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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夜望着血皇道:

    “我已经承诺把剑给归还于你,不知血皇能否将天月族的人放了。”

    血皇不语,显然还在思索。

    一旁的安修上前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他们是你说放就放的?!”

    凌夜斜着剑指着地面,并未搭理他,等待着血皇的答复。

    此举让安修恼羞成怒:“找死!”

    双手幻化出一把血红的战斧,挥舞着朝凌夜劈来,暗红色的灵力铺天盖地。

    凌夜瞥了一眼发出一声冷笑,手中的墨渊随手一刺。

    叮—

    剑尖完美的点在斧刃上,安修面色变得狰狞,手上的青筋暴起手上的战斧力量还在不断增加。

    但凌夜始终未退一步。

    此时安修才看清凌夜额头上如同血皇一样,多了几道火红色的刻纹,顾不上惊讶。

    就被凌夜用力抬手,将安修震飞出去。

    不免调侃道:“力气这么小,今天没吃药吗?”

    安修爬起来持着战斧神色暴怒,掏出一颗蓝色丹药准备服下。

    骇蒙抬手召唤出两根巨藤,将安修手臂缠住,打断了服药。

    “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这离陨丹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安修怎么也挣脱不了巨藤,渐渐安静下来。

    骇蒙缓缓走了过来,语气依旧平静:

    “虽然阁下将赤霄剑归还我们非常感激,但天月族和我蚀阳的恩怨,劝你不要插手。”

    凌夜目光微动,思索不过刹那,微微摇头道:“我要是不呢。”

    “我血色军团向来只用实力说话。”

    紧接着骇蒙手上多了一把细长的刀刃,眉头微皱道:“那我只能请人将阁下抬出去了。”

    血皇这时紧缩的眉头才有所展开,才幽幽开口道:“他对冥界有些有些特别,别让他死了。”

    骇蒙微微颔首会意,挽着三尺萤落刀上前:“让我看看你能带走天月族的本事。”

    刀面光滑如镜,倒映出凌夜几分凝重的面孔。

    自从跌落悬崖三年以来,修行路都是顺风顺水。

    变强的的不仅仅是实力,心境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凌夜已经从一个胆小怯弱的性格磨砺成如今的这般,不管是面对什么人都能做到泰山于前不崩于色而不惊。

    他知道自己很强,但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

    今天正好看看自己与真正强者的差距。

    凌夜神色冷冽,对战强者虽然自负但不敢托大,率先冲天而起,单持墨渊注满浩瀚灵力,瞬间来到骇蒙身前,斜劈而来。

    砜—

    寒光一闪,骇蒙侧身闪避,剑芒将其身影一分为二,骇蒙后发而先至,萤落刀只是轻描淡写地向前挥砍,但犹如泰山压顶之势。

    凌夜料到一剑未果,立马旋身就是接上一剑横扫,强劲的灵力汇成剑气撞上前,只是萤落刀将剑气砍断,落到墨渊剑上。

    叮——

    他还是后退了好几步,一脸诧异的看着骇蒙手中的萤落刀没丝毫的灵力波动:

    “你没有用灵力?!”

    凌夜不信邪右手持剑闪攻再度杀来,一剑直指要害。

    骇蒙轻风淡云横刀架挡微微颔首:“是也不是,天底下不止灵力这一种力量,加了上灵力我怕溢出把控不住,不小心把你打死了。”

    “嘿!”看着骇蒙这一脸正经解释道,凌夜顿时生出一股恼怒,三年出道到现在就没受到这种侮辱。

    凌夜见状迅速回身,嘴角还是抽搐,目光中含着一丝怒火:“好好好,你不用是吧。”

    “我用!”

    凌夜深呼一口气,让自己沉寂下来,将注意力集中在剑上,随即一声空灵的剑鸣在众人耳边响起。

    骇蒙脸上波澜不惊的面容总算生出一丝异色,没想到凌夜这么年轻就会使用炁的,他刚刚使用的正是刀炁。

    这次凌夜并没有将灵力汇聚成的金色剑影,而是把云水剑法发挥到极致,鬼魅般无声无息闪到骇蒙身前。

    瞬间挥发出连云,一剑千千剑,紧接着骇蒙身旁涌现无数道金色剑光。

    骇蒙微微一皱,这招倒是有些猝不及防,将身体往右略微拉开了些,让临近的剑芒险之又险得从身边擦过,不过躲过了一道,还有无数道涌来。

    身上光滑铠甲浮现的一道划痕,显得格外的刺眼。

    骇蒙回身,身上的青色的灵力喷涌而出,无与伦比的能量爆发,三尺的萤落闪过一缕萤光,劈刀裹挟着无数青灵力挥出一撩斩,一刀直接切断了无数金色剑芒,青色的刀锋并没消散,反而以摧枯拉朽之势奔向凌夜。

    骇蒙暗道不妙,想要收力时已经为时已晚,凌夜这边,见躲闪已经有些来不及,何况身后不远就是天族人的普通人。

    直接收起墨渊,将唤出体内的天罡护体,将全部灵力把自己包裹起来,直面这声势骇人的一刀。

    刀锋将至,凌夜耳边响起一阵阵铁链相撞的声音,只是还来不及思考。

    嘣——

    巨大的能量碰撞,地面上石砾犹如水中的波纹掀起荡开,巨大的能量冲击波朝四周扩散,这力量之下,不管是血卫还是天月族人,被波及到恐怕再无活口。

    血皇看着场中,目光闪过一抹异色,缓缓叹了一口气,随意抬手轻声道:“临。”

    场上空中顿时浮现出一个术咒法阵,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很快两场上的几人包裹,巨大的冲击波把打在这道屏障上,没有升起一点波澜,场内的轰然巨响,被屏障隔绝的寂静无声。

    众人看着这无比诡异的一幕,还是惊若寒蝉,惊出一身冷汗,无疑刚刚这股强大的力量让众人在鬼门关走一遭。

    场内烟尘散尽,以天罡护体,严阵以待的凌夜双手护着身体,双臂还是划出两道血痕,鲜血缓缓下流。

    凌夜有些惊魂未定地放下手,如同从鬼门关内走一遭,按理说那股强大力量打过来,自己是绝对活不下来的,但落到自己身上确实轻飘飘的,随即有些疑惑地睁开双眼。

    定睛一看,身前原来是一堵巨大的石墙挡在自己前面,可以看到中心处有一道细长的裂缝,刀锋的力量大部分都落到了石墙上。

    强大的刀锋落到大部分力量土墙上立马朝周围扩散,站在身后的凌夜得以幸免于难。

    伴随着清脆的铁链声,一个苍老佝偻的身影负手缓缓走到凌夜前面。

    等待余波散尽,血皇才撤离了屏障,众人才看清来人的模样,天月族的目光中有希冀,有愤怒。

    向震将土墙散开对两人开口道:

    “千年不见,两人,没想到蒙骇你的实力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后生可畏。”

    骇将军收起手中的萤落,神色涌出一丝复杂:“你不是逃出去了吗,还回来干嘛。”

    向震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落寞,拖着细长的锁链,缓缓走向天月族的方向:“这里有我的族人,更何况,我已经将这里当做我的归属。”

    血皇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他脚踝上的锁链,冷哼一声:“向震,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呀。”

    紧接着血皇话锋突转道:“三十年前你曾许下诺言,今后天月族世代不会修炼,看来你已经违背了。”

    黑塔前的硝烟散尽。

    凌夜抹了摸嘴角的血沫。

    暗地里生出一股惊疑,那股力量很显然已经超出了自己认知的范畴,眼前的这位向阳的师傅竟然轻描淡写地挡了下来。

    来不及细明老者的实力,凌夜见事情有变还有回转的余地,帮天月族解放又多了一分希望。

    悬浮于空中凌夜望向远处的天月族的人,厉声道:

    “今天或许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你们愿意在这里做一辈子的奴隶,还是今天随我们一起杀出去。”

    天月族众人的目光闪过一丝光亮,不过又很快的暗淡下去,并没有像白天一样回应他们。

    坐在王座上的血皇看着这一幕,不禁仰天大笑,只是震耳的笑声中让人听不出喜悦。

    千年前。

    血皇被绑在高悬的刑架上,身上早已血迹斑斑,一旁的天月卫,手持着长鞭不断地抽打着。

    “肮脏的奴隶,叫你叛乱!”

    台下数十名蚀阳族的人被绑着低头跪在地上,身旁等待他们的一柄柄的大刀。

    一旁的天月卫似乎发泄完了心中的怒火,随即一挥手,台下的下头众人,皆是人头落地。

    “不!”血皇望着昔日的兄弟亲友纷纷死去。

    “台下的人跟我听好了,蚀阳国的人现在只是我天月族的奴隶,奴隶是不配拥有自由的。”

    “胆敢反抗者,就同他们的下场一样,死!”

    血皇不停咳着血沫,临死前望着台下的蚀阳族人:

    “蚀阳的族人们,起来反抗吧,我们不是奴隶,更不是天月族的奴隶!”

    台下的蚀阳族的人纷纷低头不敢直视台上血皇,保持着沉默。

    此刻,在凌夜的振臂高呼下,天月族有着零星的几人响应。

    凌夜神色冷冽,额头上的蚀炎烈纹重现,气势节节攀升,蚀炎铜盘变大悬浮于背后。

    随着蚀炎铜盘的转动,周围的空气变得逐渐炽热。

    挥斥着墨渊剑上的赤炎神火,冷眼凝视着前方的骇蒙。

    看着他身后的刺眼的蚀炎铜盘,骇蒙不禁问道:

    “你用蚀阳国的东西来对付蚀阳族的人,真是嘲讽至极。”

    手持着莹落刀,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身旁涌现出巨藤朝凌夜袭去,想要重新将他束缚住。

    凌夜冷哼一声:“你身为蚀阳族人,却习一身冥界的术咒,你都能好到哪里去。”

    话音落,凌夜抬起墨渊,赤炎神火在剑上充斥咆哮,伴随一声剑鸣,身形如道火光一闪而至,挥剑斩向那个巨藤。

    砰——

    墨锋上涌现的神火在碰上巨藤时,没有想象中切开,反而巨大的重力震开。

    不过这时凌夜蚀炎纹慢慢退去,墨渊上的神火也渐渐消散,蚀炎铜盘重新变小。

    ???

    这下凌夜面上的神色有些绷不住,刚准备硬气一下,蚀炎铜盘就像是泄气的气球瘫软无力。

    这也凌夜一下子整得有些不会了,拿着剑比划半天,硬是揣不出一点火苗出来。

    巨藤上也出现一处烧焦的痕迹,骇蒙有些心疼地看着伸缩回来的巨藤,见凌夜已经掀不起什么波澜,也便没再动手。

    他神色有些怪异提醒道:“你得到蚀炎铜盘时估计已经能量几乎耗尽的状态了,还想再使用它,得充能。”

    凌夜眨眨眼好奇的询问道:

    “哦?充什么?”

    骇蒙也是有问必答:“一次大概二十万紫水晶吧。”

    古蚀阳国一年的也就几百万紫水晶。

    ???

    看看手中的蚀炎铜盘,这会凌夜这会已经想好该怎么卖东西给轩宝阁抬价了。

    凌夜见自己倚仗没了,连忙退到向震身旁,寻求一丝安全感。

    看着向震朝骇蒙的方向指了指,摊手表示很迷惑。

    大概意思是说,我打你就这样站旁边看着呀,上呀!

    向震向他摇了摇头,望着四周向震见死不救的行为满眼的不解,但自己又打不过骇蒙,只能干着眼瞪着他,于是两边暂时都没有了动作。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血卫逐渐将天月族的暴乱给镇压。

    王座上的血皇终于开口:

    “够了。”

    一道淡然而威严之声传遍矿场。

    他缓缓从王座上起身走了过来,众人纷纷被这个声音震住,天月族也逐渐放下了武器停止反抗。

    血皇看着凌夜道:“虽然不知道你出于何种理由救他们,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救不了他们。”

    “有一种人,虽然是人,一生都被高墙所环绕,但从未有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他们生来就是奴隶,他们过着浑浑噩噩的奴隶生活,他们这一生,都是遵照着他人的意志而活着,然而,他们却意识不到,或早已麻木。”

    血皇走到天月族的前面,天月族的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几步。

    将几把长枪扔在地上,缓缓对他们道:

    “别害怕,今天你们不一定会死,甚至我还可以答应许诺给你们自由。”

    “只是前提是你们得杀了他。”

    血皇话语落指向了天月族的族长向震。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天月族人开始面面相觑,有几人然后慢慢地试探性捡起武器朝向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