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小姐选择的我?”白晚舟那双灵动的眼眸瞬间睁大,樱桃般的小嘴微张,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导演肯定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个决定的确认。
白晚舟的心中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她实在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高高在上的薛小姐为何会将橄榄枝抛向自己。按理说,自己在业内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无论是设计才华还是公司的规模与实力,都远远达不到能入薛小姐法眼的程度。
更何况,自己一手创立的白昼公司,在这竞争激烈的市场中犹如沧海一粟,她实在是想不出薛小姐究竟是在何时何地留意到了自己这个小小的公司。
要知道,一直以来,与薛婉婉合作的对象无一不是国际上那些声名远扬、实力超群的大设计工作室。那些工作室不仅拥有着海量的资源、丰富的项目经验,还汇聚了行业内顶尖的设计人才。
无论从哪个方面考量,这样的合作机会都如同天边的星辰,遥不可及,怎么也轮不到自己。
然而,如果能牢牢把握住这次与薛婉婉合作的宝贵契机,并且全力以赴地将合作项目圆满完成,凭借薛小姐在业界内的崇高威望、广泛人脉以及强大的资源整合能力,说不定自己的白昼公司就能迎来脱胎换骨的蜕变,从此一飞冲天,成为行业内备受瞩目的大公司。
想到这里,白晚舟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暗暗在心底立下誓言,无论付出多大的努力,都一定要以最专注、最认真的态度去对待这次千载难逢的合作机会。
另一边,在易氏集团那宽敞豪华、布置精美的会议室里,凝重而严肃的气氛一如既往,仿佛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着整个空间。
曾经,员工们单单面对易松青这位冷面无情、要求严苛的“阎王爷”,就已经感到压力如山,时刻如临大敌。
而如今,随着易俞景的强势加入,更是让众人感觉如坠冰窟,如履薄冰。
每一天,各位主管们都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稍有不慎犯下一点错误,从而触怒这两位“大神”,引发一场狂风暴雨。
当面对易松青的时候,他总是阴沉着一张脸,那严厉的目光仿佛能将人刺穿,毫不留情地斥责道:“以后再把这种粗制滥造、狗屁不通的东西拿到我的面前,就立刻给我收拾东西卷铺盖走人!写出来的这种东西,就算是让一只狗在上面踩两脚,恐怕都比这强。集团花费大量的资源和心血,可不是用来养你们这些一无是处的废人的。我给你们提供的资源,是希望你们能将其转化为智慧和能力,运用到工作中,而不是养肥了你们的肚子,却荒芜了你们的脑子。”
而面对易俞景的时候,他则会带着一抹看似温和、实则疏远的笑容,用略带失望与责备的口吻说道:“以你的能力和才华,交出这样一份差强人意的东西,实在是让我大失所望。一直以来,我对你都寄予了厚望,可如果以你这样的水准去自己开公司,拿着这样一份漏洞百出的方案,不用一个月,公司就会在市场的浪潮中被击得粉碎,面临破产倒闭的危机。拿回去重新构思、重新撰写,好吗?但是我希望,这样的情况不要让我第三次看到。”
总之,无论是易松青还是易俞景,在员工们的眼中,都是难以取悦、要求极高的“魔鬼上司”。
此时,会议室里的场景一如往昔。
易松青和易俞景分别坐在会议桌的两端,宛如两座冰山,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项目主管则局促不安地站在台前,手中紧紧握着演示文稿的遥控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得颤抖不已。
他的眼神在易松青和易俞景之间小心翼翼地来回游移,每一个眼神交汇、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让他胆战心惊,生怕这两位大佬会在众人面前突然大发雷霆,让自己下不来台。
“我们的那个项目收到了不下十件的标书,以上是我经过反复斟酌、精心筛选过的……”项目主管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里回响,那颤抖的尾音中透露出他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易松青微微侧头,将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易俞景。
而此时的易俞景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台前,那张英俊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戴着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具,让人难以窥视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易松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晚上白晚舟和易俞景见面的场景,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犹如火山喷发一般不可遏制。
每看一眼易俞景,心中的厌恶与愤怒便增添一分,他周身的气压也急剧下降,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仿佛被一层厚重的冰霜所覆盖,让人望而生畏。
项目主管敏锐地捕捉到了易松青情绪的变化,以为是自己的汇报内容存在重大失误,惹得易松青不悦,紧张得手心不断地冒汗,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呼吸也变得极为小心谨慎,仿佛置身于雷区,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不过,平心而论,他这次的汇报表现其实还算可圈可点。
“以上就是我的汇报。”项目主管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刚刚跑完一场漫长而艰辛的马拉松,拖着沉重的步伐,心有余悸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易俞景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微微点了点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说道:“不错,就按照这样执行吧。”
易松青却不屑地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从鼻腔中挤出来一般,充满了鄙夷与不满:“有几处明显的逻辑漏洞和数据错误,这样的方案也能叫不错?如果按照这样漏洞百出的方案执行下去,给公司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重大损失,这个责任谁来承担?你对员工的要求都如此宽松懈怠吗?”
项目主管连呼吸都暂停了,大气不敢出,生怕易松青叫他把项目重做。
“如果仅仅因为汇报过程中的一点口误或者微小的瑕疵,就将整个方案全盘否定,那么您对自己的员工未免也太过吹毛求疵、苛刻无情了。”易俞景微微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易松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提高了音量,声色俱厉地反驳道:“这不是苛刻,这叫精益求精。在我的团队里,任何的敷衍塞责、马马虎虎都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环节都必须做到尽善尽美,容不得半点马虎。”
“那照你这么说,你需要的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易俞景不紧不慢的说道。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仿佛两颗即将碰撞的流星,擦出激烈的火花。其他与会人员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会议结束后,其他人像被赦免的罪犯一样,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会议室,似乎背后有凶猛的野兽在追逐他们。宽敞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易松青和易俞景两个人。
易松青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高大挺拔的身体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峰,首先打破了沉默:“看起来你有话要跟我说。”
易俞景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其中包含着一丝挑衅和轻蔑:“难道不是吗?”
“姐姐最近被调到刀哥那里住下了。”易俞景似乎漫不经心地抛出这个话题,但他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难以理解的光芒。
“我知道。”易松青交叉双臂在胸前,面无表情,冷淡地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漠和疏离感,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即便是在谈论有关家人的话题时,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丝毫没有变得缓和融洽,反而依旧弥漫着一股紧张与对立的气息。这种气氛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仿佛随时可能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或冲突。
从小到大,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一直不冷不热,处于一种若即若离、微妙而复杂的状态。他们之间缺乏真正的亲情交流和互动,彼此间的距离始终无法拉近。既没有那种亲密无间、兄友弟恭的深厚情谊,也没有到势同水火、不共戴天的敌对地步。
“如果要聊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题,那还是趁早打住吧。”易松青微微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转身欲走。他似乎已经厌倦了这样的对话,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探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的举动表明了他对这段关系的不满和失望,同时也显示出他内心深处的孤独和无助。
“那你想聊点什么?”易俞景挑了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地看着易松青,双手插在裤兜里,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易松青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狠狠地砸向易俞景。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掉落在地上。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易俞景和白晚舟在民政局拍摄的照片,两人面带微笑,十分般配。
照片上的白晚舟,是以前的易松青从未见过的,那么恬静,美丽。
易松青一直对白晚舟没有实质性的感情,可看见这个结婚证照片的一瞬间,他终究还是发现了,他其实根本放不下白晚舟。
易松青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他怒视着易俞景,声音低沉而严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易俞景的失望和愤怒。
易俞景不慌不忙地接住手机,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易松青一步步逼近易俞景,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的决心和强大的压迫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质问和怀疑,仿佛要透过易俞景的外表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你想知道什么?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易俞景的脸上依旧带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警惕与防备。
“我想知道,你出于什么居心和想法,要和我弟弟的前妻结婚。”易松青紧紧地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他咬牙切齿地问道,那愤怒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你们不过是一场冰冷无情的商业联姻罢了,彼此之间毫无感情可言,又何来前妻一说。”易俞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脸上的表情十分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易俞景接着说道:“你耽误了白晚舟那么多年,让她的青春和人生都在这场无爱的婚姻中蹉跎。如今,你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为什么还不愿意放手,让她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和幸福?易松青,小时候那种霸道专制、唯我独尊的习惯,你到现在还没有改掉吗?”
易松青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嘲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结婚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易松青快步走到易俞景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占有欲和坚定的决心,一字一句地说道:“白晚舟是我的。”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现在的他不像是小时候那样,面对什么都觉得无所谓,面对喜欢自己的白晚舟,也只是把它当做小跟班。
“而你,只能在后面远远地看着她,休想染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