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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精心细致烹制的菜肴,那四溢的香气犹如无形的丝线,勾动着人们的味蕾。每一道菜品都经过了精心的搭配和巧妙的调味,无比契合两人独特且极为挑剔的胃口,仿佛是为他们量身定制一般。

    白晚舟此刻就像一座被时光凝固的沉默雕像,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只是机械地默默进食。她那低垂的眼眸中仿佛隐藏着一片深不见底、波涛汹涌的海洋,承载着无数复杂而又难以言说的思绪,让人难以捉摸。

    易俞景那深邃而敏锐的目光不时地投向她,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他心中早已敏锐地察觉到她似乎怀揣着某些沉重压抑、难以启齿的心事,那些心事如同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

    回想从前,白晚舟总会主动且积极地找他热切攀谈,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那充满活力的模样仿佛春天里绽放的花朵。

    然而今日的她却反常地沉默寡言,仿佛被一层厚重得让人透不过气的阴霾所笼罩,整个人显得郁郁寡欢。

    阿姨静静地站在一旁,神情专注而又关切地默默注视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想要从两人的互动中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阿姨,此刻天色已晚,时辰着实不早了。您忙碌了一天,也该好好休息了,要不还是先回去安心歇息吧。”白晚舟用轻柔且带着满满的关切的语气说道,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温暖。

    阿姨赶忙微笑着回应:“不用在意我,我等你们吃完再收拾这满桌的碗筷,不碍事的。”

    阿姨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固执和坚持,她想要为两人多做一些事情。

    白晚舟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清楚地明白,阿姨其实是想要在旁留意他们俩个人之间的微妙状况,只是不好戳破而已。

    匆匆忙忙吃完后,白晚舟迅速起身,神色略显匆忙地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间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一起收了吧。”易俞景也紧跟着起身,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白晚舟的身上。

    白晚舟转过头看向易俞景,只是这么一眼,那深邃的眼神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她的心猛地一颤。

    一想到等下要与他共处一室,顿时双颊如同被烈火狠狠灼烧一般滚烫发热,那热度仿佛能将她整个人融化。

    阿姨假装在认真收拾餐具,目光却偷偷地、时不时地瞄向他们离开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探寻。

    直至白晚舟和易俞景并肩一同走进房间。

    白晚舟今日骑了许久的单车,身体早已疲惫不堪。此刻双腿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般绵软无力,当她一脚踩上那柔软蓬松、如同云朵般的羊毛毯时,身体竟一下子失去平衡,整个人摇摇欲坠,险些狼狈摔倒在地。

    好在易俞景反应迅速,如闪电般眼疾手快地伸出有力的臂膀,稳稳扶住了她。

    白晚舟猝不及防地倒在了易俞景温暖宽厚且坚实有力的怀里,刹那间,她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那热度透过衣物传递到她的肌肤,让她的心也跟着一阵慌乱。他那结实的肌肉触感犹如钢铁一般坚硬,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仿佛能够为她撑起一片天空。

    白晚舟心头一惊,慌里慌张地急忙站稳身子,脸上满是尴尬和羞涩。

    “没事吧。”易俞景用充满关怀和焦急的声音急切地问道,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没事的,只是一下子腿软了。”白晚舟的声音略带羞涩,头也微微低垂着解释道,“今天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自行车,可能太累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如同蚊子哼哼一般。

    易俞景听完,不禁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调侃和宠溺:“看来你真的需要好好加强锻炼了,这么点运动量就受不了啦?”

    白晚舟不满地噘起嘴,娇嗔地说道:“我平时也会锻炼的好吗?只是太久没骑自行车了,一下子没适应过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和不服输。

    “是吗?平时可真没见你锻炼。”易俞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中带着几分质疑和戏谑。

    “真的,不信你捏捏看,我可是有肌肉的。”白晚舟自信满满地说着,毫不犹豫地举起手臂,骄傲地展示给易俞景看,那模样就像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

    易俞景轻轻一捏,哪有什么肌肉,手臂上只有柔软而富有弹性、如棉花般的肉的触感。

    易俞景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戏谑的微笑:“不错,不过还差点意思,肌肉应该是这样的。”说着,他将自己粗壮结实、线条分明的手臂伸到白晚舟眼前。

    白晚舟将信将疑,犹豫了一下,伸手捏了一下,那硬邦邦的肌肉,线条犹如雕刻般分明,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感,让她不禁惊叹。

    捏完她才恍然惊觉,他们此刻的距离有些太过亲近暧昧了。

    方才易俞景扶着白晚舟,白晚舟竟一时失神没有走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

    此刻易俞景手臂往前一伸,竟有种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的感觉,那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白晚舟的脸蛋瞬间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娇艳欲滴。她伸手推他,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和羞涩:“谁,谁要摸你肌肉了。”

    她那推搡的力气小得可怜,如同一只娇嗔可爱、毫无攻击力的小野猫。

    易俞景突然心生逗弄她的念头,一步一步地缓缓逼近,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和玩味。

    白晚舟则一步一步地紧张后退,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和无助。

    “干,干嘛?”白晚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她的心跳如鼓,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白晚舟退无可退,最终被堵在了墙边,易俞景来了个霸气十足的壁咚,周围的氛围瞬间变得暧昧迷离而又紧张刺激起来。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易俞景比她高出许多,他那高大的身躯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让她无法动弹分毫。

    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味独特而迷人,微微带着一丝清冷的气息,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的烟草味,那味道让人沉醉其中,仿佛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白晚舟仰头看去,只能望见他那线条分明、修长有力的脖子和突出的喉结,那充满男性魅力的特征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起来,仿佛要冲破胸膛。

    易俞景低头,与她对视,那深邃的眼眸中似有缕缕难以言喻的情愫在暗暗涌动,如暗夜中的星辰,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他的眼神与易松青的截然不同,易松青的瞳孔漆黑如墨,宛如神秘深邃的黑洞,仿佛能将人深深地吸引进去,让人无法自拔。

    而易俞景的瞳孔偏棕,犹如狂野不羁的野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感,让人难以靠近,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白晚舟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如同急促的鼓点,愈发快速起来,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就在白晚舟快要完全陷入他那摄人心魄的眼神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声响。

    白晚舟瞬间如同被惊醒的小鹿,迅速回过神来,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

    房间的门虽然紧紧关闭着。

    但刚才门外那轻微的声音,想必是阿姨在偷偷偷听,这让白晚舟更加感到尴尬和无措。

    白晚舟赶忙移开视线,害羞地咳嗽了几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和慌乱。

    易俞景依旧面无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拿上衣服便步伐匆匆地走向洗手间。

    白晚舟还不忘故作亲昵地说道:“老公,你先洗澡,我等会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刻意的温柔,却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

    听到那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白晚舟这才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

    白晚舟伸手拍拍自己滚烫得如同燃烧着火焰的脸颊,口中喃喃自语:“我这是怎么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她刚刚竟然差点就从易俞景那深邃迷人的身上移不开眼了。

    这怎么能是她该犯的错呢?

    “疯了。”白晚舟懊恼且沮丧地说道,她的心情如同乱麻一般。

    她感觉自己浑身燥热得厉害,仿佛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火炉之中,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着高温的炙烤。身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如同清晨的露珠般晶莹剔透,却又让人感到无比的烦闷。

    整个屋子都显得格外闷热,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让人喘不过气来。

    转头看到易俞景还在洗澡,她拿了件轻薄的外套,脚步匆匆地走到阳台。

    外面的天气已微微转凉,丝丝凉意随着秋风悄然袭来,那凉爽的感觉如同清泉流过心间。

    即将迈入秋季,大地仿佛在悄然变换着妆容,凉爽的微风拂面,令人感到无比惬意和舒适,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能被这风儿吹散。

    夜晚的空气中仍有蝉鸣之声此起彼伏,那清脆的鸣叫声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它们似乎在诉说着夏日的尾声,又像是在迎接秋天的到来。

    她坐在椅子上,抬头仰望辽阔的天空,那无尽的苍穹中繁星闪烁,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幕布上。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燥热之感终于渐渐地消散了一些,她的心情也随之慢慢平静下来。

    刚才易俞景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他是不是也陷入了那深情款款的对视之中?

    他对自己究竟是否怀有爱意?

    白晚舟轻轻抚摸着自己急速跳动的心脏,内心充满了迷茫和困惑:“你快回来啊,再不回来,我就要搞砸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和祈求。

    然而,当然没有任何人回应她那充满无助的呼唤,只有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

    过了好一会儿,易俞景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他的目光四处搜寻,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担忧。很快便发现白晚舟在外面。

    她安静地躺在躺椅上,没有丝毫动静,仿佛已经进入了一个甜美的梦乡。

    易俞景缓缓走出去,身上带着清新怡人的沐浴露的香气,那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白晚舟睡觉向来不安分,她那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翅膀。

    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那声音细若蚊蝇,让人难以听清。

    白晚舟睡得并不沉,当感觉到有人靠近时,还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子,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惹人怜爱。

    易俞景总是喜欢这样静静地、饱含深情地盯着白晚舟看,仿佛她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看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痴迷了,这才缓缓收回视线,在旁边的椅子上缓缓坐下,极目远眺。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安然地、心无旁骛地坐下欣赏风景了。

    不论是繁忙琐碎、让人焦头烂额的公事,还是内心深处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纷扰忧虑,都让他如同一只永不停歇的陀螺,无法停歇片刻。一旦停下来,便会思绪万千,烦恼丛生。

    然而此刻,却因为白晚舟在身旁,他竟能够安心地坐下,静静地欣赏这眼前宁静美好的景色,内心感到无比的平静和满足。

    “爸爸……妈妈……”旁边传来细微的、带着哭腔和思念的声音。

    易俞景不禁一愣,整个人瞬间呆住了,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击中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白晚舟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不幸离世了,这是她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

    相识这么久以来,易俞景还是第一次从白晚舟的口中听到这个称呼,这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惊和心疼。

    白晚舟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显得那样的脆弱无助、没有安全感,仿佛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

    “我想回家……”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渴望。

    也不知白晚舟究竟做了怎样的悲伤梦境,她的睫毛微微湿润,挂着晶莹的泪珠,那泪珠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心碎的光芒。

    “我不想在这个世界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深深的绝望和无奈,让人听了忍不住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