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整整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
他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叫了自己的得力助手来,“去查一下,这一个月来有没有来自京城,写给本王的信?”
这些日子以来,颜祉黎也受到过不少的信。
除了皇帝的吩咐之外,颜听霜以及他的母亲贤太妃也会时不时的来信,前者是问战场的情况,后者则是关心颜祉黎的身体。
而他从未收到过,洛云芙的信。
结果自然是有,但是就是没有洛云芙的信。
两个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是一沉,洛云芙道:“有人截住了我的信!”
否则,这些信,怎么会没有落到颜祉黎的手上?
到底是谁干的?这个问题,短时间是找不到答案的。
颜祉黎皱着眉道:“信的事情就不要管了,虽然不知道乐妃何时怀的孕,但她肚子里的毕竟是皇室血脉……芙儿,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乐妃肚子里的皇子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
“可如果,乐妃肚子里的并不是皇子呢?
洛云芙一石激起千层浪。
颜祉黎霍然站了起来,“什么?”
洛云芙神色平静,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和盘托出,“陛下身子不行,
根本不可能繁衍子嗣,我暗中调查了一番,乐妃似乎和宫中的某个人有私情,那个孩子并不是陛下的。”
“皇兄知情吗?”
她冷笑道:“他当然不知,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把你这个除了他之外皇室的唯一一个血脉给弄到这里来了。”
“他一心觉得乐妃肚子里怀的是一个皇子,所以想要借着陈国的手弄死你,然后为他的儿子铺路,我知晓了这一切之后担心你会出事,便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她说着,声音忽然一顿。
目光也暗了下来。
“我听说……你中了毒,所以一直很担心,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没事。”
颜祉黎轻笑出声,看着洛云芙连山关心的神色,只觉得心中暖暖的,他揉着洛云芙的脸颊,尽管面前的这张脸平平无奇,可他的眼神缺依旧是那般的温柔,简直能够让人溺死在里面。
“傻姑娘,本王怎么会出事呢?”
洛云芙试探道:“那你……是怎么安然无恙的?”
颜祉黎嗤笑出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芙儿啊芙儿,如果不是本王对你无比熟悉的话,真的要怀疑站在我面前的是不是真的你了。”
“你
是不是忘了,你一早就给了我能够解百毒的药丸,本王可是一直带在身上!”
毕竟是洛云芙送给他的东西。
洛云芙送给他的东西本来就少,每得到一样,他都会欣喜若狂爱不释手,无论走哪里都要带着,这一回出征,他不仅把解百毒的药带上了,居然还把洛云芙送自己跌那副画像也带来了。
洛云芙恍然大悟。
是了,他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可是……如果颜祉黎的身上带着解药,那么就不存在中毒昏迷不醒的这事情才对。
可路十一为什么会说颜祉黎昏迷不醒?
“傻瓜,本王那只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瞧你担心成什么样子。”
洛云芙气恼之下,便咬了颜祉黎抚摸自己脸颊的手一口,“你又不将这些事情告诉我,害我白白的为你担心!你倒还得意起来了!”
颜祉黎脸上露出无奈:“可本王也不知道,你居然会来边关这里。”
但他的心中还是开心的。
这证明,在洛云芙的心中,他颜祉黎始终是最最重要的哪一个。
至于白景之……
他目光一沉。
尽管白景之早已将那一日的事情解释清楚,但他的心
里还是梗着一根刺。
那根刺,不是对于洛云芙的。
而是对于白景之的。
他承认自己欣赏白景之这个朋友,也绝对认可对方的能力,但是……他喜欢的人,自然也只能喜欢他一个,不可能给白景之任何趁虚而入的机会。
除了乐妃的事情,洛云芙这段日子也得知了不少事情,她将这些一一告诉颜祉黎,
起初,颜祉黎还能维持平静,可是知道洛云芙说到颜祉铭的母亲是陈国的公主的时候,他的脸色终于慢慢沉了下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颜祉铭能够和陈国扯上关系。”
他皱了皱眉,努力在脑海中搜寻颜祉铭生母的事情,却发现空空如也。
他只知道颜祉铭年号丧母,后来便被报道一名宠妃膝下,刚好那名宠妃身子不好,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变将颜祉铭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养着。
至于他的亲生母亲,自己还真的没有印象了。
洛云芙摇了摇头,“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十分的惊讶,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相比陈国也不会这般帮助颜祉铭。”
“那可不一定。”
颜祉黎道:“像颜祉黎这么
愚蠢又自大的人,一旦登上皇位,必然是祁国之祸,陈国也许就是打着让我们祁过皇室内斗,再扶持一个最无用的傀儡上位,等到时机成熟了便可将整个祁国拿下的法子。”
“至于颜祉铭的身份,到底是真的陈国血脉,还只是个骗他上钩的幌子,还不一定呢。”
“可是如今的颜祉铭,恐怕也只有乖乖上钩了。”
颜祉黎道:“可不是吗?如今的他一无所有,即便知道这是个骗局,也只有死死地抓着,才能够有一线生机,恐怕他心里也很清楚,只不过迫于无奈,才只能装作信任,这两方人各自心里都各怀鬼胎,将来还有好戏上演呢!”
经过这么多次的交锋,颜祉黎也算是摸清楚了自己这个弟弟的性子。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不是没有看清楚陈国的目的,只是不得不和对方虚以为蛇罢了,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能够和敌国同流合污的人,如何配做他齐国的亲王?
对了,我听说你遇到了拓拔玉?
颜祉黎的声音极轻极淡,可是眉目里却全是关心,“那个人心狠手辣,你落到了他手里,这些日子一定受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