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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风雷电闪佳期降至

    “奔奔,你深藏不露嘛!”

    “师兄的曲子和从前不太一样,好听多了嘛!”

    玉容柯意犹未尽,垂眸,轻拨一弦,戛然而止。

    司徒奔奔说来认真,“我都说了,玉师兄曲艺精湛,很多曲子,真的很好听呢。”

    众人笑谈,花岚忽然睁大眼睛,“大师兄?”

    “唉!八爪蟹,我们还没叫你,你和阿杉一样?会闻着香味来了?”卫嘉一笑。

    乐桃捂嘴偷笑。

    谢朝崖大步而来,面色如常。侧眼,玉容柯抚琴,还未起身。

    “无耻窃贼”,谢朝崖冷冷说道。

    “大师兄贵脚临贱地,怎么?一来,就兴师问罪了?”玉容柯漫不经心。

    “大师兄,今天是玉师兄的好日子,我们正要叫你来吃饭呢”,花岚拉过谢朝崖。

    “这美物…就该配美人啊!”玉容柯摊臂起身,“束之高阁有何意义?”

    谢朝崖冷笑,“慷他人之慨,附庸风雅…你倒清高起来了…”

    师兄弟怒目互视,又针锋相对起来。

    司徒奔奔皱眉,恍然大悟,想身上的袍子,是玉容柯偷来或者抢来的。

    双指一拢,“云黛飞霞鎏金羽”整齐落在手中。

    “谢师兄,还你”,司徒奔奔微笑,“我们用的幻形法,没有弄脏的——”

    玉容柯露出不悦,看谢朝崖呆若木块,面冷心冷,大掌拿过,放到谢朝崖怀中,“还你!”谢朝崖一怔。

    “谢师兄,快一起过来吃饭吧!”乐桃笑道。

    “不…不了”,谢朝崖答,“你们吃,朝玉阁还有些事。”

    谢朝崖只身离开。

    难得见玉容柯有这样真生气的一面,平时那人总是一副不染尘世,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司徒奔奔想“可能那时候,玉师兄也像卫嘉一样,跟在师兄后面,顽皮吵闹。”

    “越老越不惹人喜欢”,玉容柯骂道。

    “快吃吧!现在可以放心大吃大嚼了”,司徒奔奔走到桌旁。

    “玉师兄快来!”

    “这个给你…”

    “师兄,一会儿吃完,再把上回的《浮生》新曲弹一下,我们都想听”,司徒奔奔一笑。

    卫嘉啃过鸡腿,嘴上沾油,“是啊…有什么和刚刚一样好听的,允许你再弹一首!”

    花岚瞪他一眼,拿果盘坐到一旁,“玉师兄,下回,你也给我打扮打扮!”

    玉容柯懒懒答道,“好吧好吧,算我大发慈悲…”

    两曲琴音、笛音落下,皓月当空,玉容柯凤眸微闭,三个身影踱来踱去,收拾整理…

    “今天一定要兴尽而归!”卫嘉拿过酒壶,喝得爽快,“好不容易,三个老不羞都不在!”

    “好啊好啊”,花岚一笑,喝过一口,小脸霎时红了, “给!”

    司徒奔奔接过,皱眉喝了一大口,“给”,又传给乐桃。

    乐桃一笑,“好吧…”

    “几个学大人模样的小孩子,酒都不会喝”,玉容柯一笑摇头。

    “老妖怪,谁和你一样,成日爱些酒啊曲的!”卫嘉擦过嘴。

    玉容柯神思倦倦,乐桃给他垫了蒲团,他又在一旁歪下了,迷迷糊糊,看那四人一个抓着一个腰带,又唱又跳,一通好闹…

    翌日,晨光熹微。

    红衣少年四仰八叉地躺在院中。司徒奔奔迷糊着一跌一撞扶过门框。

    花岚和乐桃在床上,睡得安稳,小手打在乐桃脸上。

    “卫嘉”,司徒奔奔蹲下身去,推过那人,“嘿嘿,小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啊!”

    卫嘉懒洋洋翻身,记忆中,他拽着那白色裤腿,睡得香甜,被震力甩开…

    眼前空无一物,地板冰冰凉凉。

    “好啊好啊!这重男轻女的老妖怪!”卫嘉喝过乐桃煮的“醒酒汤”,捶下拳头,“就让我一人在地上睡了一夜!他自己,倒回去金丝软枕,好不安逸!”

    “你一身酒气,他不会让你进琴阁的”,乐桃一笑。

    “小师姐怎么还没醒?”司徒奔奔问,又挠挠脸颊,抬起脑袋,“我要先回去好好睡一觉,今日…到此为止。”

    歪歪斜斜,司徒奔奔挥手走开,“替我向他们问好。”

    “你小心点啊…”,乐桃嘱咐。

    两日后,三清山风雷塔,雷声大作——

    司徒奔奔撒下新的花种,“山间那样正好,有些灌木树叶,也很清静雅致!”

    毓秀在桌上走着,拖着肥肥身躯,忽然一惊,一瞬扑腾起来。

    天空一道闪电,仿若嫩芽从冻土里震动、惊醒,一怒而出。司徒奔奔抬眼,看见一道纯白刚刚消失。

    很快,又一道白色闪电划破长空。

    如同大鼓齐敲,雷声轰隆隆,第三道白色闪电更长更久,如同银蛇摆尾两下,天边又复淡青,一切如初。

    “别怕,小妞妞,应该…是要开那个‘三清大会’了…”

    翌日,玉潭钟响个不停。司徒奔奔走出,和花岚、乐桃、卫嘉、玉容柯四人一齐下山。

    “你轻点啊,再弄坏个铃你赔给我”,司徒奔奔对卫嘉说。

    “嘿嘿,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少年葡萄眼一亮,不以为惧。

    “今天我请客!”司徒奔奔一悦,到膳堂,慷慨解囊,“就当是给大家加油,三清大会马上就来了,希望我们都有所收获!”

    玉容柯摇扇,“此话甚好,非得挤破脑袋争什么第一呢?”

    扇子敲到花岚脑袋上,意有所指,“师兄自是拔得头筹,你们啊…尽力就好,重在参与。”

    卫嘉端了菜来,“老妖怪,又自恋起来了!除了你,我们就不能得第一?”

    玉容柯散漫理袍,“若都像你这样莽,那第一也太好得了!”

    几人抿嘴偷笑,卫嘉红脸,欲要争辩。

    一旁紫衣弟子端菜走过,出言挑衅,“这不是野小子嘛?怎么?如今在哪位高人门下,勤学苦练呢?”

    “你是什么东西?”卫嘉叉腰转身,“你们天阴宗这群龟蛋,到时候可给爷爷来早一点!”

    紫衣弟子扬声,“来迟是我龟儿子!”

    卫嘉咬牙,一屁股坐下,“正是这话!”

    “师弟很有进步嘛,忍耐的功夫好了,还以为你要受他激将法,又要动手”,乐桃看二人只是嘴上功夫,不由一笑。

    “我要在乾坤台上把那群龟蛋打得满地找牙!”

    花岚拿出一物,递给司徒奔奔,“小师妹,这是你的!”

    司徒奔奔接过,是一张符纸,上面写着,“玉虚峰,司徒奔奔,年二十八。”

    “啊?我这么老?”司徒奔奔扬眉。

    “他这个,是按到三清的时间算的…不过,具体怎样,我也不太清楚”,花岚说完,拿出一叠,“我们要去各处分发,小师妹和我们一起去!”

    “好啊,我看看你们的”,司徒奔奔走到花岚身边。

    “玉京峰,玉容柯,年二百二十八”,司徒奔奔星眸弯弯,递给一旁白衣懒人。

    “卫嘉,年五十九”,司徒奔奔笑意更甚。

    ……

    “玉华峰,谢朝崖,年五百”,司徒奔奔顿顿念来,“哈哈,大师兄这么老啊!”

    玉容柯一听,凤眸一舒。

    “大师兄这次不参加,这个就不用送了”,乐桃说。

    “什么?八爪蟹临阵脱逃?”卫嘉拍桌,就要转身。

    乐桃拦过,“恐怕师兄就是觉得你烦,才不愿参加!天阴宗两百多名拔尖弟子,还不够你打吗?”

    卫嘉鼓腮,“也是!那就放他一马!”

    “小师妹,这‘名帖’收好,有了这个,什么比试都可以”,花岚按过司徒奔奔胸前符纸,轻轻整理,“既然你要参加…不过,你可得看清楚对手,如果太强,就赶紧塞进衣服里藏起来…有不危险的,再掏出来露在外面…”

    “好”,司徒奔奔点头轻快,“放心吧,小师姐!我不会受伤的!”

    “这几日,各自养精蓄锐!尤其是你扫把精,你可以滚到花蝶阁或朝玉阁去,少扰了我的雅兴和灵感!”玉容柯嘱咐卫嘉。

    “那…各种比试是同时进行的吗?我也想看你们的,有没有时间表?”司徒奔奔问。

    “以前有,这回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出来…”,花岚歪头,又是一笑,“没事,反正我不参加,各处跑,有什么好看的,我使传音符通知你们,我们一起看!”

    “好啊好啊”,花岚拍手,“我想看胡姬姐姐和别人斗舞!”

    “我想看玉师兄弹琴、花岚画画、阿杉吃东西比赛…”,司徒奔奔也筹算着。

    “那我们二日后,在三清福地见,有空的先到,没空的再用传音符联系!”卫嘉难得有一个中肯的提议,众人纷纷表示“同意!”

    司徒奔奔打包了肉食,回到玉虚峰顶,在大殿供上。

    又进院里喂过毓秀,“毓秀,你自己去游会儿泳,我进去看看书,吃饭再叫你!”

    鸟儿萌眼一眯,扑腾翅膀飞出院中。

    司徒奔奔在藏阁看过不少宝物,又取了书对照看得,感叹“书中真有黄金屋啊!”

    再出大殿,天色将暗。

    “毓秀!”司徒奔奔唤,大鸟从竹林盘旋落下,威风凛凛。

    “来,我给你梳梳毛”,司徒奔奔取了特殊的“小梳子”梳过那灰红相间的羽毛,鸟儿舒服得逗了两下,萌眼一闭,又再睁开。

    “我看看你的肚子,如果吃多了,一会儿就不能多吃了。”

    夜间,卧室房内依旧放下半桶水,鹰儿站累了或是想玩儿,又化作圆滚滚的“小胖鱼”落进桶里,鱼尾摆摆,悠哉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