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月色朦胧、万籁俱寂的夜晚,这个刚刚结束了一整天繁重学习任务的学生,拖着仿佛灌了铅似的沉重步伐,缓缓地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当他终于抵达宿舍,用那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宿舍门时,原本期待着能看到室友熟悉的身影和听到室友亲切的问候,然而,令他惊愕不已的是,诺大的宿舍里空空如也,他的室友并不在宿舍里。
此刻,他那颗原本就因疲惫而有些焦躁的心,像是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变得更加焦虑不安起来。因为有一件迫在眉睫、至关重要的事情,必须要与室友当面商量解决,这件事情不仅紧急,而且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片刻都耽误不得。于是,心急如焚的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迅速拨通了室友的电话。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犹如一场阴森可怖的噩梦,毫无征兆地在他眼前徐徐展开。室友的电话铃声,竟然在他的床底下冷不丁地响了起来!那清脆而又诡异的铃声,在这静谧得有些可怕的宿舍里突兀地回荡着,好似来自地狱的招魂曲。他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涌起无数的疑团,只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太过奇怪了,强烈的好奇心和莫名的恐惧交织在一起,驱使着他战战兢兢地弯下腰,哆哆嗦嗦地去查看床底下的情况。
然而,接下来映入他眼帘的惊悚场景,让他瞬间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呆立当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全身的血液也仿佛在那一瞬间凝结成冰。他的床底下,赫然躺着他室友的人头,那双原本应该灵动有神的眼睛,此刻却空洞无神,直勾勾地、阴森森地盯着他,仿佛带着无尽的幽怨、神秘以及深深的怨念。
“啊!”颜知许被这突如其来的惊悚情节吓得花容失色,撕心裂肺地尖叫一声。
极度的恐惧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包裹住,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她惊慌失措地紧紧抱住身旁的白晚舟,仿佛白晚舟是她在这片无边无际的恐惧海洋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有紧紧抓住,才有可能从这可怕的梦魇中挣脱出来,寻得一丝极其微弱的安全感。
贺萧在讲起这个故事的时候,那丰富多变的面部表情、生动鲜活的语言描述以及跌宕起伏、抑扬顿挫的语调变化,使得整个故事仿佛活了起来,犹如一部精彩绝伦的恐怖电影,逼真地将大家都带入了那个阴森恐怖的场景之中。
就连一向以胆大着称的白晚舟,也被这惊悚至极的情节深深震撼,她的心脏就像一台失控的发动机,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心中不禁悄然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害怕情绪。
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伸出手轻轻地拍着颜知许微微颤抖的后背,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安慰着她,试图让她从那极度的恐惧中慢慢缓过神来。
贺萧讲完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故事后,脸上又立刻浮现出那副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模样,一蹦一跳地朝韩苏溢跑去。只见他挑了挑眉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带狡黠和调侃意味的笑容,用那故作深沉的语调说道:“怎么样,苏溢?被我这个精彩绝伦的故事吓到了吧?怕不怕啊?要是怕的话,别不好意思,我的肩膀随时借你一用,让你靠靠,给你满满的安全感哟。”
韩苏溢听了他这番自以为是的话,没好气地狠狠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和不屑,仿佛在无情地嘲笑他说:“哼,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谁稀罕靠你的肩膀,真是自恋狂。”
就在这时,贺萧正沉浸在自己刚刚成功讲完恐怖故事的得意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常动静。忽然,他感觉后背传来一股透骨的凉意,仿佛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流过。毫无预兆地,一只冰冷且僵硬的手轻轻拍上了他的肩膀。
贺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吓得肝胆俱裂,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下意识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回头。只见一张面容扭曲得不成人形、恐怖到极致的脸近在咫尺,那张脸上的五官严重变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过,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绿色光芒,嘴角还挂着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笑容,嘴里的獠牙若隐若现。
当然,这是贺萧臆想的样子。
“啊!!”贺萧被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嗓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仿佛要划破天际。他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像一颗被点燃的炮弹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弹射起立,不顾一切地朝着韩苏溢的方向猛扑了过去,嘴里语无伦次地大喊着“救命啊,有鬼,有鬼啊”。
然而,韩苏溢反应极其迅速,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用力一把将扑过来的贺萧狠狠地打走。贺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打,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差点狼狈地摔倒在地。
“噗哈哈哈!”看到贺萧这狼狈不堪、滑稽至极的模样,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有的人笑得眼泪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有的人笑得捂着肚子,不停地在地上打滚;还有的人笑得直拍大腿,发出“啪啪”的响声。那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此起彼伏,经久不息,仿佛要将房顶都给掀翻了。
贺萧这才如梦初醒,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定了定神,定睛一看,原来刚才那个扮鬼吓人的,不是别人,居然是林牧。
林牧一脸淡定从容地放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易知野手中拿来的手电筒,刚才那恐怖至极的鬼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了他原本阳光帅气的模样。
不得不说,林牧那原本就立体深邃、棱角分明的五官,在手电筒的灯光从下往上照射的阴影衬托下,显得越发阴森恐怖,活脱脱像一个从恐怖电影里走出来的邪恶角色。
林牧看着大家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得意忘形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恶作剧得逞后的满足和自豪。对于自己精心策划、制造出来的这个吓人效果,他感到非常满意,心里别提有多得意、多开心了。
“林牧!!”贺萧好不容易从极度的惊吓中缓过神来,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他的脸涨得通红,就像一个熟透的番茄,挥舞着拳头,声嘶力竭地朝林牧大喊着。
随后,两人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开始了你追我赶、鸡飞狗跳的追逐战。一时间,客厅里充满了他们的喊叫声、欢笑声以及奔跑的脚步声。一旁的暴暴看到他们这样,还以为他们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游戏,也兴高采烈地加入了进去,跟着他们在客厅里来回穿梭,上蹿下跳,把客厅弄得一片狼藉,好不热闹。
易知野神态悠闲地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双腿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对于眼前这场乱哄哄的闹剧,他表现得漠不关心,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宛如一潭深不见底、平静无波的湖水。
白晚舟不经意间转头看向身旁的易知野,心中不禁五味杂陈,感慨万千。回想起过去那段时光,她和易知野之间的关系就像两座随时可能喷发的活火山,充满了激烈的矛盾和冲突。别说是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相安无事地坐在同一个客厅里,就连同框出现的机会都屈指可数,每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让人窒息。
然而现在,时光仿佛一位神奇的魔法师,不动声色地施展了魔法,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居然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亲密无间,这样巨大的变化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晚舟姐今晚和你睡好吗?”颜知许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期待和些许害怕的光芒,她紧紧拉着白晚舟的衣角,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怎么了?怕了?”白晚舟轻轻笑着,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她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颜知许的头,眼神中充满了关爱和疼惜。
颜知许歪着头,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然后说道:“不是的,是因为想你。”她的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灿烂如花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清晨穿透薄雾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又明亮。
白晚舟听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股暖流如同潺潺流淌的小溪,滋润着她的心田。她更加温柔地摸了摸颜知许的头,笑着说道:“好呀,那今晚我们一起睡,给你满满的安全感。”
“很晚了,我要回家了。”韩苏溢抬起手腕,看了看精致的手表,然后站起身来,优雅地理了理衣服,转身准备离开。
贺萧一听,立刻像一阵旋风似的飞快地跑了回来,脸上洋溢着热情洋溢的笑容,一脸殷勤地说道:“回家了?这么晚了,一个人走多不安全呀,让我送你吧。”
“不用。”韩苏溢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贺萧的好意,她的眼神坚定而又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对了知许,下周六是不是你的生日?”韩苏溢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道。
“是的。”颜知许听到韩苏溢的话,脸上立刻绽放出幸福甜蜜的笑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开心地回答道。
生日?
白晚舟听到这个词,心中不禁若有所思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各种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
“那周六我们出去吃!”贺萧兴奋得手舞足蹈,举起双手,激动地大声提议道。
“好呀,我来准备,到时你们都要来哦。”颜知许开心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随后,她转过头,看向白晚舟,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渴望,“晚舟姐,到时候如果你不忙的话也一定要来哦。”
“嗯……我会来的。”白晚舟微笑着点头答应,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宠溺,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安排好时间后,“晚舟姐,我先送他们”颜知许说完,便和大家一起朝着门外走去。
白晚舟送易知野和韩苏溢离开,贺萧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像个跟屁虫一样跟过去凑热闹,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像一只吵闹的小麻雀。
林牧早已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宽敞的客厅里,只剩下白晚舟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白晚舟望着窗外那轮高悬在夜空中的皎洁明月,心中暗自思忖,原来那么快就到关键剧情了。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不知不觉在这里已经度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在原书中,颜知许的成年十八岁生日,是一个至关重要、影响深远的剧情起伏点。
在生日宴会的那个美妙而又浪漫的晚上,易知野趁着温馨甜蜜的氛围烘托,恰到好处地乘机亲吻了颜知许。从那一刻起,两人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越烧越旺,一发不可收拾,为之后两人最终携手走到一起起了重大的推动作用。
当然,与此同时,易松青和原主的关系大幅下降,两人因为种种误会、矛盾和利益冲突发生了第一次剧烈的争吵。原主一气之下,毅然决然地搬离了家。
不过,现在应该没这个顾虑了。
毕竟如今白晚舟已经彻底远离了易松青,不再卷入那些纷繁复杂的情感纠葛和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庭纷争之中。
那么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全心全意地努力撮合颜知许和易知野,让这对天造地设的有情人能够早日终成眷属,收获属于他们的甜蜜幸福。
在外面,贺萧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一样,紧紧地粘着韩苏溢,不肯离开半步。他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护着韩苏溢,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直到亲眼看见她安全地上了家里的车,看着车子缓缓驶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确认她已经安全离开后,这才如释重负地放心转身离开。
而颜知许在楼下和易知野告别。
两人现在大概已经知晓了对方的心意,只是都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勇敢地面对和表达,气氛都有些许尴尬和羞涩。
“我的生日你也要来。”颜知许的脸颊微微泛红,如同天边那一抹绚丽的晚霞,美丽动人。她抬起头,用那双清澈如水、灵动如星的眼睛深情地看着易知野,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会来的。”易知野看着她,眼神中满是似水的温柔与坚定不移的决心。他的目光犹如一湾深邃幽蓝的湖水,让人一旦陷入其中,便无法自拔。
两人对视着,易知野的眼神实在是太直白、太炽热,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强大魔力,要把颜知许深深地吸进去,让她永远沉沦在他的世界里。在他的眼神里,颜知许仿佛看到了浩瀚的星辰大海,看到了无尽的温柔与爱意,那是只属于她的深情。
颜知许有些害羞地移开视线,低下头,摆弄着衣角,小声说道:“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她的声音如同蚊蝇一般细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惆怅。
“不和我说再见吗?”易知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暖迷人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悠扬的大提琴曲,在颜知许的耳边轻轻呢喃。
“再见,明天见。”颜知许抬起头,看着易知野,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和不舍。
“明天见。”易知野像是在引导颜知许一般,接着又轻轻地说道,“晚安。”他的声音温柔而又深情,仿佛能将人的心融化成一滩春水。
颜知许也回应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