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是平日里喜欢来这里吃酒喝茶之人,那么我也就直话直说了,我听闻这亓国帝都城南周围皇帝可是有一个江湖百晓生?”常岁之所以这个时候,向这周围的人打听狭沙的事情,实在是因为她刚刚一路走来,并没有在平日里那个家伙开张的那些地方,看见他的身影。
联想到昨天夏遗灰和惊棠两个人来拜访狭沙,最后都吃了闭门羹,并没有见到他本人的事情,再加上今天自己先是去了他的平日里居住的小院子,发现狭沙实则并没有在,现如今又将他平日里常常出现的地方又走了一遭,也没有发现这个家伙到底在什么地方,因此常岁的心中便有生出了一些疑惑。
难不成就是机缘巧合,偏偏自己与狭沙错过了吗?
但是因为之前夏遗灰同惊棠二人拜访未随的事情?一直勾引着常岁心中的疑惑,因此她现在坐在这里也是百无聊赖,不如就这个问题,同别人探听一下,搞不好还能获得一些线索。
也就是因为秉持着这样的心理,长常岁一而再再而三的获得了更多的疑惑。
其实好奇心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但是有的人好奇心重,友的人好奇心浅,像常岁这样的不仅仅好奇心重,还喜欢制造麻烦
,因此她做的每一件事情,看似都好像是想要把这个谜题解开,但是最后的结局,却是解开一个谜之后,发现其中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一个连着一个,可谓是无穷无尽。
只见那个黄衣公子,一听闻常岁这么问自己,便露出了一抹比较含蓄的笑容,这么笑容可和常岁那一天见到他的表情不一样啊!
不过想一想也是,那天大家都就夏小侯爷的事情讨论,心里面只想着那件事情是真是假去了,哪里去关心自己平日里的仪态表情?但是今天可不一样了,黄衣公子身边没有自己的朋友,不说现如今面对的还是一个妙龄少女,这态度自然是要温和一些。
只见他微微一笑,颇有些书香公子的姿态,语气也是尽可能地放缓温柔一些,接着来了一句“若是说起这江湖百晓生,倒也成了今儿我们的一个话题”。
一听到什么事情成为了一个话题,常岁便立马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毕竟这一段时间她在城南,也算是混迹出来了一些经验,基本上如果成为了这些人口中的话题的话,那么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就算是好事情,估计轮不到狭沙那个狗儿子的头上。
要知道这个狭沙身为江湖百晓生,本来就是许多人的眼
中钉肉中刺,一般情况下,人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晓,并且这个人还要拿自己的秘密,去同别人做利益的交换,这份生意做的本来就等于如同刀尖上舔血,所以常岁便觉得如果狭沙的身边发生了大事的话,那么绝对不可能会是好事情。
稍微用头发丝想一下都应该能够感觉的到,应该是某些位高权重的人,终于对他下手了。
而听闻了黄衣公子的话之后,常岁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姑娘刚刚所言亓国帝都,在下便能够听得出来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了吧?而前不久,我又曾有见过你,你这常常出现在花间客之中,多多少少也应该有一些闻言,那个江湖百晓生名为狭沙,是个瞎子,平日里在这里插科打混,或者是在外面做一些小生意,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门路,知道许多消息,姑娘,你也该知道像他们吃这碗饭的人,本来就等于把脑袋别在了自己的裤腰带上,这突然间若是消失了,不是死了,应该就是去躲仇家了”黄衣公子三言两语之间就猜测出来了,她常岁并非是亓国本地的人,不过他猜到这一点也没有什么用,平日里来往于这花间客的人,又有多少是他们本地的人呢?
之所
以黄衣公子会说这一番话,无非是想要在常岁的面前抖一个机灵,好像显得他不是一个什么普通人,而正是因为他的身份并不普通,所以他知道的东西也应该有很多,潜台词就是告诉常岁,你问对人了。
而事实上,常岁也感觉自己问对人了,因为这个家伙接着又说道“按理说今儿是十五,是他平日里在这花间客之中做生意的日子,关于这一点,我们这花间客的老客人们都知道,但是我们今儿一天都没有看见那个狭沙,姑娘既然也在这里呆上一些时日,也就明了在这花间客之中的人,最喜欢的也不过是些八卦聊一些家常理短,因此注意到了狭沙没有出现之后,我们也就这个问题探听了一下,这不打探不知道一打探还真吓一跳,自从昨天开始,狭沙便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说着说着,这个黄衣公子还突然间转身面向了常岁的后背,然后紧接着贴紧了她的耳朵悄悄的来了一句“而且据我所知,从前天夜里开始,他的院子便没有开过门,昨天一天倒是有不少人上门前去,然后都是无功而返,甚至还说有不少人看到那些会武功的,直接翻进了他家的院墙,但是依然是一无所获,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得出来,这
狭沙若不是真的出事了,就定然是感觉到了自己要出事,因此也就出去避风头去了”。
常岁突然间意识到有一个人从自己的后背,就这样突然靠近了耳朵之时,她的身体第一反应就是,将这个人直接给过肩摔处理算了,但是这个是她身体的反应,而常岁可是一直有注意着这个黄衣公子和自己保持的距离,所以她便很理智的,控制了自己的身体,没让她的这个本能反应作祟,不然的话,他们这一个拐角,定然会吸引整个花间客的注意力。
虽然不是天天来就是刷存在感的,但是她要的可不是这样的存在感。
本来这只是一个小细节,但是却让常岁的心中有一丝心花怒放之感,因为在某些程度上来说,她与这具身体的契合度越来越高了。
不过转念一想,刚刚这个黄衣公子所说的话,常岁的表情又立马暗淡了下来,这狭沙怎么就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而且这家伙的话应该也有几分可信,毕竟昨天夏遗灰和惊棠二人去拜访狭沙也是一无所获,无功而返,并且凭借他们两个的身手,翻院墙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过就算翻院墙的不是他们,估计这狭沙消失的事情也已经是坐实了。
难不成他真的是逃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