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芙一个不慎,身子便不能动弹了。
她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你想做什么?”
拓跋玉将她打横抱起,走出房间,并没有低头朝她看去一眼,“能去哪里?当然是带你回京城了。”
他会这么好心?
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拓跋玉也确实不负她所望,淡淡的声音传出:“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们并不在海上。”
他脸上露出一抹欠揍的笑意:“祁国到陈国,起码需要十日的路程,这已经足够颜祉黎反应过来堵住本王的回程之路了,是以,从你落到本王手里的时候,本王就没想过能够从颜祉黎的堵截下回陈国。”
“本王一开始就打算了,留在京城中。”
洛云芙微微一愣,而后脸色便难看起来。
是了。
拓跋玉既然敢肆无忌惮的带着自己离开,一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恐怕这会儿的祉黎只会觉得他正在回陈国的路上。
毕竟,以拓跋玉的身份和他做的事情,回到陈国才是最安全的。
但有一句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谁会想到,拓跋玉非但没有回自己的母国,还直接
留在了对他而言最为危险的京城呢?
拓跋玉的声音中都带着笑意,“如今颜祉黎确实封锁了所有的路口,可是这样的做法能够维持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
“封锁路口,可不仅仅是对本王不利,对整个祁国也是不利的,时间一长了,无论是商贾还是平民,都会对他的这个做法不满,最后他必然还是要打开的,本王只需要在京城好好地待上半年就够了。”
洛云芙嗤笑一声,闭上眼,没有说话。
可是拓跋玉的声音却依旧喋喋不休的想起,如魔音一般,无孔不入,扰乱的她心中不宁静。
“你说,他对你的感情又能够维序多久?是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一年?京城中的美人可多了去,姿态各异,便是如今的他对你在喜爱,在这迷乱人眼的花丛里,也不一定还能一直记住你呢。”
洛云芙终于忍不住了。
她睁开眼,狠狠地瞪了拓跋玉一眼。
“闭嘴!”
她的脸上,终于没了往日里一直挂着的淡漠平静,而是带上了些许的怒意和气恼,令得她的脸上带上了些许怒意。
那双一直如古井
般的眸子,也终于起了波澜。
拓跋玉从未见过这样的洛云芙。
他的目光微微一晃,眼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光,很快便又恢复了之前的纨绔妖娆。
他抱着洛云芙,哈哈大笑,声音里少见的带了点少年的意气,“怎么,洛小姐生气了?可是本王说的也没错啊。”
“你容貌不算顶尖,琴棋书画也不是精通,整日里只会耍刀弄枪,上树掏鸟窝下水抓泥鳅,脾气还不好,这也就罢了,你还……”
他的目光终于终于施舍给了洛云芙。
清丽绝色的佳人此刻就躺在他的怀中,长发披散,眸如新月,雪一般白皙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如同傍晚十分的晚霞。
他的目光慢慢下移,最后定格在佳人的胸口上。
眼中露出些怜悯的神色。
“还胸这么小。”
洛云芙:“……”
她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要容貌没容貌要身材没身材,你这个样子,也确实不能和京都的其他女子相比……毕竟你完全没资本和人比啊。”
“拓跋玉!”
洛云芙忍无可忍了:“你给我滚!”
素来冷漠镇定,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洛云
芙,在这一刻,终于按奈不住心底的杀意了,“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拓跋玉哈哈大笑,将洛云芙扔到床上。
洛云芙不能动弹。
否则的话,她毫不怀疑自己会对拓跋玉动手,即便是武功赢不了对方,她也会狠狠地咬上对方一口。
拓跋玉在她脖颈上重重一敲。
她还没来得及怒骂,就软软的倒落下去。
寒风吹开了窗户,发出哐当的一声响,冰冷的寒风瞬间侵入殿中。
假寐的颜祉黎瞬间惊醒。
他看了一眼被吹开的窗户,倦怠的揉了揉额头——就在方才,他居然梦到了芙儿和拓跋玉在一起。
她穿着一身红杉,站在拓跋玉的身边,自他的面前走过,未曾瞧过他一眼,即便是在梦中,那种充斥于心间的慌乱和痛苦依旧令他难以呼吸。
好在,这只是个梦。
他起身,凝视着窗外已经晦暗的天色,远处的山峦被遮盖在皇宫的金砖玉瓦之下,看不真切,只能隐隐的瞧出一个轮廓。
伺候他的总管大太监走进来,瞧见陛下已经醒了,便小心的道:“陛下,凝公主来了,正在外头侯着呢,陛下要不要见
见?”
颜祉黎骤然回神,慢慢的皱起了眉:“让凝公主进来吧。”
他同凝公主,年幼时的关系是很好的。
他得宠的时候,凝公主是他最好的玩伴,哪怕是在他谷底的时候,这位姐姐也曾经多次帮助过他,那些过去的恩情他一直铭记于心。
只是,这些年来,他们明显已经疏远很多。
但即便在如何的疏远,这位凝公主,已经是这祁国皇室当中,唯一还留着的一个皇室血脉了。
凝公主得了圣命,便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走来。
“凝儿见过陛下。”
颜祉黎道:“我们二人乃是姐弟,凝公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凝公主便慢慢起身。
即便是年幼时关系亲厚,可是这么多年来的疏远,不可能一见面便恢复到从前。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知道,芙儿曾经去赴过这位姐姐的宴,并且在回来之后,连续派人追查了这位姐姐半年,可谓是细致入微。
他了解芙儿的性格,倘若不是有所缘由,对方不可能这般监视着她。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对这位昔日的姐姐,心中有了一点忌惮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