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耳朵上传来的烫意,洛云芙更不自在了,暗骂自己,都已经活了一世了怎的还羞红耳朵,洛云芙啊洛云芙,你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颜祉黎亦是看见了洛云芙微微发红的耳朵,心里又是一阵狂喜,原来自己从小心仪的人也对自己有感觉吗?不然怎会这般羞涩?
放下酒杯轻轻摇了摇头,他似是这样便掩去了所有的情绪,只是嘴角仍不自觉弯了上去。
颜祉黎身后的小厮似乎也感受到了主子的愉悦,到是不知是什么让主子高兴至此。他跟了主子这些年,见过主子这般喜悦的样子真是屈指可数。
洛云芙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来平复心情,忽觉有道令人不舒服的目光在看自己,一转头便看见端王正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己。
见洛云芙朝这边看来,颜祉铭举了举酒杯,随即便自己一饮而尽,嘴边似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眼神却如冷血动物般黏在洛云芙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洛云芙泛出一阵恶心,凭空感到一丝不安。
颜祉铭这个样子,倒像筹谋好了什么。
洛云芙忽感到一阵困闷,想要出去走走,正好她近日是
想去拜会一下贤太妃的。
上一世,颜祉黎因为她被打断了脊骨,一个风华正茂大有作为的青年变成了一个废人,贤太妃每日以泪洗面,四十几岁的年纪就香消玉损了,洛云芙心里有无限的愧疚。
今日正好得了近处,便准备去看看。
“这人太多,我觉得闷得慌,正好出去走走去拜会一下贤太妃,旁人问起你便只说我身体不适出去走走,过一会儿就该献寿礼了,那两株血参你一会便叫人取了来吧。”洛云芙小声地与青萝说道。
洛云芙起身轻步走了出去。
颜祉黎目光追随着洛云芙走了出去,心道小丫头怎的出去了,许是不常参加这种宴席有些乏味了,宫内戒备森严,倒不会有什么危险。
“寒芒,你去悄悄跟着洛小姐,保证她的安全,不要叫她发现。”只是,他不知,这一切都落入心思一直在他身上的姜意婷眼中。
她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愤愤起身:“我倒看看这个狐媚子出去干什么。”就也跟了出去。
洛云芙没走两步就察觉到有人跟着她,知是姜意婷后,便丝毫没放在心上,这个女人上辈子一直
痴恋颜祉黎,倒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便由着她跟着了。
太妃住的听雨轩到里金平殿挺近,没多一会儿就到了。
贤太妃身子弱又喜静,故太后的寿宴便也未去,又不常出门,果然洛云芙来时正在园内吹笛。贤太妃性子温婉,是不争不抢的性格,又因体弱常常闭门不出,当年才有幸诞下宁王,因着有儿子傍身没在后宫之争中化为一抔白骨。
“骠骑大将军洛霆苍之女洛云芙来拜会太妃,请嬷嬷帮我通传。”洛云芙恭敬道。
“竟是来谄媚姑母,这个狐媚子果然对宁王哥哥的心思不简单!”姜意婷气道,“我倒要看看你要对姑母使什么狐媚手段!”竟是也要进去。
贤太妃听到通传十分高兴,颜祉黎幼时得逗病被送到感业寺静养,年少贪玩险些跌入悬崖,幸得幼时洛云芙相救才不致幼年夭折。贤太妃曾亲自设宴对将军府道过谢,对洛云芙是十分感激的。
这会儿时隔十几年不想洛云芙竟来拜会她,贤太妃非常高兴,快快让人将洛云芙请了进来。
贤太妃虽已是四十出头的人,却因养尊处优而保养的极好。虽眼角
已有了细细的纹路,皮肤却还如少妇一般娇嫩。眼底的阅历为她平添一份旁人不及的韵味。她着一身桂子绿双绣长锦袄,头发挽成简单的半翻髻,仅用一支檀木箜篌簪装点,腕间一个细腻通透的羊脂玉镯,虽穿着简单,气质却是大气温柔。
不愧是主掌一宫的娘娘,洛云芙暗暗赞道。
“臣女见过太妃,太妃万福。”洛云芙庄重的向贤太妃行了个大礼。
“快快起来,这孩子这么懂礼数。”太妃笑着将洛云芙扶起来。
太妃上上下下将洛云芙打量了一下,当年见她才一丁点大,现在竟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了,只见洛云芙头梳一个垂云髻,披在肩头的头发为少女感添了一份婉约,长眉却又一看便知是将门之女,平添一股英气,小脸素净,白里透红,明眸皓齿。她盈盈一拜就看出自持又知礼数,年纪不大,竟周身这般矜贵。
太妃知儿子自幼时被洛云芙救以来就对她念念不忘,现在见洛云芙出落得这般漂亮,真是越看越心里越欢喜,忙拉着洛云芙坐在榻上,想说点知心话。
姜意婷因着想缠着颜祉黎经常往太妃这
跑,她来下人往往是不通传的。这边,她进来屋子一眼便见太妃亲切地拉着洛云芙在有说有笑地讲话。
宴会上就与宁王哥哥眉来眼去,这会儿竟连姑母也被她哄得这般高兴,这个狐媚子本事果然不小!
这委实是刺激到了姜意婷,进来竟也不拜见太妃,直接冷嘲热讽起来:“我竟不知洛小姐有这等本事,竟能哄得我姑母这般开心,你以前可从未与姑母见过吧,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呢。”
听罢贤太妃眉头一皱,这个侄女虽经常来看她,但她那些小心思太妃还是都知道的。虽是长得不差,又是她的侄女,但性子终归是娇纵蛮横了些,且颜祉黎自小便心悦洛云芙了。贤太妃是极爱儿子的,儿子的幸福她始终是放在第一位的。
于是贤太妃出言维护起洛云芙来:“云芙与本宫自不是第一次见,她懂事,能哄本宫开心,本宫也是极喜欢她的,婷儿你莫要出口伤人。”
洛云芙不咸不淡道:“我与太妃娘娘虽不曾多见,但今日来拜会太妃娘娘便知娘娘是和蔼温柔的人,我对太妃娘娘是极敬爱的,姜小姐莫不要血口喷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