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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迷雾重重

    穆过林突然发现自己怎么在水面之外?自己难道得救了?自己怎么得救的?自己怎么看到了拴柱按着自己的头?!自己看到了自己已经支撑不住了要沉下去了?!穆过林惊恐万分,不知道为了什么出了什么事了?!只是在转瞬之间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刚才这个这个人,还抱着自己快活的很,转眼的这会功夫就把自己按在水里?!自己做错了什么了?他要这么对自己?……太多的事情穆过林没有办法能够理解?转头看着旁边一个男人平静如水的看着自己又面无表情看了看拴柱。穆过林急的没有办法,想说说不出来,无助的看着这个男人,无助的着急忙慌的示意这个男人赶紧救救自己,但是这个人依然平静如水,多动一下眉毛多动一下嘴唇都没有。自己急得团团的转,手舞足蹈的示意着这个男人赶紧救救自己,这个男人纹丝不动。穆过林真是绝望透顶了,看着拴柱按着自己,自己一点点也挣扎不了慢慢的沉入了水中。

    死神轻飘飘的捏起穆过林塞进自己的衣袖里,没想到又是这个男人?!这一次相见,这个男人比上一次更加的坚定更加的阴狠,身上有一股浓浓的煞气,上一次他可真没有这么浓的煞气。这个人要么成佛!要么成魔!

    拴柱看着穆过林不再挣扎了,身体慢慢的沉到了水涧之中这才清醒过来,哎呀!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死了,机警的左右左右看看,又看了看自己刚才待的地方,赶紧拿篮子猛提一篮子的水轻轻的淋在坝边,把自己的脚印刚才所有的印子冲了,一篮水不够,又提了一篮猫着腰又冲了一遍,看到没有脚印痕迹了这才放下心来,猫着腰钻上了坝台,借着茅草灌木的掩饰隐藏淹没在树木森林之中,犹如一片轻轻的树叶飘落在树林之中淹没在广茂的落叶之中。

    (编者多说一句,篮子一般情况下是打不了水的,但是,持篮子的人猛提一下迅速快短距离会有半篮子水的。)

    晚间,担着柴禾的青疲惫的挑回家里来,把柴禾整理好,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少了一些?“花花,花花,看到谁抱咱家的柴禾了吗?”

    花花坐在门口傻傻的说。“奶奶。”

    青火的不得了,“你这个傻丫头!你奶奶抱咱家柴禾,你怎么不叫她不要抱呢?”

    “说了,叫她不要抱,她说我要再敢说话就打死我,还说我是赔钱货。”

    青火火的提着扁担跑到了婆婆家,“你这个死老太婆!你敢抱我家的柴禾?!你手断了还是脚断了?!不能走了要爬了?!你自己不能上山去砍呐?!人家砍好挑回来,你就把它抱走了?……”

    喜凤忙从厨房出来,“弟妹,你怎么说话的?怎么这样说婆婆?你是儿媳妇?不能这样和婆婆说话。”

    青气的火冒八丈,“她是哪门子的婆婆?做婆婆要有做婆婆的样子!她哪一点是婆婆样了?她自己的亲孙女都整天挂在嘴上赔钱货赔钱货。你这个死老太婆,你自己不是女人啊?你也是个赔钱货!她自己有手有脚的,干嘛不砍柴禾?我辛辛苦苦砍了挑回来她倒抱回去?……”

    老太太在屋里听到十分的不受用大声咒骂着,自己是婆婆!拿她两捆柴禾算什么东西?就该孝顺自己的,没说让她挑上来就不错了,她还敢叫上来?还敢骂自己?!又是一大堆的问候人家祖宗十八代的话,同时也知道了,是自己那傻孙女告诉了她娘,顺便把那个傻孙女一块骂了。奇了怪了,你骂了自己的孙女不也是骂了自己吗?不管,反正要骂骂那个贱人赔钱货。

    这边两方互不相让吵得嗷嗷叫的,志邦打着手电筒过来了,“别吵了,别吵了!青,你回家去。志铁,你快出来!穆过林中午去水涧洗衣服,衣服还在石台上面,人不见了,赶紧去,和大伙儿一块儿去捞一捞,找一找。”志邦忙着又到别的地方去找一些年轻力壮的男人们。

    青听的吓了一大跳,那个水涧的水很深的,那是祖辈围坝拦的水,那水涧保着这边山冲好多户人家用水,那个水涧每隔几年就要抽干水,把水涧堂泥给扒一扒挑走,那里面是很深很深的,掉下去哪里还有命啊?也不敢吵吵了,赶紧的回家,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还要吃晚饭呢。

    喜凤一听忙伸手扯住要走的男人,“你去干啥?那死人有什么好捞的?”

    “志邦叔喊了,不去不好。”

    “那你站到后面啊,不要上前!碰到了死人都是晦气!别把晦气带了回来。”志铁听着点点头忙着走了。

    男人们想了一大堆的方式方法,忙活了一夜一天,终于是把穆过林的尸体捞了出来,穆家的娘家人站在坝边哭的歇斯底里,婆家也是伤心欲绝,怎么也没想到洗个衣服人还没了?!

    陈所长正在村中走访,风闻信息也过来看看,好好的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不妥。收集上来的信息有价值的没有多少,只有穆过林提供的好像有点信息,那一天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和陈寡妇在那山上面吵吵,这才几天?人怎么没了?自己还什么也没有调查到呢,自己只是有这么一条信息,没有走访到结果呢?这人怎么没了?是不是谋杀?还是真的意外落水?引起了陈所长的留意,陈所长看看了,人可能是自然落水而亡,肚子圆鼓鼓的分明喝了不少水,身上没有别的伤痕,也没有抓伤挠伤脖子也是没有掐痕。陈所长又仔仔细细看了看坝的周围环境,好好的检查了一番灌木丛,又好好的找了找附近的山里面,除了落叶就是松毛,要不也是烂柴禾,一星半点的信息也没有。(编者的话,那时候的山里还没有塑料袋什么饼干盒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东西还没有出现到山里呢,也没有人有钱买。)一个脚印哪怕半个脚印都没找着,或者有个香烟头,丢了的卫生纸啥的衣服破絮啥的?!什么样有价值的信息也没有找到一件。

    陈所长忙着去了山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了拴柱。拴柱正在山里忙着挖树桩,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机警的停了下来。陈所长本来听到有人用洋镐挖的“咕咚咕咚”声音,这还没到找到人呢声音也没了,喊了一嗓子,“拴柱!拴柱!是不是你啊?你在哪?”

    拴柱听着这个声音知道是陈所长,心下已然明白,陈所长是来调查案情的,只是不知道他是调查哪一个的?关于陈寡妇那自己就是一个不知道!关于穆过林那就更没人知道了,自己看的准准的,那天没有一个人。“哎!哪个?”拴柱故意问。

    陈所长寻着声音,两人一唱一答终于是找到了拴柱,“拴柱啊!你这是在干什么?”陈所长扫视着山上,好多地方飘着树根,一块块挖的大一坑小一荡的,翻过来的黄土堆积在那里,生石也翻了一堆。

    拴柱知道,砍树是不容辩解的事实。这是跑不掉的!也赖不掉逃不掉的!只能承认!“挖树根。”

    陈所长诧异的看着,“拴住啊!你家竟然砍了这么多树?上报了吗?”

    “没有。”拴柱老实巴交的说。

    陈所长意味深长的说,“拴柱啊!砍树不上报是犯法的。”拴柱当然知道是犯法的。不然那个陈寡妇怎么可能要挟到自己?自己不就是因为这个小辫子被她逮住了吗?看着拴柱这老实巴交肉头的样子,陈所长换了一副口气,“拴柱啊!我今天是来了解情况的。”陈所长打开自己的公文包坐在山坡上,拿出一个笔记本和笔准备记着,“拴柱,来,坐。”拴柱老实坐在陈所长旁边,“我是来了解情况的。拴柱,志钢出事那一天你在哪儿?”

    “志钢哥出事?!我在山上挖树根,听到那边吵吵嚷嚷的,我就赶紧跑去啦,然后和大家一块儿把志钢哥送到卫生院了,后来看到您啦?”

    “你一直都在山上挖树根?在哪片山上?”

    “在大门娄子山上。”这个拴柱真是没有说谎,是在大门娄子山上挖的树根,拴柱自信,那天陈寡妇吵吵嚷嚷别人只能听到陈寡妇的声音,自己根本就没有出声,或者说自己的声音太小,最多只能陈寡妇听到,只要自己不说,自己不承认,自己不提,任何人都不会知道,除非陈寡妇能够重活一回。娘那么熟悉自己的人也没听到,她还不是在山上白白找了好些天?!

    陈所长一听和上穆过林的说法,那天陈寡妇是在大门娄子山上和别人争吵,只是这个穆过林死的太突然了。“拴柱,你在大门娄子山上没看到陈寡妇?”

    “没有。”

    “你也在山上,她也在山上,你怎么没见着呢?”

    拴柱心中笃定没人看见,穆过林只是说听说,她也只是诈诈自己,娘也是在寻找,她也不知道,只要自己不说,天知地知我知。“真没见到。”

    “那你可听到她的声音呢?”

    拴柱心里想想,自己要是说没有听到声音,陈所长打死恐怕也不会相信,穆过林和娘都在附近都听到了声音,独独自己没有听到声音?!那就不对了,自己在山上干活肯定一定听到声音啦,还是说听到声音!那就得有一个理由,让陈所长信服的理由。“听到了她说话声,我赶紧躲了。”拴柱心想,即使公开自己和陈寡妇的事情,不过是自己一个光棍勾搭了一个寡妇,没有太大的事情,大不了伤德行,不会要命。

    陈所长纳闷。“你躲什么?”

    拴柱老老实实的说了,心中也想着,自己和陈寡妇的事情有些人是知道的,瞒也瞒不住,不如大大方方的在陈所长面前承认。陈所长他们毕竟是派出所的,他们是干这个破案事的,这些他们会调查出来的。“陈所长,不瞒您说,我和陈寡妇有那个那个……”陈所长早就调查清楚知道这个这个,陈所长心里也怀疑是这个栓柱做的手脚,或者怀疑是拴柱杀了陈寡妇隐匿尸体,埋藏尸体,所以在山上兜兜找了好多天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陈寡妇的尸体。“我想讨她做老婆,她总是不干,我帮她们家犁田打耙,种田,挑水,打柴也换不来她同意,她就一味的找我要钱。林林总总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我都没个数了。上个月吧?我都记不得哪一天了,她问我要了300块,300块呀?!我找木工头把我家山上的树全卖了,又找别人借了一些,凑齐了300块给她。好像没过几天吧?!她又问我要500,说她女儿过几天要回来又要500块钱,住宿费学费什么的。你说我哪里有钱?这山上面的树都被我砍光了,我不能去把人家山上的树给砍卖了吧?我就说没有了,她说我要是不答应给她钱,她就举报我说我砍树了。我就不敢去见她,我赶紧的在这山上面把我家的所有的树根都给挖了。那一天我都记不得了,我在那大门娄子山上面挖树根,我好像听到她的声音赶紧溜了,跑到了村里就听志钢大嫂鬼哭狼嚎的叫着,然后又听到他娘哭喊着叫着什么心肝肉啊什么的。我就和大伙一块儿看着不敢乱动,他娘搂着志钢哥哭的一塌糊涂,后来志邦叔说要用担架,要把志钢哥送到卫生院,后来我们就是送志钢哥去卫生院了。”拴柱这些话是有水分的,只是当时的情况乱糟糟的,陈所长无从下口调查。即便陈所长把所有人集中到一块儿,一个一个人对一个一个人验证,当时的大伙慌乱乱七八糟的,谁还记得谁身边有个谁?拴柱这些话是后来听来的,并不是志钢一出事拴柱就在场,而是经过这些天事情的发酵,拴柱心中想好了怎么说怎么办,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些,再说志钢出事那天都乱哄哄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做饭后闲聊的资本聊了些,拴柱多用心听了些,把他嫁接在自己的身上罢了。即便是在当时的时候,让大伙自己确定自己的位置都不一定未必能确定了,何况现在事情都过了一个多月了?!再说,大伙确实看到了拴柱跟着大伙一块儿跑,就没那么分辨清楚,前半段不在后半段在?!都是要有这么敏感这么能干,就不在山村里面了,都出去混世面去了。

    陈所长一听哗啦哗啦记了一大堆,“你确定没见到她?你在山上还看到了谁?你是在哪地方听到陈寡妇的声音的?”

    “陈所长,走,我带您过去看看。”拴柱站了起来头前领路,陈所长也跟着,一路叙叙聊聊到了。拴柱这么自信是这些天自己处理了极好,山上的松草落叶什么的都让娘捞回去了,树根自己都背回去了,刨出的地方已经整平并且栽上了树而且成活了,所以拴柱敢领着陈所长来看。陈所长一看有点出乎意外,但是,这地方已经被打扫成这样,即使是案发第一现场也是毫无线索了。“拴柱,你这?!”

    “陈所长,我在这块刨得树根,听到声音我就往下溜了,顺着山脚田埂去了那边村里。”拴柱比划着,“当时跑得匆忙,工具什么的全扔在山上,我娘还过来了,在这翻翻半天,骂我砍了这么多树,还问我钱哪去了,知道我全给了陈寡妇大骂我一顿。”拴柱知道并且看到了陈所长不一样的神色,故意说的仔细,他肯定去找娘核实的,就让娘说也好让陈所长死心,别以为自己把尸体埋在这山上,就算陈所长派人来把这山头翻开了又怎样?

    陈所长确实非常失望,仔细的在山上好好观察一番,有疑惑的拴柱全给解释了一下,树根坑与树根坑之间是有原始的山石,连成一片的挖掘地连一平方都没有,倒是不可能埋得下一具尸体,除非竖着埋?!但是这山上面只有浮土哪能深挖?深挖了也得有个钻井什么的才能做到,一般山浮土下面都是石头。陈所长连山沟那一片都好好查一查。拴柱配合的一边讲着,这边山上陈寡妇要掉只能掉根头发,别的陈所长休想得到一件。陈所长和拴柱聊聊,拴柱又带着陈所长去了自家祖坟地,被自己砍掉的树根也挖了也栽上了树。陈所长看着这边有成片大片的翻新土心下疑惑,这下面埋十具尸体都行。拴柱冷眼看着,不失时机的说了一句,“这一片是志钢哥去的那天晚上我开始干的,这边山石多不好挖,干了一夜才挖了两棵,娘晌午来看到了,后来娘想这边祖坟地不宽敞,高高低低的,娘说干脆称平吧,我们娘俩在这结结实实干了好几天,按娘的意思留得地栽得树。”陈所长听着不住的点头。拴柱心下坦然,人不是埋在这里,就算你怀疑把山翻过来又怎么样?陈所长又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你在大门娄子山上挖的好好的,为什么当夜又到这里来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