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朗睁开眼睛,看到外面一群人围着自己,好像是在看什么东西一样。
这段时间,很多退休的老臣都已经去世了。他也参加过不少的葬礼。
所以,对于这些场面还是非常熟悉的 。
每次参加葬礼,都有一个短短的遗体告别仪式。
遗体告别仪式,就是很多很多的人,围在这个死去的亲人身边,然后就对这个遗体行礼,做最后的告别。
当然,平时他都是在这个活人当中的,不知道死人到底看到是一个怎么样的场面。
可是,现在,自己躺着,别人站着,就觉得自己活脱脱好像是遗体告别里面的死尸,一副很不吉利的样子。
于是,他忙起身来叫道:“呸呸呸,你们都在干嘛呢,朕都还没有死呢。”
“阿弥陀佛!”东山寺的方丈轻轻摇晃手里面的九环锡杖,然后对萧逸朗说:“吾皇真是几人现象,福大命大。”
说着,就给这个萧逸朗点点头。
江临安则是已经被气得死去活来了,现在看到萧逸朗睁开了眼睛,就不由分说,双手抓住了他的双手,十分激动地说:“该死的东西,你怎么可以这样,要是你真的撒手去了,我们孤儿寡母的,要怎么办?”
萧逸朗看看到这个江临安,虽然是眼泪婆娑的,看上去好像很倒霉的样子,但是毕竟也是关心自己啊,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
所以,就擦干了她脸上的泪痕,笑着说:“哪里我就死了哦?”
江临安撇撇嘴,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个是张小婉给他吃的燕窝。要是怪罪在张小婉身上的话,张小婉一定会觉得不乐意的。
可是,不怪罪张小婉,感觉自己又不舒服。
张小婉连忙对萧逸朗说:“都怪我,是我的错。”
萧逸轩连忙将
张小婉拉开,跪在萧逸朗面前说:“皇兄赎罪,臣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这个该死的燕窝给弄的吗?臣弟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说着,就让身边的人都聚集在自己的身边了。
萧逸轩小声地说了三个字“刘太医”。然后,就让这些人散了去了。
刘太医正在太医院里面,跟那些人高谈阔论。
见到萧逸轩过来了,徐然心里面有一点点的抗拒,但是还故意专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对萧逸轩说:“什么事情,劳烦王爷亲自走一趟啊?”
萧逸轩哈哈笑起来,对这个刘太医说:“没什么,没什么,不过是刚才喝了太医的燕窝,王妃感觉非常良好,想要过来感谢感谢。”
刘太医小小的眼睛,咕噜噜地转起来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结果。
因为他明明是在这个燕窝里面放了毒药啊,难道?
这个药方里面他放了两样相互冲撞的药,本来都不是毒药的,但是平常没有人同时这么用,大概也不会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不良的效果。
所以,就有点惊讶地看着这个萧逸轩。
萧逸轩问道:“太医为何如此惊讶,难道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吗?”
刘太医,可以说是资深的小人出身,而且对于这些审问和否认的事情,就好像平时吃青菜一样。
随口就回答道:“呵呵,小人刚刚开始接触妇科千金之类的东西,自然对医术没有什么信心。如今听说王妃娘娘竟然奇迹般地好转,当然喜出望外啦。”
萧逸轩已经让身边的人全部封锁消息了,自然怎么打听都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况且这个刘太医本来就初来乍到,单枪匹马,而且是在做这些见不得光的坏事,自然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去询问。
所以,就等到他们走了之后,他竟然到了御厨去打听。
他知道,自己配的这服药,是绝对会让人昏迷,甚至流产的。
可是,这个张小婉却又安然无恙。
难道真的是那些御厨在蒸煮的时候,剔除了里面的毒药?
这皇宫大内,虽然是高手云集,但是毕竟好像这样的高手还是比较少的吧。
一个厨子,竟然能够懂得药理,还调换了自己的药方?
看来真是不简单。
他真的要调查清楚。
因为当初他在临安,是亲自答应了这个江临花,要将这个张小婉置于死地的。
于是,他就偷偷走到了御厨房里面去了。
已经是深夜,御厨房里面除了守夜的厨子,基本上没有任何一个人。
远远的,见到刘太医过来,就问道:“刘太医要什么点心,让我们送过去就好了。”
这是宫中婉拒别人的话。意思是,你不要亲自过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但是,出身穷乡僻壤的刘太医,怎么知道这么高深的官腔呢?
他笑着说:“奴才,不敢劳烦各位公公。”
说着,就不知死活地,朝着里面走过去。
这个值班的守卫,其实就是萧逸轩特别派来的。因为萧逸轩知道这个太医一定会觉得奇怪,就忍不住要到里面去探个究竟了。
果然是不出所料。
萧逸轩想要是放长线钓大鱼的,自然不会随便就打发审问之类的,他让手下的人,将这个刘太医以擅闯厨房为由,抓进了监牢。
然后他从这个刘太医的老家,大概就知道后面的黑手了。
他马上就拍秘史走到了临安城,让临安城里面的钟无良,还有江临花,身边的人都抓几个回来。
然后让他们关在牢房里面,也不走漏了风声。
关了几天之后,萧逸轩亲自带
着临安来的犯人,来到关押这个刘太医的牢房里面。
装作很有礼貌的样子,对这个刘太医说:“刘太医,我给你介绍两个朋友,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呢?”
说着,就将这个江临花的家丁带了出来了。
刘太医已经被关押了两三天,没有吃饭,也没有好好睡觉。
而且这个牢房中日见不到太阳的,好像就是一个阴曹地府。
看到这个萧逸轩又是凶神恶煞的,之前学会的抵抗的本事,已经全部都忘记了。
见到这个江临花的家丁,就慌乱地跪在地上,说:“你,你,你……”
江临花的家丁也很惊讶的说:“你,你,你……”
然后,他们都以为对方已经招供了,就被分别带开,到别的地方去审问了。
审问了一番,他们就只能在状纸上面画押了。
这件事情,不仅仅说出了江临花的罪状,还有顾府上上下下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摞都被翻了出来。
不过好像作为朝廷,不应该去管这样的事情的,萧逸轩看着这些卑鄙龌龊的东西,也就只能一笑了之。
萧逸轩拿着这个招供的状子,递给了萧逸朗。
萧逸朗看看上面乱七八糟的罪状,感觉这些人,好像真的是祸害遗千年啊。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自己在明处,竟然有这么多人在暗处想要杀了自己。
他一直觉得,在皇子的位置上面,自己并没有得罪过谁。
自己跟弟弟可以说是分工合作,兄弟情深。
但是没有想到,真正让他不能安神的,不是这个皇帝的位置,竟然是。
竟然是这个一直都在背后使坏的人。
明明已经将他们的主谋都给打沉了,但是这些魑魅魍魉,残渣余孽,好像随时都在不断地反扑。
难道这个事情,就是这么
倒霉的了?
萧逸朗叹了口气,拿出西域进贡的薄荷脑油,往自己的脑袋上面抹。
旁边的萧逸轩被这样的味道呛到了,打了几个喷嚏,然后对萧逸朗说:“皇兄你抹的是什么东西,呛死了。”
萧逸朗拿出那个铁盒子,将里面的薄荷脑油,展示在了这个萧逸轩面前,对他说:“呶,就是这个东西。”
萧逸轩闻闻,说:“这不是辣椒和薄荷的味道吗,弄在一起呛死人了。”
萧逸朗点点头,说:“但是,有一种清凉的味道,好像能够疏通疏通鼻塞,然后弄到可以让人不要昏昏欲睡啊。”
萧逸轩看看,感觉好像的确有这样的作用,就说:“看来西域的人也知道皇兄您日理万机,这个宫中不太平啊。”
萧逸朗撇撇嘴,对萧逸轩说:“臣弟啊,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自己作为皇帝这么久,当年在临安结下的怨仇就有了这么久。
自己当然不想要清理临安的人,但是好像临安的人好像随时都不愿意放过自己的了。
看看这上面一串长长的名单,就好像是现在的火车一样。
那个时候是没有火车的,当然就不能像是火车,倒是跟自己脖子上面的朝珠差不多。
自己的朝珠,本来是用来做一些简单的运算和记录的,基本上是用不上这么多的珠子。
但是好像这些珠子并不好像从前那样随便,不仅仅如此,这些好像全部写完他们的名字,都写不完。
萧逸轩将这个长长的名单,递给了张小婉,张小婉看到这么长的名单,感觉要是不断地抓下去,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人。
要是那些人知道自己身边的人被抓了,就一定会想办法来报复。
这样不断地结下怨仇,好像到头来,就更加积重难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