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顿时闭上了嘴。
只有江枕不管不顾地哭喊:“娘!娘!娘!”
他哭得嗓子都哑了,也不见有人回应他。
不一会,侍卫便回话道:“回今上,人已经晕死了过去。”
郁斩毫不犹豫道:“烧了。”
死没死的重要吗?
不重要。
他想烧了江骁的心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万一他真的把宋清阮的心哭软了怎么办?
还是烧了的好。
江骁是活生生被烧醒的,也是活生生被烧死的。
他的惨叫声响彻整个侯府,等彻底没了声,郁斩才道:“继续抄。”
侍卫又轰隆隆散去,将侯府里里外外抄了个遍。
慌乱的黑夜中,郁斩满是渴望的眼望着宋清阮,他低声道:“走吧?”
跟我走吧。
宋清阮望着对着自己伸出来的右手,看着他掌心上多出来的一枚玉佩,忽然怔住了。
她下意识地朝着腰间摸去,却听见郁斩道:“不必摸了,你我是一对的。”
宋清阮猛地抬眼,她的心咚咚跳了起来,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眼前这张脸渐渐和记忆中一个六岁小男孩的脸重合,她喃喃道:“郁斩?”
郁斩低声答应着:“是我,我一直在。”
他声音中带着丝丝蛊惑:“跟我走,我告诉你一切好不好?”
鬼使神差的,宋清阮抬起了手,跟着郁斩走出了这侯府。
走出了这困了她半生的武定侯府。
侯府内哭嚎不止,侯府外,宋国公府全家在外面候着,带她一出来,瞬间点响了爆竹。
噼里啪啦的声响盖过侯府里的哭声,宋国公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甚是欣慰地点头:“跟着今上去吧,有些事,你该是知晓了。”
许是怕宋清阮腼腆,宋国公带着一家子冲进了侯府:“就算是棵树,也要给我连根拔了!”
宋清阮这才意识到两人属实过于逾越,她慌忙抽手,一张脸红到了耳根,低着头跟着郁斩上了马车。
郁斩的车马直接停在了郁府前,但马车内,谁也没着急先下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让两人都有些无措。
是,郁斩现在是皇帝了。
是,郁斩或许是同她有过什么纠葛。
但这一切转变的实在太快,光是江山易主这事就让宋清阮有些缓不过神来。
更不要说,她看见郁斩手中有一枚和自己腰间一模一样的玉佩了。
好似这些天大的事情,都在眨眼间全都冒了尖,让宋清阮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应该先修剪哪颗才是。
身侧,郁斩沉稳地坐着,车内,安静地能听见他平缓有力的呼吸。
他也没有要让宋清阮下去的意思。
良久,郁斩微微抬手,宋清阮猛地别过了头。
他一顿,又将抬起来的手落下,缓缓道:“六岁那年,我曾在宋国公府上借住过一些时日,只是那时你太小,我忙着复仇,便早早进了宫,只留着这玉佩做信物,只是却不料你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便将我忘了。”
眼前,郁斩的手再次伸了出来,白皙的掌心中躺着的那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