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烨感到十分挫败,怎么会有那么难搞的凤念盈!
这燃起来了他一定要征服她的欲望。
为此他有三五天没有跟自家皇后见面,而是做够充分准备。
祁子烨在过了初三后,开始翻绿头牌。
他翻中了端妃的牌子,这一次没让太监把人洗刷刷后送来,而是去了端妃的寝宫。
端妃是个较为奢侈的人,在祁子烨看来就是极为庸俗的人。
她宫殿里的所有摆设都是花花绿绿,俗不可耐。
完全与祁子烨的品味不同。
祁子烨没有让人通传,进了殿瞧见了端妃穿着极为暴露的舞裙跳着一种极为古怪的舞蹈。
抖动肚皮?
祁子烨欣赏不了,看了两眼就兴趣缺缺。
宫人瞧见了皇帝,惊恐的跪下高喊:“皇上!”
端妃身子一僵,转身看去,见真是祁子烨。
这个杀母弑父的恐怖君王,想想就令人害怕颤抖。
端妃僵着笑,微微福了福身,见了礼。
“皇上。”
“朕翻了你牌子,今夜你侍寝,不要太紧张。”
端妃脸上的笑意瞬间垮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不想给暴君跳舞!
不想陪着暴君睡觉!
不想伺候暴君起床!
端妃真的不太喜欢祁子烨,不温柔,不体贴,重要的还非常扣。
没进宫前爹爹骗她,皇上是个俊逸,温柔,贤明的好皇帝。
结果呢?
俊逸确实俊逸,温柔八竿子打不到一边,贤明更是看不出来。
这个皇帝一点也不爱美色,对后妃都是一个样。
祁子烨见端妃一脸不愿伺候的样子,脸阴沉沉的。
他呵呵笑了两声,在端妃看来这呵呵就是要人命的意思,像是阎王来索命。
她当即就跪下道:“皇上饶命!”
“!”
祁子烨觉得很失败,端妃这什么意思?
他就呵呵两声表示自己的不屑以及高冷,根本没有要她命的意思。
他道:“你也是倒尽了朕的胃口。”
端妃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很是无辜的吸了吸鼻子。
祁子烨坐下后,宫女奉上茶。
端妃准备站起来,哪知祁子烨呵呵两声,漫不经心道:“朕让你起了吗?”
端妃委屈极了,只能跪着,听候发落。
祁子烨喝了两口茶,算是装了个逼。
然后他挥了挥手叫人都下去,留下端妃伺候。
端妃颤巍巍的,一想到皇帝毫无怜惜之情的粗鲁动作,她感觉自己的噩梦就要来临。
祁子烨咳咳两声,沉声问道
:“爱妃呀!”
端妃痛苦极了,这一声爱妃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她要捶死挣扎一下。
于是她大着胆子道:“皇上,臣妾今日来了月信还没来得及上报,怕是不能伺候皇上了!皇上去找祥妃吧!”
祁子烨闻言,皱了皱眉。
这个贱人是在拒绝侍寝吗?
朕还不屑碰你呢!
艳俗的眼光和不与他匹配的审美。
“朕只是问问你,朕与杨银川比起来,谁更得人喜欢。”
端妃一楞,缓缓抬起小脑袋。
她楞楞的问:“皇上,你是想听真话吗?”
“难不成朕是个只想听假话的皇帝吗?”
端妃见祁子烨非常认真,想想还是说实话。
“自是杨丞相,臣妾待字闺中时曾偷偷暗恋过丞相,丞相长得英俊不凡,气宇轩昂,温文儒雅,气质非凡。他的眼睛有星星,闪的人心动。丞相有爱民之心,坊间传闻丞相时常会去给穷人看病,虽然相爷医术不是特别好,但是风寒,受凉这些小病症是会的。相爷……”
“够了!丞相那么好,你还进宫做什么?”
“臣妾也不是……”
“朕不想听,你可以闭嘴了。”
委委屈屈的端妃,撇了下嘴,心想:皇上真难伺候。
祁子烨被端妃给气死了,要不是端妃他娘家强盛,早将这没眼色的东西打入冷宫了。
皇帝气冲冲的走了,端妃立即哭戚戚的去了凤朝宫。
她怕死了皇上,要寻求皇后的安慰。
祁子烨去找了祥妃,祥妃正在画画。
祁子烨一进去就看到皇后的画像,满满挂了一整个寝宫。
他黑着脸看着小心翼翼见礼的祥妃,祥妃扯着一抹笑。
“皇上怎么来了?”
“怎么你不欢迎朕?朕是去找了端妃,端妃来了月信,说让朕来你这坐坐。”
祥妃一听这话,立马暗恨上了端妃。
她心里暗暗骂着端妃这小贱人,心眼坏透了。
祥妃一点也不愿意侍寝,祁子烨这男人根本不懂疼爱女人。
女人都是水做的。
这个皇帝一点也不解风情,她就像个是泄欲工具,不能有任何不满情绪。
侍寝是真的要命,半条命会没得。
“皇上是今天要住在臣妾这?”
祁子烨迟疑了下,然后点头。
祥妃见祁子烨点头,很是委婉的说:“这怕是不行!臣妾屁股上长了痔疮。”
“……”
“朕也不非要你伺候,顺道路过,过来看看你。”
“谢皇上惦念,臣妾挺
好的。”
祁子烨跟祥妃干瞪眼了一会,想了想道:“朕想问你一个较为私密的问题。”
“皇上说便是,臣妾听着。”
“朕有什么地方不如杨丞相的吗?”
祥妃想了想,觉得应该实话实话,指不定说的皇帝恼羞成怒,就再也不让她侍寝了。
她想了想道:“丞相温柔,会笑,翩翩公子,若是臣妾不入宫,肯定会爱上丞相。”
“……”
祁子烨坐了一会,郁闷的回了自己的曦光殿。
祥妃可被端妃气着了,转身就去找皇后告状。
凤凩还没睡,端妃哭哭啼啼的,他哄了很久。
刚哄好,祥妃就来了。
两个妃子平日都挺好,因为祁子烨第一次吵嘴。
祥妃说端妃恶毒,端妃说祥妃小气。
凤凩看着两人吵了一会,暗暗叹息。
趁着两人吵的很凶时,凤凩出了凤朝宫。
凤凩还不曾独自一人逛皇宫,忽而听到一阵凄婉的萧声。
这曲子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凤凩出于好奇便顺着那萧声找去。
他瞧见了围墙高处坐着一个女子,她穿着很简单,发髻也是非常的简单。
那女子瞧着不似十五六岁。
女子一曲结束,这才注意到了墙角的凤凩。
两人对视后,她眨了眨眼道:“你是祁子烨的皇后?”
凤凩楞了下,反应过来道:“你是谁?祁子烨的妃子吗?怎么从没见过你。”
女子利落的从墙头飞身下来,站定在凤凩跟前。
她手持玉箫,围着凤凩转了一圈,她淡淡道:“算起来我与你是一家人。”
“?”
“你是……”
“我叫成燕。”
凤凩回想了下,好像有那么一丢丢印象。
成燕用玉箫敲了敲他的脑袋,啧了一声道:“你长得还挺高的。”
“你……挺没礼貌。”
“我可是你阿姐,阿姐对家妹需要什么礼貌。”
“你……”
成燕住在最偏远的宫殿里,她已经许久不曾见到生人了。
听送饭的说太后册封了凤玉盈为皇后。
这个妹妹倒是不曾见过。
但她还是认出来了,只能说凤叔叔的血脉传承实在是太强大了。
“我什么?这么晚了往偏宫跑什么?早些回去吧!”
“我不急着回去,你说的一家人是什么意思?你认识我爹娘?”
“认识啊!我可是你娘亲教养过的。”
“……”
“我来自燕赤,你娘可是我们燕赤的名人。”
成燕已经大了,比凤凩还要大
三岁,她自小便老成,如今说话也是一副老前辈的口气。
凤凩知道燕赤,娘亲待了五年的地方。
他想了想道:“你怎么在偏宫里,是被囚禁了吗?”
成燕八岁就来到了皇宫里,成了祁武帝的养女。
她一直陪伴着祁宸宇,渐渐的从崇拜到了暗许芳心。
喜欢一个人可以非常久,久到你可以记不得从哪天喜欢上的,好像每天都喜欢,没有尽头。
“算是吧!可我不愿意走。”
这话含着淡淡的忧伤,凤凩是听出来了。
这个女子长得倒不似宫中女人的温柔乖顺,她身上有一股子侠女气息。
她简单的衣着,不曾有任何首饰的发髻。
让人感觉她是个不拘小节,侠肝义胆的热血少女。
“你为什么不愿走?这宫里有你非常留念的人吗?”
“你话有些多,大人家的事,小孩子少管,赶紧回你的中宫去。”
成燕飞身上了墙头,然后散漫的挥了挥手。
她不肯走,自是有不走的原因。
跟小屁孩有什么好解释的。
“……”
这个小插曲,凤凩也不曾放在心上,只记得偏殿里住着一个不太熟的家人。
第二日,祁子烨又来了。
凤凩真的觉得这皇帝非常闲,他有必要教会他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事。
他见祁子烨热情介绍一颗夜明珠,他无情打断:“皇上,你真是想让我喜欢你吗?”
“皇后你开始正视朕的喜欢了吗?”
“皇上,让我喜欢杨银川那样喜欢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应随我出宫,我带你到处走走,回了宫我便开始慢慢喜欢你。”
凤凩说这话的时候感到自己特别恶心,可为了点醒这个养尊处优不知民间疾苦的年轻皇帝。
他必须让他知道百姓在受苦。
比起小爱,他希望皇帝能有大爱。
祁子烨也想出去,但是他出不去的。
一旦出去,朝堂会大乱,他不可能让白月洁有机会掌控朝局的。
“你放心,我会替你安排好!我绝无门人才辈出,包君满意。”
祁子烨闻言,迟疑了下点头。
凤凩觉得这次出去一定要祁子烨明白人间疾苦。
“明日三更天,南门口不见不散。”
祁子烨微微颔首,准备回去整理行囊。
凤凩通知了英朗,安排了人代替了她和祁子烨。
宫里一切如初,祁子烨三更天来到了南门口。
他为了皇后爱他也是煞费苦心。
在南门的等候凤凩见到
祁子烨来了,这才现身。
这是祁子烨第一次看到皇后穿男装,有些楞。
“你这一身……”
“男装好办事,皇上走吧!”
“怎么走?”
“翻墙走。”
说真的祁子烨当了皇帝后,武功有些荒废。
他并不是武学痴儿,对其迷的不行。
学习武功只是为了保命。
他就看着自己的皇后飞的超级轻松以及非常有侠气,开始有些担心自己。
凤凩见他磨磨蹭蹭,沉声道:“你倒是快点!被巡夜的御林军瞧见,你我都出不去。”
祁子烨一咬牙,一运气。
很利落的飞身上了墙头,他心里窃喜。
可就在落地的时候,没站稳,脚踩在了凹凸不平的石头上,他趔趄了下,摔成了狗吃屎。
凤凩早就安排了人准备了两匹马,然后从暗处牵着出来。
他将马缰绳扔给祁子烨道:“第一站溪水镇,两日的路程,走吧!”
溪水镇那的人得了怪病,全镇封锁,当地知县不曾上报,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
他必须走一遭,解决了此事。
祁子烨上了马,本想着与皇后共乘一匹马,可没想到皇后上了马就跑远了。
他只能跟上。
说真的,骑马射箭不是吹嘘,祁子烨可是马背上长大的孩子。
他很快就追上了凤凩,不解的问:“去溪水镇做什么?有这么一个镇吗?朕怎么不清楚?”
“你不知道的太多了,这一路上你可要看清楚了。你的百姓,你所要保护的子民,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祁子烨闻言,微微皱眉。
百姓过的不好,他略有耳闻。
这是历代皇帝的困扰,并不是他能解决好的。
祁子烨和凤凩的马太招人眼了,上好的汗血宝马,跑上一天一夜都不会累。
两人在第二天没有找到落脚点,夜宿了山林小路上。
祁子烨面色并不好看,他养尊处优惯了,根本吃不了这样的苦。
凤凩丢给了祁子烨水壶以及一块干瘪的梅干菜大饼。
祁子烨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道:“你就给朕吃这个?”
“寻常的百姓还吃不上,你应该惜福。”
“朕可是皇帝,岂能与寻常人相提并论。”
凤凩并不赞同,他纠正道:“你是人,大家都是人,唯一的差别就是你投了一个好胎,他们晚了你一步,投胎投差了。”
祁子烨闻言皱眉,竟不知怎么反驳。
“恰恰就是这么晚一步,天壤之别。朕比寻常人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