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廊昏暗的光线中,两个人的呼吸相缠,分不清是谁的更热。
明明是闻檀肖想已久的东西,又是明濯主动送上门来,她这会儿却有点不敢摸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电梯里时听了那两个女生的话,心里有愧,还是因为这会儿氛围到了,总感觉明濯身上有种火山爆发前隐忍的危险。
闻檀指尖颤了颤,最终还是没有伸出去,攥在掌心。
她湿润的眸子看着他:“我上次还欠明老师……”
闻檀明显感觉到明濯呼吸更重。
闻檀反客为主,虚虚握住他的手,耳朵烫的像是要烧起来:“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数,明老师先来。”
两秒后,明濯低笑了声,像是泄了气。
“明老师——”
闻檀刚开口,唇舌就被堵住。
他吻得很轻,不像前几次那样让她无法招架。
明濯单手抚住她的侧脸,含着她的唇,慢慢碾着,吮着。
偏偏更要命,闻檀双腿软的几乎要站不住。
明濯托着她的臀,将人抱了起来,朝房间里面走去。
闻檀揽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吻没有停。
明濯抱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屋子里开着暖气,闻檀身上还穿着下楼时的外套。
她热的冒汗,抬手就想要把衣服脱掉。
可没料到,闻檀刚脱了一半,明濯就给她拉了回去,拢在她脖颈前,遮的严严实实。
闻檀显然有些懵,有片刻的停顿。
明濯咬着她的唇,又吻了一会儿,才终于停了下来,将人拥在怀里平复气息。
闻檀忍不住小声道:“明老师,我热……”
明濯没有像是以前那样顺着她,嗓音克制又难耐:“热着。”
闻檀大概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憋了一会儿,才红着脸憋出几个字:“明老师,我里面有穿衣服。”
但确实穿的不多。
闻檀之前在房间里等他,就穿了一条长裙。
急着下楼,也没管外面有多冷,随便裹了件外套。
明濯没说话,身体绷紧。
闻檀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待着,该做点儿什么。
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慢慢滑落,落到他腰侧,钻了进去。
明濯喉结滚动的厉害,低声警告:“闻檀。”
她脸埋在他胸前,声音又细又弱:“你自己说的……让我摸……”
闻檀指腹贴在他紧实的肌肉上,逐渐下移,去了更陌生的地方。
明濯重新扣住她的手,语调里满是蛰伏的危险:“别再往下了。”
闻檀微微抬起了一点头,趴在他肩上,吐气如兰:“可是我想帮你……”
几乎是一瞬间,明濯的理智全然崩塌,失控的彻底。
他无声松开了手,像是默许般。
闻檀的手指很软,根根纤长,却完全包裹不住。
确实如她想的那样,很惊人。
烫的厉害。
闻檀睫毛轻颤,眼角泛出了泪珠。
她握着没动,迟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明濯闭了闭眼,喉结咽动,掌心覆着她的。
……
闻檀的外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跌落到地上的,她侧坐在明濯怀里,露出的每片瓷白的皮肤都透着淡淡的红,像是一只快要煮熟的虾。
明濯拿着纸巾,一根一根擦着她的手指。
闻檀掌心的那股滚烫和浓烈的麝香味,却久久挥散不去。
她试图说点什么缓解自己现在的尴尬:“明老师好厉害……”
明濯:“……”
他将纸巾扔进垃圾桶,“下次别这样了。”
闻檀揪着他的衣服,漂亮的眼睛里还泛着水光,有种做错事的羞耻:“你不喜欢吗?”
明濯身形微顿,低头吻她,语气低缓:“没有,你的手不该做这些。”
他喜欢闻檀,喜欢她的笑容,喜欢她的漂亮和明媚,喜欢她那些一眼就能被看穿的小心思,也喜欢她的主动。
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大概率曾经也对别的男人做过这些事,明濯胸腔就有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嫉妒。
闻檀显然不知道他的这些想法,只是松了一口气,双唇和他相接,含糊道:“明老师的手比我金贵多了,你都能——”
明濯直接吞没了她所有的声音。
两人就这么在沙发上断断续续接了一个多小时的吻,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
闻檀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身体坐直了点:“对了,我之前去你家拿米酒时,好像遇到你爸爸了……他当时以为我是你女朋友来着,还问我你在索松村都做了什么……”
明濯神色似乎淡了几分:“不用理他。”
不等闻檀开口,他便继续,“你下次去我家的时候,帮我把密码换了。”
闻檀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脸红的不自然,她“噢”了声才道:“那你现在的密码是什么,你的生日吗。”
“不是。”
他薄唇动了下,垂下的黑眸里多了几分阴影,没出声。
闻檀差不多猜到了,她小声问:“跟你弟弟有关吗?”
半晌,明濯才“嗯”了声,圈着她的手收紧了不少:“他出意外的那天。”
闻檀这时候挺能明白克珠当初为什么对他说,明濯十年了都走不出来。
他把家里的密码设置成他弟弟的忌日,日复一日,每天都在提醒着自己那天发生了什么,怎么能忘得了。
闻檀心里微微泛酸,抬手抱住了他。
明濯掌心覆在她后脑,嗓音很低:“克珠告诉你的?”
闻檀点了点头:“他想让我劝你不要再去那里了。”
明濯没说话。
闻檀又道:“明老师,以后每年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她不想劝他,也觉得没什么好劝的。
南迦巴瓦那个地方,对于明濯来说,是他弟弟生命最后一刻停止的地方,也是他寄托所有思念和牵挂的地方。
明濯眼底的阴影被更浓烈的情感所覆盖,他偏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好。”
夜色逐渐加深,映照在窗户上的那一盏盏灯逐渐熄灭,整个城市仿佛都陷入了难得的寂静。
闻檀就这么靠在明濯怀里,舍不得闭上眼睛。
今晚过后,他们至少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见不到。
闻檀甚至隐隐约约的想,那间房终究还是白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