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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我都跟你结婚了,还能给谁去相亲?

    医院内,楚梵音脑海里还是司柏南只身挡在她跟前的画面。

    鲜血就那么从司柏南胸口里溢出来。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司柏南却在她跟前。

    脑海里也是司柏南那句—

    你是阿柏的老婆,无论如何,都要护着你。

    楚梵音脸上落出泪来,看向站在手术前的扶初韵。

    扶初韵哪里想过会发生这种事,当场她被吓的不轻,后眼泪更是哗哗哗的止不住。

    “音音。”司柏长的心里也很乱。

    楚梵音想过去安慰扶初韵,被司柏长拉着的那只手拽了回去。

    她看向司柏长。

    司柏长眼神里情绪糟乱。

    楚梵音转身回抱住司柏长。

    如果司柏南不是司柏长同父异母的哥哥,听扶初韵说,司柏长跟司柏南兴趣相投。

    两人怕是会成为很好的兄弟。

    “音音,我希望躺在病房里的人是好。”司柏长小声在她耳边说起。

    楚梵音心里一顿。

    她想了下这时如果是司柏长躺在里面……

    不行,她不能想。

    一想,心就好痛。

    楚梵音又往扶初韵那边看了眼,她都不敢想,阿韵现在心里有多痛。

    司柏长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司柏南的人情。

    司柏南这么一挡,他还怎么对司柏南生气,还怎么跟司柏南做敌人。

    他闭眼,是他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是他母亲憎恨司柏南母亲的咒骂声。

    好在,白语梁靳收到小心也赶了过来。

    白语以为扶初韵是被吓着,她赶紧将扶初韵抱入怀中,扶初韵哭的更大声。

    很快,医生走出来,问谁是司柏南的亲属。

    扶初韵要举手,白语疑惑,同时她收到初梵音的眼神暗示,不要让扶初韵举手,她又把扶初韵的手摁下来。

    司柏长很不想承认,但他骨子里有一半的血是跟司柏南一样的。

    况且,他还是为了救阿音。

    司柏长举手:“我。”

    “病人刚好被击中心脏右一寸,你快要缴费。”

    右一寸!

    扶初韵的哭声更大,楚梵音脸色凝重。

    司柏长脸色没有比楚梵音好在哪里。

    司柏长前去缴费前,又停住脚步。

    “务必确保他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点头。

    司柏长拉着楚梵音去缴费。

    司柏南被插入那一刻,司柏长上前,两下控制住歹徒。

    是乐悠。

    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人。

    现在没有时间处理乐悠,但是司柏长也不想这么轻松把乐悠交给警察局。

    他把乐悠锁起来。

    缴费完,司柏长原本要上电梯,却在转角的地方没有动。

    司柏南醒来,他该怎么面对司柏南。

    他现在欠司柏南一条命。

    他救音音就是相当于救了他。

    楚梵音看着司柏长这样,不知道怎么说。

    他和司柏南之间的仇恨不是就这样就能过去。

    “不好了,医生说司柏南快不行了!”

    楚梵音正准备去拉司柏长的手,告诉他,她还在,扶初韵的电话打过来。

    扶初韵哭的声音都沙哑。

    楚梵音听到扶初韵的话,人都懵了。

    她还没有说什么,司柏长接过电话。

    “京城的医生马上就到,司柏南一定不会有事。”

    随着司柏长的声音落下,林特助告知司柏长,京城的医生已经到了。

    手术室的灯亮到后半夜,司柏南脸色苍白被推出来。

    现在确认,司柏南生命无恙,需要静养。

    楚梵音松一口气,扶初韵哭着哭着就笑了,白语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觉得总归是一条人命。

    梁靳担忧的目光落在司柏长身上,接下来,司柏长该如何面对司柏南。

    司柏长请了名贵的医护人员前来照顾司柏南,扶初韵也想留下,但她不知道找什么借口。

    楚梵音看出来,给了扶初韵台阶。

    “阿音,接下来大家还要回去拍摄,能不能麻烦你帮忙照看下司柏南?”

    司柏长目光也越过来,落在她身上。

    扶初韵求之不得,但看见楚梵音摇摇头。

    她先是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后摆出她傲娇大小姐的姿态。

    “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们找看下吧。”

    扶初韵在司柏长心里,算亲妹妹。

    由扶初韵找看,司柏长心里也算是安心。

    最后,扶初韵如愿留在医院,他们一行人返回民宿。

    不过,在回民宿之后,司柏长又自己出来。

    等他在回来,楚梵音迎上去问:“乐悠送进监狱了?”

    司柏长点头,上次他就应该把她送进去,现在平白出了这回事。

    司柏长脱掉大衣,来到卫生间洗手。

    楚梵音看着司柏长的背影,走上去,从司柏长的身后把他抱住。

    “对不起。”

    司柏长洗手的动作一顿。

    “你说什么对不起?”

    “要不是我,你或许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了。”

    “那然后呢,你要我看着你现在躺在病房吗?”

    当时发生的太突然,如果没有司柏南冲出来,那刀子就落在楚梵音身上。

    楚梵音身体本来就不好,再来一下这个,楚梵音怕是就………

    司柏长接受不了。

    这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音音,在某一方面,我是感谢司柏南的。”

    他是自私的,司柏南护住了楚梵音,他当时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

    司柏长洗完手,转身,把楚梵音拥入怀中。

    “阿音,如果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就常去看看司柏南就好。”

    司柏长想,他能做到的也就到这里了。

    楚梵音很想让司柏长把心结打开,但是这种事不是一两句就可以说清楚的。

    一条命是不能拿另外一条命去换的。

    第二天,拍摄开始。

    是一场重头戏。

    这个戏里,司柏长意识到自己对他收养来的小侄女的情愫。

    可是,他又不能说,前方战事吃紧,他需要去支援国家。

    可偏偏,小侄女冲上来直言不讳说着自己的爱情。

    “小叔叔,你当真不懂吗?”

    镜头里,白语那双眼睛比她的唇瓣还要能说话。

    整个剧组的人都被白语的表演调动起情绪来。

    司柏长背过身去,白语整个人像是被打击一般。

    白语身体往后一退,两个人拉出距离。

    “我为你安排了相看的人家,明天就能见。”司柏长语调低长,配上把苍绿的常青树,让人觉得他永远都是那么高大,那么不可一世。

    白语慢慢笑了,嘴上弥漫出来的笑容是对自己的爱情妥协。

    或者说,她放弃了自己的爱情。

    “既然小叔叔决定了,那么就全然听小叔叔的。”

    司柏长没想到白语回答应,目光看向白语。

    白语脸上的笑容加深:“小叔叔,我还有事情,就先离开了。”

    白语穿着一素色旗袍,在这古老的宅院里,显得肃穆又悲寂。

    镜头随着白语走进屋内,停—

    咔!

    楚梵音从镜头后面仰起头,冲着司柏长竖起大拇指。

    司柏长笑了又没有笑。

    白语从屋内出来,来楚梵音这里看她的镜头,司柏长也一同过来。

    白语站在她的左手边,司柏长站在她的右边边。

    剧组的场务人员在布置下一镜头的景,人来来往往,司柏长就这么光明正大拉住楚梵音的手。

    楚梵音身体一顿,赶紧往四周看,发现大家都在忙着,她紧绷的弦微微松开。

    楚梵音想摆开司柏长的手,甩了几下,没有甩掉。

    表面上,司柏长在跟她交流剧情,实际上两人在谈情说爱。

    楚梵音看了眼司柏长,司柏长笑着,神色带着不理解。

    他还挺能装!

    楚梵音心想。

    很快,楚梵音明白司柏长为什么拉着她的手不放。

    常源走过来了。

    常源走进,目光原本没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可是司柏长引导的动作很明显,他看见了。

    常源:“…………”

    倒也不必如此杀人诛心。

    常源现在知道他俩关系,没打算看,他来只是单纯跟楚梵音商量剧情的。

    下一场,就是白语在司柏长的安排下,和他相亲。

    在白语的认知里,常源就是好友。

    常源对白语的情早就变了。

    “这种剧情有什么好商量的?”司柏长问。

    楚梵音忍了下,没忍住,扬手打了下司柏长的手背。

    司柏长吃痛,但也没有放开楚梵音的手。

    常源知道,司柏长很喜欢楚梵音,不然不可能这样还不松手。

    他俩镜头分析完,楚梵音起身,来跟常源讲剧情。

    她刚说一句话,司柏长就坐过来。

    “我也跟常老师学习一下。”

    楚梵音:“…………”

    这人吃醋能不能分一下场合。

    楚梵音不管司柏长,并用眼神警告司柏长。

    常源才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司柏长耸了一下肩膀。

    楚梵音跟常源讲了十分钟,常源是个好演员,情绪给的到位,理解通彻。

    楚梵音见讲解完毕,起身要离开,常源却叫住她。

    “楚导,那你说这部分怎么处理?”

    常源嘴角藏着坏笑,他就是故意恶心司柏长。

    谁让司柏长一直找他麻烦。

    楚梵音察觉出常源的心思,只觉得男人真的小心眼。

    楚梵音没理,他分明会!

    楚梵音径直离开,司柏长看了眼常源,跟上去。

    目睹这一切的常源心里叹气:还让他瞒着呢,司柏长这么黏着楚导,迟早被司柏长自己曝光出去。

    第二景开拍。

    白语在司柏长的介绍下,见到常源,自己又错愕又无语。

    常源则藏着小心翼翼的喜欢。

    司柏长以找常源父亲议事为理由,先一步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人。

    白语想叫住司柏长,却被常源拦下。

    “莞莞。”

    这是剧里司柏长把她捡回来,给她起的名字。

    白语不得已站住。

    彼时,白语到了芳华之龄,漂亮又夺目,像是冬日白雪里的一朵红牡丹。

    常源目光逐渐火热,告白之话即将说出口。

    楚梵音见两人情绪十分到位,心中窃喜,岂料,坐在她不远处的梁靳一声“小鸟”打断恰好的氛围。

    楚梵音瞪着梁靳。

    梁靳一点心虚都没有。

    “小鸟,过来,发型乱了。”

    梁靳作为第二大投资商,楚梵音想反驳看在钱的面子上忍了。

    发型乱了有发型师在,你梁靳会什么!

    但大家心里明白,这是梁先生吃醋了。

    白语心里叹气,走到梁靳身边。

    梁靳抬手整理白语发型,白语弯腰,梁靳身体微起。

    “刚才看常源时,你心里想的是谁?”

    常源在剧里饰演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阳光璀璨,是这乱世里不可多得的好郎君。

    白语内心渴望有这样的人带她走出梁靳的禁锢。

    白语看着梁靳,笑道:“自然是你。”

    并虚伪的亲在梁靳的唇瓣,以示安慰。

    梁靳满意的笑了,松开白语,让白语继续。

    白语回来,重新开拍。

    两人本就是青梅竹马,只是白语从未把常源当爱人,她心里自始自终只有司柏长。

    两人散步在町步上,氛围又是掐到好处。

    司柏长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不可以。”

    楚梵音:“?”

    司柏长眨了下眼睛,反应过来说了什么,说了句抱歉,让大家继续拍摄。

    一场简短的戏硬是一波三折拍摄完毕。

    摄像机后面,楚梵音看着刚才拍摄的戏。

    司柏长站在廊道里,看着白语与常源闲庭散步。

    司柏长看着看着眼神发狠发暗。

    那是对爱人想放手又不想放手的挣扎。

    不知怎么,楚梵音觉得司柏长这眼神像是在看她。

    楚梵音进了房车,不一会,司柏长趁着四周没人也进了楚梵音的房车。

    司柏长还未站稳,楚梵音将司柏长压在房车的门上。

    “说,刚才在戏中,你透过白语在看谁?”

    司柏长也不遮掩:“在看音音。”

    他的回答跟她心里的想法对应在一起。

    所以那个时候,司柏长以为她在相亲,所以叫停了。

    “音音,不是你说带入不了情绪,就带入身边的人。”

    “我没有恋爱的经历,只暗恋过你,不知道让自己喜欢的人去跟别人相亲时什么感受,但是只要一想到你如果去跟别人相亲,那一定是不能的事情。”

    司柏长说着,也认真了起来。

    他双手反客为主,捏住楚梵音的胳膊,问着她:“听见没,你不能!”

    “我都跟你结婚了,还能跟谁相亲去?”

    楚梵音伸出一只手,点着司柏长眉头:“是不是傻了?”

    司柏长反应过来笑了。

    他只是太在意音音了,那种程度是楚梵音都不能体会的。

    拍了两天的戏,司柏南还没有醒过来。

    按理来说,司柏南该醒过来了。

    医生见状,下了病危通知书,要是司柏南今晚还不醒来,怕是要变成植物人。

    扶初韵知道后,眼睛又哭肿了。

    司柏长坐不住,要去医院看司柏南。

    他要司柏南在这晚醒过来。

    楚梵音不放心司柏长,跟着他去了。

    医院内,司柏长看着司柏南,附身在司柏南耳边说了点悄悄话。

    十分钟后,司柏南的手动了下,眼睛缓缓睁开。

    “醒了!醒了!”扶初韵激动着趴在司柏南床上。

    司柏长也发现他心脏某处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