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除夕过后,拓拔玉对洛云芙的态度就变了许多。
他不再如过去那般,无时无刻控制着洛云芙,也不再给她服软骨散,只是每次出门一定要由他陪同在身边。
明显的,他是想要换一个策略,一鼓作气的将颜祉黎从她的心中彻底挤走。
而从除夕夜过后,洛云芙便再未提起过颜祉黎这三个字。
仿若一切都未曾发生过那般。
“夫人那边都没有动静吗?”
自从洛云芙说过他如今的样貌丑陋之后,拓拔玉便不再每日都顶着那身易容,反而每日都将自己修整得很好。
他一身白色长衫,一双桃花眼略带冷光,扫向房间中的暗卫。
暗卫回答道,“回主上,夫人这些日子都很安分,每日里不是出来赏花,就是一个人在房间中练字,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吗?
拓拔玉眯起了眼睛。
在见过了颜祉黎的移情别恋,琵琶别抱乃至于狼心狗肺之后,小芙儿居然还能表现得这么平静?
这可一点都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记得好好保护好夫人的安全。”
拓拔玉淡淡的说道
,可是在场的两人心中却都心中明朗。
他说保护,那就是要他们好好的监视夫人,绝不能给夫人离开这栋宅子的机会。
“是。”
拓拔玉倒不担心,毕竟这两个暗卫都是他精挑细选的,无论是武功还是其他都是影卫中的佼佼者,而洛云芙被他封了武功,如何能够逃出去?
但……
他目光微沉,比起将小芙儿束缚在这里,他更希望对方能够心甘情愿跟自己离开,心甘情愿的做自己的王妃。
而要达到这个愿望,首先要做的,就是彻底斩断小芙儿和颜祉黎之间的可能!
那个奇怪的梦,洛云芙又断断续续的做了好几日。
只是后面的几次,相较于最初的那一晚,梦中的场景明显有些模模糊糊,有一次她甚至在梦中看到了一个肖似颜祉黎的少年,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洛云芙便被围墙外的鸡鸣声给吵醒。
她揉了揉酸痛的头,慢慢悠悠的从床上起身。
经过这几日的梦境,她也大概明白了,年幼时候的自己,应该是和拓拔玉认识的,所以那一日拓拔玉才会发狂,才会口口声声的控诉,自己忘记了他。
可这跟自己有
什么关系?
要是猜测的没错的话,年幼时候的自己可是救了他一命的吧,结果他就这么回报自己的?洛云芙真想把拓跋玉的脑壳敲开,看看他是不是脑袋有病。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洛云芙皱了皱眉,将门打开,便瞧见两个暗卫之一的男子站在门口。
“夫人,老爷说他今日要出门走一走,想带着夫人一块去,让夫人你快些梳洗,他先去门口等你。”
洛云芙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你们老爷居然舍得放我出去了。”她笑容里带了些嘲讽,眼睛也有些冷冷的。
她想起自己落在拓拔玉的这些时日,整整半个月来都在和软骨散,床榻作伴,明明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痛,却只能强制性的瘫在榻上,这样的感觉谁能知道?
也就这几日,拓拔玉对自己的管控松了一些,也没有再给她下软骨散了。
哪怕因为再如何沉默寡言,此刻也不由得抬起头来,沉声道,“夫人。”
他看着洛云芙,眼中满是不赞同,“主上对您已经很好了,如果换做别人,敢对主上不敬,早已经被扔去了乱葬岗,还希望夫人能够好好珍惜
,否则若有朝一日惹了主上厌烦,您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他从年幼时起,就一直跟在拓拔玉的身边,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
这十年里,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女子,各种风情的美人,无论是别有用心的还是贪恋主子容貌的,不管主子曾经多么宠爱他们,可只要那些女子有一点不如意了,最后都无一例外死的很惨很惨。
唯独这个关在房间里的女人。
在见到她之前,他还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有人敢在主子面前这么放肆,说恃宠而骄都是抬举了对方。
更没有想到的是,一向残忍冷血的主上竟然会对这个女子如此容忍!
“如果不是为了夫人你,主上也不会来祁国,更不会涉险。”
“不管夫人过去是何身份,喜欢过何人,还请夫人你记住一点,你如今是主上的人,而你喜欢的那个男人也早已经移情别恋了!”
暗卫是不喜欢多话的,他们从小就被训练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
之所以会说这些,是因为他实在瞧不惯洛云芙的那些做法,如果不是主上明显在乎这个女人的话,他都忍不住想给对方一个教训了。
洛
云芙目光暗了一下。
而对方已经转身离去了,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她忽然低头,轻轻的,轻轻地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
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和拓拔玉之间,就是一个不能解开的死结。
最初相逢的时候,拓拔玉野心勃勃,想要侵略祁国,而她作为祁国的子民,将军府的嫡女,无论为公为私,两个人都站在对立面,所以当初射出那一箭的时候,她的心中没有任何的犹豫。
拓拔玉如果仇恨她,怨恨她,想要杀了她,那她的心中没有异议。
因为两个人本就在战场相遇过,拓拔玉还险些丧命于她手,如果想要报仇,完全就是情理之中,但她也不会乖乖坐以待毙,就只看最后谁能更胜一筹,如果输了,那也顶多是她技不如人。
唯一让人诧异的是,就是拓拔玉对她抱了别样的想法,于是这不在是报复,而更像是一出巧取豪夺。
但不管是什么……
洛云芙闭上了眼睛,但不管是什么,她都不会乖乖的坐以待毙,更不会继续让自己被控制囚禁!
换好了衣服之后,洛云芙便在门口处瞧见了穿戴整齐的拓拔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