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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守正背着夏樱回到了山洞。

    山洞在远离溪水的东南面山壁上,洞口被繁茂的树枝给遮盖住,人轻易发现不了。

    山洞不大,纵深也就一丈多长,山口略窄,门口堆放些树枝,倒是天然的避难所。

    洞里略有些潮湿,怪不得夏樱急着出去找干柴。

    梅守正将夏樱安置在石块上做好,把找到的干柴拢成个三角形。

    正在此时,一阵山风从洞口吹入,夏樱猛地打了冷哆嗦。

    梅守正见此,忙脱下湿透的外衣。

    夏樱见状,忙将目光移开,耳朵却红了。

    她扭头瞧着外面的细雨,一件略带体温泛着潮意的素白中衣,搭在了她身上。

    “我抱你往里面坐些,洞口有风。”

    说罢,就曲着腰将夏樱双腿托了起来,夏樱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整个脸颊都烧了起来。

    梅守正用火镰点起了火,有了火的照耀,这个潮湿的山洞居然也变得可亲起来。

    ”我抱你靠近火一点,这样也舒服些。“梅守正道,他顿了顿道:”我要出去砍些树枝回来,烘烤衣裳。“

    夏樱点头应答了。

    没一会儿,梅守正就抱回了许多树枝条,将湿透的外衣都搭在上面。

    等衣服架起来后,他又躲在山洞的一角,噼里啪啦地用石块砸起带回来的叶子。

    夏樱好奇地问,你在干什么呀?

    梅守正没正面回答夏樱的问题,只道你乖乖坐好。

    等了一会,梅守正就带着一团黑乎乎的青叶汁走过来,想要敷在夏樱的脚踝处。

    夏樱忙把身子转开,用手捏着鼻子道,嘴里嚷嚷道,什么东西,快快拿开!臭死了!

    别动,这是野生的田七叶子,让你的脚踝消肿止痛的,你别动,我给你敷上。

    夏樱没法,只得转过身子,好让他敷药。

    这药你哪找来的?

    就是砍树枝时,无意发现的。

    夏樱知道他说谎了,他一去这么长的时间,才背回那么点的柴火。

    定然是这草药难寻,他找了好久。

    梅守正敷好药,又从夏樱披着的中衣上扯了好长的一条布条,将草药和夏樱的脚踝捆绑在一处。

    处理好这些后,他站起身摸摸自己烘在架子上的衣裳,发现干了后,就递给夏樱。

    他嘴里说着话,却将头偏转过去,”你将我的外衣披上,然后将自己的湿衣脱掉,我给你烘干,你再穿。“

    夏樱穿着湿衣服早就难受不已,听闻此话,背过身去,就将浑身衣服脱个干净,然后再穿上他的素白中衣。

    这衣服又长又宽,简直可以当做睡袍来穿。

    夏樱将脱下的衣裳全部都递给梅守正,他红着脸接过,一声不吭。

    两人在这静谧温暖的山洞中,不发一言,可这空气中却存着一股子暧昧的氛围。

    又紧张但又让人向往。

    梅守正一丝不苟地将湿衣搭在架上,突然,一件轻薄的小衣滑落在地,梅守正赶忙上前捡起来,刚一伸手,他就觉出这是个女子的内衣。

    轻轻柔柔的,还散发着女子身体的幽香,透过火光,他还看见上面绣了一朵粉白的荷花。

    他的脸红了。

    梅守正赶忙将这件小衣胡乱塞到那一堆衣裳之中,然后蹲下身来,又往火堆上加上些湿柴。

    可他一想到自己的中衣,贴身穿在她的身上,心中就忍不住绮思不断。

    浑身的血液只往一个地方涌去。

    他深呼吸一口气,忙找些话题来转移自己的心思,道:“夏樱,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山洞的?”

    “我从山坡滚下,一直滚一直滚,直至滚到这个溪水上面。若不是一棵合腰粗的大树拦住了我的去处,今日我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夏樱拢着他的衣服,烘着暖和和的火光,白日里的紧张,疲累,这下子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她合着眼,懒洋洋道。

    “若你死了,我又该怎么办?”梅守正盯着火光,一字一顿道。

    夏樱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怎地,这是要表达爱意的节奏啊!

    她拢拢秀发,又将身上的衣裳扯一扯,唉,本想以最美的样子接受爱意,可眼下条件艰难,凑合着吧。

    “怎么?我若死了,你还能殉情不成?”夏樱笑意盈盈道,她眼珠一转,又想起了当日梅守正说过的话,”我们不就是同村的关系,你碍着老太太的情面,让我叫你一声叔。“

    “不是的,不是的。”梅守正急了,他扔掉手中掏火的树枝,蹲在夏樱面前,道,“那日我那样说,是不想那黄小姐为难你……她成日里看我不顺眼……”

    “看你不顺眼?我看她甚是喜欢你。”夏樱撇过头去,一点都不想看到男人的脸,“之前我去衙门找你,你天天都陪着她们……”

    夏樱越说越委屈,声音也越说越低,说到最后,她简直滴下泪来。

    “你别哭,别哭……”梅守正手忙脚乱地给夏樱擦眼泪,她素白的小脸上满是细小的伤痕。

    想来是滚下山坡时,被一些锋利的草叶,树枝给刮伤的。

    夏樱一哭,眼泪腌得伤口直疼,她哭着龇牙咧嘴的。

    梅守正看着哭着跟泪人似的傻姑娘,心中直泛疼,他将脑袋抵在夏樱额间,悄声道:”你去衙门寻我了?“

    “是,以后……我……我再也不去找你了……”夏樱哽咽地说道。

    “好,那以后换我去寻你。”梅守正保证道。

    夏樱听闻这话,以为是她滚下山坡,将脑袋摔坏了,这才能从这个钢铁般男人的嘴里听闻如此温情的话语。

    她将脑袋挪开,想了想,方才歪着头笑问梅守正,“梅二叔,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梅守正看着眼前这个泪中带笑的姑娘,他第一次从心底里感谢老天,让她活了下来。

    “夏樱,我今年二十有四,而你才十六岁。我比你大上许多。

    我曾一度想放开你的手,可我做不到。

    你这次遇险,更是让我看清我的内心。我心悦你!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心悦!“

    梅守正看着夏樱湿漉漉的眼睛,一口气说完,他顿了好一会儿,看夏樱直勾勾看着他,也不说话,又轻声追问了句:

    “你呢?心悦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