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山脊》 第1章 重山峻岭 冷冽的西北风“呼呼”刮进了绵延不绝的大山里,如同一记猛拳打进了棉花般一样,不再势如破竹,渐渐的偃旗息鼓,最后的风声渐渐的都快没了。满山遍野松树苍翠,白雪皑皑,好一幅江山壮丽。山里稀稀疏疏的住些人家,横七竖八因山势而建,大门的朝向不再向南,朝哪个方向的都有,朝西朝北朝东朝东南朝西北的都有,只为生存不易,因地势水道而生。只有一户人家新修的两层砖混新房,其余的全是土坯的房子,大雪刚刚过后,各家的房子好似摇摇欲坠,艰难的挺着。 寡妇陈云悠闲的躺在暖暖的炕上,漫不经心的拉上被子盖好,不屑的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男人,“我说杆子,过几天我姑娘回来,你帮我搞五百块钱,她下个星期生活费什么的都要了。” 什么?!杆子吓了一大跳,又要钱?!又要这么多?杆子拉好被子翘起头来盯着陈寡妇,她把自己当什么人了?当成她男人了?可是,每次说要搭伙过日子她总是不恳,每次总是推托,连她家的人都不愿让自己去见见,每次要钱她倒是理所当然,自己只不过跟她睡个觉,还不间断帮她打理农活,打柴挑水忙个不闲,隔三差五就找自己借钱,现在要钱都要成官的了?“杆子”是陈寡妇喊的,只因长得瘦瘦高高。“杆子”的大名高拴柱,一双浓眉入鬓,浓密乌黑格外显目,一双凤目炯炯有神透着深遂和坚毅看着陈寡妇,山泉水养人,皮肤光洁细腻,长年累月在山里忙碌,一脸古铜色,一双唇紧抿腮骨紧咬有型有味。 (编者这时说句大实话题外话,编者94年进入工厂工作,基本工资只有36块一个月,其中月票就是一个月坐公交车费用需要21块,编者是国家工人姓工的,允许报销70%,就这编者一个月也没有20块节余。何况这拴柱一个农村人山里人?!那时候五百块是天文数字,山里人一担柴也就几块钱,还得先问好可有人要,打好柴还得给人家送家里去,还不是天天有人要,不是抢手货。所以拴柱大吃一惊非常正常,吃再大一点的惊都正常,即使心里再不服气再生气也正常。) 陈寡妇轻蔑看了一眼,“看看,看看,又这副样子?!每次让你拿钱,就这副死样?!姑娘在镇里上学住校,没钱她在学校怎么过?你不拿钱我哪搞到钱?” 拴柱巴唧着嘴弱弱说了一句,“真没有!半月前你才问我要了三百块,我是东挪西借才凑齐的,为了这钱,才把树给卖了,这才多少天?!不能又卖树吧?!再卖?!山都要被砍秃了。国家可是不给砍树,抓住是要坐牢的。” 陈寡妇很是不悦,伸手拉过被子大声嚷嚷,“你少哄我!你当我不知道?!你和穆过林的事你当我不知道?!”拴柱瞪着眼睛盯着陈寡妇,看着一脸横肉凶式式泼辣的样子,伸手拉了几次被子没捞着,只好拿上自己的衣服一层一层套着,这样大声让人听到了可怎么好?穆过林有男人有公婆,要是闹岀来事不小。这陈寡妇怎么知道的?自己很小心的,她陈寡妇怎么会知道?“哼!你给她什么我不管!我这?!你少一根毛都不行!你敢不给我?!我就告诉穆过林她男人!你看他可打断你的腿?!不给一个试试?!”陈寡妇得意洋洋胜券在握,还怕拿不住你?!敢不依自己试试?! 这陈寡妇这会脑子短路了浑了,你在要胁别人!你自己是不是能控制得住整个局面?这时候这么无知的模样,对面男人听着什么心思什么想法做法?就像两个人吵架打架,一方说“有本事你打死我呀?!”说的人不自觉的是威胁还有恐吓居高临下的恣态和心理,对面听的那个人可是一个人,什么样的采取方式什么做法可就是千奇百怪了,如果夫妻俩打仗妻子说这句话,丈夫听着不捶瘪了你!……… 拴柱听着心下不快活,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钱,又不和自己过日子,自己这样一直下去不成了“冤大头”了?这样一直下去可怎么好?她这女儿那么大了还不嫁人?还读什么书?一个劲要钱?这什么时候是个头?!这样长远下去不是个事!这女人又不和自己过日子,当然也不会给自己生儿育女,自己跟她后面忙什么忙?图她什么?长得又不好看,满脸横肉,睡个觉都直挺挺的,都不如穆过林在一块快活?!穆过林还低声细语,跟她在一块睡觉真正的快活,那时候真觉得自己是个大男人。最重要的,穆过林从来没有每次睡过觉就要钱就要自己帮她干活,自己给她带一点东西,她都高兴的不得了。 拴柱这会还不知道穆过林是在公婆眼皮子底下不敢乱动放肆,要是让公婆丈夫知道了,那事不得了!那颜面扫地,在婆家永远抬不起头来被踏在脚下,在村里那就是过街的老鼠,娘家也回不得,那只有死路一条。穆过林只是满足自己需要的性的刺激,不是要和拴柱长久夫妻,现在的两个人需求不一样。 拴柱火速穿好衣服下了炕蹬上了鞋,嘟嘟囔囔,“山里没什么东西值钱了,我家山上的树都快被我卖空了,真不知道有什么生钱的。”拴柱边说边理好衣服拉开门溜了。 陈寡妇一拧丧门星的脸嚷着,“杆子,你别一说你就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姑娘回来后我可是要见到钱的!拿不出钱来你可别怨我!到时候有你们好看!”陈寡妇跪了起来冲着窗外嚷嚷,这一挺起来有点冷又缩回被窝把自己盖好。不给我钱试试?!我不闹得你人仰马翻?!谁都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拴柱顺着房子溜过矮墙出了院子冻得“嘘嘘”的,还不敢大声,生怕有人知道。村里七零八落就这么些人家,都是同宗同族的,要不也是一个门下嫁出去的姑娘回村落得户,自己已经小心又小心了,穆过林的事怎么就让人知道了?这陈寡妇怎么知道的?那穆过林男人可知道?那她那婆家人可知道?八成不知道!知道了还不和自己打闹?!还不撕了自己扒了自己的家?!应该是这样!不然讲不通的。这陈寡妇也是?!她怎么就知道了?她要闹出来可不好,那自己在这村里都抬不起头来,自己这一辈子就完了。现在,自己都三十了还没有个家,闹出来那就是一个人打光棍一辈子了,要不也是背井离乡了。自己家在外面谁也认不得谁,出去怎么混?怎么生存?再说出去路费都没有。这些年忙得那点钱全让陈寡妇诈去了,不给都不行!一次次的威胁一次次的不依不饶的闹,这什么时候是个头?这次又要五百块?五百块不少啊?自己现在可真是身无分文……拴柱边抱紧怀边不住搓着手哈着气,两眼机灵冷酷的瞄了瞄周围,像一只花豹或老虎一般机灵的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不远处远房堂兄家一座新盖的二层楼房鹤然立那,拴柱的脑子一紧心一缩想去看看,可能捞到点什么?陈寡妇那人不会饶了自己,她不会放过自己!她会一直闹着问自己要钱的……拴柱溜进另一个堂兄家矮墙,贴着屋后墙根一溜烟悄悄地向前,快到后门口了,拴柱警觉的停了脚步,机警的听了听屋内动静。屋子里没有人声说话声脚步声什么声也没有,屋外院子里倒是鸡叫鹅叫鸭叫闹哄哄的一片,最是那堂兄家这鹅!声音特大!那鸭子也不示弱!烦死人了!拴柱警觉的又顺墙根“渍溜”一下翻过矮墙猫了起来,只见这堂兄的大儿子高凌风十二三岁的侄子开了后门,端着鸡食去鸡笼喂鸡。这堂兄和里面那堂兄不是一个太太门下的,早就出了五福,这堂兄正宗嫡亲的哥和他娘住在那边上坡,这堂兄成亲没地方住,还靠里面那堂兄家人心善,挨着他家山墙接了这三间草屋。说到这堂兄真他妈走运!他娘用他姐给他换了一房媳妇,那模样儿俊的!十里八乡都没有她好看,那身量儿也好看。哎……自己娘就没有这主张这本事,自己好几个姐姐也没为自己弄一房媳妇。拴柱吸溜着鼻子拢着双手在衣袖里,不住往怀里抱抱,真他妈的冷!还不敢大声,生怕让人知道。内里的那堂兄家和这堂兄家就外面这堵矮墙拦着,两家共用一个院子,中间有条洋沟就算划了个界了,要进内那堂兄家后院必得过这家堂兄后院。那内堂兄家一直家境好些,以前大伙都没得吃他家都有,堂叔后堂是村里有名的能干人,在外面一家窑场管事,堂兄志有夫妻俩如今也随他在那窑场干,一家收入挺好,才盖好这两层楼房光鲜,家里只有婶婶赵氏领着孙子孙女三个人过活。不知道容不容易得手?这还没进去,看这鸡也叫鹅叫鸭叫的?……这外堂兄志钢和自家一个德性,穷得当当当的响,只有这几只鸡,看管的像宝一样,这鸡也不能要,要是弄集上卖了,是必让人知道,大伙就一个集上买东西,说不准就让人发现了,那就在这片地上没法抬头了,那就不能在这生存了。就在这时,志钢和他媳妇龙青两人挑着满满两大担草回来了,龙青忙着要往自家走,志钢想是早料到他媳妇会这般回头喊了,“青!挑上去给娘她们。” 龙青担着草重甸甸的,听到男人说话愣了一下放下一担草火了,“你不是修自家房顶啊?!自家的房子漏水你不修?!这几天化雪,屋内漏得不行,你不先修自家房顶?” 志钢瞪着牛眼吼着,“娘那边也漏了,先紧着娘那边。” “你大哥大嫂不都在家啊?!……”龙青的话还没说完,志钢又吼了,“你这糙蛋娘们!儿子哪能不孝顺娘?!那还是人吗?!快挑上来!”说着担着草往上坡他娘住处去。龙青一看虎着小脸气得眼泪在眼里打转,这个二青头!自家这几天屋内到处漏水,没几块干的地方,睡觉的炕上都到处漏,今早他说打草补房顶,原想他怎么上心了?何着是他娘那边漏了他倒记挂着,自己家他都不当一回事。他娘和他大哥一家人住,他大哥大嫂又不是不在家?凭什么?每次都让我们两口子忙上忙下?自己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屋子漏得没地待,还要自己去帮他们?他们没手没脚?!龙青一恼,虎着脸一猫腰钻到扁担下挑起草回了家。 拴柱猫着腰围着草垛和龙青悄悄地转圈,这女人长得好看人也能干,看这一担草就挑回来了。看着龙青利落放下担子拿上外衣和镰刀匆匆往家里走,拴柱咽下口水,娘的!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堂兄有这么好的媳妇不好好待她?!还那么凶巴巴的?……拴柱本想跟着龙青再看看,却见堂兄志钢怒气冲冲的回来了,忙又猫了起来,只听得堂兄骂骂咧咧,“这婊子养的!骚娘们!叫你把草挑上去,你还给挑回来了?你要这草塞你那骚X啊?!……”愤愤不平的担上草骂骂咧咧的又担上去,拴柱一边偷听着都觉得这堂兄?!啧啧啧这嘴?!这骂骂咧咧的就随了他娘了,怎么这个样子?!就这?!他还有个媳妇!自己比这堂兄人有人样还年轻,还没有媳妇!想想都窝囊!都窝火!自己年纪轻轻的好手好脚的,连个媳妇都没有!也没有人给自己保媒说亲!唉!………拴柱猫着伸头瞄了瞄那婶子赵氏喂了鹅和鸭进了屋,忙跨过矮墙顺着墙根快速溜过到了婶婶家后院门口,鹅鸭正在吃食,虽然叫那么几声也不碍的。拴柱溜到后门口悄悄的探了探头,仔细听听没人声没脚步声,两个小孩像是在楼上,婶婶大约在前面厨房忙着,拴柱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好好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家里只有几件旧家具,一条供案一张大桌几把椅子,拴柱心里叹气闪进屋内,一张书桌一张床,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床上垫着被褥洗得发白补了又补,倒也整齐干净。拴柱的心里有点感觉,不应该来的,想想也是!盖了两层楼了,家里哪里会有钱?可来都来了,心有不平,拴柱仔仔细细看了看实在没钱,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拴柱不死心,又楼上找找,还是丧气了,正应着自己当初的判断,就不该来的!就是脑子一懵一头血就来了,闭着眼睛想想也该知道不应该来啊?!才盖好的房子,家里哪会有余钱?拴柱悄悄的穿过堂屋顺着墙根溜回志钢家后门口,后门开着,拴柱还不能确定屋内的人在哪里,还不敢乱动。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屋内,志钢坐在炕上就着大葱吃馒头,一双牛眼都要喷出火来看着他媳妇,他这媳妇!真是个俊人,吃个饭喂个孩子都是俊,她这丫头小些头十岁都不懂事,跟傻子差不多,她这儿子倒机灵一点,看了看父母脸色小心吃着馒头。 龙青知道自己男人什么尿性,也知道这会他那猪腰子脸什么德行,就是不看不理不把他当回事。自己家里吃的粗糙杂粮馒头,一些咸腌菜,连个青菜都没有,别说什么肉了鸡蛋了,两个孩子跟着自己都受苦受累,都没怎么尝过荤腥儿,他还火了?!他还有脸?!他还孝顺他娘?!他自己家的日子过得都紧巴巴的,还孝顺他娘?!自己进了他们家的门当牛做马,连个屋都没有,还是后堂叔望着可怜,允许在他家旁边搭了三间茅草屋,多少年了?漏了补补了漏?!化雪漏得家里没有几块地方能住,今早他说要打草修屋顶,原来还是为他娘修屋顶?家都不管不顾?你娘是人我们就不是人呐?!你娘还跟你哥嫂住的,一切有你哥嫂呢,再说,你娘为你为我们几个人忙过一丁点吗?带过两个孩子吗?拉扯过一次吗?买过一块布吗?给过一块糖一块肉一口饭吗?还娘?!去他娘的!还孝顺她?!要孝顺你一个人去孝顺!我起早贪黑打了两担草忙了一天,把两个孩子丢家里一天不问不管,把草挑回来还送给她?……你还怪我?!你还有理了?!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咸菜就馒头,很快都吃好了,龙青忙着收拾,志钢把筷子一扔飞溅两方,大儿子凌风吓了一大跳,赶紧跳下炕拾起两根筷子飞快过来递给要出大门的母亲,小声问,“娘,晚上睡哪?” 龙青的心一酸忍下眼泪,“风儿,到草垛里拽些干草来。” “娘,那晚上再漏水怎么办?” “屋上的雪都化没了,应该不会漏了吧?去,拿个筐。”龙青端着东西去了厢房,风儿也忙跟着,这里既是厨房也是柴房杂物房工具间。“风儿,从里面拽些啊,干得才好睡。“嗯。”风儿拿上筐忙着去拽草。 志钢坐在炕上一肚子火气没散掉,瞪了一眼女儿,“滚!赔钱货!”志钢的女儿花花傻傻的看着爹,也不哭闹也不动,就是有点害怕,也没有听话的滚了,好像不认识这个男人傻杵那里。 第2章 家活难干外活勤 龙青拿着抹布过来,看来这一架非吵不可了!龙青抱下女儿,“去!上外面和哥玩一会。”风儿拽着草也听到父亲吼声,知道大事不好,又没见妹妹出来忙过来拉着妹妹,两个人躲在草垛里。风儿是有感觉的,父母可能会吵架会打架。风儿拽了些草掏出一个大窝,兄妹俩躲里面正合适,又不冷还暖和,风儿抱着妹妹拉着筐垛在面前挡着风,听着父母吵吵闹闹,诚惶诚恐的!花花躲在这里面和哥一处,不明白为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什么,一会儿倒睡着了。小孩就是这样,有的小孩开窍的早表现的聪明伶俐,有的小孩乖巧懂事,有的小孩能干吃苦耐劳,另一部分就是浑浑噩噩说了半天都不明白,或者是拨都拨不动讲也讲不通,或者你跟他讲了半天累的要死,他还是不懂傻傻的望着你。花花就是个长到十岁的还是浑浑噩噩懵懵懂懂啥也不懂的不开窍的小孩儿。 这样的孩子与他的自身胎带里面的智慧,也就是他从父母那里继承的基因智商到底有多少有关,还有一种是后天的教育也没有跟上多种原因综合而成的。简单的说花花这个孩子就是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很少的智慧基因,当然他的父辈里面也没有多少优良的基因,后天也没有努力学习,也得不到好的家教,只能看看后天有没有好的机会契机打开智慧之门。有的人的智慧之门会打开的大,有的人可能都会开挂,有的人会打开的小,有的人可能连这扇门都敲不开,一丝丝缝也打不开,每个人打开多少都有姻缘际会。这就是同样是父母生的孩子,性格心情心态智商各方面不一样的原因之一。 龙青可不怕这个二青头高志钢!人已经被逼到极致无所顾忌也不害怕了。家里只有一个破炕一个炕桌了,那就只有自己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大不了把这茅草屋打散了,大家都不过了。也敢和志钢吵也敢闹了,前后五百年的苦水牢骚不平愤怒全叫了出来。志钢有自己的想法,儿媳妇就不能不孝顺娘,女人就不能待她太好了,吵不过讲不过那就打了。 拴柱一直躲在后门口过不了后门,这吵吵嚷嚷闹闹哄哄听了个大概,听着吵闹觉得龙青嫂子说的也对,自己家也漏,先打草把自家修补好了也行,他娘那边不是有他大哥和大嫂吗?!自己家忙好了再忙他娘那边不是不行,再说自家这边,今晚要是不垫草炕都不能睡,再说,雪虽然化了,不知道这烂屋顶上可有水?要是夜里再漏那可怎么办?大概夜里冷不会漏吧?!拴柱冻得发抖就是过不了后门。看着志钢那般粗暴,比自己厉害多了!把他媳妇狠狠地打了一顿,大骂一顿,自己在这还很不得劲,自己还不能上前劝架,自己在这就不对,要是他们问自己怎么在这?自己该如何回答? 龙青起早割了一天的草,回来又忙晚饭,这会吵了半天又挨了一顿打,人疲惫的歪在炕上爬不起来。志钢看着这女人终于不和自己吵了闹了,“我说什么你都得听我的!敢不听我的?!敢不孝顺我娘?!那还是人吗?再敢闹一次试试?!看我打不精你的?!”看着这女人歪那上前伸手解着女人衣服,龙青万分不愿,奈何到现在人又累又乏还没一点劲,想伸手阻止不让这男人碰,志钢看这女人不让自己解衣服?甩手来回抽了女人两个耳光,龙青耳朵有点闭气,人也有点犯晕,再也没有一丝丝力气,随那男人怎么折腾了。 拴柱看着真是大惊,这么冷的天?!炕上什么也没有,一块块湿的自己老远都看得见,这么冷的天?那女人下半身一件衣服都没有,这堂兄也是!他自己也不怕冷?不过堂兄站在地上好歹挂了件裤子。那女人真是可怜!由着堂兄那般,不过,这女人的腿真白真好看,嫩嫩的都想上前摸一把,拴柱心意摇摇,突然觉得,这时候不走?还等什么时候?刚一动腿感觉裆部一物顶着赶紧低头整理一下衣服,把自己那玩意儿顺好,这会功夫听到堂兄哼哼的大气喘喘,一下歪过身四仰八叉倒炕上,“铺草,我要,睡了。”拴柱又呆住了,这下又走不成了。只见龙青嫂子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木着个俊脸下了炕套上鞋整理好衣服出去,拴柱赶紧的过了后门溜到矮墙那里,不敢翻过去,害怕正在拽草的龙青嫂子发现,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抱着草和儿子一块回家,这才翻过矮墙赶紧溜了,过了这段进入树林回过头来,还看到龙青嫂子背着她那傻女儿回屋。想想这女人刚才那白白嫩嫩的腿,自己身上那一腔子的火?天都黑了,还是回家睡觉,今天这白忙了,一毛钱好处,一个东西都没有捞着,幸亏没让任何人发现,否则那可怎么得了?在村里还怎么抬头见人?本来家里就穷别人就瞧不起了,三十了连个媳妇都没有,再闹出一出丑事只怕只能一辈子打光棍了。 夜深人静,龙青抱着女儿靠着墙,家里柴禾不多没有烧炕,炕上铺上草又压上被子垫着,再多一床被子都没有了,龙青只能顾着儿子睡好,自己抱着女儿就着儿子被子的一角将就一晚。旁边这人呼噜连天,跟这人过了十几年了,攒了这么多年,就这三层草屋一个炕一个炕桌两个大些被子一床小被,被子还是娘陪嫁的,小被只能一个小人盖,两个人都盖不了,三间屋内空空荡荡,那就柴房里的一个锅几个碗筷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自己辛辛苦苦砍草又被他送给他娘他们,家里就不能有点东西,有点什么哪怕柴禾他娘都惦记去,要不他哥嫂也是想方设法弄去,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过头?整天听他娘他们说,女孩不要念书,对这丫头非打即骂,才十岁的孩子就惦记着让她嫁人了,孩子小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嫁人?在这样的家里,这哪里是家?哪家像这样的?还整天打骂自己说自己不是人,不孝顺他娘就不是人,还要怎么孝顺?家里不就这点东西?咸菜就馒头,有点什么哪怕蔬菜柴禾他娘他们都惦记去。噢?!还有那几只鸡,不是自己和他吵了几次拼死不给,只怕早让他送给他娘他们了……龙青抹了眼泪,都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怎么熬过来的?这样的日子决不能再过了…… 早早的龙青爬了起来穿着衣服,一边用手推了推儿女,风儿揉着眼睛爬起来穿衣服,花花还在那里晕着不动,龙青忙着伸胳膊再推推花花,哎哟,龙青忍住疼嘘嘘的忍着,风儿知道母亲被父亲对打伤了,忙着推着妹妹,“花花,花花,快起来,要上学了。” 志钢被吵醒火了,“一个丫头片子赔钱货!上什么学!糟贱钱!人家像她这么大了都要嫁人了。”志钢掀开被子火速穿着衣服,惦记着娘说早点把房顶补好,别再漏水了,家里都没处待没处睡。风儿不敢说点什么,赶紧的掀起妹妹塞上衣服给妹妹,自己也麻溜的穿着衣服鞋。志钢边穿好衣服边走出门,冲着厢房喊一声,“青,收拾收拾,赶紧上去帮我忙。” 青忙着早饭,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我要做早饭,完事了还要去砍草。” “先给娘她们那边修好,你再去砍草。”志钢吼了一句,大步流星的走了,相信昨晚自己教训了一顿青,她再也不敢违背自己的心思了。 风儿巴巴跑进厨房仰望着母亲,青忙得溜溜的转,架好火遛着馒头,那边又拿上桶提上扁担,“风儿,快和妹妹洗涮,吃了馒头带妹妹上学。”说着出了厢房赶紧去挑水。风儿赶紧催花花快点快点。 忙完了家务,叠好了几床破薄被,青拿着新磨的镰刀扁担绳准备去砍草了,自己的屋顶也是要修的。刚出门不远,迎见志钢下来,志钢见这女人说话就是不听火了,“早上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上去帮我!你就是不听?!” “我家房顶也漏也要草,你大哥大嫂他们不都在家啊?!”青继续往山里走。志钢伸手拉住扁担怒气冲冲,“大哥前几天腰闪了,大嫂这几天腰疼。” 青挣着,“她腰疼?!还能有我昨天砍一天草腰疼腿疼?!” “你是昨天我没打好?!快点!”志钢火大了伸手一送,青顺势栽了回院里,好几个踉踉跄跄才平稳了自己,心里恨透了这个男人!恨透了那一家人!现在要是不听他的,自己又要挨他一顿毒打,这样的一个人,还跟他过什么过?屋顶漏就漏吧,过几天,自己身体好些了回娘家,要好好的和娘说说了,这人这日子真没法过了。志钢哪里看老婆的脸色?更别提看什么眼色了,他根本不在乎青的心里怎么想的,一切都要按自己说的来按娘说的来,呼呼回到家里掀开锅盖拿出馒头就着咸小菜站在锅边大口撕咬着。青放了扁担绳一些看着志钢这样也拱火,“你不是上去帮你娘你大哥他们吗?他们没烧你早饭?” “全家身上都不好过,哪能烧饭?” “他们都没吃?” “吃了,烧得稀饭。” “就少你一个人的? “你这女人总是小肚鸡肠!整天跟着娘和大哥家叫什么劲?!你别忘了?!没有娘同意让姐嫁给你哥,你哥还是光棍呢!走!”志钢拿上馒头夹了些小咸菜边走边吃。青的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就是为了哥能讨一房媳妇,才把自己换给这个不是人的人,害了自己的一生。他家现在倒是高高在上,好似他家是自家的大恩人一样,他们也不想想,自己也是被换到他们家来了,不然你高志钢也是光棍!这人这么“二青头”“浑不吝”!这日子过得苦哈哈的家徒四壁,穷也就算了,这人不像个人样,什么什么都是他娘说的对,他哥嫂说的对!脾气还非常坏,非打即骂,嘴里从来不干净,和他那娘一个德行!这十几年的日子过得够够的,无论如何得回去和娘说了,再也不能忍了,自己也实在忍不了了。娘要骂随她骂吧,不让自己回家就不回家。嫁过来这十几年自己也没回几趟娘家。不回娘家那自己去哪?随便!随便去哪都好!隔壁志有大哥和嫂子在窑场不也挺好?看才盖好的新房子?!虽然欠了不少的债,可这房子在这山里那是头一份的好。……青一个人涮着草一边暗自排排,自己要改变自己的日子。涮草就是把割来的草杂叶什么的涮掉,留下中间好的整齐的,好铺排在屋顶上。龙青浑身疼痛忙活了这半天,也没见大哥大嫂出来看看,自己夫妻俩是在帮他家修房顶,他一家人连个问问看一看的都没有,就是找人来干活,也得帮忙搭个下手涮个草递个草把子,端茶倒水忙饭的,这家人?!哼!自己家人就是下贱!非要来干活!贱人!活该来受罪受气!龙青看自己涮了不少草把子堆那,那个人一个人爬上爬下一个人在那铺排,看着都来气,活该!贱人!“他爹,时间不早了,我回家烧饭。”龙青拍拍身上的灰和草屑。 志钢没做声,屋内大嫂说话声,“弟妹,你回去做饭啊?也好!家里杂面馒头都没有了,中午只能喝稀的,二弟干这重活喝稀的哪行?唉,家里连个好菜好饭都没有,娘都好几个月没吃饱了。”大嫂最后一句好似十分苦痛无奈又委屈巴巴的。 龙青冷着脸都知道这大嫂虚情假意,还没说上话,房顶上那人说了,“青!回去把鸡杀了。”龙青恨恨瞪着房顶上的那人,“家里就几只鸡了,孩子学费家里油盐全靠它了。” 屋内大嫂子看了婆婆一眼,“二弟,杀什么鸡啊?弟妹说的对!只是苦了你了,……”婆婆恶声恶语叫着,“你这个臭婊子!骚女人,赔钱货!我儿子孝顺!都是你这女人教唆我儿子对我不好。他干这体力活吃点好的,你就是不给!你是诚心害我儿子!饿着我儿子!不让我儿子好过,你就是心肠狠毒!不对我儿子好。……”老太太太激动语速又快声音又大,志钢慢慢的顺着梯子下来了,“娘!你老别生气!你老消消气!”又冲龙青吼着,“你还杵这干啥?!快回去把鸡杀了!” “这是为他家干活,干啥杀我家的鸡?……”龙青还想争辩几句,志钢火得窜下梯子呼呼到了龙青面前,呼哧带喘气得胸口起伏想甩这女人几个耳光,在这说什么浑话?手都抖想甩忍着在,眼睛都快瞪出了血。这女人昏头了,一点点都不知道怎么说话。这是在娘的跟前在嫂子的跟前,哪能这样讲话?这女人是少教了,昨晚才打的,就是不长记性。话都说的很清楚了,娘很久没有吃到肉了,吃只鸡算个啥?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孝顺。整天说她她都不长心记着,让大哥听到了不又要骂自己不孝顺母亲,没说好好的跟大嫂学学?就是这副硬皮相。龙青不怕这个“二青头”了,就是不做声瞪着这个人。志钢一看这还得了?伸手准备就要打。大嫂麻溜的从屋里出来了。“二弟,二弟,你这是好心!你这是孝顺娘!弟妹知道你的心意,娘也知道你的心意,我们大家都知道你的心意。”大嫂忙着拦着二弟别打伤了弟妹,不然下午的草就没人涮了。“二弟,弟妹,我家这些个鸡太小了杀不着,等鸡长大些我换一只给你,弟妹,走走走。”大嫂忙笑盈盈的推着青回家。青被推得真是感觉到推力大了,她哪里有腰疼?她的力气比自己的还大,青不作声由着大嫂推回了家,看着大嫂径直走到后鸡棚挑了一个大个的肥鸡,她眼光真狠真毒!看她这利落的动作身形敏捷,她要是腰疼真是活见鬼了,自己才是真正的腰疼腿疼浑身疼,看着大嫂笑盈盈的,抓着扑扇翅膀的鸡。“弟妹,二弟这是孝敬他娘的,二弟这个人很孝顺,他这做的对啊!二弟说话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啊。有什么法子?做人得讲理!得孝顺啊?!我跟你大哥没用,身体不好老有病还挣不来钱,多亏二弟和你撑起这个家。看看,中午二弟在那只能喝点稀的,没有干的怎么行?弟妹,还烦你遛上一些馍。”大嫂笑盈盈的攥紧鸡仰头矫健走了,哪有一点点的腰疼背疼身上不舒服了?青铁青这个脸,遛馍?!遛你个大头鬼的镆!心底里万分的愤恨。都是自家的男人没用,自己也没有用,才受别人这么欺负。活该!想想也不应该生气,都不准备和他过了还气什么气?不对!不过是不过,这鸡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养的,儿子也忙了许久,整天喂食打扫鸡棚,就便宜了他们一家?待会烧好了,怎么着也要端些回来给孩子们吃尝尝。 第3章 吃鸡风波 青一直愤恨的站在院子中看着大嫂走了,隔壁大嫂月红听到人说话声出门来看看。“青,你回来了?”青听到月红嫂子说话声转过头来咽下眼泪,“月红嫂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月红听到那么一耳朵,了解青的委屈知道那一家人什么德行,“上午刚回来,窑场干活太累了,趁现在活少回来歇几天。唉,回来时带了几个苹果。”说着月红紧忙回家拿了两个大苹果追着青硬塞给青,“给两个孩子尝尝。”“月红嫂子,老是让你们破费。”青都不好意思,自己家实在没什么可回赠的。 月红硬塞给青,“拿着,左右邻居,那么见外干什么?我家盖这新房搅得你家也不安生,你们都没见外,还这两个苹果?!” 青一抺倔强的眼泪接着苹果,“说的哪的话?!要不是后堂叔看着我们可怜,给了这片地,我们哪有落脚的地?……” “是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怎么?又和志钢吵了?” 青生无可恋的摇了摇头,“不吵了,以后再也不吵了。嫂子,你们窑场可要人了?能不能帮我问问我去干可行?” 月红心里一惊,这青这态度这个模样,怕是不想和志钢过了。“青,窑场里的活很累很累,活也很重,这活你干不了。我在那里都是你哥照顾着。你哥有时候拉一板车砖上坡,那真是头都低到地,膝盖都对嘴膝盖弯的都使劲,我还得帮他拉着点。就这,你哥现在还在家里歇着,动都不想动,我们不是盖了新房加了债也不会去干的。怎么了?”青心里有点知道,窑场的活怕是不轻,一般都要男的,没听说要女的,那自己以后怎么办?眼泪水一个劲往下流。“青,回来听娘说了,昨晚你们又吵闹了?” 青摇了摇头,“日子没法过了,前些天化雪,家里漏得没几块干地,昨天起早砍了一天的草,全给挑上面去了,自家漏了都不要修都不让修。” 月红陪在一边深深的叹了口气非常的理解,“青,窑场你是绝技不能去干的,那活太累了。再说,你出去干活,两个孩子怎么办?” 青无可奈何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让他带着。” 月红无奈的苦笑。“怎么可能?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在家带孩子?他也不会干啊?也不愿干啊?!青,你可有别的法子?” 青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对外面根本不知道,只想着能出去就好了。” 月红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外面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活,你也不会个什么手艺,在外面难呐。咱们这一块出去的机会都少,没什么来钱的,好多大小伙子都没有找着活干,何况还是咱们女人?更没活。再说咱们外面也认不得什么人,也没有人给咱们指条路子。”青听着心中明白,是的是的,可是活路在哪啊?心下更是黯然。 月红回到家里,志有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了?青准备走了?两个孩子也不管了?” 月红深深的叹了口气。“怎么管?她一个人出去生存都是个问题,怎么管孩子?” 月红的婆婆赵氏陪在儿子一边也深深的叹气。女人呐!命如草芥!就如一粒种子飘在肥田长肥菜,飘在瘦地长黄花,只是可怜了那两个孩子。造孽噢!这志钢太不像个人样了,一点点的不知道怎么做人怎么做事,还整天嚷嚷吵吵着青不会做人做事?唉……他那才是真正的不会做人不会做事的。跟他那不讲理的娘是一个德行!人还二青头,还轴的要死一根筋,这脾气暴躁又随了谁了?难道随了他那死鬼老爹?反正这又轴又不讲理是随了他那不讲理的娘了。好好的青好好的女人,他不知道怎么好好和青过日子,看这闹的?!非是要把青逼走了他心里才舒坦?!只怕这个“浑头”“二青头”还不知道,他媳妇要离开他了,宁愿出去漂泊流浪也不想和他过了,对他伤心绝望到了什么地步?宁愿舍家舍业抛夫弃子啊!一个人去流浪漂泊流浪,这是对他死透了心。志钢这个“二青头”还整天教他老婆青做人做人?!他自己就是一个蠢货“二青头”笨蛋!还教别人做人做事?!自己学会做人就好了,哪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也难怪,他那娘还有他那哥都是一路货色,一家人都是蠢!都不讲理!还有他那狐狸精一样的大嫂,整天口蜜腹剑两面三刀里戳外捣,哼!这个家非让他们搅散了,他们就称心如意了……… 青一个人从山上背了一捆草回来,沉重的草压的青勾着个腰慢慢的往家走着,看见两个孩子放学回来了忙说: “风儿,带花花去洗手准备吃饭。”凌风伸手要帮母亲,青忙说,“别占手了别占手了,松毛一拉就散了,别占手了。”风只好拉着妹妹赶紧回家。青回到厨房放下柴草拍拍身上的尘土,就着儿女的洗手水洗了洗手顺势抹了一把脸,“风儿,隔壁叔伯婶子回来了,给你俩带了两个苹果,你和妹妹一人一个。你俩先等一会儿。你爹又把咱家的肥母鸡孝敬给你奶了,我上去给你俩端些回来。”说着青甩了甩手上的水拿了一只碗准备出门。这时大哥家的大儿子旺喜拿着箩筐过来了,“二婶,奶奶说二叔干重活要吃馒头,让我来拿。”说着这小子毫不客气的揭开锅盖把锅里的仅有四个馒头拿进箩筐了,烫的这小子不住的“嘘嘘”的吹着手指头,转头要走时看见风兄妹俩拿着苹果伸手夺了。“这个好,这个好。”青看着这小子非常生气恨这小子,又恨那死老太婆!还有自家那个“二青头”“浑不吝”的人。看这小子全拿走了?“旺喜,旺喜,你全拿走了,我们吃什么?”见旺喜又夺了苹果更是生气。“这苹果不是给你的,你要拿又是你奶要的?”说着伸手要夺,旺喜也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大小伙子,一看生气坏了,伸手将两个苹果砸出去。“不给我?!砸了都不叫你们吃!”他还气呼呼的走了。风兄妹俩赶紧的去把砸烂的苹果找了回来,风委屈又气恨的看着堂兄走了又回头委屈看着娘。 青缓一缓气,“风儿,把苹果洗洗吧,我上去拿点鸡回来,你再加点火遛四个馒头。”青心中负气忙着上去。青直接进了厨房从碗厨中拿出了留着的半盆鸡,听到他们在正房内说话好似有喝酒的样子本想说两句,这下午要干活爬高走低的哪能喝酒?这也不安全。可是看看自己手上端的一碗鸡还不能进去,让那死人一家看到了还不让自己把鸡留下?!那孩子们一口鸡都吃不上。干不了活就干不了活吧!反正是他家的屋顶修不好明天再修。反正这个蠢货“二青头”,自家屋顶都不修非要帮人家修,耽误了他们家的事,关自己家什么事?反正自己家的屋顶就不能修轮不上修。青端着碗一转头回了自己的家。 风和花花看到了鸡肉高兴的直蹦,拿了碗筷站在灶台边就吃了起来。青心里五味杂陈,自己家的鸡自己家的人只能吃这么一点儿?!这鸡没了又少了一个下蛋的鸡,这以后的油盐怎么办?管不了了!管不着了!哪还有以后?先顾眼前吧。孩子们小不懂事,还不知道这是自家的鸡没了,下次的学费怎么办?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大嫂子喜凤坐在家里说话,仿佛觉得有人进了厨房,精明的她忙着又进厨房,仔细一看,那半盆鸡没了,心下立刻明白回到了正堂。“二弟呀!刚才鸡烧好了,是不是要给弟妹和孩子们送点去?”志钢老车老庄的,“不用!不用!”旺喜听到母亲这么说看了一下母亲的神色,赶紧去了厨房一看,回来叫着。“奶奶,奶奶,那半盆鸡没了,那半盆鸡没了。”老太太火冒八丈。“这个臭婊子!赔钱货!肯定是她把鸡端回去了。”志钢一听心下也火,“娘,我回去看看。”说着丢下碗筷下了炕穿上鞋急匆匆赶回去。老太太脸有怒气恨恨的等着儿子去收拾那臭婊子,旺喜兄弟俩满口流油大块朵颐撕咬着鸡得意洋洋,喜凤一边吃着馒头一边给儿子丈夫夹了些好肉,大哥志铁喝着酒很是不悦,这女人敢到自家把鸡端走了?反天了她! 志钢风风火火闯进厨房见娘仨站在灶边吃饭,两个小兔崽子满口流油,这个死女人!她真去把鸡端回来了?甩了两个小兔崽子各人一巴掌,另一只手端着鸡肉盆,满脸酒气两眼都要喷出火,“你这个死女人!赔钱货!这是孝敬娘的!你敢把它端回来?谁给你的胆子?!是不是你娘那个老寡妇?!等我晚上回来再收拾你!”志钢掀开青大步流星走了。青四仰八叉跌躺在柴火堆上,硌的自己的腰背实在疼得罩不住,满脸的痛苦。风儿和花花泪眼八叉紧张麻花,哭嚎着上前扶着母亲,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风儿稍微大些,心里有点感觉爹这个“二青头”病又犯了,只顾着孝顺他娘了,自己是他的亲儿子啊?也不让自己和妹妹吃点?这是自己家的鸡啊?自己兄妹俩吃了一点还不行?还那么凶巴巴的?!把自己和妹妹打了一顿?!又这么对娘?!花花是浑的,只是一味的哭嚎委屈吃不上鸡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青好不容易在孩子们搀扶下站了起来,揉揉腰揉揉后背,心中负气。“风儿,娘去把鸡拿回来。”凌风死拽着母亲,“娘,我们不吃鸡了,你别去,你去了爹又要打你,奶奶他们一家人又要说你,搞不好也要打你。”花花委屈哭嚎着,“娘,我要吃鸡肉,我要吃鸡肉。”青心里已经死透了,豁出去了!反正都不过了,怕他说怕他打?!自己今晚就离开这里,出去讨饭也好给人家做保姆也好,总是有口饭吃,待在这地方活活把自己气死了憋屈死了。 青赶到婆婆家院里,一家人正说着自己不懂事不明理,只听的婆婆破口大骂自己,自己家那人一味的唯唯诺诺,说他娘说的对说的好。他都不是自己男人了,不是自己家的男人了。喜凤眼光伶俐,看见了青过来立马站了起来,“弟妹,我们正说着要给你和孩子们送点过去呢,”说着拿上碗夹了两只鸡翅膀尖,“这是活肉是好肉,让孩子们吃了会梳头。”说着热情的把碗递了上来给青。青心中明白,这个大嫂就是这个样,说的亲亲热热好似好有道理的样子,她怎么舍不得把那个大的鸡腿什么的夹给自己的孩子?!那个臭王八蛋男人还说不要,不要,不要?!那边还拦着不让送?!这哪里是个丈夫啊?哪里又是孩子的父亲啊?他就不需要有家也不需要孩子们,他适合一个人过和他的父母他的娘一个人过。“大嫂,会梳头当然好,孩子们正在长身体,也要多吃一点肉,鸡腿肉鸡脯肉不也挺好吗?”青并没有伸手接的,看着大嫂,看看她愿不愿意夹些肉过来给孩子们?青心里知道大嫂根本不肯也不会愿意,更不会同意。青根本都不看自家的男人,那个死男人都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什么脸色,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那边大哥大伯子说话了,“你这女人怎么回事?越来越不会做人,越来越不会做事了!二弟那是孝敬娘的你怎么能够不给?你还偷偷的拿回去?有你这么做儿媳妇的吗?你家难道没教过你规矩吗?做人要孝顺。”大嫂只是低眉浅笑听着,撤回来手端着碗也没有动筷子要去夹肉,什么也没有动。心里想着这个笨女人,她还想要加点肉回去?怎么想的?这是自己的家,她的婆婆家,她还想夹点肉回去?这些年她就没长脑子!还没学会乖吗?看来自己再不下点狠手收拾收拾她,她都不知道怎么活着,怎么做事说话?喜旺两个兄弟也是很不满,瞪着这个二婶,这肉还不够自家吃呢,她还想要回去?!志钢恨的咬牙切齿眼中喷出了火,“你赶紧滚回去!”青冷冷的看着这个人,“你这下午还要干活爬高上低的,你怎么能够喝酒?”志钢还没有回答,心想我喝点酒怎么了?还没有说话老太太火了,“我儿子喝点酒怎么了?我这个娘不说什么,你有什么可说的?你这个臭婊子!就是不想让我儿子好过。他喝口酒怎么了?他喝口酒活活精血,下午好干活。你这个臭婊子!老娘我的酒给我儿子喝老娘乐意。绝不便宜你这个烂货。……”老太太气哄哄的骂骂咧咧的,没有一句干净的言语,说的都咬牙切齿粗鄙不堪高声大嗓。志钢看着娘生气了火了,瞪着火红的牛眼要从炕上爬起来,“滚!”青恨透了这一家人!更恨这个男人!扭头走了,抹着眼泪,自己真是蠢死了啊!还跑过来干什么?跟他们能说出什么?跟他们能说出什么道理?这么多年这么多事领教的够够的,他们家哪有一点点讲道理的?还说自己家教不好?他家有家教吗?看那老太婆说话的时候恶言恶语的?!难听话一大筐一大筐,自己持身不正还说我?!一周圈的亲戚都被他家得罪光了,他们还认为他们家有本事有能力做的好?!都不知道人家那是懒得再搭理他们了。自己也是活该。还跑来跟他们说什么说?!活该挨了这顿骂。只是心中不服气,自己家这么大一只肥鸡便宜了这一帮人?!自己两个可怜的孩子没吃上几块。那个臭男人还说孩子是兔崽子?!那他自己不也是兔崽子吗?真是个“浑不令”“二青头”。还骂自己的娘是老寡妇?他自己的娘现在也是老寡妇。 他真是愚蠢至极!自己也是笨到家了!和这种人还说什么说?!喜凤虚情假意说,“弟妹年轻不懂事,娘你别生气了,娘,你别跟着她一般见识把您老气着,快吃饭吧。”说着把碗里的两个鸡翅尖夹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喘喘气,均匀自己的心气,端了酒杯就滋溜一口,“这个臭婊子!气死我了。老二,你晚上回去好好收拾她。看看她现在越来越不像个样子!叫村子里面的人都笑话我们家。还有这样的儿媳妇?!你以后出去怎么抬头见人?……”志钢一味的点点头唯唯诺诺的。志铁这下心气疏了一点也忙着滋溜一口酒,一家人就着酒吃着肉啃着馒头,开开心心和乐融融。 青回到了家里,两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花花见母亲没有带回来鸡肉嚎开了。“娘,娘,我要吃鸡,我要吃鸡。”风有感觉母亲很是不对,一推妹妹,“别哭了,别哭了。”青坐了下来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一滴眼泪水也没有,心气不匀,自己要是走了,这两个孩子可怎么办?走吧,走吧。自己都忍了十来年了还是看不到头,让孩子们跟着他是受受罪吧,不然还有什么办法?自己一个人出去养活自己一个人都不一定行,自己先出去把自己养活了再说孩子们吧,到时候再把孩子们接到一块儿?!……… 第4章 山村闹哄哄 风儿紧张巴巴的看着母亲,“娘,别生气了,我们不吃鸡行的。”花花哭嚎着不干,“我就要吃鸡!我就要吃鸡!”风儿都替妹妹着急推了推妹妹说,“爹都说咱们俩是个小兔崽子,不给咱们吃,你觉得奶奶会给咱们吃吗?”花花也有点感觉,奶奶他们是不会给吃的,一味的哭嚎着委屈极了,没有吃到鸡。 青轻轻的摸着儿子的脑袋,“风儿,别跟你爹学那些骂人的话,别学这些。他们自己持身不正,说这些话只会让别人笑话他看不起他。你要学了别人也会笑话你,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不能说这些让别人瞧不起你。风儿,你看看,你奶奶他们一家人和这村里所有的人都搞不好关系,他们的嘴不好也是一个方面。说话不好,让人心里不舒服,谁还愿意和他们一块儿说话干活?你爹说你是小兔崽子,你是他儿子呀?!他是他娘的儿子呀?!那他不也是个小兔崽子吗?这就是你爹这个人混呐!你怎么能够学他呢?千万不要学他们。多和队长志邦爷爷他们家接触接触,你会学到不一样的人,志邦爷爷他们才是好样的。古语说,跟好人学好人,跟恶人学咬人。你奶奶整天说菩萨保佑她,你奶奶难道不知道?菩萨还说骂人是要下地狱的,一天要挨小鬼抽500个大鞋底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管真的假的,人说脏话都是不好的,你千万不要学。你要好好读书,以后啊说不定能够鲤鱼跳龙门,离开这地方。”风儿仰望着母亲,心中有所感触点了点头,只是觉得娘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以前还和爹吵吵闹闹,这回不说话也不吵了也不打了,总是感觉有点奇奇怪怪,好像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吃过饭,志钢一个人爬上屋顶忙着铺排草修屋顶,上午青涮的草把已经没有了,只是心下着急,这个死女人怎么到现在还不来涮草把?“青……青……青……”志钢在屋顶上嗷嗷的喊着。 喜凤听到了声音出来看了一下,心中想着只怕青那家伙不愿意上来涮草把,中午那会她要鸡肉没给她,她肯定记恨着,忙虚情假意问,“二弟呀!什么事?” “大嫂,草把没了,我让青来涮一些草把。”志钢还在屋顶上把草把码放整齐层层铺排着,一层层铺排着。 “我来涮,我来涮。”喜凤忙着涮草把,哎呦哎呦叫唤连天。“我滴个腰嘞!我滴个腰嘞!” 志钢一看急的不行,“大嫂,你腰不好,进屋歇着吧。”心下格外的恼火忙着下梯子,这个死女人!喊她她不应?!让她涮个草半天都不上来?!越想越气越想越火“噔噔噔噔”忙着下梯子,可能是太恼火,血冲上了头一个没看清一脚踩滑了,人一下子翻转下来“腾腾腾腾腾翻滚着摔到地上,连个哎呦都没来得及喊一声,跌在那里不能动弹了,滚落中间在梯子上让梯子路了几次。“唉呀!娘啊!”喜凤扔了草喊叫着跑回屋,“娘啊!娘啊!二弟从梯子上摔下来啦。” 青一个人在山里忙着捞一些松毛拾一些柴禾,想着自己要是走了孩子们没有烧的可怎么行?家里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这孩子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想想自己一个人都掉泪,一边收拾着一边掉着泪忙着,尽自己目前的能力为孩子们多收一点柴禾吧,让孩子们也少跑一趟少劳累一回。 拴柱一个人刨着树桩,这是前段时间砍掉的树留下的桩子,桩子不刨了让干部们知道不得了,还不抓自己去坐牢?!忙活了大半天拼尽了全力才刨了好几个树桩,看着有些树桩还露在地面心中忐忑不安,那个陈寡妇还在问自己要钱?把什么给她?拴柱忙的满头大汗卖力的干着。陈寡妇在山上瞄了半天找了半天才找到拴柱,“我说杆子,你躲这里干什么?你还刨这些树桩有什么用?树桩能换到钱?你不去想想办法怎么弄点钱?” 拴柱没好气的说,“你看看这满山遍野的树桩,我家的树是不是都砍光了?哪里还能有树可砍了?哪里还能卖到钱了?”拴柱这回累了大半天气喘吁吁也没好气。陈寡妇一梗脖子,“杆子,你还敢跟我这样讲话?你是不想好了对吧?”陈寡妇大话洋洋叉着个腰指着这山上,“你不怕我把你的事给捅出来?我告诉你,你砍树我要是捅出去你也要坐牢,还有那个穆过林!我要是告诉她男人她家里,你也没有好日子过。你敢不给老娘搞钱?你以为老娘收拾不了你?!”陈寡妇大话洋洋,丝毫不顾及生怕别人听不到的样子。拴柱心里慌的一团,在这山上要是让人听到了不得了,“你小声点,小声点。我这是真没钱。你让我上哪里搞钱?”“那我不管!你要是不把钱搞过来我让你好看。你看看你以后怎么在这村里抬头?”拴柱冲上去忙着捂着陈寡妇的嘴巴,“别喊,别嚷。你是怕别人不知道还是怎么的?”“我就嚷就喊。我就是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不给我钱试试?!”陈寡妇不知天高地厚的还是在嘴硬,态度蛮横不讲理,仿佛拿定了吃定了拴柱。拴柱着急了,这人越讲越是不讲理越是高声大嗓,一点点都不顾及了?这是山里,说不定哪里就有人,说不定哪里就路过一个人,哪能这样大话连连?“你小声点,小声点。祖奶奶!要是让人听到了不得了。”“我就不小声,你能拿我怎滴?你敢杀了我?你有种就掐死我!你掐死我呀?!老娘量你不敢!哼!杆子,你别以为你能跑得掉?你能躲得掉?你少一毛钱试试?!老娘治不死你的。……”陈寡妇还在絮絮叨叨大声嚷嚷着。拴柱越听越心惊越害怕,这个女人这样死不要脸的大闹,就是吃定了自己拿住了自己,这以后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她天天为这个钱事事拿着自己说道,现在威胁着自己,那自己以后就麻烦了,没有一天安心日子。和这女人这些年为她花了多少钱?干了多少活?她就是不依不饶的,就是不肯和自己过日子,还一个劲让自己为她弄钱?!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崩不住,心底里的火气恼怒异常,双手掐住陈寡妇的脖子一个劲的使劲,恼怒恼火越发的大了,想想这么多年的过往,手上就一个劲的加劲加劲加劲。陈寡妇没有想到这个死男人敢掐自己?!真敢掐自己?!只觉得呼吸慢慢的困难,双手不住的想掰开拴柱的手,怎么也掰不动掰不开苦苦的挣扎着。嘴巴里面嘤嘤嘤说不出话来,嗓子里面呃呃呃发不出音发不出话来。双眼恍惚着看到了拴柱狰狞的面目,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敢掐自己呀!真想掐死自己呀!陈寡妇只觉得呼吸困难气息越来越弱,拴柱的手似一双铁钳紧紧的掐住脖子上不了气。迷迷糊糊中,陈寡妇觉得自己看到了自己被拴柱紧紧的掐断脖子,陈寡妇忙着扑上前去,想使劲的拉开拴柱,可是怎么也碰不到拴柱,别提拉住拴柱了,转头一看边上站着一个威猛挺拔的男人,一张平静如水的脸,穿着一身的长袍好似仙气飘飘,淡淡然看着这一幕。陈寡妇急的支着唔着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希望这个人伸手救救自己,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面前这景象,希望这个男人搭把手帮帮自己,可是这个男人只是平静如水的看着自己看着这一幕。陈寡妇跑过来转圈的跑过来看着想拉开拴柱,一点点用也没有,根本也解决不了问题,自己好像根本就碰不到拴柱的身体,自己好像也碰不到自己的身体,陈寡妇自己急的团团转,无助的望着那一个仙气飘飘的男人,就是一动不动的不帮自己,陈寡妇不住的看着那个男人,他就是那么平静如水的看着也不来帮帮自己。自己急的不行,急的一头是汗一身是汗,他还是那么平静的看着动也不动。陈寡妇心里叹气黯然了欲哭无泪,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拴柱这一股猛气过了之后,心里一激灵慌忙松开了手,陈寡妇整个身子一下子倒了躺在地上不动弹了。拴柱一下子清醒了,慌忙上前用手指放在陈寡妇鼻子前面试试,真没气息了!吓得拴柱一下子收回了手,死了?!又伸手探了一下气息,真死了!娘啊!死人了?!山风吹的冷风激灵着,迅速的风干拴柱身上所有的汗,拴柱一下子明白了,真死人了!杀人是要偿命的!拴柱的十魂走了七魄,一屁股跌在山上坐着。 拴柱的娘人高马大,人送外号“大洋马”,是从外地嫁到这地方的,正在山上砍柴,听闻有一对男女的声音嗷嗷叫唤着,男人的声音听的不真,女声在这山里吵吵嚷嚷的,好像是那个陈寡妇的声音。“大洋马”直起腰来好好听听,听的不真,好好找找,也没有找到什么。却看到那个穆过林她在山上转悠着,她难道想偷自家的柴禾?她家又不是没有山?!为什么跑来偷自家的柴禾? 穆过林也听到了声音,好似一对男女吵架,男的声音听的不真,女的好像是陈寡妇。这个寡妇整天阴阳怪气在自己家牢骚满天,说话含沙射影好像她知道什么?今天怎么在这?和她说话的是谁?这个寡妇整天闲着没事到自己家搬弄是非,自己的婆婆自家男人很有意见,老是怀疑自己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对不起他家的事情,自己和拴柱的事情不会让她知道了吧?就她那张破嘴?!要是让她知道了不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要是让婆婆家自家男人知道了,还不打死自己?!穆过林只顾着寻找着声音,丝毫没有看到“大洋马”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穆过林转过了这片山,走到了另一片山。大洋马看穆过林走过自家山地不是偷柴禾,才算放下一口心气。 呆了半天的拴柱这下心思清明了,杀人是要偿命的!自己可绝技不想死。不想死那就得把这个死人给藏起来,不能让人知道,不能让人发现,拴柱左右瞧瞧,这山里静谧,松毛和树叶铺天盖地,山沟里还有一些残雪没有化尽,拴柱的心突然一激灵,双手拉起陈寡妇的一只胳膊一条腿。把陈寡妇摔在山沟里,把两边的雪和树叶枯枝全部覆盖在上面。看自己抹的怪严实的才放下心来,忙着爬上坡坐那休息一会。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在这周围弄了一大堆的脚印,看了一下又慌了,要是让人发现了那就糟了!可这怎么办?拴柱紧张的思考着,不能让地面有脚印!不能让人知道这地方曾经有人来过!该怎么干呢?……… 志钢的娘出了屋看着儿子一动不动躺在那里,面部表情好似很痛苦,一句话都没有,忙扑上去搂着儿子,娘啊肉啊心肝儿的叫着,大声的嚎丧着哭唱着,不外是儿子你怎么摔下来了?你哪里不好了?你哪里不舒服了?哪里疼了?你怎么了?这些乱糟糟的。喜凤跑回屋里感觉有点不好,这个小叔子从那么高的房顶上面摔下来,在梯子上还翻了几个跟头,摔下来一声都没有,只怕摔的不轻,这可怎么好?这要摔伤了自家房顶怎么办?谁来给自家修补上?那又要上山去砍草,这么冷的天?!那活怪累的自己可不想干,自家的男人也不是干这事的料。再说,小叔子摔伤了,赶紧把他送回他家去,让他老婆来管这事。自家人可不能插手,不骚都要惹出一身骚。这就是大大不划算。喜凤冲着自家男人一凝眉,“你让你娘别嚎了!赶紧把你弟送回他家去。”男人一听老婆说的很有道理!是该这么干,忙着出去劝劝娘。老太太抱着儿子肝儿肉啊的叫着,不住的来回摇晃着儿子身体歪过来歪过去晃着就像拔萝卜一样,志刚摔下来,在梯子上不住的翻滚,最后跌到地上,肋骨已经断了几根,脊椎也断了,一动不能动浑身疼痛。娘这么晃过来晃过去歪过来歪过去,断了的肋骨不断的反复的插进肌肉插进心脏插进身上的脏器,只是志钢这回已经不能说话了,一个劲的痛苦的连哼都哼不出来,慢慢的血从嘴巴里面涌了出来。 喜凤吱哇叫着跑回屋,老太太嚎叫哭着声音挺大,四下的邻居听着声音不对赶紧凑了过来,看到了这一幕都吓坏了纷纷劝着,“老太太!老太太!不要乱动!不要乱动!快别动了!志钢的血都从嘴里淌出来了!鼻子眼里面都有了!”大家纷纷着急个个尖叫。老太太也吓着了,惊恐的松下了手,还是不住的嚎哭着肝儿肉啊老天保佑着。 队长志邦家离这不远,听到喜凤的喊叫又听到这老太太嚎哭赶紧的过来了,一看这架势出大事了!“都别乱动!赶紧搞一副担架。没有?!就这梯子,抱一床被子来。”队长看着志钢的大哥志铁动都不动,急了,“快呀?!回家拿一床被子来。”喜凤在屋里听到了忙说,“队长,我家没有被子,我上弟妹家去拿一床。”说着喜凤赶紧跑下去跑到志钢家,从他家拽出一床被子又跑了回来。志邦看着这个女人真是挠头!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的时候!她还在算计着她自己那点小九九?!一床被子都舍不得?!这志钢还是为她家在修房顶补漏摔的!这时候也别无他法,说也说不得讲又讲不得。先救人要紧。志邦把被子双重叠起放在梯子上。“快!志有!牛柱!你们几个快过来!快!先慢慢的托起志钢,缓缓的放在这担架上,赶紧送卫生院去。哎?!志钢他媳妇呢?” 喜凤这下可找着话茬了,“谁晓得?没见到呀?!到现在都没见到她人。这二弟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是因为她呀?!她要在这哪会出这么大的事?” 志邦也懒得搭理这个女人了忙催着,“小心点,小心点。你们轻手轻脚的。哎,先抬起来,哎,慢慢来,哎,对,对,慢慢的,慢慢的,好,好。就这样放好诶,慢慢放好,你们四个赶紧的抬着去卫生院。”志邦忙着又回头招呼着另外一些年轻壮劳力,“你们大伙也跟着去,他们四个累了,你们好替换一下。”大家听着有道理,哄哄洒洒的跟着后面一块,匆匆忙忙的往卫生院跑。 喜凤拉了拉自家的男人指了指老婆婆,志铁忙上前安慰着母亲劝母亲先回家去。一帮年纪大一点的老头老太太看着这夫妻俩和这老太太头都直摇。简直没人性了!这志钢也是他们家的亲人,是她的亲儿子,是他的亲弟弟呀?!还是为了他们家修补屋顶受了这么大的伤,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家人连一个跟上去看看的都没有?!真是没人性啊。人家说虎毒不食子。连老虎畜牲都不如啊。 第5章 命运多舛 拴柱在山上也听到了这边嗷嗷叫着,哭喊着嚎丧着,赶紧过来看看,听老头老太太们七言八语,知道了大概,慌忙追着一群人跑去。 穆过林在山上也听到了嚎叫之音,这时候紧赶慢赶也到了这边,上气不接下气。“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老头老太太们在一块又絮絮叨叨的感叹了一番。 拴柱的娘“大洋马”还在山上细细的搜寻着,这边嗷嗷叫的也没有过来看看。“大洋马”在自家的山上一片地一片地的检查着,看到了自家的树被砍了许多棵,还有许多树桩没有刨掉。八成是自家那个坏小子干的,又偷偷的卖了自家的树,八成又填给那个臭婊子骚狐狸精陈寡妇!自己一分钱也没见着他的,这个坏小子!一分钱都不知道要孝敬他娘?!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个坏小子还没有娶媳妇就忘了娘!真是白养了这个坏小子!自家的工具还丢在山上,拿着洋镐锄头看了又看,的确是自家的,看着坏小子刨出来的几个树桩,翻过的一片土地,心下迟疑着……仔细又仔细的上上下下搜寻了好久…… 青挑了满满两大捆的松毛草回来了,老头老太太们看到了纷纷七嘴八舌说了大概,青担着松毛一下懵了,本来还准备今晚偷偷的逃出这个家,这下出大事了……容不得青有再多想法,一个婶子拍着青,“青!青!孩子!吓傻了?快把草担回去,快去卫生院看看!”青这才回过神来一下子全身无力,再也担不起松毛。一个叔伯大爷看着没招帮着青把松毛担回去。青沿着路木木的一路向前,心里乱成一团,头脑也理不清楚了,怎么从上面摔下来了?摔成什么样子?七窍都流出血怕是大事不好!这人!中午让他别喝酒就是不听,死倔死倔的,这下麻烦了!他要是瘫了痴了?他娘那帮人可不会管他!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他要是病倒了自家一分钱都没有!要是让他娘他哥他们拿一分钱那是想都不要想!造孽呀!自己前生一定做了许多坏事,这辈子遭了这么大报应!……青胡思乱想一路走去。 拴柱和几个小伙子替下了志有几个人,大家一路抬着志钢狂奔,路过一个村庄,一家跳出一只毛色纯黑健壮的大狗一个劲狂吠着,众人顾不得许多忙着跑向卫生院。 黑狗只是一路追着不断狂吠,眼中充满了惊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大约不是人?这里附近所有的人自己都见过,从来也没见过这样一个人!他脚都不动走得飞快跟着那群人。死神看了一眼这条黑狗,这个狗居然有灵性看到了自己?!叫嚷又有什么用?任何人都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志钢坐了起来诧异极了,身上也不痛苦了也不疼了,看着一群人抬着自己跑都着急忙慌的一路向前,志钢感觉自己很轻很轻飘了起来,这下又惊诧莫名,自己怎么躺在自己家梯子上?满脸都是血糊糊的?!那自己怎么又看到了自己躺着?志钢根本闹不清楚怎么回事,却见一个人穿着黑色的长袍收拾的整洁利落,腰间束着宽带,现在谁还穿长袍呀?现在哪家也没有这么好的布做这么好的衣服?死神只是伸出手像捏一片纸一样把志钢塞进自己的衣袖里,志钢糊涂的无能为力的在衣袖内又看到了惊恐万状陈寡妇看着自己,她怎么也在这?……黑狗见死神把志钢塞衣袖里飘走了不再跟着了。众人见那黑狗不跟着了忙着又互相交换一下,大冬天的个个跑得热气直冒敞襟露怀,好不容易到了卫生院,有几个人忙喊着大夫大夫。 卫生院里有几个人也听到外面嘈杂,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拿听筒忙着听志钢的心跳,左左右右死活听不到,用手贴着志钢的脖子然后叹了口气,看着跑来大汗淋漓的一群人,“没用了!人已经走了。” “啊?”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旋而又沉默了,看着志钢这模样也是心中有数,只是接受不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自己这群人可是一分钟没敢耽误?!一群人都泄气了,大伙儿纷纷瘫了下来,几个抬着的人也都瘫下来把志钢放在地上。 志邦几个落后的这会也追到了,“大夫,大夫,快给看看。”看着自己村里的人各个垂头丧气又看看大夫无奈的脸,志邦明白,人走了,没救了。志邦坐在一边不住的喘气,这可怎么好?! 大夫这种事见得多了,“不管他是怎么死的,你们要告诉派出所。”志邦听着直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你去!你去通知派出所老陈,看看他们怎么说?”那个小伙忙着又去派出所。 青一路跌跌撞撞的赶了过来,派出所已经了解完情况了,志邦站了起来对老陈说,“这是龙青,志钢他媳妇。”老陈点点头认得面熟,知道是这山里的,这才对上了这是一对夫妻。老陈看着龙青心下警觉,这女人这模样俊俏身材苗条在这山里也不多见,这个女人看到她男人死了怎么不悲伤?也不流眼泪?无动于衷的模样?不会有什么隐情吧?…… 青看着躺在地上的志钢满脸的血糊糊的,身子下面是自家的被子,闹不清怎么回事?他不是在他娘那摔了?怎么会垫自家的被子?原来还想着,今晚逃出这个家先回娘家,然后出去找份工作,让他照顾孩子们让他在家里,随他怎么和他娘他们搅在一起,现在他这还死了?那自己还要不要回娘家?还要不要出去找份工作?自己要是出去孩子可就没人管了,他那娘他们那一家不是人的怎么会管自己的孩子?在这住着带着孩子只怕也不会安生,他这娘还有那大哥大嫂那一家人,只怕没有自己娘仨几个人好日子?!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出人命了,这人丈夫意外突然死亡,这家属一滴眼泪都没有,一点点的哀伤都没有,老陈真是头一回见,忙着安排妥了一切,命人把尸体拉回去解剖。必须要调查清楚!还死者一个公道。 志邦好好的喊了好些声,青才回过神来,慢慢的站了起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志钢的尸体被搬走了,“青!回去吧,老陈他们要给志钢解剖,查找死亡原因,我们都回去了。”回去?!是要回去,孩子们放学家里还没人,青跟在大伙后面木木的走着,这下麻烦了,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往年他活着的时候干活犁田打耙都靠后,都紧着他大哥一家人先,现在他死了,他大哥那一家人都不知道想怎么作贱自己娘仨?!…… 拴柱扛着梯子也走在队伍的后面,看着这个女人真是搞不清楚,这女人怎么也不掉泪也不嚎哭?!一点悲伤的模样都没有?!这个女人看着也是绝情无情的一个人。不过也是,昨晚堂哥做的不对对她又不好,又吵又闹还打,最后那么冷的天被堂哥扒光了衣服还那样,她那时想反抗被堂哥甩了两巴掌一动不动,怕是恨死了堂哥吧?这女人也够冷酷的!也够冷血无情的!哎……堂哥那样的做法好像也不对?! 青回到家里安排好晚饭安置好两个孩子,搂着女儿靠着墙一条条的路思考着,不知道自己和孩子们的活路在哪里?风儿躺在被窝内闭着眼睛,心里七上八下像捶大鼓一样,爹怎么突然摔下屋檐死了?怎么摔得?是不是像大人们说的那种?还是像奶奶他们说的那种?都是因为娘不在那干活把爹气着,爹才摔下来的?奶奶家的人从来说话都说娘做的不对不好,奶奶家的人对自己家的人一直非常不好,娘和别人对奶奶家的人都有意见。就中午那会,堂哥不管不顾把四个馒头全拿走了,根本不顾自己家的人还有没有吃的?还抢自己的苹果,不给他他生气砸了都不给自己,他真是坏透了。大妈也坏!自己的家里只有几只鸡了,她还挑了一只最肥的鸡逮走了,她自己的家里鸡多着呢肥着呢,就是什么东西都想抢自己家的……娘今天一直怪怪的,娘到底怎么了?…… 拴柱趁着黑暗摸到了山里,就着淡淡的月光迎着未化完的雪来到上午干活的地方,今天下午在卫生院才知道,人死了派出所会查的,哪怕说清楚了大家全知道志钢是从屋顶上摔下来,派出所还是要查的。拴柱看了看工具都还在,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头,地上的败叶好像有人扒拉过,自己刨出树根的坑有人扒开过,拴柱赶紧的下到沟边,仔细看看,好像也有人扒开过,拴柱慌神了,赶紧的使劲扒开树枝败叶,看到陈寡妇还趴在那里心下安慰,还好!没有被发现!转念一想,谁在这寻找?埋在这里这么浅,这次他没找到下次他不就找到了?不行!这里已经有人找了,这里藏不住的!赶紧换个地方!放哪里呢?拴柱好好的想想,不能埋浅了,埋浅了让人发现了,再说,过几天也会臭了,埋浅了绝对不行!拴柱掩盖好仔细想想能埋哪里?还要快!今天这人没发现,明早这人会不会再来找?拴柱仔细想想,要是翻土有土色人家也会查的,自己刨出的树根坑不是有人翻了吗?自己刨出的树根坑万不能放,那放哪里不让人知道呢?突然!拴柱灵光一闪,前几天大伯奶奶去世,就埋在对面山上,土是新翻的,一个人臭了两个人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应该不会有人发现。说干就干!拴柱拿上工具赶紧去干。经过大半夜的刨坑终是刨好了一个窄小的深坑,拴柱抹着汗警觉的看了看听了听四周无声,悄悄的如幽灵般的来到沟边把陈寡妇的尸体刨了出来背到大伯奶奶坟边扔到坑里,使劲的扒拉着土填到坑里,不住一层一层踩实了,最后把土拢在大伯奶奶坟头一块,只是比以前的坟头稍大一点点,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拴柱四下看看这么多脚印?!忙拿起锄头细细的倒着赶着,不管枯枝败叶一律赶平地面,把枯枝败叶赶到一边,直到看不出来有人来过的样子才放心。这一夜忙得大汗淋漓,终于赶在大亮前做好了。拴柱不敢冒然,悄悄的走在密林里,不自觉的回望着山沟里面,好像有一个人在山沟那边寻找着什么,拴柱的心一紧,悄悄的折下山坡进入山沟猫那细细望着,好像是娘,这么早娘在那干什么?难道昨天是娘在那里翻找?娘一直对自己非常不满,挣不了钱还把家里的树卖了,得了钱又没给娘,娘一直恼火着呢。这事万万不能让娘知道!那个陈寡妇不是个好东西!敢威胁自己?!不过自己和穆过林睡了几觉,娘要是知道自己杀人了只怕对自己更狠!自己都三十多了,娘从来不为自己讨个媳妇托人说媒,整天骂自己挣不了钱。这事要是让第二个人知道,那更是后患无穷!自己不过和别的女人睡个觉就被陈寡妇威胁,何况这杀人的事?!拴柱小心翼翼的拿好工具悄无声息的退回密林,去了自家另一座山。拴柱一路走一路想,自己昨晚一夜未归娘一定知道,今天清早就在寻找什么?难不成昨天自己和陈寡妇吵架的事情她听到了?当时陈寡妇那么大叫大嚷难道娘听到了?这事绝技不能让娘知道,也不能让娘起疑心。娘这个人也不是好惹的,她要发起狠撒起泼来比陈寡妇更是厉害!自己这些年领教的够够的,娘一旦起疑心不好对付,那她一定会刨根问底的追问自己,昨晚哪去了?干什么去了?怎么一身土?怎么办?反正两面好好想了想,自己一身的尘土一身的脏,这是瞒不了娘的,不如自己就去刨树根。去哪里刨呢?娘这个人疑心病重!她一定是在找陈寡妇的尸体,这边山沟里面找不到,那她还在附近寻找,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把陈寡妇的尸体转移到了大伯奶奶的坟里!那就在自家的坟边把那几棵树桩刨了, 让娘疑心那里,就算她翻开又怎样?把祖坟翻出来她也找不到。拴柱在心里默默的好好的思索一番,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可以,忙着去祖坟那边把几棵树桩刨起来。拴柱十分卖力的刨了几个树桩,累的大气喘喘,一夜未睡早饭未吃忙到现在,人也精疲力尽,坐在树桩边歇着。心里又暗暗思索起来,别人要是问,那就大大方方的说自己是倒卖了树木,所得的钱全给了陈寡妇,大不了就是坐牢或者罚款,绝计不会偿命的,如果杀人的事漏了那就麻烦了!那真要偿命的。思考清楚心下也放松一些,想明白了这些还是要坦坦心怀去面对,反正死活也不能承认自己杀人了。 “大洋马”找了一早上什么也没有翻到,自己怀疑陈寡妇是和自己的儿子吵架,陈寡妇突然不说话没声了,就是在自家的山坡上。可是自己翻上翻下,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自己就是觉得依着儿子那坏小子的性子,不会饶了陈寡妇。昨天志钢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全村的老少都去了,就是没有见到陈寡妇,她一个寡妇家难道不出来看看热闹?全村人都来了只有她一个人不来?这说不过去呀?!“大洋马”私心里就是觉得认定是自己那坏小子把陈寡妇给杀了,应该就埋在这山上,自己找来找去就是没有找到。找了好几个小时都快晌午了,“大洋马”也累了什么也没有寻找着,扛着锄头准备回家。路过自己家的另一个山头听到了有人在用洋镐刨土声,“大洋马”赶紧下去看看。 拴柱正在刨着土累的大气喘喘,突然听到有人脚步声警觉的问了一句,“哪个?” “大洋马”一惊居然是自己那个坏小子的声音?!“我!”“大洋马”慢慢的摸索着下了坡来到了自家祖坟地旁边,看着儿子在刨树根心下疑惑。“拴柱,你在这儿干啥?” 拴柱心中明白娘这是明知故问,坦然的说,“刨树根。” “大洋马”内心不住的怀疑,这个臭小子坏小子他在这儿刨什么树根?他昨天不是在那片山上刨树根吗?今天为什么在这片山上面刨?他难道把陈寡妇埋在自家祖坟地了?“拴柱,你昨天不是在那片山上刨吗?今天怎么在这儿刨?那一片都没有刨完,怎么又跑这边来?” 拴柱心中明白娘就是在查找陈寡妇尸体,镇静的跟娘说,“娘,你回去做饭吧,我都饿死了。昨天那地方不能再挖了,我等树根晾干了拖回家,然后再把那边地整一整重新栽上树,不然让林业局的人知道了不得了。” “你这个混账的玩意!你卖树得了那么多钱哪去了?老娘一分钱没得到。钱呢?” 第6章 婆媳干仗1 “娘一一一全部给了陈寡妇了。她女儿在城里上学,整天要住宿费学习费什么的,陈寡妇一个劲的催我要,你老老是不给我找一个媳妇,我自己找的这人老是找我要钱,我哪有本事搞到钱?我只能卖点树了?!你看看咱家还有什么值钱的?”“大洋马”听着狐疑着,心里绝对不相信儿子这个坏小子,但是,他的有些话也是对的也是合情合理的。这个坏小子到底瞒了自己什么?“大洋马”冷冷的看了一眼儿子没做声儿回家去了。拴柱的心里七上八下面不改色,心里确定娘就是在怀疑自己,娘就是在找陈寡妇的尸体。今天自己这么说,以后一定要一直这么说,多一个字都不能再说,娘就是这么疑心重重。 中午时分,龙青的娘黄氏和哥哥龙阳嫂子高志芬才赶到这,嫂子拉扯着哥哥忙着去上面婆婆那里,母亲可怜女儿赶紧来看看龙青,推开家门,家徒四壁,家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破炕一个破炕桌,还有她们结婚时自己给置办的三床大被一床小被,凭着眼看觉得还少了一床,拉开后门到院子里一看,没人,只有一个鸡棚几只鸡,黄氏又折回头到了厢房,堆得满满当当的柴禾和松毛,一摸锅冰冰凉凉,找了找灶台一簸箕里有几个冷硬馒头,黄氏忙着从水缸里舀上水加上蒸笼放上馒头盖好锅盖,这才下了灶堂加上柴禾点燃松毛先溜上馒头,又在厢房里左右找找只找到了一个瓦罐,里面有点臭咸菜,难不成中午一家人就吃这臭咸菜?黄氏实在没有找到别的东西,出门看到隔壁的嫂子忙问,“嫂子,嫂子,看到我家青了吗?” “黄大娘?!”月红好好看了看,这黄大娘也不容易,一个寡妇拉扯着两个孩子,五十多岁的人看着像七十了,衣着简朴洗的发白补丁落补丁的。他们来大约是知道志钢的事了,这是来奔丧的。看看青这家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布置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安排,那边他大嫂子家里当然更不会有什么安排有什么布置!再说,志钢的尸骨还在医院里解剖,这办的什么丧?“黄大娘,青在她家山上砍草,屋顶漏的没地方待,砍些草回来修屋顶,大约在前面雀儿山上。”黄氏感激的笑笑,忙着去雀儿山找找青。 青的心都死透了,可是人还是在活着,活着就要吃饭,就要有住的地方,最起码不能漏啊?!他死了倒是容易解脱了,可这房子漏的事还没有解决。还是要草啊,是要人去修啊,这草倒是能砍着,自己也不怕辛苦能担回去。可这补修房顶铺草还得找人来干,这会到哪里去找人呢?谁愿意干呢?人家来干活总是要请人吃点饭吧?!要弄点菜吧?!家里一分没有,蔬菜没有一根就不要说鸡蛋肉了,更是没有。没有招待别人又怎么办?不能空口跟人家说白话呀?!那不屈着人家吗?以后谁还在帮自己的忙呢?娘年轻的时候也是寡妇,日子过得多艰难自己看的清清楚楚。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也会走上娘的那一条路?!这可怎么好呢?不走娘这一条路,那自己就得再嫁一个人,那人家也可能会嫌弃自己是个丧偶的,再说自己还带着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人家也许不接受啊?!自己这两个孩子要是不带着还没有人要,他那奶奶和他那个大伯他们是不会照顾自己两个孩子的,一口吃的都不会给自己两个孩子,只怕比别人对两个孩子更恶!更狠!更毒!……青的心都操碎了,脑子里千万条思绪一条条路捋着,抹了眼泪拉绳把草捆扎起来勒在扁担上。 黄氏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那张脸生无可恋的,没有一点点鲜活的气息,那瘦弱的肩膀担起重重的两捆草,赶紧上前几步准备接着。青看到了娘心里百感交集,“娘,你怎么来了?”继续担着往家里走着。黄氏咽下眼泪,“娘得了信了,说他没了。”黄氏的心里也非常的纠结,都纠结成了一团。女儿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在这山里可怎么过啊?自己年纪轻轻的守寡,尝过万般艰辛,自己还在集镇上还算比较不错,做点小手工,做点小生意还能糊住嘴。在这大山里除了树就是草,还有什么能值钱的?女儿这一辈子怎么这么命苦?怎么和自己走了一样的苦水路?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呀。青的心里非常的难受,看到娘格外难受,当年要不是娘非要把自己换到这家来,自己怎么会过成这个样子?猪狗不如!非人的生活!黄氏也非常理解女儿的心情,要不是自己为了儿子有房媳妇,为了龙家有个后,为了有个孙子,怎么会把女儿换到这一家来?这害苦了女儿。娘俩心里隐藏着太多的心酸苦痛,也没有太多的话,匆匆忙忙回到了家里。青放下担子,黄氏赶紧解了绳帮着女儿涮草。“青,他那事怎么说?”青没有回母亲的话,带上扁担和绳放在了厢房,顺手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全喝了。看着母亲遛上了馒头,忙着拿开坛子从坛子里面掏出一些臭小菜,淘淘洗洗忙着炒炒,这就是中午菜了。家里实在没有别的了,也没有鸡蛋,更谈不上去买上两块豆腐或者干子什么的,再说街上也远,家里一分钱没有也没有值钱的物件换点什么。这时候天气正冷,地里唯一只有的就是白菜菠菜。早上忙着去砍草,还没有空去地里挖菜,将就着这一顿吧,反正都将就了这么多年了。 黄氏在外面涮着草,听到厢房里的声音闻到女儿炒臭咸菜的味道,知道女儿这日子过的惨呐,黄氏又滴下了眼泪,赶紧的顺手抹了,忙着帮着女儿涮着草。自己有多大的力就帮多大的力,别的自己也没有能力可帮女儿的。 两个小外孙欢天喜地的跑了回来了,看到了姥姥高兴的喊着,“姥姥,姥姥。”“哎!哎!放学回来了?!你娘饭都做好了,快吃去吧。”两个小家伙忙着跑向厢房洗手准备吃饭。黄氏的心里五味杂陈,两个孩子还是太小了,一点点也不懂事,不开窍,他们的爹没了,一家的顶梁柱倒了,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呢?凌风的心情并不是这样的,在自己的印象当中,自己回到家里面只有母亲,一般情况下看不到父亲也见不到父亲,有的时候在地里忙,有的时候在上坡奶奶家忙,在家里的时候不是吹胡子瞪眼就是吼叫,反正看着也不舒服。所以爹在不在家在不在的去不去世的这个对风儿没有什么感觉,私下里觉得父亲不在家反而好些,省的他又鬼哭狼嚎,然后叫唤着要打自己又打妹妹娘闹闹哄哄的吵吵嚷嚷的。花花那是根本没心没肺的,更是无所谓了,反而整天听到爹骂自己就是个赔钱货,对自己不是吼就是叫要不就是骂,昨天那么好吃的鸡非不让吃,每次有好吃的好喝的什么的全都要送给奶奶家,自己要是不答应还把自己兄妹俩打了一顿。 青出了厢房,“娘,过来一块吃吧。”黄氏忙着拍拍身上的尘土进了厢房。一家祖孙三代四口人站在灶台边就着咸菜啃着馒头喝了一点凉水。黄氏看了看三个人心里也苦啊,女儿这是被累坏了折磨到底了面无表情,心里的苦娘是感觉到的。两个小孩子这一天吃的这么不好的东西依然开心快乐,他们是一点点都不担心他们那个爹已经死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办丧事,也没有设灵堂,女儿问了也不说,这可怎么好啊?这时候两个孩子太小,当着他们面前问不太好,黄氏隐下了自己万千的语言。 志芬和丈夫在娘那边吃好喝好,听到的却是另外一个版本,加上志芬是偏向娘的,心里一直瞧不上龙家更瞧不上这个小姑子。这会儿下来了,看到那个死婆婆在帮着小姑子涮草破口大骂,“你这个死老太婆在家都不干活,装累装疼装病,来这儿献什么殷勤?你看你生的这个死丫头害死了我弟。你这个臭婊子!我弟死了你还在那砍草?!你都不晓得设个灵堂?!你叫人家来拜祭到哪去拜祭?人还不在家里找都找不到,你这个骚狐狸精到底安的什么心?” 黄氏的心里明白,这个儿媳妇跟她那个娘是一个德行,他这一家子人都是这个德行,可让女儿遭了大罪了,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儿子啊!为了龙家! 青听着这个不讲理的嫂子大姑子大声斥骂看着神情也不示弱,“你弟是在你娘那里死的!你要问你就问你娘!这与我有什么相干?!你来骂我做什么?你要骂你就骂你娘!他是帮你娘修的房子在你娘家摔死的!” “你这种臭婊子!你还敢跟我怼嘴?!你要是在那里待着涮草,他怎么会急着要下来?他怎么会摔着呢?” “放你娘的屁带给你爹闻!我不在那涮草你大嫂子不在家?!你大哥不在家?!你娘不在?!他们不能涮草?!凭什么一定要叫我在那里?!我不在那里他就摔下来?!我在那里他就摔不下来?!你家人都是用屁股想的?一家人都是什么心思都是什么人呐?人是在你娘那里摔的,你要找正义找你娘去!再说咯,我不在那涮草,你娘家不是也把屋顶修好了吗?!” 志芬真是不敢想象,这个臭婊子她居然敢跟自己怼嘴?!敢跟自己吵架?!她现在胆子越来越肥了?!难怪娘说她现在越来越过分,嫂子和大哥也说。不收拾收拾她,她都不知道哪面朝前了?!给了三个颜色她就敢开染房?!这还得了?!志芬拉下脸来上前噼里啪啦就要打。青已经无所畏惧了,去他娘的嫂子哥!自己这些年吃过的苦都是因为这个哥,随他俩怎么去折腾,他们过不过的就由着他们,自己再也不管他们的事了,她要走就走吧,她要离开龙家就离开吧,离开哥就离开吧,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不再为他们隐忍着了。青迎上去和小姑子打成了一团。 龙阳是不敢忤逆老婆的意思,更不敢得罪丈母娘和丈母娘一家人,一边也帮腔着说着自己的妹,“妹呀?!怎么这么不懂事?多大个人啊?快撒手!撒手!”龙阳忙着拉扯着妹妹,志芬看到这个样就势使劲的劈头盖脸的打着青。黄氏的心都碎了,自己怎么养出这么样一个儿子?!这么窝囊!这么没有用!一边也是骂着儿子,让儿子住手不要再拉了,一边也劝着儿媳妇。这边志芬讲话大话洋洋嗓门老大,那边她娘和嫂子那边竖着耳朵早就听到了。这个臭婊子?!居然敢说自己家的人?!居然敢和自己的女儿吵架?!老太太气的火冒八丈“咚咚咚”下来了。一边往这边赶一边嘴里边唠唠叨叨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然后吵吵的又骂着青,不外是青怎么不要脸了怎么坏了怎么死懒不干活了怎么不孝顺自己怎么气着儿子怎么对儿子不好了,顺便也骂骂黄氏是怎么教育孩子的?都是她害死了儿子什么什么的。喜凤见丈夫出门跟着他娘立刻上前拉住丈夫,冲着丈夫一瞪眼,志铁畏畏缩缩的又躲回了家里。 这一下子老太太一冲到了下面和女儿一块儿扭打青,嘴里不干不净声音洪亮,吵吵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龙阳就是个和稀泥的拉偏架的,黄氏气的不得了,一边捶打着儿子一边护着女儿。青毕竟瘦弱一些,又是哥哥拉的偏架,挨了不少的打,心中一股气拧着拼死命的要和这对母女俩狠狠的打一架,一打心中压抑了多年的恶气。月红和婆婆一家人听到了吵架赶紧跑了过来,赶紧分开了众人。赵氏赶紧拉住青的婆婆罗氏,“老嫂子,老嫂子,老嫂子,你赶紧回去,你赶紧回去。”月红婆婆赵氏忙着说着边推搡着老太太赶紧把她送回去,这个老太太就是个是非精!搅事精!浑不吝!老太太哪里肯?!一个劲的往回挣着,边挣边大声叫骂着青,顺便问候了青的祖宗十八代家里面所有的亲人,拼了命的扑过来要撕打着青。月红拉开了志芬,“家里出了大事不能好好说话?!你看看你回来就闹事的?”志芬和月红差不多身板,被月红拉住了还挣不开,志芬狠狠的杵在那里用手拢了拢头发整理整理衣服,也是这么着问候了青的祖宗十八代。志有拉开了龙阳,看着这个哥真是心里都叹气,有他这样做人做事的?!黄氏护着女儿,青身上也受了伤挨打的疼,却狠狠的打了这一架反抗了这一回,心里感觉到无比舒畅,虽然自己也受了很多的伤再也不怕他们了,再也不怕他们压制了,杵那不住大喘气。两边势均力敌,谁怕谁?! 这边闹哄哄吵嚷嚷的,那边志邦家和正在调查的陈所长慌慌张张也跑了过来,看着这个阵势,又气又恨又无奈,这一群农村的老妇女真是没辙了。志邦是队长先说了话,“怎么回事又吵了起来了?”两派人各抒己见滔滔不绝,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吵吵嚷嚷的,志邦真是烦透了这个婆媳俩,更烦这个婆婆,指着青问,“青,你先说。” 青一抹头发理好衣服忍着疼痛,“我和娘在下面涮草,”一指志芬,“她跑下来骂骂咧咧的,说他弟是我害死的,我在家里也不办那个享堂,我家里一分钱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把什么的办?……” 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志芬和母亲打断了,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叫着,还是那些话儿志钢是她青害死的。志邦都懒得看这对母女俩真是高家的败类!“好啦,好啦。青有没有说冤枉你们的话?说的是不是事实?”母女俩一看志邦这德行就是不帮自己啊?!又火了!又和志邦吵吵起来,不外是昨天事情的经过就是青的责任。陈所长经过一番调查了解走访已经掌握了个大概,村里众口一词都说这个老太太太不让人省心了,看了一下这个老太太这表现确实不让人省心。“好了,好了,别吵了,别叫了。我是派出所的老陈,我就是到你们村里了解这个事情的,我已经调查了一早上一上午啦,你们不要吵吵了。志钢的尸体在医院里解剖,没办法拉回来办丧事,一切等我们派出所了解清楚了,弄明白了才能拉回来。办灵堂的事现在还提不上,还不能办。昨天的事情我今天现在正在调查了解,初步了解也不是龙青的过失,不是龙青的责任。你们婆媳俩以后不要再吵了,这个事最后的最终结果,我会来通知你们的,你们可有什么异议?待会儿我还要到你们家去了解情况,到时候我们见面再说。好了,好了,都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就过去。我从志邦家这里了解完了就过去。”陈所长轰赶着这对母女俩,把他们轰上去。龙阳看着媳妇那拉着的猪心肺脸屁颠屁颠的赶紧的跟着一块儿上去了。志芬搀扶着母亲心下不平也恨恨的,气呼呼的老太太气不平愤恨的骂骂咧咧的一块儿上去了。陈所长和志邦两两相望,这对母女俩就这个德行,陈所长也看清楚看明白了。 第7章 进退两难 志邦无奈的看着陈所长,“都是这个女人!就是啊!村里大事小情都难处理。有她在就没有处理好的事。 吵吵的整村里面的人都不行都不好。有其母必有其女。看看这母女俩?!看看家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这么昏头了来闹?!陈所长,你可要秉公办理呀!不然这老太太让大家都不会安生。这青在这儿的日子也没办法安生。”陈所长看着心下想着怕就是啊。这老太太实在是太不讲理了。唉……跟动物没什么区别,一点点都没有开化。“陈所长,走,回去我们继续聊聊。”志邦领着陈所长一块儿又回了家。 志有耷拉下了头叹着气扶着母亲回家,月红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看这对母女俩,跟着婆婆丈夫一块儿回了家。 青转过身继续去涮着草,黄氏也帮忙,“ 青,要不你去歇着吧?娘来涮草。” “娘,从今儿起,你再也不要劝我留在他家了。我再也不会为了哥留下来,哥有没有媳妇我再也不管了,高志芬要回娘家来住就回娘家来住。哥没媳妇就没媳妇,我不管了。你再也不要压着我了,再也不用说这样的话了。侄子侄女要是没有娘别怪我,他们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我这日子是苦到头了。” 黄氏心里也委屈,自己那个儿子就是个窝囊废!不成气的!这个儿媳妇就是太霸道!太不讲理!太不饶人了!这个儿媳妇要是走了,这个家就散了。可女儿说的也是,自己这些年一直劝着压制着女儿不要离开高家,让女儿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罪,现在家徒四壁无一物,女儿今天这冷漠的态度和心情,自己也是能感同身受。手心手背都是肉。黄氏这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青,那你打算怎么办?” 青冷冷的说,“我还没想好,我想出去打工,离开这个鬼地方。” 黄氏看着女儿,“出去打工?!咱们一个人也认不得,到哪里去打工?听他们在外面的说,外面也不好过,也找不到工作。” “娘,你不用想尽办法劝我留下来,我再也不会听你的了。”青冷冷的依然手脚麻利的涮着草。黄氏看着女儿心意态度已决只好叹着气,一边忙着暗自落泪。 花花就像一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门口一动不动,也没有表情也没有心态,只是傻傻的望着。风儿听着心里难过,母亲要出去打工?那自己和妹妹怎么办?村里有的叔叔婶婶也出去打工,好久好久都不回来,那自己和妹妹怎么生活啊? 龙阳在上面了解了丈母娘家里面的态度,又跑到下来了解母亲和妹妹的态度,“娘,你们说怎么办?” 黄氏冷冷的看着儿子,“儿啊,你什么意思呢?” 龙阳不敢做声,不敢说丈母娘家有什么意见,只是看着母亲和妹妹。青冷冷的看着哥,知道婆婆他们肯定有别的什么歪心思,家里都穷成这德行了,还有什么能够占据的?“哥,你就别藏着掖着了,他们还想要什么?”龙阳抬头看了一眼这妹,知道这妹还是了解她这婆家人的,可是话在嘴边不说又不行,老婆是不会饶了自己的,岳母和了大舅兄也不会饶了自己的。“他们说,当时几家合股养的牛钱,你别想要了,牛也不给你用了,要用你就得掏钱。另外,门口这两个大田你也别想要了。”青冷冷的哼了哼反问哥哥,“那我还有什么?我和孩子还有什么?就那几片山了?”龙阳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母亲,还是如实说了。“他们说,山本来就是他们家的,没有你和孩子们的份,你们只有这三间草房和前后一块地。” 青冷冷的看着母亲,这就是你的好儿子,这就是你为了你儿子把我换到这一家来,给我带来的天大的灭顶之灾。黄氏看这个女儿心里也苦,理解女儿的苦痛,更是怨恨那一家人,更恨这个提不起来的猪大肠一样的儿子。青知道跟这群人是说不明白了,“呼”的站了起来抹着泪往志邦家走去。黄氏以为女儿是和婆婆去理论,赶紧的在后面追着喊着,“青,青,……”看到了女儿不是去她婆婆家是去另一户人家,只好回家了。 青到了志邦家,“叔,刚才我哥下来了,说他们的意思,当初合股的牛钱不给我了,牛也不给我用了,我要用牛我还得掏钱,门口的两个大田也不给我了,山本来就是他们家的,没有我们娘几个的份,我们娘几个只有这三间破草房前后场地。叔,你,你得帮我们主持公道。”青说的嚎啕大哭。志邦媳妇王秀妍端来了茶水,忙着又赶紧搓掉毛巾塞给青。“好了,好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不哭了,不哭了。”一边安抚着一边扶着青坐在凳子上。 志邦真是被这一家人气的都没话可说,“青,山地当时分过的,各家各得哪一份都写的清清楚楚,我这边也有根据。门口两个大田本来就是分给你家种的,他们说破大天去都说不成是他家的。这是共产党的天下,不是他们几个人说了算。他想怎么的就怎么的?!他还以为什么东西都是他家个人家的?!土地是公有的,只是分给他们种,不是他自家的。你放心!牛钱这事有点麻烦,你也知道你婆婆家那一群人,让他们退钱他们肯定抵死不干。要想用牛确实很麻烦。你容我再想想办法。这样,等陈所长和他们谈完了,我就上去和他们说这山地和田的事情。你放心好了。该忙什么你忙什么。我今晚就去帮你谈。你信我,我会把这事处理好好的。” 志邦誓言旦旦青是相信的,志邦在门口口碑不错,志邦的媳妇人缘也很好。青抹着眼泪站了起来哭着回了家,知道志邦说的也对,牛钱肯定是拿不回来了,用不着牛也是非常麻烦的事,这往后怎么种地呀?这一家人这么胡搅蛮缠不讲理的,志钢活着的时候用牛都麻烦,何况他还死了?! 龙阳一直在妹妹家等着,刚才和母亲续聊一番心中十分害怕,这个妹妹要是走了,媳妇要挟自己要回娘家来住,那自己可怎么办?看到妹妹抹着泪回来了忙问,“你刚才去哪儿了?你去找谁啦?” 青冷冷的看了哥一眼坐了下来,“我去找队长志邦叔了。” “他们怎么说?” “能怎么说?山地早就划分过的,本来就有我家的。门口大田也是我们家一直种的。他以为他是什么人呐?他是皇帝老子?!门口两个大田早就是分给我们家种的,志邦叔说这地是国家的,不是他家的,不是他家说了算。” 看着妹妹这样强硬,龙阳的心情非常的着急,“你这又是去巢事啦,又要闹得人仰马翻,你去找志邦叔干什么?你不正应该去和你大伯子和婆婆好好的认个错?和你大伯子大嫂子好好谈谈?” “我找他们干什么?他们是村长还是队长还是乡长?” 龙阳都叹气,“唉……你说你这样哪会处事?这样子不就是硬跟他们干吗?你这样硬刚着,你婆婆你大伯子大嫂子能好受吗?有你以后的苦日子。” “哼!我还不一定住这呢。就算我住这我怕他干啥?他是地主恶霸?!还不讲法了?!这村里主事的是队长!是志邦叔!” “你说的什么浑话?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还是队长?!你以为队长就能帮你处理好这些事了?!这事还是要靠你的婆婆你的大伯子大嫂子。还有你刚才说什么?不住这?!不住这怎么行?你大嫂可是说了,你要是敢走出这个村子敢走出高家她就回来。那我不成了光棍?!你侄子他们不是没了娘了?!” “她要回来她就回来,我管不着,要成光棍是你自己的事,是你自己没有用!你不要再威胁我了,我已经被你害的很惨!很惨!很惨了!看看我家里有什么?看看我们吃的什么?住的什么?看看这一家人是什么人啊?我今天受了这么多的罪,吃了这么多的苦都是受你所拖累的。我再也不会为你做什么了。她要回来随她!我不管你们家的事了,我也管不了了,我自己家现在都要断粮了。我一天不薅草,我一天就没有烧的,我家的米面也快没了,快要吃不上了,你是不是给我送点米面来啊?你不是说要听他们的吗?他们说什么都不给我,你是不是觉得也对呀?他们说不给我牛用,马上耕田的时候,你是不是把牛拉过来给我用?”青一番义正言辞抢白质问说的龙阳无语了。龙阳知道不可能自己从家里把牛拉过来给小妹用,也知道丈母娘家一家人还会继续刁难小妹,可这些都是没有办法,自己无能为力。但是小妹说让老婆走,让自己成光棍自己非常的生气,那是不能接受的,回头质问望着娘。黄氏冷冷的看着儿子,和他的媳妇一样冷酷绝情,无情到底,指望他怕是指望不上了呀。 龙阳是处理不了这事了,丈母娘家的人自己没有能力处理,自己母亲和小妹自己也没办法处理,天快黑了,只好一个人灰溜溜的回了家。 半夜三更风冷冷的吹着,仿佛有异样的信息惊扰着,母女俩都睡不着坐了起来。黄氏非常担心女儿现在的状态和思想,青看出来了,“娘,你不用再劝我了,我的主意已定。” 黄氏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些年让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你想离开这里娘也不拦着,但是,你走了之后,这两个孩子怎么办?谁能照顾他们?你的婆婆还有你大伯子他们会照顾他们兄妹俩吗?想都不要想!”黄氏正说着,感觉好像看到那个女婿晃晃悠悠的飘了进来,心里大惊!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回来了?又是这时候半夜三更的时候?!哎呀!不会是老人们说的头煞吧?!黄氏又看看女儿,女儿好像没有发现,黄氏不动声色继续劝着女儿,“我想你是知道的,也明白!他们是不会对你孩子好的,根本就不会照顾你的孩子。”说完觉得那个女婿好像横眉竖眼对着自己要打自己的样子,都到自己跟前了,好像要打到自己身上了,也没感觉到疼。黄氏心里不住的纳闷分辨不了,看着这模样女儿好似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有发现。黄氏心里打鼓又黯然了,老人们说见到了鬼,难道自己真见到了鬼?自己要是见到了鬼,自己是不是命不长久了?那自己可得好好的劝劝女儿帮帮女儿!让女儿少走一点弯路,让孩子们也少走一点弯路。 志钢听着母女俩絮叨絮叨非常生气,却是毫无办法,自己打又打不了这个老岳母,又打不了这个媳妇,拿她们一点辙都没有,即使自己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听着心里生气,满满的都是不听自己的话抱怨自己,她们两个蠢妇懂什么?为人子是要孝顺父母的,看这不会做人不会做事的样子,以后你俩吃苦受罪的日子还在后头。看看一对儿女熟睡家徒四壁什么也没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志钢飘出了屋外,看到了一大堆的草把子,这个女人又去割了这么多的草把子,还涮好了,可惜自己不能再干了也干不成了。志钢又飘到自家的厢房看了看,满屋子的柴禾和松毛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厨房锅灶,看看都生气,把一摞碗搬在地下“哗啦”一声响,叫你们两个臭女人在背后说我坏话说我家人坏话?!我把碗给你都扔了,看你们明天还吃什么。青听到厢房有声音,好像碗碎了的声音,忙着要下炕去看看。黄氏不知道这女婿是不是真的鬼魂回来了,这个声音是不是他在厢房弄的?忙拉住女儿害怕女儿碰到不干净的东西,害怕女儿再受到什么损伤,“别管了,不就几个碗一口锅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再看。”青想想也是,就一口锅几个碗,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志钢飘到了母亲的房门外,忙着跪下来给母亲磕了头,心里难过不能再孝顺母亲了,也不能再帮母亲把房子都补好了。想想还是不放心,不知不觉的自己就飞上了屋顶,看着屋顶已经修补好了好奇怪,谁给修好的呢?才一天功夫就修好了。志钢死了都没有明白,他死了之后,他大哥大嫂忙着把屋顶给修好了,也不腰疼也不腿疼了,连他的老母亲都帮着割草涮草。没有他人家一切都弄得好好的,志钢不知道这一切,心里舒了口气,这下好了,娘的房子不会漏雨了。志钢还想转头看看,却见那个非常厉害的人只是一伸手又把自己抓进他的衣袖里。 清早,黄氏早早的起来了,到了厨房一看,几只碗摞在地上一个未破,这肯定是有人搬在地上,昨天半夜三更那个笨女婿回来了,他那样子分明想打自己却打不着,可这碗又在地上?!黄氏实在搞不明白,赶紧的忙着收起碗烧早饭,还得去割草呢。经过几天母女俩努力,割够了草涮好了草把子,准备把房子上面修补一番。青知道志有夫妻俩走了,只能去别家看看,跑了好几家都没有找到男人能来帮自己修屋顶的。另外,一帮老头也不敢请,害怕这老胳膊老腿的,万一再摔出一条人命那可不得了,自己可赔不了。一个村子全看遍了找遍了,找不到一个人,青无奈的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家里。黄氏忙用碗盛来了水,“青,喝点水吧,没找到一个人?” 青苦着脸点了点头,“年轻的都不在家,要不到集上干活去了,要不出去打工了,年纪大的几个老头也不敢请,害怕再摔死一个可怎么办?我一分钱都没有没钱赔。”黄氏听着也直点头,说的在理。“娘,实在找不到人自己干吧?不就铺个草吗?”黄氏苦笑又无奈,“这里面是有技术活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谁都能上去铺个草就行了,铺的不好又浪费还有漏水,不是那么好干的。” “只能自己干了,没有别的法子,再过几天又要下雨,不赶紧趁这几天天晴搞好了,下雨之后又住哪?” 黄氏听着也是很无奈,说的都在理,“要不,娘上去你看怎么样?娘好歹比你见的多。” “娘你别上去,还是我上去比较安全,我好歹年轻好胳膊好腿的。我先上去看看人家是怎么干的,然后我再来搞不行吗?” 黄氏很是无奈,也了解村里确实是人太少了,壮劳力都出去了,就算有壮劳力让人家来干活也是要给工钱的,看着家里粗茶淡饭哪有什么余钱?!问都没问怕是一分都没有。“那好吧。我记得以前人家修房顶要拌一些和草的泥,我去拌些下来。” 好像也是,青疑惑的好像记得是这样子。既然这样说干就干,指靠别人指靠不上,那就靠自己吧。青忙着去找别人家借来了梯子。村里的老大爷们听到了纷纷过来指点着,两人听了众人的建议边做边修改,慢慢的扒开了旧的房顶草也铺开了一片。青仔细又仔细,这可是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呀,再也没有人能够上来修房顶了,下次还是要自己修的,一定要修的好一点结实一点,不要再漏水了。 第8章 又出事了 喜凤悄悄的拉着丈夫进了自己的屋,看着婆婆和小姑子两个人坐那炕上面闲聊舒心的很,这个小姑子回来之后一点活也不帮着干,叫苦叫累的和这婆婆一个德行。当初是为了让她吓唬吓唬那个青,只要青不走了,那个二青头志钢就不会乱动,现在志钢都死了指望不上了,还要这个小姑子干什么?在家里又吃又喝幺五喝六的,还让自己上赶着去服侍她?!她想的倒美!再说就这娘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就把自己磨的够够的,何况还加这个小姑子?!那自己的日子以后怎么过?这个小姑子回来待这几天白吃白喝还能吃的很,“志铁,家里的米面可是不多了,不知道能不能够吃到新麦子下来?你这妹在这又吃又喝我怕更接不上了。” 志铁唯唯诺诺,“你不是说让小妹回来待一段时间吓唬吓唬那个青吗?看她还敢不敢走?!敢不敢要挟我们家?!” 喜凤轻声骂着,“你这个榆木疙瘩!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当时不让青走是怕志钢那个二青头跟着一块儿闹闹哄的要走了,那家里的活就没人干了。现在志钢都死了,青走不走的有什么关系?就这女人,你还能指望她能帮我们伸一把手干一点活?!做你的春秋大梦!你这个蠢货!你的眼睛要放亮一点,心眼也要活一点。就这女人,以后啊一毛钱你都占不着好。你别当她是个傻子,她精着呢。你看,叫龙阳带的话,她怎么表现呢?她立马就去找队长志邦叔,她可来找我们要跟我们谈谈?要跟我们说说?没有吧?!还让志邦叔来把我们好好的说了一顿。宅基地的使用权,田地的承包权,山林的使用权书全都拿来给我们看,给我们说,为什么?不就是为她龙青撑腰吗?就是告诉我们,山还是要给青她们用,地你也别想要,牛还是要给青用的,因为她有股权啊?!唠唠叨叨训了咱们一大顿,你难道还没明白吗?你长不长心眼啊?长不长脑子?这小姑子在这儿压根威胁不了青,青根本就不睬她。青这性子你难道看不出来?她会甩她那哥?这十几年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还不是因为她那哥?!她那个哥要讨个媳妇,她娘把她换到咱们家来,让她吃尽了苦受尽了罪,志钢这个二百五二青头又不会办事儿,青早就想离开这儿,这个大势你要明白。以后别再说让小姑子去威胁青的话,这一点根本就没有用!你想想法子去和娘和小姑子她们说,让小姑子赶紧回家去。就她那大肚皮,我们家多少粮食够她吃?看看她多能吃?比咱孩子都能吃,人家说半大小子吃死娘老子,她这势头家都会给她吃空。”志铁唯唯诺诺的听着,觉得老婆说的都是对的!老婆还是聪明能干,算记着也是对的,妹妹这样吃法家里是一分好都没捞着,既不干活又吃了那么多,又不能威胁到青了,是要好好想个法子,让娘劝劝她让她赶紧的回家。 青和娘一个在屋顶上面,一个在底下帮忙搭把手,村里的老大爷们纷纷指点,就这样也把屋顶给修好了,看着崭新的房草青的心里终于落下来,这样以后就有个安身的地方不会再漏雨了。把门口打扫干净娘俩的心落了下来,又忙着上地里翻地,庄稼人就是要勤劳肯干,地里才能会有收成。 志芬在炕上听着娘和哥嫂说的一番话,这几天唠唠叨叨的算是听明白了,合着就是让自己回家?!自己帮了他们多大的忙啊?!现在过河拆桥?!想想都生气,可是不回家又能怎么办?这娘也是!这哥嫂太坏了!过河拆桥就撵自己走了?!志芬怒气冲冲恨恨的找到了青的家里,家徒四壁,连个人影都找不着。志芬又上地里去看看,那娘俩正在翻地,志芬边走边吼着,“你那死老太婆死忙个活干啥?你以后让你女儿养你老啊?!你老是待在这儿干啥?你以为你待在这儿人家就稀罕你呐?!我一直就是不说,我看你这个死老太婆能待多久?我不说还就是不行!我不说你还就不回家!你家里孙子都不要啦?你还在这忙外孙?外孙能给你养老送终?!赶紧跟我回去。死老太婆!家也不要了?不说都不知道要回去,就这死人样的,你还活着干啥?早死早超生!”志芬骂骂咧咧的骂完了扭头就走。 黄氏和青听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青冷冷的轻言,“娘,只怕她娘家几个人都要轰她走了,怕她把家里面东西都吃光了,她这人又懒又没眼力头,她嫂子也不待见她,她这个人没用了,她嫂子要把她给扔了。” 黄氏放下工具拍拍身上的尘土,也低声说,“青,你说的就是对。青,娘再啰嗦几句,这几天娘住在这儿好好看看两个孩子,风儿这孩子聪明诚实肯干,你要好好带着他,说不定你老的时候还有个指望。花花不行,她本性就是随着她的奶奶姑姑一个样,又懒又笨又痴,只怕学不出来什么好也学不会,不如你留心一下,她要是念不进去书,你就让她早点嫁人吧。趁她年轻的时候让她嫁人,好歹还能嫁出去,要是让她以后长大像她姑这样子的只怕嫁不出去,没人会愿意要的,你还得把她嫁远点还不能嫁近了,近的人一了解她这奶奶她那姑都不会要她。” “娘,花花这么小,什么事都不懂,这么早就谈婚事?是不是早点?” “花花十岁了,这么大的孩子一点点都没有开窍,不知道哪好哪坏,也没有长心眼,在家里的时候还没有风儿有眼力见,还死懒!叫她干点活半天不动总是这事那事的,这和你嫂子不是一模一样?!你嫂子那时候未过门之前不也是木木呆呆蠢蠢笨笨不会做事吗?后来,你看什么德行?跟你那该死的婆婆一个德行!这样性子的人,娘不知道有什么人能把她教好,娘估计着你也不行,既然教不好了,那早早为她谋个出路吧,你看她上个学学个什么?风儿讲了半天讲了好多遍,我这斗大字不识几个的老太婆都懂了,她就是不懂就是不长心眼,学不了学不会,这上学还有什么用?不是糟贱钱吗?你以后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找钱哪有那么容易?!” “娘,我还是想离开这地方,我想等麦子收了,我就出去找一份活。这地方不能待,那家人说牛不给用,这可能就是真的,就算志邦叔去说了,他们也会暗中使绊子,我和这一家人打交道打的够够的。出去挣钱也方便些,在这山里就凭我两只手根本挣不到什么,嘴都糊不住。出去好歹每月有点钱,比在这山里好些。” “你一个人倒是无所谓的,出去肯定能行,可你这还有两个拖后腿的,到了镇上也不是好干的。镇上有好几个寡妇做点生意,明亏暗亏也是吃了不少,都是打掉牙往肚里吞,有的没办法也嫁人了,有的嫁的也不怎么样。……”娘俩还没有说清楚,那边志芬站在路那边叫骂喊着,“还不快走?!”黄氏深深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儿,“我先回去了,得空我再过来。”青点点头看着娘走了继续翻着地。 陈寡妇的女儿回家没有找到母亲没有要到钱,等待了一个星期又回来了,还是没有看见母亲,找遍了亲戚朋友问了,大家都不知道陈寡妇到哪里去了?是啊,是啊,很久都没有看到陈寡妇了。陈寡妇的女儿翠萍慌了,忙着去派出所报了案。 陈所长上一次才到村里了解情况,是没有发现陈寡妇的确没有见着,当时也没往心里去,这回接到翠萍的报案,心下忐忑带着人过来忙着勘探现场了解情况。陈寡妇的家里干净整洁,柴禾堆的满满当当整整齐齐的,锅碗瓢盆规置的有序,炕上也是收拾的整齐利落,家里没有人翻动的痕迹,一切都太正常了,仿佛陈寡妇出门或者回娘家去了那样。陈所长忙着带着众人勘察现场,又开始了大规模的走访。 穆过林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疑惑,那一天分明听到陈寡妇在那山上和人吵架,那一片山地是拴柱家的,难道她是和拴柱吵架?想想陈寡妇整天在自己家里阴魂不散的吵吵挑唆是非,再想想这一段时间也没有见到拴柱,这个人也不来找自己?!有点格外奇怪!当初他和陈寡妇是在一块儿的,三天两头就往陈寡妇家里跑,一个礼拜总是想点法子往自己家里钻,这一回一个多月了,居然一趟没来过!穆过林的心下疑惑重重,陈寡妇是一个是非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没了不出声了,她来自己家旁敲侧击说那些虚虚幻幻的话,那就是说给自己和自己家的人听的,她怎么可能会突然就不来了?不出现了?不说话了?这太不合她那个人了。她那种人?!拴柱说整天问他要钱要他干活,她来和自己家人说这些不从自家敲点什么怎么会罢手?拴柱这一段时间也奇怪,一次从来都没有来找过自己,这两个人出了什么事?穆过林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提着一篮子衣服忙着去山涧里面清洗。山涧是在两山夹角的地方,有一面拦了一个大坝,祖辈的人用石头砌了一个长台子,方便大家挑水清洗衣服什么的。 每一个人干事都有一定的规律,有的人也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规律,有的人就能通过别人干事的规律判断出是哪一个人。拴柱在山里挖树桩,听到了熟悉的棒槌捶打衣服的声音就知道是穆过林,扔下了所有的活赶紧过来,都一个多月没有见穆过林了,身上一团团的火。只因为娘看的紧,还有那一件事,满山遍野的树桩,自己必须要把它给挖掉。拴柱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左右瞧瞧没有人,蹲下来静静的听了听,没有别的人声脚步声,只有棒槌声,左右看看,这大中午的真没有人,这才敢探出头溜到了穆过林的身边,“过林!过林!”说着上前伸手拉着穆过林。穆过林听到声音看到这人随着他拉站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两边左右,“你这一段时间怎么不找我?”拴柱没有说话,火急火燎的扒了穆过林的衣服,拉下自己的裤子,把穆过林抱在身上一杆子到底让她骑着,粗气喘喘发出有节奏的沉闷的哼哼声。穆过林没有想到这家伙这么火急火燎的?!但是在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热情奔放,从心到脑到全身,每一个毛孔细胞都舒服都享受。整个人感觉到自己飘飘然,幸福着!快乐着!自己的身体久违这种感觉,饥渴难耐!紧紧的抱住拴柱的头抱着这宽阔的肩膀,把自己所有的热情和期待吻在这个男人的脸上唇上舌头上,就像一个饥渴了许久的人终于喝上了一口水,就像开裂了许久的土地得到雨水的滋润。疯狂而又热烈! 终于暴风雨过后风平浪静,拴柱满意满足的瘫在地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拉上裤子系好裤带,还在那里大气直喘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穆过林知道自己的男人还在家里,自己的身上必须擦干净,让他发现了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那他真会掐死自己,搓了一条洗过的小内裤,蹲在旁边的树丛里解了小手把自己的下身擦洗干净。“你别走,我有话问你。”拴柱喘着粗气淡淡的嗯了一声,四仰八叉的躺那里喘喘气,不敢坐着更不敢站着,害怕有人发现,躲在这儿坝上的草丛掩护中等着。穆过林忙好了整理好衣服出来了,蹲在这石头台上面搓着衣服。“我问你,最近你见到陈寡妇了吗?” 拴柱的心一紧,由于喘着粗气没有别的异样,心里却非常的紧张,嘴上却说,“没!我好长时间没出来了。” “没?!”穆过林疑惑,“志钢家出事那一天,我在山里听到了她和你在吵架,那片山是你家的。” 拴柱的心跳的“咚咚咚咚咚”像锤大鼓一样,人也坐了起来。“志钢出事那天?!”穆过林紧盯着拴柱轻轻的“嗯”了一句。拴柱的心里虽然很慌乱,但是绝技知道,这事任何人都不能说!娘都不能说,何况你穆过林?!自己只不过和陈寡妇睡了觉,自己还是想和她一块儿过日子呢,她都为了她的目的要挟自己,要举报自己让自己坐牢?!自己砍树还是为了她和她的姑娘呢?!何况穆过林和自己没交没情的?!只不过两个人在一起快活罢了?!哪能信她?!再说这种事说一千到一万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谁能替自己保守秘密?任何人都不能!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没有啊?!没有!我没见到她!” 穆过林得意的说,“你别唬我了,我听到了你俩吵架,她说有种你就掐死她,我都听到了。”穆过林自以为聪明,想着唬出事实来拿捏在手,以后有用。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以为自己很聪明,自己能摆平一切事情,想着拿捏好证据在自己的手里以后好用。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用? 拴柱不知道穆过林说的真的假的,转念一想,那天自己和陈寡妇吵架是事实,不过自己有感觉,自己的声音很小,应该不会有人听到,离自己近的人自己早就看到了,这穆过林根本不在自己的近处,她只能听到陈寡妇的声音,应该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这是在诈自己啊?!这个女人自作聪明!自己可不能被她诈出什么!自己倒是要问问她知道些什么。“你都听到些什么?” 穆过林得意的一笑,“反正我都听到了。” 拴柱心下更是坚定,这个穆过林自作聪明!她只听到了陈寡妇的声音,根本不会听到自己的声音。她这就是在诈自己!说什么她都听到了,她就想拿捏自己。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有男人自己一个眼神就跟自己睡了,还每次和自己在一块儿的时候疯狂的都要把自己吸干,自己的嘴唇到现在都被她吸的干干的。拴柱心下确定,慢慢的挪到了石台子上,用手捧了点水喝了一大口,趁穆过林一个不注意伸手把穆过林拨到水里面,按着她的头皮不让她浮上来不让她喊叫。穆过林双手在水中使劲的“扑通扑通扑通”终是爬不上来挣扎不出来,一个劲的“咕咚咕咚咕咚”喝了一肚子的水。穆过林惊恐的看着这个男人,透过水面看到了这个男人阴狠坚毅的脸,一声不吭使劲的按着自己的头,自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怎么也挣扎不出去,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会的功夫,都不为什么,这个男人就要这样对自己?!到死也没有明白!穆过林的心里也是慌张的一塌糊涂,知道自己这下子完了,要死了,要死了。这个男人这么大的手劲按的自己动都动不了,挣扎都挣扎不出去,又喝了这么多的水。拴柱的心里恨透了这一群女人,包括自己的娘,这三个女人都是不断的威胁自己,要挟着要这要那。这个女人自作聪明!她也和娘陈寡妇她们一个样,这一次不灭了她,下次她还是会威胁自己。那时候自己就麻烦大了!前面有这个陈寡妇的事就说不清了,再添上她这一件,那就更说不清了。为了那个陈寡妇,自己已经付出了自己所有!她还是那么一个劲的朝自己要东要西要钱要物,要自己帮她干农活犁田打耙,劈柴担水整理家务,到了还是不跟自己过日子,还不断的威胁自己。这种女人死有余辜。哼!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穆过林也是这个德行?!原先还以为她稀罕和自己睡觉,不会出什么大的事情,她也是个不安分的! 第9章 迷雾重重 穆过林突然发现自己怎么在水面之外?自己难道得救了?自己怎么得救的?自己怎么看到了拴柱按着自己的头?!自己看到了自己已经支撑不住了要沉下去了?!穆过林惊恐万分,不知道为了什么出了什么事了?!只是在转瞬之间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刚才这个这个人,还抱着自己快活的很,转眼的这会功夫就把自己按在水里?!自己做错了什么了?他要这么对自己?……太多的事情穆过林没有办法能够理解?转头看着旁边一个男人平静如水的看着自己又面无表情看了看拴柱。穆过林急的没有办法,想说说不出来,无助的看着这个男人,无助的着急忙慌的示意这个男人赶紧救救自己,但是这个人依然平静如水,多动一下眉毛多动一下嘴唇都没有。自己急得团团的转,手舞足蹈的示意着这个男人赶紧救救自己,这个男人纹丝不动。穆过林真是绝望透顶了,看着拴柱按着自己,自己一点点也挣扎不了慢慢的沉入了水中。 死神轻飘飘的捏起穆过林塞进自己的衣袖里,没想到又是这个男人?!这一次相见,这个男人比上一次更加的坚定更加的阴狠,身上有一股浓浓的煞气,上一次他可真没有这么浓的煞气。这个人要么成佛!要么成魔! 拴柱看着穆过林不再挣扎了,身体慢慢的沉到了水涧之中这才清醒过来,哎呀!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死了,机警的左右左右看看,又看了看自己刚才待的地方,赶紧拿篮子猛提一篮子的水轻轻的淋在坝边,把自己的脚印刚才所有的印子冲了,一篮水不够,又提了一篮猫着腰又冲了一遍,看到没有脚印痕迹了这才放下心来,猫着腰钻上了坝台,借着茅草灌木的掩饰隐藏淹没在树木森林之中,犹如一片轻轻的树叶飘落在树林之中淹没在广茂的落叶之中。 (编者多说一句,篮子一般情况下是打不了水的,但是,持篮子的人猛提一下迅速快短距离会有半篮子水的。) 晚间,担着柴禾的青疲惫的挑回家里来,把柴禾整理好,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少了一些?“花花,花花,看到谁抱咱家的柴禾了吗?” 花花坐在门口傻傻的说。“奶奶。” 青火的不得了,“你这个傻丫头!你奶奶抱咱家柴禾,你怎么不叫她不要抱呢?” “说了,叫她不要抱,她说我要再敢说话就打死我,还说我是赔钱货。” 青火火的提着扁担跑到了婆婆家,“你这个死老太婆!你敢抱我家的柴禾?!你手断了还是脚断了?!不能走了要爬了?!你自己不能上山去砍呐?!人家砍好挑回来,你就把它抱走了?……” 喜凤忙从厨房出来,“弟妹,你怎么说话的?怎么这样说婆婆?你是儿媳妇?不能这样和婆婆说话。” 青气的火冒八丈,“她是哪门子的婆婆?做婆婆要有做婆婆的样子!她哪一点是婆婆样了?她自己的亲孙女都整天挂在嘴上赔钱货赔钱货。你这个死老太婆,你自己不是女人啊?你也是个赔钱货!她自己有手有脚的,干嘛不砍柴禾?我辛辛苦苦砍了挑回来她倒抱回去?……” 老太太在屋里听到十分的不受用大声咒骂着,自己是婆婆!拿她两捆柴禾算什么东西?就该孝顺自己的,没说让她挑上来就不错了,她还敢叫上来?还敢骂自己?!又是一大堆的问候人家祖宗十八代的话,同时也知道了,是自己那傻孙女告诉了她娘,顺便把那个傻孙女一块骂了。奇了怪了,你骂了自己的孙女不也是骂了自己吗?不管,反正要骂骂那个贱人赔钱货。 这边两方互不相让吵得嗷嗷叫的,志邦打着手电筒过来了,“别吵了,别吵了!青,你回家去。志铁,你快出来!穆过林中午去水涧洗衣服,衣服还在石台上面,人不见了,赶紧去,和大伙儿一块儿去捞一捞,找一找。”志邦忙着又到别的地方去找一些年轻力壮的男人们。 青听的吓了一大跳,那个水涧的水很深的,那是祖辈围坝拦的水,那水涧保着这边山冲好多户人家用水,那个水涧每隔几年就要抽干水,把水涧堂泥给扒一扒挑走,那里面是很深很深的,掉下去哪里还有命啊?也不敢吵吵了,赶紧的回家,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还要吃晚饭呢。 喜凤一听忙伸手扯住要走的男人,“你去干啥?那死人有什么好捞的?” “志邦叔喊了,不去不好。” “那你站到后面啊,不要上前!碰到了死人都是晦气!别把晦气带了回来。”志铁听着点点头忙着走了。 男人们想了一大堆的方式方法,忙活了一夜一天,终于是把穆过林的尸体捞了出来,穆家的娘家人站在坝边哭的歇斯底里,婆家也是伤心欲绝,怎么也没想到洗个衣服人还没了?! 陈所长正在村中走访,风闻信息也过来看看,好好的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不妥。收集上来的信息有价值的没有多少,只有穆过林提供的好像有点信息,那一天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和陈寡妇在那山上面吵吵,这才几天?人怎么没了?自己还什么也没有调查到呢,自己只是有这么一条信息,没有走访到结果呢?这人怎么没了?是不是谋杀?还是真的意外落水?引起了陈所长的留意,陈所长看看了,人可能是自然落水而亡,肚子圆鼓鼓的分明喝了不少水,身上没有别的伤痕,也没有抓伤挠伤脖子也是没有掐痕。陈所长又仔仔细细看了看坝的周围环境,好好的检查了一番灌木丛,又好好的找了找附近的山里面,除了落叶就是松毛,要不也是烂柴禾,一星半点的信息也没有。(编者的话,那时候的山里还没有塑料袋什么饼干盒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东西还没有出现到山里呢,也没有人有钱买。)一个脚印哪怕半个脚印都没找着,或者有个香烟头,丢了的卫生纸啥的衣服破絮啥的?!什么样有价值的信息也没有找到一件。 陈所长忙着去了山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了拴柱。拴柱正在山里忙着挖树桩,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机警的停了下来。陈所长本来听到有人用洋镐挖的“咕咚咕咚”声音,这还没到找到人呢声音也没了,喊了一嗓子,“拴柱!拴柱!是不是你啊?你在哪?” 拴柱听着这个声音知道是陈所长,心下已然明白,陈所长是来调查案情的,只是不知道他是调查哪一个的?关于陈寡妇那自己就是一个不知道!关于穆过林那就更没人知道了,自己看的准准的,那天没有一个人。“哎!哪个?”拴柱故意问。 陈所长寻着声音,两人一唱一答终于是找到了拴柱,“拴柱啊!你这是在干什么?”陈所长扫视着山上,好多地方飘着树根,一块块挖的大一坑小一荡的,翻过来的黄土堆积在那里,生石也翻了一堆。 拴柱知道,砍树是不容辩解的事实。这是跑不掉的!也赖不掉逃不掉的!只能承认!“挖树根。” 陈所长诧异的看着,“拴住啊!你家竟然砍了这么多树?上报了吗?” “没有。”拴柱老实巴交的说。 陈所长意味深长的说,“拴柱啊!砍树不上报是犯法的。”拴柱当然知道是犯法的。不然那个陈寡妇怎么可能要挟到自己?自己不就是因为这个小辫子被她逮住了吗?看着拴柱这老实巴交肉头的样子,陈所长换了一副口气,“拴柱啊!我今天是来了解情况的。”陈所长打开自己的公文包坐在山坡上,拿出一个笔记本和笔准备记着,“拴柱,来,坐。”拴柱老实坐在陈所长旁边,“我是来了解情况的。拴柱,志钢出事那一天你在哪儿?” “志钢哥出事?!我在山上挖树根,听到那边吵吵嚷嚷的,我就赶紧跑去啦,然后和大家一块儿把志钢哥送到卫生院了,后来看到您啦?” “你一直都在山上挖树根?在哪片山上?” “在大门娄子山上。”这个拴柱真是没有说谎,是在大门娄子山上挖的树根,拴柱自信,那天陈寡妇吵吵嚷嚷别人只能听到陈寡妇的声音,自己根本就没有出声,或者说自己的声音太小,最多只能陈寡妇听到,只要自己不说,自己不承认,自己不提,任何人都不会知道,除非陈寡妇能够重活一回。娘那么熟悉自己的人也没听到,她还不是在山上白白找了好些天?! 陈所长一听和上穆过林的说法,那天陈寡妇是在大门娄子山上和别人争吵,只是这个穆过林死的太突然了。“拴柱,你在大门娄子山上没看到陈寡妇?” “没有。” “你也在山上,她也在山上,你怎么没见着呢?” 拴柱心中笃定没人看见,穆过林只是说听说,她也只是诈诈自己,娘也是在寻找,她也不知道,只要自己不说,天知地知我知。“真没见到。” “那你可听到她的声音呢?” 拴柱心里想想,自己要是说没有听到声音,陈所长打死恐怕也不会相信,穆过林和娘都在附近都听到了声音,独独自己没有听到声音?!那就不对了,自己在山上干活肯定一定听到声音啦,还是说听到声音!那就得有一个理由,让陈所长信服的理由。“听到了她说话声,我赶紧躲了。”拴柱心想,即使公开自己和陈寡妇的事情,不过是自己一个光棍勾搭了一个寡妇,没有太大的事情,大不了伤德行,不会要命。 陈所长纳闷。“你躲什么?” 拴柱老老实实的说了,心中也想着,自己和陈寡妇的事情有些人是知道的,瞒也瞒不住,不如大大方方的在陈所长面前承认。陈所长他们毕竟是派出所的,他们是干这个破案事的,这些他们会调查出来的。“陈所长,不瞒您说,我和陈寡妇有那个那个……”陈所长早就调查清楚知道这个这个,陈所长心里也怀疑是这个栓柱做的手脚,或者怀疑是拴柱杀了陈寡妇隐匿尸体,埋藏尸体,所以在山上兜兜找了好多天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陈寡妇的尸体。“我想讨她做老婆,她总是不干,我帮她们家犁田打耙,种田,挑水,打柴也换不来她同意,她就一味的找我要钱。林林总总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我都没个数了。上个月吧?我都记不得哪一天了,她问我要了300块,300块呀?!我找木工头把我家山上的树全卖了,又找别人借了一些,凑齐了300块给她。好像没过几天吧?!她又问我要500,说她女儿过几天要回来又要500块钱,住宿费学费什么的。你说我哪里有钱?这山上面的树都被我砍光了,我不能去把人家山上的树给砍卖了吧?我就说没有了,她说我要是不答应给她钱,她就举报我说我砍树了。我就不敢去见她,我赶紧的在这山上面把我家的所有的树根都给挖了。那一天我都记不得了,我在那大门娄子山上面挖树根,我好像听到她的声音赶紧溜了,跑到了村里就听志钢大嫂鬼哭狼嚎的叫着,然后又听到他娘哭喊着叫着什么心肝肉啊什么的。我就和大伙一块儿看着不敢乱动,他娘搂着志钢哥哭的一塌糊涂,后来志邦叔说要用担架,要把志钢哥送到卫生院,后来我们就是送志钢哥去卫生院了。”拴柱这些话是有水分的,只是当时的情况乱糟糟的,陈所长无从下口调查。即便陈所长把所有人集中到一块儿,一个一个人对一个一个人验证,当时的大伙慌乱乱七八糟的,谁还记得谁身边有个谁?拴柱这些话是后来听来的,并不是志钢一出事拴柱就在场,而是经过这些天事情的发酵,拴柱心中想好了怎么说怎么办,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些,再说志钢出事那天都乱哄哄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做饭后闲聊的资本聊了些,拴柱多用心听了些,把他嫁接在自己的身上罢了。即便是在当时的时候,让大伙自己确定自己的位置都不一定未必能确定了,何况现在事情都过了一个多月了?!再说,大伙确实看到了拴柱跟着大伙一块儿跑,就没那么分辨清楚,前半段不在后半段在?!都是要有这么敏感这么能干,就不在山村里面了,都出去混世面去了。 陈所长一听哗啦哗啦记了一大堆,“你确定没见到她?你在山上还看到了谁?你是在哪地方听到陈寡妇的声音的?” “陈所长,走,我带您过去看看。”拴柱站了起来头前领路,陈所长也跟着,一路叙叙聊聊到了。拴柱这么自信是这些天自己处理了极好,山上的松草落叶什么的都让娘捞回去了,树根自己都背回去了,刨出的地方已经整平并且栽上了树而且成活了,所以拴柱敢领着陈所长来看。陈所长一看有点出乎意外,但是,这地方已经被打扫成这样,即使是案发第一现场也是毫无线索了。“拴柱,你这?!” “陈所长,我在这块刨得树根,听到声音我就往下溜了,顺着山脚田埂去了那边村里。”拴柱比划着,“当时跑得匆忙,工具什么的全扔在山上,我娘还过来了,在这翻翻半天,骂我砍了这么多树,还问我钱哪去了,知道我全给了陈寡妇大骂我一顿。”拴柱知道并且看到了陈所长不一样的神色,故意说的仔细,他肯定去找娘核实的,就让娘说也好让陈所长死心,别以为自己把尸体埋在这山上,就算陈所长派人来把这山头翻开了又怎样? 陈所长确实非常失望,仔细的在山上好好观察一番,有疑惑的拴柱全给解释了一下,树根坑与树根坑之间是有原始的山石,连成一片的挖掘地连一平方都没有,倒是不可能埋得下一具尸体,除非竖着埋?!但是这山上面只有浮土哪能深挖?深挖了也得有个钻井什么的才能做到,一般山浮土下面都是石头。陈所长连山沟那一片都好好查一查。拴柱配合的一边讲着,这边山上陈寡妇要掉只能掉根头发,别的陈所长休想得到一件。陈所长和拴柱聊聊,拴柱又带着陈所长去了自家祖坟地,被自己砍掉的树根也挖了也栽上了树。陈所长看着这边有成片大片的翻新土心下疑惑,这下面埋十具尸体都行。拴柱冷眼看着,不失时机的说了一句,“这一片是志钢哥去的那天晚上我开始干的,这边山石多不好挖,干了一夜才挖了两棵,娘晌午来看到了,后来娘想这边祖坟地不宽敞,高高低低的,娘说干脆称平吧,我们娘俩在这结结实实干了好几天,按娘的意思留得地栽得树。”陈所长听着不住的点头。拴柱心下坦然,人不是埋在这里,就算你怀疑把山翻过来又怎么样?陈所长又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你在大门娄子山上挖的好好的,为什么当夜又到这里来挖呀?” 第10章 毫无头绪 拴柱早想好了说辞,“我白天不是在那片山上挖吗?说心里话,我害怕陈寡妇再来找我,又要让我帮她弄钱,我实在是弄不到钱了,所以我躲在这里。反正我家这边山上被我砍了不少树。好几个山包都要挖树桩,那天我娘问我为什么来这挖?我都不敢说跟她说我是在躲陈寡妇,我怕她知道了又要臭骂我一顿,她老是怨我把钱全给了陈寡妇。”陈所长认真的观察着拴柱的表现表情,听着拴柱的说话,判断着有没有出入有没有破绽。 陈所长这些天把这山上找个细致,没有新发现,偶然也见到拴柱母子俩一个薅松毛枯叶,一个挖树根,或是起早时见拴柱挑水在浇新栽的树苗,陈所长没有治拴柱砍树的事,一个原因就是山里人都太穷了,实在没有什么生钱的地方,这个拴柱知错就改也是好的,最起码他砍得树他现在又在栽,不能打击他这赎罪的心里和机会,还有就是自己这段时间太忙,这里连续出了三条人命,一丁点线索都没有。志钢那边可以确定就是个意外,当时摔下来脊椎肋骨都断了,他那笨娘狗屁不通抱着他左摇右晃,断了的肋骨反复损伤脏器加速了志钢死亡,这事法医各个专家已经确定了。这个穆过林表面上看是洗衣服不慎落水死亡,但,为什么又是她提供了陈寡妇信息之后呢?会不会是凶手杀人灭口?这个陈寡妇最是要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犹如泥牛入海杳无踪影。寻找累了的陈所长走到了拴柱的家,讨点水喝,顺便还想和拴柱娘再聊聊可有新发现? 大洋马一边剁着柴和陈所长叙叙,“陈所长,你说,那个王八犊子!瞒着我把树偷卖了,一分钱都没给家里,全给那个陈寡妇?!好了,现在人财两空。” 陈所长喝着水笑着,“拴柱要是娶那陈寡妇,你可同意?” “绝不同意!那女人!整天就是要拴柱搞钱,拴柱这傻小子?!自家地里的活都不干,跑去帮她陈寡妇干?!陈寡妇地里的蔬菜田里的麦子,那院里的柴禾成堆的松毛都是拴柱忙的呀?!好了!现在好了!钱贴了一大堆!拴柱他自己都没数了,现在那陈寡妇还威胁拴柱?!不给钱就举报拴柱乱砍树,吓得那臭小子昼夜不停的刨树根栽树。” 陈所长望了望拴柱家左右全是树根,有些可能材质好或者造型好,让拴柱泡在水里。“拴柱娘,关于那天你听到陈寡妇说话,你想想你可听到什么?” “陈所长,离得远,真听不真说什么,只听她那高声大嗓的是她的声音。” “你说你看到了穆过林,你说,穆过林会不会听到了什么?” “不可能!穆过林离我不远,我在高处她在低处,我听不到她也听不到。”陈所长听着心里黯然,难道穆过林真是意外落水? 中午的大太阳火热照着,青看着大家都已经在整理田地了,有的人家的秧苗都育出来了,远远望着一片淡淡的绿色,自家地里的麦子还没有收完,什么时候才能犁田?青一个人奋力的割着麦子。 陈所长又来到了村里上了志邦家,“志邦,大中午的歇一会啊?” “是啊!”志邦让了座忙着倒来了水,“怎么样?案子查清楚了?” 陈所长喝口水,“没头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什么线索都没有。” “有人说,陈寡妇可能和她相好的走了?” 陈所长肯定的摇摇头,“绝不会!她要是走了她会大大方方的走,她一个寡妇想嫁给谁都成,再说,她家里整整齐齐,她换洗衣服都不带?” “那你还来查?怎么查?” “我来是跟你说一声,前一段时间我就通知过龙青和她婆婆家,志钢的事查清楚明白了,可以去把尸体拉回来葬了,这一家人真奇怪?!这都多久了?!没人去问问,这个龙青也找不到。” 志邦心下苦恼又无奈,“青要不在地里干活,要不在山上干活,再说,她一分钱都没有,她哪能去医院领尸体?也领不来呀?” “可是这么拖着不领也不是个事啊?她婆婆家呢?” “唉……志钢那娘就是个“浑不吝!”“二青头”。她那儿媳妇喜凤就是个滑头的小老鼠,志铁这人吧也不中用,怎么可能会去领呢?只有龙青会去领,但是,龙青真没有钱。陈所长,你看看可有其他方式方法?” 陈所长听着也唉声叹气,这几个月在这山村走访真不是白做的,这和志邦队长一交流心下更是确定。“对了?!你刚才说,你们听到谁说的陈寡妇和老相好走了?” 王秀妍在旁边接上了话,“这个我是听牛柱他娘说的。”陈所长听者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一般情况下放出这种谣言的只有凶手,他是想混淆视听阻挠警方的视线,还有一种就是没事干在一块闲着胡扯八道的,来自己还是要去走一趟。 青的心里着急忙慌的,星期天让两个孩子早早的下了地帮着自己赶紧割麦子,人家一般都是两口子三口之家或者一群人,自家只有三口人,两个孩子人小没法子也要上啊?!人家都已经过完了,自家还没割一半呢。花花坐在田埂上,不住的嚎着闹着就是不肯干,风儿没有办法只有稚嫩的割着麦子帮着母亲。青心里一心只想着收割着麦子,不管花花在那里闹着嚎着,有时候忍不住也说上两句,“别嚎了!赶紧干!嚎又有什么用?!还是要干。”别的人家犁地准备着要插秧了,有的上面的田,人家的水都放满了耙好了田,青左右看看心里格外的着急。自己就一个人一双手什么时候能干完呀?等到干完了人家的秧都插好了,自家的田还没有犁还没有整理好,怎么能够插秧?越看越是着急。风儿看着母亲,“娘!你别太着急,别再割着手。”青听着心里又伤感又叹气,是啊是啊,是不能再伤着手,那就更麻烦了,青放慢了一点速度继续割着麦子。 等到晌午了,青估计时间不早了忙喊着花花,“花花,快回去做饭,一会我和你哥回去吃。”花花坐在田埂上还是不乐意,站了起来扭扭搡搡的回了家。风儿稚嫩的小手慢慢的割着,小脸热的通红,嘴巴张着,放下麦穗直起腰来腰都痛,龇牙咧嘴的又弯下腰割麦子。风儿虽然只有十几岁,穷人家的孩子吃苦耐劳,也渐渐的懂了父亲的的确确走了,家里没有人干活,必须要帮着点母亲,人家的地里面麦子已经全部割完了,有的人家田里放满了水,都已经准备插秧了,难怪母亲会着急。 中午的太阳热辣滚烫,母子俩疲惫的回来了,青一边叮嘱着风儿,“风儿,你先吃,吃过了歇一会。我来把镰刀磨一磨。”风儿嗯了一声到了厨房,揭开锅盖锅里空空如也,忙跑出来找花花,却见花花在炕上睡着了,气的没招又跑回厨房,舀上水洗了手,拿上馒头放上蒸笼添上水盖好锅盖,转灶下面开始烧火做饭,那边又洗上蔬菜忙着笨拙的切着,肚子还饿的叽哩咕噜乱叫,手饿的都没劲,又割了大半天的麦子,这会切菜手都抖。 青磨好了镰刀到了厨房,看着风儿在忙着炒菜,锅内热气腾腾的才烧上来,奇怪了,“风儿,花花没烧菜没烧饭?”风儿气的没劲。“没。她在炕上睡着了。”青转身回到堂屋看到花花在炕上躺着,真是气死了!娘说的真是没错!这丫头又懒又蠢!这可怎么好?“花花,花花,快起来了,吃饭了。”花花嘟囔着小嘴,慢慢的揉眼睛慢慢的爬了起来。青慌慌张张的放下了炕桌,帮着风儿把饭菜端来,娘几个草草吃了几口又忙着下地。 割完的麦子青来不及去鞭打,整齐的码在那里,忙着赶紧去找牛找人帮忙犁田耙地。人家的秧都已经插完了,自家这地还没弄好呢?跑到这一期的牛主家里,牛主死活不答应,说婆婆家说过了,就是不让用牛了,要用牛必须要给钱。青气的无语回过头来又去找婆婆、大伯子理论。“大哥大嫂在家呢?我来问问,牛钱我们也是入股的,这一期的牛主怎么说你们说的不让我们用牛了?凭什么呀?”青心里气鼓鼓的,这件事情终于还是要爆发了,这个架还是要吵的。 大嫂喜凤笑盈盈的说,“弟妹来啦?!快坐快坐。”根本不在乎青的感觉,更不惧怕青气呼呼的,那又怎样?我说不给你用就是不给你用,你以为你找志邦叔就有用了?县官不如现管。 大哥志铁坐那老车老庄的骂道,“你看看你哪来的规矩?你怎么跟我们说话的?来就气势汹汹的来质问我?!你凭什么?我凭什么?!我是一家之主。我说不给你用就是不给你用。牛钱?!牛钱怎么了?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归到我们这一股了。” “你还说要讲规矩?有你这么讲规矩的?我们两家用牛钱各入一股,凭什么我们家的那一股就并到你家那里去了?你说怎样就怎样?!你是一家之主?你是你家的主,我家的主死了,现在我当家。” 老太太真的火了,“你这个臭婊子!老娘还坐在这呢?!我儿子死了我老娘还在那!老娘当得了这个家!做得了这个主!” “你是志钢的娘不错,可是我们早就分家了,当初你们不是把我们撵了出去吗?我们都分过家了,你来当我们什么家?”青吵吵嚷嚷的,大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吵闹闹的一刻不得安宁。吵了好久,祖宗十八代都骂过来骂过去也没有用,解决不了一丁点问题,青气的没办法又跑去找志邦叔说说。 左右邻居的公亲们都知道,没有办法说这老太太和她的儿子儿媳妇们,也知道青受了委屈,也知道个中的原委,都不便插手!知道这一家子人就是想霸占青的那份入股牛钱,不想让青耕地他们自己好霸占了青的土地。不便问话!默默的在一边,或是无奈的看着,或是一边着急,人家的秧已经都插完了,青到现在才割完麦子。田还没有犁还没有耙,什么时候才能插上秧?时节不等人啊!过了这一季就没有收成了。这个老太太和她的儿子儿媳妇真是“浑不吝”!你们也太不讲道理了!大家对这一家人就是没有办法说,又不能评头论足说一说,又不能主持公道,只有默默的各自看着。 (编者多叙一句,农村人一般一家是买不起一头牛的,都是好几户人家共同凑钱买一条牛,一般情况下一家怎么着也得要出三千块左右,这在那年代就是大数,巨大数目。参股人数越多的话,那么每家的股金可能小一点,有可能两千或者更少。) 志邦听着说完了心里明白,那一家人还是不行,还是得去做工作。秀妍知道等志邦把这事调理好了,什么黄花菜都凉了,忙着拉着青,“青,你叔去帮你说说,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你叔去做了多少趟工作?!那家人一根筋的自私自利,这哪是半天马上就能解决?!人家的秧都已经插过了,你家的地都没有整理好,你赶紧想办法去找找牛,找人帮你犁田耙地,找不来人可以先找条牛,再让你叔给你犁田耙地,你得把秧插上,别误了这一季。” 青泪水连连的看着秀妍,“婶子,我到哪家去搞牛呢?” 秀颜叹着气思索了一下,“青,咱们村的你肯定是要不到牛了。你那婆婆就是个不讲理的祖宗,她和一圈的人都已经说过了,哪家都不会把牛给你的,架不住她骂她吵啊?!你去别的村看看,先去下王村,不行再去上庄。”青听着是很有道理的,赶紧拔腿就去。 慌慌张张的青跑到了下王村,找到了自己认识的表叔,“表叔,表叔。”青喊着话还没有说还没有说明自己的来意,表叔出了门,看着青无奈的说了一句,“青,我知道你是来找牛的。志铁打过招呼,我要是给你牛用他跟我没好果子吃。”这个表叔很是没办法,大家住在一起,有时候田与田地与地相连,没办法完全断舍开,忌讳着志铁一家人,这一家人品性不好,不要给自己招惹惹了无尽的麻烦,只能委屈可怜了这个青寡妇。青明白了,那一家人真是可恶至极!连这里都打过招呼了?!真是歹毒!连一条活路都不给自己留!青忙着赶紧去找找别人家,一圈问下来全是不给,全是一样的理。青真是绝望透顶了,想想秀妍婶子的话也有道理,赶紧忙着又去上庄,希望上庄有人能帮帮自己。 风儿放学回来了,看着奶奶从自家的麦秸垛上抽出了几捆麦子抱回家,忙喊着,“奶奶,奶奶,你抽我们家的麦子干什么?” 老太太回过头站定了身体,“你这个小兔崽子?!嚎什么嚎?再嚎奶奶撕不烂你的嘴?!我抽几捆麦子怎么了?!这是你家该孝顺我的,我是你奶奶。” 风儿气呼呼的赶上去和奶奶拉扯着麦子,“奶奶,麦子是我们家的,我们已经分家了,这是我家的,我们家今年麦子本来就收的少。” 老太太生气了,这个臭小子!他还敢上来和自己抢夺?!伸手就捶打风儿几拳,“都是你那婊子娘教你的吧?!我是你奶奶,是你亲奶奶,这都是你该孝顺我的。你爸在世的时候怎么教你的?你爸走了,你就不孝顺奶奶了?!老太太大声斥骂着。风儿听了奶奶说的话,很是生气,居然又骂自己的娘?!就是和奶奶拉扯着不松手。路上走过来一个推自行车的长得五官端正亭亭玉立的姑娘看到了这一幕,“哎,老奶奶,老奶奶。你不能打人。”说着赶紧叉好自行车,上前来就是拉住老太太的手。“不能随便打人,不能随便打人。 老太太挺火,居然来一个多管闲事的?!“我是他奶奶,我教育我自己的孙子,怎么啦?要你一个丫头片子多管闲事? “你是他奶奶?你是他奶奶你也不能打他呀?!你这是打不是教育!”小姑娘忙着赶紧拉开老太太护着点风儿,这老人家怎么这么愚玩?!简直没开化!跟个原始动物一样,一点点也不讲道理,当然原始动物是不会讲道理的,但讲生活规则呀?老太太生气了,自家的事还要她一个外人来管我?她是什么东西?敢管我?把自己手上的麦子对着风儿一个劲的乱挥乱扎乱晃乱揉,风儿只顾着和奶奶争夺着麦子,并没有想到奶奶会这么做,满脸受伤满身上受的伤,这麦芒很尖锐的,那么一大捆的那么几捆的麦芒一下子扎过来,风儿脸上身上马上火红火燎的,风儿吃不住疼痛一下子松了手。老太太恨恨的瞪了小姑娘一眼,骂骂咧咧的抱着麦秸草走了。小姑娘真没想到这个老太太这么粗暴野蛮?!赶紧帮着风儿拍着身上的麦芒,“同学,同学,受伤了吗?疼吗?”风儿泪眼汪汪的恨恨的看着奶奶走了,又无助的看了看老师,风儿认识这是学校的老师,虽然不是自己的代课老师。“老师,没事。”冯老师看着这个孩子真是懂事吃得了辛苦受得了罪。“那个老太太真是你奶奶吗? 第11章 老师家访 风儿点点头,心里却恨透了这个奶奶!爹就是因为帮她家修房子才摔死的。爹整天说要孝顺奶奶,孝顺奶奶,家里穷的什么都没有,整天帮奶奶家干活。奶奶整天骂自己是小兔崽子,骂妹妹是个赔钱货,还骂娘那么难听。冯老师轻轻柔柔的帮着风儿把身上的麦芒什么东西全部都慢慢的掸下来,心里纳闷,这是什么奶奶呀?这是哪门子的奶奶?就是自己头回见到这样的人,还是个奶奶?就是人家后奶奶也不是这样的呀?隔壁家的奶奶也不是这样的呀?这种人真是头回见真是少见! 拴柱晚上带着才买的东西匆匆赶了回来,路过这边正好看到了这发生的这一幕,这个女人好漂亮呀!穿的这么好这么周正?!她来这儿干什么?拴柱看了看老师又看了看风儿,看着风儿脸上身上了红了红了的,匆忙忙放下东西,从自己的包里找了一盒药膏递了上来,“来,用这个,是专门抹抹对付麦芒的,我特意买回来给我娘用的。” 冯老师一看,“谢谢,谢谢,那我先带着这个同学去洗洗,同学,你家在哪里?”风儿感激的看看老师又看看那个堂叔指着自己的家。冯老师赶紧的拉着风儿跟着风儿一块儿回家,风儿自己进了厢房搓了一条破旧毛巾,冯老师接过赶紧的帮着风儿往一个方向擦擦。拴柱是第一次从正面进到了青的家,不过心里知道从正面后面都是一样的,家里一贫如洗,倒是整洁干净,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乱糟糟的,当然家里也穷也没什么乱糟糟的,只是仅有几个东西的家里也整理整齐打扫干净。冯老师帮风儿擦干净,忙着拿药膏给风儿轻轻的抹抹,“同学,麦芒扎在身上很疼,一定要顺着一个方向掸,不能乱揉,一揉的话揉到身上更疼,抹过药膏晚上不要洗脸洗身上,好吧?!明天早上起来你就会好受一点。”冯老师轻轻柔柔的,温暖了风儿的心,风儿纯真的点点头心里记着了,感受到老师不一样的爱,心里又有别样的一种温暖,以前总是被奶奶家的人伤害,被同学们伤害,同族同村里面的大人小孩的伤害,这一刻又有了一种温暖滋润着心田和思想。冯老师仔仔细细的给风儿抹好了,把盒子还给了拴柱。“谢谢你!”又转头问风儿,“同学,你可知道高花花家在哪里?”拴柱只是一个静默默的看着这个女人,虽然心里明白这个女人搞不到手的,但是看看也是挺养眼挺舒服的。 风儿瞪着老师。“老师,我妹妹叫高花花,现在读二年级。” 冯老师一下笑了,“我是二年级的班主任冯老师,我是来给高花花家做家访的,你妈妈在吗?” “不在,我妈妈可能到上庄去借牛去了,这会儿不在家。老师,你等一会儿,好吗?”冯老师笑着点点头。风儿忙着进厨房洗了手,忙着舀上水放在锅里开始烧水。“老师,我给你烧点开水。” 冯老师笑笑看着这个孩子真是乖巧懂事,再看看这家里家徒四壁,只有一个破炕一个炕桌,“同学,你妈妈怎么去借牛?你们农村不是几家合股养一头牛吗?”拴柱揣好了东西,到路边把冯老师的自行车推进了院里。 风儿坐在灶堂下面烧火苦着脸说,“我奶奶家和大伯他们就是不让人家给我们家用牛。我们家的牛我们家用还要给钱,我们家没钱。昨天我娘去下王庄借牛,人家都说奶奶家打过招呼了,大伯跟人家说要是借牛给我们家用,他就跟人家没完。 冯老师真是搞不清楚了,这是一家人吗?“同学,你这奶奶家人是你的亲大伯,亲奶奶吗?” “是的,我奶奶生了我爹、我大伯、我大姑,是我的亲奶奶。我爹几个月前帮我奶奶家修房顶摔死了,我奶奶说我以后要和爹一样孝顺她,我们家的东西就是她家的东西,她是一家之主,一切都要听她的。” 冯老师真是诧异至极,这老太太思想愚昧不开化简直是愚蠢至极!“同学,你奶奶这个话是不对的。”风儿瞪着纯洁的眼睛听着,“你是一个独立的自然人。就算你父亲对你奶奶有赡养的义务,他那可以孝顺你奶奶,但是你和你奶奶并不是存在的一定要孝顺。如果你奶奶对你很好,你可以孝顺她。那像你奶奶今天这样的表现,你就要和她据理力争,你今天做的非常的棒。你奶奶拿了你家的财产,你找你奶奶要回来这是对的。你奶奶的观点不对。不能因为她是你奶奶,她就能剥夺你家的财产。你可懂?”风儿依然纯洁的瞪着眼睛看着老师,看着锅里热气腾腾揭开锅盖,用水舀??了一点水放在碗里涮涮,舀了一碗水捧着走向堂屋。“老师,请喝水。”冯老师看看家里凳子都没有只好坐在炕上,“我刚才说话你听懂了吗?”风儿乖巧的点点头,“记住了。”“你叫什么名字?”“高凌风。” 冯老师笑盈盈的问,“凌风是哪两个字?” “我是凌字辈,凌寒独自开的凌,大风的风。”风儿乖乖的站在旁边。 “嗯?为什么是大风的风呢?不是山峰的峰?不是丰收的丰?” “不知道,听娘说我出生那天晚上刮了一夜大风。” 冯老师笑了,“大风的风这个风很奥妙的哟,有狂风骤雨,有清风徐来,有风调雨顺,有斜风细雨,一帆风顺,风轻云淡,晓风残月,风霜雨雪,风吹日晒, 望风希指,风和日丽……”风儿惊诧至极,老师是会这么多成语啊?!拴柱别在门外偷听,我的个娘啊!一个字能说这么多好听的呀?“你呢,是要做一个风和日丽的风呢?还是要做个狂风骤雨的风呢?你要努力学习掌握很多很多的知识,让自己成为一个博才多学的人,这样你就能够走出大山,看到外面更广阔的天地,那么你这个风就是很厉害的风喽,那你这个风就是风云际会了。”风儿不好意思腼腆的稚嫩的瞅了瞅老师低下了头。 青匆匆的赶了回来看见路上掉了的麦穗赶忙拾了起来,还没进院子就看到了拴柱站在自家屋外,门口停着一辆自行车,嘴里叨叨着,“风儿,麦穗怎么掉在路上?”心里极其纳闷,这个拴柱怎么会站在自家屋外?他是自己的堂小叔子,一般情况下不来自己家呀?!这个自行车又是谁的? 风儿听到母亲说话赶紧跑了出来,“娘,冯老师来家访了。”冯老师听到声音也站了起来出了门,看着一个瘦弱黝黑皮肤的女人,乌黑的头发随便扎了一个小髻,一身粗布衣衫补了又补陈旧发白,满脸都是形色匆匆苍老的模样,哪像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仿佛四十开外,一双旧鞋还裂开了嘴。“你好,你是高花花的母亲吗?我是冯老师,我是来做家访的。” 听到老师意思青心里立刻紧张起来仓促不安,“老师你好,你好,我是高花花的娘,老师快进家里坐,家里坐。”青匆匆忙忙赶紧进家,看到儿子给老师煮过开水忐忑不安的心放下了一点点儿,“老师,快请坐,花花在学校怎么了?” 冯老师看着这个女人看到了不容易!刚才听高凌风说过父亲才去世,孤儿寡母的,还在到处借牛,居然是自己的婆婆和大伯子不同意用牛?!还到处使绊子?!这个女人真是不容易啊!山里没什么好东西好值钱的东西,没有什么可以立刻变现的东西。一路过来,人家的秧田秧苗都长起来了,她到现在还没有借到牛?可想而知田也没有种上,误了这一季,只怕娘仨吃的都成问题。“花花的娘不要紧张,我只是来做家访的。刚才和高凌风聊了聊,你的丈夫才去世?”青点了点头,心里恨透了那个死男人,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千疮百孔的家,风雨飘摇的家,留下了这点破事烂事让自己怎么能够顶得起来?冯老师本来是想来看看家里出了什么情况呢?花花这个孩子怎么到现在没有上学?看到这个母亲这么苍老这么辛劳,怕是也没有时间问问管管孩子。“花花的娘,你家花花到现在怎么没有上学?”青和风儿听着大吃一惊,青回头看着风儿,“风儿,你不是天天和你妹妹一块儿上学吗?”风儿是百思不得其解惊诧的说,“娘,我们是一块儿去上学,放学不同路啊?有时候她比我早。” 冯老师听着也是极其惊讶,看着娘俩神情看来他俩是根本不知道,只好如实说了,“花花这个孩子很久没来上课了,有时候在学校周围看到她闪晃,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青错愕,“老师,我整天在地里干活,早晨花花和他哥哥一起背书包去学校,还不知道她这不上课的事儿,回头我来问问她。” 冯老师看着这个女人,一个人领着两个孩子在这山村极其不容易。这花花这个孩子学习成绩非常的不好,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上这个学也没有什么上头,她自己根本不愿意学,而且她的脑子迟钝,讲了半天她还不懂,这样的孩子这样的家庭不如不念书。“花花的娘,我如实跟您说一下,花花这个孩子在学校的成绩非常的不好,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而且她这个孩子的心思不在这读书上面,一个问题讲了半天讲了很多遍,她都不知道不明白。她自己也不乐意学习,要不你和孩子谈谈?问问她?看看她自己愿不愿意再学习了?!而且,以她的成绩下学期开学她要重读,就这还不知道她能不能跟上?”青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这个笨丫头!好吃懒做!真是应了娘的话,而且她还胆大包天,成绩不好从来不说,这么长时间不上学也不跟自己说,自己也不知道。这么晚了这个死丫头还没有回来,又不知道到哪去躲懒去了?青的心里五味杂陈上下不得过!这是什么人呐?这是什么孩子呀?难怪娘要说自己是教不了那孩子?!自己都不知!她天天背个书包像个上学的样子,这天天都没有去学校?! 志邦知道了老师来家访,也知道老师是一个女性,这天都黑了,让老师一个女性出山回家实在不方便,忙喊来了儿子让儿子赶紧去送送老师。高凌云忙打着手电筒送送老师。 看着老师走了,志邦回过头来问青,“牛借到了吗?” 青哭丧个脸摇了摇头,“左右几个庄子全跑遍了,他们全打了招呼,任何一家的牛都不准给我用。”秀妍听着唉声叹气,都是喜凤那个女人出的馊主意!这一家子不讲理的人呐!这么不饶人?! 拴柱听着奇怪问,“怎么回事?” 志邦无奈把这事的前前后后头头尾尾说给了拴柱,“左讲左不行,右讲右不行。他们也是闲着没事,都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居然跑上下左右几个庄子全打了招呼?无论我们现在谁去借牛都借不到。” 秀妍生气的说,“还不是喜凤那人?!到处搅事!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一肚子坏水。她就要这样干好拿着青,这样这一季青种不上了,下一季他们还是这样干,逼着青把田地给他们。” 拴柱淡淡的问一句,“土地给他们种,那他们交农业税吗?那他们每年给志钢家多少粮食?”志邦听着侄子这话气的无语,秀妍哭笑不得气恼反而笑了说,“大侄子!你想的太美啦!他们要田地去种,农业税要青去交,你还想要什么粮食?” 拴柱听了这话即是不公,看看青那老巴巴的脸,想想那晚青那白嫩嫩的腿?!“我这十几天都不在家,我去借!他肯定是不会想到。” 志邦一听这话有门,“拴柱,你这十几天上哪儿去了?你家的地种上了吗?” “种上了,种上了我才出去的,我去外面看看,可能找到一点活干干。” 志邦点点头,“拴柱,你的主意可行,你千万不要说青要用牛,你只能说你要用,不然就麻烦。这个浑不吝的罗氏,还有那个徐喜凤,那个扶不起来的高志铁,一定吵吵闹闹的满世界都知道,什么事也干不成。” 秀妍又接了一句,“大侄子啊,我看你还得帮青把这田犁了耙了,青不会做这些,到时候又哪里去找到人?谁要是帮青做了,那一家人明着暗着里戳外捣,说起来都是公亲,谁也受不住这一家人这么磨啊?你志邦叔为了这事上上下下跑多少趟?!嘴皮子都说破了就是不依不饶的!” “这也是个好办法。拴柱,你是得帮着青把这田给犁了耙了。青一时半会儿没钱,等到秋季粮食下来了,让青先给你头一份工钱可好?要你干这个事一来你行,二来你娘那脾气也不是好惹的,估摸着这个罗氏不敢跟你娘硬碰硬。” 拴柱知道志邦叔说自己的娘也不是什么讲理的人,但是自己的娘确实不是讲理的人!自己也确实不怕这个志铁哥一家人敢使坏。这个青是个寡妇,身量苗条那腿嫩白,说不定以后能成一家子。这个青大约不会是像陈寡妇那样吧?先试试再说。“好!那我去问问看,明早给信。”大家商议妥了各自回家。 青的心里七上八下,志邦叔的这番话真是帮着自己,秀妍婶子也是为了自己跑前忙后,可是大家都搞不了那个不讲理的一家人。这也是一条路子,先试试吧。青拉着儿子回到了家,听到风儿说这前前后后的一大堆经过,弄清楚弄明白,双手捧着儿子的头,“风儿,你今天做的太对了!你们那老师说的也太对了。” “那不是我们的老师,那是花花的老师。” “无论怎么样都是老师。那个老师的话说的都对。你爹对你奶奶有孝顺要赡养的义务,你娘我可没有必要去孝顺她,何况她对你娘我们一家人都非常不好,刻薄寡恩无情无义!风儿你记着,他们名义上是你的奶奶是你的大伯,他要是对你好你也要对他好;他对你不好不必记挂在心上,他又不是你爹?!你亲爹对你都不好何况别人?所以,心里千万不要有怨恨。那老师说的对。要好好读书以后离开这个山村,你看你这瘦胳膊瘦腿的。和你堂兄们打架你都打不过他们,何况我们家里只有你一个,他们家还两个,你在这山村里面待时间长了会受他们欺负,你要是读书读好了,考上大学离开这地方,那他们怎么也欺负不到你?可记着了?”风儿听着一个劲的点头,母亲说的极是,两个堂兄对自己并不十分太好,经常欺负自己和妹妹,母亲说的也是大实话,就自己一个人和他们打架真打不过他们,经常挨他们打。别的人家的人有时候还顾着面子里子不怎么打自己,他们可真是照死了打自己兄妹俩,比外人更加可恨十倍。“风儿,看看今天那老师,那是一个多好的职业。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又不晒!每月还有那么多的工资,你娘忙了一年,不知道有没有她三个月工资高。你要是能够考上大学,以后有个这样的好职业,那娘就是放心了。你就不用回来种田种地割麦子,前段时间割麦子累吧?”风儿无奈的点点头,都累死自己了,把自己的腰都快累断了,麦芒还扎人,自己挑也挑不动,全是母亲挑回来的。娘俩絮絮叨叨把晚饭忙了上来,天都已经黑透透的了。那个花花跑哪里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两个人忙着又来找,青和风儿都觉得花花不会跑的太远,应该就在家的附近,青忙着去后院鸡棚找找,家里没什么地方可藏了,风儿忙着去草垛找找。风儿在草垛里面看到了花花已经睡着了,又生气又无奈,“娘,花花在这儿睡着了。” 第12章 终于插上秧了 青唠唠叨叨絮絮叨叨的走了过来嚷嚷着,“整天就跟睡神二代一样。走哪儿睡哪儿,要不就在哪傻玩,一点点都不开窍,一点点都不知道什么跟什么。整天不去上学,早晨还背个书包搞个上学的样子,这是在糊我啊?!这是在糊你自己!”看到这个傻的不能望的女儿已经睡着了,说她还有什么用?青把女儿拉了起来放在背上和风儿一块把她背回家放在炕上。娘几个胡乱吃了胡乱洗洗睡了。 清早,黄氏带着买来的蔬菜干子一点点的肉过来了,青大吃一惊,“娘,这么早你就来了?”忙着接着娘的蔬菜什么的。 黄氏和女儿进了屋看着花花还在炕上睡着直摇头,“我家里面的地刚刚忙完,我估计着你今年的牛又用不上,所以赶紧忙了家里的来过来帮帮你。” 青端来了稀饭什么的摆在炕桌上,和娘絮絮这段时间的前后左右。黄氏听着明白了,“青,这老师的话说的非常明白,这孩子就不是个念书的料。你要教教她开始干活了,好给她谋一条生路,这样又懒又不愿意干活,哪家喜欢?这样以后会嫁不出去的,本来她家的名声就不好,附近的都没人会要他家的人,人现在又懒又没有用不开化,那就更麻烦了,你能养她一辈子?!” 青一听母亲的话即是有道理,伸手拍了拍花花,“花花,快起床了。”花花张着个大嘴呼喊连天尽全力伸着个懒腰磨磨蹭蹭的起来了,晕晕乎乎的穿鞋下地。青催着,“快去刷牙洗脸,磨磨唧唧的。” 黄氏看着这个外孙女极是摇头,“看她这个样子?!跟你的嫂子起床是一个德行!一点点都没有错格,这样怕是不好啊,你以后可要严加教育她,什么活都要让她干干,扳扳她的性子,不能这样,人家说三岁看老。看这德行,长大了也跟你嫂子一个样,老了就跟你老婆婆一个德行。你老婆婆那年代没多少女人还有人要,你嫂子要不是咱家太穷娘没什么本事你哥没用,怎么会要她?当时娘也年轻看走了眼,看着她木木呆呆以为是个傻姑娘,以后能叫她做到哪儿是到哪儿,结果呢?就是个“浑不吝”“二青头”,叫朝东偏向西,正宗的一头倔驴,驴子还有用,她连驴子都不如。娘是和你嫂子打了十几年的交道,领教的够够的。 青听着心里也是着急,娘说的心中有感觉,自己和婆婆那个死人也是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也领教的够够的。花花胡乱的洗了把脸过来吃早饭。青询问着,“花花,昨天你老师来家访了,说你好几个月都没有去上课?”花花撅着个嘴不做声,用筷子杵着碗低着个头。“是不是真的?”花花没辙了只好点点头,老师都来家里家访了,撒谎都撒谎不了了。“花花,那你还念书吗?”花花一个劲的杵了杵碗,撅着个小嘴满脸的不情愿。“那你是不愿意念书?”花花抬头看了一眼娘,老师讲的什么都听不懂,也不知道老师整天讲的什么东西,布置的作业也不会写,老师还天天让写,不交作业又要挨打。“那你是不愿意念书咯?!”花花低着头不做声。“你老师说,你不是全班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如果下半学期还要去上学的话,你可能还要留级。你如果真不愿意去的话那就不念了。”花花一听这话心花怒放松了口气,终于不要去念那个破什子了,念那东西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干活挣钱?青是看到了这个女儿真是没有用。“那你定了?!那今天就不用去学校了,在家和娘一块儿干活吧,在家干活可不许哭不许偷懒。”花花不想着娘说要干活的事,只想着不用去上学了,这下不用去遭那份罪了。风儿看着妹妹赶紧吃早饭,这个妹妹平时教她教了半天她都不懂,是怪累人的,难怪老师教自己孩子们都说累人,自己教妹妹也是够累人的。 风儿吃好了匆匆忙忙背上书包赶紧去上学,路上看到不远处自家田里拴柱叔叔正在帮自家犁田,赶紧忙着跑回去。“娘!娘!”跑到娘跟前抱着娘才敢说,“娘,拴柱叔正在帮咱家犁田。”青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人这么快?!讲话这么算数?!昨晚还说询问好了给自己信,没想到这么早他已经连人带牛全部都过来了,帮自己犁上了田?!和娘面面相觑赶紧跑了过去,一看?!果真!青的心里五味杂陈,这一下子终于有人能帮自己犁田了?这一季的粮食估计能够种上了。青赶紧回到家里和母亲说了,娘俩忙着赶紧准备好上好的菜,黄氏在厨房里忙,青赶紧上山找些野菜蘑菇什么的。在这最艰难最落魄的时候,有一个人挺身帮了自己,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无以为报!只要自己能做到的能找到的,全部搬上桌来。 拴柱有膀子力气,虽然人瘦瘦长长,长年在山上跟土地打交道一身的腱子肉,人又是正当壮年做事雷厉风行,到晌午的时候犁田就已经结束。 黄氏看到了拴柱扛着犁赶着牛回来了,忙上前接过牛绳,“辛苦你了!快进屋洗洗,牛我来给他喂个草。”黄氏接过牛绳把牛拴好,抱来一大堆的草,端来一大盆的水,又往水里加了一点点的盐。 青搬来了水放好毛巾眼里满满的都是感激,“快洗洗吧,吃饭了。”拴柱打眼一瞅,这个女人这个样子真好,就像是个老婆的样子,拴柱虎虎的猫下腰来“呼啦呼啦”的洗了洗脸。 黄氏悄悄的把外孙女拉到了厨房,“坐灶堂下,别上桌,今天的菜都是预备给你叔叔的,你不要上桌去吃,你也不要叫唤,那样就丢死人了,就坐这里吃。”黄氏忙着拿了一个馒头拿一只碗里面有点菜塞给了花花,“姥姥今天买的菜不多,不知道你叔叔今天来帮你们犁田。叔叔帮你家干活,好东西要给他吃。这叫做人做事。你可记住了?!”黄氏看着花花那嘟囔着嘴心里叹气,看来只能慢慢教了。 青论起身份是嫂子,却不敢坐桌,让栓柱一个人坐在炕上吃饭,自己站在地上,不住的给拴柱夹菜劝着菜。拴柱真是饿了,早晨起的早,又忙了一上午的活。“我真饿了,今天的牛也让我累伤了,田我已经全部犁完了,下午我就该耙地了。”拴柱大口的吃饭吃菜腮帮子有力。青听的心下忐忑不安,轻言细语的问,“昨天说今早给我们信,还不知道今早你已经把牛带过来干上活了,也没给你准备早饭,真是过意不去。”拴柱真没想到,这个女人平时讲话这个样子?听着心里舒服,心里面痒痒的。哪像那个陈寡妇?说话恨声恨气撒泼的样子?动不动就找自己要钱威胁自己,还给自己起个外号“杆子”?这女人这般温柔甜言甜语,听着耳朵也舒服心也快活。“你是说你家用牛吗?” “不是。我和他们直接说的是给你用。”青听着心下惊疑,直接说了?那大嫂子他们怎么还没有动静?没想到这个女人的眼睛这么好看?这么灵动?也看出了青的担忧,“我如果不说实话,他们会知道,还不如说实话,说实话也挺好,省的一个谎话压着一个谎话,到时候我自己都圆不过来。” 黄氏听着即是赞同,忙着又加些菜添给拴柱,“他叔!你这么做的对。让你多辛苦了。只怕他们以后也会找你麻烦。请你多担待一些。”拴柱只是笑笑,偷眼瞄瞄青,自己见到的女人没有哪个像她这样,看着让人觉得心里舒服。黄氏的眼睛雪亮,只是默不作声隐忍下来,这事只能私下和女儿说。这时候人家还在帮忙呢?!不会添乱!如果自己这回稍不掌握得住,这个拴柱拔腿就走,女儿的牛就没有了,也没人帮着女儿耕田耙田了。拴柱敢这么自信就是因为自己是一个老光棍,谁也不敢惹着自己,还有自己老娘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再说,前一段时间自己把山都快砍秃了,陈所长也是亲眼所见,不也没说自己什么嘛,也没有举报自己。村里这些大姑娘小媳妇她要是敢胡咧咧,自己要是有兴趣自己就去把她睡了,让他们那些男人有苦说不出,也没有人敢说个二话。那些老头老太太们还怕他们?!自己是一个光棍,青又是一个寡妇,自己想要和她好谁还敢阻拦?谁还敢不同意?!拴柱这么自信偏偏忘了自己的娘自己也知道也不是个好惹的。 花花探头探脑端着碗想从桌上再添点蔬菜肉什么的,黄氏心下明白看的清楚,故意挡着不让拴柱看见,灵巧的转过身悄咪咪的拉着花花塞到了灶下,又是训斥又是嘱咐一番。当下无话,娘俩忙好了拴柱吃喝擦抺,又让栓柱在炕上休息一会儿。娘俩赶紧又下厨房去忙着晚上那一顿。山里人特有的淳朴,自家人可以不吃不喝,客人必须要招待好!何况这个人还是来帮自己干活的,解决自己后顾之忧的?!那一定服侍的好好的,一方面是待客的礼仪,另一方面也是真心的感激。 喜凤气的钢牙紧咬,自己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扯了扯自己的男人,“你去跟娘说道说道,让娘去跟大洋马较量较量。” 志铁心中有点害怕,“大洋马很厉害的,娘不一定吵得过她,这拴柱也很厉害的,这人就是一个老光棍“二青头”也不好惹。” “怕什么?看你这怂样?!让娘先去跟大洋马吵吵,还没吵呢谁知道输赢?!真论起来你还是哥拴柱还是个弟,你看你?!当哥的一点都没有个当哥样?!难怪拴柱和龙青都不拿你做数?!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做不就是跟你作对吗?跟我们家作对吗?能不去说说吗?快去!我去和后面的大龅牙说说。”喜凤一搡自家的男人推出房间,自己拿上东西出去串门了,走到了大鲍牙家,两个女人叨叨咕咕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八卦着拴柱帮龙青干活的事。 志邦和媳妇看过了拴柱犁过的土地,赶紧的悄摸的把水给放上。知道拴柱下午要耙田,拴柱可能是放过水了,不知道哪个人手贱,又把水阻拦住了,不让淌到龙青的田里,只是两个人默不作声的来回巡视,赶紧把这水放入龙青的田里,要是不看着水进不了龙青的田里拴柱醒了起来就耙不了田。人还不能走了,走了又不知道是谁会把这个水给断掉。真是人心隔肚皮呀!就有那么个小心眼小心泽泽的人,背后使阴诡手段,挤兑着别人没有生路,挤兑一个寡妇娘几个干什么呢?真是! 拴柱醒了扛着耙牵着牛过来一看,秀妍扛着铲子只是一笑回去了,拴柱明白了,村里有的人又忙着闲不住了又要使坏了,婶子这是在帮着自己帮着龙青,这一群人正面不敢跟自己较量较量,就背地里使下作手段。 天都黑透透的,拴柱忙完了田里所有的活,田梗也堆起一切都忙好了,坐在炕上吃着晚饭。黄氏娘俩站在炕边一个劲的殷勤的服务着。风儿和妹妹坐在灶堂底下吃着饭,风儿心里真是跟着母亲的心情一样落了地。真没想到!一天功夫堂叔就把自家的田整理好了,明天姥姥和娘就能插秧了。可解决自家的大问题了!娘上上下下跑了好几天,就是找不到牛,找不到人帮自家干活。这下可好了!花花没有上桌吃上好吃的,嘟嘟囔囔闹闹哄哄的,风儿小声劝着,“妹妹,妹妹别哼哼,菜不多,都是给叔叔的,叔叔可帮了咱家大忙了,你不要上去。你上去了叔叔要拨点给你,那菜就不够吃了。”说着风儿从自己的碗里夹了点菜塞给妹妹。花花不情不愿很不情愿的低着头吃着饭,就想吃点好的有什么过错?整天吃这些烂野菜那些臭咸菜都吃腻了,就不能吃点好菜好饭嘛? 志邦两口子看到拴柱他们吃完了赶紧悄悄的过来,“拴柱,你这就回去了?!今天可多亏你帮这个大忙呀!” 拴住整理的工具笑着说,“叔!婶子!没你们也不成啊?!”大家一笑都心知肚明。 秀妍拉着青悄悄的说,“我知道你家连秧苗都没有,我悄悄的给你预备了一点,可能不够。你志有哥家赵婶那也给你留了一点。两家凑凑估计够你用了。”青听着心存感激。黄氏一边叨叨着,“多谢你婶子和叔一直记挂着帮衬着,也多谢了拴柱叔叔来帮这个忙,不然啊就错过了这一季。这娘仨几个吃的都没了。”大家眼神会意无需太多的赘言。 志铁坐在家里不敢发一言,娘吵架吵输了正在生气,老婆也生气生自己的气没有用,生娘的气没有吵赢。真是没有想到!喜凤真是没有想到志邦叔也裹在里面也帮着那个青?还有那个秀妍婶子?!关他们什么事?!他们也要坏了自己的事?!原来以为志邦叔只是队长秉公办理,没想到他也会使暗的?自己要不到那块田得不了粮食,也不会让青有什么好日子过。不就是靠上拴柱这个“二青头”老光棍?!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对狗男女?!娘今天去拴柱家吵吵一番虽然没有吵赢,但是大洋马绝不会放任不管的,她也会收拾你这拴柱的。拴柱啊拴柱!你自己的娘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你娘都不管不顾帮你张罗媳妇,她会管你这事?!她才不会管你要不要讨个媳妇,管你这些事儿,她只会看看你有没有挣到钱,给她自己享受快活。龙青啊龙青,你也别得意,种上了你不一定能吃上,说不定还是帮我忙的。喜凤暗暗的盘算着怎样搞这一对臭男女。 拴柱送过了牛和农具一应的东西回到了家里,大洋马坐在炕边,挂着他的寡妇脸,劈头盖脸臭骂人,“你这个死小子!你是离不了女人呐?!前面一个陈寡妇花了你多少钱?这才几个月?你又惦记上别的女人了?!”拴柱真没想到,这么快娘就知道了。自家在这深山老林里独门独户,谁来传递消息的?“娘今天谁来了?谁告诉你些什么了?” 大洋马气恨恨的,“谁?!那个小妾生的小老婆养的罗氏。还敢和我叫板?!跟我吵了半天,一句她都没吵赢。”拴柱听着明白了,原来是青的老婆婆志钢哥的娘,不用说了,肯定是志铁他们一家人窜掇的,背后少不了喜凤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面上好好好一肚子酸水。“他来说什么?” “说什么?说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又上赶着去讨好人家,好风流快活。这些我都不管!就前面那个陈寡妇的事儿,你为她花了多少钱?你这些年忙的钱全都给她了吧?!娘一分你都没给过!结果呢?人财两空!这个龙青你也不能要!我不是怕她的小老婆养的罗氏。是这个女人就跟妖精一样,她这命也不会好,年纪轻轻的她丈夫就摔死了,这个女人就是个狐媚子害男人的精,你要是和她在一块迟早也会被她害死。不许你和她来往。” 第13章 还了一笔账 “娘,你想哪儿去了?你听喜凤她婆婆胡说八道?!我去帮那个龙青是看志邦叔的面上,志邦叔和婶子昨晚和我说的,龙青家的几亩水田没牛没人,让我去帮个忙别误了农时。听婶子说龙青给她婆婆们逼的没办法,好几天都找不到牛和人。志邦叔说劝了好多次,调解了多少回都解决不了问题,没办法让我去赶紧把这事干一下。你听喜凤那人胡扯八道?!那个女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是非精”。” “哪个女人不受欺负?你娘我当初受的罪还少啊?她挨欺负她活该!不许你再去帮她了,有空把咱家的活好好干一下。你这十几天出去可找着活了?可挣到钱了?昨晚到家东西一扔你就跑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今天又热脸贴了人家一天的冷屁股。” 拴柱这十几天在外挣了不少的钱,只是相对山区来说挣了不少的钱,但这绝对不会给母亲的。拴柱心里明白,这钱要是到了母亲手里一分钱也别想拿出来了,母亲也不会替自己攒着,她会该花的就花该买吃的就买吃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抽烟喝酒她样样要有。自己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一直是个光棍,还得靠自己攒钱张罗一房媳妇,自己不能一天到晚在外面累呵呵的到家里来冰锅冷灶还得自己烧给自己吃自己喝,自己睡个女人还搞得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现在和以前又不大一样了,现在女人好多都出去打工,哪有那么多的寡妇?再说现在的女人心思也是千奇百怪。陈寡妇那个人老是一味的找自己要钱,就连穆过林都敢动心思想要拿捏自己威胁自己。“娘,你想什么呢?你以为外面的钱那么好挣?走去就抓了一大把?何况你儿子会什么?我就会打个柴做点农活!出去这十几天没有饿死我真是幸运。外面哪有那么好搞的?好搞的都出去打工这么多年的还不都发财了?” 听着拴柱这些话,大洋马气哼哼的,又骂骂咧咧的这个死小子挣不来钱什么的…… 拴柱这些天在外面挣着了一点钱,另外也找到了一条好门路,有人要他的树桩,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居然还有人要这玩意儿?只是这些事不会告诉娘的。拴柱思磨来思磨去,还是要想个办法把树桩卖了。只能多砍点柴禾,把树桩加在柴禾里面拉出去,那自己还得找一找有人要柴禾的,还得要量大,才好方便把这些树桩全带出去。这样才不会惹娘不快,卖柴禾还能挣一点钱给娘,娘也就没话可说了。说干就干,拴柱忙着磨着砍刀。 黄氏这几天和女儿辛辛苦苦的把几个田的秧苗插上,这才算真正放下心来。青围着田好好的查看一番,没有哪地方漏水,这个拴柱真是了不得啊。他做的田埂居然不漏水?!自家那个死人在世的时候做的田埂这漏那漏,自己家在这儿受尽欺负,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亲哥娘几个,别人倒是没有他们那么狠。每次要用牛要放水受尽了委屈受尽了气。今年他死了,反而比往年轻快些,往年他在家犁田耙地,少说也要三五天,整理田地乱糟糟的嗷嗷叫的这不行那不中,又等放水少说也要半个月。人真是不能比啊。他那个人就那“二青头”的样子,比这拴柱干活这一块简直差的太多。黄氏也查了一圈母女俩汇合了,“娘,你看看,同样都是男人,你看看这拴柱一天犁田耙田全搞好,加班加点做了田埂还不漏水。那死人往年哪一次不是闹得鸡飞狗跳?大人大人跟着他受罪,小孩小孩跟着他也受罪。这些活往年他也做,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就做不下来。要用牛要放水都是一大堆头疼的事情,哪一年不是吵得嗷嗷叫的?” 黄氏听着女儿的话心里格外的担忧,这几天一直忙着插秧没有来得及说。黄氏恰恰就是担忧这个拴柱,他是个能干勤快有眼力头的男人。可是黄氏恰恰非常担心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眼里头的光坚定,做事情有一股狠劲,不是不好,总是感觉到有一股从心底里面涌现出来的不安。只是自己才疏学浅一个农村老妇女从心底里的感觉,说也说不清楚倒也倒不明白,这种感觉引领着黄氏绝不能让女儿和他在一块儿。“人与人都是不一样的,哪有个个都好的?!都好这拴柱为什么三十好几了还讨不上媳妇?回家做晚饭吧。”想想娘的话也是对的,青和娘一块儿回家里忙着晚饭,这一次多亏了娘帮衬自己度过了这一季,还不知道下一季什么样呢? 花花背着捞回来的一点草,累的一屁股坐在灶下,黄氏和青看着都好笑。青说,“花花,累了啊?!就搞这么一点点草可怎么好?娘要是像你这样干活,你们几个早就饿死啦。”花花不以为然,“我长大了就不要薅草,也不要待在这地方,我长大了也不要砍柴。” 青好笑的问,“那你烧什么?你有什么本事?” “反正就是不干这一切。”花花倔强的。 “叫你好好念书你死活不干,你什么也念不进去,你不念书你没有知识你能干什么呢?花花,要不去学个手艺?” “学手艺不要干活吗?” “学手艺怎么不要干活?学手艺就是要多干活多学多悟,你只有比别的孩子吃苦耐劳你才能学到好手艺,有了手艺你还要好好干才能挣到钱。” “那我就不学这个破手艺。” “你还说手艺是个破手艺?!咱们家两眼一抹黑谁也认不得谁,想找个师傅投他门下学个手艺都难,你还嫌弃是破手艺?”青听着都好笑,这个傻丫头不知道眉眼高低。 黄氏一直闷闷不语,待到孩子们都睡着了,才爬了起来靠墙坐着,青感觉到母亲起来了也坐了起来,“娘,你怎么不睡了?” “娘这几天一直忙着干活,有些话一直没有跟你说,娘是过来人娘啰嗦几句,青,你晚上说的拴柱那个人,你千万不要对他动心思。” “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对他动心思?论辈分他是我的小叔子,再说我准备等孩子大大我就到城里打工去了,再也不在这地方待着了。” “我懂你的心思,娘把丑话说在前头。那个拴柱那天在这吃饭,他那眼光坚定做事情有主见有章法,这样的人不是不好,但是他给娘的感觉这个人能成大事,也能坏大事。这种人不是你我这样的平常妇女能够对得了的,也就是平常人所说的有缘无分。他就不该是你命里的,如果你要强求那有些损失你是承受不了的。像他这样的人,就连你那喜凤大嫂那个八面玲珑的人都搞不住,别看他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 “娘,你别操这份心,我不打算待在这地方,我也不可能再嫁这地方的男人。我肯定要走的,要嫁也是嫁到别的地方去好一点的地方。” “娘是过来人,即使说到嫁人哪个有过的特别好的?你我都是平常的妇女,你又不是像你大嫂那样会八面玲珑,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再嫁的娘也看了不少,又有几个过得特别好的?不是人家嫌弃你带着孩子,就是嫌弃你长得不漂亮,或者嫌弃你不能干。” “娘,你的意思就是我一辈子单着?不要再嫁了?” “再嫁只怕也不容易,就说你这丫头花花,就她这副模样,你带着她去哪家你能务心?什么活也不愿意干什么事也不愿意做,就想着享福想着自在,我也想自在啊?!可谁又能够真正做到自在过?就你那不讲理祖宗老婆婆,她倒是石头的心自在的很,她老了呢?她儿媳妇一直是这样对她?这只是暂时的!你看看她这样,她老的时候受罪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她不修做人做事,她这子孙后代能好吗?她老了搞不动了谁来给她养老送终?你就看看她的身子骨活八十岁都没问题。她老了她儿子不在了,她孙子们能管她?有的人长寿是她在这世上磨难,有的人长寿儿女孝顺承欢膝下那是享福,你这婆婆肯定是来磨难的。” “娘,那你的意思我以后也和你一样守寡?” “活着不容易呀!守不守得娘不强求,随你。有两点娘要说给你,一个就是你这一双儿女,这女儿我是看了没有用。这儿子嘛有点像你,无论你守不守的你都带着他教育他,以后你养老送终有他。这个女儿我看着九乘九指望不上,而且这个丫头不识好歹不知眉眼高低,以后你要找个男人,你务必要注意!她这傻不愣登的样子,不要和那男人又裹在一块儿,到时候你是两头为难,两头受罪,两头受气。这样的事我也见到过很多。就她这大姑你的嫂子,居然跑到你叔叔家炕上坐着,你婶婶一不在家她就过去了。前些天,你另一个婶子跑到我们家又吵又闹说抓奸在床,你哥屁都不敢放一个。你哥我看了是废了,我也指望不上他。你以后不走娘这条路,那你一定要用心教育好风儿,让他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不能像他爹那样,也不能像他舅那样。”青和母亲两个人小声的叙叙家常话…… 拴柱在外面巢了一笔活,有人要了2000斤的柴禾,趁着月色来到志邦叔家,“叔!婶子!我想借你家的板车用一下。” “要板车干什么?”秀妍忙问。 “我今天去了镇上接到了一单活,有人要两千多斤的柴禾,我想赶紧用板车给人家拉去。” “这么一大笔生意呀?!那你那边有多少斤?” 拴柱心想我那多少斤我都有啊!婶子这么问是不是婶子也想卖一点?“婶子,你家里也有?” “不是不是,龙青家里面存了不少柴禾,她一有空就上山去砍,上次她娘帮着她把小麦打了下来,交了供应粮家里没余下多少,家里没有钱。” “哦?!”拴柱心下明白了,就龙青家那点柴禾加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行!婶子,你让她准备准备吧,明后天我可能装满车,我到时候走她门前路过把她的也带上。” “好好好。” 龙青听婶子说了这些,心里高兴的都要掉泪,“婶子,谢谢你来跟我说,我这两天也准备一点。”秀妍关照几句匆匆的趁着月色回了家。龙青赶紧招呼儿子姑娘,“风儿,花花,快去打些稻草绳来。花花,你把柴禾全部抱过来,一捆一捆的捆好。风儿,你去草堆那边打点稻草绳,你妹这个拽拽笼笼的样子怕她搞不好草绳。”龙青慌忙抄起扁担绳,拿上镰刀准备上山,“风儿,外面这些捆好了之后把厨房的也抱出来捆了,咱家要烧的话就烧松毛,待过了这个时候之后让你妹上山再薅点。”青慌忙赶着去上山,多砍一担柴就多卖一担柴的钱,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家里油盐钱都没有。” 花花疲惫的垂头丧气的慢慢的一点儿一点儿的抱着柴禾,风儿看着都着急。“妹妹,妹妹,快点儿,快点儿,这事不常有,长这么大不就遇到这一回吗?快点!卖了就有钱了。”风儿看不过妹妹这拖拖散散的样子格外着急,自己忙着跑过来把柴禾抱在一块儿,用稻草绳狠狠的捆住扎紧, 拉紧绳子又把稻草往一个方向卷着狠狠的塞在柴禾里面,看着真是一个干事利落的小伙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奇怪了,花花也是穷人家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行呢?根上原因还是先天从父母那里继承了什么智商脾性一大堆的,花花显然没有继承到好的,不过这也不是花花能决定的,但是要克服这些那是非常艰难的,所以才有那么一句俗语,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拴柱码了满满当当一板车的柴禾,想着龙青家也没多少,过来一看傻眼了。龙青家也满满当当一大堆,也够一板车说不定还不止呢。拴柱没办法,看着这可怜巴巴的母子三人看着自己,自己又说过了大话这下还带不上,“你们家有这么多啊?这还带不上啊?要不我先把我这一板车送去,回来再讨你们家的?”龙青傻傻的看着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是不是拴柱不想帮忙?不过自己搞的也实在太多了,但是机会难得呀?!有人要赶紧给送去吧?!好歹也能换点钱,除了这个柴禾,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换钱了?粮食还不够自家吃呢,更别提卖了。再说自家那点麦子,自己忙着插秧没有空鞭下来,被婆婆三天两头拖了不少走了。拴柱看着这个女人可怜巴巴的样子格外让人觉得怜爱!拴柱也知道自己的柴禾没有搞到那么多,最主要目的是去卖树桩的,即使龙青家的这些柴禾全带上也没事,只是板车太小了一趟跑不了,还要费一趟劲。“放心,放心。我问过人家,人家确定要了。我先去一趟,回头再来讨你们家的。”青听着眼泪都快滚下来了,眼汪汪的看着,拴柱看了我见犹怜,都想伸手把她眼泪抹了,可看看旁边两个孩子又忍住了,“我先去啊我先去,回头我就来讨你们家的。” 青看着拴柱的柴禾码的也老高,推了一把风儿,“他叔,让风儿帮你推着吧。”拴柱看看点了点头,风儿赶紧上去帮着推板车。看着两个人走了,青赶忙支应花花,“花花,和娘上山再砍些柴禾。” 花花嚎叫着,“又砍柴又砍柴,都累死了。” “不砍怎么办?家里欠着人家的钱都没有还。搞一点麦子被你奶奶拖走了多少?快点!和娘一块。”花花实在没有办法,拖着两条沉重的腿和娘一块儿去了山上。 这一回,青陪着拴柱去卖柴禾,青在后面推着板车知道儿子刚才真不容易,儿子真懂事听话又乖!怪不得刚才回来小脸通红,那是累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呀,才十几岁的孩子可想而知的多累。孩子们跟着自己这样一个没用的娘真是苦啊。自己必须要离开这个地方,这地方太不是人待的了,一点点生钱的地方都没有。 把柴禾送给人家拿了钱,拴柱一身轻松,看着青心眼揺摇,想着怎么把这个女人搞到手。青拿着钱在心里慢慢的盘算着,留下了一点点的小钱,大钱装在口袋里面,看着这个陌生的镇上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他叔,你知道派出所在哪儿吗?”拴柱的心里一紧张,“派出所?!”青点点头,“是,志钢死了,火葬的钱都是陈所长垫付的,我去还他一部分。”青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拴柱。望着这个女人,拴柱的心都叫这个女人捣乱了,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拴柱点点头引着青到了派出所。 陈所长得知情况跑了出来,“哎呀,龙青,不要了,不要了,你留着,你留着。” 青执意把钱塞给陈所长,“剩下的下次我再想办法给你,这个你无论如何也要收下,你都帮了我那么大的忙了,我都感激不尽。这个你一定收下。”青塞过钱扭头就走了,陈所长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是没辙,真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不容易,那天看着她一滴眼泪不掉,还以为她要谋害了她的丈夫,经过这一番调查,真正理解这个女人的不易。 第14章 山民不易 拴柱看了看赶紧追着青走了,拉着板车,“青,坐车上,我拉着你。”青听着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拴柱,他怎么能喊自己的名字?这与礼不合呀。平时只听娘和几个亲近的人喊自己的名字,他怎么也喊自己的名字?拴柱最是看不得这个女人这个模样,伸出手要拉青,青心里吓得一跳,赶紧自己爬上板车坐好扶着板车边低着头。拴柱看着这副模样,心里更加的骚痒难耐,拉着板车慢慢的往家里走着。“青,陈所长帮你什么大忙了?”青坐在车上抹了一把眼泪,“是陈所长帮忙垫的火化费用,又是陈所长帮忙把他的骨灰送过来的。” “咦?要是拉回来的话不要火葬费用啊?” “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有什么本事去把他拉回来?我又有什么能力去把他葬了?两个孩子都小,帮不上什么忙。” “那志钢哥的骨灰在家里?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办事?” “我哪有钱去办事?家里所有钱就我口袋那几块钱了。” “那志钢哥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等这两天忙定轨了,我去山上刨个坑把他埋了。”拴柱听着这凄凉的话停了脚步回头看着青,青眼泪汪汪的看了一眼拴柱又低下了头,别人哪里知道自己的苦?哪里知道一个女人在农村干活的艰辛?哪里知道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农村多么艰辛?偏偏这个山里什么来钱的东西都没有,靠着几亩薄地一年两季,争争吵吵闹闹忙的累死累活只够糊嘴,还是一帮人帮衬着才能做下来,要是没有一个人帮着自己,要是没有拴柱今年帮自己犁田耙田,要是没有娘过来帮着自己插秧,要是没有志邦叔和婶子帮忙留下秧苗,帮着自己上下打点,自己只怕早就瘫下了。拴柱拉着板车往家里去,一路上想和青聊聊,可是青这个女人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穆过林只是一个眼神就和自己睡了,陈寡妇自己只是跑到她家去马上也和自己睡了。这个女人说话轻轻柔柔的听着都舒服,也不正眼看自己总是低着个头,满脸的忧愁满心的愁闷,自己说话她总是不搭理自己,要想把她搞到手恐怕还有点难度,得想想法子,先和她熟了再说。 青的家里卖了一大堆柴禾,马上村里人就知道了,喜凤心里暗暗盘算着,那么一大堆的柴禾卖了不少钱,想法子把它弄过来。拉着自家的男人进了屋,“志铁,青家的柴禾全部没了,你可看到了?”志铁老实巴交的点点头。“你这个笨蛋,蠢货!你去跟娘说说,让青把钱拿来,我们给志钢办事,让志钢入土为安。” “那个女人不会答应的。” “所以说你是蠢货呀?!你赶紧去!让娘去闹!一定要把钱弄回来,那么一大堆柴禾卖了不少钱呢。”志铁听着是的是的,是不少钱!忙着去找娘。 还没有到家门口,青忙喊住了拴柱,“他叔,停下来!” 拴柱故意不停知道青会注意男女一同回村不好,还是自己拉车她坐着格外不好,她要避嫌,问道,“为什么要停下来啊?” 青坐在车上无奈的说,“我要是坐着你拉的车回到家,我老婆婆他们都能把我撕了,他们那张嘴什么粪喷不出来?我还怎么活?” “怕他们干什么?要不你跟了我?”拴柱故意说,回头看了看青,青吓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看着拴柱,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下次不要说这种傻话!不要说你堂哥刚死,就是你堂哥死了几年了,他们也不会容忍的。快停车,我要下来。”拴柱就是故意不停车继续拉着往前走。青一看实在没辙了,扶着车子慢慢晃晃悠悠准备跳下车,拴柱一看吓得赶紧停了车,一把搂住青,“好了,好了,我停了停了,别摔了。”青吓的花枝乱颤一下傻了,感觉到了拴柱强有力的臂膀紧紧的箍着自己,身上热浪一层层的包裹着自己,感觉到了他的心脏跳的“咕咚咕咚咕咚”。青吓傻了不敢抬头更不敢看看拴柱,一把推开了拴柱,撒花跑了。拴柱真是没想到这个女人柔软温暖,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么舒心,看着青撒花跑了愣了半晌。突然感觉到不对,左右看看四下无人,赶紧把那玩意儿顺好了把裤子提好弄周正。 青紧张兮兮的跑回到家里,婆婆已经坐等在门口了,见了自己破口大骂,“你这个骚狐狸!又到哪去浪去了?我儿子骨灰放在家里这么多天了,也不想着把事办了,让我儿子入土为安。今天柴卖了,赶紧把钱拿过来,我要给我儿子办事。” 青冷冷的看着这个死老太婆,“没钱!” “没钱?!那么多柴禾都卖了,怎么可能没钱?你又把钱倒贴了哪个臭男人?你是一天不见男人你都不能过了对吧?!”老太太大声的咒骂污言秽语!风儿在一边听着都生气,“奶奶!你胡说什么?娘是把钱还给陈所长了,上次是陈所长把爹火葬了送回来的,火葬是要钱的。”老太太一听大怒,一个小兔崽子也敢和自己犟嘴了?都是那个臭婊子教的!挥手就要打风儿,青一看,扑上前去和老太太扭打一处,上次才打了儿子一顿,幸亏冯老师帮助,不然儿子还不知道怎么受罪?!喜凤远远看着随她俩怎么打,死了哪个对自己都有好处,志铁一看想去帮娘,喜凤一把拉扯住自家男人,志铁唯唯诺诺不敢上前。 拴柱虽然后一步来的,奈何腿长步伐大,远远看到了赶紧过来,丢下车子跑了过来,一把抓住老太太双手,一手把青揽在身后,“婶子!婶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老太太火冒三丈又要骂人,拴柱忙说,“婶子!先别骂人!我和志铁哥志钢哥都是兄弟,骂我也是骂一家人。有什么话,你说。”老太太气恨恨的拽着手,“婶子,我松手后你不能再打了啊?!”拴柱慢慢的松了手,一双眼紧盯着老太太,老太太毕竞年龄大了,拴柱手劲又大捏得老太太生疼,老太太也不敢猖狂了。青在拴柱身后把自己的头发抓抓挽了起来,风儿委屈巴巴抱着娘的腰,这个奶奶讨厌死了。拴柱一看又回头看了看青母子俩,青无奈的说,“她说我卖了柴禾有钱了,要我把钱给他们办丧事。”拴柱一听回头对老太太笑了,“婶子,这事我知道,是我帮着把柴禾拉去的,钱到手还没捂热就还给陈所长了,不信陈所长来你问他,我还听着风儿娘对陈所长说,下次再想办法余钱再还一部分。”老太太气恨恨的扭头走了,陈所长垫钱的事知道,没想到这个臭婊子这么快还了一部分?害得自己白跑一趟。老太太心里还是有点害怕拴柱的娘,也害怕这个拴柱,他一手就把自己双手攥住了现在手腕还疼,心里又是痛恨这个拴柱,哪都有他?!拴柱看着老太太走了,回头看着青护着风儿去了厢房,跟着进了厢房,柴禾被搬空了,只剩一些松毛枯叶,风儿忙着拢拢,“叔叔,我给你烧点水。”青忙着拿水舀??水放锅里。“别忙别忙!我去还板车,我回家还有事。”拴柱见这娘俩都不开心赶紧走了。青见拴柱走了,上前搂着儿子,“风儿,别怕!娘护着你。风儿,这里的风气太不好了,你一定要好好读书以后离开这,离你奶奶家的人越远越好。” 风儿抬起头来,“娘,我走远了你怎么办?” “傻孩子!你走远了娘跟着你去。”风儿一听这也是一个办法。 拴柱回到家里把卖柴的钱给了母亲,大洋马点了点钱板着寡妇脸,“一天见不到女人你脑子都是浑的!下午回来也不把咱家柴禾拉去,拉那个小寡妇家的?!” “娘,前天向志邦叔借车答应叔的,不然怎么帮她卖了?没关系,过两天我再去巢巢,说不定别处也有人要的。娘,可有饭?” “没有!你帮小寡妇那么大的忙,她没请你吃饭?” “说了,我怎么能在她家吃饭,她那婆婆堵在门口,两个人见面就打了一架……”“看看,看看!这小寡妇多厉害?!敢跟婆婆打仗?”拴柱没再说什么,在灶台翻翻,找到两个冷馒头啃了起来,哎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她还说人家儿媳妇敢打婆婆,她自己的亲儿子三十好几没老婆啃着冷馒头她都无所谓的,还说人家?!大洋马看看儿子吃着,又点了一遍钱合上心中小九九,拿着上自己的房里藏好,可够自己买肉买酒买烟混一段时间了。拴柱啃完喝了点泉水躺在自己的破炕上,上次挣的这次卖树桩得的可是不小一笔,但是要娶媳妇还差得远呢,拴柱又想想可有什么生钱的?拴柱一股碌爬起来拿上砍刀上山去转转。 青思考一下还是赶紧把志纲骨灰埋了,一来放在家里晦气,二来他们家人还会为这事找自己的麻烦,青拉过风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我想把你爹的骨灰埋了,不然下次你奶他们还是要找我们的麻烦。风儿,你是小男子汉,你上去和你奶奶大伯他们说一声可好?告诉他们,今天卖柴的钱全还了陈所长,还有一大半没还,没钱办丧事。你听听他们什么意见,他们肯定不愿掏钱出来,你还得问问他们可来参加埋葬,你机灵点,他们骂你就听着,骂你又不粘在你身上?!风儿!你记着,你是个读过书的人,绝不骂人。”风儿点点头去了。青提上砍刀带上扁担绳又上山去了,生活不易,还得砍些柴禾,也知道风儿去了,那一家人肯定屁话连篇鬼扯一大堆。果然!青担着一担柴禾进家才见风儿晃悠回来了,“娘,他们不来。”青冷哼!一切自己都明白,就是问问做做样子,知道他们不会来,无利不起早啊!没有利益的事他们是不会干的,即使是他的亲儿子亲兄弟下葬他们也不会来的,他们不会帮忙也不会出钱出力,因为得不到利益了。 天蒙蒙的亮了,青带着两个孩子上山,扛着铲子和洋镐,风儿捧着父亲的骨灰盒,几个人上了自家的山到了山顶,青回头看看,“风儿,花花,你们说葬在这个可好?”风儿转头好好看看,这一处是山顶没有什么树木正是好地方,冲母亲点点头。花花理都不愿理,这么早就把自己叫起来了,整天不是打柴就是薅草,累死人了,这爹不爹的对自己又不好?!整天不是打就是骂,要不就骂自己是赔钱货,他死的那一天还把自家的鸡拿去给奶奶家吃了,自己吃了几块还要打自己?!一年到头就吃老咸菜,人家的爹家里面都有肉有菜。花花一个人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在旁边掐掐草头或是摆弄摆弄草。风儿放下骨灰盒,拿上铲子帮着母亲一块儿刨一块地,两个人费劲巴拉的铲掉了上面一层浮土一些碎石,底下怎么也挖不动了,两个人是左思右想合计了半天也没挖出什么大坑,忙的满头大汗。 拴柱打柴回来了,路过雀儿山看到母子两人忙活的一头是汗,看看地上有一个小方盒子,昨天又听青说过要找一个地方刨个坑把志钢埋了,他们是不是在葬志钢哥啊?放下了柴问,“你们挖坑干什么?” 青抬眼看了一眼拴柱赶紧耷拉下眼皮,不敢看这人,这人的眼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盯着自己火热又看不清楚。“我们刨个坑把他下葬了。” 拴柱看了看这片他们刨的土质,又看了看这娘仨几个人,两人刨的坑太浅,那个傻丫头一边自顾自玩的,再无他人。真是凄凉啊!人死了,只有自家几个人在下葬,也没有请人来帮忙,也没有找人来做法事,连他的亲娘亲哥都没有过来。拴柱从青手里拿过洋镐简单的刨了几下看看,“这下面是一大整块的山石,这地方刨不了坑,为什么非要葬在这里?是请先生看过了吗?” 青无奈的说,“我哪有钱请先生看看,我们娘俩看着这地方怪高的。” “一定要葬个高地方吗?”拴柱紧盯着青又盯了一眼风儿。 “不是的,我想着他这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笨的出奇,希望他葬得高一点,下辈子转世找一个好一点人家。”拴柱听着无奈的笑了,拿着洋镐左右探探左右刨刨探探,按着青的想法找到了一片合适的地,一洋镐下去土都被带上了很多。拴柱年轻体壮,这会儿太阳都出来了,刨着刨着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下来了,露出了健美的肌肉雄壮浑厚,山里人成天爬山涉水,体格健壮匀称优美。,不是外表看着瘦瘦弱弱的或是那种瘦骨嶙峋的。青不敢再看这个男人,原先不敢看脸现在连身上都不敢看了,只敢看着他手和脚了。风儿觉得这个叔叔好厉害,一下子就找到了一个好地方挖坑,那么有力气,一洋镐一洋镐刨出了好大的一个坑,叔叔好了不得的样子一身的力量,比自己的爹那厉害多了,不言不语专心致志的干活。爹那时候干一点活大呼小叫鬼哭狼嚎,自己和妹妹都被他骂过来骂过去么五喝六的。拴柱看着坑挖的比较深了有半人高合适了,一个骨灰盒子又不是棺材?!停了手,“青,风儿,找些石头来。”青心里惊慌看了一眼儿子没做声,忙着去找石头。风儿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听说找石头赶紧猫下腰去找些石头来,娘俩不知道要什么样的石头,好在山上石头多抓了一大把抱了过来。拴柱把石头排在底下一层,用洋镐不住的打击整成一个平面,又随手抓了一些碎石把整个平面垫平。娘俩看着知道了拴柱要整一个平面,分别也帮着抱着一些石头过来。忙好了拴柱笑着说,“这下行了。”拴柱抱起骨灰盒伸手弹了弹骨灰盒,“这不是木头的,不耐水,用石头垫在底下也不知道能用几年?风儿,等你长大了有钱了给你爹迁坟再想办法吧。”风儿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听不懂这些话,只是静静的听着。青听了这些话轻轻的说了一声,“我听说人死了三年内就要投胎,三年不投胎都是罪大恶极下在十八层地狱里。他这一生虽然没做什么好事,估计也不要下十八层地狱吧?应该不用等到风儿长大的时候了,不用风儿再给他迁什么坟了。”拴柱听着这些一下子懵了,这个堂哥志钢是没有做过罪大恶极的事情,不过就是在家拿老婆孩子撒撒气,再说他还是个大孝子,一味的孝顺他的娘。自己呢?自己并不孝顺自己的娘,自己瞒着娘偷偷的藏了一些钱,自己还做了几桩见不得人的事,难道自己要下十八层地狱?一辈子不得超生?青不知道自己说的哪句话说错了?不敢再对拴柱说点什么,看了一眼儿子冲儿子使了个眼色,风儿上前从拴柱的手上接过骨灰盒放在石台子上面,青不住的从坑边把土石头一块儿推到坑里,娘俩慢慢的把坑掩埋起来,慢慢的堆成了一个大土包。 第15章 想要离开 拴柱一边帮着忙一边不住的看着这个女人,这女人和自己以前遇到的女人都不一样,她这轻言细语的两句话扎进了自己的心,她对她的男人非常的不满,却依然带着孩子们给他做了身后的事,她这个男人对她非常的不好,她却能中肯的说他没有做罪大恶极的事。一切忙好了,拴柱轻声的说,“就差一个墓碑了。”风儿听着这话回头看着母亲,青轻轻的说,“他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下层人,一生也没有做到什么有用的事情有什么丰功伟绩,哪有资格去做那墓碑什么的?!不是徒增别人的笑话?!又不是子孙昌盛儿女众多还能写上几个字?风儿,给你爹磕四个头,花花,过来,给你爹磕四个头。” 花花坐在一边就是不动恼了,“就不给他磕头!就不给他磕头!他死的那一天还骂了我一顿打了我一顿,还说我是赔钱货还不给我吃鸡肉。”风儿听着妹妹这些话赶紧上前拽着妹妹过来,把妹妹拖到父亲的坟前按在地上,自己也趴地上给父亲磕了四个头。青看了女儿这个傻样?!按着女儿的脖子按了四下,“不管他做了多么不好的事情,他骂你打你不给你吃都是不对的,但你是他生的,该给他磕四个头。” 花花哼哼唧唧的站起来,“娘,不是说我是你生的吗?我怎么又是他生的了?” 青看着这个傻女儿真是没有辙了,“没有父母哪来子女?娘一个人怎么生你?”花花被折腾到现在又气又恨“腾腾腾”的走了。青喊着,“花花,你回家先做早饭。”花花边走边嚷,“就不!就不!”风儿看着母亲,“娘,妹妹可能真不做早饭。”青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是左讲左不行右讲右不行,无奈的说,“要不风儿,你回去做早饭,顺便从山上带些松毛草回去。娘去打点柴,马上就回来。”风儿乖乖的点点头忙着去了。 看着孩子们走了青都不敢看拴柱低着头,“他叔,真是太谢谢你了!辛苦你了!本来该请你到家里吃吃饭,只是家里什么都没有,也不说那虚的。有情我记在心里,以后的再图感谢。”拴柱看到两个孩子已经走远了,看着这个女人这个样子心里舒服极了,又听到她说“有情后感”,一把把青紧紧的搂在怀里,低沉的声音说,“现在就感吧!”说着就要亲青的脸。青吓坏了拼命的挣扎着,“别这样!别这样!你再这样我就叫了。”拴柱一听她还叫呢?!不愿意和自己一块?!这和自己以前的女人都不一样!以前的女人自己要是这样早就爬自己身上快活起来了。她还不肯?!再说她叫起来也不好,让人知道了非常不好,她这还不愿意不能用强。自己就想和她睡一觉,觉得这个女人有搞头,心里一直瘙痒难耐,拴柱只好放开了青。青一下子低头拽上工具撒花就跑了。拴柱无可奈何的拉拉裤子,把自己那玩意又顺顺整理好裤子。一身的火。悻悻的担上柴回家去,离开了志钢的坟堆。 青担着柴禾心里七上八下回到了家里,草草的忙着吃了早饭,一边又让花花赶紧上山去薅点松毛,这柴禾是可以卖钱的还是留着,自家就烧松毛吧。花花拖着筐拿着草爬子气哄哄边走边嘟囔,“又要薅草,又要薅草。”青看着这个傻丫头真是没辙了,还没干点事就不高兴就生气就抱怨,无论大事小情都不愿意干,公主也不能这样吧?! 大龅牙嗑着个瓜子慢悠悠的一扭三晃的过来了,“青,现在才吃早饭啊?!”“是。”青端着碗忙着把大龅牙让进家里,“婶子,快请坐,我去给你烧点水。。”“别忙,别忙。”大龅牙轻摆两下手指继续嗑着瓜子,“从家里喝过来的。”大龅牙老居老庄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你吃饭,你吃饭,早晨上山啦?”青也不做那些虚伪的,赶紧忙着吃早饭,人家家里活有男人干,人家老婆就可以到处嗑着瓜子串东家走西家,自己家的男人已经死了,自己必须要去干活,真没功夫跟她在这边瞎耗时间,匆匆的把饭扒进自己的嘴里。大龅牙看着这个女人真是可怜,家里家外的活都是她一个人,看着累的!“女人不容易呀!”青抬眼看了一下大龅牙,她整天嗑着个瓜子串东家走西家的,有什么还觉得女人不容易?!她是在说自己的?她又想有什么主意?难道想给自己保媒拉纤?!她能认识些什么好人家?“青,看着你真不容易,好歹这季秧你是栽上了,就不知道秋天的时候你怎么收哦?”青听了心里黯然,肯定的不好受啊!自己一个人带着儿子割了好几天的麦子累的要死,孩子也只是放学的时候,星期天的时候帮自己伸一把手,平时孩子还要上学呢。到秋天的时候要收稻子肯定也是这样的,说不出的艰难。大龅牙当然知道青明白这一点,只是不知道青具体的想法,有没有想找个男人?大龅牙不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她乐意做这种穿针引线的活是因为男方家会有些谢媒礼的。怎么也得买一双新鞋做一身衣裳,买点肉拿一只鸡来的。大龅牙本来不准备来的这么早,还得拖上一段时间,让青知道艰苦才好说媒。奈何喜凤过去一番说道这才过来的,大龅牙也知道喜凤也不是什么个好玩意儿,她跟自己说到这些就是想法子治她这个弟妹。不过这个对自己也有利,只是不提这一茬。“我是在一边冷眼看着替你委屈替你可怜。你看看这一村人,谁能真正帮你?就算正邦他也只能主持公道,也不能事事帮着你,过日子家长里短,哪哪都是事,哪哪都是活,女人呐,在这村里操持家里家外不容易呀!婶子替你想着,要不找一个男人帮帮你吧?” 青听到这些心中有数,自己是准备走出山外的,不准备在这山里待着。“婶子,谢你一番好意。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想。我现在带着两个孩子确实不容易,一般人家都受不了。再说,我也不想让孩子跟着太受罪,条件可能有点高,婶子替我听着吧,有条件好的咱说说看,条件不好的咱就不说了。” 大龅牙一听气的心里冷哼,她还想要条件好的?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能找一个好男人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青,真人面前不讲假话,你又不是一个大姑娘?还带着两个孩子。”言下之意你就不要挑三拣四了。 青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委婉的拒绝,青知道,大龅牙认识的人未必靠谱,再说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打算,自己找一个男人到自己家来也不行,那老婆婆和大伯子还不把日子搅的天昏地暗?!自己要出山带着两个孩子到一个普通人家去也是吃苦受累,哪如自己出山打工带着孩子?!大龅牙苦口婆心劝了一回悻悻的走了。看到大龅牙扭着走了,青赶紧的把碗放到厨房,抄上扁担带上绳赶紧上山打柴,这是自己唯一能够做到能够生钱的地方了。青在山上砍完了柴禾,叮嘱着花花赶紧把松毛草带回去,洗碗,刷锅,做饭,花花鼓着嘴背着一筐松毛草回去了。青忙着把柴禾收拾整齐,砍短砍小方便担着。秀妍看到花花走了这才过来,“青,早晨那会大龅牙找你了?”青真是没想到消息走漏的这么快?!点了点头。“青,婶子知道你很难,你要再走一家婶子也没话。只是大龅牙如果跟你说她娘家的哪个侄子你千万别答应。或者还有哪里一个老汉刚死了老婆你也别答应。我听他们说这两个人都不怎么好,那个死老婆的好像是把他老婆打死的,她那侄子更不像个人样,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样样都来。”青瞠目结舌,没想到大龅牙这么恶毒,她这么看不起自己?!给自己介绍的原来是这种玩意?!幸亏自己早上就拒绝了。“婶子,她早上是跟我说来着,我没让她张嘴,我就说我要找个条件好一点的,我带着两个孩子过去也不想吃太多的苦。她劝了我半天,反正我就是要条件好一点的。”“行!你心中有数!要是这两个人你可千万别答应。下次她要给你介绍别人,我悄悄的帮你打听。”秀妍回到自家的山上担着柴回了家。青也赶紧的把自己的柴禾整理好了,捆扎一块担回家去。 夜已经深了,白天满山的绿树在黑夜中黑洞洞的,连绵不绝波澜起伏望不到头,山风轻轻的吹着,迷迷糊糊中,青好像听到门有响动,不是风吹门响动的声音,青睡的炕离门很近,青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好像有什么在拨拉门栓,青不敢开灯,仔仔细细分辨听着,好像是有人拿一个什么东西在拨门栓,青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的确不错,是有人在拨门栓,轻轻的坐起来,努力的睁着眼睛使劲的盯着门栓,门栓好似左右晃动。青听到了自己心脏砰砰跳的声音,仔细想想是不是那个拴柱啊?他是不是有这色胆?他那人白天就对自己那样?!青贴着窗户仔细的听听,觉得喘息的声音不一样,闻着味道好像也不一样,这又是谁?青不由得又想起娘的话,真是寡妇门前是非多!自己不惹是非,都有一大堆的是非,自己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家里都不安全,半夜三更居然有个男人要来撬自己的门?青知道这个人是撬不开大门的,除非他一脚把门栓崩断,他不会这么胆大妄为吧?那有声音隔壁婶子肯定能听到呀?青自信是因为这个门栓是特制的,这个门栓是有一种自动保险的东西,只有在里面把保险拉开门栓才能拉动,外面用什么都是撬不开的。突然转念一想,自家的院墙也不高,万一那人再从后面撬门而入那就非常危险了,自家后门栓没有保险,仔细思虑一番家里空空东西都没有,怎么能够挡住后门栓不必撬动?青看到了儿子的书本和尺子在炕桌上,悄悄的拿了一个本子一把尺子,赤脚下地轻轻的走到后门,把本子和尺子塞进门栓里面,尺子对着门缝本子在后面撑着,抵住了门栓丝毫不能动,即使有门缝那人也拨不开的。青还是不敢乱动,听到了前门声没有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静静的站在后门边,果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悉悉嗦嗦过来,一个黑影到了门缝边,好像是用尖刀一样的东西正在拨门拴,青轻轻的伸手按住门栓,贴近门闻到了男人身上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自己还是闻到了,这绝对不是那个拴住,拴柱身上的味道不是这个味道。许久之后,这个人怕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青听到了他离开的声音,这下心才放下来,瘫坐在地上。娘啊!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呀?前一段时间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事情?是自己太累睡得太沉没有发现?万幸啊万幸!今天晚上自己幸亏发现了。看来明天还要想办法把这个门好好的收拾收拾,自己一点不懂木匠,怎么收拾这门呢?怎么办呢? 心惊胆战的一夜过后,青找来了木条,找遍家里所有,一根洋钉也没有找到,忙着去了隔壁家,“婶子,你家有洋钉吗?给我几颗?” 婶子哭笑不得,找了几个洋钉过来,“青,昨晚吓坏了吧?” 青大吃一惊瞪着婶子,“你知道?”婶子无奈,“没办法呀!寡妇门前没有是非都是是非。你说你不找一个男人,这村里各个男人都在你门前门后的晃悠。” 青听的心里苦啊,“我想找一个男人,找一个好一点的男人,不想待在这里,在这里太憋屈了。” “我知道,但是男人嘛不是这么想的,有的男人就是觉得,你一个女人在家能占的便宜就占点便宜。” “婶子,那我有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把前后门收拾好,其实怎么收拾好也没有用,就你家的房子,人家要真动你一脚就把墙给踢开了,只不过都是村里的人,还不好直接撕开了脸面。” “婶子,你给我支支招?” “一个办法,你带着孩子找个好男人嫁出去。” “我这一时半会儿到哪里去找个好男人呢?人家要是知道我带着两个孩子也不一定要我呀?” “二个办法,招一个男人进家里撑撑门面。” “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是找一个男人进家里,我那婆婆大伯子还能有我日子过?” “三个办法,想办法弄点砖瓦什么的把房子重新修一下,门户重新弄一下,等下次志有他们回来,我让他们把院墙再重新打一遍,打高一些。” “看来只有这第三种方法比较接近事实。”青无奈的看着婶子,婶子看着青对着青点点头,两个人都明白这条路是最艰难的一条路,是最漫长的一条路,砖瓦是要钱的,请人干活是要钱的,最痛恨的就是这个,没钱!青扶着木条上下一番笔划量着,用刀砍去了多余的,歪瓜裂枣的钉在门上,好看不好看这个不关注,只要晚上别人拿刀都没办法插进来拨门栓就行了。 晚上临睡觉前青从厨房带来了菜刀,把它销在门栓里,风儿敏感的看着问娘,“娘,为什么这样干?”青无奈的搂着儿子,“风儿,昨晚有人撬咱们家的门。”风儿奇怪的问,“撬我们家的门?我们家有什么?我们家穷的都当当响。”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人家要来祸害你娘,让你娘丢人现眼,让我们家在这边都抬不起头来。”“谁?”“不知道!但是,不管是哪一个都要有防备,等风儿长大了离开这里,娘能跟风儿一块儿走了就平安了。”风儿仰着小脑袋听着母亲的话并不懂其中的意思,但是隐隐感觉母亲说的话很有道理,自己也感觉有些人不怀好意的窥探母亲窥探自己的家,还有同学们的嘲笑风言风语的讥笑,一些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风儿心里暗暗发狠,一定要好好读书,长大了好带母亲离开这里,娘说的一点都不假,在这里太麻烦了!自家的人也不好,外面有的人也非常不好,没事干吃过饭就在一块儿嚼舌头。 这一天,青刚挑了一担柴回到家里,就见上庄的一个老大爷在自家门前晃悠,“大爷,你是来找我的?”大爷奸笑的上前忙着要帮青接下担子,青脸色一冷,挑着担子直接到了柴禾堆边,心下已然明白,这个老色鬼也不是个好东西。真看不出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大把年纪的老人家了,也不知道要个脸面,还准备要做出这种事情?真是太可恨了。“大爷,你有事吗?”青麻溜的把柴架在柴禾堆上。大爷呲牙咧嘴的干笑着,“我来讨口水喝。”“大爷,非常对不住您啊!我家里没水,我也没工夫烧,您去隔壁婶子家看看,她家有水。”隔壁的婶子听到话音,知道这个死老头子找什么破借口?拿个水舀舀了一瓢水端了出来,“他大叔,来,喝水。”老头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媳妇这么难缠,这个老太太真是难缠,不去喝水又不好,只好去灌了个水饱。青和婶子两个人相互一看哭笑不得,什么人呐这是?!青并不敢留在家里,怕这老头赖着不走,又整出什么借口,忙着拿上绳和扁担又上山去了。 第16章 难过相亲 青每天带着女儿不是薅草就是打柴,要么下到蔬菜地里忙活,整天忙叨叨的。每天门前总是有几个闲着没事干的各色老头男人在门前晃荡,要么晚上就有人在敲门,要么就是有人撬门。只是遇到多了,青也不再害怕了,胆子也壮了,有时候也会破口大骂一声,“敲什么敲?再敲老娘拿刀劈了你。”有时候声音太狠,都把风儿和花花吓醒了,花花吓得一个劲嚎丧,风儿紧紧的搂着母亲瞪着门外,什么人在外面这么讨厌?! 这一天傍晚,青担着柴禾回到了家里,看着大龅牙一扭三晃的迎着自己,赶紧把柴挑到柴禾那边码好。“婶子,有事儿。”大龅牙呲牙咧嘴笑着,“进屋咱们说会话。”青拍拍身上的灰屑,忙着掏钥匙打开了门让进大龅牙。“婶子坐,我去烧点水。”“不用忙了。这些天你大概也看到了看明白了,你呀!非要找一个条件好的,这回我给你找了一个条件好的,在镇上初中当老师,这个条件好吧?”老师?!这个职业好啊。青侧坐在一边细细的听着。“他老婆死了,没儿没女,这条件够好吧?当然,他也是有要求的,一个人要年轻一点还要漂亮一点,最好能给他生个儿子,他前一个老婆不生养。你嘛算起来也算年轻,刚30出头,人嘛除了黑一点还是不错的,你的儿女嘛也可以带过去,他在学校里面有房子。怎么样?去看看吧?”在镇上当老师,没有儿女又死了老婆。这个条件对青来说真是太大的诱惑。首先在镇上,离开了这个是非窝穷窝,然后又是老师这个职业非常的好,想着老师应该是个品学兼优的好男人,再者没有儿女,那他对自己的孩子也会比较好一点。最起码他没有孩子会和自己的孩子打架,说不定还能帮助儿子辅导儿子的功课,说不定还能给花花找一个好的师傅,让花花跟着学手艺,其次他没有老婆或者前妻什么的,这样事情也会比较少一点。青的心里默默衡量觉得不错。大龅牙久经这种场面,一看心下了然,虽然青一句话也没有说,大龅牙笑着说,“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起早我们见一面,相看相看,明天早上你穿好一点啊。”大龅牙笑着走了。 第二天清早天蒙蒙亮,青嘱咐好儿子,吩咐好花花干活,自己挑了一身最好的衣衫,虽然还是打了块补丁,这件已经是最好的了最不显眼的了。 大龅牙在村外等着,看到青过来仔细打量打量啧啧啧着嘴拧着眉毛,“不是跟你说要换一身好一点的衣服吗?”上下打量着格外的不顺眼,“哎呀!你没有好一点的衣服吗?哎呀!”看了又看心下想着八成是没有更好的了,只好这样了。“走吧,走吧。见到了人要知道招呼,这个老师原先的老婆人非常好,在家给这老师服侍的特别的好,你到了之后眼里头要有活,别像在家里这样拧着头,那老师要是看上了你你别硬拧着不答应,这是多好的条件?!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青默默的跟着走,心里默默的想着。这叫什么话?难不成他当场要跟我那个那个我也要跟他那个那个?!最起码先要了解了解两个人。这老师不会是眼高手低看不起穷人吧?要是看不起别人这样也不好相处啊?这样不好相处的人,他能看好我的孩子吗?他不能和我的孩子们好好相处,我还跟他过什么过?还叫我眼里头有活?!说他以前老婆服侍的好?!什么意思?让我也今天就开始服侍他?好没道理。 到了学校,走到后面的一排宿舍楼旁,大龅牙嘱咐了两句,领着青进了一个宿舍。青怯生生的跟着进了房间,看到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青青瘦瘦正抽着烟,只是淡淡冷冷的看着自己,心里想这人多高不知道,这个人这么冷淡这么孤傲怕是不好相处啊?!条件是好,可惜年龄太大了,都能做自己的爹了。青的心里黯然,真是要条件好,要这一方好了那一方就不好了,就是没有全好的。青的心里五味杂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老头好像不能对自己好对孩子好。 老头坐那里,一双锐利的眼睛一直盯着青,这个女人长相还可以,虽然在山里劳动晒得黝黑,五官倒是端正,这皮肤看着细腻光润没坑没疤的,这一双眼睛大而有神眼光灵动,鹅蛋的脸,生的倒也不难看,瘦削的身体倒也不是平板一块,该鼓的地方都鼓着,这屁股也有点大,是个能生养的,只是这腰好像有点细,干活恐怕是不怎么行,不然怎么丈夫才死几个月就忙着找男人?这衣服还打着补丁?这衣服也洗的发白很陈旧,这家庭条件不好呀,又带着两个孩子?不是带了两个拖油瓶吗?那自己要贴死了。听说还有一个是小子,那自己还得为他讨媳妇?那可不能干。老头暗暗一边盘算着,一边上下打量着,权衡着利弊,这事到底能不能干?老头又拿了一根烟放进嘴巴里,把火柴盒扔在桌上。大龅牙一直冷眼看着,这老头八成是满意的,在这青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许多回,青这女人年轻漂亮,老头会满意的。看着老头把火柴盒扔在桌子上,赶紧扫眼看着青,青只看了一看依然低着个头,大龅牙急的都直叹气轻声提醒,“青,上去,去呀?!”青对这老头别的条件都是很满意,但是这年龄太大,看着老头比较孤傲怕是不好相处,心下已然有了决断,这事恐怕不能成。现在这老头扔盒火柴过来,难不成让自己拿火柴给他点烟?那自己成了什么人了?上赶着去迎合他?自己有这么下贱吗?自己八成做不了这事。再说,以后如果天天这样子,那比自己家那个死鬼男人好在哪里还有什么区别?只怕比自家那个男人更加的不好,更加的难处理。常言说鸡皮贴不上狗骨。自己的儿女还不是他生的,他这般孤傲能对自己儿女好吗?原想老师应该是品德高尚的人,却是这样?!这事恐怕不能成。自己不能因为他条件好就委屈自己委屈儿女。就是不嫁人在家里吃糠咽菜,也不能再走一步又错一步。老头等了半天,看着青就是不动,低头站在那里,这女人比较木讷,难道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眼里头也没活,也不知道上赶着给自己点根烟讨好一下自己?!大龅牙这人都提醒她了,她都不动,怕是有点笨。那样的人要是讨回来怕是也不太好,让自己劳神劳心的,只有她这人长得还行,人也年轻,还凑合着。老头自己拿过火柴盒点了根烟慢慢抽着。大龅牙看着青这人真是不会来事,忙从桌上端来了茶杯递给青,冲着青一努嘴。青明白大龅牙的意思接着茶杯递到桌上,“老师,请喝水。”老头看着青递上来的茶杯,又看了一眼双手,虽然粗糙倒也纤细,忙伸手去接茶杯,顺便想摸一下这手质感怎么样?青感觉到了,杯子放在桌上双手快速收回。老头很是不悦,冲着大龅牙一板脸。大龅牙明白了老头不满意,圆滑的说,“老师,既然你这边忙,那我们先走了。”青听到这话赶紧出门溜了。这时候不走还等到什么时候?!回去的路上大龅牙唠唠叨叨的数落着,青的各种各样的不是,没有眼力色了,不会干活来事了,不会察言观色了,木木讷讷笨笨的,就应该上前赶紧给老师划根火柴点根烟,让老师摸一把手怎么了?你又不是大姑娘?还怕人家摸你?穿的这么老土了,穿的这么破了…… 青的心里完全不是这么想的,这个老头面相孤寡,一点点也不和善并不和蔼,坐那半天不动,分明看不起人,这老头还抽烟,这样会影响孩子,这个老头的性格也不太好,以后对自己的儿女也不会好,而且他的行为非常不好,居然想占自己的便宜,有失老师的品德,他的德行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他还有有色眼镜看人,看不起自己是个穷人,他要自己不过是自己年轻还算漂亮,他是给他自己找个不要钱干活老妈子罢了。真是晦气。自己真是一叶障目,也不好好打听打听,就听大龅牙说了两句觉得挺好,人既然这么好哪会留到现在?早就被别人抢走了。大龅牙现在唠唠叨叨说自己,只怕回到村里又是满村的流言蜚语。随他去吧!这些流言蜚语哪能扼杀掉?爱怎么传就怎么传吧。自己可能这段时间被别人骚扰害怕了,所以这么急躁,就跟着这大龅牙过来了。真是的!自己还是太急躁了。下次遇到这种事还是要先打听好了才能相见。 回到家里,青依然麻溜的忙着家里家外的活。秀妍悄悄的过来笑了,“让你不要去见,不要去见,怎么还去了?” 青苦笑,“我只听她说对方是个老师在镇上,想着老师应该是很好的。” “老师也是人好吧?!老师也分三六九等的好吧?!老师里面也有败类好吧?!是人的品格都分三六九等,别不承认。” “可能是我这段时间被骚扰急了,也没问清楚就去见了。” “哎……再急?这事不能着急。选一个男人搭伙过日子不是好选的,首先就要看看这个人的为人处事做人做事。你看看你婆婆家,整天挂在嘴上说,哎呀,要会做人,要会做事,要孝顺!他们做的哪一件事符合为人处事?哪一件事是做人做事?还要孝顺?!别人不知道光听他们说,只怕还以为他们是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他们其实怎么样?你这么多年不是受的够够的吗?” “婶子,我知道你说的对!我还是急躁了,一个人不能光听他说还得看他干。” “对嘛?了解一个人多方多面的,才好真正懂得他,我自己该怎么办?你这第一次和志钢你可以怪你娘强压着你的,第二次你可不能再选错了。”青听着一个劲的点头。“你在山里忙活你也得注意一点,最主要的是抓紧赶紧挣点钱,把这前后院子打起来。”青听着一个劲的点头。 这一天青挑着一担柴回来,看见隔壁一家停了一辆拖拉机,难道是志有哥他们夫妇俩回来了?码好了柴赶紧到隔壁去问问。“是月红嫂子回来了?”进门就见月红嫂子哭丧着脸出来了,婶子也满脸眼泪,“出什么事了?”月红嫂子抹着眼泪,“你志有哥在窑厂被砖砸伤了腿。”“那怎么办?”月红抹着眼泪哭丧着,“怎么办?窑厂不要了,赔了我们一点点钱,你哥以后可怎么办?”青听着赶紧进了屋好好的看看,堂哥躺在床上,一条腿打着纱布绷带,“这腿就这么养着?”是的,”月红撅着个嘴,“嗯,如果长得好的话,明年还要去把腿里面的钢筋取出来。”青听着知道出大事了,“那就好好养着。”回到家里,青把自家仅余的十几个鸡蛋放在簸箕里送了过来。月红和婶子推的不受,“婶子,月红嫂子,志有哥这好好补补,以后会好的。” 志有夫妇俩在家里也没闲着,村里的闲言闲语也听到了一些,青的处境也知道了解一些,月红过来和青商量商量,“青,我来和你商量商量,我听娘说了最近的你的事儿,我和你志有哥也商量了商量,决定先把后院墙给打起来,那边给你安个茅房搭个鸡棚,大方向这边呢我们用着想养鹅。本来这个边院子是归你家的,你现在一个人忙里忙外也顾不上,院子我们就先用着,鹅这种东西呢它好叫,也算是给咱们报个警。”月红没说的话青听的明白,防止有人从后面进入家里。“好的,好的,月红嫂子,只是你们知道,我家里一分钱都没有。” 月红当然知道,“知道,先给你打起来再说。你志有哥可能只能砌砌墙了,我们都要给他打个下手,我们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帮帮我们。” “志有哥腿伤都没好,怎么能够去砌墙?” “你哥说了,他坐着一样去砌墙, 不过就是我们打下手的要多忙些罢了。” “多忙些我不怕,就怕这样会让志有哥不能好好养伤。” “你哥说了没事儿,不就砌个墙搭个鸡棚吗?不是多大的工程!” “ 那行,那要我准备什么?” “我先回去和你哥说说,看看我们要准备什么,然后我再来通知你。”青听着点点头,自己对这砌墙这一块一窍不通,只能打个下手。不过这院墙如果要是砌好了,解决自己的后顾之忧。 月红在村里找来找去,只找到了刚刚回来的拴柱,几个人一番研究讨论说干就干。拴柱和月红志有商量了哪地方留有排水沟,哪地方搭鸡棚哪地方留茅厕,划定线了忙着就开始开挖。青别的不会挖沟是会的,秀妍婶子几个也过来帮忙,大家分段开挖的热火朝天。花花忙着帮着隔壁奶奶洗菜烧火,连放学回来的几个孩子通通都在帮忙,能摘野菜的能跑腿的能搬石头的都忙的热火朝天,靠山吃山,山上多的就是石头。风儿干着这个活格外的卖力,风儿和母亲有多少个夜晚都在惊恐中度过,墙要是砌好了这下终于安全了。人多力量大,志有坐在凳子上面主砌,拴柱也手脚利索,打下手的人配合的默契,拌灰提灰抬石头从不耽误事,只看着墙一个劲的往上涨,三天的功夫已见雏形,鸡棚也有了,茅厕也有了。 喜凤看在眼里红在心里,心里火烧火燎的记恨,这个青,就是个狐狸精!看拴柱忙前忙后忙的那样?!干活的间隙,那一双眼睛都贼溜溜的瞅着青,哼!喜凤又生出一个主意,拖来了自家的男人让他去鼓动老太太再去吵闹。志铁听着一下傻了,“媳妇,娘上次就生气了,大洋马和拴柱都不是好对付的。这个拴柱还特别的狠,特别的有主见,敢跟他玩小心眼?他真敢跟人玩命的干。” 喜凤看不上自家这个男人,“说你笨你还真是蠢!你只要告诉拴柱或者大洋马青上回去相亲的事就行了。让拴柱的心里面有疙瘩,大洋马的心里面有记恨,看这狐狸媚子能撑多久?她不就是仗着拴柱吗?只要拴柱不帮着她,马上秋收的时候,那稻子不就是咱们家的吗?这个榆木疙瘩!快去!”志铁听着言之有理,那一季的稻子还是有诱惑性的。喜凤看着志铁走了,心里盘算着自己近来出谋划策一个也没有成功,劳神劳心怎么就打不死青这个女人呢? 第17章 八卦事非 晚上天都黑透了,拴柱累倒倒的才回到了家,还未进门就听母亲骂骂咧咧的,“这个王八犊子!就是个二青头!自己家的活不干,外人的活干的勤快的很啊。出去出去一分钱挣不着,回来回来一天不着家,你跑去帮那小寡妇干活,你以为她会高看你一眼啊?”看到拴柱嘻嘻笑着扭进房里四仰八叉倒在炕上,撵到屋里继续骂着,“就你一个浑头的!那个月红他们都是鬼精灵一个个,他们就是看中了你这个二青头稀罕那个小寡妇,故意让你去帮他们干活的。你可想要工钱了?一分你都要不着!你这个小兔崽子!你不知道吧?刚才听到大龅牙说了,前些天她带着那个小寡妇去相亲了。”拴柱一愣本想窜起来,想想还是躺着,娘这时候正生气正在骂自己,自己要是表现的要问问反应很激烈,娘会跟自己唠唠叨叨,那一夜都睡不了了。真没想到,自己才十几天不在家出去在外干活,大龅牙居然给青介绍相亲对象?她这是活腻歪了?敢动自己的女人?自己看上的人自己还没搞到手呢,她就想动?只听得娘叫着,“大龅牙给小寡妇介绍的是什么样的人?一个初中老师国家公务人员,每月有固定的高工资,人家还住在镇上,这就是小寡妇开出的条件,你看看你是什么个东西?你跟人家可能比?还跑去颠前颠后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大洋马愤愤不平,把自己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这个死小子家活不干外活勤,看这整天到晚就想着干什么?就想一个女人!家里没钱没说在外面多找点活多挣点钱,就一门心思的小女人,不骂骂他可怎么好?要把他骂醒为止。拴柱听着倒也是能够理解,人嘛都想找个好一点的,自己不也喜欢这小寡妇漂亮吗?明天要去问问大龅牙到底怎么回事?不能光听娘的一面之词,娘这个人有时候胡搅蛮缠也非常的不讲理,不然下面被称为不讲理的罗氏都吵不过娘?自己这些年和娘住在一起真是领教的够够的。大洋马臭骂了半天累的气喘吁吁,那死小子倒在床上还睡了?只好出了屋骂骂咧咧的回了房。 经过大伙一群人奋战,围墙全部做好了,月红扶着志有在外边环绕着检查着可有什么不合适的,志邦也巡视了一圈觉得挺好,志邦是知道为什么要拉这组围墙,实在是没办法,现在村里的这帮男人还有外村的那帮男人越来越丢失老实做人的这个话了,不顾脸不顾皮,吃相特别的难看,居然还有些还是老头?真是没说头了,一辈子都白活了。拴柱和青在围墙内侧检查,拴柱是故意的,一把伸手握住了青的手低声问,“你前些天去相亲了。”青被拴柱拉住了手吓得不敢叫,毕竟拴柱帮了这么多天的忙,一旦叫出来拴柱名誉不好,自己也捞不着什么好,急的直甩手,拴柱又凑的这么近几乎脸贴着脸,只好小声说了,“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上庄下庄的有些老头男人都过来在我家门口东晃西晃,龇牙咧嘴的。有时候晚上好像还有人拿刀拨我家的门栓,我想着赶紧要离开这地方。幸亏志有哥他们夫妇回来了,帮着我把这围墙打了起来,也多亏你帮忙。”拴柱几乎贴着青的脸,喜欢拉着这女人柔软的小手,很想把这女人就式抱在怀里顺势压在身下……“你中意那老师吗?”青抬头看了一眼拴柱不敢再看一眼又低下了头,“那个老师看着不好相与,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居然让我帮他点香烟,我觉得不行。”青真没想到拴柱会问这些?也没有做好准备说了大实话。“那他要是个好相与的,你跟他吗?”“他好像也看不起我们农村人,看不起我这穷人。”青甩了几回的手都没有甩掉,用手拨也没有拨掉拴柱的手却被握得紧紧的,拴柱心中得意,握着这个软绵绵的小手好舒服,我这忙了好几天要的就是你这个人,不然我这巴巴的活都不找活都不干,在这瞎忙什么?青挣又挣不掉看了不敢看又害怕别人知道心里慌乱死了。 志有的娘赵氏从屋里出来看到了这一幕,轻轻的退回屋里故意高声嚷嚷着出来了,“怎么样?你们都查好了吗?好了嘛?好了就回来吃饭。”青听着赶紧挣脱了手,拴柱也松了手,两个人分向两边走着。拴柱转了一圈看看后门,这门上订了一个木条八成是青订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木匠能订出来这样的东西,一看就是青这样的女人订的这样,订这有什么用呢?只能防防君子不能防小偷。只能防村里或者村外一些还顾着脸面的男人。要是那些真正不要脸不要皮的,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拴柱直接进了屋里,吓了青一跳,眼都瞪得老大,拴柱把大门关上好好瞧瞧,又出门把门带上又好好瞧瞧,门缝边缘确实好像被人用刀或者什么的划撬的痕迹,看来青所言不虚,这一段时间在村里确实非常的麻烦棘手,这群男人们真是想方设法图谋不轨。大家都下作,就不要大麻子说二麻子的,自己不也是有这样的目的吗?只是自己不干这事,自己要干只怕比他们干的……拴柱想想自己也只敢撬撬门,在这村里也不敢一脚把门踹开,自己也没有那么大胆量,不要脸不要皮的在村里胡闹。 这一天清早,青挑着一担柴禾回来了,看见路上有一个人拉着一板车的木材,坐在那里扇着帽子纳着凉,车子上还放着木工家务事,难道村里有人找木匠干活?男人看着青过来了,盯着青看了一会儿,“大嫂,能讨口水喝吗?”青看着这个膀宽腰圆的人还是外地人,心下打鼓有点害怕,“有。”青放下柴禾担掏出钥匙忙着开厢房的门,男人跟着青后面走到大门口看了看大门,端详了了好一会儿,接过青的一碗水,“大嫂,你家这门要修了。” 青听着这男人的话抬头看了一眼,心下说当然知道门要修。“我没钱。” “大嫂,我是做木工活的,你如果要修的话,我可以帮你修好,等你有钱的时候你告诉我,我再来讨。”青听着心下怀疑还有这样的好事?男人显然知道青的想法,“你不用害怕!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都不怕你搬家跑了。再说我给你修我还没得工钱,还要贴木料。我都不怕你跑了,你怕什么?”“大哥,我是真没钱。如果你要是欠着?我可能好几年才能还你。”青小心翼翼的说,是想修门的,特别是后门!青真是不知道她这个前后门都不行!在木匠的眼里前后门都很差劲的,木匠只是看了看前门就说要修,只怕看到了后门都能笑出声。青看着木匠认真的说,“大哥,我说的是真话。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劳动力。 真是要好几年才能还你。你看可成?”青只敢说自己家只有一个劳动力,不敢说自己是寡妇,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心存歹念?“成!放心好了。”木匠把碗递还给青,“你开门,我看看。”青赶紧掏出钥匙把大门打开。木匠仔仔细细一个劲的检查大门,看着好像胸有成竹心中有谱的样,好了又径直去拉开后门,看了看忍不住笑了,这哪里是门?柴门比他还像个样子,这里人幸亏没有敢撕下脸皮的,女人都能把他打开。青看着这个人好生奇怪?来了就要帮自己家修大门?来了就看自己家的两扇门?说不出来的什么味道?“大哥,这两扇门要修一下多少钱?” 木工看了一下青没有说话,想了想这个女人不说钱肯定不务心,“到时候用料之后才能算出工钱。”青听忙说,“大哥,木料我家有。”木匠一听转头看看,你家有什么木料?家里屁都没有,家里空空荡荡一眼看透,除了一个破炕就是一个炕桌几床被子几件烂衫。青也看出来了,“大哥,我家的木头都在山上,你要多少树都能砍着。”木匠听着差点笑了,还是老实的告诉青,“山上的树不能打门窗的,那个锯下来还要一段时间泡一泡放一放才能用,我车上有板子。你家这个门板就是新鲜的树弄的,到处开裂,门板也翘掉了。做家具必须要放了几年的树木板子才能用。”青听着明白这下麻烦了,我家的树又不能用,要用他的书板子那不更费钱嘛?自己本来就没钱,工钱都付不起,还说这木板钱?青心里犹豫了,恐怕做不了了,门是修不了了,修不了也是很害怕的,心下两难。木匠是看在眼里,好似这个木匠就是跟这个门叫上板了一样,“大嫂,不用担心门板,我先给你做,你要是实在不行,你家山上树多,你到时候还我板子就是了。”青吃惊的仰头看着这个木匠师傅,还有这样的好事?!木匠毕竟是专业的,双手扶住门板一托,不知道怎么的门板就掉了。青吓了一跳,我滴个乖乖!这门是要修了,不修都不行了。木匠师傅一笑说,“你说这门不修怎么能用?”木匠三下五除二就把门板给下下来了,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后门,都不用听青说什么指点什么,自顾自的忙的热火朝天干脆利索。青心里直打鼓,这个人好生奇怪?!又不和自己谈好工钱?也没说要自己管他饭菜什么的,这个怎么不像是个做活的?以前人家木工来做活都是先谈好工钱,然后商量吃饭怎么办?一天有烧几顿?还要什么茶钱喜钱?这人怎么提都不提?青转念一想,哎呀!随他了!只要把门修好就成!他不是说自家的山上的树可以和他换门板吗?不行到时候就多给他几棵树换了呗。这门是要修好,不修好是不行。自己还不知道,他这伸手就把门给托下来了,这门就是个假把式。 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不怕这木匠给偷了,青又去打了一担柴,和薅草的花花一块儿回来了,顺便也带了些山里的野菜,娘俩又忙着烧饭。忙活间隙,青发现这个木匠不要任何人指派,也不要任何人帮忙,他一个人麻溜的干着虎生威的,这才一上午,感觉后门都快要修好了。“大哥,中午在我家吃顿饭吧。”青递上一瓢水。木匠师傅想是真的渴了“咕咚咕咚”就喝完了,“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月红知道青家这有个木匠在干活,看青娘俩回来了过来询问顺便看看。“青,啥时候找的木匠?” 青如实回答,“今天清早打柴回来碰到的。”月红听着怎么这么不务心?!不知根不知底的一个人就跑来干活?!月红好好看看这个人做的木匠活,月红家盖过房子是请过木工的,当然能看出来一点,这个木匠一看就是个会把式的,而且是个很好的把式,干活利索不磨洋工舍得力气,也没有什么蓝图草画什么的,就凭心想眼看。门板周正,板与板之间衔接平整,溜光水滑,这板材用手弹弹也是极好,青家原来这些板子都是些杂树,只能烧火了,烧火火力头都不强。“师傅,你贵姓?”“免贵,姓赵!”师傅依然麻溜的干着自己的活。月红笑了,“姓赵?!是那边赵庄的吗?”“是的。”“赵师傅,你这木工活做的不错。”“那当然!我一般很少在这边干活,我在镇上干的活比较多,你上镇上打听打听姓赵的就能找到我。”木工得意。月红更是奇怪,既然在镇上干活,为什么会清早来帮青干活呀?镇上既然有活怎么会跑到山沟里面揽活呢?木工师傅是不会告诉这两个小媳妇的,我行我素赶紧干着,时间紧任务重!一天怕是修不好两扇门啊?!自己忙到现在一刻不得闲。还没忙好一扇门,还有那个大门?! 月红从后门直接穿过院子回到了自己的家,因为青家的后院和月红家的后院是相通的,回到家里,月红便把看到的一遍说了给婆婆和志有,“真是十分搞不明白!这个木匠为什么非要帮青修门呢?他哪里知道青这个门要修的?还带着板材一些家务事全带来了?他干活真是麻溜,比咱家那时候请的木工那厉害的多了。” 婆婆赵氏一边沉吟,“我觉得可能是拴柱找来的。”“拴柱?!”月红夫妻俩都不明白娘怎么会想到是他?“院墙打好那一天,你们在外面检查,拴柱拉着青的手在院内,青想挣脱拴柱的手,拴柱就是不松,拴柱那脑袋低着都靠近青的脸,干活时我也注意了,拴柱那眼就盯在青身上,青这个小媳妇也不算丑,拴柱又是一个老光棍,他肯定也是在打青的主意。” 月红嗷嗷叫的,“拴柱不行,拴柱不行,娘,拴柱以前和那个陈寡妇在一块儿。” “对呀,以前!现在陈寡妇不是没了几个月了吗?拴柱又没毛病?!他年纪轻轻肯定要讨一个老婆呀?” 月红紧张兮兮小声的说,“娘,听人说,陈寡妇可能死了,而且有人说就是拴柱给害死的。”志有也说,“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是因为陈寡妇威胁拴柱,逼着拴柱拿500块钱,说拴柱要是不给的话就举报拴柱,偷盗砍伐树木。” 赵氏也说,“这些我也听到流言蜚语,但是陈所长一直没说呀?!而且拴柱这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忙着出去找活,没被抓呀?!”一家人都搞不清楚了,理不出头绪了。“但是,我就常见拴柱看青的眼神不对,那天在后院里我是亲眼所见。”一家人眨巴大眼不知道怎么办了。 志有慢慢的挪了过来,看了看木工专注的做的活搭讪着,“赵师傅,你这活不赖呀!听我老婆说还不相信,过来一看还真是的。赵师傅,我想问你呀,我请你帮我打一房家具可行?”赵师傅一听,咦?来生意了!“成!等我把这两扇门修好了,我到你家去看看,然后我们再商量。“好。”志有慢慢的挪着看着,这木工师傅不得了啊!木工师傅满打满算干了三天,把两扇门给真正修好了。青检验着门心情复杂,这门真是好啊!修的漂亮呀!就是自己有史以来见到最漂亮的木工门了。木工活做的极好。 整个门大方端庄厚重结实,最少有三层板子。前后门栓都为自己加了安全锁。以前那个叫做门板,是好多块板子拼在一块大方向固定一块上面没有脱臼。这才是真正的大门,十个人用脚踹也踹不开呀?!城里面好多人家的大门也没有这样啊。青怯生生的问,“大哥,这要多少钱?” 木工对自己三天干出这样的活很是满意,也看出了青非常的满意,看着月红夫妇俩也是满意的神色很是得意,“大嫂,你不是说板子你放树还我吗?工钱好说,等你放过树算过账我们再算。”青真是没有想到。哪有这么好的事啊?这人是菩萨吧?!志有夫妻俩看着这个师傅这么爽快,领着师傅到自家去看看盘算盘算。青一天的心都是欣喜,看着自家的门,好好的端详了前后门,真是太满意了。 第18章 天降大雨 天色已经很黑了,夜已经深了,木工收拾好自己所有的家务事,拖着他的板车走了。秀妍一家子,月红一家子,三大家子的人聚一块好好的端详了前后门,都非常的满意!看的开心,夸赞着这个师傅真是了不得,做了这么好的门?!做的又快又好。志邦看着也安心了许多,寡妇门前是非多!这扇门修好了,至少安全了一丁点儿,让有些人知难而退,免得生出更大的祸事。大家在一块儿闲话神奇的两扇门的由来过往。 木匠拖着板车走了很远,迎面碰到回来的拴柱破口大骂,“你这个王八犊子!你害死老子了!你说她那两扇门一天就能修好,老子花了三天时间,放个屁的功夫都没有,你说咱们俩这怎么算?” 拴柱嘿嘿笑着,“不行我再给你干几天活?要不我再给你扛几天树?!” “那不行啊!那我都亏到姥姥家去了!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那女人说她一分钱都没有。你小子又白占我一大堆便宜。这个亏不能让老子一个人吃吧?那女人说她用她家的树跟我换板子。哎?!你能不能去跟她说一下子?把她的那个工钱折到树里面,让她多放几棵树还我?!就她那光景十年都还不了我工钱。 “那我给你帮了好几天工换到什么了?” “你换到老子去帮她一个忙!你换到什么?!你看看别人问我,我可以做他生意?!老子手艺这地方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拴柱憨厚笑着,这家伙让自己给治着了,看着火暴脾气上来了,牛逼哄哄的要跟自己吵吵着找回他那点便宜。“她说用她家的树跟你换?现在放树是犯法的,你让她咋办?她就一个女人。” “那可不行啊!我是不赊账的!我可是全看你的面子!给足了你的面子!按你要求全部都弄好了,你少跟我打马虎眼!你要是不给我的话,我就到你家去要啊。要不我就告诉她实话?到你家你看你娘可饶你?!” “我也没钱!她也没钱!你别到我家去啊?!让我娘知道了不得了!我再想想办法。” “你要快啊!”木匠很得意,“你要是磨磨唧唧慢慢腾腾,我告诉你!门肯定不会坏!但是她家的墙,人家一脚就能踹一个大洞。” “干啥??!你干啥?!你还留了一个后手?!” “我要留什么后手?她家那门也就是我能修得,换任何一个人都修不成。你是不知道啊,她家的门是架在泥巴上面的,什么门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没有,她家那房子别人不知道,里面就是朽木撑着,两面用稻草泥巴糊上,一个半大小子一脚都能踹出一个大窟窿来,说不定整面墙都倒了,修门有个屁用。我不是因为跟你说好了,我才懒得管这事呢。” “啥情况这是?!” “这个正常。你家不也是?!那时候家穷,用点树枝撑撑,里外用稻草褒的泥巴糊上,那时候人穷也不怕偷也没有东西可偷,现在你说把门修修有什么用?只要人有心,要用心。那门?!屁用!这女人要是让人给偷了,我这工钱找谁要去?赶紧的,快点给我。我可不做这赔本的买卖。” “就钱钱钱钱。你容我想想,我再给你想想辙。” “给我想辙?!给你们自己想想辙。就这么定了,赶紧的啊。”木匠拖着他的板车淹没在黑色之中。 拴住看着木匠远走的身影,这事弄大了!本以为只是两扇门的事,现在整个房子都要倒了?!这事闹的?!这个木匠还要工钱?!自己和青都是穷光蛋!两个人口袋掏出来,就自己一个人有口袋能掏点,也不够工钱呀?!放树那是犯法的!必须要申报!申报上去人家也不会批的,那家家户户都要申报上去都要砍树。可青和自己两手空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工钱的。这木匠干活手艺好,被自己七忽悠八忽悠骗过来的,要是把他搞恼了,他真会去跟娘说,那自己又麻烦。真是的!放个屁都砸脚后跟。人自己还没弄到手呢!倒弄来了一身骚。这事不想办法也是不行。自家和青家里面唯有的就是山上的树,自家的树被自己都快砍光了,只能用青家的,自己还只能去找青商量商量。拴柱背着自己的东西,悄无声息的进了村庄,把东西放在青的门外,轻轻的敲敲门。 青在屋子里吓得一跳,整个人神经紧张屏气凝神不敢做声,微弱的灯光下,风儿也吓得停下纸笔不再写作业,惊恐的看着母亲。拴柱轻声唤着,“青,是我。”青一听就知道这是拴柱的声音。“他叔,什么事?”“开门进来再说,我有事找你商量。”青心里想着,我怎么能够给你开门?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两个孩子在家,就怕男人来敲门还半夜来敲门?!拴柱等了半天见青还是没有开门才说,“我刚回来碰到木匠师傅了,他说你说的用你家的树抵板材?”听到这话青知道拴柱所言不虚,他是碰到木匠师傅了,他知道这事,只好下炕去开门。拴柱轻轻的闪进家里双手关上了门,看到风儿瞪着自己笑了,摸了摸风儿的头,大咧咧的坐在炕边,“青,你坐呀?!”拴柱倒是来个反客为主,青怯生生的侧坐上了炕边。“青,木匠说你家的门太差劲了,根本没办法修,他给你现做了两副门。我和他约定就说两扇门一定要做好。我也不了解你家门的情况,他也不了解,他就按照我和他的约定,反正把门弄好了。本来我是用我的工钱和他互换的,他刚才碰到我说他这吃了大亏了不乐意。你又说用你家的树来换板子。他的意思是不是你多放几棵树还了这工钱?”青听明白了,心下想着人家想的是对的。拴柱看着青这表现知道青是理解的,如实告诉了青,“青,个人是不能放山上树的,即使这片山是划归你家的,你要砍树就必须要申报,申报是不会批的,批了那我们这一片家家都会申报要砍树。”青一下子傻了没了主意。拴柱看这小可怜的样子真是喜欢,“我想了半天,这事还是你去和志邦叔说,我去说不合适,让志帮叔想想办法,他毕竟人缘熟,他好歹还是个队长,上下打通关系,如果能够批复的话那就太好了。”青使劲的点点头,那只有去求志邦叔了。“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呢?”青大眼一睁,还有第二件?!你还想干嘛?拴柱真是要笑坏了,这个女人真是没有见识,三下两下就把她吓得魂飞魄散,搞上床应该不成问题,“青,别害怕。木工师傅说,你家这房子里面是朽木,里外两层是稻草泥巴夹着糊的。像风儿这样的小子一脚都能踹出一个大窟窿来,说不定整个房子都能倒了。”拴柱摸了摸风儿的小脑袋。青吓坏了,看了看自家的墙壁环顾四周是泥巴墙,当初是用树木撑在里面,两面糊的泥巴,自己是知道的,并且自己亲手用稻草泥巴糊的,没想到现在木头成了朽木?!拴柱循循说,“我是这样想的,既然这个房子都要倒了,你还是要把它重新弄一下,我也知道你没有钱,你看,你和志邦叔就说说这个情况,如实跟他说,让他想想办法,能不能让你多放点树?这样一来,你还了木工的钱,二来多余的树盖新房子时好用,你不用担心树木,木工他要来的话,他会带他泡好的树木过来,你俩对换。”青听着深深的叹了口气一下子没劲了,门的工钱和门板钱都没着落,还要盖房子?拴柱赶紧伸手握住青的小手,青不敢乱动,只是瞪着大眼看着,没想到当着儿子的面他居然这样?!自己要是乱动让儿子看到了异样也不好。拴柱心里好舒服,就这样拉着小手都觉得舒服,“别担心。别害怕。你先去说说,这房子要是不弄一下的话不好住,说不定哪天刮一阵大风下一阵大雨,这房子也倒了。”风儿听着看了看家四周,跑到房间和厢房接触的地方,用手指抠抠,很快土渣就掉下来了。青见儿子走了悄悄的缩回手,拴柱紧紧的把手攥在手里热辣辣的看着青,又看了一眼风儿还在那里抠墙。青真怕这样长时间不好,赶紧跳下炕抽回了手,“他叔,为了我们家的事让你费心了,我去给你烧点水。”慌慌张张赶紧出了门进了厢房忙着烧水。拴柱跟着青进了厢房一把把青抱在怀里,热辣滚烫,青忙推着,拴柱知道风儿在家里强行不好,下次再寻机会。“青,不用烧水了,很晚了,我要走了。我说的事你要在心。”说完紧紧的抱着青,狠狠的亲了青的脸颊。青吓的花容失色脸颊飞红,看着拴柱走了,扶着灶台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差点站不住,好半天青才缓过气来,出来锁上厢房的门,进了大门关上门拴好。 风儿眼巴巴的看着娘跑回炕边,“娘,刚才叔叔说的是真的,墙里面的木头都朽掉了,抠一抠就掉了。”青深深的叹口气看着儿子,心里知道这个情况大约是真的,房子已经十来年了,是个木头在里面也朽掉了,何况当初这些木头都不是什么好木头,随便从山上砍的,是自己亲手干的自己知道。可是要是把房子推倒重新盖的话,自己根本就没有钱,家里一分没有。可是拴柱说的情况还是挺严重的,真是一个大一点力气的人一脚就能把墙给踹塌了。没有房子自己和孩子住哪里呢?就现在出去打工,自己一个人也养活不了两个孩子呀。何况自己外面认不识人,打工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打,不像拴柱他们经常外出打工,再说他们也是个男人有膀子力气,也不知道自己能干点什么?能不能找到好工作?自己一个女人能干些什么?风儿看着母亲为难,挤在母亲的怀里依偎在一块。 青思虑了几天,又好好的检查了一下房子,确实不太好了,只好悄悄的去找秀妍婶子说明了前后因果,秀妍听着大吃一惊。“什么?那个木工是拴柱换工换来的?”青无奈的点点头,拴柱说的前因后果都对得上,秀妍心中也觉得拴柱说的八九不离十。“青,申报砍树这件事不是小事,盖房子这件事也不是小事,你容我想想,再来问问你志邦叔,有情况我说给你。”青也觉得这些事都不是小事,点点头回到家。 屋漏偏逢连夜雨,夜里小雨慢慢的下着,到了早晨越发的大了,花花在炕上高兴的叫着,“下雨喽,不用上山划草喽。”风儿看着妹妹真是没话了,扛着破油布伞赤着脚上学去了。家里房子不行不安全要修还没着落,爹火葬钱还未还完,又来个修大门的钱,娘急得直上火,她不要上山干活她还开心了?青的心都愁烂了,昨夜一夜小雨家里有些地方又漏了起来,自己修的房顶看来实在不过关,青的家里空空荡荡,三间房子的地方,只有进门右手边房位置一个炕,别无他物,虽说三间其实只是一间通房,家里唯一好的一面砖墙是隔壁志有哥家的,当初他家盖房帮着自家这边,青前后一查看心下又揪心了,他家砖墙上有水下来,显然两家接壤地方不行,青急的喊,“志有哥!志有哥!月红嫂子!月红嫂子!………” 志有和月红听到青喊忙打着油布伞过来,志有听着上下看看也没底气了,“青,你修的屋顶不行,小雨凑合,昨夜一夜小雨,现在又下这么大,屋顶上的草还是不行,这接壤这一块又没做好,只能等天晴了我上去看看。” 青也丧气,“你怎么能上去?你腿伤还没好!再说,那木匠师傅说的也对,这墙里面木头已经朽了,就靠内外稻草泥草连着,墙哪里还有劲?”志有夫妻俩听着也对。正说着,正邦冒着大雨过来了,“你们在这?!我来通知一下,一家得出两个人赶紧去扒山沟,山水下来了,山沟不扒通村子都要被淹。 “啊?”月红大吃一惊,“志有,你腿不行,你回家,我和娘去。”青也上厢房拿上铲子披上雨披,“花花,别躺着了,快去扒沟。”花花撑起来哭嚎着,“我不想在这地方,不是要干活就是要干活。”“别废话了!快点!”青赤脚冲进雨中忙着上山。 中午时分,志邦带着男人们还在疏导山洪,女人们忙着把沟水往各处扒着,凡是能放掉水的地方都扒通,放学回来的风儿也帮着妹妹干活,让妹妹回家做饭。有的人家全家老少都在干活排水,最少都出两个人。喜凤站在屋里,看着天可是通了?下到现在一直没停过,山上水一个劲往下淌,马上那洼处的秧苗怕是保不住了。大龅牙披着蓑衣也在忙着排水,看到喜凤在家叫了,“喜凤,你怎么不出来排水?”喜凤冷哼,“我身上不好,我家去过两个人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山水不排掉你家这破土房也跑不掉!”喜凤转身回炕上坐定,真是多管闲事瞎扯能!队长都说一家出两个人就行了,看把她能的?!她比队长还厉害?! 这天大约是通了!一会大雨一会中雨一会小雨,沥沥拉拉下了三天,到处黄汤浩荡,秧苗在高处的还冒个尖,低处的连个尖都冒不上,只看到黄汤一片片,一浪高过一浪。 志邦和男人们束手无策了,眼瞪瞪的看着,能想的法子全想了,能用的招也全用了,天要是再下雨那只能在山上搭窝棚了。绝望笼罩着整个村庄,青赤脚站在门口看着这天下得没个停的意思,花花可高兴了,唱嗷嗷的,终于能躺着不用干活了。青心都急烂了看着风儿回来了奇了,“风儿,怎么回来了?不上课啦?” 风儿收了伞忙着脱湿漉漉的衣服,“娘,学校放假了,要上学另行通知,下面坝下全淹了,有的人家房子冲毁了,有的人家鸡鸭什么全没了,我们有的同学只穿一身衣服没地方待,老师都去抗洪了。”青帮着儿子拿出衣服,只能用被子帮儿子遮一下让儿子换上干衣服,儿子长大了是个小男子汉了,女儿也大了,要男女有别。“这天是通了!一个劲下?!看这云层十有八九还有几天下。”青心里不住的焦虑,突然听到“咔嚓”一声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声音,青搂着儿子仔仔细细听听,青和风儿都有感觉,好像是自家房子的响声,只是不知道哪里响。青和风儿抱在一块儿紧张的看着家里的所有的房梁门窗,花花也听到了无所谓的,反正不是自己这里。青的心里更是担忧,这房子十多年前修的,修的时候没有用正儿八经的好材料,前几天拴柱才说木匠说的房子内的木头都朽掉了,就靠泥巴草粘着,这要是房梁再断了可怎么办?住的地方都没有啊?!这可怎么办呢?这天最好不要下了,赶快晴起来才好。 第19章 都得自救 这天是通了,从大雨下到小雨,又从小雨下到暴雨,凡是低处的白浪浪的一片,黄汤滚滚,青和风儿从柴禾中找到几个好的粗的柴顶住各方的墙,这种稻草泥墙已经看到了裂缝了也看到了墙歪了。正邦冒雨过来看看,“青,风儿,别撑了,没用了,赶紧把东西搬到鸡棚里面住下,把锅也拔了找个桶接水,后面三太爷家的房都倒了,幸亏跑得快没伤到人。你家这房子也撑不了多久了。隔壁志有家都住满别家的人了,我让你月红嫂子把后面的鸡舍也收拾了一下让人住。。”志邦真是焦头烂额,山村本来就穷。大部分人家都是泥巴糊的墙,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水淹水泡都快撑不住了,火速安排的人员有住的地方有落脚的地方。幸亏前段时间给青家修着院墙盖着鸡棚,虽然房顶是草搭的但这底下是砖砌的。真是走天运!救了这娘仨一家子有了落脚的地方。 青让风儿赶紧去收拾鸡棚,让花花去厨房抱松毛,自己忙着抱柴禾,地下是不能睡的,只能在底下先铺了柴禾上面铺上松毛,才能有个安睡的地方,娘三一趟趟一趟趟的忙着,算是有了个落脚的地方。青搂着儿子揽着女儿不住的看着这天,看着前面自己的房子,又看看志有哥家的房子,居然村里好多人都住在他家那边?大家面面相觑,眼里不是恐慌就是无助,无奈的看着天,又看看这瓢泼的大雨。 黄氏和儿子媳妇挎着包打着雨伞过来了,黄氏紧紧的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包,这雨伞有也没有打着也是没用,看到了青的家大门翻修一新极是惊诧,进了屋空空荡荡,炕上连个被褥都没有,家里还漏着水,看来青自己上去修的屋顶还是不行啊?!后门也大敞着,后门也是才修的,房子周围都有树木撑着怕倒了,黄氏站在后门口,看到了新翻修的院墙连一间鸡棚茅厕,女儿搂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口,“青!风儿!”黄氏忙过去。“娘!”“姥姥!”“娘,”青让进母亲,“娘!快换身衣裳。”青忙着拿开被子,风儿帮着把被子展开围成圆筒,让姥姥在里面好换衣服。黄氏叨叨着边脱着湿哒哒的衣服,“下面坝下镇上全淹了,家里的房子也快倒了,水都快到房顶了,实在没地方待,哎………镇里安排都安排不过来,想着你这地方山高应该不会淹,可你这房子也不行。” 青和儿子抬着被子围好,“我们这也不行也淹了!今年的地不知道有没有收成了?我们这边的房子都不行,好几家都已经倒了,我们家这个也快散了,幸亏前段时间志有哥帮着拉这围墙搭了一间鸡棚搭了一个茅厕,不然现在连落脚的地都没有。我修的那房子也不行,小雨还凑合大雨简直没辙了,到处都是漏水,才淹几天?望着望着墙就开裂就要倒了。你看,志有哥家都住了好几家子的人了。”黄氏换好衣服抬头望望周围,志有家里确实有许多不同的面孔,好似都是这个村庄的都见过。“不知道你婆婆家怎么样?你嫂子和哥去他家了,你的两个侄子被他叔叔带着走了。”“不知道!房子也是泥搭的,估计也不行?!也许他在山高处好一点?!”青望望这天,还在下?! 祖孙三代四个人窝在这鸡棚里,好在鸡也不多只有三只,七个生灵共处一处,虽然旁边就是茅厕,人在艰难的时候有个地方落脚就不错了,也不挑茅厕的道理了,再说没有茅厕也不行啊。 人类是渺小的,在这山洪肆虐下无助漂泊着,人类也是伟大的,在这艰难时刻总有人挺身而出,志邦领着拴柱一群年轻人忙着安排忙着自救。拴柱穿着蓑衣勾着个腰捧着半蛇皮袋的东西匆匆过来,“青,镇里发了点救济粮,我估计你娘在你这里,一并给你领来了。”拴柱瞟了黄氏一眼热辣辣的看着青,真是走天运,前些天和志有哥拉这围墙搭这鸡棚让娘几个有了落脚的地方。黄氏听说了前段时间的过往原由,听拴柱喊青又看拴柱这眼光?!心下忐忑。黄氏没有多少文化识不得多少个字,就自己一生的生活经验,拴柱这个人很好也很能干,但是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不能和他做夫妻一起过日子,就是这么没有道理!说不出道理!也说不出缘由! 青真没想到这个人老是青青的喊着,娘还在跟前?!接过了米面。风儿一边看着,“叔叔,我也能去帮你们的忙。”拴柱抚着风儿的小脑袋,“你不能去。现在淹的地方太多,有的地方的水都到我脖子,你去哪行?”拴柱笑笑离开了这个地方,匆匆的淹没在风雨中。一家人都惶恐惊诧,都淹到拴柱的脖子?!水得多深呐?黄氏更是忧心,这地方山高都淹成这样?!别的地方就更糟了。 志有伤着的一条腿被月红用粽子叶包裹着,从脚到腿全部包裹严实,拄着个拐杖,还在安排家里的大小几十口人,老太太们忙着烧饭,小小姑娘们帮着搭个下手,大一点姑娘小伙子们都去帮忙干些力所能及的活,男人们都出去干重体力活,要生产自救,现在主要的目标抢救房子抢救财务。志有看到这娘四个边过来边说,“黄大娘,麻烦你去我家和老太太们一块儿做蓑衣蓑笠,青,你得和你丫头两个人去搬石头,风儿,你识文断字你去那边登记。”几个人一听忙着各自披着蓑衣各自去了,花花恼着边走边叫,“又要干活又要干活,下雨了都要干活。”青对这女儿真是无辙了,“花花,不搬石头哪有石头盖房子?不盖房子哪有住的地方?幸亏你叔叔他们盖了这个鸡棚,咱们娘几个才有落脚的地方。现在人家的房子倒了,也要搬石头盖好,大伙儿得一块使劲搬石头帮着一块儿搭建房子,才有地方住啊。”青边走边说出了自家的房子,才看到自家的厢房已经倒了,心下更是一惊,花花也看到了吓坏了不做声了,跟着母亲赶紧走了,“花花,回来的时候不要走这房子里面了,从外面绕着走,房子说不定什么时候也要倒了。”花花回头看看自家的房子周围围着一圈的树棍撑着,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雨不停房子也是要盖的,只能抢救有抢救必要的房子,像青家这样的房子都没有抢救必要了。年长的男人们用木棍支起屋顶房檐架着,有劳动能力的女人们忙着搬石头挑石头,花花这样的小姑娘们小小子们就忙着搬小石头,男人们在干的地方搅拌泥浆忙着砌石头,男人们有他们的聪明的智慧,把墙垒上去接上房屋,就算是能够抢救了一个家,一个家人就有待的地方,像黄氏这样的来投亲的人家还是不少的,只有自救别无他法。 拴柱组织村里青壮年劳动力全部上山砍树,风雨都阻止不了,拴柱和志邦叔已经商量好了,又协调了木匠一帮子人,又找到以前帮自己砍树的伐木工,扯了一大圈的三角债务,反正要砍树,要换木头,要盖房子,要自救。 忙活了一天,青都累散架了,花花累的吃不住直接回鸡棚睡了,风依然呼呼的刮着,雨依然呼呼的下着,村子里面的人都集中到志有的家里,只有这个地方能够遮风避雨最安全了。志有家是全村唯一的砖墙瓦屋,虽然内外没有装修,好歹是遮风避雨不会怕倒了,人挤人,人挨人,人满为患,家里还有很多的蓑衣蓑笠材料。有的老太太还在忙着活计编织蓑衣蓑笠,壮劳力们劳累了一天都在院子中啃着馒头,志有还在声嘶力竭的安排着,木匠工伐木工都到楼上去歇着,都只能挤一屋了,一屋住上十几二十个人,那是太正常了。 青看着儿子在发馒头扯脖子嚷嚷一声,“风儿,你妹睡了,给你妹留两个馒头。”青自己这边还排着队歪歪扭扭乱糟糟的,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排上?突然觉得自己腰后有一双大手摸到了自己的衣服里,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是拴柱火热的看着自己,想伸手回身把这手给拿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人太多了,都歪歪扭扭的挤着一团,大家都伸长脖子嚷嚷着要吃要喝,都累了一天了在风雨里浸泡了一天了。青脸红心跳不敢做声,由着拴柱在自己身上乱摸,心慌意乱,这时候不能喊叫,搞得大家都没有颜面,拴柱帮了自己多少回?搞得难堪对他也不好,现在这情况自己要叫出来对自己也不好,马上有人就会风言风语说自己不正经,不管这事是自己的责任还是不是自己的责任?!他这样在自己身上乱摸也不好。拴柱摸着青细嫩的皮肤心花怒放心猿意马,这种感觉真是舒服,比刚出锅的馒头还要鲜腾细腻滑软,心里有一股气不由得上升,拴柱尽全力让自己平心静气,拴柱手上用力胳膊上用力把青紧紧的裹在自己的怀里。青明显的感觉到拴柱身上的体温,那厚重的力量,还有下面那一团炙热,紧紧的拱在自己的身上,情况乱的左右看看脸红心跳,大伙都忙着要吃要喝,没人关注自己两人,青低着头羞红了脸由着他拴柱一双手一个人,也听到了拴柱脖子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粗重的鼻气声。 无论拴柱做的多么隐蔽揽得多么好,还是有一双眼睛一直贼溜溜的盯着拴柱和青,喜凤一直冷眼旁观,虽然看不清拴柱对青做了什么,但是拴柱把青抱的那么紧随着一众人排队向前,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这人贴人人挤人看又看不到,孤男寡女光棍和寡妇搂抱的一处还能干啥好事?不就是那皮肉的勾当?!喜凤是想不明白的,这么多人当中怎么能做那皮肉勾当?大概也就是拴柱抱抱青摸摸青在青身上摸一把,就这也是青这个荡妇不正经,看这男人才死了几个月就让别的男人去摸她了?!人群中另外还有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黄氏心下更是紧张,虽然也看不清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感觉好像拴柱是搂抱着女儿搂紧紧的,神情态度也不对,感觉到女儿不会在这时候和拴柱闹翻脸,但是这样下去不是好事,孤男寡女光棍寡妇这以后的流言蜚语?!只怕两个人未必能扛得住。再说,今天在这儿干活和一众老太太们闲聊,也了解一点点这拴柱的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比志钢的娘还厉害!还抽烟喝酒?!哪有这样的女人?儿子三十多了,也不张罗着给儿子娶房媳妇,这拴柱这样明目张胆长久不是好事。 青草草的拿了馒头端了稀饭赶紧回到自己的鸡棚,看女儿熟睡,拿上两件蓑衣挂在门前,慌忙找条干净的内裤塞裤子里面擦擦,一股子腥气,赶紧又把内裤洗了又洗。黄氏回来看到女儿晾着的内裤,看着花花睡的家都不知道在哪儿,和女儿一块坐在松毛草堆上心里有千言万语。“青,今天我和大娘们在一块干活,听大伙说,这栓柱的娘是个很厉害人。” 青看了一眼娘知道娘的隐语,不看好拴柱娘也不看好拴柱。“娘,我跟他没什么的,我以后是要走出这里的。” “娘是过来人,什么不知道?!你这身上的腥气,还有晾着的内裤,刚才那么多人他都敢做出这种事,以后要是没有人的时候你能躲得掉吗?”青听懂了娘的话,脸一下子红了。“你是个寡妇,按理说他和你那样也行,但是他这个家人和他这个人不行。他是何其的胆大妄为?!刚才那么多人呐?!保不准就有哪个女人心明眼亮发现了这一点,这事以后只怕会常常有。如果能够成为一家人倒也没有什么,但是他这个人不行啊!他这人是有本事是有能力,像他这样的人怕只有喜凤那样的人才能够治得了。再说他的娘那么厉害!连你婆婆都治不了她?!你跟你婆婆吵架你都搞不了你婆婆,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了,你能够吵得过比你婆婆还厉害的人?!”青望着母亲绝对不想和婆婆那样的人再在一起待着了,十几年把自己都待伤了待够了,让自己对这个地方都感觉不好,虽然这地方志邦叔秀妍婶子月红嫂子一家人他们都非常非常的好,因为那个死男人和那个老婆婆一家人,自己整体对这地方的人感觉都不好了,对这地方的人都非常的失望透顶,待都不想待在这地方。自己一直隐忍是因为儿子,自己知道没有文化是不行的,在田里刨食吃是非常的艰难的,只有儿子出去出息出人头地,自己才能够真正的扬眉吐气,因为这个儿子自己才留在这地方苦苦的撑着,只要等儿子大些自己肯定会离开这地方。黄氏是个过来人,也理解女儿的心思也知道女儿的无奈,但是一定要告诉女儿两个人不能进一步发展,不能共同组建一个家庭,只因为那个男人的母亲那么厉害,是因为这个男人也是一个厉害的人,两个人组建家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家族家各方面都要处理好才能真的好,不是单单两个人的事情那么简单。“再说你还有一个丫头,你看这傻丫头?!干活怕累怕苦,又没有脑子没有心计,都不知道随谁了?八成是随了她爹和她的奶奶,像她爹一样的笨!像她奶奶一样的懒惰好吃。普通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女孩再嫁都非常的麻烦。娘看过多少个女人带着女孩子再嫁,过的生不如死,被继父糟蹋的还少啊?普通的也就只是不让念个书稀里糊涂的嫁一个男人;好的?!把女孩儿当自己闺女一样待的那是少之又少,全国都不知道可有几个?!这拴柱就能做到?!我看不见得吧?!他在光天化日那么多人群之中敢做出这种事情?不是什么正直之人吧?首先你俩还不是夫妻,其次,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呀?!这和禽兽有什么区别?你就相信拴柱能够好好待你的闺女?我看不见得!” “娘,我不是说了吗?我以后会离开这里的,我不会嫁给他的。” “娘怕你嫁给他,但现实恐怕你也脱不了他,就这样两个人姘着也不是长久之事,很快村里的人就知道了,那时候指指点点你不好受,风儿花花跟着也不好受,往后的事情更加的艰难。娘只有两点,你绝不能跟他嫁他的,二个你要保护好花花教育好花花。娘也知道这花花这孩子性子里面就是不好教育的。娘也说过,都不知道什么样人才能教育好花花,娘看着你的嫂子看着你的婆婆,就知道花花以后会走什么样的路。老人们常说三岁看老,花花的性子不好教育,你一定要多花心思慢慢的来。” 第20章 管理人员来了 很快村里风言风语大洋马就知道了,拴柱又不干好事瞧上了那个小寡妇了。罗氏也不是个怂人,即使下着大雨披着蓑衣站在青家的门囗叉着腰大声咒骂着青,什么臭不要脸的骚狐狸精全都出来了,祖宗十八代的都出来。无论谁都拉不走劝不动,劝不了,劝不住。大家都嚷嚷着赶紧去干点活,搬点石头都是好的,也拉不来拉不走这老太太。其实青不在家,还在帮人家搬着石头。但是黄氏和一群老太太们在志有家里听的清清楚楚,老太太们对于罗氏的感觉也是非常的不好,满满的不同意见满满的鄙视,各有各的想法。只有黄氏听的心下极其不舒服,也赞同女儿离开这个地方的想法,先熬过这几年吧,等风儿大了出去了就离开这地方。各位老太太纷纷劝解着黄氏不要往心里去,不要把这罗氏老太太放在眼里,更不要把她的话当真,也不要听她说的浑话。大洋马路过这边听到了罗氏大声叫骂,捎带弯的也骂了拴柱,虽然自己也痛恨自己那儿自己骂的她就骂不得。两个人嗷嗷叫的吵嚷着像整个山林都吵闹起来,即使下着大雨也掩盖不住两人高声大嗓,互相问候着对方的老祖宗十八代。两个人对骂着相互拍着手做着激烈的动作,好似要打起来,刚要贴近却又立刻分开见好就收点到为止,手上指指点点嘴上骂骂咧咧,说起来是吵架,搞得好像是一种吵架形式,你说她不要脸她说你不要脸,你说她不知羞耻她说你不知道羞耻,你说她儿子不是个东西她说你儿媳妇也不是个东西。………看着又好笑又好气都无奈了,大家也不理这一茬,匆匆各自忙着各自的,只留她俩人在雨中奋力的表演着,谁也不怂着谁。 大伙谁也没有心情听这两老太太的吵闹,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天还在继续下着雨,已经下了一个多月了,村里好多户人家的房子都已经倒了,大伙正在忙着抢修房屋,住的地方都没有!吃饭还没有菜,米面还是镇里救济的,哪还有这心情听他们吵闹?!半大的小子和小小姑娘们都在搬石头帮着各家砌房屋,老头们都在忙着砌墙,壮劳力们还在山上砍树,老太太还在忙着给一众人打雨披蓑衣。这两个老太太真是不知道什么是大什么是小啊?!还有闲心在吵这些有的没的?!有空去帮大家伙搬石头或者打个蓑衣也是一件好事啊?就是不嫌事大,就是不怕事大,就是要搅事。当然两个老太太认为自己义正言辞,站在道理的最高端,标榜着自己的新风尚,引导着村里的一众大媳妇小姑娘,她们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做的绝对是对的!一切都应该向她们看齐!两个人吵的声嘶力竭筋疲力尽,没有东风压倒西风也没有西风压倒东风。 喜凤在家里看着一点意思都没有,也没人去劝劝了也没人去看看听听。根本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听村里的人七言八语,壮劳力们都在山上砍树,这砍树还得了?! 终于天放晴了!不再下雨了!大家的心情就像长久发了霉,这下终于见到了阳光晒一晒霉气。秀妍领着老太太们忙着赶紧把村里的卫生打扫打扫,枯枝败叶什么的乱七八糟的全都要搞掉扔掉烧掉埋掉,害怕会滋生蚊蝇病毒,再来一个灾后疾病流行。镇上派出了一队人马来消杀毒,在村里忙的不亦乐乎。同时也来了林业局的人员,找到了志邦了解情况。“志邦,我们是林业局的,有人举报你们这地方砍伐树木。” 志邦心下坦然拿出文件,“我们有采伐证,你们局长亲自批的,我上一次去镇里开会的时候和镇里提我们要自救,我们这里的房子都是土房子,禁不得雨水这么浸泡。” 两名林业人员看着采伐证看着批复的内容,“我们知道。有人举报说你们砍的实际超标,我们批的时候是有具体数目的。” “这样,你们和我们一块儿上山去看看,我们有没有超标?我们每家砍多少树都有数目,我们也是捡大的粗壮的砍,看看我们这地方这次发了这么大的洪水,还引发了山体滑坡,我们不知道树木很重要?!走走走,一块儿去吧。”志邦拿起衣帽引两个人上山去,路过青的家门口指着给两名工作人员看,“你们看,三间正房全倒一间厢房也倒了,不盖哪行啊?没地方住啊?!来,你们来看看,”志邦引领两个人到了青的家里,倒下的房梁只有男人的手臂粗,支撑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这不行啊。支撑了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经不起大雨浸泡这么久,”又从泥墙中抽出了一些插在中间的朽木,“你看你们看看,就这样一个细的小手指粗细差不多的一个树棍,两边糊上草泥,禁不住水呀。我们村像这样倒的房屋有八成。你们说说看,不自救怎么办?十来岁的小姑娘小伙子都在搬石头,八十岁的老头都在砌墙,八十岁的老太太都要做饭。”林业人员也好好的检查了一番,看看确实大家都不容易,忙着和志邦去山里看看有没有多采伐的树木。 晚上大伙又汇聚在一块儿吃饭,木匠拿着馒头找到了拴柱,正和伐木工头老王在一块儿,“拴柱,拴柱,过来,过来。”拴柱把馒头塞嘴里面和工头老王打了个招呼,去了木匠身边两眼盯着木匠,又打什么小九九?木匠小声的说,“拴柱,你小子我可是帮你大忙啊!”拴柱一笑,这小子又想榨自己什么油?“我给你提个醒啊,我看好了你家老山里面几棵树,你可不要让老王头给拿去了啊,他拿去了糟贱卖了,你给我留着。”老王头早就竖着耳朵听着,听到这不干了,“小赵,你凭什么说我遭贱卖了?你是怕我卖给你赚你的钱吧?”木匠把那个老王拨拉一边,点了点拴柱的胸口,,“说定了啊!只能给我啊!不然我把你的事告诉你娘,看你娘这几天都吵吵嚷嚷的,头都给她吵的昏,你是不是想过那样的日子?”拴柱是知道的绝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赶紧的拉住老王推到一边小声叨叨,“咱们一边说一边说。”把老王拉到了青的小鸡棚那边,“老王大哥,我欠这小子一个人情一个大人情!没办法!不得不还他。您高抬手饶了我一把?!我娘这个人好吵闹,你这事还千万别让她知道了。” 老王头嘿嘿奸笑着,“你小子又瞧上哪个小媳妇了?又要倒卖你家的树?让你娘抓到了又是一顿好骂,说不定要打。” 拴柱冲着前面倒伏的屋子一努嘴,老王头心里明白了嘿嘿笑着,“老王大哥,谢你了。有情后感!” “好,就这么说定了,看在你的面上饶你一次,下次不要跟我挑三拣四的啊?!你欠老子一个人情。” “成成成成成成!按咱私下里商量的你去干吧!回头咱们再算账。”拴柱好不容易把老王头哄走了,小木匠扭了过来,“你小子是不是让老王头又给你多砍点树?” 拴柱无奈的看着小木匠,“不就是你这一张嘴灵吗?你看看?!房子全倒了。” 小木匠不以为然,“这房子早就该倒了,又不是我说的?!唉,这盖房子又要木工活,这钱要一块儿算啊。这女人我看了,十年八年不会还的了账,这一点钱这一趟一趟跑,老子还能年年来找她要钱?!这么远的路,老子鞋都跑烂了几双,她能把老子憋死。” “成成成成,成!我不是答应了把我家那几棵上好的树都给你吗?你怕什么?” “就咱俩商量的那样子,你那几棵树不够!远远不够!” “怕什么?我口袋里面打工还有一点钱,然后我再给你打工不行吗?”拴柱望着小木匠,小木匠看了看拴柱,不知道这家伙口袋里面到底有多少钱?这家伙来打工也挺好的,好歹是一个壮劳力。看着小木匠走了拴柱回过头来,不敢热辣辣的看着青,黄氏还在一边呢,“青,我和志邦叔这小木匠还有那个老王头商量好了,从你家原始山里面多砍五十多根树,你放心,志邦叔是知道的,只是你别说出去,心中有数就行了。”拴柱小声的几乎是耳语,“不知道我们村里是谁去举报的?今天林业局的人来查了,我们都已经糊弄过去了。你放心好了。” 黄氏在一边听的一清二楚,“辛苦你了!他叔!说到这个举报的人 ,这几天听老太太们聊天的时候说喜凤回了一趟娘家,会不会是她去举报的呀?”青想了一下也说,“是了,这一个多月干活从来就没见过她。” 拴柱想了一下,“这事已经过去了,追查出她也没什么用。”拴柱冲着青使了一下眼色前头走着,青看了看娘没有办法只好跟去,到了院墙外边拴柱一把搂住了青上来就要亲,青小声挣扎着,已经被拴柱雨打般的吻吻的那个全脸,青慌乱的使劲推着拴柱,“让人看见了不好!”拴住得意的笑着,“等我娶了你了,天天抱着你。”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娘前些天一直和我婆婆吵架你知道吧?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浪费钱了。” 拴柱一愣!忙糊了半天白忙活了?!没有我帮忙你怎么能够盖了房子?你住哪儿?你难道一辈子住鸡棚?“你怕我娘?” “当然!我连我婆婆都吵不过打不过,我能吵得过你娘吗?再说,我老是和你娘吵吵闹闹,你夹在中间也不好受啊?!我这些年和我婆婆吵吵闹闹,我都受的够够的,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你肯定也一样啊?!”拴柱看着这个女人,这脑袋没烧糊涂?!这时候敢说这种话?!她不怕自己不帮她盖房子了?“咱俩在一块儿,我住你家不行吗?”不行!我只要在这个村子里面,你娘我那老婆婆都不会饶得了我们俩的,村里面闲言闲语也不会饶得了咱们俩的,。”青转头回到家里那个鸡棚。拴柱一个人在那里傻了。自己忙前忙后转了一大圈的三角债,总算是理平了,还差着老鼻子钱呢,你一个小女人你还不求着我?还敢跟我撂脸子不跟我了?我现在只要一撒手你啥都没有了,你还负债累累,门钱你没有办法给人家,你那死鬼男人的火葬费你还欠着人家的还没还完呢?!你是不理事不知道事有多难吧?!我是求爷爷告奶奶求爹爹告娘亲的好不容易才转圜过来的。你以为是很容易的事啊?就这目前小木匠老王头都跟我拧着,我是扶了左边又扶右边,还得上下打点着志邦叔一大群的人上上下下的关系。你一个小女人你能干成啥?你不靠着我?!……… 青回到家里坐在鸡棚里面,“娘,你都听到了。”黄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这房子怎么办呢?”娘,一人一命!我住这鸡棚,把儿子拉扯大就好了。” 村里家家户户的房子都修整好了,大水也下去了,家家户户都忙着重新整理田地,准备再一次整理秧插秧,希望能赶上下一季收成。青和娘在志邦叔月红嫂子一家人的帮助下,也把秧苗扶正插好,心中忐忑,不知道能不能有收成? 一切农活都忙完毕了,喜凤轰着小姑子一家人赶紧走,老是待在这里吃喝家都给吃穷了。志芬火火的唠唠叨叨的骂骂咧咧的喊着婆婆,“走了!还待在这儿干啥?真是卸磨杀驴呀!帮她家干了这么多天的活,田也帮他们种了,房子也帮他们修好了,这就把咱们轰走了?!以后再也不来这地方了。………”黄氏看着媳妇噔噔噔的走了,知道又和她大嫂子喜凤闹矛盾了,回头看了一眼青,“青,我也走了。娘现在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不知道下次咱娘俩什么时候见面?娘也是个没本事的,帮不了你什么。” 青送着娘,“娘说哪的话?娘今年就帮我插了两次秧,只是不知道这样子今年还有没有收成?娘回去多注意身体,我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房子虽然倒了,不还是有这鸡棚吗?挺好的!这鸡棚还结实,比我以前的房子好太多。娘回去有空的时候你再过来。娘俩说着体己的话依依不舍得别了。送走了娘,青正收拾着破屋子,烂草什么的也没有用了,墙里面的木头确实朽了,烧火那恐怕都不行没火力,把他们清理出来,放在鸡棚旁边准备烧火了,把地基清理干净烂泥堆到一边,看着空空荡荡的地基上面,青心里又有一种犯难,当初有这个破房子还能挡点,现在这个破房子都没有了,一点点都没有挡手,只怕以后的夜晚日子不好过啊? 月红看着青把地基清理干净了,一个人站在那里傻想,村里所有人家的房子都修缮好了,只有青一个人没有修,没有男人帮着,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青,我托人帮你都问问了,现在是大灾之后,找一份工作都难,好多地方都不要人,有些年轻的都跑到省外去了。”青听着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大哥腿脚再好一点的时候,让他帮你挖地基。不行?!就像以前那样的房子再搭一个呗。”青默默的点点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月红嫂子,我上山里去砍点柴禾,我这鸡棚连个门都没有,帮我照应着。”“砍柴禾干什么?现在都没人要。”‘我就一个人砍一点是一点吧,等一段时间也许有人要呢?”月红无奈的点点头。 月红在家里忙着听到外面有声音,赶紧出后门来看看,青家里只有一点吃的三床破被子了,要是被抱走了,穿的都没有吃的都没有,那真是一无所有。却见那个小木匠和拴柱站在地基上面盘算着,一大群人忙着挖地基,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们。拴柱看到了月红,“嫂子,还得请你家帮个忙,木匠师傅和他的徒弟们要在你家住一段时间,青家里要打房梁什么的?还得就你家的大锅烧烧饭菜,不然这一群人没得吃。”月红激动的都想哭,“成啊成啊,没事,没事。”有一个人帮着张罗真是好啊!连个张罗的人都没有真是凄凉啊!志有拄着拐杖跑了出来,“拴柱,你哪里搞到这么多人啊?”拴柱也没有办法,“头都想烂了。我去你爹的窑场求他们老板帮忙,收下我们村里好几个壮劳力,这样能挣一份工钱,他们的爹娘就能抽出空来帮我们挖地基。”志有也感觉到了其中的不易,“是啊,是啊,大灾之后想找份工作都不容易啊,何况我们这里本来就是山村,劳动力本来就是多。” 拴柱扶着志有,“哥,我还想搭着你家的墙再建,这样就少了一面墙的工料和工钱。” “成啊,没事的。本来就是搭在一块儿的。” “我跟志邦叔商议了,还用她家原来的地基建筑模样,前面这厢房还是要建起来,你这一块建不建呢?” “你们先建,我这个还没有考虑好,你也知道,我还欠了那么多外债,我腿还伤了,先等等。” “那行,哥,我还凭着你家这山墙走,到时候你再搭这一扇墙不一样吗?” 第21章 终于有窝 “成啊成啊。”志有看着老头老太太们还是沿着原来的房间地址挖沟,心里默默的感叹,要是建好了就是一桩大好事,这样他母子三人就不用漂泊在外头。人多手快,房子建的又不是很高,志邦叔和拴柱统一调配,志有家大力协助,很快,三间房又摇摇起来了。农村就是这样,你帮人家的工,人家在换你的工,前段时间青帮着大家挑石头帮工,现在大家也回过头来帮着青,算是义工还义工。这里面只有人情,没有金钱,也是做人为人。 青的心里五味杂陈,感谢大家伙帮着自己,感谢志有哥一家人的帮衬,感谢志邦叔一家人的帮衬,还有那一个拴柱,没有他这个房子是起不来的,因为自己没有钱,全赖他上下左右想着帮着换的工才有这局面。青心里比什么都明白,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既感激又无辙,知道拴柱就是要自己一个人。娘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拴柱的娘确实非常非常的麻烦,自己肯定和她处不好关系的,娘说的也对!自己还带着一个女孩儿,再嫁一家不一定能有好结果,对女孩子也不好,何况自己这个女儿都笨得出奇懒得出奇,她但凡是像风儿那样也不至于自己这么犯难。青也是多少知道一点点,有的女孩跟着母亲再嫁一家生活痛苦心情压抑,最后弄得乱糟糟的一片。青的心里纠结成了一团,理不清理还乱。房屋的落成没有礼炮也没有鞭炮也没有酒席,大家端着一碗山泉水在一块海喝一顿,欢声笑语说说就是庆祝。 最最最高兴的是两个孩子,风儿和花花开心的快乐的蹦啊跳啊叫啊,再也不用担心没有住的地方了,即使家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框架。 志有和志邦两家人看着也是无奈也算松了口气,总算是把房子建了起来,娘仨有了落脚的地方栖身的地方,至于家里面的只能慢慢的往后再添置了,有个遮风避雨的所在就挺好了,别的也不敢太奢望。 拴柱领的小木匠进了屋,把自己的思想告诉了木匠,“当初我想在北边建这个大窗台啊就是好有光。”拴柱摸摸风儿的脑袋,“这孩子读书好,让他住在北边这边亮堂一点好读书,给他打一张书桌弄一张椅子。”拴柱比划着然后走到中间位置,“这边呢用木板隔起来,这边打一张床,那边打一张床,兄妹俩分开房睡,妹妹睡南边那屋,虽然没有光,妹妹不读书有盏灯也就够了。如果可以的话,两边最好都打一个柜子,两个人的衣服要有的放呀。”小木匠百不耐烦的听着看着,这时候忍不住了,“你想的倒美?!这这这那那那要求这么多?!还男女分开睡?还要建两屋?还要打书桌打床打柜子?!要多少木材你可算过?要多少工钱你可算过?还这还那?!”一众人全被木匠说的没气了,都低头不语了。就是没钱。没钱难道想想都不能?你是大木匠,你给想想辙呗。 拴柱无所谓的,“反正我的意思全告诉你了,你肯定有办法帮我把它弄出来,我相信你行!你是我们镇上都数一数二的人。我又不要求你给我做个雕花雕龙的?!你给我做个简单明了的,房屋中间隔断上面的木板你可以弄差一点的都行,怎样省木料怎么干!但是床腿桌腿这些要结实啊,别人一睡上去散架了。” 小木匠冷冷的笑着,“还要求这么多?还要省木料?我不给你打床头可行?我把你的床直接打在这门板隔断上面可行?”小木匠没好气的说。 拴柱知道捉襟见肘,“就这么说定了。不打床头就不打床头!我不管他美丑,只要结实就行了,反正你这张床上能睡个人就行,你挨着这墙板打就挨着这墙板打,两边各一张床,省了四条腿也挺好的,炕不就没有床头床尾也挺好。” 小木匠没好气的说,“从来没有人家这么干过的。” “人家没这么干人家有钱。咱们这不是没钱吗?没钱就做没钱的事,你还要像人家那样又搞个床头床尾?不要木料啊?!不要工钱啊?!有钱我还给你争吵啰嗦什么?你干就是了?!不就没钱嘛。” 小木匠嗤之以鼻对着拴柱不耐烦的摆手。“我真是服了你了,服了你了!哎,做出来美丑都不要跟别人说是我做的啊?!我丢不起那人!你不嫌磕碜,我都嫌磕碜′。” 女人们相互看看这两人说无奈的笑笑,说的都是大实话,就是没钱。有钱的话都不说这种话!你说怎么好怎么搞!你要什么料子用什么料子,你要什么花纹就什么花纹,你要什么款式就什么款式,你要什么工钱给什么工钱,我们又不敢要求雕个龙雕个花,不就没有钱吗?处处都想节俭都想省点吗?没钱的人只能说没钱人做的事,但是基本要求还是有的,那就结实耐用,因为估计也没钱再弄一次。花花和风儿两人依在母亲身边,不知道大人们说的什么意思?风儿听着自己要住北边这屋有个大窗户,还有书桌还有凳子还有自己一张床,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爹那时在世的时候,一家四口睡在一个炕上,这下自己还有了一间房?听到这里心下对拴柱叔叔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大层。 木匠带着他的徒弟们忙的稀里糊涂呼呼啦啦的,木匠大呼小叫的骂着拴柱想的什么美事?从来没有见过人这么干过的。这不为难自己嘛?!自己要把这活做出来,还不让一圈的人都笑掉了大牙?拴柱不理他!由着他怪骂,只顾着自顾自的盘着炕。拴柱只想着自己得帮着青把这一切赶紧处理好,把这小窝搭好,和青一块儿美美的过日子,沉浸在自己的幸福当中。自己要是有钱,青要是有钱还能办这样的事儿?那也是好好的像人家那样大操大办,做个条几做个香案做个大桌做个方方正正的柜子正正规规的床?!不是因为没钱吗?只要办好就成,以后一家人在一块和和美美的过日子。青和月红忙着搬着石头挑进屋来,风儿放学得空赶紧跑回家来帮着捡石头。拴柱盘好了炕,又去打灶台,反正不理小木匠这一场茬,由着他叫骂。 大洋马知道儿子这些天一直在帮着小寡妇,气恨的不是一点儿,是非常非常到了极点。每次跑过来要叫骂一顿的时候,秀妍总是跑上前去好言一番把老太太送走,秀妍深知人事处理之道。栓柱正在帮忙干活,他娘要是来又吵又闹又骂,活肯定停了下来,各方面都要受损失,把这老太太劝走也好,免得母子俩仇恨闹得更大,虽然到现在秀妍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母亲这么特殊?!从来不关心儿子的婚姻个人情况,儿子都三十好几了,也不为他筹谋讨一房媳妇?内里情况只能各人各家自知,外面现状,青没了男人又没钱,需要拴柱这样的人帮忙周旋,木匠在场,木料一大堆的后续事不能瞎耽误。赵氏有时迎到也是一个劲东拉西扯把大洋马糊弄回去,凡是志有家的志邦家的人都是一个心愿,帮着青趁这波大灾把房子弄好,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喜凤一直关注着这事,每次都偷偷看着,真正闹明白了,合着这几家人都帮着那个青?!真不知道那个青给他们两家什么好处了?这么帮着?喜凤今年格外的焦虑,本来只是穷,偏偏今年又遭大灾,只怕粮食更少,老老少少一家人都浑着,以后怎么过?本来想挤走青独得家财,可这还搞不走了?这拴柱要是和青成一家人,那一分钱的利也是得不到。喜凤细心观察着揣测着,看着房子起来了炕也打好了灶台也好了,门窗全弄好了,趁中午所有人都在志有家吃饭悄悄的溜进家里看看,喜凤快速进了厨房,灶台打得真好!还双灶?灶台还宽,切菜都没有问题,下面还带风箱?这个拴柱弄得还真是好啊?!这个青!她想都不要想要!我自己还没有呢!厢房还大,堆柴禾?办席也可以啊?!哼!挺好!喜凤很满意,赶紧溜进家里,这大门可真好啊!这个结实又耐看,以后刷上桐油更好,家里还和以前一样,进门右手边有个炕,左边却多出两个房间木板隔断镶着两个门,喜凤赶紧闪进去,这间小屋和厢房共用一面墙,另一面借得志有家的墙,两边木板隔断围了一个木床柜子,光线虽然暗些,但房间内有床有柜子,虽然和以前的家俱模样不一样,但是是一间房能住挺好,喜凤赶紧出门警觉的进了北边房间,这间房多了一个大书桌凳子还有一面大窗户,好啊!以后孙子出世住也有地方了。太好了!喜凤悄悄的伸头瞅了一眼后院,围墙围着严密独立院子,又有茅厕又有鸡棚,好的很!赶走了青一家人,儿子结婚房子就有了。喜凤满意的赶紧溜了出去,不顾中午炎热上了山去了拴柱家,这次自己亲自出马,不怕你拴柱不恼火,我要叫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吃过饭,男人们说说话休息一会,紧张忙了小一个月,终于都松口气。志邦松口气是全村最后一户人家房子弄好不再露宿街头,再说青这个女人一个寡妇没有门没有房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那以后村里闹哄哄的乱哄哄的,那就是没办法能压制住了,有可能都会闹得家家人仰马翻不安定。拴柱松口气是房子弄好了,这下青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得跟自己了吧?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为她做到最好了,虽然不是村里头一份的好,但是门窗严实也够她在家里面安全了,又给她儿子和姑娘各弄了一间房间,自己以后去住也有地方,不用四个人挤一个炕不方便,再也不用怕刮风下雨屋漏墙倒了。那一天在人头攒动之下,自己搂抱着她那一回真是消透了魂,要是真正在一起那是多快活呀!她说怕自己的娘?自己都怕自己的娘。不管她了,以后一家人住一块儿,娘住山上,各过各的。志有也松口气,一家三口孤儿寡母艰难,每次都靠自家帮衬,今年大灾更是艰难,好在也挺了过去,多亏这拴柱多方周旋,村里人同心协力共同度过去了,以后的日子慢慢的会好起来的。 女人们悄悄的来到青的家里,花花一下子跑进自己的房间,四仰八叉的倒在床板上,开心的叫着,“我有房间了!我有床了!我有柜子了!”其实,床也是一个平板下面有两条腿,别无其它。这和例来的家具从来没有这个模样,所以那木匠师傅恼着说不要说他打的!他嫌丢人丢了他的水准丢了他的手艺。但对青来说这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又省了钱又省了木料还省了不少工钱,床有了还结实耐用,这就是太好了!男孩女孩又分房睡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风儿悄悄的一个人坐坐床又坐坐椅子,看着桌子漂亮大窗明亮院外一片美好,风儿开心的都想哭。秀妍几个人看了一遍一块坐在炕上,“青,总算熬过去了!今天晚上就收拾收拾搬回来住吧。” 青心里都激动的想哭,“两位婶子,月红嫂子,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好了?!”青抹着泪,三个人都理解忙劝解着,青调好心绪,“秀妍婶子,我还想求志邦叔帮我算算,帮我弄清楚谁出了多少工谁出了多少钱。” 月红嫂子快言快语,“青,怎么想起来说这个?!” “嫂子!这么大的恩德我不能忘了,还有,拴柱在里面肯定出了大力,这叫我怎么还?我心中要有个数,我只能慢慢的还他。”三个女人听着这话是对的!这事是拴柱在中间做的最多,拴柱对青有想法也知道,三个女人都不看好拴柱的娘,三个女人私心里对拴柱也各有想法只是不能说,但是青遇到这些难事拴柱主动帮着解决挺好,三个女人也不希望青嫁拴柱,看来青自己也不愿意。但是就实际现实自己几个人好像也不地道,狠狠地利用一下拴柱?!…… 秀妍回到家把青的想法说给志邦,志邦沉默一会,“也好!让青知道也好!拴柱的意思很明确,青如果不愿意不能拖泥带水的,这样对双方都不好。只怕这债巨大青承受不住,拴柱和小木匠又是换工又是把自家老林里的树倒卖了,人财两空只怕会不依不饶啊?!”志邦心下也是很忧郁。 “我是怎么想的?!我听说拴柱和陈寡妇一直在一块不清不楚,这陈寡妇莫名其妙的失踪,村里谣言是拴柱杀了陈寡妇,我怕事是真的,以后查出来拴柱坐牢青又要受罪。” “陈所长在这山上扎扎实实查了许久都没线索。” “我们这山大!埋个把人那不是手到擒来?!” “我,说不好!这拴柱吧?还有他那娘,你不知道,拴柱娘不是一个“凡脚”,她年轻的时候做过妇女主任,她是外乡嫁过来的,厉害的很,拴柱年轻时有个相好女人,那女人都怀孕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拴柱娘就是不同意把那女人赶走了,拴柱还去人家那里找过,人家那里死活不让见。” “还有这事?我一直想不通拴柱娘为什么不给拴柱张罗一房媳妇?这和一般母亲不一样啊?!” “那你见过几个女人又抽烟又喝酒的?”志邦拿来纸笔忙着写账单。秀妍托着个脑袋好好想想,自己见到的知道的好像只有她一个。 志有一家三口把家里收拾干净,这下总算是回归自然一家人住着,以前几个月那乱糟糟的住了一大堆,自己都认不得谁跟谁,现在时间长了终于认识小木匠的几个徒弟了。“月红,小木匠他们收拾好了,马上就准备走了吗?” “是,都收拾好了准备走了。青刚才说,要志邦叔把账单弄出来,好知道欠多少人情债务。” “拴柱这人情可大了去了,青怎么还得了?” “青不想嫁拴柱。” 赵氏停止擦桌子,“青不嫁拴柱也挺好!拴柱那娘太恶不好相处,比青现在的婆婆更难缠难搞,拴柱这人也不行,以前和那陈寡妇不清不楚的,拴柱以前也有女人都大肚子了,拴柱娘死活不同意,这青弄这房子,拴柱娘来多少趟?光我就拦了好几趟,她能同意拴柱和青?” 月红也有想法,“我就觉得,陈寡妇才失踪几个月拴柱转脸就要娶青,这人也不咋的!以后要是再碰到一个好的那又抛下青?” 小木匠收好所有的东西搬上了板车,“拴柱,后天!你知道的啊!”拴柱开心的说,“知道!”小木匠又叮嘱一句,“那家具最好磨磨上上桐油更好用。不过你们也没钱上不上没关系。”徒弟们拉着板车走了。拴柱目送小木匠走了,兴冲冲的赶紧回到青的家里,看到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砖房厚实的大门,青以后再不用担心害怕了。拴柱进了屋热辣辣盯着青,青吓得站了起来,他想干什么?!自己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了, 他不会还有那心思吧?他不会大白天想干点什么吧?白天两个孩子还在家呢!不过,他这个人有可能干出这种事,上回那么多人他就那样。“他叔,这些天辛苦你了!有情后感!我现在想做顿饭请你一顿都请不起。”拴柱本来想有点动作,见风儿开心出来只好悻悻作罢,“我后天就去小木匠那里干活了,你别担心工钱的事。”拴柱摸了摸风儿的头只好回家了,风儿开开心心的送走了拴柱。拴柱知道自己已经把一切都忙妥了,这一下子自己表达的心意已经很明确很明了,青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现在情况不成熟孩子们在家,那就再找一个机会,有的是机会。 第22章 风波又起 青看着拴柱走了一屁股坐在炕上,刚才要不是风儿出来他肯定会做点什么。这一下欠了多大的人情?还有多少钱?这拴柱这意思就是还要纠缠自己,自己可怎么办?还钱没有钱!还人情还不了!自己娘几个终是得了他的福有了个窝,可这债也是不老少,山上唯有的就是柴禾,青一下站了起来,“花花,上山薅点草,晚上做饭,娘上山把柴禾收拾收拾。”“哎一一一呀,又要干活又要做饭?!”“不干活吃什么?咱家又欠一批债!”青抄起扁担拿上绳忙着上山。 拴柱回到家大洋马劈头盖脸的一顿鬼骂,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拴柱心里早想过了,以后搬去和青一块住,房子自己都收拾的好好的,任由娘叫骂自己一个人躺炕上好好歇歇,这些天把自己累坏了急坏了,娘不帮自己张罗一房媳妇那自己就得张罗,自己家除了穷啥也没有,只剩自己一个人一身的力气,虽然今年天公不作美出了一场山洪,却帮了自己的大忙,几次接触几次勾引挑逗,青这个女人就是与众不同,和那个穆过林陈寡妇根本不一样,那一次,自己搂着她青在大庭广众之下,她那边处理就是非常的好!自己在她身上快活!那般挑逗!那般抚弄她都没有做声。要是陈寡妇只怕早就嗷嗷叫的全世上人都知道了,让自己名誉扫地在这村子里都待不住了。只怕那穆过林也做不到像她那般好,不声不响没有任何人知道没有任何人看到,看看穆过林才听到陈寡妇在山上嗷嗷叫几句,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还想诈诈自己威胁自己,长久之后只怕也是第二个陈寡妇。因为那一次两个人亲密接触,自己更是认定了就要青这个女人,她那身上的皮肤细润光滑抚摸着真是快活啊兴奋啊!她的身体柔软温暖搂抱着这种快乐无以言表的舒畅!那一次来虚的让自己无比兴奋快活,下一次一定要来实际的,虚的都让自己如此的快活,实的那将是更加酣畅淋漓…… 大洋马自己独自一个人在那里骂骂咧咧吵了半天,看这个人一点无所谓的还在炕上躺着,冲了进来嚷嚷着,“你这个王八犊子!坏小子!就是天下第一号的大傻瓜!你这跟前跟后忙了这么久贴了那么多的钱,你一分好处你也得不到!你不知道你在帮那小寡妇盖房子,她当着你的面跟人家相亲去了。”大洋马气恨自己的儿子都跳起来的跳着叫,拴柱心中对娘的话有点打折,娘的这么多年所做所为所说,拴柱觉得只能信两分还不一定可靠,有时候话没有根据凭空得来,有时候胡搅蛮缠……大洋马这次也是虚虚实实的话,就是不想儿子帮那小寡妇了,要好好给家里挣钱了,其实喜凤过来真真假假的一番话自己压根儿不信,但是就是要她那些话来点点这个浑小子!不能那么胡闹干了,要阻止他们在一块,让拴柱安心在家里挣钱。“你别不信!中午那会喜凤来看山亲口跟我说的,那个小寡妇相中了她娘家侄子,她那侄子在浙江干得可好了,一年都能挣上万把!”大洋马涶沫星子直喷,拴柱是不信青会看中喜凤她侄子的,拴柱知道青非常讨厌喜凤。再说她以后和喜凤怎么论辈?但是听到有人一年能挣一万还是很惊恐的,大洋马就是要说给这个小子吓吓这个小子,“你跟着屁股后面忙好了,人家跟着那人去了浙江两三年就把你这账还了,你什么也捞不着!”拴柱又倒炕上躺着,既然要去浙江青为什么还要修盖房子?!大洋马见儿子又倒下了这是没吓到啊?“这房子啊是盖给喜凤大儿子的!是小寡妇为了感谢喜凤做的好媒的谢礼!”这话如霹雳一般把拴柱炸了起来,大洋马冷哼!还搞不了你的?!“你还在发什么浑?!这地基按理说是志有家的,只是给小寡妇用的,要是有房子那小寡妇就能折成钱了,没房子那地还是志有家的,所以小寡妇才一定要盖个房子,这样才好连房子带地一块送给喜凤家。你这个糊涂蛋!被人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那个小寡妇就那么楚楚可怜滴几滴猫尿你就浑头!那个小寡妇难道没跟你说过?!她要离开这地方?她怕跟我处不好婆媳关系?她难道没告诉你她不愿和她婆婆相处?她难道没说过和她婆婆处得够够的?……”拴柱心下知道青讨厌死了她那婆婆,也说过怕自己的娘…… 翠萍因为母亲失踪没有经济辍学在家心情一直非常不好,也知道自己的学费什么的都是拴柱搞的,母亲失踪拴柱也不管不问,这会跑到青那个寡妇家又忙前忙后,还盖那么好的一个房子,虽然不是楼房但全是砖石砌的,自家上次房子倒了还是爷爷奶奶叔叔们弄了个半截子石墙,也没有整个石墙啊?那家里也看过了,砌那么好的灶台和炕?自己家现在还没有炕和灶台呢?这会那拴柱也不来打灶台和炕了,真是人走茶凉!看看那家里居然用木板隔了两间房?!还有床有柜子还有大窗户大桌子凳子?那时候在自己家也没把自家弄得那么好啊?他高凌风读书要桌子自己也读书啊?翠萍越看越气越想越气,想想最近村中流言蜚语,觉得拴柱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觉得青那个寡妇就是一个狐狸精!就是她狐媚拴柱跑她家去了。一边走回家看到高凌风和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们正在打架心下高兴,板个小脸冷冷看看,打死这个婊子养的才好呢! 风儿气坏了,发疯的和几个孩子们打架,玩命的和他们扭打,“不许你们胡说!不许你们骂我娘!”风儿毕竟瘦弱单薄被打得伤痕累累,青一块肿一块,被几个小孩压在底下扭打,风儿不服气不服输玩命反抗哭叫着。十几岁的孩子与外界接触的都少,不过是村里村外闲言碎语,知识说话都没个把门的,“人家都说你娘就是个狐狸精!你娘就是不安分!勾引拴柱叔!有人还看见拴柱叔和你娘光腚睡觉呢!……“不许你们胡说!不许你们胡说!……风儿玩命翻过身来又被压了下去。 翠萍冷冷的火了,“哪有胡说?!你娘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全村都知道!”翠萍这大声说话小孩子们一下子松了手站到了一块,风儿一骨碌爬起来满脸泪花吃惊的看着这个远房的堂姐,“拴柱叔那眼每次都盯着你娘你没看到?!拴柱为什么上次帮你家卖柴禾?最后一趟为什么让你娘去?……” “我推不动!那么远,我太累了,我娘去是要拿钱还钱的。”风儿抹着泪,这人怎么这样讲话?根本不是她们讲的那样。 “你读的书比你娘还要多呢,你算不了账还不了钱?你娘可告诉你她是坐着板车回来的?你娘要不是跟拴柱睡觉了他会拉着你娘?!” “你胡说!……” 翠萍冷冰冰恶毒的咬牙切齿的,“拴柱就喜欢钻东家钻西家,他要是没好处他能干?你娘不陪他睡他凭什么给你家盖那么好的房子?还给你和你妹各弄一房?他就是为他和你娘睡觉方便的! “你胡说!”风儿泪眼汪汪气鼓鼓的像只战斗的小公鸡要和翠萍打闹,翠萍毕竟大上好几岁,几下就把风儿摔倒,一个劲狂打风儿。 拴柱听娘啰嗦半天心下怀疑到村里来了解一下,见翠萍往死里打一个孩子赶紧跑上前,“别打了别打了!一把拉住翠萍一把帮着风儿拉起来。翠萍见到拴柱就火!还拉那个风儿?拳打脚踢向拴柱,拴柱躲闪着才见是风儿护着风儿,“别跟他们打了!你打不过他们的!快回家去!”“我不要你管!”风儿哭着不顾自己流血流泪玩命还要打,拴柱一把抱住,“听话!不要犟了!你打不过他们的!”拴柱护着风儿把风儿推走格外惹恼了翠萍,翠萍所有的恨所有的气全撒出来打着拴柱,见拴柱一个劲护着风儿格外的火,本来这一切都该是自己的却被风儿夺去更是恼恨,拴柱推走了风儿站定了怒视翠萍,翠萍一下子吓坏了不敢动了,也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女生,拴柱看了看一圈再看看翠萍,算了!她娘都死了,还跟她计较什么?“这么大姑娘!还上过高中!没说学点好的?!” “你又不是我爹?!我娘就是你害死的!”翠萍盛怒。 “你娘要是我害死的?派出所怎么不抓我?!”虽然拴柱听到这话心下惊恐很快镇定反问,这转瞬之间老刑侦或者心理学家差不多能捕捉到,翠萍肯定捕捉不到,何况还是翠萍最情绪混乱激动的时候?!“上了那么多学是让你明理的!”拴柱也不理这丫头片子径直去了志邦家。村里这么多的谣言志邦叔肯定有所闻,他是队长,他肯定忠恳一些不偏不倚不会添油加醋。拴柱把自己刚才遇到的和志邦一说,志邦也恼火头疼无奈,这群人饭都吃不好生活都差点意思,还有心整那些流言蜚语?!“拴柱,你说的对!读书是明理的!这翠萍?!读了那么多的书还跟她娘一样是个糊涂蛋!她娘稀里糊涂的跑哪去了?家也不要了孩子们也不要了?!看这么大丫头没父母可行?” “叔,我觉得村里这么多的谣言稀奇啊?!是!我是相中了青!我光棍她寡妇,天地良心!我没跟她睡过觉!哪里出来这么多的话?” “唉………”志邦长长叹了一口气,你那眼睛一天到晚盯着青,人家想想不就添油加醋了吗?再说,你也太明目张胆的盖房子砍树换工,是人不都多想一点,有两个嘴没把门的不就胡咧咧了?“拴柱,青说这次她家盖房子这些大事要我帮她理清账目,她好记着人家的情分还有债务,你看看,我记得对不对?凌云,一项项对给拴柱。” “叔,我要对这干啥?” “青说的不错,这是大恩大德,还不还得了她得心中有数。 青担着柴回到家,那老太太罗氏冲了下来叫骂着,青的祖宗十八代她娘的十八代全问候了一个遍,什么粗鄙的话都喷了出来,骂到激动的时候一屁股坐在地上,抢天呼地的哭唱着,“我儿子就是你祸害死的呀?!你明知道他第二天要上房修屋顶,你还非要跟他睡觉?!你就一天离不了男人!离了男人你就活不了!”说唱哭着又爬了起来冲到厢房要揪住青劈打一番,都是这个狐狸精害死了儿子!青码好柴不理老太太这一茬收了扁担绳进厢房喝口水,忙到现在水都没喝上一口,见老太太冲进来兜瓢给了老太太一瓢凉水,老太太火大了,两个人扭打一处,青虽然年轻不善打架,虽把老太太顶出自家房子却挨了老太太一顿打揪掐挠。 本来罗氏来吵志有家一家人不做声,这打起来了就要过来了,赵氏跑过来拉扯着罗氏,“老嫂子!老嫂子!越来越不像个样子啊!成什么样子什么样子?!你左次三番无理取闹。你说到现在我一直不作声,你简直胡扯八道。”老太太气坏了,每次这个赵氏就是拉偏架,大声叫嚷着,“我哪有一句冤枉她了?” “你冤枉她还少呀?别的不说,就说刚才你骂骂咧咧说她非要跟你儿子睡觉,我怕你这老太婆脸受不住,你儿子什么人你不知道?你儿子整天把媳妇挂在腰上你不知道?两天青要不让你儿子碰,你儿子都能跳起来叫起来天都蹦通了,青都不敢和别的男人说话,一说你全家人都起疑心,包括你那死了的儿子。那天晚上志钢和青吵了一架打了青一顿非要和青那样,青给他都打伤了还非要那样?!你儿子真是没人性啊!这可是我老太太亲耳所闻!你家这破事我都懒得问懒得听。” “要你管?要你问?要你听?” “我也不想管,我也不想问,我也不想听。你只要别来我们下边就行了啊,你只要不来你家人只要不来我们就清净了。” “想的倒美!这是我的儿媳妇家,我就是管教她。” “哎呀,别再说了,老嫂子,把自己管好就行了。再说你儿子已经死了,青已经不是你家儿媳妇了,再说这宅基地还是我家的,与你们家也没什么关系。” “啥?与我家没关系?!这是我儿子的家,我家的房子。” “这宅基地是我家的呀,这房子不是你家盖的呀?你家出过一分钱了? 就是以前那个破房子你家也没有出过一分钱啦?那也不是你家的呀?!我告诉你老嫂子,这房子现在我收回来了,你就别惦记了。这房子我暂时借给青他们母子三人住的。”赵氏冷冷的傲视着罗老太太。 老太太真没有想到赵氏这个家伙居然这样讲话?“凭什么?凭你一句话你说收回去就收回去了,这是我家的房子。” 赵氏冷冷的说,“月红,你去请志邦来,我们当面说清楚。”月红都给婆婆说懵掉了,不知道婆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叫志邦来是不是请他过来压压这老太太?月红麻溜的跑了。赵氏的这一做法所有的人都懵了,包括看热闹。喜凤心里面一顿盘算,那可不行!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搞不到房子了。青也懵了,没想到志有哥家说要收回去?从来没说过这话呀? 志邦和拴柱一帮子人全过来了,又看看这两帮人又嗷嗷的吵了一大圈,这几个人也不明白,从来没听说过志有家说要收回宅基地呀?再说这个已经划归给志钢家也不能收回去啊?心下狐疑过来听听。赵氏转身冲着志邦挤了个眼色,继续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志邦明白了,就是演给这个老太太看的,可这也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呀?当下只能硬着头皮“嗯嗯”是的。拴柱心里面都是乱七八糟的怎么搞又要回去了?这不对呀?!左左右右看着志邦和志有点闹不明白,那自己忙的要死累的要死,不白忙活了吗?再说青怎么盖完房突然又和志邦叔说算账?难道青真不想和自己过了?真的准备和那个男人走了?这乱七八糟的到底哪一个是真的?青站在那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也不表态也不反驳?什么意思啊她赞同?她同意了?那她是真的要走了?这怎么和娘说的又有一点出入? 喜凤忍不住叫了,“志邦叔,这宅基地使用权就是志钢的,就是我们家的,怎么还可能收回去的?当初说给了都已经写过文书的!就是我们家的呀!”罗老太太一听,“对呀,对呀。” 赵氏冲着青一挤眼睛一使眼色,虽然青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觉得应该照着赵氏的话走才对!现在喜凤跳出来说宅基地是志钢的是她们家的,是不是又想起什么歪心思要来夺这套房子?“对什么对?这房子是做了文书又怎么样?这房子已经重新盖了,盖的钱你们给啊?你们给不给?你们给的话这房子总共花了多少钱有多少人工材料费用,我请志邦叔已经算过了,你们要不要看看?先说你们要不要?要的话拿钱出来。” 第23章 委屈求全 喜凤一听这话不对,拿钱出来还搞什么搞?就是要你出钱我们住着,“弟妹,志钢和你夫妻这么多年,家里钱财一直给你掌握着,这盖了新房不能说不是我们家的了吧?我们家的钱不一直有你掌着吗?”喜凤聪明伶俐言辞凿凿,说话毫不犹豫让人听着觉得好像就是这样子,好像是青一直掌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一样。 “志钢有多少钱要我掌着?我们家穷的不就只剩四只鸡了吗?还有一只不是志钢死那一天你就给逮去了吗?我们家穷的不就是咸菜窝窝头吗?哪里有一分钱?” 喜凤脸色一冷,“弟妹,家里怎么可能会没钱呢?家里没钱花花你能让她上学?你早就让她不上了。我们家的女孩子哪个上了这么多年学?你不要志钢刚一死你就昧了良心,你有了新的男人就不要旧的家了。” “我有什么新男人你倒是说说。” “我说出来你可不好看!志钢刚过去那时你去镇上相亲相的那个老师?前些天我侄子来,你不是看上我侄子了吗?说要跟我侄子去浙江打工吗?怎么?才做下的事情转脸又忘了?你不是说一点点都不想在这地方待着吗?想离开这地方吗?这地方让你待的够够的吗?说婆媳关系不好,别人问你可跟拴柱好了?你不是说跟拴柱的娘处不好,不会待在这地方吗?”其实喜凤这些话是断章取义的,连章都没到,只是某些场合有某一点点的这个意思,喜凤把它们揉捏到一处,在公共场所把它兜出来,就是逼死拴柱逼死青。青是有这样的表达,青是问过喜凤的侄子在浙江打工怎么样?自己能不能去?如果可以的话,自己愿意跟着他一块儿出去打工。现在被喜凤这么一说,反而成了青看上了喜凤的侄子要跟着他私奔的架势。青的的确确说过拴柱的娘和自己肯定处理不好关系,青自己和拴柱本人都表达过这样的观点,现在让喜凤说出来好像人尽皆知的一样,好像是青早就和大伙说过因为拴柱的娘处不好关系,她不会和拴柱好。这一下子本末倒置断章取义结结实实的让拴柱心里怒火冲天瞪着凤眼盯着青。青一时无语了无从辩白了,就是讲不清楚了。拴柱有一种错误的感觉,青就是狠狠的利用了一把自己,狠狠的敲打了一下自己,又狠狠的当着众人的面甩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拴柱从凌云的手里夺过账单径直走了。 志邦和这一众女人的心思不一样,他看着拴柱这副模样心里面非常的担忧,冲着老婆挤眼色。秀妍也闹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弄成这德行什么意思啊?这是?见老公使眼色忙劝着轰着大伙。“好了,好了,都没事了,都没事了,不要看了。喜凤,这房子是不是志有家的还是给青借住的,这个不是你们家你该操心的。你们家也操心不上。你们家和青的家早就分家了,房子的事也是青和志有家的事,与你们家没有关系。你们不要在这吵了。” “怎么没关系?”喜凤想着要是撇清没关系,那不是白忙活了? 志邦赶紧打断,“喜凤!分家协议我这都还有!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这房子不论怎么样与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志钢是不是我娘的儿子?志钢的房子是不是有娘的一份?是有娘的一份那就有我们的一份。”喜凤寸步不让。 志邦是明白了,喜凤就是图谋这套房子的,到这一会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志邦也寸步不让,“喜凤!你不要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你要是想要这房子门都没有,你就是上法院告我们都有证据不怕你告的。”大家伙开始纷纷指责喜凤和婆婆罗氏志铁几个人,当初都有分家协议都写的清清楚楚,这会子怎么又想起来要这个房子了?怎么又有份了?当初房子倒了的时候怎么又不盖?现在怎么又想起来要了?大家伙都是邻里邻居,有些事情也是知道的,纷纷的质问罗氏和志铁几个人,几张嘴对付不了一村人的嘴,志铁拉着娘领着老婆赶紧回去,喜凤气恨恨的使劲的拍打着志铁,这回走了不闹赢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看看娘几个走了,赵氏拉着青的手,“我早就听村里谣言四起,都是说这些话的,说什么志钢的房子就是有他娘的一份的,什么东西?!我就害怕是喜凤在里面窜掇的,图谋你的房子,所以刚才我才那么说。青听着泪流满面,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志邦拉了拉老婆两个人悄悄的走到一边,“老婆,你叮嘱一下青,跟她聊聊让她注意一下子自身安全,青不答应拴柱,喜凤又这般闹腾,村里谣言四起的,这事不好控制。我刚才看拴柱瞪着青那眼神非常的可怕,青可能没注意到,你让青一定要注意一点。青不答应这件事情答应这件事情都很麻烦,不答应看拴柱的意思不依不饶的,让青来还这份人情和债务青也还不了啊?答应吧?!我也害怕!拴柱这个人我也搞不清楚,你知道村里有人说拴柱杀死了陈寡妇埋尸藏匿了,这事陈所长调查了一大圈又没有抓拴柱,但是他刚才这眼神确实让人很害怕。”志邦捏了一下老婆的手,秀妍看着老公也是非常的担心,明白老公的意思,悄悄的留了下来。 喜凤回到家里大发雷霆破口大骂,“你们都是一群猪啊?!”喜凤使劲戳戳志铁的脑门,“那时候怎么能够走?走了你就丧失了一次机会。那时候不要回来?你一走就说明你是怯场了。你看看他们的房子弄的多好?!全是石头砌的呀?!还有那灶台?!你去看了没有?家里面还用木板分了两个小间,一个给大孙子以后用,以后有个孙女也能住一间,他小两口住外边,多好的一个房子?!你这个蠢货!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没说你就跑了?!你跑什么跑?娘是志钢的亲娘。志钢的财产就是有娘一份。你不去把它说清楚,你以后想不想要了?你不要难道就白白便宜那个青?还有那个兔崽子?活该你们一家子都受穷!比猪都还笨!我出谋划策辛辛苦苦安排了这么久,全让你这个蠢货败坏了。你们都不长脑子?!今年发了大水,秋季有没有收成都不知道,哪有钱盖新房子?!旺喜看着看着就要大了该娶媳妇了。……”志铁一家人坐在一边愣愣的,没有一个人敢吭一声。 拴柱在村中简简单单的聊聊了解了一下子,知道了个大概,看来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娘一面之词,喜凤刚才也言辞凿凿,难道青真的想离开这里离开自己不跟自己过?自己为她忙前忙后她是不做声一直默默的受着,难道她的手段比陈寡妇她们还要强还要高明?说来也是!青确实跟自己说过不愿意和自己走到一块儿,自己原想自己先干出来证明给她看自己能为她做好一切,让她心悦诚服的跟着自己过,结果她却狠狠的利用了自己?………拴柱准备回家路上看到几个小孩在一块打架,上前一看又是风儿,被旺喜两兄弟压在身下打的厉害,拴柱的心里面轻舞摇摆,想想还是帮着风儿,不帮这小子要被他俩堂兄打死了,上前伸手拉开两兄弟把风儿托起来,“让你回家你怎么回事儿?怎么在这又打起来了?”风儿倔强着,“不用你管!”拴柱的心里格外恼火!兔崽子!你还不要我管?!我不管你就被打死了。“为什么事打起来?”旺喜两兄弟根本不怕拴柱,听娘的意思把拴柱干倒了之后自己家就能拿到房子了。风儿听着拴柱问委屈巴巴的,“他们骂我娘。”拴柱帮风儿拍拍身上的尘土草屑,帮风儿抹掉眼泪,“回家了。”旺喜恶毒的骂着,“婊子养的!你妈就是个臭婊子!见到男人就走不动路了。看到我表哥马上就搭上了,还要跟我表哥去浙江?带谁都不会带你娘去的。”风儿本来被拴柱推走了,听到这些话又折回头来又想跟他们厮打,拴柱抄起风儿抱着走了,“还记得那天那个冯老师吗?那是一个多了不起的人啊?一个风字说出那么多的成语。你知道吗?我当时站在门外面听她说的时候羡慕死了。我没读过什么书,见到有文化的人特别的羡慕。你想想那个老师的话,你以后要做个风云际会的人,我私下里找人问问才知道,风云际会的人能闯出一番大事业的,大事业的人会在这里跟人家计较打个小群架?!你不傻吗?你还这么瘦?!又没有力气,还一个人打两个人?!他们都比你大,你怎么能够打得过?你读那么多书你应该知道呀?!打不过就跑!我听人家说毛主席都这么说的,打不过就跑!还死倔死倔的跟他打干什么呢?”快到家门口了,拴柱放下风儿,“走,回家去。”风儿挂着眼泪撅着个小嘴,一扭一挨的回家去了。风儿听得进拴柱的话,也知道拴柱说的话是对的,但是村里的谣言,他们都说娘是和拴柱在一块的事,说这样的流言蜚语特别的多,心里对拴柱的高度不自觉的就降低了,现在已经抵制了。 拴柱看着风儿走了,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前一段时间自己真是把青当成老婆,把风儿当成自己的儿子,一心想着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现在青居然想利用自己不跟自己过了?!心里有无限的惆怅,还有哀怨,难道女人们都是这个德行?如果青敢是这种女人自己绝饶不了她!这么多年来自己为她付出的是最多的一个,倾自己所有都不算,应该是为她负债累累。自己为她做的这么好,她若敢背叛自己敢玩弄自己有她好看。自己的眼里绝不容沙子…… 秀妍悄悄的和青说着话,把志邦的担忧也告诉了青,“青,这是非常的难,你怎么选择都难选,但你叔的话你要记在心里,你叔非常的担心你安全,不知道村里的谣言是不是真的?说是拴柱杀了陈寡妇埋藏隐匿尸体,这事真不真的我们大家伙都不知道,都是这么谣传,但是陈所长调查了没有证据,所以没有抓拴柱。你叔说今天晚上看拴柱看你的眼神那里面都是凶光,你叔格外的害怕?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这两个孩子可怎么办?你叔说你一定要保全你自己……”两个人在小声的叙话,看风儿一拐一扭的进来了吓了一跳,“娘啊娘啊,怎么了?”两个人同时跳起了赶紧上前扶着风儿,“你怎么搞的?跟谁打架了?你这孩子一向乖巧听话,怎么跟人打架?我去给你拿伤药。”秀妍一溜烟的跑回家。青真是不知道儿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跟别人打架?“风儿,风儿,你跟谁打架了?”青忙着进厢房烧水,搓干净毛巾为儿子洗擦,花花一边睡得家都不知道在哪,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什么的,所以娘仨还是一块睡炕。 青小心翼翼的把风儿擦洗干净,擦到伤处风儿忍住疼倔强不吭一声,风儿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在外人面前一定不问娘,等到人走了才能问。秀妍拿来药看风儿这气鼓鼓放下药拍了拍青走了,青小心的把风儿擦干净弄好了,风儿走出去锁上厢房门关好大门拴好,青一直观察着儿子今天奇怪,问话半天不吭一声,这会又这般?风儿爬上炕和娘坐对面,“娘,我问你话,你是不是和拴柱叔在一块过?”青看着这个小人有心思了,“怎么问这个?你在外面打架又为什么?”风儿倔强用手一抹眼泪疼得抽抽,青赶紧用毛巾沾沾,“你在外面听到什么了?”青看儿子那小样就是不说,“说娘和你拴柱叔睡了?”青抬眼看了一眼自己那儿,那吃惊又惊疑的样子终究还是个孩子,风儿吃惊极了,娘怎么直通通的就问出来了?“你爹死了,娘可以再结婚。”风儿先是大惊转而又觉得娘说的也对,是啊,爹已经死了。“娘没跟你拴柱叔在一块睡过觉。”风儿瞪着娘心明眼亮放下心来,还好还和自己想的一样,他们就是冤枉了娘。“但是,以后娘也许会和你拴柱叔在一块。”风儿又急了,怎么又要在一块?心里十分不爽快丧气了,那不让他们更加得意?肆无忌惮的说那些坏话了?“风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是个小大人了,娘有好的话也可以和风儿说说了。就现在,咱家有这么好的房子怎么来的?”风儿丧气了,小朋友们都说是娘和拴柱叔睡觉睡来的,“是拴柱叔志邦爷爷秀妍婶奶奶隔壁一家人上下帮忙的,志邦爷爷是生产队长,他是领导,当然希望村里每个人都有住的盖的吃的喝的,隔壁一家人都是善人处得极好,拴柱叔为什么上下帮了那么大的忙?他有他的目的,他想向娘表忠心展示能力,想让娘嫁给他,”风儿抬头瞪大眼睛看着娘,希望娘不要接受。“他是一个光棍娘是一个寡妇,本来在一起没有什么,可是,娘和你拴柱叔之间什么也没做,为什么有那么多闲言碎语?”风儿丧气了,听到了太多的版本,自己都搞不清楚了。“而且这些闲言碎语在拴柱叔帮我们盖房子后铺天盖地而来?”风儿想想真是,前一段时间都没听说,这几天一下冒出来许多的怪话。自己今天走到哪听到哪。“晚半天你奶奶到我们家和我又打一架,吵吵闹闹中你奶奶说这房子是你爹的,也有她一份,原先我还不知道这些,隔壁赵奶奶她们早先听到了,你大妈他们一通吵对质就是要我们家这房子。” 风儿极不理解,“这房子是我们家的。” “是的,但是,你大妈的娘家人给她指的招,你奶奶可以继承你爹的遗产,所以咱家的房子也有你奶奶一份,也是你大妈家有一份。” “可是?我们家这房子是新盖的呀?那我们家欠那么多债他们要还?” “风儿,你是大小伙了,马上就能上初中了,你长这么大可见过你奶奶家为咱们家拿过一分钱应过一桩事?”风儿扁扁嘴,从来没有!奶奶家一家人对自己家的一家人都非常的不好,动不动就骂自己是小兔崽子,骂妹妹是个赔钱货,整天挂在嘴上就说娘是婊子,就刚才堂哥还骂自己是婊子养的,骂娘是个婊子!风儿心里其实对自己那一家亲人非常的愤恨,没有一点点的亲人的感觉,反而比仇人更加仇恨。青知道儿子这几天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的气受了不少的罪,自己都受了那么多气和罪,何况儿子?!“晚半天的时候,你大伯你大妈他们全部在这吵吵了半天,说到底就是要房子,这么多年来你奶奶家从来不给咱们家一分钱,还一分的债,他们怎么可能会还这个债呢?这个债务还是要我们自家背着的。说到底就是你大妈他们家要强占咱们家的房子,这债还要让咱自家背着。还和你爹在世的时候一样,咱们家什么好东西都要给他们家。” 第24章 母子交流 “不行!绝对不行!绝不能给他们!”风儿也是有自己的心思的,“凭什么?咱们家那时候房子倒了,没地方住的时候一直住在鸡棚。大伯他们家一个石头都没帮咱们家捡过,地基一块土都没帮咱家挖过。他家翻新房子的时候,娘和妹妹还去帮他家了,他们也没说还我们的工?!凭什么?人家翻新房子的时候我们家还去还人家工了,都是娘和妹妹去还人家工的。”小家伙态度坚决,青心下也缓和又欣慰,这儿子还是行啊,不像他的死鬼老子笨得出奇蠢的出奇。“儿子,你长大了,也懂事了。就说这房子现在是弄好了,这里面有多少个工是你拴柱叔用他的劳力去换的?还有多少是志邦爷爷家的?还有隔壁爷奶家的?这些就是让我们去还我们也还不了呀?你拴柱叔能跟人家换工人家是看你拴柱叔能干,你娘我去还人家人家也不要啊?!那天那个小木匠师傅走的时候,他直接就对你拴柱叔说,后天就让你拴柱叔去,他不会要娘的!就算娘和你妹两个人去帮他干活他也不要啊?!你拴柱叔能干的活娘和你妹两个人未必能干得了。”风儿被母亲说的低下了头,是这么回事儿。自家在风雨中飘摇中过了两个多月,都是拴柱叔里外里帮衬,没有拴柱叔自家的房子都盖不了,自家的房子也是全村最后一个翻盖的。风儿虽然人小但是懂事明理,他已经清清楚楚能看到了这一切。那时候全村的人都在收拾翻新好的房子,娘一个人收拾家里倒掉的房子,连一个人来问问帮忙娘的人都没有。“那,后天你拴柱叔就去还人家的工了,他是帮我们家还人家工的,他这里外里帮助咱们家肯定是要有要求的,他的要求就是要娘。”风儿扁着小嘴泪眼汪汪的看着母亲,并不希望母亲和拴柱叔在一块儿。“娘能拒绝吗?”风儿是希望母亲拒绝的。“娘不能拒绝。书上说人要知恩图报,你拴柱叔这么大的恩德我们不能不报。所以以后听到村里面的人闲言碎语不必理会他们,再说,就算娘不跟拴柱叔在一块儿,村里闲言碎语你也不必理他,理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你看看,他们胡说八道胡诌乱沁,你去理会他们了,他们把你打的遍体鳞伤,娘看着心里难过心疼极了。你能阻止他们再继续胡说?你能向他们说明娘和拴柱叔没有什么?你能说出什么?正像他们胡说娘和拴柱叔现在有什么?娘和拴柱叔真的有什么难道当着他们面做的?他们不是也没看到吗?他们是闲着无聊没事胡扯八道,你要是理会他们反而更加洋洋得意,以后会说出更多更难听的话。你哪有功夫理会他们说这些东西?你要好好读书,读好了书以后考大学,以后离开这地方,和一些有本事有能耐的人在一块儿,你那时候娘就跟着你。” 风儿想想母亲说的话也是对的,“娘,那以后村里这些人的话我们就不睬他?” “不睬他们!” “娘,旺喜说你要和他表哥去浙江打工?” “那些天娘和妹妹去帮你大伯家捡石头,碰到了他的大表哥,说他在浙江打工不错工资很高,娘就问问,他说的那些东西娘好像做不了。再说,娘也很头疼,娘要是去那么远的地方打工,你和妹妹怎么办?你妹妹要是个姐姐也好,勤快一点也好,她能带着你,在家里她做饭你上学,这样也挺好。可偏偏是个妹妹,而且很没眼色又不懂事还很懒,一叫她干活就生气就嘟嘟囔囔。娘要是走了这家恐怕也不行,所以娘想着怎么着也得等你上大学娘才能出去打工。” 风儿抬头看看娘心下定了,真怕娘会抛下自己和妹妹。村里堂姐翠萍就是那样,她娘突然离家出走,她就不能上学了在家里干活,听说她家里已经在给她相亲了准备让她嫁人了。村里也有的孩子父母双双出去打工,小孩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娘要是出去打工,自己家奶奶根本不会照顾自己和妹妹。“娘,你不去太好了,刚才听旺喜说他们还不带你去呢。” “旺喜?!你刚才是跟旺喜他们打架的?” “我今天都打了好多场架了,刚刚是和旺喜他们打架,他们俩好讨厌!他们骂你!” “别理他们!骂我又不粘在我身上?!就像你奶奶整天骂我是婊子,我是婊子吗?理她做甚?我听老辈人说,像你奶奶这样整天骂人的死了之后要下地狱的,要每天被小鬼抽五百个鞋底子,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就说你奶奶那样骂人难道她自己就好看了?不见得吧?所有人都赞同她的意见?我看不是。村里的人对她那张嘴都是非常的厌恶,人家也是不同意的。再说,她骂我是婊子我就是婊子啦?什么是婊子?就是一个女人跟别的不同男人睡觉要收钱的那种,娘做过这事吗?那她这么说不是冤枉娘吗?娘要是和她争辩一句那娘真是没有说头了。我的风儿是个大小伙子,娘一个女人都不和她们理论,风儿更没有理由和他们说什么了。可记得了?”风儿肯定的点点头。“那以后不为这些胡言乱语去和人家打架,好不好?”青看了一眼儿子耷拉着小脑袋笑了,“我的风儿是不是像娘身形瘦弱,你去和他们打架你是打不过他们的,你看旺喜他们都多壮?他兄弟俩一个人你都打不过,何况和两个?!风儿是读过书的人,应该能够看清楚想的明白,为什么有什么一定要和他们打架呢?不为什么呀?不就他说话难听吗?他说话难听我们不踩他的时候他一个人难看,我们睬他的时候那我们也跟着难看,那两个人都难看。是不是这个道理?那我们为什么一定要陪着他跟着一块难看呢?他说难听他一个人说好了,我们就当没听见干我们自己的事。我们又不可能一辈子和他们待在一起?你要是考上大学了,以后回来最起码都是个老师,你也不会待在这地方呀?!怎么着也是镇上要么也是哪个学校里面,和他们接触的都少,以后最多一年见个两三回面点个头也就是了。你看看村里好多人都出去打工,一年都回来不了一回,一年都见不上一面了。”风儿想想娘说的也是,“风儿,以后要是娘和拴柱叔在一块还有很多的闲言碎语,风儿知道该怎么办吧?” 风儿抬头看着娘,“娘,你们非要在一块儿吗?” “不在一块儿恐怕不行啊?你拴柱叔这一次为了咱们家盖房子打的家具欠了很大的债务,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去偿还,娘也没钱还他。娘就是整天忙着在山上砍点柴禾卖点钱,你知道上次那么满满一大车才卖了二百多块,就这么个光景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债务?估计二十年都还不上啊?那你和娘还要过二十年的苦日子,那你还上不上学了?找不找媳妇了?”风儿让娘说的都不好意思,还说自己要讨媳妇,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呢?…… 夜深人静,一轮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死神仙气飘飘的穿越墙壁进了黄氏的家里,黄氏躺在炕上迷迷糊糊中感觉家里来了一个人,不由坐了起来问,“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你有什么事儿?”死神平静如水,“跟我走吧。”黄氏觉得奇怪,这人怎么回事?就让自己跟着他走了?死神平和儒雅,“黄氏,你的磨难结束了,跟我走吧。”什么我的磨难结束了?黄氏都给这个人说懵了,三更半夜跑到自己家里来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黄氏转过身穿了鞋下了炕,鞋子没穿不上?黄氏有些恍惚不由得又回头看看,咦?自己怎么还躺在床上?那自己怎么又站着?黄氏上下左右看看弄不明白了,突然之间一道光闪现在脑海里,黄氏泪流满面,“我是不是死了?”死神依然平和儒雅的点了一下头。黄氏忙着把自己还没有做完的棉袄抱着却抱不起来,黄氏几乎绝望哀伤的说,“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这活我还没有做完呢,这是给我那苦命的女儿做的,我能不能给她送去?” 死神平静的看着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可以去看她最后一眼。” 黄氏焦心焦虑,“我那苦命的女儿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个如果不带给她的话,我的儿子和儿媳妇是不会给她的。” “人各有天命。你有你的命!她有她的命!” 黄氏也没有办法了只有放弃了,心急忙着去看看女儿见她最后一面,上回离开女儿的时候,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住在鸡棚里面带着两个孩子,都是自己害了她呀!为了自己的儿子他的兄长,把她换给那样一个男人丢进那样的一家人?!平时过来的时候都要走上好几个小时,今天也许心急转瞬即到,远远望着女儿的房屋还在那里,心里奇怪极了,自己走时明明看到三间屋子倒散一堆,现在怎么三间房子树立在那里?莫不是夜里眼花了?一轮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怎么会看错?黄氏定定神的确是三间屋子,厢房也有了,还和以前房屋一模一样房型,只是土坯的墙已经换成了山石头的墙,以前炕的位置现在有一扇大大的玻璃钢筋窗户,黄氏看墙角下蹲着一个獐头鼠目的女人,这个喜凤?!半夜三更不睡觉蹲在这底下听女儿的墙角?!黄氏一头闯进了家里,看到女儿安然睡着,外孙和小外孙女也在一边,虽然还是以前的破旧被子,但这炕明显比以前的好太多,以前在家里空空荡荡一览无余,现在对面居然用木板隔了一个房间?黄氏赶紧过去看看,哦,这是一个大间从中间腰断成了两个小间,这边也有一扇钢筋大窗户,一张书桌,一张椅子,还有一张床,还有一组柜子,这八成是给小外孙子的;黄氏赶紧又穿到另一边,这边连着厢房,只是少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房间里有些暗,黄氏又穿过墙直接到了厢房,新打的灶台还是双锅灶还带抽风箱?!黄氏抚摸着灶台,看到了那几只碗几双筷子,喜极而泣。又怕自己看走了眼,飞身出去又端详了好半天这个房子,的的确确没有看错,黄氏算是安心了。这难道是那个拴柱给盖好的?受人家如此大恩大德,这女儿难道要和拴柱在一块儿?不在一块恐怕也不行啊?!那个拴柱看着就不是首善之辈,不知道女儿和他以后是祸还是福?黄氏绕着房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院墙高深和房屋是连着的,这样的房子这样的大门,女儿一家定能够安然住在里面。黄氏鄙视的看着喜凤,这个女人深更半夜在这偷听墙角绝不会干什么好事,黄氏伸手准备要推一下这个女人。死神轻飘飘的拉住了黄氏的手,“你俩阴阳两隔,不要因为她的罪恶连累了你自己的功德。”死神知道黄氏不明白,“她的罪恶自有阳间处理,你要处理会损伤你自己的功德。”黄氏默默的看着死神,虽然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也没有体会到,但是知道不要动喜凤。“这房子是那个拴柱给盖的吗?我能不能去看看他?”死神很不明白这老太太为什么要去看看他呢?黄氏低声说,“我想八成是他,我想看看他的另一面是什么样子?我女儿跟着他会不会吃苦受罪?”死神平淡的说,“不必了。”黄氏心下是十分不放心这个拴柱,既然不让见,那就好好和女儿外孙们待待吧。黄氏坐在炕边,看着女儿睡得不踏实,外孙聪慧可爱,这外孙女就是个傻子,睡觉都不像个样子,整个人像个大字形状,浑浑噩噩一个木头人。黄氏不知道女儿的前途会是怎么样?那个拴柱那么隐隐的担忧着,想想女儿的以后不禁又落下泪来…… 青在睡梦之中觉得烦躁不安,好像身上有点热又有点重,仿佛母亲来到家里看看家里的一切,仿佛又看到了母亲坐在炕边流泪,那种深深的爱深深的担忧……青一下子惊醒了,一咕噜爬了起来坐着,天空中微微有一点点亮,时间还早。青的心里不自觉的有一种不安和不好的感觉,冥冥之中好像觉得是母亲来过了,母亲过世了?青赶紧麻溜的爬下炕套上鞋,推着风儿和花花,“风儿风儿,花花,快起来,快起来!我们去看看姥姥。”风儿也一骨碌爬了起来突然说,“娘,我昨晚梦见姥姥来我们家了。”青的心一下子沉到底,难道母亲真的去世了?花花哈欠连天的撑了起来。“净瞎说,你瞎说。”青不管不顾草草的刷牙洗脸,从锅里拿着几个热馒头拉着两个孩子赶紧的回去,娘几个慌慌张张边走边吃。 青着急忙慌的领着孩子们跑过来,远远看着家还是那么破败不堪,大水过去的痕迹还在墙上,青忙着捶着大门,“娘!娘!娘!”只听的门内嫂子好像还在炕上未醒大声咒骂,“大清早的跑来嚎什么丧?还让不让人睡觉啦?”龙阳已经起床了打开大门,“妹子,这么早?你们一家人来这么早?有事儿?”青慌张的跨进院子直接奔向母亲的房间,边走边说,“哥,娘呢?”龙阳看着外甥外甥女也不招呼一声,随着他娘一块儿冲到姥姥房,“什么事?你们怎么了?”青进屋见母亲躺在炕上一动不动,要是平时听到自己大呼小叫早就坐起来了,青是有预感的,不自觉的伸手摸摸母亲的鼻息,一下子跪在炕前嚎啕大哭。风儿是真没想到姥姥真的去世了,随着母亲也跪了下来,风儿的心里除了娘就是姥姥,自家的父亲和奶奶还摆在隔壁奶奶家后面。花花诧异的看着也跪了下来,没想到娘和哥说的都对,他们怎么都梦到了姥姥自己怎么没有? 天刚蒙蒙亮,拴柱就起床了,别着一把砍刀火火的下来了,昨晚在村子里面跟别人闲聊才知道,青早就不想在这地方待了,早就想走了,就是狠狠的利用了一把自己欺骗了自己。自己还以为自己做出来让她看看让她明白自己对她是真的。今天早晨自己必须要当面问她,如果真是这样决饶不了她!拴柱怒火冲冲大步流星的就到了青的家门口,远远就看到了青的家大门紧锁,拴柱一下子愣了,赶紧上前扒着窗户好好瞅瞅,一个人都没有,门都锁了。拴柱想着是不是青上山打柴去了?又忙着上山找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没有找到。忙完了活回去吃了饭又到下面来看看,听着大伙们闲聊,才知道风儿今天居然没有去上学,有些人就闲言碎语听人说了青带着儿子女儿随一个男人走了。拴柱的心情跌入谷底,青,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青的家里大门紧锁了三天没有踪影,村子里面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说青跟一个男人走了,说可能青一家被拴柱灭口了…… 第25章 善恶瞬间 秀妍和月红也不知道为什么青突然消失了,一家三口都没有声音,几个人心下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说拴柱的话是不是对的,就害怕那样的局面,拴柱那天也是本着个脸去了镇上,听说去小木匠那里打工还债去了。志邦的心里也是非常的不安,以前陈寡妇也是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村里都说是拴柱杀了陈寡妇埋尸了,现在青突然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还一家三口,这都三天了。村里的谣言滚滚,罗氏老太太找到了志邦,“志邦,老二家几口人都不见了,八成是让拴柱杀了,我来跟你说一声,我把锁砸了,我进去收拾收拾。” “老太太,你不能这么干。” “我为啥不能干?这房子是我儿子的,有我一份,他们全都不在了,这房子就得归我。” “人在不在的不是由你我说的,他得派出所说了才行,你是绝对不能去砸她家的门锁的。就算这房子是你儿子的有你一份,这房子是青举债盖的,欠了大伙这么多人家的钱你要还吧?这个要法院判决了,把钱、事都了了,那才能决定是不是给你房子?”志邦都让这老太太气的够呛,又是喜凤那个女人在背后撺掇的,就她鬼点子多。“老太太,我说的够清楚明白了吧?!你现在绝对是不能砸人家的门锁。这房子能不能给你必须看着债务还完了才能说了算。要不你拿钱出来把这些账全平了就给你?当然,这是在青全家三口都不在的情况下啊。哪怕有一个人在都不是这么说的啊。你不要错了心思。再说,你这么说是不是你把青一家人给杀了?还是你儿子你儿媳妇旺喜他们?”老太太一听吓了一大跳,没有想到志邦会说出这样的话?!本来自己想着只是来通知一下,自己要入住那一家,哪里想到还有这么多的话这么多的事?罗氏一时没了主意慌忙走了。喜凤暗自观察,这老太太太没有见识也不灵活,被志邦三言两语就吓回来了,看来还不能操之过急得再等等。 太阳的余晖洒在山坡大地上,村里冒着袅袅的炊烟,青拉着两个孩子回来了,村里一下子炸开了锅,青又被那个男人给抛弃了?青打开了家里的门,花花累的罩不住躺炕上就睡着了。风儿知道母亲很伤心,自己也很伤心,最疼爱自己的姥姥也不在了,今年一年自己已经看着两个亲人走了,父亲走的时候自己没有感觉,姥姥走了确实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风儿像一下子长大了,懂得体恤母亲了,扶母亲在炕边坐着,自己又忙着去后面看看几只鸡,小鸡安好,看来是隔壁奶奶家帮着照应的,风儿又忙着打开厢房的门,拿上水桶准备挑水。青看到了忙说,“风儿,你还小,挑不动,娘来。”“娘,你心情不好,我试试。”青不由分说夺过扁担拿上两个桶,“别说傻话,压坏了就不长个了,等你长大了再帮娘挑。” 秀妍看到了青在挑水一下子跑了过来,“青,你这几天跑哪去啦?我们都急死了,你可知道?”看着青的脸色不好又奇怪了。“青,你脸色不好。” “我娘没了。”青说完眼泪咕咕咕往下淌。“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谁来通知你的?”“三天前的晚上,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梦见我娘来我家了,在我家里好好看看,然后又坐在我旁边流眼泪,我就有点感觉赶紧带孩子们回去了。”秀妍真是无语了,一手拍拍青一手帮青抹着眼泪。秀妍和青的关系是从娘家这边续的,秀妍的祖上和青的娘家是一边来的,所以志邦虽然是志字辈,青依然喊着叔是从秀妍这边喊的。 风儿烧了水用碗盛着捧到炕桌边,由着她们几个女人一块儿聊天,又懂事的下去舀上水放上蒸笼馏上馒头,又忙着下地里摘点蔬菜忙着做晚饭。女人们坐在炕边聊聊这几天的事,村子里面谣言满天飞。 拴柱这几天的心情非常的不好,真没想到青这个女人看着温柔,居然心肠这么歹毒?!这么欺骗自己?!然后又听到村里谣言四起说自己把青给杀了?自己还在寻找青呢,自己要不是没有路费,自己早就出去找了,自己又欠了这么多外债没办法借到钱,要不然早就去找青了。拴柱的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累的自己都喘不上气来,要是让自己抓到青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她。自己为她负债累累呀!……小木匠端着大碗饭菜过来了,“哎呀!人家说女人吧板个寡妇脸,你怎么也板那个寡妇脸?想你那小寡妇了?我听说那小寡妇回去了,回去的时候脸色不好看,听你们那边人说被那个男人给抛弃了。”拴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先吃饭。吃过饭要回家要去打要去吵还有劲,你这不吃饭走回去累死了,回家还打不赢。”小木匠塞上饭,拴柱想想也是,端起碗站那“哗啦哗啦哗啦”就扒拉完了。 夜幕下,青交代好了风儿把门锁好,又拿着扁担绳砍刀上山去了,风儿扒着窗户,“娘,别搞太晚了。”“知道,在家谁也别开门,看好妹妹,写完作业就睡觉。”风儿肯定的点点头。青悄悄的消失在夜幕中。家里没有任何的进项,前几天不在家,家里的柴禾就让老婆婆又抱走了,跟这种人真是没办法再说了,天王老子来了恐怕也说不通。青对那样的一家人已经伤透了心死透了心,没有任何要交流要沟通的意思了。但是柴禾没了必须是要打的,这是家里唯一的进项,卖了柴禾好歹能有一点点钱。 黑洞洞的山里静悄悄的,青一个人待在这山里实际上是非常的害怕惊慌,首先是对着大自然的敬畏,其次就是自己心里弱小胆小的害怕,然后是青在这山里毕竟是一个女人,如果遇到猛兽也非常的害怕,还有一个如果遇到一个男人也让青害怕,青现在是一个寡妇了,家里没有男人了,失去了一个男人的保护,以前那个人虽然对自己不好,但是好歹常跟自己一块儿干活,心里还没有这种害怕。现在不行了,即使非常的害怕,青必须要给自己壮壮胆一个人在打柴,没有进项就没有办法生存,总不能事事都指望着拴柱吧?他已经因为自己欠了那么多的债,自己没有钱还他不能再坐吃山空,何况自己还没有山?自己的山必须靠自己来挣。夜幕中一阵鸟啼都吓得青一哆嗦,哪怕一只老鼠在山上奔跑,青的心都咚咚的跳着,猛然抬头见一层黑洞洞的树,都让青吓的一身冷汗。把一担柴捆好扎好用扁担勒上,青看到地下这一地区松毛很多,双手利落的赶紧的赶一赶抓一抓划一划,也不住的用砍刀把松毛枯叶什么的往一块儿赶。花花这个小丫头就怕干活,每次就搞一点点儿。青是走到哪里看到了枯树要砍看到了松毛要赶,一刻也不停紧张收拾着,寡妇带着两个孩子生活不易呀。 拴柱怒火冲冲的赶了回来,看到青的家门锁着,两个孩子睡着了,青不在家肯定在山上,拴柱大步流星的回到了家里拿了一把砍刀。青家的山在哪里拴柱心中明白,拴柱有一双灵敏的耳朵听着山里的声音,很快判断出青在哪里,拴柱气鼓鼓的靠了上去,一肚子的话一肚子的火。 死神在一片清净之地正在打坐,突然一股浓浓的煞气还有一缕死亡之气迎面而来,这种浓浓的煞气似曾相识,死神站了起来追随到了煞气,又是他!死神看到了拴柱眼里闪着浓浓的寒光,整个身体又有浓浓的火焰,谁又惹着他了?这淡淡的死亡之气?这个女人…… 拴柱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脚踩在地上卷着枯树枝败叶的声音“哗啦哗啦”。青听到人的脚步声音又是这么重的声音吓了一跳,心慌意乱惊慌失措猛的转过头来,整个身体还在发抖,看到拴柱凶神恶煞的脸一时没有话了,默默的呆在那里。拴柱看到了青也看到了青猛然转回头来,那惊慌失措惊恐如小鸟般的瑟瑟发抖,“前几天你去哪了?”拴柱觉得还是要让青解释清楚,说不出个道道绝不饶了她。 青听到了拴柱的问话眼泪一下子滑了下来,“我娘走了。”拴柱也愣住了,真没想到?!前段时间才见到老太太,怎么突然走了?拴柱的心态也放了一点点下来,死神感觉到了死亡之气慢慢的消散飘然而去。“你娘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没听说?谁来告诉你的?”天上大半个月亮散发着明媚柔和光洒在大地上,月光也撒在青的脸上泪水晶莹,“十三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梦见我娘来我家了,看了看我家里,还坐在我炕旁边默默的流泪。我一醒我就害怕娘出事,我带着两个孩子赶紧回去了,到家我娘已经过去了。”娘是青在世上最亲的人之一,还有亲人就是青自己生的孩子,娘除了把自己换来做媳妇这件事情,别的为自己也是操碎了心。拴柱本来想着青要是不老实不跟自己说实话或者敢骗自己,那今天晚上的月光就是青见到的最后的月光。现在青说这样的一件事情,泪流满面那柔柔弱弱的样子,拴柱的心也酥软了,扔了砍刀伸出大手与其抹着眼泪,一把捧住了青的脸狠狠的狂吻着,一只手揽住了青的后腰,另一边手滑了下来解着青的裤带,青的裤带就是一个布条子,青的裤子也不是什么流行款式,老土的不能再老士的直筒肥裤子一下子掉了下来,内裤也不是什么新潮的内裤跟着也滑了下来。青都懵了,好好的说着话呢,他就上手了帮自己擦眼泪?擦一下眼泪怎么搞成这样亲吻自己?还亲的这么狠?!青不是一个大姑娘,以前有丈夫还有两个孩子,以前那个男人从来不这样。青也感觉到拴柱身上透出来的熊熊火焰浓浓的热度,手臂那么有劲自己动都动不了,那双唇那么有力,舌头那么柔软又有韧性,嘴巴里面好像被拴柱吸干了一样?也感觉到了拴柱手在解自己的裤子,想动都动不了,想拉一把裤子都拉不上,它居然整个全滑下去了?拴住紧紧的揽着青,一手粗暴的抚摸着那柔软细嫩的光滑细腻的皮肤,紧致富有弹性的臀部。拴柱曾经有一次和青有过一次亲密接触,虽然那一次是虚的那也很舒服快活,这一次在这半夜空旷的大山中大胆放肆的格外的要舒服,毫不顾及也不需要顾及,有什么需要顾忌的呢?难道还有谁半夜三更还上山来不成?那时候人的裤子不像现在有什么束腰的什么样的裤子,宽松宽大,拴柱的裤腰带也只是一根布条子,松开补条子裤子也就一下子掉地上。 青忍不住惊呼一声虽然声音很小很轻,拴柱感受到了也听到了,青的声音有种迷迷糊糊听着拴柱非常的入耳入心,拴柱感觉到自己全身心的放松与舒适。拴柱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就像水壶在火上烧的都快烧干壶了,这下子终于有水了。 青是想过有朝一日可能会以身相抱拴柱的恩德,却没想到是这般光景下这般光景?!自家那死鬼男人没有这种感觉,随他拉过去他要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志钢那家伙就是一个山里土包子,哪里见到过世面?平时只看到人家吃肉说不定只闻到了肉香还没看到,并不知道肉是怎么烧的,也不知道肉怎么烧好吃?一下子得了一块肉生吞活啃吃相特别的难看!虽然自己心里知道这是一块肉是一个好东西,生拉硬拽的也不觉得有什么好,他也没有机会去尝过别的肉或者别人家烧的肉,就这么对付着吧。虽然自己非常非常喜欢那种吃肉的感觉,吃相特别难看的时候如禽兽一般。要是让他三天不吃肉他都受不了,所以赵氏才笑骂他把媳妇拴在裤腰带上。 拴柱看到了青那迷醉享受的样子,也听到了那震撼心灵轻轻的嘤嘤之语,这是对拴柱全身心的挑战!一把攥住了拴柱的心!又集中到一点狠狠的还给了青。拴柱是久在花丛之中,虽然不说掌握但是一看就知道。好比以前那世家的公子哥,吃惯了山珍海味并不喜欢吃猪肉一样,他们有文化的素养,有个性的修养和培养,他们其实喜欢吃一些素食,一些顶级的美味的素食。比如贾宝玉就说他要吃什么一碗疙瘩什么汤,惹的王熙凤光找专用的工具都找了一大遍,最后在金银器皿里面才找到那个专用的生产工具,又请了人好好的忙活了半天才忙活了一碗疙瘩汤,于是一家人沾了宝玉的光都吃上一口新鲜的好东西。这个东西并不是什么上等鱼翅鲍鱼那样的食材,只是用这些上等的东西做个配头吊个汤,主角还不是他们。就像有一回厨房吵架柳嫂子说的话,宝钗和探春有时候来点的菜居然是炒枸杞芽,枸杞这种植物到处都有,用它的新鲜的嫩芽炒出一碗菜,何等的精致?!这就是土包子和世家公子的吃这一块的区别之一。 青虽然瘦还是有肉的,不是瘦得排骨一样,也不是竹竿那样,常年劳动担挑大腿健壮也有力量,双臂紧紧抱住拴柱的双臂。拴柱的后背浑厚而优美,长满了腱子肉,肌肉的线条优美,一直抚摸到了腰部那倒三角形背肌柔韧而有力量。 青从来没有体验过会有这种感觉,晕晕乎乎中迷迷糊糊中时醒时迷,半醒之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放荡了?太不要脸了?跟这个男人又不是很熟,第一次就这样?还不在屋里在这大山里无遮无挡的?!思想上觉得不该不应该!身体上觉得全身火热口干舌燥,像被火燎的一样一波又一波。 青也不是拴柱的第一个女人,却是拴柱火力全开的女人,拴柱的性伴侣不是寡妇也是有夫之妇。就像一个品过各种菜肴的品鉴师,他尝过了许许多多的美味见多识广,也知道怎么样什么火候加什么,该放酱油的时候放酱油,而且知道放多少合适,绝不会放多了或者放少了,该放盐的时候就放盐,该添点水的时候一定放合适的水,慢条斯理细细的掌握着火候这样才能成就一锅美味。干柴烈火酣畅淋漓。终于暴风雨过后拴柱双腿一软搂着青倒在青扒得松毛上,满头满身的大汗,张着大嘴胸口起伏心脏跳得捶大鼓一样。青枕着拴柱胳膊都听到了拴柱的心跳,脸红心跳抬头看了一眼拴柱,这人别笑话自己不中用,最好不要把两人的事说出去让人知道了,月光如银散在拴柱有型的脸上,一双凤眼比弥天下的气势满足。拴柱看着青抬头满脸羞红的样子,又狠狠的吻了青的腮帮子一下,青看着拴柱这般轻声问,“你口渴吗?我回去给你烧点水。”“累死了!我要歇一会睡一会。”“那你回家睡吧。”青想爬起来,拴柱一把搂紧,“下边都是松毛,就这睡。”很快拴柱就睡着了,青也从来没有过这么劳累很快在这个人怀里也睡着。 第26章 前路漫漫 清晨,一缕缕的微风轻柔的掠过两个人的身上,清爽而又舒适,拴柱微微睁开眼睛知道自己身体又有一股强火,怀中这个女人真是奇怪,她的身体就像是个酥软的蜜糖甜到了嗓子眼甜到了心里,自己那么多的女人没有一个像她这样让自己销透了魂,拴柱轻轻的把自己的外褂铺在松毛上,搂着青的臀部放在褂子上,那种无以言表的美妙又销魂的时刻又来了。拴柱全身心的调理自己的身体调理青的身体,又揣出不一样的感觉。 青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拴柱动了,还没明白怎么个情况感觉整个人又酥了,双手捧着拴柱的脸接受他那雨点般的狂吻,享受拴柱带来的快感,心中知道不是在家里是在山里,这要是让人知道看到了可怎么好?眼尾余光瞟了一眼月亮还在天上,天还没有泛白,竖着耳朵听听除了拴柱的声音没有别的声音,拴柱不断挑逗着青不断的浪声淫语,青只是一味的迷醉轻声的嘤嘤着,自己都糊涂了,思想上这要注意那要注意不能这样不能那样,自己是一个寡妇不能这样,要是让人发现了那永远都抬不起头来,要是让人看见了更是不得了,现在村里就有许多闲言闲语,如果在真实看到了那自己还怎么活?身体却不是这样想的,身体自有一套系统如同一片汪洋,再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也要把它扑灭。 思想是干不过本性的。所以有些人本性里面带来的东西非常难以克服,人通过努力学习知识文化不断的去调节自己,不断的修正自己,让自己本性里面的东西慢慢的少一点,去除自己身体本性里面的杂质,不断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的锤炼自己去除杂质,让自己的思想上升了一个更高处,这个修为的过程就是不断克服自己的过程,那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有的人高知高识却低俗不堪,如王老师那般,说是为人师者拥有高知高识却鄙视农村人,骨子里看不起农村人鄙视贫穷。也有许多的农村人并没有识得多少的字,却能够讲究忠义礼信,就是一种个人修为个人的过程。 拴住恨不能把青狠狠的揉搓!就像福建有一种牛肉馄饨一样,不断的把敲成的牛肉泥揉到面里,一个遍一遍又一遍反复的揉着,直到每一丝丝的牛肉牛肉汁全部揉到了面里,合成了一个面团,这样全部时时刻刻的融合到一处才是最好。拴柱粗重的喘息还不忘了淫声浪语,只是嗡嗡的也听不真,豆大的汗珠一个劲的往下掉,拴柱没有腾出手来擦擦汗,鼻翼张着一个劲的大喘气,许久之后面目狰狞如秋风扫落叶,立刻又平静了下来。终于灭了那一团烈火。 拴柱趴在青身上双手臂撑着大汗直掉大气直喘直喷在青的脸上,青捧着这张脸轻轻的吻着那张唇,这张唇昨晚吻了无数次,以前和那死鬼男人他从不吻自己,自己也不愿意吻他,没想到吻在一起这么快乐?!拴柱撑着喘着粗气,“你再亲我,我又想要你。”青一听一下松了手放开了唇。“说一下你真放开?” “你累了,天不早了,再一会就有人上山了。” “刚才你是不是也想这事了?”青睁着大眼看着拴柱,他怎么知道?“干这事这么快活,你还想其它的?” 青帮拴柱擦擦汗扣上衣服,“你一身汗,怎么办?你回家洗澡?” “回去不成,晚上你烧好水我过来。” “你今晚来我家?” “嗯,你是我的女人了我老婆了,我当然回家。” “那你来我家你娘知道了怎么办?” “我们一块生活,她知道就知道呗,有什么怎么办?” “你这几天在家吗?” “不在,在小木匠那里干活。” “你今天还要去干活吗?” “当然要!都说好的。” “那你是不知道,前几天我回娘家去了,村里疯言疯语一大堆………”“说我把你娘仨给杀了。”拴柱深深吻了一下青,“是你龙青把我给杀了!杀得我屁颠屁颠腿都软了。”青都不好意思笑了,拴柱不住亲吻着,这个女人?!就是个蜜罐子!青好不容易挣脱了出来,“别这么跪着了,把衣服穿好,你今天去小木匠那里,晚上不要回来了,再这样你身体吃不住。”拴柱艰难爬起来拉上裤子晃晃荡荡站了起来,青不住的给拴柱掸掉松毛树叶烂屑,拴柱系好裤带整理好衣服看着这个小女人小鸟依人一般真是与众不同,以前那陈寡妇哪有这种风韵?!穆过林就像一个馋猫一味偷腥就想着在自己身上快活了。拴柱伸手托起青的小脸弯腰吻着一把抱了起来,手也不闲着摸着酥软的大白馒头鲜腾。青双手臂勾着拴柱脖子,“你用力太大了。”拴柱松了手劲用嘴巴吮吸,“真香!晚上让孩子们去小房睡,咱俩睡炕。” “不行!”拴柱冷眼盯着青,都已经这样了怎么还不行?“你今晚回来你人会吃不住的,你要是有个什么,我那老婆婆那张嘴又要说我害死了男人。” “我娘就那张嘴。”拴柱坐下来把青揽在怀里由着青穿衣服,双手不是摸着大白馒头就是后面丰臀要不也是吻着嘴唇。 青穿好整理好,“我不是说你娘,我说的是志钢的娘。”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罗氏不再是你婆婆了,你婆婆是我娘,我娘就那脾性,你别跟她计较。” 青仰头看着拴柱,“看来你真不知道,你娘这几天都下来吵过好多趟,我见她直躲。” “今天不早了,等几天小木匠那里活松些我回来跟娘说。” “你是不知道,你娘下来吵得赌骂发誓绝不同意你和我在一块。”拴柱坏笑抵了一下青的头,“那你昨晚还跟我快活?”青都不好意思,“我哪晓得你怎么回事?正说着呢你擦眼泪干嘛解我衣服?”“我解你衣服你可以不同意。”“你看我这小身板能动得了吗?”青动一动都没动出拴柱的怀抱,拴柱得意一笑,“说定了,晚上等我回来。” “真不行。”拴柱冷目凝神看着青,“你那样你受不了我也受不了,那么大劲?!”拴柱得意笑着,“三天后你回来,我先和风儿说说,这孩子有点不接受,村里流言蜚语他都打了好几架。”“我不是劝他不要打吗?他不听?”“他听了,但他心里疙疙瘩瘩,我先慢慢的和他说一说,你回来的时候到厢房好不好?我把钥匙给你留在柴禾堆里。”拴柱亲吻着青表示了同意,这个女人和自己说的话都是那么柔软可人还商量着干,那个陈寡妇板着那张寡妇脸恨声恨气的命令着自己要这要那,从来只有她自己,也不管不顾自己是不是劳累辛苦,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刚才自己和这女人快活后提着裤子,她就蹲下来帮自己打掉身上的灰和草屑。那个陈寡妇可是从来没为自己干过一点点的。穆过林那个女人也是,见到了自己直接立马扑上来就要快活,也从来没干过。 拴柱回到了小木匠那里,昨晚忙了两次,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到小木匠这一下子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小木匠这里是一个工厂形式,有许许多多成品的床,成品的家具。小木匠看着这个人今天脸色平和,来了倒头就睡没有做声,先忍下这口气。娘的!他还成了老太爷?! 青回到了家里忙好了柴禾遛上馒头,忙着去把昨晚的松毛草给薅了回来,迎面碰到了风儿背着书包去上学,“风儿,吃了吗?” “吃了,娘,你昨晚不是一晚上都在山上打柴吧?我昨晚都没看到你,早上我还睡过了,还是隔壁奶奶叫起来的。” “噢?我先回来一趟看你睡着,还早我就没叫你,先去上学吧,回来再说。”“嗯。”青看儿子走了忙着回家,自己已经和拴柱在一块儿了,还得和儿子说说商量商量,儿子很有小心思的,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娘说自己要把儿子抚养好教育好,以后养老还要靠他呢。“花花,还在睡呀?快起来了,吃早饭。”花花伸伸懒腰撑着,撑着腿使劲的撑着,慢慢的坐了起来哈欠连天闭着个眼睛嘴巴张得比海螺还要大。 到了下午小木匠实在忍不住了,用脚踹了踹床,“妈的!你是来当大爷的?!还睡?!还睡?!”拴柱伸伸懒腰眯着个眼睛好好瞅了瞅,双手揉了揉眼睛和脸,慢慢的坐了起来,“几点啦?”小木匠一直玩世不恭的看着,“你大爷的!你还真是来当大爷的?!都下午了!半天你都没干活!还真行?!来了就是呼呼大睡呼噜都扯到山响。昨晚在家干什么了?跟你那小寡妇打架了?”拴柱慢慢的爬了起来,“嗯,打架了。打了两架。” 小木匠疑惑的看了又看,“真的假的?你不是一直没搞到手吗?你忍心打她?” “忍心!非常的忍心!我狠狠的跟她打了两架。我三天后晚上回家啊。”拴柱忙着解手刷牙。 “你是越来越来劲了,对吧?我是看你这个人挂个猪心肺一样的脸,搞得就像要杀人一样的。我怕你杀了我这里面的小徒弟们,他们可没招你惹你。你这三天后又回去干啥?你还想不想干了?” 拴柱搭好毛巾,“晚上我得回去揣馒头。” “毛病?!你晚上回去揣什么馒头?” “真的!我跟你无话不说,说的真话。你也要常回家去揣揣馒头,你那老婆那么漂亮你不揣给别人揣呀?别跟大老刘他们在一块儿,大老刘他们就是勾引你吊着你想拖你下水,引你去赌博。赌博这玩意沾上了可能会家败人亡,你别看你现在有点钱。再说,大老刘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的眼睛整天盯着你老婆贼溜溜的转。” 小木匠听明白了,“小寡妇搞到手了?昨晚还揣了两次?”小木匠好笑?“你娘要是不同意咋办?” “早上跟我说了,这几天我娘在下面吵的要命,我真是不知道我娘为什么老是不让我娶个媳妇?” “那只有问你娘。小寡妇怎么样?” “别管人家怎么样?你下午不回去看看吗?检查检查你老婆,你有好多天没回去了,不行把你老婆揣揣?” “嗯,我马上走。哎,昨天说的活你接着干啊,你别想偷懒。”小木匠火急火燎的回家了。拴柱心里得意,小寡妇怎么样我肯定满意啊,不然一夜揣了两回?今天要不是来干活我还想揣呢。 青担着柴禾还未到家就见自家那婆婆又在抱自己的柴禾,青担到柴堆边猛得一放柴瞪着老太太, 老太太虽然不讲理,但知道偷人家的柴禾理亏,还被吓了一大跳“嗷嗷”叫着。“你这个臭婊子!你吓我一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你也知道是在偷我们家柴禾对吧?” 老太太扯直了脖子叫着,“我是你的婆婆,你要孝顺我!我拿一点柴禾天经地义。″ “不是了,你儿子志钢死了,我马上准备嫁人了,与你家一点关系没有了。你以后再敢抱我家的柴禾试试?!” 老太太罗氏气哼哼的跳着叫,“好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儿子尸骨未寒你就要嫁人?!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滚!滚的远远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房子是我家的,把钥匙给我交出来。” “凭什么是你家的?我和志钢盖的房子倒了,这新房子是我举债盖的,与你家没有一点点关系,你不要以为你家都是能人,别人就不知道了,我这几天在镇上问过了,你要不要去问问懂得人?要不要问问派出所?” 老太太罗氏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不说,希望青不知道胡搅蛮缠的把事混过去,既然青这么说了那就混不过去了。罗氏跳着叫着,“你想嫁人?你想得美。人家还不要你呢。你等着!”罗氏叫嚷嚷的走了,罗氏跑去找大洋马又吵一顿,那大洋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臭婊子说要嫁人?!心心念念她的不就是那个拴柱吗?我让拴柱的娘来搞你,她根本就不会要你。就那老太婆一辈子都不想给他儿子娶一房媳妇,她会愿意要你这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做她的儿媳妇?! 果然!傍晚的时候,大洋马吵吵嚷嚷的跑了过来嗷嗷叫的叫骂着,把罗氏臭骂了一顿,把罗氏的全家祖宗问候了一遍,又跑到青这边点着青的家又是大吵大闹。青把两个孩子安排在家里,自己从后门到了隔壁赵婶子那里从她家出入,留下大洋马一个人在那里叫骂。风儿听着大洋马吵闹真是烦死了!搓了两个小纸团子塞在耳朵里,趴在自己的书桌上写着作业,这个书桌又大又好趴着也很舒服,板凳也很好,风儿开心的读着自己的书。花花也不在自己的房间跑到哥哥这边,躺在哥哥的床上睡了,外面那个老太婆烦死人了。大洋马半天吵闹的自己都累了,一个人都没有搭理她,悻悻的回家了。 晚上青忙定规了关好家门,风儿跑了出来拿掉耳朵里的纸团,“娘,那个大洋马为什么跟咱家又吵又闹?” 青无奈的笑了,“上午你奶奶跑过来偷咱们家的柴禾,说我是她儿媳妇应该孝顺她的她拿是应该的,我就故意气她,说你爹已经死了,我不是她家儿媳妇了,而且我马上要嫁人了。你大妈肯定给她支招,让她去和大洋马吵闹,村里都知道就拴柱叔想要娘,他们搞不了娘,那就去让大洋马来和娘吵啊。” 风儿叹气,“奶奶这个人死烦人。大妈也坏!咱们去姥姥家几天,咱们家的柴禾都给人抱走光了,有可能就是奶奶家抱去的,别人不会干这事的。咱家的小鸡在后院里面一点事都没有,那肯定是赵奶奶给喂的呗。” 青把水和什么东西放在窗台上,“风儿,晚上不要开门出去,娘把烧好的水什么的放在这地方,你想喝就喝。你在外面走路都要小心一点,现在是很不好的时候,娘是一个寡妇,本来就是是非之身。大妈一家人处心积虑就想要咱家的房子,里戳外捣的挑事找事散布谣言,这大洋马又这么厉害,不知道你拴柱叔能不能到咱们家来住?如果他要是来了还好点,以后可能会清净。要是不能来那我们就格外要小心了。” “娘,为什么一定要拴柱叔到咱们家来住呢?风儿其实还是有点抵触拴柱不想让拴柱到自己家来,自己那些天打架就是听到了太多的风言风语。 “没办法呀。娘是一个女人,你大妈他们是一家人,娘搞不了他们的也搞不过他们,娘要把你养大,必须要有一个男人帮着娘,普通一点的男人也搞不了你大妈一家人,他来了和咱们家人说不定也处不好,不如拴柱叔知根知底的,他最起码站在这儿没人敢动娘,不然娘只说一句娘要嫁人,你大妈他们就害怕就去找大洋马来闹事?!他们不就是害怕拴柱叔和娘在一块儿吗?娘要是没有拴柱叔帮娘顶着,说不定你大妈他们就能把房子给弄去了,那咱们真要露宿街头了,住的地方都没有了。风儿,你看看你旺喜哥他们对你的眼神?!我听你赵奶奶她们一帮人说,所有的流言蜚语都是你大妈他们家传出来的。” 第27章 没有不透风的墙 风儿听着不住的点点头是对的,旺喜对自己的眼神都是恨,大妈他们对自己也没有好脸色,奶奶对自己不是打就是要骂。他们还不止一次来吵闹,还到志邦爷爷家去吵闹,就说自家的房子有奶奶的一份要分给他们。上回姥姥去世,自己才离开家才几天,同学们后来才说是大妈说的是拴柱叔杀了自己一家三口。他们一天就是嘴不怂闲着没事儿到处搅事,是够处心积虑够恶心的。 青绝不希望在儿子的心里种下一个黑暗的种子,“儿子,他们这样的做人做事我们要引以为戒,千万不能学他们,但是他们这样的人我们也要防备着,所以你和妹妹在外面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不要听他们胡扯八道,没事在家多看看书写写作业练练字,顺便也教教你那傻妹妹。” 风儿苦着脸,“娘,妹妹我都不知道怎么搞的?!讲了半天都不懂,我都讲累死了她还不懂,她不耐心还不耐烦。” 青也苦笑,这个傻丫头就是从她奶奶那边一脉来的呀,这丫头完全是继承了她那个爹,“风儿,你们班上所有的孩子去上课学习,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聪明的吧?”这个风儿真是没话说,点点头。“对啊!那以后慢慢教教妹妹呗。你说她又这么小,又不能出去打工?!又不懂事出去会吃亏的。” “她还很懒,脾气还不好。” “慢慢的来呗,你看娘不是叫她薅草吗?她不是每次都能薅一点点回来了吗?慢慢来。” “她太笨了!” “没办法!有的孩子就是开窍晚。风儿,以后让拴柱叔住咱们家可好?”青知道拴柱已经说过要住家里了,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房子也是拴柱拼了大力盖的,现在拴柱还在忙着还债,这房子他住的也是理所应该。这事必须要和儿子说说,和儿子说清楚了以后两个人好相处,处不太好也不好。风儿是不想让家里多住一个人,但是母亲这么温柔的问自己,外面的情况就是那个样子,娘说的还是很有道理!风儿小小的心思低下了头没有说话。青看着儿子这态度知道儿子心里有疙瘩,这回子没有强烈抵制,以后慢慢再来转圜。 夜幕下,拴柱扛着个杆子带了一块布,匆匆忙忙兴冲冲的赶紧的往这边走,脚步轻快铿锵有力。山村里的人早就已经睡着了,山村里奉行的是早睡早起。拴柱忙了一天工作才干完,今天说好了今天回来聚一块,心情格外的舒畅快乐。到了青的门口,拴柱探头一看两个孩子已经睡了,青还在忙着针线活,拴柱只是轻轻的敲了两下玻璃,青抬头一看笑了轻轻的下了炕慢慢的拉开了门栓。拴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吻就亲,青不敢说话接着吻怕惊醒儿子,小手示意孩子们在炕上。拴柱笑着放下杆子和布,抱着青就要上了厢房。青轻轻的示意拴柱别急,指了指大门,青想着要把大门锁起来,一个防止有人进屋对家人不利,一个防止孩子们出来看到不好。拴柱笑了,急吼吼的忙着开厢房的门,虽然拴柱是很仔细小声,但是门还是吱呀一声,风儿惊醒了,“娘?!”青本来是准备带上大门听到儿子喊忙答应,“没事,没事。你叔来了,娘去给他拿点吃的。”拴柱真是没有办法了,一身的热火先要放一放,进了堂屋看着风儿那水灵灵透彻的眼睛,摸了摸风儿的小脑袋,忙着又把自己带来的杆子和布拿了起来,脱了鞋上炕忙着装窗帘。风儿瞪着轻灵的眼睛看着拴柱,前几天娘才说拴柱叔要到自己家来,这就来了?!这么快?!那时候的裤子都宽松肥大,即使拴柱身上一身的火也不会看出来。拴柱很快的把布套进了杆子里面,整理调整这个杆子,直接装在窗子上方不断的调节好了,就这么简单!青端着饭菜过来了,看拴柱这么快就弄好了奇了,“他叔!你怎么知道这个窗子的长度?你怎么知道这么快就调节好了?”青放下炕桌,从窗台上把饭菜端到桌子上面,给拴柱拿了筷子。拴柱拍拍手笑着坐了下来,“咱家这窗户是小木匠做的,他肯定知道长度,也是他给我支的招,用这木头做一个长杆子,两头用这种子母箱把它扣住,省事又方便。”拴柱大口的吃着饭菜腮帮子有劲。青看了看这窗帘真是好啊,还是两块布?中间还能分开往两边了拉?青轻轻的往下拉拉,居然没有掉下来?!木头杆子做的光洁滑溜布往两边拉也很顺利,青欣喜的看着拴柱,拴柱也得意的看着青,两个人眉目传情。 风儿虽然还小,但是有眼力头,这拴柱叔好厉害!还给自家带来了窗帘?!自家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有窗帘,看着母亲那么高兴和拴柱叔笑的那么美?!风儿不作声抱着自己的小被悄悄的退下炕回自己的小屋关上了门。拴柱和青相互看看会心笑了,心里明白这小子心里疙疙瘩瘩,但是不是反对。吃过饭了,青忙着收拾了桌子,把碗筷东西收拾到厨房去,拴柱急不可耐的轻轻的托起花花把花花送到她的小房间床上。青过来了拴柱一把抱住把青按在炕上要亲要脱衣服。青轻轻的用手堵着拴柱的嘴巴,一只手轻轻的指了指儿子的房间小声说,“没睡。”拴柱会意了放开了青,青拿上锁悄悄和拴柱退出去轻轻的带上门锁上。 风儿耳朵贴在门上听到了悉悉嗦嗦的声音带上门锁上门的声音,风儿躺上床盖好被子,知道叔和娘干什么去了。风儿是见过这种场面的,虽然跟这个形式有一点不一样但是知道,自己的爹不是什么懂得规避的人,有时候大门四敞就在家里把娘的衣服脱了压在娘的身上,爹的嘴还不干净唧唧歪歪一大堆,最后还会大声的叫唤,自己每次都是带着妹妹躲在一边。只是以前是爹现在变成了叔叔了,风儿没有什么礼仪规范细致的教导过,只是私心里觉得,自己也搞不清楚更不明白。风儿自己都还小,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社会,就更别说处理这些事情,只是闷在心里默默的想着。风儿的心情也乱,有一种情绪引导着不要拴柱叔到自己家来,自己希望自己家就三个人不希望再多加一个,另一种情绪也让风儿知道,拴柱叔如果不到自己家来住的话,大妈他们肯定会使出别的坏心眼手段,自己家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大妈他们家欺负,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家怎么就过的那么穷?自己家连个窗帘都没有,以前就是那个破小屋。自从有了这个拴住叔之后,家里原来的破屋变成了砖屋,打了新的炕和灶台,还有那结实的大门,以前那个破门总是有人来敲门撬门都害怕死了,自己和妹妹又有了一个各自的房间。自己现在也有了一张大书桌,坐着那么舒服的凳子,现在还有自己的床,还有自己一个小房间。风儿躺在床上好好的打量着自己的小房间,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好的一个房间,现在好多小朋友都羡慕自己,自己有自己的床自己的柜子,还有书桌凳子,还有那明亮的大窗,风儿抬眼看看外面月光皎洁。风儿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拴柱叔给自己带来的,风儿也知道以后拴柱叔就是自己的爹了。只是小小的心里有个小小的疙瘩,不能说出来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找谁说说,沉沉的闷在心里。 水与火热情的交流之后各自大汗淋漓,拴柱大口的导着气搂抱着青倒在青早就铺好的松毛堆上,两个人拥在一块儿一丝不挂,拴柱顺手拿一个褂子给两人搭了一下。青给自己抹了一把汗也帮着拴柱抺着,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脏敲大鼓一样的跳着,感受到了宽大的怀抱强有力的臂膀里的安全温暖,雄壮的腿压在自己的身上交融那么舒心满足。拴柱倒好了气轻声问,“咱们俩什么时候才能在炕上睡?什么时候这孩子才能放下心里的疙瘩?” “你别心急,慢慢的来。再说, 你那样的时候又叫又嚷,喘着那么粗的气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孩子听了也不好。” 拴柱自嘲的笑笑低头吻着青坏坏的说,“我闹出那么大动静都是因为你。再说你动静也不小,我就喜欢听你叫!看着你那样心都酥化了,我就要你那样。”青听着都不好意思,“累了吧?早点睡了,明天你还要起早去镇里呢。”两个人真正睡了。 山里人有早起的习惯,都不用闹钟,到时候自然而然的就醒了,拴柱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天麻麻亮,得起来了,还得赶到镇里干活呢,看着怀里柔软的蜜糖一样的女人不住的亲吻 又压在了青的身上。青享受着迷迷糊糊之中享受着,心里又是一警是不是天要亮了?瞅了一眼,外面好像有一丁点的亮光,忙推着拴柱,“我给你做点吃的。”“这时候要什么吃的?”拴柱一个劲的亲吻着嘴巴耳后大白馒头,身上有着使不完的洪荒之力。“我昨晚都备好了很简单,架上火就行了。不吃空着肚子怎么走?”青也回吻着抚着宽阔的后背轻轻拍着。拴柱只好抱着青站了起来,拴柱也可能就是天生神力,也可能就是那种在劳动中有股子蛮力那种人,青见拴柱这样都不愿放开自己只好由着他,伸着手忙着把昨天自己准备的鸡蛋炒干子馒头放在锅里,加上水盖上锅盖,又指了指灶下。拴柱从来没有离开过青的身上,嘴巴里面也是唧唧歪歪。 月红起早忙着要去收拾一点柴禾薅一些草带回来,家里也是要做饭的。拿着扁担绳薅草爬子出了大门听到一些不该有的声音,声音是从青家的厢房里传出来的,不由得贴上去好好的听听,脸红心跳!这个拴柱!他终于如愿以偿了。这个青?!她那死鬼男人以前哪有这样的?月红自己听了都觉得不好意思,赶紧走了。这个死老光棍拴柱就是个不要脸的!一点点都不说搂着一点点?!搞这么大声音?!嘴巴还不闲着?!看他嘴里面说那些污言秽语?!听着都受不了!何况青那么单纯的女人都被她以前那个死鬼男人看紧紧的?她哪里见过这般见识受过这般挑逗勾引?!自己听着都受不了!去干活吧!月红忙了一大早上,砍了一大堆的柴,薅了好几大堆的松毛草,正在扎捆,看到了青担着柴往家走。“青!”青听到了月红喊放下了柴禾,月红招着手,“上来,上来!”青一边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汗,一边走着爬上了坡到了月红身边要帮月红,月红放下活计,左右扫扫周围一圈没有一个人小声问,“昨晚拴柱过来了?”青一听脸一下子红了极不好意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如今是个寡妇,有个男人帮你实在是太好了,拴柱一心就是想要你。风儿他们是怎么个想法?知道吗?” “风儿是知道的,花花不知道,我和风儿说过了,也说说村里现在的情况,说说我个人的情况家里的情况。风儿懂事!昨晚他来风儿就抱着自己的小被到他自己房间睡了。” “你心里要有准备啊!拴柱和你好他娘肯定是不答应的!他娘那人可比你婆婆恶多了。大洋马身体也比你婆婆强壮,她要打你不得了啊。” “这事我和拴柱说了,他说等一段时间得空才能回去和他娘说。” “你俩到现在都没跟他娘说?” “月红嫂子,你知道,我们盖的房子欠了一大笔的债,这段时间拴柱忙着打工还债,这段时间小木匠那里活紧。这事我心里是有感觉的,这事还是要拴柱去和他娘说,他娘这个人不好讲话,拴柱不把事情捋顺了,我们俩的事也没办法说呀。” “这倒也是!大洋马这个人确实非常难弄!她这个人有毛病!他儿子都三十多了她也不为她儿子张罗娶个媳妇?!她这样的一种心态被喜凤抓的紧紧的,喜凤就一个劲的煽风点火,这样长久不是个事啊?!你还得抓紧让拴柱给落实了。” “我心里不是这样想。这事落实吧很困难,即使落实了也很头疼,拴柱的娘比我那婆婆厉害的很!这我知道。我那婆婆我和她住的这些年住的够够的!拴柱的娘爱喝酒抽烟,我更受不了。要是我和拴柱真的成了,他娘要不要和我们住?和我们住就她那态度说话什么的对风儿又不好,我们家还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花花?住一块对这两个孩子都不好。不住一块儿?!那我还得上去给她做饭什么的,我这也分身乏术呀?拴柱可是独子。就我和志钢那会儿,我们还是分了家的呢,这宅基地还是你家给的呢,你也知道这些年这婆婆一家对我们怎么样?我娘去世那几天我们不在家,家里的柴禾全都被他们抱去了,外面的东西全都被他们收去了,住的房子回来就听婶子说她要把我锁砸了,她要住进去,拴柱的娘只怕比我婆婆更厉害呀。” “你这么想也是对的。那你和拴柱怎么办?就这么着姘着?” “这几个月我脑子都想空了,没有一个男人帮着真不行。”月红肯定的点点头,绝对的赞同。这段时间青过的什么日子?要不是拴柱在后面撑着,只怕日子过得更加惨。“首当其冲的就是喜凤大嫂子一家人,处心积虑到处散播谣言,大龅牙他们也图个牙齿快活跟后面煽风,我要是走吧这两个孩子怎么办?我一个人出去打工带两个孩子也搞不了,那我不走待在这地方形势又非常微妙。我要是带着孩子再嫁一家也找不到这样合适的人家呀?!那我要在这地方招一房男人也不行啊?!喜凤他们那一群人一样不依不饶的。”这些个情况月红都理解都考虑过,深深的赞同青的意思。“全村的男人我也考虑再三,有老婆的就不要说了,没老婆的也就拴柱像个样子,也就他能和喜凤他们抗一抗,但是拴柱娘真是头疼,所以这事我一点都不着急,我甚至都感觉到有可能拴柱做不成。” “那你这怎么办?你俩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姘着?” 青还肯定的点点头,月红倒吃惊了。“要我上去和拴柱娘一块儿住肯定不行,他们家那地方在山里面,比我们这边还偏僻,住在山里面也确实很多不方便,看看咱们搬个石头什么东西都麻烦死了,全靠肩挑手提。再说拴柱也不想在山里住,他也觉得那地方太偏僻,就他一家孤零零的,找个人帮忙都跑了半天才跑过来找到人。他娘那脾气比我婆婆可厉害多了,她要是住这我们这一圈人都不要活了。我听拴柱的话里话外他也说他娘住山上,我们住这里。但我感觉拴柱好像对他娘的估计不足,他都没有预料到我和他这样在一块儿,他娘可能会闹翻天。” “如果你们俩一直这么姘着,总会有人知道的,那村里又是一番风言风语。” “月红嫂子,这么多年来风言风语还少啊?我觉得喜凤大嫂子就是个窝点。无论我做什么样的抉择,总是有一大堆的风言风语。看看她表面上笑盈盈背地里抽刀子,鬼话人前说,两面三刀的,无风她都搅出三尺浪,以前我和拴柱什么都没有的时候,看给搅的乱糟糟的一大堆胡沁。” “你和拴柱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娘去世后我回来的第二天吧?!” “那些天拴柱的脸色那么难看?!我真害怕死了!怕他把你们给害了。” 第28章 事情难办 “回来之后看到家里外面的东西全都被他们扫光了,柴禾还是要砍的呀?!我一个人上山我也害怕!不得不砍呐?!我一个人在山上砍柴禾的时候我也怕的要死。他回来找我理论,我听到有一个人的走路声音,那么重的脚步声我都吓死掉了,我也不知道是他还是别人?那时候他确实很生气恼火的不得了,村里风言风语说他把我们娘三个给杀了吗?知道我娘去世了他就上前来给我抹眼泪,然后就那么不着边际。” 月红倒笑了,“你们也真行!就在这山里?!” “我是想过的,我有一天肯定要和他在一处,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把什么报答他呀?他不就要我这个人吗?我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千斤大小姐的。” “ 唉,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黄花大闺女,我早上听拴柱嘴里叨叨的可是喜欢的不得了。你家以前那死鬼男人你都没那样过。”青听着脸一下子红了。“反正盼着你好。你自己过得好就行。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啊,这上上下下关系不好弄啊,那些女人的嘴里面都能压死个人啊。”青心里明镜一般明白着不住的点点头。 喜凤的眼光就是犀利的,从青的门前过感觉窗边添了东西,最是恨这大窗户!新的木料溜光水滑还加上钢筋外面装着玻璃看着明晃晃的,家里也是亮堂堂的。自己家翻新没有新的木料,只砍了几颗树枝竖竖的戳戳就算是有窗了,她这都弄的贼好。喜凤看四下无人“咻”一下就跑到了窗前,果然!窗户的两边有蓝色的花布,果然添了新东西!这是窗帘啊?!老二家什么时候有过窗帘?喜凤好好扒着窗户狠狠瞅瞅。就是窗帘!看样子还能从两边拉到中间把窗户给遮上。喜凤心里的气一下子冲到脑门,恨的牙齿都要咬咬,凭她那个小寡妇青有什么能耐能装上窗帘这种东西?这是哪个男人给她添的?小木匠那人是不会帮她的,小木匠和拴柱关系挺好,八成是拴柱那个王八羔子添的。昨天自己看过分明没有这窗帘,今天早上就有了?那是昨天夜里装的?昨天也没有听到哪家有敲窗户装窗户的声音呀?!夜里就更是不可能根本没听到声音。那这玩意儿还是挺高级的?!这种东西小木匠不来就能装上肯定是个好东西,这两块布也不错呀。凭她青那个寡妇也能配用?!难道是昨天拴柱来了?听说拴柱在小木匠那里打工还债,做这样的杆子应该不成问题。拴住这个王八羔子!一双眼睛整天贼溜的在青的身上打转,他昨天晚上回来能干什么好事?青这个女人还不巴结着上赶着把自己送上去?!…… 大洋马得到了添油加醋的叙说恼火万分,跑到青这里撒泼斗狠又是大骂一通。整个村子里面又沸腾了,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大家七嘴八舌添油加醋添砖加瓦新的一个版本又出来了。拴柱和青搞在了一起。 赵氏在自己的家里觉得奇怪,村里本来就怀疑拴柱和青搅在一起,为什么今天大洋马这么信誓旦旦的跑来吵闹打骂?那些污言秽语不值得留意,倒是大洋马怎么知道这些事?她远在山里独门独户,是不是又是喜凤去添砖加瓦的?喜凤这个女人真是不嫌事大,她就是处心积虑想要青的这个房子,房子要是不弄到手只怕她心有不甘不会死心,就她那搬弄是非的劲头胡搅蛮缠的样子。 青远远的听到了大洋马的吵闹叫唤,折回山上重新打柴去了,跟这个女人没办法斗,再说她是拴柱的娘,自己还不知道拴柱和他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关系什么样一个程度。但是,大洋马对拴柱来说一个母亲对三十多岁的儿子不闻不问也不张罗着娶媳妇,这事就有点不对头,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对母子俩?!自己刚和拴柱在一块儿,自己还不是了解拴柱,不能瞎干胡干。自己对拴柱了解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帮自己许多的大忙,看着他这个人怪能干的头脑也还行,就这么换工换工换了一大堆一大圈帮自己把房子盖了起来,就现在的情况在这山村真是不得了的一件大事。他和小木匠之间的诺言他自己去兑现,干活之余还想到给自己家添了一副窗帘。就男人来说,他比自家那死鬼男人好太多,倒不是自己放荡肤浅,他让自己品尝了女人该品尝的享受了自己做了十多年女人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他对自己温声细语温柔体贴,不像自家的男人说话就是恨声恨气蛮不讲理,他要和自己睡觉把自己捞过来就睡了,他自己和自己睡觉的时候嗷嗷叫唤着,他娘还怪自己淫贱下贱放荡?!我又没叫?!还怪我?!要是现在和拴柱这样叫的让那老太婆听到了,那她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就骂自己?!自己叫成那样拴柱都不说什么还一个劲高兴,要是他那个死鬼男人只怕会骂死自己了。再说就他?!他也没本事让自己叫起来。从一个女人私心里面说,自己还是喜欢和拴柱在一块,就是自己放荡了!淫贱了!自己和志钢这些年受罪死了窝囊死了窝心死了,和拴柱这样自己也不敢确定以后能有什么,他娘这样胡搅蛮缠的大闹只怕也不会有好结果。再说在自己私心里受够了自家那个婆婆罗氏的气了,也不想受这大洋马的气,还不知道拴柱是什么态度?自己该如何处置这种关系?但是自己竟然和拴柱在一起自己需要他在后面帮自己支撑着,不然这个村里的老头们别村的老头们有些男人们居心叵测,自己也接不住。有拴柱在,别人也不敢动这心思。自己和拴柱的事情别人还不知道,那个喜凤窜来窜去捕风捉影挑唆大洋马过来了,这些天自己家门前都清净了不少,没有这个拴柱在背后支撑真的不行,别看大洋马在门口闹腾让自己难堪,其实也解决了自己一些隐蔽的难处理的事情。…… 月红和秀妍听了一大堆屁话心里诧异,月红是知道拴柱和青在一块,但也是自己一个人知道,自己连老公都没说啊?!这大洋马怎么知道的?她一个人独居山里,八成又是喜凤去挑唆的,又添油加醋这么多?秀妍还不知道觉得话从哪里说啊?溜过来问月红,“昨天晚上拴柱来青家了?”月红只是知道早上拴柱在厢房那般,是不是昨晚来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昨晚他来了没有。” 秀妍奇怪,“那这老太太怎么言词凿凿说拴柱昨晚来了,还给青买了一副窗帘?” “走,咱们去看看可有窗帘?”月红提议,两个人先后到了青的家门口,看到了许多人也在窗前门口扒望着,大家也都在好好瞅瞅,是有一副新的窗帘。月红心下想着大约是昨晚拴柱带来的。这事闹的?!青不是多嘴之人,自己也不会说,这事闹出来自己都有了嫌疑。青听了大洋马的声音没有了知道她走了,这才又把柴禾担了回来,看大伙都在自家门窗前观望心中有数。别人看着青回来了,各自找了借口,有的人直接灰溜溜的就逃了。青码好柴禾看着这些人都内心好笑,有贼心没贼胆,拿着扁担绳掏出钥匙,“秀妍婶子,月红嫂子,都家里坐坐。”月红紧张巴拉的跟青说,“她这些谣言蜚语不是我说的啊。” 青都笑了打开了大门厢房门忙着架柴烧水,顺便洗了手进了堂屋,从窗户台上拿了碗给两个人倒了点凉水,“这是我早上的凉开水,来,喝水。事情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也知道不是你说的,你慌什么?”秀妍也不明白青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一直瞪着眼睛观察着两个人,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窗帘。月红也是一边仔仔细细的看了窗帘,真是漂亮啊!忍不住上手摸摸拽拽。青又笑了,“这是他昨晚回来装的,那个小木匠师傅知道我家窗子的尺寸,给他做了这种子母扣的锁,又方便装还结实,我也是拽了拽不会掉。” 秀妍语重心长的问,“你决定跟拴柱了?” “看他娘这么吵闹估计前途惨淡,不过我想通了,就算他娘在门口这么一闹,我这晚上门口也清净了,白天也没人在门口晃荡了,也没有人对着我说不得劲的话呲牙咧嘴的,也没人在我眼目前拉裤带脱裤子了。” 秀妍和月红听着这话这倒也是,“这事八成又是喜凤在中间窜掇的,喜凤的眼睛可一直盯着你家呢盯着这个房子。” “这倒是。她的眼睛一直就很毒!志刚死的那一天。她支志钢非要我家一只鸡,她眼光毒的很,四只鸡里面她逮了最肥的一个。” “那时候你怎么不说让她逮去了?”月红不忿。 “我这几年磨的够够的,那一天我是决定当天晚上就走了,我要逃离这地方出去打工去,怎么着也能挣一口饭自己吃。”青无奈苦笑。 秀妍不理解,“那怎么又留下了?” “下午他不是摔死了吗?我原打算是让他在家带孩子的,他死了孩子怎么办?我就不能走了,后来我娘又一个劲的劝我,怎么也得把风儿拉扯大。”两个女人听着心里明白了,叙叙聊聊一会大家各自回家做晚饭忙家务。 秀妍回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叭叭一顿和志邦说了,“你看这个怎么办?这青和拴柱走到了一块儿,这青吧感觉心还挺大,大洋马在门口嗷嗷叫的吵吵的她还无所谓的,这以后要成了婆媳俩这关系也不好弄啊?而且我一直就弄不明白,这大洋马怎么就这么不待见她的儿子娶个媳妇?” 志邦也头疼,“我也怕这个事啊,青要是不同意?!拴柱不依不饶的,同意?!这大洋马关系不好弄,喜凤他们在里面里戳外捣的还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听听最近村里的传言,谣言纷纷,一个个都想做什么?” 秀妍看了看志邦,“你这狗屁小队长也不好做啊。”转身去了厨房忙着做晚饭。 又到了相见的日子,拴柱兴冲冲的赶了回来,肩扛手提带了一大堆被絮什么的,趁着黑夜康叽康叽走了回来。青听到一个男人重重的脚步声雄壮的走了进来,轻轻的撩开点窗帘一角看清了拴柱喜笑颜开忙着下了炕去开门,拴柱不管不顾伸头就亲吻着青,亲的青都不好意思帮着拴柱接着被褥,轻声说,“风儿还在写作业呢。”风儿只是眨眨眼睛看着这一幕,看到了拴柱兴高采烈神采飞扬的样子,提着一大堆东西扛着一大堆东西就亲吻娘,以前爹在家的时候从来不是这样子的,大呼小叫骂骂咧咧很少开笑,总是说娘这不好那不对,自己是小兔崽子,妹妹是赔钱货,从来没有这样子亲吻过娘,风儿不做声赶紧写作业。拴柱放下东西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风儿的小脑袋笑盈盈的,“上次见孩子们被子不多,前几天干活去了一个部队,他们那里有些小伙子被子东西都不要了,我看这东西挺好的就拿了回来,看,还有三顶蚊帐呢,只是太小了炕上面没办法用,不过孩子们可以一人帐一个。” 青欣喜的看着这些东西,“这怎么也有九成新啊?这么好都不要了?” 拴柱坐在炕上,“是啊,我们大家伙都纳闷,小木匠也抢了好几床被子,他后来才知道有蚊帐,想跟我要一床,我没答应他。我说家里两个小床一个炕,三个蚊帐正好。” “你给他一床就是了。青欣喜的把这些东西叠到一边,“这些东西全部要洗洗,被絮要晾一晾。”拴柱笑着点头从窗台上拿碗倒了一点水自顾自喝着。青收拾好了赶紧下了厨房搓来了毛巾递给了拴柱,又忙着下厨房端来了饭菜递上了筷子。拴柱笑眯眯的大口吃着饭菜,享受着这样的日子。 风儿写完作业收拾了东西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青看着回望着拴柱热切切的眼光柔声说,“你别着急,得慢慢来。” 拴柱笑着放下了碗吃饱喝足,“我看孩子经常在炕上写作业,房子里是要装一个灯了,不过装灯接线这活我还不会,我还要去学学。” “不着急,用着煤油灯可以的,我一般让他回来就赶紧趁天亮写了,只是要到毕业了,现在作业多写得时间长,你慢慢学不着急,听人说这修电不是一件好干的事。” “嗯,小木匠也在学,我们都不懂。”拴柱爬下炕轻轻的托起花花把花花送回她的房间。青看着心中明白了,赶紧收拾碗筷送到厢房。 风儿紧紧的贴在门边竖着耳朵听着,听到拴柱叔和母亲叙叙聊聊悉悉索索的一句也听不真。 喜凤的心一直落在青的家里,青这个家伙总是躲在室外和大洋马不照面,大洋马骂骂咧咧好多趟一点用都没有,喜凤已经连续蹲了几天的墙根一直没有见到拴柱回来,抓不住把柄心急如焚,今天又悄悄的蹑手蹑脚的跑了过来紧紧的贴着窗户边。今天听到了里面有男人什么‘咕咚咕咚的声音,虽然听得不真好似两个人都压低了声音,还是听到了是一对男女的声音,喜凤在窗外紧贴着窗户竖着耳朵想听清楚到底是谁?!只听得男人说什么歪歪肉嫩爽爽的鲜美的紧!什么想常吃了什么的,快活了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只是声音太低,有时候语音不清,听不真到底是谁?这是哪一个王八蛋男人呢?八成是那个拴柱!一个臭光棍!男人怎么这个样子?说这些淫词秽语?!也听到了青压制着自己轻轻的呻吟声音。瞧这淫妇荡妇!怎么这个声音?这是叫春呐!听着听着喜凤鸡皮疙瘩都出来。怎么这么淫贱的女人?!看着淫贱的样子?!做这淫贱的事?!其实喜凤并不确定里面一定是青,但是这是青的家,一定是她。喜凤咬紧牙关使劲的竖着耳朵倾听着,又听到男人说什么馒头大松软了香甜了,什么要了他的命了,好像两个人一直在亲吻说话含糊其辞,听到两个人身体接触不堪的声音。喜凤的心都气肿了!牙都快咬碎了!思想里恨透了这对淫荡狗男女。可是身体还是诚实的,喜凤实在受不了了!听着自己都口干舌燥浑身的水都往下走。这一对狗男女!喜凤听的自己脸红心燥悄悄的溜回家里坐在炕上生闷气。这对狗男女!青这个荡妇!以前和二弟在一块儿的时候,二弟也是一个劲的叫唤,婆婆就说青是个婊子,专门会勾引男人的要男人命的,就不是个好女人正常女人,哪家女人会是这样?!一个男人嗷嗷叫二个男人嗷嗷叫?!看看这,勾搭一个男人看那男人忙的?!累死他个龟孙!真没想到青这个淫妇听她那狐媚的声音就不是个好东西!哪有女人那样叫唤?!正经女人从来不那么样叫唤! 志铁从炕上爬了起来看那老婆一直虎青着脸回来了,怯生生的问,“怎么了?你去哪了?” 喜凤冷冷的看不起的看了一眼志铁,“我刚才到青家门口去听墙根去了。” “听到什么了吗?” 第29章 半夜惊搅 “听到一对男女在炕上。”喜凤恨的咬牙切齿。“什么?”志铁一惊忙着要坐起来赶紧下炕穿鞋,去抓了一对狗男女。喜凤鄙视的看了这男人一眼,冷冷喝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去抓那对狗男女?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去抓?”志铁坐在炕上傻包包的看着自己的媳妇,“你听我说的?我又是怎么知道的?你跟人家说我是听墙根听来的?喜凤看着这个男人越看越碍眼,一点点的本事都没有!床上床上不行,干活干活不行,脑子脑子也不行。夫妻二十来年,自己哪有像青那样的叫得快活?!从来没有过。干活不行,自己是想方设法留住他弟弟让他弟干,现他还死了。脑子笨的出奇,自己那么多的计谋计策一样都没有实行。看看家里炕上面的小窗,喜凤又气恨上了,看翻新的房子,这窗户就用几个树枝撑着,就是窗户啦?拴柱这个王八犊子!给青弄了那么大光明透亮的窗户,青那种蠢妇她怎么能够享用?不怕雷劈了她!……一时气住了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喜凤气恨拿了一条内裤放在被窝里面钻进被窝忙着更换。 志铁傻不愣登直不愣登看着老婆在被窝里换内裤,一点点都没有动脑子更不解风情,老婆刚说偷听人家墙角,人家一对男女在床上做那事,现在回来换内裤,那一般的男人都知道要和老婆温存一番,就是普通男人看到老婆换内裤也有点想法,偏是这个傻不愣登不解风情的男人,小心翼翼怯生生的看着。喜凤换完了一看更生气,虎着脸冷冷看着这个男人,志铁看着赶紧钻进被窝躺了下来一动不敢动。喜凤的心里都恨透了这个蠢笨的人不能再蠢笨的男人!牙都快咬碎了! 赵氏早早的起来准备下菜地了拿上锄头,听到青家的厢房里面有异样的声音心中疑惑,赵氏沉着冷静悄悄的靠近旁边,听到了青轻轻的声音。“使那么大劲?!灶台都快给你顶翻了。”又听到一个男人含糊其辞,好像吃着东西说着话,“我能修好。”好像是拴柱的声音,然后的声音赵氏实在没法再听了悄悄地拿着锄头走了。赵氏常年在这个村庄了解绝大部分的人,这个拴柱这个德行,青一个小寡妇哪里受得了?青这前十年过的艰苦,不知道这个拴柱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目前来说,比那个死鬼志钢要好多了,最起码比志钢有能力盖这所房子,自己还在外面还债,但是拴柱的娘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就事成不成还两说呢。 送走了拴柱,青拖着疲惫的身体拆了被絮套子,被絮不敢晾在前院晾在后面,害怕又有人给抱走了。赶紧搓洗被套又到池塘中清洗,月红忙完活回来扛着锄头看到了,“呀?!青,哪来的被套?”月红心下有点怀疑是不是拴柱又回来了?青轻轻的小声的说,“他上次回来看孩子们被子不够,正好给人家干活,那些人家不要了他给抱了回来。”月红蹲下来好好看看啧啧着嘴,“这是部队里面的东西,这是好东西!”“他也是这么说的,月红嫂子,还烦你借我几根绳,我得把它晾到后院去。”月红点点头心中非常的明白,害怕别人抱走。青家门口都不能有点东西,哪怕是柴禾,她婆婆都来把她抱走。 村里很快又炸窝了,这次的舆论攻击更加的厉害,大洋马疯了似的跑过来又叫又吵又骂,把青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把拴柱骂了个底朝天,把拴柱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青听到了大洋马的声音,不是在山上砍柴,就是躲到菜地里面挖土种菜,要不就是绕到月红嫂子家从后门进家,从来不与大洋马正面冲突,两个人连一个面都没照上。村里面人渐渐的习以为常了,大洋马骂的累了,又去和罗氏吵了一通,都是他家接来的好女人,又害了自己家的儿子。罗氏也是非常的不服气,自己也憋着一肚子火呢,那个贱妇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你儿子下贱非要找她与我何干?村子里除了这两个老妇人天天叫叫嚷嚷骂骂咧咧的,其他人慢慢也没了跟风的兴趣了,甚至有些人已经接受了,有些人心里愤恨也无可奈何了。被攻击的两个主要当事人一个一直不回应,一个一直在镇里还不知道呢。 今天又到了约会的日子,拴柱把小木匠的自行车借来了,带了把瓦刀还带了一点点水泥沙子回来了,这几次青给自己烧早饭,锅边总是青烟直冒,了解了一下用这个水泥做一个锅边圈就好了,而且还结实耐用。拴柱兴冲冲的骑着自行车一直到了门口。青听到了自行车的声音很是奇怪,这种稀有的东西怎么会到自己家来?青轻轻的撩开窗帘悄悄的看了一眼拴柱兴高采烈龇牙咧嘴的下来了,青赶紧的下了炕忙着打开了门,拴柱还是那么不管不顾的伸头亲吻了青的嘴唇,青只是那么娇羞的看了一下,拴柱知道风儿在家,“风儿,这么晚了还在写作业啊?”拴柱把自行车推到了家里支好,笑盈盈的双手上前摸了摸风儿的小脑袋。风儿看到了拴柱亲吻母亲又看到了拴柱推进来的自行车惊讶了,这是个稀有的东西,这东西山里很少有人家有。拴柱看到风儿眼光揉揉风儿的小脑袋,“叔先去把灶台给密封一下,待会教你骑自行车。”风儿听着瞪大眼睛,赶紧又低下头慌忙写着作业。拴柱笑着看着知道风儿想学骑自行车,接过青递上的毛巾擦洗着脸和手坐上了炕。青又把饭菜端上来摆桌上,“你真搞到材料来把那个锅圈密封一下?那我去把锅刷了,还要我准备什么吗?” 拴柱笑着,“坐过来,不要刷锅,等我忙完了一块刷。”拴柱捧着碗风云蚕食。 风儿写完作业送回自己的房间,心里惦记着骑自行车,赶紧跑到了厢房,看着拴柱叔正在忙着给锅砌一圈密封圈,娘托着煤油灯看着,风儿人很小眼光却是很机灵,看到了母亲非常满意的笑脸和拴柱叔眉来眼去那么快乐。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娘和爹有这样的一幕,娘好像从来就没有开心过。拴柱把锅圈密封好了侧头看着风儿。“想骑车?”风儿机灵的笑着点头,拴柱乐了,“青,这多余的就废掉了,只有扔了。” 青听说扔了心下不忍, 想想哪里能用得着?一念之间想起婶子家的锅圈也不行,青是不知道这种水泥可以在很多地方有用处,她以为只能抹个锅圈。。“月红嫂子家的锅圈也是青烟直冒,能不能给他们家泥了?”“行。”拴住不加思索提上自己拌水泥的小盆,风儿跟着拴柱后面“咚咚”的跑到了隔壁家,“赵奶奶,赵奶奶。叔给你家的锅圈也抹一下。”抹什么锅圈?大家都不明白,风儿熟悉隔壁家,拴柱也来过直接进了厨房放下小盆,把锅拔了出来泥上一圈水泥,又把锅放上,好好的重复着泥好了,把两个锅圈都泥好嘱咐着,“别动他啊!半夜如果你们能起来给他喷一点水就行了,明天干了就能用了,以后肯定不会冒青烟了。”拴柱把锅放好。 志有是在外面见过的看着就明白了,“这是个好东西!拴柱,晚上才回来?” 拴柱乐呵着,“嗯。” “你从镇上走回来不近啊?!明早还要去吗?” “去,答应小木匠要给他做活的,今天我把小木匠的自行车借来了,所以回来的比较早。” “你明天还要去那就不留你了,你早点回去歇着。” “不用留。”拴柱乐呵呵的拥着风儿提着小盆,“风儿还等着我教他骑自行车呢。” 看着这叔侄两个人走了,一家三口面面相觑,这拴柱是正式和青一块过日子了?看着拴柱扶着自行车扶着风儿骑着,在院中一圈一圈转着,一家人说不出来的什么味道。拴柱这劲头是要和青过日子,又把风儿当成自己的儿子,可他那娘?拴柱八成还不知道他娘的事,那这青?…… 喜凤虽然不完全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看着拴柱扶着风儿学习自行车看的明明白白,赶紧回家戳戳志铁,“你赶紧跑上去告诉拴柱他娘,拴柱回来了,在教青的儿子骑自行车。快点,快点,你这个死人!”志铁不敢耽误赶紧爬下炕穿上衣服走了。 时间不早了,虽然风儿学的尽兴,青还是提醒着,“风儿,今天不早了,早点睡了,明天还要上学呢,下次叔叔如果再把自行车带回来,再教你好不好?”风儿扶着自行车的车把其实还想学的,只是很乖巧知道娘的话是对的,放了自行车。青赶紧的把毛巾给儿子擦擦,拴柱笑着把自行车搬进了家里。青拿来了水放在窗台上,锁上了厢房的门拴上了大门,拴柱已经把花花抱进了她的小屋,看到了青一把搂住把青抱到炕上,火急火燎的亲吻着,两只手急速的把青的裤子解开,也快速的拉开了自己的裤带整个人压了上去水乳交融。 志铁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山上拴柱的家,喊了半天,老太太也不吱声,只好进家去找找,四门大开简陋的家里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志铁满山遍野的找着。老太太叫叫嚷嚷吵了一天的架晚上小酌了两杯,这会正在山上巡视着自家的山林,因为家里没有什么进项,树又被拴柱砍得挺多,老太太格外的紧张别人偷伐自己的树木,也害怕拴柱这个死小子再偷伐树木。老太太在山里面习惯了,根本不在乎也不会害怕,也有不怕的就是偷伐树木的,偏偏都爱晚上来偷树。志铁一路喊一路一路找,大洋马听到了喊声知道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玩意,这时候来找自己又要干什么?又要让自己去吵架?大洋马堵住了志铁的路,志铁猛一抬头看到了大洋马吃了一大惊吓了一大跳,慌不择语,“拴柱!拴柱回来了。在小寡妇家,刚才还在教小寡妇的儿子骑自行车。”志铁大气直喘。大洋马对于这一家人的事情并不热心,但是关系到拴柱这个兔崽子王八羔子就来火,整天就是想要女人?!女人有什么好?那个陈寡妇让他把山都砍秃了,结果人财两空,还花空了家里所有的钱。如今看上了这个小寡妇,这个小寡妇更是可恶可恨,看拴柱给她忙的三间小砖房,还搞了厢房盖了鸡棚茅厕,家里都弄得那么好?还用木板给她隔了两间房?给她弄上窗帘了?自家的都没被子盖,还把被子抱给她家?大洋马怒不可遏呼呼的赶下山赶到了小寡妇的家。 拴柱和青云雨过后相拥在一起,拴柱习惯性的把青搂在怀里,一条腿压在青的身上,手抚着的大白馒头。行云布雨非常的辛苦,饱尝雨露也是疲惫,突然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好像有两个人过来了,前面一个人气势匆匆还骂骂咧咧,一听就是大洋马。拴柱奇怪娘怎么来了?听到娘骂骂咧咧准备起来,青也听到了也看到了拴柱要起来也知道拴柱可能要和他娘理论,一下翻身骑在拴柱身上吻着拴柱的嘴巴,拴柱最是受不了这女人蜜一样的女人,这会儿骑在自己的身上吻着自己,两个大白面馒头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柔软温暖的身体伏在自己的身上,燎得拴柱的火又上来了,紧紧的抱着这个女人两个人又交织在一起。青知道这时候不能让拴柱和他的娘吵闹,这是非常蠢笨的做法,所以压住了拴柱吻住拴柱,一不让他动二不让他讲话,哪晓得只是压在他身上他又要这样?! 花花听到人叫骂声吓醒了,哇哇大哭,青伏在拴柱身上小声对拴柱耳语,“我去哄花花,你等我一会,一定不要出声,只要你不出声你娘会走的,以后找机会和你娘说。”说完深情的吻了一下拴柱,赶紧套好衣服下炕去了花花房间扶着花花哄着送到风儿房间,“风儿,”风儿听到叫骂已经坐了起来瞪着机灵的大眼,“哄哄妹妹带妹妹睡,我出去看着你叔,不能让他们吵起来。”青忙着带上门火速上了炕,拴柱伸手接着青抱在自己的身上用被子盖好继续云雨。拴柱看到了青的处理果决,在第一时间压住自己吻住自己不让世态爆炸出来,随后又把那个傻丫头送给风儿关照,她又和自己交融在一块,这个女人身子像蜜一样的甜,心思却是极其冷静,这时候不和娘争吵是最好的做法。这个女人太特别了!青在拴柱的身上感受到排山倒海的力量一浪一浪荡漾推着自己,可是不敢有声,咬牙忍着。拴柱懂得青的心思不住狂吻青让青喊叫出来,拴柱最喜欢恩爱时候见到青那迷醉的模样,娘愿意吵愿意叫她叫好了,自己都三十多了不让自己有个媳妇?这老太太什么心思?但是娘那想法娘那做法自己是非常不喜欢!娘也是要控制自己要挟自己拿捏自己,这让自己非常不爽!而身上这个女人却不是这样做,她知道自己喜欢她的身子喜欢她这个人总是让自己快活爽快。自己这些天和她在一起享尽云雨之乐身心舒畅,自己这三十年来有了放松快活的时光是这女人给的。她总是为自己打水擦洗脸忙自己的饭菜,让自己放松休息好,为了让自己早上吃点再走,哪怕和自己正在恩爱她依然抽空忙好好的,自己在她这里过得是一个日子,一个男人的日子!一个家男主人的日子! 大洋马骂得越凶拴柱就是越疯狂,青不住的呻吟声迷醉着,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好在大洋马的声音大掩盖了青的叫床声,拴柱只听得见青的叫声越听越兴奋终于酣畅淋漓结束了战斗,两个人抱在一起太累了沉沉睡了。 大洋马骂了半天没人搭理她又气又累恨恨得瞪着志铁只好回家了。志铁也看看,骂了半天什么用也没有也灰溜溜的回家了。喜凤一直冷眼看着,这个大洋马厉害又怎样?那个青寡妇就是不做声,一把火扔进水里屁用没有,白费了自己一番心血,这个大洋马也没有什么用,吵吵骂骂的也不晓得上去捶她家的门打进去?拴柱那个王八羔子和青肯定在家里面,自己一直看着的,拴柱哼哼的比牛声都大,那个荡妇叫的那么大声怎么可能不在家?喜凤是自己太心急了,想要把事情爆发出来,大洋马这样做固然不对,但是大洋马知道不能去敲人家的门,不能冲进人家家里去,骂骂咧咧叫叫嚷嚷是可以的,这是大洋马的分寸和喜凤的分寸不是一码事。大洋马有自己的立场,虽然大洋马是在农村生长,她也知道喜凤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自己冲进去当场抓住儿子这事情不得了没办法收场,所以老太太只是在门外一个劲的叫嚷咒骂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恨与不满。喜凤想的是赶紧冲进去当场抓住两个人,臭骂一顿或者把两个人搞臭,或者是让拴柱的娘把拴柱弄走拆散两个人,这样再来打击青就容易许多,最终是要把青逐出这地方。 这一波操作大洋马显然不在自己的控制之内,她的能力也不行,跟自己那死婆婆是一个样子都是一群没用的人。志铁性生生的走到了喜凤身边,看到喜凤眼里的光都能杀人,灰溜溜的低头走回家去。喜凤恨的咬牙切齿握紧拳头,一群猪一样的人。这个青这个小寡妇还有这个拴柱,听着叫骂就是不动?!还小看他们俩了?! 第30章 人生贵人 清晨,天刚有一丝丝的亮,青忙好了拴柱忙着给拴住又端来了水,拴住撕咬着馒头狼吞虎咽接着碗,“你老是这样是会伤身体的,这次歇四天再来,下次回来前给你娘带点什么,和你娘好好说,千万别发火别生气,其实你娘昨晚是给咱俩留面子了,”拴柱听着瞪大的眼睛哪里肯信?青倒是笑了,“小傻瓜!你每次回来的时候带点东西马上村里就吵吵嚷嚷,说明一直有人在偷窥我们,你昨晚才刚回来,人家就把你娘给叫来了,你娘也不笨没有冲进来,其实她当时冲进来我们真的没办法,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吵吵着没办法收场了。你别和你娘生气,你也生气你娘也气针尖对麦芒事情就处理不好了,你说你娘那时候是不是给咱们俩留面子了?!”听青这么一说,拴柱心下明白了,这么说娘还是给自己留面子了,吃完了馒头喝完了水放下了碗,拴柱紧搂着青的小蛮腰狠狠亲吻着青,裆的前部不断揉着青的身体手还在后面不断的抚摸富有弹性的肥臀。青挣了开来仰着小脸小声说,“说定了啊?!回去好好歇着,记着别跟你娘置气,回来时记得给她带一点东西。”青也深情的吻着拴柱,拴柱都让这个小狐狸精一样的女人迷得五迷三道不住的点头。 月红早早的起来了,知道才发生了一切,看着拴柱骑着自行车走了才溜了过来,青正在忙着刷锅给孩子们做早饭,看到了月红溜过来脸都红了,知道月红又听到了一切。月红小声着急的问,“昨晚怎么样?孩子们没事吧?” “没事,风儿哄着妹妹。” “拴柱怎么讲?你怎么想的?” “拴柱整天在镇里干活,他还不知道这事,我也没告诉他,我跟他说了,下次回来的时候再和他娘好好谈谈。” 月红不乐观,“他娘只怕谈不好呀?” “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也没有别的方法,他娘就是那种脾气,真要是谈不成到时候再说。” “那你就这样老是不明不白的和他姘着?” “就这样我也觉得挺好,有他在的时候村里村外这些老头光棍们不在我在门前晃荡,不在我面前做那些难堪的事情,半夜不再有人敲门撬门我也觉得很不错。”月红听着都苦笑,这也是逼得没有办法的自我宽慰。“再说风儿这孩子,我还要好好的跟他说说,花花这孩子不懂事不开窍不知道,风儿是得说了,那过程估计也很慢,等等吧。”月红想想青的想法也是对的,青还是明白人。 风儿的心里有着沉重的负担,这是一个小小少年没有办法解决动悉明白,身边更没有一个倾吐的人,也不能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任何一个人。有的小朋友也瞧不起娘做那些事说的话很难听,娘说不用理他们,有的小朋友没心没肺的和自己一样也不能告诉他们,风儿下课的时候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小树林里,心里积压的太多太多的负担,没有办法捋清楚,也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人孤独的在那里。 冯老师偶尔也会看到这个小孩那么孤独另类,冯老师也是一位年轻的老师,她也知道这时候的小孩正处于生长阶段处于青春期,稍微打探想起来了这个孩子叫高凌风,不禁又想起第一次和这孩子见面,他那个奶奶那种状态,他父亲又去世了,母亲老实本分,一个女人养着一家三口在这山村里只怕不容易!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小孩最容易出心理问题,冯老师不由得格外关注一点这个孩子。冯老师不是风儿的代课老师,她只是曾经花花的代课老师。 这些天来,风儿上学都提不起精神,没有一个伙伴,孤独的一个人去上学放学,看到同村回来的小朋友都避着点走,不想听他们难听的话也不想和他们再打架了。村里的风言风语都是说母亲怎么样下贱淫荡不正经的女人,天天不是奶奶过来吵就是那个叫大洋马的来吵吵闹闹。娘说不必理会他们,可是不理会自己的心里也堵得慌。拴柱叔是一个很好的人也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娘说的不错,帮自家盖了房子还在帮自家还债,他对娘对自己也是非常好的,就是他的娘太麻烦讨厌了。不知道这吵吵嚷嚷什么时候是个头? 拴住这一次回来给娘准备了两瓶便宜的酒一条不值钱的烟,(编者题外话,那时候的酒也不值几个钱,几块钱一瓶就是好酒,一条烟也就几块钱,十几块钱的都是不得了的。顺便说一声,那时候的肉就用一节草绳给穿着,那时的干子是用荷叶什么大树叶的给包的,奢侈一点的用点牛皮纸包着。)给青带来一丁点的肉一点点干子,一手提着一手扶着车把骑了回来,青听到了车子的声音撩了窗帘看了一下赶紧下去开门,拴柱麻溜的下了自行车把东西放在地上,推着自行车进了家,青在厢房里面忙着盛饭拿菜,拴柱把肉和干子提进了厢房,“青,这是给你和孩子买的一点肉和一点干子,明天烧烧给孩子们吃,我给娘准备了两瓶酒一条烟。”拴柱放下肉和干子一手伸到青的腰部解了裤带,一手又把自己的裤带解了,经常做轻车熟路,青不禁惊呼一声没办法只好停手上活,双手推着灶台勾着腰使劲推着灶台由他折腾,调整好呼吸小声说着,“总是这么猴急!你还没吃晚饭呢。”拴柱不住的亲吻着青一手抚着大馒头,嘴里嗡嗡的说了一句,“想死我了!……”又是一大堆的淫词秽语。 风儿听到了拴柱停自行车的声音收好了作业悄悄的出了门,看到了自行车心里真是高兴,还想着骑自行车,跑出大门见门口有两瓶酒一条烟,听到厨房有声音,蹑手蹑脚的过去一看瞠目结舌,拴柱叔趴在灶台边光着大屁股叉开两条粗壮的腿不住的抖动,风儿脸红心跳赶紧的蹑手蹑脚的走了,听到那不堪的声音。风儿是见过这种场面的那是爹和娘在一块,爹也是这样不管不顾,只是不像拴柱叔这样趴在母亲后面,也不像拴柱叔这样紧紧的抱着娘的胸口,疯狂亲吻的娘还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风儿脸红心跳悄悄的退了出来,回到堂屋伸手拿把锁挂在妹妹的房门上不让妹妹出来,自己悄悄的溜回自己的房间。风儿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卷成一团,这被子还是拴柱叔带下来的,前些天小朋友们一块儿打架,一个小朋友就说娘和拴柱叔光着腚在一起睡觉,现在自己亲眼所见,那小朋友说的就是真的,风儿的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娘也说过要和拴柱叔住在一起,叔叔也是隔三差五的过来,难道这就是住在一起?风儿自己都搞不清楚了,风儿喜欢叔叔带来很多东西,也喜欢叔叔给自己盖的新房子,置办的书桌床一切,也喜欢叔叔带自己骑自行车,但是叔叔和娘那样?好像也不能接受,好像娘说的也对……风儿捧着被子枕着被子思考了很久很久是解决不了解不通的。 拴柱提好裤子接过青递上的毛巾狠狠的擦净脸和手,端着饭碗站在灶台边大口的吃着。青进屋拿了一块帕子,扭头间见花花的房间门上挂着把锁,一下子明白了,风儿肯定出来过看到了一切,给妹妹门上挂着锁防止妹妹出来。青现在顾不得这许多,忙出了屋子打了一点热水浸湿了帕子,一手拉开拴柱的裤腰带一手攥干的帕子伸进拴柱裤腿擦洗干净,“回去一定和你娘好好说话,千万不要生气,再骂你都不要生气,他是你娘脾气不好,骂你几句听着就得了,你一定要好好说。这种事急不来的,你也别想着一次就能够说通你娘,你得慢慢来,一次不行说不定还要好几次。”拴柱站那扒着饭咀嚼的间隙嗯了一声呼呼吃完放下碗筷,青递上毛巾给拴柱擦着脸和手,又提起那块肉和干子,“这个给你娘带回去孝敬她,我和孩子们你别担心,下次你回来再带就是了。”拴柱伸头亲吻着青并没有接着,“留着给孩子们吧。”“没事,没事。孩子们也不知道你回来会带肉的,下次回来带一样。”青执意提着送拴柱出门,看到栓柱提上东西吭哧吭哧走了,青这回头来赶紧刷锅准备拴柱明天的早饭。 拴柱回到家里把东西递给了娘,“娘,给你买了两瓶酒一条烟,还有点肉和干子。”拴柱知道娘非常的生气讨好的说,伸头看着娘坐在那里板着个脸,自己也只好悻悻的坐了下来。大洋马恨透了这个不要脸的儿子,就拿这么一点东西回来把自己打发了?“你怎么舍得回来?你不去你那小寡妇那了?”拴柱是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工作,刚才青又一再叮嘱,和娘要好好谈谈不能吵架的心态嬉皮笑脸,“再怎么去还是要回来看看娘的。” 大洋马一板脸,“你还是要去的?你这个王八羔子!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她身上。”大洋马破口大骂,拴柱嬉皮笑脸的看着娘心里想着,现在就乐意死在她身上呀,“那个小老婆养的罗氏就说,那个女人以前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整天狐媚她那个儿子,最后还是把她儿子给祸害死了,明知道她儿子第二天上房去修屋顶非要跟他睡觉,结果让志钢从房顶上摔下来死了。”拴柱不做声冷着脸在一边听着,心里想着胡说八道什么?这小老婆养的就是胡说八道,那天自己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志钢那家伙太暴力,刚把他老婆打了一顿就要和她睡觉,那天自己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听的清清楚楚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过就那蜜一样的女人也不能怪志钢非想和她睡觉,自己和她交火一次就受不了,自己那么多的女人没有哪个女人像她那样让自己迷恋,在她身上自己感觉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强壮的男人,见到她就想在她身上把自身上的火都泄了,而她也是让自己泄火泄的非常的彻底舒适畅快的女人,自己几天不见她都受不了,见到她恨不得把她永远抱在自己的怀里不住的恩爱一直的恩爱。“你是不是也想着有一天莫名其妙死了?”大洋马只顾倾泄自己的恨,丝毫没有注意拴柱什么心情,也不看那兔崽子什么脸色,拴柱的心里天平这会青放在至关重要的位置,自从和青在一块儿,她殷勤的为自己打理衣服,弄水给自己擦脸洗手,热饭热菜为自己留着,早上再忙都为自己做早饭,和自己说话那么温暖温柔商量着干,就刚才完事了还用热水给自己擦抹了一遍,现在自己一身的舒服。哪像娘在家里面动辄斥骂,自己要是没有拿回来钱连个冷馒头说不定都啃不上。在这家里自己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个干活的牲口,在青那里自己感觉自己是一个雄壮男人一家之主的男人一个非常重要的男人。娘说什么?娘说自己要死在青的身上?即使死在青的身上自己也乐意。“你这个王八羔子!兔崽子!有一分钱都不晓得拿来给娘?!都给了那个小寡妇?!看看你都干了些啥?给那小寡妇盖了三间那么好的砖房子,还盖了厢房?!你自己家还是个土坯墙来。………” 拴柱淡淡的和娘说一声,“娘,咱们家住在这半山腰上独门独户不方便,我早就想着要搬到山下住了。” “滚你爹的他妈的蛋!前阵子出了那么大的山洪,咱们这一块都没淹上,这就是半山腰上面的好处。” “是,娘,你说的不错。但是你也知道这地方确实太偏了,拉个电线都拉的费了老鼻子的劲了,咱家用的电都是尾电,点个灯都跟红虾子似的。” “你少胡扯!你就是一心要那小寡妇!那女人有什么好的?她能克死她丈夫也能克死你!你少给她那里献殷勤,献殷勤的人多还轮不到你!前几天晚上我到她家里面去她家就有一个男人。” 拴柱听着娘的话又是在威胁自己,威胁自己搞不到青,威胁自己青随时会甩了自己,“娘,青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们俩决定了一块儿好好过日子,那天晚上你骂我我都听到了。” “什么?!你真的在哪里?你娘去了你居然不出来?” “娘,你那时候怒火冲冲的,我们俩要是见了面那不吵起来了吗?我还怎么见你?我们俩现在心平气和的坐在这儿你都这样吵着骂我,那时候我出来见你你还不打我?” “你现在长本事长心眼长能耐了哈?!都是那个小寡妇教你的?!” 拴柱坦然,“是,娘,我决定了我们俩一块儿过日子了,你以后不要去她那里吵吵嚷嚷的。” “好哇!好哇!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还没娶她呢,你就忘了娘了!”大洋马暴跳如雷,“有我在!你休想和她在一块儿!明天我就去把那个房子给她打烂!我把那个骚狐狸精砍了,我看你再要那个女人?!” “娘,我一直都是搞不懂。你为什么一直不让我娶个媳妇?娶个媳妇有什么不好?又碍着你什么了?你总是不依不饶的?” “有什么不好?娶了媳妇忘了娘!你看看你现在给那小寡妇忙的?!把她家忙好好的,你花了多少钱?你还在给她还账?!你给你娘拿过一分钱了吗?” “娘,青家里面的房子砖石是她娘俩自己捡的,我只是找人来帮她砌一砌,找人来帮她干干活,这工都是青娘俩自己在还的!前段时间发水的时候青娘俩也帮人家了,这是工换工。这里面我没有掏一分钱。” “那她家里的小房子隔了木板间不是你掏的钱吗?你现在不是在小木匠那里还债吗?” “是,我现在是在小木匠那里干活,我和小木匠之间是工换工,我们俩之间有别的事,不是因为青的缘故。” “你不要跟我说她家的木头板子不是你花的钱?!” “真不是!青家里的木头板子是青自己家山上放的树和小木匠兑换的。这里面与我们家没有一丁点关系,与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是从中间穿针引线。不信?!你去问志邦,他有账单。” “你鬼扯什么?你以前不是在山上放了一大堆的树?那树桩都架了满满一大板车?” “那是以前好吧?!那是全都给了陈寡妇。青家里没有用过咱家一分钱!没用我家一根树。其实拴柱这会说话也是含有水份的,拴柱也是拿自家老林子里的好树换了青家的用料,只是这些无论如何不能让娘知道,要是让娘知道了那以后的日子没法过。 “你在那里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给了陈寡妇那么多的东西那么多的钱她才跟你睡个觉,你不给青那个小寡妇一些东西她能跟你睡觉?!你当你自己是个什么香饽饽啊?!” 第31章 贵人贵气 “娘,我在青那里还真是个香饽饽。娘,我再跟你说一次,青家里的石头是她娘几个自己捡的,房顶草是秀妍月红她们一块儿上山砍的,木头板子是青自家山上的树砍的,这里面志邦叔帮的也多,志有一家人帮的也多,我在中间只是穿针引线帮忙,帮忙联系小木匠这些人,联系工人干活,我在中间没出多大力!真要论出大力还是志邦出的大力!是他让人帮青多砍了一些树抵给了小木匠工钱。你不要去打人家的房子搞人家的门啊。你那是没道理的。” “那你怎么还在小木匠那里忙给他打工还债?”大洋马负气叫嚷着。 “娘,我都三十好几了,我想讨个媳妇有个家!我得挣钱。我不就会砍个树种个地吗?我去小木匠那里打工也是能多一份工钱。再说今天晚上这酒这烟这肉哪个不要钱?” “就拿了这么屁大一点的肉?你居然还说你挣钱了?你怎么不说说你左一趟右一趟的回来给小寡妇都带了些什么?前一趟回来给她带了窗帘?!你自己家连块布头都没有还窗帘?!后一趟回来给她带了几床被絮!你自己家连被子都没有你还给她?!又一趟回来还给她带回来水泥抹了锅圈?!你自己家烧锅都青烟直冒秋你娘的眼!”大洋马气的直叫青筋暴起,说的咬牙切齿。 拴柱都知道娘就是这样胡搅蛮缠,调整调整自己的心绪,“娘,窗帘杆子是小木匠教我做的,材料是从小木匠那里找的,一分钱都没有花,窗帘布呢也是我捡的人家不要的,被絮就更是部队里面不要的,都没花过一分钱,水泥也是隔壁家装潢我从他那里要了一点点,人家给的不好意思要多。要说这几趟回来花钱的那就是给你买了烟酒还有这肉。” 大洋马冲着拴柱“呸”了一口,“说的就跟唱的一样?!你有本事再去捡一趟给我看看?!你也把咱家的这土坯房子翻新一下,做个新灶台打个新炕,装个窗帘添些家具。” “娘,我不想在这地方费精神费劳力,这地方偏僻,青本来就胆小她不愿意上来住。” “老娘我死都要死在这间屋里!老娘要翻新房子不是给她那个小寡妇住的?!她爱来不来。” 拴柱心想,娘和自己都处不好关系,和青也不会处好关系,在一块儿住着确实非常不方便。自己得到青在一块非常的快活,也不想和娘搅在一块儿。娘既然想翻新这边的房子,那就翻新一下。再说自己还欠着小木匠几棵好树,小木匠一直想要,不如趁这个时机把那几个好树给放了,还了小木匠的人情,也让老王木工放了,还了老王木工的人情和钱,这样自己真正无债一身轻,舒舒服服的和青甜蜜的过日子。“那娘你的意思就是要翻新一下房子?”大洋马冷冷的盯着儿子“嗯”了一声,“娘,那说好了啊?!我给你翻新一下房子,我是不回来住啊。”大洋马脖子一梗,“你敢!老娘住在这一天!你就得住这!你再敢去那小寡妇家,老娘敲断了你的腿!”拴柱看着娘聊了半天这样聊的真没意思,“娘,我和青是铁定在一块儿了。青她不会来这上面住的,我肯定跟她住一块儿,你要住在上面,我给你翻新房子你还想怎么样?我不可能和青分开。” 大洋马冷冷的一哼!“你俩铁定不分开?!你这个王八犊子!你自己小心一点!你咋能和她住一块儿?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你只能待在这山上住着!我给你提个醒,陈寡妇是在咱们家山上突然没有声音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别当我不知道?!”大洋马恶狠狠的眼露凶光,自己不点点这个兔崽子王八羔子?!他都不知道他自己犯了什么事?!他难道忘了他自己做了什么恶事?!还在做什么美梦?大洋马又和陈寡妇犯着一样的错误!她们的面前是一个人呐?!你威胁别人的时候,你对面的人会采取什么样的做法?你会不会控制得住局面?这个局面会不会顺着你想要的方向发展?得到你想要的结局? 显然,大洋马根本不知道这一点,她的这一句话让她和他的儿子之间的鸿沟正式划开了。 拴柱大惊失色盯着娘,她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她一直都怀疑自己杀了陈寡妇!并且一直在怀疑一直在查找!现在还利用这件事来要挟自己威胁自己?!她和陈寡妇有什么不同?虽然她是自己的娘,人家说大义灭亲,她这也不是大义灭亲,她赤裸裸的要挟自己呀?!如果自己不按她说的办,她都可能用这事来敲诈自己举报自己!如果按她说的办又证明自己就是杀了陈寡妇!那她就拿着这个把柄一辈子的威胁自己了。这哪里是一个娘啊?哪有这样做娘的?!一个做娘的,儿子三十多岁了漠不关心儿子婚姻大事,还不帮儿子讨个媳妇,儿子自己讨个媳妇她还无理取闹?!拴柱站了起来怔怔的看着娘,看着娘那满脸的冷漠凶神恶煞的模样丝毫不会妥协。看来自己当初的判断是对的。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包括自己的亲娘!这个曾经把自己带到世上养育自己的人,自己世上最亲的一个人,居然都不能信任?!“娘,你的话什么意思?陈寡妇的声音在我们家山上消失又怎么了?派出所不都是已经调查过了吗?陈所长不是得出结论了吗?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后来跑了嘛?后来我不是帮着抬志钢去卫生院了吗?”拴柱的心灰心到了极点,对面这个不是自己的娘了,和陈寡妇是一样的,绝不可信任! 大洋马还是死性不改,她根本不知道拴柱这一刻的心理变化,原先拴柱还没有把她想的太坏,现在拴柱把她定在了对立面了,母子之间一点点最微弱的情感被切断了。“你那是糊弄糊弄别人行!你糊弄不了我!我那一天下午在那山上扒了半天,那时候你根本就不在村里,你是后来才跑去抬志钢的!我分明听到你和陈寡妇在山上吵架,然后她就没有声音了。你当我耳朵也不好使,心也不行?!”大洋马恶狠狠的,心想自己一定要拿捏住这个臭小子,不然他都不知道他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浑想着和别人在一块儿过日子?!他也配?!他只能老老实实和自己住在这山上!“你自己做的事你知道!你老老实实和我住在这山上吧!”拴柱自信!那一天在山上和陈寡妇吵架,自己的声音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听到!除非陈寡妇!自己的周围绝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娘也不会听到!她这是在诈自己呀!拴柱对娘封闭了自己的心,比对任何人防御还要强烈!“娘,既然你这么认定,你去陈所长那里举报我吧。我等着。”拴柱转身决然离开了家里。 大洋马跟着出去一下子奇了?这个臭小子还拿捏不住他了?他还敢跟自己撂脸子?他还敢跟自己说让自己去举报他?他知不知道要是举报他,他就要坐牢就要杀头?他长没长脑子?这个王八羔子!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啦?难道自己怀疑错了?不是他杀的陈寡妇?可是也不对呀?那时候只有他在山上没有别人呐?除了他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拴柱怒火中烧!心里恨透了娘!她还敢威胁自己?!她和陈寡妇有什么区别?她还敢诈自己?!她和穆过林不是一个德行?!女人都不可信!所有的人都不可信!这件事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现在自己已经有青了,绝不能再生出事端,自己要和青好好的过日子。在青的身上自己找到了自己是男人的感觉,自己找到了自己是一个家庭里面的一人,不是像牲口一样的被呼来喝去的埋头干活挣钱给娘的。自己在娘的眼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难道只是一个牲口?一个只会干活不会反抗的牲口?自己是一个人呐?自己有七情六欲自己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女人给自己快活,回到家的时候女人给自己端上饭菜,不用自己烧锅做饭啃冷馒头。…… 死神在清净之地上打坐,又闻到了浓浓的煞气,这个家伙又怎么啦?死神站了起来轻飘飘的寻着煞气…… 青躺靠在炕上没有点煤油灯,不知道拴柱回去和他娘谈的怎么样?就他娘的脾气?!估计不谈个十回八回的不会有什么成绩。很晚了,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青撩开窗帘一角细细的看着没敢动弹,如果不能确定是拴柱那自己是不会开门的。 拴柱的心情非常的糟糕!已经到了一个底点,稍不注意就会爆炸。拴柱对青也是不十分了解,只是和青在一块儿的时候两个人处的非常的融洽,性生活非常的和谐刺激,青的本性怎么样拴柱并没有把握,既然娘都能威胁自己要拿捏自己,那只能自己一个人揣着,任何人都不会让他知道!包括青!拴柱轻轻的敲了下窗户,合着自己以前和青的约定的暗号,青听到暗号是对了气息有点不对轻声问,“柱子吗?”“是我。”青听出来了绝对是拴柱这才下了炕过去开门。拴柱一把搂住青抱着就亲准备抱到炕上一泄心中盛火,青轻声的说,“别猴急,别猴急。先把门关上。拴柱听着放下了青一边走着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一丝不挂。青关好了门拴好,过来从窗台上端了碗水递给了拴柱,拴柱并没有接着直接喝上了,一双手在脱着青的衣服不管不顾抬起青的一只腿让青坐在自己的身上,重重抚摸着青富有弹性的后臀紧紧的揉搓。青真是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大约又受气了,只是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坏气?看着脸色不好八成是坏气,青放下了碗双手捧着拴柱的脸庞温柔的亲吻着拴柱,感觉到这个大男人这会是个大火山桶,也感觉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排山倒海的力量传递过来,青都快散架了根本接不住接二连三的招式,感觉到了天晕地晕,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风平浪静了,感觉到自己是躺在炕上了,青摸着从窗台上拿碗水递到拴柱嘴边,拴柱一口气一饮而尽不住的大喘气。 拴柱这一次没有像平时那样一个劲的克制着自己,今天晚上也没有娘在外面鬼哭狼嚎叫唤配合掩盖,两个人在炕上揣馒头的动静还是惊醒了风儿,听着拴柱叔叔淫言秽语的叫唤娘那不正经的声音都结束了,风儿才敢闭上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这些事情自己没有办法。风儿晚半天才刚刚目睹了拴柱叔和娘在一块的场景,这一回没有看见却听到了,都一样一样的。 拴柱搂着青并没有睡去,这回心里有比什么时候都还要清明,心里有一股恨!有一股执念!青想着拴柱肯定是受他娘的气了,事情肯定谈崩了所以拴柱才这么生气,小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拴柱有型的脸庞,“累了吧?睡吧!明天你还要去镇上呢。”拴柱只是不做声把青压在身下不住的抚摸着青。“跟你娘没有谈好?咱们不是说好了?不生气嘛?再说了,这事咱们也说好了呀?一次不成功也许有很多次呢,不急。” “彻底谈崩了。”拴柱冷冷的说,青知道大洋马这个人不好谈,谈不谈成还不一定,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听拴柱这口气问题还十分严峻,青自己并不在乎,自己和拴柱在一块要她来证明什么?又不是一定非要得到他娘的承认?!自己都知道自己不能和她俩相处好,她承不承认有什么关系?!自己并不要求要是她儿媳妇的那一个执念,只要自己和拴柱在一块儿就行了。但拴柱这个态度心态不太好,自己还把不准。“怎么讲的?”“她坚决不同意咱俩在一块儿,她要我和她一块儿永远住在山上,要我把那里的房子翻修一下,” “可以呀!你家的房子也是土坯房子,上一回山洪没有倒塌真是万幸,你娘要翻新一下也可以呀。” “但是她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要我和她永远住在山上。她居然还威胁我说让我小心一点?!她说陈寡妇的声音在我们家山上消失的,那天我正在山上刨树根,她说她听到了我和寡妇吵架,是我把陈寡妇给杀了,让我小心一点,永远和她住在山上。”拴柱气愤的不得了,这一件事永远埋在心底,像一根刺扎在心里不会拔出来了,故意说出来看看青的想法。青听着倒是笑了,拴柱奇怪,“笑什么呀?” “你生气你娘不该这么怀疑你?!不该这么说你?!”拴柱点点头,青轻轻的拍着拴柱的后背,“别跟你娘一般见识,别为这事生气,倒生份了你娘俩的感情。你想想,一个母亲把儿子辛辛苦苦拉扯大,你搞什么好东西都送给了我,她看着她不难过不失落吗?她那么做那么说就是说明她非常非常的在乎你,不想让你离开她,你可明白?好了,不生气了。过几天等你心情好一点,你娘心情好点,你娘俩再说说。”拴柱听着青的话心里很舒坦,但是心里却非常非常的明白,青是个善良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娘那样的一个女人。她也根本不懂娘!自己和娘毕竟生活了三十多年,自己还是很了解娘的。绝不是像青说的那么简简单单舍不得自己,娘没有这种心性!青要是有朝一日做出这样的事情,那是真正的舍不得她儿子,但娘绝不是!“我只是非常非常的生气。她居然说是我杀了陈寡妇?!你觉得我会杀了陈寡妇吗?” 青又笑了,“还记得我娘去世那三天我们娘仨不在家,村里传言说你杀了我们娘仨嘞?”拴柱这下想起来是有这样的流言蜚语。“不也传的神乎其神,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别理这些闲言碎语,再说,我那老婆婆整天就说我是个狐狸妹子害死了他儿子,他儿子是从房屋上面摔下来的,难道是我害死的?你听听你觉得可信吗?当时我还不在场诶。” “你是我老婆,她不是你老婆婆了,你就是个狐狸妹子!把我迷的五迷三道的。” “好,我是个狐狸妹子,好吧?那听我的赶紧睡了吧?明天还要上镇上呢。”听着青的一席话,拴柱的心放松下来,管他那么多干什么?陈所长都已经查好了,他都说了自己没事就是没事,还跟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反正娘从来也不管自己,只想着自己为她挣钱。算了算了,想那些有的没的什么用?……拴柱搂着青沉沉的睡了,这一晚半天忙了两次累死了。 风儿听着他们说话才知道大人们也有被冤枉的,那个大洋马怎么这样说他的儿子呀?叔叔的日子也不好过嘛,那自己比叔叔本事小太多,不好过也正常了。听着拴柱的呼噜声响跟自己的爹一样,听着听着风儿也睡着了。 风儿的心理负担太重,一个人落落寡欢悄悄的坐在小树林里,自家发生太多的事,不是这个瘦小的肩膀能担的起来搞得明白的。 第32章 升入初中 冯老师远远的看到了,趁着自己这会有空过来看看,真是那个小男孩,“风儿?”冯老师笑盈盈的喊着。风儿先是一紧张看到了冯老师的笑脸放松了下来,心情又黯然了。冯老师在旁边坐了下来,“风儿,我发现你好几次都一个人坐在这里,有什么心事吗?”风儿抬着清澈见底的眼睛看了看冯老师,其实内心都想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心事,好像应该是有的,自己不知道该找谁说,但是压在自己的心里自己非常的难过。冯老师虽然没有学过心理学,但是感觉到了这个孩子沉重的心理负担,“风儿,是不是马上要升初中了,学习压力大呀?”风儿点点头,是的,马上要升初中了,压力是很大的,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事情是自己家里一大堆的事情,也没办法说也没办法解决。“风儿,升初中学习压力是很大,但是你要学会放下压力。”风儿抬着大眼看着老师怎么放下?冯老师一下子捕捉到了,“老师小的时候学习压力大,老师怎么办的呢?比如这棵树,老师不是心理压力大吗?老师就对着这棵树大骂一顿。”风儿吃惊的盯着老师,心理压力大干嘛要骂这棵树呢?“老师也不知道找谁说呀?老师也不知道跟爸爸妈妈说还是跟谁说,跟爸爸妈妈说,说不定爸爸妈妈还把老师训一顿,说老师这么笨。跟小朋友们说吧,又怕小朋友们嘲笑。老师急的没办法,老师家里面有一盆花,老师就对着那个花说,你这个笨花,一年就开一次,平时都不见你怎么样?有的时候老师又骂,你这个破花,作业都不会写,你还开的什么劲?” 风儿听着老师这些言论真是亘古未有从来没听说过,诧异极了。“老师,那你骂过之后会好一点吗?我娘说不要骂人。” “对呀,你娘说的对呀?!你娘说不要骂人,老师骂的是树。”风儿听着哭笑不得,“风儿,你可想骂骂这棵树?” “我还不会。” “那老师教你可好?你这个破树,多年来我都没看到你长粗,我要不是看着新发的枝条,我还不知道你还长了点。”风儿听着笑了,老师真好玩。“风儿,除了上学的压力大之外,还有什么压力吗?”冯老师觉得,这个孩子绝不是一个上学压力大就能压垮成这样子,耐心的等着这个孩子。 风儿双手抱着双腿头枕在膝盖上,“老师,我爹死了,”冯老师点点头,上次去他家家访的时候听说过。“现在我娘要给我找个后爹。”冯老师敏感的感觉到,这个孩子把这最私密的事情告诉自己,自己一定要帮他把握住,冯老师认真的听着,风儿都不知道要从哪里说,“村里所有的人都骂我娘淫贱是个荡妇,还使劲的骂各种各样的难听话。”风儿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冯老师赶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绢递给了风儿,风儿委屈巴巴的胡乱擦着。 “风儿,是不是对你娘给你一个后爹反感呢?” “我也说不好,其实拴柱叔挺好的,上一次发大水,我家的房子倒了,就是拴柱叔带着一帮人帮我家盖的新房子。拴柱叔没帮我家的时候,全村只有我家一家没有没修房子了,我们一家人就住在拴柱叔和志有叔家帮我们搭的鸡棚里面。” “那这叔叔挺好呀?风儿不反感他呀!那为什么还这么难过呢?” “我都说不好。 现在有好多好多人都在说我娘说我们家的事,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的,我娘说不要理他们,可是不理他们,他们也一样指指点点的。” 冯老师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压力是来自社会的舆论,农村啊就是有一点不好,动不动就搞一些风言风语说的还粗俗不堪,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能够分辨出来?“风儿,你的妈妈说的非常的对。不理他们。你就一张嘴,你要和他们每个人说一句话都累死了。风儿,你的妈妈是个善良能干的女人。那天老师去家访,你妈妈从路上还拾了两个麦穗,说明你妈妈非常爱惜东西,也非常的勤劳朴实肯干。风儿你现在还小,可能还不能理解你妈妈给你找一个后爹,但是,请你一定要替你妈妈想一想,山村农村的活是很累的。老师就是一个教师,干的活还没有你妈妈活重,就这一天站下来老师也非常的累,何况你妈妈还要肩扛手提整天忙忙叨叨的?你妈妈要养育你们兄妹两个人在农村吃饭都非常困难,何况还是你们山村?!我想你们家没有什么经济作物,全靠你妈妈一双手在田里劳作。”风儿使劲的点点头。“山里面所有的活都要靠肩扛手提,你们兄妹俩又很小,不能帮你妈妈分担很多活,全靠你妈妈一个人是撑不住的,你比如说,哪天你妈妈要去赶着牛耕着地,这让你妈妈做就很困难,牛那么大它不一定听话,犁也很重耙也很重。比如说插秧的时候,那么多地让你妈妈一个人在那里一趟一趟的干,你妈妈也是非常辛苦的。”风儿听着点点头,自己是割过麦子的是知道的。“那么你妈妈给你找一个后爹应该理所当然啊?你妈妈需要一个人帮助她。有些人就是不能够体恤别人,他没有站到对方你妈妈的立场为你妈妈想想,他没有想想你妈妈有多么艰难,他只是站在他自己狭小一边说,他那时候是不累只是张张嘴,……”冯老师知道了循循劝导着,掰开了揉碎了慢慢的一层一层细细的说,虽然不能批判说闲言碎语的人,但是要和孩子说明白,不必在意这些风言风语,让孩子认识到一个女性在山村里面带着两个孩子是非常的艰难,生活上面需要一个伴侣来帮衬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别人说什么计较真是没有用。 风儿听着老师说的也对,娘一个人是起早摸黑,妹妹还小而且妹妹干不了活,干了半天还不如自己去跑一趟。想想老师的话也对,当初就是姥姥过来帮娘插秧的,自家的房子倒了是拴柱叔带着一大群人来帮忙的,自从拴柱叔来了之后,自家也有了窗帘了,还给自家捡了好多的被絮,以前被子不够娘有时候只能坐着睡,以前的灶台也是青烟直冒,这一次拴柱叔就帮自家理好了,自从叔叔来之后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了,自己都学了一次骑自行车。只是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说都不知道从哪里说,更别提搞明白了。 又一次约会的时间到了,拴柱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带了一丁点的肉和干子,同时还带了别的一些东西,风儿都看不懂的。拴柱一如既往的笑笑摸摸风儿的小脑袋,拿了一个木头块包了一个砂纸忙着在窗子外面打磨着,风儿不懂瞪着机灵的眼睛看着,拴柱只是笑笑手上用劲上下不停的搓擦的窗户边框。风儿实在不理解,这新窗户又大又明亮,为什么这么擦抺呢?忍不住还是问了,“叔叔,为什么你这么打磨呀?”拴柱笑了,“下次喊我爹好不好?”风儿垂下了眼帘不做声了。“好了,好了,不喊也行。我把风儿的大窗户给他打磨平了,刷上桐油,这样木头就经久耐用。”风儿这下明白了,又开心的写着作业。青忙好了晚饭过来,“累了吧?先吃饭。这个你教给我,明天我自己打磨也行。”拴柱笑笑狠狠的吻了一下青的腮帮子,“看着简单,掌握很难,我在小木匠那里光擦木头就擦了好多个晚上,小木匠很厉害的,他都不用看只是上手一摸,哪鼓起来了哪凹进去了都知道,他那徒弟们给他一怂怂成什么样子?我也给他怂过。” “差不多!他那人做我们家这窗户又大又好,我们这村里我们家是第一户的大窗户,就那大门和这后门,凡是看到的都说好的不得了,工也好料也好。怎么?你们晚上还擦木头?” “小木匠那里生意好,这个人精明能干,爆花和锯末他都想办法把它卖成钱,我是欠着他的债的,他不玩命的让我给他干活?” “白忙活?” “那倒也不是,他很精明他会给我记公分?”拴柱放下了木头拍了拍手,“风儿,先吃饭吧。”转头和青回了家里。“这个电线啊我还是没学会,我学会了就给风儿拉个电线,那家里就能点灯了。” 青笑着把盆里的毛巾拧干递给拴柱,“不急,慢慢来,听人家说电工就是电老虎,那可不得好好学学。”拴柱擦完了脸和手把毛巾递给青,看到桌上的肉烧干子咦了一声,“青,留给孩子们呀?!”“留了,你也吃点。”青递上筷子,拴柱坐了下来端起碗,“我们在小木匠那里还好,他生意好,徒弟们又多,没事干都吵吵的让他弄点肉,你不要担心我,以后留给孩子们。花花这孩子呢?又睡了?她爱吃肉。” 青坐一边笑着,“谁都爱吃肉,别担心她,给她留了,花花这孩子就像睡神二代一样,拿她没办法。” 拴柱笑了,“我小时候也是爱睡觉,我娘说就像瞌睡虫一样。” 青看了一眼拴柱机灵的问,“今晚可回去看看你娘?” “不回去,我心里过不去,再等等。”青听着拴柱这么说没有再说什么了,青和拴柱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对拴柱的品性还是有点知道了,他是说一不二的,他既然说了那就由着他。 六年级升初中的考试考完了,风儿的心情跌落到极点,一个人默默的流着泪回了家,趴在自己的大书桌上面就哭开了。青挑着柴禾回来看见自家的大门开着,赶紧进屋看看,听到了风儿在哭看着那样着急的问,“风儿,风儿,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风儿抬起头来,“娘,我考的不好,我可能升不了学了。”噢?!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风儿,没事的,没事的,今年考的不好明年再考呗,不哭了啊?今天你叔回来,可能会给你带好吃的。” “可我今年考不上,明年又要重新考一年,又是学费又是吃饭。” “风儿担心这个呀?风儿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过,学习嘛他也有学不好的,只要风儿用心学明年肯定能考好,学费不担心,叔和娘都会想到办法的。”风儿听到了娘说这样的话,心里稍稍有点放松有点感觉,爹要是活着的时候估计是不行,爹肯定会骂自己这么笨,考都没考上别念了,可是叔叔好像能帮自己解决好多问题。“好了,好了。乖了啊?!娘还去砍一担柴禾,风儿帮娘做晚饭,好不好?”风儿擦擦眼泪点点头。 拴柱回来吃过晚饭,接过青的毛巾擦抹着嘴和脸,听着青叨叨说了风儿的事,笑着伸头看看风儿,“没考好不怕他,明年再考呗。学费别担心,有叔呢。风儿不知道,叔学着修电学了好久呢,那电工师傅一个劲的骂叔是个笨蛋。叔一点都不松劲,学这个电工啊叔知道一定要有知识,这个电还分正负极呢,还分什么多少高压多少伏?还分火线地线,叔可是下了狠狠一翻功夫背下来的。”风儿抬眼看看拴柱,拴柱下了炕,把自己带回来的包打开,“风儿,去,去志邦爷爷家帮叔借个梯子来。”风儿看着拴柱拖出来的电线,知道是要接电线,高兴的屁颠屁颠的跑去了。拴柱毕竟是头一次单独接线,娘俩在底下扶着梯子仰着头看着,拴柱干事有头绪手脚麻利不慌不忙就把线给布好了,用卡子固定在梁上,一个灯头固定在炕的上方,一个灯头固定在书桌的上方,花花的房间门口也固定了一个,看着灯亮了,花花开心的蹦着跳,不自觉不住的拉闸开关,一会开一会关,青忍不住笑了。“花花,不能这样老是开关,灯泡会闪坏了。” 喜凤不知道拴柱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直没有抓住机会,但是看到了青家晚上有了电灯,知道拴柱肯定回来过,有这个拴柱在就没办法赶走青,不过这个拴柱把电线拉回来也挺好,省的自己在找人忙。这个大洋马也是没有本事的,天天过来吵吵嚷嚷的青就是不理,这个拴柱也不搭理他娘,那长久下去不是事啊?那就赶不走青了,为了青的这所房子自己耗尽了心力总是不能如愿。看着青领着孩子们日子越过越好,心里越不是滋味。可是像青那么样起早贪黑一整天忙忙碌碌,自己也不愿意。自己在村里忙前忙后忙到现在,没有把青的房子忙成自己的,看这个光景也是赶不走青,那自己拿不到房子还在这里耗什么耗?家里的男人没用!那个死老太婆也没有用,就是一个大累赘。这大洋马自己也高看她了,她也搞不过她这儿子,也搞不过这软硬不吃的青。喜凤都感觉到自己心力憔悴,左右横竖不得劲。在这待着都把自己憋屈死了,回娘家去小住一段时间再说。 今天是学校要去拿通知单的时刻,早早的风儿起床了,心情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青把馒头夹上小菜又放了两块肉塞给了风儿,“风儿,别愁眉苦脸的,就是去拿个成绩单,考上了当然是很高兴的事,考不上也不用愁眉不展的,你叔不是说了吗?学费有他呢?!看,今年风儿都吃了几顿肉了,不怕的,啊?!以后日子会慢慢越来越好的。再说你现在愁眉不展成绩单已经在那里了,再愁也没有用,对不对?反正你已经考过,你现在在这里再愁都没有用。乖呐!快吃吧!吃过了去啊。娘去砍柴。”青不住的宽慰着儿子哄着儿子。风儿听听母亲的话也是在理的。考试确实已经考过了,自己现在在这里愁也是没有用,风儿捧着肉肉馒头边走边啃背上书包去学校。 旺喜兄弟俩也去学校拿通知单,看着风儿捧着肉肉馒头在前面走着吃着,风中都闻到了肉香,恨恨的,他娘那个臭婊子和拴柱滚到一块儿,现在看他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娘气的都回姥姥家了。风儿是很机敏的,听到后面脚步声重回头看了看是自家那两个堂兄,风儿赶紧把馒头塞嘴里面撒花跑了,风儿知道这两个堂兄对自己一直非常的不客气,这么脸色不好的追着自己肯定要打自己,他娘老是在门口搬弄是非老是想要自家的房子,这两个堂兄也没少给自己惹麻烦。 拿回来成绩单风儿心花怒放,蹦蹦跳跳的跑回家,看到大门紧锁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把自己的成绩单放在桌子上面,锁上大门赶紧去找娘,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娘。青砍着柴都听到了儿子开心快乐的喊自己,忙不迭的答应着,听到儿子开心的声音就知道成绩一定不错。风儿跑到母亲跟前快乐的叫着,“娘,我考上了,我是我们学校唯一一个考上的应届生。”风儿自豪的叫着快乐着。花花在一边薅着草,“上学有什么好的?都累死了。”青对这女儿真是无话可说了忍俊不住,“花花,上学的时候不吃苦,你回来干活就吃苦了。”“反正我不想念书。都不知道书里面讲什么东西?我也不想干活。太累人了。”风儿看着这个妹妹真是没辙,风儿拿着爬子帮妹妹薅草,这个妹妹教她读书是很麻烦,从来教不会,明明很简单的一个东西她都搞不会。花花见哥哥帮自己薅草,一屁股坐在松毛上面歇着。 月红晚间没事跑了过来,“风儿,今天成绩单可拿到了,怎么样?” 风儿开心的说,“拿到了,婶婶,我是我们学校唯一一个应届生考上的。” 第33章 深夜迷影 月红不住的赞叹,“你小子真行!考试回来的时候不是哭鼻子吗?还考上了?那你这鼻子白哭了?”风儿听着不好意思的笑了。月红却说,“你小子也是我们全村唯一一个考上的,我们村里我家的你旺喜哥他们全都没考上,你旺喜哥去他姥姥家了,说和他娘商量好了准备出去打工了。” 青奇了,“喜凤怎么会出去打工?旺喜也去?” “喜凤最近一直心情不好,不是没把你赶走吗?如今你和拴柱一块儿过着日子越过越好,她又赶不走拴柱也赶不走你,那她不就得不到你这房子吗?旺喜今年都十九了,马上就要娶媳妇了,房子房子没有,书书也读不进去,不只能打工吗?喜凤心急想着出去挣点钱,回来好娶儿媳妇啊?” “女人出去能打什么工啊?” “听说外省有好多地方需要女工,只是我们认不得人不知道去哪里找?喜凤家的侄子不是在浙江打工吗?她有路子。”青听着这倒是了。 拴柱回来带来了打听的消息,“青,风儿,”拴柱把自行车推到家里,青和风儿从厢房和房间里跑了出来,拴柱摸着风儿的小脑袋,“风儿,你上这个中学是要住校的,离我们家太远了,如果你要是不住校的话天天走来走去你吃不住,早晨可能三四点钟就要起来走到学校,下午放学你可能到天黑透了才能到家,这要是冬天更麻烦。”拴柱把风儿抱在自己的怀里,风儿不知道这个学校到底有多远,听说这样只怕很远很远。拴柱转头看着青,“咱们得让孩子住校,那个学校比我干活的地方还远,你想想我每次回来走了这么远的路天都黑透透了,孩子怎么能吃得住?” 青知道拴柱每天骑自行车回来都不早天都已经黑了,比拴柱干活的地方还要远,那孩子走回来什么时候才能到家?这孩子上学一天就在路上奔波了,“孩子这么小,从来没离开我身边。” “我今天还特意抽空去了他们学校一趟,我从干活的地方骑自行车都走了二十多分钟,走的话那就要将近一个小时啊?孩子这么小走来走去也不安全呀?拴柱摸摸风儿的小脑袋,“风儿,咱们住校好不好?住校学习生活自理,这样在学校住着方便一点,不用每天跑老远,还记得叔刚回来的时候吗?每天天都黑透透的了才能到家,你这么小,肯定比叔走得还慢,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呀?我听他们说,上了初中功课的比以前多的多,那你还写不写作业了?” 青听着心里格外的担忧,一来孩子小从来没离开过自己,二来住校可能要笔费用,自己不能让拴柱出太多的钱,拴柱的娘一直吵吵闹闹的要翻新房子,拴柱自己还得攒上一笔钱。他娘不同意拴柱和自己在一起,天天来闹天天来吵自己也非常的反感,给她翻新了房子让她也有个安住的地方了了她一桩心愿,是不是自己也能解脱一点?这样拴柱和他娘的对抗是不是小一点?自己也不用架在中间火烤着,自己一样样要想好干好,这样大家才能相安无事。 新学期要开始了,风儿就是初中生了,早晨早早的拴柱拉着一板车的柴禾,青在后面推着,风儿推着自行车三个人一块儿上学去了。长途跋涉,天都大亮了太阳都出来了,一家人才走到学校。风儿累的小嘴都直张,青也累的大气直喘,娘俩是真的知道了这个学校真远,青拿着毛巾给拴柱擦擦汗,“我的娘啊?!幸亏你说让孩子住校。这要小孩子每天跑来跑去哪能架得住?”青不住的摸摸儿子的小脑袋,“风儿,在这千万不要想家,好好学习,星期六你叔就来接你。”风儿也是累得很了,虽然他是推着自行车一路走来的呀,对着学校一片迷茫,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日子?拴柱早和学校约定好了,把柴禾送给学校食堂,抵风儿的住宿费。两个人又忙着把柴禾下到了学校食堂堆好,又忙着送风儿进宿舍教着风儿打理。一个宿舍就是一间房,里面双层的架子床顺墙边摆了大半圈,中间还有四张上下层那就是要睡八个孩子呀,这里面也太挤了,可是没有办法,也许大家都来自各个地方路都远,一宿舍的小孩儿,这比风儿在家里都差劲。整理被褥铺床单叠好衣服放好,忙好了,两口子忙着要离开学校。风儿送到学校门口眼泪巴巴的,这是长久以来第一次离开母亲单独住,还和一群陌生的小朋友一起住,这里的条件也是非常的艰苦不如自己家里,但想想以前自己家也穷的当当响,应该也能撑持住。青忍不住抱抱儿子,虽然家以前也很穷很穷,但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儿子现在单独的小房间有桌子有板凳还有单独的小床,到了这里就一张床还上下铺儿子要遭罪了,还要单独自己照顾自己?极其不放心。拴柱笑着宽慰着,“青,孩子在这没事,我天天都在这儿干活呢,我经常来看看他,星期六晚上我带他回去。别担心,别担心。风儿也不哭,叔在这儿呢,等你哪天有空叔也有空,叔带你在镇上转转玩玩。我们风儿是个很厉害的孩子,全学校唯一一个应届生考上的,叔相信风儿一定能行。”风儿知道自己必须要独立了,依依不舍的和两个人告别,目送那两个人拉着板车走了。 青推着自行车一步三回头望着儿子小小的身影看不见了不住擦泪,“柱子!多亏你帮我打听好了,又帮我联系好了学校食堂要我们的柴禾,可解决了我们大问题。” “说什么傻话?”拴柱拉着板车,“等风儿忙定规了,咱们日子再宽裕一点,咱们再生一个,就像风儿这样的聪明可爱的。”青听着挂着眼泪笑了,心里却想着只怕难啊!他娘那么不依不饶的根本就不承认自己,给自己带来了多少麻烦?自己不和拴柱说因为知道拴柱的脾气,如果告诉了他他会跟他娘闹得很不愉快,那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就现在他娘给自己的麻烦也不少了。经常无缘无故的到门口大叫鬼骂,闹得四邻不安。自己和花花都是深受其害,自己都不敢让花花待在家里听她那些污言秽语。这些事绝对不能让拴柱知道,就他那暴脾气牛脾气上来也是不得了的。上回他回去和他娘谈了一次,就因为他娘怀疑他杀了陈寡妇威胁他,他气了好几个月不理他娘,他母子俩对抗着他娘就跑到自己这来撒泼大闹。真是喜凤那个搅屎棍走了之后婆婆那玩意儿没有什么厉害劲头了,这个老太太又厉害起来了。青有时候也暗自想想,是不是自己前身做了很多作孽的事情?今生遇到的婆婆都是不讲理的?虽然志钢那个家伙不是什么好正着的人,但他主要也是他娘在后面撺掇的,他那样的人也是他娘那样的人教出来的。拴柱也是个很有脾气的人,他这一点也是从他娘那里来的,自己可不能拧着得好好的周旋开了。 拴柱把板车拉到小木匠的厂房里请木匠师傅们帮着调整一下,缺了的木板订上修整一下。自己搂着青进入一间秘密的小房子其实这里也不是小房子,只是许多高个的家具围成了一个圈里面有一张床,拴柱就住在这里。一番温存补足了早晨起早没有做的功课,拴柱搂着青心满意足。 中午时分拴柱起床忙着到厨房去端饭,小木匠正好坐在里面吃,看着拴柱进来诧异的不怀好意的问,“你小子他妈的揣个馒头揣的那么兴奋?!你看你那个骚样那个叫的?!有那么快活吗?你等一会儿下午去看看我那些家具是不是都给你揣坏了?” 拴柱听着不以为然,多拨了些菜和饭,“我是一个老光棍好不容易有个老婆,再说了我都三十好几了,现在不揣什么时候揣呀?七老八十我恐怕也揣不动啊?!” 小木匠啧啧啧嘴不以为然,“你少他妈的跟我装清纯。你以前没有过女人?你以为我是傻子呢?你和那陈寡妇?!听有的人说有的人家的老婆你也上过。” “所以我才跟你说,自己的老婆自己一定要把她揣好了,你自己要揣不好那人家就帮你揣了。”拴柱搬着满满两大碗的饭菜走了。 晚间青坐在炕上睡不着,不知道今天儿子第一天在学校怎么样?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但也是第一次离开自己呀?虽然孩子吃过苦,但是没有独立一个人在哪地方生活呀?儿子说起来还是偏瘦单薄,小男孩子嘛都淘气,打架儿子肯定要吃亏的,那么多孩子住在一起哪有没有矛盾的?…… 夜深人静有一点点的微弱的月光,青还是没有睡着侧卧在炕上,突然听到有一种脚步声到了窗前,心想这都多久了没听到别人又在敲自己的门窗,怎么又来了?这人居然不怕拴柱?一点点也不顾及拴柱?听着这种脚步声不是拴柱的脚步声,他和栓柱的脚步声不一样,拴柱的脚步声即使气势冲冲的脚步声蹑手蹑脚的脚步声风驰电掣的脚步声自己都听了许多遍,绝对记的分辨的了,听着熟悉的敲窗暗号青心里狐疑,早晨才一块送孩子去上学,中午两个人才在厂里面让他快活了,他这会怎么回来了?自己和他约定过他从来没有错过呀?青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悄悄的到了窗户边慢慢的撩开一丁点的窗帘仔细的盯着,猛一看这个人的身形像是拴柱的样子,背着淡淡的月光又看不清,但是这种喘息声不对,做派也不是拴柱的做派,要是拴柱早就凑上脸来龇牙咧嘴的笑了,他这站那还不时的回头看着也不像是拴柱回头的样子,再说拴柱到自己家来都是大大方方的从来不回头,他才不怕村里人议论呢,他自己大言不惭的告诉村里众人自己是他的老婆,他回家来怕个啥还要回头望望?做这种鬼鬼祟祟的好像是敲别人家门的样子?再说,拴柱回来自己撩窗帘撩的小的话他会轻轻的喊自己的名字,他喊自己的名字自己刻骨铭心,怎么会不喊呢?青不敢贸然说话出声也不敢开门静静的坐在窗边。等了一小会儿,那人又开始轻轻的敲窗还是那个暗号。青更加不敢做声了,青心里明白自己和拴柱的暗号被人知道了,这个人绝对不是拴柱,如果是他这时候他早就喊嗷嗷叫的喊了。几次三番下来青就是不做声,许久之后那个人离开了,听到脚步声走了,青轻轻的撩开一点点窗帘趁着月光看着这个背影,这分明就是拴柱的背影,青心里迷糊了,怎么回事?这个人的身形酷似拴柱个头也像,但这个人绝不是拴柱!即使拴柱再累再怎么着到家门口不可能不进来,即使自己睡迷糊了他会出声喊自己,他从来不忌讳,哪怕晚上喊嗷嗷叫的他也会喊的,他从来不以为他自己是来偷情的,他认为这是他的家,青的心里打着鼓盘算着。 风儿一个人在床上半夜了都睡不着,小孩子们太多在一块睡觉,磨牙的放屁的说梦话的,还有人的鞋子臭烘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的人也臭烘烘的。风儿在家虽然家里很穷没有几身衣服,但是洗的干干净净,鞋子也是常刷,破了娘总是补了又补弄得干干净净。虽然有时候叔叔和娘在外间弄了很大声那也是很少的,不像这样一夜的闹腾。时间太晚了,迷迷糊糊中风儿感觉迷迷糊糊的终于睡了。 昨天晚上的黑影让青毛骨悚然,早晨起来查了查门厢房的门没有什么问题,这门是小木匠做的做工做的很好,再薄的刀片都插不进来。青看了看门口忧虑重重,这前面全部敞开式的,是个人都能过来,门口连个东西都不敢放,柴禾堆那婆婆都给抱走了。院子后面围墙高就好一点,昨晚这个人就没有翻墙到后面。前面这个围墙也要打起来,不然像今天晚上的事情还会有。 上午上了一上午的课,风儿昏昏沉沉,晚上没有睡好,上午又上了那么多种课一下子接不住蒙圈儿了,风儿看着这些课本,望着那山高的作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中午青轻轻的招来了月红嫂子,两个人在院后嘀嘀咕咕,青把自己昨晚见到的全告诉了月红,月红吓得大惊失色,“怎么可能?谁这么大胆?谁敢跟拴柱较量较量?”青又说了一句更让月红大吃一惊,“那个人走了之后,我撩开了一点窗帘缝看着那身形就像拴柱!但绝对不是拴柱!” 月红都蒙圈了分辨不明白了,想了半天村中的男人的背影,想想真没有和拴柱能合上的。“难道不是我们村的?难道是别的村的?拴柱那个头太高说瘦其实很精壮。村里面没男人这样,我们家志有偏胖一点点。志邦叔是偏瘦一点点,那牛柱就更胖了。”月红排了半天觉得村中没有一个男人和上拴柱的身形。 青也深表同意,“是啊,是啊,我也想了半天,我也觉得不是我们村的,但是这个人怎么了解我是一个寡妇一个人在家中?居然还知道我和拴柱的暗号?!我昨晚其实都怕死掉了。我想了很久我这大门前面一片敞开的,我还是想把前面院墙打起来,这后面院墙打起来到现在也没有人敲后门呀?晒个东西晒在后面也从来没有丢过呀?月红嫂子,我家要是打围墙你家打不打呢?要打在什么地方合适呢?” 月红好好想想青的话是对的,打上院墙也许好点?后院墙打好之后确实青家的几只鸡什么的从来没丢过。月红把和青聊的内容全部告诉了自己的当家人和婆婆,赵氏听完了深深的忧虑,“青说的这个人极其酷似拴柱,我倒是知道拴柱有一个同母不同父的哥哥,两个人相似。”“什么?!”志有夫妻俩大吃一惊。“这事你们一个字都不要说出去,这个事啊纠结起来啊都是一个天大冤案。大洋马年轻的时候嫁过人有一个儿子,后来不知道怎么嫁给了拴柱他爹,噼里啪啦一共生了几个女儿,最后生了一个拴柱,那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找来了?拴柱他爹家里也穷,不答应养这小子,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拴柱他爹莫名其妙的又死了。后来有几年见过那小子来过一次,那模样我记得就和现在的拴柱差不多。拴柱爹死的时候村里人就怀疑是他这个哥哥杀了拴柱的爹,只因为拴柱家独门独户住在半山腰上,大伙儿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瞎猜瞎说的。如果真是这个人回来那也是个凶狠的人,看看大洋马这个人的性子多么凶狠?!自己亲儿子都不给他张罗讨房媳妇?!她儿子自己讨了一方媳妇还不依不饶,天天来吵又骂又叫的?!而且啊,我还非常担心青,我觉得她和拴柱的事情可能不能成,成了也不好,就是大洋马这性子?!自私自利冷酷绝情,她能对青好?这地球爆炸了没了恐怕都不会呀。” 月红倒是听过青说过这样的感叹,“娘,青自己也有这种感觉,她心里明知知的,不过她觉得跟拴柱姘着也挺好,最起码这村里村外的老头们不敢在青面前不要脸不要皮的,那些有老婆的也不敢青的面前嘚瑟。” 第34章 再遇贵人 “拴柱这个人其实也有点像他的娘阴狠!但从他做人做事对青来说,这段时间真是非常的好,就怕时间长了他对青也是不冷不热,那时候他想要陈寡妇后来不也和陈寡妇不冷不淡的吗?”志有有自己的看法。 “这个也是一方面,但是陈寡妇做的也太过分,她把拴柱当成二傻子,又要叫拴柱帮她干活,里里外外又要叫拴柱帮她搞钱,还不肯跟拴柱过日子,又不把拴柱当人看,拴柱有异心也是正常的。” “娘,你可能不知道,我听他们在外面说拴柱在村里的女人不止一个。”志有小声提醒。 “男人都这样。有点便宜都想去占。何况这种事?不就出点力吗?!倒是青说这拉院墙?娘考虑还是拉吧,一来娘和月红也是经常单独在家,二来你那大小子望着望着就大了要讨媳妇了。有的男人就是这么犯贱!在家闲着没事就喜欢串东家串西家,能捞着便宜都想捞点。”一家三口想想都是。 拴柱赶中午的时间有空,骑着自行车带着准备好的饭菜去看望风儿,找到了风儿教室,看到风儿灰头土脸哭哭啼啼的正在写作业,拴柱赶紧进去把饭盒放在桌上,捧着风儿的小脑袋。“怎么了?怎么了?”“叔!”风儿望着拴柱一下子哭了起来。拴柱赶紧把风儿抱过来抱在自己的身上坐着,不住的轻轻的拍着风儿的后背。“好了,好了。怎么哭成这样?遇到什么难心事了?”风儿坐在拴柱的腿上把脸埋在拴柱的宽广的怀里哭泣着,“作业好多。我又听不懂。晚上又睡不好。我衣服还没洗。作业又写不完。”拴柱听完明白了这下麻烦了,这个自己真帮不了!抱着风儿不住在背后轻轻的拍着哄着宽慰的,“刚来不着急,不着急,刚来听不懂人家说什么不着急啊,慢慢学学慢慢听就会好一点。来来来,看叔给你带来好吃的了,你来吃饭,待叔去你宿舍,叔帮你洗衣服啊。不哭了,不哭了。”风儿哭着点点头,“我和你一块儿,不然你不知道哪个是我衣服?”“好好好。”拴柱拿着饭盒牵着风儿两个人去了宿舍,到门口门还敞着呢,拴柱还没进去就闻到了酸乎乎臭乎乎的味道,给拴柱一个熏鼻子呀熏眼睛呀,拴柱自己也是一个大男人,有时候也臭哄哄的,也没达到这程度呀?!难怪风儿说在这睡不好?!风儿在家有自己的小房间,他娘勤快给他弄的干干净净,难怪风儿是受不了。风儿找来自己的脏衣服,拴柱打开饭盒让风儿坐在外面吃,自己忙着了赶紧来洗,把衣服浸泡在盆里,忙着进宿舍里把所有小孩的臭鞋子全拿出来晾着,辣的拴柱都想掉眼泪。 弄好了一切宽慰好了风儿,拴柱想想还要找找老师,这一窝小孩子都弄成这个味道是难过。“您是教务处主任?你好,我是高凌风他爹。我想跟你反映点事情可行?教务处主任老车老庄的坐在那里,板着个脸点了一下头,“我们家风儿和二十来个小子住在一个屋里,那房间里酸臭酸臭的,人在里面住着实在不行,主任您肯定有好办法帮帮这群孩子们,我家风儿说晚上睡不好,我家风儿在家里面是有自己单独的小房间,他娘勤快给弄得干干净净的。”教务处主任听到这话心下想着,都是山村里的孩子家都不富裕,很少有孩子有自己的单独房间,都是兄弟姊妹团在一处或者和老大了还和父母睡,你家这孩子也太娇气了还有单独房间?“你反映的这个问题我派人去了解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拴柱喜笑颜开一个劲的道谢,“谢谢主任。谢谢主任。那您忙。我走了。”看着拴柱点头哈腰的走了,教务处主任对一个年轻的男老师说,“许老师,这个高凌风他爹反映的这个问题你先去了解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话,你年轻肯定有点子,想想办法怎么解决。” “好。”许老师干练的站了起来忙着去。同在一个办公室里的还有一个老头儿,这个人一直默默坐在一边冷眼旁观,这个人曾经和青相过一次亲,“主任,看刚才那家伙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主,他还吹什么牛?他儿子在家有一个单独的小房间?你是来念书的!还是提条件的?!”教务处主任也笑了,“王老师,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也怀疑,但是他说的如果二十几个孩子搞得酸臭酸臭的,那还是要解决一下。” 许老师健步走到学生宿舍地方,看着一排排的孩子的鞋子摆那晾着,空气是弥漫着酸臭的味道,许老师耸着鼻子进了宿舍里面,乱糟糟的一遍像土匪上庄一样,被子没叠东西乱摆乱放,那简直是五花八门。许老师退出来又看看别的宿舍大同小异,又忙着找到了高凌风,这个孩子看着清秀单薄,“你叫高凌风啊?”风儿紧张兮兮的看着这个老师,这不是自己的代课老师,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了,紧张巴巴的看着小心翼翼的点点头。许老师看着这个孩子真是农村里的孩子,那种小心翼翼没有见识的样子,他爹还说他在家有单独的小房间?“高凌风,你爹说你在家有单独的小房间?”风儿听着这话点点头,“我爹死了,我没爹。”许老师一听心下狐疑,“刚才有一个大个的男的说是你爹,到教务主任那里说你们住的房间很臭,希望我们想办法解决。” 风儿特有的诚实的说,“那个是我的叔叔是我的后爹。” 许老师一下子明白了,心里暗想这个后爹也不错啊?!还是很关心他这儿子的,“那也是你爹!许老师是教务处主任安排来调查你们这事的,你在这宿舍里是不习惯吗?”许老师拉风儿坐在了椅子上。 “是,很不习惯,晚上还有人磨牙放屁说梦话,大家搞东西都乱糟糟的,有的时候乱穿乱拖,他们有的人还不刷牙洗脸,有的小孩晚上也不洗脚,有的孩子根本就没有牙膏牙刷。”风儿纯洁的样子朴实的说着,许老师听着,哎呀这事怪麻烦的,不过也能理解,有的农村的山里面的孩子家庭比较穷,是没有刷牙的习惯也没有洗脚的习惯,许老师也仔细看看,这个孩子穿着也很普通朴素的,“高凌风在家里都是怎么做的呢?” “我家里的牙刷毛巾都在厢房,我们早上从水缸里面??水刷牙洗脸,我们家一般都在厢房吃早饭,要是叔叔回来了就他坐在炕上吃晚饭。无论夏天和冬天都要洗脚,夏天有的时候天天还要洗澡。我家里没有什么东西,但是娘要求都要摆整整齐齐的。我的书我的衣服都摆在我自己的房间书桌和柜子里,我学习的时候就趴我自己的书桌上面。有时候娘忙没有空帮我刷鞋子娘让我自己刷。我妹妹的东西放在妹妹的房间。”风儿扑闪着纯洁的眼睛看着老师。许老师好好的和这个小孩子谈谈了解一下,原来这个孩子的家庭虽然很穷但是习惯很好。 了解清楚各个小孩子的心思和习惯,许老师向教务主任做了详细的汇报,也提出了自己的管理方式方法。教务主任赞许的听着,那个老头王老师这时候进来了,放下教棍和粉笔盒一些。“小许啊,你那方案行不行?行,就赶紧搞吧。那一群孩子是的,个个都臭烘烘的。哎?上次那个叫高凌风的小孩他是我们班的。”许老师笑着点点头。“他爹说他家里面有他自己的房间,可我看那小子穿的也很寒酸。他姓高,是不是高家岭那边高家的?”许老师又笑笑点点头。老头心下不悦,高家岭那地方有一个女人特别不识抬举。“我所知道高家岭那地方穷的都不能混,上次发大水那个地方十有八九的房子都摧毁了,家家都是土坯房子,这小孩他爹是不是吹牛了?” 许老师说,“他那继父说的真是实话,他们村房子是都摧毁了,他家是现盖的,他继父为他兄妹俩一人弄了一间,我和他聊的时候他把他家的环境如实的描述给我听了。” “继父?!” “对!他亲爹发大水前才去世,修房子从屋顶上面摔下来去世的,那天来的那个男的是他的同族叔叔也是他的继父。” 王老师很是不满意,“那男的死了半年没到这女人就嫁人了?!言下之意对这女人再嫁非常的不满。教务主任和许老师只是笑笑,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不好再说点什么。 约会的时间到了,拴柱急吼吼的骑着自行车回来了,青在屋里听到的是自行车的声音撩开窗帘一条缝悄悄看着,是拴柱!这才下了炕去开门。拴柱着急忙慌的把车子推进家里,“我都打铃铛了你怎么才开门?”青只是一笑忙着进厢房把饭菜端来,拴柱不管不顾跟进厢房双手在青的身上胡乱摸胡乱捏,嘴巴早已凑了过去舌头钻进了青的嘴巴里。青摸着毛巾拧干递给了拴柱,“先洗脸。”拴柱接过毛巾擦洗着,“风儿可怜了,”青正想问这事呢一听心都惊着了。“刚开始去的一群孩子们弄的臭哄哄的酸臭酸臭的,风儿在那里面味道又闻不了又睡不了,第三天我去看他哭的不行,我给他洗了衣服刷了鞋,和教务处主任反映了一下情况,还好,他们现在又有一个专门的老师来帮助那群孩子们管理那群孩子们,现在风儿慢慢好一点了。”青听着心下这下缓和一点,把饭菜放在炕桌上,回头重新搓洗了毛巾拿着把烧好的热水什么的带到堂屋。拴柱大块朵移,“花花呢?又睡啦?” 青坐在一边看着拴柱吃饭,“都什么时候了她还不睡?回来这么晚累了吧?” “我中午有时候去给风儿送个饭洗个衣服,耽误了点时间,晚上有时候带晚多干一点,免得小木匠说我,他这个人精着呢。” “孩子太小了,让你也受累了。” “还行,只是别的小孩有点不行拖累着。别说,风儿真是不错的,就是刚到学校学习紧张,然后老师讲课他有点听不懂有点吃力。” “有什么好办法?听不懂这不麻烦吗?” “我也问了好多人,都说刚开始都这样,拖拖就好了。”拴柱吃完了接过青的毛巾擦着嘴巴和脸,“别收拾了。我想死你了,快来。”青只是莞尔一笑端着东西收拾了上了厢房,拴柱忙的脱了外裤跟进了厢房。尽情恩爱缠绵了之后,青把自己那一天晚上的事情细致的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拴柱,拴柱听着一边抚摸着大白面馒头,有时也吮吸上两口,心中万分的不明白,“你确定身形像我?!” “绝对!而且这个人知道了咱们的联系暗号,咱们下次这个暗号不能用了。” 拴柱好好的也想想,“你和月红嫂子想的是对的,我们村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和我的身形相似,外村的?!外村的我也没看到哪个跟我身形相似。青,你那天晚上做的对!想的对!观察的也对!那天晚上我绝对没回来!那个人绝对不是我!和我还长得有点像?” “先开始我就有点疑惑,然后他是背对着月光我看不清他的脸,他走时我才敢撩开窗帘缝看了一下子他的身形,又没看到脸。我感觉好像他的喘息声音也不对,他身上的味道和你的味道也不一样,还记得那时候房子没盖之前,有一天晚上有人撬我家的门,我站在门面闻着的味道就不是你。” “我还要溜门撬锁?!”拴柱得意,“我想要你大庭广众我就把你要了。”说着和青亲吻在一处拥在一起。 清早,天才蒙蒙亮,拴柱骑着自行车忙着往镇里去,路过风儿小学时候的学校,猛然想起曾经有一个老师非常有本事的一个人在这儿教书,风儿功课跟不上急的直哭,她是老师问问她也比较好啊?!拴柱忙着去敲了敲学校的门,冯老师真不知道这个人找自己约出来干嘛?还这么早?!“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 拴柱憨厚的说,“老师,我是高凌风的爹。”冯老师一听瞪着眼睛好好看看,这个人高大精壮是能帮风儿的妈妈。“风儿考进了重点中学,进学校一个礼拜都没到急的直哭,跟我说他听不懂老师讲课,功课太多他又不懂还不能完成作业。我想老师你肯定是有办法帮帮风儿,我和他娘都是识不得几个字都帮不上他的忙,我们又不懂该怎么干,我想起了上次你去家访,想请你帮帮帮风儿。”拴柱真是病急乱投医。冯老师看着这个人这憨厚耿直的模样,这种表现形式还真是关心风儿呀,这个后爹还不错嘛。“行,这两天我要是去镇里,我去找风儿跟他聊聊。” “谢谢!谢谢!老师谢谢你。风儿在三班。”拴柱谢了又谢,“我这还要赶到镇里去上班,这么早打扰你了,老师。” “没事,没事,你去忙吧。”冯老师笑着看着拴柱着急忙慌的跨上自行车走了。 受拴柱所托,这两天冯老师到镇里忙完了事情,顺道拐弯来到重点中学来找风儿,冯老师挎着个包,抱着为风儿准备的课外题目本一间教室一间教室的寻找。许老师在初一一班正在看护孩子们自习,看着一个端庄的美女好像是在找人,不由得出来看看。冯老师找到了三班笑盈盈看着王老师,“老师你好!你们现在上自习啊?”王老师板着冷酷的脸看着这个美女,长得还可以身材也还行,这不是哪个孩子的妈呀?“我能不能请你们班的高凌风出来聊聊。”王老师好好的看了看,她是高凌风的妈?“我是高凌风小学的老师,我姓冯。”冯老师看着这个小老头有点色眯眯的,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赶紧自我介绍一下。风儿在教室里眼巴巴的看着冯老师,风儿喜欢和冯老师聊天,喜欢和冯老师待在一块儿,冯老师从来不像别的老师那样,像姐姐一样像妈妈一样温暖,又抬头看了看王老师,这个老师老是很高傲很冷酷的样子好凶好凶,巴望王老师能够同意。王老师一听小学老师跑这干啥?“好!高凌风你出去吧。”冯老师谢了又谢,风儿赶紧的跑了出来,冯老师忙伸手拉着和王老师说再见。到了学校的旁边一棵树旁,冯老师笑了把自己带来的本子给了风儿,“风儿,前两天你爹找到我了,说你刚来学校不适应,让我来跟你聊聊,遇到些什么问题啦?” 风儿如遇大救星,“冯老师,一下子多了好几门功课,到这边来他们讲话我又听不懂,我本来数学挺好的,来了之后反而全不会了。作业也不会写老是写不完。还有那英语我从来都不会。” 第35章 老师心思 冯老师听着这个孩子的诉苦不住的点头,非常的理解,山里的孩子哪有什么英语啊?一下子接触不就蒙了?小学的时候就两三门课,别的课听听也就算了,初中一下子变成了七门主要课,小孩子又离家背景的哪能知道该怎么干?“风儿,先不要着急,首先你要慢慢适应老师讲话,中国挺大,老师从四面八方来口音不同很正常,一下子听不懂这个不是很大的问题,慢慢的来,你以后长大了会接触很多很多的人,那说话更是五花八门。英语这玩意儿它是外国语,你只有死记硬背单词,像我们这地方条件简陋,没有什么辅助东西来帮助你们辅助发音,你只能不断的读和背,要掌握住句式,其实就课文上不断的朗读,首先让自己的发音靠上,其余的只能以后看有没有机缘,如有一个人英语比较好和他交流交流,这样也是一种锻炼方式。这是数学练习题,数学这东西你只有使劲的去复习练习做题目,别无他法。” 风儿哭丧的小脸。“我们数学老师就是刚才的王老师,他就照着课本上面读一遍,我们要是不是看着数学书都不知道他讲的什么东西?” “他不给你们讲数学题目格式变换吗?不讲公式运算吗?” “没听到,他讲的什么东西我没听懂,我就抱着书听着他讲的话,就感觉跟书上面一样一个字都没丢掉,他自己也经常抱着书读,然后就是题目后面的练习题让我们做,我们根本都不会。” 冯老师一听这样的话,那这样就麻烦了,数学必须要老师在旁边帮助指点分解给孩子们看,然后让孩子们一遍遍做,这照着书上读一遍,孩子们知道个什么呢?孩子还没有到那种领悟的能力呀?冯老师和风儿叙叙聊聊聊了很久,开解开解这个小孩子,这个孩子非常的心思敏感,思想压力也是非常重大的,他必须要别人不断的帮助他引导他,他处在这个青少年时期,家庭又处在重新组合的时期,偏偏父母还不会教育这个孩子,当然父母文化程度也是比较低的可以理解。风儿和老师聊了很久心情也稍微舒服一点,冯老师看不早了送着风儿回学校。 许老师一直冷眼看着,这美女和这小孩有什么关系?这个美女一看就是很有知识的样子啊,是这小孩子的姑姑?还是姨娘?看着这美女和王老师道别决然就走了,哎呀!都没上前说上两句话,不过没关系,可以找高凌风问问。心里记挂着这件事情,中午看高凌风的爹给高凌风送了饭,正忙着帮他洗衣服,这个继父还是不错的,看着这个爹忙好了走了许老师赶忙过来,“高凌风,你爹给你送好吃的啦。”风儿纯真的点点头。“你爹对你真不错诶。”风儿还是纯真的点点头。“那一天有个大美女来找你是你家什么人呐?” “是我小学老师。” “你小学老师?!她和你有亲戚关系?” “没有亲戚,她是我妹妹的代课老师,因为家访认识了,我刚来学校不适应,我叔叔请老师来帮帮我。” “呵?!你爹真不错诶。你在学校怎么不适应啦?你爹上次反映的卫生问题管理问题,我们不是解决了吗? “我们在小学的时候从来没接触过英语,根本就不懂也不会,我们小学的时候数学跟现在的数学不一样,我们王老师照着课本读我们一点也不懂,我老是完成不了作业我急死掉了,我老是哭,叔叔说他自己也不行帮不了我,所以他就帮我找我冯老师了,冯老师可好了。” “噢?!哎,数学不懂可以问我呀?我是数学老师啊?!来,把课本拿来,哪不懂问我。”风儿一听高兴坏了赶紧把课本掏来忙着问许老师。 天气渐渐的冷了,青和女儿以及隔壁家积攒了许许多多的石头,可以把墙拉起来了,志有忙着主持,村里面的男性老人们帮忙砌墙,能出劳力的都出劳力,女人们都下厨房帮忙干活,拉一组围墙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两天就拉好了,拴柱早就量好了尺寸做好了大门一并装上。 志铁远远的看着心里老大的不快活,看着青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心里恨透了,也无尽的凄凉,家里只有老娘和自己了,老婆和孩子都出去打工了,干完农活还得回家烧晚饭。形单影只孤单寂寞。 星期天许老师骑着自行车找到了冯老师的学校,从高凌风那里已经打听清楚了。想想自己直接去找冯老师不太合适,万一这老师不搭理自己呢?许老师忙着又找到高凌风的家,早就听高凌风说过他家什么样子怎么走的,骑着车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高耸的院墙宽大的大门,这个高凌风的家条件是不错呀,忙着上前敲门。风儿一个人在家里面写作业,这回上初中了作业老多,都没有时间去玩,不敢出去玩,怕明天上学交不了作业挨罚,这个王老师可厉害了,动不动就打小孩还有严重的体罚。风儿的房间是在房子的最北边,老师隔着院墙敲门根本听不到,赵氏出来看到了问清楚了忙的喊,“风儿!风儿!你们老师来啦。” 风儿听到喊声,老师来了?赶紧跑出来了拉开门栓,“许老师,快请进。你跑这么远呀?”风儿看老师把车推进了院里关上了大门栓上。“老师,你喝水吗?我来给你烧点。” 许老师拿上自己的包,“不用烧水,我带茶杯了。风儿?!你在家小名叫风儿?!老师也喊你风儿,你家条件真不错呀。”许老师好好的看了看。三间正屋一间厢房,整体是个L形状,家里柴禾堆收拾的整整齐齐高高大大,看来他这娘是砍了不少柴禾,是个能干的女人。正房的窗户硕大,刷过了桐油安装的玻璃,正门宽大门板看着厚实整个门厚重大气,进屋右手边是一组炕,左边是有木板隔的两间小房,高凌风说的真是不错,他自己在家是有单独的小房间,许老师听高凌风讲过,他住北边房间,许老师进去一看,家收拾的整整齐齐,大书桌上面摆满了作业。这小子还有这么大的书桌呀?!他这继父对他真不错,比自己的办公桌都大。 风儿客气的烧来了水端了进来,“老师,你喝水,有点烫。” 许老师坐在风儿的床上,“风儿,这就是你爹给你们盖的房子啊?真不错诶。老师家条件都没你家好。”风儿都不敢相信看着老师。“真的,老师家也是苦孩子家,兄弟姊妹也多,现在老师只有住宿舍,回家那也没地方住,你真是个幸福的小孩。”风儿腼腆的笑了。“你爹还给你弄了这么大一个窗户?!” 风儿点点头,“叔叔说我写作业要亮的光,这个窗户都是我叔叔亲手擦的,亲手上的桐油,说这样经久耐用。” “风儿,你叔叔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喊他爹呢?” “我家以前的房子也是这个样子,只是泥巴糊的里面有很细的木棍撑着,上面的茅草老是漏水,炕也是破的,没有这个房间也没有妹妹的房间,我爹在家里大呼小叫,动不动就打我们骂我们。我对我爹其实没什么印象,所以很奇怪,他去世的时候我也没有感觉。我姥姥那时候都愁死了,我跟我妹这么小又不懂事,都不知道我爹死了我家里会是什么模样。不过我姥姥去世的早,也没看见我家里变化的这么好。叔叔对我家的好我都知道,叔叔对我也很好我也知道,但是我不想让他做我爹,不想让他跟我爹一样。” 许老师笑了,“我是明白你的心思了。你不喊他爹只是不希望他以后像你爹那样的。”风听着只是笑笑,许老师就是聪明,自己就是那个意思。许老师站起来看看后院,“哇!风儿,难怪你爹去说你住那地方不习惯不适应。风儿,你爹和你娘都很能干。” “可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也是很穷的。” “这就很好啦。老师想要这样的一个环境还没有呢。风儿,老师来是找你帮忙的。”风儿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老师,“真的,老师想认识你们的冯老师,想和她交朋友娶她做老婆,老师怕自己直接去找她她会拒绝,所以你帮老师引荐一下呗。” 风儿一下笑了,“行。走。”许老师也开心极了拥着风儿忙着出去。 许老师认识了冯老师,两个人在山边漫步,冯老师和许老师有话要说,“许老师你好!初次见面我说话直截了当。”许老师赶紧点点头,可以呀,可以呀。“我听风儿说你们那个王老师怎么体罚孩子?而且体罚的非常过分,有的时候居然叫孩子在地上倒爬?你们学校难道也不管吗?” 许老师吓了一跳她怎么问这个?“王老师是老教师资历深,在那所学校都待了半辈子了,再说他马上也快退休了。” “不是?!那退不退休这是另外一回事,他这种教学方式不好,他怎么能够这样去体罚孩子呢?他这是打击孩子们自尊心。风儿这个孩子天生的心思敏感,别看他表面上乖巧懂事,其实他是个问题少年,许老师,既然咱们认识了,我也拜托你帮个忙,帮我多照看风儿,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是我们这一所小学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应届生考入重点中学的,但是他家的环境不好,他们村里的环境不好。” 许老师非常不解,“我刚才去过他家了,他家环境挺好的呀,他家的邻居也很好啊。” “风儿这个孩子的奶奶思想粗鄙说话恶毒还野蛮,以前一家人全部欺压风儿一家,因为风儿父亲的去世,又发了一场大洪水,风儿娘几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幸亏隔壁的叔叔还有他现在的继父帮忙,才有个落脚的地方住在后面院子里面的鸡棚里,也因为他继父和他母亲在一块儿,他的大伯母制造了很多的舆论攻击他们家,目的就是为了夺取他们家的房子。” 许老师真是无语,“还这么干?” “山村穷困,特别女人没有受到教育,有的人的思想就很龌龊,就为了这点事制造了涛涛的舆论攻击着风儿的父母,给风儿的家庭带来了许多风言风语,给这个幼小的孩子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创伤,这个孩子他没有办法解决,我离他也越来越远帮不了他,望许老师在他的身边帮助他引导他。许老师可能不会理解风儿现在的心理压力有多大?这个孩子清秀纯洁淳朴,他的个性有点酷似他的母亲,他能忍下所有的艰辛艰苦,他是个男孩子必须要有一个男人来引导他,他的继父人非常的好,对他也非常的上心,但说实在的文化程度不高,没办法引导他,虽然他继父急的都百爪挠心的,另外他这继父以前自己没有孩子,也不会和孩子交往,他就赶在上班之前的时候来找我希望我去跟他孩子聊聊。我毕竟是个女性,有好多事情他是不会告诉我的,这点我非常清楚也知道,他马上就要进入青春期了,他这继父和母亲重新组合,这个性的教育也没有人来指点他,我就曾经听到过他跟我很委婉很委婉的说到父母的性生活。这孩子非常的敏感,就像你们那个王老师体罚他让他倒爬,他心里是非常非常的难过的,非常非常的觉得自卑抵触,一般孩子像这种情况爬过就爬过了,但是对风儿来说这个坎就是过不掉,望许老师帮帮我也帮帮风儿,帮帮他度过这个心里的坎。” 许老师听着,看来以后自己还要好好跟这个风儿聊聊天,这个冯老师也可爱,那么记挂她这个学生,这学生还不是她的学生。 快要过新年了,家家户户忙着腊味,虽然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 空气中也弥漫着腊味的香味。青的心里也非常的高兴,今年家里居然准备了腊肉,往年可是从来没有这种好东西,而自己又收集了很多的干野菜,今年过年孩子们将过一个幸福的年。拴柱晚上匆匆回来了,带回来一大堆的碎布什么的,“青,小木匠家做了很多衣服,剩了一大堆的碎布料,我拿回来了你看看怎么用?要不做鞋底子?”青听着搓来毛巾递给了拴柱,自己上手翻着拴柱带来的碎布,“不错诶。有一些布头还是很大的,拼一拼做棉袄里胆还是行的,你那棉袄破的都不行了,帮你补个内胆添上新絮再加上一个崭新的外褂就好了。”拴柱在后面搂抱着青亲吻着青。“看这老婆会过的,现在咱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了,老婆,哪天上医院咱把环给拿了,给我生个儿子。” 青心里知道拴柱一直盼望有个儿子有个后,但是他的娘是绝对不会同意自己和拴柱在一块的,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告诉过拴柱,但是事情还是一直在发生着,自己要是和拴柱生孩子不是不行,但是他的娘却是一个非常大的隐患是一个大麻烦。“马上要过年了,你可回去看看你娘?你说给你娘带什么好呢?” 拴柱提到娘都生气,“带什么都不能让她满意,你带十块钱给她她说应该有二十块,反正从来都是吵吵嚷嚷不满足。” “老太太一个人在山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平时下来也很少,要不今年过年你和她一块儿过好不好?” “我不想去。我跟她三句话说不到就要吵,她就唠唠叨叨的问我要钱,一直叨叨的问我什么时候帮她翻新房子,我都跟她说了千而八百遍了那地方太偏,她死活不干非要住那,她这一辈子我是搞不懂了。你说这过年多开心的事情,让她下来吃个年饭她都不干。我要上去是不是又要吃烤土豆?我真怕吃烤土豆。”拴柱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唠唠叨叨的和青叙着。 青手脚麻利赶紧捋着布条子,大的都有用小的也留着也有用,“年纪大了嘛有时候就像老小孩儿一样,吃烤土豆你辛苦一点少吃点呗,回来我们再吃,不上去陪她过一个年别人会怎么说咱们?” 拴柱听着都叹气,“老婆,说真的,你每次劝我去的时候,我都咬着牙忍着头皮疼去的,我原先还跟她吵吵,现在都不想跟她讲话,她原先骂我的时候我还生气,现在她骂我的时候我反而听不见了。” “说一千到一万,她是你的娘,如今她老了,有的事情能帮她带带我们就要把她带过去,跟她计较真的不行,这村里村外会怎么说我们?我一个女人不怕,你一个大男人出去让人说的多不好?你可能不知道,人家背后都在说你拴柱娶了媳妇就不要娘了。” 拴柱坐了起来坐在青的身后一双手不闲着,“说的好像好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我的这个娘真的要不起。” “乖啦,我准备了一点点的腊肉一点点的干菜,待会儿你上去的时候带上去。”青软磨硬泡温柔劝着哄着终于让拴柱上去看了看他的娘。 第37章 不同的老师 大龅牙一扭三晃慢悠悠的扭了过来,心里也很是七上八下,上一回王老师要找一个女人,自己把青介绍过来,青那家伙死硬死硬不识抬举没眼力色见的事没成,自己挨了这王老师好一通的抢白,好一通的霉骂,真不愧是老师!那么能说的把自己骂的可狠了!自己就是做媒婆的还没他能说。这一回又突然托人让自己来,又要干什么?他自己现在不是重新找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吗?难道他上次还没有骂够?还要再找自己骂一回?真是的!你都娶了媳妇了还要骂我干什么?我不就是牵个线没做成吗?没做成我也没有拿到钱呀?你说你这个老头不是娶了一个更年轻的吗?比青还年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还要来骂我?真是的!好没有来头!……这到了王老师的宿舍大龅牙又拾起另一张脸色,热情大方客气的打招呼,“王老师,好啊!得信我赶紧就过来了,王老师有什么支便我的? 王老师冷冷的看着大龅牙毫不客气了问,“上一回你给我介绍的女人是哪里的?” 大龅牙心想还真是为了这事?!这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可问的?赔点儿笑脸,“是我们村上一个新寡妇,他那男人刚死。” “是那个修房顶从房子上面摔下来的男人?他儿子叫高凌风?那个女人叫龙青?现在嫁给了那个叫高拴柱的?” 大龅牙心里乱七八糟,这王老师了解的这么清楚干什么?赔着小心说,“是的,是的。” 王老师自己端了杯水喝了一口,“看来你这消息不灵光,你这做媒人的本事也没练成,我比你知道的还多一点点,这个龙青和拴柱是姘在一块儿的,那个龙青想嫁给高拴柱,高拴柱他娘还不愿意呢。”大龅牙心里暗暗的想着,王老师这么奇怪做什么?他要了解人家家里这么多情况干什么?他又有什么馊主意?他贬低自己就贬低自己,自己是没把他这单生意做成。拴柱那人不是好惹的,拴柱那娘也不是好惹的,自己可不敢上前招惹,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王老师知道这个媒婆有她自己的小九九,但是她必须要听自己的,自己心里的小九九才是最重要的。“上一回你生意没做成,我也没给你谢仪。”“哪敢?!哪敢?!”“这次这五百块钱的谢仪我还是给你留着,你要是把这事做成了,五百块钱照样拿着,你要是做不成了,别人就拿着这五百块钱。”大龅牙心想,这个王老师这还留了一个后手?!这么威胁利诱自己?!倒想听听又要讲什么事儿?“我还是要你去帮我做个媒,那边齐家齐大云看上了拴柱,我给你一个机会去成全他们。” 大龅牙心都打鼓,“王老师,拴柱和青一块过日子好好的,这事怕是不成啊?”大龅牙小心翼翼的说。 王老师的脸色一拉,“你一个蠢妇在发什么浑?他俩只不过是在一块睡个觉“狗起糙”“猫叫春”,他俩又没领结婚证什么做夫妻过日子的?!”大龅牙真没有想到一个老师居然讲出这样粗俗不堪的话?!自己一个山村的老妇女也不会这么讲啊?!那人家夫妻俩在一块儿睡觉都是‘狗起糙”?!自己和自家男人在一块儿也是了?你这死老头子跟你老婆在一块难道也是了? 真是白披了一张人皮,白披着人民教师的皮!大龅牙心里非常的不爽,脸上却笑盈盈的,笑的比哭都难看。王老师才不看这女人一个乡下蠢妇什么脸色,王老师也不在乎她有什么脸色,“我说的你听懂了吧?他俩不是夫妻!再说,那个男的他娘不是不同意吗?我帮你问清楚了,齐大云只要事能成愿意给他娘三千块。”大龅牙一听瞪大了眼睛望着王老师,三千块?!这么多?!“多少个人家里面能有三千块?你做六次我这样的大媒才能够得,像我这样的大媒你也只能碰到我一个,不怕那老太太不动心。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你如果要是没有做成的话,我另外找人。你还在这儿干啥?滚呐?!” 大龅牙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哆嗦着退出了王老师的宿舍,这个死不要脸的老男人要干什么?…… 许老师又看到了风儿脸上的伤,顺手把风儿的小手拿过来一看手心都是肿的,把风儿的裤子拉起来腿上全是血痕。许老师知道了,这个王老师又开始变态的体罚孩子们。看着风儿一双清澈委屈的眼,再看着别的孩子委屈不敢看着的脸,许老师是知道了,所有的孩子都挨了罚。这是他们三班的事情,自己是一班的老师还不能讲,只能去找教导主任。教导主任听到了许老师的反映悄悄的来到三班,检查了各个孩子,绝大部分的都打在身上,有的是掐痕,有的都掐的乌青,有的一大块肉都打烂掉了。主任心里冷了…… 中午拴柱给风儿带来了好吃的,看着风儿又受伤的小脸,很快又看了看风儿的身上小手还肿着,看了看风儿的腿上,脱下裤子看看别的地方,拴柱火冒三丈抱着风儿就要去找老师。风儿哭着,“你别去找王老师!你别去找王老师!你上一次去找王老师了,王老师后来打的更狠。”拴柱抱着风儿纳闷了,“你们老师这样你们学校都不管?”“王老师后来在班里说了,只要谁敢跟别的老师学校告状,他就打死谁,给他吃毒药药死他。今天许老师又来看到我受伤了,许老师都不敢再问王老师了,直接找教导主任来了。”“那教导主任怎么说?”“教导主任什么话也没说,后来悄悄的找个医生来给小孩子们包扎。”“就没有能治住他的?”拴柱把风儿抱在自己的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忙着给风儿喂饭,一边帮着风儿抹着眼泪哄劝着。 王老师远远的看着这一对父子恨的牙都痒痒,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臭男人,自己不要的破鞋都不要你捡着。这个高凌风要是敢告状,我有的是法子治你。看着这父子俩喂着饭抱在怀里,恨的心里都抽抽成一团。等着吧!…… 许老师看王老师不在赶紧的来找教导主任,看教导主任旁边的礼品盒两瓶酒,“主任,王老师送给你的?他是不是想要求继续任教?” 教务主任没有办法,“他还想着退休之后让我们学校返聘他再来继续任教。 “那不行!他这教育方法根本不对,小孩子有的调皮打一打也是可以的,但是不能这样往死里打,这就是变态了呀?!我是悄悄的检查了每个孩子,大大小小多多少少都有伤,王老师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跟高凌风过不去?高凌风这个孩子谨小慎微胆小的很,就这样也被他打的不轻,都不知道为什么?” “许老师,高凌风经常和你在一块儿,你又经常指导他辅导他,在他们三班的成绩比较拔尖,但是,在他们整个三班里面别的小孩都不行啊,这王老师怎么想?不就是高凌风和你接触你教的好吗?他心里能舒服吗?” “那也不能这样。你教的不好,你要想想办法改进你的教学方法,方式方法都要调整,不能这样的打击镇压小孩子?这就是严重的心理扭曲和变态。主任,你们不会同意王老师继续反聘吧?”许老师看着酒和礼品。 “我们一再商量了不敢再请,但是,现在还没有正式退休,还有一两个月就要退休了,这时候我们还不敢乱表态乱说话。许老师,你也暗自注意一下小孩子们别被他打的太狠,我我私下里听说他要挟孩子们,谁要敢告状就药死孩子们。我们先保护好孩子们先度过让他退休了就好了。” “行,那我以后三餐的时候注意孩子们在一块儿饮食,我会注意他不要对孩子们进行投毒。” “你要发动起年轻的老师们大家一起来,教育孩子们学会自理,和食堂的师傅们要沟通好,王老师不一定自己投毒,他有可能让别人来。我们严格管理,重点把控。” 许老师点点头,心里想这是什么个情况?怎么能够为人师表?不过很快自己又把自己安慰回来了,教师资源稀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点小毛小病的都留着,留来留去留到最后就留出了这么个德行。 大龅牙这两天总算是探听清楚了,知道了所有的盘根末节,心里想着这事还是正大光明的说,不能暗箱操作,拴柱不是好惹的,把他惹恼了没好果子吃,村里人都传言陈寡妇就是拴柱杀死的埋了,那天陈寡妇就是在拴柱家的山坡上说话后来没声儿了,到现在派出所也没有调查出子丑寅卯,拴柱不是好好的活着吗?现在和这个青裹在一起逍遥快活的很?听喜凤就说过,两个人在炕上滚过来滚过去嗷嗷叫的快活的很。青这个女人也是个玩阴狠的,那时候她男人刚死她就愿意相亲,还提出苛刻的好条件,八成见面看到老头太老了不想要,现在又找这个年轻力壮的拴柱,有这个拴柱给她撑腰,看着如今的日子过得天壤之别,院墙也拉上了大门也装好了,三间小砖墙还修的厢房,在这村里除了她隔壁志有家就她家了。看着大门是栓着的青在家里面,喊门八成不会有用,大洋马都来闹过多少趟了?大龅牙想想从隔壁家进吧。“婶子,从你家借过一下。” 赵氏了解大龅牙是个是非的女人,她怎么要从自家过?那不是去青的家吗?她又要干什么?又有什么馊主意?赵氏让着大龅牙跟着大龅牙一块儿到了青家后门,月红听着也是纳闷,栓上自家大院门也跟着去了。大龅牙好好瞅了瞅,院子也宽敞院墙也高,鸡棚都比别人家大些好些,院子里面就有茅厕,看着后面一扇大窗,这玻璃透亮,桐油刷的锃亮,中间还有钢筋,娘的!这么好的窗户?!看赵氏正在敲着门,后门也是油光锃亮漂亮,娘的!自家那门就是木板片子钉在一块,这个拴柱弄的真是好啊,这门恐怕也是全村头一份的吧?志有家的门都不如她家的。 青听到了敲门,又听到了隔壁婶子喊话忙开了后门,“婶子,”看到了大龅牙有点吃惊没回过味来,她来干什么?“都到屋里坐坐。”青让进来三个人,“花花,乖啦,去多烧点水来。”“哼!”花花哼哼唧唧的开了大门到厢房去了,青也忙着进厢房准备洗了碗让大家有口水喝。 大龅牙好好的端详了家里,娘的!用木板隔了两间房?他娘的拴柱真是有主意呀!瞧这木板也是刷的油光锃亮。他娘的拴柱还是下了血本啊?大龅牙推开了风儿的房门,映进眼帘的是一张大书桌还摆着书,还有一张椅子,一张床一个衣柜,大龅牙摸摸衣柜坐坐床,这些东西虽然和普通人家的家具完全不一样,但真是结实的很耐用的很,他娘的拴柱真舍得投资啊!不过他要不舍得投资的话,这个青这个势利眼的小寡妇也不会跟他。大龅牙又好好的看了看花花的房间,拉开了电灯又合上,虽然少了一个书桌少了一把椅子,这房间也是贼他娘的好。大龅牙又转身看了看大门,这大门厚实门栓厚重,两个小伙子也未必能撞开。看着面前的炕,周围居然用木板包了一圈?娘的!日子过得这么好?!全村里也是头一份的呀!周围一圈山村也是头一份的好啊?!自家的炕就是泥泥糊了一遍,炕上只有一张炕席,这家伙炕席都漂亮,炕周围用木板打了一个框架,手使劲按按,纹丝不动。抚了抚窗户上面的木板,平整溜滑,这上面放什么不行?饭直接放在上面直接吃就行啊?!炕旁边墙壁一圈也做了个木板墙裙,自家周围用报纸糊糊都糊的不周全,又看看前面还是那么大的一扇窗,阳光照进屋来家里通亮。大龅牙坐在炕上一声不吭长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月红放下炕桌和婆婆坐在一边,看这大龅牙这满满当当的把家瞅了一遍,又这般艳羡哀伤哀叹觉得奇了,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她整日里在村里搬弄是非穿针引线拉皮条,这会儿又跑到青的家里干什么?她不是又想着给青介绍个男人吧?那拴柱不剥了她的皮? 青端来了水大家一块儿坐在一边,大龅牙那深深的哀叹喝了一口水,“青,我来找你跟你说点事。”大龅牙又好好的扫视了一番屋里,只怕以后再也没有好日子了,“还记得上回我给你介绍的男人吗?”青是有点印象这事但人是记得不太清楚了。“那个人姓王,是你儿子班里面数学老师。”青一听心一下子都提到嗓子眼,风儿的数学老师非常的坏,动不动就打小孩子还要体罚,小手都给打肿过,风儿有时候身上都给打的青斑淤痕,大龅牙看了一下青,知道青肯定知道她儿子受虐待的事,“他两天前托人把我找去,让我给拴柱保媒。”三个女人都傻眼了,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异常关系?他王老师和拴柱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给拴柱保媒?“只给我三天时间,我若办不成这事,他另外找媒人来了,我和那边媒人了解了一下才知道,这个王老师就不是个人!就是个禽兽!”三个女人又都无语了面面相觑看着大龅牙由她说,“那老头和你相过亲之后,又重新挑了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娶了,”大伙想着这不挺好吗?“本来也没事,风儿这孩子在他班上学习算是比较好,但是他们班上除了风儿别的孩子都笨的跟猪一样,风儿的成绩是跟一个叫许老师的人学的,让这王老师看着非常的不快活,那不是说明他王老师不如许老师吗?许老师只是一个年轻茂茂的小伙子,王老师都已经快要退休了教了几十年了,这不打了他王老师的脸吗?所以王老师记恨上了许老师记恨上了风儿,他关注着风儿作践着风儿,偏偏看到风儿和你们一家三口去送柴禾,拴柱那家伙隔三差五的就去给风儿送点好吃清洗衣服,真正是父慈子孝,王老师就恨上了拴柱,他找人打听了解的清清楚楚,他知道镇上有一个老板的妹妹一个寡妇相中的拴柱,他心里就想着要把拴柱从你身边调开,这样他就好打击你和风儿。” 三个女人听到现在一头雾水,这个老师就为这么一点点的事情还这样做?有这个必要吗?这样做了能得到什么好处?至于吗?大龅牙喝了一口水,“我知道你们不理解,我也不理解,后来听对面那个媒人说,王老师就是个怪人,心理变态心理扭曲是个变态狂。他认为你当初连手都不让他碰不让他摸,你就是羞辱了他,即使他不要你也不要任何人娶你,也见不得你过得好,也见不得有男人跟你在一块儿。正好他知道那个老板叫齐大军,他的妹妹齐大云相中了拴柱,他就托人从中搅和。齐大云丧偶只带着一个女儿今年十几岁,人嘛长得比你高比你俊身板也挺好,在婆家也是说得上话干事也是一把好手,娘家又殷实,自打拴柱去小木匠那里干活她就瞧上了,她大哥说如果拴柱娘同意的话,给拴柱娘三千块。” 第38章 合计卖人 三个女人一下子都傻眼了还有这样的事?三千块那是多少钱啊?青是见都没见过三千块,也不知道三千块到底多少一堆。赵氏和月红知道自家背债,那三千块钱可是压死自己最后的稻草啊。大龅牙看的明白也很理解一群女人们的思想,“三千块呀!我相信三千块拴柱娘肯定会同意!”三个女人脑袋头点的小鸡啄木一般,那绝对是的!拴柱娘肯定会同意。“青,我知道你和拴柱要好,但是你也知道,大洋马绝对不会要你的,她这天天在你门口吵吵闹闹咒骂就是不同意,除非你能够拿的钱比他家还高。”四个女人都知道绝技青拿不出这笔钱。青自己心里也想着,大洋马绝对不会和自己能够处好关系的,就她那心态态度做人做事自己也没办法和她合得来。拴柱做了无数次工作依然一点效果都没有,只怕就算自己拿出钱来大洋马也不会愿意,何况自己还是没钱?!“既然这样,那王老师又留了一个后手,这钱给别人挣了不如我来挣,青,你也算是可怜可怜我。” 月红恼了,“你这叫什么话?青和拴柱过的好好的,你在中间这样一插手不是好事变成坏事吗?” 赵氏苦恼的,“月红,不要怪大龅牙,她说的一点都没错。”月红有点奇怪,婆婆怎么说大龅牙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青也觉得说的有道理。大龅牙松口气,这老太太终还是理解自己的,说了句中肯的话。“这个王老师就不是个东西,他就是想把青和拴柱给捣散了,然后青没有男人支撑,他好作践作践青和风儿。青心里想着就是,大龅牙肯定的点点头,月红有一点点明白了。“拴柱这孩子除了家穷一点别的还是不错的,做人为人处事各方面都还好,谁家有要帮忙的吱个声就去了,人也勤快头脑也活干活也利索,那个叫齐大云的看上一点都不奇怪。就说这大洋马这事,她天天想起来没事有事就跑来吵闹一场也不是个事,就她那人别说三千块,一千块她就能把拴柱卖了,听到这些她还不是上赶着要去攀上这门亲要那三千块?”几个女人听着都使劲的点点头,这话有道理。“纪然事是这个事,大龅牙说的就完全没错,既然说不成人家还有后备的人员顶替,这个钱让别人挣了不如让她挣了,好歹还是咱们自己家村的。”赵氏回头看着青。“你是怎么想的呢?” 青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和拴柱这边最严重的就是他这娘,我和我那婆婆处了这十几年处的我都累心累死掉了,绝对不想以后再有那样的婆婆,但是拴柱的娘偏偏又比她还厉害,不用说我以后肯定跟她处不好,这大半年他娘一直在我门口吵吵嚷嚷我都没跟拴柱说过,拴柱的脾气也厉害!他要知道了他娘过来这样吵闹,他娘俩就杠上了闹得母子不合。”几个女人都心知肚明,这话就是对的。“再说这事我们也按不下,人家另一方的备选媒人都有了,要我拿出三千块我是绝对拿不了的,倒不如我就松手让这事成了,这样也好!拴柱娘娶了她心满意足的儿媳妇,拴柱也有了个老婆,以后也会有他自己的孩子;我呢就也不用跟他娘在一块相处了;婶子还得了一份谢媒礼。大家都不错嘛。” 月红不赞同,“那这叫什么事嘛?你以后和拴柱怎么办?分开?还是继续姘着?” 赵氏却说,“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我早就替你思来想去过了,拴柱现在一样一样都干好了,下一步他肯定要个孩子,那以后家里的负担会更重,拴柱怕是腾不出钱来给他娘了,只要一不给他娘钱,那老太太可能把你的房子都给你掀了。”几个女人都肯定的点点头。“你这一方既然同意放手,那就拴柱那一方了,他可同意?” 这又是个难题! 大龅牙看了看这些自己就管不上了,“既然你们心思都清楚了,剩下的我也管不着了,那我去跟他娘说了啊?青,这事你一定不要怨我,其实我还担心拴柱呢,他知道了我在中间掺和说不定都能把我家给掀了。那时候喜凤在家的时候闹出了多少流言蜚语?我可一句话都没敢说,我是怕这拴柱,可青你也替我想想,你看你这住的这叫家,你看看我们住的那就是窝棚。” 提到这事月红问了,“喜凤搞出这么一大堆的流言蜚语出来,到底目的是什么?” “就是这所院子和房子。”大龅牙无奈的说,“都眼红!刚才我来看了也眼红心热!”大龅牙拍了拍两边的木头裙边,“我们村里哪家有这个?我家的糊点报纸还糊不周全呢。喜凤家呢?她一直傲强,她家以前比你搞得好,自打拴柱和你在一块,你看看这房子弄的?!喜凤她家有什么?大水冲倒了房子重新搭的窝棚,几根树枝杵杵就算是窗户了,你看你这窗户又大又好又明亮,木头边钢筋柱还带着玻璃,全村又是头一份的吧?月红家的窗户比你家都小。”几个女人又沉默了,事实确实如此。“你都不知道,喜凤看着你这房子心痒的不得了,你那大伯子有什么本事你知道,喜凤知道自己住不上这样的房子,他的儿子看着看着就大了,书又读不进去,那就要娶媳妇,家里吃的都不周全哪来余钱娶媳妇?所以她几乎是天天晚上到你家来听墙角。”青听着心里大吃一惊,还有这事?“她都恨死拴柱了。咱们都是一群老妇女,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喜凤说,听着拴柱和你在炕上翻滚快活的嗷嗷叫心都碎了,她跟那男人都二十年夫妻了从来没有快活的嗷嗷叫呀?!”几个女人都不好意思这话怎么说的?!“她说经常站着听着听着裤都湿了,所以她要出去打工要挣钱要过上好日子。你家房子盖好了她就悄悄进来看过了,都羡慕死了,一心想据为己有。你家里面添一个窗帘,几床被絮,拉上电线电灯,磨窗子上桐油她就受不了了。不仅是她,我们村里所有女人都羡慕,也许月红不羡慕。” 月红心下暗笑,谁说我不羡慕?我也羡慕来着,我男人也没把我搞得嗷嗷叫?只是心想暗笑并不做声。几个人叙叙聊聊,吐纳自己心中的不满与忧愁。送走了大龅牙,婆媳俩又和青回到了房子里坐炕上闲聊。赵氏有点感觉拴柱的为人还是非常的担心,“青,只怕拴柱这方不好搞啊?”月红也看着青有什么主意? “我一直也很愁,想不到任何法子,但是我和大洋马这样双方架着也不是个事,我早就思考过了我可能和栓柱不能在一块儿,我也是非常非常担心拴柱这一边儿,拴柱别看他老实忠厚的脾气其实也很倔。”婆媳俩都知道不住的点点头。“每次我都想尽办法弄点东西说尽了好话让他和他娘和解一下,他娘俩一见面每次都谈崩掉了,现在拴柱都不愿意上去怎么着都不搭理他娘,有时候我想劝他,我都还要看看他的眼色才敢劝。” 赵氏叹气,“这娘俩都是一对倔货!……”三个女人讨论了半天没有讨论出什么个结果。 大洋马冷着个脸,听着大龅牙说了一大堆,算是听明白了,大洋马虽然在山村里闭塞但是并不笨,脑子里面盘算着三千块可真不少啊,什么时候才能够赚这么多钱啊?这死小子整天说自己不给他讨媳妇讨媳妇,今天自己就给他讨一房媳妇看他还有什么话说?“女方家决定了?确定要给我们家三千块?” 大龅牙看着这个老太太真是势利呀!一点点都没出几个人的预料之外,真像赵氏说的,拿一千块她都愿意把拴柱卖了。“婶子,我是做了多少家媒?我还会胡说八道?!这是多大的一笔钱?!我敢胡说吗?我说了到时候女方家不拿钱出来我拿给你啊?那我这话不掉地上吗?我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决定肯定确定!” 大洋马也知道女方家会拿这么一大笔钱,肯定有什么原因,那一般情况下女方是不会给男方拿钱的,这是不是那个女人有毛病?“那女人没啥毛病吧?不会是个瞎子瘸子摊子吧?” 大龅牙吧唧了一下嘴。“人我是看到了亲眼见到了,个子呢比您老稍微低一点点,比那个小寡妇青高一点,身板比她还结实,家里家外的活一手掐,模样儿也俊!” 大洋马心下还是狐疑,“人又是这般俊身板又好,家里又怪富裕的,凭啥要咱家拴柱?” “所以说您老这儿子长得好教的好,拴柱个子高大身材魁梧五官端正,要面相有面相要身板有身板。在小木匠那里干活做人做事有板有眼,人也勤快干事也麻利,对方哥两个人都看了非常满意,愿意招赘去,怕您老不同意。再说对方也替您想过了,您只有拴柱一个儿子,把您老一个人丢在家里也不合适,所以也愿意嫁过来。您想采取哪种方式都可以。” 大洋马越听越觉得狐疑,“你这越说我是越担心,这样好的一个家庭这样好的一个女人,为啥呢?” “不是说了吗?就是看上拴柱他这个人了。”大龅牙看了这个老太太真不是个怂人,疑心病这般重。“要不您老看哪天方便?我们去镇上见着女人一面,您亲自看过了再说。” 大洋马这下才稍稍舒松一点心情,“你也别怨我多心,我们山里人还是要身体好一点比较好,这样,你约一下,我们后天在镇上见一面。” “好,好好,依您老的,依您老的。那我明天就去镇里安排,后天一早我们就去。那您歇着,我这就回去了。”大龅牙好不容易宽抚了这个老太太的心。这个老太太真是难缠。要不是人家看上你儿子高大威猛干事麻溜,光棍一人家里没什么负担,人家要知道你老太婆这个德行说不定还不愿意跟你家呢,要不是一个王八犊子断子绝孙的玩意想把拴柱给支开,你哪来这么好事?还唧唧歪歪挑三拣四的?人家要是看到你说上一句话人家都不愿意要你了。对,对对。自己得想一个合适的方法让他们见面,就这老太太这德行人家一看到还不就散了?…… 晚上天都黑了,拴柱骑着自行车带着风儿回来了,风儿一手搂着拴柱的腰,一手拿着自己的书包袋。到了家门口拴柱按着铃铛,青一听声音知道爷俩回来了,拉开小门看了一下是父子俩这才拉开大门,拴柱的脚轻轻一点踩着脚踏带着风儿到了院子里面,青栓好了大门回头看到拴柱自己先下来了,回身抱着风儿慢慢的下来,心一下子紧张了,莫不是儿子又挨了王老师打了?拴柱亲吻了一下青,“别太难过了,在学校里都上过药了。”拴柱帮着风儿拿着书包推着自行车回家。青扶着风儿进了家里在灯光底下好好的瞅了瞅,眼泪一个劲在眼里打转。这个臭王老师!这个臭男人就是个变态!都不为什么事就这么折磨我儿子,我就没有给你点个烟没让你摸把手吗?什么德行?!拴住过来拍了拍青,“让风儿睡一会儿,在学校挺累的,又坐了这么久的自行车,身上还不太好。”青点点头,忙着把儿子扶到了房间,又赶紧出去给拴柱端来了洗脸的水,端菜端饭一头忙,趁拴柱吃饭的功夫忙着又把水端给儿子,让儿子擦洗擦洗。 风儿都没有什么力气了,一来的确在学校很辛苦,二来被王老师折腾的够惨,人都没有精神也不想说话。青弄好了一切放在床边,慢慢的把儿子扶了起来坐好,卷起儿子的裤边脱了袜子让儿子泡泡脚,看到儿子小腿的伤痕不禁的掉泪,“都是娘害了你呀。”风儿依靠着娘。“怎么又是你害的我?”青给儿子洗着脚眼泪直流往盆里掉,“以前咱家那破房子门不是不好吗?晚上老是有人撬咱们家门,娘害怕,娘想离开这地方,后边婶子给娘介绍了一个人就是这个王老师,那天去相亲,娘都不知道他姓什么他都没让娘坐下,一副看不起娘是乡下人穷人的样子,娘看他的样子怕以后对你们兄妹俩不好,娘没往下说,后来这个王老师拿了一盒烟扔了一盒火柴放在桌上面,你婶子说让娘给他点个烟,娘想着娘怎么能给他点个烟呢?娘不能干那事,再说他抽烟娘就觉得对你们不好,娘也不想再接近他,后来你婶子又转圜了一下子,端着茶杯让娘去给他端杯水,娘端杯水的时候发觉他是想摸娘的手,娘觉得这个人不行不正经赶紧把手抽回来了没让他摸。本来娘以为这事就完了。没想到后来你去他班里上学了,娘和你叔去送柴禾让他看到了,他就一个劲的折磨你。” 风儿本来依在母亲的身上听着听着不对劲了,“娘,我就说吧,他就是故意针对我的。” “娘以前也不知道,心里还以为小孩子调皮老师发点火是正常的,只以为这个老师手上没轻重,今天你婶子回来才告诉我们的。” “娘,那以后我们怎么办?” “娘也不知道,后天你去上学的时候问问你们那个许老师,他毕竟比娘有见识,娘这两天去问问冯老师,听听她可有什么好主意?” “嗯。” 拴柱搓来了毛巾轻轻的给风儿擦擦脸擦擦手,“好了,好好睡一觉。”青帮儿子盖好端着盆出去了。 拴柱有一双灵敏的耳朵,娘俩在房里小声说话拴柱听的一清二楚,看青栓好了门上了炕一把接住青两个人好一番的温存,舒服了之后拴柱摸着大白馒头轻轻问,“那次你去镇里相亲见的就是这个王老师?”青仰着头看看拴柱,“你都听到了?就是他,我不记得他了,今天大龅牙来说了……” “大龅牙?!她来干什么?又想给你介绍一个人?”拴柱很反感有人要给青介绍相亲对象,在拴柱的心里自己和青已经是一家人了,自己就是这家的男主人,任何人不能再染指青了。 青心里都好笑,“她是来告诉我有人相中了你,想托她做媒。”拴柱自信的笑了,自己正值壮年,身体好五官端正又能干又不笨又不懒,任何人都会相中自己,只是不能提钱。“你不想知道是谁托她来做媒的吗?” “我知道她干什么?我又不用她说媒?我有老婆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 “那人家就是看上你想跟你成一家子,怎么办?” “让她换一个男人吧。我这一辈子只跟你在一块儿,下辈子还在一块,下下辈子还在一块儿。”青听着这话知道这是拴柱说的真话,但是大龅牙说的还是要认真考虑,还是要想办法让拴柱同意,不然,拴柱的娘没完没了的折磨自己在自己家门口又吵又闹,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那个王老师也不是什么好鸟,他肯定会来折磨自己和儿子,儿子首当其冲要受罪。拴柱的娘这么没皮没脸的闹,时间长了拴柱要是知道母子关系难处,自己和拴柱之间也有点麻烦。看拴柱睡着了,青轻轻的下来炕拧干了毛巾掀开被子帮拴柱擦抺着,拴柱叉开着腿惬意的享受着这一切。 第39章 如此操作 风儿回到学校把娘说的话全告诉了许老师,许老师知道这个王老师确实非常的不地道,学校里面现在的态度就是忍到这个王老师退休,这些事情还不能告诉孩子们,只能全学校的老师们一起辛苦,送走这个瘟神也许就好了?只是这个王老师也太变态了!人家的母亲只不过是不让你摸一下手,人家也有人家的立场呀?人家想的也对呀?这王老师也太变态了。许老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叮嘱风儿一帮小孩子们一定要乖一点,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再触犯到王老师的手里去。 拴柱正在厂子里面安排着活,“毛头,别你师傅一走你就偷懒。你师傅那么精明,你偷懒你觉得他看不出来吗?到最后又要训你,何必呢?赶紧的!这些全部刨了,你干完了你早点歇着。”拴柱忙着把别人看中的一个柜子正在打包,用毛毡什么的把柜子包好,免得被磕碰掉漆,说话的功夫看一个女人进来,这女人穿的还是比较新的周正的衣服,穿的这么好是不是来买家具的?“大姐,你是来挑选家具的?”拴柱站了起来走过去问。 齐大云一看,拴柱还这么热情是个会做事的人也有眼力头,“我随便看看。” “好,你随便看!看中哪个你告诉我。”拴柱又弯腰忙着自己的活。齐大云的眼睛一直盯着拴柱假装看着家具,看拴柱那双手麻溜的忙着,看拴柱运动灵活矫健,身上也没有一般农村男人那种土烟味道,也没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味道,头发简短浓眉入鬓,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眼神坚毅忙着他自己的事情,也不东看西看在自己身上溜溜打转那种流里流气的那种。齐大云是不知道拴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眼光一直在青的身上溜溜打转。其实各花入各眼,当喜欢的时候臭豆腐也是香的,吃的津津有味,当不喜欢的时候,臭豆腐简直就是猫屎味,恨不能立刻把它摔到有多远就有多远的地方。齐大云转了一会儿看着拴柱自顾自一个人忙着活,老板也不在也没人看着他也没人吩咐他忙的两脚不沾地,拿了扫把丢了簸箕忙的团团转。这人身体健康又健壮,干活肯定能拿得起放得下,头脑也不错眼里头有活,以后在一块儿生活肯定没问题。 齐大云悄悄的出了工厂,其实这工厂纵深比较深的,门面是摆放各种各样的家具,后面都是工厂厂房区,大龅牙和大洋马迎面前后走来,大龅牙笑着打着招呼,“齐大云齐家大妹子?!在这看家具呢。”齐大云点头笑笑,两个人说了几句客气话分别走了。齐大云是知道大龅牙的,知道她是媒人其中之一,前几天还去相看自己来着。齐大云万万没有想到,随后来的这个不讲理的模样的老太太就是自己的后来婆婆,穿的补丁打补丁一点点没有正型的样,知道了只怕这次相亲也会慎重考虑。(编者在这说一句,那时候相亲两个人只是见过面,两个人要问的话都很少,一般都是媒人两边叨叨说说,开朗一点的说上两句话,不开朗那就不说了,没有太多技巧,一般情况下就看两个人的心眼观察能力辨别能力。也就是照了一个面,凭着感觉这人好这人不好,这人能处这人不能处。这一步达成了之后,然后才到下一步,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才问你姓什么你爱好什么才正式聊聊。)随后的大洋马一直观看着这个齐大云,这女人穿着周正挺好,身子板看着结实,说话底气也足,以后回家干活绝对行,只是这个女人感觉有点傲,不过有钱人家的人是傲了一点,到了我们家那就是我说了算了。大龅牙转了个弯看着大洋马,“人你是看到了,我说的没错吧?” “就是有点傲,脾气有点不小。” “婶子,人家娘家殷实,人傲着一点不正常吗?你看她那一身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我们村里可有哪一户人家有?” “他家说给钱的事不会是个幌子吧?” “一口吐沫一个钉。” “成!什么时候给我呢?” 大龅牙看着这个老太太眼里只有钱,她都不问问他儿子同不同意就敢干出这事?!“我还真问了,结婚那天新娘子带来。” “那不是让拴柱知道了?” “行,到时候我来跟齐家说,用红纸包着单独给您。” “这还差不多。” “那您进去和你儿子谈谈,我在外面等你,就前面那个大槐树下面好吧?” “成!”大洋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后面,三千块不是小数目啊,这小子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挣到钱,有了这笔钱以后养老都不成问题,再说那个女人看着身子很结实,以后在家里操劳家务也行,这王八犊子臭小子!再也不能说自己没给他讨过媳妇。“拴柱。” 听到娘喊话拴柱一惊松下手里的活迎面过来,“娘,你咋来了?” “我来替你相亲的!”拴柱一听扁扁嘴不以为然,娘从来都不为自己考虑终身大事,这会子怎么想起来了要给自己讨房媳妇了?自己现在都有老婆了。大洋马老车老庄的坐在新的家具上面,“你小子不是一直嚷嚷娘不给你讨个媳妇吗?娘今天正式告诉你,娘今天来替你相亲的,就刚才那女人,娘看着很满意。” “娘,你可吃饭来?”拴柱根本不搭娘这一茬,刚才那个女人虽然穿着比较的好,明显比自己大许多。 “这事你没意见吧?那就定了啊。” “娘,你现在说什么浑话?我已经有老婆了,还相什么亲?你这一会儿跟我玩这一手有什么意思啊?你不要替我瞎张罗了啊?你可吃饭了?在我们食堂吃点?”“行!拴柱一听赶忙领着娘到后面食堂吃饭。大洋马边吃边说,“我不跟你开玩笑,这事就这么定了!这女人身子板结实,看着也是个能干的人。比那青寡妇好多少倍?!”拴柱边吃边冷笑,对娘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点想法,只想着让娘吃过了让她回家去。大洋马看儿子这不搭理的劲头,“你别把我的话不当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这么定了。你抽空回家把家里面房子收拾收拾。我马上来问问大龅牙哪天大定?我们家也穷,而且繁文缛节咱们也搞不了也搞不起,直接结婚。”拴柱这下吃完了听母亲这么又说笑了,“你家都没钱,你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你当人家都是二傻子呢?人家嫁不掉人了非要跟你家?吃过饭了你一个人回家啊。我还有很多活要做,可能都要搞到晚上头十点。” “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你知道就行了,抽空回家去整理房子,准备娶媳妇。”拴柱听着娘的话都不把娘说的话当成一回事。拴柱的心里这会根本就没有另外娶老婆的想法。拴柱的做法就是不理娘让娘知难而退。突然觉得不对,“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大洋马白了儿子一眼,知道儿子压根从头到尾没信我自己说的话,“大龅牙带我来的,我说的是真的。别以为我开玩笑。跟我这嬉皮笑脸的。” “娘,这会你说迟了,我已经有青了,就定了是她了。” 大洋马无所谓的,“你定了她有什么用?我说了算。如果你要是敢不听我的,我就买瓶农药……” 拴柱嬉皮笑脸的说,“娘,你可千万别自杀。” 大洋马眼一瞪脸肉一横,“我自什么杀呀?我才不会自杀。我就把农药喂给那个小寡妇,还有她的宝贝儿子。你等着!我说到做到。只要你敢不同意。” 拴柱是知道娘有这股狠劲的,娘也能说得出做得到,心里一下不好了,“娘,你别胡闹啊!杀人是犯法的啊?” “杀人犯法?!你要是敢不听我,我就杀了他母子俩。犯法我去坐牢。我叫你也得不到。不信你就试试。”大洋马把脖子一梗气势汹汹的走了。拴柱赶紧追出来,“娘!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啊?!你不能这么胡闹啊?!” 大洋马头也不回的走了,边走边说,“不信你就等着试试瞧?!我这就去买瓶农药!”拴柱看着这个娘决然走了,真是拿她没辙了,看来等两天要回去一趟,要跟她好好说说了,这回是小木匠不在家,自己还要在厂顶着呢。 毛头伸头打趣,“大叔,你娘够厉害呀!你也有被逼婚的时候啊?你那个漂亮的小老婆怎么办呢?你要娶两个老婆啊?”拴柱无可奈何摸摸毛头的头忙着去干活。 小木匠回来听说了大概前后因果都笑坏了,“拴柱,你没想到你小子有那么一天吧?!你以前老是说你娘不给你张罗媳妇这下张罗一个了,你以后可不能说你娘没为你张罗过媳妇啊!” 拴柱的心急得乱糟糟的,“这事你别好笑了,我都急坏了,我到风儿学校跟他的许老师还有风儿都说过了,让他们注意一点。你回来了我得赶紧回家,你不在这我又答应过你了我还不敢走,我娘这个人说得出做得到,她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我老婆胆子小,晚上一个人在山上打柴干活什么的都是吓得瑟瑟发抖,为了给我减轻点负担为了儿子一个人苦苦的支撑着家,我娘这个人闲着没事在家喝点酒抽点烟,她说不定随时随地就能搞到我老婆,我老婆的身子板弱小根本打不过我娘,只能被我娘按着锤着打。这几天该干的活我全都提前干完了,自行车钥匙给我用一下,我得赶紧走了。” 小木匠这下才真正认真起来,“难得看你着回急!你说的真的假的?你娘就是不喜欢那个小寡妇,也不会真杀了她吧?” 拴柱都无奈,“真的!我娘有时候就是这么说不清!她就有一股这样的狠劲玩命的劲。我二十那会儿人家就上我们家提亲让我入赘,她就死活不干,上门来说亲的她拿刀劈人家,让人家必须按她说的办。你说这回她怎么突然又想起来给我相亲了?不就是为了阻止我和老婆在一块儿吗?你不了解我娘,我是真怂着她,我真怕她伤着她娘俩,我这娘有点“浑不吝”。” 小木匠点着头点点了点拴柱,“你小子混账啊!你怎么能说你娘是“浑不吝”?”说着站起来掏出钥匙,“妈的!我的自行车都快成你的自行车。” “我是怕你不了解我娘,跟你说个清楚,谢了啊。这几天要求安排的事我让会计写了,收到的钱交给你老婆了,你对一对。”拴柱接过自行车的钥匙边走边说着急忙慌的就走了。 毛头凑到师傅跟前,“师傅,高大叔说的可能就是真的。他娘那天来那个劲头?!没法说。高大叔以为他娘是开玩笑呢,高大叔听着听着觉得不对了,他娘好像是说真的。” 小木匠半信半疑,摸了摸徒弟的脑袋,“干活去,进门家里整整洁洁的干净爽利,你这几天没偷懒。”毛头伸伸脖子吐吐舌头,大部分还是高大叔干的。 拴柱的心恨不得飞到家里,腿脚飞快的蹬着自行车,好几天不在家,不知道老婆一个人在家怎么样?娘这个人自己觉得她真能干出这种事!自己和娘这些年领教的够够的。老婆又不知道!不知道提防着娘,要是把这老婆搞没了自己可完蛋了,跟老婆在一起虽然没到一年,但这一年里自己过的那叫一个心里舒坦身体舒坦哪哪都舒坦,虽然日子依然贫苦,两个人同心协力精心打理这个小家,家里陆陆续续的慢慢的就好起来了,两个人的小窝被自己收拾的越来越好了,院墙拉上了大门装上了,家里所有木板被自己刷了一遍又一遍的桐油,窗户台自己也给她打上了木板,自己两个人的爱床自己也给她围了一圈的木板,炕帮子都用木板固定好,以前的破炕桌自己都把它收拾的好好的加上新的桌面,家里所有的木头左一遍右一遍的刷满桐油,三个窗户的钢筋自己左一遍右一遍的擦抹了绣迹刷上了新的防锈漆,厢房里又打上了吊柜碗橱柜,弄了脸盆架,家里现在又焕然一新,自己精心的经营着准备和青再要个孩子。一切自己都搞得好好的,这时候娘来插什么脚裹什么乱?早不上心晚不上心,这时候来上心还净瞎操心!要她操那份心?!听她操的那份心就是让自己一个人孤独到老陪着她给她养老送终。 太阳还没有下山,拴柱满头大汗的蹬着车回来了,远远就见青家门口围了一大圈子的人,远远就听到了娘嗷嗷叫的咒骂着青。拴柱的火大发了。自己和青一切都是两个人同心协力奋斗得来的,又不偷又不抢,娘老是不依不饶的,这到青家来胡搅蛮缠做什么?拴柱的心和眼只顾着看着青的家门口,突然听到耳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柱子!柱子!”拴柱赶紧停下车跳下车来停好车,回头看着青从山坡上下来,一手把青搂在怀里深情就吻,“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我娘在你家门口吵架你不知道?我跟你说,前几天我娘到我干活的地方去了,说是替我相亲去了,这回子又想着要给我讨个媳妇。我说我不答应,我娘说要拿药药你和风儿,风儿我已经通知过他了,也请许老师帮我留心留意。这几天我没通知上你我都急死了!”拴柱搂住了青这一下子心里总算有点安详,没有伤害到青,连珠炮的把自己所有的话赶紧说给青。青都预料了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只是有一点不知道,他娘居然说要用药药自己和儿子?!也没有想到拴柱会那么关心在意自己和儿子。由着拴柱搂着自己把自己抱进来树林里,这回青天白日拴柱不是那么放肆的又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这一回他也顾忌的用他的褂子把自己后面包裹起来抱着,一只大手还是那么不闲着,青知道拴柱几天没碰自己非常的受不了,自己也就这一方面能够满足他让他舒心快乐。自己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也是非常的想念他。激情过后两个人紧紧的搂抱在一块儿,拴柱不住的大口的倒着气心满意足。“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下次你要防着点我娘,我娘这人有时候轴一根筋,她真能干出来。” 青小心翼翼故意说,“那干脆依了你娘的,你就娶了那个女的。” 拴柱不屑一顾,“我昏头了,我去娶她?” “那你不娶你娘说要药死我娘俩!” “不管她!别理她!” “不理她你觉得能行吗?你都不理她有大半年了,不还是没有想通说通吗?”青的小手不住的磨着拴柱的脸庞柔声问。 这一点倒是!拴柱感觉到了,娘这个家伙就是死硬死硬!她要是有了主张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这不同意青和自己在一起,自己和她说了大半年是没有说通。不理她也的确是不行,可是理她一点点也讲不通,就是这么架着死在死胡同里。“我娘这两天一直在你这吵闹?” 青觉得还是要提醒一下拴柱,一直不说也不行,“自打喜凤窜掇的,你娘这大半年来有空就来骂骂。” 第40章 谈判坚难 拴柱一惊,“不是最近?!一直这样?!”青娇嗔的亲吻着拴柱,拴柱知道了一直是这样的,青这个女人真是太特别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自己还不知道娘一直在这儿吵闹,还以为只是以前偶尔吵闹次把。自己知道娘不是什么好脾气好德行,没想到青一直忍了这么久都没有告诉自己?怪不得今天她在山坡这边挡住自己,她是估计着自己要回来了在这儿等着自己呀!也是为了躲着娘所以躲在这山上。拴柱的心里有一种不自觉的比较,拴柱曾经被几个女人胁迫过,娘的胁迫最多打击的也是最深,所以现在自己对娘的反抗也是越强,根本谈不上什么孝顺和娘形同路人,根本不和娘说心里的话,连句嘘寒问暖都做不到,对一切想胁迫自己的人马上很有敏感,那爆发起来也是非常的恐怖,不管陈寡妇还是穆过林!她们想办法威胁自己胁迫自己绝不妥协。然而怀中这个蜜一样的女人从来没有这样胁迫过自己,总是勤劳肯干和自己一起承担。好多事情她比自己想的多想的好,自己居然不知道娘原来吵了这么久?在这其中她多次帮自己备了礼物送给娘,还一再劝自己要和娘好好谈谈。这个女人和她们一个女人根本不一样,这女人才是一个好女人。拴柱忍不住又轻轻的吻着青,心里所有的天平倾向了青的这一边。“把衣服穿好,我回去就说说娘。”拴柱忙着把青的衣服穿好,自己三把两手把自己的衣服拉上,接过青递的外褂匆忙理着。检查好了拴柱身上没有草木屑什么的都拍干净了把自己身上也拍干净。“你骑自行车你先一步走,我后来。”拴柱想想也是有道理的,拉着青出了山林,自己先骑上自行车走了。 青的心里明知知的,拴柱那娘哪能劝好?要能劝好早就劝好了,古人言,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就他娘这德行转世投胎不知道行不行呢?自己那老婆婆自己都给她磨够够的,几十年来她不都是那德行吗?去年喜凤带着孩子们走出去打工了,年都没有回来过,就这那老太太不也没有改变一点点吗?如今拴柱的娘知道人家会给三千块,她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三千块?她玩命的也要啊?!她逼着拴柱拴柱肯定不理她,她肯定玩命的来治自己和自己家人呀?刚才拴柱还说她要药死自己母子俩?!她那个人看着就是很决绝的人,再说拴柱的性子里面也很决绝,别这母子俩谈不成谈崩的更厉害,这个母亲更加狠毒的伤害自己娘俩就麻烦了。到最后他母子俩怎么样先不说,自己母子俩都成了他母子俩斗法的替罪鬼了。…… 拴柱骑车赶到青的门口,听到娘越骂越难听,娘的嗓门还大。“娘!你在这儿干啥?” 大洋马倒是没有想到拴柱回来了,这回还盛气凌人的问我干啥?干啥?!就是在这骂这个贱人小婊子的,就要这个贱人知难而退的。“你不是听到了吗?!” 拴柱把自行车叉好放一边,“娘,你别这样胡搅蛮缠,你跑人家青家门口来吵什么?” 大洋马叉着腰大声叫嚷,“我就是要骂骂这个死婊子!让她勾引你?!我们家就是打光棍都不会要她那个女人的!” “娘,是我娶老婆呀!我同意就行啦。 “行!你有种!拴柱!我今天当着大家伙的面再说一遍,只要你敢不同意我的主张,我立马就叫这个婊子和他的儿子去死。你敢不答应试试?你不要把你娘看的是一个没用的人。你今天回来正好,你就告诉这个婊子,要么她离开你!要么就去死!”大洋马凶是是恶狠狠的冲了儿子说了一番话,冷冷一哼绝然甩脸子走了。 拴柱给这娘气的真的没辙,跟她说是说不通也说不明白了,看着娘那绝情狠毒的样子走了,心里知道她真能干出这些事,转头人群之中看到了大龅牙,大龅牙也在人群中看着热闹,看到拴柱看到了自己拔腿就要跑,拴柱火了,“婶子!大龅牙!你站住!你在村里保媒拉线,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热心给我牵线,这回子你是不是要找事儿?你是不是活着太舒坦了?!” 大龅牙没有办法只好回头,“拴柱,这事不能赖我?!你在小木匠那里打工,人家瞧上你托我来说媒,我就跟你娘说说,你放心!拴柱!你这我一分谢媒礼我都不要。” “还谢媒礼?!我这好好过着日子,你给我找了这么多的事,我都不揍你一顿就好的了,你还要谢媒礼?!你去跟那一方说没有这回事儿!我和青好好的过日子,要什么介绍?要什么媒人介绍什么人?” “唉唉唉,这事女方知道啦,是你娘现在非要攀这门亲戚,你娘非常喜欢那个女方,不干我的事啊!” “你说你一个人没事干在门口瞎操什么东西?你这不是没事给我找事嘛?!……”青这时候走了回来忙推着大龅牙,“婶子也是听人家说说跑断腿的事,她哪里晓得你娘那么喜欢人家呢?这又不是她想的?又不是她在中间撺掇的?她只是一说,根本没想到你娘会喜欢那女方吗?”大龅牙得了这个空麻溜的拔腿就跑了。赵氏和月红也是知道青的心思帮着大龅牙打圆场,慢慢的让拴柱自己去和他娘说,就这老太太这副泼辣劲她能成。青以前的老婆婆把青磨的够够的,青是不愿意有第二个婆婆这样,青现在忙着回了家。大家伙也陆陆续续散开了没戏可看了。罗氏也在人群之中,恨透了这个拴柱也恨透了这个狐狸精!看着又没打起来也是恨恨的。这个狐狸精自从得了拴柱的力之后,看着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房子也有了家也收拾的挺好,最可恨的自己还捞不着。志铁也非常的恼恨,就因为这个狐狸精!老婆生气的出去打工了,过年都不回来了,如今家里家外的农活一大堆,儿子们居然也都不回来了,连一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看着狐狸精现在的日子过着逍遥的,这一次你是把大洋马逼火了,你这好日子也到头了。 青在家里忙好了拴柱的晚饭放在炕桌上,“你先吃饭,我去烧点水给你洗个澡。”“嗯。”拴柱把毛巾递给了青忙着吃晚饭,吃过了还得赶紧上去和娘谈谈,这老太太要是不讲好她就是没完没了。 青在厢房里放上木盆??好水试好了水温帮着拴柱洗澡,“柱子,我看你娘这样子劝也劝不动,不如你就娶了那个女人。” 拴柱回头看着青,“什么意思啊?你不想跟我过日子了?” “想!但是我估计你还是劝不了你娘的,你都劝了大半年了,老太太一点都没有松口的意思,现在老太太亲眼看到了那个女方她又很满意,我估计啊在老太太的思想更加坚定了绝不同意咱们俩,她肯定要你按她的心思啊?!她是你娘,你跟她吵也不好打又不好劝又劝不了,不如就顺着她的意,你讨个老婆遂了你娘的心安了你娘的心。”拴柱一直盯着青,青今天有点奇怪,她难道不想跟自己过吗?自己的娘是十里八村出名的不讲理,她是不是现在也厌烦了?她以前的婆婆罗氏就不是个玩意,嫁过来十几年吵吵闹闹,她自己不止一次的说她婆婆都烦死人。她是不愿意和自己一块儿搭伙?!自己愿意和她一块儿住啊?!不要求她非要和娘一块住啊?!没要求她像以前那个志钢要求一样孝顺娘呀?!青是知道拴柱心思敏锐脾气还倔,“你要是依着你娘娶了那个女人,那你娘心满意足就不会到我这来闹事了,你又得了一个老婆,你有两个老婆多好?!” 拴柱听到这里噗嗤笑了。“一个老婆我都没忙好过得不是很好,还两个老婆?!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你是不是害怕我娘要对付你?” “当然!你娘很厉害的,吵架我也不行,我也骂不过你娘,打架我就更不照了,你娘年纪越来越大了,住在山上还得有人照顾,你看我这二条身子?!我照顾这一家人都非常吃力,我怎么能够再照顾你娘?我也做不到呀!你要是娶了个老婆在上面,帮你服侍着你娘照顾你娘,那多好?!” “青,别担心。我娘这个人是比较轴一根筋,时间长了她会喜欢你的,再说,我们不和我娘住在一块,我娘现在身体还好,她的性子吧就是和我都闹的不行,我都受不了我娘就别说你了。我还不知道我娘一直在你这地方闹,你也从来没跟我说过。”拴柱说着伸手背过去摸了摸青的脸,“这么长时间以来让你一直一个人承担,受了不少委屈,以后你告诉我。” 青继续帮拴柱擦着,“告诉你干什么?让你回去和你娘吵架?你每一次回去跟你娘谈的都气呼呼的回来,你和你娘气呼呼的,我再告诉你让你再气呼呼的,三折腾两折腾还不把你气死了?我可不想把你气着,我也不想失去你。柱子,我特别特别珍惜我们这一段时间的日子。以前的生活简直是生不如死猪狗不如。你可能都不知道,我家里只有一个小菜坛子,那就是那个破炕还有一个破炕桌这几只碗还有一口锅。现在我们过的什么日子?说是神仙日子都不为过。咱们俩这么好,孩子们也很好,家里现在该有的我们都有了,大龅牙那天来找我说的时候,她都羡慕死了,她说全村的女人都羡慕我现在过上这么好的日子。你说我可想失去这样的日子?”青帮着拴柱把澡洗好之后擦干身上为拴柱穿好衣服,“柱子,说句大实在话,我的的确确非常害怕和你娘相处,我知道我和她处不好,那么以后的问题就有一大堆,又要让你在中间夹着为难,婆媳难处满村多着呢,看看有哪个过得好的?我和志钢那时也是,我和他娘根本就处不好他在中间为难,还有牛柱的娘,你下一次问问牛柱他在中间是不是特别难?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我就不想让你这样为难。我想了很久,我不要你老婆的名份,就这样咱俩过日子都非常的好,我都很满意也很满足。这样,就你辛苦一点,你好歹还有两个老婆,这一圈转下来你娘也满意了,她也不能闹我了,咱们俩的日子还是和往常一样,你娶了老婆也能为你生个儿子,你也有了后我也放了心。我不知道风儿以后长大能不能继续孝顺你?如果不孝顺你,别的什么都不说你肯定要受罪了,我不希望你过那样的日子。” 拴柱笑着捧着青的脸,“我忙到现在一切捋好了,准备今年咱们生一个。” “原先我想过咱俩有个孩子,但是你娘老是说不通,这回你娘又认定了那个齐大云,这事我看九成九你都谈不下来,吵吵嚷嚷的你累大家都累,搞不好真的如你娘所说,她真的给我娘俩下毒,那时候我也死了风儿不在了,你娘说不定还要坐牢,那你为这事闹得人仰马翻什么好处也没有,何必呢?看你娘的势头她是心里拿定了主意。那我们盘算盘算,不如就你受累些你吃点亏娶了她吧?!” 拴柱听着青说的话都在好笑捧着青的脸,“别怕!我这就去和我娘说说。你也有意思,哪有老婆把自己男人送给别人的?” 青送着拴柱到了院外,看着拴柱走了栓上院门,回家来忙着把洗澡水倒了,准备明天拴柱的早饭。 拴柱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回到了娘那里,拴柱听懂了青的心思,青以前婆婆和她相处的不好,青心里害怕格外怕跟娘处的不好,而且娘是比罗氏更加强悍的人,青也是受气受惯了,宁原退而求其次,青有这样的想法有这样的决定都是娘给压制的呀。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得帮着青撑起来。 大洋马坐在家中,盘数如何去对付青?只要把这女人搞倒了让她放手,拴柱和齐大云的婚事就能成,那三千块钱就能拿到手。拴柱那个王八犊子他敢不答应?自己必须要让那个女人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不行就给她放点血,要不先给她来一点小小的教训?不是自己去骂她她躲着也不是个事儿,这样下去自己骂的累的要死一点点好处都没有,她还到逍遥快活一个人躲山里去了,一点点都伤不到她的筋骨。看到儿子甩个手就回来了心里更有气,这个王八犊子!知道她娘爱喝个酒爱抽个烟都不晓得带。 “娘,可吃晚饭嘞。”拴柱坐了一下尽量让自己平和一点,免得又和娘搞毛的了没谈好。 “没吃!怎么?你要给娘做?” “行!”拴柱站了起来到灶间看看,“娘,有馒头,我来给你遛遛,还有啥蔬菜?” “你娘没那么金贵,我那里还有小葱。”大洋马看这兔崽子真的??水上去给自己遛馒头,够低声下气的,就为了那个小寡妇,奇了怪了,这小子那么多女人当中怎么就非要这个小寡妇?小寡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干个活也不咋样,身子板又不结实。再说她就是个丧门星!看看进门就和她婆婆闹得不好,她男人也不把她当回事,她男人还给她克死了,都不晓得她使的什么手段把这死小子王八犊子给勾搭上了。 拴柱弄好了火拍着手过来,“娘,一会儿就行。娘,我正式说一下子,我和青今年准备给你生个大孙子,你不要老是到青家里面去吵吵闹闹可好?” “老娘稀罕她生的大孙子?!她生出来的玩意儿可是你的种?!”拴柱听着心下十分不快活还是忍咬牙忍着,“你都好几天不在她那,你知道她晚上忙些什么?你可知道她有时候在山里干什么?你知道有多少个男人跟她在一块儿?就你好几天才回来一回还给我生个大孙子?!到时候孩子生下来都得管一群人叫爹。” 拴柱实在搂不住火了,“娘,青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怎么勾搭上你的?你又是什么好人?村里面都传言你不止和陈寡妇好,还有别的好多女人,据说有的人家还有男人?” “娘,我都三十好几了,青是什么样的人我掌握的住,我决定了我们俩就好好过了,娘就不要再为我相什么亲定什么人家的女人。” “我说出去的话绝不收回,我说给你讨一房媳妇就给你讨一房媳妇,天打雷劈都不会改,你要是为这事来说的白费你的心思!你要是不同意娶齐大云,我就让小寡妇母子俩都去死。”大洋马狠决得说出这样的话。冷酷无情。 拴柱纳闷,“齐大云家答应你什么好处了?” “什么你都不要管,你只管回来把房子修好, 回来结婚就行了。” “娘,你讲不讲道理?” “不讲!我就是一贯的不讲道理。” “娘,你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思呢?儿子这么大了,自己看上一个女人好好过日子不是挺好的吗?你非要裹在中间插一杠子?!又不要你拿钱弄房子,又不要你去帮着带孩子,还不让你花钱就娶了媳妇,你坐那坐着就得一个儿媳妇有什么不好的?你还要这么折腾?!” 第41章 惊魂未定 “我同意这个齐大云我也不花钱,房子还是你自己来盖!你要是敢不搞试试?!别的不要跟我再说了,明天回去准备准备收拾收拾回来盖房子。” 拴柱看娘这次真正的把话给说的死死的,一点点回旋余地都没有,态度如此强硬凶悍,就是要和自己干到底了。自己难道真的要带着青和一家人离开这地方吗?离开这地方去哪里呢?自己带着一家四口挣钱不容易呀?不然在这地方娘肯定没完没了的闹,她这回闹青下一回就该闹自己了,那她可真不管不顾就到厂里面去闹,那小木匠那里自己都待不了,那要走自己还得抓紧时间赶紧想想招,拴柱不做声站了起来赶紧回去。 回到家里拴柱仔细把娘的每一句话都说给了青,“青,我娘这次态度非常的强硬坚决,确实是说不动了,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儿。” 青一听离开这也行啊,“那我们去哪?” “不能在这儿近了,我们去合肥。” “那边你有认识的人吗?” “没有。” “没有我们去怎么办?孩子也不读书了?我们两眼一抹黑连个下脚的地都没有啊?” “早点睡吧,明天我去问问小木匠,他整天在生意场上跑,他肯定有门路。” “你如果要离开这地方你就不帮小木匠家了,他还能帮你?” “问问看,我觉得小木匠这个人很有见识。”拴柱忙着脱衣服躺了下来把青也托了下来搂着青忙着睡觉。青轻轻的伸手拉了灯开关,离开这地方其实也挺好的,省的一群人整天吵的跟乌眼鸡一样。 深夜,死神路过青的家门口,看到门上有一条蛇被特制的一种绳子结捆着扎在门环上,这条蛇痛苦的扭曲着身体,一般情况下人说蛇的心脏在七寸的位置,其实真正不是,而这条蛇的心脏正好被绳子捆着,这条蛇扭过来扭过去逃不掉,蛇自己又没有办法逃脱,一个劲在那里痛苦的挣扎着。死神看了看无奈的叹口气继续向前。 清晨早早的拴柱忙好了忙着推着自行车,青拉开门栓闻到一股土腥气,恍惚一看门上面有什么东西盘过来绕过去,定睛一看吓死了原来是一条手腕粗的蛇!青一下子惊叫着一屁股跌倒在地。拴柱赶紧叉好车上前扶起青,青的小脸惨白花容失色,整个人还在瑟瑟发抖,拴柱抬眼看到门上的蛇立刻就知道这是娘搞的,她真搞出来这种事来真把青吓坏了,拴柱一手捏住蛇头忙着解下绳子,蛇身上的绳子一解蛇立刻卷起尾巴整个缠绕在拴柱的手臂上,拴柱捏着蛇头由着它缠,快步走到厢房去准备拿把刀结束了这条蛇,这么一条长蛇缠在手臂上一会儿自己手臂都能被它缠麻掉。青扶着个墙看着拴柱去厢房轻轻说一句,“它好歹也是一条命,你把它带远些扔了吧。”拴柱听着停下脚步看着这个蜜一样的女人永远都是那么善良的心,被这蛇吓得花容失色依然要放着它一条性命。拴柱把手背在身后不让青看到,一只手推着自行车一脚蹬了地叉,“不要怕!我把它带走,你栓门吧,我要是问清楚了小木匠立马就回来。。”青听着点点头,看着拴柱单手骑车出去了,忙着赶紧回来把门重新栓上,心里想着盼望着拴柱去了赶紧问问小木匠可有什么好方法赶紧离开这地方。青在心里非常明白这条蛇就是大洋马挂在门上的,目的就是要吓唬自己震慑自己。可目前即使自己愿意退一步拴柱也不愿意退一步,他们母子俩沟通针尖对麦芒一点点效果都没有,今天大洋马使出这种手段来吓唬自己,下一次不知道会使用什么方法。要么离开这里!要么劝动拴柱!而且大洋马这个人看着很狠绝的样子,她今天晚上只怕还会有行动,都不知道她又要使出什么手段? 晚上天都黑透了,青坐在炕上等栓柱,不知道今天有没有问过小木匠?小木匠可有什么好方法?拴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要么就是太忙了今天回不来,要么就是小木匠那边没有问好?青坐在炕上盖着被子支个脑袋等着。…… 拴柱托小木匠,小木匠不是立刻就能拿下,他还要去咨询别人,一圈圈转下来还没有答案,拴柱坐在厂里也是非常的着急,也睡不着觉,拴柱知道自己有时候胆子出奇的大,也知道娘也是这个特点,心里其实非常的害怕,后背不断的冒凉气,真怕娘会冲到青的家里把青给谋害了,娘平时的样子杀个鸡什么的都不是个事,娘其实也是个狠角色。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大洋马拿着一条蛇也是有手臂那么粗,不知道被大洋马怎么样摆弄了这条蛇直挺挺的大约是死了,大洋马拿出菜刀在青家大门前地上把蛇头剁了下来,把长蛇挂在门环上,用刀托着蛇头放在门前。死神过来收了那条蛇惊慌恐惧的灵魂,真不知道这条蛇前生到底欠了大洋马什么了?两个生灵有这样的纠缠?死神看着这凶悍的老太太毫无惧色,铿锵有力的走了,死神也只好走了。孽缘呀! 清早,月红拿好了扁担绳拿着镰刀路过青的家门口准备去山上砍点柴,感觉青家桐油刷的黄色大木门上面有一个黑色的粗粗的长条子,凑上去一看,十魂中走了八魂,整个人吓得吱哇乱叫什么都扔了赶紧跑回家。青在家里听到了尖叫声像是月红嫂子在自家的大门前,青心里狐疑赶紧下了炕穿好衣服。难道自家大门外又发生了什么?难道又是大洋马搞的什么怪?青到了门口还没有拉门栓闻到了一股土腥气一股血腥气,青有点害怕,不知道门外到底什么个情况,不敢开门。 志有和赵氏听到月红的叫声赶紧出来看看,月红吓的惊慌失色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指着外面,志有大胆出来看看,自家的东西扔在青家的门口,也看到了门上黑黑的粗粗的一条,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手腕粗的黑色大蛇,脑袋被剁下来还放在刀上。难怪月红被吓坏了。这么粗的一条黑蛇一般很少能够见到,居然有人把它逮来了?!还把它脑袋给剁下来了他有本事让它直挺挺的?!这个人够厉害呀!志有心中有感觉可能是大洋马。这么粗的一条大蛇要是扔了太可惜了,干脆拿回家烧烤吃了吧。“娘,青家门上有一条大黑蛇,你来看看可能拿回去吃了?”青在里面听着也吃惊拔开了门栓,拉开门的刹那间一条手腕粗的蛇担在两个门环上,又是这么粗的一条蛇!这条蛇不是昨晚那一条,青赶紧的把门推上,心中笃定绝对又是大洋马!她就是来震慑自己,她这是杀鸡儆猴。这么粗的一条蛇在山里都不多见,平常人也逮不住它呀?她居然把它逮到了,并且把它脑袋给剁掉还挂在自家的门上。这个大洋马是何等的矫健有力?这么粗的一条蛇它的力量也是非常大的,普通一般人搞不了它。可想而知如果大洋马要对付自己的话自己没有还手之力。赵氏在门口好好看了看,“有毒是有毒,不过头没了也没毒了,真要有毒毒死了也是怨你嘴馋。”志有听着娘的话也对啊拿下了蛇,“青,蛇我们拿走了,蛇头也给你带走了。你放心开门吧。”青这会儿扶着门都吓死了腿都在发软,开什么门?再也不开这个门了,好不容易半天才喘了气忙着挨回家,一身的冷汗。 志有扒了蛇皮一半煲汤一半烧烤这一顿大大的牙祭,忙着找来了志邦两个人小酌一杯,秀妍听到了心中纳闷,怎么着还吃蛇肉?一条蛇还叫一个人去吃那还有什么?走过来看看,却见大洋马提着一个长杆从青家院墙旁边走过,秀妍觉得透着古怪,这老太太平时来都骂骂咧咧的,今天一声不吭,拿这么长这么长的竹竿干什么?带着犹疑到了志有家,“怎么搞一条蛇肉?” 赵氏一边无奈,“清晨挂在青家的大门上,都有志有的小手臂粗。”“啊?!”秀妍惊叫大惊失色,志有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他的手臂粗的一条蛇还得了?!“月红路过吓得叫起来,现在人还发烧了。”秀妍一听忙着赶紧进去看看月红。赵氏端着水碗捏着三根筷子不断的给月红叫魂。牛柱得到信和铁柱一块来了,“说有好吃的打牙祭?!”两个人喜笑颜开上前看看好美味!好美味!四个大男人团在桌边吃了起来,也不是什么好酒一人搞了一小杯。喝着蛇羹汤吃着烤蛇肉,不住的赞美,蛇肉细嫩汤奶白鲜甜,烤肉也非常不错。秀妍过来看看直摇头,这群男人们真是什么都敢吃。“这蛇怎么挂在青家的大门上?” 志有不屑,“肯定是大洋马,她想要拴柱娶那个叫齐大云的女人,逼拴柱就范,把蛇挂在青家门上吓唬青,听青说昨天早上也有一条,不过是活的,比这一条小些。” 秀妍一听又惊叫一句,“娘呀!刚才我看见大洋马拿了一条大竹竿从青家院墙边走过。”几个男人一听都放下了碗筷。“走!去青家看看。”几个男人一块儿赶紧跑到青家拍着门。 青在家里听到了拍门,听到声音是志邦志有他们,从炕上坐了起来伸头看看,却见院中有一条黑色长蛇在爬动,定睛一看也是一条粗的吓得大叫,“志邦叔!志有哥!院子里面有一条好大的蛇。”志邦几个在门外听到了面面相觑,青在家里一般大门紧栓,院中有蛇青肯定不会出来,几个人眼神示意都又跑回了志有家,忙着又转到了青的家后门。青听到脚步声拍门声忙着开了后门,几个人带着竹竿扁担什么的工具都过来了,拉开大门看到了那条大蛇还在院中游动。几个好好看看,牛柱大叫,“娘啊!眼镜蛇!我们这地方还有眼镜蛇?!” “你会不会看错?”志邦不敢确定。 “有可能!绝对是毒蛇!”几个人听着都毛骨悚然。这么一条大蛇有剧毒只怕不好逮啊?!志邦忍不住问,“这个大洋马一天逮了三条蛇?!这三条蛇都不小啊?!这个大洋马?!我们该怎么干?把它赶走吗?” 志有也慌慌张张站在大门外,“怎么办?我们先去把院门开开?然后把这条蛇赶出去?” “赶都不好赶,谁去开门呢?万一走在开门的路上,这条蛇突然折回来一个人搞不住它。”牛柱紧盯着那条蛇看着它在院中晃荡。 “我们能不能直接把这条蛇打死?”铁柱说着也害怕。 “这么粗?!我们四个不一定行诶?!我只看到过我从来没逮过。”牛柱也没有底气。 “不行?!就把它赶出去吧。”志邦也不确定。“这样,我看准时机我去开大门,你们看着点别让它跟着我,我把大门开开之后我再从后门进来,我们大伙一块儿把它赶出去?” “那你顺着厢房墙边走,你还得看着它。”牛柱也摸不准自己做的对不对? 赵氏拿着个大扫把过来了,“这也是一个主意。这个大洋马可真是厉害呀!这么粗的蛇她都能把它逮过来?!她这只是吓唬吓唬青啊。青,她要对付你轻而易举。”青站在炕上吓得不住的点头眼泪麻花的惊恐惶惶的。 志邦瞅准了时机看着那条蛇向柴禾堆去了,背对着厢房赶紧的顺着厢房的边溜到了大门跟前,一边观察着那条蛇一边赶紧拔开门栓拉开大门。其余几个人分别紧张的看着观察着,看着志邦溜回了志有家,赶紧一起下去忙着驱赶那条蛇。蛇本来就受到了惊吓,现在惶惶不知终日,又遇到几个人拿着扁担什么东西格外慌张害怕,忙着要钻进柴禾堆,牛柱赶紧上前一拉蛇尾,那条毒蛇回过头来就是耸立蛇头,赵氏忙着拿着大扫把往蛇身上扫着,希望把蛇赶到大门那一边,蛇受到了激怒,一个劲的吐着信子又像是要攻击人的样子,几个人七手八脚又是挑又是赶,蛇激怒了忙着要叨人,几个人吓得又跑了,赵氏跑到柴禾堆这边绝不能让这条蛇进入柴禾堆,那就麻烦死了,逮也逮不住了,赶又不赶走了,这条蛇要是待在院子里面要是真有毒,那青一家人住在这里面非常的危险,赵氏不断的左右横扫地面就是不让这条蛇靠近柴禾堆,牛柱几个分别用竹竿扁担不断的挑着蛇身子把它往门外拨,蛇又火了,吐出液体喷的老远。牛柱吓得大叫,“可有人被喷上了?”各人都大叫着,“没有!没有!”“我的个天嘞!居然还有毒液?!现在没事了,它不会有那么多毒液,我们慢慢的把它赶出去,还是要小心啊。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再喷毒?”人们是有思想意识准备把蛇赶出大门,蛇在惊慌失措中它也乱也浑,几番努力,几番协调终于把这蛇赶到门外,看着这条蛇惊慌失措的爬向森林。大家这会才发现自己也吓了一身的汗,个个惊恐万丈还狼狈不堪,这回才是后怕淌着盗汗。看着蛇走远了,志邦才敢拴上大门,“这一个老毒妇!她可真狠!她可真能!” 秀妍在家里声音都发抖,“你们说下次她要放进来什么东西该怎么办?”大家心慌意乱,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几个大男人好好的喘了喘气,平定平定自己的心绪,拿着各自带来的武器忙着回志有家。累死了!吓死了!现在看到汤看到肉也不敢吃了,只敢喝水了。 花花都是浑的,不知道他们院子中凶险的一幕,也不知道深浅,稀里糊涂的看着一众人,一点也不害怕,应该说是真正的无知者无畏。 秀妍爬上炕不住的安抚着青,青紧张的全身哆嗦缩在炕的一角。“造孽呀!这个大洋马!她真是够狠毒!就为了三千块钱?!这么吓唬你?!往死里吓你啊!” 青哆嗦着抬起头来,“那么粗那么大一条蛇,她是怎么逮得住的?那么大的一条蛇力量也是非常大的,她怎么能逮住?那她逮我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她怎么把那蛇头给剁掉的?那她不也能把我头剁掉吗?昨天那条蛇还是活的,在门上盘着扭七扭八的,她只是用一个绳子就把它拴在门环上,她要是逮住我了,我到哪里逃?” 秀妍不住的轻拍的青,“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你不是想好了吗?你不和拴柱在一块儿,她不能把你怎么样?!” “婶子!她的目的是逼拴柱就犯,拴柱如果不能如她所愿和那齐大云结婚,那她对我这折磨就是没完没了,那我一辈子待在这家里面?只怕也待不了啊?!她在弄条蛇来?这山上各种各样的毒蛇多着呢?什么金环蛇什么的不都有吗?” 第42章 再次恫吓 “拴柱怎么讲?” “昨天早晨他走的时候说,他去找小木匠,合计合计让小木匠帮他想想办法,我们一家四口离开这地方,去合肥。” “只怕大洋马不会让你们走啊?!走了她就没有那三千块钱了?!”青也非常明白点点头,“走这条路看来也走不通。拴柱为什么不同意娶那齐大云?他以前又不是一个女人?那么多女人!” “拴柱最近的心思一直想把家里收拾好,本来今年他准备要个孩子的,他只想着好好过日子。前天晚上回来我还劝他,要不就娶了那个齐大云?让他讨两个老婆,不过他自己是劳累些,他说自己忙一家人的生活忙的都不是十分太好,不想那些事。” “这个家伙这回怎么又专情了?可是他这不点头不行啊?大洋马她的手段很厉害的,你看着妑那脸就是一种凶狠狠的样子,很淡薄很淡薄的样子。” “前晚拴柱和他娘谈了一次就有这种感觉,他就非常害怕!说要离开这地方。” “只怕大洋马不让你们离开呀。” 几个男人在家里看着蔬菜什么东西闷闷不乐的吃着讨论着,心里也是无尽的害怕。赵氏觉得自家有点不对,只是还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还在搜寻,只听了一只鸡歇斯底里的惊叫一声嘎然没声了,又听到大洋马底气十足冷冷的说话了,“这只鸡就是你们的样子!别以为锁着门我就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了?!别以为你们帮着她就能解决问题了?!”几个人听到声音也忙着出来,众人站在门外看着大洋马手里提着一只鸡没有鸡头鲜血不住的往下滴,鸡头掉在一边,看着大洋马那冷酷绝情的脸不寒而栗。这个女人太歹毒了!太凶残了!“三天之后拴柱要是不回来,我就砍了小寡妇一只手,拴柱要是不同意和齐大云结婚,我就断了小寡妇一条腿。”大洋马掼下鸡任由鸡滚在地上,“谁敢阻挠我家娶媳妇?这就是下场。” 几个人都目瞪口呆的听着看着,这哪里是一个女人呐?这哪里是一个老太太呀?这么凶残歹毒凶狠?!赵氏看着鸡明白了,拴柱只有一条路,不然只怕全村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今天杀了自家的鸡,明天只怕杀了哪家的鹅,搞不好她真敢杀人。和她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可说的呢?还是要拴柱同意。赵氏转回头从自家的后院走到了青的家里,把刚才自己在门外见到的听到的全告诉了青和秀妍,“你们俩是没看到她那张脸啊?!说阴森恐怖都不合适啊。那彪悍的老太太?!今天敢杀了我家的鸡,明天就敢杀了哪家的鹅,后天她真敢杀人呐?!青,这事不能犹犹豫豫的啦。你要真犹豫她真能把你的手给砍了,就她这样凶悍的性格你也不能和她成婆媳啊?!你以前的婆婆罗氏还真是嘴坏嘴不行只是骂骂吵吵,这样一个老太太以后要做了婆媳她要拿把刀把你杀了都是有可能的,这样的人你粘都不能粘。” “婶子,我是知道的也是怕她的,所以她在我们家门口吵了几个月我都没做声躲着她,拴柱一直没劝动他娘我也没有做声,我也是很有一番考虑的,我也怕和她在一块。现在是拴柱不同意,拴柱说他去找小木匠商量商量,准备我们一块儿离开这地方去合肥。” 赵氏不看好,“躲出全中国都不行。你到合肥她不能到合肥去找你呀?我听说大洋马年轻的时候就从合肥那边过来的,你们到合肥还两眼一抹黑,她到合肥说不定还能找到亲人。”秀妍和青听的又是大吃一惊,那这怎么办?“青,你不是做好了准备,即使拴柱结婚你继续和他姘着都行吗?那就让拴柱娶齐大云啊?!满足大洋马的要求!” “拴柱不同意。” “不能理他!由他那么做?!他娘是只针对你不针对他!就你这样的身板他娘要杀了你都轻而易举的。到时候你死了,拴柱还是要娶那齐大云?!那你不亏到姥姥家去了吗?” “可我这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这一时想不到主意劝不动他。” “你这就去他厂里,抱着他哭!骑他身上哭!反正就是要他娶了那个女人。拴柱想和他娘斗根本就斗不过他娘!再说拴柱以前也不是一个两个女人?!多一个女人怎么了?反正你是不能和大洋马做婆媳!你还是保重你自己的命和你儿子的命比较重要。花花晚上在家我来看着她,要不也让她到我家去住,放心好了,你这就去。”回头又对秀妍说,“你可能还要陪着青,一来青现在害怕成这样那么远的路要走,二来你去跟拴柱说更有说服力,三来还要防止大洋马半路上面害青,晚上要是赶不回来,你们就想想办法在那地方找人家搭个铺。”秀妍也觉得赵氏的话真是对的,看着青,青看了也觉得有道理。说走就走,两人整理好衣服爬下了炕准备去。 志邦听着女人们意思也觉得有理,自己好歹是一个男人,三个人总能对付得了一个大洋马吧?三个人商议妥当一块去了镇里。大洋马正在山上找着可有厉害的蛇或者蝎子毒虫什么的,听到路边有脚步声站直身体好好看看,看到了志邦夫妻俩紧张悉悉的陪着那个小狐狸精去镇里,心中冷笑,还治不了你的?!哼!! 天都黑透透的了,几个人才走到了镇里到小木匠厂房,大伙们刚忙定规正在吃晚饭,小木匠和拴柱一帮子见几人来了忙站了起来,热情的招呼大家一块儿吃饭。拴柱看着青的脸色那么紧张害怕小心翼翼的忙迎着伸出手接着,青看到了拴柱总算有了一线生机,刚才路上来真怕他娘半路上裁杀,看到拴柱伸出手一下子牵着拴柱的手扑到拴柱的怀里骑在拴柱的身上紧紧的搂着拴柱嚎啕大哭。拴柱抱着青轻轻的拍着,“怎么了?怎么了?”小木匠大跌眼镜,真没想到两个人公众场合下居然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这是不是也太有伤风化了?一屋子的男男女女都没办法看没眼看,这是不是有点伤风败俗?小木匠的老婆刘氏在一边看着也瞪大了眼睛,娘啊!这女人怎么这么大胆张狂?!一下子骑在这男人身上?!这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看着多不好?!她为什么事情哭的这么伤心?是不是有人看上了拴柱她怕失去拴柱哭的这么伤心?不对呀!拴柱还在找自家那口子要帮忙想离开这里呢。拴柱的心里明白,青胆小怕事,虽然骨子里面有点傲,但是真遇到事的时候她还是很害怕的,昨天早晨娘弄了一条活毒蛇放在门上挂着,今天怕是又是弄了一条蛇去,不然青不会怕成这样?!青看到了拴柱就是看到了救星,双手捧着拴柱的脸,泪眼麻花哭哭啼啼断断续续一边用脸揉着拴柱的脸一边说着,“你答应娶了那个齐大云。你快答应娶了那个齐大云。”拴柱和青经常抱着恩爱,此时抱着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何况青这会儿感觉好像非常的害怕,听到这样的话拴柱轻轻的拍着青的后背,“别怕,别怕。小木匠已经托了他合肥的朋友在帮我们问了,过两天消息回来我回去通知你。别怕别怕。”拴柱不断的安抚着。青哭着断断续续说,“没有那时间了,没有那时间了。你娘今天下午给了我们一句话,三天之后你必须回去结婚,如果你不回去就砍了我一只胳膊,断掉我一条腿。”青虽然哭哭啼啼语音还是清楚的,拴柱听了大吃一惊,所有人也大吃一惊。拴柱体魄健壮,一手托着青的屁股,一手抚着青的脑袋。“我娘这么说的?!”青哭着双手捧着拴柱的脸颊,“嗯,你娘早晨又在我们家门环放了一条大蛇,有我手臂这么粗呢,还把头给砍了,把月红嫂子都吓昏了,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在我们院子里放了一条大活蛇,志邦叔志有哥他们五个人在院子里面才把它赶走,那蛇吐着信子站的挺高,还喷毒液呢。”青依在拴柱的肩膀上哭着五花六道。小木匠过来拍了拍拴柱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拴柱坐下,拴柱赶紧坐下双手不住的帮青抹着眼泪。“别害怕了,别害怕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你娶了那个女人吧,你娘就不会针对我了。你有两个老婆不是挺好的吗?你听你娘的!你就娶了她吧。” 刘氏为几个人端来了茶,同时搓了条毛巾递给了拴柱,真没想到拴柱在家里这个德行,难怪他和他老婆关系好的很,这老婆也好玩,看这被吓的?!自己的男人都能让给别人?!栓柱这娘也是太狠了。 拴柱帮青抹着眼泪,青逮着拴柱的手,“我不要你非跟我一个人守着,你再娶一个老婆我不会有意见的,你娶了她吧!你娘就不会针对我了,你有两个老婆不是挺好的?!” 秀妍看青是被吓坏了,不过大洋马干的也实在太过分。“拴柱,青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青这两天真是被吓坏了,昨天早上搞一条活蛇放在门上面吓得她一天都没怎么敢出门,今天早晨月红起早去打柴,天蒙蒙亮还没看清楚,凑近一看是一条断头蛇穿在门环上面,月红吓得语无伦次现在还在家发烧,志有就把蛇拿回去了,中午一半烧烤一半炖个汤,邀了你叔牛柱铁柱几个一块儿去吃肉,我就好奇呀吃什么肉过去看看,路上见到你娘从青家院墙外走过扛那根老长的竹杆,他们几个听我说了就去拍青家的门,青在家里就看到院子里面有一条大概一两米的大蛇游荡。”所有人先是听到一条断头蛇惊恐,这下又听到一条活的大蛇又惊恐。“你婶扛着个大扫把左右横扫堵住那条蛇进柴禾的路,你叔几个人想尽办法把那条蛇给轰出家去。好不容易回到家里,你婶就发觉不对,然后就听到一个鸡惨叫的声音,我们出去一看才知道你娘把鸡头给削了还在滴血。”所有人听着更是惊恐,全部目瞪口呆没有一个人说出一个字动一下子。“你娘放出狠话,我们谁都不能帮青,青躲在家里都没有用。三天你必须要回去。谁要妨碍你家娶媳妇,你娘跟谁没完!你娘同时跟我们说了,你三天之后不回去。她就砍掉青的一只胳膊,你要是不跟齐大云结婚,你娘就断了青的一条腿。” 拴柱听着这些话知道娘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青的手臂虽然不粗,就这样的一条蛇也不得了呀,一到两米长的蛇也不短呐还是一条大蛇还是毒蛇,它在院子中晃荡青是给吓坏了。娘这样变本加厉,一定要自己娶那个齐大云为了什么?……时间容不得拴柱多想。秀妍又说,“拴柱,你可能都不能想象你娘当时那个表情,不仅青被吓坏了,我们几乎上所有的人都被吓坏了。你娘做事这么绝目的就是让你答应这门婚事,不如你就依了你娘,这样你娘就不会针对青娘俩。再说青不是跟你说的好好的吗?你娶你的!青和你一样过。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不是你个人劳累一点。你要是不答应?!你比我们更了解你娘,你觉得她能饶得了青?” 拴柱低头看着青,青使劲的点点头泪眼婆娑麻花的。志邦也在一边劝,“拴柱,我在村里好歹是个队长,多少了解一点你娘的秉性,这事你真要依着她,不能看着青娘俩受伤或者是受罪。那到时候你就伤心了,那你真是人财两空。”一家人都帮着好好劝劝,分析给拴柱听,大家的意见都是一致的!还是要拴柱听他娘的,娶了那个叫齐大云的女人,要不然真会威胁到青这个小寡妇的生命。不过就是拴柱多辛苦一点在两个家庭之间奔波忙碌罢了,有的人想要两房媳妇还没有呢?!玩笑的宽慰的都劝着。小木匠的媳妇刘氏收拾了一张床,让志邦夫妻俩住下。 小木匠也拉着拴柱一边叨叨,“你他妈的脑子有病啊?!听到现在你难道不明白?你娘的目的就是要你要娶那个女人,你是跑不掉的也逃不掉!你不娶怎么办?你忍心看着这么漂亮又可人疼的女人被你娘给害了?你可是非常喜欢她的?!你看看她和你送柴禾来,你看看你们俩在一起那样?!看你那喜欢的样子?!你忍心以后就没有了?!娶那个女人就娶那个女人就是了?!你点个头这事不就完了?!多一个女人你又不是忙不过来?!就多出一把力的事儿。再说你装什么清纯?!你以前在村里又不是一个女人?!妈的!光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你别犯浑啊!你别二情头一根筋?!这时候当断不断。你要是不依着你娘这小寡妇你可就没有了啊。那以后你也可能找十个女人都不会像她这样让你快活。毛头那天看过你娘都跟我说,你娘这人不好缠,你可能搞不过你娘。听人劝!不费你多大的事!不就多出一把力吗?!”小木匠走南闯北心思灵活,知道在这关键的坑节点上面要灵活处置,小木匠这时候不会讲什么人要守洁守住个人原则守住婚姻忠实守住自己的本心一大堆,只是顾着自己面前要把这事情给处理掉,称之为灵活。 拴柱和青温柔之后搂抱着青,青这两天看了被吓坏了累坏了,刚才在一起缠绵的时候也热情度不高,更加惹得自己格外的怜爱,亲吻的那张有点害怕又惊恐的脸庞,吮吸着大白馒头,青只是抱着拴柱希望拴柱答应这门婚事,这个大洋马绝对不能成为一家人,这个人要是和她以后住在一块儿,只怕她半夜三更真能把自己的脑袋给剁下来,还有她这种为了利益能达到不择手段的性子,还有那一种凶残的狠毒劲头?!其实拴柱也有这种说不上来的劲头,当初自己不愿意和他在一块的时候,他也是不依不饶的,后来得到了自己才没有再说点什么。自己当初和他在一块儿的时候,就是有点感恩他帮了自己大忙无以为报,他要自己一个人自己就满足他罢了,也没有说一定要嫁给他,后来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幸福才想着一起生活要生个孩子。自己是有感觉他娘不是一个好女人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女人,自己和她不可能相处的好,自己前婆婆那么招自己厌恶,自己更怕遇到这样的婆婆,现在他娘这么样更是坚定两个人没办法在一块儿生活,既然都是这样想的,为什么现在一定要要求拴柱和自己在一起?!自己当初的想法不就拴柱能帮自己自己报答拴柱和他在一块,没有要求一定要结婚呀?!他娘要求他娶一个就去娶一个好了。自己不是执着一定要嫁给他呀?!也没有要求他是自己的唯一呀?!再说,他和自己以前还有别的好多女人,光自己听说的陈寡妇还有好几个呢,干嘛纠结他再结婚的根本不纠结!他娘要他再娶让他娶好了,不要威胁自己娘俩性命啊?!真是如婶子所说的亏本大发了!自己娘俩没了拴柱以后有可能还会再娶老婆的,那时候对他来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43章 终是妥协 拴柱听到了几方人员的劝告,心中对娘是绝对相信的明白的,她能干出那样的事情!只是弄不明白这老太太这回为什么一定要做成这样的事呢?这个最终目的是什么自己搞不清楚,但现实就是这样子,自己要是不答应娶那个叫齐大云的娘是不会答应的,她真会威胁到青娘仨的性命。自己和娘两个人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娘的秉性自己能够掌握得住,娘对自己这个儿子有时候还是威胁威逼利用,何况还对着无缘无故的青?就为了要自己和她住在山上为她挣钱为她做家务为她养老送终,就曾威胁过自己,言下之意就是自己谋杀了陈寡妇她知道时时警告自己,其实她都不太清楚是不是自己杀陈寡妇的,只是凭着她的疑惑她就这么威胁自己。她一直不太讲理!以她自己为中心!连自己这个亲儿子她都不顾念何况无缘无故的青?青这个女人和自己遇到的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娘和陈寡妇一帮的女人,都是想从自己身上获的一些好处,连那个穆过林刚开始只图和自己睡觉快活刺激,后来还是想拿捏一点自己来威胁自己,所有的这些女人都不可靠。但是,青这个女人却与他们完全相反,青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青虽然也贪恋和自己在一起快乐,但是从来都是顾念着自己的身体,从不让自己纵欲过度,即使自己那么贪恋她的身体,她总劝自己多保养安排几天一次见面,不许自己经常和她交欢。自从和自己在一块之后真是自己的女人一样,每一次恩爱之后,即使她累了等她休息好了她就会把自己身上擦干净让自己舒服,这些只有她一个女人做到了,别的所有的女人都没有做过,穆过林也是把她自己擦干净,陈寡妇这些她自己都不做。青从来不问自己要一些东西或者要钱要物,总是不断的和自己想办法努力去解决。要盖房子的时候,她娘俩努力去捡了很多石头,解决了这些原材料,又和秀妍婶子她们一帮女人割了一大堆的草,盖房子的时候忙的比任何一个人都勤快,担心门口不太安全,娘俩自己又捡了一大堆的石头拉院墙,风儿的住宿费家里没有钱,自己找了一条食堂要柴禾的门路,她昼夜不停的打了一大堆的柴禾,其实她一个人在山上打柴的时候她自己也是非常害怕的,即使她的姑娘很懒她每次总是带着她的姑娘两个人一块陪着,她觉得自己心里安全性一些。她从来都不像陈寡妇她们都是一味的找自己要钱要物。自己和她生活这么久从来都是开心快乐,自己一点点也不希望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和委屈,现在这个最大的伤害者就是自己和娘。自己现在觉得自己有她一个女人就够了就舒服了,今年还准备两人再生一个孩子,自己根本不想再要一个女人。以前和陈寡妇她们在一块儿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快活,所以总是不断的寻找别的女人寻找新的刺激来满足。可是现在情况就是这样,自己要是不依着娘的娘肯定要不断的折磨青,那自己最快乐的源泉就没有了。再娶一个女人自己也没有多大经济能力,不娶失去青自己肯定是不乐意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非要跟自己?八成她不知道自己家里这边情况,娘这么固执肯定没有转圜余地,那个女人跟着自己只怕也不会快活,自己的娘这个婆婆肯定不是好招惹的,自己家的条件又不是十分好,真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难道真的只是相中了自己一个人?自己要是娶了她了就不能再娶青,自己和青之间就不能生一个孩子,自己可真是想着青为自己生一个孩子。青愿意自己娶一个女人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自己即使娶了别的女人也不会和青断了联系,那就等于断了自己所有的快乐和幸福。那个女人愿意嫁自己那就嫁吧!只要她自己不后悔就行,娘让自己娶那个女人就娶吧,多一个女人自己又不是忙不过来?!这也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好歹缓解一下,不要让娘做出过激的事情,不要让青娘俩受到伤害。…… 第二天上午,拴柱和志邦几个人回到了山村,拴柱回到了家里,看着娘悠然的坐在那里吸着香烟,“娘,你够狠!我答应你娶那个女人,你满意了?” 大洋马在鞋底上灭掉香烟冷声冷气,“我这也是为你小子好!你以后可不要再说娘不为你讨一房媳妇,对方人家对咱家要求不高,房子翻新一下家收拾好就行。你去捡些石头割些草把这房子翻修了。” “你要娶她不是你准备吗?要我去搞什么石头割什么草?” 大洋马脑袋一拧,“你小子讨媳妇又不是我讨媳妇?!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讨一房媳妇吗?你自己不准备房子还叫我给你准备?!再说,不叫你和小寡妇在一块,你看你非要到她家去给她家都弄好好的,凭什么自家不能好好的?你今天就去干吧。” “娘你去和对方说吧,我是不翻修房子,我也不准备住上面。” “你敢?!你不搞一个试试?你是想小寡妇缺腿还是缺胳膊?不行?!我下次给她放一只毒蝎子?!让她疼的叫上一两天?!蜈蚣也成。哼!”拴柱看着娘凶狠狠的恶毒的气势转身准备离开家,“你不要不当一回事,人家就给一个月时间,这都浪费了好几天了,你还要抓紧。离结婚只剩二十多天了。”拴柱回过头来看着娘真是恨的咬牙切齿,又不能把这个老太太怎么样?总不能把这个老太太给杀了吧?我要是杀人自己要坐牢的话,自己将永远看不到青没有青了,那自己是万万不会干的。 青在自家的院里听到了敲门,打开小门一看是拴柱看那铁青着脸站那里赶紧拉开大门。“怎么了?”拴柱把青揽在自己的怀里反手拴上了门,“都不知道她和对方是怎么谈的?她和人家都定好了一个月就结婚,这还耽误了几天?!她还要求要翻新房子。她还威胁我!要是我办不到的话,她又要伤害你!”拴柱的心里恨透了娘!青听着忙拍了拍拴柱的后背牵着拴柱往家里坐上炕来,着急忙慌为拴柱倒来了水,“别生气,结婚嘛当然要有个房子,对方真是不挑剔只要你翻新一下就行了。”拴柱不能理解喝着水抬头凝望着青,“翻新是应该的,你家那房子也是老土坯围墙打的也是不太好,是该翻新一下,你住里面也舒服一点呀。一个月时间是有点紧,石头你不要担心,上次打围墙我捡了许多,有一部分留在山上没有担回来,到时候你去把它担上去就行了,我和花花这些天再帮你捡一些一定够用,屋子上面的草呢我们上次盖房还余留了一部分,你把它拉上去。我在请隔壁的婶子秀妍婶子她们一块儿帮忙帮你再割一部分。这些我们山里都有你不用担心。你主要是找找有些人能帮你盖房子,窗户什么的木头什么的安排这些事情,我们三帮人分开干,估计时间应该够。”拴柱听着放下了碗把青揽在自己的怀里,“老婆,我这盖房子是要另娶一个老婆。”“没事!你也要在上面住的?!你住里面也舒服一点不挺好的吗?暂时你没有那么多的钱弄不了太好,但这炕你是要打一个的,灶台什么的你都要搞好。对了!你娘和你们最好是分开两个灶,万一你娘发脾气,到时候那个小媳妇就没得吃了,对了!听说那个齐大云要有一个女儿带过来,你也注意一下帮她女儿盖一间砖房,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样,她到了你家了就是你家的人了,你要好好待她。”拴柱揽着青,“刚才和我娘说了几句话,我都活活被她气死了。我那时候想我不能把她杀了?!那样我死了就没有你了。”青一把捂住拴柱的嘴巴,“不要说傻话!没有过不去的坎!她是你娘。你不能那样对她。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仨怎么办?不过就是让你娶一房媳妇?!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好好的,我们这个家就好好的。你知道,去年那段时间我没有你的时候,我们娘仨过的什么日子?我的家里厨房里就四只碗四双筷子一口锅一个破瓦罐,现在我们家里有什么?现在我们家多好?!以前种地用牛哪一个不是结结巴巴?现在呢?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事。有你在,我们娘仨就不会有事。上面说要盖房子盖就盖吧,你也要在上面住的,你多想想把它弄好一点儿,你住着也舒服一点。只要你没事,一切都会好的。对了!我去做饭,吃了你赶紧去小木匠那里合计合计请他们多帮你想想招,我和花花去山上帮你捡石头。”青说着赶紧爬下炕忙着去做饭。拴柱一下子愣住了呆坐在那里,自己的老婆还帮自己出谋划策?!还帮自己去捡石头让自己盖房子娶别人做老婆?!还宽解自己的心,自己这事给她是添堵的,她还反过来宽慰自己帮着自己?!…… 吃过了拴柱回了镇上,秀妍赵氏秀红慌忙都到了青的家里,不知道事态发展到哪一步,需要赶紧通了气赶紧做下一步。这个大洋马太凶残歹毒了!事情不确定好大家都心里不安定。秀妍坐上炕就问,“怎么样?怎么样?大洋马怎么说?” 青忙着给几个人端来水,“要拴柱盖房,一个月娶亲,这还耽误了几天只剩二十来天了。” 赵氏冷哼!“哼!这个大洋马还是她那一套,要盖房子要捆着拴柱在家帮她干活!拴柱怎么讲?” “他说他都气死了,不晓得他娘这回为什么这么死倔,我可没敢告诉他他娘为三千块就把他卖了,他说他气得恨不得把他娘杀了,又不能那么干,真那么干了首先要坐牢杀头。” 秀妍气恨,“他娘是十分令人讨厌!青!你俩不做婆媳十分好!这种人谁都和她处不好关系。但是青,你以后还是小心她!” “我知道,我请你们大家来还请你们帮个大忙。两位婶子月红嫂子,请你们来赶紧帮拴柱割些房顶草,有空还要捡些石头。” 秀妍恼了,“他家盖房子我们帮他这干什么?大洋马不是狠毒厉害吗?让她自己去干!” 赵氏忙问,“青,你是什么想法?” “我是这么想的,你们听听可有道理?就大洋马和拴柱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盖起来呢?那大洋马必定失信那就拿不到钱了,那她又是不服不忿,她能饶得了我?她自己的儿子都只是她的工具何况还我?”几个人灰心丧气的点点头,这话有道理。“再说,就拴柱一个人他也做不了这么大的事,我这房子当初志邦叔主镇志有哥上下帮扶,全家帮忙烧吃煮喝,房子还借给小木匠师徒们住,拴柱不过找条路子换换工。现在他自家盖房他自己主镇,谁给他帮扶?就凭她娘万人不格万事不帮忙谁帮他啊?!那拴柱做不了婚事还是黄了,那大洋马能饶得了我?!” 几个人喝着水都明白这个道理,月红不忿,“那个老毒妇!什么都依着她了!还要帮她盖房?!”月红连自己都想不通过不了。 赵氏冷哼,“青说得有道理!就凭那个老毒妇!什么事她也干不了!不过也不对!她干不了好事能干一大堆坏事!拴柱这盖房子还是要帮,不帮这让步一点点都没有用。” 月红恼着,“还能怎么的?有本事他自己做!” 青无奈,“月红嫂子,你有志有哥有赵婶你不知道,我这边拴柱一旦撤了第一个搞我的就是罗氏和她大儿子,他们还是想着要占了我的地我的房子啊?!他们现在住的还是以前泥巴糊得墙,旺喜马上二十了,一旦相亲总得有房子住吧?!那又回到以前!这村里村外那些光棍还有些没皮没脸的老汉,我这又回到以前!就拴柱隔三差五的回来,有人还半夜敲门呢。你们忘了?!大龅牙前几天还说以前喜凤天天晚上来听墙根呢,大洋马不是把蛇挂在门上?!” 几个人一听还是这个理!虽然现在房子盖好了院墙拉上了,人还是要出去要干活要上山,哪哪没有个男人在背后撑着都不行,秀妍都颓废,“是啊!不能又回到从前那样,没个男人在后面是不行。可是,这拴柱要是结婚了,别人只怕还是会起心思。” 赵氏冷哼,“那不怕!就拴柱那性子!让他放弃青除非他自愿,有他暗地里站在青后面也行,等风儿大了,青跟着风儿走了一切就好了。” 月红掰掰手指头算算,“风儿今年才初一,高中在三年。最少要六年嘞。” 赵氏肯定,“不怕,熬过这六年就行了,那时风儿也就大了也能当家立事了。青的主意我看行,我们大伙再吃点辛苦帮着拴柱把他那个亲事给捋顺了,让大洋马把钱拿到手。不然就她这凶残的尽头,真不晓得会干出什么事?这个事咱还要快点把它捋顺捋好。青还是要出门,还是要下地干活,还是要上山打柴的,还是要在这地方生活,怎么着也得熬了这六年呀?”几个女人听了都赞同,对呀!等风儿长大最起码也得六年,熬了这六年再说。 秀妍回家把自己几个女人的主意和商量的结果告诉了志邦,“你看我们的主意可行?” “只好先这样。这青让了一步拴柱让了一步,把这大洋马这事赶紧给他料理平了,就这大洋马这凶残的架势?!我以前听说拴柱的爹可能是大洋马杀死的,这有可能是真的。” “啊?还有这事?” “嗯,那时候拴柱他爹入殓的时候有人就怀疑过,只是大家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劲头,既然他爹已经死了,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就算了不要再讲了,想着这个女人把几个孩子也拉扯大呀。” “我滴个天呐!我就害怕她这种劲头,你想她要是不讲理,把青给伤着杀了那两个孩子又咋办?” “你想的真对。这样,我去联系村里面的人,能出劳力的都去搭把手,该拆的拆该捡石头的捡石头,打地基的时候打地基。”志邦真怕事情向恶的一方发展赶紧去张罗着。 拴柱回到了厂里,自己回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小木匠,拴柱的心里十分敬重小木匠,别看他也是一个年轻人,在拴柱的眼里,他是个很有能耐的年轻人。小木匠听着都瞠目结舌大吃一惊抓耳挠腮,“你说什么?你老婆帮你盖房子?她和她姑娘去帮你捡石头?还劝她们婶子们帮你割草?你老婆头是不是有点发昏呐?你老婆是不是脑袋有点问题啊?”拴柱推了一下小木匠怎么说话的?“纵然你老婆能够容忍你娶别的女人,她也不跟你闹事就不错了她还要去帮你?本来她和你结婚这事是挺好的一件事,现在你娘这么一搅和她都退了一步,你还让她去帮你捡石头?”小木匠不信,小木匠的老婆刘氏也不信,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傻蠢的女人?还帮他?!帮他个大头鬼!不跟那老太婆吵翻天也要把那老婆婆好好搞一顿,要不然也是不管不顾和拴柱私奔,这女人要不就是脑子坏掉,要不就是没脑子。 第44章 齐心协力 拴柱自己也是一路想过来的,但事情确实如此,心里对老婆更加的怜爱疼惜,老婆一下子就扎进了自己的心里,恐怕没什么让老婆能从自己心里拔出来了。“千真万确,她催我赶紧回来找你帮帮我,合计合计,你是这我们这边的大能人。她说她和她姑娘还有婶子们帮着割草捡石头,余下的不就是木板窗户打两个炕做两个灶台就这事。她还很担心我娘脾气不好,让我打两口灶台,这样子两个人分开吃,不会吵起来的时候那个女人没饭吃,还关照我一定给那个小姑娘造一间房子,女孩家和男孩家不一样,另外还告诉我,她说最好还给我未出世的孩子也要造间房子,反正盖房子盖了就一起盖得了。” 小木匠和老婆两个人面面相觑死活也不能理解呀?还有这样的一个人?!“那你这盖房子又要一大笔钱呀,你这前头欠的账还没还完,你后面又欠账?” “所以说要找你来帮我合计合计呀,你是我们这一片儿的大能人,你看着帮我省点材料,怎么做省钱怎么做?” “你这新房子的炕周围还要加木板墙裙吗?” “这个做不了了,你我之间不说假话,做这个花费了不少的钱,我是新盖的房子欠的钱我还不知道在哪挣呢,就不弄那些了。本来我也不想在那上面住,那上面太偏僻了,我娘不知道为什么死活要待在那地方,对方那家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又死活又同意了?上次青那里盖房子的时候我不欠你几根上好的树吗?这一次我一块儿伐了还你,我们家老山林里面有一片林子有些挺好的树,你悄悄的去看看,我趁这次机会正好跟我娘提这个事,不然啊?!她白天黑夜的巡山,就怕别人偷了她的树,这次正好是个好借口。” 小木匠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就这样说好了啊?!我明天和你一块回去,你去跟你娘说用木头跟我换窗户什么的,我带着徒弟我们进山去看看树。” “你不要大摇大摆,我们这一次砍树还是要悄悄的,我这次砍树没有砍伐证,搞不好真把我自己搞进牢里面了,我可不想坐牢。我不用想我都知道,我要是坐牢青就麻烦了,现在我要再娶一房媳妇,她以前老婆婆大伯子说不定就要搞她了,还有我们村有些人。”小木匠听着得意的挥挥手,这些都不是事儿,趁这个机会让拴柱放一些树还给自己也好抵一些账目,账老欠着也不好,早点收回来早点了事嘛。 小木匠领着人从深山老林里把树木标定好了之后悄悄的出了山,来到了青的家里面,看了看自己做的大门很是满意,又看了看自己和拴柱一起合作的炕的木板墙裙连着窗户台造型也是很满意,手在窗户台板上面摸着,“拴柱,你这二把手的手艺还不错,你这打磨的功夫可以出师了,你这尺寸量的我们俩合作的正好。你上面的炕不做这样的墙裙了? “不做!”拴柱没好气的坐上了炕,“这木板墙裙花了我很大的功夫,用你的方法教我量的又量又搞的,我这打磨水平也出来了,我这是桐油上的也好啊?!” 小木匠肯定的点点头坐上了炕端起来碗喝起了水,“你当时跟我说的时候我觉得你这个人瞎胡闹,从来就没有人这么干过,我都怕你丢了我的人,我都不敢让你说出来我做的,现在实际看看你这还是挺漂亮的,也挺实际的还实用。” “那当然!我都想了很久一遍一遍量,板子我都是自己亲手刨的弄回来自己亲手一块一块装的,每一块板子我都是磨了又磨连缝都没有,看这桐油我刷的怎样?” 小木匠肯定的点点头,“干脆你跟我学木匠得了。” “我不是一直在跟你学吗?就是你那个做榫卯什么的要设计要画线我不行。” 小木匠好笑的点了点拴柱,“说你胖你就喘!我跟你说正事儿,你家山上的树我全看过了,全部做了记号了,比我预算的要多了十几根,这样正好折了你这次打窗户的钱。 ” “瞧你这会算计的?!十几根树就抵几个打窗户的钱?” “你他妈的真是你!你要让别人来看看?!我要是给他做的话就算他能!我后来添加的这十几个树是想了又想也不是太粗,你别以为我占了你多大的便宜?!明天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哎,你这段时间就在山上看着老王那家伙砍树,别让他把别的好树砍了,有的好树再长个好几年才好……”两个人正说着话呢见青扎个头巾带着几把镰刀回来了。 拴柱下了炕开了大门,“青,去哪了?” 青笑着,“你回来啦?!我们和牛柱娘商量好了,从她家山上砍些草,刚砍完,这不回来磨刀?!”拴柱把青揽在怀里,“你们?你真行!你怎么劝她们的?”两个人进了厢房,青忙着拿水拿磨刀石,“都乡里乡亲,再说,以前你在家时大伙有个事你不也帮忙吗?”拴柱把刀石放水里泡了一下拿出来磨着刀,“秀妍婶子牛柱娘还有牛柱媳妇都把草送去了,现在可能都在涮草了,赵婶子和月红嫂子还有铁柱媳妇一帮人都还在满山砍草呢,草你别担心。” “我刚才回去见志邦叔领着人在帮扒房子?” “嗯,先扒房子,你再看看你那边到底怎么盖?”青忙着滴水在磨刀石上。 拴柱有条不紊的磨着,“我没想到你们忙得这么快?” “都是秀妍婶子和志邦叔发动的,听志邦叔的意思还要快,不然赶不出来。你那边怎么样?” “我和小木匠合计又合计,我又上去和娘说了让她同意放老山林子里的树,这样抵了窗户钱还有工钱,屋顶他建议直接钉木板再铺上芦苇席加油毡再用泥浆再铺草,这样速度快。” “行!他是个大能人!他说的一定能行。 小木匠歪靠墙上看着两个人,他老婆还真是实心实意帮他盖房子讨老婆啊?!他老婆怎么就搞不懂呢?把自己的男人让给了别人她还忙前忙后?这是什么鬼?自己也算广见世面就没见过这一号的女人!看这女人?!真心实意的样子,一身的灰尘一身草屑这脸色平和纯真的样子?再看这拴柱吭哧吭哧稳重的磨那刀,女人滴着水这两人配合的一个好啊!自己和自己老婆也没这样亲密无间的……… 大洋马一个人在山里溜达着悠闲的抽着烟,心里暗自得意,这村里的人就要这样治他们,自己不发威他们当自己是病猫,看自己一发挥,抓住了这个青小寡妇一村子的人都来帮自己的忙。哼!没想到这个小寡妇还有这么大的好用处?!拿住了她就拿住了拴柱也拿住了队长,看着全村人巴巴的一通忙着,自己又不要招待他们吃喝,又不要管他们的事,不是把咱自己的房子给扒了?!又在挖地基忙的热火朝天的,不用自己问不用自己帮忙个个忙的好好的。早知道早拿着这个小寡妇就好了,早就把房子给盖了起来,害得自己白白在她门口叫了几个月没有成效,这下好了,以后拴柱再也跑不住自己的手心了,看他还能?!不听老娘的?!自己治不死他?!不听老娘的?!哪行?! 志邦主导着村里所有人大活小活,赵氏在家里忙着招待着全村人的伙食,花花在一边帮忙烧火做饭,一群能干的女人大力协助全村妇女总动员,捡石头的捡石头,挑石头的挑石头。打下手的打下手,年纪大一点的男人们忙着搬石头砌墙,年轻力壮的男人们随着拴柱悄悄的到山里去把树给砍伐了,毕竟砍树没有上报那是犯法的。全村里都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大家都有个放个树什么的卖点钱补贴家用,大家心照不宣,谁也不会说谁,谁也不知道下次是不是自家要偷偷砍伐。 拴柱一家有难全村帮忙,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忙完了忙好了。大洋马坐在自家的屋前悠闲的抽着烟,看着屋顶最后的一片房草已经铺完,心里真正安定,提前完成了也不会耽误婚期,心里更是得意。大洋马在自己的鞋底上把烟头给按灭了,这才站起身来进屋看看,拴柱这次盖的房子比以前自己的家大的太多,砌的墙新铺的屋顶大洋马很是满意。整个房子的造型是一个U字型,因为穷困所以是山墙套山墙的,省下一面墙材料,后面三间主屋两边各有一个厢房。大洋马首先进入的是左边的厢房,这里面有一扇大窗户一个双灶台一个长石头工作台子,嗯,这个还行。大洋马出了厢房门又进入堂屋,脸色立马不对了,进门后面没有开后门,那上面应该就是挂中堂的地方,拐角的地方支了一个大炕,炕后面有一个小窗户,比那小寡妇家里面那个大窗户要小很多,对面墙上同样位置开了一扇窗户也是比较小,大洋马冷着个脸又进入里面的房间,这间屋里空空荡荡,只是靠墙靠窗户边支了一个坑。大洋马好好瞧瞧格外不满意了,难道这个兔崽子让自己住堂屋那地方?他两口子住这里间?那这穿堂风吹着老娘这把老骨头还不散了啊?!他两口子住了一间大房子倒是快活的很?!我一个老太婆窝在那拐角?!大洋马沉下脸拉长了脸看了看东边这一间房怎么进不去?大洋马出了大门看厢房旁边有一扇门进去了一看,拴柱和牛柱他们正在打一个单灶台一个小工作石台,大洋马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干的,这是?又进入左边主间后墙的位置有一个大炕已经支好,也是一扇小窗,厢房和主间有一面墙,中间位置都是空空荡荡。大洋马搂不住火了出了主屋到了厢房,“你这个王八犊子!你怎么设计的?你安的什么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跟你娘分家?你是不是想把你娘单独安排在这一边?你们两口子住那两大间?!你这个王八犊子!心就是狠啊!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是还没娶媳妇就想和你娘分开呀!”大洋马本来底气就足大声斥骂?牛柱几个人赶紧草草了了的把石头东西都码好了,把墙给抹一下子就好三把两手溜了。 拴柱这些天连轴的忙,老山林子里面家里面盖房子都是大事儿,这会和大家一起把灶台给打上,她这老太太一把手不伸一个忙不帮,这会还来骂自己?!自己就是被她拖累的呀!这一个月累的自己腰疼屁股疼哪哪都疼,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自己都忙着没工夫去碰她,自己受累又受委屈她还有意见?!村里这一大帮人帮忙都是十大的人情!她还无所谓的?!她以为这些人情不要还的呀?!她整天就抽抽烟喝喝酒吃吃饭,没事在山上闲逛。她整天脑子里面浑想的是什么好事?!她不是自以为她拿住了青就拿住了自己就好整治全村人了吧?!她的那些狗屁想法根本就不能让她实现。她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逼着自己和那女人结婚。自己这一次向她妥协了,如果下次再妥协一次那青就危险了。这一点拴柱比任何人都明白。拴柱毕竟和娘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非常了解娘的本性。这会听着娘生气也没好气,“就你这脾气谁能跟你处的好?你不单过怎么着?任何一个女人做你儿媳妇都跟你处不好。那不如早早的把家给分开,省的以后吵吵的又要分。” 大洋马火火的点着拴柱,“好你个王八犊子!娘是白养活了你啊。娘这一辈子吃苦受累都是因为你呀。……” “别说那些好听的,你吃苦受累难道我们没有受累?我十几岁就和大人一样的干活,这二十天盖了这一所房子累的我腰酸背痛,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你的要求,是你要盖的房子。我根本就不想在这儿住。” “好啊,好啊!我找大伙评评理。………” “你还找大伙评理?!你讲理嘛?!你看看这二十多天你干啥了?人家全村人都在帮咱家的忙,你没事干就抽个烟喝个酒逛逛山上,人家是在帮你家的忙!你也不去端茶倒水也不安排茶饭,你还讲理?!你要是讲理的天下就没有不讲理的。我告诉你,就因为你是不讲理的!所以盖的房子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住这边!这边单灶单房你一个人住!免的媳妇进了门和你又吵的天翻地覆,我都受不了你,何况别人?!”拴柱冷声冷气声音也不小,把自己手上的活也理完了。 大洋马虎虎的点着拴柱,“好你个王八犊子!好你个高拴柱!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你别怪你娘说的难听的!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儿你自己心中明白!别让娘说的难听!娘要是把它说出来,你日子不好过。” “你又威胁我什么?说出来呀?!你不外乎说我杀了陈寡妇?!你说呀!你去告诉陈所长!让他来查!你不是一直怀疑我把陈寡妇的尸体藏在我家祖坟吗?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把祖坟给刨开,好好的验证好让你死心。你就不用整天来拿这个威胁我了。”拴柱大声的嚷嚷,拴柱实在是被娘逼的急的狠了,恨透了娘!也知道娘不是什么好德行,母子俩之间有这一根刺插在中间不拔出来不行,拴柱自信!即使刨开祖坟也不会找到陈寡妇的尸体,说出来又怕什么?也好让娘死了那份威胁自己的心。“有你这么做娘的吗?整天威胁我?!陈寡妇死不死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整天怀疑是我杀了她埋了尸体?!我跟陈寡妇那时候不能成不也是你阻拦的吗?整天跟人家吵吵闹闹整天和我吵吵闹闹,一天安生都不让我过。她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你却把责任全怪在我头上?!有你这么做娘的吗?凡是我看上的人你都不答应,你看上的人我见都没见过我必须要答应,这下好了,都如你的意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能跟什么人住在一块儿?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就你这脾气?!新媳妇进门两天你们俩就吵翻了天,还怪我给你俩分开什么意思?!就你?!不分开能行吗?我今天说的话你先记着先看着,你自己看看你跟你的儿媳妇能不能三天不吵架?”拴柱边搞材料边忙着手上的活,把灶台整理好整理平,说完这些气话收拾好东西气呼呼的离开了厢房。 屋顶上的忙完的男人,各处忙完的人都在收拾的清理着,都听到了这娘俩大声吵吵,结合这娘俩个人的秉性为人做事,倒是没把说陈寡妇的事放在心上,当初村里面还流言说拴柱杀了青娘仨呢?!现在?!青那女人家里面现在搞的是村里头一份的好,看看家里布置的收拾的多好?!也是村里头一份的,听喜凤那个婆娘说听墙角的时候两个人在床上翻滚快活的很呢。这拴柱经常送青的儿子去上学,帮青拉柴禾送到学校,一家人真是像亲父子一家人。那时候不知道是谁胡说八道拴柱杀了青娘仨几个人,现在明明是青“杀”了拴柱这个人,看着拴柱哪一次回来不得去青家里住着吃着喝着?!再说那个陈寡妇到底是死了还是走了都不清楚,陈所长调查了好久也没调查明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拴柱那时候说的也挺有道理,陈寡妇一味的找他要钱,家里都掏空了哪有钱啊?那不就躲吗?村里好多人都看见了拴柱在刨树根栽树苗。这一下子又发现了原来这个大洋马对自己的亲儿子也是威逼利诱。这女人就是没说头了没谈头了。 第45章 疏导不成功 大洋马也是傻了!没想到这个死小子居然不怕自己说出来?!居然他自己还在大声嚷嚷的?他不怕坐牢?他可是稀罕那个小寡妇稀罕的紧,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威胁到他,居然不怕自己把他和陈寡妇的事情捅出来?捅出来就要坐牢那他就不能和小寡妇在一块儿了。他这么大胆难道真的不是把陈寡妇的尸体埋在自家祖坟地里?自己那天可是翻来翻去全部找了,只有祖坟地那里他先忙了一夜,肯定藏在那里啊?他胆子也大,敢在全村人的面前说出这样的事情?他难道真的不怕?难不成他还真是没杀陈寡妇?!那也不对呀?陈寡妇的声音分明在自家山上消失了?!你个王八犊子!他居然说自己和所有的媳妇都会搞不好关系?!这个王八犊子!这么说他的娘?!等明天新媳妇进了门我让你看看,你这个死小子!王八犊子!…… 许老师送风儿放学回来了住在了青的家里,青刚从拴柱家那边忙完赶紧回来忙着做晚饭了。花花拖着疲惫的身体也回来了歪在哥的身上,“哥,拴柱叔过两天结婚要娶一个叫齐大云的女人了。”许老师和风儿同时大惊失色,风儿急忙问,“胡说什么?拴柱叔怎么可能娶齐大云?那娘怎么办?”花花便把这些天听到的所有的事告诉了哥哥和许老师这这那那。青在厨房忙好了晚饭喊着,“花花,来帮娘端菜端饭。” 风儿抢先一步帮着母亲把饭菜端到炕桌上,青热情的请许老师做上座,“老师!快请上座。家常便饭不要嫌弃啊。”青忙着拿碗布筷。 许老师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谢谢,谢谢,说的哪里客气话?!这好的很。” 风儿端着碗吃不下饭眼巴巴的看着母亲,“娘,妹妹刚才说拴柱叔过两天要结婚了娶了别人?” 青心下明白,必须要和儿子如实的说,不要让儿子产生误会,也不要再有什么别的误会,必须要正确面对这个现实。“是,”许老师和风儿惊讶极了,“这事不能怪你拴柱叔。”青把这事的前前后后前因后果全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晚半天刚干完活的时候,拴柱娘去查了一下子房子很不满意,和你拴柱叔大吵一架,拴柱娘还威胁你拴柱叔,说那个陈寡妇死了是你叔杀的还埋在他家祖坟里面,你叔气的要命,嚷嚷着让陈所长来把祖坟刨开亲自验明还你叔清白。你说这样一个“浑不吝”的人,为了三千块钱就把你叔逼成这样,又那么威胁恐吓娘还怎么能成一家人?风儿,这事一点点都不怪你拴柱叔。”一家人吃了晚饭,青忙着把收拾的碗筷端去厨房清洗,花花弄点水洗洗自己就爬床睡了,她并不关心这一切,谁跟谁结婚跟不跟自己的娘结婚,自己在家里有什么样的关系?其实那个老太太弄蛇在自家院子里面,后来听听他们说的也挺可怕的。 许老师听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理解也明白,帮着风儿分析讲给风儿听,许老师是男人是文化人更是理性,帮风儿分析的头头是道,风儿只是非常失落与遗憾,那叔叔以后就不能在自己家了,不能帮自己家也不能帮自己了。叔叔在自己家这段时间其实挺好的,待娘和自己都很好,自从有了叔叔娘也开心的笑了,自己家的生活蒸蒸日上了。自己虽然是山里小孩,自己的物质条件可能比全班孩子都要好,所有小孩都没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单独的小床单独的桌椅,叔叔还隔三差五给自己送好吃的帮自己洗衣服,自己那亲爹都没有他一半好,同学们都说自己这叔叔好。许老师和风儿经常接触当然理解风儿,却非常无奈,这事情怎么会走到这样一步?也感叹这个拴柱没有一个好的母亲给他带来了这个巨大的灾难。 忙完了一切定轨了,拴柱才得空来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家里,青听到门锁响动知道是拴柱来了,忙着开了灯下了炕拔开门栓。拴柱一把把青搂在怀里热烈的亲吻着,嘴里面嗡嗡的,“想死我了!累死我了!”许老师并没有睡着,听到了异样的声音觉得奇怪,风儿也听到了警觉的看着许老师。许老师虚虚的问,“谁呀?”风儿轻轻的说,“拴柱叔。”许老师一下子懵住了!怎么个回事?怎么个情况?难道这俩人还在一起?他们俩想瞒天过海暗渡陈仓?这样子双方都不太好呀?拴柱这么做是背叛了婚姻,风儿娘这么做是破坏人家家庭,这两个人的感情一向很好,要让他们立即分开也是很麻烦也是分不开,要是不分开这也不好啊?…… 拴柱在厢房沐浴洗澡擦干了身上,不管不顾把青按在灶台边扒下衣服,放了这些天一直憋着的火气,青知道这些天拴柱憋着一肚子的火,一味的承欢让拴柱尽情舒适。许久的恩爱缠绵两个人的身体和心里一样的舒服了,青清洗了毛巾帮拴柱擦干净下半身让拴柱上炕休息,自己又忙着倒了洗澡水忙妥一切。拴柱在炕上并没有睡着,见到青过来了掀开被子接着青。青小声问,“不是累了吗?怎么不睡?”“我睡不着。其实累的都要死。我等着你一块儿睡。”拴柱抱着青一条腿压在青的身上, 一手抚着大馒头两个人拥在一起才睡着了。 虽然两个人的声音很小很小,许老师还是听的清清楚楚,许老师真正明白,这两个人的目标和目的手段都不一样,叠加在一起处理的事情就乱七八糟的。风儿的娘处理这样的事情有她的原因,没有可指责的,她没有能力和实力去和拴柱的娘进行硬杠,她又不能离开这地方她有儿女要养,她出去也没有生存能力带着两个孩子,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在村里需要一个男人在背后支撑,她就不能放弃拴柱,多种多样的原因叠加在一块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决定让拴柱娶两个老婆,但这不合法也不合道德标准更不符合风俗。让人没有办法去评价抨击她。但她这么做的隐患是非常大的。第一个伤害是她自己还有她的孩子们,本来好好的四口之家可以是一个正常的家庭,孩子们可以享受完整的父母之爱,健康的家庭之爱,现在因为她退了一步拴柱要兼顾两个家庭,那么给的爱也是一种畸形的爱。第二个伤害的就是拴柱,他一个人要兼顾两个人两个家庭,就目前拴柱的能力和经济实力来说根本就不行,拴柱游走于两个女人两个家庭之间他会吃不住的。第三个伤害的就是那一个女人,她不知道什么原因卷在这里面,她想获得一个新的丈夫新的家庭,拴柱如果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就不能给予这样的一个全部的爱。现在让老太太去松手老太太是决定不干的,从老太太的做法来说老太太也是一个厉害的人,村里人的反应来说,没人能治得了这老太太。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跟拴柱谈一谈,让他认清这个现实。…… 清晨天还未亮,山里人有早早起床的习惯都不用闹铃,许老师昨夜一夜也未曾休息好,听到了拴柱和青起床的声音,自己也轻轻的爬了起来。 许老师蹑手蹑脚的到了厢房见拴柱正在洗漱,一边静静的等着,拴柱见老师过来了,急忙赶紧把自己弄好,准备让开让老师来洗漱。许老师冲拴柱招了招手引导着拴柱和自己一块儿走,两个人来到了山边无人的地方。拴柱是非常尊重有文化的人,无论冯老师还是许老师,就连那个老是打风儿的王老师也还是算敬重的,只是希望他别再打孩子了。许老师一夜未休息好忧心这个事情,开门见山直接说了,“拴柱,昨晚听风儿娘说了你们的事,你真准备打算迎娶那个女人吗?” 拴柱其实很劳神劳心对这个事情也是很抵触的,“我根本就不想娶,可是不娶不行啊?!我娘拿捏着青娘俩的性命威胁我,我和我娘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我非常了解我娘的秉性,她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她也有这种手段。” “我懂你的意思,我也懂风儿娘的意思,你们是怕你们再做下去你娘会做出过激的反应。可是你们这样子硬撑了下来结婚了,这样对那个女人非常的不公平,对你对风儿娘也非常的不公平。” 拴柱恼的都无奈,“对她还不公平?!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看上了我?也不知道这事怎么就让我娘给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我娘为什么就非要热衷这件事情?” 许老师昨天听风儿的娘说过,这里面有王老师在里面推波助澜,也有一大堆人在里面裹斜着向前,但是这王老师的事不能说出来,说出来都让拴柱恼火的不得了,再说这个王老师就差几个月就快退休了,忍忍这段时间也就过了,学校里面都已经有了既定的章法,不再继续返聘王老师了,只要他平安退休就行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大家伙只光听那个叫大龅牙的女人说的,到时候和王老师对质,王老师死不承认还是没有一点点用,最后闹出的局面也是一发不可收拾。“拴柱,那个女人看上了你是你的荣幸。”拴柱抵死也不相信这哪是荣幸分明就是败兴,“这是一个女人对你的看重,这个没有错,双方都没有错。现在的事情是这是让你娘给逮住了,你娘非常想成全了这事,你能不能劝住你娘?”许老师不好意思说,你娘为了三千块钱执意同意这门婚事把你卖了让你入赘。 拴柱苦着脸,“我娘这个人一根筋轴的很。她要确定的事情不要说八匹马了,八匹龙都拉不回来。那天她去小木匠的厂里说出那么硬气的话我就劝过她,后来她就变本加厉,根本就不给青喘息机会,一个劲的吓唬她,还当着大伙的面说要砍了青的一只胳膊断了青了一条腿。我就回来和她说,根本就说不通,一点点的机会都不给。我和青商量,不行我们带着孩子去合肥。后来,志邦叔他们又劝,就算我们逃到了合肥,我娘她也会找去跟我们闹着没完。我说实话,我跟我娘生活了这么多年,我觉得他们说的对很有道理。” “拴柱,就算你和风儿娘退了一步让着你娘,下一次遇到别的事情,你娘拿着风儿娘的性命威胁你,不一样不行吗?” “许老师你说的真对!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我也非常的害怕。昨天晚上收工的时候我和我娘大吵一架,我就怕我娘昨晚来会闹事,所以昨天晚上特意过来。我娘这个人我真是拿她一点折都没有。” “拴柱,我知道你很难。我也知道我不能说你们任何一个人,但是我得提醒你,如果你娶了这个女人,首先伤害的是你自己,你一个人要跳进两个家庭两个老婆,别人看着以为你光鲜,其内里你是非常累的。” “我知道,所以刚开始我不同意,我想着带着青赶紧一家四口离开这地方,可我们离开这地方风儿上学怎么办?我们在外面两眼一抹黑不能耽误风儿的前程,我托小木匠帮我在合肥问,还没问出个头绪,家里我娘又闹得乱糟糟的,把青都吓坏了。” “那第二个伤害的就是风儿的娘,她是真的一心为你为你们要组建的这个家才退了一步,但是她这种退一步对孩子们伤害也很大对她自己伤害也很大。第三个伤害的就是那个女人。拴柱,我希望你现在好好考虑考虑,可能解决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这样。最好能够和那个女人说清楚。和你娘说清楚做通你娘的思想工作。” “我娘这边是说不通的。要不我去问问大龅牙,能不能把女方那边说通?” 许老师没有办法点点头,“也许女方不同意,这样也能行。” “行!谢谢你,许老师,我现在去找大龅牙。”许老师听着点了点头,也许釜底抽薪也是一种好办法?新娘子不同意那么拴柱的娘也就没辙了。 拴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大龅牙的家跟大龅牙说明了来意,大龅牙心里还是害怕拴柱的但也害怕拴柱的娘,既然拴柱这么说了,那就去走一趟,只是心里有点不甘,忙到现在自己的五百块还没有到手呢。晚上天都黑透透的了,拴柱一家几口人还在等着,大龅牙不紧不慢的摇了回来,“对方说了,有什么不满意尽管提,现在说还来得及,婚期不改。”大龅牙没敢跟拴柱说对方还愿意加点钱。这钱的事千万不能让拴柱知道了,要是让拴柱知道了不得了,拴柱要是知道钱的事情知道他娘为了钱死逼他,那后果不堪设想。那拴柱的娘得不到钱拴柱的娘更加恼火,最后的哪个果子不是自己能吃下去的。这对方愿意加钱的事情也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不能让拴柱的娘知道,让她知道了还不知道做出怎样罪恶的事情。就为了三千块钱!一个劲的动作不断,又是剁蛇头又是抓蛇拴在门上又是放毒蛇进家里,真不知道她会再玩出什么样的狠招。这个老毒妇为了钱她都疯了。任何人也不要妄想夺了她有财富的念头。拴柱想打退堂鼓那是退不掉的,只因为他有这样一个娘。只不过委屈自己多跑了两趟腿,没办法!自己想要那五百块钱,也想要以后息事宁人,就让拴柱去受这个罪吧,谁让他有这样的娘?!算他倒霉!! 问题又踢了回来,那只能劝拴柱的娘了,许老师心想黯然,许老师虽然年轻但也知道人性也知道有些人的秉性,这两天了解的事情状况来讲,只怕拴柱的娘不好劝也劝不了也劝不动。那这就麻烦了!事情进入了死地!许老师也无可奈何了。一家人也无可奈何了。青给拴柱递上了水,“没事的!原本也没有想起来让大龅牙再跑一趟的,她没有说通也很正常。原本我们不就打算让你娶她吗?你以前老是不想给你娘盖房子,你看看这一个月我们不都把它盖起来了吗?以后会有好办法的,我们会好好的。”青不断的宽慰着拴柱。许老师一边听着女人这么一味的退缩,可有一面积极的劝着,不知道前面是祸是福?!拴柱也沉下心来,原先也没有想到这一辙,既然没劝成那只能按原先的走了。风儿还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以后的局面会是什么个模样?许老师那么聪明的人都没有办法那是真没办法了。 不管个人心里什么想法什么德行有没有理顺?这婚期还是要到了,婚礼还是要举行的。 志邦一群人奋力帮忙主要的原因是要维护安定稳定,大方向上面大家十分不看好拴柱和青走在一块儿,大家私心里都有自己心里的一杆秤,觉得栓柱好像和他娘一样的野蛮蛮横也不是好相与的,拴柱本人以前也是在村里是个老光棍老油条也有许多女人,这会儿稀罕青不知道能稀罕多久,大家心里摇摇不成也好。更不看好青和大洋马能处理好婆媳关系,不能成为一家人也挺好的。另一方面非常畏惧大洋马这种性子,这么凶残歹毒,事情要是不捋顺好了只怕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大家各有心思表面上却忙的热火朝天协助着拴柱娶媳妇。 第46章 终于结婚 迎亲的置办酒席的忙的热火朝天,新娘子穿着极好的衣服带着丰厚的嫁妆过来了。大洋马喜笑颜开嘴都合不拢坐那抽着烟,心里还是很着急这个媳妇进门了,什么时候给自己钱啊?拴柱并不高兴冷着个脸,志邦作为主持轻轻的拉了拉拴柱唱着,“一拜天地!”拴柱都没有看看自己的新娘子转回头瞅了瞅青在哪里,还在外面帮着大伙端盆端碗忙着给每桌每个人分发着碗筷。志邦看在眼里灵活的说,“新郎官赶紧来磕头,别看外面了,客人有人招待好。”拴柱看着青,青也看到了拴柱也听到了志邦叔的说话,赶紧冲着拴柱挤眼赶紧的磕头,拴柱没有办法只好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和新娘都不同步。“二拜高堂!”志邦说又大声的吆喝唱着。拴柱的心里都恨死了娘了,还要拜高堂?!抬眼看了娘一眼,依然冷酷绝情的坐在上面自悠然的抽着她的烟,这老太太就不是干好事的,自己这一辈子给这个老太太也磨的够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没辙,只好又给老太太也磕了个头,也没望一下自己的新娘子。“夫妻对拜!”志邦大声的唱着。拴柱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这个新娘子,这身衣服真是好啊,十里八乡没见过这么好的衣服,扫眼之间好像这个女人长得也不丑,干嘛非跟自己过不去啊?自己哪好了?!她就非要一眼就看上了?!脑袋却看着门外青又忙着给每个桌子上菜都没看自己一眼,只好弯下腰来鞠了个躬。“礼成!” 大洋马看着心里非常的不舒服,这都礼成了也没见这新娘子给自己钱啊?!板着她那冷酷的脸抬眼望着大龅牙,大龅牙心里忐忑不安,生怕有什么差池,眼睛一直咕噜噜转着,拴柱鞠个躬头都还望着外面,真怕会闹出不愉快来。看着老太太那张冷酷的脸知道老太太是问自己要钱的,笑盈盈的转了个弯,“诸位!我们新娘子今天还给老太太特意带了一份心意。” 齐大云并不在乎拴柱家弄得这么寒酸破败,齐大云只是关注着拴柱,拴柱今天的表现并不好,还没有他在小木匠店里表现的那么自然流畅,也没有平时那么风风火火做事有板有眼的样,今天倒是显得毛毛糙糙慌慌乱乱,这脸色也看不出高兴。自己带来这么豪华的嫁妆,自己穿的一身都是好衣裳,难道还配不上你这个人吗?虽然自己结过婚有过孩子,你在村里也有过女人呐?齐大云又把自己安抚回来,自己和拴柱只是见过几次面,也没有深入聊聊并不了解,等以后慢慢再来了解修复吧。这个婆婆单腿抱着坐在上面真是太没有看相了,一点点没有规矩自由散漫的样子一副农村老太太的不上台面的样子,今天这样大的场合居然还坐在上面抽着烟?!太没有样了。不过没有关系,自己是招赘拴柱的,不是到他家来的住的,只是给拴柱一个面子一个缓和的台阶,这个和大龅牙他们媒人都说好了的。听大龅牙这个转弯的话知道老婆婆是要聘金的,忙从口袋里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双手递给了大洋马,“娘,这是儿媳妇给你的一点心意。”大洋马伸手夺了去 拉开了一角好好看看,里面有一大叠的钱估计有三千块。拴柱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还给娘准备了礼物?!自家啥东西也没有!也没想到这一节备个回礼,连这个桌子板凳都是借来的,看着娘没有回礼的意思自己倒弄的很不好意思,忙站起来从供桌上面拿了一个苹果塞在娘的手里冲着娘使了个眼色,这娘就是不会来事儿,收了人家的礼物都不知道给人家回礼,只顾着她自己那巴巴看着。大洋马看儿子站了起来赶紧的把红包钱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又见儿子拿了个苹果塞给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给了自己一个苹果?!看儿子的眼色只好拿过苹果递给了齐大云。齐大云接着苹果看着拴柱的一幕,知道拴柱还是识礼数的,比他这娘还是明白的太多,人还是不错的,伸出了左手。拴柱看着齐大云伸出左手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左右又看了一下子,心想,干嘛?!叫我把你拉起来?这大庭广众之下的怎么行呀?所有的人都知道大洋马收到了钱,除了拴柱不知道,大家心照不宣,秀妍看着样子机灵的上前,“新郎官!傻杵那干嘛?快扶新娘子起来。”拴柱只好伸出手扶着齐大云,齐大云搭上了拴柱结实有力的大手笑了站了起来,大龅牙机灵赶上前来拍着齐大云膝盖上面的灰屑,拥着新娘子赶紧坐在新婚床上。 新娘子大哥齐大军领着自家亲朋坐在屋外观礼,拴柱家弄得极奇寒酸并不在意,当初说好了要招赘来着,大龅牙非说要给个面子死活不让提,可今天看拴柱这人没有平时的十分之一,各个方面都比平时差太多,穿着平时衣衫也就罢了,最是精气神都差了一大节,这行礼这么大的事还毛毛躁躁东张西望,齐大军的眼也是出货的,很快发现拴柱的眼总是看一个女人,这个小媳妇倒也俊俏,只是穿着也简朴还有补丁,不会拴柱还和村里小媳妇有不清不楚吧?以前就听说过这个拴柱有个寡妇什么的不会是这个人吧?不会还藕断丝连吧?这拴柱的娘的确如大龅牙说的那样不上台面,小妹以后不能住在她家,看着不懂礼数的样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以后哪能处好关系?她这把聘礼悄悄的装进她自己的口袋里,八成拴柱还不知道这个事情,拴柱都知道拿个苹果回礼,难道不知道受了这么大的聘礼要回礼吗?看着家里一点点回礼都没有准备,这也不合拴柱刚才的表现。齐大军看到大龅牙忙悄悄的拉过大龅牙,“大龅牙,那个俏丽的小媳妇是哪家的?” 大龅牙顺着齐大军的眼光看处之后老实说,“龙青,我们一个村的小媳妇。” “她有男人吗?”大龅牙不知道齐大军为什么问这一句话,老实的摇了摇头。“我看拴柱拜堂的时候都还回头看了几次,她俩关系很好?” 大龅牙的心里面一紧张,这事可不能说!这可是在大舅头跟前,要是娘家人出了什么岔子婚要是没结成什么的那自己那五百块钱不就没了吗?“大家都乡里乡亲!拴柱结婚,他亲爹不在了所有的人都来帮忙,他亲叔子还在那边支应招待,拴柱回头看大约是看看可安排的周到?!别错了。蒙你们家不嫌弃拴柱家穷,拴柱心里感激着呢。”大龅牙嘴上这么说心里都直打鼓。 “噢?!大龅牙,我看新郎的妈这做派以后婆媳关系难处,你有没有告诉他我们家是招赘呀?” 大龅牙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这时候说这个干什么?要是让人知道了还得了?“他大舅!小声,小声,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事吗?让拴柱有个面子?!拴柱是愿意住在镇上的,不然为什么他不愿意在家里盖房子?他娘一个劲要求在家里盖房子,万不得已我们全村有帮忙才盖的,弄的简陋大舅兄不介意真是太感谢了。” “盖的确实太简陋了。不过我妹也不住这。”大龅牙赶紧示意大舅兄不要再说了,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了,赶紧把事情糊弄过去就结了。大龅牙只是一味的两头瞒着,希望赶紧把这事给了了,这样自己就能拿到那五百块了,为了那五百块自己容易吗? 秀妍有一部分人听到了这些对话,这才知道大龅牙在里面瞒了这么多事情,也才明白人家女方家为什么给三千块钱?只是这招赘十有八九拴柱不会愿意啊?!这大洋马想钱都想疯了,就这样把拴柱给卖了。唉!先不管这些了,先把今天忙过去再说。 山村的酒宴没有什么山珍美味,好的东西拴柱家也搞不起,一桌八个菜能有一盘肉已经是很好很好的了,就这都让拴柱心疼一阵子了,那得多少钱啊?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呀?自己和亲这么久,也没有花过这么多钱呀?青也没有找自己要过一分钱啊?全都感谢全村人帮忙了,把这些全当谢仪了。只是要是自己和青结婚把这些当谢仪自己也心甘情愿,和这个女人结婚自己搞得不情不愿。 秀妍瞅准机会悄悄找到大舅兄,“你好,大舅哥,我是拴柱的婶子。”齐大军忙站了起来两个人寒暄几句。秀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这都是冒昧的来找你,拴柱家里盖了房子周转不太灵便,今天只能承待贵方亲眷,明日晚上还准备在家里面感谢村中老少帮忙,所以想请大舅哥明天中午多方照应拴柱。” 齐大军其实对拴柱家今天的做法很不满意,但面上没有表现。“婶子想我明天中午怎么照应拴柱?” “拴柱这孩子自小家就比较穷,他娘爱喝酒,所以他从不喝酒。说句实话可能三杯就倒,万一中午在那边搞多了,晚上回来就没办法招待村里面的人,还望大舅兄体谅。”齐大军一听心下明白点了点头,刚才看那个亲家母就非常的不满,现在说栓柱不怎么会饮酒心下还反而好过一点点。哪有像他娘那样的女人又抽烟又喝酒坐那坐着无所谓的样子?!那哪里是一个女人的做派?更不要提什么别的好女人了。就她这样拴柱人没长偏了真是天可怜见。齐大军现在还不十分了解拴柱,拴柱小时候父亲早亡,娘一个女人顾东顾不了西要讨生活没空照看他,拴柱和姐姐们在叔伯家待得都比自家多。 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娘家人草草的走了,这地方也实在太穷了,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村里的公亲们忙着把自家的板凳桌子什么东西都搬回各自的家里,有的人家贡献了碗有的人家贡献了筷子有的人家贡献了碟子盘子,啰啰嗦嗦各家点齐了各家收了回去。齐大云这才看到家里只有自己坐着的这个土炕了,还有就是自己带的嫁妆,两个大木箱什么的了,全部堆在这炕上。 忙了一天拴柱都累坏了,这时候看家里被搬空了,不好意思的站在齐大云的跟前,“我家里很穷,才盖的新房子什么东西也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是借的,盖了这几间屋还欠了一大堆的债务,也欠了村里一大群的人情,你先宽坐,要是累了你就洗洗睡了,我先到我叔他们家去把事情给了结一下,明天下午还要赶回来招待全村的人,感谢他们今天这一段时间的帮忙。” 齐大云笑了,都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要盖这房子盖的这么破破烂烂的?!“你先去安排吧。我等你回来再睡。”拴柱看了一眼齐大云赶紧走了,你要等不等的随便你,我的的确确有一大堆的事情,娘那个女人是万事不操心万事不烦心,村里这么多人里外里帮忙这么久了,自己不去答谢实在说不过去。 大洋马吃多了酒一个人歪在炕上抽着烟逍遥自在的准备睡了。婆媳俩各自一屋,齐大云下了炕看了看空空落落的家里,也看了看这个房子的格局,也看到了大洋马一个人窝在炕上半醉半醒。齐大云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她毕竟是在镇里住的,又出去打过工,眼界自然很宽,一看拴柱这个房屋的造型就知道拴柱是要和他娘分开住,也就是农村所谓的分家,齐大云心中有数了。 拴柱下到山脚下和一众叔叔们各房亲人帮忙的各家人一个劲的逍了谢招呼了一圈,这才到了青的家里一头倒在炕上,“累死我了!一天就跟耍猴一样。”青早煮好了竹叶茶水递给了拴柱。 (编者在这题外话,中国虽然是个茶叶大国,山民有的穷的连茶叶也喝不起,山民自有自己的智慧,采集新鲜的嫩的竹叶洗干净放在开水锅里煮一煮就是一锅好茶水。竹叶水也是清心火的。竹子这种植物几乎到处都有。) 天已经黑透透的了,拴柱歪在炕上面都已经要困了,青还是狠狠心把拴柱推了起来,“柱子!柱子!实在太晚了。你该回去了。”拴柱迷迷糊糊的搂抱着青,“我在这睡。”青忙着扶着拴柱,“听话,乖了。今天是你和她结婚的第一天,你不回去和她一块儿睡成什么样子?这样她心里不更难过吗?她原本也只是看上了你,你看你家今天搞得那么寒酸,她一句话都没有笑盈盈的做完了礼仪。你要不回去不寒了她的心?!我也是一个寡妇,我要是嫁一个人,他要是新婚之夜也不跟我在一块儿我心里也不好受。将人心比自心!我今晚都不能留你在这。快点!上去了。”青忙着推起拴柱帮拴柱套好衣服,拴柱搂着青实在不想动更不想上去。“我看那个女人也不是个笨人,怎么就看上我了?”青噗嗤一下笑。“是啊!我怎么就看上你了?要不然也不会今天和另外一个女人共同拥有你?!”拴柱被青说的都无语了。“我们不是早就说过了吗?说好了吗?你晚上回去陪陪她和她在一块儿,明天你还要和她回娘家,晚上你还回来一大堆的事儿。乖了,快回去吧!啊?!明早我们还要起早,还要帮着你把宴席给办好,回谢村里面所有的老少。”青笑盈盈的半推半抱着把拴柱推出了大门外,拴柱不住的回头问着,“哪家老婆把自己的男人推出去送给别人?”青仰着脸娇俏的吻了一下拴柱,“不许晚上纵欲!一次就够了,明天你还要有事呢,别把身体搞坏了。”拴柱听着气哼哼的,搂着青不住的在青身上摩擦着,双手狠狠的摸了一下青富有弹性的丰臀,狠狠的去吻了一下青只好上去了。看着拴柱上去了青忙着栓上院门回到屋里又栓上了大门。 拴柱回到了家里看娘那边的房门已经关上,看来娘已经睡了,自己家里的屋大门正开,进了屋那女人坐在炕上等着,“你才来我们山里不知道,我们家在这山腰上面独门独户,你一定要养成常关门的习惯,不怕外人,就是野兽来了你一个人也对付不了。” 齐大云听着笑盈盈的,“ 我知道了。你累了吧?我们睡了。”齐大云拿眼又盯着拴柱,拴柱很不自在,拴柱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别的女人?!今晚睡陈寡妇明天睡穆过林或者别人,现在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扭扭捏捏不自在?拴柱看了一眼齐大云赶紧出去,“我去查查厢房门锁了没?”齐大云也是奇怪?这人听说过以前有过女人的,这会怎么这个样子?倒像一个没见过女人的年轻小伙子一样?!拴柱收拾好厨房关好门窗又回到家里栓上了大门,灰溜溜的坐在炕边。拴柱的心里面想着是和青一会儿睡觉,根本就不想和这个齐大云睡觉,在拴柱的心里面就好似有一种比喻,吃了一口仙桃怎么着也不想尝那口烂杏,虽然青也是人家吃过一口的杏子,但是在自己的嘴里面却是仙桃。青说的也对,既然人已经娶回来就要和人家好好的过,真不知道怎么样过?但是睡觉肯定是要睡的,不然以后还怎么过?拴柱咬咬牙脱了自己的衣服。齐大云一边已经脱好了自己的外衣铺好了被子,坐在被窝里等着拴柱了,看栓柱纠结了半天才脱了衣服不由得笑了,搞的像没有过女人一样。 第47章 酬谢全村 拴柱心里非常的别扭不舒服,这叫什么事啊?!自己明明有老婆还不能睡,还非要和这女人睡?不睡都不成!都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嫁给自己?自己家又穷又寒酸,新盖的房子负债累累,家无一物现在又潮又不合住,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能待得住的?看这女人也是个聪明的女人,怎么会选择自己的家?娘那女人也是奇怪了,从来不关心自己的婚姻大事,一下子为什么一下子就看上这个女人?她哪里那么好?!让娘一下子看上了?还非要她这个女人?看这女人也不是一般普通的女人,只怕以后婆媳俩也不是好相处的。拴柱和青一起时喜欢一丝不挂,这回和齐大云在一起的时候,上身衣服都没有脱,齐大云也是,齐大云以前的丈夫没有拴柱魁梧高大威猛,两个人接触一起齐大云感觉到了从来没有的满足,心意遥遥心儿飘飘。 拴柱却是没有什么感觉,想着赶紧的结束这一切,就像蒸熟的茄子软烂烂的,白不拉几的没有味道。 齐大云感受到了从来没有的幸福,整个人犹如飘在海上随波逐流,不住的“嘤嘤嘤”得面目狰狞。 每一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各花入各眼,在拴柱的眼里就是面目狰狞,而青的表现在拴柱的眼里就是迷醉攥住了自己的心,就是说明自己是一个男人是最棒的,在这个女人这里,拴柱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齐大云都感觉到自己要沦陷了,不住的“嘤嘤嘤的越发的大声,这种感觉让齐大云觉得非常非常的好非常非常的美妙,齐大云这一会自己的神经只能体验到这一点,别的什么的都让齐大云忽略了,齐大云也没有注意到别人也能听得到。 大洋马在屋子里面歪在那悠闲的抽着烟,知道儿子回来了,也知道儿子又出去又进来,山里本来就非常的寂静,没有什么噪音干扰,拴柱和齐大云在炕上面的动作,老太太在这边听的一清二楚,老太太心里暗暗的骂着咬牙切齿,这个王八犊子!干活的时候都没见他用这么大的力量!他要恳这么卖力自家早就有钱了,他但凡多用点力,自家的稻子麦子都多收点。瞧这个老寡妇?!瞧这个老娼妇?!瞧这个荡妇?!哪有女人像她这个德行?!难怪她以前的男人死了,都是她祸害死的!这个王八犊子这么肯用劲干能得到什么好?!除了把他腰累断了还有什么?!这个王八犊子!就图皮肉快活。家里这么穷了,都不晓得多挣点钱?还拿这些不上行的?老太太再生气再努力怒骂,也只能在自己的心里恨恨的,那边的滔天的淫声浪语阵阵传过来。。 拴柱满头的大汗,褂子全部都汗湿了,拼命的挣脱挣脱挣脱!突然凤目圆瞪面目狰狞紧抿双唇牙关紧咬,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冷酷无情撑在那里一动不动,胸口起伏心如锤大鼓一样跳着,这会不住的张开大嘴呼呼的喘着大气,人也疲惫的歪倒在炕上,吃力的脱下自己的外褂,拿自己的内裤盖在自己的身下,拉过被子一角帮自己肚子下身盖好不住地倒着气。 齐大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排山倒海的力量震撼自己的心灵与精神,这回被巨狼拍的极是疲惫昏昏欲睡,精神上也非常的舒适身体上也非常的舒适,叫了这半天人也疲惫的睡了。 家徒四壁,除了这个破炕连个窗帘都没有,窗户还是四开,蹲在墙角的图门柱看的一清二楚也听的一清二楚,图门柱看着这一幕自己的身体也是有巨大的反应,却没有倾泄的对象,更是把这个拴柱恨的咬牙切齿!他在这儿快活的很!一下子有了两个老婆!这两个女人够他快活了!但是图门柱也发现了一个现象,这个拴柱和这个女人在一块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除了喘气,和小寡妇在一起的时候只听到他的声音浪声淫语,那动静比这又是不一样,这小子怎么睡个觉还不一样?图门柱恨死这个拴柱了,勾着个腰搂着个裤子轻点着脚忙着去找泄火对象。 拴柱和青在一块儿的时候,完事了之后,哪怕青再疲累,她休息一会都会为拴柱擦抹干净,拴柱是非常享受快意!那时候拴柱真是全身心的放松舒服,身体和精神都达到了一种极度的舒适。现在拴柱是一身的汗渍一身感觉都黏黏糊糊的,难以入睡。侧过头来看看身边这人睡得那么香甜,她自己都已经睡着了不擦抺何况还自己?!拴柱只好自己悄悄的爬了起来去了厢房,拿来温水忙着给自己搓个澡。拴柱以前也没有这些习惯,以前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儿的时候也是个人忙个人的样,穆过林只是给她自己擦抹干净,陈寡妇也是这副德行,自己都不擦还来帮自己擦?想都不要想!可是自从和青在一块儿之后,在青的培养下拴柱逐渐养成了这种习惯。所以拴柱身上没有臭味没有口臭,没有一般男人抽烟时候留下的臭味,经常不洗浴身上的脏味,经常淌汗的汗味。所以齐大云站到拴柱身边一鼻子就闻到这个男人身上没有味道非常的好。 清晨,天麻麻亮拴柱就悄悄的起床了,穿好衣服忙着到厢房烧起了早饭,熬了一点点稀粥遛上馒头架好柴禾,这才拿上砍刀镰刀扁担绳一块儿悄悄的去山里。 齐大云也休息好了悄悄的起来,看到拴柱不在炕上赶紧穿好衣服忙着起床,到厢房一看锅里热气腾腾,知道拴柱已经把早饭烧好了,忙着自己赶紧洗漱。 拴柱和母亲担着柴从不同方向不约而同的回来了,老太太看着儿子直接把柴禾担进他自己的厢房恼了,破口大骂。“你这个王八犊子!你这就想着把东西搬到你自己的家里了?!你老娘还在这!你就敢这么干啦?……” 拴柱码好一担柴出了厢房平淡的问,“娘,过来吃早饭了。”拴柱忙着洗手再擦把脸。齐大云在一边看着两个人回来了,本来看到拴柱很高兴的,听到拴柱的娘这么骂拴柱又看着老太太这副表现表情非常的看不上瞧不起!这个老太太怎么这副德行?!大清早的就开始骂人?!看她这表情?!看她这样子?!以后哪能在一起生活好?! 老太太一听这话还像个话!拍拍身上的尘土灰屑理直气壮趾高气昂的进了厢房忙着就开始端碗吃饭了。拴柱抬眼看了一眼手都没洗就吃了也不做声,忙着又端了一碗给齐大云,顺便又吃自己那一碗,“娘,吃过早饭我们就走了,下午还得回来到下面酬谢全村的人。”大洋马默不作声的办着馒头自己一个人吃喝,下不下去招待那些人关自己什么事?你乐意要招待你去招待好了。拴柱看了看娘一眼一句话没有,知道娘就是这个样子,她根本都不上心这些东西,她都不知道你不对别人好,别人怎么对你好?人家帮你大忙你不去还人情,那你这个人不就是个二青头吗?下次谁还来帮你? 齐大军得到秀妍的嘱咐知道拴柱的酒量不怎么样,下午还要去酬谢全村的老少妇孺,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只是,盖那么破旧破烂的房子干什么?又浪费了那么多的钱还负债累累?!本来他家就不怎么样寒酸的紧,这下子寒酸就算了还负债累累堆了一大堆的账。齐家人见到拴柱也是非常的高兴,一家人看着拴柱一表人才,也不像人家那样张着捂着,倒是老老实实端端正正的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一双眼睛漂亮又灵动犀利透着稳重。全家的人看着都非常的满意。拴柱的心里确实紧张兮兮的,没想到齐大云的家里有这么多人,有两个哥哥两个嫂子一个姐姐一个姐夫,自家倒是有三个姐姐三个姐夫,可惜从来都没有来往过,家里也从来没来过这么多人呀?只是自己有时候到姐姐那地方去一趟也没什么人,自己家里面只有自己和娘两个人,自己和青只有娘仨一家四个人。拴柱面对着这一大家人一大堆眼睛盯着自己也有一点不自然,但是自己知道,没想到第一次以新女婿的身份登入齐家会是这么一大家人来看着自己,自己曾经想过自己和青结婚到青的哥家里会是什么样子?那时候自己想想不过也就只有几双眼睛而已,却没有想到和齐大云结婚了,现在要面对这么一大些眼睛,木讷文静的坐那里动也不敢动,一改往常自己那矫健有力从容浪荡的样子。以前自己非常渴望和陈寡妇结婚,只是那个女人一直不愿意,没想到自己还是没逃开这个命运,还是和这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寡妇结婚。不错,不错!他家只有大人在家,小孩子们都没有安排来,要是来了一大圈的小孩子,自己就连打发的钱都没有了,看来他们家是有所安排的,故意这么避开的。 青在家里和赵氏一大帮子的人准备了一大堆的菜蔬,虽然没有什么大鱼大肉,小肉小鱼还是有的,素材多肉食少,也是下了血本杀了几只鸭子。秀妍在一边帮忙着安排着指挥着,青家里置办了三桌酒席,两张桌子还一张放在炕上,自己也忙着把垃圾什么的用簸箕装了全部倒到门外去。 周翠莲一个人在外面观望着,自己的丈夫刚刚去世没多久,自己这丧夫新寡的身份,不知道在这大喜庆的场合能不能进去?不来吧又不好,人家觉得你这个人怎么不参加大家一块?觉得自己不近人情不知礼数;来吧自己这新寡的身份又怕人家忌讳,周翠莲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在门外徘徊着。周翠莲长得五官端正看着健康,中年的小媳妇不胖也不瘦,看着就是一个干事利落的女人,自有另一方的别样女人味道。 秀妍出来看到了周翠莲点头招呼倒了垃圾,心里立刻明白周翠莲担心的是什么?顾忌的是什么?这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这是拴柱和他媳妇们办婚事酬谢全村自己不能够瞎说话,不能代表拴柱夫妇的意见,这事又在志有家里面举办,自己也不能代表志有家的观点和态度,回到屋里忙拉过赵氏说,“嫂子啊,我看周翠莲那个人一直在门口晃过来晃过去,她是不是想来又不敢来?她怕她这新寡身份你两家不让进不好进?” 赵氏一听,“都是一个村里的,她也不容易,进门男人就生病拖拖拉拉干了这么多年,村上有事她不来又不好,我们家没有那么多忌讳的,只要拴柱夫妇俩没有意见,我们没有意见,让她过来好了。” 听了这话,秀妍悄悄的进去到了拴柱身边说出了缘由,拴柱一听知道了,“婶子,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忌讳,真论起身份来都是同宗同族的,还是我们的嫂子,让她来好了。”听到这话秀妍喜笑颜开忙跑出去招呼翠莲进来,周翠莲非常的不好意思进来和大家招呼着,帮着大家一块儿拔着家禽的毛。农村就是这样的,当一个家族里面出现了一个大事件,全村的老幼妇孺全部去帮忙,当然会有一个在村里比较德高望重的人主持着。男人有男人那一帮主持,女人有女人这一帮主持,男人们忙着在那边喝酒打酒官司,女人们在厨下帮忙着说说笑笑,聊聊最近的过往边忙着活。 花花这个小丫头在自家的厨房下面烧着火,一大帮女人们在自家这边也烧着菜,叽叽呱呱的都夸赞着家里的家具好东西合用,新打的灶台既不冒烟秋眼还拢火,烧的菜都利索舒服,还有一些女人们忙着担水烧水,有些女人们忙着围着围裙专门的上去给男人们端茶倒水,也不会用茶叶只会用竹叶。有些年纪大一点的女性们不住的参观着青的家里,都啧啧称赞,好房子!好床!好家具!好明亮的窗户!有的人也上手去摸摸抚抚这个窗这个墙壁真是爱不释手,打磨的真是好啊!还上这么好的桐油?!这房子住他一百年也行啊!个个都羡慕的不得已。山村本来就穷,家家户户都是泥打的墙壁,一场洪水让大家又回到了解放前,穷上加穷,现在看到青家里做的这么好,更是爱不释手。看着前后的院子更是唉声叹气,什么时候自己家也这样就好了,现在全村里只有志有家比这里好一点点儿,但是志有家的窗户也没这家窗户大呀。 翠萍回来了。新嫁的媳妇面色非常的苍白没有一点点的喜色,自从母亲失踪,家里面就不再供养自己上学了,草草了了就把自己嫁人了,都是大龅牙和自己的婶婶们一番暗箱操作,自己许配给一个什么玩意儿?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的浪荡汉,家徒四壁人还懒惰,不干活人没有脑子还脾气暴躁,真是一个没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或者不能再坏的一个人了,都不能算是一个人了。自己有今天这一天都是拴柱这个王八蛋害的!自打自己的娘失踪之后这个家伙就不来自己家了,村里都传言说是拴柱害死了娘,八成就是!看这家伙现在高兴的快活的?!先是和那个青小寡妇勾搭到一块儿,看把她家弄的那叫一个好?!石头的墙都垒到屋檐底下,自家发过大水之后只是用泥糊了墙,还是爷爷奶奶叔伯们帮忙的,看给那个小寡妇家里打的双灶台还带风箱,自家现在连灶台都没有,还给那厢房里面打了那么多家具,他高凌风上中学要用桌子板凳,自己也要啊?!结果就是这个龙青这个寡妇妖媚一样的,把这个高拴柱勾搭到她家里去了,把她家弄的那么好!没想到你龙青也有这么样一天?!拴柱另娶他人,还有那个齐大云,都是一群什么人?就像一群苍蝇围着屎一样,我就非让你们狗咬狗,让你们大家伙都不好过。我要让你齐大云知道拴柱在村里就不是什么个好东西,看看他给那女人弄的?看看他给你又弄的什么?让你们俩狗咬狗吧,我要让你拴柱吃不了兜着走。翠萍径直到了齐大云身边拉着齐大云,“婶子,我带你参观参观我们这里最好的一家。”齐大云都不认识这位姑娘,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翠萍拉了起来,齐大云不知道为什么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去走,让她带着自己去参观参观还能有什么吗?她一个丫头片子,好歹喊自己一声婶子自己难道还能怕了她?齐大云毕竟在上海混过从容淡定和翠萍一块儿走。 秀妍和大龅牙一大群人都非常的紧张,秀妍知道翠萍这丫头是来生事的,这丫头的娘自从失踪之后就辍学了,火速又嫁给了一个不像个人一样的男人,如今的日子过得非常的艰苦,自打她娘走了之后拴柱再也没有帮过她们家了,也是!他娘失踪了,拴柱在他们家又得不到什么好处,还去帮什么帮?再说拴柱和青这个小寡妇在一块,常听他们谣言拴柱和青在一块淫声秽语快活的很,哪会想到陈寡妇家里?只是翠萍这边弄法不好,她必是想去告诉齐大云龙青家里的状况,戳穿这层窗户纸,这是万万不能挑开的。 大龅牙看到了翠萍来也非常的心中有数,这丫头八成就是来报复的!她娘那会子不把拴柱当回事,死活不愿意嫁拴柱,还利用拴柱干活挣钱,自打他娘失踪之后,她的婶婶们暗地里窜掇把她嫁了一个不是人的玩意儿。她这会拉齐大云无非想报复拴柱挑唆事情,她这对自己介绍的人很不满啊?!大龅牙的眼光赶紧的悄悄的追随着齐大云。 翠萍边挽着齐大云边说,“婶子,这家是我们村里头一份的好,她屋里的男人非常的能干。” 第48章 一夫两妻 拴柱无所谓的,就算齐大云知道了那又怎样?她也不能把自己和青分开?!娘要自己娶她自己已经娶她了,娘要再敢威胁青的话自己绝不再理会她了,把自己逼急了,自己带着青一家四口离开这地方。志邦悄悄的冲着自己的老婆使了个眼色,大龅牙在一边也看到了情况不妙,忙放下碗筷随着齐大云她们一块儿去。 翠萍故意把齐大云拉到了青的家里,“婶子,这房子这院子是我们村里头一份的好,你在这边待待看看,这院墙大门好吧?!”齐大云仔细的看看这个院墙和大门的确非常的好,山村里面拉了这么高的院墙确实非常好,今天早上拴柱才告诉自己在山里面大门都要关好防止猛兽,这个门和院墙做的确实是非常好的,人住在里面也比较安全,东西放在里面也比较安全。“婶子,”翠萍拉着齐大云到了厢房推开了厢房的门,几个本族的妇女正在做饭炒菜,“看看,这里面好吧?双灶头还带风箱,看这碗柜条柜看这洗脸架子各种大小盆,各方面都弄得很好吧?!”齐大云好好看了看微微笑着,“是很好。家家户户就应该这样。我前些年去上海打工的时候,上海好多人家都做的比这还漂亮。”翠萍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去过上海打工见过这个世面?!自己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呢!又拉着齐大云到了正房,正房里面只摆了两桌酒席高朋满座,炕上也置了一席,都是村里的板板级的老辈人。大家正吃着酒欢快的谈笑看见翠萍拉着齐大云进来心中十分惊诧,同时也明白翠萍这个丫头不干好事。齐大云并不认识所有的村里面的人物,只是礼貌性礼节性的大大方方的和众人点头笑着致意,大伙儿也各自按各自的辈份礼节性的回礼,虽然仍然各自坐在位上站起来的心里不禁盘盘这个小丫头要坏事。 翠萍拉着齐大云急吼吼的说着,“婶子,看这大窗户,里面带着钢筋,看这大玻璃窗多明亮?!家里面都亮堂堂的,看这窗户台都是用木板做的,再看看这炕还木头镶了炕边,看这还是用木板做了一圈圈的,我们这哪家不是用报纸糊的?有的人家连报纸都还糊不全呢。”翠萍看着齐大云只是含笑点点头心下不明白齐大云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说的不够明白?翠萍自己年轻气盛说话直抖抖的,齐大云毕竟年龄阅历在那里,虽然知道翠萍贼心不怀好意,介绍这些肯定有其他的缘由,只是面上没说,客气的随着翠萍介绍听她解释。“我们这里所有人家从来没有哪一户人家有这么好的,包括你刚才待的志有叔家,他家还有二层楼呢也没做到这样。”翠萍又拉开花花的房门,“看这木头隔断,看这小床多结实?!还有柜子这多好?!还有电灯呢。”翠萍拍了拍床板打开柜门让齐大云看看,又拉开电灯。齐大云看了一看做的真是好,全实木做的这料子表面光滑细润,这手工打磨的也很好,做的也非常的精致实用,齐大云在上海见过有的人家装的比这还要好,在这个山村里面能装成这样的就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只是笑着不语。翠萍拍的隔断木板,“看这溜光水滑的看这桐油上的?!”翠萍又打开了风儿的卧室门,“看看这边还有一个大书桌一把小椅子,看看这房间?!做的多好?!这么大个窗子多明亮?!”齐大云随着翠萍一路参观一路不住的微笑点头。心里绝技知道这个翠萍小丫头没做什么好事没安什么好心,她拉着自己一味的称赞这里的一切充满了羡慕与妒忌,只是不知道对自己有什么样的目的包藏什么样的祸心?!这里的设计和装饰在这山村这一块绝对的是绝无仅有,但是在上海自己是见到过这样的甚至比这样好的太多的都有,自己可不能和这小丫头一样让人家耻笑自己没有见识。翠萍看自己费劲八荒的说了半天,这个婶子总是轻言细语笑着,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的意思,自己就是告诉她这都是她男人给这个小寡妇弄的,她的男人给这个小寡妇弄得这么好,给他自己的家里给你这个婶子却弄得那么糟糕,什么都没有准备什么都没置办那么简陋。 秀妍是明白这个翠萍死丫头就是不服不忿,她这就是故意的,那时候拴柱是在帮她家干活,忙的还没有现在帮青干的好,另外一个她娘失踪之后拴柱再也没有帮她家忙了,她也被迫辍学嫁人了,嫁的还是十分不太好的一个人家。她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还是这副小女人德行,看着不上台面的样子让齐大云都要笑着。秀妍忙着拉着齐大云,“好了,好了,翠萍,让你婶子回席上坐着,你看你这孩子羡慕的?!以后和你男人好好干你们也能做到。”秀妍忙着扶着齐大云赶紧离开这地方。 大龅牙一把拉住翠萍,“你这丫头长长心眼,你拉齐大云来什么意思人家都知道,你别以为你自己读了那么多书自己就聪明了?!你做出的事情和我们没读过书的也就一个德行,说不定还没有我们做的好呢。”大龅牙一眼看穿这个年轻幼稚的小女人样。 翠萍狠狠的看着大龅牙,“都是你们一帮人害得我现在日子过得这么惨。”翠萍恨大龅牙也是有原因的,自己那不像人的男人就是这个女人还有婶婶们窜掇的。 “你爹死了你娘失踪了,你都这么大了不嫁人能怎么着?你叔叔伯伯爷爷奶奶对你就算够不错了,你还想怎么着?你还想让拴柱给你家也忙好好的?!还让你继续读书?!拴柱跟你娘不是夫妻,你娘都不认!别没事挑事!挑得了事你未必收得了事,要是把你拴柱叔搞恼了,你觉得你能对付得了你拴柱叔?”大龅牙觉得这丫头一点点都不长脑子。 “我不好过,我让他们也不好过。”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就你这样子你不好过肯定的了。你拴柱叔好不好过不是你说了算。你也没那本事挑唆出什么大事。别挑唆事后收不了场最后自己自杀而死,这种事情在咱山里山外多着呢。就咱们村里穆过林突然落水死了,有人就说是她挑唆别人事情收不了场自杀而死。”大龅牙点点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年轻气盛太把她自己当回事了,做出来的事情手段粗略卑鄙让人看着都好笑。她这样的意思还有点反怪自己给她做的媒不好,瞧不上她现在嫁的男人,就她这样心浮气躁的去跟哪家男人过日子也过不好啊。 翠萍听着大龅牙说话气的咬牙切齿的扭头走了,知道这一群老妇女们厉害搞不过她们。 一圈圈的人酒足饭饱在一块儿唠嗑,有的人回了家有的人还留在这里,有的人去了青家那里参观参观青的家,拴柱不似他娘的酒性不胜酒力,自己一个人歪歪扭扭的到了青的家里,坐上了炕倒头就睡,自己从叠好的被子中掏出枕头枕着,一副轻车熟路驾轻就熟的样子。齐大云见拴柱出了志有的家也忙跟着出来了,看着拴柱歪歪扭扭的进了青的家里,知道他酒喝了不少生怕他磕着碰着栽着。所有的女人坐在炕上闲聊看这劲头看这架势,相互望望自觉的都悄悄的打了招呼走了。齐大云都不好意思,就这样直接到人家家里歪着人家炕上就睡着了,齐大云今天来还不熟悉这是哪一家的主人是哪一位? 青在厢房见客人们陆陆续续全都走了忙着出来送送众位同村人,见齐大云一个人站在堂屋忙笑着进来了,“弟妹,”看到拴柱躺在炕上内心一惊面上不敢有失,尴尬的笑笑,“ 酒喝多了,醉了啊?!弟妹你也坐坐,等一会儿看看他可好一点?”青忙着赶紧去厨房洗了一点点的竹叶煮上竹叶茶。齐大云这才对上这是这家的女主人,这个女人看着娇俏身量苗条说话温声细语一副憨厚的模样,虽然穿的是粗布衣衫补丁打补丁的却掩不住身上透出来的风骚,一双眼睛机灵的灵动异常,山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在山里哪能待得住?她的丈夫该有多大的压力呀?这女人一个不小心在门前的男人都能堆成一窝。齐大云出去见过世面,不似普通山里的妇女,见识和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也与众不同。青煮来了竹叶水端在炕桌上,“弟妹,你喝点水,先坐坐,等一会看看他叔是不是好一点?我去厨房收拾收拾,你在这宽坐。”说着青忙着上厨房去收拾,齐大云跟着青进了厨房,“是嫂子,对吧?!今天我们办这个宴席给你家也带来了不少麻烦。” 青麻利的收拾着锅碗瓢盆分着类忙着刷,“没事的,没事的,都是一个村的人,我们家有时需要拴柱他叔帮忙也是一句话的事儿。”花花坐在灶堂下面眨着眼睛看着,并不明白大人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处理这些关系?只是傻傻的纯纯的看着。 齐大云看了这家里真是布置的好收拾的好样样齐全,“嫂子家里的男人很能干呀!瞧这家里东西置办的这么齐全收拾的这么好。”青听的心里有点慌不敢应承只是笑着,“嫂子家里的男人出去打过工见识过?”青听着更是不敢说什么了。齐大云看着这个女人总是憨厚的笑笑忙着她手里的活,虽然有点奇怪只当是农村女人淳朴不善言辞。青是绝对不敢和齐大云多说点什么,怕自己说多了漏多了自己收不了场只是一味的笑笑。两个人互相看看实在没办法搭上话茬,齐大云只好去炕边坐在拴柱旁边。青现在心里又着急又无计可施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好方式处理这件事,百爪挠心的把厨房收拾好了,安排花花洗漱完毕让花花睡觉,自己又忙着去北边风儿房间擦抺一遍,心里想着要不他夫妻俩睡炕上?要不自己睡这里吧?拴柱睡着了,这时候把他捣醒万一他说错了话办错了事可怎么办? 齐大云坐在炕边也是非常的着急,这家伙呼呼大睡,在人家的家里顺手就把人家的被子捞过来搭在自己的身上,这样也是不好啊?!这家的男主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自己还不能走自己也搞不走这个男人,自己和这人说起来只见一两天的面,还不是十分熟悉不了解他。这个女人收拾好了一切,家里面都擦抹干净了,人家也该休息了,自己两口子也该走了,可这家伙就是呼呼大睡可怎么办?不行!天色已经很晚了,必须要把这人叫起来了,不能在人家过夜呀?!齐大云轻轻的摇着拴柱。“拴柱!拴柱!拴柱……”拴柱听到的声音迷迷蒙蒙中睁了一下眼睛,这个人是谁呀?她叫自己干什么?自己是在家里呀?!拴柱又耷拉下眼皮沉沉睡了。青在风儿的房间听到了齐大云的声音出来了,“弟妹,怎么?叫不醒?!要不你夫妻俩就在这儿睡吧?我儿子不在家住校,我在他房间睡一夜行的。”青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招了,其实青也知道留着夫妻俩在这也不合适,可自己不能去叫拴柱,自己要是去喊拴柱,拴柱一把把自己拉床上在浑浑的办错了事情,那这齐大云该怎么叫唤?事情该向何处发展? 齐大云心里也十分的着急,但是绝不能在这地方过夜,没办法只好又推了推拴柱,“拴柱,拴柱,该回家了。”拴柱又被推醒瞪眼好好看看,奇怪了?!我是在家里呀。“你酒喝多了,咱们该回家了,嫂子她们要睡了。”拴柱揉揉眼睛心里还稀里糊涂,看着青在风儿的房门口冲自己使着眼色示意自己赶紧走,心里还在发懵,这老婆怎么回事?让自己走什么?这个人又是谁呀?青看出来了拴柱是在发浑赶紧上前两步,“他叔,你酒喝多了,要不你两口子就在我家炕上睡吧?”青紧张巴巴的看着拴柱,千万别发浑千万别乱说千万别乱动。拴柱听得青说这样的话,迷茫中好像知道自己娶了个老婆,这人是自己的老婆?!拴柱好好的喘了喘记起来了想明白了,只好掀开被子下了炕穿上鞋提好衣服整理好,这叫什么事?自己家自己的炕自己的老婆自己还不能睡,自己还必须要跑上去和这个女人睡?!自己真不想上去,上去家里面新盖的房子有潮气又不舒服,在这又舒服老婆让自己很满意,自己都好几天没碰她了。可看看这个女人一直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拴柱只好整理好衣服很不情愿的说了一声,“走了。”晃晃悠悠扭扭巴巴的出了院门,齐大云忙赶紧上前一边扶着。 青跟到了院门外看着两个人搀扶着走了,只好栓上了自家的院门回到了家里栓上大门,刚才真是无计可施惊险啊!拴柱要是蒙了没弄清楚做出别的事情可就麻烦了。还好还好!没有糊涂!总算是过去了。想想拴柱和那个女人一块儿走了,那个女人搀扶着拴柱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能接受。拴柱和自己两个人来说没有任何问题,中间就是还卡着一个他娘,他那娘那人贪财狠毒还不讲理,自己万万不可能和她处好关系,自己也没有能力和她调解好关系,自己也没有本事能够降服的了她。自家原先的婆婆不讲理的都搞不了拴柱的娘,何况自己连自家原先的婆婆都搞不了,更别提这拴柱的娘!自己和拴柱的关系就只能到此为止。如果拴柱私下里来找自己,自己一样会和他在一块儿,只是做夫妻的这条路已经走到了尽头,拴柱真正的老婆已经娶到家了。自己也是因为和自己的婆婆处了十来年,受尽了委屈受尽了气不想再受这气了,所以,很早以前自己就有种预感不能和栓柱做夫妻,只因为他这娘。不知道这个齐大云会怎么样?她能不能和拴柱的娘处好关系?她这个人看着有涵养见过世面很有魄力的一个人,看着好像比自己强多了,不知道她能不能和拴柱的娘处理好关系?反正自己可以绝对的肯定自己绝对不行,就拴柱娘个性脾气估摸着齐大云也不会好好相处。自己和拴柱以后私下见面只怕也很麻烦,这个齐大云和自己恐怕也不好相处,她毕竟是个有魄力的人,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儿?只怕自己和拴柱的事以后还是要秘密进行,还一定得注意分寸,要不然吵闹起来在这门口将没办法立足,那老婆婆罗氏还不是一大堆的喷粪?!说到这个老太婆自己倒是要格外小心了,原先有拴柱给自己撑腰,这回拴柱自己都娶了老婆了,只怕这个老太婆和那大伯子又要折腾自己了。这以后的耕田耙地浇水用牛都是一大堆的麻烦,就算拴柱想帮自己只怕也难,他现在毕竟娶了老婆了,他自己家里也有一大堆的事了,他们纪成了夫妻以后肯定有孩子,那以后的事会更多了,只怕也帮不上自己忙了。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好在不怕自己的院墙给拉了起来,房子也修好了门也修好了,总算能有个安静休息的地方。大龅牙说那个王老师就是针对自己和拴柱的,使出这种阴鬼手段,不知道儿子在学校里会怎么样?拴柱自然已经成了家以后恐怕也没有空去关照儿子,那儿子又要受罪了,希望许老师能够多帮帮儿子那就太好了。……青是左思右想条条路路都想想,自己以后的生活怎么办?以后的出路怎么办?以后和孩子们的出路在哪里? 第49章 一段孽缘 拴柱和自己的老婆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家里一头栽到床上就睡了。齐大云看着这个男人倒是不醉酒闹事,这个习惯也是非常好的,不像有的男人喝过酒后都不知道天高地厚耍酒疯。齐大云其实今天一天也劳累闷闷的,今天那个叫翠萍的小丫头拉着自己参观了那一家肯定有什么样的目的,只是自己一时摸不清。自己这个家的婆婆也是非常让人捉摸不透,她行她素把自己当成了空气,自己今天一天在那环境中感觉懵懵的好像有些情况不太对劲,自己初来乍到有许多事情是不太清楚,总感觉拴柱家这边有点怪异。拴柱的娘自己那婆婆也是个怪人,明明知道自己家是招赘拴柱,为什么非要让拴柱在家里盖房子呢?盖的这么简陋粗糙,拴柱本来就说穷没钱,这下还不欠了债?都不知道他们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应该舍弃盖这边房子在自己婆家那边或者娘家那边盖新房子,那才是合情合理的。看这盖得简陋钱又花了不老少欠了一屁股债一大堆人情,真是榆木疙瘩的脑袋!齐大云不知道她婆婆要不是榆木疙瘩脑袋怎么会不理会儿子婚姻大事只注重她自己吃喝?!齐大云站在屋内窗前看着黑洞洞的山林,听着山风呼啸不由阵阵害怕,这地方哪能住啊?!赶紧溜上炕火火脱了衣服钻进拴柱怀里。拴柱本来以为是青,摸着感觉不对翻身侧在一边又睡了,齐大云紧贴着拴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眼都不敢睁。炕是新炕房是新房才盖好满屋都是潮气,又加上两口子不在家婆婆又不帮着通风透气,感觉上下被子都湿漉漉的粘在身上的不舒服,拴柱和齐大云睡得都不十分舒服。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拴柱就起床了,忙着赶紧做上早饭,又忙着拿着扁担绳砍刀出去砍了一担柴。自己只能捎带手的帮着这女人做一点点了,余下的就靠她自己了。怎么想起来的?非要嫁给自己?!来到自己家这穷窝,交通又不方便。烧个柴禾都要自己上山去砍。自家住在这半山腰上面,屁大个点东西都要自己扛回来扛过去都麻烦死掉了,早就不想待在这地方了,娘死活要待在这地方。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也不说一声,也愿意待在这地方?! 齐大云也早早的起床了。忙好了一切也看到了拴柱做好了早饭,这又去担了一担柴回来,这个男人真是不错,自己眼光也是不错。拴柱看着齐大云笑盈盈的来接自己,“别伸手,别伸手,别弄脏了衣服。”拴柱挑着柴禾直接到了厢房,把柴火放下码好整齐。“娘,吃早饭了。”大洋马冷着一张脸拍拍身上的灰屑忙着到厢房来吃早饭。这个儿媳妇整天弄得清清爽爽的也不知道干活,烧早饭这事都是儿子忙的,要她有什么用?真不知道这个王八犊子的儿子,非要一个女人干什么?难道就要夜里那顿快活? 齐大云看着这个老太太这种样子真是懒得再看了,看拴柱忙前忙后盛好了稀饭拿来了馒头,自己忙去抽了三双筷子一块坐下来忙着吃饭。拴柱都懒得瞅娘的眼色。“娘。今天我马上就要走了,可能有一段时间不回来,最少都要有个七天来着,你娘俩在家,齐大云刚来啥也不懂,你教教她。”大洋马挂着她那一张猪腰子脸,心里想着哪个女人刚到一个地方熟来着?不都是自己摸索着吗?有什么要教的?还让自己去教她?她没长眼睛看? 齐大云听着这话心中纳闷,难道拴柱是让自己住在山上?那怎么可能?!自己家里还有孩子呢?“拴柱,你要去镇上干活?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我一个人在那地方住还是搭个铺子,你去没有地方住,再说我住的地方就是几组家具围一下的就那么样子,你去住怎么方便?”拴柱呼呼啦啦的吃完了赶紧饭碗一放,用手左右擦擦嘴巴“咚咚咚”就走了。齐大云紧张的站了起来端着个碗追了出来,看着拴柱已经大步铿锵有力的跨出门外走进山林了。齐大云真是哭笑不得,这个人的脾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不容人商量一下。 大洋马看着齐大云端着饭碗回来了,板着个脸摆一个老婆婆的架势,“你自然进了我家的门了,做了我家的儿媳妇,就要有我们家的规矩。……” 齐大云冷着个脸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不紧不慢的吃着饭,“娘,我称呼你一声娘完全是看拴柱的面上,你不要拎不清。你要搞明白!你的儿子是入赘到我们齐家的。我嫁过来是完全照顾拴柱的面子,这里面可没有你什么事。你也不要给我摆什么婆婆的脸面。自古以来,入赘的女婿是在女方家的,拴柱就是我齐家的人了。你的要求我们都已经尽全力满足你了,你要的三千块钱聘金我也当面交给你了。”齐大云吃完饭收拾了碗筷忙着洗刷,不管老太太还要摆什么谱,擦完了桌椅把东西收拾好了锁上了门,看都不看一眼这个小老太太,独自一个人下了山回镇里去了。齐大云的家境富裕,早年又随着父兄去过上海沿海一带城市打过工见过世面,也知道这个小老太太什么德行,对这小老太太根本看都不看一眼,更不会放在心上。 大洋马今天算是见识了。这个女人真是从来没见过,比自己还要厉害啊,她甩都不甩自己,就把自己轰出了她的家门,她自己锁着门就走了。说出来的话都像山头上面扔下来的石头,比自己说的话还厉害。她说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说自己把儿子已经卖给他们家了吗?不能再说什么了吗?这个王八羔子的臭女人!不就有俩臭钱吗?!大洋马恨得牙齿都咬的痒痒的!却无可奈何,当初是说过让拴柱入赘的话,也说过栓柱入赘之后就是他齐家的人了,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厉害?!…… 下午在店里拴柱卖力的干活,这段时间一直琐琐碎碎的乱七八糟一大堆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小木匠已经是绝大力度的支持了,不能再有什么别的话了,不用小木匠支使拴柱把店里的活料理的平平坦坦。齐大云远远就看到拴柱忙得滴溜溜的转,走到拴柱跟前拴柱都没有抬头,大约拴柱看到自己的脚面还是怎么了问了一句,“大姐,需要点什么?”齐大云只是微微笑着看着拴柱,拴柱见人不搭话抬起头来一看是齐大云诧异了,“你怎么过来了?” “你们家那地方太偏了,我一个人在那上面好害怕。”齐大云娇声娇语。 拴柱心里纳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怎么不想想自家在山上偏了?还非要嫁到自家来?拴柱摆摆手示意齐大云跟着自己走,到自己住的小窝,“呐!就这么简陋,你看怎么住?要不?你回家住?你晚上一个人回家你小心点?”拴柱讲的回家是回山里的家。 齐大云看了一下子确实非常简陋,“我在我婆婆家也有地方住,我在我娘家也有地方住,你就别担心了。我是想着我们已经成了一家人,想领你去见见我姑娘,你认识认识好好聊聊。” 拴柱这才想起来这个齐大云听说是有一个姑娘,“你姑娘和她爷爷奶奶住在一块?那不是挺好的吗?我这你看你也知道一穷二白还负债累累。我去见她总得带点什么给孩子吧?!一毛没有!你问问小木匠,我欠了他多少钱?以后吧,以后有钱的时候再见面吧。” 齐大云一听这叫什么话?“只是让你爷俩见见,没钱见见面不行吗?” “暂时先不要见面。我这前一段时间盖房子耽误了很多时间。又结婚耽误了好几天,小木匠不说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过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等经济好一点再说。”拴柱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齐大云,更没有办法去面对齐大云的姑娘,也没有办法去面对齐大云的公公婆婆。“咱们俩这事弄得这么仓促,孩子说不定心里都不好受,先缓缓,让孩子心里平静了以后,我们再经济好一点再说。” 齐大云哀怨的看着拴柱,“你是不是对我对孩子有意见?” “什么意见?我说的是大实话。不信你回去问问你孩子,她肯定还也有一点心思,只是没告诉你罢了。我知道我自己心里的坎,我都过不掉何况孩子?!先等等,等你做好了孩子的思想工作再说。”拴柱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当年的风儿就是好久不能接受自己,自己待他那么好,好久才缓和一些,就这到现在也不肯喊自己一声爹。那个小丫头突然冒出来一个爹,当然也不会接受自己,当然也有她自己的小心思。 齐大云觉得拴柱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女儿是有点疙疙瘩瘩的,既然两个人都不怎么愿意见面,那还是先等等。 叙叙聊聊齐大云走了之后,小木匠悄悄的歪到了拴柱身边,“你小子他妈的真是有艳福!搞了两个老婆?!对你都很好!” 拴柱没好气的说,“我都烦死了!你还觉得有福?我那个家好好的,现在老婆也不让我常回去,儿子吧我又经常见不上,就这以后怎么处?我和儿子还没搞好关系,这下害死我了。又搞这事?!跟儿子以后的关系怎么搞?这个齐大云也是?!还带着一个姑娘,你说我们以后关系怎么处?我娘也是!齐大云刚去不知道山里什么情况,我娘居然不告诉齐大云山里面危险,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这婆媳关系又怎么处?我就是怀疑青那时候死活不做声不愿意嫁我,十有八九是因为我娘的原因。” 小木匠听着一个劲的咯咯笑着,拴柱说的倒也是很有道理也是实话。 大洋马恨了一天也无济于事,自己也想不出其他什么主意好办法来解决这些问题,晚上一个人在自己的小灶里面烧着晚饭,吃过了一个人喝了点酒躺在床上歪着。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对付这个女人。现在自己有一点点醒悟了,如果拴柱永远不回来那就麻烦了,那自己一个人在山上,这马上稻子要熟了该怎么办?犁田打耙由谁来做?以后这么多农活谁来做?哎呀,真是当时就看着三千块钱了,没想到这么多事情还在,还要干呢?!大洋马这一下子回过味来,这笔买卖做亏了亏大发的,山里人就是老实,没有城里面人精明会算计,这笔买卖自己做亏大发了。老太太一个人歪靠在炕上,半梦半醒之间思虑了很久,以自己的智慧没办法解决。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好像是那个坏小子的声音,不由暗想,这个王八犊子?!早上不是说不回来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搞这半夜三更的时候?!看来他就是吓唬吓唬自己的,哼!齐大云?!我有儿子在手,我也怕搞不过你?他毕竟是我生养的儿子!老太太躺在炕上面听了许久,这小子开个门都拽拽隆隆忙活了半天,难道夜里面黑了看不见?开了这么久?”听了门轻轻的吱呀一声又关上了,心里冷哼,这个臭小子?!还不是回来了? 图门柱关上了门轻轻的摸进屋里,图门柱长期在黑暗中生活,就有一双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这双眼睛像狼的眼睛一样在黑夜中发着阴森森的光芒,很快发现了齐大云的箱子。一手就拧开了箱子的锁,在里面好好翻翻,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几身衣裳几床被子而已。图门柱不由得失望。图门柱和拴柱同母异父,两个人都极其酷似他的母亲大洋马。不熟悉的人猛一看两个人一模一样,图门柱要比拴柱大个十多岁,幼小时父亲早亡母亲再嫁,随着爷爷奶奶生活的,十多岁时,不幸爷爷奶奶相继去世无依无靠,自己就像一只野狗在社会上生存到处流窜,学会了溜门撬锁偷盗一些恶习。图门柱幼年时来寻过母亲,对着高家岭一带非常的熟悉,对继父不愿意抚养自己非常的生气,对母亲抛弃自己非常的怨恨,人独来独往养成了孤僻冷酷的性情。原以为齐大云家很有钱,没想到也就几身衣衫几床破被子,这玩意拿出去都卖不了几个钱。而且图门柱非常了解这地方的情况,知道这种东西拿出去卖都卖不掉,卖了又让人会发现了,图门柱是绝不会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图门柱冷酷的贴着墙听听母亲是不是睡着了?闻到了母亲还在抽烟。知道这老太太还没有睡,老太太竟然把拴柱卖掉了,那肯定得了一笔钱,不知道它藏在哪里?还得等等,等这老太太睡着了好进去看看,图们柱自己躺在炕上,终于有了一个非常好的环境呼呼大睡起来。也可能是这些天奔波劳累劳累太狠了,也可能是有了一次安卧的地方一下子睡过了,等图门柱醒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图门柱知道不能再到母亲那里去了,赶紧悄悄的溜进山林。 大洋马早早起来了。看着拴柱的房门紧锁有些疑惑,这个王八犊子兔崽子?!这么早又走了?!又不给娘做点吃的?大洋马气哼哼的捶了两下门捶了一下门锁,门锁自然脱落,大洋马觉得奇怪,这锁怎么自己掉了?大洋马知道儿子和那个媳妇不是什么好鸟,没有把门带上重新锁上,自己锁上的时候有些疑惑,自己伸手一拽锁锁居然又开了。大洋马心里纳闷极了,这是怎么了?这锁?!大洋马只好把锁又挂上重新锁上,只是大洋马知道这锁已经没有用了,一点作用都不起了!这个王八羔子!昨天晚上回来锁个门,怎么把门锁给搞坏了?大洋马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重新拽开了锁进了屋里看了看,箱子里面翻的乱糟糟的,被子还搭在箱子外面。大洋马心里愤恨极了!这个该死的娼妇齐大云?!敢不把自己当回事?抱了一床被子放到自己的炕上,重新过来把门锁又挂上。 图门柱警觉的看了看观察了一段时间,知道娘确实不在家在山上,悄悄的溜到门前用自己自制的工具悄悄的撬开了娘的锁,娘的这种锁看来比齐大云那边的锁简陋的多,一下子就被图门柱撬开了,图门柱警觉的左右看看观察了又观察,确定无人,娘还没有回来溜进了屋里悄悄的翻找着。大洋马的屋里乱糟糟的,东边放一点东西西边放一点东西,整条的烟和火柴放在炕上,一副横七竖八,还有刚从齐大云那边抱过来的一床新被子。图门柱知道娘这个人一向藏钱藏的厉害,这个藏钱的位置一定非常的奥妙。图门柱好好的扒着炕上上下下瞅了一圈没瞅到,墙上面也没有啥地方有孔洞,家里总共就这么一点大地方,又没有什么保险柜什么的?!图门柱忙着到了厢房,查看了一下锅灶周围也没有找到。这个老太太藏东西藏的可真厉害!就是找不到!但她一定有钱!不然她哪来的钱买烟买酒?可惜自己从来没有找到过。图门柱不敢在家里久留,害怕娘突然回来,这个老太太总是疑神疑鬼的,看来自己还要努力观察一下这个老太太。 第50章 遇到恶缘 三更半夜大洋马晕晕乎乎的在炕上,今天早上栓柱那边的门锁的情况一直在心里面,觉得有人溜进了自己的家里,但是这个人的脚步声跟自己的儿子是一样的。心里十分奇怪!想了半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自己的屋里好像也进了人?!老太太不做声假装没有听到,只觉得那个人站在自己的炕前站了许久,仿佛就是自己的王八犊子!他这是干什么?又半夜三更的跑回来?他整天在外面忙什么东西?怎么老是半夜三更的跑回来?早上又起的那么早?他又说他自己不回来?还每天那么半夜三更才跑回来?这小子到底在忙什么东西?他不是又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吧?这小子整天鬼鬼祟祟的,这回站在自己炕前干什么?看着自己把他的新被子抱过来了?老娘是你的亲娘!用你一床被子怎么了?你还敢有意见? 图门柱站在炕前好好的看了看娘,知道这个老太太根本就没有睡着。她睡着了呼噜都扯得山响,不会这么默不作声,这么默不作声只能说明她是在等着自己出手,图门柱倒退着悄悄的出了房间带上了门消失在密林之中,下次自己再寻找机会。 大洋马感觉到那个人走了悄悄的下了炕栓上门栓扣上保险,大洋马已经非常的清楚了,这个人不是自己那个臭小子,但他和自己的臭小子非常的相似,脚步声都是一样的,他身上还有一股味道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这个人绝不是自己那臭小子!那臭小子以前也是个臭哄哄的,只是最近这两年一直把自己弄得不臭了。他来自己家到底要干什么?…… 图门柱躲在密林中看到了母亲把门拴上,知道娘俩已经碰面了,就是不知道娘是不是知道自己回来了?她一直对自己冷漠不关心,估计也想不起来自己这个儿子了,图门柱冷冷的盯着这一个小屋,像狼一样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像要抓住一头猎物那样死死的盯着不断的运动着脑子,图门柱一直不知道娘的钱藏在哪里,已经来找过好几趟,始终没有找到!这个老太太真会藏钱。 中午拴柱早早的安排手上的活,带上为风儿准备的肉食一类的东西,赶紧去学校看看风儿。风儿在学校也是慢慢的挨着,上次被王老师打着了稍微好那么一点点,风儿也不知道拴柱叔叔还会来看自己?风儿心里知道拴柱叔叔娶了别人了就是别人家的了,与自家就没有关系了,根本就没想到拴柱叔还来看自己。拴柱捧着饭盒看到了风儿明显受伤了,脸上还有淤青身上也不利索。赶紧放下了饭盒扒开风儿的衣服上下打量一下,“怎么了?你们老师又打你了?又为什么打你了?”风儿望着拴柱小小的心里百感交集,一肚子的话不知道从哪说起,眼泪滚滚的往下掉。“又是那个王老师?!这次又为什么打你?这个王老师这么无法无天呐?!”拴柱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风儿拿上饭盒火火的跑到了教务处,“主任!主任!你看看我们这孩子在这读个书,怎么老是打他?你看看给打的?!他即使做错了什么,也不能这样往死里打呀?!”拴柱把饭盒放在办公桌上面,随手就把风儿的衣服拿开让老师看看。“主任!你给看看!你给看看,孩子不听话打两下可以,你不能这么往死里打呀?!你看看!你看看!孩子小,这么嫩胳膊嫩腿的,哪能这么打?你看看!你看看!” 主任当然知道风儿受伤的事情,也听许老师给自己解释过原因,孩子这都已经伤好了几天了,看这家长来了还是不依不饶的,忙着安抚,“这位家长,我们已经严重的批评了王老师,并且让王老师在家反省。” 拴柱不知道这个在家反省是什么个处理结果?“主任。我不知道你们这个在家反省是什么个处理结果。我们孩子是来念书的,跟着老师来学习的,孩子有时候调皮老师打两下可以,但是不能这样往死里打?!以后能不能让这老师别再打我家孩子了?” 主任忙着宽慰,“放心放心。我们和校长已经商量过了,以后王老师暂时不带课了,他的所有课程有许老师暂时帮着带,放心好了,以后王老师不会到学校班里面再代课了再打孩子们。” 拴柱没想到主任这么客客气气给自己解释了一下,这个处理结果自己也还是满意的,只要那个王老师不来代课就行,这样老师打孩子哪行?“那行,主任!这个王老师不能再让他代课了啊!再这样打孩子,谁家的孩子也受不了啊?那行,主任!就这么说定了啊,不能让他再代课了,那你忙,我走了。”拴柱抱着风儿拿上自己带来的饭盒忙着退出了教务室。主任紧张的心终于缓缓的放下了。哎呀,这个后爹还是不错的!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 拴柱让风儿在一边吃着东西,自己帮着风儿把宿舍收拾一下,给风儿洗了衣服,“风儿,下次是要注意一点啊,这个王老师你下次离他都要远远的,这老师怎么这么个样子?都不像是个老师样。”风儿泪眼巴花的吃着点点头,内心里极其不安又分辨不清楚,没有想到拴柱叔叔还是抽空来看望自己?!还是那么关心关爱自己?!帮助自己?!可是自己分明听娘说过,拴柱叔已经娶了别人做老婆,那就不是自己的爹了。拴柱叔的娘是个很不讲理的人,非要拴柱叔娶那个女人,拴柱叔这么厉害的人都搞不了他的娘,那拴柱叔再来看自己那他娘会怎么样啊?以后自己和叔叔怎么办呢?他老婆要是知道了怎么办呢?风儿解不开所有的问题…… 拴柱忙定规回到了小木匠的店里,老板娘把自己留的饭端了过来给拴柱,“拴柱,给你留着饭,拴柱,刚才你老婆过来了,你不在,我和你老婆聊了一会。” 拴柱真是饿了“呼呼啦啦”吃着听到这一句抬头盯着老板娘,“她来干什么?” 刘氏不禁笑了,“你瞧你这话问的?她是你老婆当然能够来看看你看望你。” “你都说了些什么?” “就是随便胡说胡聊聊,你老婆跟我们说说她以前到外地去打工的事,你老婆问我们能不能给你单独搞一间房子?” 拴柱听了这些不以为然,“你们不用听她的,她不知道什么就是喜欢乱说一气。” “谁说的?人家说的很有道理!说的也是,以前你一个人随便在哪都能行都能将就,现在是两口子了,怎么着也得有一个隐蔽的地方。我和小木匠商量商量,把厨房旁边那间房收拾收拾给你两口子住了,就是有点小。”刘氏故意看着拴柱看看他怎么说,看这家伙一个人讨两个老婆看他怎么办? 拴柱都头疼,“老板娘,她这么胡闹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她还帮着我一块收拾来着都收拾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拴柱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三把两手把饭吃了,放了饭碗就忙着去干活,都没有歇一口气。 刘氏望着这个人真是奇怪了,一般男人娶两个老婆,那不开心的都蹦起来。看他这德行,对这女人对他这老婆和对那一个女人,那简直是天壤之别。上次那个小寡妇来看他那样子,眼睛都盯在小寡妇身上,也不说那里面简陋或者什么,就要在一块儿就听到他俩嗯哧嗯哧的。这回他老婆来了,说的也很有道理,他都不以为然,并不伤心也不乐意也不开心。刘氏夫妇俩不是不知道拴柱这么做是不对的,只是乡里乡亲,大家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好说点什么隐忍不发,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私下里也是冷眼旁观看着瞅着笑话。 拴柱一边忙着检查着木头,一边看看厂里面可有别的什么东西放的不好检查着,小木匠不在家自己就多一份心来看着,小徒弟们有时候傻包包什么东西都是乱拖乱拉,这样很不安全,万一出点事,别人不说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小木匠对自己格外的分外的照顾就是希望自己帮他多干点活,自己不能不识相。小徒弟们弄的锯子什么的乱摆乱放的全部拾起来放到一边,刨花什么东西用扫把推到一边,拾起刨花里面锤子凿子什么的。心里面却想着。这女人干嘛这么多事?非要和自己住一块干什么?自己一天忙的累死了,旧账还没还完这下子又欠新账,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感激小木匠的恩德了。她还跑过来帮自己要房子要东西?要自己住一块?有什么要住一块的? 齐大云收拾好了一切笑盈盈的过来了,“听老板娘说,中午你出去有事了?” 拴柱抬头看了齐大云一眼,“这地方是工作的地方,你不要过来,地下工具钉子什么的都有,扎着不得了。你怎么想起来跑过来跟老板娘说要房子的事?” 齐大云完全没有想到拴柱对自己这么不冷不热的,心里面还有一点接受不了。想想两个人刚刚在一块,还是要慢慢调和,“我来看看你,看到了老板娘顺便在一块聊聊。老板娘和老板心非常的好,他们就讲把房子收拾一小间给咱们,我只是说了一嘴,他们就忙起来了,不是我要的。” 拴柱非常的冷淡,“你以后尽量不要到这地方来,这个后边全部都是工作的地方灰也不小。我在这地方干活,多亏了小木匠里外照应。我家盖的房子耽误了那么长时间,又加上那么多的事里外里都是小木匠帮衬的。我以前欠了小木匠的钱我还没还给他,现在又欠了一大笔。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给他,不能再给他添任何的麻烦。你不回家去住吗?” 齐大云听着这话很有道理但是却冷到冰窖里,“你是说回你老家去住?我不去。你不在我不去,你家那地方太偏了,我住着害怕,你要回去我就回去。” 拴柱一听这话也是有道理的,“是有一点偏,但是你不住那里你住哪里呢?你娘家能住吗?你以前的婆家能住吗?” “我娘家有我的地方,只是没有盖起来,本来以为你会愿意在我娘家那地方盖房子,没想到你会在你老家盖房子。” 拴住一听诧异的抬起头,“在你娘家盖房子?!你哥嫂他们都同意?!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现在是欠了一屁股的债,一点点钱都没有了,想盖都盖不了了。” 齐大云一听拴柱这意思不由得诧异,“你娘不是说你非要在老家盖吗?我们当时跟你娘提了,你娘说你执意要在老家盖房子,早知道不在你老家盖了。” 拴柱一听火冒八丈,“我娘?!我娘就是个搅事精!跟她说了多少年了?!不要在山上盖不要在山上盖,她非要在山上盖。” “是吧?你也同意不要在山上盖,对吧?我们家靠近镇边特别的交通方便,地方也宽敞挺好的。你们在山上面盖了房子,房间刚盖好潮湿的要命,我们睌上在一块睡觉的被子都湿答答的。” 拴柱都直叹气,知道这都是娘要的,拴柱根本不赞同娘的那一套。她那时候那么热衷于非要自己娶齐大云,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帮她盖房子?娘这个人真是让人烦的要命!她自己也轴的要命!她自己要那样的生活,非要绑着自己和她过着那样的生活。这个齐大云说的一点都没假,房子新盖好,一天的到晚被子就湿答答的要命。“这事已经没办法说了。说也没有用了,已然这样了。只是你以后不要再跟老板老板娘提什么要求了,我已经欠了老板很大的人情很大的恩情了。” 齐大云心里不舒服,又不是我提要的?我只是说了一下子,他们就热情的帮忙做了,这时候还来怪我?“知道了。”齐大云只好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两次和拴柱沟通都不是太好,一次让拴柱去见见自己的女儿,好让爷俩处处,他也不同意。这一次说这个房子的事情他也很是不满,两个人总是这么将将就就的可怎么办?这才刚刚在一起啊。…… 拴柱都烦死了。以前哪有这么多事?!每天开心的干活开心的睡觉,听青的话,平时好好干活好好睡觉,回家在一起的时候一家人开心快乐的很。现在平白无故多了一个人,还多了那么多的债,又给自己莫名其妙的招了一个女儿?!自己今年和青原打算要一个孩子的,要一个自己生的和青生的孩子,这下好了?!自己和青这一辈子还能不能生着孩子了?…… 下午,周翠莲一个人提着篮子锄头一些到菜地里去干活,远远的瞧着一个人在自家菜地里面,不是有人要偷自家菜吧?走近些看着这个人像是拴柱?!这个王八犊子拴柱!他怎么和他娘一样好偷好摸的?他偷自家的菜干什么?他娘那个人就是手厌,动不动就偷了自家的菜薅了那家的菜,都离自家地这么远了还跑来薅自家的菜?周翠莲重重的放下锄头重重的杵在地上,冷眼看着“拴柱”依然撅着个屁股在那边薅菜,看着觉得不对劲,这家伙怎么摘了菜直接塞嘴里去了?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拴柱样子但的确很像拴柱,这个头发好像也不对,拴柱是短头发,他的头发不像是拴柱那样的头发,他的头发都好像长久没有理的样子自然长成的,翠莲还没有来得及再多看一眼,就看到“拴柱”回过头来凶神恶煞冷酷的脸冷酷的眼光,心一哆嗦手一抖锄头掉在地上,两条腿就像是牢牢的粘在地上抬也抬不动,想跑这回脑子都没有转过弯来还没想起来。图门柱真没有想到,这么热的大中午的不午睡居然有人跑出来了?耽误了自己吃饭。看到是一个女人傻傻的杵在那里惊恐万状瑟瑟发抖,迅猛的回身一手掐住了翠莲脖子。翠莲如梦惊醒,双手赶紧拨着对方的手,不让他把自己掐死,自己的脖子全部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量,自己都快呼吸不上。“求,求求,求求你,别掐我……”翠莲呃呃呃发出小小声音来求救。图门柱冷冷的绝情的看着这个女人长的还不丑,突然来了兴致,一手解开了翠莲的裤带,一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带,手依然掐着翠莲的脖子就像狼叼着一个猎物一样拖着一边去,整个人如饿狼扑羊一般的扑上去压了上去好兽性大发。翠莲苦苦的挣扎着,拨又拨不动手抓又抓不动这人,拉又拉不动这人,感觉自己都快晕厥了,现在这个人还要这样兽性大发?!踹又踹不了,踢也踢不到,没有办法一点点办法都没有,耗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只能由他去了。这个人身上有一股潮湿的味道霉气的味道长年不洗澡的味道,像是从地狱里面走出来的。 死神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转瞬到了跟前,看着周翠莲的灵魂都快被掐出来了。又是这个男人?!又在做这种事情?!死神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这个人的手下从来就没有活人。死神同时也纳闷,这个女人不该这么短命呀?还是等等吧。 第51章 孽缘纠缠 图门柱在这个漂亮的女人身上得到了尽情的放纵放松,以泄心头压抑了许久的火气,这才松了手躺在一边不住的大喘气。死神也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这个禽兽,也看到了周翠莲奄奄一息昏迷着。图门柱休息好了警觉的看了看周围, 现在还没有人,又瞧了瞧周翠莲,刚才在这个女人身上得了尽情的放纵非常的快活,要是这个女人不举报自己一切好说,要是这个女人敢举报自己那自己再杀了她不迟。 许久周翠莲昏昏沉沉的醒了,恍惚中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住的大喘气,自己还活着?!又下意识突然觉得自己的下身衣服没穿,赶紧忙着把自己的裤子拉起来,心里明白了自己被人给强奸了。图门柱拿着自己手工做的尖刀压在了周翠莲的脖子上,周翠莲感觉到了冰冰凉凉的铁器压着自己脖子疼的要命,吓得一句话都没敢喊出来。“你要是敢跟任何一个人说我和你的事,我就杀了你!”周翠莲吓得魂飞魄散,不由自主的一个劲的点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周翠莲心里非常的害怕非常的怕死,自己刚死了男人,如果自己再有个三长两短孩子就可怜了。不就是强奸自己吗?不就是让自己不要说吗?只要自己能活着,自己就能带着儿子,把儿子养大再说。图门柱冷酷看着周翠莲,“你家在哪?”周翠莲结结巴巴哼哼唧唧的说了,“前面,七间土坯房连一排的就是,中间是我公公婆婆家,左边是大哥大嫂家,右边两小间的就是我家。”图门柱冷冷地拿开了刀,“晚上我到你家去,要是让人知道了,你就死定了。”死神看着这个女人暂时逃过了一劫轻轻的飘走了。周翠莲看到了图门柱钻进了山林里面,一下子瘫在地上大喘气,十魂走了九魂,这个人就是个魔鬼!他根本就不是拴柱。他怎么这么像拴柱?!他到底是谁?这个人长时间的住在一个潮湿的地方,身上长时间不清洗脏兮兮臭兮兮的。周翠莲觉得无比的恶心,赶紧回到家里把自己好好清洗了一遍。许多的问题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想清楚,这个家伙还说他晚上要来?!周翠莲极其的害怕!自己和公公婆婆大伯子一家人住在一块。让他们知道了自己有个野男人也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他们都能把自己打死。这个男人这么狠毒,说不定真的杀了自己杀了孩子。绝对不能伤害孩子。周翠莲回身看看自己穷破的小家两间房子一间小厢房,正房堂屋给儿子女儿和自己住,这个人来了就把他安排在厢房。想着做着,周翠莲赶紧收拾出厢房里一小片地方。周翠莲又想了一想,这种人太寡和不和别人在一起,他也不愿意和别人住在一起吧?他也不能和自己住在一起吧?那他晚上来住一晚他就走了,说不定一晚都住不到他就要走了。那自己铺些草就可以了。周翠莲想着忙着铺了一些干松毛放在底下。又去草垛里面拽了一些稻草放在松毛草上面,又拿了一张草帘子放在一边。万一那个家伙来了就让他睡这。周翠莲的心里十分的明白清晰,绝不能让这个男人和自己的孩子在一块,这个男人这么阴暗歹毒!会拖累自己和孩子,让孩子知道了这种人对孩子也十分的不好!如果有一切罪恶那就自己承受着吧,绝不能连累孩子。 晚间忙定归来的拴柱只好回到了小屋,忙着洗涮。齐大云坐在床边看着这个男人的习惯真是好。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小屋也只是一张陈旧的双人床一张旧书桌狭小简陋。齐大云并不嫌弃,有这个男人和自己在一块日子一定能过的。拴柱忙好了只好坐上了床,“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 “等你呀。” “你以后别等我,你要睡你就要早点休息,我这忙活没早没晚的,有时候小木匠不在家,我就要各方面都要想着,忙的也很晚,有时候给人送家具都走老远老远好久不能回来。”拴柱无奈坐上床自己掀开被子准备睡了,齐大云笑着挽着拴柱歪在拴柱的身上,帮拴柱解着衣服。栓柱没有办法,心里想着,他娘的!想累死自己啊?!只好关了灯。好不容易拴柱忙活完了,赶紧的拉上裤子打开了灯,“以后别叫别叫。”忙着又下床看看床,左右晃晃检查了一下,好知道这床哪里出了毛病,老是吱吱歪歪响。齐大云躲在被窝里笑得满脸桃花。 周翠莲忙好了一桶的温水,拿来了剪刀和梳子,“你在澡盆里泡着,我给你把头发剪短一点。”图门柱冷冷的盯着周翠莲,坐在澡盆里手握尖刀,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要给自己剪个头发?不过自己很久都没有剪头发了确实需要剪了,又害怕这个女人对自己图谋不轨,她毕竟拿着个剪刀。周翠莲心中十分的害怕,这个人就像神经病一样的怪怪的。人都不能和他正常说话,一身的臭烘烘脏兮兮的,人家要给他剪个头发他还这么凶式式的?“嗯,我也不怎么会理发,我给你剪短一点。”周翠莲小心翼翼的说,忙着拿梳子简单的梳一梳慢慢的梳一梳,可能头发长时间没有梳理拧成一缕,结成球没有梳开梳的图门柱有点疼,图门柱回头恶狠狠的冷眼瞪着周翠莲,周翠莲的心都吓得掉进了无底深渊。说实话,自己也不愿意帮着男人打理着头发,帮他弄水给他洗澡,实在是他身上太难闻了自己受不了。自己害怕他出手再伤害自己伤害自己的儿子,才无奈委屈自己做这一切的。看这人狠毒的劲头?!看着都怕!看图门柱回过头又坐在那里,周翠莲不管了也不梳了,用梳子挡着直接把它剃成一个小短发,掉下来的头发就像烂被絮一样一缕一缕的脏兮兮臭兮兮……给这人洗好了头忙好了,身上终于弄干净了,像个人的样子了,这下子更像拴柱了,周翠莲忙用扫把把脏头发什么的全都扫到灶堂里面,就着这个人的脏的洗澡水把他的脏衣服洗一洗。图门柱一个人躺在草垛上面睡着,虽然睡的是一个草垛上面,就这也心安理得的睡得舒服,也不管草帘子躺在下面燥热。 星期六的傍晚齐大云叠好衣服,“拴柱,今天和我一块去我婆婆家可好?看看我姑娘。” 拴柱不愿意去,早和青就约好了,星期六晚上送儿子回去和青在一块。她既然这么问了还是得告诉她,“今天星期六,晚上我得回一趟家,明天我还要打柴什么的,给老太太揣点面做一点馒头。你就别跟着去了,那房子暂时不能住人,很潮。难得星期六你在家里好好陪着你姑娘,再说你姑娘在你婆婆那地方,你婆婆毕竟儿子死了,我去她看到了心里多不舒服?!我就不去了,你先和孩子好好沟通沟通,以后等孩子心情好点了能接受了再说。”齐大云见拴柱一直不愿意见自己的孩子心里有些憋屈有些委屈,但是拴柱的话也是对的有点道理,自己的姑娘对自己选的这个男人是比较抵触。 拴柱从小木匠那里借来自行车慌慌张张跑到学校,孩子们早就放学了。拴柱赶紧到宿舍找了一圈没见儿子忙着骑着自行车往回跑。半路上看到风儿背着被子“吭哧吭哧往家走,这小子?!“风儿!”拴柱笑盈盈的停下了车,“来,坐车上,你怎么不等我?”风儿的心情七上八下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看着拴柱只好坐上了车。风儿心里想着叔叔已经结婚了另娶她人了,就不会再来送自己回家了,也不会到自己家去了,现在叔叔还送自己回家还去自己家,怎么回事呢?风儿自己掰不清弄不明了。毕竟只是一个刚上初一的孩子。 回到家里风儿忙着去自己的小书房做作业,青忙着帮儿子拆被子清洗被单被面,拴柱坐在炕上大块朵颐的吃着,“这小子!今天自己一个人背着被子走了老远。” 青很是明白儿子的心思,笑着对栓柱说,“孩子还是懂事的,他不是想着你又娶了老婆了,以后不会来咱家了,也不会来送他了,那他不就赶紧自己走回来吗?” “你得跟孩子聊聊,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不去送他接他?”拴柱腮帮子有力大口吃着。 “知道。别着急,得慢慢来。”青抱着被面什么东西放到盆里面打上肥皂浸泡着,把自己早烧好的竹叶茶水端进了堂屋放在窗台上,又帮拴柱拿来了热水热毛巾让拴柱擦洗,这边又收拾了碗筷。拴柱得意洋洋的坐在炕上面擦洗干净自己,幸福的享受着这一切。放好了毛巾看着青现在忙着刷锅洗碗,清洗衣服被面,忙着又去看看风儿。小家伙正在奋笔疾书,悄悄的拉开孩子的衣服,看了看伤疤都已经结疤了放下心,大手揉了揉风儿的小脑袋。风儿只是看看没有做声继续写着字,风儿自己也很享受这大手的抚摸,这里面有一种父亲的味道在里面。拴柱见这小子认认真真的写作业,字写的还真不赖,自己只能看到他写的真不赖也看不懂,只好轻轻的去了青的身边。 青赶紧的麻利的赶紧把衣被面洗好,希望明天能够晾干,后天早上儿子能带回学校去。拴柱陪在一边,两人叙叙聊聊最近的事,“我都给她磨怂掉了,天天要挤着我睡,天天要跟我干那个,我哪能罩得住?我可是谨记你的话,最少隔个两天跟她干一次。” 青忙着继续搓洗着,“你不要生气,你也不要跟她计较,你站在她的方向上面你也想想,她嫁给你了跟你是夫妻了,自然希望和你住在一起,她守寡多年想要你不是正常的吗?但是,你一定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体不能瞎干。” 拴柱不乐意反问,“那你是怎么回事?咱俩夫妻你怎么把我往外推?把我送给别的女人?你不想我?” 青无奈这个人还说出这样的话?“我又不是什么厉害的女人有本事的女人?!我肯定是搞不了你娘那个人,这一大圈里里外外的事情你觉得我能搞得了?那我不只能退一步吗?再说,我也不想要你在中间为难。我这么多年跟着我那以前婆婆在一块生活,还不知道其中的麻烦?!我要是硬是跟你在一块,那肯定是你夹在你娘和我之间难过死了。生活本来就不易,让你那么难过干什么?不就多去娶一房女人吗?你好好的盘算盘算,安排好她那边安排好我这边不就行了?!确实,这样你在两个家庭里面穿梭确实很累,但是你盘算好了一样的呀?!你看,她在那地方陪你,给你洗涮忙前忙后,我在家里面也放心,家里有什么大事小情我也能做的了我把它捎带手做了。有什么难事我再告诉你,这不挺好?” “你就不想我?” “怕什么?你不是礼拜六就回来吗?家里现在前院后院收拾的好好的没有不安全,房子又结实,我在外面干活,我们几个女人都相当的注意,如今,周翠莲也成了寡妇,大家干活一块相互有个照应。你就放心好了。” “我今天准备回来的时候,她还要跟着我一块来,我没搭理她,就说房子新盖的家里潮湿,不能就是住人没让她来,她还老是让我去见她的女儿,她的女儿还和她以前的老公公婆婆住在一块,我怎么去见她?” “你说的也有道理。她的意思也有道理。你不要急躁。你想想她和你成了一家人,自然希望你和她的孩子搞好关系。这个很正常。我那时候不也希望风儿和你搞好关系嘛?!就现在我也是不断的在劝着风儿,孩子毕竟小哪能都了解?!都知道该怎么干那不成了小大人了?!再说。齐大云的女儿好像跟风儿差不多大小大也大不了几岁。小姑娘家这时候正是高傲的时候,一个处理不好是比较麻烦,你多劝着点齐大云让她多理解,等到机会合适再相见,你不要硬板硬气的,说话的时候让她觉得心里不舒服。你说的理由也对,家里新盖的房子是潮湿是不能住人。我们这房子当时盖起来的时候因为是原地上盖的,所以地气还稍微好一点,就这也不行啊?那时候我不是天天开窗开门天天通风,然后又是烧火炕把炕给烧好。你那个房子是不能住,是不能让孩子来把孩子身体搞坏了。你细细缓缓的和齐大云说,她能听得进去,这也是为了她好为了她孩子好。对了。说到这你赶紧上去看看你娘,顺便看看那房子要不要通风?你把窗户东西全部拿开。灶台上面你带的肉还剩一些,还有几块干子一块带上去给你娘。” “我娘就是个笨蛋“二青头”。”青看了一眼拴柱怎么讲他娘的?这么讲的合适吗?拴柱无奈只好说,“这么好的儿媳妇非不要非说是个狐狸妹子!非要那个齐大云!那个齐大云才是个狐狸妹子,整天要吸我的血。”拴柱捧着青的脸狠狠的亲吻着。“这个狐狸妹子虽然不整天吸我的血,我就想要送给她。”青都让这人揉的摸得没办法,“好了好了,你快上去。” “我陪你把被面洗了清了然后再去。”青点了点头这样也行。 被面晾好好了收拾好了盆收回了厢房。拴柱在青的身上温柔快活了逍遥了,青理好自己的衣服,真是拿这男人没有办法,赶紧把那一小刀肉用绳子拴好,那干子用大树叶包好递给了拴柱,拴柱提好裤子不乐意,真不想上去,现在就想睡觉。青推着拴柱,“快点去,快去快回。我来给你烧点水,回来让你洗个澡。”说着把拴柱推到了大门外面。拴住一手接过青的东西,一手把青揽在自己的怀里狠狠的抱得紧紧的狠狠的亲吻着意犹未尽,只好悻悻的提着东西上了山。青看着拴柱走了这才拴上门忙着烧水,好让拴柱回来洗澡。 山边树林黑暗处有一双狼一样的眼睛发出冷冷的光芒盯着这一切,图门柱知道拴柱回来了,也看到了拴柱和这个女人在一块,也知道拴柱非常稀罕这个女人,虽然自己一直没有搞到手没有尝过,但是拴柱稀罕的不得了肯定有原因的。这个女人也很精明,到现在自己也没有机会碰到她,看着又把大门拴上了,如今的院墙高耸也爬不上去。图门柱看拴柱走远了,忙从另一条路赶紧穿到山上去,不知道拴柱回来有没有给老太婆带点钱?有些肉吃也不错呀。 拴柱回到了家里敲了敲娘的门,“娘!”大洋马在屋里一听这是那个王八犊子的声音,“你啥时候回来的?”大洋马忙着下了炕穿上鞋拉开门栓。“回来没一会儿,我给你带了一点肉一点干子,干子放盆里泡水了啊,肉给你挂在房梁上。”拴柱忙着把肉挂在房梁上打来了水把干子泡在盆里。 大洋马冷冷地看着这个儿子,这是自己那个小兔崽子王八羔子,只是前些天到底是不是他半夜回来的?!还是没回来的?到底这小子在外面做些什么?“你回来没回家,你去哪儿了?” 拴柱这回知道是娘坚持要盖的房子,齐大云家根本就没有要这个房子,齐大云说过,她家已经准备了宅基地,并且在婆家盖在娘家盖都可以。真是被娘害死了,她非要盖这房子。“我都懒得回来,你非要在这盖上房子。你看家里连个电灯都拉不上,这么远。你要让人家村干部拉一条电线来人家都不乐意。”拴柱说着和娘一块到了娘的卧房,看到了娘床上的新被子,“娘,你怎么能用齐大云的新被子啊?” 第52章 初见继父 大洋马火了,“我是她婆婆,拿她一床被子怎么了?她嫁到我家,她的所有东西都是我家的了。” 拴柱摇摇头真是拿这娘没辙了,“娘,你不要胡扯八道好不好?就下面那个小妾养的罗氏,她在门口都嚷嚷着,她娘家陪嫁的东西就是她的,都不是婆家的。你这回说这个?!你这话以后不要说啊。我看齐大云这个性子也是很厉害的,我都担心你婆媳俩搞不来。娘,你那时候那么看好齐大云为了什么?齐大云给你什么好处了?”大洋马冷冷的不说话了,齐大云给的好处就是三千块钱聘礼把拴柱给入赘过去了。这个是不能告诉拴柱的,他要知道了他肯定会恼火,要收回了三千块,那哪行?!那自己抽烟喝酒的钱就没有了,让拴柱知道他自己入赘人家他也不乐意啊?他的叔伯兄弟们整天跟他说不要入赘人家他肯定不愿意呀。拴柱拿这个娘是一点招都没有,从来不讲道理毫无头绪说也说不通。拴柱在这地方站着也不是坐也不是回到自己的房门口,准备把窗户拉开通通风,一摸门锁门锁自然脱掉了,钥匙还没投上呢?!拴柱看着门锁吃惊诧异,“娘,你砸我们门锁干什么?” “我砸你门锁干啥?”大洋马火冒三丈这么怀疑指责自己?!自己是知道这锁坏了的,这锁确实不是大洋马自己砸的,大洋马同时发现,这小子总是半夜三更的回来,这回又这么问自己?大洋马自己都搞不清楚了,这小子到底回来没回来?看着这小子现在这副问话问自己话的样子又像从来没回来过?!那那个半夜三更经常回来的是谁?大洋马实在对不出来理不清自己的头绪。 “你没砸我的门锁,你被子是怎么拿去的?” 大洋马嚷嚷,“不是你半夜三更回来弄坏门锁了吗?我早上看到门锁掉了,我拿了一床被子。” 拴柱都给娘气坏了,这娘就是这样,不讲理胡搅蛮缠。“我怎么可能回来了?我这一个礼拜都没回来,我今天才第一天回来,你总是这样有理,总是这样蛮不讲道理,你这样搞好了,你这样搞到到最后你跟你的儿媳妇根本就搞不好关系。你不跟她说一声,就把我们门锁砸了,又把她被子抱走了。”拴柱气呼呼的开了几个窗户通通风,一边叨叨的,真拿这老太太没办法。拴柱把窗户固定好通着风锁好了大门,狠狠的挂上了锁,这锁挂与不挂都是一个德行,就是看的根本一点用都没有,拴柱狠狠的瞪着娘一眼气呼呼的走了。 大洋马看着儿子他还虎着脸喊叫着骂骂咧咧的给自己脸色非常的恼火,生气的也骂了。“你这个兔崽子!王八羔子!你敢这样说你娘?!在外面一分钱挣不到,跑回来还冲你娘发什么脾气?有种有本事你在外面搞好好的,给你老娘拿回来钱来……。”大洋马骂骂咧咧的生气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心里面有点疑惑,这个兔崽子难道真的没回来过?那么前几天晚上来的又是谁?大洋马回身把门又重新拴上上上保险。 拴柱气呼呼的穿出森林听不到娘的骂声,心里恼着这老太太真是没救了。 图门柱看着娘俩气呼呼的吵了一架分开了,等了一会儿看到拴柱没有回来,八成又到那个小寡妇家去睡了,老太太又在房里睡了,悄悄的溜到拴柱的房里拿着被子躺在炕上睡了。 大洋马躺在炕上气哼哼的抽着烟并没有睡着,也听到了门外的响动,难道又是这个臭小子回来了?一会儿人一会儿鬼的,刚才还叫叫嚷嚷的,这回不又爬回来自己睡了?!不过大洋马是有一点怀疑的,那小子那么喜欢那个小寡妇投下血本,不去她那也不合适,去了?!那屋里的是谁?也许新娶厉害的媳妇不敢去? 拴柱回到家里和青叙完刚才的情况,提不上心气的恼怒,“你说这老太太可怎么好?把门锁给砸了?还非说我回去砸的?我这一段时间我都没回来!再说我也不可能天天回来!我怎么可能还在家里面?竟说这胡话?!又没跟齐大云说一声,就把她的新被子抱到她自己炕上去睡了?这要是齐大云回来可怎么想?” “只能你认下来。你跟齐大云就说是你把被子抱给你娘的,你看你娘的被子不行你抱的。”拴住看着老婆,怎么也不可能就是相信自己哪能认?!“你只能认了!你不能跟她说是你娘砸锁抱去的,齐大云那人我见过一面,是个很厉害的人,她肯定比我厉害,她是跟你娘干起来,你不更为难吗?不如干脆你认了。你就说家里面一直通风不好,潮湿被絮没晾干,没办法抱给你娘用的。你和齐大云刚结婚,她虽然不乐意,但是你俩情谊刚开始她会给你点面子。以后私下里和齐大云说话软和一点,柔软一点慢慢的沟通。我当初为什么不嫁你?不就是怕你娘吗?怕你在中间为难?!” 拴柱听着深深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青揽在怀里,一条腿压在青的身上,抚弄着大白馒头呼呼的睡了。 青依在拴柱的身边,心里真是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庆幸。这个男人的脾气也是很厉害的!他的娘的脾气也是很厉害的!自己当初要是嫁给了他,那自己的路只怕比齐大云的路更窄更难走。齐大云个人比自己来说要厉害一些,齐大云的娘家也是比较殷实,自己的娘家穷困就算了,哥哥一点用都没有,哪里比得上齐大云的哥哥们?!齐大云原来的公公婆婆还是通情达理的,自己几方面一对比根本就比不了齐大云。齐大云都为难何况自己?!只是齐大云嫁给了拴柱这以后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人与人相处那是一两个人的事?!是一大圈周围人的事。看这大洋马这不会做人不会处事的样子和自己的婆婆一个德行,这拴柱的脾气比自己以前那死鬼男人可要厉害多了,自己要是在中间的话,只怕像这样子早就被这拴柱锤死了。这拴柱可比自己那死鬼男人厉害的太多!看这一年来这家被他置办的收拾的房子也是石头砌的,门也是新做的,屋顶也再不漏了,前后院墙都拉了起来,茅厕鸡棚都有了,自己住在这里面舒服安逸。外面的地也有了也没有纷争了,也没有人再叫自己用牛的要给钱的事儿了,去年秋收种地几家人相互帮衬的,忙活的很快就忙活好了。跟着拴柱这一年来的日子过得虽然艰辛,但好歹步步扎实也有了奔头,跟着那男人过了这十几年,过的一天不如一天心死如灰,要不是他死了自己都逃离这地方了。只是如今拴柱又另外娶了他人了,只怕村子里头的人又要小心思萌动,又不知道要使出什么样的阴诡伎俩?首当其冲怕就是自己那婆婆和那大伯子,虽然喜凤这一年不在家,但这老婆婆和那大伯子就是个昏头二青头!用牛用地什么的又要起一番纷争。到时候拴柱可能不能为自己再争取点什么,那自己娘仨以后该怎么办呢?拴柱他想帮自己也是有点难度,他现在处在自己和齐大云之间就比较难过。,他自己都处理的心烦意乱。再管理自己家这一块的事情更是烦人只怕也是不行,即使拴柱不帮自己,他暗地里撑着自己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他能撑多久?自己必须要等儿子考上大学考出这地方。儿子上个初中那个王八蛋老师就是那样的心狠手辣歹毒!看把儿子打的?!虽然说这个王老师现在停职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复职会不会再打儿子了?都是一群什么人呐?这个王老师算起来是个有文化的人,居然也是这样的一个歹毒世俗的人。……青思考清楚清晰明白,依在拴柱的宽大的怀抱里沉沉的也睡了。 早早的拴柱和青两个人就上山打柴砍草忙活着,风儿在家里忙着把早饭东西都做好了,自己一个人在自己的书桌上面忙着做作业。晌午时分,拴柱和青带着花花忙完了活回来了,坐在家里忙着吃晌午饭。 月红挑着一担柴下的山来,看见了齐大云和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过来,小姑娘穿着光鲜漂亮长得端正。齐大云笑着,“红梅,喊婶子。”小姑娘端庄大方的喊了一声,“婶子。”月红心里七上八下放下柴笑着点头应着,“你们回来啦?这是你姑娘?!长得真俊!”齐大云很得意的一笑。“回来了。拴柱昨天说回来,我们今天过来看看。”“好,好,好,你们上去。”月红让到一边让母女俩上山去了。月红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原因是因为她知道拴柱昨天晚上的确回来了,住在青的家里面,而且月红也听到了拴柱和青在厢房里的动静,这拴柱一个人讨两个老婆迟早有一天会捅破的,这可怎么办呢?月红赶紧的担上柴火速的跑回家,柴都没码直接冲到后院,从后院跑到了青的家里,“青!青!”风儿赶紧过来把后门给拉开,“婶婶!”“青!拴柱!刚才我担柴回来看到了齐大云带着一个小姑娘过来了,八成是她女儿,两个人说你回来了,她们上山去了。”月红急的心都烂了,这可怎么好?要吵架还是要打架? 拴柱一听放下碗筷,“这个齐大云!叫她别来别来非要来!她非要把她女儿带回来让我认识干什么?她这女儿能不能认我都还是两说,还非要让我见……”青一把拉住拴柱,“别生气了,既然来了你就要上去,都晌午了又没有准备菜蔬。”青赶紧的下了炕忙着去厢房把自己采的一些野菜什么的拿了出来掐给了拴柱,“带上,赶紧上去给娘几个做饭,好好和娘俩说话。再说你家的门锁的事儿被子的事儿,你不上去解释一通怎么行?千万不要生气压住火,你把事情缓缓做了。小姑娘既然来了也是想和你认识的,好好待人家,也是你的闺女。做好了饭吃过了送娘俩回去,这大星期天的都是小孩子都有一大堆的作业,你看风儿写了半天还说没写一半晚上还得熬夜,小姑娘来了今天作业怕是也没写成,早早送她回去让她晚上加班加点赶紧赶吧。别恼!别火!″青推着拴柱赶紧从后门走了。 月红一看听着听说了这些话都是有道理的,没事先平心静气上去把事情处理完了,送走这娘俩才是正事。月红拉着青两个人一块儿送拴柱出了自家的大门,“青!你和拴柱这样长久不是事啊。” 青舒了一口气,“我知道。昨天晚上拴柱回来我让他上去看了他娘了,拴柱回来说他娘把他的门锁给砸了,把新被子又抱到她那边去了,我听了之后我心里想当初幸亏没嫁给他呀。”赵氏志有月红几个人听着都肯定的点点头,大洋马确实非常的麻烦。“这个齐大云一直想让拴柱融入她的家里面,都说了不止一次让她女儿和他见见面,拴柱说的也在理,拴柱那时和风儿在一块的时候,我费了多大的心力和风儿说明白?这花花是混混的不懂事,这以后还要说。小孩子肯定和拴柱有一定的隔阂需要慢慢的来,齐大云的心情是急迫也能理解,她是想着一家人早早的融合到一起来。只是齐大云这么做操之过急, 势必拴柱会更加的反感。拴柱是因为我和他母亲对抗万般无奈才娶得齐大云,他和齐大云的关系都没有处理好,怎么会和他女儿处理好呢?”几个人都附和着是这么个情况。“马上又要割麦子了又要农忙了,我还担心,拴柱这回娶了齐大云,村子里面只怕有些人又要心思不纯,这里面我那婆婆和大伯子只怕也是最积极的一份子。”三个人把头迈下一边同时都肯定这是肯定的,青的预料有可能就会出现,不然小小的山村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风起云涌吵吵嚷嚷?! 齐大云带着姑娘到了家里手刚碰到门锁锁就自动掉了下来,齐大云脸色一寒冲着婆婆开着的门喊了,“娘,你砸我门锁干什么?” 大洋马正在烧饭,听到这个不客气的声音很是恼火,提着锅铲就出来了点着齐大云,“齐大云!你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你敢这么对着你婆婆说话?一点家教和规矩都没有。” 齐大云冷冷一哼可怕这个老太婆?“你还敢跟我说讲规矩?你懂什么是规矩吗?你自己有规矩吗?你还敢跟我讲这个?我的门锁好好的,你为什么把我门锁砸了?” “门锁又不是我砸的?!是你的好男人砸的。………”大洋马都跳起来跳着叫。 拴柱抱着一大堆的野菜回到了家里,远远就听到这婆媳吵架声音,真是如青所料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婆媳俩就是搞不好关系的,一个不饶一个,“别吵,别吵!”拴柱三步跨走两步赶紧的跑了回来。“吵什么?昨晚我回来钥匙没带,没法子只好把锁给砸了。”大洋马听着非常的吃惊,儿子居然说他昨晚回来砸的?他是他走的第一天晚上就回来砸的。“你带钥匙了吗?你开门先开厢房门。”拴柱压根儿是没想过上来到母亲这来的,所以根本没带钥匙,还是青一再要求才上来的。 齐大云没想到拴柱会说门是他砸的?既然是他砸的还说什么呢?看拴柱捧着一大堆的野菜忙着又掏了钥匙开了厢房的门。“你是知道我们要来吗?”齐大云有些惊诧,本来是想给拴柱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居然在这样的场合下又见着了。 “我哪知道你们要来?我都跟你说了叫你别来别来你还非要来?!”拴柱放下了菜麻溜的往锅里上水忙着烧火,洗了手忙着拿盆舀水刷盆舀面忙着揣面,“家里新盖的房子潮气太大根本都不能住人,对了,昨晚我回来看娘被絮潮嘘嘘的,我把你的被子给娘一床了。”拴柱一边和着面一边看了一眼齐大云脸色不太好看,“这事是我做错了没跟你说一声,但是家里面实在太潮了没办法,所以我格外的不希望你过来住在这里,没有一年半载这里潮气哪能通?昨晚回来我就是把窗户东西全拉开了,你看看都不行。”拴柱和好面伸手拿盆把面罩住让他醒着,自己又洗干净了手忙着把野菜洗干净,在锅里放了一点点盐一点点油,把野菜放里面焯水焯了一遍。齐大云看了看拴柱麻溜的忙着,说话倒也是合情合理,家是潮虚虚的,即使昨晚开了一夜的窗户也是潮嘘嘘的。“拴柱,这是我姑娘柳红梅,红梅,喊爹。” 红梅和娘走到现在到这地方都累死了,刚才看见拴柱的娘即是厌恶反感,觉得那个老太太死讨厌惹人烦,跟自己的姥姥和奶奶那简直没有办法相比。自己的姥姥端庄温厚持家有道,自己的奶奶也是精打细算和蔼可亲料理家务是一把好手。两个人穿的都周正正,哪像这老太太比拾破烂的还像拾破烂的。那么粗鄙一点点都不像是个女人,都像是个恶魔。这个叔叔捧着菜跑过来他就是自己的后爹呀?长得倒是五官端正比自己的爹还俊还高,穿着也即是普通不如自己的爹,说话声音倒也是忠厚,只是看着这个人好像有点凶的样子。真不知道娘看上他哪里了?难道就是长得高大长得俊?娘也真是!老是说让自己见见他见见他,可是看这个人到现在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八成也不喜欢自己,现在就让自己喊他爹?娘真是无厘头毫无道理! 第53章 初见不如不见 齐大云看女儿板着那个小脸不做声,一直盯着自己又瞄瞄拴柱真是着急,这孩子怎么不喊人呢?在家一向乖巧听话,这回怎么也不喊人? 拴柱把菜捞起来沥在篮子里面,知道这孩子心里这会复杂着呢,拴柱有过这样的经验,风儿这么久了都不肯喊自己爹,这个小姑娘才见面就愿意喊自己爹?怎么可能?!“不据喊什么?喊我叔叔就行。厨房里油烟大,你娘俩去堂屋吧。”拴柱赶紧的忙着饭菜。 大洋马对齐大云母女俩非常的不满意, 听到拴柱这么说火了,“她就应该喊你爹,凭啥让她喊你叔叔?” “娘,你不要在一边捣乱,爹是什么人?哪个小孩随便让人家做爹的?就算我是她后爹,那也得等孩子心里面缓和一点,平静了她能接受了她才会喊我爹呀?!刚来就让她喊我爹她能喊的出口吗?娘,你吃饭了没?” “没!还没烧好。” “那你那烧什么了?要不一块吃?” “什么也没烧!”大洋马气哼哼的!自己帮他他还不识好歹?! 齐大云和女儿对大洋马的所作所为所说非常的不满意,但是对栓柱说的觉得有点意思有点道理。红梅的心里也放松下来,娘一个劲要让自己来自己来,自己本来不打算来的,现在看来这个叔叔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只是这个叔叔有点凶。这个叔叔娘太讨厌了!这也对。因为他这个娘太讨厌了,所以她儿子三十多岁还没娶到老婆。齐大云没有想到拴柱这么体恤姑娘的心情,看来自己还是粗糙了根本没有想过女儿心情,只想着让一家人在一块和和乐乐的。齐大云带着女儿到了堂屋,看了被子弄得乱糟糟的脏兮兮的满脸不高兴都是怨恨,家里面东西都乱糟糟的,自己的箱子也被翻的乱糟糟的,又到了厢房,“拴柱,你撬我箱子干嘛?” 拴柱脸都挂不住,昨天晚上自己回来只拉开了窗户,根本就没有动任何东西,看来又是娘撬的,“被絮什么的潮嘘嘘的不能睡,我想看看里面东西可行能不能找一床试一下?”齐大云看到了拴柱不自然的脸色,心下警觉,这个拴柱和自己在一块儿的时候的感觉和今天不一样,他平时为人处事就不是做出这种事情人的样子。这个拴柱大约是撒谎了!这些事情八成是他娘干的。齐大云不动声色看了看自己的被子真的不能看,再走到婆婆的房间里面看到婆婆的被子也是脏的不能看。拴柱昨晚回来就睡一夜,怎么可能把被子弄得这么脏?再说拴柱平时也不是那么脏邋遢的人,怎么可能把床弄得这么脏?!拴柱他自己都非常注意,和自己缠绵的时候总是把他自己擦洗干净,完事了也要把他自己下面擦洗擦洗,这么脏的床他怎么可能睡得下去?现在不要说,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来问问,这时候问这时候说就是吵架的事。 红梅进堂屋看了看,又进内间看了看,这哪里能住人呐?简陋就算了,还潮气巴拉的霉味巴拉的,娘就是被这个叔叔迷住了,这样的地方哪能住?叔叔说开了一夜的窗户,一夜的窗户也没有把霉气味潮气扇出去啊。娘还在这儿住过两晚?真不知道她那两晚是怎么住的?红梅虽然不知道母亲去大洋马的房间干什么也跟着去了,看到房间里面乱糟糟的新的被子弄的霉糊糊的脏兮兮的,真是没办法再看,这老太太居然把烟酒放在炕头?!这简直就是个恶魔老太太。红梅赶紧出了屋子在山林间晃晃。都要了命了。这地方咋能住人?娘还打算今晚上在这儿住一夜?明天起早去上学,这地方根本就不能住啊。转眼间看到叔叔蹲在草丛地上,那双眼神凶式式冷冷的盯着自己,看了一眼让自己不禁打冷战,那眼睛里面的光芒透着寒凉,那脸上的表情透着凉薄,红梅心下害怕赶紧转头往回走。这个叔叔在这地方干什么?拉屎?他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了?跟刚才都不一样,这会儿看着好冷酷好冷酷好绝情的样子,刚才虽然很凶,但是手脚麻利忙活说话也是有一点道理的。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红梅赶紧的走着,迎面碰到了拴柱提着篮子吓了一大跳。 拴柱看到这个孩子在山间匆匆的走着,“红梅,对吧?一个人不要在山林里面乱走啊,你初来乍到不知道,山里面有时候有野兽,你要是遇到了你不知道怎么办?回家吃饭吧。”拴柱甩甩篮子里面的水,让红梅先走。红梅看着拴柱这会儿和刚才又不一样,这回和厨房那时候是一个模样,这会儿还像个人一样,虽然还是有点凶讲的话也是有点道理的。刚才那样子简直就像一头狼要扑向猎物的感觉。太恐怖了! 一家四口人围在桌子边吃着饭,拴柱把一盘菜递到红梅面前,“自己夹一些。”红梅看着不做声自己夹了一些。大洋马看到了很生气,“你这个王八犊子!怎么没让你娘夹一点?”拴柱看着娘没说话把盘子又端到娘的跟前,大洋马不客气狠狠的夹了一些,最后拴柱把盘子递到了齐大云的面前,齐大云笑着夹了一些,心想这个男人还是怪体贴的,这以后能和女儿搞好关系。“大云,吃过了,你带孩子下午就赶紧回去,这地方晚上不能住人,你可能进屋看了一屋子都是霉点霉气,孩子也不能住这地方,这炕都是潮嘘嘘的,怎么能够睡人?!那还不把孩子的身体搞坏了?!再说孩子今天星期天肯定有一大堆的作业,你把她带到这么远的地方肯定耽误了她的学习。” 齐大云放下碗筷很失落的说,“我原打算和孩子在这儿住一夜,明早起早和你一块去上学。” “屋里怎么能够住人?你也看到了,两个炕都潮虚虚的,被子上面都长满了霉点,让孩子在这样的地方睡觉,不是把孩子搞得一身都是病吗?就这么定了。你带孩子还得赶紧回去,说不定孩子今天晚上都要熬夜才能把作业写完,明早你注意点儿,让孩子早点起来别又睡过了。”齐大云听着失落极了,看了看女儿,红梅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娘,叔叔这话是对的,娘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明知道自己有很多作业,非要拉着自己来见见叔叔,没想到这个叔叔还是比较明理的,这难道就是娘看上他的原因? 图门柱一直躲在山林之间,刚才看到了红梅,眼睛都直了,这个女人长得漂亮!皮肤光洁一副嫩葱葱的样子,一双眼睛漂亮的含春灵动,有一个大胸脯还有一个大屁股,这比那个寡妇肯定要好,这些日子在寡妇身上非常的快活。老是吃一样菜也想尝尝鲜。偷偷的跟着红梅后面,看到了拴柱赶紧躲了,这回来到了拴柱家后墙沿听到了一席话,知道这个小美人要走了,忙着先一步到路边去等着,在去的路上寻找到了一条合适顺手的大棍子,只要那个老寡妇敢阻拦自己一棍子敲死她。图门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理位置,是在红梅她们回去的必经之路上。图门柱躺在那里,一只眼睛斜看着路边,想想自己是太心急了,那母女俩磨磨唧唧肉肉哒哒的过来肯定有一段时间,自己先休息好了静等她们。 吃罢饭,拴柱就轰母女俩赶紧走,“大云,红梅,把包什么的都带好,这就走了。” 齐大云有些不情愿,“待一会再走呗。” “不能待,你俩走路慢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孩子还有那么多的作业你让她怎么完成?写的太晚她又睡不了觉,明天怎么好好上课?”拴柱抬头见红梅已经把自己的包背在肩上,“看!孩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孩子心中是有数的,你不要晃晃悠悠的。” 齐大云磨磨唧唧的拿上了自己的包,“我把这被子什么的打包带回去吧。” “带他干什么?你两个人走路那么远就够累的了,再带一大堆东西怎么走?不就这些东西吗?下次合适的时候,我骑车的时候我把他带下去不就行了吗?走!我送你们!”拴柱一手带上了门,“娘,我送她娘俩回家啊。”拴柱手指指路领着两个人赶紧走。 齐大云和红梅一看,怎么不是原来自己来的那一条路?奇怪了。“拴柱,这是走哪一条路啊?” “超近的路,走这条路能早点到家里面,这条路就是有点陡峭,过了山嘴就到路边我就不送你们了。路上你娘俩要注意安全,带孩子回到家里让孩子歇一会儿,赶紧让她写作业了。”拴住顺手抄了一个木棍在地上去敲打的草丛。 齐大云觉得非常的纳闷。“拴柱,边走边敲什么?” “打草惊蛇!” “啊?山里有蛇啊?” “山里不仅有蛇还有各种各样的蛇,有的蛇还有剧毒,所以我为什么叫你不要来呢?山里面还有猛兽,就是遇到一头野猪你们也干不住它呀,它要是撂蹶子你们可就惨了。” “山里面既然有这么多的危险,你娘为什么一定要住在山里面了?” “我都给她磨的够够的!说死都不听,我叫她到山下住她死活不干,我要是知道她为什么一直要住在山上,我早就把她问题给解决了。”拴柱拉着齐大云赶紧呼呼的走着,其实拴柱也害怕这大山里面有些猛兽,一旦不期而遇不一定是福。 “山里面除了蛇还有野猪,还有什么有豹子吗?有老虎吗?”红梅好奇的问。 “豹子很少,老虎我没见着,我见到过狼群,也看到过狐狸群,狼群一旦围住我们那是非常危险的。所以赶中午这段时间我就让你们赶紧走。天要黑了,这林子里面什么东西都出来了。”拴柱退后一步让娘俩先走,娘俩相互拉扯着攀爬着过了一段段的羊肠小道,虽然三个人很疲惫,但是很快就到了路边,齐大云都不敢相信。“拴柱!下次我们要来走这地方不也很近吗?” “别瞎说了。你娘俩下次来的时候还是要走大路,不要走这边,一旦在山林里遇到猛兽我们找都找不到,再说了,希望你们俩以后别来了。这大山里面你们不了解,来了你们都不知道怎么走出去。” “拴柱,那下个星期天你不回来好不好?你去我婆婆家好不好?” “我去你婆婆家你公婆怎么想?周围人会怎么说他们?别傻了!” “那你去我娘家好不好?” “我星期天的时候还不知道小木匠那里有没有活,要不要出去?你在我那里待了一个礼拜你不是不知道。好了,车来了,坐车吧?让孩子歇一会儿,爬山涉水的。”齐大云实在没有办法,拴柱讲的也有一点道理,只好和女儿一块儿上了车。车子走了老远还看见拴柱站在路边望着,“红梅,你这叔叔还好吧?” 红梅没好气的说,“看着好像比你聪明一点,理智一点,他家那房子你还准备让我晚上和你一块儿住那地方?!那能住吗?你真是被他迷的神魂颠倒!那地方是个人都不能住。” “还好啦。你叔叔住的那地方不是挺好吗?你叔叔烧菜好吃吧?” “娘,叔叔昨天晚上估计是不会在那上面睡的,他身上一点霉气味道都没有,叔叔身上虽然有灰屑草屑什么东西,你看看他,下灶堂加了柴火上来就忙着洗手,揣了面赶紧又洗手,炒菜的时候顺手就把灶台给擦了,我们吃饭前桌子擦了又擦,碗筷都到泉水里面去洗干净涮了又涮,他这样的一个动作这样的一个人,他昨天晚上能睡那个被子?那上面乌漆嘛黑还有那么多的霉点他能睡下去?”这句话说到了齐大云的心坎里,虽然和拴柱在一块时间不长,但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到拴柱不是邋遢的人。最明显的就是两个人欢愉后他从来都给他自己下身擦的干干净净,以前自己那男人也是不管不顾,完事了就歪在一边睡了,可他不!他坚持下来把自己擦的干干净净。“再说,那地方那么穷那么简陋,现在还在用土炕?!我们镇上哪家现在还在用炕?家家户户都用床!只有实在穷的没办法的人家才会用炕。” 齐大云不知道拴柱以前是什么个样子,其实拴柱以前和普通男人没什么二样,完事了也想歪到一边睡一觉,但是,拴柱的性伴侣不是一个,随着越来越多的女性和拴柱在一起,不同的女性有不同的特点,有的女人就非常的敏感,就能闻到一个男人身上别的女人的气息,当然也就不愿意和拴柱在一起了,拴柱是吃过这样的亏的,所以拴住长记性了,即使自己再累也要把自己下半身擦干净,不要让气味留存在自己的身体上。后来,拴柱遇到他自己最满意最心爱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也有一个特点,会前前后后把拴柱擦的干干净净舒舒爽爽,让拴柱整个人感到非常的惬意满足,慢慢的也改变了拴住许多的习惯,就是为了那个女人迁就那个女人。拴柱不想自己和齐大云交欢的气味让青感受到,所以每次和齐大云完事了之后都会把自己擦拭干净,不让气味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这一点齐大云不知道,还以为拴柱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听了女儿的一席话,齐大云不由得佩服自己的女儿,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心思敏感聪慧异常,她的眼睛观察的真是细致想的也是对的,是啊,现在谁家还在用炕了?不是穷的实在没办法都用床呀。奇怪了?!拴柱昨晚是在哪里睡的?…… 图门柱在山里面盼呐盼呐看呐看呐,眼光一刻也不曾离开道路,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那对母女俩还没有走过来?那她们今晚不回去了?拴柱那个家伙一个劲的催她们走肯定让她们走了呀?!就算那母女俩走的再慢这时候也该到过了呀?!图门柱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了,又舍不得放弃,只好沿着路往回寻着,只是自己不敢上大路,只敢在山上面慢慢的往前搜索着,一路跌跌绊绊都快到青的家门口了,居然还没有见到这对母女,图门柱心中有所感觉,要么这对母女没有走,要么这对母女从另一条路走了。不管什么也阻拦不了图门柱,赶紧火速到了拴柱的家里,铁锁把门!图门柱先在墙后面转了一圈看了一看,家中没有一个人东西也没有收拾,图门柱又警觉的查看了四周,没有一个人,包括老太太也没有回来,图门柱赶紧闪到前面,查看了厢房锅碗瓢盆都已经刷过摆好了,再把锁拿开进了堂屋家里正堂,床铺还是自己昨晚睡的模样,东西也是烂摆的模样没有收拾。天都已经黑了,这对母女今晚肯定不住在这里了。她们是从哪里走的呢?难道拴柱这个王八犊子还有别的路?自己封锁的是最后一条道路,无论她们从哪条路最后都会从自己面前走过。这个拴柱王八犊子!坏我好事。图门柱恨透了拴柱!图门柱也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可是那些女人自己有时候就是搞不到手,要不搞到手人就死了,而拴柱经常把那些女人搞到手,就那个小寡妇青也是,自己明明偷听偷看到他们的联络暗号,自己去敲窗那个小寡妇死活不开门。自己好几次跟踪过拴柱跟小寡妇在一块,就听到拴柱那个王八犊子一个劲喊叫快活水多什么什么的,听他那骚样怕是真的爽,不然哪会喊叫成那样?!这小寡妇整天忙忙碌碌的很少有机会,这小寡妇也很聪明,自己要是到了她跟前,她只怕一下子就知道自己不是拴柱,那个周翠莲也是个聪明的家伙!她不也发现自己不是拴柱吗?! 第54章 墙会漏风 拴柱一个人回到了山里和青忙活了许久农活,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吃了晚饭,风儿继续忙着他的作业,花花忙着去床上躺着睡觉。拴柱和青迎来了两人的二人世界,极尽的温柔极尽的体贴舒适逍遥快活了之后,拴柱就犹如老狮子一样袒露胸膛张开两腿由着青帮自己擦抹干净,把自己最柔软最要命的地方全部袒露给对方,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只是狮子只会躺着,拴柱却不只是躺着,一双手也不闲着摸了摸白面馒头细软的腰肢丰满的臀部甚至私密的地方,一张嘴热烈的亲吻着。这对拴柱来说这是最好最美的享受和犒劳!一个礼拜最享受的就这两天晚上!至于说齐大云在自己的身边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自己觉得自己是在竭力照顾齐大云满足她的欲望。老婆让自己和齐大云一礼拜干两次,自己从来都注意一直呵护好自己的身体从不出格,倒是齐大云总是粘着自己让自己憋屈憋屈的。其实,拴柱对齐大云的家里环境也是非常的头疼,齐大云的家也是纷繁复杂的,齐大云和她的公公婆婆关系处的还是不错的,她的公公婆婆对她和她的一家人也是非常好的。齐大云父母这一边也是很麻烦的,她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两个哥哥都很厉害,姐姐和姐夫还在哥哥手下打工,这也是一个大家族人员复杂。这里面纷纷扰扰的人际关系非常的不好处理,自己才学书浅在这纷繁的关系中很难处理,不如自己和青在一块儿就一家人,人员少处理起来得心应手,人也放松惬意舒服极了。自己在青这一边的时候自己是一家之主,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青极尽温柔让自己心满意足,花花那孩子虽然有点傻另一个孩子也懂事,在家里自己非常的放松快活。 青忙着把拴柱全身上下忙好了盖好了,这才赶紧把自己全身赶紧忙忙,自己一天累死了忙坏了,晚上还要尽力让他满意,给他擦个身上的功夫,他还把自己身上搞得都是口水涟涟的。拴柱躺在被窝里看着青忙好了一伸手撩开被子另一伸手接着青,两个人相拥在一起搂抱着就抱着睡了。 图门柱早就溜到了青家的院墙旁边侧耳偷听着,青家的炕是在最东边,图门柱对着墙是能听到炕上一些活动如果声音大的话,在这山林寂静的夜里半夜三更声音传的比较清晰。图门柱分明听到了拴柱和小寡妇在炕上风流快活颠龙倒凤,听到了拴柱淫声浪语叫的快活,真是恨的牙痒痒!这个王八犊子!他自己倒是风流快活了?!坏了自己的好事!青家的院墙后院墙拉的挺高,虽然图门柱的身高也不低还是攀不上,当时志有他们一帮人拉着院墙的时候可能有所感觉故意把这院墙拉的挺高,就是防备有的人会攀着院墙上来,内墙外墙居然很光滑,一点搭脚的地方都没有,想攀上墙翻进前后院的可能都没有。图门柱转了一圈恨恨的去了周翠莲那里,自己听到现在一身的火要发泄出去。 周翠莲听到了图门柱的敲门声知道又是他来了,悄悄的下了炕穿上鞋出了屋反手带上了门把锁挂在门上,轻飘飘的进了厢房关好门栓上。周翠莲的心里非常的痛恨这个图门柱,真不敢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知道这个人非常的狠辣歹毒!自己要是不从了他他真能杀死自己,上一次自己就领教过了。那种死过一次的感觉自己刻骨铭心的记得!自己不能有事。自己的孩子还小,还希望自己能够拉扯着他把他拉扯大,如果自己死了那孩子就可怜了。那个陈寡妇就是!她失踪了,她的女儿匆匆忙忙的就嫁了一个男人,本来上学好好的也不能上了,她的小儿子也非常的可怜了,如今过的朝不保夕食不果腹,虽然大伯子他们帮衬但是爷爷奶奶毕竟年龄大了,照顾不了那个孩子。自己如果死了,自己的孩子也会步他们那样的后尘。人家都说那个陈寡妇是拴柱杀死的,可是自己不是这么感觉的,自己觉得可能是这个男人杀死的,这一个男人和拴柱长得有八九成像,而且他这个人这般做事又狠毒又狠辣,自己那一次要不是从了他让他折腾哀求他只怕也会是陈寡妇这样的,也会被他杀死的结局。今天这个王八蛋的男人把自己一对馒头抓的生疼都快抓烂了,骨头都快被他捣散了,他发了这么大的狠用了这么大的劲?!周翠莲别无他法只能苦苦的撑着。终于这个王八蛋忙完了,周翠莲赶紧把自己的衣服套上,把他的衣服给他,“你今晚不能在这睡了。”图门柱冷冷的瞪着一双眼睛,一双目光像刀一样穿透周翠莲。“你睡觉打呼噜还很响,我公公他们都问我了,我撒谎说是我打的把他们糊弄过去了,但是不可能每次都能糊弄掉,时间长了就会被他们发现的。”图门柱冷冷的套着衣服根本不在乎,再敢啰嗦?!再敢啰嗦?!老子掐死你!周翠莲鼓足勇气,“你不要记恨我,也不要记恨我的公公婆婆他们,我家里那么多的农活还需要我公公婆婆还有我大伯子他们帮我干,他们不能有事,你也不能帮我干这些活,你也做不了。”周翠莲忙着掀开锅盖从锅里拿了几个大馒头用布包了塞给图门柱,可怜巴巴哀求的看着图门柱。图门柱伸手夺过馒头,这地方这么大睡的地方都感觉不到安全,老子还不愿意待在这地方。周翠莲一看这狠人这般赶紧轻轻的拉开房门栓让图门柱出门去了,看那家伙走远了,赶紧双手揉揉自己的两个馒头捶捶自己的腰,揉揉身上真不知道是该揉哪里了?浑身被他折腾的又疼又累。周翠莲是极其痛恨这个男人想摆脱这个男人,可是自己这些事是不能对外说的任何人都不能说,那自己一个人根本就对付不了这个男人,现在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解决这件事情,自己也一直是非常的头疼非常的小心,一直想解决掉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有时候神踪不定而且他诡诈多疑。 拴柱在店里忙完了活,看到厨房今天又烧了肉,想着风儿好久没吃上肉,赶紧给风儿送去。齐大云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拴柱觉得奇怪,问了一圈人都说不知道拴柱去哪儿了,也问了老板娘没说拴柱要出去有事。这人哪去了?刘氏的心里七上八下,心中有事是明知道拴柱去学校给风儿送饭了,可又不能告诉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恋着她的丈夫恋的紧啊,都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一起,恨不得都挂在自己的裤腰带上,这样长久以后会出事的呀?自己夹在中间也极其为难,不能老是一个劲的撒谎呀?刘氏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小木匠看了两眼老婆没说什么赶紧吃饭。拴柱回来匆匆忙忙就站在厨房扒了两口饭,齐大云就找了过来。“咦?!刚才吃饭没找着你,人到哪里去了?” 拴柱被这女人粘得实在没有办法,整天恨不得就和自己待在一起,自己上个厕所她都要问问,“刚才去镇上逛逛了。” “你怎么不喊我一块儿?”齐大云撒娇的问,齐大云比拴柱大几岁,还像少妇一样的娇柔可爱。拴柱都没有看一眼齐大云一个劲在那里风卷残云,齐大云看着在一边笑着,“拴柱,跟你商量点事。”拴柱瞪着眼睛看着齐大云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整天不是想着自己住她家就是住她婆婆家,要不就让自己和她的女儿处处,要不就去见见他家的亲戚,哪有那么麻烦?!想归想赶紧扒扒饭,肚子填饱是大事!齐大云见拴柱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笑着说,“我跟我爹娘还有哥嫂都说了你的事了,说你现在没钱盖房子,我爹娘和哥嫂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到你家那地方去住确实不方便,我家的宅基地早就为你留好了,你要没钱盖的话,要不他们先拿钱帮我们盖起来?” “到你家盖房子?!”拴柱大吃一惊满嘴的食物,想想还是把食物嚼嚼咽下去。 “嗯,我家早就留了宅基地了,我婆婆那边说你去住她家都可以,估计你不愿意去。所以我爹娘说在我家盖,早就为你留好了,都不知道你在你老家那地方盖了。” “我在你家那地方盖房子?!那人家怎么看我?不笑话我吗?那我是不是成了入赘的啦?” 齐大云觉得奇怪本来就是入赘?!怎么还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娘连提都没跟他提?“你娘和你提都没有提?”拴柱翻眼看了一下子齐大云提什么了?什么也没提呀?齐大云一看拴柱这脸色知道了,就是没提!“我千挑万选的你就是要入赘呀?!”拴柱包着满嘴的饭大吃一惊。入赘?!“我不能去你们家农村干活,我也干不了那活,我又不想去农村待着,我习惯了在这镇上住着,所以开车的条件就是要入赘呀?你娘答应了,然后我家也下了聘金啊?所以我也不要求你家盖房子什么的呀?”拴柱都忘了吃饭了嘴里包着饭,瞪圆了那一双凤眼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齐大云看着这个人这样子真是有型有样!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包着饭都那么好看,这双大眼很少这样瞪着自己,齐大云不禁好笑,“怎么?你娘从来没跟你说过?”拴柱的脑子这一会儿乱的一锅粥,齐大云所说的一切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娘是把自己入赘给了她家?怪不得她家没有要房什么东西都没有要?人家招赘,人家当然准备人家要要我们家给什么呢? 入赘是有入赘的规矩的,这叔伯们一直要求自己不可以入赘,要不然自己怎么会拖到三十多岁没有媳妇?早就被人家抢去入赘了呀?!娘那么热心帮自己娶媳妇,原来是收了聘礼有了钱把自己给卖了?!这个王八犊子大龅牙?!居然敢隐瞒自己?!骗自己?!拴柱呼呼的把饭嚼嚼就咽了下去,三扒两扒把饭扒拉进肚子。“小木匠,晚上我回一趟家。”齐大云听着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又这个样子?刚才说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又变了? 小木匠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各家有各家难缠的事难缠的人,小木匠也是卷在其中万难选择,让拴柱不结婚和小寡妇在一起倒是让小寡妇满意了拴柱满意了,但是拴柱的娘是不会满意的,她会来闹的!那老太太那么凶狠!她会把自己这家具厂给打个稀巴烂,把自己这个家具厂的名誉搞坏!她是无所谓的,自己要是再想撑起来那就麻烦了。自己毕竟有一大堆世俗的事情不能超脱出尘,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他娘那么闹她是光脚的,自己可是穿鞋的自己怕!拴柱这个人总体来说还行,自己不在家,他老老实实的帮自己打理厂子里的活,一句啰嗦怨言都没有。他是因为欠着自己的账!自己在他难的时候帮了他几次,再说自己也不敢把他放了,把他放了欠的账那就是打水漂了?!小木匠在镇里和齐大军他们也有过往也有生意往来,当然知道齐大军家这边情况,也知道拴柱那边情况,虽然后知后觉,但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只是因为后知后觉,更加不好说什么。拴柱这个人的性子有点火爆,要是把他惹恼了也不是一个好鸟!小木匠看拴柱这么火爆的就是放下了碗赶紧拉着拴柱一边说话,刘氏也赶紧忙拉着齐大云,示意齐大云别跟着和自己一块儿说说话,让他们俩说去。小木匠见四下无人有人也示意人家一边去,“拴柱,回家干什么?跟你娘吵一架?” 拴柱火的不行。“你说她怎么做事的?” 小木匠拍拍拴柱两个人坐在木头上,“兄弟!我可一直把你当我亲兄弟!”拴柱抬头看着小木匠这话真是说到底了,小木匠对自己确实高恩厚德。“咱们兄弟之间说句中肯的话,你回去问你娘怎么说?你娘跟你说是!你肯定会大发雷霆跟你娘大吵一架,有什么用?能解决什么问题?”拴柱一听这话很有道理呀!自己回去肯定跟娘是要大吵一架,自己都了三十多了是要自己讨个媳妇不是给人家入赘的,要入赘早就入赘了还等到现在?!“你娘说不是!然后你怎么办?拉着你娘来和齐大云对质?!那样夫妻情分就没有了。这齐大云可是你正儿八经娶的老婆,以后还是要过日子的。” “那你说我这怎么办?齐大云家是奔着招赘去的,她家是要叫我到她家去住的,在她家盖房子的。” “拴柱,咱们这样想好不好?你别老是抱着那种观念入赘入赘。你这样想行不行?你反正一直不想在你老家的山上盖房子,齐大云家呢正好有一块宅基地预留着,你既然娶了齐大云,你就在她家盖房子一样的呀?!这样齐大云家的要求也得到了满足,你的要求也得到了满足啊?!你不是一直不希望在山里吗?这镇上多好?!” 拴柱一摆手,“我本来是准备和青一块儿过日子的,我现在痛心的是这一个!我娘在中间胡搅蛮缠这么一闹,青给推到后面去了,把我也置于不仁不孝的之中。” 小木匠玩世不恭的笑笑,“咱们这种人还讲什么忠啊孝啊?!咱们这种人只是最底层的一个小老百姓,那些离咱们太远了。我跟你说,我懂你的心思,你想和那个小寡妇在一块儿,小寡妇不是做的也挺好吗?她退了一步成全了你娘的心思,又成全了齐大云和你还是好好的嘛?!那天星期一你来的时候,你那狼狈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星期天在家里面都干些什么了。齐大云不知道我可知道!”拴柱都不好意思知道小木匠了解一切,他知道自己回家一趟和青在一块,第二天回来就是像死蛇一样的。“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要你不想着你是入赘的女婿这个名分就行了,你过你的日子,你老丈人过你老丈人的日子,你大舅头过你大舅头的日子。你成亲那天我就知道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了,我也悄悄私下里给你打听过了,齐大云家其实没有那么多苛刻的要求,齐大云父母家境比较好,这个小女儿死了丈夫父母还是非常关爱,要给他找一房夫婿,挑一房好的男人,然后在她老家给盖的房子。没有像人家入赘的女婿那样,哎呀,你就是低他们家一等什么的,只是他们不放心他女儿嫁到哪里去怕女儿受了委屈,如此而已!所以你到齐大云家去入赘盖房子什么的,一点点都不妨碍,她的父母会一个劲的帮助你忙的,你那大舅头很有本事,他也会帮助你的。” 第55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的事你都知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木已成舟!我再告诉你不是捣乱吗?”小木匠毕竟沉着冷静,头头是道的给拴柱分析着,也像一个大哥哥一样不断的提携着拴柱,拴柱有这样的一个人在旁边不断的提携也不断的增加自己的知识阅历,对着小木匠也有某种程度上像哥哥一样的倚重尊重。 “那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人把我给算计了?”拴柱心里极其不服气满腔的恨!要是以前的拴柱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做出这样的表现这样的举动。以前陈寡妇敢威胁自己的时候,伸手就把她给送走了;穆过林想威胁自己的时候,自己明白过来立刻就把她送走了。现在的拴柱不行了,害怕别人把自己的青给掠走了,害怕失去美好的生活,害怕失去自己的生命。 “算计了又怎么样?你现在得两房媳妇,有两个女人宠着你让你舒服,你看齐大云整天跟你后面粘着的?!恨不得把你拴在裤腰带上?你星期一早晨来的时候就那死蛇样子我就知道,那小寡妇肯定让你舒坦的很!你回家再吵吵什么?你跟你娘大吵一闹,除了你生气你娘生气之外,别的啥你也得不到。” 拴柱听着这个倒也是!只是心里有一口气极其不服。“我回去问问那个媒人大龅牙……” “问她干什么?木已成舟!人家做媒人当然希望把事情给做成了?!做成了她就有个谢媒礼,就这么点事情,你还去质问她什么?质问她?!就她那嘴?她跟你说你吃亏啥了?你都有两个女人嘛?都没有找你要钱吧?妨碍了你和一个女人少睡了几觉?再去问她没意思嘛。” “那我总得弄清楚吧?” “弄清楚?!那我简单给你说说,齐大云家人早就看上了你,觉得你这个人很不错长得嘛高高大大威威武武的,干事嘛也干脆利落老实肯干,托人来跟你提过你拒绝了,但是人家对你的心一直是非常好的。后来那个小寡妇青的儿子不是来上初中吗?他们那个班的数学老师王老师看出来了,风儿是那个小寡妇青的儿子还跟你关系还那么好?!他火了!他以前和青那个小寡妇相过亲,那个小寡妇也是!不上赶着巴结着王老师,也不给老师点个烟,给老师敬个茶又不让王老师摸一把。”拴柱一双大眼瞪的铜铃一样,这事怎么这么乱七八糟的?不过是听青说过以前和一个老师相过亲,她觉得那个老师看不起农村人,而且还想摸她一把那种事,这事本来就是那个老师不对,怎么那个老师他还火了还要报复风儿和自己?!这一圈圈的听着怎么这么乱糟糟的?“这个王老师我也打听了,就是一个混蛋!他吧结过两次婚一个孩子都没有,镇里传言,他这后娶的老婆就是被他逼死的,或者说是被他打死的,后来不了了之。他和青那个小寡妇相过亲之后又娶了一房更年轻的女人,这个女人给他生了个儿子。但是,他这个人的性格非常的怪异,即使他现在家庭非常的好,当年青不甩他不让他摸一把一直耿耿于怀记恨于心,然后又看到了你和青在一块儿,就你和青那样我都看到过,那老头看到了心里格外的火,他托的人一定要拆散你和青,你们村那个大龅牙不干这个活,他都有替补人员。”拴柱真是闻所未闻,还有这样的人这样做事的?!“所以呀,你不要怪你娘,也不要怪那个大龅牙,你想要搞清楚这个事我都说给你了,搞清楚也没什么意思了,现在你这老婆也娶了事也办了,大家都顺当了。” 拴柱气的火冒八丈却无从发起,“说的什么胡话?我这在中间都快拧成麻花球了!我想和青在一块儿,这个王老师他有病吧?他非要把我们给拆开?” “我也觉得他就是有病!有小心眼偏执的病!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人。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了,他快要退休了,上一次不是因为打小孩的事嘛?!他又被停职了,这种人犯不着了,知道了吧?!” “那我怎么办?我就饶了他?” “你不饶了他你还能怎么办?去打他一顿?!那事你不能干。他讲起来是老师,他要伤了这个有国家给他报销,你就麻烦了,你可能要去蹲大牢,你愿意去蹲大牢吗?我告诉你,你要去蹲大牢的话,你那小寡妇你就搞不到了,她可能就跟别人走了,她长得不丑惦记的人多。”拴柱心里更是不乐意,拴柱现在明白了,青这个女人就像蜜一样的甜,和她水乳交融的在一块的时候那个情趣非常的好!现下现在也明白了,当年志刚哥为什么死活不要他老婆离开他身边?看的紧紧的,这只有自己和她试过了才知道。自己可不想让青和别的男人试过了,那就没有自己的份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每个男人都要和青试一试,那自己不亏大发了?!何况青非常的贴心温暖温柔!和青生活在一起也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心理压力。真真正正的生活快乐似神仙。“这个齐大云肯定要跟你离婚,你啥都没有了,一切回到解放前。”拴柱想想小木匠的话真是有道理,气的恨恨的胸口起伏,这个老绝户?!死老头 !“拴柱,听我劝,我还能害你?!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那个媒人大龅牙她们不过挣点小钱,你娘这边也得了一定的聘礼,老人家一个人要住山上你把房子不也给她盖上了吗?她这好吃好喝的你也放心些不是?! 算了!跟你娘还计较什么?她毕竟是生你养你一场,是你的亲娘!再说,齐大云家也没说什么,他家也了解你的情况,不是还说帮着你先把房子盖起来吗?!又没有说你倒插门了怎么怎么怎么怎么的?哎?!你在齐大云家把房子盖好了住在镇里多舒坦?!将来你儿子要是出世了那怎么着也是镇里户口, 你以为商品粮户口那么好干的呀?现在那么多孩子考学校不都要考一个商品粮吗?”拴柱被小木匠劝的无言以对。是啊,是啊!青一直盼望着风儿能考上大学回来当个老师,那也是祖上荣光,风儿以后就会衣食无忧,青想她儿子求一个镇里户口都求不上,自己要是和齐大云有孩子的话,那么孩子的户口就是镇里户口。这是别人想都想不来的。回去和娘理论确实一点好处也得不到,还让自己生气一场。娘这么多年所作所为不是一直那样吗?和她说又说不通讲又讲不明白,说也没有用说什么呢?是没有可说的了。至于大龅牙是可气!小木匠劝的也是对的,自己和齐大云已经结婚了事情已然到此,这时候去怪大龅牙还有什么用呢?里面也有自己的娘在里面推波助澜,去指责大龅牙确实一点意思也没有。……小木匠毕竟在市面上闯荡过的人,看着拴柱心里知道自己劝的正合适。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去找那些媒人找他娘理论又有什么意义?一点意思都没有!生活还得向前看!既然两房媳妇已经到手了,那还是要把以后的事情捋好了,拴柱在这边安定了自己的厂里也就安定了,自己手底下有人帮衬自己自己也可以放手一搏。自己手下的人要是软不拉塌不能协助自己,那也是非常的掣肘。先把拴柱安抚住理顺了,让拴柱先帮自己干上几年,自己再看看自己的徒弟当中可有人在能行能帮衬自己。小木匠如今做的事业越做越大,越知道有一个能帮助自己的人是多么的重要。 拴柱的脑子也是空前空后想了许久,也旁敲侧击打听了不少,正如小木匠所了解的那样,小木匠劝的也是非常的合情合理。只是自己现在拧在中间太麻烦了!这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只想和青在一块,没有想过要娶齐大云,现在又接上齐大云这一家亲戚,给自己又造了一大堆的麻烦。别人都羡慕自己讨了两房女人,有谁知道自己在中间有多为难? 这一天,拴柱接了一趟活帮小木匠把家具送到学校里一位要结婚的年轻老师家里,学校的房子墙边并不整齐,拴柱忙前忙后忙着给家具底下垫上销子,让家具四平八稳又漂亮的落在一边。别的老师没有课的也在一边观看着,纷纷赞叹小木匠的手艺真是好,做工好材料好油漆也非常的好,看着家具崭新崭新光洁顺滑端端正正的大方得体。 许老师下了课抱着一应东西回来宿舍,放下所有东西也来参观新的家具,心里充满了羡慕。许老师看完家具看拴柱忙上忙下把家具垫好不由奇了,“拴柱,你说在镇里干活就是在这家具厂干呀?” 拴柱抬头看着许老师不由奇了,拍拍手上的尘土,“许老师?!你也住这?!” “嗯,我家也是农村的离这还远,学校有间宿舍高兴的不得了。” “挺好,挺好。你们当老师的就是好,还有宿舍。” “好什么呀?我们这边墙都不平。”拴柱听着笑笑,不然自己怎么会窜上窜下的把这个柜子要垫平,又不能靠到墙后面忙了这么一大圈?!“我们这边很简陋的,都不如你家里。”许老师忙着拉着拴柱到自己的宿舍,给拴柱倒杯水。人群之中王老师家属也在其中,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幼小的孩子脸上毫无生气,眼里也是艳羡这一家的家具做的好,但是知道自己今生绝无可能拥有这一些东西,心死莫大于哀。王老师在家里听到了人说话,好像是那个多管闲事的许老师,站到窗前看了看,那个王八犊子的拴柱也在,就是因为他还有那个小婊子青还有他们的那个杂种儿子,自己才被学校停职,心里憋着一大堆的怒火,看自己的老婆那副怂样就不让自己舒心,不由喊了一声,“你那个婊子养的女人在外面抽风啊?!赶紧滚进来!老子要喝水。”王老师的女人听着心里非常的难过不舒服,委屈巴巴的抱着孩子回到了家里。 拴柱本来喝着水听到王老师的声音不由的出来探头看看,这个老绝户死老头!拴柱火了,放下杯子,忙着出去要揍这死老头一顿。都是这个老绝户害死了自己!自己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今年都打算和青要一个孩子,孩子自己要不成了,又多添了一房媳妇,又添了一大堆的家务事,把自己都快累死掉了,这个死老头子他是有病啊?!许老师一看拴柱呼呼的冲出去赶紧也跟着冲了出去,双手狠狠的抱住了拴柱的腰,“拴柱!拴柱!别瞎干,不能瞎干。”许老师毕竟比拴柱瘦一些又年轻一些,抱紧拴柱害怕拴柱窜出去,使劲的往后抱着,整个身体都往后往下坠着。“拴柱!你千万不要闹事,你不能打人!搞不好你要坐牢的,那你就亏大发了。”拴柱的力气非常的大,许老师是抱不住的,许老师只能拼尽全力再抱着忙着阻止这一切。拴柱整个人冲出去有很大的力量,许老师这一番话也很有道理,拴柱还是放了一点自己的力气,不然许老师哪里能够抱得住?拴柱可是能和一头牛对着顶着。想了想许老师的话非常有道理,算了!自己可不想坐牢。拴柱恨恨的咬着牙站直了拉着许老师的手,许老师忙的一头是汗自嘲笑着,“我的个娘诶!拴柱!你的力气可真大!我都使出了蛮荒之力了。”许老师笑笑忙着用手擦着汗。“走,走走,一边喝点水。”许老师忙着把拴柱拉到自己的宿舍继续喝水聊天。 王老师在家里也看到了拴柱的这一幕,也看到了许老师那么吃力的拉住拴柱,心下本来非常的害怕,看拴柱走了心里面又是另外一种想法。这个王八犊子!他怎么跑到自己学校宿舍里干活了?一看王老师也明白,小年轻老师买家具准备结婚用的,看来这个拴柱是来送货的。娘的!自己现在被停职在家又不能去折腾那个小杂种,这个王八犊子还在干活显然也没受到影响,我花了那么多的钱一点气都没有找补回来,心里根本就不好受,你还敢上门来要打我?哼!走着瞧!好男不跟你这土老帽斗!其实,王老师是看得出拴柱没有用很大的力量,许老师就那么吃力的抱着他,自己肯定也不够他一拳捶的,但是那个小寡妇自己捶她可就是轻轻松松的了。 月黑风高,王老师推着自行车终于找到了青的家里,一路打听走来忙的一身都是汗,什么时候自己吃过这么大的苦,受了这么大的罪,走了这么远的路?!是因为心里的执念自己心中的恨支撑着自己走到现在。王老师只打听到青家是一个高围墙的平房,旁边挨着是一家二层楼房,两家都是高墙大院。这样的建筑在山村里面非常的显眼,毕竟绝大多数人家都是个土坯茅草房子。走到了青家附近不敢贸然进家,忙把自行车放在密林之中,自己悄悄的溜过来,好确定清楚了,然后再对这个贱女人下手。都是这个贱女人让自己颜面扫地,都是她那杂种儿子让自己被停职,都是那个臭男人一次次跑到学校去跟教务主任说自己的坏话,让自己现在被学校返聘的机会都不可能有。王老师心里充满了愤恨,这个婊子样的女人就看上这个王八犊子的臭男人身强体壮好快活来着!就图这个男人给他盖了这座房子!他俩好在一块儿皮肉快活罢了!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打听清楚了,让你们这对狗男女知道我的厉害!王老师对周围的环境并不熟悉,又不敢贸贸然然的,鬼鬼祟祟憋屈憋屈的观察着。王老师只是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的身后有一双狼一样冷酷的眼睛正盯着他。王老师听到有自行车骑过来的声音赶忙憋到墙角黑暗处躲好。 拴柱骑着自行车拨着铃铛“叮铃铃”到了家门口,青在屋里一听就知道是拴柱忙跑出来开了小门看到拴柱拉开了大门栓。拴柱下了车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把青揽在自己的怀里深情的吻着。王老师悄悄的伸头出来看看气的血都上涌,这个娼妇!看这贱样!两个人不要脸不要皮的在门口就亲上了?!一对贱人!看这一对狗男女!嘴巴咬在一起就像狗咬狗一样。看这个王八犊子的男人在那婊子身上摸过来摸过去?!这个贱人也不说不要这个男人摸她了?!这个贱人就是要这臭男人这么有劲的去摸她!那天在自己跟前就是假清高假装清纯!现在让这男的又亲又咬又摸的她也不说什么了。真是一对贱人!王老师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是味,自己心里所有的火不住的往上升往上升…… 今天不是约会的日子,不知道拴柱为什么会回来了,回来了依然很开心,和拴柱双双进了院里关上了院门拴上门栓。 第56章 疾病突袭 王老师在门外恨死掉了,跑出来都想一脚踹开这个大门冲进去臭骂一顿那对狗男女,想想自己不是那个拴柱的对手还是算了。胸腔中有一股股盛气不住的往头脑中涌动,双拳紧握恨死这对狗男女了。这门和墙做的极好,居然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王老师顺着墙溜到了一边,老师不愧是做老师的知识渊博,他估计着山墙应该连着炕,忙着走到山墙旁边听听墙角。听着里面的声音不由又盛怒,这么一会功夫两人就交叉在一起了?!这一对狗男女!听到拴柱那沉闷的呼喊着的快活的叫声,王老师心火又加上一层不住的往上涌动,这一对狗男女!又听到房中两人的声音激情撩动自己的心,撩动自己身下的活火,王老师恨透了这对狗男女,把自己那玩意顺顺把裤子拉好,心里所有的咒骂都骂给这对狗男女!所有自己能想到的词都一块儿骂过去!自己想不到的词自己又重复一遍也骂了过去!王老师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气肿了肺都被气炸了!自己花钱让那个大龅牙把他们拆开,结果没拆开还让他讨了两个老婆,看他这左拥右抱快活的?!自己还贴了那么一大笔的钱?!自己贴钱难道让他来快活的?王老师也觉得自己的心无比的冤枉!王老师心下知道了,这个贱人和那个男的根本就没有分开没有被拆开。自己要回去!自己要去找那个齐大云,让她来看看她这个好男人?!这个荡妇?!我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王老师主意拿定,立马回到密林之中找自己的自行车。自己分明是记得自己把车放在这地方,车子怎么没了?王老师好好找了找,居然地上连个车辙印子都没有找到。王老师的火气又上了一层,这个破地方,自己才放了一辆车放在这里,怎么就让人给搬走了?哪个王八犊子?!王老师慌慌张张的开始寻找起来,在山里身边团团转找了很久依然没有找到,想着自行车这种东西人家肯定是上马路骑的,赶紧又下山跑到马路边,山里的路并不是笔直的,曲里拐弯沿着山边缘走着,王老师忙着往回去的路上奔走着。图门柱扛着自行车看着男人往回去的路上走着真是纳了闷了,他怎么不找他自行车了?图门柱放下自行车,想着自行车这种东西山里人是买不起的,还是要送到镇里卖个好价钱。图门柱悄默无声的跨上了自行车顺着山路慢慢的滑下去。王老师跑的满头大汗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自行车,倒是听到身后有自行车的声音划过来忙着往边上靠靠,只是王老师谨慎细致不敢往山路外沿靠,只敢往山路内沿靠,害怕自己不慎摔到山下去,同时心里也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偷了自己的自行车正在往山外面走?回头的一刹那自己吓得个魂飞魄散一头撞在山体上。王老师看到了“拴柱”凶神恶煞的脸庞冷冷的如孤狼一样的眼神,王老师一下子吓懵掉了,顾不得看看“拴柱”骑的是不是自己的车子,呆呆傻傻的也不知道自己头撞破了淌血了,也不知道自己撞跌倒了身上受伤了。图门柱根本不是救死扶伤这种人,由着车子滑着带着自己下了山,去把车子卖了一笔钱才是正事,至于这个老头是死是活听天由命,这个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看他去蹲寡妇青家的墙角,听到拴柱和那女人在一块儿的声音看他把自己的那玩意儿顺顺又提裤子,只不过是一个怂人罢了。自己把他车卖了他要敢跟自己说说,自己就会让他立马去见阎王。 清早,天蒙蒙的亮了,拴柱匆匆跑回山里的家里把自己的被子,齐大云的柜子什么的全部打包好背了下来。青早早的准备好了绳子帮着拴柱把一切捆扎好了,“你们上面潮湿是重,看这被子给弄的都是霉点,齐大云回去要洗累死了,她要是发两句牢骚说两句怪话你不要生气。看看这上好的被面被里长的都是霉点,认谁看了都心疼。她说要在她娘家盖房子的事情你依了她,这多好?!有多少个人能在镇里盖上房子?我觉得小木匠说的很对,你干嘛提入赘入赘?跟这个字较劲?!齐大云那意思我看着也没有较劲的意思嘛,她家也没有那个意思嘛,你看你俩成亲的时候你说要娶,她不也是照顾着你的面子全给你做的好好的?” 拴柱绑好了两个箱子放在自行车后排,用被里把被子什么东西包在里面扎好只好自己背着了,“刚开始听说的时候气的不能混,我叔伯大爷一再要求不要入赘人家,不然我怎么会三十岁还没讨着媳妇?听小木匠一番说辞劝了我好半天,又听你的一番话,我现在心里舒服一点。也是!咱们风儿想考个城市户口,你看看天天晚上都忙到多晚?!只是如果我住镇里了,那么以后回来的机会少,你就要受苦了。” “不怕!我想过了,等风儿考上大学我就出去打工了,在城里找钱比这山村找钱好的多!在这山村咱不就卖一点柴禾吗?城里怎么着一个月都好几十块钱呢?!” 拴柱一惊,“你想到哪去打工?家都不要了?” “我只是有这样的一个想法,还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呢?你先在镇上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门路。不行?!我们一块儿再到大城市去。” 拴柱听这话正中自己心怀,揽住青的细腰深情的吻着,青忙着挣脱了,“天马上就要亮了,走迟了你到小木匠那里会迟的。人家对你那么好,你要老是迟了这事那事的让人心里不舒服。在人家那里好好干。你看小木匠对你多好?!对你好也顺便对咱儿子好,隔三差五的你就给儿子送顿肉。”拴柱笑了笑又狠狠的亲了一下青,推着自行车忙着出去了。青看拴柱走了拴好了院门。 拴柱一路风驰电掣由着自行车快速的穿过山间小路,麻溜的顺着山路一路向前。一手还要安抚着车后面的两个箱子,身上挎着大棉絮什么的遮遮挡挡的,并没有看到躺在路边的王老师。 王老师淌了很多的血昏迷在这半路上,清晨的凉风让王老师舒服一点,王老师想撑起来爬起来动动手指头的力量都没有。终于,许久之后孩子们上学陆续来了,看到了王老师,孩子们赶紧又跑到学校告诉老师,大人们这才忙着来搭救王老师。 齐大云看着拴柱带回来的被子格外生气,虎着个小脸小声嘟嘟囔囔的满满的牢骚。拴柱知道齐大云很生气,老婆在家也交代过了心中有数,还是要平平自己的心气让这女人把火发了吧。老婆说的也是,好好的被单好好的被里被弄成这德行?!又脏又长满了霉点的确不好洗,齐大云要是有怨气就让她发了吧。拴柱自己赶紧又忙着自己的活。 刘氏看到了这一幕忙着拿来了大脚盆,帮着齐大云拆着被里被面,一边宽慰着齐大云。“妹子,别生气。洗干净就好了。” “这是我们结婚的新被子,特意打的新棉絮,特意赶制出来的,被面都是上海带回来的。”齐大云的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与伤感。 “你一片心意拴柱是明白的,看你说要把东西带回来,他二话不说不就跑回去拿来了吗?那么远的路程,昨晚跑回去今早就带回来。你看你生气了,他二话都没敢说又去忙他的活去了。” 齐大云看了一下拴柱,拴柱看看齐大云没敢做声,赶紧的麻溜的忙着自己的活,生怕齐大云又要骂自己一顿,这事是自己和娘做的不对,娘非要盖的新房子,潮湿霉气也没帮自己呵护一下,自己也是个二青头,也没有好好的去呵护一下那间房子,造成家里面霉气潮气那么重。自己都没有想到齐大云带着这么好的东西过去放在自己家里,结果白白糟践了,她有火还是让她发吧!哎呀!挨骂就挨骂吧! 图门柱卖了自行车兴高采烈的回到了拴柱家里,警觉瞄了瞄家里没人老太太也不在家。这才打开了正屋的门,发现家里空空如也,被子也没了东西也没了,那自己晚上睡哪?图门柱忙着去隔壁老太太的房里看看,还是那么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咦?!谁把拴柱屋里的东西全部拿走了?谁这么可恶把自己的家给搬走了?自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连个盖的东西都没有了?图门柱眼里充满了凶光,心里想着拴柱昨晚回来的八成是那一个王八犊子搬走了。图门柱气哼哼的蹲在炕上,这地方住不成了。不过这地方也不能长久住,长久住也不是一个事,自己还得想想办法找一个能够长久住的地方才比较安全。 青和月红秀妍几个人分别在自家各自的山上面打着柴禾,花花离母亲不远的地方正在薅着松毛。青拿着砍刀奋力的砍着,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走路的脚步声,迅速机警猛地转回头看看是谁,原来是穆过林的男人志强,也是和拴柱他们一样辈分的一个堂兄,他比志钢他们都要大一些,去年穆过林掉在水涧里面淹死了,他现在也是光棍一人带着两个孩子,他想干什么?他难道也想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堂哥也在山上打柴?”青壮壮胆气问。其实各家人都在各家自己山上面柴禾,一般不会乱窜到别人家山上打柴的,青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让志强缓和一点罢了,只是没好意思问堂哥你是来非礼我的?你准备到我们家山上来干什么?偷树还是偷柴的? 志强自从去年老婆死了一直没有娶到合适的女人。家里也很穷,自己还带着两个孩子,这个女人算是自己的堂弟媳,人长得也还算可以身材也还可以。她的男人死了,现在拴柱也另娶他人了,自己和她搭伙过日子也好,再说她家的房子也挺不错,来到这路边住也挺好的,两好格一好嘛!“我看你一个人打柴怪忙的,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青知道这是志强在搭讪,也知道志强什么目的,但是这事绝对不行。首先自己不想和这个志强有什么搭扯,其次是拴住那个人的脾气是很厉害的,自己要是有别的男人他是不会容忍的,两个人无数次在一块亲密的时候拴柱就表达过这样的意思,他当时说的虽然不是什么狠话难听话,但是他强烈表达过自己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任何人男人都不能碰自己。自己暂时没有办法走出这个山村,必须要仰仗着拴柱,自己都知道没有拴柱的保护自己前面的路是多么的艰险。看这拴柱才刚一娶了别的女人就有男人来找自己麻烦了,可想而知的,以后没有拴柱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那样的日子自己绝对不想过!自己必须还要仰仗着拴柱这棵树,自己要是不仰仗拴柱这棵树的话,以后会有更大一堆的麻烦等着自己。拴柱这个人娘说的一点没错,也是个厉害人!有他在暗地里撑着自己的日子都会好过些。“堂哥,不用你帮忙了,这些活我都能做的,我要是实在干不了了,我叫拴柱回来帮我。”青说这一句话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志强哥别在自己身上放下心思了,点一点这个堂哥不要做出更难看的事情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志强还摸不清青到底是什么个想法,“拴柱现在娶亲了。” “是,一点没错!他娘那么厉害我搞不了他娘,是我劝他娶的亲。他有时候也是回来的,星期六不是把风儿带回来嘛,星期天和我干了一天的农活,前两天晚上也回来帮我把院子又整理一下。”青说这些就是告诉志强不要在自己身上白费心思,自己和拴柱还是保持着联系,不要以为拴柱走了自己就没有依靠了。 志强淡淡的提着,“这样长久也不是个事啊,要是让拴住老婆知道了也不得了。”志强也想点点青,和拴柱这样不是长久之事,还是要和自己这样的一个愿意娶她的男人好好过日子才是正事。 青有自己的想法,心只想着要在这地方坚持一段时间,等儿子能够考上学校离开这地方,自己也离开这地方,并没有打算长期这样过下去,先撑过眼前这几年再说。自己不想和这村上的哪一个男人再打交道,自己对这个地方简直是深恶痛绝!也知道自己那前婆婆和那大伯子不会饶得了自己,一般男人都搞不了他们只有这拴柱可以和他们抗抗,和别的男人要待在这个地方又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何必来哉?!“谢谢堂哥的一番好心。我和拴柱都商量好了,我们俩自有主张。” 志强看着这女人的态度这么坚决,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后说话这么直白了当,看来没有什么机会。拴柱这个人是很狠辣的!他那个娘也不是好惹的!这样一对母子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搞得了的。自己也不敢跟拴柱较量较量,拴柱以前在村里就是个老光棍,把他惹毛了他真让别的男人难堪,他就是一个“浑不吝”“二青头”。想想也对!拴柱为这个女人盖了那么好的房子,拉了那么好的院墙,家里又收拾的那么整齐利索那么好,全家都布置的最好的,桐油都刷了很多遍,院门大门都是上好的,他怎么可能会舍得放弃?再说,拴柱为了这个女人自己现在还在小木匠那里打工还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瓜葛。志强想了想只好默默的走了。 青的心咕咚咕咚咕咚的慢慢的松了下来,扶着树赶紧让自己好好喘喘气。我的娘呀!终于把他打发走了,要是他像拴柱那样直接扑上来压到自己身上自己真是一点没有办法,拴柱要是回来知道了真饶不了自己,别人不知道自己可知道,首先拴柱这人性子不好脾气暴躁,二个拴柱早就向自己说过了自己的身体只属于他,自己要是有个什么他也不会饶得了别人也饶不了自己。每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恨不得生吞了自己,交欢的时候污言秽语说了一大堆,也说过自己的身体只属于他。自己可不能把他这些话当做胡言乱语或者不当回事,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再说,有这拴柱其实挺好的,外场上的大事小情明里暗里都有他撑着,内里自己和拴柱在一块的时候,他对自己的儿女也挺好的,自己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只是自己疲累了一些,自己和拴柱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真真正正是个女人,即使被他揉的不堪难受,也依然快乐幸福享受着。自己和以前那个死鬼男人在一起的时候都不知道生活是什么味道,只有一个苦和累那就是他的绝情。 秀妍离青的距离比较近,看到了心里也非常的紧张,慢慢的悄悄的靠近过来了,看到志强走了心里放松下来了,哎呀,舒了一口气。“青。” 青扶依着树一直在调整呼吸一下子又惊着了,“秀妍婶子?!” 秀妍看着青惊慌失措的样子笑了,“怕了?!刚才看你表现的不是挺不错嘛?!” 青好好的喘了喘气,“刚才是死顶着硬撑着嘴硬。” 秀妍咯咯的笑着,“不错,不错。死撑着不也应付过去了吗?他什么意思啊?” 第57章 又遭窥探 青都无奈,“公开的说要跟我一块儿过日子,我也跟他撂明,说了拴柱还住在我家里,免得他错了心思。” “拴柱这成了亲之后啊,只怕你这日子也清净不了几天了。”青听着不住的点点头,这些自己心中有数。“只怕村里老头年轻的男人们都蠢蠢欲动,不能拥有占有也好,哪怕能再占到一点便宜也是好的。”青偏偏嘴巴心中有数,就是这个德行。“再说,别人以为拴柱走了,这个房子什么的都是你的,你家里安置的那么好,别人不都想要有吗?我们村里绝大多数人家不都是土坯房子吗?舍点石头能拉半拉墙高的都是不错的,哪有像你家全部是石头砌到顶的?家里还弄得那么好?!是个男人都眼馋!何况你人长得也不丑,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拴柱不是霸着的吗?”青让秀妍婶子说的哭笑不得,但事实确实如此。 中午在家青栓上了院门在院子里面忙活,自己在山上不敢待的太久,三把两手把柴禾捆着挑回了家里,柴禾这么大,没有办法还得把它劈小一点。月红上午也看到了那一幕,这会子趁青在家赶紧过来问问。青听到了月红叫嗷嗷的敲门忙拉开了门栓让进了月红。“月红嫂子。”忙着又栓上了门。 “上午怎么回事?那个志强想要干什么?” “喝水不?”月红着急忙慌的摇了摇头等着回话呢。“他说以后帮我干活。”月红听着没好气没好脸色什么德行?找什么借口?“我说了不用,拴柱还住在我家。他说拴柱现在娶亲了,让他老婆知道了不得了,我说我和拴柱自由主张。”青继续劈着柴。 月红蹲下来帮着青一会儿收拾着,“说的好听?!不过这也是个苗头,这村里的男人们又要不消停了,你这门口啊又要不清净了。其实大家伙都眼红拴柱给你盖的房子,满村满打满算不就你我两家全是砖瓦房子吗?拴柱给你这家里置办的太好,全村老幼哪个不羡慕你这里?大家都没有实力办不了这事,去年又发了一场山洪,把所有人家又冲得又穷又白,山里没什么来钱的玩意儿。这志强去年老婆淹死了,家里拿不出钱来弄房子也讨不了媳妇,现在出去找活没有门路都找不着活。他当然艳羡你家了?!如果他能娶了你那他住进这样的房子里面,他舒服他儿女们也舒服啊?!不止他这么想的,别的男人也是这么想的。” “我知道。所以这柴禾这么大我就把它拖回来了,我都不敢在外面多待时间太长。” “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啊?!还是得想想什么法子?”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现在只能尽力在外面少待一段时间,干活的时候经常和大伙都在一块儿。” “这也不是个长久办法,对了,今年马上就要收割麦子了,咱们几家串到一块儿一起收吧,一方面各家的麦子成熟时间不相同,二个也好帮你赶紧把麦子收了,好接着我们用的过的场子把它鞭打了,要不然你那婆婆又不知道把你的麦子拖了多少走。” “好啊,好啊!这也是个好办法。去年我一个人收麦子,我担回来还没有她抱走的多。” “你整天不在外面不知道,旺喜前段时间回来过一趟,好像是朝你大伯子志铁要钱来着。” “他回来要什么钱?家里会有什么钱?一双手在泥土里扒能扒出什么钱?他在外面打工他没有钱吗?” “不知道,只知道一家人脸色都不好,儿子回来没要到钱又火火走了,你那大伯子志铁的脸整天就是刮拉着。” “我倒是奇怪,这个喜凤怎么一年都没有回来?她一个女人在外面难道打工很好打吗?就是搭不上话,要是外面打工好打的话我也想出去。” “你可拉倒吧!如果喜凤在外面打工好打的话,旺喜为什么回来要钱?他和他娘他们都在一块儿都在外面,他问他娘要就是了?!他都快二十岁的人了他不知道家里没钱?!不是因为外面没有实在没钱才回家里来要吗?”青听着这话想想也是很有道理的,两个人一边絮絮聊聊一边干着活。 这一天太阳高照,青在院子里放好了竹笆,把自己采集回来的野菜焯过水放在竹笆上面晾干。这竹笆也是拴柱新做的,拴柱脾气暴躁归暴躁干活还是一把好手,脑子灵活手也灵巧,竹子片成大小均匀的等分,又用竹子打成了绳把它穿梭起来走了两边中间三条线,既轻便又透光更透风,长边各有一根主要的凿空竹子固定这个竹帘子,收放轻便又轻巧,自己把竹帘子一边放到凿空的竹子里面另一边对上一投就行了,一个女人在家都收放自如,两头只要担一条板凳就齐活,说起这两条板凳也是拴住置办带回来的。青一边摆着野菜,一边看看这些东西,想想拴柱为自己确实置办了太多的东西,是怪让人眼红的。如今家里家具越来越多,大桌子板凳都齐全了。难怪村里的男人们都想着要和自己成为一家人,这样这些东西都归他们所有了。只是他们想的也太美了!拴柱置办这些东西当然是为他自己所用,不可能为你们所用啊?!自己如果带着这些东西跟着你们,拴柱怎么可能会依着呢?只是不明白,这一群男人们的脑子里面究竟想的是什么东西?门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青一听就知道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听到门被锤的山响,自己那大伯叫嗷嗷的喊着,“开门!开门!”自己还没有动呢,就听到那个老婆婆又叫喊着,“骚狐狸精!你开门!你这个婊子养的!整天龟缩在家里偷男人?!……”青只是听听动也没动,继续摆着自己的野菜。青相信拴柱为自己做的门绝对结实,够这男人使劲踹了,就来两个这样男人未必能踹得开。花花在屋里午睡听到这声音吓坏了,跑到母亲身边,青推了推花花,“没事,回屋去吧。” 志有一家子全被这嗷嗷叫的吵声喊了起来,志有拄着拐杖慢慢的扣好衣服歪晃了过来,“志铁哥啊?!大中午的你不午歇你在干啥?”赵氏和月红也拿着蒲扇扇着,不知道这母子俩又要闹出什么样的花样? 志铁气的脸红脖子粗,“这房子是我们的,我们是来要房子的,不能便宜这个狐狸精!让她整天在里面养男人。”志有一家人让这人说的话给气了半天无语。这个志铁脑子浑掉了,这房子的事情早就已经说的清楚明白,是青举债得来的,与他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还在想着这一茬?!赵氏和月红他们心中都有数,还是拴柱现在娶亲了,他们现在又想回到从前又来欺负青,只是他们也不想想拴柱人走是走了是娶了老婆,但是拴柱不会放了青啊?!这脑子里面不知道都想些什么东西?这么个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白长这么大个! 青听到了这话拉开了门栓,“这房子是你们家的?这房子哪一块砖头哪一根茅草是你家的?” 志铁没想到这个女人一直在门后面居然不开门?!现在气势汹汹的冲出来跟自己这样讲话?罗氏听着叫嚷着,“这房子是我儿子的,我有一份就是我家的。” 青冷冷的没好气的叫着,“你儿子早死了。你儿子盖的房子早倒了。这宅基地是志有哥他们家给我们的,没说给你们家!这房子一块砖头都是我跟花花去捡的,是秀妍婶子赵婶子月红嫂子帮我一块儿拾回来的。盖房子的工是拴柱去换的,窗户大门木料都是拴柱拿他的工去换的,有你们家什么事儿?你们还敢提来要房子?要房子有种你们去找拴柱去要?!要不你们有种还了拴柱的工钱?别不要脸了?!整天自己不干活不挣钱,还歪想着把人家的东西扒成自己的?!说出这样的话都不怕丢人现眼,也不怕你们脸疼?!这房子哪有一块石子哪有一根茅草是与你家有份?!还舔着个大脸跑到我这地方来跟我说这样的话?!你都丢人丢大发了!……” 志铁和娘都没有想到这个小寡妇现在这么厉害?!居然敢高声大嗓的和自己叫骂,这么臊着自己?!罗氏气哼哼的骂骂咧咧的,“你这个婊子养的!你这个骚婊子就是在家里面养闲汉……” 青也没有好脸色也没好颜也没好语,叉着腰骂回去,“我不养闲汉!像你儿子那种闲汉我都恶心!跟着他过了十几年了过的猪狗不如,家里面只有一个破瓦罐一个破炕一张破炕桌,剩四只鸡你家还给我逮了一只去。他是帮你家修房子从你屋顶摔死了,你家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去望一眼,你家是人吗?陈所长帮我把他火化了把他骨灰送回来,欠了一大笔钱了,你们居然一分钱都不出,连我去埋他的时候,你们都不愿意去看一眼。像你们这样的人我连看都不愿意看,还敢跟我说什么房子是你家的?!你们想得美!”青还狠狠的“啐”了一口。村里村外聚集了很多人,陆陆续续来听到了这一切都默不作声,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也明白,但大家都是公亲都是姓高的,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大家心里都有一本小九九都有一杆秤,大家都羡慕青现在住的房屋,只是大家不会像志铁母子俩这样没皮没脸的就来胡闹。 志邦真是烦透了这一帮人,难道干活不累吗?中午不要歇一会儿吗?“别吵了,别吵了!志铁?!你又酒喝多了?!你又脑子发什么昏了?你又来胡闹什么?你不觉得丢人现眼?!你觉得你说的都对?!你觉得你做的都对?!赶紧的!把你娘拉回去!”志邦极其烦躁这个罗氏混不讲理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样子,恨自己这个堂弟实在不像个样子一点没刚性的“浑不吝”,在这儿吵闹,除了他母子俩丢人现眼之外什么都没有!还让一众人更加的看不起他们一家人!都四十岁的人了还是这么浑浑噩噩。志铁本来就没理自己知道,本来性子就是懦懦弱弱嘴巴不行不会说,给志邦这么一喝斥之后拉着娘回去了。自己也知道自己没理只是心中不服气,想着来和青撒一通火,能把房子要回去那不是更好吗?上回儿子回来跟自己好一通吵闹,要钱!家里哪有一分钱?他在外面打工没挣着钱还回来找自己要钱?!自己双手在泥土里面扒能扒出什么钱?他还说外面怎么怎么好了,外面怎么怎么好怎么没挣着钱回来呢?!罗氏只是听着儿子和孙子们吵闹心中极其的不服气,这种委屈憋屈大发了。孙子孙子嫌弃这里不好,不回来帮忙就算了还回来要钱?!儿媳妇儿媳妇自从出去打工到现在一年了,一直不肯回来过年都不回来,也没给家里寄来一分钱。家里的所有的活都是自己娘俩承担,实在累的不行也没挣着钱。望着望着这个骚婊子小狐狸精傍上了拴柱日子过得越发的好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上好的,以前拴柱在她跟前不敢说点什么,现在这个拴柱既然娶了媳妇了不在这了,自己就能说道说道,还怕那个拴柱还怕那个大洋马?量那拴柱也害怕他的媳妇跟他闹事,大洋马也不敢下来和自己搅扰,这是自己的家事。没想到这个小婊子现在越来越不讲理了!居然敢跟自己顶嘴了?!这个志有家一家人就是歪帮着她的。这个志邦就是个搅屎棍!哪哪都有他哪哪都是他做的怪!罗氏心里想不通愤愤恨恨随着儿子回了家。自己搞不了这志邦他是队长,自己也搞不了志有那一家子,他家有男人,那男人在外面搞得还挺不错。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啊,那么早死了男人儿子又没有用?!媳妇也不好,那个骚婊子更不好了。…… 志邦心情复杂灰头土脸看着这娘俩走了,示意大伙也散了,都是一个族里的人,做这些事都是丢人现眼的,又不是长脸的事?!月红的心情也是哭笑不得,“怎么想起来的这娘俩?” 青平了平心气,“我倒是想着他俩会来闹一出,只是不知道还是为了这房子的事?!我倒是想着他们会用牛耕田的时候跟我闹,没想到还是为了这事跟我闹?!我今天也是仗着你们的势了,不然我都不能跟他吵架,他母子俩这不讲理的劲头,说不定把我挽到就是一顿打。” 赵氏倒是很乐观笑着,“你倒是个明白人!不过,志铁娘俩这一年来日子过得很惨,去年喜凤走了两个儿子也都走了,家里劳动力一下子断了,三个人出去打工忙活了一年都没有钱。……” 有些老太太在一边听着也不住的点头是这么个情况,家里的主心骨一直是喜凤拿大主意,这下主心骨也没了还丢了两个劳动力。 拴柱在厂里干活,陈所长过来了,带着他的小徒弟袁宏,“拴柱,拴柱!我找你谈话。”看到陈所长拴柱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不自觉的就有点害怕,不知道又有什么事?紧张巴巴的放了活平静平静自己的心,瞪着机警的眼睛盯着陈所长,“陈所长。”心下怀疑是哪件事发了吗?又出了什么事了?自己最近好像没干什么出格的事,那就是自己睡了青,那能算什么事?她情我愿的事。只是这事不能让齐大云知道了,让齐大云知道了又是一通好闹,齐大云的娘家也不是软柿子。 齐大云也是非常的紧张,什么事陈所长要问拴柱的话?忙着过来听听。大伙也纷纷丢了手中的活赶紧围拢到一边。 陈所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袁宏忙拿着本子笔记着,“拴柱,四月初一晚上你在哪?” 四月初一?拴柱傻了?忙着想想四月初一?今天多少了初几还是十几?齐大云一推拴柱,“四月初一就是你回家讨被絮的那天晚上。”拴柱听到讨被絮点点头看着陈所长,“我回老家给齐大云把箱子和被絮什么的全部讨回来。” 陈所长已经好久没有去高家岭了,并不知道拴柱已经结婚的事,一指齐大云,“她是谁呀?” “我才讨的老婆。”齐大云看拴柱这么说如实的说了,“我们是三月十八正式办的事,在他老家举办的婚礼。”齐大云对拴柱各方面都非常的满意,说这样的话也是有点得意自己选了一个好夫婿。 陈所长这才明白,“你为什么要回去讨被絮啊?你是当天晚上回到家里讨了被絮就走了?还是第二天早上走的?还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是晚上到的家,第二天天蒙蒙亮走的。”拴柱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陈所长来问的居然是那天晚上自己回家讨被絮的事情?讨被絮那天又发生了什么?自己可什么也没干,自己那天晚上只是和青睡了一觉。 “那么你一天晚上都在家里睡觉?你是几点走的几点到的你家里?早上天蒙蒙亮是几点了?” “我不知道我那天是几点钟从这里走的?我从这里借了赵师傅的一辆自行车就骑回家去了,然后到家里就睡觉了,天蒙蒙亮我把被絮什么东西打包好了,把箱子用绳子装好了我就过来了。” 第58章 悬疑难解 “你没看表吗?”袁宏冷冷的问了一句。陈所长轻轻的碰了一下袁宏,山里面人穷的都当当响哪有钱去买手表? 拴柱是看明白了这两人的表现,“我们山里人穷的都当当响哪有钱买手表?哪有钱置办钟表?我们就看天,天蒙蒙亮我们该干嘛就干嘛赶紧干,天黑了我们就收工,现在这在这厂里面有时候点着灯还干一会儿呢。”所有人都赞同附和拴柱的话。 陈所长当然明白,“拴柱,我老实跟你说吧,镇里重点中学的王老师四月初一晚上在你们那里受了重伤,他醒了之后报案是你偷了他的自行车吓得他受了重伤了。”陈所长紧紧的盯着拴柱观察着拴柱的表情表现。 拴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那个王老师?!在我们那?!说我偷了他自行车?! ”拴柱气的都不知道话从何处说起了,一股气顶的了嗓子眼顶在脑门,“那一个老王八犊子!他怎么不死了呢?!”陈所长好好的观察着拴柱的表现,一边安抚拴柱坐了下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那一个老王八犊子他跑我们那边去干什么?我压根儿就没有见到过他!他这不是血口喷人吗?这个老王八犊子在哪儿?看我去不撕烂他的嘴?” 陈所长看着拴柱这激动的心情显然和那王老师有点过节,但是这种表现也很真挚,并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哦,别激动,别激动。你就先说说你那天晚上回去都干了些什么? 你是几点从这走的?你是怎么走的?当时是什么情况?路上可遇到熟人啊?什么个情况都行,你讲了之后我们记下来,我们到时候全部去核实。” 拴柱一下子傻了,回去这个过程不能讲啊?!这要是讲出来不就让齐大云知道了?她会和自己怎样打闹?那她那有钱有势的娘家兄弟会怎么治自己?拴柱紧张的瞟了瞟齐大云又看了看陈所长不敢再说什么了。齐大云也紧紧的盯着拴柱,不知道这家伙一夜不在自己身边又跑去干什么了?这家伙怎么回去还让人冤枉了说他偷了别人的自行车?还把人给吓成重伤了?他这又不说话又是什么原因?他是不是在山村里面还有一个女人?他以前在他们农村是有女人的,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回去会女人去了?这家伙在这里和自己交欢的次数并不多,有时候一个礼拜才搞一次,他是不是把精神头都留到农村去了?他这不说话难不成真的在农村还养了一个姘头? 小木匠听着这话知道了问题非常的麻烦棘手了,小木匠是知道拴柱回到农村肯定和青住在一块儿,这种事是不能让齐大云知道的,齐大云要是知道了肯定大闹一番,她的娘家兄弟如狼似虎。拴柱那天早上回来那个死蛇样子自己就知道他又去和小寡妇揣馒头了,但是陈所长的案子是必须要问的。“陈所长,你这问的是关于案子的事,大概时间有点长,要不你们回所里去问吧?你看你们在我这,我这全部的人员都不干活了,都来陪着你们。”小木匠机警的盯着陈所长,手上用劲把拴柱滴溜起来。拴柱立刻明白小木匠是给自己一次逃避的空间,顺溜的跟着站了起来。陈所长虽然不明白小木匠到底什么意图?但是不在这地方聊也挺好,看这一圈圈的人!都是不嫌事大的喜欢听热闹的。“行!”陈所长忙着起身,袁宏看师傅起来了忙着也收拾自己的笔记本站了起来随着师傅。 齐大云非常的奇怪!什么拴柱不说?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小木匠到底什么意思?就怕耽误点时间?看着势利的?!就想着挣钱! 小木匠把一众人送出门看齐大云跟着忙点了点自己的老婆示意老婆把齐大云拉下来,刘氏也是聪明伶俐的人,立刻会意自家男人的意思拉住了齐大云,“妹子,派出所问话我们跟着不好,让他们安静一下子好好聊,拴柱会没事的。” 陈所长不知道小木匠到底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拴柱为什么不说,但是不说肯定有不说的原因,“都别跟着,都别跟着。就是简单的问问话,了解一下情况。都别跟着啊?!” 回到了派出所陈所长为拴柱端来了一杯茶,关上了门,三个人在一个房间里,“拴柱,这下子能说了吧?” 拴柱不知道王老师怎么说的,也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怎么了,但这些事与自己无关,自己那天晚上的的确确是和青在一块儿。这事要想解开,必须要把青的事情说明白。只好老老实实老实巴交的从头到尾全说了。陈所长听着都诧异都懵了,这个小子怎么又和那个龙青寡妇搞到一块去了?这事怎么闹成这德行?拴柱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说清楚了,老实巴交的跟陈所长央求,“陈所长,这些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齐大云,你要是让她和她家人知道了,那他家人还不锤死我?!” 陈所长没好气的说,“有种做没种承认?!” “我哪知道该怎么干?我不是怕我娘对青动手吗?青你是见过认识的,就她那小身板还不够我娘一巴掌呢?!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这样。” “你这是瞎胡闹!拴柱!我得告诉你啊给你普普法,我国法律规定一夫一妻,你这是不对的啊。” “那怎么办?我和齐大云离婚?!” 陈所长没好气的说,“你怎么能这么干?你不是应该和龙青那个女人断了关系吗?” “那不行!我宁愿和齐大云离婚。”陈所长听着这话被气的牙都疼,虎着一张脸狠狠的盯着拴柱,这从哪说起啊?拴柱看了看陈所长,看他气成这样子也不再说什么了,反正要自己断了和青在一块儿不可能,离婚都成。袁宏也在一边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个人,一个被气的罩不住还在教他做人,一个老实巴交的就是盯着死倔死倔。 问完的话还是要去实地勘察实地测算,还是要实地去问寻龙青那一方,陈所长带着自己的徒弟两个人骑着两辆自行车赶到了青的家里。时间都不早了,连赶是赶过来都已经到中午了。陈所长疲惫的拍着青家的大门,这个拴柱说的还真是,这一年不见,这家伙把青的家弄得还真是不错,他这样子是想和青过日子。哎,可是他那老娘?!袁宏也好好看看这房子,当时听那个拴柱说的时候觉得他在吹大牛,现在实际情况一看,这家伙说的还是句中肯的话,剩下的就是自己要进屋里看看他说的话有没有假的。 青在家里听到拍门觉得很奇怪,又有哪个家伙来闹事?听着陈所长的喊话觉得耳熟,陈所长又自报家门他是派出所的,赶紧出来了忙着拉门,“陈所长?!” “龙青,我们找你了解点情况。进院去,进院去。”陈所长和袁宏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青忙着栓上了院门,看陈所长他们热的嘴都直张怕是累了,忙着又下厨房烧了一锅水,薅了几片新鲜的竹叶洗干净放在水里煮了一下,自己家在这山村陈所长让他们到来现在估计也没吃上饭,忙着热了几个馒头炒了一点点小菜。陈所长停好车拿草帽扇着风,和袁宏进到了家里,两个人细细致致的看了看家里一切,和上拴柱说的,两个人眼神交汇灵动,分别坐在炕上好好歇歇。 青麻溜的先把水端了过来,“热了吧?陈所长,这位同志,快喝点水。”青放下大碗里面飘着竹叶茶汤清清绿,用两只小碗分别盛了一点点放在两人面前,“陈所长,你们远道而来,没吃饭吧?我溜了一点馒头炒了一点小菜,将就将就?!” 陈所长放下草帽端起茶碗喝了起来,“龙青啊,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不用客气。”龙青忙着回厢房把东西准备好搬上来。袁宏看着竹叶水不敢喝,“师傅,我还从来没见过人家用竹叶煮水当茶喝的。”陈所长笑了,“你年轻不懂吧?山里人的日子过得清苦,不是人人家都有茶叶的,也不是家家都能搞得起茶叶的,来人要招待一下没茶怎么行?山里人智慧,就用这竹叶,竹叶到处有一年四季有,竹叶在中医上讲是清心火的,是好东西嘞。”袁宏听着难以置信,小口品了一下子,虽然不是茶叶的味道,但是有一股竹叶的清香。陈所长笑着看着,“农民啊很智慧,很多东西都能泡茶,晒干的紫苏叶,晒干的婆婆丁,有的人还用黄蒿泡水喝呢。”袁宏听着笑了长见识了。 吃罢饭,陈所长和龙青聊了许久聊清楚了来龙去脉,“龙青,你这说话具有法律责任,可不能欺骗派出所?!你确定拴柱当时晚上是跟你在一块儿?一步都没有离开?” 龙青也不好意思做下有伤风化之事,这种事情还是和陈所长说明白,免得拴柱受不白之冤。“陈所长,我所说的所有的话都是真的,绝对没有欺骗你,也没有为拴柱说一句谎。他骑车回来那么远的路程,然后我们俩在一起他又那么累了,他就呼呼睡了。半夜他起床只是上个厕所,厕所就在院后,当时我只是觉得他下去了,他上来抱着我的时候,我觉得他身上还热乎着呢,这么一点时间不会就能把那个老师怎么样了吧?再说,你说老师摔倒的地方在那么远的地方,拴柱跑去跑回这么远做不到。” “那拴柱是晚上去拿的被子还是早上去拿的被子?”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一个人上山去搬的被子两个箱子,我本来说我要和他一块儿去他不同意,一来太早了,二来怕碰到他娘又惹出是非,三嘛就是怕他上去搬东西的时候他娘不高兴,要跟他大吵一顿。他说他快去快回。我准备了绳子。他回来的时候我帮他把箱子绑好。他用被单把被子什么东西全都裹在里面背在身上骑车走的。”青把那天早上拴柱怎么样的一个情况,从头到尾细细致致比划着说给了陈所长。陈所长听着心中明白,青和拴柱两个人在两个地方说的都是一致的,那么这两个人是没有说谎的,他们俩根本就没有串供的可能。那么就证明了拴柱的确没有谋害王老师,可是王老师却一口咬定就是拴柱偷走了他的自行车把他吓得撞在了山上。这事情现在开始扑朔迷离了。陈所长想了想在村中开始进行了访查,另一边又安排了袁宏带两只箱子被子什么的做一个试验回去一趟。袁宏扶着自行车看着后面绑着的两个木箱子,自己身上就被青挂着两个大棉絮一大堆的,面露难色,“师傅,真要我骑车把这东西带回去啊?” 陈所长肯定坚定,“你骑着车带上这些东西你记好时间,路上面会碰到哪些情况?路过那个王老师摔到的地方你要看看王老师躺卧的那地方,你到底是不是能看见?这个非常重要。拴柱说他根本就没看到。到了派出所里休息一晚。明天早晨从拴柱厂里面开始计时骑车到这边。”袁宏听着哭丧个脸,“师傅!非要我跑一趟啊?!”陈所长肯定的说,“非要!一定要!而且你跑的速度不能太慢,你路上要注意安全。”袁宏想死的心都有了看看师傅没办法,只好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到了马路边麻烦了,自己身上这嘟嘟囔囔的后面又有这个箱子自己怎么走啊?青一直注目着这对师徒俩,这回看着倒是笑了,“袁同志,你跨上车上然后再骑,那天拴柱就是这么办的。”袁宏一听这也是个法子,跨上了车坐好了这才蹬起脚踏车子呼啦就出去了。 看着袁宏走了,陈所长和青回到了家里,陈所长如长辈般的提醒着,“龙青,按理说你和拴柱这种事情,我不应该表达我的态度,但是我啰嗦一句,既然你已经决定和拴柱分开就不要在一起了。” 青坐在一边如实和陈所长说了前几天所发生的事情,“陈所长,其实我也知道我和拴柱这样子是不对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拴柱在背后给我支撑,我在这地方根本没办法生活。拴柱才娶了亲,那边穆过林的男人就来骚扰我,他说的也是实话也是实情,可我就是不能和他在一块儿过。以他那为人他根本就招架不住我婆婆罗氏和大伯子他们去吵闹,那我跟他还过什么日子?那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他呢?在这山村里面所有的人都架不住我婆婆那样的人去吵闹,那我是哪一家都不能嫁,我只能待在我自己的家里,就这,我那婆婆他们还跑到我家里又吵又闹,又说我这房子有他们的份,陈所长你知道,这房子有他们的份吗?如果那一天我不把拴柱给搬出来都压不住他们。如果不是志邦叔他们内外团援这一天日子都没法过。”陈所长听着龙青的话心下黯然,非常懂得这里的风俗民情也了解社会现状,知道龙青也是一个不容易的,现实当中也确实没有好的办法。 陈所长在村子里面走访,周翠莲的心里七上八下,周翠莲心里和别的人不一样,她是真正见过一个极其酷似拴柱的人,而且这个人心狠手辣歹毒,周翠莲听到陈所长了解的情况,心中已有自己的想法,怀疑就是那个像拴柱的人做的,就他那身板偷了一辆自行车去卖了,半夜三更又那么酷似拴柱把一个做贼心虚的王老师吓着理所当然,只是这些话不能跟任何人说,只是埋藏在心里,周翠莲的心里其实越来越笃定自己的判断。周翠莲不知道自己如果要和陈所长举报了,会不会一下子打倒这个人?如果不会的话,那这个人肯定会狠狠的报复自己、报复自己的家人,那给全家人带来的是灭顶之灾。这种事不能干。再说那个王老师并没有死只是当时昏迷了,即使抓住那个人只怕也不能判他死刑。他如果不死自己就没有办法脱离他,以他那种做事方法肯定会谋害自己的家人,周翠莲在自己的心里暗自一遍遍盘着不敢做声。 晚上周翠莲已经睡了听到那熟悉的敲门声,只好爬了起来销上门进了厢房拴上门栓,任由那家伙在自己身上狂风骤雨,真受不了这个人了,是得想想办法让他离开了,完事了之后疲惫的周翠莲穿好自己的衣服,掀开锅盖用布包了好几个大馒头塞给那个人。“这几天,派出所陈所长在我们村里了解情况,说四月初一晚上有一个王老师在前面的山路上遇袭被害,他们在村里天天这么反过来反过去调查,我怕你会被暴露了,不如你出去躲些日子。” “哼!我还怕他们?!不就两个人吗?我伸手就宰了他们。” 第59章 摊牌时刻 “如果你真是伸手就把他们两个怎么样了,他们俩什么情况先不说,你肯定是跑不掉的,派出所就会派出大量的人员来我们村里。”图门柱冷冷的恨恨的撕咬了一口馒头,周翠莲不失时机的说,“我们村去年有一个陈寡妇失踪了,派出所在这地方扎扎实实忙了好些天,陈所长在山上山下转了很久,好多人都看见陈所长在山上翻来翻去像是在寻找陈寡妇的尸体。” “哼!这么大片的山!藏一个死人算什么东西?你可有钱?” 周翠莲一听他这话知道他要走了,“我家里真是一分钱都没有,这些馒头什么的还是老公公婆婆救济的。”图门柱听了恨恨的冷冷眼盯着这个女人,知道这个女人是不肯帮自己,这是在赶自己走,可是自己是不能在一个地方待时间长了,待时间长了会很危险,图门柱拿着馒头匆匆的淹没在黑色之中。 看着这个人走了,周翠莲悄悄的掩上厢房的门锁好,回到自己的房里关好门,坐在炕上不住的揉着自己的腰揉着自己的两个大馒头揉揉自己两条大腿根,都被这人折磨死了。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消失?如果永远不来就好了,要是死在外面或者让派出所拉去毙了就更好了。周翠莲自己都知道,逮不住这个人的十足十的证据这个人不会消失的,只是心里太愤恨了一直压抑着自己,得忍! 齐大云知道了拴柱的事情但不知道确切什么事情?派出所陈所长来询问拴柱拴柱没说什么,弄到派出所去说了之′后又把拴柱送了回来,拴柱有什么东西要瞒着自己?齐大云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她有自己的思想,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跟娘家大哥。齐大军更是一个了不得的在社会上闯荡的人,他自有主见也有远见,也有人脉很快就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气的不能混,一个人坐在家里生闷气。齐大军和父亲早年闯上海做了很大的成绩,家境也非常的富裕。齐大军的老婆薛宁也是一个极其聪明能干的女人,看着丈夫这般为难也无可奈何,“大军,你先别生气,气大伤身。” “这个山旮旯里的死老光棍?!他居然敢蒙骗我们?”齐大军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拴柱。“那个村里的媒人大龅牙呢?我们去把她找来。” “找她来做什么?你还想把事情弄大?那样大家都好看?!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要不要告诉小妹?告诉小妹哪些?小妹自己是如何想的?她原意和这拴柱离婚吗?后续许许多多细细致致的问题你都要考虑,你不能一头浑!稀里咣当的就过去了。我看小妹稀罕这拴柱稀罕的不得了,她不一定愿意离婚呢,如果小妹不愿意离婚,你要是对拴柱狠了,小妹会怎么办?怎么受得了?” 老婆的几句话扎扎实实的把齐大军钉在椅子上,一动不能动。齐大军不是不知道小妹稀罕这个拴柱,不然拖了那么久依然认定这个拴柱?!到拴柱家那个穷乡僻壤二话没有?!小妹看不上拴柱娘那副德行,依然恭恭敬敬给她行了礼,还不是拴柱的原因?!那天自己在婚礼上就发现了那个拴柱眼睛一直往外瞄一个女人,难不成就是那个女人?老婆说的话非常有道理。大军悄不作声告别了老婆,悄悄的骑着车到了拴柱的老家找到了大龅牙。 大龅牙被抵住了没有办法只得实说,自己是如何接到这单生意的?那个王老师在里面怎么个作用?怎么威胁自己的?自己调查了结果是怎么回事?自己回来就和那个女人说了,那个女人愿意让一步,后来拴柱的娘又是怎么一场胡闹逼得拴柱同意了娶了齐大云。这前前后后一大堆的啰里巴嗦的事全说了出来。 齐大军听着气都不打一处来?!可是事已如此又无可奈何,“那拴柱能和那女人断了吗?”大龅牙瞪着眼睛看着齐大军心里想着怎么可能呢?断不了啊!拴柱稀罕小寡妇稀罕的紧,怎么着一个星期都要回来一趟,把小寡妇的儿子当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小寡妇家里被置办的越来越好,怎么可能会舍得放了?齐大军看着大龅牙一句话没说只是这么瞪着自己?!齐大军是个明白的人看着明白了,是断不了。“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吗?” 大龅牙只好小声说了,“拴柱娘要不是拿着小寡妇性命威胁根本就达不到这个目的,如果你想要小寡妇离开拴柱除非小寡妇死了。”齐大军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更是难过,自己不可能做那杀人的勾当,那这个小寡妇就不能和拴柱分开,那这事还拧在那里拧着,齐大军的心掉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回去的路上,齐大军好好的看看小寡妇家的门脸,虽然不是高楼大厦,小屋倒是也精致,院墙拉的如此高耸,墙壁做得如此整洁,大门做的如此端庄又厚实,桐油刷的都是这么好。看着门口收拾的干净利索,墙边阳沟也收拾的干干净净。齐大军往后面看看,后面也是一段高耸的院墙,齐大军是个男人心中无比的明白,要拆开拴柱和这小寡妇只怕难啊?!上次自己从这门前过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要知道有这回事早就拦下来,哪会现在骑虎难下?!走出了一段回头还遥望着这座房子,想想那个拴柱和这小寡妇住在这里面,心里无比的酸痛,小妹以后可怎么办? 青挑着一担柴禾匆匆忙忙到了家门口忙掏出钥匙赶紧开门把柴禾码在院子里面,又忙着拿上扁担绳上山里去,青要不断的打柴禾聚集了一定的量送到了学校,这样风儿的住宿费就有着落了,虽然青和拴柱在一块,青并不想让拴柱为自己家里再多花钱了,拴柱现在毕竞另娶一房女人,拴柱的经济以后是那个女人名正言顺的管了,拴柱已经为自家忙了许多不能再拖累拴柱了,自己能挣些当然非常好的,万一那个齐大云厉害拴柱动不了钱,那自己一家人还坐那等着饿死啊?! 齐大军远远的看着这个女人就是那天拴柱一直看着的女人,这个女人虽然晒得黝黑却身材娇俏,看着也是一个勤快能干的主,只是穿的也不是十分太好,个头比自己小妹也矮了一点,她一定有什么让拴柱不能丢弃的原因。这事情不能为难这个女人,主要还是在拴柱身上,还是要找栓柱谈谈。 齐大军回到家里和老婆商量了方式方法,把小妹约来了。齐大云见嫂子为自己备了好菜特别的高兴,坐了下来拿碗就盛汤,“嫂子!谢谢你。汤真好喝。”齐大云喝着汤发现哥嫂面目表情有点不自然,“哥!嫂子!有什么话就直说,还在肚子里面打什么草稿?” 齐大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小妹,你让我了解的情况,我简单了解了一下。拴柱和这王老师有过节,因为这个王老师相亲相过一个女人,不上赶着巴结他,不给他……摸一把。”齐大云脸上不好看,心想这什么狗屁老师这么粗俗粗鄙?相亲就想摸人家什么德行?!这与拴柱又有什么关系?“王老师记恨在心,无意中发现这个女人的儿子在他班里面上学,拴柱和他们一块儿把柴禾送到学校,这个王老师就不愿意了想捣散他们。他也是做了一番功夫,就托大龅牙来我们家提亲。偏巧,你一直看上这个拴柱,我们家希望是入赘。大龅牙利用拴柱的娘贪钱的心理把事做成了。现在,你怎么办?可愿意和拴柱离婚?” 齐大云听着怔怔的,听了半天看着大哥,“拴柱和那女人到底怎么样?”齐大云的心里一直对拴柱的看法没有改变。真正生活在一块的时候觉得拴柱和自己有一定的距离,这个也能理解,毕竟两个人刚刚在一起接触,拴柱各方面都合着自己的眼缘思想的观察经过考验的,拴柱最让自己难忘的就是男女交欢的时候给自己带来前所未有的快乐幸福。这一点又不能告诉哥哥嫂子?!齐大云只关注他和那个女人只要断了就好,齐大云其实知道拴柱以前是有女人的,又不在乎多一个女人?!只要和以前的人们都断开就行了。 齐大军听着妹妹的话看着妹妹的表现和老婆交换了一下眼色,心中明白了妹妹是不愿意和拴柱离婚的。“小妹,拴柱这个人,以前有过女人。”齐大军其实心里希望小妹离婚,赶紧断开这段姻缘,但小妹这样又不好直接说。 “我知道。我不在乎。我只要他和以前的女人断开就行了。我不也结过婚?!还带着孩子呢。” 齐大军和老婆两两相望,心中明白老婆还是明理的,看的还是比较准的。“小妹,拴柱这样前面乱七八糟的,后面也会乱七八糟的。” “哥。我说过了,我不在乎。我只要他以后对我好就行了。他可有别的事了?” 齐大军看看妹妹这神色听妹妹这话语,有也不敢说了。说了?!这个傻妹妹万一不幸一头钻进牛角尖里面,和自己家人关系闹得不好那就麻烦了。不说?!可看这傻妹这样子可怎么办?注定以后伤心落泪。齐大军不忍心再伤妹妹的心了,年纪轻轻丈夫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男人还这样的结果?!不能再打击小妹了。 齐大军劝不了妹妹只能劝拴柱,把拴柱约到自己的家里来,沉着脸指了指沙发让拴柱坐下。拴柱心里也忐忑不安,这大舅兄是很有能力很有本事的,拴柱在这大舅兄面前不敢得瑟,老实巴交的坐了下来。齐大军看着这个拴柱看了很久,这个人表面上五官端正老实肯干的一个人,实际上背地里他还养了别的女人?!齐大军尽全力让自己的心绪慢慢调的平和一点,要好好的和这个拴柱谈一谈。“拴柱,喝水。”拴柱紧张巴巴的瞄了一眼大舅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大舅兄这脸色这么不好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要为难自己?“你和王老师有什么过节,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拴柱一听心里吓得咯噔咯噔的跳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大舅兄,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自己?“一切都过去了,我只问你,能不能和那个小寡妇彻底断了?”拴柱放下茶杯心里全明白了,这个大舅兄已经了解的清清楚楚,这是向自己摊牌了,自己也不能不识时务,还捂着掖着,那是掖不住的,只好站了起来,“大哥,这事是我对不起大云,离婚都成!至于你们给我娘的那个聘礼金,我一时半会没钱还你,但是我一定会还你的,请你给我一段时间。”齐大军一听这话瞪大眼睛看着拴柱,他这意思是不要小妹只要那个小寡妇?“你是对不起我小妹。可是你离婚你就对得起我小妹了?你怎么对得起我们一家人?” 拴柱真是怕这大舅兄。“大哥,说一千道一万,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是我不会处理事情,最后把这事情弄得这么乱糟糟的,您说咋办就咋办。” “我说咋办就咋办?!我说你和大云在一块好好过日子,从此以后和那小寡妇断了,可以吗?” 拴柱看着大舅兄那冷酷的脸型不敢作声,心里还是没有想好最好的说辞,但是心底里十分清楚,自己不会舍得放弃青的,自己和青一直努力非常用心的经营着自己的小屋,只是因为青害怕娘了,自己也非常害怕娘会对青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无奈妥协的。自己当时要是知道这个狗屁王老师在中间做这些鬼手段,要是知道娘为了三千块钱把自己卖了,自己早早的带着青和孩子们一起离开了这地方,哪会招惹这一大堆的麻烦?!自己和青这一年里虽然清贫,但是过得非常的幸福快乐。和齐大云这些日子自己过的是焦心焦虑,一边觉得对不起齐大云一边又对不起青,自己夹在中间都快拧成麻花球了。自己的心里齐大云是压不过青的,没有青在自己心目中位置重要,如果要离婚的话自己绝对能同意,真没有那个镇里面盖一个房子自己也无所谓。 薛宁看这是僵住了,拴柱的态度和表现分明说明他愿意离婚也不要齐大云只要那个小寡妇,这事是劝不了的!已经到底了!薛宁冲着丈夫使了个眼色,“拴柱,你知道我们家大云一直挂念着你,你也知道她为了你放弃了很多!牺牲了很多!我们喊你过来谈谈,主要的目的是要劝劝你,既然你和大云已经结婚了,就应该放弃那个小寡妇了。”薛宁诚恳的委婉的和拴柱说着。拴柱抬头看了一眼薛宁,知道这大嫂子是在帮自己转圜,还是希望自己和齐大云好好过日子,自己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妥协成这样了,如果再让自己放弃青的话,那还是不可以的。薛宁见拴柱这副模样看来还是有的劝了。 齐大军全眼盯着拴柱,心中有感觉只怕这拴柱难劝,现在看拴柱这“肉头”样子就知道没有希望了,其实那天知道看到拴柱弄得那小屋就知道拴柱这边劝不了,所以才劝小妹,没想到小妹也是一根筋的认上了这人,这是什么孽缘啊?…… 薛宁劝了半天说了半天,拴柱承认一切错误也接受齐家提的条件,只是一句不松口,看样子就是不会和那小寡妇分开了。没有办法无奈的送拴柱走了。看着拴柱远去的背影薛宁都叹气,“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孽缘?!两个人都拧着一根筋?!这拴柱死活不会离了那小寡妇,小妹死活不离这拴柱。” 齐大军也叹气,“其实,那天我去他们村上看拴柱给那女人弄得房子我就知道拴柱劝不了,可小妹这边我也劝不了。” “大军,先等等吧?!先等一下,让小妹看清这个拴柱她自己会回头。” “难啊!就不知道这个拴柱哪好了?死活认准了就是他?!” “许是这拴柱长得五官端正有个人样?!这事我们已经努力过了,让小妹自己来决择吧?她都快四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我干涉狠了小妹有意见爹娘也有意见,你不只有这个苦命的妹妹吗?”齐大军听着不住的叹气,这些自己全考虑过,就是没有好的方式方法解决掉。 陈所长和袁宏还在村里驻点调查,袁宏整理好笔记,“师傅!拴柱这边我们试验了两回,大同小异,师兄和我都差不多时间,师兄快也快不了半个小时,这反复验证拴柱是没说谎的。” 陈所长坐那灭了烟头疑惑着,“活见鬼了!收自行车的人也说是拴柱模样,拴柱这边时间又对不上?……” “师傅!我有个想法,”陈所长看着自己的徒弟,“师傅!一个,是这个王老师故意污谄拴柱,”陈所长赶紧问,“那收自行车那怎么说?”“二个,有一个和拴柱长得非常像的人!”陈所长又问,“一个人长得非常像只能是双胞胎?!拴柱家没有双胞胎。”“师傅,王老师和拴柱不是十分熟,再者又是晚上又在陌生的地方又是自己心怀鬼胎偷窥拴柱的时候,当时他又在慌慌张张跑着找自行车,猛然回头,未必看得十分清楚。” 陈所长听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还是满意小徒弟还是不错的。 第60章 不了了之 拴柱在厂里忙着,齐大云一边暗自观察盯着拴柱,看着这个拴柱,生怕这家伙又有什么花招。拴柱被齐大云看得直发毛,哪也不敢去!连给风儿送点饭菜帮风儿洗个衣服都不成。“大云,你老是跟着我做什么?” “我得看着你!你这个人回一趟老家回来就跟死蛇一样,你情况不对!” 拴柱被齐大云揪着小辫子踩着尾巴实在不好受,“你整天小心则则疑来疑去有什么意思?” “那你先告诉我,你回家都到底干了些什么?上回你说回家砍柴,我也没见你砍了柴禾担回去啊?!” “你就是个不会砍柴的!柴禾砍下来活树湿的挺沉,不得晾几天干了一点才担回去吗?” “那你就砍了一天到晚的柴?你看你累成那样?!” 袁宏进了厂里找着拴柱听到两口子吵架,“齐大云?!别吵别吵。”袁宏狼狈的坐在一个家具上,“去帮我弄点水。”刘氏精明早就看到袁宏进来了准备了茶水端了过来,袁宏也不客气了赶紧喝了个饱,打着饱嗝,刘氏忙着又拿杯子去倒水,袁宏抹了一下嘴,“齐大云,我刚从那山里骑车来的,我就这怂样,你现在让我干活我肯定干不了,而且两个大腿根和屁股都疼,腰也疼!”袁宏坐那好好喘喘,“你一边去,我找拴柱了解一下情况。”齐大云知道了从山里骑车来不好过,但让自己走开自己可不干,袁宏看自己是没有魅力啊?!不管了!“拴柱,我想问一下,你有双胞胎兄弟吗?” 拴柱奇怪极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我娘我们家人从来没说过!” “那你爹有没有别的女人生过儿子?” 拴柱噗嗤笑了,“我家你去过吧?!我家以前比现在更穷更不好,我们连吃得都搞不周全,我爹还另外有一个女人?!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你娘呢?” “我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陈所长在村里到了志邦的家里,“志邦,找你了解点情况,”志邦忙支应陈所长坐下,自己去倒水,“拴柱可有双胞胎兄弟?” 志邦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没有!他出生只有一个,是他大伯母拾得,你去问问就知道了。” “那拴柱爹可有别的女人生过儿子的?” “拴柱家穷得一无所有,他爹也是没钱讨不了老婆,好不容易张罗一房老婆,噼啪生了好几个女儿才生了拴柱一个儿子,吃了上顿都没有下顿,哪有那闲心?!” “那拴柱他娘呢?” “他娘是外乡女人,她以前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她从来没有说过,她在这我们这当过妇女主任,后来孩子多了又家务事太多文化程度又低觉悟也太低就没干了。陈所长,你为什么问这?” “拴柱那边查实确实没有时间,袁宏就想会不会是拴柱的兄弟?他的堂兄们我们看看都不像,会不会是拴柱的父亲或母亲与别人的孩子?” “这就不知道了,拴柱爹这一方绝对没有。” 又是一个毫无头绪!陈所长忙乎问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点线索,只好回到了志有家里。赵氏忙着端了水拿上毛巾给陈所长,“陈所长,你这又没了解到情况?” 陈所长洗好脸唉声叹气,“这案子又没线索!拴柱那晚回来你还给证明他只上了个厕所没出大门,可是王老师非说就是看到的是拴柱。”陈所长都没心气。 赵氏誓言旦旦,“拴柱绝对没有出大门。青是一个年轻的寡妇,当时这后院子是我们帮她拉起来的,为了防止有人从后院进家,我们特意养了这个鹅。这鹅那天晚上叫了一小会就停了,说明拴柱可能就上个厕所然后就回来了,根本不可能翻墙头再出去再怎么样跑那么远的地方。说的一个人和拴柱长得像?!陈所长,我说一件事不一定是真的啊?现在也不一定能搞得清楚,”陈所长听着直点头,现在就是在找线索,你有线索提供当然很好,我自己会去落实的呀。“多年前,有一回我在山上面打柴,看见了一个和拴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伙子,后来听拴柱的婶婶们说是大洋马在前一家留的一个儿子,他比拴柱大十几岁,那时候拴柱刚出生没多久,家里嗷嗷叫的几张小嘴拴柱的爹养不了那孩子,让那孩子走了,那孩子吧不爱说话沉着个脸与我匆匆一面,当时我还在山上他在山脚下走路,多年之后拴柱长大了我看就与他已经很相似。这只是我一面之缘见过这一面,以后就没见着了,我可不敢保证一定是真的,但我确实是看见过,就拴柱小的时候有一个男孩子跟他拴柱现在长得很像。”赵氏说的紧张谨慎,陈所长完全理解,她说的这么细致,无非就是说她曾经在拴柱小时候见过一个人和拴柱长大后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人,也说出来这个人是大洋马曾经带来的孩子,自己和徒弟也怀疑是不是有这样一个人,那就只能去问大洋马了。 大洋马得知了陈所长所询问的一切,冰冷的内心又有了一点点的一丝丝的愧疚不安。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大洋马没有眼泪沉吟说了一句,“是有那么一个孩子,但是他几十年前死了,他从我们这儿回去之后没多久就死了。他的爷爷奶奶没办法照顾他,爷爷奶奶先后死了。他自己一个人独立生活不行,拴柱爹死活不答应养他,实在没招。” 陈所长诧异,“你是怎么得到这消息的?” “他回老家后找到我父母希望能收留他,我父母那边也收留不了,后来听人说是饿死了,我父母去认了尸给他埋葬的。” “你父母还在吗?家里还有别的人知道这事吗?” “我父母不在了,没有人知道了。” 陈所长很无奈很无奈的泄气了,刚刚有一丁点的火苗又被无情的灭了。 拴柱被齐大云缠的实在无招动都动不了,只好悄悄的找到了老板娘刘氏,“老板娘,我找你帮我一个忙。”刘氏很奇怪的瞪着拴柱,他找自己帮什么忙?“这好几天我都没有给风儿送饭菜,中午也没有去看他,你帮我送点肉什么的给风儿好不好?” 刘氏左右一看没人悄声问。“我不认识风儿。” 拴柱压低的嗓音,“你直接去重点中学找许老师,你把饭盒什么东西端给他,他知道的。多给风儿送点肉,学校食堂伙食很差。”拴柱正说着打眼看到了齐大云过来赶紧收声。齐大云一看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说什么东西见了自己又不说话了?“你俩说什么呢?”拴柱一正眼色,“我跟老板娘说下次多做点肉,老是吃那些苦哈哈的菜。”拴柱看了一眼老板娘不敢再说什么了赶紧端着饭碗走了。刘氏看着拴柱真是内心好笑,这么一个大男人被他的老婆看的死死的,他这老婆也好玩,整天把他看死死的,看死死的又有什么用?人家的心里面还是有别人的,你千防万防人家都有七种八种的法子对付你。小木匠的眼睛是雪亮的,看拴柱夫妇俩走了悄悄的溜进了厨房。“老婆,刚才拴柱找你什么事儿?” 刘氏噗嗤一下笑,“我笑这个齐大云对她这男人看护的那么紧又怎么样?拴柱让我多送点肉给他那个小寡妇的儿子,这拴柱的心里还是有那娘俩的,这齐大云防有什么用?看的那么紧又有什么用?”小木匠听着咯咯的笑着没作声,事实确实如此。“你说我这送还是不送?” 小木匠点点头,“送吧送吧。拴柱这个人啊干事比较诚实肯干,眼里头有活,有的时候我不在厂里他能帮我拿住一些事,有时候收账什么的都是事无巨细帮我忙的好好的,现金账什么的说的一清二楚交到你手里面。这样的一个人不好找,你看我那几个小徒弟都还不知道能不能培养出来?还没学点东西马上就想着要自己单干单独立门户。”刘氏听着也点点头,这个拴柱各方面倒是比较好的,在手下干活也是踏实肯干任劳任怨,账目什么东西都交到自己的手里,店里来了顾客也知道招揽,是比他那一群徒弟们强多了,那群徒弟们干活都不像样子干,还要拴柱督促的。 刘氏到了许老师跟前一说明情况,许老师就知道了,招呼着风儿过来了。刘氏这才见到真正的风儿。这个小子长得有点像他的娘,一双眼睛灵动看着文雅秀气,这大概也是他招拴柱喜欢的另一个原因。看着这小子秀秀气气的吃晚饭,一双大眼睛那么灵活,真是招人喜欢。 风儿吃完放下碗筷,“阿姨,我叔叔怎么没来?” 刘氏一笑,“想你叔叔啦?你叔叔忙来不了,他惦记着你来,特意让我给你送点好吃的。 风儿眨着眼睛看了看刘氏,“阿姨,是不是他现在的老婆不允许他来呀?”刘氏一下子无话可说了,这孩子不是一般的灵动是真灵动。“阿姨,这个星期六许老师到我们家去,你跟叔叔说不要担心我。”刘氏听着都是一个劲的点头,这孩子这么有心,难怪拴柱都把他当亲儿子了。 听到刘氏说了前因后果拴柱的心放了下来。刘氏笑问,“除了他妈招你喜欢外,这孩子自己也招你喜欢。” 拴柱听着笑了,“可机灵了那孩子。” “别羡慕人家!齐大云以后也会给你生一个的。” 拴柱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齐大云生出来的不知道像不像他这么机灵讨人喜欢?!”刘氏歪着头侧眼看着这人?!拴柱很是无奈。“不是人人的孩子都是那么聪明的!都是青生的孩子,风儿的妹妹花花就不像风儿,那丫头就傻包包的。老板娘,你在这镇里熟,能不能给这丫头找个师傅学个手艺?” “她多大了?她哥不得十几岁吗?她也就头十来岁?!” “是,今年才十一岁,就知道傻玩,不爱学习还不爱干活,脾气还有点拧,老板娘给想想有什么好招?” “先在自家慢慢的好好教吧。孩子太小,出来她都不知道怎么办,等两年再说吧。”拴柱听着也是很有道理一个劲点头。 都很晚很晚了,齐大云坐在床上等着拴柱,拴柱好半天终于忙完才把自己洗涮干净,到了房间随手关上了门。齐大云见拴柱进来了忙着放下了手中的毛衣针线给自己脱着衣服,拴柱看着齐大云这般奇了,“干啥干啥想干啥?”齐大云跪在床上忙着就给拴柱脱衣服,拴柱双手抱着齐大云的双手,“干啥?我这一天都忙到现在,都几点了?!我一天都累死了。”齐大云娇羞的笑着就是不说话忙着要脱拴柱的衣服,嘴巴吻住了拴柱的嘴巴。拴柱的心里乱七八糟的,这个女人这样能折腾?!自己怎么能够和她在一起了?她还非要一天到晚看着自己?!非要和自己那样?!她哥还要求自己和青断了,自己是想着要和她离婚的。可是她哥不说什么她也不说什么,一个劲和自己这样?!这以后可怎么办?自己是不可能舍掉青的!自己实在舍不得青。本来自己准备和这个女人离婚的,可她又这样?!“哎,哎,哎。我这一天到晚干活累的很。”拴柱好不容易挪开了嘴巴说上一句又被齐大云狠狠的吻住了,齐大云的一双手也不闲着,一手抱着自己的后背,一手摸到了自己的下身,这都要了命了!…… 心满意足的齐大云躲在被窝里娇笑的吻着拴柱有形的脸庞,拴柱大气直喘,伸手拿过大毛巾把自己下身围着忙着下床,“我都跟你说我累死了,你还这样对我?”拴柱没办法只好赶紧溜出去去擦洗一下擦擦下身,又带来了半盆的水和毛巾过来栓好了门,“那,下来洗洗。”齐大云娇笑着说,“我不!你帮我洗。”拴柱火冒三丈!心里想着老子我在炕上面的时候,我老婆是给我洗的干干净净擦的干干净净。你这老子不要求你给我洗擦了,我都给你端来了水,你还要怎地?我老婆我想给她擦她都不要我给她擦,忍住心神,把毛巾放在盆里,“赶紧下来。”自己坐上了床,把自己围着的大毛巾递给了齐大云,齐大云真是没辙了,这人一点情趣都没有。虽然对拴柱这方面不满意,但是对拴柱那一方面还是很满意的,齐大云下了床忙着洗洗。 拴柱躺在床上闭目思想里考虑着,自己和齐大云好几天没有在一起了,自己很注意避着她不和她在一块儿,这样时间长了齐大云就和自己离了婚。就是自己要离婚也不会有什么别的什么事儿,可这女人这么急呼呼热呼呼的贴着自己,这离婚怕是也离不成呢。不离婚?!那么齐大军就让自己和青断了联系,那自己无论如何舍不得。要不是这个齐大云在中间横插一杠子,自己和青说不定今年都有自己的孩子了。这事闹的?!全堆在自己身上?!今天又被这齐大云把自己吸干了。…… 齐大军和老婆薛宁准备好了一餐美食,一家人聚在一块儿。齐大云也拉着拴柱过来了,拴柱其实不想来,拴柱想着自己要和齐大云断了要离婚的。自己和齐大军夫妻俩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今天自己来这儿成什么事儿?无奈齐大云热情洋溢非拉着自己过来。齐大军和薛宁两个人眼光灵动,双方交流一下看到拴柱别别扭扭的被拉了过来,知道拴柱有去的心小妹要留的心,二老在堂还不便于说什么,两个人忙堆起笑脸招呼着两个人快来坐下。 红梅见母亲非常的高兴拉着这个叔叔来了,这个叔叔别别扭扭的跟着过来了,跟上一次自己去他家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二位老人只当是新女婿有些不好意思,并没放在心上,一个劲的劝酒劝菜。齐大云喝口汤,“拴柱!别拘谨,我爸妈,我大哥大嫂他们都挺好的。对了!爸,妈,大哥,大嫂,拴柱一分钱积蓄都没有!上次在他老家盖了房子还欠了个负债累累,现在还在小木匠家里打工还债,我们的宅基地现在没办法没钱盖。”齐大军和老婆薛宁两眼一看同时暗暗盯着拴柱,拴柱心想我们都准备要离婚了,我也不敢要在你家盖房子了,我也没钱在你家盖房子,还提这些干什么呢?只是在这一家聚餐的餐桌上面不敢说一句话,也抬眼瞄了一下子齐大军夫妻俩。三人的眼光一碰,齐大军和老婆都明白拴柱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在自家盖房子,还是小妹一个人热切切的操持里操持外,看来小妹根本就不愿意放弃拴柱。两位老人家心疼女儿,并不知道拴柱那里的事情,也不知道儿子们和栓柱又达成了什么口头协议,“大军,你小妹这事你还得给她操操心,拴柱也有难处,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又借的钱盖的房子,现在让他拿钱再来盖房子是搞不起。拴柱说的也有道理,不能在柳家那去盖房子,你们做哥哥嫂子的要帮助一点小妹她夫妻俩,我们老两口也帮着出出力,先把这房子盖起来,有个住的地方再说。” 第61章 以恩释怨 老太太余氏也说,“是啊,是啊,拴柱说的也对。上一次咱们做那么上好的被子被面什么东西放在那个地方,你们看看,两个星期没到,霉成什么样子?那地方是不能住。” 齐大军听着父母这么说不敢有别的违拗,只好嗯嗯嗯的尴尬的答应着。吃罢了晚饭齐大军轻轻一碰拴柱两个人走到一边单独的房间里,拴柱心中十分明白这大舅兄什么意思?只好小声老实巴巴的说了,“我做的实在不好,我躲着点大云了,可是她天天跟着我在厂里跟来跟去,今天我本来不想来的,大云非把我拉了过来。我不敢奢望在你家盖什么房子。一来我没钱,二来我也不敢奢望。” “那你是铁了心的要跟大云分开了?” “大哥,你让我和青断开我做不到。” 齐大军咽下心中所有的怨和恨,心里都苦无奈的说,“我妹一心都在你身上,你知道吧?”拴柱没办法无奈的点点头,她是把自己看的死死的,自己不愿意跟她睡觉,她非把自己给折腾了。“哎……”齐大军提不上心气长长的哀叹了一声,“我妹说要在这边盖房子的事,你怎么说?” “我没有资格说,我也不能说什么,不过,大云要盖的话,我能帮多大力我就帮多大的力,这也是我对不住她。” 齐大军冷哼,“你能帮什么力?你都说了你自己负债累累一分钱没有?……”齐大军正说着齐大云拉开了门,进来一把挽住拴柱的胳膊笑盈盈的问,“你们说什么呢?”齐大军扁扁嘴巴调整自己的情绪,“我正和拴柱聊聊你要盖房子的事呢,他也说自己没钱。” 齐大云依着拴柱身边和拴柱坐在同一张凳子里面,“哥,他这话是实话。我也听小木匠说了欠了一大笔的钱,哥,要不你替我们先垫点钱,多少钱记着就是了,到时候让拴柱为你打工还这账便是了。”拴柱心想我这欠着小木匠的工钱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给小木匠?!你这会儿的又替我答应替别人打工,再说咱俩还准备要离婚,我哪能给你哥打工?齐大军看了一眼拴柱又看了一眼自己这个热切切的傻妹妹无言以对了。 好不容易!趁着齐大云回去和他哥哥商量盖房子的事情,拴柱终于得了一个机会赶紧跑回家了。久违了的热情!一番云雨过后拴柱快活的一吐心中多久的闷气,心里也舒坦了身体也舒坦了,就这样累的像狗一样的非常的快活,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手抚着大白馒头,把最近一段时间的过往详详细细的告诉了青。“青!不怨我吧?” 青忙着下炕拿来了水帮着拴柱擦抹着,拴柱四仰八叉的仰躺在那里赤身裸体的由着青帮着擦着,惬意的享受着这一切。“怨你什么?这些你都该想到了呀?齐大云和你刚刚在一块儿,当然非常的稀罕你喽?!她要把你看的紧紧的不也正常?他哥希望你和我断的也很正常呀?哪个哥哥希望自己的妹妹和别人的女人共享一夫?既然她哥哥的意思是要帮着你们盖房子,我的意思你不要忙着盲目的说要和齐大云离婚。齐大云那么稀罕你,你俩在一起那么久了,说不定齐大云就怀孕了。一旦她怀孕你再提离婚,那不是伤人心吗?说不好都能伤人命,齐大云今年快四十了吧?这么大年纪怀孕你要再伤了她的心可怎么得了?如果她能为你生个一儿半女也是延了你的后,你干嘛不答应?难道你想断子绝孙?我可不希望你那样!就算风儿再好不一定就是那么孝顺,就算风儿孝顺他的媳妇未必也孝顺,到时候你老了怎么办?一个人孤独终老?那我也不能答应,我还是希望你自己能生一个孩子。我在你娘那边是根本不行了,过不了她心里的那条坎。那齐大云要是有了当然让她生了。” 拴柱听着青的话心里暖暖的,她居然考虑到要为自己延个后?!她在娘那边娘是根本不会容下她,她居然想着自己老了无人赡养?!让别的女人为自己延个后?!她居然考虑到如果风儿不孝顺自己,自己有儿子,自己的儿子来孝顺自己。拴柱的心里无比的感动!情不自禁的双手捧着青的脸狠狠的吻着青。青安抚好了拴柱说了,“她哥的意思肯定是随着他妹的心愿走,他哥不是知道咱俩的事吗?他哥不也没有为难你,为难我吗?你看,你都说了你要和他妹离婚,他妹提出来要盖房子他都隐忍不发,还不是为了他妹?成全他妹?!我的意思你先不要做声先缓和缓和,如果再过几个月齐大云不会怀孕,或者齐大云发现了咱们的事情对你有意见非要和你离婚,那时候你再离婚不迟。” 拴柱无奈抚摸着青的身体,“我在中间别别扭扭的难死了!我都躲着点齐大云,好几天不和她那个,结果,她非逮着我的致命弱点要那个。” “哪个都难!我就没见过不难的!说到这,我想起来一个事,你在镇里,可有哪地方要劳动力的? 拴柱见青给自己和她自己忙完了忙掀开被子接着把青搂在怀里,“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前一段时间,志强在山上找到我,说要和我一块搭伙过日子……” “他活得不耐烦了?!他敢动我老婆?!他动你了没有?!”拴柱当然知道志强是谁!拴柱还睡过他老婆穆过林,心下当然担心自己的老婆给他睡了,那自己的颜面何在?!不过!自己私心里老婆只能自己一个人睡!哪能让别人染指?! 看这拴柱火火的瞪着大眼狠盯着自己,青轻轻的捶了这人一拳,“你想什么呢?!你把他和我想成什么人了?!何况光天化日之下,还在山里?…… 拴柱压住青亲吻着低沉的声音,“咱们俩第一次也在大山里。” 青都没好气,“哪个像你那样?!人家是大白天!花花离我还不远,秀妍婶子就在我旁边她家山上,月红嫂子也在她家山上,他来问我我当场告诉他,你虽然娶亲了你还是常回来,他说你老婆齐大云要是知道了也是一番好闹,我跟他说了我们自有打算。我想来想去不如你给他一个好让他念你的恩,把他弄出去不要在村里晃晃荡荡也给我解决一个隐患,也算是在村里立个威,让村里村外那些男人死了心少来烦我。再说,志强还算老实,要是遇到像你一样厉害的,秀妍婶子跑过来也救不了我。”拴柱只是笑着吮吸着馒头磨着嫩爽的皮肤。“志强去年老婆掉水涧里淹死了,一个大男人带着两孩子弄得脏兮兮的破破烂烂,跟我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一个怂样。” 拴柱听着盯着青那双善良的眼睛她是觉得穆过林是淹死了?!“老婆,村里谣言,有的人怀疑穆过林是被人杀死的。” “村里谣言你也信?!咱们那时候还没在一块的时候,村里谣言不就说咱俩在一块儿了吗?那时候我娘去世了我离开家三天,别人不还说你杀了我们娘仨吗?这些没影的话以后不要听不要放在心上。这些都是那些人没事干在一块儿磨牙,真要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他们看见了谁谁谁了,派出所陈所长是吃干饭的呀?!你看,上一回那个王老师在我们前面山边摔伤了,陈所长让他的两个徒弟一趟一趟的验证时间,验证是不是你?又在咱村里走访了好些天呢,你以为人家派出所都是吃干饭的?!别傻了!以后别听这些谣言蜚语。” 拴柱听着满意的笑了。青的性子里面就是有一种远离流言蜚语,不掺和别人的流言蜚语,而且她的脑子聪明灵活,自有她自己的分析,这样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流言蜚语。青这样的性格对自己来说也是非常好的!不像娘还没有发现到什么只是有一点点征兆马上就怀疑自己,还不断的去验证来验证去她的想法,还想拿捏在手来威胁自己。也不像穆过林自作聪明,只听到片言片语就想诈自己也好拿捏自己,只怕以后不会有什么好事。说起他的男人志强确实老实巴交,反正穆过林对他各方面不是很满意,穆过林和自己在一块的时候那么歇斯底里的贪欢就是证明。这一年多来志强确实家过的贫寒,当然去年一场大洪水让村里好多人家都恢复了一贫如洗,很多人出去打工去年都没有回来,看来外面的日子也不是好过的,留在村里的也没有生计过的也非常的艰苦。自己只是个例外!自己糊涂胆大,没钱的时候居然敢跟小木匠借了那么多的外债,小木匠当然要用自己帮他做更多的事情,这在小木匠那一边也是理所当然的,自己也应该很努力的帮助小木匠干活才是,自己也是这么做的,小木匠为人也是很仗义的,自己从他那里拿了不少肉什么的送给风儿从来不说什么,自己求他老婆帮自己忙悄悄的送给风儿,他也同意接受,他无外乎是看中了自己要帮他干更多的活,这个也是理所当然。他一个人家里家外忙不过来,他经常带着徒弟们在外面接了许多的活,店里面的生意都是自己帮着他去打理,他老婆一个妇道人家有时候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拴柱在店里忙活看到小木匠回来了,“这么快生意就做完了?” 小木匠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忙完了我还在他那里待着干啥?家里最近可有啥事?” “有。我和老板娘都商量好了,让你徒弟们已经开始在做了,你过去看看他们做的怎么样,然后你再看看和那客户要求的可一样。你最好去客户那里跟客户聊聊,看看我理解的对不对?别给弄拧了,那就是麻烦了,又费工又费料就是个废物了。”小木匠摇摇手示意自己先歇一会儿,和自己出去的小徒弟们忙着收拾着木匠家务事往仓库里面搬。拴柱看着小木匠累成这样子也不容易呀?为了挣一些钱。“跟你说点事。”小木匠点点头。“我们村我同族的一个堂兄,去年老婆掉水淹死了,跟我一样斗大字不识几个,人比我还老实巴交木讷,家里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我想着你木场那边不是需要一个人又扛木头又看木头的吗?让他来干怎么样?” 小木匠坐直了郑重的看着拴柱,“拴柱,咱俩彼此比较了解我相信你的为人,咱们俩之间有话直说,”拴柱也点点头理应如此呀!“别看木场那边需要一个看木头的,这个人一定要老实肯干并且心要正,他心不正会把我的木头偷偷的卖了,……” 拴柱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他不是那人,他不是那人。我们高家的人可能脾气都不太好,但是他绝不会这样偷偷的卖你东西的。再说,你用个本子记着,你场里面有多少个木头就是了,你取出了多少木头你在本子里面再记多少个,他又不识多少字?!他又不会模仿你的笔记给你改了?怕他干啥?我在你这干活,那什么东西不都有会计帮我记着?!我又认不得多少字?!我只是让他记着有时候让老板娘记着。” 小木匠觉得拴住的话很有道理,点了点拴柱,“他来行。我看你的面儿。但是你一定要告诉他啊,不能偷偷卖我的木头。他最好不要抽烟,因为我那是木场,一旦着火不得了!他也不要喝酒,喝酒那一旦他醉了别人偷我们的东西,或者就是他打翻了油灯什么的也麻烦。” 拴柱听着倒是笑了,“他不抽烟,家都穷的当当响哪有钱去买烟?!我一定关照他不抽烟,我也告诉他以后酒要少喝最好别喝。成吧?!”小木匠听着拴柱的保证敲了敲桌子,意思是同意了就这么说定了。 齐大云一直远远的静静的听着,心里奇怪,这个拴柱怎么帮他堂兄讨这份差事?这份差事可是担着责任的,这可是看着拴柱的面担保的。晚上等到拴柱忙完了所有活,洗漱干净回到了卧室,齐大云坐在床上这才说了,“拴柱,你今天怎么会给你那堂兄担保?这是用你名誉去担保的这是不能干。万一那个叫志强的人不好好干或者是抽烟把那厂子给烧了,这责任非常重大。他在喝酒喝多了再把厂子烧了,这责任你担不起来。这种做担保的事以后不能干。” 拴柱听着齐大云说的这么慎重?!坐了下来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个齐大云的说法也是对的。“你知道,我们那去年山村发了一场山洪,整个村子集体一致归贫,揭不开锅的人家常有,可我已经担保了那怎么办?” 齐大云看拴柱的态度倒是诚恳,只好如实说了,“既然你已经开口了,小木匠又已经答应了,还是让他来,只是,你一定要认认真真的警告他!好好做事!好好做人!这里面小木匠有他的担忧是对的!这里面是用你的信誉在担保!你也要让她知道,让他不能掉以轻心。” 拴柱听着点点头,“我只是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样子,想找份活干一直没门路。” “还有你叫他眼里头要有活,不要偷懒。你在小木匠这边这么受到器重,主要就是你这个人勤快能干,为小木匠家办事忠心恳恳尽心尽力,要不然你也不会在小木匠面前说一句话小木匠就能接受的。”拴柱听着不住的点头忙着坐上了床,齐大云见拴柱这么乖巧听话,忍不住媚笑着抱着拴柱的脑袋亲吻着拴柱,拴柱真是受不了这女人了,整天要和自己那个?!忙说,“我这几天干活都累死了,你饶了我吧?”齐大云不管,亲吻着拴柱压到了拴柱,一双手不住的抚摸着拴柱敏感的地方。这是要了命了!拴柱想着……无奈的双手想推开齐大云都推不了,总不能一下子把她掀开吧。 回到了山村,拴柱找到了志强,看着志强穿着灰扑扑的裤子绞满泥巴,全身上下补丁落补丁肩上的补丁更是严重,左一层右一层,山里人的生活艰苦全靠肩扛手提,肩膀自然会补丁又补丁。 志强也没有想到拴柱会来找自己?!志强知道拴柱是比较强势也比较有力量的,曾经拴柱一个人握牛角和牛头对头抵着,这份力量上下左右前后庄子的人里面全部没有。志强还是害怕拴柱的,志强心里也心虚,上一次自己曾经找过青想和青搭伙过日子,自己看着拴柱不要青了,想着占有青的那份房产什么的,现在拴柱突然来找自己是不是那事漏了?!拴柱要怎么折腾自己?他要是打自己一顿,自己根本无力招架,是不是青那个女人告诉他的?他找自己干什么?怎么想起来的?怎么想起来的?怎么想起来那么大胆子去招惹这个吴阎王?!明知道他不是好惹的,自己还去招惹他的女人?!他是不是回来要怎么折腾自己呀? 第62章 还是一无所获 拴柱看到了老实巴交的志强眼里的紧张和心虚害怕与胆怯,“志强哥,我听青说了,”果然!志强的心“咚咚咚”都要跳出了嘴巴,瞪大眼睛看着拴柱,不知道拴柱要怎么收拾自己?“你老婆去年没了,你一个大男人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让我在镇上给你找一份工作添补添补,小木匠那里木场需要一个干体力活的,你愿不愿意干?” 太出乎志强的意料之外,志强的嘴巴一直张着张得大大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耳朵这会也是轰轰烈烈的响。 拴柱看着这位远房堂兄怎么就这个德行?!也对!也应该是这个样子!“志强哥?!志强哥?!” “嗯?!”志强好半天缓过神来,“什么事?” “志强彁,你可愿意去小木匠那里干活?”志强一个劲的点头,去啊去啊!有一份工作有点钱当然好啦?!哪有不去的?只是这拴柱怎么想起来让自己去?全村壮劳力不少啊?“志强哥,全村壮劳力不少,我跟小木匠提你,一来是青说的,二来你老婆去年走了你家太困难了,我是向小木匠操保你的,你可要认认真真好好的干?!”志强一个劲点点头,头点得小鸡啄米般,“小木匠那木场怕火,你不可以抽烟!” 志强忙说,“我不抽烟!” “你以后也不可以喝酒,喝迷迷糊糊的失手打了油灯或者扛木头闪了人,都不得了。” “成成成!”志强忙不迭的答应。 “那你明早天蒙蒙亮到青家门口等我,我带你去。你记着!一定要好好干!你要带个好头,下次村里别人也能出去找份活干。”志强一个劲点头,心里都激动坏了。人老实,也不敢问问多少钱一个月,问了怕丢了工作,有了工作好歹能挣一点,现在市面上工作不好找,不敢提工钱。人老实,也忘了要问问自己去该干什么。牛柱和铁柱也在一边羡慕的看着,也没找到活呢!志强看拴柱走远了赶紧一溜烟跑回了家。三个人男人都知道,拴柱在小木匠那里干活说是还债,但是青那小寡妇家里现在置办的东西越来越好越来越多,都眼红着呢!去年一场山洪家家户户都一日回到解放前,只有青的家里一个寡妇的家里居然遥遥站立了起来,添置了许多的东西。这里面谁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知道这是拴柱给添置的。那屋子里面好的东西太多人人都向往着。如果自己也能挣到那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啊?!都眼巴巴的盼着希望拴柱给自己也找来工作机会,也希望志强去要好好的干,这样下一次自己村里的人就有了机会。 天蒙蒙亮的时候拴柱吃好了忙着推出自行车,青一手拿了两个馒头忙着出去开门,拴柱有点奇怪,“老婆,你拿两个馒头干什么?你准备出门?” 青只是一笑,“志强哥过来了,肯定没有吃的。” 拴柱不以为然,“他吃过了吧?也许他还没来呢?”说话间门开了,拴柱看到了志强已经夹着一个包裹蹲在门外等着。“挺早!”志强忙憋屈憋屈的站了起来,看到了青脸上有点挂不住,毕竟前些天自己对青说了那样的话,青还帮自己谋了一份工作。 青没有说什么把馒头递给志强。“志强哥,拿着。拴柱,你带人路上小心一点。”拴柱不由分说的亲了青的脸颊一下,自己跨上了车,“志强哥,坐上。”志强真是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坐上自行车?!忙坐了上去,一手搂着拴柱的腰一手拉着自行车后架手指还夹着两个馒头,也不管自己臊不臊的慌了,也不管青和拴柱两个人的事了。拴柱手臂有力脚一蹬车子驶了出去。“志强哥,到了厂子里面不要乱说话啊,青是我老婆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那个齐大云。” “你放心!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志强再老实再傻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拴柱一个人娶两个老婆这事哪来说出去?说出去了拴柱肯定记恨着自己,这事自己不说出去只要有人知道拴柱都会怀疑是自己说的。拴柱才刚刚帮自己介绍了一份工作,自己可不想触这霉头。 拴柱听着笑了载着志强一路奔驰而去。 青真是拿着人没有办法了,脸颊飞红,大庭广众之下虽然是小小众只有三个人也不能这样啊?要是让人知道了多不好?! 袁宏终于重新回到了镇上,一身的尘土一身的疲惫,把包和笔记本往桌子上面一放,向师傅报告,“师傅,我去合肥那边去肥东县调查过了,大洋马说的事情不能确定,她的确有一个儿子丢在那一边儿,但是死不死是不是她的儿子并不能确定,因为当时尸体已经腐烂面目全非,他们只是模糊觉得以为是那个孩子的。同时又有人说当时村里还有一个差不多的孩子也没了……” 陈所长听着这个又是麻烦不能确定的,如果大洋马所说的那个孩子的确死了,那么现在是不是有这样的一个人呢?那他又是谁呢?如果大洋马所说的那个孩子没有死,就是赵氏所见的那个小孩,那么这个人现在又在哪里?……“那个人家叫什么名字?” “姓图,图书馆的图,图门柱!”师徒俩在一块好好聊聊,细细的切磋着。 铁柱的家里也是非常的不富裕,看到了拴柱把志强弄走了,心痒难耐!早早的就跑到志强那里去打听打听什么样情况了,和志强一番聊聊心里着急上火赶紧来找拴柱。“拴柱!拴柱!”急匆匆的赶到拴柱身边,拴柱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忙着自己手中的活,忙着用毡子东西把桌面包好准备给人家送去。铁柱的心都快急烂了,一把拉住拴柱,“拴柱!咱们小时候都是一块儿长大的,真论亲戚咱俩还没出五福呢,志强和你都出了五福,你还给他找了那么好的活?!”齐大云本来在一边织着毛衣看着这个人凶势势来了还以为要跟拴柱吵闹,听到这话不做声又回到一边坐那织着毛衣。拴柱非常理解铁柱一帮人的心思,但是僧多粥少没有办法呀。铁柱嗷嗷叫的,“你就不能为你兄弟想想辙?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嗷嗷叫的等着吃喝。志强在那边一个月就四十五块收入呢。”拴柱很无奈的看看自己这位堂兄,小木匠这边已经没有位置可以安插了这个自己非常的清楚,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个堂兄真的帮不上忙,自己想帮忙自己没有能力呀,自己认识的人当中不外乎就是大老王这些伐木的,还有就是小木匠。那老王那边伐木是不能去的,他那边伐木是很有危险性的,另外他伐木也是偷偷的伐木,这样也不正规,还有就是伐木的工钱也比现在并不是很高,有时候也是饥一天饱一天,有时候也是个把月没有活的,没活就没有收入就没有钱。这些又不方便告诉堂兄,只有眼巴巴的看着。铁柱见自己嗷嗷叫的这个堂弟就是看着自己不帮忙,心里非常的恼火,什么没意思?亲堂兄弟都不帮忙?! 齐大云知道拴柱没有办法帮这个堂兄,也知道自己哥哥那边什么情况,看着堂兄弟俩傻傻的杵在那里嗷嗷叫的,说了半天没有一点点用!不由笑了。拴柱看了看齐大云不敢说什么,人家急的不行,没有工作挣不了钱心情不好,她还笑?!想惹人打架吗?拴柱不由得走到齐大云身边拧着个眉轻轻点了点齐大云,齐大云知道拴柱具体意思得意的一笑,挽着拴柱的手臂都想亲这个男人一下。“你这堂兄不就是想找一份活干吗?”拴柱一听心想她口气还挺大?!找一份活容易吗?铁柱一听来了兴趣,赶紧跑到拴柱身边,紧张巴巴的盯着齐大云能有什么好招?齐大云一摇拴柱的手臂,“我大哥他们在合肥有好多的活,你堂兄要去问问我哥不就行了吗?”拴柱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自己和齐大云不知道能不能再走一段时间?会不会闹的离婚?自己要是和齐大云闹离婚了,那么堂兄在她哥那里干活,这算怎么回事?以后大家怎么相处?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后来连累了堂兄,堂兄不责备自己吗?拴柱这些话只能闷在心里,不敢跟齐大云说道说道,也不敢和堂兄说道说道。铁柱急嗷嗷的看着拴柱伸手一桶拴柱,这点小事还不张嘴就来?!赶紧去问问!如果能说成了,自己说不定就能有一份工作能挣些钱了,还能去合肥呢。拴柱非常理解堂兄的意思,只是自己不好再张这个嘴,因为大舅兄已经知道自己和小寡妇的事情,他现在正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自己怎么能够好意思再去求他帮忙?这些话不能告诉齐大云也不能告诉堂兄。铁柱一看拴柱这不动非常的恼火,“拴柱!好你个拴柱?!亲兄弟都不帮忙?!” 齐大云看他这堂兄也是火爆脾气一人,不明白拴柱为什么一直不言语?“拴柱,你怎么了?你怎么想的?” 拴柱很无奈,“咱俩的事你哥很有意见,本来在你家盖房子,我们家一分钱都没有出,里里外外全是你大哥二哥他们帮着操持,我现在因为这事情再去找你大哥张嘴?我张不了这嘴。” 齐大云一听原来是因为这个?!“唉?!这有什么?一码归一码。你和我的事情和我家里面的事情跟你堂兄又没有什么关系。你堂兄到我哥那儿打工是他们和我哥之间的事情,只不过你从中间说和说和一声罢了,再说,我哥他们即使不知道你堂兄也会找别的人去干活的,你说一声,我哥他们用我哥他们的,你堂兄他们要是干的不好,我哥说不定还不用呢。再说活也很累,万一你堂兄他们不愿意干,我哥还能怪你?” 铁柱抢着说,“愿干,愿干,怎么不愿干?愿干!活累没关系,去就是想挣钱的,怕累哪行?” 看着堂兄热切的眼神,诚诚恳恳的点头承诺,拴柱只好说,“哥,我晚上去给你说说看,用不用还得看他哥的,你去如果干不了受不了那苦别怪我啊。” “快去,快去!我在这儿等着。” 拴柱苦笑,“我晚上去给你问,你先回家去,我现在还得去把这货送给人家客户,等到回来可能都晚上七八点钟了。” 铁柱一听回家去?!那多远啊?!“我去志强那里和他对付一晚。我等着你的信。”铁柱急吼吼的盯着拴柱无可奈何只好去了志强那里。 拴柱看着这堂兄这么急吼吼的想要一份工作想要挣点钱,也是非常的理解,去年那一场山洪真是让大家都一穷二白。回过头来看着齐大云,“你不是说让我不要给别人介绍工作吗?你自己怎么跳出来叫唤?” 齐大云得意一笑,“我哥那里缺很多的人我还不知道?!我哥从哪里招人不是要招人?!”拴柱听着先姑且试试吧晃了晃胳膊,齐大云就是不撒手,娇嗔的仰望着拴柱,拴柱看了看左左右右一圈人都盯着自己吧唧了一下嘴,齐大云只好娇羞的放了手。 刘氏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个拴柱长得倒是一表人才,这怕是齐大云看上他的一个原因之一?!拴柱和那个小寡妇在一块的时候自己也听闻过,只怕拴柱这个人床上功夫也了得,这个怕是齐大云看上他的理由之二?!想想自己都不觉得好笑,拴柱这个人还一个人讨两个老婆?!穷得当当响!看着两个女人都离不开拴柱的样子,只怕以后也会打起来,到时候就不知道拴柱是不是像现在这样洒脱?一人拥着两个女人左拥右抱。 许老师今天到食堂去打饭,却发现了王老师的老婆王琦也在食堂里干活,不由得奇了?!王老师的脾气非常的不好,但是每月有固定的收入,他现在刚刚出院,正是需要家人照顾他的时候,他怎么会让他的老婆来食堂干活?说起王老师这家属真是有点觉得可怜,年纪轻轻的一个姑娘才二十出头,就嫁给了一个退休的老头子?在宿舍的时候听闻王老师吆五喝六的经常斥骂她,怕他们之间也不是因为爱情,可能是因为某种利益而结合的。这事其中透着邪!许老师打好了自己的饭发现风儿也过来打饭,脑子灵光一闪,把自己的饭送给了风儿,接过风儿的饭盒,风儿都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这么做?“你快去吃,我马上过来。”许老师有点感觉,当年,王老师就因为风儿的娘不让他摸一把怀恨在心,又是挑唆人去把拴柱和他娘的婚事搅黄了,又是变态的惩罚风儿,后来居然自己亲自跑到风儿他们老家那地方去,现在又把他老婆安排在厨房食堂只怕又是针对风儿。 王老师的媳妇看着许老师接过饭盒忙着给许老师打饭打菜,纯洁的眼里不由得佩服这个老师还是很有本事的,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办?他却知道怎么躲着自己。那个老绝户让自己到厨房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风儿下药毒死他,可自己也有儿子了,自己要是做了这种事情只怕也会偿命,自己的孩子不是可怜了吗?自己的孩子没爹没娘可怎么办呀?那个老绝户他才不会在意自己的孩子呢。许老师看着这个女人那双眼睛是有无尽的话语,也有深深的隐情,这时候人多势众不是说话的好时候。许老师端着饭盒和风儿坐在一块儿,小声的叮嘱着风儿,把自己的想法也告诉了风儿。风儿毕竟经历过一些事,如今也越发的心理成熟一点儿点儿,比普通的小孩更加敏感懂事,看了一眼王老师的家属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吃着饭。王老师的家属在食堂里一边忙着一边抬眼小心谨慎的看着那师徒俩,他们俩叽叽咕咕只怕是在说自己。 许老师回到自己的宿舍,不一会儿发现王老师的家属也回来了,警觉的听了听看了看,不一会儿,听到了王老师大声的叫骂咒骂的声音,好像听到东西砸下来的声音,又听到一个女人委屈的哭泣的声音,小孩的哭声闹成一片。许老师是个单身男老师不敢上前劝架,一边别的家属劝开了忙着把那个女人和孩子推到一边。许老师见大伙都去劝王老师去了,悄悄的溜到了王老师家属身边。“你来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琦。”抬起泪眼连连的抱着孩子捧着孩子轻轻的哄着,小心翼翼委屈巴巴的。 “王琦,我们都是年轻人,我说话直说。”王琦泪眼连连的看着许老师轻拍着孩子哄着。“你和王老师年龄相差这么大,为什么会结婚?” 王琦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我家很穷,我嫁他,他每月给我家十块钱。” 许老师瞠目结舌,这个苦命的女人!“就为十块钱每个月?!” 王琦哭丧着脸,“一年一百二十块呢。” “王琦,无论你家里再怎么穷,不能把你终身的幸福当做抵押物。这个你可懂?”王琦泪流满面的点点头。“如果你不爱他,你可以起诉离婚,像他这样天天的打你,你可以起诉他家暴。” 第63章 集体做怪 王琦不知道自己的路的前方在哪里?“可我离婚了,我什么都不会。” “你怎么不会?你在食堂干活不是你自己干的吗?你不要害怕,你出去能找到一份好活。哪怕你在食堂里面三十块钱一个月。你一年也三百六十啊?比他给你一百二十块钱不好一点吗?” 王琦滴着眼泪低下了头,“可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怎么打工呢?” “可以把孩子丢给王老师家,王老师父母还在呀?他爷爷奶奶来照顾孙子,照顾王老师。” “不行!”王琦坚决反对。 许老师不知道王老师卖的什么药,但是感觉到不好,王老师会有什么卑劣的手段自己目前判断不出来,但是他要利用这个女人这是真的。“你一个人出去这样生存方便一些,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确实非常的不方便,孩子是他们王家的,他们王家会照顾好孩子的。” 王琦扬起泪眼,“孩子不是他们王家的。”一句话把许老师给定住了。“孩子的爹做下事跑了,我因为怀孕没办法才嫁给他的。” 许老师明白了这个女人有太多的难言之隐,“那我想问一下子,王老师让你在食堂里面做什么?” 许老师感觉这个女人一定会说实话。 “他让我给那个叫风儿的孩子下毒。” 许老师心下大惊,这个王老师也太过分了。“王琦,这事你一定不要干。” “我知道!我知道杀人是要犯法的。我知道我毒了那个叫风儿的小孩我会去坐牢的,我不能坐牢,我还得抚养孩子。” “你这么想就太对了。就是因为你没做,他回来打你了吗?”王琦无奈的点点头。“王琦,这个王老师的很多做法我们都不能理解。我想你也感同身受。”王琦使劲的点点头,自己受得太多的苦别人根本不知道。“古语说,人在做,天在看。自己做下的恶果,你是要承担后果的。王老师这么做是不对的。他要不要承担后果这个我们不知道,但是你没必要非要做这种事啊?!你和风儿无冤无仇。”王琦又肯定的点点头。“你如果要是听了王老师的话,那就太没道理了。你如果不听王老师的话,他会这样一直打你,这样对你和孩子都非常的不好。有句话都不是应该我这样的人说的,你难道不考虑一下你和王老师要离婚吗?你要离开他,他这样的折磨你,教唆你去杀人,这些都不对呀。你也不能做。今天在食堂我看到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也不愿意做,虽然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你们究竟要干什么?”王琦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未婚有子,稀里糊涂的嫁给了这个王老师。一个只是见过几次面,一直住在自己旁边的邻居的一个男老师说出这样的话,却点开了王琦的一生。王琦是知道这个王老师不是什么好男人,心里面一直骂他是个老绝户,那个老绝户也知道自己是带着孩子跟他结婚的,对自己不是打就是骂当然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孩子,那个老绝户的人品也非常的不好,自己不知道他和那个风儿的孩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却叫自己去投毒毒死他。自己知道一句话杀人偿命,自己如果杀了那个小孩那自己就要去偿命,那自己的儿子就没有人照顾了,那个老绝户是绝不会照顾自己的儿子的,这个基本点王琦心里是非常的清晰明白。王琦难就难在自己要带着孩子一块儿走,自己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儿没有什么手艺可以安身立命。 许老师见大伙劝罢了王老师,自己这一方又劝明白了王琦,让王琦先回家去,等着自己去帮她想想办法。看王琦回到家里又挨了王老师一顿斥骂又在忙着做晚饭,许老师赶紧的骑着自行车溜了。许老师边走边想自己认识的人并不多,如果安排到自己父母那一方的话,那肯定会被王老师找到,那将是另外一场的战争。许老师赶紧骑着车忙着去找冯老师,想着她可能会有点主意。 拴柱送完货拉着个板车往回去,看到许老师这么着急忙慌的神不守舍的忙喊住,“许老师,许老师。”许老师一愣神看清楚了是拴柱跳下自行车,“许老师,你有什么事吗?这么魂不守舍的?”许老师便和拴柱站在马路边交头接耳,把自己所遇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拴柱,因为这中间夹着王老师和风儿,有必要让拴柱知道。拴柱一听真是搞不清楚这个王老师到底哪根筋有毛病?“他是不是疯了?他脑子里面整天想什么东西?” 许老师着急忙慌,“他王老师想什么东西我们没有办法。一个这个女人不能再和他在一块儿了,她要被逼着去投毒风儿将是两败俱伤!二个得想办法把这个女人安排走了,我住他家隔壁经常看到打的满脸血痕,那张嘴就骂闭嘴就打,真是个神经病一样。我刚才和那女人聊了,那女人是愿意走的,但她现在被孩子绊住了腿,她不愿意把孩子丢给王家,这孩子不是王家的。” 拴柱一听突然灵机一转,“许老师,她这孩子就几个月大对吧?你悄摸的去问问她愿不愿意把孩子抱养给别人?她一个女人出去打工也方便些,带着一个孩子出去打工是不方便。她年纪轻轻的以后还能生养,那个男的又跑了,他肯定不愿意养孩子。小木匠家远房一亲戚家里很有钱有势,夫妻俩也没有孩子愿意抱养一个孩子,抱养一个小一点的不要大的。” 许老师一看,哎呀!瞌睡遇到了枕头。“行!我还说跑回去找冯燕商量商量,你这个主意也很好,这就回去问问她。” “行!你先回去问问她,我先到厂里去把板车交上,然后我去我大舅兄家一趟,把我那个堂兄想到他那里干活的事情说一下,如果我没回来,你等我一会儿。”两个人一拍即合,分别走了。 拴柱回到了厂里把事情和刘氏交代了清楚,也在刘氏耳边悄悄的耳语说了许老师说的事情,万一许老师来了请刘氏帮自己照应一下。齐大云非常的稀罕拴柱,就怕他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儿,老板娘刘氏长得美貌身材娇俏,齐大云也是非常的担心,一直竖着耳朵也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老师怎么这么恶心?又那么的歹毒?!…… 许老师推着自行车到了自己的宿舍,发觉宿舍周围的氛围都不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和自己处的不错的另外一个男老师小刘看了自己一眼,斜眼自己的宿舍里面。许老师进门就发现王老师坐在自己的家里。“王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老师劈头盖脸对着许老师一通臭骂,“你一个年纪轻轻的老师为人师表,怎么能够勾搭别人的老婆?” 许老师纳闷,“我?我勾搭谁了?” “当然是我老婆!你别以为你俩咕咕唧唧头顶着一块儿说话,我没看见?!” “嗯,王老师先等等。”许老师心中非常的清楚,这个王老师发现了自己和王琦嘀嘀咕咕,那他肯定对王琦做了什么,现在坐在自己家里等着处理自己的事情。那王琦呢?也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许老师是一个精明的人,立刻知道这里面出了问题了忙退了出来,走到自己朋友小刘身边一个眼色,对方就悄悄的说了,“回去就把那女人打伤了,女人抱着孩子吓跑了。”许老师忙对小刘悄声说,“帮我一个忙。赶紧去找那女人和孩子,让高凌风帮着你们把她母子送到他叔叔的厂里,风儿知道。我在这拖着王老师。” 小刘一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朋友之托便帮着忙了。小刘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女人受了伤挨了打抱着孩子不会走远了,一定就在附近,她和许老师之间有什么嘀嘀咕咕的她肯定不会离许老师太远。小刘眼光灵动,和高凌风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王琦母子,躲在宿舍后面的小树丛里瑟瑟发抖惊慌失措。风儿见到这个女人的表现神态和眼神,也看到过母亲眼里面的那种光芒,那是一个绝望中的母亲带着孩子求生却求不得。“阿姨,许老师让你跟着我们走,他在拖着王老师。”王琦没有别的招,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帮助自己,纯真的相信了许老师和这个纯真的孩子的话,慌忙站了起来却站不住。小刘一看忙帮着抱起孩子一边搀扶着王琦,三个人淹没在夜色中赶紧去了小木匠的工厂里。 刘氏是认识风儿的,看着风儿和一个年轻的老师搀扶着一个病体受伤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一下子懵住了。拴柱刚刚才说要帮这个女人把孩子抱养给别人,好让这女人出去谋一条生路,才多大一会的功夫,这女人被打的这么惨?刘氏醒悟过来,赶紧的把这母子俩安排到拴柱的卧房。“先在里面躲一躲,都别出去,我去给你找点药。”刘氏忙着安排人去街上买药,自己到厨房又盛了些吃食端给这个可怜的女人。“风儿,你和你老师先走,不然那个王老师要是发现你和老师都不在了,他肯定怀疑你们。那就大麻烦了。你俩千万不要说你俩来过这地方。”小刘老师一听这话在理,拉着风儿,“老板娘说的对,我们赶紧走。”风儿也觉得是!赶紧跟着刘老师一块儿走了。 拴柱和齐大云吃好了晚饭处理好了事情回来的时候发现了母子俩在自己的房间,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你就是那个王琦?!晚上我和许老师碰的面才说的,这会功夫你怎么受了这么大的伤?” 王琦只是一个劲的落泪拍着孩子。刘氏无奈地递个手绢,“这个苦命的女人。许老师和她说话让王老师发现了,回家挨了一顿毒打,许老师现在拖着王老师在。” 拴柱忙坐了下来,“姑娘,你准备怎么办?许老师可跟你说什么了?” 王琦泪水淋淋,“许老师回去让王老师堵了个正着,我俩都没见上面说上话,许老师是见缝插针让刘老师把我送出来的。” “我跟许老师说了,你年纪轻轻的带着孩子出去打工不好找工作,而且你带着孩子也不方便。这老板娘她家远房亲戚家里条件挺好,愿意抱养一个小小孩,你愿意把你的孩子抱养给他吗?这样你就能够出去打工,躲一躲?我听许老师说你孩子的爹跑了?送回他家去有这种可能吗?” 王琦摇了摇头,“不能送给他家,他家也非常的穷根本养不起,再说王老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找到他家去。”王琦看着自己孩子怀中的孩子忍住了眼泪,又看着老板娘。“老板娘,我看你这个人很能干人也很好,你家的远房亲戚一定也是一个好人。我愿意把孩子抱给他。我带着他出去的确不好。” 刘氏这才很无奈的说,“王琦,既然这么说了,我就说句实话。我那远房亲戚要这么小的孩子,就是不要双方以后再认亲。” 王琦泪眼涟涟的看了看刘氏又看了看拴柱又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拴柱一边看着这么哆哆嗦嗦的真是着急,“你不要有什么不放心的,老板娘家远房亲戚家也是很有钱的,你儿子到了他家就过着少爷般的日子,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就老板娘这也比你那条件好的多的多?!”拴柱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以前从来没有过自己的孩子!虽然他自己心里觉得把风儿当成自己的儿子,但是没有真正做过父亲,不能体会一个父母的心情。刘氏和齐大云分别坐在王琦的两边,她们俩都有孩子都能体会到这种感觉,也能理解拴柱说出这种话。拴柱着急的不行,事在眉睫不得不发。私心里说拴柱还有点得意,就是要把这个女人给送走,让那个王老师什么也得不到,好像有点报复的心理。只是,这会儿拴柱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他本性里面所要决定做的事。 晚间工厂停了一切生产,拴柱抱着一床被子睡到了展览厅中的床上,把自己的屋子让给了那对母子和齐大云。齐大云是在上海打过工的,也是这地方的女人非常理解这地方的风俗,也懂得这个姑娘的难处,安抚好娘俩,“你在这安心睡吧,你不愿意把孩子抱给别人我能够理解,我们家那人是个急性子,他才三十出头没生过孩子,他又是个男人不懂得你的心思,你别往心里去。” 王琦用手抹了自己的眼泪,“他说的也对!老板娘说的也对!人家就是不想让孩子认回亲生父母,我也知道……” 齐大云却是一笑,“妹子,这老板娘家富有,据说她家远房亲戚家也富有,不说别的,老板娘家远房亲戚不就那些吗?等几年等你经济各方面都好点,你一查你就知道在哪家。如果那时你看孩子过的好你也许不会破坏他生活环境,如果实在不好你可以接回去嘛?!你不就怕这一方面吗?” 王琦一听这大姐的话在理啊?!现实自己的情况确实非常的难处理。自己不能跟这个王老师在一块儿了,这个王老师心肠歹毒,居然让自己给那个叫高凌风的孩子下毒?!对自己母子也是不好动耴打骂,对自己千般挑剔万般不格,今天只不过自己没按他要求做又和许老师说几句,看把自己打的?!全身青紫伤痕累累。今天听他们说才知道他和风儿家结着什么样的仇恨,不过是在自己相亲的时候没摸一把风儿的娘,就这么耿耿于怀记仇到现在?!搅散人家夫妻俩,现在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跑到人家那地方去受伤摔着了?!这些还自己还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外面怎么摔伤了被坏人给吓唬的,合着半天他自己就是一个恶人!自己跨进他家门槛这些天,像奴隶一样的过的猪狗不如。他这披着人皮的狼以后也不会对自己好的,自己今晚逃了出来,明天他要找到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自己呢?!自己决不能再回那个魔窟了!大家劝得也对!现在工作不好找,自己一个女人出去都不一定能行,再带个孩子肯定不行。………王琦这一夜想得太多,只为自己的活路在哪? 天蒙蒙的亮了,拴柱收拾好被子叠好放在一边,看房门关着大约都没起来,拴柱忙着打开展览厅大门,拿上大扫把一阵狂扫收拾卫生,干脆利索打点店面擦抹。 老板娘刘氏匆匆而来小声说,“拴柱,你悄悄的把孩子抱过来给我家亲戚看看。”拴柱扫眼看看没见有人,“人在车里,如果真要抱走,双方父母哪能照面?”拴柱明白了赶紧跑回自己小窝门口轻敲着门,“大云,都起来了吗?把孩子抱出来人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