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柏长怎么会在这里!
楚梵音头皮发紧,她就是为了逃离司柏长才来的!
司柏长这个时候在开会才对啊!
楚梵音看都不敢看司柏长,总是司柏长已经走进来,站在她身边。
男人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侧影落在她身上,能完全将她笼盖住。
似乎男人的影子就能让她无处可逃。
“所以是谁想当我老婆的干爹?”
黄先生曾经远远见过司柏长一面,心中一下就知道司柏长是什么来头。
那可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黄先生脸上立刻露出讨好的笑,那笑容让人表情生恶。
“司董,您听错了。”
黄先生脸上的汗珠不自觉形成,他擦都来不及擦。
司柏长骨子里散出来的气势不是在场任何人可以比拟的。
司柏长气场是冷的,他不说话,目光落在你身上,就让你的腿打颤。
黄先生吓的立刻狂扇自己的耳光。
都五十岁的人了,做这些动作是一点脸都不顾。
“司董,我不知道这是司夫人啊,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一句话都不敢跟司夫人说话。”
黄先生恨不得把自己打死。
“老婆,你解气了吗?”司柏长侧身问她。
楚梵音看向黄先生,解气?不存在的。
楚梵音没有说话,司柏长就明白楚梵音在想什么。
她就是这样,有时候不爱说,幸好,他都可以猜出来。
司柏长懒得跟黄先生争执,扬手,外面的保镖立刻冲进来,将黄先生带出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楚梵音也饿了,拉着扶初韵坐下来点菜。
“音音怎么来大理也不跟我说一声?”司柏长跟着坐在旁边问。
扶初韵翻菜单的手一顿,什么意思,音音来大理没有跟二哥说?
那二哥这是来追妻的吗!
扶初韵小心翼翼往旁边移动了下,她好怕司柏长把她一起收拾了。
“想来就来了,我又不是不回去。”楚梵音知道,现在最应该保持冷静。
女孩声音很平静,让人听着不是离家出走。
“就算音音不想回去,我也可以来接音音回家。”
聪明人交锋,话里总是藏着别的意思。
楚梵音听出来了,扶初韵也听出来了,但大家默契的都当作没有听出来。
“你吃过树上开花这道菜吗?”楚梵音问。
司柏长摇头,扶初韵也摇头。
楚梵音就点了这道菜,她还点了其他乱七八糟的菜名。
扶初韵听着那些菜名就感觉是闹肚子的东西。
她已经不想吃,想随便找个借口离开,扶初韵拉住她的手,不放人。
“阿韵,你说今晚陪我一起睡的,你都忘记了吗?”
楚梵音骑虎难下,她看向司柏长。
在来的飞机上,她的确答应过楚梵音,但那不是司柏长不在吗,现在司柏长来了,他总不能……
扶初韵犹豫着。
“阿韵,你要说话不算数吗?”
扶初韵为难的看向司柏长,司柏长看着菜单,又补了几道菜。
二哥真的太坏了,他想跟音音睡,自己怎么不说。
扶初韵到最后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等着饭菜上来,扶初韵突然注意到地上还半躺着一个人。
“乐悠,你还能走吗?”扶初韵问。
从司柏长一进来,乐悠的目光就落在司柏长身上,她企图司柏长能看她一眼,但是司柏长就是一眼都没有看她。
现在,扶初韵问她,她以为能跟司柏长搭上话。
她摇头,脸色也是楚楚可怜。
她这一招在男人面前就没有失效过。
“司董,不知道您……”
“扔出去。”
乐悠还没有说完,司柏长开口打断乐悠的发言。
乐悠脸色非常难看,泪直接从眼睛上留下来。
扶初韵心里嘶一声,不愧是学表演的,眼泪说来就来。
乐悠还心存侥幸,外面已经有保镖走进来,将她架出去。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饭菜上好了。
“音音,你点的菜,你先尝尝。”司柏长“贴心”至极,将那些闹肚子的菜往楚梵音跟前推了推。
楚梵音点这些可不是给自己吃的,她就是希望司柏长闹肚子。
“老公,你不帮我先吃吗?”
老公这两个字,楚梵音知道会拿捏住司柏长。
扶初韵惊讶,司柏长居然就因为老公两个字就吃了。
“音音,你们到大理来就是为了看那个古宅吗?”
司柏长吃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给楚梵音夹了一筷子。
楚梵音点了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碗上的菜。
司柏长很好,好到有时候她跟他在一起,都不需要动脑子,可是,她不想成为附庸司柏长才能活着的金丝雀。
司柏长对她越好,她越容易迷失自我。
楚梵音偷偷掐了下自己的手,让自己保持冷静。
“二哥,我突然发现我们好傻,我们想要那个古宅拍摄权,直接跟你说就好了,何必自己大费周章跑到这里来,还找那种憋屈的罪受。”扶初韵大梦初醒一般,跟司柏长道。
司柏长看向扶初韵,她可一点都不傻。
她就是不想让她帮忙。
“音音,你需要我帮忙吗?”司柏长问。
楚梵音摇头,她还是违背不了自己的本心。
“正是音音这份坚守,让她第一部电影就获奖了。”司柏长夸奖着。
扶初韵来了兴趣:“哦,阿音,你拍的电影获得什么奖了?”
楚梵音摇头:“没什么奖。”
“是最佳港城新人奖。”司柏长像是炫耀自己的小朋友似的炫耀着楚梵音。
扶初韵觉得这个奖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的老婆很厉害的。”
扶初韵:“…………”
楚梵音点的拉肚子套餐,扶初韵不知道对司柏长有没有用,但是对她很有用。
她只是吃到一半,肚子就不行了。
“阿音,我先去卫生间一趟。”
扶初韵着急的脸上都在冒汗,楚梵音看着她那样,也不忍心把她拦下来。
扶初韵一走,房间内就剩下他们两个。
“音音,今天什么时候回去?”
楚梵音搅拌筷子的手一顿,看向司柏长。
什么啊,合着到这一步,司柏长还想着让她回去。
“那个时候回去就没有飞机了吧。”楚梵音缓缓道。
司柏长笑:“私人飞机。”
楚梵音知道逃不过了,真的很难。
“看完古宅吧。”
逃离司柏长不到八个小时,宣告逃离失败。
一顿饭吃完,扶初韵确定人家夫妻俩是没有任何事,她有事情。
她也知道今晚要回京城。
司柏长原本要陪着楚梵音进古宅里面看一看,但是他的电话响个不停。
无奈,他只好坐在车里处理公务。
“阿韵,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你为什么叫司柏长二哥?”
两人在古宅里边看边聊天,楚梵音想到这里,问起来。
扶初韵听到这个问题,原本带笑的脸露出沉默的表情来。
“怎么了,不方便说?”楚梵音察觉出扶初韵表情不对。
“阿音,你一直都不知道吗?”
楚梵音停下脚步,她应该知道什么吗?
“你不知道司柏长还有个哥哥?”扶初韵说这句话还向四周看了眼,生怕被司柏长看见。
楚梵音摇头。
“阿音,我不能跟你讲,如果司柏长不想让你知道,我们谁让你知道,后果都很惨的。”
扶初韵话说到这个份上,楚梵音也不好在追问什么。
—
车上,司柏长听着林特助董事们的汇报,眼神往古宅方向看了下。
林特助说他不能来,可是他的心很不安。
他不喜欢楚梵音在港城不见他的事情再度发生。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过去了一个小时。
还没有看完?
司柏长打开车门,旁边冒出一个女人来。
乐悠脸色苍白:“先生,能搭一下您的车吗?”
司柏长目光里空荡荡,显然是没有看见她这个人。
这时,楚梵音跟扶初韵也走出来,看见乐悠拦着司柏长的车,一边觉得乐悠想变有钱变疯了,另外一边想到她忘记什么事情。
“阿音,乐悠想拍的港城导演不就是你吗!”扶初韵激动的说。
她都不敢想,乐悠要知道她拒绝了她最想拍的导演,她该是多么后悔!
扶初韵光是想一下就觉得很爽。
楚梵音笑了下,对司柏长眼神对视上。
司柏长原本是要推开乐悠,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推。
如果他让眼前的女人上车,音音会吃醋吗?
音音吃醋是不是就是说,她在意他。
司柏长鬼使神差侧了下身体,那意思仿佛是让乐悠上车。
楚梵音眉头一皱。
乐悠道谢,转身不曾想看见初梵音,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在说,现在是你老公怎么了,未来还说不定呢。
司柏长看着女孩不悦的神情,突然反应过来,他自己在做什么。
眼看,乐悠一只脚就要迈上车,司柏长手一伸,将乐悠拽回去。
力气太大,一时没有控制住,直接将乐悠摔倒在地上。
他不能这么试探楚梵音,楚梵音若是知道,会看不起他的。
“我的车只许我老婆上来。”
男人坚定的态度让乐悠心情直接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楚梵音和扶初韵走过去,乐悠不知道楚梵音神气什么,她想,等她拍到港城那个知名导演的戏,名扬千里,看楚梵音还神气什么!
乐悠眼神逐渐变得恶毒。
楚梵音原本都要上去,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停下来,转身看向乐悠。
“我好像一直都没有认真跟你说过自我介绍。”
乐悠心想,她的自我介绍有什么好听的。
下一秒,当她听完楚梵音的自我介绍,整个人都傻了。
“我叫楚梵音,导演的化名是往生,到目前为止,我只拍摄过一部电影,我也凭借那部电影获得了港城最近新人导演奖。”
楚梵音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嗯,就是你一直想合作的那个导演。”
楚梵音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也就是这浅浅的笑把乐悠所有的希望打破。
“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和你合作任何一部电影。”
她的演艺生涯还没有开始,就被自己搞得断送掉了。
楚梵音说完头也不回上车,乐悠的手都伸出去,想拉住楚梵音求情,都没有拉住。
扶初韵在旁边笑,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
扶初韵爽够了,跟着上了车。
古宅坐落的地方偏僻,很难叫到车,乐悠为了能跟司柏长扯上一万多顾司机来这里,现在,她根本打不到车。
乐悠心里后悔,恨不得能有穿越时间的能力,回到过去,答应楚梵音拍摄她的电影。
现在,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
回去的飞机上,楚梵音困了,就躺在沙发上睡着。
司柏长走过来,看见女孩的睡容,把旁边的毛毯拿过来,盖在女孩的身上。
扶初韵看见的是男人深情凝望着女孩,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二哥是个顶好的人,错过司柏长会后悔的。
飞机到达京城,楚梵音还没有醒过来,扶初韵正想着要不要把楚梵音叫醒,司柏长制止了她的动作。
“我来抱她,你回家吧。”
男人很温柔,像是对待宝贝一样,扶初韵点了下头,上了自家的车。
楚梵音梦里,她看见男人将她压在金笼里,一遍一遍问她,为什么不喜欢她,或者,怎么样才能喜欢她。
那些问题她没有答案着,想回答却回答不出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喜欢上司柏长。
她也不知道现在这份感情究竟算什么。
“如果音音不知道,那我们就做,做到音音明白为止。”
男人生猛地朝她扑过来,她一身冷汗清醒过来。
她多次在司柏长的办公室入睡,对司柏长的办公室摆设已了然于心。
不用心,就是司柏长抱她来的。
“司董,这些文件也需要您过目。”
楚梵音刚把门推开一条小缝,看见司柏长面前对落着高高的文件,都快跟小山一样。
明明自己工作都抽不开身,还非要来抓她回家。
楚梵音心情又复杂了起来。
她准备关房门,让司柏长好好处理公务时,听到司柏长问:“你把金笼处理怎么样了?”
金笼,她下意识想到是司柏长送她的那个金笼。
“处理好了,在司董不会说拿出来之前,不会拿出来。”
“嗯,感觉礼物又没有送动。”
楚梵音心里一顿,他这是察觉到她不喜欢,为她做的改变吗?
楚梵音心里又甜蜜又涩。
等她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抬头,猝不及防跟司柏长眼神对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