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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禽择木而栖,先生不单听我的一面之词小女十分理解,先生有什么要求或问题尽可提出来,小女定当全力以赴。”洛云芙淡淡一笑。

    “姑娘果然心智过人,如此我便出几个题考考姑娘吧。”方云涛哈哈笑起来。

    洛云芙做洗耳恭听状。

    “听风,去拿一颗鸡蛋和一炷香来。”方泽涛说道。

    “如此就请姑娘将此鸡蛋在这桌上立起来,不能借助别的物件,时间限制为一炷香。”方泽涛说着将那一炷香点上。

    果然是这样,洛云芙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想到。

    前世颜祉铭成功把方泽涛请出山来后曾对着他的手下和她好一段夸夸其谈,因此解题方式他都是知道的。

    她将鸡蛋递给书童,说道:“我让出半柱香的时间,请这位小哥儿来立一下这蛋,但立或立不起来都不算我的。”

    那小童有些游移不定的看着洛云芙和方泽涛,似乎不知该不该听洛云芙的。

    方泽涛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洛云芙一眼,道:“听风,你且照这位姑娘说得做吧。”

    “是,先生。”那小童应道。

    说罢,他便拿起那鸡蛋奋力的在桌子上立了起来,但圆滑

    之物怎可能不借外物站住,那鸡蛋站住,倒下,站住,倒下,如此周而复始了几轮,半柱香的时间便过去了。

    那小童有些垂头丧气地将鸡蛋递给洛云芙,道:“我立不起来。”

    洛云芙接过鸡蛋,看了方泽涛一眼,道:“如此,小女便献丑了。”

    只见她拿起鸡蛋,用鸡蛋的一端在桌子上轻轻一敲,那鸡蛋破了壳不再圆滑,很容易的便立了起来。

    那书童见此,有些不服气道:“你怎能如此立鸡蛋,这般容易,便是谁都能做到了。”

    洛云芙淡淡道:“这本就是极其容易做到的事,你为什么做不到?”

    那书童哑口无言。

    洛云芙又道:“是的,这很容易,当人知道世界上的某种事该怎么做时,它自是变得很容易,但是当人不知道怎么做时,很多事便没那么容易了。”

    她顿了顿,用一种平缓却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便如先生虽居于这山野之中,却从来没想过会找不到想要依附的人吧,先生自有谋略才情在身,所以只要先生想,自会有求贤若渴之人找上门来,这事情的关键,便在于先生心下清明,知道要择什么样的主,便

    知道怎么做,寻得良主。”

    后面这席话,却是洛云芙有感而发了,她平缓又坚定,仿佛稳操胜券一般。

    方泽涛,点了点头:“姑娘的见解,倒是有些意思,不过确是如此。”

    言下之意,便是这一题,洛云芙过了。

    “本是要继续考姑娘的。”方泽涛深深地看了洛云芙一眼,又道:“但今日姑娘一席话让我感慨良多,我便只再问姑娘最后一个问题。”

    洛云芙眸子动了动,看来前世所得答案如今不甚有用了。

    方泽涛缓缓的说:“若是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你却是唯一醒着的人,你会大喊大嚷否?”

    洛云芙怔了怔,似思索了一番,突然慢慢勾起了唇角。

    “当然会,诚然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而我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但是……”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屋子的希望。”

    她又道:“这条路还未开始,先生却是如此警示我了吗?只是即

    便如此,我也做好了困兽犹斗的准备,便是最后功亏一篑,也好过坐以待毙,即便死了,至少不会在后悔里尝永失我爱的痛苦。”

    毕竟不是每一次,老天都会给人重生一世的机会,洛云芙在心里补充道。

    无人知晓,茅草屋外却有人不知怎的心中一恸,袍子上似鎏金一般的光泽却盛了盛。

    “何况……”她歪了歪头,似流露出少女天真的残忍:“我从不会让自己成为以卵击石的卵。”

    方泽涛捏羽扇的手似乎有一丝颤抖,他十分肃重的站起身来,行半礼道:“便请姑娘告知名讳。”

    “京城骠骑大将军独女,洛云芙,今日求贤,不止为我一人所求,日后先生见到他便会知晓。”洛云芙微微一笑,夺目异常。

    方泽涛一怔,随后笑道:“竟不知是怎样耀眼的人竟得小姐这般青睐。”

    “确是能与日月争辉的人。”洛云芙似有些神离般轻道。

    屋外能与日月争辉的男人微微勾起嘴角,眸中似有张扬笑意划过。

    天下第一名嘴心悦诚服被洛云芙收于麾下,历史的轨道似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回府后,日子还是平平淡淡的过着,若

    说有那么一丝不一样吧,便是洛云芙自祁云山回来后,经常在自己的闺房见到一不速之客。

    洛云芙推门进屋,便又见那人正坐在桌前不客气的兀自饮着茶,袍子上似有鎏金淌过,直叫那人耀眼的似是不能用眼睛直视一般。

    “回来了?站着作甚,莫要客气,快坐。”颜祉黎倒了杯新茶,抬起头含笑看着刚进来的洛云芙。

    洛云芙不怒反笑,这人是真把自己当这的主人了,这会儿对着她这正牌主人尽起宾主之仪来。

    也不知怎的,颜祉黎自那日她从祁云山回来后便经常悄悄往她这跑,问他缘由,只不正经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云云的骚话。

    他们虽然互通了心意,但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叫人看见终归是不好的,前几回赶他无果后便随颜祉黎去了,反正他常常神出鬼没的,从未叫人发现过。

    还有一缘头便是,洛云芙虽活了两世,前一世对颜祉铭始终是剃头单子一头热,从未有过男女之间的甜言蜜语相爱相亲,乍得和颜祉黎低头不见抬头见,她有些许的不知所措。

    颜祉黎却十分自来熟,这几日已把她的闺房上上下下看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