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虎心里明白,今天这事儿算是彻底崴泥了!
平时以为这个孙老头稀里糊涂,连好赖人都分不清,真是大错特错!
今天自己刻意安排,被在场数百人都看在眼里,真要是闹到上面去,最少也是个渎职之罪。
王金虎赶忙说道:“孙老爷子,谁不知您在京城的徒弟都是非富即贵,谁也惹不起呀。”
“要是有个马高凳短,您那帮徒弟非把我撕碎了不可,借我八个胆也不敢啊。”
孙老爷子嘿嘿冷笑,用手指着叶凡,说道:“记住了,这是我徒弟,若有半点损伤,我只找你算账!”
“不就是个县尉吗?这他娘的还叫个官?信不信老子去趟京城,就能扒了你这身官服!”
王金虎心知肚明,这孙老头可真不是吹牛!
在年轻的时候,孙老爷子凭着武艺高强,在边关屡立大功,也是堂堂的将军,还教了不少徒弟。
徒弟中有的是京城中巨贾豪富,也有的是朝中大臣的儿子,甚至听说还有王爷的世子。
虽然孙老爷子最烦的就是人情往来,可只要徒弟中有几个人出面,自己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王金虎赶忙说道:“今年我头回经办此事,难免有所疏漏。从今往后,还是由老爷子您来主持大局。”
说完,推说县里还有公务,灰溜溜出了演武场。
可是并没回县衙,而是来到县城的一家客栈,看看左右没人,这才快步进去。
叶斌此时正在等着好消息,听到王金虎来了,不由得一阵地狂喜。
甭问,叶凡此时已经命丧演武场,心腹大患算是彻底除了!
什么狗屁嫡子,不过是自己的盘中餐,掌中物!
看到王金虎匆匆走进来,叶斌微笑着问道:“王县尉劳苦功高,那叶凡现在咽了气没有?”
这话一问,王金虎大为尴尬,硬着头皮回道:“这…下官无能,没能将其置于死地,恳请小侯爷多加体谅。”
“什么?简直是无用的废物!”
叶斌立刻变了脸,骂道:“那叶凡不过是一介草民,你连这点事都办不成吗?”
王金虎唯唯诺诺地说道:“小侯爷有所不知,那个叶凡简直就是人精!实在是出人意料。”
“我安排了人手与其对练,本应将其击杀,可哪知道这小子穿了甲,反将对手戳翻了…”
叶斌脸色大变,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简直是一派胡言,叶凡体弱多病,走不了多远就要喘息,怎么可能如此身手?”
“别是你怕担责任,才说出这番托词吧?我看你这县尉是不想干了!”
王金虎赶忙跪倒在地,哭丧着脸说道:“启禀小侯爷,今天的事情有数百人目睹,我也做不了假啊…”
“据说叶凡刚来县里的时候确实体弱,可最近气色转好,看上去红光满面,可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叶斌脸色铁青,心中简直犹如百爪挠心。
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在府中便下手将其毒死!
过了良久,这才把情绪平息下来,冷冷地说道:“王金虎,你先回去,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如果再有什么吩咐,我会派人去找你。”
王金虎大气也不敢喘,赶紧站起身来,倒退着告退而去。
看到人走了,叶斌叫来随从,吩咐道:“看来我小瞧了这个叶凡,你们几个前去查访,收集此人的一切信息。”
“事无巨细都要收集齐全,再拿到我这里。三天内,我要让叶凡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手下都极其精明强干,分散出去打探消息,只用了两天时间,便收集了大量的信息。
还把这些信息汇编成卷宗,送到案头,等叶斌打开观看,实在是大吃一惊!
这卷宗写得明白,说是叶凡白手起家,凭着家里一点黄豆,便还上了几十两银子的欠账。
紧跟着做出各种见所未见的高端食材,帮着春和楼东山再起,成为百里内最着名的饭庄。
初到此地算是举目无亲,可很快就笼络了一大帮人,斗倒了当地的大宗族,甚至族长王金财都死于非命!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事都是极难做到的。
完全无法想象,在侯府中那个胆小怯懦的窝囊废,居然有这等本事!
“小侯爷,现在这个叶凡正在卖酒,周边的县城都跑来抢购,简直是供不应求。”
“我们还去过王家村,他的家是一座土楼,高达数丈,外面还有水渠高墙防卫,犹如一座小城池!”
“虽然谈不上富丽堂皇,可要是论规模,比起侯府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叶斌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看起来自己确实是走眼了,叶凡竟然是个人中龙凤!
估计是发觉在父亲面前失宠,所以才韬光养晦,远走他乡,意图东山再起!
如果此事让自己的养父叶昌知道,会不会因此后悔?重新把叶凡接回府中?甚至将自己扫地出门?
作为养子,如果被叶家放弃,那可就彻底地被打回原形!
叶斌皱着眉头,反复翻看卷宗,突然眼睛一亮!
只见卷宗上写了一首诗,诗词雄浑壮阔,澎湃激荡,绝对是千古流传之作!
“这首诗刻在叶凡住处的外墙上?你们可看清楚了?”
随从赶忙回道:“确认无疑,我是装成游商小贩,由本村乡民带进去的,这首诗亲眼见过。”
“据属下查明,中书令刘文山对此赞赏有加,并且将此诗送往学政衙门。”
“说是要为叶凡求个职务,在当地衙门谋个职位,卷宗里都有详细记录。”
叶斌脸上浮现出笑容,说道:“不是我小瞧叶凡,别说是他,就是整个翰林院也作不出这首诗。”
“我看卷宗中说,所用青砖都是深入青崂山开采出来的,那里古迹众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摩崖石刻。”
“这首诗定然是偶然得之,妥妥的抄袭之作,凭着古人的诗词,来给自己骗取朝廷的职位。”
“就凭这点,便是个流放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