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觉得他是逃难去了呢?因为常岁根本不相信,那个家伙可是算得了天时,算得了地利,看的了真假,探得了虚实,又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就这么折了。
他既然作为江湖百晓生,那么在他决定让这个身份打出去名头之时,也就应该在心里做好了,面对各种各样意外的准备,再加上这个狭沙在城南混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事情,也就看的出来,这家伙躲避灾难的手段,到底有多么的高超,或许就是有可能知道了,这个夏遗灰同惊棠二人可能会登门拜访,因此才率先找地方躲了起来吧?
毕竟惊棠和夏遗灰如果真的见到了狭沙的话,那么惊棠势必会问狭沙,关于之前夏遗灰是否有率先进入帝都的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之前狭沙已经同常岁言说过一次,所以常岁也能够确定真假,而惊棠为了洗脱掉夏遗灰身上的嫌疑,也自然会当着夏遗灰的面,将这件事情再确定一下。
但是一旦问出来的话,作为江湖百晓生他,是誓必不会说假话的,也就是说夏遗灰之前就已经进过亓国帝都的事情,势必会暴露,那么这样一来的话,惊棠和夏遗灰之间肯定会生出一丝隔阂。
虽然不知道夏遗灰会给出什么样的解释
,但是这对于惊棠也好,还是对于夏遗灰也好,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毕竟自从班师回朝归来之后,夏遗灰就一直处于风口浪尖,虽然现如今他一边有着夏将军的身份,一边有着大理寺少使的身份,但是这两个身份在他的身上,带给他的只是更多的压力和针对罢了。
实则他身边能用的人其实也不多,自己这个不成才的弟弟夏饮羽自然可以忽略,因此这么看来,只有惊棠才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假设夏遗灰同自己的左膀右臂之间生了嫌隙的话,那么在面对这亓国帝都的风起云涌,他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抗衡?
不过这一层关系,不知道狭沙到底有没有考虑到,而就与就是这段时间对狭沙的理解来看的话,那个家伙之所以躲起来,也不过是不想要在夏遗灰和惊棠的面前招惹一些是非罢了。
与其在他们二人之间左右为难,不如直接躲起来,避免接触这个话题,这样的话,反倒是清静许多。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常岁的想法罢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狭沙同惊棠之间还有一层关系在,而且他更不知道的是,狭沙之所以现如今在这其亓国帝都消失,一部分是惊棠的授意,一部分也是狭沙自己背地里做的决定。
只是这其中牵扯到的事情太多,并且有一部分甚至还同她常岁有关,因此狭沙自然不可能留下来任何的线索,不然的话,万一暴露惹来麻烦是小,自己的目的达不到,那可就是大事情。
“看来这个狭沙到底还是一个聪明人呢,还知道在风口浪尖之时,规避锋芒”常岁心中既然给了自己一个解释,也就不再在这个事情上面下死心眼了,所以她也就轻轻一笑,略微感慨了一句。
这黄衣公子眼见的常岁这美人一笑,倒是别有一番风韵,一时之间竟然就这般痴痴的看呆了。
毕竟虽然他也是一个富家之子,但是身边多的不过是胭脂俗粉,平日里去那些青楼乐坊接触的,也不过是贪图一些钱财的女人罢了,毕竟就以他家的财力,稍微高端一点的地方,他也进不去啊
咳咳,扯远了,可能也正是因为从未见过常岁这般,面容俊别有一番风味的姑娘吧,因此不觉的便对长岁有一些好感,而这个家伙,看着这常岁身着一身白色素衣,便觉得她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之女。
毕竟白色这种衣服,一般都是平民人的穿着,所以黄衣公子有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自己,勉强也算是家财万贯,便生出了一些逾越之行。
“姑娘怎么对那
个瞎子有兴趣?是否是有一些疑惑要解,或者是有一些问题要探听?”这面对美人,黄衣公子倒是分外的殷勤,言语之间已然带着一种“你想要问什么我全知道”的姿态。
对于就是这种久经沙场的人来说,他自然能够看的出来,黄衣公子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更明白这个家伙好像对自己,还有一些别样的情愫,因而便在心里冷笑一声,想着这个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呢。
她常岁自然不是什么天鹅,但是这个戈罗,却不是这等俗世之人,能够沾染的存在。
但是表面上常岁依然没有任何的厌恶,既然这个家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不利用他一下的话,似乎好像显得有一些对不起他,只见就是又莞尔一笑接着说道“我自然是想要找这个江湖百晓生探听一些事情,只是未曾想现在这个家伙下落不明,一时之间,我倒是没了分寸”。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黄衣公子自然也就心知肚明,所以他也就直接从自己的位置上离开,径直坐到了常岁的对面,故意做出一副君子之态,好显得自己像是一个儒雅的贵公子似的一般,和那些街头巷尾,只想着吃豆腐的流氓,是有着根本上区别的,然后故作姿态的一挥折扇
,好显得自己那种飘逸潇洒之气,然后接着说道“姑娘,有何问题可以同我说说,我虽然在这里不过是一个吃酒喝茶的客人,但是这一片的一些大事小事,我也算是有一些耳闻,姑娘若是不信,你可随便打听一下我黄某人,在这儿也算是一个一言九鼎的存在”。
一听闻这个家伙姓黄,常岁的第一反应就是果然是衣如其人啊,紧接着便抛开了这个想法,然后继续故作姿态,继续一种小白兔的语气说道“既然黄公子已经将话说得如此通透,那么我也就不好推辞了,只是我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闲来无聊,来这花间客喝上两杯茶而已,之前平日里瞧见那个白衣瞎子今日却未出现,因此心中有些好奇那白衣瞎子的去向,我既然已经明了,因此也就没有什么事了”。
仅仅就是一句话,说的那个黄衣公子立马如遭雷击,坐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
他仿佛感觉自己受到了戏弄,甚至是侮辱,但是眼见着常岁那一张精致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嘲讽,一双烟雾迷离的眼睛之中,也没有任何的敌意,就好像是她刚刚的这句话是理所应当一般。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哑巴吃黄连似的,心中有苦,却不能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