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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祉铭看着这一切,脑袋如被重击,眼前漫开了昏暗的黑。

    他又想起了那个梦境。

    一切的一切,都和那个梦境,重叠起来,冲击着他的脑海,令他倒吸一口凉气。

    “颜……祉……黎……”

    他艰难地说出那个名字。

    而底下的大臣也早已炸锅!

    “天啊,那是宁王吗?还是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看错了?”

    “不,太守大人,你没有看错,那确实是宁王!可是宁王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现在好端端的出现在眼前?

    颜祉黎轻轻抬手,手中剑尖指地,一个用力,锋利的剑尖便刺入地中,随着一声咔嚓巨响,地上裂开数道裂纹,他在其中轻轻笑着。

    “皇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颜祉铭衣袖中的骤然捏紧,脸色也十分难看,但很快的,他的脸上便浮现出一抹笑意。

    “原来是皇兄啊,朕还以为皇兄已经……都怪这传信的信使,居然给朕带来了假消息,既然皇兄还活着,那就表示边关还是一片安宁。”

    难为颜祉铭直到现在还笑得出来,而且还能神色如常的演着戏,装作对此事完全不知道的

    模样。

    “倒是皇兄,你从边关不远万里的赶回来,还这么风尘仆仆的模样,可是赶着来参加的朕的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

    颜祉黎嘲讽的笑开。

    他本就是皎皎如玉的少年郎,此刻一身戎装,站立在飘飞的雪花之中,昂首笑着,其中的锋芒居然令周围的大臣为之心凛。

    “杀兄弑弟,残害亲族,欺君罔上,同后妃偷情,甚至残杀我祁国忠良的人,也配为帝?”

    此言一出,四周哗然。

    雪下得很大。

    颜祉黎带来的军队将在场的大臣包括颜祉铭在内,层层的围住。

    有大臣按奈不住,往前一步,冷声道:“宁王,你这话是何意?”

    什么叫做杀兄弑弟,残害亲族,欺君罔上,和后妃偷情,残杀祁国忠良?

    这罪名中的随便一个,可都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他不知道为什么本该死去的宁王好端端的站在了这里,还带着这么多的兵马,他也不知道宁王为此是想要夺位单纯地心有不忿。

    作为臣子,他只想要知道,对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颜祉铭急声道:“皇兄!朕知道你志在皇位,可是皇兄昏迷之前属意的皇位

    继承人乃是朕!如今站在这登基大典上的也是朕!”

    “你就算心怀怨愤,也不该用这样虚假的罪名来诋毁朕!”

    “哦?当真是诋毁吗?”

    一道轻笑声传来。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晴朗温润,像是冬日的一抹暖阳,格外动人。

    也就在声音响起的一瞬,一个女子轻轻拍掌,逐渐自殿门外走来。

    “到底是诋毁,还是事实,想必端王殿下心中再也清楚不过吧。长公主为何会落入悬崖,陛下为何会变成活死人,我父亲为何会中毒,还有宁王为什么会变成“带兵不利,被陈国将领算计而死”,端王殿下的心里都如同明镜一般,毕竟端王的身体可还流着陈国皇室的血呢!”

    “洛云芙!”

    颜祉铭心中一沉。

    他早该猜到,颜祉黎既然活着,那么洛云芙应当也不会有事。

    然而猜到是一回事,亲眼瞧见对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是另一回事,不知为何,他本该恨这个处处气自己,甚至将自己害成如今境地的女子,可是现在,看着对方或者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的心底竟有一抹复杂。

    但也只是一瞬。

    “洛大小姐!朕知道你和

    宁王两心相依,可你也不能为他而血口喷人,污蔑朕的声名!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的姓氏,如何对的你父亲的忠良!”

    听着他这番道貌岸然的话,洛云芙忍不住扑哧一笑。

    “看来,端王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明明他已经是帝王,然而无论是颜祉黎,还是他身边的洛云芙,却依旧一口一个端王,仿佛他还是当初那个屈居人下的王爷!

    他眼中划过一抹阴霾。

    总有一天,他要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端王殿下的演技很高超,但是人做的坏事多了,狐狸尾巴难免会露出来,在场的大臣都不知道你的真面目,但是我和宁王却是清清楚楚。”

    她冷声开口,忽然扬高了声音:“诸位大臣,你们可知道陛下为何昏迷不醒?就是因为端王颜祉铭多年来一直给陛下下毒,经年累月之下,才会令得陛下身体虚弱,甚至变为一个活死人!”

    “还有乐妃,你们当真以为乐妃肚子里的孩子是陛下的?事实上,那孩子根本就不是陛下的,而是你们面前的端王殿下的!这两人早就已经暗通款曲,就连陛下的昏迷也有乐妃的参与!”

    这是她和颜祉黎最近查出来的。

    之前一直没有捅出来,便是为了如今这一刻,

    给颜祉铭一个痛击!

    “还有长公主,和我父亲!”说到自己父亲,她深吸一口气,眼中也闪过一抹怒意!

    “长公主为何出事我不知晓,可我父亲,我确实一清二楚!他去云南剿匪之时带着自己的副将,却不料那个副将乃是陈国的奸细,重要关头居然算计了我父亲,害的我父亲险些身亡!”

    险些身亡!

    这四个字令得旁边大臣和颜祉铭倒吸了一口冷气。

    险些身亡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洛霆苍并没有死,而是侥幸的活了下来。

    这对于如今栋梁尽失的祁国,简直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赵太傅皱起眉,沉声道:“便是如此,那洛将军也是被陈国之人害的,如何跟摄政王扯上了关系。”

    听到颜祉黎方才细数的颜祉铭的罪名,赵太傅虽然心中存有疑窦,但对颜祉铭的称呼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从陛下变为了摄政王。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了。”

    洛云芙轻轻微笑着:“赵太傅可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之前说过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