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悯被苏敏敏的眼神刺激得立刻就要发作,沈兮若清咳一声,抢先出了声,“太子客气了。”
她这一抢先,白悯的冲动就得到了缓解,盛启业意外地看了没发脾气的白悯一眼,眼中有清晰的诧异闪过。
苏敏敏察觉到盛启业的微妙变化,不由得暗自咬了咬后槽牙。
待他们离开后,白悯转头看向沈兮若,明明眼中有受伤的情绪,却嘴硬道:“本宫并非争不过她,只是不屑像她那般低贱自己而已。”
“哦。”沈兮若敷衍应声,拿起筷子径自吃了起来。
白悯没法再自欺欺人地说不在乎这类的话,就道:“别以为对本宫施点小恩小惠,本宫就会感激你,本宫只认一个人情。”
“明白。”沈兮若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
白悯瞬间没了脾气,“你自己吃吧,本宫回屋看孩子了。”
说罢掷下筷子就走,秋蝉向沈兮若福了福身,跟着离开。
沈兮若就喊月溪把菜端她住的屋子,关上门主仆二人同席,一起享受这珍馐美味。
用过饭,沈兮若没再专程去向太子和太子妃辞行,跟外间的丫鬟说一声便径自走了。
坐上回府的马车,沈兮若觉得格外的轻松,也迫不及待想见司辰
。
回到护国侯府,才知司辰明日就要作为送亲使护送五公主盛明柔去明方国成亲,这几天也正是在忙着挑选侍卫,清点陪嫁等事谊。
司辰回府已经是傍晚了,天空飘着毛毛细雨,格外阴冷。
沈兮若裹着白狐大氅坐在窗前看雨,听到脚步声便知是他回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回身,身子就被急切奔来的男人从后面抱住,然后又迅速的拿开手,“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情。
沈兮若歪头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贴着脸颊有点凉,“已经结痂了,早就不疼了。”
她听到司辰明显松了口气,然后就把她身子转过来,捧着二话不说便亲了下来。
所谓小别胜新婚,虽然他们隔一两日就会见一面,但到底没机会做亲密之事,加上明日他又要远赴明方国,少则两月才能回来,自然是要用今晚来好好弥补前后两段时间的寂寞。
沈兮若深知他在房事上的厉害,便使劲推开他,“不吃饱我哪儿有力气给你折腾。”
司辰看了眼天色,立刻就拉了她的手出去,“月溪,快备晚饭。”
沈兮若瞧着男人这猴急的样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小声凑近
耳边道:“你就不能忍着点?风风火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吃了去打仗呢。”
司辰勾辰一笑,侧眸睨了眼女人胸前鼓鼓胀胀的两个大包子,压低声音道:“今晚的确是有场硬仗要打,你可要多吃点,我不可会让你中途下战场补充体力的。”
沈兮若俏脸愣是被他不知遮掩的狼似的眼神看得通红,娇嗔道:“你越发没个正形了。”
“我只在你面前不正经。”司辰趁着没人往这边看,伸手轻轻捏了下她柔软的腰肢。
沈兮若没忍住嘤咛出声,赶紧咬着贝齿瞪一眼后离他远点。
这个夜晚,果然是一场硬仗。
是一场两人都酣畅淋漓,回味无穷的仗。
或许是因为不舍,或许是尝过了当女人的滋味,她现在不再像一开始矜持,像个木偶一样任由男人予取予求。
她不再压抑自己的需要,情到深处跨坐在男人身上,卖力地奔腾。
这一次,司辰比任何一次都要惊喜和餍足。
天已经亮好一会儿了,司辰却赖在她身上不肯起来,一双星目灼灼盯着她,亮得惊人。
“天亮了。”沈兮若提醒他。
司辰充耳不闻,将脑袋埋下去,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
‘咚咚’
门板被
人从外面叩响,接着传来白容的声音,“侯爷,苏潋太子来了,邀您 一道去宫里向皇上辞行。”
司辰郁闷地停下动作,粗声粗气地没好气回道:“知道了。”
门外的白容很快反应过来,怕是打扰了他的好事,耳根子蓦地一红,赶紧就缩了缩脖子跑开了。
沈兮若侧躺着,看着男人欲求不满的郁闷表情,笑得眉眼弯弯。
“今天就先放过你,等我回来,加倍讨回。”司辰轻轻捏她的鼻尖,却咬牙切齿说着狠话。
“哼,谁怕谁啊。”沈兮若不服输地打开他的手。
司辰就又狠狠吻了她,直到她快透不过气直求饶。
他离开后沈兮若很快就又睡着了,昨晚实在太累,这会儿真起不来。
日上三竿,沈兮若才慢条斯理地起床梳洗,吃早午饭,然后带着碧儿和月溪一起去城门口。
此刻送亲的队伍刚从皇宫出来,司辰目光一一扫过两侧看热闹的和送行的人群,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心里不免泛起失落。
不过失落很快又消息了,想着她定是累坏了起不来,便就释然了。
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着城门的方向行去。
城墙下翘首以盼的沈兮若,远远地就看到骑在一匹棕色高头大
马上,着一身玄色锦袍,威风凛凛的男子。
走近一些时,司辰也看到了她,不禁双眸一亮,很想过去抱抱她,这一去至少两个月都抱不到了,兴许连过年都无法赶回来。
但他此刻不能由着性子来,只能一板一眼地带着队伍慢慢向她靠近。
规矩太多了,到了她面前想下去也不行,只能四目相对,无声诉说心事。
“我会把家里照顾好,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回来。”他不能下来,她便朝他喊话,到了此刻,心中的不舍才到达了极限,恨不得飞奔过去与他一同走。
司辰直到侧着身子也看不到她,这才坐正了目视前方。
队伍很长,又走得很慢,苏霓裳的轿子又过了一会儿才经过城门,沈兮若与她挥手道别。
白容骑马走在苏霓裳的马车旁,冲沈兮若点头致意。
后面的马车坐的是和亲公主盛明柔。
轿帘被风吹起一角,沈兮若看到穿着大红嫁衣的公主,脸上挂着泪珠,眉宇间尽是不舍和伤感。
那奔赴刑场般再也不能看到故土表情,不该出现在新娘子的脸上啊。
沈兮若替这个可怜的被当作工具的五公主感到一阵悲哀。
身不由己才是世间最痛苦、最绝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