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盛宠:废材傻妃不可欺》 第001章 跳楼 办完所有离职手续,江临安竟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自从朱逸群当上了公关部长之后,她的日子就没有消停过。不是白天被业务骚扰,就是晚上接到“部长”莫名其妙的“业务”短信。 拒绝了几次之后,朱逸群竟然还找了毛玉兰来“协助”自己的工作。 可是,她并没有“协助”自己任何一点点的业务,自己的工作量反而是有增无减。 没过几天,公关部里面又来了一个林静萍,也来“协助”毛玉兰的工作。 让江临安不解的是,林静萍才来几天就跟她说自己认识猎头公司的总经理,还说了某公司需要公关人才。 现在想起来,才知道什么叫做绿茶婊! 这两个人就是朱逸群的情妇,朱逸群想要把自己的公关部变成自己的后宫! 而这一切,被朱逸群称为公关部骨干的江临安竟然最后一个知道! 原来道貌岸然的朱逸群,竟然是这样见 不得人的货色! 她抱起收拾好的篮子,离开办公室了。 可是,就在她刚刚走出公司门口的时候,手机上面飘出了一条推送短信。 是该死的毛玉兰!短信上面说: “小江,上个月的公关费用已经打到你的账户,请注意查收。另外,根据公司相关规定,有200元需要‘充公’,请自觉交给朱逸群主任,谢谢理解!” 恐怕这后面的200元才是重点吧?这毛玉兰不是在公关部的吗?怎么现在自己辞职就开始发送财务的短信了?这朱逸群难不成要将整个季风集团弄成他自家的产业吗? 当初不是她“协助”自己工作吗?怎么现在“充公”的时候不来协助自己? 江临安傲娇地锁上屏幕,当作看到路边的狗吠,昂首挺胸的朝公司外面走出去了。 没想到,朱逸群却好像一直看门狗一样追了出来,好像知道看到她的短信一样,在后面说:“江小姐, 你还有200元要如数交给我……” “交你妈个大头鬼!老娘已经离职了!”江临安忍了他好多年了,现在终于不用在他的银威之下,可以肆无忌惮地爆粗口。 “可是,那是你离职前的资金,是公司的财产!”朱逸群毫不让步追将上来。 江临安义正词严地说“既然是公司的财产,为什么要交给你?你以为你一个主任就是董事长吗?” 朱逸群耐着性子,赶上去对江临安说:“江小姐,话不能这么说,你的组织关系,还是在我们公关部的啊!” 说着,朱逸群又向前追上来几步,眼看就要抓住江临安的衣角。 江临安将篮子朝朱逸群脸上一扔,上面大大小小的玻璃杯、笔记本、签字笔好像雪花一样地砸在了朱逸群头上脸上。 朱逸群继续往前跑,结果踩到地上的笔,滑了一跤,江临安趁机走远了几步。 朱逸群拍着疼痛的屁股,气喘吁吁地说: “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们公司的钱,你不能拿!” 江临安已经跑到了天桥上,没想到朱逸群马上就要追上自己,于是就站在栏杆旁边,做出要跳楼的动作,说:“朱逸群,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朱逸群顿时恼羞成怒,说:“你跳啊,你跳啊,你侵吞公司的财产,还有脸跳楼!看你跳下去谁会同情你!” 江临安也不甘示弱地说:“快来啊,季风集团的朱逸群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挪用公款,建立小金库啊!” 季风集团临安市的着名企业,最近业绩频频下降,负面新闻不断发生。江临安这么一说,竟然引起很多人的驻足观看,他们议论纷纷。 朱逸群怕事情闹大,也想挽回自己并不存在的“清白”,忙对江临安说:“小江啊,你何必闹成这样呢?闹出去对谁都不好啊!” 江临安继续站在栏杆旁边,做出要跳楼的样子,说:“光 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说了出来,就不要怕承认!” 天桥下面顿时来了众多的围观群众,交通瞬间进入瘫痪状态。 江临安看着朱逸群贼眉鼠眼的流氓嘴脸,他还是一脸正经地说:“这是公司的财产,你是不能据为己有的。” 江临安知道,这里绝对不是久留之地,肯定有人报了警,迟早会被警察解救下来的。 况且,这朱逸群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本事,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好女不吃眼前亏! 她灵机一动心生一计,对朱逸群说:“朱主任,你不是要钱吗?你过来……” 于是,朱逸群走上去,伸出手来,接过江临安的200元。 可是,江临安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往天桥的栏杆上拉过去,用力往下面甩。 朱逸群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地叫道:“江小姐,你要干什么?” …… “江小姐,你要干什么!” …… 第002章 穿越 朱逸群被江临安甩出了栅栏,直挺挺地甩了下去。 江临安感觉自己的手沉甸甸地,被朱逸群死死拽着。 好阴险的朱逸群! 江临安虽然已经做好了跟他同归于尽的准备,但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怂头巴脑的朱逸群竟然还有如此果断的决定,难道他不要拿200元了吗?他不留恋他的情妇了吗? 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啊! …… 可是,一阵大风之后,她却觉得自己脚下稳稳当当的。 钢筋水泥的栏杆,变成了雕梁画栋的阁楼。 桥下的车流和人群荡然无存。 她好像出现在了一座大户人家的院子。 下面一个男人正在木制的楼梯上朝自己走过来。 那人像极了朱逸群的样子,高高瘦瘦的电线杆身材,小小的圆脑袋,脸上充满了酒气憋出来的通红。 双眼带着血丝,猥琐地对自己叫道:“二小姐,二小姐,快下来,你朱伯伯不过是想跟你玩玩,想跟你玩玩……” 这到底是哪里?为何钢筋水泥玻璃墙的季风集团会变成这样的亭台楼阁?这男人又是谁?怎么跟朱逸群一个嘴脸?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刚才的场景,好像就是一场梦境,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处境相似,但是环境却大不相同。 她照例非常厌恶而又正直地对钟无良说:“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可是,她的脑 子好像灌了浆糊一样,转不灵光了。 原本伶俐的口齿,也变得含糊不清。 话到嘴边,竟然变成:“你,你,你,变……过来……” 她想再说几句话,可是眼睛变得乜斜,舌头变得臃肿。 男人色眯眯的眼睛里面,闪出高兴的亮光,好像饿狼见到猎物一样,露出稀疏的牙齿。 他笑着说:“变过来,变过来,好,我这就变过来!小姐你等着……” 说着,就扶着扶手,往上爬了一步,色眯眯地,想要拉住她的衣领。 可是,楼梯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下面一个蚁穴因为承载不住钟无良的喜悦,轰然崩塌,朱逸群应声而落,跌到地上。上面的木屑 横七竖八地打在他的身上。 江家的人连忙出来看到底怎么回事,只见后院的塔楼一片狼藉。 江临安站在塔楼上面,心有余悸地抓住晾台的栏杆。 “小姐别动!”家仆阿福一个健步,跳到塔楼的栏杆上,抱着江临安从塔楼上面跳了下来。 江临安感觉脑子又是猛烈一振,不过好像清醒一些了。 被木屑压着的钟无良厚颜无耻地叫道:“老爷,老爷,我在这儿。二小姐刚才想要爬上高楼,我追上去,这楼梯就塌了,还好我把小姐推到了楼顶上……” 江临安真的穿越了。她穿越到了江南富贾江云海的二女儿身上。 江云海是临安城里面有名的药商, 因为勤劳致富,济困救穷,被封为工部员外郎。 这朱逸群就是江万山的管家。 江云海的而女儿因为生在临安城,所以也叫江临安。 不过和女主不一样的是,这个江临安身心痴傻,人称“二木头”。 江临安被放在地上的时候,看着朱逸群那双猥琐阴森的眼,根据她在现代社会的经验判断,刚才他一定是想要挑、逗自己。 只不过天不帮他,让他摔了一个狗吃屎,他却还要编出一段英雄救美的谎言。 她正要感谢抱着她下来的阿福,可是阿福却急急忙忙地跑去,消失在人群中了。 倒是朱逸群当仁不让地站抖了抖自己身上的尘土,厚颜无耻地迎了上来。 第003章 脑残 朱逸群瘸瘸拐拐,一跌一撞地来到江云海身边。 江云海忙说:“多亏了朱管家出手相救,老朽真是感激不尽哪!” 她明明知道是朱逸群挑、逗自己不成,摔倒在地上的。现在竟然想要在江云海面前邀功请赏?怎么不说他挑、逗她的事情了? 她现在隐隐约约进入了原主的角色。从说话当中,她知道这个朱逸群可能是江府的管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叫临安,不知道这个“父亲”对自己如何。 好无耻的朱逸群!虽然原主的脑子不很清楚,但是毕竟江临安的脑子还是很好使的。 这全部都是因为她是傻子?她说的话没有人相信? 既然她已经不 傻,人们又觉得她傻,那么她就应该装疯卖傻! 于是,江临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站在江临海身边的女人,小声对江临安说:“临安,还不快谢过朱管家?” 这恐怕就是自己的生母吧。可是,从她的心里面,她怎么愿意谢谢一个害了自己的人,而且跟自己前世有仇的人呢?江临安做不到啊! 江临安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行动。这就让白氏很尴尬,忙上前赔笑说:“二小姐脑子向来痴傻,刚才一定吓着了,我来替她向你道谢!” 朱逸群竟然厚颜无耻地说:“哪里哪里,小人不过是个举手之劳,还没尽到保护小姐的责任, 惭愧,惭愧……” 江临安已经被朱逸群这样的话气得七窍生烟,感觉胸口一团火快要从眼睛里面冒出来。 明明是朱逸群挑、逗自己未遂,楼梯坍塌掉下来的,还好意思这里冒充英雄来救美?这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还面不改色心不跳? 路过的家丁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驻足观看。 一个刚好出来倒粪桶的伙计,将粪桶放在她的面前。 江临安看着一个满满的粪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他不是要她感谢他吗?这就让她来好好感谢感谢! 于是,江临安装疯卖傻,呲牙咧嘴地对朱逸群说:“临安谢谢朱管家的救命之恩,请满饮此杯,以茶代酒 !” 说完,就端起一个满满的粪桶,摇摇晃晃地走到朱逸群面前。 朱逸群连忙掩鼻叫道:“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有的人手里面的瓜子都掉在了地下。 只见江临安趔趔趄趄,将粪桶举过头顶,朝着朱逸群的身上淋将下去。 朱逸群本能地想要退后,但是因为从楼上摔下来,脚还不灵便,也走不远。 江临安就好像挥毫泼墨一样,将一盆的屎水全部倒在朱逸群的身上。 她还忍不住心里面的激动,用手将没有化开的粪便捏起来,贴在朱逸群的脸上,好像是研磨没有融化的墨汁。 朱逸群的脸顿时被那些屎水尿水弄 得花花绿绿,臭气熏天。 黄黄黑黑的粪便,好像是上台的花脸的装扮,尿水屎水顺着他的胡子一滴滴流到衣襟然后落到地面。 “二小姐你……”朱逸群正想要抱怨几句,不料屎水从他的唇边渗了进去,一阵恶心的感觉从心里面涌出来。 江临安得意洋洋地说声“略略略”,将沾了屎尿的手往身上一擦,朝着江府里面的厢房跑去了。 “小姐,小姐……”丫鬟琉璃追上去叫道:“你擦擦身子再走吧!” 朱逸群只能气急败坏地站在那里,就连说一句话都怕有屎掉进嘴巴里。 围观的群众交头接耳的,三三两两散去了。只有江云海给朱逸群投来同情的目光。 第004章 首饰 江临安是被那些丫鬟小厮们拖手拖脚拉到自己房间里面去的。虽然她努力地想要证明自己是清醒的,但是哪个人会相信一个清醒的女孩子会用屎尿来玩人体彩绘? 当然,在二十一世纪的后非主流时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这毕竟是前主流时代,这样的事情太过前卫,当时的人都接受不了了。 江临安不知道被他们用肥皂水洗了多少次,手手脚脚都快弄出泡泡来了,才被按着穿上衣服,然后拖着拉进寝室。 江临安被放在床上的时候,睁开眼睛看看这雕梁画栋的寝室,一张大得触 目惊心的红木桌子,上面摆着两支燃烧的红蜡烛,摇曳的烛光,将高登上面的阴影在地上来回摆动。 窗口打开一半,映照着蜡烛的光亮。 原来古代的蜡烛跟现在人用的不一样。古代的蜡烛是用来照明的,所以一支都已经可以照亮一间屋子,两支可以没有影子。 但是现代人的蜡烛是用来调情的。不管多少支,都是昏昏惨惨,适合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眼呆呆地看着描绘祥云的红蜡烛,心里面想入非非,这大概就是古人所说的花烛吧? 洞房花烛夜,是多么美好的场景啊! 不远 万里地穿越而来,如果能在这样的花烛下面和自己心爱的人洞房一次,或许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感觉是很多人挑着东西朝自己的寝室走来。 只见家中十几个年轻小厮,两人一个担子,中间悬挂一个红漆铜环的大木箱,一连八个摆在了江临安的床头。 准备停当,略微擦拭之后,他们给江临安行了一个小礼,然后转身出去了。 江坤海和白氏随后走进来,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对江临安说。 今天接到杭州府的通知,皇上下个月将要 到临安南巡,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日子,你和顾家的亲事准备在那个时候办了。 江顾夏丁,是临安的四大家族。也是临安商会的四大总商。其中江家是总商中的首总。这四大总商总是相互联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药材江家和木料商人顾家,从小情同兄弟,顾圈圈结婚的时候,就跟江坤海定下了娃娃亲。 没有想到后来生下二小姐,竟然是天生的痴傻,顾家移植耿耿于怀,但是迫于信义也不敢贸然退亲。 这么一拖就拖了十几年。 顾德全已经过了弱冠之年,顾家就这样一言不发,一 直拖着。 现在,临安的庶妹临花都已经过了及笄之年,顾家还是一点表示没有。 顾家和江家经常还有一些生意上面的来往,现在顾家的事务主要都交给了顾德全。 江临花见到顾德全总是眉来眼去的,其中什么意思,大人们都已经不言而喻。只不过身为江南的名门望族,这样的事情要是做了有伤颜面。 但是,顾家也不甘心娶了这个痴傻女儿。 所以,几经权衡,江坤海准备趁着皇帝南巡的机会,快刀斩乱麻,配上聘礼,在商会上面提亲。 这是江临安的洞房花烛,不过不知道是哪一夜。 第005章 退婚 山外青山楼外楼,屋内有屋,门外有门。 谈不完的是世上的成败,理不清的是人间的情仇。 江南总商的年会,就安排在临江阁的酒楼里。 临江阁是临安最豪华的酒楼,也是顾家引以为豪的财产。 即使是外面日光灿烂,议事大厅里面还是灯光璀璨。 这里将是皇帝南巡的乐宴会之所。 为了迎接皇帝南巡,江南处处张灯结彩,临安城也不例外,总商们都不愿意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纷纷拿出自己的家当。 商户们退下之后,江云海递上一张礼单,到顾司南跟前说:“顾兄,乘着此次圣驾光临,小弟想把二姑娘的事情办 一办,也算是双喜临门,你看看这单子,可曾使得?” 顾司南接过礼单,并没有细看,云淡风轻地说道:“既然是江家的家事,自然由江兄裁夺着办,小弟不好开口。” 这显然是在搪塞江云海! 江云海只好说:“可是我们二小姐不是已经许给了……” 顾司南深不可测地说:“我们家德全还小,我看这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 江云海不满意地说:“都已经放了这么多年了,不知道顾总商还要放到什么时候?” 顾司南见江云海没有退让的意思,深吸一口气,对江云海说:“我就这么说了吧,你们家二小姐的脑子……我们顾 家,不能娶个人回来照顾,也不能在皇帝面前失仪呀……”说完,就装出一副面露难色的样子。 江云海忙解释道:“顾兄,我家临安是比较实在,但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啊……” 顾司南直摇头,对江云海说:“问题是你家临安不是无才,而是大大的有才,废柴!” 江云海顿时脸涨得通红,指着顾司南说:“顾司南,你不要欺人太甚!” 正在散去的商户,听到他们这里拌嘴,有的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不过他们怕江云海介意,强忍住笑,往外面走了去了。 这几年来,顾家借着木材生意,帮助皇帝押运花石纲,还暗中行 镖,捞了不少油水。 除了倒卖私盐和贩卖军火,什么事情都干了个遍。 如今可以说是蒸蒸日上,如日中天。 现在还荣耀万分地,争取到了皇帝下榻的荣耀。 可以说,已经不把江云海放在眼里了。 只不过,这婚约是不能随便毁的,因为这样就要陷入不仗义的尴尬境地。总商之间常常有着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联姻。 况且这江家和顾家是原本就有婚约在先的,就算顾家现在当了首总,也不能随便悔婚。 顾司南忙缓解道:“江兄也不必如此。我们顾江两家可以说是德泽深厚,源远流长,何必为了儿女亲事,弄得大家翻脸呢? ” 江云海说:“你想怎么样?” 顾司南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看你们江临花和我们家德全情投意合,不如做个权宜之策,也未尝不可……” 江云海很生气的说:“不行,不行,哪里有嫡女未嫁,就要嫁庶女的,再说……” 顾司南一脸决绝地说:“嫡女未嫁,你可以另想办法。我们顾家总不能娶一个废柴吧?再说江总商贴钱嫁女儿这事情,传出去也不好听呀……” 江云海被这一席话气得七窍生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顾司南说:“江总商何不考虑考虑,果真如此,您的礼单我们分文不取,上面的礼物我们双倍奉还……” 第006章 废柴 经过一天一夜在原主身体里面的磨合,江临安终于能够自主地操控原主的身体,并且摆脱了一动脑筋就犯迷糊的毛病。 她挣扎着身体走到旁边的红漆大木箱,抽开插销,打开盖子,一道金光闪耀出来。 哇!里面全是金灿灿,亮晶晶的珠宝首饰。怪不得抬进来的小厮们都气喘吁吁,好像快要崩溃的样子。 她顺手拿起上面的一件红木三厢玉如意,和田玉的材质,摸上去就好像是婴儿的小脸。 这木箱没有格子,也没有分栏,那些金银珠宝就好像垃圾一样,一个叠着一个,堆满了整个木箱。 要看到下面的东西,她还得扒开来。 就在她准备扒开的 时候,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推门而入。 江临花! “怎么是你?”江临安充满敌意地问道。 江临花学着她口齿不清的语气,说:“姐姐说话肿么辣摸冲?妹妹过来看看你呀!” 江临安看她进来的气势,就知道一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她满怀戒备地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临花笑脸盈盈地说:“姐姐不知道吧?刚才顾家悔婚了。” 江临安还没弄清自己怎么回事,只是隐隐约约知道这是她的嫁妆,况且父母都是临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说悔婚就悔婚的? 她装作没有听到,继续看着那一箱属于自己的宝物。 “要跟顾 德全结婚的人不是你,现在是我了!”江临花一脸幸福地笑道。 江临安看着那种娇艳风骚的笑脸,顿时想起公司里面的毛玉兰还有林静萍。典型的白莲花,典型的绿茶婊! 为什么坏人都穿越到这里?难道穿越了也不能让自己安身吗? “你是谁!”江临安一脸严肃地问道。 “哈哈,我的傻姐姐,你亲生妹妹都不认识了?我就是你的亲妹妹,江临花啊。”江临花还是那样妖艳的笑道。眉眼之间,更加妩媚动人了。 怪不得,男人都喜欢这样的骚货! 江临安一脸鄙视地看着江临花,心里面又是悲伤,又是怨恨。 江临花笑吟吟地,用手绢在江临安 面前一甩,掀起一阵微风,嗔笑道:“怪不得都说你傻了,竟然连妹妹是谁都要问,恐怕谁家都不敢娶你这样的废柴了吧?” 江临安被气得脑子鼓鼓的,对江临花说:“你说谁是废柴!” 江临花说:“当然说你是废柴,你是废柴,是废柴,你就是废柴……” 江临花是听说顾家悔婚的事情,现在来敲诈一笔江云海给她的首饰。 没想到江临安竟然还会吵架,看来这首饰想要抢起来还不这么容易。 可是,既然来了也没有空着手走的道理,于是,她就不管不顾地,伸手进那个木箱子,抓起一把黄金,就往口袋里面塞。 江临安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 狠狠地抓住了江临花的手,并且抢过了她手里面的黄金,恶狠狠地说:“你才是废柴,你全家都是废柴。” 江临花扯住江临安的头发,用手捶打她的脑壳。 江临安用手像猫爪一样撕扯她的肩膀。 扯着扯着,江临花衣服里的一块玉佩掉了下来,她捡起玉佩,就往江临花的额头上一砸,玉佩的尖角将江临花砸出了血。 江临花顿时呜呜地哭了起来,大声叫道:“江临安打人了,江临安打人了……” 一边哭,一边看捂着额头的手,看到殷红的鲜血,吓得更加害怕,也就哭得更加大声了。 江临安得以洋洋地笑道:“现在看谁是废柴,看谁是废柴!” 第007章 金锁 听到这房间里面的动静,江府上下都跑到江临安的寝室来看个究竟。 江临花看到江云海和江母来到,故意揉搓眼睛,做出红肿的样子,万分委屈地说:“呜啦啦,呜啦啦,姐姐她打我,姐姐她打我……” 然后,揭开额头上面流血的地方给江母看。 可是,江临安也不甘示弱,好像猫狗护食一样,抱着她的红漆大木箱,说:“是妹妹抢我的东西啊,妹妹抢我的东西了……” 江母真是醉了。 都是及笄的少女,为什么还好像幼儿园里面的小朋友一样吵架? 吵的怎么还都这么无厘头啊? 难道是江临花抢了江临安的首饰 ,然后江临安不愿意,就打了江临花? 可是,江临安不是傻的吗?她会珍惜这些金银财宝? 江临安不是废柴吗?怎么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够弄伤了江临花? 莫非是这些金银财宝,让江临安清醒了,然后学会保护自己的财产。 又因为这些金银财宝,给江临安洪荒之力,可以打破江临花的额头? 于是,江母避重就轻地说:“临安,别闹了,你妹妹怎么会抢你的东西呢?” 这显然是要息事宁人的节奏嘛! 江临安想起自己在季风集团被人排挤,遭人陷害的血泪史,总算知道什么叫做人至贱则无敌。 在这个贱人面前, 她一定要跟她一比贱高低! 在坏人面前,是不仅仅是人贱人爱,而且贱人还能占便宜,受保护。 她蛮横无理地说:“她来抢我的黄金,我就用黄金打了她的脑袋!” 江母看看那个打开的红漆大木箱,还有一旁抽泣的江临安,好像她手里还真的拿着里面的一把黄金长命锁。 而额头上面的那个伤痕,恰巧是黄金长命锁一个棱角的印子。 恐怕是这丫头听说顾家要娶她为妻,想要嫁妆想疯了。 可是,想要嫁妆也不能这么抢啊,毕竟这给了江临安的东西,就是江临安的。 更可恶的是,江临花还明目张胆地跑进江临安的房 间里面抢。 这要是传出去,成何体统。 江母于是对江临花说:“花儿啊,你知道你姐姐这里有问题,你也敢动她的东西,我看你还是还回去吧!” 江临花不甘心地说:“凭什么要给她,现在要结婚的是我!” 江母忙说:“你要什么东西,跟老娘要,老娘给你,别这里丢人现眼了,要是你姐姐发起神经来,再打得厉害一点,我看谁也帮不了你!” 江临花气冲冲地将手里面的黄金长命锁仍在墙角下,黄金锁当啷一下,翻了个身,缩在墙角里。 江临安高兴地捡起来,装疯卖晒地说:“哇哦,哇哦,黄金回来咯,黄金回 来咯。” 江母一把拉起江临花,说:“为了几个小首饰竟然弄成这样,也不嫌丢人。还不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回头落下疤痕,变成一个女包公!” “嘿嘿嘿,女包公,她得有那个脑子不是吗?”江临安在房间里面听到江母的指责,心里面得意洋洋地笑起来。 就她那糊涂劲儿,一点好处就给收买了,还包公呢?不是有伤疤的就是包公,也有可能是灰太狼。 不过她刚才的机智勇敢,倒是和包公可以相提并论。 江临安伸出舌头,对着窗外狼狈的背影做了一个“略略略”的动作。 宣告自己在江家的第一场较量彻底胜利! 第008章 安慰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江临安虽然保护了自己的合法财产,但是毕竟也为此大动干戈。 况且,江临花动不动就以自己是傻子为借口,要么就“帮”自己“保管”这个东西,要么就直接抢自己的东西。 现在自己又被退了婚,不知道她还会拿出怎么样的借口来欺负自己。 虽然那个顾德全自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从江临花这得意忘形的样子来看,一定长得一表人才。 可是,那种有始无终,见异思迁的人,就算是条件再好,也不能有什么好感。 况且他已经不要她了。 …… 江临安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一方面觉 得江临花好像幽灵一样跟在自己身边,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第二方面觉得自己被人抛弃了,就是被人看不起了。 她有什么看不起的?他有什么这么八倍? 原来那些红光闪闪的花烛,今天看起来不美腻了。她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对着蜡烛噗嗤一吹。整个寝室陷入了黑暗中。 她又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刚到江家的那座塔楼上面。 不过这次没有跳楼,而是静静地倚在雕栏上面看风景。 这塔楼是江家引以为傲的地方,除了临安寺里面的宝塔,这就是最高建筑。 站在楼上,可以看到秦淮河里面的桨声灯影。 如今的秦淮河, 为了迎接皇帝南巡,日夜赶工,疏浚航线,拓宽河道。 晚上也是灯火辉煌。 她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地上跳上来。 那不是阿福吗? 不是那天把自己从楼上抱下来的阿福吗? 当时只是注意着要报复朱逸群,竟然忘记自己还欠他一声谢谢。 他是哪里来的如此轻功,可以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正在凝视当中,阿福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 江临安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眼里面充满了好奇、期盼还有恐惧。 阿福微微一下,落落大方地从怀里面掏出一个手指粗的黄金大项圈,挂在江临安的脖子上。 江临安将信将疑地摸了一下, 金项圈上面还带着热辣辣的温度。 阿福伸出手来,摸摸江临安的头说:“抢什么?小小的金锁也值得你这样?” 江临安撇撇嘴,想要解释,但是不知道如何解释。 阿福突然上前,双臂抱住江临安,靠在塔楼的围墙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她是嘴唇。 江临安顿时感觉全身血液沸腾,耳根通红。 猛地一把将阿福推了开来。 然后又担心地看看旁边的雕栏。 阿福还是爽朗地站在塔楼上,只是屋檐的风铃叮铃铃地乱响。 阿福咧嘴笑道:“你这样子做什么?顾德全不要你,我要你!” 江临安一脸茫然地说:“可是,我不认识你 呀!” 阿福说:“你怕我配不上你?告诉你,我可是王爷……” “我可是王爷……” “我可是王爷……” “可是王爷……” “是王爷……” “王爷……” “爷……” 说着说着,他纵身一跃,跳下了塔楼,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他的声音和风铃一起回荡在月色里。 江临安睁开眼来,看到眼前一片漆黑。脖子上的金项圈荡然无存。 可是,她的怀里,唇间,却真真切切地,保存着拥吻的温度。 这是真的吗?为何如此虚幻? 这是假的吗?为何证据确凿? 江临安闭上眼睛,但是杂乱的思绪,让她心潮澎湃,辗转反侧。 第009章 阴谋 出了坏人坏事,难过的都是好人,高兴的都是坏人。 因为好人对坏事是痛心疾首,而坏人面对坏事,他们觉得有机可乘。 朱逸群就是这样的坏人。自从听说江临安被退了婚之后,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因为自己虽然身为江府的管家,管家管家,毕竟还是奴仆。如果能够跟少爷小姐攀亲带故,他就可以攀上高枝儿了。 只不过这朱逸群是怕老婆的主儿。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老婆大声一哼,他就吓得魂飞魄散。 夏流沙见到朱逸群一个晚上心不在焉,若有所思,就抽出簪子,戳了朱逸群的脑门,说: “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是不是想把江临安娶回家?” 朱逸群也算是江南总商的女婿,夫人夏流沙是四大总商夏家三千金。 当年的朱逸群科举失败,处处碰壁,无奈之中流落到临安城隍庙前买字写信。 见到夏家三千金,就鬼使神差地抄了几段《洛神赋》里面的句子,挂在笔架上面招摇。 这夏流沙没有文化,只是识得几个字,看到这字句有些文采,况且又是文笔婉转,便不顾一切,动了真情。 夏总商知道之后,非常生气,遂将夏流沙逐出家门。 朱逸群想要攀附高枝儿的梦想就这样破碎,想到自己 不仅还要穷困潦倒,而且还带着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就想要找个办法甩了她。 结果这个时候,夏总商的夫人听说女儿的事情,虽然有千般怨恨,但是也不能无动于衷,就跟江家商量,假意招了一个账房先生。 朱逸群借着做假账和造谣的过人本领,排挤了账房的管账,后来又谋得了一个管家的差事。 夏家的人也开始对他刮目相看,逐步承认他是夏家的女婿了。 可是,在朱逸群心里面,从来没有感激过夏家的恩惠,反而觉得夏流沙应该感谢自己在外的勾心斗角。 如今,虽然在江家也是管家 ,但管家毕竟也是奴仆。 虽然夏家承认自己女婿的身份,但是毕竟住在江家,算不得真正的驸马。 何不趁此机会,攀上了高枝儿,娶了这个痴傻的二小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江家的二女婿了! 朱逸群不置可否地看着夏流沙,又是一脸流、氓地摸摸她的笑脸,用充满胡茬的脸凑了过去。 夏流沙一把将他对开,说:“别这么不正紧的,要是你敢打二小姐的一点主意,我这簪子可是不认人的,到时候,白簪子进去,红簪子出来!” 朱逸群眯起自己邪恶的三角眼,咕噜噜地转动自己的眼珠儿,心里面 想着:“要是老爷亲自发话,恐怕这事情就由不得你了……” 是啊,毕竟夏家只是总商,总商还得听首总的。 江云海现在遭受了退婚的风波,心里面一定不好受,巴不得马上找个人家将女儿嫁出去。 他要是临危受命,江云海一定对自己感恩戴德,刮目相看。 况且,这朱逸群和夏流沙结婚这么多年,一个孩子也没有,从这个角度上说,娶妻续弦,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他邪恶地笑笑,接过夏流沙手里的簪子,轻轻放在枕头底下,熄了灯火,对夏流沙说:“时候不早了,夫人还是早点安歇吧!” 第010章 金牌 朱逸群跟夏流沙“商量”,不过是想探探她的口风,就算她不同意,他也要一股脑儿去做的。 朱逸群知道,女人不过是这么一个东西。 只要自己玷污了江临安的身子,找到证据,去跟上江云海谈判,江云海也就无话可说了。 他想到这个江临安,虽然脑子不清醒,但是长得是珠圆玉润,眉清目秀,好像出水芙蓉一般。 这和夏流沙年轻的时候倒是有几分神似。 只不过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当年娇艳欲滴的夏流沙,早就被岁月给侵蚀得不成样子了。 不过,男人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不断地娶新 的女人,还可以骗自己说那就是自己唯一的女人。 所以,不管老婆怎么变老,身边的人,可以永远年轻。 此时此刻,恐怕江临安已经在梦中,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于是,他身上被江临安弄出的伤疤顿时感觉痊愈了。 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痛,他又开始飘飘然。 江临安的房间里面,花烛高照,缥缈的青纱帐将那个令他热血沸腾的倩影弄得缥缈虚无。 江临安半眯着眼睛,对着红烛发呆。 她在想着那天夜里若有若无的身影,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时候,窗外出现了一个瘦削的身影,隐隐约约,还 能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猥琐相。 难道又是他? 就在江临安看着外面若有所思的时候,墙上飞下来一道玉树凌风的身影,身手敏捷地和那个猥琐的男人打斗起来了。 男人自然不是黑影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那个身影按倒在地。 江临安连忙走到窗前去看。 原来是阿福。 朱逸群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地对阿福说:“别挡了你管家爷爷的好事,要是叫起来,恐怕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福一脚踩在朱逸群的胸口上,说:“堂堂一个江家大管家,半夜三更跑到二小姐房间,你想干什么?” 朱逸群 说:“你再不放开,我就告你一个尖银努略的罪名!” 阿福笑着说:“好啊,你也不想想,你不跑这里来,怎么可能遇到我?” 朱逸群在江家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就算江老爷在,也会被他这样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得笑逐颜开。 没想到这个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竟然跟自己顶起嘴来了。 于是,他指着阿福的鼻子说:“阿福,你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干了?信不信是在老爷面前治你个罪名,让你马上捡包袱走人?” 果然是贱人一枚,恶语中伤这样的话都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恐怕这个世界上也没谁 了。 阿福从腰间抽出一枚金牌令箭,在昏暗的月光中,显得寒气逼人。 这是皇宫的信物,只有太子和几个郡王才有。 朱逸群早就听说当年皇帝将一个皇子放在江家寄养,当初还以为只是空穴来风。 没想到他竟然藏得这么深! 这金牌令箭可不得了,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还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他连忙跪在地上,说:“王,王……” 阿福马上、将剑鞘塞进他的口里,怕他说出自己的身份。 然后,服下、身去,对朱逸群说:“给我马上滚!今晚的事情要是说出去,你和夏家人,全部都得死!” 第011章 丑拒 朱逸群屁滚尿流地回到房间。 因为动作太大,把夏流沙吵醒了。 夏流沙一脸嫌弃地说:“肾不好晚上就别贪欢!还说娶二房呢,我看还没洞房就把你吸干了!” 朱逸群想到刚才那块金牌,还有剑鞘,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身上还是不住地发抖。 夏流沙将被子掖过一点朱逸群身边说:“盖好点儿,受了风又和死猪一样!” 朱逸群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手脚,希望能将那些恐怖变成噩梦。 阿福爽朗地将箭放回剑鞘,拍拍衣襟,转身看那灯火通明的窗子。 江临安清秀的脸庞,在蜡烛的流光映照之 下,好像一块通明的宝玉。晶莹中藏着淡淡的油脂,温和里闪着熠熠的光辉。 这不是那天在塔楼下救了自己的人吗?这不是那天在梦里面在塔楼上和自己相会的人吗? 现在怎么如此熟悉,原来就在自己的家里? 他到底是谁?刚才的金牌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阿福受了笑容,关切地问道:“小姐你受惊了!” 江临安若无其事地回答道:“受什么惊?半夜三更地,这里打打闹闹!” 阿福早就料到这朱逸群会对江临安图谋不轨,这几天都躲在草丛里面监视着。 今天朱逸群鬼鬼祟祟想要爬窗而入 的时候,他也真真切切看到江临安打开了窗子在看外面的动静。 看来江临安不是真傻,而是装傻! 真傻的人总是努力地装作自己不傻,可是装傻的人,越装别人就知道她越不傻。 阿福看着这张烂若桃花的脸,忍不住就要跳进窗里面去。 不料被江临安关了一半的窗子,自己扑腾装在窗棂上。 “你别进来,进来我就喊人了!” 说完,就“啪”的一声,将窗子给关上,插上了插销了。 阿福无奈地在窗外拍打着窗棂,热情地说:“临安,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本小姐的芳名是你叫的吗 ?”江临安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小姐脾气,大概是在现代社会里面肥皂剧看多了。 “哦,临小姐,啊不,二小姐……”阿福连忙改了口。 “你才二小姐,你全家都是二小姐!”江临安最讨厌人家说自己“二”了,没想到这个阿福却偏偏撞在枪口上了。 “那你要我叫你什么啊?”阿福无奈地问道。 “什么都别叫,你可以回去了!”江临安直截了当地回答。 “什么?你叫我回去?要是朱逸群再来了你怎么办?” “你别以为你跟朱逸群碰个面,我就以为你是英雄救美,我是美女那没错,可是英雄 呢,说好的英雄呢?”江临安呼叫起来。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拒绝起人来就没完没了,还越拒越勇。 “我就是你的英雄啊,你就是我的美女!” 江临安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但说自己是英雄,还不经别人同意,就说自己是他的美女! 江临安打开窗子,随手抄起一支眉笔,朝阿福扔过去。 阿福躲闪了一下,捡起眉笔,嘻嘻哈哈地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空当中。 江临安还想叫一声“你回来!” 但是她有一种预感,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第012章 提亲 顾家少爷来提亲了! 虽说江云海对于这样的婚姻是非常不满意,但是好歹也算是喜是一桩。 女大不中留,只不过这江临安除外——其实也并没有这样就除外了,因为江临安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要是在别人家,一定会受到别人欺负的。 在自己家留着就不一样,凭借江家二小姐这样的名分,没有人敢对她怎么样! 顾司南夫妇带着顾德全,笑逐颜开地走进江家大院,后面八个小厮,抬着两个红漆描金的木箱子。 没等江云海开口,顾司南就伸出双手拥抱了江云海,说:“江总商,曰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过去的旧账,咱们还是不要耿耿于怀才 是……” 江云海知道顾司南说的是什么,心里面不断地安慰自己说:“就你们顾家的势利眼,我还不愿意讲江临安嫁给你呢!” 不过,要是真的这么说了,恐怕就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江夫人落落大方地笑道:“我们江家和顾家,自然都要面向未来,眼睛朝前看,哪里有鼠目寸光的道理?” 说完,就对丫鬟说:“来人啊,快叫三小姐来,见过顾少爷!” 江临花听到邀请,连忙欣喜万分地走出来,到客厅里面拜见顾司南夫妇和顾德全。 顾德全跟江临花眉来眼去好久了,现在终于可以登堂入室,戏里面自然喜不自胜。 不觉得眼睛上上下下 打量了江临花一番,恨不得马上就抱了起来。 可是,毕竟父母在场,又是正室,还是需要忍耐的。 顾司南夫妇好像看到江临花额头上包着纱布,就小声问道:“临花小姐这是怎么了?” 江云海忙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前几天走路不小心,擦伤了一点皮,没有什么大碍的。” “都包上纱布了,还说不严重!”顾夫人尖声叫道,眯起眼睛,好像遇到了死老鼠一样的恐惧和嫌弃。 “真的不要紧的。”江云海诚惶诚恐地对顾司南夫妇说。“顾总商不信,小弟这就揭开给你看……” “快别揭开了,我家夫人血晕!”顾司南拒绝道。 “这 皇上就要南巡了,三小姐不是打算就这样包着纱布办喜事吧?”顾夫人笑道,露出江南女子的精明能干和尖酸刻薄。 “这并不影响婚礼啊!”江云海解释道。 “还不影响婚礼?这可是皇上,皇上最见不得不完整的东西了。”顾夫人一甩手帕,表现出一种从心里面的拒绝之情。 “那我们就把纱布摘了,你看怎么样?”江夫人还想继续说服顾司南。 “不行不行!摘了纱布,就露出伤口,那岂不是血光之……” 江云海知道顾司南的意思,忙说:“顾兄说话也不必这么难听,到底想要怎么办,你说吧!” 顾司南故作镇定地说:“江兄莫要生气 。小弟不过说个实情。要是龙颜大怒,恐怕今后你我日子都不好过。” “这么说,顾兄你又要悔婚咯?”江云海毫不客气地问道。 “江兄误会了!”顾司南笑道,“小弟的意思是,这婚事咱可以缓一缓。你看看,这聘礼不是已经带来了吗?” 江云海一副不情愿地收下了这四个大大的红漆描金木箱子。 心里面算计着,这次是给了聘礼,没不算悔婚,可是之前和江临安的亲事到底算怎么回事? 江云海也只能无奈地看着这红漆描金木箱子,心里面只怪自己生的女儿不争气。 看着妻子和临花哭丧的脸,他觉得此刻应该做的,是好好安慰这对母女…… 第013章 玉佩 皇帝南巡了! 此前三天,临安城的城墙边缘就开始全线戒严。 沿街的民房和树木全部张灯结彩,系上了大红大紫的绫罗绸缎。 听说此次皇帝是乘船南巡,所乘坐的是三层八丈高的大楼船。 这楼船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座城堡,浩浩荡荡,可以容纳上千人。 为了迎接皇帝的南巡,临安城雇佣了几千名河工,夜以继日,疏浚和拓宽了河道。 戒严的头两天,总有人来到警戒线边上伸长脖子不断仰望。可是都被一脸凶煞的侍卫呵斥回去。 到了第三天,终于有人看到遥远的天空中飘来一面彩旗,细看之下 ,原来是金丝锦缎的龙旗。 那龙旗浩浩荡荡,沿着江面一路摇摆,朝着延安的方向飘来。 下面是矗立的高楼,城中好多人家里面的楼房都没有这样高大矗立,更别说这是在水面上的船舶。 那楼船红漆艳艳,金丝闪耀,掩映着水中的碧波,让人感觉好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团火。 两面的河堤上,浩浩荡荡是骑马护航的队伍。整条河流前后三里,不见一条渔船。 临安县丞和杭州知府早已在城门守候,为了保证沿岸肃静,他们早早来到了码头。 江家作为商会首总,也在接驾的队伍里。 江临安同样受到邀 请要同江万山一起接驾,但是被李坤海诬陷得了疟疾,恐怕传染,让江临花代替了自己。 江临安忿忿不平地在家里面,一面诅咒该死的李坤海,一面想着这好像在梦中出现的画面。 她灵机一动,在枕头底下掏出江望山给她的玉佩,对侍疾的嬷嬷说:“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侍疾的嬷嬷最怕江临安这样一惊一乍的,有时候是疯疯傻傻,有时候又精明过人。 她摸摸江临安的额头,确定没有烧坏脑,就问道:“你怎么知道老爷不好了?老爷在青云码头迎接圣驾,怎么不好了呢?” 江临安拿出手里 面的玉佩,说:“你看看,这是什么?老爷忘记带玉佩了,回头要是查起来,会当作刺客的!” 侍疾嬷嬷接过江临安手里的玉佩,果然是羊脂白玉,造办处的做工。 虽然她没有见过江望山的玉佩,但是可以断定这玉佩是御赐无疑,而家里能够用得上这玉佩的,也只有老爷了。 这个江临安平时疯疯傻傻,现在倒是没有疯。 桂嬷嬷于是将玉佩放进衣襟,对江临安说:“多亏了你小姐,我这就给老爷送去……” 整个江家大大小小,都到码头上面去了,其他的下人都被遣散回家放假,这江府上下,就剩下 桂嬷嬷陪着江临安。 可是,江临安对桂嬷嬷说:“嬷嬷且慢。” 桂嬷嬷问道:“小姐还有什么问题?” 江临安说:“嬷嬷毕竟也是江家的下人,要是被人当成刺客,恐怕……” 桂嬷嬷想想也是,这堤岸上面,守卫森严的,可以说是滴水不漏,要是江临安亲自送去,或许还有人给她一点面子,要是自己去的话…… 桂嬷嬷还是有点不放心,要是江临安发起傻来,那就丢尽了江家的脸面了。 可是,要是老爷没带玉佩被当成了刺客…… 纠结一番之后,桂嬷嬷决定带着江临安到境界线上,然后帮她说几句话。 第014章 刺客 当她们赶到警戒线的时候,警戒线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站满了围观的群众。 围观的群众都在警戒线外,高声呼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侍卫们围成的人墙都快被人挤散了,他们的胳膊都已经麻木,希望皇帝早点登岸。 桂嬷嬷好不容易才跟着江临安来到人群的最前面,维持秩序的侍卫,手里拿这寒光闪闪的长矛,将挤到面前的人群拦在人墙外面。 江临安穿着一套男装的直裰,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兵丁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好多不守规矩的人都是这样,想要挤到前面来,然后找个空儿钻进去。他恶狠狠地说: “让开!” 江临安一脸赔笑地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递给了兵丁,说:“这位爷,你喝酒……” 兵丁很烦躁地说:“走开,我不喝!” 江临安又打开折扇,对着兵丁的脸扇了两下,说:“这位爷,这么大太阳,您辛苦了……” 兵丁感觉遇上鬼了,这个纠缠的人,要是不好好应付了,恐怕还会影响正常的工作,于是就接过了她手里面的酒葫芦,喝了一口,说:“你想做什么?” 江临安笑着说:“我能做什么,不过希望能站在这儿,看得清楚一点。” 远处传来了咯噔咯噔的马蹄声。 “王爷来了!王爷来了!” 他们说的王爷,就是皇五子萧逸朗,封号是惊鸿王。 据说他才貌惊人,特有文才。 当今皇上行事风雅,所以对这个皇五子特别关爱有加。 还有的人传说着皇帝私生子就在临安城的掌故,可以说是议论纷纷。 就连在旁边守卫的丙丁,看到这样的阵仗,也不觉看得呆了。纷纷交头接耳,相互议论起来。 江临安瞅准一个空挡,掰开两个兵丁挽着的手,纵身一跃,挤到了马路中间。 开路的马车顿时来了一个急刹。 所有的马夫都习惯了肃静回避,突然遇到这样的急刹车,都纷纷拉住自己的马头。 马匹见到前面的车子突然停下,都受惊了,纷纷扬起前蹄,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 “保护王爷,有刺客!” 王爷乘坐 的那辆车的车夫尖叫起来。 顿时坐在前后车上的卫兵纷纷纵身下车,刀剑出鞘,做出一副格斗的样子。 封路的兵丁则围过去,用刀剑架住了江临安的脖子! 萧逸朗风度翩翩地揭开帘子,走下车来,玉树临风地问道:“刺客在哪儿?快抓上来瞧瞧。” 兵丁立马将江临安押到萧逸朗跟前,说:“启禀王爷,刺客在这里!” 萧逸朗看着眼前这位男装打扮的公子哥儿,穿着鹅黄青的短袄,水墨绿的下襦,腰间还系着一条珍珠翡翠的宫绦,帽子经过刚才一番跌打挣扎有些歪了,但是能透出淡淡的书生之气。 江临安理直气壮地甩开压住自己的兵丁,说:“哪里来的刺客, 明明是你们把我推进来的!你们想立功想疯了!” 喝了江临安的酒的兵丁,很不服气地说:“这位公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闯进来的。” 江临安说:“我不是刺客,如果是刺客,我的凶器在哪里?” 萧逸朗看看江临安,就对兵丁说道:“这位壮士,你看看,这公子斯文清秀的,也没有刀剑之类的东西,恐怕是一场误会吧!” 兵丁连忙作揖赔礼道:“王爷受惊了,不过,还是多加小心啊。” 萧逸朗给手下使了个眼色,说:“既然在我眼皮底下捉到刺客,就让我亲自审问,这位壮士就不用费心了!” 说完,就让手下的人,把江临安押进了一辆小车里面。 第015章 误会 江临安歇斯底里地叫道:“你们放开我,我不是刺客,你们放开我,我不是刺客!” 可是,她还是被押进了小车,并且关上了车门。 那小车,乃是南厂特务们发明的一种囚车。 这囚车没有窗子,只要将车门关上,里面就好像棺材差不多。 南厂经常用这种囚车进行秘密的抓捕,一般被抓的人,审问一番之后就可以直接装进棺材的了。 围观的群众看到这人墙裂开了一道口子,就好像是决堤的潮水,哗啦啦涌到马路当中去。 有的为了一睹王爷的尊容,有的则是想要看看刺客的样子。 好不容易 清理了半天的道路顿时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看到王爷上了车,兵丁们又重新分开人群,抽出刀剑,恐吓围观的群众道:“再不走开,我们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 胆小的没见过如此阵仗,直接趴在地上,吓尿了裤子。 胆大的也不敢造次,只能悻悻地走开,还不断地回头张望。 好不容易萧逸朗的车队才可以重新上路。 但是后面的江临安还在不断地拍击车门还有围栏。整个车子都在颤抖。 萧逸朗生性恬淡,最见不得熙熙攘攘,吵吵闹闹,打打杀杀这样的场面了。 后面车上咚咚咚的拍打 声,好像声声敲打在他的心坎上。 他立刻停下车子,亲自走到那囚车面前,打开了车门。 只见江临安好像诈尸的僵尸一样,砰地跳出来,直挺挺地站在萧逸朗面前。 萧逸朗顿时惊呆了。 这清秀的眉目间隐隐约约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英气,而且这灿若桃花的笑脸,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江临安毫不客气地指着萧逸朗的鼻子骂道:“你们放开我,凭什么就说我是刺客,证据呢?刺客的证据呢?” “王爷再此,你放尊重点!”萧逸朗身边的侍卫对江临安喝道。 “还王爷呢?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 ,我看是不过是个龟孙子!”江临安反唇相讥。 萧逸朗顿时被气炸了,不过仔细想想,却又很好笑。 于是他走前去,勾起江临安的下巴,说:“你说说,凭什么你就不是刺客呢?” 江临安毫不客气地说:“我做人堂堂正正,没有必要证明给你看我不是刺客!” “证明不出来,就说明你是刺客!”萧逸朗也蛮横起来。 “你又怎么证明我是刺客呢?”江临安不甘示弱。 争吵间,萧逸朗见到江临安腰间的那块羊脂白玉双龙佩。那可是当今圣上萧赜的信物,当初将萧逸轩寄养在临安江家的时候,把 这块玉佩送给了江云海。 没想到他竟然是…… 萧逸朗忙退了侍卫,双手作揖道:“原来是江公子,多有得罪,海涵,海涵!” 看来这玉佩果然凑效,江临安噗嗤笑道:“你就不怕我是刺客,把你杀了吗?” 萧逸朗忙作揖赔礼,说:“江公子尽说笑话,是手下的人不会办事,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江临安冷笑一声说:“那要不要我也打你一顿?” “这……”萧逸朗有点犯难地挠挠头,说:“江公子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吧……” “下次我就让你睡真的棺材里!”江临安拿起玉佩,做出要砸了的样子。 第016章 接驾 萧逸朗忙伸出双手,挡住江临安说:“江公子不必如此,得罪你的是我,为何要砸这块无辜的宝玉?” 江临安将玉佩高高举起,做出继续砸的样子说:“今天被当做刺客,全因这劳什子,劳资不要了!” 萧逸朗一把夺过江临安手里的玉佩,放进自己的袖口,说:“既然公子不要,小王就替公子保管着,不管有什么祸福,都报应在小王身上……” 可是,江临安又后悔了,她拉住萧逸朗的袖口,说:“你还给我!” 萧逸朗噗嗤一笑,说:“堂堂江家公子,才说不要 了,现在又出尔反尔,毫不害臊!” 江临安气得满脸通红,捏紧拳头,跺了跺脚,心里面不断地暗示自己说:“好女不吃眼前亏!” 把玉佩系在腰间,绝口不提此事了。 萧逸朗见江临安终于消停下来,就对她说:“公子可愿与小王一同乘车前去接驾?” 江临安折腾了这半天,本来就是为了这一句话。心里面虽然欣然答应了,但是却不能这么爽快就答应他。 她没好气地说:“去就去,谁怕谁啊!” “乌龟怕铁锤!”萧逸朗接话道,旁边的侍从都笑了。 萧逸朗 赶到码头的时候,皇帝萧赜的楼船刚刚停稳,几番确定之后,系上了缆绳,并且放下舷梯。 萧赜威风凌凌地,穿着金丝龙袍从船舱上走下来。 后面是孔雀羽毛屏风,还有珍珠百宝华盖。 披风从肩上垂在地上,又有两个形容俊美的宫女拉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临安官员还有商会领袖高声呼喊,那声音好像还撼动了水面的波浪,船都荡漾得特别明显起来。 “众卿平身!”萧赜轻轻挥手,感觉是在宫中早朝一番。 生在临安的官员,第一次见到皇上,又是 第一次被称作卿家,心里面充满了感激和神圣感。 又一次震天动地的高呼“谢万岁!” 江临安就跟在萧逸朗的侍从当中。萧逸朗是皇亲国戚,站在舷梯的右边;江云海是江南富商,站在舷梯的左边。 江临安看到江临花站在江云海旁边扭捏作态的样子,想到就滑稽可笑。 要是她站在萧逸朗的身边,指不定还会投怀送抱呢! 朱逸群那双鬼鬼祟祟的眼睛,又在人群当中闪现出来。 一边儿故作忠诚地看着江云海,一边儿又咕噜噜地,不知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不用 猜想,他肯定心里面不会有好的东西。不是想要坑江云海,就是想要坑皇上。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朱逸群几眼,偷偷地捏紧拳头,心里面咒骂了一声。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个朱逸群就是个十足的坑货。 要是坑了江云海,就是坑了自己的爹。 要是坑了皇上,就是坑了萧逸朗的爹。 她必须要跟他斗智斗勇,也要联合王爷跟他斗智斗勇。 她必须保护好自己,不能让他坑了。 也要保护王爷,不能让王爷也被坑了。 因为只有不让他坑自己,才能保证不让他坑爹! 第017章 侍宴 一番仪式之后,顾司南当仁不让地上前去,将皇帝请到自己家中。 这是之前已经准备好的行程,可是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顾家的人还是有着一种喜悦感。 他们飘飘然地引着皇帝的车队朝自己家门口走去。 原本是三开的大排门,为了迎接皇帝的车队,已经拆了中间的石柱。 原本用的花岗岩地板,全部敲碎换成了汉白玉。地板中间的缝隙,则用镀金黄铜镶嵌了雕花图案。 萧赜一边饶有兴致地询问江南的桑蚕盐业,一边不断地摇头,嘴里不听地道:“罪过,罪过……” 顾司南一脸奉承地说,“皇上不必太过职责。这些土木,乃是当年开采花石纲剩下的边角料,本来是要弃之不用,扔进海里的,草民就将他物尽其用,放到这里来了。” 萧逸朗后面冷冷地思忖道:“要是这样的都叫废物,恐怕这房间的栋梁之材,也是什么木屑竹头了。” 萧赜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江南富庶,可是不能骄奢吟逸。可知道我们大梁从来都是白手起家,勤俭持家的啊!” 顾司南屁颠屁颠地说:“奴才谨遵皇上教诲。” 皇帝的宴会就设立在顾 家的后院。 为了能让皇上能够包揽江南的风光,又不被太阳晒着,顾家搭起了很高很高的帐篷,上面铺盖了满满的红色蝉翼纱。 那蝉翼纱薄如蝉翼,似有若无,阳光照下来依然灿烂,但是毒辣的热气却被隔绝在了纱外面。 皇帝和近臣们被这样的蝉翼纱映照得红光满面,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入座的时候,江临安竟然看到阿福穿着和萧逸朗相似的云海缂丝大蟒袍,和皇亲国戚们一起。 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萧逸朗忙介绍说:“这是我养在民间的二哥,太子萧逸轩,奉父 皇之命,到民间编纂文选。” 江临安顿时长大了嘴巴,看得更加呆了。说:“啥?二哥?他是你二哥?就是游龙王爷萧逸轩?” 萧逸轩也看到江临安的身影,走过来亲切地叫道:“怎么样,我们又见面了?” 江临安叫了一声“阿福……” 可是,马上又改口称“王爷吉祥……” 原来那天说的王爷,是真有其事。 看来这阿福演戏的功夫,比他的武功还要好。 萧逸朗看他们俩对视的样子,小声问道:“怎么了二哥?你们认识?” 江临安不以为然地笑道:“才不认识呢! 王爷还是万金之躯,又是游龙一般见首不见尾的,小生如何认得?” 萧逸朗点点头,说:“说的也是,这是江家公子,难道你们在临安没有什么交集吗?” 萧逸轩淡淡一笑,说:“临安这么大,遇见的人这么多,哪里就随便有了交集了?”萧逸轩看看江临安男装打扮的这副怪模样,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江临安的眼睛说:“你说对不对啊?江公子!” 他故意加重了“江公子”这三个字。好像告诉她,他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 江临安也镇定自若地说:“王爷圣明,王爷圣明!” 第018章 荷塘 晚饭过后,是非常隆重的歌舞表演。 顾司南点头哈腰地,将皇帝带到自己别院中的荷花池边。 夏日荫浓,杨柳依依。荷花的方向和树木的荫浓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清幽之情。 这顾家的荷花池,是经过顾司南精心准备过的。 每一片荷叶都经过精心测量,找到形状大小相似的荷叶重新插种的。 还有荷花,将附近几十口荷塘里面半开半谢的荷花都连根采摘,移植到这边来。 这荷花田中,更是站满了事先排练好的歌女,穿着莲花一般的衣裳,在荷叶和莲花当中若隐若现。 乐队在荷花池的对面演奏。 悠扬的声音通过池水的荡漾,变得特别的清越和激荡。 皇上龙颜大悦,坐在观礼台上听完一曲,深情并茂地说:“很好,很好!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顾司南忙鞠躬作揖,对萧赜说:“万岁果然好文采,寥寥数语,道破草民的心声……” 皇帝点点头,微微一笑,对顾司南说:“顾爱卿真是用心良苦,重重有赏!” 顾司南忙推辞道:“草民无功不受禄,这如此匠心独运的表演,实乃江家总管朱逸群的主意。” 皇帝看看江云海,又看看 朱逸群,说:“江总商府上真是卧虎藏龙,不知道能否再给朕一点意外惊喜呢?” 江云海忙说:“不敢,不敢,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皇帝皱着眉头说:“江总商你就不要谦虚了嘛!怎么,现场给朕表演一下,就这么难为你了吗?” 其实朱逸群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大老粗,连附庸风雅的智商都没有。 这样的一出歌舞,不过是花了重金,拜托女支院老板给出谋策划的。 没想到歪打正着,赢得了皇帝的青睐。 可是,皇帝说还要别的惊喜,就不知道应该怎么给准备出来了。 萧逸轩 忙上来解围说:“既然是父皇巡幸江南,自然应当是我们萧家和江家强强联手,不如我和江家公子新创一首《采莲曲》给父皇助助兴,你看好否?” 萧赜本来就是一个喜爱舞文弄墨的雅士,听到此举,自然高兴异常,对萧逸轩说:“你写,你写!看来你在江南编纂《文选》,长进不小啊!” 萧逸轩于是当仁不让地接过手下递上来的纸,龙飞凤舞地在纸上面写下: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萧赜看着荷叶下面来来去去穿梭的锦鲤,跟映着金粉的波光交相辉映。真 是别有趣味,比什么歌舞花草之类的,有趣多了。 于是拍手叫好:“好诗,好诗!当真好诗!” 然后,萧逸轩就双手作揖,对江临安说:“江家公子,也是文采超群之辈,接下来就让江家公子来写吧!” 江云海看看这位“江公子”,竟然是被人称作“二木头”的江临安!别说吟诗作对了,就连读书写字,都不敢奢望。 如今却被萧逸轩“推荐”给了萧赜! 这不是存心让江临安丢脸吗?这不是存心让江云海丢脸吗? 江临安和江云海都气冲冲地看着萧逸轩,不知道为何要跟自己过意不去! 第019章 作诗 江临安一脸茫然地看着萧逸轩,迟迟不愿接过笔墨。 皇上有些等不及了,对江临安说:“请江家公子继续作诗!” 可是,江临安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湿的干的东西。况且她穿越之前,在江家可以说就是一个斯文的败类。 为了表示江家的尊师重教,江云海毅然将她送到了家里面的私塾。 可是,江临安不仅仅脑子不开窍,手脚还笨拙。每次写字都可以将墨水弄满一身一桌子。 江临花和江临川可以说是深受其害。 如今又要挥毫泼墨,江云海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但是, 皇帝的话就是圣旨。违抗皇帝的话,就是违抗圣旨。 那可是要杀头的! 不过,要是弄脏了龙袍,惊了圣驾,恐怕下场也好不了。 但是,总比杀头强吧?就算是写坏了再杀头,起码也能多活上这么一段时间。 于是,江云海就对江临安使了个眼色,说:“皇上让你写诗儿呢!” 江临花倒是心里面打起了如意算盘。江临安这副男装打扮,又是废材一枚,肯定写不出什么东西。 要是她写不好了,自己接上去,说不定会龙颜大悦,到时候被招入皇宫,封为皇妃或是太子妃,也 未可知…… 想着想着,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对江云海说:“要不,就让小女……” “女流之辈,谈何写诗!”萧逸轩瞪了一眼江临花。江临花知趣地低下了头。 这江临安已经是穿越重生,不复痴傻,只不过是江府上上下下的人还认为她是废柴傻妞。 不过,说到作诗,江临安还是不太擅长的。 虽然在现代社会自己也是读过大学的人。但是大学里面并没有教过写诗。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江临安好像听说过这样一首《采莲曲》,似乎还能倒背如流,就犹豫 了一下,对皇帝说:“小生天性粗鄙,还望陛下不要见怪。” 于是,就在萧逸轩的文稿下面续了几句“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江云海皱着眉头,一脸尴尬地看着这几句话,写得歪歪斜斜,没有笔锋。 江临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这也叫诗吗?干脆说鱼戏东南,鱼戏西北,鱼戏东南西北算了……” 没想到萧赜瞪了江临花一眼,万分欣赏地拿起那张纸,说:“好诗,好诗!” 水里面的有三五成群的在南边北边游来游去,映着粼粼波光,展现出一派 闲情逸致。 原来,萧赜在宫中听惯了那些富贵堂皇的高雅之词,听到亲切如话的文字,倍感清新动人。于是说:“这才是诗歌嘛!要是动不动就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岂不成了占卜之词?” 萧逸轩心里面暗暗高兴,对萧赜说:“父皇英明!” 萧赜大手一挥,对萧逸轩说:“轩儿啊,回头你把这首诗也编进你的《文选》里,让后人好好学习学习!” 萧逸轩说:“这个,孩儿不敢居功自傲……” 萧赜说:“你就编录在乐府诗里面,当作是江南民歌,这样就不算居功。” 第020章 祸水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纤歌飘荡,天上的白云好像都要停下来聆听这天籁之音。 水面上的碧波,随着悠扬的歌声,轻轻推着荷叶和莲花的枝干,让荷叶和莲花有节律地摇摆,跳起曼妙的舞蹈。 词美,曲美,婉转纤柔的歌声,将这歌词和曲调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萧赜听得入了迷。 那唱歌的女子,穿着淡粉色的上衣,青绿的襦裙,站在一个小小的木船上面,荷叶之间的缝隙,曲曲折折,来来回回。 平日里面的案牍劳形,还有日理 万机,顿时被抛在脑后。有了一种“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感觉。 好像自己在宫中的那些舞榭歌台,都不过是形同虚设。 毕竟无论怎么样的雕梁画栋,不过是人工所为。而这莲花池畔,却是一副天然的姿态。 人工再巧,又怎么能和浑然天成的东西相提并论? 萧赜微微张望,想要在这荷花莲叶当中,看清楚歌女的面庞。 可是,那歌女乘着小舟,在莲叶之间穿梭,只有留下惊鸿一瞥。 这个时候,歌女走上岸来,微唇轻启,低头行礼道:“民女 何春香叩见万岁,愿万岁龙体康健,万福金安……” “何春香?”萧赜小声嘀咕着,好像听到了魔咒,顿时整个人冷了起来。 怪道这歌声和姿态,像极了一个人。 原来是她!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如此年轻? 朱逸群看到皇帝如此深情地看着何春香,就对何春香使了眼色,何春香于是开始介绍其自己来。 “民女何春香,临安江门人士,年方二八……” 朱逸群得意洋洋地看看何春香这献殷勤的神态,又用余光瞥了瞥萧赜的脸,心里面打起了如 意算盘。 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是君临天下的萧赜还不是如此? 虽说现在皇帝盛宠皇后慕容氏,又有德贵妃、淑贵妃,各个贤良淑德,温婉端庄。可是,男人的老婆,永远都少一个。 这就好像是钞票或者是存折,不管是你拥有了多少,只要不是复刻来的,不管面值大小,数额多少,你永远都觉得不会满足。 而这何春香,就是朱逸群苦心积虑印刷的一张大额钞票。 在商言商。 作为管家先生,而且又是商户的管家先生。朱逸群只能用金银珠宝之类的东 西来给自己思考人生。恐怕换做别的东西,他永远没法思考。 可是,萧赜的脸突然抽搐起来。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激动,嘴唇微微颤抖,沉吟了片刻,突然龙颜大怒,对何春香说:“滚!给我远远的滚!” 在场的人顿时吓得鸦雀无声。 这皇帝的脸色,怎么比天气变得还要快?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怎么顿时就大发雷霆? “这是谁找来的红颜祸水,到底是谁在妖言惑众,拖出去,给我斩了!” 朱逸群彻底懵了圈,哆哆嗦嗦地看着萧赜震怒的容颜,心中不知如何是好。 第021章 杀头 何春香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地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萧赜胡气冲冲地吼道:“杀无赦!” “何苦为难一个女子?”江临安小声嘀咕。 原本轻松愉悦的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个个人都低下脑袋,看上去一片漆黑。 她想起自己在季风集团时候,就是被别人利用的棋子,不仅仅付出九牛二虎的力量,到头来还要被陷害的人参上一脚。 没想到她的小声嘀咕,引起了萧赜的注意,萧赜马上改口道:“是谁找来何春香的,杀无赦!” 找来何春香的,自然是朱逸群了。 朱逸群原本听说萧赜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江南遇见一位采莲的女子。 当时的萧赜正在莲花池边看风景,听到随口哼唱的歌声,就爱上了她。 她的名字叫做何秋香。 可是,因为身在帝王之家,有很多很多的身不由己,匆匆相恋之后,萧赜就被召入京,从此杳无音信。 何秋香已经怀了孕,因为不愿意损害王爷的名誉,竟然选择了投湖自尽。 那时候,萧赜还是南唐郡王,他的风流趣事,就流传在民间,还有人传唱“南唐天子爱feng流,一缕秋香万点愁……” 登基之后,萧赜曾经派人四处打听何秋香的下落,出来寻找的人,却只带回这样一首似通非通的诗句。 也有隐隐约约的小道消息,告诉萧赜何秋香的下落。 对此萧赜充满了愧疚。 现在,是哪个不怕死的竟然拿何秋香出来说事,还煞有介事地弄出一个什么何春香! 这不是明摆着揭自己的伤疤,明摆着要和自己叫板吗? 懊恼、羞愧、愤怒交集在萧赜的胸中,他自然只能得而诛之而后快。 朱逸群以为找来一个类似的女人,可以引起萧赜甜蜜的回忆,却没想到这甜蜜的回 忆后面还暗藏着重重的伤。 朱逸群平时狐假虎威,这让下面的人也不敢随便就指认是朱逸群的主意。 至于四大总商,也犯不着指出他来让皇帝高兴。 所以,沉默继续沉默,沉默了好久好久。 萧赜狠狠地抓紧拳头,再次提高了声音说:“到底是谁带来的何秋香,不站出来你们都得死!” 这一吼,朱逸群觉得自己藏不住了,就算是自己矢口否认,也会有人贪生怕死说出自己来的。 于是,他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跪在萧赜的面前,结结巴巴地说:“皇,皇上饶命,是小人脑子里面装了屎,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来。” “拖下去,斩立决!”萧赜掷地有声地说。 自从梁武帝驾崩之后,大梁帝国一直陷入无比的酥、软境界。又是藩镇割据,又是外敌入侵,南梁已经陷入了四分五裂,名存实亡的境界。 有的人甚至戏称这是梁朝的春秋战国。 可是,自从萧赜登基以来,朝纲得到前所未有的复兴。 这和他的雷厉风行不无关系。 朝野上下都知道,萧赜是说一不二的君王,所以面对怒气冲冲的萧赜,知道军令如山。 但是,这毕竟是临安的地盘,朱逸群虽然不是家族首领,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只能私下里面面相觑,希望萧赜收回成命。 况且这次南巡,不少的兵丁接受了朱逸群的贿赂,也怕朱逸群说出去。所以也都迟迟不动。 萧赜看到手下的人都无动于衷,抽出宝剑,说:“怎么,你们都不想活了吗?还不给我动手?” 手下的人心里面念叨着“对不住了,江总商。”小心翼翼地往朱逸群身边靠近了。 朱逸群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想要讨得皇帝的欢心,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他已经闭上眼睛 准备束手就擒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时刻,顾司南说话了。 他对萧赜说:“臣冒死觐见……” 萧赜横着眼睛,看了顾司南一眼。 顾司南作揖道:“微臣以为,万岁南巡乃是临安的万福,何苦在这万福之中,又添血光之灾?” 萧赜气冲冲地看着眼前这位临安总商,心里面来来回回地纠结着。 末了,他只好忍气吞声地说:“给我起来,你的脑子暂时留在脖子上!” 朱逸群屁滚尿流地在地上磕头,谢过皇上和顾司南。 萧赜好不容易才平静下心情,对江云海说:“江总商,我让孩儿们在街上逛逛,你就带我到临安酒楼上随喜随喜吧!” 说罢,就跟着江云海上了车。 萧逸轩和萧逸朗看到皇帝随江云海走了去,呲牙咧嘴地做了一个鬼脸。 江临安上下打量着萧逸轩,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是阿福吗?怎么你叫萧逸轩啊?” 萧逸朗一旁热情地解释道:“萧逸轩,是他在皇宫里面的名字。阿福,是他在江家的名字。他就是养在临安的民间太子,萧逸轩!” 江临安撇撇嘴,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他会如此霸气,自信满满。 原来他是皇子,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和霸气。 正在凝视中,刚才差点被斩立决的何春香突然走到江临安面前,说:“民女谢江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侍奉公子。” 萧逸朗和萧逸轩相视而笑。 这可为难江临安了。 江临安虽然也爱看女色,但是毕竟这是谈婚论嫁的事情,况且自己本性还是女人。要如何是好? 她只能说:“婚姻之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自己做主?” 何春香忙跪在地上说:“既是如此,还请公子禀明了父母,要不春香就不起来了!” 萧逸轩笑着说:“嗯,赖上你了!” 江临安一脸迷茫地说:“何小姐,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说着,就伸出双手,将她搀扶起来。 何春香立即破涕为笑,对江临安说:“江公子你答应了?春香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江临安淡淡一笑,问道:“实话实说,你到底是谁,叫做什么名字!” 原来,这何春香是城南佃户张氏之女,叫做婉儿。 因为家里贫穷,所以应聘了朱逸群招卖的歌姬。 没想到训练了一个月,就被朱逸群要求改名换姓,并且模仿何秋香的模样。 “好糊涂的婉儿,你不知道何秋香是一个悲剧吗?”江临安训斥道。 “知道的,可是,已经加入其中了,就不好随便退出啊,况且……” “况且什么?”萧逸朗意识到这朱逸群绝对不是想要仿冒一个何秋香这么简单,就继续追问下去。“说出来,别怕,有王爷和江家公子给你才撑腰!” 张婉儿犹疑不决地说:“况且,他还对我威逼利诱,软磨硬泡的,说不答应就要强尖了我,并且要让我们家身败名裂!” 说着,又撇撇嘴,想要留下泪来。 萧逸朗冷笑一声说:“哼,还身败名裂呢,他都自身难保了。要不是刚才顾总商给他求情,现在他的脑袋已经和身体分了家!” 张婉儿一脸委屈地说:“你们是王爷,自然无所畏惧,可是,小女是佃户……” 听到张婉儿如此悲伤地诉说,江临安竟然有了一种保护的欲望。她拍拍胸、脯说:“你放心,以后有我在,谁都不敢欺负你!” 张婉儿擦擦眼泪,感激地看着江临安。 萧逸朗幸灾乐祸地说:“没错吧,跟着江公子,是没有错的!” 江临安冷眼瞥了一眼萧逸朗。 临安城内,熙熙攘攘。 今天正 是城里面的圩日。 虽然一大早为了围观皇帝南巡,个个人都关门闭户。 可是,皇帝的车队过去,他们就开始张罗生意。 毕竟这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张婉儿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见到了自己的爹。 张老爹正在菜场上面卖红薯,见到张婉儿模样的人走过来,定着眼睛看了好几眼,还是不敢相认。 “爹,你不认识我了?”张婉儿看到张老爹迟迟不愿意叫自己,忍不住服下、身子,捡起一块红薯,就放进嘴巴里面。 张老爹当然认得自己的女儿。 只是这几个月来,她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已经出落成一个油头粉面的大美人了。 不过爱吃生红薯的习惯,还是改不了。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上面有泥巴,这上面有泥巴!” 可是,越是要带着泥巴吃红薯,就越像是自己亲生的女儿。 张老爹想起女儿排练的事情,就问道:“怎么你这么快就表演完了采莲曲吗?” 张小婉摇摇头,说:“快别说了,之前准备好的曲子一点都没用上,反而是皇上给了一个新的谱子。还有,这歌舞艰难不要紧,差点儿我小命都给搭上了。” 张老爹看着张小婉说得一惊一乍的样子,心里面也跟着一惊一乍。沉思半刻,他问张婉婉说:“你说说,到底怎么把小命搭上了?别是这宴席上遇到了刺客?” 张小婉摇摇头,又点点头。 “你倒是说呀,都急死我了!”张老爹捡起一块红薯,塞到张小婉的手里面。 “这事情就说来话长了!”江临安叹了口气回答道,“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那你就长话短说,总不能打闷葫芦吧?”张老爹又捡起一块红薯,将上面的泥拍干净,塞到江临安的手里,说:“来来来,边吃边说,边吃边说。” 第022章 测字 张小婉狼吞虎咽地将生红薯塞到嘴里,用力咀嚼了一番,含着满满的红薯,在张老爹耳边说了几句话。 张老爹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小声对账小婉说:“那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啊!” 张老爹看到江临安拿着红薯久久不愿意吃的样子,忙赔笑道:“江公子可能吃不惯我们农村的粗粮哈,要不咱就……” 江临安只是不相信,这红薯还能吃生的,不过看到张小婉吃得这样津津有味,自己也不甘示弱,抹干净上面的泥土,硬着头皮咬了一口。 真特么的甜! 一张麻布的幌子突然垂落到了江临安的眼前,江临安正准备抱怨一声,却被那个挂着幌子的道人抢了白: “算命咯,算命咯,打卦算命测字咯!” 萧逸朗睨了他一眼,轻蔑地笑道:“又来一个骗钱的!” 不料那个道人一本正经地说:“在下诸葛暗,字乌黑,巴蜀人士,精通天文地理,能道过去未来五百年!” 好大的口气!萧逸朗自认为自己生活在皇宫,聚集了各行各业的最高层人物。 按理说,钦天监的官员应该是占卜方面的精英。可是他们也不敢预测三天之后的事情,就连当天的晴雨,都难免会有疏漏。 他只听说过三国时候有个半仙叫做诸葛亮,眼前这个道人叫做诸葛暗,这不是和诸葛亮针锋相对吗? 这也太好笑了吧? 萧逸朗从口袋里面掏出几块碎金,仍在诸葛暗的盘子里,说:“我们不需要你算命,拿了钱给我马上走!” 不料,诸葛暗收萧逸朗的银子,越发不愿意走了,将他的麻布幌子放在地上说:“常言道‘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小人无功不受禄,既然接受了公子的银两,小人就要给公子预测吉凶!” “去去去!爷儿不 需要!”萧逸朗不耐烦地摆摆手。 萧逸轩也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翻白眼儿。 诸葛暗见自己的推销并不凑效,就开始来游说江临安。 江临安也是直摇头。 张小婉自然也不会同意。 于是,他们四个人并排沿着临安大街往前走。 诸葛暗也跟着他们后面,沿着临安大街往前走。 看来,这样的算命先生给钱都打发不了,非得要光顾他才行。 萧逸轩也是醉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固执的人。 萧逸朗则有点烦躁,忍不住抽出一半自己的佩剑,被萧逸轩拦住,劝道:“皇兄使不得,还是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于是,萧逸轩故意站在诸葛暗的面前说:“诸葛乌黑先生,你这样跟着我们,到底几个意思啊?” 诸葛暗看到萧逸轩面带愠色,而且对方人多,自己惹不起,连忙辩解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什么时候跟着你们了?” 萧逸朗说:“我说你跟着,那就是跟着!有本事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 诸葛暗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地说:“有本事你们就不要走!” 萧逸朗说:“我们要到城里赶集,当然要走。” 诸葛暗说:“我要到城里摆摊。自然要跟着” …… 一番唇枪舌剑之后,弄了一个不了了之,他们只能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他们走到城隍庙前,诸葛暗在一个茅棚旁边站住,挂起自己的幌子。 萧逸朗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被这个诸葛暗跟着了。 “瓜子花生八宝粥……” “香干油条麻辣烫……” 熙熙攘攘的小贩们大声吆喝自己的产品。 诸葛暗也不甘示弱地吆喝起来:“打卦算命测字咯……” 这么一喊,反而让江临安觉得心里面痒痒的,她忍不住,回过头去,在 诸葛暗面前坐下了。 “怎么样?我说了你们会来帮衬我的,我算得可准了!”诸葛暗自信满满地说。 “你做梦!”张小婉一脸冷酷的说。“我家公子,不过是想拆了你的招牌!” “小婉,不得放肆!”江临安警告道。 “这位公子,来算个卦吧,能道过去未来五百年!”就算已经坐到他的桌子面前,诸葛暗还是好像招揽客商一样,自卖自夸。 哪知道江临安是从现代过来,喜欢玩心理测试的那些游戏。 所以,也就对测字更加有兴趣了。 她对诸葛暗说:“你说算命测字打卦,怎么现在就只有打卦了?” 诸葛暗连忙掩饰住自己心里面的慌乱,对江临安说:“这位公子说的哪里话,你爱测字那就测,看我说的对是不对。” 说罢,就在桌子上面摆出了笔墨纸砚。 江临安挥毫泼墨,写下“临安”两个字。 “好字,好字!”诸葛暗奉承道。 “这位公子写的是临安二字。墨色浓郁,笔力强劲,结构整饬,是书法佳作啊!”诸葛暗好像并没有开始说什么命运测字之类的东西。 张小婉指着诸葛暗说:“算命的,你不要这里避重就轻,好像我们就不认字一样,我家相公是要你来测字的,不是要你来看墨迹!” 诸葛暗故作镇定地打开折扇,又收起来,然后用扇子指着上面的“临安”二字,说:“从你家相公的字面上看,公子聪敏过人,但是却有一丝女儿之气,将来必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听到这里,江临安噗嗤一声笑了。 “这位公子不相信贫道?”诸葛暗问道。 “不是不相信,你可知道我身边这两位公子,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江临安说。 “什么?”诸葛暗彻底蒙圈了。 “ 这两位公子,乃是当今的惊鸿王和游龙王爷,你说他们是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作为算命先生,经常是打听了这城里面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事情,然后装神弄鬼,好像是通过占卜算出来的一样。 可是,他的确对这两个人没有什么印象。 刚才跟着他们,不过是想要从他们的行走和谈吐间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可是,他们却说话甚少,他已经放弃了。 没想到他们却又找上门来。 诸葛暗也只能顺水推舟地作揖行礼道:“草民不知太子大驾光临,失礼了!” 江临安倒是对他刚才发表的一番谬论有了很大的兴趣,她笑着说:“诸葛先生料事如神,何出此言啊?” 诸葛暗说:“草民这一套的占卜,只能占卜平凡之人,遇到真龙天子,就会失灵了!” “这不是叶公好龙吗?”张小婉笑道。 诸葛暗顿时尴尬到不知道如何是好,连忙看看天色,想要转移话题。 他看看江临安,说:“这位公子,写得一手好字,不知是什么体?” “赵体!”江临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什么?赵体那是什么体?”诸葛暗惊讶地看着江临安,萧逸轩和萧逸朗也奇怪地看着江临安。 江临安差点忘记,这是南北朝。 对现代人来说,书法里面的“欧颜柳赵”就好像是“东南西北”那样众人皆知。 可是,那是南北朝,那是南北朝,那是南北朝! 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都没有出生,更不要说什么赵孟頫了。 当时的人们只会崇拜二王和钟繇,他们的字体是精瘦清晰,赵孟頫的字体肥美湿润,自然是别具一格了。 诸葛暗灵机一动,从背包里面拿出一张王羲之的真迹,对江临安说:“这位公子,能否帮小 道一个忙?” 江临安说:“道长请讲!” 诸葛暗翻开手里面的王羲之真迹《道德经》,对江临安说:“公子知道,《道德经》乃是我们道家的经典,如果能够借公子之手,抄写一部,可是功德无量啊!” 江临安面露难色,虽然她写的字也不是很丑,但也只能是不丑而已,这样临摹,恐怕不好? 不料,诸葛暗又从包里面拿出一卷放了几十年的老宣纸,递给江临安说:“小道珍藏这张纸已经好多年,一直没有遇到善于写字的人,现在就劳烦公子,赏光吧!” 江临安还是迟迟不愿意接受。 “我给你二两黄金!” 江临安还是没有接受。 “四两!” …… “八两” …… “一斤,十六两,不能再多了,再多的话我就要卖招牌了!”诸葛暗从包里面掏出两块亮闪闪的金子,放在桌子上。 江临安原来是想要拒绝的,可是想到刚才萧逸朗送给道士的一些碎银子,这道士的钱也来得太过容易,所以收一点礼物,也不算是趁火打劫。 她还是不说话,接过了诸葛暗手里面的宣纸。 诸葛暗笑逐颜开地对江临安说:“谢谢公子,这《道德经》乃是书圣王羲之的真迹,有着超强的力量。你尽量抄得像一点啊。” 恐怕这就是所谓的造假吧!江临安心里面愣愣地笑道。 从他招揽生意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像是个老实人。 就算是老实人,也不会傻到做亏本生意。 他用一斤的黄金请自己做事情,肯定就要多收回几两的金子。 反正这些金子也是他坑别人坑来的。 自己不收白不收。 然后,做了赝品要去坑谁呢? 这不是害了人了吗? 不过,她灵机一动,心里面想到一点灵感。然后信心满满地笑起来了。 第023章 梅妆 “那么,我们一言为定,明天这个地方,我们不见不散!”诸葛暗说着,合上自己的背包,重新在凳子上面摆出自己算卦的通书算盘铜钱。 “算命、打卦、测字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萧逸朗噗嗤一声笑起来,跟萧逸轩打趣儿道:“我看这样的吆喝,写到你的《文选》里面,恐怕也是别有风味啊!” 萧逸轩直摇头,说:“不行,不行!《文选》乃是给文人士大夫看的资料,那些恐怕难登大雅。” 张小婉连忙补充道:“对啊,对啊,好像相公‘鱼戏莲叶东’这样的歌词,才能勉强编入《文选》,其他人的,都不可以!” 萧逸朗看着身材娇小的张小婉,牙尖嘴利,又是那么能说会道的,笑着说:“这还没拜堂,就叫相公了?” 张小婉骄傲地抬起头,对萧逸朗说:“没有拜堂怎么了?总不能让人抢了去吧?反正我爹是同意了,待会儿见过公婆,我们就要拜堂去!” “是是是!”萧逸轩奉承道:“你说拜堂就拜堂,你说怎么拜就怎么拜,你喜欢就好!” 张小婉一把攀住江临安的手臂,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得意洋洋地说:“别离他们,相公我们走!” 日色西沉,临安的青石大街逐步换上了黄昏的妆颜。 路边的柳树,被彩霞染成了金黄金黄。金黄的影子倒映在江面上,跟停泊着的楼船交相辉映。 是时候该回去了。 萧逸朗是太子,自然要到顾家去陪皇帝。 而江临安就应该回家了。 张小婉一点都不矜持地对江临安说:“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家歇息了吧!” 江临安皱着眉头,看看张小婉,嘴巴嗫嚅了一下,却又什么也没有说。 张小婉撇撇嘴,问江临安道:“相 公不是嫌弃草民出身卑微吧?小女愿意侍奉相公一生一世,如果正室不行,那就做侧室,做丫鬟……” 明明都是女人,怎么结婚嘛! 江临安一脸尴尬地看着张小婉。 萧逸轩忙说:“来来来,我们走,我跟太子送你们回去!” 说完,就朝着江家的方向走去了。 江云海服侍了皇上一天,现在才刚刚回到府上。 见到江临安带着一群人急匆匆地回来,心里面略有不快。 可是,看到来人竟然是太子和王爷,也就只能笑脸相迎了。 萧逸轩和萧逸朗非常有礼貌地见过了江云海。 江云海注意到了张小婉,一个面容清秀,身材娇小的陌生女子。 “草民张小婉,见过江总商!”张小婉上前作揖道。 萧逸轩忙介绍道:“这是临安拐来的女子。” 江云海皱起眉头,说:“江临安拐回来的女子?她这么贪玩,不被别人拐走就是万幸了,还想拐人家的的人?” 张小婉忙上前说:“小女蒙江公子救命之恩,愿意生死相随!” 这是在唱戏吗?这城中的戏班都没有男子。女人是可以嫁给男人的。可是,这好像不是在戏中啊,怎么这张小婉也跟着说浑话? 不过,想到自己的女儿江临安本来就是脑子不清醒的,遇到一个不清醒的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江云海极不耐烦地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两位王爷快去给皇上请安,记得代我向他问好!” 萧逸轩本来还想留在江府,给江云海打个下手什么的,既然这么说,就只好退下了。 张小婉不管不顾地跟着江临安,拉着她的衣角,她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江临安看着这个死缠着自己的小丫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拒绝才好。 本来莫名其妙穿越到了临安城,这 里人生地不熟的,需要花很多的时间去考察一番。 可是,偏偏就遇上了这么一个劳什子,想要甩也甩不掉,好生劝也劝不走。 她对张小婉说:“张小婉,你已经送我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 张小婉固执地摇摇头,说:“我已经见过江伯父了,江伯父没有拒绝我,你要听你父亲的话!” 江临安叹了口气,说:“好,我听他的。可是,我现在要洗澡了!” 张小婉环顾四周,找到木桶木盆,拿到江临安面前,说:“小婉侍奉公子沐浴更衣!” “呸!”江临安又是生气,又是着急。 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个男人啊,要是男人,别说等她主动侍奉了。就算是自己,也会不顾一切扑过去的。 然而,一切都出在然而二字上。 然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女人,那个张小婉也是一个女人。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百合、蕾丝。 江临安觉得那是太超前的思想了,自己接受不了。 可是,这张小婉一片好心,也不能残忍地拒绝了吧。 寻思半日,她对张小婉说:“小婉,你看,我们只是见过了家长,又没有定亲,也没有洞房,这样恐怕不好吧?” 不料,张小婉一脸害羞,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蛋,低下头去说:“公子想到哪里去了?小婉不过说是给公子烧水洗澡,并没有说要跟公子鸳鸯戏水啊……” 原来如此,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于是,她看着张小婉手脚生疏地,将热水烧好,备上了毛巾、皂角,折腾了半天,才对江临安说:“清公子沐浴更衣。” 江临安折腾了这么一天,本来想要换上一套轻纱的裙子,好好放松放松。 可是这张小婉认定自己的男人,就必须穿上厚重的麻布衣服了。 她充满怨恨地踢了柜子一 脚,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套红色绸子的描金曳撒。 气鼓鼓地走进浴室,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你,不许进来啊!”江临安警告张小婉。 张小婉虽然对江临安充满热情,但是这样的大防还是不敢逾越的。 她在外面等了半天,终于见到江临安穿着一套鲜红的曳撒,器宇轩昂地走了出来。 “公子果然气度不凡,将来读书举世,定能成为国之栋梁!”她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奉承话,说起来竟然非常顺口。 江临安白了张小婉一眼,冷冷地说:“还不快去收拾那些木桶木盆的?”然后自己就到房间里面对着花烛发呆了。 她猛然想起白天答应了诸葛暗的事情,一斤黄金买的《道德经》,收了钱财还是要替人办事的比较好。 这《道德经》可不比别的碑帖,好几千字,不早点写,恐怕天亮都写不完。况且这还要临摹的。 于是她雷厉风行地拿来了笔墨,在自己的书桌上面,摊开了王羲之的真迹,下面铺开自己的纸,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 “相公,相公!” 该死的张小婉! 江临安推开窗子,说:“你有完没完?不是说了我们没有结婚,别这么放肆!” 张小婉说:“可是,我是相公的人啊!” 江临安说:“你是我的人,我现在要你走!” 可是,张小婉双手拉着窗户,一副不愿意走的样子,口齿伶俐地说:“我是相公的人,就要在相公的房间里啊!” 江临安指着桌上的文房四宝,说:“你要跟我洞房不成?” 张小婉撅着小嘴,说:“怎么就跟你洞房了?我想到房间里面,帮帮相公嘛!” 江临安指着书桌上面的文房四宝,说:“你没看到,你相公我要写字儿!” 张小婉理直 气壮地说:“对啊,红袖添香夜读书嘛。当然要小婉侍奉相公啦!” 江临安一脸无奈地说:“好吧,你进来给我磨墨,不许捣乱啊!” 说完,就万般无奈地打开了房门。 这张小婉,本来是一个落魄的贵族。虽然好几代都没有人读书写字,但是对于文化还是深有感悟的。 她见到桌上金钩铁线的字帖,一眼就看出是王羲之的真迹,于是对江临安说:“诸葛暗果然黑暗,这么贵的帖子都能找到。恐怕他做的坑蒙拐骗还真不小啊!” 江临安皱着眉头,小声对张小婉说:“知道就好了,话多惹是非!” 张小婉笑着说:“这不是我们夫妇的闺中密谈,怎么会被人知道呢?” 江临安指着张小婉的脑壳,说:“嗯,恐怕这次叫我临摹,动机不纯。” 张小婉看看这张古老破旧的白纸,又看看下面那张王羲之的字帖,一针见血地说:“恐怕他是看上了相公你的字体,想要复制一幅赝品出来!” 江临安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听到张小婉又叫自己“相公”,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她皱着眉头,对张小婉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的相公,不要乱叫!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赶出去了!” 可是,张小婉哪里会这么老实听江临安的话呢?她不服气地说:“相公就是相公嘛!反正我已经叫过了,就不能叫别人了。除非相公你把我给休了!” 江临安真是被她气得晕头转向,恼怒之中,就将自己的毛笔朝张小婉的额头上面一戳,留下一个黑色的点点。 “太好了,太好了,相公给我画梅妆了!” 张小婉兴奋地走到铜镜旁边,看看额头上面那个闪亮的黑点,她觉得那是最美的梅妆,就是货真价实的“墨梅”! 第024章 真迹 张小婉静静地看着江临安坐在凳子上一笔一划地誊抄《道德经》。 那飒爽的英姿,飘逸的发带,还有俊朗的面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异常阳光。 不知为何她想起曹子建,就是那个写过《洛神赋》还有《白马诗》的曹植。 虽然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说书人讲的故事,可是从他留下来的只言片语之中,张小婉可以感觉到那种能文能武的英气! 现代的人,要么就是五大三粗的,目不识丁;要么就是手无搏鸡之力。 可是,眼前这位公子,虽然没有看出他能征战疆场,但是却生得如此玉树临风。 凝视当中,她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她的发带。 江临安知道书圣的的字体是神圣不可亵渎的,专心致志在看着墨迹,没有感觉到她的抚摸。 作为现代人,她有着过人的数学基础。知道什么线性规划、微积分、拓补学。她用这样的复杂公式,计算着这字帖上面的形状还有行距。 写出来的字体,竟然有了一种以假乱真的样子。 蜡烛明明还很亮,她却摘下自己的簪子,拨了一下灯芯。 江临安看到光线改变,抬头望了张小婉一眼。 张小婉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眼看已经抄了一页,张小婉连忙给砚台添了水,然后继续磨墨。 江临安胸有成竹地卷起写好的一张,换上另外一张纸,一边铺开,一边对张小婉说:“小婉啊,你要是累的话,就先去睡了吧!” 张小婉揉揉自己的眼睛,伸了一个懒腰,说:“不要,相公不睡,我也不睡!” 江临安叹了口气,说:“张小婉,你怎么这么固执呢?” 张小婉不甘示弱地回答道:“我才不固执,你才固执。你不固执,为什么总是要拒绝我呢?” 江临安看着张小婉 这不服输的精神,倒是和自己有些不谋而合。 可是,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让她在心里面过得坦坦荡荡,但是在实际生活中,却跌跌撞撞。 她想起朱逸群,现代的那个勾心斗角,玩弄心计的朱逸群,心里恨不得回到过去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可是,朱逸群却恬不知耻地对她说什么以德报怨。 为什么他伤害自己的时候,不想想道德,难道他真的就是那种缺德的人吗? 不用难道了,就是真的! 张小婉看看陷入沉思中的江临安,善解人意地问道:“怎么了,江公子,有心事?” 江临安缓了缓神,小声说:“没,没什么。” 然后她就随口跟张小婉聊起天儿来。 “我写的字,你都看得懂吗?” 张小婉张大眼睛,点点头,说“当然看得懂,公子写的字,就好像是画画一样,漂亮极了!” 江临安皱起眉头,说“还不是临摹的吗?” 张小婉点点头,说:“可是,临摹也是需要技巧的,不是说临就可以临出来的。” 江临安打断张小婉的话,说:“我是问你,看得懂我写的内容没有?” 张小婉傲娇地点点头,说:“当然看得懂啦,不就是道德天尊的《道德经》吗?” 江临安点点头,又问张小婉说:“那,《道德经》你看过吗,里面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张小婉又傲娇地说:“我当然知道啦,就是些什么道,又不可道,又有又没有之类的东西嘛!” 说实话,江临安自己是不太知道的。 她虽然知道这里面的字很少,但是,一个字的含义往往很深。 但是,她抄了这么久,虽然主要的经历都是放在看字体的形态上面,但是基本的印象还是有一点点的。 好像《道德经》里面,说的好像就是 她说的那些。 江临安顿时对这个任性娇气的小女孩,心里面竟然产生了淡淡的敬佩。 可是,就这么一个冰雪聪明的小女孩,为什么就不知道自己是女子呢? 就在沉思当中,外面掠过一个黑影。 “什么人?” 张小婉突然走到窗台上,朝外面看去。 外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江临安笑道:“怎么搞的,大惊小怪。” 张小婉说:“有刺客!” 江临安继续做下,在砚台上面沾了一点墨,继续临摹她的《道德经》。 一边写,一边对张小婉说:“看来这个月你排练排傻掉了。这刺客,只有皇帝才有人刺杀的。” 张小婉很不服气地说:“我刚才明明是看到有人,不是小偷,就是刺客!” 江临安也感觉到一阵风和一个黑影,但是没有见到人,这不就是名副其实的捕风捉影吗? 江临安连忙安慰张小婉说:“没事儿,不过是一阵风而已。” 说完,就继续在纸上临摹那张珍贵的《道德经》了。 窗外更深露重,天气变得有点寒凉。张小婉感觉江临安可能会有所不适,便在床上找来一件大袖衫,搭在了江临安的背上。 江临安感觉背后暖暖的,但是因为还在写字,不便停下来。 写到最后一行的时候,她已经手脚麻木,过了四更天了。 张小婉看着她得意洋洋地在宣纸的左下角写上自己的名字,正想要问她为何写自己的名字,江临安就卷起宣纸,往袋子里面一装,伸了个懒腰,说:“本少爷要睡觉了,你到外面伺候吧!” 张小婉楚楚可怜地看着江临安,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虽然她想睡主人房间,但是毕竟自己也是穷人家里面过来的。有段时间,自己家里面的房子装修,她甚至睡在城隍 庙里面。 毕竟她是说自己来江家做丫鬟,丫鬟住的地方,只能住在下人的住处。 于是她知趣地拿着砚台就到了外面去洗了。 她走到房门的时候,江临安又叫道:“慢着,回来!” 张小婉走到床边,问江临安说:“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江临安看看外面,说:“你不是说外面有刺客吗?这么冷你还敢出去?” 张小婉看看外面,被江临安吓坏了,她说:“刺客,算什么?看看我用力捉一个回来玩一玩!” 说着,又转过身去,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壮胆。 “回来!”江临安简单粗暴地叫道“虽然我们还没有结婚,但是你就这么白白送死了,我岂不是成了鳏夫了?” 张小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什么啊?她终于承认自己的她的妻子了?愿意让她守在身边了? 于是,她知趣地说:“公子,我就在你床脚下睡着吧。” 江临安冷冷地说:“上来!” 张小婉心里面乐开了花,可是,故作矜持地对江临安说:“奴家还没有……” “不上给我滚!”江临安的耐心好像已经用完了。 “我上,我上,我上还不行吗?”张小婉屁颠屁颠地答应着,就坐在了床沿上,准备脱了衣服。 “不许脱衣服!” 张小婉好像是得到了律令一样,把脱了一半的带子重新系上。 “跟我睡另一边!” 张小婉乖乖地在另外一边躺下。 不一会儿,江临安就开始打了呼噜了。 张小婉则还深深的在兴奋当中。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这不能共枕眠,恐怕是自己的修为还不够吧。 不过既然修为不够就已经投了胎了,也就只能这辈子好好修行了。 可是,她能修行什么呢?如果不能修行,那就祈 祷吧。 要是祈祷也不行,就自己脸皮厚一点,死缠烂打,总能做到万无一失吧。 想着想着,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了。又是想要上厕所,又是想要掀了被子了。 她实在忍不住,就起身到了院子里面去。 刚刚打开门的时候,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显然是靠在树后一直看着自己的。 好像就是刚才在窗口路过的黑影。 那黑影冷不丁跟自己撞了一下。 张小婉真准备尖叫起来,没想到自己的嘴巴被一双有力的手捂住了。 “唔……” “别出声,是我!”那黑影压低声音对张小婉说。 “你是,太……” “没错,就是我,不要出声!”太子揭开自己的面纱,小声地对张小婉说:“别出声,我就是来看看江临安。” “原来你是看我家相公啊!”张小婉天真浪漫地笑道:“随便看,他很好!” 太子小声地说:“我都看到了,知道她很好,所以要走了,你们好好休息,明天可能还要逛街呢!” 张小婉点点头,说:“嗯,太子殿下放心,我不会告诉我家相公的。”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萧逸朗就一个纵身,越过房梁,在屋顶上摇摇晃晃,保持平衡,然后就跳过墙外,飞走了。 “难道京城来的人都这么能文能武吗?”张小婉疑惑地望着飞跃而去的身影。 想到昨日见到的萧逸朗,不过是一个白面书生,竟然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这和临安城里面那些孱弱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怪不得皇帝都在建康,怪不得这萧家的天下都是建康人的朝堂。 原来这不是什么远近亲疏的问题,而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人在建康呆久了,人也会变得器宇轩昂。 想到这里,张小婉都有点想到建康去走走了。 第025章 交易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江临安在床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一只大腿压在张小婉的腰间。 张小婉感觉到一股暖、流,可是,其中却带着一种淡淡的温柔。 张小婉也算渐通人事,特别是在排练的期间,看到很多刺果果的男欢女爱。 可是,她看到那些男人毛茸茸的大腿,五大三粗的肌肉,不知为何就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恐惧。 江临安的身体却是如此光洁如玉,她心里面暗自欢喜。 要是,结婚的那一天,她能和他幸福地缠、绵在这里…… 想着想着,张小婉突然有了一种罪恶感。 她觉得好像这些事情,不是一个未婚女子应该思考的。 不过,未婚女子应该想些啥呢? 江临安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大腿放在了张小婉的身上。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收回去。 张小婉依依不舍地看着那双让自己感悟良多的腿退回去,心里面充满了留恋与不舍。 江临安看到张小婉穿戴整齐的样子,笑着说:“你真心没有脱衣服啊?” 张小婉说:“相公安排的,娘子当然照办啦。” 江临安坐起身来,伸出手,摸摸张小婉的头,说:“这就乖啦!” 张小婉得意洋洋地说:“嗯,娶了我是不是很高兴?” 江临安皱着眉头说:“曰后再说吧!” 张小婉也无比内涵地说:“是啊,曰后就是一家人了!” 江临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本来是清水芙蓉一般的清纯女子,到了戏班子,给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耳濡目染,就弄得说话也不正经了。 看来,这黄色笑话也不是现代才有的,早在古代,人们想要解闷的时候,就会寻找趣味。 要是高级的趣味制造不出来,就只能用这样低级的东西来填补。 好像这并没有什么 大不了,更加不是什么石破天惊的事情。 江府上上下下一片忙碌的景象。原来今天是皇帝造访的日子。 皇帝虽然是住在顾家,但是这四大总商,还是要逐一拜访的。 这一拜访,就凭空增加了好多好多的事情了。 比如江云海就必须穿上面见皇上的紫蟒袍。手上还要戴上专门见皇上的首饰。 至于这江家的大院,上上下下,都要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整整齐齐可以好几天前就准备停当,但是这一尘不染,只能在早晨才能张罗。毕竟这是凡间,不是天上的无尘世界。 江临花觉得昨天皇上和太子忙碌,没有好好表现自己。今天机会来了,她要好好梳洗一番。 于是,她对着镜子,不断地化妆了四五通,最后终于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了寝室了。 江云海见到江临花,顿时想起江临安来,就跑到江临安的寝室。 看到江临安又是一副男装的打扮,就吼道:“江临安,你又这副打扮做什么?” 江临安摸摸自己的发带,一本正经地说:“昨天我就是这副打扮,换来换去不好吧?” 江临花、心里面更加幸灾乐祸。 这江临安虽然天生有点痴傻,但是毕竟还有几分姿色。那皮肤可以说是水灵灵的,用手一戳就能挤出水来。 江临花可能用化妆品太多,皮肤受到了刺激,发干发涩,上面还有好多的斑点。虽说用水粉可以遮盖,但是毕竟人们还是看得出来的。 好不容易江临安打扮成了男子,这跟自己竞争的人就少了一个了。 不料,江临安甩甩衣袖,对江云海说:“今天我们要陪王爷逛街就不能在家接驾了。” 江云海点点头,说:“去吧,凡事小心!” 江临花顿时张大眼睛,说:“什么 ?你们要陪王爷?” 江云海说:“是啊,两位王爷昨天就是和她一起逛街的。” 江临花撅起嘴巴,挽着江云海的袖子,说:“不行,我也去!” 江云海一把将她的手拿开,说:“临花,听话,你去了皇上谁迎接啊?” 可是,江临花很不情愿地,摇晃肩膀叫道:“不嘛,我要去陪王爷,我要去陪王爷……” 江云海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为父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江临花充满嫉妒地看了江临安一眼,心里面不断地安慰自己说:“算了,不就是个破王子吗?老娘要赢得皇上的青睐,做了贵妃,就算你成了太子妃,还要叫我一声妈!” 想到这里,江临花就暗自偷笑。 她觉得自己在江临安面前的位份太低了,作为姐姐,虽然是打一点,但毕竟还是同辈。 可是,要是升级做了婆婆,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那可是父辈,再说,这婆婆不管怎么刁难媳妇,都是天经地义的。 民间都说是十年媳妇熬成婆。 看来自己不用十年就可以熬成婆了。 而且,可以对着这个傻傻的江临安作威作福…… 想到这里,她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江临安看看日头很高,时间不早了,就对张小婉说:“小婉,我们走……” 萧逸朗和萧逸轩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为了不要引起惊慌,他们都穿了百姓的衣服,打扮成大户人家的孩子。 萧逸朗看着张小婉,眼睛咕噜噜地转动了一下,好像在暗示她不要说出昨天的事情。 张小婉也做了一个鬼脸,暗示说他欠她一个人情。 萧逸轩眼尖,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就问道:“你们俩在干嘛,怎么眉来眼去的?” 江临安冷笑一声说:“别不是有了奸情了吧?” 她以为张小婉会矢口否认,誓死不从,没想到,她竟然不按照套路出牌。 她攀上江临安的手臂,小脸贴住江临安的脸蛋,娇滴滴地说:“矮油,伦家心里面只有你嘛……” 江临安噗嗤一笑,说:“有我妈妈,还是有我啊?不会是有我爸吧?” 张小婉故作娇嗔地说:“不跟你说了,你就一点都不正经!” 江临安顿时“略略略”吐出舌头,用手刮了一下张小婉的鼻子。 萧逸朗看到江临安如此活泼又有爱心,心里面更加是爱慕有加了。 他们来到集市的时候,诸葛暗破天荒地开了一个早集。 不等到江临安拿出帖子,诸葛暗就将桌子上的一个大布袋轻轻打开了口子。 里面金灿灿的光芒闪现出来。 诸葛暗说:“小道向来一言九鼎,看过字帖儿,这就是你的了!” 江临安就将随行的背包里面的那张摹本给了诸葛暗。 诸葛暗翻开前面,仔细看了一看,又合上,说:“江公子在逗我玩呢吧?” 江临安有些纳闷地问道:“诸葛先生,何出此言啊?” 诸葛暗指着摹本上面的字,说:“公子根本就没有誊抄,这不是真迹吗?我这一斤黄金,可不是让你看真迹的啊。” 江临安又从包里面拿出来一张帖子,说:“你看看清楚,这才是真迹!” 诸葛暗一看,顿时傻了眼。 然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两张字帖来来回回看。除了王羲之的真迹比较自然古朴,直来直去,而摹本多少有后面誊抄的痕迹,显得有些局促。要是没有对比,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诸葛暗顿时将手里面的金戒指脱下来,放进那一斤黄金的袋子里,说:“公子好笔力, 竟然骗过小道,这一枚戒指,半两重,算是本道赏你的!” 说完,就心满意足地卷起两张字帖,好像宝贝一样地,藏在桌子底下了。 萧逸轩从来都不知道江临安能写这么好的毛笔字。可是,萧逸朗昨天明明见到她彻夜未眠,而且那张宣纸本来就是空白的。 如果能让她到京城做一个刀笔吏,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现在还在南巡,应该从长计议。 于是,他就对诸葛暗说:“诸葛先生,我们告辞了!” 诸葛暗笑逐颜开地说:“几位公子好走,几位公子好走。” 张小婉尖酸刻薄地说:“好小气的道士,夸我相公这么好的字帖,也不舍得多给一点儿钱!” 诸葛暗指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桌子,低三下四地说:“这位姑娘,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我这不是还多给了一枚戒指打、赏吗?再多的话,我就要倾家荡产啦!” 江临安一把将张小婉拉上车来,说:“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张小婉说:“这道士本来就小气嘛!哼,道士小气,小气道士!” 诸葛暗还想装作无辜穷困的样子,但是看到他们走了,又忍不住露出欢喜的笑容。 之前安林寺的法师耀前,想要他的这幅字画已经很久了。可是,诸葛暗以《道德经》是道家法宝,不能轻易转让拒绝了。 当时耀前出的价格是五百两,诸葛暗虽然心里面很想要钱,但是他还想待价而沽。 不过,现在自己花十六两就弄了一副以假乱真的副本,就算是卖十七两,也算是赚到了。 更何况这是白花花的五百两…… 想到这里,诸葛暗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摊位,拉下挂在屋檐下的幌子,哼着小曲儿,朝安林寺走去。 第026章 赝品 赝品 耀前正在和师弟大和尚耀命在房间里面清点功德箱里面的银两,听到有人直奔方丈室来,连忙用块黑布遮住了桌面。 诸葛暗阴阳怪气地叫道:“阿弥陀佛,贫道有礼了!” “原来是诸葛大仙!”耀命站起来打招呼。 “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贫僧的荒山这里来了?”耀前不冷不热地嘲讽。 “方丈大人何出此言?”诸葛暗笑道。 “可不是,上次跟你要个道德经,就说什么道家至宝,不能示人。你看看,我们出家人,岂能为点小事就老死不相往来啊?”耀前跟诸葛暗数落旧账。 “方丈所言极是,方丈所言极是!”诸葛暗看到这方丈小肚鸡肠,还在记仇,就知道他还想要自己的那张《道德经》。 他打开背包,对耀前说:“不瞒你说,小道今天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耀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当初我出五百两黄金,你都不愿意卖,现在不会是要一千两吧?” 诸葛暗谦逊地点点头,说:“不用一千两,不用一千两。” 耀前接过了诸葛暗手里面的字帖,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体,是王羲之的真迹无疑。 诸葛暗看到他满意的样子,说:“贫道走街串巷,江湖险恶,还不如放在这寺庙里面的保险。” 耀前心满意足地卷起这张字帖,跟耀命使了一个眼色,说:“去取黄金来,好好犒劳诸葛道长!” 诸葛暗喜不自胜地接过黄金,高高兴兴走下山门去了。 这五百两的黄金,大概是30斤那么重。背在背上,就好像是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儿。 小孩儿是不是还会转个身子,还能叫他在地上走几步。 可是,这黄金不会动,也不会走,就只能这样傻愣愣地背在背上。 但是,对于没有看破红尘的人来说, 再多的黄金叶不嫌多。 诸葛暗将黄金背会住处,看看四下无人,就将黄金藏在自己的床底下。 可是,他看看这个不牢靠的门,就觉得好像天下的人都想要害他一样。 看来藏在自己家里面是不安全的。 况且这还不是自己的家。这是租来的房子。 房东有钥匙,而且可以名正言顺地说来检查或者来收租。 这样一来,盗贼和房东都分不清了。 他看看卧室后窗,下面有一块荒地,可以说是人迹罕至。 这挖地开坑,本来需要一些农具的。可是诸葛暗是一介书生,哪里来的什么农具,他就只能找到自己的戒尺还有折扇,用尖锐的地方,咚咚咚,啪、啪、啪,就挖了一个大坑。 然后他将黄金放在坑里面。 又将黄金埋下去。 为了能够找到这黄金的地点,记住了是第几排砖,离开墙角有多远。 然后,找了一些干的泥土盖在上面,这样看起来没有挖过的痕迹。 没有挖过的痕迹,就不会有人找得到了。 可是,诸葛暗走了几步,觉得很不放心。毕竟这是黄金啊,虽然来得很容易,但也不能白白就丢了啊。 他沉思了半天,就找来毛笔,在墙角下面写:“此处无金!” 这可是一个万全之策啊。诸葛暗开始敬佩自己。这么难的办法都想得出来。 一般人认不得路,都会看路边的牌子。 看到什么街什么巷什么州什么城,就会按照那个地方去。 有的地方不能走马,就树一个不能走马的牌子。 有的地方不能停车,就立一个不能停车的标志。 人们对于标志,一直都有着与生俱来的崇拜。 要是自己说了这里没有黄金,还有谁会去挖地呢? 于是,诸葛暗兴高采烈地朝城隍庙前,挂起自己的皇子。 现在的诸葛暗哼着 小曲儿,他工作起来,完全是为了实现乐趣,而不是需要了。 就在他得意洋洋地吆喝着自己的业务的时候,耀前和耀命突然凶神恶煞地跑到了他的摊位上面来。 “师兄所为何事啊?”诸葛暗云淡风轻地笑道。 “所为何事?”耀命马上展开手里面的卷轴,指着后面的“弟子临安沐手敬书”说:“你特么的也太过分了吧,我要的是王羲之,你拿什么给我?” 诸葛暗说:“不能够啊,刚才你不是已经验过货了吗?” 耀前说:“你可能给我一张印刷品!” 诸葛暗指着上面书写的痕迹,说:“不能够啊,你看看,这明明就是书写出来的。” 耀命气冲冲地一脚踢了诸葛暗的桌子,说:“你这个死道士,要是不老实招待,我就拆了你的摊子!” 耀前忙拦住了耀命,说:“师弟不必如此。” 说完就彬彬有礼地说:“诸葛道长啊,恐怕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比我还要知道。我也不为难你。这的确不是印刷品,难得世界上有如此的能工巧匠,但是赝品不能跟真迹一个价格吧……” 诸葛暗只好点点头,认栽了。 他说:“一百两,不能再少了!” 耀前说:“可以,一百两,但是,你让他帮我再抄一部《金刚经》。” 诸葛暗还以为这耀前师兄来势汹汹,恐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打发过去了。 毕竟自己也没有很大的损失,于是就对耀前和耀命说:“两位师兄啊,要不您陪小弟到家中去,把黄金取回去吧,这么多的金子,我怕在家里面不放心……” 耀前笑着说:“所以说你薄禄命!这钱还怕扎手,一辈子就只能玩赝品。” 诸葛暗摇摇头,说:“哪里有师兄这么好命呢?” 说完,就收拾了摊 子,带着他们到自己的家里面去了。 诸葛暗庆幸自己是带着他们来的,否则就真的说不清了。 因为,来到这里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块写了“此处无金”的墙壁,旁边写了几个字“房东没偷!” 然后,诸葛暗挖开下面的泥土,果然里面空空如也,耀前忙说:“快到房东家里面去!” 诸葛暗说:“去房东家做什么?” 耀前指着上面几个字,说:“你没看到,这个是房东写的吗?” 耀命插话道:“这不是说他没有投吗?你怎么好意思去找房东?” 耀前指着上面的“此处无金”问诸葛暗:“你说说,这里到底是有金还是没金啊?” 诸葛暗说:“有!” 耀前指着他的脑壳,说:“你呀,还当道士呢,这么弱智的事情你都做出来。你说没有黄金别人就相信你了吗?” 诸葛暗沉思一下,说:“哦,我知道了,他说没有偷,实际上就是偷了的意思。” 说完,就匆匆忙忙地朝房东的家里面走了去了。 耀前指着耀命,说:“你呀,你做事冲动,这次我们要讲计谋,不能冲撞了施主!” 这话还有一半是说给诸葛暗听的。因为诸葛暗就是一根筋。 可是,诸葛暗是师父,自己不好意思教训人的。 所以,他只能这样拐弯抹角地说了。 耀命点点头,说:“师兄,我怕我不小心生气了,怎么办?” 耀前对耀命说:“你就当做,那钱不是你的,也不是诸葛道长的,你当一个旁观者就好了。” 耀命摇摇头,说:“不是吧,你要我这样做啊?” 耀前说:“是啊,要不然,你要是一发火,别人把你赶出去,你连调查的机会都没有了。” 说着说着,她们就彬彬有礼地走到房东的家门前了。 房东笑吟 吟地说:“小诸,怎么今天这么有空过来玩儿了?” 诸葛暗不知道跟这个房东解释过了多少次,自己姓的是诸葛,不是诸。可是,这房东不知道是任性还是弱智,就喜欢叫他“小诸”。 不过,今天他听了耀前的劝告,就没有敢大声说话。 诸葛暗毕恭毕敬地拿着一包银两,对房东说:“房东先生,我来交这个月的房租!” 说着,就将银两递给了房东。 房东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黄金不见了,故意过来找。 可是,只要他不承认,就没有人能说他是贼。 他一边收下,一边故作推辞说:“哎呀,这事情也不着急嘛,到了时候,我会找你要的啊。” 诸葛暗一边递给房东,一边打量着墙角一个沾满泥土的小布袋。 一边笑吟吟地对房东说:“这当然得自觉一点儿,要不然我问心有愧啊。” 说着,耀前就问道:“房东先生,你这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呢?” 房东知道耀前发现了蹊跷,忙掩饰说:“没什么,不过是种菜的时候,找到的一块破布罢了。” 耀前一看,果然,说起话来,跟之前写在墙壁上面的字都如出一辙。他故作镇定地说:“嗯,恐怕里面是黄金吧?” 房东苦笑一声说:“这位师傅真会说笑,菜地里面怎么可能会有黄金呢?要是都这样,恐怕我也不用在这里了。” 耀前灵机一动,说:“我可以将这袋子里面的东西,变成黄金,你信不信?” 房东看到他不依不饶的样子,也就只能点点头了。 就算没有法术,等下他打开袋子的时候,都可以见到黄金了。 因为这本来就是黄金。本来就是他偷来的黄金。除非这和尚真的有法术,将黄金变成了别的东西。 他眼睁睁地看着耀前转身弄鬼,好像在做法一样。 第027章 搞事 这件事情,所有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就和在赌场上面出千一样。有的时候,明明两个人都变出了一张大王,可是只有先翻出来的,才算是赢。 因为一张牌里面,是不可能有两张大王的。如果有了两张大王,那么大家的脸上都挂不住。 这场较量上面,他们都彼此较真,但是谁都不愿意说出自己不光彩的事情出来。 只见耀前不断念经、烧香,然后指着袋子,“运去金如铁,时来铁似金,施主如有意,泥土变黄金!” 然后,指着那一袋的黄金,说了一声:“变!” 当然,他不会发光,也不会爆炸,但是很会制造气氛。 他对着那个袋子大喝一声,好像让人感觉电闪雷鸣。 然后,房东准备打开的时候,被耀前一把拉住了。 “师父您这是在做什么?”房东故作镇定地问道。 耀前说:“这金子是我变出来的,自然应该是我拿回去。对不对?” 房东顾不得是不是在说谎了,一把抱在那个袋子上面说:“你胡说,这黄金,就是我们家里面祖传的,我现在没钱用了,所以挖出去买东西!” 果然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原来这是他的。 现在大家都明牌了,也就不会在意什么计谋了。 耀前义正词严地说:“实不相瞒,这金子,是我用来跟诸葛道长买东西的钱。他埋在了窗后的屋檐下。” 房东说:“你埋你的,干嘛要来找我?” 耀前说,这金子是我的,我有记号。 房东不相信,说:“金子能有什么记号?要是你说出来,说对了,我就还给你!” 说到这里,耀前竟然有点心虚起来。 可是,为了那三十斤的黄金,他豁出去了。 他指着那个袋子说:“这就出在黄金上面。因为这黄金不是纯的黄金 。中间还有一点废铁,还有一些青铜!” 房东还是不相信,说:“我检查过了,每一条都是货真价实的黄金啊!” 耀前说:“打开袋子,我们检查!” 说完,就非常熟悉地从里面的一块金砖背后,找到了填埋的废铁还有青铜。 诸葛暗很生气地说:“师兄,你,你不厚道!” 耀前懊恼地摇摇头,说:“诸葛道长啊,你也不厚道啊。这不过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罢了。” 房东也指着耀前说:“好,算你狠!” 耀前将自己所得的黄金放进口袋,然后将别的黄金留在了袋子里面。 耀命恶狠狠地瞪了房东一眼,跟着耀前后面走了。 耀前有点不好意思地对诸葛暗说:“诸葛道长啊,诸葛用假黄金,是我不对,可是,你也不能用临摹的东西来当作真迹啊!” 诸葛暗气冲冲地说:“你这样不厚道。虽然我是用了假的东西没有错,可是,当初你并没有当成是假的。如果我将真的东西给了你,你给我假钱,我岂不是受到很大的损失了?” 耀前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对诸葛暗说:“对不起啦,这是我的不对,不过,做生意,谁没有一个小九九啊!” 这话倒是说到了诸葛暗的心坎里。诸葛暗可以说是想要跳出三界外,可他做不到。只要在这个市井里面生活,就有着市井的习气。 双方彼此沉默了一番,然后耀前突然打断了诸葛暗,说:“诸葛兄弟,你也别郁郁寡欢了。这赚钱的东西嘛,你知道的。不过是大家的一点点小伎俩。” 诸葛暗点点头。凭什么自己就可以骗人,然后就不容别人欺骗呢? 诸葛暗不过是一个算命先生。他们虽然有居士、有和尚、有道士,其实不过是外表的装扮。实际上他们都是骗子,坑蒙 拐骗,看谁厉害,谁就是精英。 如今对耀前生气,那是因为耀前对自己不老实。可是,因为他后面的老实,他发现了他的不老实。 所以,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诸葛暗竟然觉得耀前也算是一个兄弟了。 既然是兄弟,兄弟要的事情,自己就一定要做。 现在的耀前想要弄一本《金刚经》回来,那么他就找江临安给自己抄一本吧。 于是,他守株待兔般坐在自己的摊位上面。 “算命、测字、打卦咯……” 他看到那群年轻人,又三五成群地走过来,一把拉住了江临安。 江临安看到是诸葛暗,正色道:“诸葛道长,你要干嘛?” 诸葛暗放开了江临安,说:“你说我要干嘛,你看你做的好事!” 江临安说:“我看,我看什么看,你有什么给我看?” 诸葛暗猛然想起,现在的墨迹已经给了耀前了,算是死无对证。 所以,就对耀前和耀命说:“你把他做的好事拿出来。” 耀前拿出最后一张,写着“弟子临安沐手敬书”。 诸葛暗说:“我让你抄《道德经》你怎么写上自己的名字了?” 江临安原来还以为这样的事情,见不得光,谁都不敢捅破。 没想到,他竟然要去捅这个马蜂窝! 于是,江临安理直气壮地说:“怪事!我写的东西,我名字不能写吗?” 诸葛暗忍不住又要发火,结果被耀前一把拦住,说:“诸葛道长,不必如此动气。有话慢慢说……” 说罢,就小声地对江临安说:“江公子,这是我们不对。我们想要做赝品,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啊!” 江临安说:“你不知道,本公子是嫉恶如仇的吗?” “你,你,你……”诸葛暗气急败坏地指着江临安。 “你什么你,有本事来打我啊 ?有本事说我没有帮你做好赝品,你报官啊!”说着,江临安就想要当街叫嚷起来。 耀前忙说:“江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们不是已经和解了吗?” 江临安指着诸葛暗气势汹汹的脸,说:“这个东西,好像没有统一和解!” 耀前忙对诸葛暗使了眼色,诸葛暗上来作揖道:“江公子,你看,我既没有要你赔偿,也没有跟你理论,这不算和解那是什么啊?” 江临安觉得这不科学,原来不是好像要吃人一般,为何现在变得这么和谐友好了? 不过,耀前又拿出一斤黄金,放在桌面上,对江临安说:“公子最近很喜欢逛街吧?这些你拿去!” 江临安傲娇地抬起头,说:“拿走,不稀罕!” 耀前忙说:“江公子,你先收着,这钱不白拿!” 果然是不白拿,江临安冷笑一声,说:“死秃驴,要做什么,你说吧!” 耀前赔笑上来,说:“我想要请公子一副墨宝!” 江临安说:“不可以,已经做过一次了!” 耀前说:“这次不一样。这次是请公子给贫僧抄一本《金刚经》。” 江临安觉得奇怪了,虽然自己写字不差,但是也不要这样吧!总是给别人做赝品,那可是折寿的事情! 她摇摇头,说:“不做,我金盆洗手了!” 耀前从背包里面拿出一本印刷的《金刚经》说:“公子不要误会,这次不用临摹任何人的笔迹,只要公子您喜欢怎么抄,那就怎么抄,这是自由的。” 江临安点点头,说了一声:“哦!” 耀前说:“你还可以写下你的名字,随便你怎么写!” 江临安说:“我写的字也值得那么多钱吗?” 耀前说:“值得,值得。”说完,就点头好像捣蒜一样,又从包里面拿出了五两黄金,放在 江临安的手中。“江公子如果不够,尽管跟贫僧开口。” 江临安说:“够了够了,三天之后,这个地方,不见不散!” 说完,就跟着萧逸朗和萧逸轩往自己家里面走了。 耀前瞪了诸葛暗一眼,说:“诸葛兄啊,做事情可不能这么鲁莽,你看看,万事和为贵。你那样说话,那江临安恼羞成怒,看你什么都得不到!” 诸葛暗看着耀前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心里面终于承认强中自有强中手。 怪不得这安林寺的香火鼎盛,原来都是耀前耀命善于巴结,阿谀奉承的结果。 自己身为道士,却只会打卦测字,不懂得给人溜须拍马,难怪自己连个像样的庙宇都没有。看来这东西,还得深入学习才是。 张小婉兴高采烈地接过了黄金,放在自己的腰间,掂量了一下,说:“我家相公真是一表人才,这么一个晚上,就能弄一斤黄金出来哦!” 萧逸轩苦笑道:“看来还是写字儿比较有出息。我们辛辛苦苦编书的,到头来还比不上抄书的收入啊!” 萧逸朗笑着说:“江公子真是日进斗金啊!” 江临安摇摇头,说:“这哪里能比呢?我们写一次,一年都很难再遇上了。” 萧逸轩翻开随身带着的《文选》,让江临安。 不知不觉当中,这又增加了好多页。每一页都用大字工工整整地写着诗歌或者文章。旁边则是用红笔和蓝色笔写满了各种各样的批注还有修改。 看来,能看到古人留下来的文章,其实很多都是经过了编者的千挑万选的。 小小的一本书,实际上编撰的时候超过了三本以上的东西挑选的。 张小婉一把夺过他们手里的书,合上了,说“你们几个书呆子,要呆就到家里面呆着去。这里可是市场,我们好好地逛逛吧!” 第028章 购物 有了黄金在手,逛起街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出门的时候萧赜就特别叮嘱过了萧逸朗,看到什么尽管花钱买,不够的就跟萧逸轩要。 千万不要摆出什么太子的架子,跟客商打白条,或者就强买强卖了。 萧逸朗也不是没有见过钱的人,况且平日里也不喜欢这些声色犬马的东西,基本上什么都没有买。 可是,今天江临安手里面拿着一袋黄金,感觉就不一样了。见到什么都想去碰一下。 而且江临安还出奇地大方,萧逸朗竟然有了一种却之不恭的感觉。 萧逸朗见到一个卖古玩玉器的摊子。自己在皇宫里面什么宝贝没见过,所以只要远远望过去,大概就看出了里面犬牙交错,鱼龙混杂。 没想到摆摊儿的老头竟然招手对萧逸朗说:“公子,我看跟你有缘,过来看看我的宝贝吧!” 江临安噗嗤笑了出来,心里面嘀咕道:“这老头儿真会胡说八道,恐怕有了钱,跟谁都有缘!” 不过,萧逸朗好像着了魔一样,转过头去看他的摊子。 摆摊的老头儿,将一个羊脂白玉的荷花灯放拿出来给萧逸朗看,说:“这个怎么样?” 萧逸朗想起前几天萧赜大发雷霆的那个何春香,知道萧赜是真心喜欢荷花的。 可是,光看这样的石头,就知道价值不菲。 摆摊的老头知道萧逸朗可能对这个有兴趣,就用手得意洋洋地转动了莲花灯的把柄,并且点亮了蜡烛,将整个莲花灯照得通透。 “哇哦!”张小婉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老头儿说:“你看看,这可是一整块的玉石,雕刻出来竟然可以转动,真可谓是巧夺天工,绝无仅有的啊!” “这是宝莲灯耶!”张小婉说着,就想要用手去摸一下那一盏莲花灯。 可是,老头儿一把举起自己的手,说:“这位姑娘,玩玉器可不能这么交接啊。” 原来,古玩行中是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宝贝是不能手递手的。因为这样要是在交接的时候掉在地上,就会引起双方扯皮。 正确的方法应该是放在地上,另外一个人来拿。 萧逸朗忙对老头儿说:“师父,你放地上,我仔细看看。” 老头儿轻轻地将那一盏莲花灯放在地上,然后小心的说:“看好了,这可要5两黄金。” 老头儿虽然不至于是那种势利眼的小人,但是看到萧逸朗一群人都很年轻,身上不会带特别多的银两。 可是,江临安心里面已经有几十两的黄金,别说这盏莲花灯,就是买五六盏,都不是问题。 萧逸朗轻轻拿起那一盏莲花灯,轻轻地转动那个镂空的把柄,又摸摸上面点灯的地方。 感觉真是巧夺天工。好像西域进贡的玻璃也不过如此。 在中原,他只见过金银铜器可以做成这个样子。 这顽劣易碎的石头,没想到竟然还可以弄成这个样子,萧逸朗真是觉得巧夺天工。 老头儿好像已经看到萧逸朗上钩的样子了。他微微一笑,对萧逸朗说:“怎么样?公子哥儿?没有钱的话,可以先交一点定金,回头我给你留着……” 江临安甩出自己的黄金口袋,说:“你可别说咱没钱,就算是10个,我们都买得起!” 说罢,就准备抽出系着口袋的圣旨,将里面的黄金倒出来。 萧逸轩连忙按住她的手,说:“江公子,钱财不可外露……” 这可提醒了江临安,江临安笑着,将这袋子重新放在腰间了。 老头儿看到江临安这么不淡定,就笑着对萧逸朗说“看来你们都是爽快人啊,要是现在给钱 的话,我收你四两半!” 萧逸朗装作毫不稀罕地样子,将那盏莲花灯放在地面上,说:“什么宝贝,不就是一块石头吗?雕工精细一点,也不值得几个钱……” 老头儿哈哈一笑,说:“这位公子,你要是现在成交的话,我四两黄金就卖给你了。” 张小婉从小就跟着父亲在石井里面长大,对于这些讨价还价的事情,早已经是司空见惯。 不过,对于萧逸朗能够这么厉害地砍价,还是和敬佩的。 她得意洋洋地说:“哇哦,太棒了!这样我们又省下一两黄金了!” 江临安斜着眼看了她一样。 她攀住了江临安的手说:“相公好厉害啊!” 其实这宝莲灯,也是老头儿用一两黄金买回来的籽料,一两金子请人做的雕工而已。 算起来还是赚了钱,还赚了不少。 眼看就要成交了,他就对这群人拍起马屁来了。 他高兴地说:“原来这位姑娘是公子哥的娇妻啊,我刚才还以为是丫鬟呢!” 江临安说:“谁说的,她本来就是我的丫鬟啊,现在都还没拜堂呢!” 老头儿笑着说“你们年轻人真是好玩了,莫不是你父母嫌弃他的出身?这样可……” 江临安实在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应该怎么解释才好。本来自己就是一个女人,然后也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 倒是萧逸朗指着自己的脸蛋说:“我告诉你,她是我媳妇儿,这是女扮男装出来玩儿的。要不你看看,她咋这么细皮嫩肉的呢?” 江临安一把推开了萧逸朗的手,说:“给你的东西就那好,别在路上给碎了!” 萧逸朗高兴地抱着那一盏莲花灯,心想萧赜看到,一定会龙颜大悦的。 不过快走到家里面的时候,江临安就开始忧心忡忡了。她 觉得自己手里面的那些黄金开始扎手,真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将这些黄金全部用出去。 因为这家里面不是她一个人的。这家里面还有一个该死是妹妹,就是江临花。 她不仅仅是贪得无厌,而且还经常翻她的东西。 所以,江临安对于这个妹妹,实在是无可奈何。 要是按照她的脾气,这些黄金她是要仍在门外的。 可是,这是黄金,金灿灿的黄金啊,她哪里舍得就这么放下了? 她有点为难地对萧逸轩说:“阿福,要不,你帮我保管着……” 萧逸轩接过了江临安的银子,放进了车里面。 张小婉有点不乐意了,望着江临安说:“相公怎么家里没地方了吗?这金子可不能随便给别人啊,给了可就拿不回来了。” 江临安皱着眉头说:“小婉,你不懂。这江府里面,有鬼呢!” 萧逸轩忙点头说:“是啊,之前,我在家里面的时候,还真的捉到过了鬼!” 张小婉说:“就算再有鬼,也不能来翻东西啊。” 江临安想起当时江临花来翻自己的首饰,脱掉自己的金银的时候,心里面就气不打一出来。 她对张小婉说:“哎呀,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真的我们家有鬼的,要是被人盯上了,我们就不好办了!” 张小婉还是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萧逸轩的马车,结果被江临安拉着进了大门了。 她喝道:“怎么了,现在就开始不听相公话了吗?” 张小婉极不情愿地跟着江临安走进了江府了。 刚刚走进江府,江临花就尖酸刻薄地说:“哟嚯,我们的凤凰回来了?怎么?还带了一个马子?” 张小婉上前去,指着江临花的鼻子说:“你今天吃了屎了吗?为什么说话这么难听啊?你就不懂得尊重一下别人 ?” 江临花从来就是一个大小姐,虽然在家里面不是老大,但是这个老大天生就有一点痴傻,也根本不需要将她当成老大。 所以,她就是实际上的老大,或者是行为上面的老大。 基本上她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于是,江临花很生气地说:“你才吃了屎,你全家都吃屎!” 这么一说,张小婉就被彻底激怒了。不仅仅骂了她,还要骂她全家,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江临安一把挡在张小婉的面前,说:“妹妹,这是我带回来的丫鬟,不懂事,希望姐姐不要为难她。” “这是什么丫鬟?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说得跟真的一样!她不就是那个在见面会上假装何秋香的表子吗?” “你放尊重点!皇上都不敢这么说我,你怎么能这样说!”张小婉很不服气地叫道。 “我就要说,我就要说!略略略!”江临花越说越带劲,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我让你说,我让你说!”江临安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竟然走上去,一个扫堂腿将江临花弄倒在地上。 然后,她将江临花的头按在地上,在地上捡起泥土,就朝江临花的嘴巴里面塞进去。 “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江临花尖叫着。“这样做,你会后悔的!” 江临安顿时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疯狂的状态,不仅仅可以不按照套路出牌,而且还如有神助。 她恶狠狠地说:“我让你骂我媳妇儿,我让你骂我媳妇儿!下次在这样,你吃的就不是沙子,而是货真价实的翔了!” 这个时候,江云海刚好过来散步,见到两姐妹又打起架来,连忙把江临安拉开。 江临花吓得屁滚尿流地对江云海说:“爸爸,救命啊,江临花的精神病又犯了!” 第029章 夜影 江云海走上去摸摸江临安的脑壳,好像并没有发烧,但是好像却又在不断地跳动,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 于是,就叹了口气,对江临安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临花又撅起嘴巴,对江云海说:“爸,你不能总是偏袒江临安的,你说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这不问还好,但是一问,江云海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了:“你还好意思说你哪里做错了?我在房间里面,就听到你好像鬼掐住了你的脖子一样那里叫!” 江临花还想辩解,就被江云海打断了,说:“要是江临安发病或者什么的,也全部是因为你吵的!” 于是,就连忙叫了两个丫鬟,将江临安抬到她的房间里面了。 只有张小婉还在不断地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叫着:“相公,相公……” 等到周围的人都走掉了,江临安睁开眼睛,做了一个鬼脸,对张小婉说:“你过来……” 张小婉看着江临安这张英俊潇洒的小脸蛋,喜出望外地问道:“相公你这是……” 江临安说:“我是骗他们哒!” 张小婉看看江临安的眼神,一点都不像城隍庙前那些讨饭的脑瘫人。 不仅仅不像脑瘫的,而且还是正常人里面很高智商的人。 江临安指着外面,说:“你知道我说的鬼是什么了吧?” 张小婉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就她那德行,我一把就将她弄死了!” 江临安笑着说:“你说的容易,要是真的打起来,我们也要受批评的!” 江临安还说:“之前她还翻我的东西,将父亲给我的首饰拿回去,好在我打了她。” 张小婉说:“是不是她脑壳上面的伤痕,你弄出来的啊?” 江临安点点头,说:“可不是吗?那天抢我的黄 金,我就直接砸过去了。” 张小婉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怪不得你不敢将黄金带回来呢!” 转眼又到了掌灯的时候。江临安伸了一个懒腰,在桌子上面摊开了一本本子,认认真真地找来一本《金刚经》,在灯光下面抄了起来。 张小婉看着江临安这么认真抄写的背影,觉得那黄金虽然得来很快,但是也病来之不易。所以想到那些总是要谋取黄金的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小婉越看越动情了,觉得这江临安不仅仅值得敬佩,但是也好像别的男人一样需要保护。 男人总是把心思放在闯荡江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上,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体需要保养,忘记自己的生活需要调整。 她坚坚地看着,越走越近,整个身体就靠在她的背后。 她尽情地看着江临安手里面写出来的隽秀的文字,还有她写字时候专心致志的神态。 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爱。 就是这样的男人,是她喜欢的男人。 窗外面突然又传来一阵翻墙的声音。 感觉又是萧逸朗从外面走了进来。 江临安专心致志地抄写《金刚经》,没有太注意外面的声响。可是,张小婉却听到了。 这次她变得大胆了,直接就往外面跑。 江临安叫住张小婉,说:“怎么了?今天你不怕鬼了?” 张小婉信心满满地说:“哪里来的鬼?不过是萧逸朗罢了!” “你说什么?”江临安问道:“萧逸朗?” 要是说萧逸轩,她可能还会相信。因为萧逸轩之前是住在这里的。而且江临安也亲眼见过他跟朱逸群在打斗。 要是说萧逸朗也会翻墙,她就接受不了了。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萧逸朗就是藏在深宫之中,轻易不会出来见人,更加不 会无聊到去爬人家家里面的墙的。 可是,张小婉信誓旦旦地说,昨天她见到的就是萧逸朗,江临安就决定亲自去看一看。 没想到,她们出门的时候,看到的竟然在两个身影。 果然是一对亲兄弟,连爬墙的动作都那么相似,看来萧赜也一定是个爬墙高手。 萧逸朗和萧逸轩见到下面有人,连忙快步走到她们面前,压低声音说:“嘘,别出声,是我们!” 张小婉说:“是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进来啊?” 萧逸朗说:“唉,父皇在顾家,应酬太多,我们也凑不上什么热闹,所以就抽空儿出来了咯。” 萧逸轩则说:“我跟着哥哥,哥哥去哪里,我就跟着到哪里。” 张小婉冷笑一声说:“得了吧,说的好听,怎么昨天不见你跟着你哥哥来啊?” 萧逸轩说:“昨天,昨天我还在睡觉,他就自己跑过来了。” 江临安多嘴问了一句说:“太子殿下,你没事儿跑到我们家里面来做什么?我们家很好玩吗?” 这一说,萧逸朗就可是伤心到了极点了。 不过江临安可能不知道,自从见过她第一面的时候,萧逸朗就开始喜欢上了江临安了。 只不过现在的江临安还是一副女扮男装,贝张小婉纠缠着,也就没有心思去顾虑和萧逸朗之间的感情。 可是,萧逸朗却觉得自己的付出竟然一点点的效果都没有,顿时心里面和所有文人一样,开始怅然若失。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了,他笑着对江临安说:“我昨天,就是过来走走。今天嘛,不过是习惯了,这不是萧逸轩很想到这里看看吗?我就陪他过来咯。” 萧逸朗自己都很佩服自己,能把这么日思夜想的话,说得好像真的没事儿人一样 。 写了这么多的书,也看了那么多人的文。人之间的爱情,萧逸朗可以说是懂得的。 虽然他也未曾婚配,但是没有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他对于人间的爱情,还是略懂一点的,也知道一些零零碎碎的爱情兵法。 他知道,越是喜欢的人,就要当作越不喜欢的样子;越是在乎的人,就越要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因为这样,才能把握最终的主动权。成功了,可以归功于上天的眷顾或者是自己的努力;失败了,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张小婉跑到萧逸轩面前,阴阳怪气地叫道:“阿福!” 萧逸轩皱着眉头,点点头说:“嗯,这名字你也知道?” 张小婉看着衣着华贵的萧逸轩,上上下下是器宇轩昂,玉树凌风,实在和这个土的掉渣的名字联系不到一块儿。 月亮照耀在她樱花一般的小脸上,一切都是那样的朦胧,好像用眼睛已经不能感觉到世界的真相了,需要用心去体会,用耳朵去聆听。 “你真的叫阿福啊?”张小婉有点不相信。 “是啊,我在江家做小厮的时候就是阿福。”萧逸轩点点头。 “这名字好听吗?”萧逸轩问道。 “好听,好听。不仅仅好听,还很亲切,我家里面也有一个阿福呢!”张小婉说着,好像有点想家了。 “哦?你哥哥还是你弟弟?真有眼光,跟本王同名!”萧逸轩突然有了想要和她攀亲带故的冲动。 可是,张小婉说出来的话,差点就把他给气炸了。 因为她说:“我,我说出来你不能生气哦。” 萧逸轩点点头,说:“大晚上的,天气这么好,我没事儿生什么气?” 张小婉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真的不生气?” 萧逸轩说:“本王真的 不生气!” “你发誓!”和所有小女孩一样,张小婉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那张嘴。 萧逸轩举起右手,对天说:“我萧逸轩要是生气了,就……” 结果张小婉又打断了他,说:“我逗你玩的!” 说完,就忍住笑,对萧逸轩说:“其实啊,也不是什么东西,是我养的一条大黄狗。我们叫他阿福!” “好啊,你竟然敢说本王是狗,看来你真是不要命了!” 说完,萧逸轩就开始在院子里面跟张小婉追打起来了。 张小婉尖叫着,说:“你说过不能生气的,你刚才起誓来着,这么快你就忘记了吗?” 萧逸轩狡辩地说:“我没有生气啊,我是很高兴地在追杀你。我答应不生你的气,但是没有答应说我就不打你啊!” “你赖皮!”张小婉一边在前面抱怨着,一边不断地奔跑。 “相公快来救我啊,相公快来啊,阿福变成疯狗要追人了!”张小婉不断地尖叫。 江临安看到他们欢喜冤家的样子,心里面不知道高兴。巴不得萧逸轩多追几个回合,就叫道:“不是说好女不跟狗斗的吗?你怎么欺负起游龙王爷来了啊?” 萧逸朗笑着说:“没想到五弟原来这么可爱的,原来我只以为他是一个书呆子,或者是剑呆子,只会读书练武,还有一本正经地办事情,原来泡妞的水平真是与生俱来啊!” 江临安皱着眉头,说:“你们男人不是见到女人就开窍的吗?” 萧逸朗说:“哪里有?” “除非你不行!”江临安笑道。 “我,其实我也很开窍的……”萧逸朗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停下来不说了。 江临安说:“是吗?那你开一个窍给我看?开一个我看看好不好啊?” …… 第030章 秘密 顾家后院。 萧赜已经有些昏睡,在龙床上面打了一个哈欠。可是看到下面还是莺莺燕燕的歌舞,就有点不自在地说:“朕有些瞌睡,爱卿们就不要熬夜,先回去歇息了吧!” 在场的乐工们,都是顾司南请来的人,没有顾司南的肯首,谁敢轻举妄动? 顾司南忙上前回禀道:“启禀万岁,您只管休息,我让他们跳着,这样万岁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歌舞升平了!” 萧赜摸摸胡子,笑着说:“妙哉,妙哉!果然这样就可以人间天上,天上人间地来回穿越啦。怪不得说这‘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萧赜看看身边的宫女,说:“来人啊,给这些乐工伶人们,大大有赏!” 宫女马上端着大盘小盘的金子,递给了那些乐工们。 顾司南心满意足地笑着,不过心里面微微疼痛。 那个钱,要是给自己多好啊,可是,皇帝却直截了当地给了乐工伶人。这乐工伶人可都是自己花钱买来的,打赏的钱自然不能算在工资里面。 要是赏给自己,还能克扣一些,留着以后慢慢享用,只是现在…… 萧逸轩和萧逸朗在江家停留了片刻,就打算回家去了。 原来不过是在这里看看自己挂念的人过得好不好,现在一切都放心了,也就应该回去了。 他们手脚麻利地越过江家的围墙,穿着夜行衣,一路小心翼翼地靠墙走。 走着走着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江家的马车! 这是什么意思?江云海不是已经在家里面歇息了吗?难道又梦游出来不成? 萧逸朗小声指着马车对萧逸轩说:“五弟,你看……” 萧逸轩顿时做了一个“嘘”不要说话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一辆马车。 那辆马车好像停在路上,不知道要等 什么人。 “他们一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萧逸朗小声说:“不会是倒夜尿吧?” 萧逸轩不置可否,继续看着马车上面的动静。 “这些事情,谁会晚上做?”萧逸轩看了几眼,小声地对萧逸朗说。 “那……” 就在说话的时候,街口传来了一辆马车的声音。听声音是货车,而且是两三匹马在拉着的。 马车上面的人走下来,好像有点瘸腿,走路的姿势一摆一摆的。 “这不是朱逸群管家吗?”萧逸轩嘀咕道。 “你说什么?”萧逸朗是太子,对江家的事情不太了解。 “朱逸群,就是江家的大管家,不知道这大晚上的,跑出来做什么!” 货车上面的车夫得意洋洋地跳下车来,对朱逸群说:“朱管家吉祥!” 朱逸群虽然瘸着腿,但是气势还是咄咄逼人,举起手来,朝着空气打了一巴掌,说:“吉祥你个大头鬼啊,你这么玩,搞这么大动静,是想要被人抓吗?” 车夫小声地说:“哪里就有人来捉了?这临安城,除了州府衙门还有谁敢动你朱大管家啊?” 朱逸群点点头,邪恶地笑起来,说:“那是,那是,就连州府衙门,也要怕我三分呢!” 朱逸群忙走到货车的后面,一包一包地点了点,轻轻拍一拍,说:“不错,不错,这个数量都对吧?” 车夫阿谀奉承地说:“骗谁也不能骗管家您啊!一包二百斤,这里一共五百包!” 朱逸群一瘸一拐地走到戳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朝自己的车上走过去了。 车夫得意洋洋地说:“朱大管家,这可是上好的精盐,不带半分虚假!” 萧逸朗看着里面的“盐”,就觉得奇怪,问萧逸轩说:“五弟啊,怎么这盐也要晚上运输啊?” 萧逸轩说:“你懂 什么?他们贩卖私盐,会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吗?” 萧逸朗顿时恍然大悟。印象中,好像这江家根本就不是盐商,而盐商一直以来都是皇家官府指派的。 没有人指派,却又做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收钱,那自然是为国效力。可是,这深夜里面大车大车押运,恐怕就不是为国效力这么简单吧。 马车好像要走的节奏,萧逸轩把萧逸朗拉到一边,说:“小心点,他们违法乱纪,肯定比我们还要小心的。” 说完,就远远地在马车后面跟着。 马车走到了顾家大院门口,吱扭吱扭停下来了。 朱逸群一瘸一拐地从车上下来,车夫也从车上下来,做了一个揖,对朱逸群说:“管家,我们的费用……” 朱逸群一脸无赖地说:“你着什么急?现在皇上在里面呢,你们不怕捉到什么证据吗?” 这皇帝在就不能做买卖了?皇帝在就不能给钱了? 显然就是坑蒙拐骗,以势欺人嘛! 萧逸朗和萧逸轩都觉得大吃一惊,为什么明明是江家的管家,却要帮顾家的人做生意? 萧逸轩对于江家和顾家之间的微妙关系,也是有点不理解的。 从前皇帝南巡,住的都是江家。还说江南姓江,自己下江南当然应该住在江家里面。 可是,今年南巡不知道为什么就住在顾家了,难道这江南也改名换姓了?改成姓顾的了?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你推我挡的,朱逸群花了一点消费打发了车夫。 车夫朝着顾家的后门进去了,朱逸群一瘸一拐地,上了自己的马车,朝着江家的方向走去了。 “五弟,要不要现在告诉父皇,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做着私盐的买卖?” 萧逸轩小声对萧逸朗说“大哥你是不是傻了还没好啊?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人家 会承认吗?顾家这么大,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了,你到哪里去找证据?” 萧逸朗想想也是,既然他们知道是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还敢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深谙兵法,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可是萧逸朗好不容易来一趟江南,就盼望着能够护驾有功,或者是在军事上政治上帮助萧赜好好表现一把。 现在捉到私盐贩卖的案子,可以说是大案要案,怎么说放就放了? 萧逸轩看出萧逸朗立功心切,也看到他发觉不能立功心里沮丧,就对萧逸朗说:“皇兄不必丧气,你没见到刚才朱逸群没有给钱,那些车夫开始有点不高兴了吗?” 萧逸朗点点头,说:“这又如何?” 萧逸轩说:“那些车夫,都是村野之辈,胸无大志的,根本想不到什么顾全大局之类的话。所以,到时候,他们来个东窗事发,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萧逸朗看着萧逸轩胸有成竹的样子,冷笑一声说:“呵呵,看来五弟真是腹黑啊!” 萧逸轩皱着眉头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这是他几个月前,在山上比武的时候,跟侠客学来的句子,正准备写到自己的《文选》里面。不过苦于这段文字太短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写才比较好看。 萧逸朗抽出宝剑,好像玩儿一样,跟萧逸轩比划起来。 铿铿锵锵,乒乒乓乓! “一刀砍死你,两刀砍死你!” 萧逸朗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从顾家出去,到江家见到了江临安。 又从江家出来,见到了私盐。 可以说一个晚上,短短一两个时辰,竟然经历了人世间最大最大的大起大落!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样的生活跌宕起伏,短短的一 个时辰竟然好像是一个人生一般。 都说人生如梦,也有人说人生如酒。 他现在的心境,就好像是喝醉酒的人。 挥舞着手里面的宝剑,竟然唱出好像醉汉一样的歌! 皇兄果然好文采! 萧逸轩一把隔开萧逸朗的剑,坐在月光下面吟诵刚才萧逸朗的那首诗。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一刀砍死你,两刀砍死你!” 萧逸朗说:“这也算诗?” 萧逸轩一本正经地说:“这才是真正的诗啊。这哪能不挨刀,跟着下面一刀砍死你,两刀砍死你,有了文辞,又有了因果,你说是诗歌不是?” 萧逸朗经萧逸轩这么一点拨,好像感觉到了这诗歌里面的奥妙。 好像说的是两个侠客酒后舞剑的豪爽,也在说这江湖上面的人心叵测,人心险恶。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在江湖上面乘风破浪,可是江湖上面就没有弱者存在。 就算是遇到了弱者,以侠客骄傲的心性来说,他们是绝对不会跟弱者去决斗的。 因为就算赢了,也觉得胜之不武。 可是,跟强者搏斗,就随时有着性命危险。 这就是江湖,这就是社会! 他们翻过墙,看到里面还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样子,开始担心萧赜的身体受不了。 可是,他们走到大厅,看到乐工伶人对着睡着的皇帝载歌载舞的时候,心里面真是有些怨恨还有遗憾。 这恐怕又是顾家用来巴结皇帝的新招吧,就算你看不到,你用不上的东西,他一样要给你贿赂。因为他们觉得,只要付出了,将来就会有回报。 就好像是买了保险,要是没出事当然好,出了事了,就算自己死掉了,也会有很多很多的钱,给自己的后代,或者是给自己的朋友。 只是他们不知道,如果出了事了,要钱还有什么用? 第031章 庙会 江临安将那《金刚经》写好准备交差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四月十五。 那是临安城庙会的日子。庙会和一般的圩日不同,圩日只是附近城乡的人到市集上面摆卖,庙会的时候,甚至有的人从千里之外跑过来。 所以,很多平时没有的聚会,也都会一时间出现在庙会里。 江临安和张小婉背着抄好的经卷来到城隍庙前,萧逸朗和萧逸轩因为要侍奉皇上抽不开身。 江临安穿着黑色金丝曲裾,张小婉穿着鹅黄青玫瑰紫绣罗襦。一对恩爱夫妻的样子。 耀前师兄到了巳时,耀前师兄还是没有来,诸葛暗也不见踪影,张小婉就开始着急地左顾右盼。 张小婉本来就长得小巧玲珑,加上左顾右盼那个充满期盼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失群的大雁,心里面充满的慌乱与惆怅。 这个时候,一个瘸腿的胖子一摇一摆地走过来,站在张小婉面前停下,用色眯眯的眼睛看着张小婉露出的光鲜的脖子,笑吟吟地说:“小姑娘,你是哪家酒店的啊?” 他就是朱逸群! 张小婉刚刚来到江家,江家又忙着到顾家和城外来回跑,张小婉根本没时间认识江家的全部人。 所以,这个朱逸群,只是看上去有点猥琐,根本不知道是江家的人。 江临安早就听说这朱逸群不是好东西,到处勾三搭四的。可是她平时待在家里面,对外面的事情不了解。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竟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在街上勾引女孩子。她顿时伸出右脚,朝着朱逸群没有受伤的那只脚狠狠地踢过去。 大喝一声,说:“酒你个大头鬼!这是我老婆!” 朱逸群昨夜做了一笔买卖,喝得有点醉,现在还没完全醒来,这么莫名其妙就被人踢了一脚, 心里面就开始愤愤不平。 他向后趔趄了几步,伸出食指,好像兰花指的模样,指着江临安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江家的大管家朱逸群。现在皇上就在江总商身边,小心我告诉他,将你们碎尸万段!” 江临安上前又是一巴掌,朱逸群因为酒精过度而发红的脸上,顿时生出五个暗红的手指印。 “好家伙,你竟敢来打我!来人啊,将这无理取闹的一对狗男女,给我捉起来!”朱逸群晃晃荡荡地,站在人群当中。 路过的人,听到吵闹声,还有醉醺醺的样子,都不敢惹事,面面相觑,然后走了。 “嘿,这怎么回事,都不听本管家指挥了吗?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朱逸群叫着,突然酒气上身,他吧唧一下,跌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诸葛暗从一辆马车上下来,见到江临安和张小婉已经守在这里,忙道歉说:“不好意思,小道来迟了……今天十五,我在家里面做了一点功课……” 张小婉一脸无奈地说:“诸葛道长你做功课用心,可是把我们都抛在脑后了……” 诸葛暗无奈地笑笑说:“不瞒你说,我也不是那种兢兢业业的道士,要是初一十五都不做功课的话,恐怕就跟你们俗人差不多了。” 江临安指着地上躺着的朱逸群,跟诸葛暗说:“诸葛道长你要是再晚一点来,这醉汉竟敢调戏我的娘子,真是气死我了!” 诸葛暗看着地上那个躺着的醉汉,用脚踢踢他的手脚,好像还算柔软,就一把拽起来,扔到广场的旁边,对江临安说:“江公子受委屈了,耀前师兄今天参加文人雅集,想要把你们也带上,所以没有亲自过来。” 江临安说:“什么?文人雅集?” 江临安早就听说这大 梁天子爱风流,对于文人雅士,可以说是特别重视。 就连编纂一个文集,都要皇家亲自出马,这样的信心可想而知。 既然有了这样的表率,自然是上行下效,各个州府衙门甚至县城,都处处有雅集。 可是,想到这些文人雅士,江临安就想起电视网络上面看到的那些古装影视。 要么就是酸溜溜地舞文弄墨,要么就是荒诞不经的恶搞。 她心里面的那些文人已经被这些电视剧玩坏了,所以,她都不知道要以怎么样的身份来参加他们的雅集了。 于是,江临安拱手作揖道:“诸葛道长的美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个雅集,我们实在没有兴趣。” 可是,张小婉从小是生活在穷乡僻壤,没有见过大世面,好不容易听说有这样的聚会,哪里舍得放过?于是就攀着江临安的手臂,说:“不嘛不嘛,相公,我要去嘛!” 诸葛暗正想着用什么方法来说服江临安,可是还没开口,张小婉就开始纠缠着江临安了。 他顺水推舟地说:“江公子,你看看,你们家娘子都这么期盼,你就行行好,应允了吧!” 江临安十分厌恶地指着张小婉的额头,说:“去吧,去吧,看你去了能不能长一块肉!” 张小婉得意洋洋地伸出舌头,略略略,然后兴高采烈地跟在江临安和诸葛暗后面,蹦蹦跳跳地上了马车了。 雅集的地方,选在临安的临江山上。 临江山,是临安最清幽的山。据说这里人杰地灵,不管是多么烦躁的心,来到这里马上就能安静下来。 很多和尚道士想要在这里修建道场,都被当地的读书人强力拒绝了。 他们觉得这么清幽的地方,不能被画上什么宗派什么门风的标签,就算是修建一个亭子,都 不能写对联。 因为这是临安百姓的共同财产。 诸葛暗来到这里的时候,人们都已经聚齐了。皇帝听说有如此的雅集,也临时改变了计划,带着两位王爷微服来到这里。 雅集的亭子叫做虫二亭,相传是一位隐士来到这里,看到此处风月无边,却又不想写得太过直白,就将风和月两个字的“边”去掉,将这两个字题在亭子上面。 这凉亭的顶,是用树皮做成的,四根柱子全部都是没有上漆,没有加工过的圆木。 走进里面,就好像是靠在一棵树下面。 在场的人,各个手里面都拿着本子,还有一直精致的毛笔,见到诸葛暗来了,就起生相迎。 不过,又有人在下面嘀嘀咕咕,说什么“骗子”“风水佬”之类的话。 江临安非常有礼貌地给大家打了招呼。 为首的主席笑着让座,说:“来来来,江公子果然好雅兴,还带上香花美人,真是红L袖添香日读书啊!” 为什么这么优美的话,经过主席的一番演绎竟然变成有些色情和不正经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雅集吗? 耀前忙说:“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可以以假乱真王右军《道德经》的江公子了!” 主席忙说:“啊,欢迎欢迎!只不过,我们这里是文人雅集,都是要吟诗作文的,光会写字没有用的啊!” 这不是明显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 好在江临安对这些名利的东西并不看重,于是非常谦逊地说:“是的,是的,弟子受教了。” 耀前对江临安说:“江公子不妨将给我抄的《金刚经》拿出来大家鉴赏鉴赏?” 江临安于是从背包里面拿出了《金刚经》递给了耀前。 这次写的《金刚经》完完全全就是用江临安自己的风格。她学的是赵 体,写的相当的湿润纤细。 看上去就好像是湿润的一样,每一个笔画,都是精心揣摩,可以说一气呵成,隽秀飘逸。 耀前看了,眼睛顿时闪耀出一种赞赏的光芒。 于是,他递给了雅集的主席说:“钟主席,你看看,这字体,清新飘逸,写得不错吧!” 雅集主席老钟缕缕胡子,定睛看了两眼,说:“这是王右军的字体吗?怎么一点都不像啊?” 江临安心里面嘀咕着:“现在是梁朝,我写的是元朝的字体,你当然没见过。” 看过之后,就直摇头,将经卷合上,说:“并不见佳!并不见佳!” 耀前好像也大受打击的样子,对雅集主席说:“主席,这字体,是我让他用自己的风格写出来的,所以跟王右军的有所差别。” 雅集主席的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一样,说:“不行,不行!这字体带着媚骨,一看就知道是矫揉造作,软绵绵的,作为男人应当顶天立地,用这样妩媚的心去抄佛经……” 耀前又从包里面拿出那天她模仿的《道德经》出来,说:“不过他临摹的王右军,的确是以假乱真的啊!” 没想到雅集主席看都不看,就摆手拒绝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靠着模仿别人的字体,自己的风格都没有,怎么写出好字来呢?” 诸葛暗忙在耳边安慰江临安说:“你别介意,这些人就是这样的。” 江临安忙道:“小生愿意瞻仰主席的墨宝,不知主席能否赐教一二?” 听到如此说,雅集的主席立马喜笑颜开,说:“年轻人应该谦虚学习,多多向长辈请教,这样才能有所进步嘛!” 说着,就拿出笔,在砚台上面点了一些墨,然后在纸上面好像枯柴一样写了几个字。毫无笔锋,更无结构可言。 第032章 奉承 耀前看到,真的忍不住就想要撕掉他写的东西了。奈何人家是主席,自己不过是奉命邀请来的一个观众。 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他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可是,他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连保持沉默的权利都没有。 主席充满期待地问道:“耀前师父,你看,鄙人写的如何啊?” 耀前知道,对这主席,是不能说不好的,只能赔笑道:“主席的字,自然功力非凡,妙不可言!” “怎么能说妙不可言呢?”雅集主席有些不满意地质问道:“既然美妙,就要想办法说出来,好让大家都学习学习嘛!” 江临安想起自己在季风集团的作家协会,那里面的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最好的。可是,你要是说他最好,他还不满意,还得想个办法,描述一番他创作的期望。 然后将他的期望和创作出来的效果联系在一起。 江临安对这样虚头巴脑的事情,可以说是已经炉火纯青了。对作协每个主席副主席都溜须拍马。 可惜,那些主席心里面有了自己的想法,或者想要给身边的人安排职位的时候,不管你如何拍马屁,都是没有用的。 因为他们就是狗,狗要吃的是屎。你给他黄金,他只能觉得你的黄金不合胃口。 江临安觉得是显示自己能力的时候了。她装作看不懂的样子,仔细端详了一下钟主席的字帖,那毛毛躁躁、锋芒毕露的神情,在这方寸之间表现得一览无余。 这显然就是想要别人夸自己天下第一,而且还要理由充分,身边还有名着做参考的节奏嘛! 江临安深思熟虑地说:“主席这字,不事雕琢,浑然天成,有着天人合一,自成一家的妙处!” 刚才对江临安万分鄙夷的钟主 席,立刻笑逐颜开。 对江临安说:“这位刘公子,写字的功夫不怎么样,但是鉴赏水平还是有的。我这字啊,就是浑然天成,不事雕琢,从来不喜欢在细枝末节上面下功夫。更加不会像别人那样,对着字体模啊,练啊的。” 江临安照例谦虚地点点头,说:“哪里哪里,小生只是随便说说,肉眼凡胎,看不懂其中的奥妙!” 再坐的其他宾客,也都纷纷拍手叫好。 江临安心里面则暗自发笑。 说他不事雕琢,就是说他不懂得笔法,不会技巧。说他浑然天成,就是说这写得毫无章法,好像是垃圾堆里捡来的一样。什么天人合一,什么自成一家,都是无稽之谈。 这样说话,既不会得罪听的人,也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 正在讨论之间,皇帝带着两位王爷微服来到雅集的虫二亭。 当然,皇帝只是化名为萧家老爷和两位公子。 萧家在临安,也是四大总商之一,对于临安萧家,也算是书香门第。 不过,在这些雅士的严厉,有钱的人,就等于没文化。 所以,萧赜来到的时候,雅集的钟主席又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态了。 “小生萧氏拜见雅集主席钟良友!”萧赜上前行礼道。 “免礼免礼,不敢当,不敢当!”主席钟良友喜笑颜开地做了一个“平身”的动作。 萧赜让萧逸轩递上一包茶叶,说:“这是谷雨时候采摘的碧螺春,带来想给主席尝尝!” 钟良友刚才被江临安夸奖了一番,已经高兴得飘飘然,就随手抓起自己的“墨宝”,对萧赜说:“俗话说得好,礼尚往来嘛,本座这就赐你墨宝一件!” 萧逸朗上前接过那一张枯枝败叶,出于礼貌,好像是宝贝一样放进了自己的袋子里。 再坐当中其实有几个是见过皇上的,但是既然皇上要微服出巡,也就不敢大胆相认。 钟良友又用那种好为人师的眼光看着萧赜,居高临下地问道:“听说萧总商经营有道,教子有方,没想到还对我们的诗文也感兴趣,真可谓是儒商、雅商啊!” 萧赜谦虚地点点头,说:“附庸风雅而已!” 萧赜可是众所周知的风流天子,要是他认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说自己第一的。 不过,钟良友不知道他的谁,就又开始得意洋洋地吟诗作对了。 一番吟咏之后,旁边的秘书将他的吟哦写了下来。 钟良友看看,命秘书重抄一遍,就将一份副本送给了萧赜。 萧赜连忙起身行礼,对钟良友说:“钟主席,犬子平日也爱舞文弄墨,而且喜欢收集民间歌谣,这是犬子编纂的一个本子,望主席指点一二。” 钟良友接过萧逸轩递上来的《文选》,看到里面的,都是平日见不到的高古文字。好多字都不认识,念了几句,就停了下来。 点点头,说:“嗯,这个写得不错嘛,只不过,这年轻人读书作文,应当要通俗易懂,一味追求高古,写得佶屈聱牙的,这谁看得懂啊?” 萧逸轩觉得奇怪,这些字不过是《尚书》里面常用的一些字,怎么就佶屈聱牙了呢?不过作为主席,说话肯定是很有道理的。他于是连忙点头称是,对钟良友说:“主席先生,小生后面还有一些民间短歌,还望主席指点一二。” 钟良友往手里面吐了一点唾沫,哗啦啦将书翻到了后面,正好看到他前几天写的那一首《采莲曲》,于是靠在柱子上,懒洋洋地念起来: “江南可采莲!好,江南用得好,临安人嘛,就要写江南的特色!” 然后他又指着书上面的字,“莲叶何田田!何田田?这个何,应该是草字头的吧?应该是荷花的荷,田田,莲叶就是在田里嘛!写的不错,不错,不过还要提炼一下。” “鱼戏莲叶间……啊,不仅仅写了荷花,还写了鱼!” 江临安看着钟良友这样断章取义的“点评”,心里面可以说是彻底醉了。他就不能看完再评论吗?好像这前面写的是莲叶,并没有写荷花,不知道这荷花是他在哪里看出来的? 难道这钟主席还有穿越文字的透视眼? 这可是太厉害了。 不过,钟良友看到后面几句话,马上就皱起眉头来了。说:“你这写的是什么东西啊?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江临安心里面囖囖囖笑了起来。这可是她的妙笔,皇上都说好的。怎么现在就说不好了呢? 钟良友皱着眉头说:“不行,不行,太直白了,一点诗意都没有,你的这本文集啊,风格有问题。” 萧赜有点不高兴地咳嗽了一声。 旁边认识萧赜的人,也都想要说点好话。 可是,钟良友蛮横无理地说:“你们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这雅集还集不集了?有问题是好事,说明我们还可以进步嘛!对了,那个朱老先生怎么不在啊?他可是我们这里最德高望重的人啊!” 他说的朱老先生,就是朱逸群。因为这雅集的经费,都是朱逸群给筹备的。 朱逸群想要钟良友给他歌功颂德,平日里一些账房一些计谋都是请教钟良友的。 今天没有见到朱逸群,钟良友就有点想念他了。 萧逸轩恨不得一把将给他的《文选》夺回来。这么优秀的作品,皇帝钦点的文章,他看不懂就说是装腔作势,不能卒读。他不理解 ,就说直白通俗,没有诗意。 这世界上的文字,不是通俗,就是典雅,难道还有不俗不雅的? 就好像世界上的人,不是男的就是女的。一个人如果又讨厌男人,又讨厌女人,难道他是不男不女的吗? 真是莫名其妙。这样的人还能当雅集的主席?这雅集也真是“雅”极了! 萧赜看到萧逸轩有点安奈不住的样子忙对他使眼色。萧逸轩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不能失仪的,更何况自己是皇子,本来就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要是震怒了,到时候别人还会说自己脾气不好。 于是,他装作非常谦虚谨慎的样子,对钟良友说:“钟主席果然是一语中的,眼光独特,小生应当多多请教才是。” 钟良友嘴角上扬,摸摸胡子,说:“请教谈不上,谈不上,相互交流吧!年亲人勤奋着书是好事。” 萧逸轩说:“钟主席可以说是诗文界的权威,应当多多学习,多多学习!” 钟良友笑逐颜开地说:“哪里来的什么权威,我不过是胡说八道,说得不好,你就不要介意啦!” 江临安心里面嘀咕道:“果然是胡说八道,要是照着你这样编,恐怕世界上早就没有读书人了。” 萧逸轩于是重新低下头,看着他们相互吹捧,相互奉承。 这么美好的环境,本以为自己带来一本《文选》,能给他们一点点的灵感,没想到却被看做一文不值。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们还受到一副张牙舞爪,鬼画符般的字帖。 真不知道是应该好好收藏,还是扔掉。 萧赜早就听说临安城里很多文人雅士,还希望能够好好见一见,没想到全部都是这样一班虚假的人。不仅仅没有教养,还自视甚高,看来“有辱斯文”说的非他们莫属了! 第033章 雅集 回到顾家,皇帝一脸愤怒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面,不说话,也不吃饭。 顾家的人从来没有见过皇帝如此生气的样子,一个个都吓得低头哈腰,鸦雀无声。 作为皇帝,萧赜也有自己的好恶,也有自己的情绪。特别是不在皇宫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脱下了好像龟壳一样的龙袍,就应该跟平民百姓一样,享受自己喜欢的文化。 可是,他怀着一颗红心来到他们的文人雅集,竟然被批得一塌糊涂。 好像那个钟良友,就是文坛巨匠一样,这也不对,那也不好。 他不仅仅是文坛巨匠,让他自己写又写不出来。 刚才的那一场聚会,简直就是他的个人崇拜,真不知道周围的人都是怎么想的。 坐了一炷香的功夫,萧赜把萧逸轩叫道身边来,说:“轩儿,你的《文选》可有副本?” 萧逸绝忙说:“有有,在这里。” 萧赜认真地翻开那本厚厚的,软软的《文选》,里面一个个字,圈圈点点,全部都是萧逸轩在民间搜罗典籍,访问古迹,一字一句写出来的。 这厚厚几十万字,竟然一个潦草的字都没有。 萧赜万般真爱地抚摸这本《文选》,对萧逸轩说:“轩儿怨恨父皇吗?” 萧逸轩说:“不怨!” 萧赜指着这本书,说:“很多男儿都想着投笔从戎,你没有这样的想法?” 萧逸轩倔强地摇摇头,对萧赜说:“孩儿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孩儿觉得挥毫泼墨,丝毫不逊色于驰骋疆场!” “可你写的,都是前人的文章……”萧赜惋惜地叹气。 “孩儿也可以编撰文集,何苦要自怨自艾呢?”萧逸轩摇摇头。 萧赜终于知道,萧逸轩说的专心编书,不是做出来给自己看的,而是心里面真实的想法。 他单刀直入地问道:“刚才钟良友说你的书是垃圾,你可有想法?” 萧逸轩摇摇头,说:“孩儿编的绝对不是垃圾,钟良友才是垃圾,他看不懂我的书!” 顾司南大概明白刚才萧赜到哪里去了,他原本给那些文人雅士一些经费,希望他们能够在乡间弄一点风雅之事出来。 没想到他们得了钱,竟然拉帮结派,搞起小圈子,甚至连皇帝微服出巡,还敢说得一文不值。 看来,这次皇帝南巡感觉不好啊。 不过,顾司南觉得这也是好事。这样有好有坏,才能让皇帝知道,这江南圣地也有刁民。 萧逸朗忙将那天在集市上面买来的宝莲灯递拿了出来,对萧赜说:“父皇消消气,这是孩儿前几日在集市上面见到的一盏羊脂白玉莲花灯,让父皇把玩把玩。” 萧赜接过手里的莲花灯,看到里面精致的镂空,还有唯美的花瓣。啧啧称赞。 再仔细看看上面的水舵工,知道一定不是古代的东西,顿时看得呆了。说:“看来这是当今的能工巧匠啊!” 顾司南一旁附和道:“恐怕是苏州那边的工艺吧,真的巧夺天工啊!” 萧赜想到人们形容制作玉器时候小心谨慎,孜孜不倦的精神,“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本来就是工艺匠人之间相互交流的很好形容,怎么这个临安城里面的雅集竟然如此不容人啊? 又忧心忡忡皱起眉头了。 萧逸朗对萧赜说:“父皇不要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扰乱心智。” 萧赜说:“是啊,不过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辈!” 于是,顾家的人马上找来最好的古琴,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 好不容易,将皇帝的心情缓和下来了,整个顾家的人已经累得站不起来了。 顾德全小声地对顾司南 说:“父亲,孩儿的婚事,何不趁万岁高兴提出来一下?” 顾司南指着顾德全的额头,说:“你不要命了,你忘记之前江家夫人说的事情了吗?” 那江临花脑门上面包着纱布,一直是一个不可触碰的雷池。 顾德全只能垂头丧气地退下了。 话说张小婉和江临安从“雅集”回来,真是受了一肚子的气。她写得字太差,也比那个钟良友写的什么鬼枯枝败叶要强啊。更可恶的是,这样的枯枝败叶,还要被江临安阿谀奉承。 张小婉气冲冲地对江临安说:“那伙人真是有眼无珠,改天我找一把刀子将他们的眼珠挖出来!” 江临安说:“你就省省吧,世界上这么多不公平的事情,你都能计较得过来吗?” 张小婉说:“我不管,只要有人欺负相公,我就不高兴!” 江临安逗张小婉说:“那,有人要杀了相公呢?” 我就去,先杀了他,或者挡在相公面前! 江临安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张小婉,一副不愿意让人的样子,真是可惜生了一副女人的身体。 要是她真的是男孩子,说不定她就喜欢上他了。 或许她们将来共同侍奉一个男子,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面,这样是对她们最好的交代。 只不过,这样的或许,需要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 她们走着走着的时候,突然后面追上来两个凶神恶煞的身影。 他们一把抓住了江临安和张小婉,说:“打劫,快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张小婉刚刚才跟江临安说过要誓死保护相公的话,没想到机会马上就来了。 她顿时好像拼了命一般,将其中一个壮汉扑倒在地,坐在他身上,拳头好像雨点一般打起来。 萧逸朗忙叫道:“张小姐,不要打了,我们 不是坏人,是王爷啊!” 张小婉连忙收了手,看看地上被打得一团糟的萧逸轩,又是后悔,又是羞涩,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好做不做,怎么做起强盗来了?” 萧逸轩狼狈地拉起自己的衣服,说:“什么强盗,还不是太子的馊主意,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这下惊喜了吧?”江临安笑道。 萧逸轩撇撇嘴,说:“唉!” 这么多天的接触,萧逸朗似乎一时一刻都离不开这个江临安的样子。只要半天不见,就会特别想念。 所以,一旦在顾家有空,都会过来相会。 他也发现这个张小婉只要是萧逸轩在的时候,就显得特别活跃。 他们分开的时候,萧逸轩和萧逸朗形影不离,是一对绝世好兄弟。 而那个江临安和张小婉,又是相公又是娘子,还是姐妹的,俨然就是超级无敌的大杂烩。 萧逸朗深情地看着江临安,说:“二小姐……” 江临安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男人了,现在又被别人叫自己在家中的小名,心里面非常激动。 她说:“你知道?” 萧逸朗说:“我当然不知道,可是阿福知道啊。阿福说他还救过你的呢!” 江临安微笑点点头,说:“嗯,还有呢?” 萧逸朗指着旁边跟萧逸轩打打闹闹的张小婉,说:“很可惜啊,你都有小娘子了!” 这不就是直接的表白吗? 江临安羞涩地低下头说:“我有小娘子,为什么你要可惜啊?” 萧逸朗说:“可惜你们两个小娘子在一起,没有一个男人,你说可惜不可惜?” 江临安骄傲地抬起头,说:“我才不可惜呢,不就是男人吗?哪里找不到?你看看我就是一个!” 萧逸朗心里面着急地说:“该死的东西,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 正在思考之间,张小婉就追着萧逸轩把萧逸朗撞了一个满怀,萧逸朗跌坐在一块石头上。 “这个,我们是来道别的,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回京城去了,因为来了这么些日子,皇宫里面都不能没有父皇嘛!”萧逸朗笑着说。 “那,阿福也跟着走吗?”张小婉依依不舍地问道。 “阿福当然不走啦!”萧逸轩笑着说。“阿福还要在江家做阿福,因为他的本子还没有编完。” 江临安于是开始惆怅起来。 这么多的日子,她觉得萧逸朗从一开始就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面,是那样魂牵梦萦,怎么也剪不断。 可是,现在说要走了,就好像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样。 倒是张小婉觉得兴高采烈的。她觉得不仅仅自己有了“相公”了,而且还有一个阿福陪着,不知道多热闹。 萧逸朗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放在江临安的手中。 那玉佩是配色巧雕,上面雕刻的,是临安酒楼里面的冷泉亭。 那亭子刚好是一块白玉上面带着暗红色的皮壳。 萧逸轩跳上马车,对江临安和张小婉说:“来,我送你们回去吧,说不定,明天就是你们来送我了!” 然后就翻身上马,哒哒哒,哒哒哒地,朝着江家的地方去了。 江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到外面去玩,或者是去陪驾。基本上这家里面就变得荒凉起来。 不过对江临安来说,还是一种安静。 平时吵吵闹闹的东西太多了,那些人说是在服侍自己,心里面多少人巴不得自己傻了,或者死了,可以在其中捞点好处。 只有张小婉是真心对自己好的,还有阿福,还有萧逸朗。 可是,阿福好像喜欢张小婉,而萧逸朗,明天就要跟着萧赜回家去了。 想着想着,她就开始惆怅起来了。 第034章 送别 “皇帝回宫了!” 第二天正当辰时的时候,整个顾家上上下下簇拥着皇帝的龙袍,一直送到了码头上。 临安城里面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政府官员,还有巨贾客商,都到码头来送行。 萧逸轩被安排继续留在城中编写《文选》。萧逸朗则在岸上护驾回宫。 江临安和张小婉依依不舍地来到码头上,送别了皇帝。 那一群雅集的人群又想来舞文弄墨,看到那穿着金色龙袍的皇帝,竟然和他们昨天奚落的萧老头有些相似,于是就小声打听了一番。 结果见到真正的萧总商,跟萧赜是完全不同的样子,他们顿时摊到在了地上。 “启禀万岁,有江南雅集主席求见!”手下的太监小声对萧赜说。 “让他们以后别再写东西,如果让我发现,我就诛他们九族!”萧赜义愤填膺地说。 萧赜知道这个世界上无奇不有,也以为自己什么奇怪的东西都见过了。 但是,不学无术,还能做这样的雅集的主席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种人竟然自恋到了这样的地步,而且明明就是一个民间组织,还要弄得好像官僚一样,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指鹿为马。 要是发生在建康城里,他一定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萧赜看那群人还跪在地上,马上令身边的太监传旨,说:“给我把这个钟良友的名字记下,打入黑名单,永世不得为官读书!” 在下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和风不断吹拂着江面,把皇帝的楼船吹得鼓鼓的。 一声令下,这楼船就起锚了,朝着建康的方向驶去。 江临安觉得自己的帽子不断地被风吹拂,一个不小心,就被吹了出去了。 顿时,自己的头发散落开来,露出女装的脸型。 旁边的张小婉惊 讶地叫道:“哇,相公,原来你是女哒!” 江临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呢,是我第一天混入人群的时候,女扮男装,觉得这样会比较方便。” 张小婉现在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这个江临安总是拒绝和自己亲近,总是拒绝做自己的相公,原来她有这样的难言之隐。 她看着女装打扮的江临安,这女装的脸庞,比男装的隽秀百倍。 已经在车上走了的萧逸朗,也忍不住回过头来张望。 萧逸轩幸灾乐祸地笑笑说:“哈哈,还是纸包不住火,现在终于露馅了吧?” 张小婉看着萧逸轩,说:“你怎么知道?” 萧逸轩也脱了帽子,露出平民百姓的发髻,对张小婉说:“你忘记了,我可是他们家的小厮,我叫阿福啊。” 张小婉气急败坏地敲打阿福的脑壳,说:“你们一群骗子,知道都不告诉我,让我恨死你们了!” 阿福无奈的摇摇头,说:“张小姐,我是没有告诉你,可是你也没有问啊,怎么就说我是骗子了呢?” 只有江临安,她觉得这几天来,自己几天以来,总是穿着男装,还要用男人的方式说话,用男人的方式办事情。 虽然有很多的方便,但是毕竟不是自己,不是自己就要学会伪装。伪装过程中还有防止露馅,她累得是不可开交了。 现在终于可以换上自己原本的面具,做回原来的自己。 她想到花木兰的“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好好地在自己的房间打扮了一番。 不过她忘记了,自己不是花木兰,自己没有和花木兰一样到外面驰骋疆场。 更加不一样的是,花木兰身边的都是铁杆粉,而自己身边的竟然是江临花(然后不说了)…… 江临安从寝室出来的时候,江临花刚好跟江云海从码头 回来。 江临花以为皇帝会临幸自己,或者召唤什么女官之类的。所以不管皇帝出巡要走多远,皇帝游行多么漫长,她都找借口跟着江云海。 可是,最后一站,皇帝就这么挥挥手潇洒地走了,江临花就知道,自己的愿望落空了。 她抱着一肚子的遗憾,跟着江云海回了家了。 江临安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并不是为了给什么人看,只不过想要找回当初那个女孩子的自己。 可是,被江临花看到她头上的步摇,就啐了一口,说:“下作东西,打扮成这样,不知要勾引哪一家的公子?” 江临安看了一眼,就将门关上,随便江临花去骂。 没想到江临花最享受的就是跟人吵架。要是有人吵架,然后又向自己讨饶,她就觉得自己很成功了。 要是,对着一个人,骂到喉咙都哑了,那个人还是没有一点点的反应,那她就觉得很生气了。 她看到江临安关了门,心里面想十有八九是做贼心虚了,就走到江临安的寝室外面,用脚咚咚咚地踢了寝室的门:“江临安你出来,姐要跟你谈谈人生!” 江临安好不容易关上了门,才不愿意跟她谈人生。 想到自己在江家,江临花欺负,朱逸群玩弄,要不是自己福大命大,说不定早就成了死人了,还谈什么人生? 她将窗子打开一个小缝,对江临花说:“妹妹,你有什么需要谈的,就从这个窗子谈了吧!” “谈谈谈,你以为弹棉花吗?对着一条缝,就要跟我谈?我告诉你,你给我开门,不开门我就喊人了!”江临花毫不客气的叫道。 这…… 江临安彻底醉了。 这不是应该是窗子里面的人对外面的人说的吗?她在窗子外面,里面的人不让她进来,她还有什么借口去喊人?难道 喊人来砸了窗子? 明明就是自己想要清静,被江临花打扰了。 江临安气得连最后一条小缝也关上,说:“你喊吧,你喊吧,看看谁来帮助你!” 说完,就继续在镜子面前,精心地描绘自己的妆容了。 江夫人刚刚到院子里面开始走。见到江临花站在江临安的窗前,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问道:“花儿,你这是怎么了?” 江临花一言不发,鼓着眼睛,低着头,走到江母面前。 “别着急,以后还有机会的!”毕竟是母女连心,江母也不是不知道江临花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只不过这东西,不能直接点破,只能旁敲侧击。 江临花还是一言不发,说:“都怪那个贱人,要不是她弄伤了我的额头,说不定是就……” 江母小声地说:“你也快别怨你姐姐了,要是你的额头不破,你跟顾德全不是已经就……” 婚姻对于江临花来说,他什么都看不懂。 从个人的情感和眼前的景象来说,她是喜欢顾德全的。毕竟可以朝夕相处,而且也算是青梅竹马。 可是,想到堂堂的皇家,不管是太子,还是皇上,人人处处都远非顾德全所能望其项背。 一山望一山高,到了那山没柴烧。 形容江临花此时的处境,可以说是恰如其分。 不过这两头空,也不完全是出于她的犹豫不决,还有命运,还有缘分。 江母轻轻拍拍江临花的额头,说:“回去吧,你姐姐可能那昏睡病又犯了,没事儿就不要去惹她……” 说罢,就自己到寝室里面敲了敲门。 听到外面说自己是昏睡病,江临花就故意盖上被子,装作睡觉。 江母轻轻地做到江临安的床边,发现她刚刚才化了妆。 淡淡的胭脂水粉,伴着隐隐约约的远山黛,将本来就很精致 的小脸打扮得好像是中秋的月亮。 之前呆滞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精美灵动,水汪汪的,就连是女人见到,都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看来她并没有睡! 江母轻轻捏着江临安的小手,说:“临安什么时候学会划转过来?当初你要是打扮得这么漂亮,顾德全他,说不定就不会……” 呸!就顾德全那家伙,还用得着打扮自己来吸引他的注意吗?这说好听点,就是女为悦己者容,不喜欢的就不要打扮了。 要是说难听点,这样的人,也值得自己的出卖色相? 她微微坐起,对江母说:“不,临安愿意一生服侍娘亲……” 江母皱起眉头,说;“好糊涂的孩子,你不知道咱家是江南四大总商之首?结亲的队伍都排到城外去呢?你要是不愿意嫁人,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家啊?” “那也不能随便就卖了不是吗?”江临安委屈地叫道。 “谁说要卖你了?就算是我也舍不得啊!”江母轻轻地抚摸她的脸庞。 那刚刚涂抹的胭脂水粉,带着轻轻的润滑,还有淡淡的清香,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陶醉。 怪道刚才江临花会这么生气,恐怕是见到江临安这身打扮,嫉妒了吧。 不过,自己家的姐妹都要嫉妒,嫉妒起来,就肆无忌惮地大发雷霆,这样的性格,恐怕在外面吃不消吧。 可是,女儿已经长大了,也不那么听自己的话,空怕要到外面吃些亏,才能学的乖。 作为母亲,哪个不担心自己的孩子的? 大女儿脑子木讷,有点痴傻,怕被坏人欺负。 小女儿脑子灵活,脾气暴躁,怕被婆家嫌弃。 别人的孩子都是自己的宝贝疙瘩,然而自己的孩子却是疙瘩宝贝。 江母的眉头紧锁,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解开这样的疙瘩。 第035章 丫鬟 丫鬟 江临花气鼓鼓地朝自己的寝室走去,结果迎面碰上来端着一盆洗脸水的张小婉。 张小婉本来做事就有点大大咧咧,更何况这是在家里,一般是不要怎么看路的。 可是,这江临花莫名其妙就碰上了张小婉。 张小婉手里面满满的一盆水就泼到了江临花的身前。 江临花见到这个丫鬟很陌生,却又很面熟,对视片刻,就顺手给了她一巴掌。 要是江府的压花,一定早就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婢该死”不断地磕头求饶了,可这是张小婉。 她不是江家的丫鬟,也不懂得江家的规矩,理直气壮地说:“你怎么撞了人还打人啊?” 江临花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啪!”一巴掌就打在了张小婉的脸上,还振振有词地说:“我打的就是你!” 张小婉也不甘示弱,将脸盆放在地上,也伸手朝江临花脸上“啪”的一声下去,义正词严地说:“我打的,也是你!” 江临花仔细看来这个张小婉一眼,原来就是那天被皇上赶出去的何春香,于是就破口大骂:“该死的女表子,你之前勾引皇上不成,就到我们家里面来勾引老爷少爷了?来人啊,将这个女表子给我撵出去!” 阿福刚好送走了萧逸朗,换上了小厮的衣服,回到江家。 看到这花园里又在吵架,马上一个纵身,过去看个究竟。 原来是江临花和张小婉! 江临花快步上前,对阿福说:“阿福,你来的正好,这个人,是被皇帝撵出去的祸水,你帮我打发了,别让我见到!” 阿福看看张小婉,眼神里面充满了不忿还有委屈,知道肯定是她们又在闹矛盾。 要是换做别人,阿福一定会息事宁人,将丫鬟藏起来,或者到好生安慰一番。可 这是张小婉! 阿福做了个揖,对江临花说:“这江家的人事,阿福不敢过问,三小姐你还是请老爷定夺吧!” “你们现在都反了是吧?一个丫鬟本小姐都不能处置?你不赶她走,我就让她死在这里!” 说罢,就举起右手,做出要打的样子。 “三小姐请自重!”阿福一把抓住了江临花。 “你,这个下作坯子,仆役之身,还敢动本小姐?”江临花气急败坏地挣扎着,使出全身的力量,却没能甩开阿福的双手。 “啊……”江临花顿时尖叫起来。“阿福欺负本小姐了,大家快来帮忙啊,阿福他僭越了!” 朱逸群和江云海听到江临花的尖叫,纷纷闻讯赶来。 这大白天的,怎么会有欺负人的事情?况且这阿福向来行事低调,从来不会惹是生非的。 莫非是江临花得罪了他? 朱逸群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指着阿福说:“阿福,你可是江家的老员工了,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阿福已经被气得暴怒了,指着朱逸群说:“你这个死胖子,不要在我面前抖威风,你门谁敢动我,来一个死一个!” “来一个死一个!”旁边的张小婉叫道。 这江家上上下下这几天忙里忙外的,都在侍奉皇帝南巡。但是没有几个人能见到王爷和皇上本人,所以,除了江云海谁都不知道阿福的真是身份。 江云海怕事情闹大了,忙对阿福使了眼色,说:“我看大家今天就算了吧!家和万事兴嘛,给我个面子,大家不要打了?” 没想到,江临花一脸任性地说:“不行!” 看到江临花这么说,朱逸群感觉是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他昂首挺胸,阔步上前,对着阿福就要一巴掌打过去。 不料,阿福敏捷地 一闪,朱逸群没有打着,打了一个趔趄。 “好家伙,本管家打你还敢躲?” 说着,就抡起拳头朝阿福打过去。 阿福轻轻举起左手,抓住他右手的拳头,顺势这么一拉,朱逸群就整个人扑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江临花走到江云海面前,对江云海说:“爸,你看看这个阿福越发无法无天了,你还不赶紧教训他?” “该教训的是你啊!”江云海用手指了江临花的太阳穴,知道事情已经闹大了,也瞒不住了,就对江临花说:“你知道阿福是谁吗?就是游龙王!萧逸轩!” “什么?”江临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平时在家里面担柴挑水的阿福,竟然是王爷? 怪不得一直以来都有人说这江家住着一位王爷,原来这并不是谣言,更不是传说,而是货真价实的王爷! 可是,他真的这么低调,从不显山露水,甚至比很多仆役还要谦卑,这不可能啊! 江临花不是一心想要攀附王爷的吗?怎么王爷在自己面前,自己却要跟他过不去?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江临花不断地怪罪自己,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恐怕也无法挽回了。 江云海连忙上前,鞠躬行礼道:“王爷殿下,草民教子无方,让您见笑了,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朱逸群好像吃了屎一样,擦干净脸上的尘土,爬到阿福面前说:“王爷,王爷,小的不知王爷再此,多有得罪!” 萧逸轩看了一眼那个邪恶的嘴脸,跟那天晚上偷运私盐的人是一模一样,不过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审问的时候,就一脚踢了他的肩膀,说:“难道不是王爷,就可以仗势欺人吗?” “狗仗人势!”张小婉插嘴道。 “对,就是狗仗人势!” 萧逸轩吼道。 “是是是,奴才是狗,奴才是狗……”朱逸群跪在地上磕头,好像是捣蒜一样。 萧逸轩气冲冲地说:“这是我的丫鬟,小婉,以后谁敢说要把她赶出江家,我就把他赶出阳间!” 说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江临花。 江临花从目光中,好像看到了刀光剑影,寒气逼人。 江家上上下下都跑到这里来看热闹,听说阿福是王爷,纷纷跪在地上叫道:“王爷吉祥,王爷吉祥……” 萧逸轩做王爷已经好几年了,之前隐瞒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有人说过王爷吉祥,自己不是一样过得好好的,非要他们自己闯了祸,才这样王爷吉祥地叫,这些人真是咎由自取! 江临花顿时改变了态度,殷勤地从地上将张小婉的脸盆捡起来,说:“小婉姑娘啊,刚才你端了洗脸水,要到哪里去啊?” 张小婉翻了白眼,冷冷地看着江临花。 江临花脸上堆笑,对张小婉说:“小婉啊,咱们可是不打不相识,你不会还在怨恨我吧?” 张小婉冷冷地对江临花说:“小婉不敢怨恨三小姐!” 她故意加强了“三小姐”这几个字。 江临花笑着说:“那我陪你去打水吧!” 张小婉一把夺过脸盆,说:“用不着,我们的水要干干净净,不能被势利眼玷污了!” 江临花见到这次示好失败,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江云海见到萧逸轩气冲冲的样子,忙上去安慰说:“王爷您受惊了,既然您的身份已经公开,不如就换一间大的房子,也算是我们江家尽点地主之谊……” 萧逸轩说:“江大总商不必自责,这事情原本跟你没有关系,不过是手下的奴才……啊不,是我的丫鬟太过冲动……” 江云海连忙点头,说:“ 是是是,草民一定严加管教……” “只是那个朱逸群,这事情跟他什么关系,没事要插一脚进来?”萧逸轩露出微微不满。 “这个,他是江府的老管家,做起事来,难免欠考虑,望王爷多多包涵,多多包涵!”江云海诚惶诚恐地回答。 “那,好吧,给我的丫鬟也安排个妥当的住处,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萧逸轩最怕就是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他编纂文选都不知要花费多少脑力,哪里还有时间跟这些人玩弄权术,勾心斗角? “就让她的房间,跟两位小姐的规格一样,王爷你看如何?”江云海殷勤讨好道。 “嗯!” 萧逸轩朝着之前自己的房间走去。 “王爷留步!”江云海叫住了萧逸轩。 “又要干嘛?”萧逸轩问道。 “王爷的房间,就参照我们的寝室,保管让你舒舒服服!” 萧逸轩瞟了江云海一眼,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就算是有房间,也等安排妥当再去,他现在还要不停写作,编纂自己的《文选》。 江临花就一个人在院子里面,气冲冲地朝着空气发呆了。 原来,自己的亲事被嫡姐抢走了。她觉得是自己出身有问题。 然而,现在,自己绞尽脑汁想要靠近的王爷,竟然被这个女表子轻而易举地勾住了魂,他竟然可以为了她跟别人吵架,还为了她打了朱逸群。 难道这上天就真的这么不公平吗?这世界真的是没有任何天理吗? 不过,丫鬟毕竟还是丫鬟。好像王爷这么高贵的人,必须要一个高贵的女人才配得上。就算王爷再喜欢,也不过做一个小老婆。 而这个富贵人家的女儿,非她莫属。 不过,她一定要抢在江临安的前面,这次她绝对不能再输一次! 第036章 悔婚 江临花正在对着后院的风景发呆,感觉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来了。她想要用自己的怒火,将这个该死的院子烧掉。 不过,这怒火冲天的眼睛,突然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蒙住。 烧红眼的一切,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劳资现在烦着呢,你不要来搞我!”江临花简单粗暴地掰开那些手指,然后将双手往后面重重一甩。 “哎哟,你弄疼我了!”顾德全尖叫起来。 他以为江临花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没想到火气上来,再柔弱的女子都可以变成女汉子。 江临花一见到是顾德全,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火上浇油地叫道:“怕疼你就不要来惹我!” 顾德全顿时就醉了。这不是她最喜欢的游戏吗,怎么玩一下就生气了?难道皇帝南巡住自己家,自己做得脾气暴躁,连观礼的人也会烦躁不成了? 不过,对于女人,一定要温柔,温柔。 顾德全脸上堆起笑容,低声下气地对江临花说:“花儿啊,那个,之前皇帝南巡,不是说您头上带着伤,然后不方便拜堂吗?” 江临花面无表情地说:“那又怎么样?” 顾德全说:“现在,头上的伤好了,皇上又走了,我们的事……” 江临花从石凳上站起来,说:“想得美!” 顾德全顿时傻了眼。这到底是怎么了?都说是江家的二小姐脑子有问题,没想到这三小姐脑子也开始有问题了?莫非他们全家脑子都有问题? 顾德全一脸茫然地看着江临花,说:“临花,这到底是怎么了?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说着就要伸出手来拉住她的手。 江临花一把甩开了顾德全的手,朝着对面来的萧逸轩,一脸殷勤地说:“王爷来了?” 顾德全见到萧逸轩,也上前施礼道:“王爷 吉祥!” 萧逸轩点头笑笑,说:“原来顾公子也在这里啊,你们认识?” 顾德全说:“是啊,旧曾相识!” 不过江临花却一脸严肃地说:“不过是家庭业务。” 江临花从怀里掏出手帕,朝着萧逸轩的额头上面擦了一下,说:“王爷这是做什么回来啊,弄得满头是汗的……” 萧逸轩一边躲开她的双手,一边说:“从刚才那里回来,江小姐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记得……”江临花怕萧逸轩说出刚才自己仗势欺人的事情来,连忙打断了萧逸轩的话。 顾德全大概看明白了,这江临花不就是看上了王爷,想要另攀高枝吗?这高枝儿可是她能攀上的?就算攀上了,那能靠得住吗? 这样也好,让她好好地攀攀高枝儿,然后从这高枝上摔下来,到时候,弄个遍体鳞伤,还不对自己唯命是从? 于是,顾德全装作识趣的样子,对江临花说:“既然江小姐还有事情要忙,小生就先告辞了。” 江临花对萧逸轩殷勤地笑笑,然后转头冷冷地对顾德全说:“慢走不送!” 顾德全回头看了看江临花的热情殷勤还有萧逸轩的不管不顾,心里面哈哈笑道:“我一定会让你们夹道欢迎的!” 萧逸轩冷冷地看着顾德全离去的背阴,然后面无表情地对江临花说:“顾家公子走了,本王也要到寝室里面编书去了。” 江临花追上去,对萧逸朗说:“王爷你在这里吹吹风再走吧!” 萧逸轩斩钉截铁地说:“不了,这皇上南巡这些日子,都不知耽搁了多少事情了。要是再不抓紧时间,恐怕这日子还要往后拖。” 江临花不知道萧逸轩什么脾性,撅着嘴巴,眼巴巴地看着萧逸轩朝自己的寝室走去了。 回到寝室,萧逸轩 要路过江临安的寝室。他听到江临花正在和张小婉嘻嘻索索不知在说什么。 不过既然是女孩子,之间肯定有很多鸡零狗碎的秘密,自己作为大男人,也没有必要去八卦这些。 于是他回到自己的寝室,拿出已经发干的砚台还有枯燥的毛笔,到水缸边清洗起来。 没想到自己差点就被身后一个巴掌重重推了一下,差点儿没有掉进水里。 他假装生气地对江临花和张小婉说:“你们两个冒失鬼,这水火无情,你们是要将本王淹死吗?” 江临安噗嗤一笑,说:“要是王爷淹死了,那可就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咯!’” 没等到萧逸轩回答,张小婉就插话说:“嗯,还说自己是游龙王爷呢,到了水里面都不能游,我看就叫烂泥王爷好了……” 这两个女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一个比一个刻薄。 想起刚才江临花对自己百般殷勤的样子,从行为上说,她好像是滴水不漏,而且处处殷勤。但是不管怎么殷勤,就是感觉不喜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这就是所谓的情感?只要你对这个人有好感的时候,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但是如果没有的话,恐怕…… 萧逸轩不甘示弱地对张小婉说“好啊,你敢戏弄本王……” 说着,就将手伸进水缸,弓起手腕,舀了一手腕的水,朝着张小婉泼过去了。 张小婉尖叫着,连忙躲在江临安的背后。 江临安不服气地说:“怎么你们闹事,要拿我来做挡箭牌!” 说着,就故意闪开一个身子,让萧逸轩的水可以泼到张小婉身上。 张小婉尖叫着说:“王爷你真是为老不尊,跟我们还玩这些恶作剧!” 萧逸轩平时在江府就是一个做粗活的小厮。 什么话都不敢乱说,什么事情都不敢乱做。 因为他要提防着朱逸群在后面说自己的坏话,还有身边好多比自己资格老,地位比自己高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皇帝南巡的时候,自己虽然亮明了身份,是堂堂皇子,可是,在皇帝的威仪之下,他也不敢造次,恐怕伤了皇家的颜面。 所以,他一直就生活在这样重重希望或者是身份构造成的枷锁里面。 好不容易现在在江家大家都知道自己是王爷了,谁都不敢对自己大呼小叫了。 皇帝也不在身边,所以可以尽情地疯狂。 他感觉自己10多岁的日子可以说是一片空白的。他过早的被安排上了成人的角色。需要像成人那样沉默寡言,工于心计。 自己的心思,往往要通过千回百转才能够表达出来。 现在可以这样直截了当地表达了,他心里面别提有多高兴了。 江临安虽然不断地躲闪,但是毕竟还是离萧逸轩最近的,萧逸轩手里面的水,同样泼到她米黄色的对襟上儒上面。 不过,萧逸轩很快就从水缸边走出来,伸出双手,越过江临安,抓住张小婉的袖子,说:“我让你跑,我让你跑!” 张小婉也知道,这萧逸轩可以说是能文能武,力大无穷,要真的打起来,恐怕自己早就变成了肉酱。 他故意轻轻地,不要弄伤自己,又要用点力,好让她知道他是在真的打。 这就是所谓的打情骂俏吗? 张小婉故意躲闪着,努力地让萧逸轩抓不到,却又尽量让他能追到。她尽情地享受这样的追逐。 江临安在旁边看着,突然有点想念萧逸朗了。 她曾一次又一地思考梦中跟见到的那个俊朗身影。他是如此清爽,如此温柔,像极了萧逸轩。 然而,萧逸轩,却是那个 只在自己窗前一闪而过的身影。 直到在马车前见到萧逸朗的时候,她才如梦初醒,原来,他就是他,他和他一模一样。 他给她解下玉佩的时候,像极了当初他在梦中安慰自己,说不用气馁,他不要你,我要你的男人。 可是,他要来她吗? 为什么要这样来去匆匆? 江临安呆呆地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好一对欢喜冤家。 看着看着,想到自己却又形单影只,就忍不住低下头来。 一低头,她才发现,原来萧逸轩泼的水,竟然是洗过毛笔和砚台的水,那水弄得自己身上一片片的乌黑,也忍不住,就追上去,对萧逸轩说:“好你个王爷,竟然拿洗笔水来泼我们,我们定不饶你!” 萧逸轩坏坏地一笑,说:“这可怨不得我,你们要把我推下水里面,怎么我就不能逗你们玩一玩呢?” 江临安说:“我看你还嘴硬!” 就和张小婉一起,将萧逸轩推到水缸边了。 “你们两个丫头,怎么对王爷如此无礼!”江夫人见到他们三个大大闹闹的身影,走过来大声喝道。 “夫人吉祥!”张小婉上前鞠躬施礼。 “你就是游龙王爷的丫鬟,小婉?”江母问道。 “小婉见过夫人!” “也罢,毕竟是你们皇家的规矩,我们也不懂。不过也别太放肆,这江临安要是学着这样,估计以后也嫁不出去了。”江母劝告说。 “奴婢谨遵夫人教诲!”张小婉点头哈腰。 “你们搞的什么鬼,刚刚换上的新衣服,就弄得湿哒哒的,乱七八糟,还不赶紧换了去?”江母看到她们弄脏的衣服,即刻又生出一脸的嫌弃。 “是!”张小婉和江临安应和着。 “你们快点啊,待会儿有客人要来!”江母说完,又准备往江临花的寝室去了。 第037章 搬家 “这皇上才刚走,怎么又有客人要来了?这临安城,难道要变成一个客栈吗?”江临安心里面嘀咕。 不过,说到客人,这可是江南家家户户日思夜想,甚至明争暗斗的对象。 特别是在临安城里。这临安城就是整个江南的商业中心。只要有客人,就有业务,只要有业务,就有钱财。 可以说,客人,就是商机,客人就是金钱。有了金钱,这员外就可以成为总商,成为首总,成为政府官员。 当然,这是当家人的想法。 对于江临安这样的小姐,自然是喜欢清静,一个人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地生活着,比什么都强。 到底今天要来的是什么客人?还值得夫人这样禀报? 江临花在拱桥上面见到他们打打闹闹的样子,心里面马上就生出一股嫉妒的怨恨。 不是说要编《文选》吗?怎么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这萧逸轩怎么宁愿跟这个丫鬟和傻妞一起打打闹闹,也不打打自己,闹闹自己? 她越想越觉得不高兴,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临安换完了衣服,走到萧逸轩的寝室,看到他正在认认真真的研墨,就走上去,对萧逸轩说:“王爷,让我来帮你吧!” 张小婉一把将江临安推开,说:“你就算了吧,你写字儿,还要我来磨墨呢!” 萧逸轩恍然大悟,说:“啊,原来江临安写字的时候,是你侍奉着啊!” 张小婉得意洋洋地说:“可不是我侍奉着吗?难道她一个人能写得这么快?” 萧逸轩看看张小婉磨墨的姿势,非常用力地将墨条压在砚台上,慢慢地来回推拉,看着那清新透明的水,变成黑色,变成胶状。 萧逸轩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专门磨墨的高手了。自己小时候也跟随者老师这样磨墨。但 是后来自己一个人编纂文选,不可能站起来磨墨再坐下去。 况且这写书又不是要卖字,不需要这么高的要求。 但是这样高水准墨汁,当然写得更加畅顺,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萧逸轩非常高兴地说:“以后你就专门来侍奉我读书写字吧!” 江临安噗嗤一声笑了。 萧逸朗说:“你笑什么?” 江临安说:“我笑她呀,曾经说过只侍奉相公我一个人的,没想到这还没过一个月呢,就来侍奉别人了!” 张小婉强词夺理地说:“哪里是什么相公啊,你也不害臊,一个女孩子家的,还冒充别人的相公,只怕你上得了厅堂,进不了洞房……” 江临安听到“洞房”两个字,顿时忍不住全身都笑起来了。她刮了刮张小婉的脸,说:“哎哟哟,还洞房呢,还真的不害臊。要不你让王爷做你的相公吧,王爷可是大男人哦。” 张小婉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说:“该死的江临安,你骗了我不算,现在还要来欺负我,王爷快帮我收拾她!” 江临安说:“王爷,快来帮你媳妇收拾我吧!” 萧逸轩看着他们,无奈地低头自己写自己的东西了。 没有写到一页纸,就有小厮进来通报说:“临安文苑的钟良友院长来了!” 钟良友?就是那个附庸风雅,说自己的《文选》是垃圾的那个钟良友?就那水平还好意思组织什么雅集,现在又是什么文苑的院长了? 萧逸轩指着桌子上面厚厚的纸张,对小厮说:“你去回禀,就说我在写书,就是写他觉得是垃圾的那一本《文选》,当今圣上要编的书!” 小厮面露难色,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江临安忙劝道:“王爷不要跟那些小人一般见识,到时候被捉到什么把柄,就不好了。” 萧逸轩说:“既然他要跟我们萧家为敌,我们萧家也就要跟他为敌!” 江临安看不出来,平时谦虚谨慎的萧逸轩,也会有如此雷霆大怒的时候。 不过,这才是他真正在乎的东西。作为一本书的作者,他可以让读者说不好,让自己说不好,但是绝对不能让那些没有文化的人说自己写的东西不好! 萧逸轩说:“你也觉得要去?” 江临安说:“我看到时候尴尬的不是你,而是他。你想想,既然是他将你说得一文不值,他对你有眼无珠,现在你出现在他面前了,看看他怎么来个大转弯啊!” 萧逸轩越想越好笑,也就接受了江临安的建议了。 他大摇大摆地来到客厅,只见客厅里面密密麻麻坐了十多个老老少少文人打扮的人们。 他们手里面拿着如意,好像是死掉的木乃伊坐在堂上。 萧逸轩跨过大厅的门槛,直挺挺地站在堂上,不说话,也没有打算要坐下来。 宾客们连忙起身下拜,叫道:“微臣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逸轩夹枪带棒地说:“不敢不敢,小王不过是尸位素餐,接着祖宗留下来的江山。哪里比得上各位的锦心绣口啊?” 宾客们忙惭愧地说:“微臣不知道王爷是如此风力倜傥,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惭愧惭愧?” 萧逸轩一甩下衣,冷淡地说:“难道我不是王爷,说话就是放屁吗?你们到底看的是王爷,还是看的作品?” 江云海眼看就要陷入僵局,连忙对萧逸轩说:“王爷,这帮老家伙的腿脚都不太好,还是让他们坐着说话吧!” 萧逸轩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江云海说:“今天我们的钟院长,看上我们江府的一块荒地,说是人杰地灵的地方,想要在这里编个临 安文丛。” 萧逸轩点头说:“老爷裁度着便是了。” 江云海说:“这不一样,因为他们仰慕王爷您的盛名,而且垂青我们江家的园林,还想找个江家的亲眷一起编纂。” 萧逸轩说:“小王承受不起,小王只会编钟院长看不上的那种垃圾。” 钟良友开始后悔当初自己把话说得太死,现在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然而,这四大总商,也就只有江家比较尊师重教,慷慨大方。 要是换做顾家,别说是借用他们的庭院,就是给了钱,他们还嫌少。 钟良友只好将目光投向了江云海。 江云海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对萧逸轩说:“既然王爷要编纂《文选》没有时间,那就不要打搅王爷,你们自己编你们的《文丛》就好了啊!” 钟良友还想再得到什么优惠的条件,就说:“听说江总商的女公子,才貌双全,是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啊。” 江云海就让人传了将临花。 江临花跟江临安一起,趾高气昂地走到大厅里面。 钟良友一眼认出了女装打扮的江临安,说:“嗯,就是这位公子,那天雅集她也在的。” 江临安冷冷地笑道:“我在又怎么了?你不是要我去带丫鬟来作诗的吗?怎么要不要见我的丫鬟啊?” 江云海看到江临安又是夹枪带棒的样子,恐怕闹出什么事情来,就笑着对钟良友说:“我们家二小姐,脑子有点痴傻,这三小姐倒是聪明伶俐,不知道王爷你是否看得上。” 钟良友说:“我只当他们忽悠我,没想到江总商也这么保守。不就是一个女儿吗?你至于这么藏着掖着吗?” 江云海正要解释,他说:“你就不要骗我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你还要这样说莫?要是你们家三小姐有 文化,为什么不去参加那天的雅集呢?明明就是你们家二小姐女扮男装参加的雅集嘛!” 说罢,就反客为主地对江云海说:“江总商,你看看,让我们兄弟在什么地方办公比较好啊?” 江云海一脸热情地,将他们带到了之前给萧逸轩也就是阿福准备好的房间。 那是一间小瓦房,虽然简陋,但是因为萧逸轩长期居住,竟然有了一点点的书香和灵气。 江云海对钟良友说:“小人家里面地方窄小,别的地方都让人住满了,所以只能找到此陋室,委屈钟大诗人了。” 钟良友笑笑说:“好地方,好地方。你看看,这寺庙的方丈住的房子,不过是一丈见方,所以叫做方丈。这房间啊,好几丈,比起我们之前只能在风月无边,或者是风餐露宿的条件,可谓是天壤之别啊!天壤之别!” 说着,就好像玩弄什么东西一样,拍了一下笔架上面的毛笔,然后似懂非懂地看看纸上面写着的文选的诗歌。 “果然好诗,果然好诗。这恐怕是江总商的手笔吧,字迹清秀,笔力不凡,果然是人间龙凤啊!” 萧逸轩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个文痞用不存在的脑子来相互阿谀奉承。 江云海正准备说那不是自己写的,不料被萧逸轩打断了,说:“是啊,这可是江总商的书房,他亲自将书房腾出来,给你们临安文苑,可以说是非常关心我们的文学艺术事业了。” 钟良友不断地甜头哈腰,对江云海说:“江总商真是功德无量啊,功德无量,功德无量!” 萧逸轩心里面嘀咕着,看来这比睁开眼睛说瞎话的刘满还要厉害,就连自己见过的字,批评过的字都快要不认识了。 他还在暗想,如果这不是将要给他的房间,那字会不会变成不好看? 第038章 关照 关照 江临花还想要加入到钟良友的文苑当中,不料钟良友一本正经地说:“临安文苑,也不是谁都能进的,更加不是凭借什么关系就可以,加入我们文苑的人,都要有传世的诗文……” 哪个人不是想要通过学习然后才有能力,有了能力才能写好。这文苑不就是为了教书育人的吗? 钟良友这么说,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江云海忙对江临花说:“花儿啊,这钟主席就说得对了。要是你没有这样的本事,进了他们的文苑,岂不是招人笑话?” 江临花顿时插着腰,对江云海说:“普天下的人,我不笑话也就罢了,凭什么让他来笑话我?”我江临花到底是哪里比不上江临安,为什么江临安可以进我却不可以? 这不是显然在针对自己吗?江临安忙说:“姐姐既然喜欢,我就把这名额让给姐姐吧,不知道钟主席意下如何?” 钟良友甩甩头,对江临安说:“临安啊,这文苑的名额,岂是可以随便让来让去的?你要是不想做,你退出就好了,不要随便找人顶替!” 萧逸轩也实在是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说他们的水平不怎么样,就算是看在这里是江家的地盘,多少也要给江家一点面子吧,不至于把话说得这么死? 可是,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也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了。 江临花笑着说:“我呸,就你们这个鬼东西,老娘现在不稀罕了。你爱找谁就找谁了吧?别影响到我们王爷编书就行!” 钟良友现在已经俨然成了势,特别是别人在他耳边“钟主席,钟院长”这样叫着,连江家大院都拨出一个房子让他做工作室,他别提多高兴了。 于是,他得意洋洋地说:“那就还望江三小姐多多 理解,多多理解!” “理解个屁!”江临花说完,就甩头走了。 钟良友指着房间里面的沉香木桌子,还有紫檀笔架,东敲敲,西打打。直摇头,说:“江总商,您作为江南总商之首,怎么如此没有品位啊?” 江云海沉住气问道:“不知钟大师有何赐教?” 钟良友指着那些包浆发亮,雕刻精美的文具还有桌椅,说:“你堂堂总商大家,为何如此节省?这些文具,我看都不中用了!” 萧逸轩心里面暗暗高兴。他还怕这些人把自己的东西据为己有,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有眼不识泰山。这样就好名正言顺地将这些东西搬自己的书房了。 于是萧逸轩就对钟良友说:“如果主席嫌弃的话,这些东西,就让小王拿去用吧!” 钟良友看到萧逸轩如此“谦虚”就对江云海说:“嗯,王爷果然是孺子可教啊。年轻人就不能和大师相提并论,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嘛!” 说罢,就跟身边的人说:“明天到顾司南那里,要几张实木高凳,还有松木桌子,这毛笔,就用无心散卓毛笔,加上湘妃竹的笔架……” “钟主席果然是儒雅无比,见多识广啊。”萧逸轩阿谀奉承道。他知道,这些话是违心的,可是这朝野上下,大多数人都喜欢听奉承。 钟良友高兴地说:“是啊,这作文如做人。你要是见识都没有,你如何能够写出锦绣文章啊?” 萧逸轩只管在旁边看着,钟良友如获至宝地看着这本来是给下人住的房间。 看了半天,就对江云海说:“钟某告辞了,曰后再来这里拜访!” 说完,就一点再见的话也没说,就直勾勾地走出了大院,出了正门了。 “好没有礼貌的文人!”张小婉指着他们的背影。 “我 看你就省省吧,俗话说得好‘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你可知道下一句是什么?”萧逸轩突然“引经据典”起来了。 “我当然知道了,人不要皮,天下无敌!”江临安回答说,还加上两句话“自以为的!” 江云海抱歉地看着萧逸轩,明明知道他是皇子,又是文豪,但是耐不住那些无聊文人的软磨硬泡,硬要在自己家里面安家。 每个总商都找到理由拒绝了,作为首总,不能说自己家里面没有地盘,这样未免太不给面子。 可是,请回来的人,偏偏又是王爷和小姐都不喜欢的。他都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了。 朱逸群恬不知耻地走过来,对江云海说:“刚才钟主席高兴,说一定要在他的临安文丛里面好好美言我们几句,不知老爷意下如何?” 江云海打了个哈欠,这段时间,天天都是来来回回跑来跑去的,已经累得不行了。 他对朱逸群说:“你们看着办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江临花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生闷气,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破院长吗?还是自己封的,只要不是皇帝,巡抚,这大梁境内,什么官职自己不能编? 明明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还要这样看不起人。 她一起之下,就在自己的房间提起毛笔,开始写自己的书斋。 她要写啥呢?她想写的是临花书院。他凭什么叫临安书院呢?临花不是更好听? 不过她又后悔了,觉得临花书院,不过是表达自己的名字,说明自己比这个临安书院更加厉害。 她应该写得更加厉害些,要锋芒毕露。 于是就写“胜临安书院”“杀临安书院”…… 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 江母走过来,见到她气鼓鼓的样子,就说:“花儿不必生 气,他们成不了气候的,不必跟这些没有脸的人计较。” 江临花趴在江母的肩上,说:“可是,我就是想要进书院嘛!” 江母叹了口气,说:“你进这个书院有什么好?你不想想,书院都是你姐姐那样脑子有问题的人才进的,你堂堂大家闺秀,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这么一说,江临花好像感觉到了一点点的安慰,就对江母说:“那我就不想什么鬼书院的事情了,让他们明争暗斗,斗个头破血流吧!” 江临花对这些什么书院什么雅集的是一点兴趣都眉宇的。不过想要借着这样的名头,来提升自己的地位而已。 不过既然有萧逸轩在这里,只要高攀上了萧逸轩,到时候,什么东西没有啊。 于是,她又不甘心地来到萧逸轩的书房。 萧逸轩和张小婉正在准备将这些书桌搬走。 江临花得意洋洋地说:“哟,王爷也准备更新换代了?” 萧逸轩拍拍这黄花梨的大书桌,还有金丝楠木的笔架,一本正经地说:“换什么换,这东西你有钱没地儿买去!” 江临花说:“不至于吧?这顾家不是专门做木材生意,难道他们没有更好的?” 江临安看着江临花,不说话。 江临花说:“你看看,这木头都已经发霉了,快换了吧!我跟顾德全熟,让他给你找个最好的。” 萧逸轩一把护住自己的桌子,对江临花说:“你可知道这桌子哪里来的吗?” 江临花说:“那里来的?难不成是天上来的?” 萧逸轩说:“天上倒是没有,不过,这个是从金銮殿里面搬过来的!” 江临花顿时目瞪口呆看着萧逸轩说:“你说什么?金銮殿?” 萧逸轩点点头,说:“正是。这桌子,就是当年父皇萧赜读书写字 时候用的。他觉得孩儿编书辛苦,就不远万里,赐给了小王!” “这,钟良友也太不识货了吧!”江临花想起钟良友对自己的不留情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挑拨的是非出来。 “不识货的人多了去了,你都得跟人计较一个长短吗?” 萧逸轩好像很看得开。 “可是,他还敢私设公堂,排除异己!”江临花说。 “江小姐你这是想要本王替你出面发泄私愤吗?”萧逸轩一语中的,揭穿了江临花的心思。 “不敢,不敢,民女不过是替王爷抱不平,不知道王爷竟然恩将仇报,算了算了……” 张小婉一脸真诚地搬着桌子,问萧逸轩说:“王爷,搬到哪里去?” 萧逸轩说:“小心点儿,不要让那些无关的人碰到了。” 江临花看着萧逸轩这副德性,简直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 本来那个钟良友是个文人的圈子,如果可以一起谈论,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归宿,可是偏偏那个主席不理她。 现在,她想要弃明投暗,巴结一下萧逸朗,结果萧逸朗也是这样的一副德行。 看来,真的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更何况这两只乌鸦,都是舞文弄墨的,这可就比一般的乌鸦还要黑了三分了。 自己作为凤凰,必须要跟这些乌鸦划清界限! 她在心里面警告自己说。 她知道,这些乌鸦是不会有好东西写出来的。 而作为凤凰的她,一定要写出比这些乌鸦还要好很多很多的东西。 她看看萧逸轩编纂的文选,那可是皇家钦定的文选,如果能够排上一篇,或许可以名扬千古了。 于是她暗暗地憋了一口气。 她一定要超过自己的姐姐,一定要超过萧逸轩,甚至是历朝历代的所有文人! 她要做临安城的临花照水人! 第039章 麻将 全新的桌子搬到家里面的时候,江临花可以说是看的目瞪口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正正方方的桌子,四周凸起,中间是厚厚的绿色毛毯。 四条边上,每条边都有一个小小的抽屉。 江临花打开一个抽屉,看到里面有几个圆圆方方的小牌子。 江临安知道这是麻将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文苑的人,还要在这里打牌? 见到江临安呆头呆脑地出现在自己的脑后,江临花怒斥道:“看什么看?丑八怪!” 江临安不动声色,继续站在那里看。 “我都没见过的东西,你也看得懂?”江临花一脸尖酸刻薄地叫道。 “嗯,我见过。”江临安小声地回答。 “你看过?那你说说,那是做什么的?我们打个赌,要是等他们来做了,你又说对了,我就给你黄金10两。” 江临安可是好几斤的黄金都见过,那里还会在意她的十两八两,也是不动声色地看着麻将桌,不说话,也不看她。 “喂,你妹妹在跟你说话呢?好歹你说一句啊!”江临花实在忍不住,开始主动跟江临安说话了。 江临安说:“这个,应该是他们赌钱用的桌子。”江临安冷冷地说,说完,又直勾勾地看着那张麻将台。 就是这张麻将台,曾经在季风集团发生了多少事情、每次朱逸群输了的时候,就会叫江临安上来“补角”。 江临安明说自己不会打牌了,但是朱逸群却信誓旦旦地说,他可以教她。 可是,每次他“教”她的,都是输的。输了,朱逸群就振振有词的说:“打牌的东西当然有赢有输嘛!” 然后她就要乖乖地掏钱。 好不容易赢了一把,朱逸群就一脸笑容地对江临安说:“你看看,这打牌可是我教你的哦,你 不能对不起你的师父吧!” 反正,这张绿色的麻将桌,就好像是证券公司里面的一大片绿油菜,将江临安的钱,全部都吞噬在这里面了。 可是,这是梁朝,一千多年前的梁朝!麻将还没有像今天这么普及,所以江临安没有见过。 没有见过的东西,江临花是绝对不相信的。她噗嗤笑道:“什么麻将?那是什么鬼?难道堂堂文人大学士,也会无聊到吃酒赌钱?” 江临安说:“他们要赌钱,我有什么办法阻止呢?” 江临花用手帕遮住自己的嘴巴,嘻嘻哈哈地笑道:“你看你,你看你,你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虽然我不要你的钱,你也不可以信口开河不是吗?” 江临安说:“这是你问我的,我就告诉你,你不相信就算了。” 说完就走出了所谓的文苑办公厅。 江临花指着江临安离开的背影,说:“这德性,差点我以为又发神经打人了呢!” 江临安只当做她是一直疯狗,不仅仅是追着人咬的疯狗,就叫起来都不利索的疯狗。 张小婉看到江临花插着腰指着空气大骂,也在萧逸轩的寝室门口,学着她的样子,指着她。 不过她没有出声。因为萧逸轩不让他出声。 过了几天,他们的“雅集”果然就“雅集”到江家来了。 只见钟良友手里面拿着一个首饰盒一般的箱子,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下。钟良友就打开了大箱子,将大箱子反过来。 里面一寸见方的好多小木片就倾泻下来了。 江临花在窗外看着他们四个人,将这些木片放在绿色的桌子上,来来回回揉搓,然后堆成四条整齐的砖头。 江临花只听到里面又是“碰”啊,又是“杠”的,一下子,他们就开始给钱了。 江临安小声地在江临 花耳边说:“怎么样,没骗你吧,他们是在打牌呢!” 江临花之前只听过上海人会用一种叫做什么骨牌或者是纸牌的,没想到,这样的牌也能赢钱。 江临花皱着眉头,对江临花说:“好姐姐,刚才我逗你玩的,那个钱,你不是真的想要吧?” 江临安早就已经料到了,跟江临花玩,只能输,没有赢的。 所以,她对输赢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江临花装作非常高兴的样子,拥抱了江临安,并且亲了她一脸的口水。 萧逸轩见到这些东西,心里面就觉得烦躁。因为真正有品位的人,是绝对不会玩这些东西的。 可是,这些人又要自封为作家,诗人。自己因为头上顶着一个王爷的身份,就好像只能做政治上面的东西。 他努力地将自己关在江云海给自己找出来的房间里面,不要受到外面那些不相干的东西干扰。 江临花见到钟无良玩得这么起劲,开始走到他们的身边,小声问钟良友说:“钟主席,你这个东西这么好玩,能不能让我也玩一把?” 钟良友一边摸着牌,一边东张西望,想看看上下家的牌,又算了一下应该剩下的什么东西,就很不耐烦地对江临花说:“去去去,你们女流之辈,玩女人的东西去,这是文人雅士的娱乐方式!” 江临花好像提醒中良友,这里是她的家,应该要给她一点面子。 可是,对于这样的人,他们是没有礼义廉耻的。 现在想起来,还是江临安好,虽然她是傻了一点,起码还可以给自己带来好处。 她决定以后不要再跟这些钟良友之徒交往了,站在江临安这一边,跟着江临花哽咽死他们。 萧逸轩刚好编完了新一卷的《文选》,一本本子差了几页,然后让张小 婉给找来。 因为编纂的时候,都要保存三四份的副本,张小婉就打算将另外三四本的书也都加厚了。 江临花笑脸盈盈赶上去,对张小婉说:“小婉啊,这事儿我来帮你做吧!” 江临安一把将江临花拦住,说:“这就不劳烦妹妹你了。我誊抄的时候,字写小一点点,那就可以了。” 江临花只能无所事事地走到外面,看风景去了。 隔壁的作家打完了牌,好像钟良友赢了很多很多,他们又起哄,开始唱那些没有曲调的江南民歌。 唱了一通之后,钟良友火急火燎地从房间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唱,说:“我给你们买腊肉啊,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然后就丝毫不顾这是花园里面的房间,带着油烟阵阵的包裹回来了。 吃着吃着,他们又开始喝酒划拳。弄得不对的时候,又相互争吵,什么流言秽语都用上了。 江临花觉得自己是没有什么文化的人,见到这样更加没有文化的,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唯一不能反感的是江云海。因为这些人是他自己请到家里面来的,要是说了反感了,就等于在家人面前丢脸了。 况且,自己作为一家之主,是不能太过情绪化。太过情绪化,会被文苑的人笑的。 他殷勤地走到大厅里面,给他们端茶倒水。 江临花跟上前去,小声地问江云海:“爸爸,他们说来这里写东西,这一天写了一个字了吗?” 江云海小声做了一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对江临花说:“别说话,不要引起了他们的反对了。” 江临花说:“我就是不喜欢他们嘛,你说说我又不是没文化,写东西不给我参加,现在打牌也不让我参加。” 江云海说:“你说什么?他们还敢打牌?” 江临花说:“是啊,就是玩那个什么木头匣子的,还算钱呢……” 江云海这下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别的总商都不想拨出自己的房间给这个临安文苑的人。 而且他虽然不是诗人,但是也知道,写作是不需要什么场地,什么工作室的。需要一起写的,不过是偶尔开个会,在什么酒店都可以的。 看来,这里面藏着秘密,而且是不能告人的秘密啊! 江云海早就听说这种木牌,是杭州人发明的。不过很快就被坏人利用,好多人沉迷其中,有的家破人亡,有的倾家荡产,反正不是好东西。 但是这样不好的东西,怎么会传到这临安里面来了呢?难道他们跟杭州那边的人,有一腿? 江云海问江临花说:“他们的牌呢?” 江临花指着一个大大的首饰盒子,他们藏在墙角下。 按理说,正大光明的东西,是不需要藏着掖着的。 既然藏着掖着,就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现在他们第一次来,又都在兴头上,这样打断别人不好吧。 江云海终于知道什么佳作引火上身,引狼入室了。 要是这里面赌博的事情传扬出去,恐怕对自己在临安和江南的声誉不好啊。 可是,都已经请进来了,应该要怎么才能请出去?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当然说的是不好的神,瘟神。要是好神,是不需要请就会帮忙的。 可是,遇到那些耍大牌的,喜欢装十三的,那些神就麻烦了。 他们的本事不大,但是架子不小。更加要命的是,在你不用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会找上门来,跟你说这样那样的事情,不答应就会给你晦气。 江云海看着这一群喝酒划拳的人,心里面暗暗祈祷,希望他们不要在自己的家中闹出什么事情来。 第040章 急报 江云海正在对命运之神的祈祷当中,突然听到外面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般这样的马蹄声,是发生火灾或是有基金的事情才会有的。 莫非他们在这里打牌让人发现了? 打牌的事情,可大可小的。如果没有人管,那么就是没事情。 要是有人举报了,因为那是赌博,而且这赌博又曾经让人家破人亡,所以要是有什么大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江云海忙冲进临安书院,说:“大家不要喝酒了,把你们的玩具藏一下吧,外面官兵都来了。” 钟良友知道这玩这个东西当初不知道被多少人拒绝过。现在外面又是熙熙攘攘的,恐怕真的凶多吉少,连忙将这个木匣子交给了江云海,说:“江总商啊,小弟的身家性命,就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说完,就喝了一大罐的井水,清醒清醒。 那些官兵果然是朝着自己这里来的。外面咚咚咚的敲门,好像是非常紧急的催促。 江云海让他们都躲在花园里面,趁着天黑,不要作声,然后就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前门了。 江云海正准备迎接他们,没想到,那些官兵先对江云海行了大礼。 江云海忙说:“各位军爷,半夜深更的,来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关照啊?” 为首的官兵,从腰间拿出一个牌子,对江云海说:“快请出游龙王爷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江云海见到那块玉佩,马山跪在地上。 官兵说:“军情紧急,江总商不必如此!” 江云海连忙将萧逸轩请了出来。 萧逸轩见到如此大阵仗,知道肯定是朝廷有请,就跪下来接了圣旨。 果然,是萧赜的手书“西北战事吃紧,请速回宫。” 萧赜可以说是文采飞扬,浩浩荡荡,要是突然连圣旨都不要人拟了,直接手书, 还是如此匆忙的话,恐怕这事情不是一般的紧急。 萧逸轩顿时收起书信,放回原来的竹筒里面,对信使说:“这信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启禀王爷,八百里加急,今天早晨送到的。” 萧逸轩对信使说:“你马上回宫禀报皇上,说我即刻启程,让他稍安勿躁。” 江云海看到萧逸轩如此着急,忙劝道:“这大晚上的,看不清路,还是明早再走吧!” 萧逸轩点点头,说:“本王也是打算明天动身,可是,现在就要开始收拾行李了。” 信使拜别了江云海和萧逸轩,咯噔咯噔地骑马朝着建康方向去了。 躲在墙根树脚的钟良友他们看到人走了,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对江云海说:“江总商真是吓坏人了。” 江云海看看他们狼狈的样子,头发散乱身上还有一些呕吐的污渍。就挖苦道:“常言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你们这样慌乱,可是做了什么坏事不成?” 寥寥数语,就将一群赌博的作家吓得屁滚尿流,可是钟良友还厚颜无耻地说:“没有什么的,不过是因为我们想要回避回避宫中的使者……” 江云海笑着说:“现在都走了,你们还要继续打牌吗?” 钟良友乖乖的回答道:“不打了,不打了……” 说罢,就好像老鼠一样,低着头,蹑手蹑脚地,往门外走了。 江临安听说萧逸轩要回建康,马上问:“怎么这么着急?” 萧逸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没有办法,这打仗的东西,又不是我们自己打自己。” 江临安好像感觉出了什么奥妙,就问道:“莫不是北方的匈奴,乘虚而入?” 萧逸轩点点头,说:“正是,正是!” 江临安实在太佩服古代的那些探子了。没有卫星,没有手机,就靠 着两只腿一张嘴,就可以来来回回打探到千里之外的消息。 这皇帝南巡,恐怕很多江南的人都还没有完全知道,这北方的匈奴就已经打探清楚,并且还采取了行动。 之前萧赜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北伐,看来现在是要“被北伐”了。 好在是西北的防御坚固,只不过萧赜害怕那些将领们居功自傲,到时候打败了匈奴,就跟自己邀功请赏,反而弄个祸起萧墙。 萧逸轩看到江临安最近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面知道她对萧逸朗是朝思暮想。 自己虽然没有和萧逸朗朝夕相处,但是毕竟兄弟亲身,很多东西是触类旁通的,所以他也猜到萧逸朗可能也会想念江临安。不如就趁此机会,带着她到建康走走。 于是,萧逸轩对江临安说:“皇兄还问及小姐的近况,我看,百闻不如一见,不如小姐明日随我一同到建康面圣,你看如何?” 江临安犹豫片刻,问道:“大概要多久才能回来?” 萧逸轩低头沉吟,说:“这个就真的不好说了。战争的东西,说快就快,说慢就慢,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啊……” 江临安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更没有这么长时间的离开家里,不知道江云海是否同意,也不知道自己如果离开了,会不会在外面难以适应。 萧逸轩忙劝道:“明天我跟老爷说,就是皇兄特地指明要小姐前去,这样或许会好办很多。” 江临安点点头,对萧逸轩说:“恐怕也只能这样了。” 江临安一个人坐在花烛旁边,看着那花烛在风中摇曳,感觉就是自己的花烛,但是没有洞房。 洞房的夫君,在遥远遥远的皇宫里面。 当然这是她的一厢情愿。 自从退婚呢天,他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她就再没和他梦中相遇了。 梦中的王爷 ,真的是他吗?他真的是萧逸朗吗? 朦朦胧胧中,她感觉自己又重新跌入了一个迷迷茫茫的梦境里。 那是西北的塞外。处处金戈铁马,草木皆兵。 整个营房外面,是非常粗壮的木栅栏。 里里外外,兵荒马乱的。 只有帐篷的帘幕,遮挡了一些外面的喧嚣。 萧逸朗正一个沙盘上面观察地形。敌军已经兵临城下,守军军心涣散,有的想要用命相守,有的想要弃城而逃。 但是,萧逸朗却处变不惊,依旧让炊事班的人,烹煮了香甜的海鲜粥。 江临安随军出征,知道外面的兵荒马乱,自己却又在这里享受如此美味佳肴,心里面有着淡淡的罪恶感,她哪里吃得下呢?她看着萧逸朗,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萧逸朗笑着说:“王妃,不要难过,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够战胜敌人啊……” …… 曙光升起的时候,江临安穿上副帅的盔甲,翻身上马,随军出征,一直走到了最前面…… 萧逸朗在后面追着,说:“王妃,我们大梁从来没有女人出征的先例,你……” 不料江临安倔强地说:“你赢,我陪你君临天下,你输,我陪你东山再起!” 说着,就不顾一切地用马鞭抽打了吗的屁股,在战场上面纵横驰骋。 …… “相公起床了,相公起床了!”张小婉清脆的声音在江临安的耳边萦绕。 原来真的到了天亮的时候。萧逸轩已经准备好了出征的行装,正在聆听江云海最后的忠告。 江临安走到江云海面前,跪下说“孩儿愿意跟随王爷一同出征……” 江云海有点不舍地说:“本来,皇家出征,我们江家也应该有所表示,奈何你哥哥现在只身在外,这家里面也不能没有我,就委屈孩儿你了。” 说罢,就从口袋里面拿出一 枚玉佩,对她说:“你是江家二小姐,是嫡出的长小姐,一举一动,都代表江家,你一定要为国效力,死而后已!” 萧逸轩忙打趣说:“怎么就能死了呢?我们一定会大败敌人,胜利归来的!” 江云海点点头,说:“果真如此就更好了,但是如果不行的话,也不要太过勉强。” 说完,就让马匹带着他们走向码头了。 原来这萧逸轩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皇家的严密监视。如今要到建康,连夜就已经准备好了快艇,在码头上面整装待发了。 萧逸轩和江临安拜别了江云海,快艇解开缆绳,乘着风,就好像离弦的箭,朝着北方飞奔而去。 江临安站在船头,感觉猛烈的风朝着自己的脸上扑打而来。 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就在不同的梦境里面穿越。 昨天的铁马金戈,好像正在打得火热,不知不觉自己就只身一人躺在江家的寝室。 这前几天还是皇帝南巡,自己打扮成一个富家公子。 不知什么时候又转换了装束,变成了原来的江临安。 如此这般那般,竟然发生在短短的几天之内。恐怕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很那经历过这么多的曲曲折折,跌宕起伏。 但是,她却经历了。 船在水里穿行,随着波浪来回颠簸,水手们都用尽全力,毕竟这是要赶着往皇宫里面去的。 突然,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他们走的是运河,运河是人工开挖的河道,相对比较风平浪静。但是,毕竟现在是乌云密布,不见太阳,就有水手问萧逸轩是不是要到岸上躲避一番。 萧逸轩若无其事地说:“就这点风暴就把你们吓怕了?” 舵手也经不起萧逸轩这般激将,就说:“怕什么怕,我就不怕!” 说着,就继续滑动船桨,在这乌云之间奋勇向前。 第041章 翻船 这船上的水手,大多是宫廷的侍卫。 上次皇帝南巡,他们沿着路线来来回回走了十几次。 不管对于运河的情况还是船只的驾驶,都是轻车熟路。 不过今天的风浪的确来的比较蹊跷,好像这风不是从一处来的。 四面八方,东西南北,好像都在不断掀起风浪。 “王爷,我们还是到岸边躲躲吧!”水手都开始有点担心了。 张小婉看到这船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就好像荡秋千一样,放在桌上的茶杯都全部摔在地上了。 她忙说:“这样会不会翻船啊?” 话音刚落,水手就皱着眉头说:“哎呀,我的大小姐啊,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啊,俗话说,行船走水三分命,你要是乱说话,应验了,怎么办……” 只见这风浪更加大,船只颠簸得更加厉害了。 萧逸轩看到水手们这样着急的样子,笑着说:“你们也太没有见过世面了,刚才怕风怕雨的,现在连小姑娘说话你都怕!” 水手们想要争辩什么,但是看到王爷如此坦荡,自己不过是奴役之躯,自从进宫以来,这生命就交给了皇家的。 不管自己是死是活,都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他们继续朝着前方,用尽全力地,保持船的平衡。 不过,这江面上的波浪很快就超过了船舷,漫到了船舱。 这下,萧逸轩都觉得比较危险了,就对水手说:“要不我们靠岸休息一下,等到风暴过去再走吧!” 水手们便顺从地将船开往岸边。 水手们自己都觉得奇怪,这几天从天象还有风云看来,都不像是有暴风的样子,不知道这狂风暴雨今天是从何而来。 更何况本来这五六月的天气,应该是风和日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下起暴雨来了? 看看这风,来的邪恶,来得蹊跷,恐怕真是凶多吉少。 她们调转船头,朝着岸边的方向 驶去,结果迎面吹来一阵风,整个船都翻过来了。 他们几个人顿时陷入一个密闭的容器里面。 见不到光,也没有空气,说话什么的都很困难。 这些水手之前受到简单的救生教育,知道在水里面摸着船舱和船舷找到一个出口,拉着一个人就往外面游。 可是,他们不断往前游,却找不到一条通畅的路,他们用力拍打船身,想要打破船身,自己出来,但是这个船为了行走坚固,为了运行平稳,都是加固加重的。 现在就变得手足无措了。 这一群人中,只有江临安最想得开。她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也曾经跳过楼,应该已经从楼上跳了下来了,有没有落到地面上还不知道,反正对她来说,生死不过是生命中的一瞬间。她闭上眼睛,接受自己再一次的死亡。 江临安感觉自己又回到一个迷迷蒙蒙的梦里。 在梦中那张俊逸清秀的脸,是那样亲切,那样熟悉。 好像自己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 那天晚上,朱逸群想要来捣鬼的时候,她第一次见识到了萧逸轩的剑术。 那时候,她以为梦中的他,就是他。 可是,后来见到了萧逸朗,才知道,萧逸朗比他更像梦中的他。 但是,那么多天以来,他们什么约定都没有留下,什么故事都没有发生。 她真的迷茫了。 她只感觉外面的水,不断地冲刷自己的身体,身上的衣服变得非常沉重,紧紧贴着自己的皮肤。 本来飘逸的长裙,竟然变得非常沉重,好像是一个手铐脚镣。 在这沉船里面,她感觉自己不断地沉入水底,水的压力越来越重,下面的光线越来越暗。 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到了河床上面。 河床是软软的,她又随着这个河床不断地下陷,陷入了深深的泥土当中。 她不断地挣扎,却被一种强大的力 量将自己吸入地底下。 一路上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刚才的河水好像顿时不见了,但是四周还是一片黑黢黢的死寂,没有空气,也没有光亮,让人感觉头昏脑涨。 萧逸轩和张小婉在后面紧紧拉住自己的手,想要把自己拉到岸上,却反而被自己不断地拉到下面。 难道这又要穿越了? 当初自己穿越可是没有经历这么漫长的痛苦啊。 这到底应该怎么破啊,怎么破啊怎么破? 她感觉自己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一辆车子刷地停在自己面前! 是汽车! 她看看身边的街道,还挂着自己熟悉的路牌。 她回来了!她终于回到现代来了! 这不可能啊? 可是,司机恶狠狠的喇叭声,“特么的你是不是活腻了!” 她摸摸司机的车头,上面还有烫手的温度。 她真的穿越回来了? 看看自己的身体,她穿着一套新款的连衣裙,背着路易威登棋盘格的公文包。 前面就是季风集团的办公大楼。 这里到底是哪里?她要做什么? 车上那个年轻俊朗的小伙子,莫名其妙地开走了自己的车子。 那是东风日产的轩逸。 从刚才说话的感觉来看,应该是萧逸轩无疑。 就是那个隐姓埋名在江家充当小厮的王爷萧逸轩?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问题好像问的不是很有水平,她江临安不也是在这里吗?难道就许她在这里,不许别人也在这里吗? 江临安小心地退回斑马线外的人行道上,看着人行道上面的红灯,不断地闪烁。 这个时候,手机响起来了,是朱逸群的电话。 “江小姐,你在哪里?” “我,我……”江临安不会撒谎,她对朱逸群说:“我在楼下的路口这里啊。” “你,快点回来,现在要开会了。”朱逸群毫不留情地说。 这明明是午休的时间,都应该是给 人家休息的时候,她恍惚记得,刚才自己是从公司里面出来,准备到对面的大排档吃一顿午饭。 没想到自己都还没有走到大排档,就被朱逸群叫住了。 江临安依稀想起,这样的场景,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对了,就是他请来毛玉兰还有林静萍的时候,要自己“带”这两个新人? 莫非她重生了? 该死的朱逸群,之前害的自己这么惨,这次她一定要守住自己的阵地,将属于自己的权力牢牢握在手上,她还要将对方夺去的东西,加倍抢回来! 她理直气壮地说:“你开什么会?休息开会是要加班的!” 朱逸群顿时将手机拿出来,眼睁睁看着眼前的这个屏幕,上面没有错是江临安的电话,怎么江临安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难道她不想混了吗? 朱逸群说:“江小姐,你回不回来?” 江临安说:“我不回来,中午时间全世界都在休息你这个时间开会,是不是要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 朱逸群顿时觉得这个江临安无法应对。 他忍不住对着电话里面吼:“江临安,你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做了?你要是不回来的话,我今天就把你开除咯!” 江临安毫不客气地对朱逸群说:“朱主任,你开啊,你开啊!最好你现在就开。我把你的电话录音拿给公司总部,我看看是你不想干,还是我不想干!” 朱逸群顿时啪地挂上了电话。 江临安被这么一弄,哪里还吃得下饭?但是既然说了不回去,就要坐到那个时候才能回去。 这个时候,一辆大众朗逸停在了大排档的门前。 上面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从车门走下来。 “来一碗牛肉面,不要牛肉,不要面!”萧逸朗叫道。 “这不是刚才撞到我的司机吗?”江临安走过去,看着萧逸朗说:“你刚才是不是 从季风集团走过?” 萧逸朗说:“小姐,你认错人了,我是从恒天过来的。不过我有一个兄弟,刚才说要去季风。” 江临安点点头,说:“哦,原来是这样。” 萧逸朗是恒天集团的策划部长。虽然身居高位,但是喜欢到街头巷尾这样的地方来吃午饭。 服务员非常熟悉地将一碗粉丝汤拿给了萧逸朗。 江临安看着这一碗粉丝汤,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你的牛肉面,不要牛肉不要面,就是猪肉粉丝汤,你还真有你的!” 萧逸朗说:“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你知道吗?” 江临安笑了起来。她第一次见到有人是这样点菜,第一次听说点菜时候有这样一种暗号。 萧逸朗好像想起什么一样,问道:“你说你见到我弟弟,你们认识吗?” 江临安摇摇头,说:“不认识,不过擦肩而过。” 萧逸朗说:“擦肩而过?我没见过他走路,他出门就开车的啊!” 江临安点点头,说:“是啊,我跟他的车擦肩而过,刚才他轻轻碰了我一下。” 萧逸轩喜欢在马路上飙车是在临安城里面出了名的,都不知道刮了多少人的车,碰了多少人了。但是因为他飞扬跋扈,开着车都是飞快走掉,很多人就记下了牌子,直接报警。 每次警察接到报警,就会找萧逸轩来谈判。萧逸轩就痛哭流涕,请求警察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说自己愿意赔钱,愿意修车,请求事主原谅。 警察看到他驾照上面也没有多少分,况且也不是赔不起的那种,就很不耐烦地将事主找回来,让他们协商解决。 萧逸轩是喜欢开快车,有时候刮花了别人的车都不知道。每次告到警察那里,反而还要麻烦警察去找双方协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临安城里面的人都知道,只要被萧逸轩的轩逸蓝鸟撞到了,就去找萧逸朗。 第042章 碰瓷 听到江临安这么说,萧逸朗就从口袋里面拿出5000元,放在桌子上,对江临安说:“这位小姐,我弟弟开车不张眼睛,可能撞到人都不知道。这一点钱,你拿去压压惊,或者去医院检查检查,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来找我!” 江临安本来就已经饿得有点头晕脑胀的,又受到朱逸群的气,心情非常不好,就拿起拿起钱,往空中一抛,说:“谁特么要你的臭钱?你以为我是碰瓷的吗?我不过是说我见过你弟弟,你干嘛拿钱来打发我!” “掉钱了,掉钱了!”大排档里吃饭的人叫起来。 大家都知道这钱是江临安洒出来的,也都知道这钱是萧逸朗拿出来的,所以人人捡起来都不敢放进口袋,纷纷将钱重新放在萧逸朗的桌面上。 萧逸朗看无奈地看看江临安,耸耸肩,说:“对不起!” 刚才在桥底下遇见的“轩逸蓝鸟”开进了小巷子,停在萧逸朗的“朗逸”旁边。一个穿着可绯色西装,白色休闲布鞋的小伙子走下车来,笑容满面地对萧逸朗说:“哥哥!” 萧逸朗指着江临安说:“这个女孩子怎么回事?” 江临安看着萧逸轩,这不就是刚才骂自己没有长眼睛的那个男人吗?她能和他有什么回事? “没事!” “没事!”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萧逸朗冷笑一声道:“呵呵,现在倒是说的默契,她说刚才你撞了她呢!” 萧逸轩点点头,说:“是啊,可是,我杀了车,停住了。” 江临安也说:“是啊,他刹车,停住了。” 萧逸朗说:“那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以为你跟我要钱呢!” 江临安噗嗤一笑,说:“看来你们都习惯撞人了啊?他是撞了我,可是我一点伤都没有啊。我说被他撞了,不过是说我见过你 弟弟了。” 萧逸朗顿时陷入蒙圈状态。他看着江临安说:“哪里有这样跟人套近乎的啊?你这种方式很特别啊!” 江临安说:“我不过是见到什么说什么,又不是故意想要套近乎的。” 萧逸轩又叫了一声“来一碗鸡蛋拉面,不要鸡蛋不要面!” “不要鸡蛋,不要拉面,那是什么鸡蛋拉面啊?”服务员问道。 萧逸轩说:“哦,我说错了,是不要鸡蛋,只要面!” 然后他对萧逸朗和江临安说:“你们愣着干嘛?不坐下吃饭吗?” 江临安连忙坐在凳子上,萧逸朗也坐下。 萧逸朗看到江临安没有点东西,自作主张,点了一碗牛肉拉面。 江临安一边在筷子筒里面拿出筷子,一边对萧逸朗说:“大哥你不要担心,我们就是不打不相识嘛!” 萧逸朗重新拿出5000元的钞票,放在江临安面前,说:“既然我们现在是老相识了,你你就收下这个见面礼吧!” 江临安想起刚才扔钱的事情,心里面还是有点愧疚的。可是,也不能白白地拿了人家的钱啊。 这个时候,萧逸轩拿着钱,放在江临安的口袋里,说:“你就收下吧,平时只要我出现,我哥哥就要帮我掏钱,难得这次不是破财消灾。” 江临安只好勉为其难地笑笑,说:“呵呵,没想到吃个饭,还能吃出这么多钱来。” 萧逸朗主动站起来,自我介绍说:“我叫萧逸朗,这个是我的弟弟,萧逸轩。” 江临安伸出手,说:“我叫江临安。”说完,就跟萧逸朗和萧逸轩握了手了。 这个时候,江临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还是那个该死的朱逸群,他好像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就对电话里面说:“江小姐,你能不能为公司牺牲一点,我们提前开个会,也不是要你的命… …” 江临安说:“公司哪个条文规定我就要牺牲我自己的时间了,我告诉你,我正在吃饭,除非你给我准备一顿饭!” 朱逸群对着电话说:“你想得美!” 江临安知道朱逸群马上就要挂掉电话了,她提前一步,挂了电话,然后对着已经断线的电话说:“死朱逸群,你不得好死!” 萧逸朗看着江临安一脸火爆的样子,就安慰道:“江小姐不要这么暴躁,有什么事情好好谈嘛!” 江临安说:“你知道什么叫做人民民主专政吗?就是对人民民主对敌人专政。” 萧逸朗看着江临安怒气冲冲的样子,就问道:“哦?这么说你在跟你的敌人打电话啊,你说说,是谁这么不懂事,敢惹我们的江临安生气!” 江临安说:“说了你也不认识。” 萧逸轩说:“我哥哥可是公司猎头,说了他肯定认识。” 可是,江临安要是说:“说了你哥哥也不认识。” 萧逸轩又说:“你说了,我哥哥一定认识。” 江临安摸摸口袋里面的5000块钱,想到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多少也给一点面子,就从牙缝里吐出三个字“朱逸群。” “哈哈,原来是一群猪!”萧逸朗笑道。 朱逸群在经纪公司里面,可以说是臭名昭着了。 他在季风虽然做了好多年,但是每一年都做得不安分。不仅仅到处投简历,而且处处敛财,招兵买马。 只不过,他不仅仅人品不好,水平还非常有限。 他的简历是到处投放,然后处处面试,处处遭拒。论起简历来,他是一大群一大群的,说到他的本事,就和猪一样。 他的名字叫做朱逸群,为了不让别人产生歧义,萧逸轩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做“一群猪”。 萧逸轩说:“听说今天他要带上他的情妇到公司上班哦, 不会是要取代你的位置吧!” 江临安心里面微微一震,看来自己的耻辱,已经众人皆知了。 但是,家丑不可外扬,面对外人,她说起自己的公司还是比较谨慎的。 她面无表情地说:“不至于,不至于。他小小一个公关部主任,哪里有什么人事任免权呢?” 萧逸轩说:“还是小心为妙。这种人,一般就是先弄一个什么帮忙编外的,然后时间久了,就把你辞退了,让她代替你……” 原来如此!看来这并不是朱逸群的独创,只不过是自己当初对这个世界认识得太少太少。把人们都想象得太单纯了。 穿越前的那个下午,朱逸群也是将一个女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跟她说要她教育这个新人,培养一下她的培训能力。 为了表示自己的“能力”江临安不仅仅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用心教好这个新人,而且很多事情,明明是自己做的,却要说她的功劳。 后来,朱逸群就说新人的能力已经超过了自己,就开始对自己百般刁难,最后闹到了辞职的地步。 江临安想到这一切,顿时咬牙切齿。上次她彻彻底底地输了,但这次她绝对不能再输一次。 “小姐你的面!”服务员端上来。 江临安看着面,一点食欲都没有。特别是想到朱逸群那小小的小圆眼,还有那因为喝酒发红的皮肤,心里面就恶心想吐。 萧逸朗笑着说:“来来来,要吃饱了才有力气跟坏人决斗不是吗?” 江临安看看萧逸朗真诚的脸,完全是好像兄长般的关心。当初对自己的猜忌还有怀疑,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江临安苦笑一下,说:“谢谢!” 萧逸轩插话道:“别听他的,江小姐,你觉得那个什么鬼一群猪是你的对手吗?” 江临安说:“这么坏,怎么不是 对手?” 萧逸轩说:“我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这么差的人品,这么水的能力,也好意思跟人比赛?叫他去死吧!” 江临安淡淡一笑,露出一个招牌的微笑动作。 “你别着急,慢慢吃,吃完了我送你!”萧逸轩说着,就拿出钥匙,对着外面的“轩逸蓝鸟”按了一下,发出滴滴滴的报警声。 萧逸朗说:“我看还是坐我的车吧,别到路上你又撞到别人了,哥哥我可不想赔钱哦!” 江临安看着这一对兄弟,简直就是一对活宝。 这吃饭谈吐之间是那么风趣幽默,如果在工作上面有小小的成功,或许是很好很好的事情。 回到公司,朱逸群假正经地坐在办公桌上,煞有介事地翻阅一本卷宗。 看到江临安来了,眼睛咕噜噜地看着手表,又看看手机,还看看墙上的挂钟,努力想要找到她迟到的证据。 不过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 朱逸群顿时产生了一种挫败感。他对江临安说:“吃饱了?” 江临安点点头,说:“谢谢朱主任关心,吃饱了。” “吃了什么东西啊?”朱逸群想要努力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 “牛肉拉面。” 朱逸群点点头,说:“嗯,都说牛肉拉面容易上火,看来你真的上了火啊。” 江临安看看朱逸群,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朱逸群强装镇定地对江临安说:“刚才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就这么认真,你说我什么时候让你休息时间加班了?我老朱可是最关心下属的了。” 江临安点点头,说:“谢谢朱主任顾安心。” “你看,怕你太辛苦,我给你找了一个帮手,你看看,能不能给你帮上忙?” 说着,就打开了江临安的办公室,里面赫然坐着一个穿着吊带背心,披着黄头发,正在抽烟的性感女子。 第043章 情妇 江临安顿时有一种鬼上身的感觉。 这光天白日的,怎么就有人可以这样名正言顺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用登堂入室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更加让她不能接受的是,那个女人,俨然已经成了这个办公室的主人。竟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肆无忌惮的抽烟。 女人得意洋洋地吐了一口烟雾,对江临安懒洋洋地说:“江小姐,你来上班了?” 江临安抑制住自己的愤怒,拿起手机,对着女人和烟就是啪啪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不动声色地说:“你好,毛女士。” 毛玉兰吃了一惊,对江临安说:“你怎么知道我姓毛?” 江临安也质问自己,怎么知道她姓毛?这不是前世的原价,现在又见面了?她把自己害得这么惨,就算化成灰也记得啊! 要是朱逸群知道了,一定会叫她说要以德报怨。可是,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朱逸群头上,朱逸群就一定会说:“有仇不报非君子”。 反正好人好事好品德,都是以朱逸群的利益为标准的。 只要朱逸群觉得好,就会想尽千方百计来说服别人。 江临安微微一笑,说:“毛小姐和朱主任的事情,一直都是我们公司的美谈,大家都说你们就是一对神仙眷侣啊!” 毛玉兰刚刚才为逼迫朱逸群离婚失败一肚子不高兴。现在听到江临安这样夸奖自己,心里面顿时乐开了花,笑眯眯地走上前,对江临安的脸吐了一口烟雾。 江临安一把扫开,说:“毛小姐大驾光临,小江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呢?” 朱逸群从外面走进来,说:“小江啊,这是毛小姐,她想来跟你学习一下跟单技巧,你就带她一下吧。” 江临安点点头,说:“毛小姐是我们部门的人吗?” 朱逸群说:“没 有啊,借调过来的。” 江临安说:“既然是借调的,应该是培训部负责的吧,找我做什么?” 朱逸群说:“你就做点好事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朱逸群要是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就只能让江临安心生厌恶。什么不亏待她,这些年来他对她的“优待”实在太多了。 要不是想到季风集团是自己父亲一手创立下来的基业,自己早就辞职走人了。 可是,朱逸群还是要这样步步紧逼,她就实在没有办法了。 她义正词严地说:“不是我的事情,我不做。” 朱逸群眉头一皱,对江临安说:“江小姐,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你吃饭吃这么久,现在到了上班时间,让你做事又不积极,你是不是……” 他想说“不想做了”,可是,觉得这样的话说太多就没有意思了,况且自己还真没有这样的权力。 江临安拿出手机来说:“你看看,不经允许私自闯入我的办公室,还在无烟公司里面抽烟,你敢告我的话,我就将这张相片发出去!” 江临安拿出手机,翻开相册上面刚刚拍的照片,对着朱逸群说。 朱逸群睁大眼睛,额头的皱纹更加多了,喝过酒的脸上,散发出一种让人作呕的究竟气味。 他猥琐地拉啦裤子,扯扯腰带,简直不相信,这个平时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小女孩,竟然变得这么有心计。 这不过是一个正常人保护自己的小手段罢了。 可是对于朱逸群这样飞扬跋扈的人来说,他喜欢的就是软柿子,他希望自己的手下好像是大便一样,可以让自己随便揉搓。 那些什么相互诋毁的事情,互相拆台的勾当,只能他自己做,他可以害人。 要是别人只要有一点点的防御之心,他就怒不可遏。 大人们经 常教育孩子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是对朱逸群来说,他是别人不能有防人之心,自己不能没有害人之心。 毛玉兰也是听说江临安好欺负,用身体贿赂了人事和业务好多部门才混到这里来的。没想到刚刚进来,就碰了一个钉子,她撒娇地走到朱逸群身边,对朱逸群说:“朱哥哥,你看我要怎么办嘛!” 朱逸群是习惯软硬兼施的,现在知道硬的不行了,就想要来软的。于是缓和了脸色,对江临安说:“江小姐,你看看,人家都这么委屈了,你就手下留情吧,啊?” 江临安压根就没有想要告发她的意思,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在这里安身立命,于是她指着毛玉兰的鼻子说:“给我滚!” 毛玉兰有撅起嘴巴,做出很委屈的样子,楚楚可怜地对朱逸群说:“朱哥,江小姐叫我滚,你说,我要去哪里嘛——” 朱逸群眼睁睁地看着江临安,心里面对她可以说是气到了极点,但是却又一点点都没有办法拿她怎么样。 毛玉兰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出了江临安的办公室,啪地一声关上了门,然后在外面跟朱逸群婴宁起来。 江临安拿起抹布,在毛玉兰坐过的地方,来来回回地打扫了一遍,又在上面喷了花露水。 她感觉这个女人来到自己办公室,就将自己办公室的空气给污染了。 不仅仅是她抽烟,还因为她这个人本来就带着一种浪荡还有风骚。 虽然自己做的是公共关系,但是公共关系也有正大光明的关系和不正当的关系。毛玉兰做的就是不正当的那种。 她原来以为,这个世界上是正义战胜邪恶的,那也许要百年之后,在上帝的审判那里,上帝或许会很公正。 可是,现在这些事情,是发生 在人间的,还是人间一个偏僻的角落,就算上帝的眼睛看得到,反应起来都会慢半拍。 她突然想起杜甫怀念李白的句子:“孰云网恢恢,将老身反累。”就算是疏而不漏的天网,也要慢慢地反应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毕竟自己是重生过来的人,早已看透这季风集团内部的勾心斗角。既然没有办法挽回,那就跟他们闹到底! “滴滴滴,滴滴滴” 电子邮箱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原来是萧逸朗发过来的产品资料。 没有想到,原来找了这么久,自己公司招待客人的酒水大多数都是从萧逸朗这里进货来的。 只不过之前朱逸群死死守住这个渠道,什么都要他一手操办。 江临安一看上面的价格,顿时傻了眼。 朱逸群给公司的报账,足足比进货价高了2倍!他还说这是市场的最低价格了。 江临安仔细浏览萧逸朗发过来的报表,竟然还发现有拉菲标签,路易十三空瓶子之类的产品。 江临安马上截图问萧逸朗,萧逸朗发一个炫酷的表情,说:“这不是你们季风集团发明的吗?第一次上的酒都用原装酒,第二次用灌装的,第三次就用空瓶子……” 江临安说:“不是吧,这么一来,他做了多少缺德事情啊……” 江临安不动声色地将萧逸朗发给自己的价格表和订货单收藏起来,她知道,朱逸群既然会在这里动手脚,在别的地方一定会有更多把柄的。 现在这些公关费用,不过只能说明他克扣福利,吃回扣而已,还不能造成致命的打击。 要是将来找到他损害公司的利益,然后一举击破的话,那才是放长线钓大鱼! 现在要做的,就是沉住气,不要打草惊蛇。 朱逸群看到里面静悄悄的,又敲了一 下门,拿着手机四处张望,想要找到江临安玩手机或者是偷懒的把柄。 不过朱逸群走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拍到,就装作关心的说:“还在做报表啊?” 江临安点点头,说:“是啊,这么多的报表,不做完怎么行?” 朱逸群咧嘴笑笑,说:“你说吧,现在公关部门,可是我们公司的重要部门。业务现在越来越多,我看还是给你找一个帮手吧!” 江临安继续坐在自己的电脑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手指马不停蹄地在键盘上面敲打,时不时又用鼠标移动一下,对朱逸群说:“朱主任,要是多一个人来,我岂不是要下岗了?” 这是朱逸群刚刚接手公关部的时候对江临安说的话。那时候,公关部的这些报表全部都是一个张阿姨来做的。 张阿姨退休之后,江临安很多次找朱逸群说要增加人,结果朱逸群说多了人,就要多发工资,多发的工资要从自己的收入里面扣,这才没有继续招人。 可是,现在朱逸群身边有人了,就要想尽办法来往公关部塞,他就说出了这样缺人的话。 贱人就是这样,不管想要做什么,都会将自己的需要当作是客观的原因。好像自己就是上帝,他不知道这样说的时候,上帝怎么想,上帝知道有人冒充自己来编造不存在的法则,会不会把他们带走。 江临安不置可否地继续工作,朱逸群又说话了,他问江临安说:“江小姐啊,你说说,你不喜欢毛玉兰没关系啊,要不然我给你介绍另外一个人,你觉得林静萍怎么样?” 林静萍?那不是朱逸群的另一个情妇么?他就没有别的人可以介绍的吗?为什么情妇都要弄到自己身边,难道自己忍受了他还不够,还要忍受他的情妇? 第044章 开会 第二天开会的时候,朱逸群直接就将毛玉兰带到了公司会议室。 江临安顿时蒙圈了。这不是领导层,副部长以上的才能参加的会议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猛然想起,今天早晨朱逸群叫自己到对面的大排档去打包牛奶面包。还说叫自己没空就不要来开会了。 原来这就是调虎离山。 他想要这次支开自己,然后对大家说自己迟到,说自己没有组织纪律性。 或者干脆就什么都不说,每天开会都把自己支开,然后到时候把毛玉兰混成眼熟了,自己就功成身退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谁都不能让! 江临安不甘示弱地走过去,将一袋早餐放在朱逸群的桌子上面,说:“朱主任,这是你刚刚叫我买的早餐。” 然后又走到毛玉兰身边说:“毛小姐,你占了我的位置了。” 朱逸群皱起眉头,对江临安说:“小江,你没有吃早餐吧,干嘛把早餐给我?” 昨天的电话,江临安已经设置成了自动录音了。江临安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翻开自己的电话录音,找到朱逸群的那一条,不声不响地将朱逸群怎么叫自己买早餐,怎么叫自己不要来开会的来龙去脉全部给播放了出来。 正在等待开会的人,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朱逸群则是被弄得面红耳赤。 他怕江临安还播放出昨天自己私自安排工作人员的事情,连忙大笑几声,遮盖了手机的声音。 主持人怕事情闹大,也过来打趣道:“朱主任啊,你可是吃着手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呢!” 朱逸群看着毛玉兰灰溜溜离开的背影,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江临安则继续镇定自若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继续开会。 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再侵犯自己一次,哪怕 是一点点都不行! 会议之后,朱逸群追上江临安的脚步,说:“小江啊,你为什么要在会议上面针对我?” 江临安看着朱逸群,说:“你说什么?我针对你?你说说,哪样东西是我捏造出来的?” 朱逸群风度翩翩的面具被彻底揭穿了。他恶狠狠地对江临安说:“江临安,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江临安头也不回地朝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去了。 重症病房里,江云海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这重症病房周围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就是江云海的位置没有变过。 他已经昏迷了一年多了。医生说,他能活这么久真是一个奇迹。重症病房里面,没有能过三个月的人。 江临安将一束鲜花放在江云海的床头,小声地说:“爸爸,女儿来看你了。” 她用力捏捏江云海的手,刺激一下医生交待的穴位,希望奇迹还能发生。 江云海还是静静的,无动于衷。 医生拿着一叠长长的数据,走到江临安面前,江临安哪里看得懂,她只知道爸爸没有事情,爸爸还活着,明天还要来,那就够了。 江临安幼年丧母,20多年来都是父亲一手带大。跟父亲的感情,真的是恩重如山。 所以,晚上的公司发布会,她并没有参加。 那个发布会,竟然又成了朱逸群抓住自己的把柄。 早晨开会的时候,朱逸群竟然说江临安照顾父亲没有时间,需要找人帮忙的话。这下,毛玉兰的工作变得顺理成章了。 毛玉兰好不容易挤进了公关部,之前还受到过江临安的这么多白眼,现在是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她知道江临安不抽烟,就故意在办公室里面肆无忌惮地抽烟。 江临安用愤怒的眼光看着毛玉 兰,可是毛玉兰还是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说:“啊,江小姐啊,这个,我工作的时候就必须抽烟了,不抽烟我就没法儿工作了。” 江临安听到这样的语气就觉得恶心,抽烟还要跟工作挂上勾! 不过,她灵机一动,对朱逸群说:“朱主任,医院叫我回去照顾父亲,这个毛小姐,不是请来协助我工作的吗?既然是协助我工作,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吧?” 朱逸群说:“你等等……” 不过,又找不到别的理由,只好说:“嗯,你早点回来。” 江临安是不算回来的了,既然他可以名正言顺说自己没时间,想要找人顶替自己的位置,她也有自己的办法,就真的让自己没时间,叫顶替的人没得闲! 毛玉兰看着电脑上面还有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报表,现在才知道,原来公关部并不是跟老板喝酒,跟领导睡觉这么简单。 这里面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可以说是千头万绪。 这个江临安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不是好像软柿子一样,随便怎么捏都可以的吗?怎么现在跑出了骨头,还刺伤了自己的手? 不行不行,她要逆袭。她要将这个江临安彻底地臣服在自己的裙下。 然而,江临安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江临安了。她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江临安找来江云海最喜欢的古龙花露水,趁着医生护士不在的时候,就在江云海的鼻子上面喷。 这重症病房是非常不透风的,一点点的味道,马上弥漫得整个房间都是。 医生突然闻到了异香,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江临安把香水藏在自己的包里面,说:“没什么。” 不过医生好像感觉到了有什么,明明就是古龙水的味道,就对江临安说:“江总啊,虽然这是 你父亲的病床,但是你这样弄出有刺激性的东西出来,会影响到别的病人的。” 江临安被医生训斥过后,觉得非常难过,就对医生说:“对不起……” 医生连忙拿来空气清洁器,对着她喷过香水的地方来清扫。 不过在清扫的时候,看到江云海的监测仪器有一点点的异样。 护士忙对医生说:“病人的生命状态不稳定。” 医生叹了口气,说:“唉,我都说了,这些味道有刺激性,是不能随便……” 不过,作为医生,又怎么可以莫名其妙发牢骚?就算是自己不喜欢,就算是身边的人没有做好,也不能抱怨,要多花时间好好挽回啊。 医生连忙让身边的人都进入了抢救状态。 不过,抢救还没开始,就发现将云海的眼睛在动。 “江云海醒了!” “江云海醒了!” 早在三个月前,医生就绝望地对江临安说过,江云海现在陷入深度昏迷,已经是脑死亡状态,基本上没有康复的可能。 然而,这奇迹却在这个死亡的论断下面发生了! 好在现在的脑死亡,跟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是不一样的。脑死亡很多时候只能用一个临床的判断,没有法律的文书。 江云海眼睛不断颤抖,然后渐渐裂开一条缝,睁开,变成清醒的样子。 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竟然到了这样一个四处雪白的房间里面。 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是江临安。 原来他并没有死,他还活着! “临,安!”江云海吃力地叫着。 “爸爸,我在!” …… 医生很抱歉地对江临安和江云海说:“抱歉,病人需要抢救,你们还是要先让开。” 然后,就七手八脚地,对着江云海,又是测量,又是治疗,来来回回翻来覆去,折腾好多次。 医生们 擦干净头上的汗水,对江临安说:“刚才还批评你不能用刺激性的香水,没想到你竟然是歪打正着,你父亲现在清醒了!” 江临安握住医生的手,感激地说:“谢谢啊,你真是我们的活雷锋啊。” 医生谦虚地笑笑,对江临安说:“你不要谢我,你父亲还没有完全康复的,比如你父亲现在,虽然意识已经清醒了,但是手手脚脚这么多时间没有运动,肌肉萎缩,神经阻塞,恐怕还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康复啊。” 江临安点点头,对医生说:“也就是说我需要经常过来帮助他来锻炼身体咯?” 医生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然后,江临安紧紧地拥抱住了江云海,说:“爸爸,你听到了吗?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因为江云海是躺在床上的。江临安要拥抱,就必须走到床上。 她忘记了自己是在病床上面,就这样整个人压在了江云海的身上。 江云海顿时就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医生见到江临安这么激动,差点就把江云海压到窒息了,连忙过去搀扶开来,说:“江小姐,江小姐,别忘了,你父亲还是病人,不能这么激烈的。” 可是,江临安真的感觉自己和父亲都经历了九死一生,这样的团聚时再来之不易,再多的拥抱,再多的激动,也不觉得过分。 更何况,这只是人之常情,还没发生什么不良的后果呢! 但是,她也知道医生的难处。毕竟这里是他们责任的范围。要是因为病人或者家属发生了什么意外,医生是要负责任的。 医生本来工资就不是很高,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扣起钱来,可以说就是几个月都白干了。 哪个医生愿意这样让自己蒙受不白之冤呢? 所以,就只能叫她小心点儿了。 第045章 复出 季风集团能从一个三人的小个体户成长为现在三千多人的私营企业,完全是因为有江云海的传奇领导。 江云海之所以有这样的传奇领导,是因为他有着传奇人生。 这传奇人生,他有传奇的魅力还有他的传奇体魄。 他曾经一个人,在森林里面迷失了十五天。要是一般人,迷失了两天基本上就会崩溃的了。可是他迷失了十五天,在这十五天里面,他风餐露宿,饿了就吃毛毛虫充饥,终于在搜救队来到的时候,还存着一丝气息。 有了这样的体魄,不管是什么病魔,还是什么社会上面的打击,只要他不死,就会有奇迹发生。 江云海的康复,比医生预想的要顺利很多。 不到一个月,江云海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医生让他扶着拐杖,他就只能阳奉阴违,在医生看不到的时候,就扔了拐杖,自己蹦蹦跳跳地在病房的走廊里面行走。 医生当然只能当做不知道。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们在心里面也是很高兴很高兴的。 既然身体没有问题了,江云海就开始关心自己公司的事情。 江云海病重的时候,就叮嘱过江临安,不管自己怎么病危,都不能请假。 但是,这不是周末,为什么江临安总是在医院里面来来回回? 江临安就将自己被朱逸群“没时间”的事情说了出来。 江云海眼睛顿时发射粗锐利的光,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你说什么?朱逸群现在做了部长?” 江临安点点头。 要知道,随着现代社会的变革,生产和工艺已经不再是一个公司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越来越多的希望和中心,转移到了销售和公关上面。 如果说,销售还需要很多的积累,需要很长的周期,有很多的随机性的话,那 么,公公公关系,就是一个稳定的销售的前奏。 做好了公共关系,销售的渠道会更加宽广,做好了公共关系,以后的客户会越来越多。 而且凭借这样那样的客户之间的关系,公司的道路会越走越顺。 所以,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个公共关系,就是代理公司最重要的部门。 朱逸群是江云海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是当他认识他三年的时候,就发现朱逸群实际上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他不但经常私吞公司的财产,大入小出,而且还包养情妇,挑拨是非。 江云海私下里面跟自己的兄弟说过这个人是不能重用的,可是那些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被朱逸群用这样那样的借口给辞退了。 江云海十分生气。想到自己毕竟是公司的首领,自己都还没有死,这手下的人就敢这样玩弄权术。 而且,玩弄权术也就罢了,竟然敢欺负到自己的女儿头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云海检查了一次身体,觉得没有什么大事之后,决定亲自回到公司,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季风集团。 没有了江临安和一帮元老们的监督,现在朱逸群可以说是肆无忌惮了。 自己的车子早就被锁在了办公室的车库里面,另外几个公司领导,都被他说成是家里面事情多,要回家休养。 领导休养,秘书和司机可不能休养。他就让他们“转换”岗位,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帮忙。 才帮了几天,朱逸群就找到了作为领导的快感,虽然嘴上不说,实际上已经把这些秘书和司机都当做是他自己的人了。 原来秘书也是有档次的。比如自己的秘书,就只能给自己打打字,接接电话。要是遇到一点点的困难,或者没有见过的人,就要好 像小学生一样,问自己,这个是谁,这个应该这么做? 可是,江总的秘书就不一样了。不仅仅写东西不需要自己打草稿,很多自己都不认识的人,他就可以猜出来,还给人起了非常沉稳的名字。 司机就更加厉害了,绝对不是开车那么简单的。 他们还可以帮助领导选择路线,安排行程。 看来,一山还比一山高。 他最希望的,就是老江总赶紧一命归西。 没想到,现在竟然听说回来了。 这人死不能复生是谁都知道的事情。脑死亡的话,应该也是不能复生的。 可是,莫名其妙的,这个江云海竟然复活了! 这太让他惊讶了。 更加惊讶的是,江云海回来公司,没有打招呼。 当然,对于江云海来说,这公司本来就是他的,不需要打招呼。 但是,对于朱逸群,占用了江云海的秘书,还有奴役了江云海的司机,就被江云海抓了一个现形。 江云海淡淡一笑,说:“哦,你们都给朱总服务了?” 朱逸群连忙上去堆笑说:“不是的,江总,我让他们帮帮忙。” 江云海微笑着点点头,问朱逸群说:“嗯,你觉得他们怎么样?没给我丢脸吧?” 朱逸群已经吓得心里面好像筛米一样,哆哆嗦嗦,说:“没,他们太厉害了。很多时候我都比不上他们。” “哦,你都比不上他们,那么,叫他们来做你的位置,你看怎么样?” 朱逸群好像已经看出了江云海的不高兴,马上装作神经病的样子,对江云海说:“江总,你开玩笑呢吧,要是他做我的位置,我做什么啊?” 江云海脸色一横,对朱逸群说:“做秘书很丢脸吗?还是你要自己走人?” 朱逸群看到江云海已经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了,也就 全部暴露了。 好在江云海现在还在病中,估计想要发火也是能力有限的。朱逸群就恼羞成怒,对江云海说:“江总,你就退居二线吧,都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了,还占着茅坑不拉屎……” 整个公司的人,都没有见过谁敢这样跟江云海说话,纷纷走出来围观。 江云海冷笑一声,说:“恐怕要退休的是你!” 说完,就一巴掌打在朱逸群的脸上,说:“好你个朱逸群,之前我们什么都关照你,住院的时候,还将公司拜托在你的手上。我说了我要回来的,你以为我开玩笑的吗?” 朱逸群毫不示弱地说:“你这个老骨头,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了,你还敢跟我这样说话,我让你不得好死!” 说着,就扑上去,想要掐死江云海。 江云海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啪的一声,反过来,将朱逸群按倒在地。 朱逸群想要翻身起来,但是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了。 之前人们都觉得朱逸群是一个谦谦君子,现在他的形象全部颠覆。 这样的人是不能留在公司了。 公司的保安见到这样的情况,连忙拉开两拨打架的人。 朱逸群恶狠狠地对保安说:“黑皮狗,你见到老大被人打了,你还不动手?” 这保安本来就不能倾向谁,也不能偏爱谁。就算是有,老总裁在这里,谁敢不帮着老总裁? 保安抱歉地对朱逸群说:“朱总,我们不能帮你了,对不起!” 朱逸群看到事情要败露了,就对保安说:“你们好样的,之前我给你们的钱呢,你现在给我吐出来!” 保安马上就从口袋里面拿出1000元,说:“1000元,一分钱都不少,你以为这点钱就可以收买我们了吗?这些钱,我们才不要!” 江云海看着朱逸群 ,这些钱,恐怕也是不知道在哪里贪污挪用出来的吧。 江临安给保安试了一个眼色,保安马上就将朱逸群关在保安室里面,等候发落。 毛玉兰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见到是江云海回来了,满面春风地走上去,对江云海说:“江总,回来了,身体好啊?” 江临安指着毛玉兰说:“你不用这里假惺惺了,你的朱逸群,已经被捉起来了。” 毛玉兰顿时装作无辜的样子,走到江云海面前,说:“江总啊,这里面的事情,可没有我啊,你知道,我跟朱逸群好,可是我们只有私人的感情……” 江临安说:“够了,你不想跟着一起坐牢的话,你就马上给我滚!” 毛玉兰娇滴滴地说:“怎么了嘛?干嘛要人家坐牢哦?” 江临安马上,将电话里面的录音文件一个个放了出来,放了第一个的时候,毛玉兰就开始担心了,忙说“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江云海看着季风集团被这些卑鄙小人弄得乌烟瘴气,心里面好像刀割一样。 毕竟那都是自己的心血,只恨当初总是嫌弃江临安是个女人,觉得女人无法继承这么大的基业,所以就没有完全放手。 结果,如果自己不放手,把事业完完全全交给她,身边的人就会利用这样的空隙,去争夺,去挑豆。 然后,这样下去,公司不仅仅没有人继承还会毁在那些小人的手中。 他紧紧抱住江临安,说:“对不起,安,爸爸让你受委屈了。” 江临安微微一下,对江云海说:“不,不委屈,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会保护好爸爸的公司,等爸爸回来的!” 江云海马上叫来了法律顾问,对着江临安打印出来的证据,准备起诉朱逸群。 他绝对不会让坏人逍遥! 第046章 抓捕 朱逸群狼狈不不看地回到家里,老婆已经老早老早就在家门等候了。 朱逸群是典型的“妻管严”,见到老婆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他只能充满脸堆笑地上来,对老婆说:“呵呵呵,有,有,有,有什么吩咐啊?” 老婆顿时耷拉下脸,说:“你还好意思说有什么吩咐?你在公司做的坏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朱逸群说:“不是,那个人,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朱逸群以为自己向来做得是滴水不漏,没想到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自己的老婆顶上了。 他老老实实地对老婆说:“你,怎么知道的?我们以后不联系就是了……” 不料,老婆一脸嫌弃地说:“你爱找几个,就找几个,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你说的是什么?”朱逸群反而有点心焦了。 因为对于自己坦白的事情,就算是再不堪,起码也算是坦白从宽。况且还有一句话说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老婆在追究什么,就可以避重就轻。 然而,要是莫名其妙叫他忏悔,他就不知道要说出多少本来没有人知道的事情出来了。 他老老实实地站在老婆面前,一双眼睛,咕噜噜地看着老婆的眼睛。 老婆说:“老朱啊,我要是你的话,我马上就逃跑了,你在公司闯了祸吧?” 朱逸群点点头,说:“也不全是。我怎么知道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现在回来了,还回来得这么快?” 老婆说:“所以说,隔墙有耳,你不能太飞扬跋扈了吧?” 这句话正好刺到了朱逸群的软肋。朱逸群哪里想得到这个江云海已经脑死亡了,眼看就要入土的人了,还能杀一个回马枪? 但是,要他放弃既得利益,他做不到。 他点点头,说:“嗯,好 像他们要告我!” 老婆指着房间里面已经收拾好了的行李:“我们等下就走吧,到外面等车,也不要在这里……” 朱逸群却说:“不,明天吧,我还有东西忘记在公司了。” 看到老公这样固执的样子,老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劝了一句“凡事小心”然后就继续收拾东西了。 朱逸群最舍不得的,是他藏在公司里面的那些古玩。 他有很多钱,其实都是坑蒙拐骗得来的,不能存在银行,也不能去买东西,就只能消费这些古董,然后写一个小数额的发票。 他想要第二天一早将这些拿走,然后跟自己的妻子远走高飞。 不过,第二天他来到公司的时候,毛玉兰正在他办公室帮他收拾东西。 这不是一般的收拾,也不是一般的打扫。她是每一个抽屉,每一个柜子的翻开来,显然也是想要拿自己的东西。 “你干什么?”朱逸群在门口叫道。 “啊,没干什么,帮你收拾一下房间啦!”毛玉兰故意做出一副贤惠的微笑,把事情讲得好像真的一样。 “你给我走开,我的房间不需要你来给我收拾!” 毛玉兰马上就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没有袖子的肩膀,靠在朱逸群的胸前,说:“矮油,猪猪哥哥啊,你怎么这么凶啊?” 朱逸群说:“滚开,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毛玉兰本来就是被朱逸群坑蒙拐骗,万般宠爱才接受了他的。现在竟然对自己这么不客气,她就很生气了。 她顿时噗嗤笑道:“哈哈,你就得了吧,你都快要被通缉了,还好意思在这里摆威风?” 朱逸群说:“不管是不是通缉,我至少还能管你!” 说完,就拉着她的手臂,准备将毛玉兰撤出去。 毛玉兰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耻辱,感觉这个朱逸群竟 敢对自己大呼小叫的,自己也不过去捞一点自己的东西。 既然他不让自己安身,她也不回让他有好日子过。 于是,她就对着公司大厅喊道:“快来啊,朱逸群来卷走赃物了!” 这么一叫,保安马上闻讯赶来。 见到是朱逸群,就拿出电棒,指着朱逸群说:“朱主任,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朱逸群指着保安说:“你们别乱来,我可是没有犯罪的,你要是敢动我一个毫毛,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保安扬起电棒,对朱逸群说:“你就生生吧,现在你已经是身败名裂了,我们就算打死了你,大不了是赔礼道歉,不信你试试看。” 朱逸群马上就将自己桌子上面的台灯,朝着保安扔了过去。 保安一个躲闪,台灯砸在地上,落了一个粉碎。 “竟敢袭击保安!”旁边的保安叫道,于是他就拿起电棒,朝朱逸群打了过去。 朱逸群感觉自己的脑袋翁的一声巨响,然后全身好像中了魔咒一样,手脚发麻,皮肤刺痛。 保安将他捉到了传达室,手脚都绑了起来。 这个时候,外面来了一辆警车,说要抓捕朱逸群。 江临安早已料到朱逸群可能会捐款潜逃,而且要办理逮捕证也是需要时间的。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是无功而返,毕竟他虽然是逍遥法外,但是也不敢再回头过来寻衅滋事了。 然而,警车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她却发现朱逸群竟然奇迹般地关在传达室。 江临安马上跳下车,对警察说:“这个,就是所谓的朱逸群了,你们要捉的人,就在这里。” 警察看看相片,看看逮捕证上面的资料,发现这个人跟朱逸群基本是一样的,就说:“好,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吧!” 朱逸群已经失去了理智,对警察说:“ 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不可以乱来的。” 警察拿出逮捕令,说:“我们凭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朱逸群见到逮捕令,就心软下来了。 他对警察说:“但是,你们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刚才这届个人,用电棒打我!” 江临安给警察使了个眼色,说:“别管他,他想扰乱我们的计划。” 于是,警察一边拷住了朱逸群,一边问旁边的两个保安:“你们到底搞什么?” 保安说“他刚才用台灯砸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 警察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意思是说,你们不过是打架,对不对?肢体冲突,这个好像跟我们的警察没有关系。” 说完就将朱逸群带进了监狱里面去了。 朱逸群飞扬跋扈几个月,原来以为,再过几个月,等到江云海死了,自己凭着手段,就而已赢得江云海的公司,自己当上这个董事长。 没想到,这个董事长的位置并不容易。 江云海到底是不是真的昏迷,是不是真的脑死亡,现在他都开始怀疑。 他好像被关在五行山下的孙悟空,在警车后面怒吼:“我被你们骗了,我被你们骗了!” 但是,如果他不骗别人,怎么可能会被别人骗了呢? 这些人,都是因为自己心怀鬼胎,才会遭人暗算。 只不过,好像朱逸群这样没有道德的人,是从来不会想到这些的。 江云海让手下的人好好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办公室,离开那么久,已经被朱逸群玷污得不成样子了。 他要好好洗刷一下自己的耻辱,否则,以后还会遇到不好的人的。 江临安乖巧地走到江云海身边,笑着对江云海说:“怎么样?我没有让你失望吧?” 江云海看看满目狼藉的办公楼,说:“还不失望啊,你要是早这么狠心,江云海能 有今天这嚣张?” 江临安说:“我这不全是因为投鼠忌器吗,你这么挺着朱逸群,我怕我得罪了额朱逸群,你会不高兴。” 江云海皱皱眉头,说:“罢了,罢了,既然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吧。” 江临安给江云海地上一杯热茶,说:“你知道他是怎么被抓的啊?” 江云海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说来听听吧!” 江临安一面说,一面想笑。对江云海说:“本来他老婆叫他远走高飞的,结果他说公司里面还有自己的钱和股东,要回来拿。” 江云海点点头,说:“哦,原来这样,拿走了什么东西?” 江临安说:“本来是想要拿东西的,结果,碰到那个毛玉兰也在拿东西,然后,他们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江云海点点头,说:“嗯,然后就惊动了保安。这些人也真是的,到了死了,还要回来拿东西,结果去牢房里面好好享受吧!” 江临安想起“火中取栗”的故事。说的是那些猴子,为了想要吃东西,不惜到火里面去吃栗子,甚至冒着被烧了手的危险。 这都是源于一个贪字啊。 江云海实在想不到,这个朱逸群,当年对自己是卑躬屈膝,好像狗一样的。结果自己一走,就马上狐假虎威,变成没有人性了。 枉费自己当初还给他什么部门积极分子,还免费给他出了一本书。可是,现在,竟然成了自己公司的罪人。 更加让自己觉得尴尬的是,朱逸群这个罪人,不仅仅是公司的罪人,遭到了公司人的唾弃,而且这个罪人还是自己举荐出来的。 自己不仅仅受到这个罪人的严重伤害,还要担负一个遇人不淑,看人不准的罪名。 好在自己对于季风也是创始人,没有人敢对自己说什么,但是他以后真的好好好注意才行了。 第047章 归隐 江临安拿出手机,找到之前那些朱逸群威胁自己的电话记录,怅然若失地,把它们放进了回收站。 原本只是希望抓住这些证据,让她能在股东面前有伸冤的一个机会,可是,现在用不上了。 等待朱逸群的,将是比公司处分更加严厉百倍的法律的制裁。 朱逸群在看守所闹腾了几次,每次都被狱警用电棒给击溃了。 他以为这里是自己的公司,可以用威逼利诱让狱警就范。 就算是那些狱警还怕威逼利诱,朱逸群永远都想不到,之前在公司,自己是借着江云海的名声还有金钱。 现在,江云海已经跟自己彻底翻脸了,他是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依靠。他不过是一个星斗小民。 审判的当天,朱逸群垂头丧气,对所有调查的罪恶都供认不讳。最后被判了无期徒刑。 她的老婆在观众席上哭得死去活来,但是毛玉兰和林静萍却一个影子都见不到了。 自己风光的时候,身边的女人好像是狗一样,俯首帖耳,对自己言听计从,不管什么都愿意一样。但是出了事情的时候,却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而真正爱自己的人,一直那样静静地守候自己,不管是好是坏。 直到失去一切的时候,却无法失去她。 江云海知道,今天宣判的,还只是抓到了证据的那些金额,他藏在古玩上面的还有花在情妇身上的那些过钱,因为没有证据,都没法追究。 江云海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几个月,他竟然可以吞下这么多是资金,要是自己多昏迷几个月,不单单自己公司全部被他吞噬了,恐怕还要欠下巨额的债务。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和萧逸轩那场无厘头的车祸。 萧逸轩还努力帮助江临安搜集证据 ,寻找证人,最终才得到了这场官司的胜利。 江云海颤抖地站起来感谢萧逸轩的时候,萧逸轩将一沓厚厚的票据给了江云海。 对于很多星斗市民来说,这样的票据,足够自己家庭生活几辈子的了。 但是,江云海轻轻推开了萧逸朗的手,说:“谢谢,谢谢!现在我不需要这个了。” 江临安以为父亲气糊涂了,这可是活生生的票子啊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钱都不要,还要什么呢? 江云海把手里面的票据给了萧逸轩,说:“我看你也是一个很上进的年轻人,来来回回跑腿,做业务,搞科研,也真的够你累的了。这些钱,你拿去好好经营你们的公司,算是这场诉讼给你的劳务费。” 萧逸轩说:“不,这次给你打官司,我们收了钱的,这钱我不能要。” 江临安看看父亲毅然决然的样子,知道这是非要不可的了。对于自己的父亲,她一直感到深不可测。 很多时候,他会给自己带来很多很多的惊喜,每次的惊喜,是那样情理之中,又是那样预料之外。 但是,对于自己来说,父亲的思想,永远是一个谜。 而且,父亲的思想,永远不能打听,因为这才是对父亲最大最大的尊重。 江云海处理完一切诉讼的后续事件之后,突然对江临安说:“临安,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不要钱了?” 江临安摇摇头,“爸爸做的事情,自然有爸爸的道理。” 江云海说:“我打算退出江湖,到深山隐居了。” “隐居?”江临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父亲吗?一个以前非常积极奋进的父亲吗?为什么说隐居就真的隐居了?难道他真的能够放得下这尘世的诱或,还有自己一辈子创下的基业? 江 云海点点头,对江临花说:“是啊,爸爸对不起你。之前就是因为我把公司抓得太死了,结果自己突然请假,各个人都对自己虎视眈眈。现在我将公司放出去,按照公司的章程,谁能做总裁,就让谁做了。” 江临安点点头,对江云海说:“那么我呢?” 江云海看看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女儿就有着一颗向往艺术的心。不管是在画画还是在写作方面,都有着超越常人的自信。 但是,自己为了把女儿留在身边,他不惜一切的手段,让女儿在自己的公司工作,怕女儿受到太多的非议,就让她担任小小的职员。 可是,没有想到,竟然出现了朱逸群这样的败类,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他可以想象出来,女儿在朱逸群的铁蹄之下,受到了多少多少的痛苦。 如今,自己将公司让出去了,女儿也没法儿照顾了,他相信自己的女儿,一定会在自己喜欢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 于是,他对江临安说:“临安啊,你不是喜欢画画和写作吗?你就去当作家和画家吧。” 江临安之前为了这件事,跟父亲不知道吵了多少遍,可是,每次都是以自己的失败告终。 没想到现在竟然理想可以成为现实了。 江临安看着江云海,他从手机里面打开一副地图,地图上面有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就在那个而隐秘的地方,有一个小树林。他告诉江临安说:“我就打算在这树林里面过一辈子。” 说完,就让司机和秘书带着自己,往远处走了。 归田园居,那是每个中国人的终身梦想。特别是对于那些小时候很穷,长大后在城市里面创造了伟大的事业的人来说。 他们往往在自己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选择急 流勇退,到田间开始一个全新的生活。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太过向往外面的世界,所以总想出去。 而长大之后,开始怀念自己的古县个,想要找回自己,就抛弃了世界,寻找隐居的生活了。 江临安以后就只能很久见到一次自己的父亲了。 她拿起画笔,勾勒出离去的汽车。 她换了一身普通的运动服回到季风集团,现在季风集团已经不是原来的那种款式了。 自从江云海离开之后,新任的董事长觉得季风之前闯了太多祸了。那些事情翻天覆地的,让人感觉无厘头,摸不着头脑。 所以,季风随着朱逸群一起,被关进了牢房里面了。 江临安呆呆地看着门口的标志,感觉自己回来这一趟,就好像是一个漫长的梦。 之前在公司受到各种不公正的待遇,现在好像全部都让自己争取回来了。 但是争取回来又有什么用?不管是自己怎么努力,没有了气数的公司,都是要失败的。 就在这个时候,萧逸轩的车子又来到季风集团跑业务了。 他见到是江临安,想要将车开过去,好好寒暄一下,没想到,却因为太过兴奋,将油门当作的刹车,嘭地一声,把江临安撞倒在地。地上留下了一大滩的鲜血。 这下,萧逸轩知道事情闹大了。要是弄伤了人命,就绝对不是一走了之,然后赔钱就可以的了,要是抢救不及时,说不定还会出人命。那个时候,就真的要坐牢了。 他连忙走下车去,没想到自己的车子没有拉手刹,硬生生地往后退,把自己撞到在墙上。他也晕倒了。 停车场的保安看到这边传来的惨叫,连忙过来看什么回事,见到眼前的景象,顿时被惊呆了。 救护车蓝莹莹的光芒从远处传 来了。车上的医生护士,带着担架七手八脚从车上面下来,又是给他们止血,又是来来回回检查。 萧逸朗和江云海闻讯赶来,看到自己的亲人竟然遭到这样的飞来横祸,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萧逸朗愣愣地看着江云海,江云海也愣愣地看着萧逸朗。他们总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对方,但是具体什么时候,在哪里,却又想不起来了。 医院里面的药水味道,还有来来往往的人,更加让他们眼花缭乱,不知道为什么,江云海和萧逸朗觉得眼前一黑,双双靠着墙壁倒下去了。 “快救人,快救人!”急诊科的医生叫道。 从事急救事业那么久,这医生也是第一次遇到抢救病人的时候,家属双双昏迷。 这下可不得了了,这家属本来就是要用来帮助病人登记还有鼓励病人的。 没想到,家属自己就晕倒了。 这样还怎么破? 恐怕只有等了。 江临安感觉那辆车撞到自己的时候,突然变成了一条船,自己没有被车子撞伤,而是被一种奇怪的力量,把自己弄到船上面去了。 那艘船载着自己晃晃荡荡,就在地面上走,走着走着,就到了水上面。 然后在水里面不断的摇摇晃晃,来到一个非常黑的山洞里面。 山洞里面空不见人,不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江小姐,江小姐!” 江临安感觉莫名其妙有人在推自己的身体。明明自己是坐在船上的,怎么又要被人推着自己的身体了? 她微微睁开眼睛,外面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耳边还传来非常高雅的编钟的声音。 蜡烛的火光,很高很高,整个房间都是亮堂堂的。 这是在哪里?她为什会到了这里啊?叫醒自己的那个人,到底谁? 第048章 进宫 江临安看着眼前来来回回端茶倒水的女人,个个穿着绫罗绸缎,手腕上戴着金丝的手镯。 绝对不是什么酒店或者富贵人家做得到的。 这笔富贵人家还要富贵的,就只有皇宫了,难道她已经到了皇宫了? 这怎么可能呢? 江临安努力回想起自己之前经历的跌宕起伏。 她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好像是在船上沉没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后面的一切,好像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见到了现代社会,还有季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江临安醒了过来,周围的人立马躬身下拜,叫道:“泰昌公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泰昌公主?”看着那些人信誓旦旦地看着自己,她知道这是她的称呼无疑。可是,堂堂公主,怎么说封就封了? 这个时候,萧赜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坐在江临安的床边。 江临安见过萧赜的,知道他是皇上,之前也有过一点点的交流,连忙起身打招呼。 萧赜忙说:“免礼,免礼。” 旁边一个肥头大脸的小太监凑过脑袋对萧赜说:“我就说嘛,这公主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萧赜皱着眉头,问道:“那,萧逸轩呢?” “皇五子他,他当然也是完璧归赵啦!”小太监一脸喜悦地回答道,然后点头哈腰地接过了萧赜手里面的奖赏。 萧赜握着江临安的手,说:“听说你护驾有功,朕特封你为泰昌公主!” 江临安点点头,关切地问道:“那,游龙王爷呢?” “轩儿?他很好,就在隔壁呢!”皇帝笑着回答道。他嘴上的胡子微微上扬,露出一副慈父的样子。 “那个张小婉呢?”江临安最关心的,是她的小姐妹。 “哦,你说的那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子?她叫张小婉啊!”萧 赜问道。 “对啊,张小婉,就是那个假冒的何秋香,她给自己叫做何春香。”江临安解释道。 “她也很好,多亏了你们俩,要不然,萧逸轩说不定就石沉大海咯。”萧赜高兴地回答道。 这个时候,萧逸朗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萧赜,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往外面扭头就走。 萧赜一把拉住了萧逸朗的衣服,说:“我看你往哪里跑!” 萧逸朗一脸尴尬地说:“没,路过……” 萧赜笑着说:“恐怕你是想要见泰昌公主了吧?公主是你的义妹,又是你弟弟的救命恩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莫非你心里面有鬼?” 萧逸朗说:“没有鬼,没有鬼!” 其实,萧逸朗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萧赜心里面是很明白的。这江临安本来跟萧逸轩是八竿子打不着,怎么莫名其妙就跟着要进京面圣,这里面的道理,恐怕是用脚趾头都可以想清楚。 萧赜对萧逸朗说:“好好照顾你妹妹,我到隔壁看你弟弟去。” 江临安看着眼前这位穿着明黄蟒袍的太子,风度翩翩,器宇轩昂,坐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则是平易近人,可爱可亲了。 她久久地望着他,这张俊逸的脸,虽然很久没有见过了,但是在自己的印象中,就一直没有被冲淡过。 萧逸朗看着江临安的脸,知道既然他们来了,过几天就要到战场上面驰骋了。这论功行赏,还有誓师之前封赏,是所有王朝征战的套路。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虽然这皇宫的封赏没有这样悲壮,但是这里面的感情,还是基本一样的。 萧逸朗努力不去想这样的事情,装作没事一样,对江临安说:“我到隔壁去,看看萧逸轩。” “等等,我也去!”江临安挣 扎着,努力竖起自己的身子。 “你给我躺下!”萧逸朗粗鲁地叫道。“就你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走到隔壁去!” 江临安看着萧逸朗,不管他的一颦一笑,好像都是为了自己。就算对自己吼,也是为了保护好自己。 她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萧逸朗潇洒地走出了宫门,转身消失在御花园当中了。 江临安看着金碧辉煌的皇宫,感觉心里面五味杂陈。 自己在家里面的时候,总是受到妹妹、朱逸群的欺辱。就算是江云海在背地里支持她,也只能不痛不痒地安慰几句话。 相反,在家里面跟萧逸轩接触的时间是最多的,跟萧逸轩的感情也是最好的。 只有萧逸轩愿意到楼上面接着她,只有萧逸轩愿意出面来制止江临花对自己的欺负。 她原以为自己会跟萧逸轩在一起。直到出现了张小婉。 先是张小婉不断地叫自己“相公”“相公”,到后来,发现自己是女儿身了,就改叫萧逸轩“相公”了。 张小婉的“相公”是没法拒绝的,一旦被她当成了相公,就好像是牛皮糖一样,怎么也去不掉。所以,萧逸轩虽然不断地在嘴上拒绝,但是心里面也只能勉强就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了。 所以,四个人就只剩下萧逸朗和江临安了。江临安自然就成了萧逸朗的拍档了。 她努力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不过感觉身体非常沉重,好像一滩烂泥一样。 宫里面的太医诚惶诚恐地走到房间里面,叫了一声“公主吉祥!” 江临安对太医抱怨道:“吉祥个鬼啊,床都下不了,还怎么能吉祥?” 太医跪在地上说:“公主饶命,奴才正是要给公主请安,看看能不能让公主早日康复。” 江临安伸出自己无力的手,太医小心翼翼地搭上一块绸缎 ,用手指在上面打脉。 来来回回打探了好多次,都摇摇头,对江临安说:“泰昌公主,这个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相信你是听说过的。” 江临安点点头,说:“讲重点!” 太医战战兢兢地说:“恐怕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好的了。” 江临安说:“我要随军打仗的,你跟我说不能好,这到底几个意思?” 太医磕头好像捣蒜一样,一边求饶,一边解释道:“这真的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这身体也是公主殿下您的啊,您自己都不能控制好您的身体,我们做奴才的,怎么能……” “真是一群废物!”江临安对太医吼道。 太医连忙跪在地上,对江临安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才不过是尽人力知天命而已了。” “你们不会打激素吗?激素一旦上来,马上人就有力了啊!”江临安想到自己在高中学过的生物知识,这世界上,没有知识真是可怕。 “您说什么?什么叫做激素?”太医顿时蒙圈了,因为激素是后面发明的一个词语,在江临安穿越的那个时候,还没有被发明出来。 江临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对于这些老古董,跟他们说激素,就好像是天方夜谭。 她觉得应该说一点通俗易懂的东西。 她就对太医说:“打鸡血,你们知道吧?” 太医点点头,说:“可能知道。” 江临安说:“你们给我打鸡血,然后我就马上有精神了。” 于是,太医马上就找到了一盆鸡血,准备往江临安的口里灌进去。 江临安说:“我们要的是打针,你不知道吗?” 太医们全部都蒙圈了,他们没有试过打针,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 江临安说:“就是找一个极细的管子,从血管里面插进去,然后,把鸡血从管子里面输 进血管里。” 太医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说:“公主殿下这是要逗我们玩吧,这血管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便这样呢?” 江临安摇摇头,说:“我说的是实话来的,你们要是不做的话,你们现在就得死!” 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找来很细很细的一条芦苇,然后用一根竹筒吸了一管的鸡血,竹筒的头跟拿一根芦苇连在一起,用小刀在江临安的手上划开一道口子,将芦苇插进了她的静脉。 江临安忍住这样的剧痛,这毕竟是古代,金属的注射针还没有被发明出来,也就只能用这样的东西讲究了。 她忍着剧痛,让那些鸡血不断涌入自己的血管,刚刚进去的时候,有点灼热的感觉,然后就全身都有力了。 她开始学着公鸡,窝窝窝叫了几声,然后就腾地从床上坐起来。 看到江临安马上就能动起来的样子,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甚至还有人以为是回光返照。 不过回光返照的事情一般是发生在有病的人身上的。江临安现在虽然躺在床上,身体虚弱,但是毕竟是因为落水窒息才这样的,跟患病没有关系。 难道她真的恢复了? 就在她准备穿鞋子的时候,太医院院判张泰坚拿出一块麻布,包着江临安的手腕,说:“不好意思,公主殿下,我们要看看你的脉象。” 江临安很不耐烦地伸出双手,心里面则是对这些太医充满了怨恨。 他们平日里面说的滔滔不绝,胆小谨慎,结果到头来都是事后诸葛亮。 事前他们就跟猪一样! 可是,他们又不谦虚,不希望别人把自己当成是猪一样,就弄出好多好多好像很认真的工作,又是做这个检查,又是搞那个准备。 等到结果出来了,好像又要改变治疗的方案。 第049章 点将 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十次,太医们才确定了江临安是安全的。江临安想到现代的医生,动不动就是要全身检查,全身干嘛的。 这古代的医生也不过如此。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句话是绝对没有错的。 古代的医生,就算没有提成,没有回扣,他们也喜欢给病人检查。 不过,这好像也不能怪医生。因为医生除了检查就是治病。 对于来到这里的人,很多是没有什么病的,没有病医生也不能不作为,于是,检查就成了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江临安说:“我本来就没问题了,不管你怎么检查,也查不出问题来的啊。” 听到江临安这样说,太医院院判张太坚对江临安说:“公主殿下,俗话说得好,小心能驶万年船,要是公主有个闪失,不仅仅对公主不好,我们太医院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全都玩完!” 江临安简单地动动自己的手脚,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就冷冰冰地问张太坚说:“那么现在,你看看我可以自由活动了没有?” 张太坚吓得屁滚尿流地对江临安说:“可以了,可以了,呵呵,可以了……” 江临安一脸嫌弃地看着张太坚,她带着讽刺的问道:“刚才检查出来什么问题?” 张太坚说:“没问题,没问题。” 江临安对张太坚吼道:“没问题还不快滚?是不是要本公主告你无中生有,诅咒本公主?” 这两项罪名,哪一项都是可以致他于死地的,他承担不起,他手下的太医也都承担不起,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好像捣蒜一样:“公主万岁万万岁,奴才不敢,小人不敢……”然后就灰溜溜朝自己的太医院去了。 江临安来到隔壁萧逸轩的太子宫,只见萧逸朗跟萧逸轩 有说有笑,在讨论路上的风风雨雨,江临安在后面大力一推萧逸朗,萧逸朗差点摔倒在地上。 “泰昌公主,你这样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萧逸朗有点不满意地说。 “呵呵,吓死谁了,你说说我倒是吓死谁了?”江临安伸长舌头,吐出来,做一个“略略略”。 “唉,要是吓死了,就不好办了!”萧逸朗皱眉头回答道。 江临安真是醉了,他们两兄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多的话可以说。自己明明已经让太医折腾了大半个时辰了。 刚刚开始让他们找鸡血,后来是打鸡血,再后来就是给自己“检查”。 他们兄弟俩,还在不断地聊天。 看来,这兄弟之情,有的时候可能比湖水还要深。 他们见到江临安,就对江临安说:“我们这不是为了讨论将来上战场的事情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说清楚点怎么行呢?” 江临安好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对于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来说,所谓的战争,不过是在新闻里面看到。但是但到的,都是战火纷飞的场面。 那战争的台前幕后,是绝对机密的事情,外国人和媒体是绝对看不到的。 江临安看到萧逸朗和萧逸轩,对着一副地图不断地在上面标记点点,然后又用雌黄擦掉,那就是他们不断在更改作战计划。 江临安问萧逸轩:“王爷你的身体还好吗?” 萧逸轩挣扎着想要起来,但用尽全力还是没有真正下到床上。 萧逸朗看到萧逸轩一脸沮丧的样子,知道他是很想跟随自己征战疆场。但是身体不允许的话,怎么想都没有用。 他只好安慰萧逸轩说:“没关系的,不能上战场,可以做军师啊。” 萧逸轩知道,这不过是安慰自己的,因为就算 是军师,不用到战场上面奋勇杀敌,起码要生活能够自理吧,现在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恐怕只能十一个梦了。 江临安说:“等下太医会给你特效药的,然后你就起来了。” 萧逸轩苦笑着问江临安:“恐怕这又是你在安慰我吧?” 江临安说:“怎么可能是安慰你?你不知道,刚才我和你一样呢,后来我让太医给我打鸡血,然后就有力了。” 萧逸轩也曾经听一些巫婆说过,鸡血可以让精神萎靡不振的人顿时腾跃起来,好像鬼神附体。 但是毕竟鬼神这样的东西,在皇宫是比较忌讳的,所以也没有太医敢公然说出来。 不过江临安用自己的办法,拐着弯,就让太医们相信了。 这个时候,太医拿着一盆鸡血,还有芦苇跟竹筒来到萧逸轩的住处,诚惶诚恐地对萧逸轩说:“奴才来给王爷看病,请公主回避一下。” 江临安想到,刚才自己不也试过这样的治疗吗?况且这治疗又不脱衣服,又不用做什么的,为什么要回避啊? 不过想想,这毕竟是封建社会,那时候的人都比较保守的,就连是双手和双脚都不能随便给别人看。 这个世界里,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要保守,还要“贞操”。江临安便只好退下了。 刚刚退出太子宫没有几步路,就听见萧逸轩惨绝人寰的悲鸣了。 大概是他见不得人家割开自己的血管,将芦苇插人血管里面吧。 不过江临安实在找不到金属的注射针头,就算有了,也一样有人会怕痛的。 她笑着对萧逸朗说:“看来这是在杀猪啊!” 萧逸朗有点担心地回头看看刚才自己的房间,知道五弟虽然不能说铁石心肠,但是一般的疼痛还是能忍受的。 但是为什 么现在却在咿呀鬼叫了? 江临安指着自己手上的伤疤,说:“我就是让他们这样割开自己的皮肤,然后将芦苇插进血管,用竹筒将鸡血挤入血管中,然后就……” 萧逸朗听到,连忙皱起眉头,对江临安说:“你确定你这样没有死?” 江临安说:“当然没有死啦,这不是好好的或者呢吗?” 萧逸朗久久地仰望星空,希望这所谓的治疗,不要弄伤了自己的弟弟才好。 约莫过了一刻钟,太医院判张太坚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走出来,对江临安和萧逸朗说:“启禀王爷,有龙王爷他,他,他……” 这下,萧逸朗好像听到了不祥预感,一般只有伤心的事情,才会这样遮遮掩掩,欲言又止。 他双手搭在张太坚的肩膀上,来来回回摇晃,弄得张太坚的头,就好像折断了一样,跟着上下摆动。 他说:“你跟我讲,五弟他怎么了,五弟他到底怎么了?” 张太坚被这样一折腾,更加是有话说不出来,气喘吁吁地,说:“他,他,他……” 就在这个时候,萧逸轩器宇轩昂地站在张太坚身后,哈哈大笑,说:“我,我不是康复了吗?因为他们按住我,给我打针,我又不断在挣扎,所以就累坏了,现在没有力气跟你们说话了。” 萧逸朗深深舒了一口气,说:“唉,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呸呸呸!”萧逸轩笑道:“要是我真的那样了,谁陪你去打仗啊?” 这个时候,张小婉也跑出来,见到他们几个人都生龙活虎地,感觉死里逃生是多么来之不易。特别是江临安,还是一副从前那样无拘无束的德性,就攀上她的手臂叫道:“相公,我们也跟着王爷打仗好不好?” 江临安 说:“好啊,当然好啦,我已经决定要去的了,就差你了。” 张小婉看着萧逸轩的眼睛,一副幸福的样子,说:“相公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江临安一甩手,让张小婉没地儿攀去,说:“去去去,真不害臊,怎么找个女子做你相公?这么多男人都死光了吗?萧逸轩才是你的相公!” 张小婉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追着江临安就是要打,说:“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萧逸轩小声地问萧逸朗说:“你看,她们说要上战场,我们让不让她们去啊?” 萧逸朗来回踱步,陷入一个两难境界。让他们去吧,她们毕竟是女人,体力和反应上面都比不过男人。 不让她们去,她们这么用心,又觉得对不起她们。 几经商议之后,他们决定带上她们,就让她们在营中负责内务整理,还有炊事之类的事情。毕竟女孩子都比较细心,做起这样的事情来,都比较让人放心。 外面又传来打更人的木板声音了。 在外面站着站着,一点都感觉不到时间过去。感觉很快就要天亮了,天亮就要上早朝,上早朝就要跟皇帝禀明作战的计划了。 萧逸轩和萧逸朗顿时紧张起来。 毕竟自己还是网页,很多事情都要经过皇帝的恩准。 不过既然皇帝已经任命自己成为将领了,作为将领,指明要带上一两个人也未尝不可。 萧逸轩和萧逸朗于是从自己小时候的衣服里面,找出两套比较小一点的铠甲,给江临安和张小婉穿上。 江临安和张小婉穿上,刚好合身。加上她们清秀的面庞还有洁白的皮肤,看上去好像所年幼的将军。 她们拿起萧逸轩的长矛,踉跄一下,将矛头对着前面,顿时展现出一副英勇神武的样子。 第050章 出征 金銮殿,萧赜高高在上地坐在金黄的宝座上,昂首挺胸地,听着朝臣们的汇报。 他最关心的,莫过于是西本地战乱了。当初叔父就是因为平叛失败,损兵折将,才退位让贤的。 不过,这和先皇萧恭没有子嗣不无关系。 如今萧赜派出自己的两个儿子,就是为了表示必胜的决心。当然,如果儿子此去还是没有得胜归来,恐怕就必须要御驾亲征了。 朝中见此场景,有的苦言相劝,有的欣然接受。有人说,太子乃国之根本,这匈奴票用凶悍,恐怕太子有所闪失。 但是也有人说,太子乃战神转世,所向披靡。 皇帝亲自将曾经杀敌的宝刀挂在萧逸朗身上,对萧逸朗说:“此次出征,关系重大,特派你为将军,皇五子萧逸朗为军师,排兵布阵,决胜千里!” 然后,又拿起桌案上面批示的金笔,递给了萧逸轩,说:“你们兄弟,一文一武,一张一弛,定能大破敌阵,凯旋归来!” 说罢,萧逸朗就在殿外守候的张小婉和江临安上来,对萧赜说:“孩儿还有两名将士举荐。” 江临花和张小婉穿着小小的铠甲,金光闪闪,威风凛凛。双双在萧赜面前作揖。 萧赜看到这两个将士,形容尚小,但是精神矍铄,目光坚定。哈哈大笑说:“太子怎么想起派来娃娃兵上阵啊?” 萧逸朗忙作揖道:“启禀父王,这不是娃娃兵,乃是我们的好朋友,江临安和张小婉啊。” 萧赜皱着眉头笑道:“朕曾经听说有红袖添香夜读书,你们不是打算红袖助力吧?” 萧逸朗说:“父皇,有何不可?” 朝中大臣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有的说“女人上战场,多有不妥。” “女人需要将军服侍,这样会分散将军 的注意,影响战局展开。” “我们堂堂大梁不缺将士,为何要派女人上场!” …… 萧赜笑着问萧逸朗和萧逸轩:“你们意下如何啊?” 萧逸轩说:“孩儿作为军师,认为点将之事,应由将军说了算,否则,两军相遇,无法得心应手。” 萧逸朗上前道:“孩儿以为,大梁帝国,女子骁勇善战,不输男子,况且女人在后方可以比男人还要细心,这样适合安抚将士,给他们打气!” 这朝中大多数都是文弱书生,对于打仗的事情是一窍不通的,听到萧逸朗如此说,心里面只是觉得不要自己上场就好,也就勉强答应了。 萧赜看到将士已经准备齐全,装备也已经准备到位,就命令三日后,挥师北伐! 出征的那一天,阳光灿烂,彩云飞舞。整个建康城消失了歌舞升平的气象,换上一副金戈铁马的装束。 好多送行的人,都换上了褐色的直裾,好像如临大敌一样。 萧逸轩和萧逸朗一马当先率领将士在宫门外整装待发。 萧赜拿出檄文,痛斥匈奴背信弃义,犯我天威,虽远必诛。 然后亲自上前给萧逸朗倒了一杯百年酱香,萧逸朗造饮辄尽,砸了杯子,扬起马鞭,就从西城门出去了。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一直绵延三华里。 为了更加声势浩荡,萧逸朗把所有的马蹄都钉上了铁掌,并且训练他们走起路来特别抬高马蹄。 整个队伍走了好远好远,才彻底走出了建康城门。 萧逸朗看到路边有一个老头子,一直跟着自己,既不是军中的战士,也不是随军的亲友,而且身体矫健,体态轻盈。 好像这么老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被淘汰了,但是没想到他却还紧紧跟着自己,于是就走下马来,询问那位 老伯。 老伯看到军师下来,拔腿就跑。 萧逸朗在临安和建康这样的人见得多了。要是逃跑的,多半是做贼心虚。 他马上追着他,来到一个山林里。 老头儿突然消失在一棵树的后面。萧逸朗绕到树后面,发现一个很深很深地碧波潭。 然后,传来一声好像仙鹤一样的小声。 “咔咔咔,咔咔咔!” “什么人?”萧逸朗质问道。 “问我是何人,我本山中神,山中有金子,只给有缘人!”那个仙鹤一样的声音,沙哑地叫道。 “原来你是山神?”萧逸朗感叹道。 “小神正是”原来那是山神钟离先生。 早就听说这个钟离先生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但不知道为何要跟着萧逸朗,然后吸引他来山中。难道他要传授他点石成金之法? 萧逸朗连忙跪在老树前面,磕头再拜,说:“失敬,失敬!小人只当老先生是德高望重之人,没有想到老先生竟然是山中之神,久仰久仰!” 山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萧逸朗的身后,咔咔咔笑起来,说:“你拜什么?这不过是一棵朽木,真正的山神在你后面呢!” 萧逸朗就转过身来,对山神磕头。 山神一把将萧逸朗拉起来,萧逸朗顿时觉得肩膀疼痛。 这山神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按照套路的话,应该是慢条斯理,文质彬彬地说一声,然后让人自己起来的啊。怎么莫名其妙就这样拉人的肩膀,这样不是太粗鲁了? 山神说:“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凡人,都只知道磕头烧香,不想想我们这些神仙,有的是本事,只要你求我,只要你求的事情是好事,谁会在意你那些小恩小惠呢?” 说完,又咔咔咔哈哈哈啦啦啦地笑起来了。 萧逸朗看着山神, 问道:“山神爷爷,刚才你所的有金子,是在哪里的啊?你要给我金子做什么呢?” 山神说:“此次和匈奴作战,匈奴人最缺的就是金子。他们因为没有钱,没有办法跟你们做正常的贸易,所以才铤而走险,坑蒙拐骗,甚至是相互交恶都有。” 萧逸朗问山神说:“照你这么说来,您是要我给他们钱,然后他们就会不战而退?” 山神缕缕胡子,点点头,说:“正是,正是。” 萧逸朗想了一下,说:“不行,不行!这不等于是说我们不敢跟他打,然后纵容他们了?” 山神点点头,说:“这不是最好的结果?” 萧逸朗说:“不可以,要是这样,我们的军队怎么办,我们的将士怎么办?不远万里来到边境,我们反而要给人家钱财,明明是他们入侵的我们,还要我们赔钱,没有这样的道理!” 山神哈哈大笑,说:“年轻人,你不明白了。你这么年轻气盛,以为这是在玩游戏呢?” 萧逸朗沉吟一下,对山神说:“兹事体大,我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 山神微微一笑,说:“这黄金就在碧波潭底下,你想要时,尽管来取。” 说完,就哈哈大笑,然后消失在山林中了。 果然山神就是山神,山神就是隐居在山林里面的。恐怕那些被人做成雕像,放在房子里面的那些,都是假的山神咯。 萧逸朗回到军中,他们已经就地安营扎寨了。炊烟袅袅升起,日暮照大地。 萧逸轩见到萧逸朗风尘仆仆走回来,就小声问道:“刚才那个人是奸细吗?” 萧逸朗笑道:“奸细?你见过这样明目张胆的奸细啊?人家可是,可是,我不敢说了。” 萧逸轩掩耳盗铃般地说:“哈哈,你小声点,告诉我,大不 了我不告诉别人就是了。” 萧逸朗见四下无人,小声地趴在萧逸轩的耳边说:“那不是人,是山神来着,告诉我,山上有黄金。” 萧逸轩点点头,说:“我早就听说山上有神仙,没有想到还有愿意给你黄金的大神呢。” 萧逸轩说:“不过,他叫我们……” 萧逸轩看看萧逸朗,好像是一脸纠结的样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看来是不好解决,啊,但是毕竟已经手出来了,就问道:“要不你说说看,看看有什么我们可以做得到的……” 萧逸朗说:“他叫我们给匈奴人送钱,这样匈奴人就不会跟我们打了。” 萧逸轩点点头,问:“皇兄怎么看?” 萧逸朗说:“我就不同意了。因为这样我感觉是丧权辱国!” 萧逸轩摇摇头,说:“臣弟倒是觉得,入股哦能够用金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况且他们要的钱,还是山神大叔给的,我们一点儿损失都没有,何乐而不为呢?” 萧逸朗说:“然而,我们天朝的威严……” 萧逸轩笑着说:“威严?要是外敌入侵,我们损兵折将,哪里还来什么威严?所谓的威严,必须要先自保,然后才能有所图,不是吗?” 萧逸朗点点头,说:“恐怕是吧,你是我的弟弟,地位比我低。他是我们的神,地位比我高。一个比我高和一个比我低的人,都建议我这么做,看来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完,就看着天空,很久很久,好像明白什么,好像又要对天空保证什么似的。 终于他决定了,既然是山神的劝告,不如就按照山神的劝告,好好地开挖金矿,然后送到西北边境。毕竟这样只是让士兵劳累一点,并不会有什么伤亡。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第051章 黄金 这本来应该是双方使节谈判的时候做的事情,可是却偏要刀兵相见再来交割,恐怕是要对匈奴人恩威并施吧。 既然决定如此,萧逸朗就带着萧逸轩一起到山上面去挖黄金了。 他们顺镇老道士之前逃跑的路线,一步步朝山顶走过去。这山上郁郁葱葱,藤萝密布,好像走进一个大户人家的闺房里面。 处处都是鸟鸣还有虫叫。 张小婉从小和父亲生活在农村里面,每到晚上都听到这样的声音,是最好的陪伴。 当然,这样的声音也有烦恼,就是那些虫不仅仅会唱歌,还会咬人。 一到晚上,整个房间,就好像是走进了一个魔窟,到处都是虫子飞到身上。弄得身上奇痒。 唯一的办法,就是烧稻草,但是稻草的烟却又让人睡不着。 他们走了一段路,发现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一样的树,一样的草,一样的藤。 萧逸轩就问萧逸朗说:“皇兄啊,你确定你走的就是这一条路吗?” 萧逸朗没好气地说:“贤弟,你怎么没事怀疑起哥哥来了。你觉得哥哥是那种逗你玩的人吗?” 萧逸轩忙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听乡下的人说,那些湖水啊,水潭啊,都是附近有泉水才形成的。你这里都听不到水声,附近怎么可能有水潭啊?” 萧逸朗想想,好像也有道理,沉思了片刻,看看四周的树木,想要找到当初跟着老头的回忆。 但是,当初跟着老头的时候,一心都在老头儿身上,忘记了观看四周的环境了。 张小婉对萧逸朗说:“谁说一定要有水声才有水潭了,有的水,就是从水潭底下冒出来的!” 江临安从小在城市里面长大,也没有见过泉水,于是反驳道:“你说的那是井水吧,莫 非这荒郊野外的,还有井水不成,难不成那是你挖的井?” 张小婉气鼓鼓地说:“我只是好心告诉你我的感觉,你反而来怀疑我,我不去了!” 萧逸轩笑着说:“怎么了这是,你吃了火药吗?怎么说两句就不去了呢?” 江临安忙说:“就是就是,我现在带你去吧!” 结果,他们往前走了几步路,感觉一股寒冷的气从眼前扑过来,穿过两棵树中间的空隙,碧波潭顿时出现在眼前。 “到了,到了!”江临安扔下肩膀上面的锄头。真所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萧逸朗得以洋洋地对萧逸轩说:“你看看,我没有骗你吧?山神爷爷是不会骗人的。” 萧逸轩说:“这个湖在这里,他是没有骗你,可是,里面有没有黄金,我就不知道咯。” 说完,就坐在一个锄头的把柄上面,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 萧逸朗忙说:“贤弟啊,你可别撂挑子啊,既然说有黄金,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它找出来啊。” 萧逸轩看着湖水旁边的泥土,感觉里面很多石头,不是轻易说挖就可以挖的。 江临安没有做过农活,从来不知道三尺多少,看到这个泥土,总比家里面的石头要容易吧,就笑着说:“没关系,我们四个人,一人挖一尺,这样就好办了。” 张小婉举起锄头,对江临安说:“相公,你不能这样,既然我们是一伙儿的,干活也要一伙儿,哪里能这样分工呢?要干就一起干,要么就大家都别干!” 说罢,就举起锄头,朝着下面挖开来了。 这萧逸朗和萧逸轩是从来没有玩过锄头的。他们拿起锄头,只顾用力挖下去,没想到,不会用力,刚刚碰到泥土,就被弹起来了。 张小婉把他们 赶走,自己拿起锄头,用慢动作在泥土上面做了一个往下凿的样子,说:“这挖地不能急于求成,你得先将这泥土挖松了,然后,再把松软的泥土挪开,你那样,只能越挖越紧。” 江临安说:“哦,我知道了,”说着,就用锄头不断地凿下面的泥土。 因为泥土是在水边的,非常稀,被江临安这么一弄,就溅起来到了张小婉的脸上。 张小婉擦擦脸上的泥土说:“你搞什么的,我一脸都给你弄脏了。” 江临安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一个趔趄,竟然把更多的泥土弄到了张小婉的衣服上面。 张小婉只好皱着眉头说:“唉,我看江大小姐你还是回去读书写字绣花弹琴吧,这事情不适合你!” 江临安第一次听到这比自己小的张小婉竟然取笑起自己来了。她哭笑不得地说:“你还别这么说,你以为读书写字就很容易的吗?” 萧逸朗感觉到刚才江临安挖的地方好像不同寻常。因为如果是泥土,是很能吸水,而且是通风透气的,但是怎么莫名其妙就积水了,而且还是这么脏? 不是黄金,就是石头了。 萧逸朗蹲下去,用手拿着锄头头上的一小段木柄,轻轻地刨开上面的泥土,刨开的时候,感觉有一点点金属摩擦的声音。 等到刨开了一升泥土之后,一点点光泽从里面反射出来。 “找到了,找到了,我们的的黄金找到了!”萧逸朗情不知精地叫起来。 萧逸轩一推萧逸朗,小声道:“你没有听说过钱财不能外露吗?” 张小婉点点头,说:“是啊,我们最怕的就是山贼还有土匪的了。土匪还算好,不过是杀人越货,起码是在城里面。但是山贼就不一样了,要是杀了人,连尸骸都找不 到……” 江临安也是死过的人了,对于这些早就有了免疫力,笑着对张小婉说:“我看你也别这里吓唬人,就算是,你最年轻,他们先吃你!” 萧逸朗看着她们一对活宝,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吵吵闹闹,却又相互帮助,这感情,就好像是自己和萧逸轩一样。 可惜,她们既不是一个父亲生的,也不是一个母亲生的。 或许,前辈子,她们是一对姐妹,然后这辈子因为什么事情拆散了吧。 不过,他又想起江临安,好像是有一个妹妹的,但是她们虽然同父同母,却相互勾心斗角。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手足?血缘?感情?还是缘分? “皇兄,这上面还有字!”萧逸轩打断了萧逸朗的思索。 萧逸朗连忙低下头,用手捧了一把水,冲掉黄金上面的泥土,一看,真的是好东西,上面还写着:“大梁国之重器!” 字体的篆书,但是没有丝毫铸造和雕刻的痕迹,好像就是浑然天成的样子。 看来,山神给自己的“建议”不过是为了尊重自己,其实他心里面咋就安排好了,一定要他送给匈奴,永世修好的。 这个时候,只见水面上波浪涌起,那些水珠突然变成一个人形,好像是深山里面的喷泉。 那个人,用水流一样的声音,对他们说:“哈哈哈,王子公主们,你们好啊!” 萧逸朗连忙跪在地上说:“谢谢山神爷爷!” 山神皱起眉头,说:“怎么我跟你说的话,你又忘记了?我不是叫你不要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要谢谢我,你就好好打赢这一仗!” 萧逸朗连忙磕头,说:“是是是,我一定照办。” 曾几何时,萧逸朗是那样威风凌凌,只有别人跪在他的面前,汇报这个,请示那个 的。没想到,现在风水轮流转,转到自己要对山神爷爷卑躬屈膝。 毕竟,人在神面前,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山神笑着,用手指了一下水潭边的金子。 那金子好像受到什么力量一样,在泥土中摇摇晃晃,挣扎了一番,就跳出来了。 山神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块布,仍在黄金的旁边,说:“刚才张小婉说得对,钱财不能外露。你们就这样包紧了这块黄金,然后不要被人看到。” 小婉一脸自豪地对山神笑了一下。 山神刮了一下张小婉的鼻子,说:“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哟,你小时候,经常在我的山神庙里面跑来跑去,还偷吃我不少水果呢!” 张小婉一脸不好意思地对山神做了一个鬼脸,说:“那都是我小时候不懂事,就求山神爷爷饶了我吧!” 山神呵呵一笑,说:“你看我像是那种不饶人的主儿吗?要是不饶了你,你早就被我捉来吃了!” 张小婉一边热情地道歉,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黄金用他的布包了起来。 这块布到处沾满了泥土,包起来就好像是包着一个番薯。可是,因为这是黄金,番薯这么大的黄金,老重老重了,只要是摸过的人,都能猜出那是黄金。 萧逸朗看到张小婉这么吃力的样子,就抢过了手里面的包袱,放在自己背上,说:“你这么抬,是个人都知道里面是黄金,你要像我这样子,装作轻轻的。” 上了肩以后,萧逸朗才知道这吹牛可以,但是要做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那黄金不仅仅重,而且棱角烙在身上,咳咳的生疼。 但是,既然在张小婉面前夸下了口,也就不能认怂,他忍着疼痛,装作没事儿一样说:“你看看,这样子背着,才像是番薯嘛!” 第052章 山贼 江临安看到萧逸朗死要面子活受罪,突然想起一个成语,叫做“人艰不拆”。毕竟这萧逸朗装十三,也是为了自己好。 不过,基本的关照还是不能少的。江临安非常小心地问道:“王爷,要不要本公主帮你抬一下?” 萧逸朗感觉自己的背上都快弄得出血了,但是为了一口气,还是咬咬牙,说:“这点小事还能难得到我?不要!” 说完,就努力甩了一下背上的黄金,装出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 可是,走到营地的时候,他就彻底崩溃了。因为爆发的话,拿多少的东西都不是问题,但是如果要负重而且又要走很远的路,那就要花很大的精力了。 萧逸朗咚地一声将黄金放在地上,小声说:“大家谁都不要打开这个包裹,否则只要有一个人知道了,全世界都知道了。” 萧逸轩点点头。不仅仅是宫中,什么地方都是很多小人的。他们就好像是凶神恶煞的秃鹫,不仅仅围绕着尸体来回奔波,就连活得好好的人,也在虎视眈眈,想要他们死掉,想要他们的尸体。 不过,好像这些东西真的防不胜防,就在萧逸轩到营房视察的时候,萧逸朗也刚好出了营房。刚好有一个多事的士兵要到营房里面汇报打探的消息,没想到刚好碰见这一个空档,就走进去,打开了那个满是泥浆的包袱。 他打开包袱,只见里面金光闪闪,寒气逼人,顿时好像见到了佛主一般,什么将士,什么打仗之类的,都忘记了。 于是,他就拿出手里面的锤子,对着黄金敲打起来,想要敲打一个角,就可以养活自己的全家了。 没想到,他刚刚拿出锤子的时候,就被萧逸朗逮个正着,萧逸朗威严地叫道:“你在做什么?” 那 个人没有回答。 “你在做什么?” 士兵扔下锤子,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败露,绝对已经是死路一条了。不如放手一搏,还能有个好歹,要是这样,只能束手就擒。 于是,他就抄起锤子,对萧逸朗就是一锤。 萧逸朗身手敏捷,躲过的他一锤,然后很惊诧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士兵又是一拳,差点打到了萧逸朗的眼睛上面。 萧逸朗眼疾手快,将士兵制服,按倒在地。 整个营房空荡荡的,没有人往来,但是萧逸朗觉得自己的房间既然被人发现了,这个人就必须永远地闭嘴。 他就将一块布塞进这位士兵的嘴巴里面,抵在墙上,小声说:“谁告诉你这袋子里面的东西的?不要声张,否则,我杀了你!” 士兵哆哆嗦嗦地说:“是,是小人本来要过来汇报今天发现的敌情,结果,结果多手就看了一眼这包裹里面的东西。” 萧逸朗说:“看了,你就要据为己有吗?” 士兵举起双手,对萧逸朗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奴才……” 萧逸朗微笑着点点头,说:“看来现在你比我还厉害啊,这银子,我都不敢据为己有,你倒是比我还能动歪心思……” 士兵顿时跪在地上,地上一片湿热。他吓出尿来了。 萧逸朗说:“你真糊涂啊,你可知道这些金子用来做什么的吗?” 士兵哪里知道,只好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说:“奴才不知,奴才不知,恐怕是用来做军饷的吧?” 萧逸朗说:“哼,军饷?军饷我需要这么小心吗?” 士兵说:“奴才不知道,奴才请王爷饶命……” 萧逸朗微微一笑,对士兵说:“也罢,也罢,既然你是侦查员,也就知道有的东西一旦被捉 到,就是死路一条。你好好看看,也让你死个明白吧!” 说完,就小声将自己见到山神,聆听山神教诲的经过告诉了士兵,并且说,这个就是用来平叛的银两,谁都不能知道,谁都不能动歪心思。 士兵听说如此,噗嗤一声,咬断自己的舌头,死在了萧逸朗的面前。 江临安走进营房,见到横死的士兵,问萧逸朗这么回事,萧逸朗指了一下放在一边的黄金,若有所思的,给江临安眨了眨眼睛。 江临安点点头,下令厚葬了这位士兵。 从此以后,谁都不敢再靠近萧逸朗的营房一步。 这个士兵的事情,在营中还被封锁消息,所以到了吃饭的时候人们什么都还不知道。 袅袅的炊烟倒是有了一种好像到家里面的感觉。 为了能够养精蓄锐,萧逸轩向皇帝要了最优秀的厨师,还有最好的干粮。 所以,煮出了和宫中宴会一样的大餐,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只是很多曾经跟随萧赜急行军的老将军,当然对这样的伙食感到喜出望外。他们以为,向来带兵打仗就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没有跟勾践一样卧薪尝胆,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如今随军出征,竟然还能享受山珍海味,真是太过抬举自己了。 他们诚惶诚恐地,接受了萧逸朗的馈赠。 萧逸朗还从自己的营房中,找来一大罐的竹叶青,让大家好好放松,准备将来奋勇杀敌。 就在他们脸憨耳热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江临安到碉楼上面眺望,竟然是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 难道匈奴的人都到这里来了?这可是内地啊! 江临安马上令人准备好盔甲和兵器,打开营门,准备迎敌。 没想到,这营门刚刚打开,那一群散兵游勇就 纷纷束手就擒了。他们纷纷放下武器,脱下铠甲,跪在萧逸朗的面前说:“将军啊,饶了我们吧,我们只是想要来捞一把,捞一把就走的啊……” 萧逸朗说:“捞一把?你们好大的够胆,竟然捞到你们皇军爷爷头上来了。” 那一伙人顿时说:“小人真的不知道,你们是皇军爷爷,我们以为就是那些过路的士兵,想要敲诈一点吃的,聊以度日啊!” “聊以度日?”萧逸轩好像发现了什么,就问为首的一个农民。 农民说:“我们就是这附近村庄上面的庄稼人啊,因为最近连年饥荒,很多士兵经过次地都无心恋战,所以我们就出来敲诈勒索。” “敲着勒索,你说的倒是实在!”萧逸朗冷笑道。 “怎么可能你们会饥荒?每年饥荒,朝廷不是都有下令减免赋税,然后我们年年征税年年欠,难道你们都是足额缴纳的?” 为首的农民点点头,说:“奴才不敢撒谎……” 萧逸轩想起朱逸群,还有临安文苑的那一群人,不管是买书还是出版什么文集,都是要吃一口差价,好像不这么做,他们就会不舒服一样。 那本来是文化上面的东西,毕竟玩的人都是少数,况且参加的都是士大夫,也不怎么在乎钱。 但是,要是这穷乡僻壤里面的一个村官,一个县官竟然如此大胆,那就是有损民生,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了。 萧逸轩问为首的农民,“恐怕你这身衣服,也是从哪些官兵手里面抢来的吧?” 农民笑道:“哪里用抢的?我们抽出长矛,他们就吓得屁滚尿流了,纷纷脱下衣服说‘给你,给你!’” 萧逸轩说:“这样的人也配上前线?” 农民说:“可不是,要是我有机会,我都比他们强。” 萧逸轩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那些将士,说:“你比我们的人也强吗?” 农民看看他身边那些将士,肌肉发达,武功精湛,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忙说;“不敢,不敢,我们只能欺负杂牌军,这皇家的军队,自然威仪过人!” 萧逸轩噗嗤一声笑了,说:“不瞒你说,我就是军师,有龙王爷,萧逸轩。” 农民忙磕头叫道:“王爷好,王爷好!” 萧逸轩说:“你是不是想要报名参军,我们这里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们身体好的呢,将来就上前线。身体不好的,就守后方。你看,怎么样啊?” 农民对后面的一群跟班说:“你们看怎么样?” 后面的好像回音一样回答说:“愿意,愿意!” 说完,就纷纷放下武器,对萧逸朗说:“我们回去告别一下家人。” 但是,事情绝对就不能这么完了。不出来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是这么黑暗的。不仅仅这打着军队名义的士兵,都是贪生怕死之徒,还有沿途偷税漏税,非法避税的人,可以说是防不胜防! 就连报名参军,因为在部队里面有津贴,而且表现要可以当官,很多有钱的人都花钱贿赂了选拔的官吏,把自己的儿子送到军营里面。 既然是那些养尊处优的人都到了军营,军营里面人们的体魄就可想而知了。 更加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这样的人到了军队里面,不仅仅不能带兵打仗,反而学会了欺压百姓,真是世风日下,忍无可忍了。 萧逸轩小声问萧逸朗,应该怎么办?萧逸朗指着营房里面的黄金,说:“和匈奴人的战斗我们都已经策划好了,这一路上就不用这么着急了吧?” 萧逸轩点点头,说:“我明天就到地方上去问个明白。” 第053章 黑幕 临江县一个非常富饶的小县城,相传这里曾经是所有塞北人所向往的地方,有着塞上江南的美誉。 那个地方,明明没有水,明明离大海还有很远,但是为了给人一种安静和依靠,这土地上的先人给自己的家园起了一个非常动人的名字,叫做:“临江”。 然而,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从江南的奢靡之风传到了塞北,现在已经是勇者不勇,读书人不读书,农民不务农。 临江县陷入了一片荒凉的景象。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现在的人已经走的走,逃的逃了,只是剩下的县丞可以随意搜刮百姓没有走,那些兵丁可以随意敲诈老百姓也没有走。 偶尔遇到一些刁民,来拦路打劫,他们觉得反正自己的东西都是欺压别人得来的不义之财,也就没有这么多的忌讳了。 萧逸朗觉得身为太子,将来必定是要掌管大梁江山的。既然是掌管大梁江山,就不能放过一寸土地,哪怕有一个地方是不干净的,也都不行! 他对萧逸轩说:“你们化妆成普通百姓,去打听一下临江城里面的政治,我里在军中,把持军务。” 于是,张小婉和江临安都换上了男装的打扮,跟随萧逸轩,化妆成进京赶考的学生,走进城内。 这临江城里面,住的大多人祖籍都是临安。他们有的因为做生意来到这里,有的因为是打仗随着军队驻扎就没有在回家了。 所以,临江城的布局跟临安城大同小异。 临江城里面最大的酒楼叫做临江楼,就在城墙的边上,里面彻夜笙歌,灯火辉煌。 萧逸轩走到酒楼门前,看看上面的牌匾,突然就被店小二拦住了。 “喂喂喂,说你们呢,知道这什么地方吗?急匆匆就往里面闯?” 张小婉忙道:“我们 是上京赶考的书生,路过临江县,想要小住几日。” 店小二张开双臂,一副不让进的样子,说:“嘿,你以为这是旅馆吗?小住几日就小住几日?” 江临安顿时被店小二弄得蒙圈了,她只听说过租房子要一个个月租的,但是旅店自然是一天天住的,难道还要一个月不成? 于是,她问道:“请问这位官人,你们的房间不是一天天住的,难道是要一个月一个月来住?” 店小二说:“这公子,细皮嫩内的,说起话来口气不小。你知道这房间应该怎么住吗?一天一两!” 江临安准备从包里面拿出金子,却被张小婉劝住了,小声说:“相公,钱财不能外露。” 张小婉上前去,对店小二说:“小二,你可听好了,就算我们没有钱,念在我们是读书人的份上,你们也应该帮衬着点啊,要不然,我们要是那天金榜题名,下榻你们酒店,也是你的荣耀啊!” 店小二噗嗤一声,对江临安说:“不知道这三位公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听说过穷人能够考上进士的吗?告诉你,你们三个人,一匹马都没有,这经济实力,恐怕道京城一个秀才都买不到!” 萧逸轩递给店小二一些碎银子,说:“小二,你给我们说说,这秀才怎么买,到哪里有得卖啊?” 店小二拿起银子,抛起来,掂量一下,然后放进自己的衣襟里面,说:“不管用,就算打听到了真神,也怕你们没钱买!” 萧逸轩忙赔笑道:“没钱咱就不买,但是还得问个明白,不是吗?要不读什么书?” 店小二叹了口气,说:“得,我看你们三位啊,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好,我就告诉你。秀才呢,就是可以买到三条题目,举人呢,就是买到五条题目,这进士,自然 是买到十条题目啦!” 萧逸轩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官人您是说我们连三条题目都买不起咯?” 店小二搬来两张凳子,让他们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对他们三个人说:“既然你们还给我钱了,也算是把我当个人,我就把这事情跟你说一说。” 说完,就拿来一把折扇,指着上面的褶子说:“这买功名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啊。第一道题目,是谁都买得起,只要一辆银子。” 萧逸轩点点头,说:“是啊,买十道题目,不就是十两银子吗?” 店小二呼啦一声,收起了手里面的折扇,轻轻敲了一下萧逸轩的脑袋,说:“要是如公子所说,我就不会说你们买不到三条题目,秀才都做不了了。” 萧逸轩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店小二回到说:“这神秘就神秘在,第二条题目,都是第一条题目的两倍,这两倍两倍的,第二题是二两银子。第三题是四两银子。” 萧逸轩点点头,说:“到了后面,就越来越大,要几百两银子才能买到举人,买到进士了?” 店小二点点头,说:“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要买个秀才,起码要七两银子,要是举人,我可算不清,进士的话,也不需要你们来算,自然有人跟你说好了。” 萧逸轩很不服气地说:“那,不能让有聪明才智的人脱颖而出吗?” 店小二皱起眉头,竖起一个指头,说:“脱颖而出?你是在逗我玩吗?” 萧逸轩说:“小人不敢逗大爷玩儿。” 店小二拿出扇子,做出一个画画儿的样子,对萧逸轩说:“我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我知道,这背书写作,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是有了题目,你对着那本书读上十遍一百遍,跟抱着九本书读了又忘, 忘了又读,你说说哪个更加有效?” 原来如此! 萧逸轩想到这样不公平,真的替那些学子感到不忿。 没想到看似公平合理的科举制度,竟然也被这些人利用了。 他就小声地闻店小二:“那状元什么的,应可不是要千两黄金了?” 店小二摇摇头,说:“非也,非也。这状元榜眼探花,不也是进士吗?既然买了进士的题目,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要是答的不好,自然只能落个末流。” 萧逸轩说:“可是,如果出了三倍的钱买到进士,那么,能混一个状元不能啊?” 店小二打开扇子,遮住外面的阳光,小声地对萧逸轩说:“我听说,那些一定要前三甲的,他们买功名的时候,还会附带一个纸条,纸条上面会注明使用一种特殊颜色的笔。你们知道,如今这改卷都是封闭名字的,如果用了蓝色或者红色的笔,在卷子上面做一个记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跟改卷的大人,对上暗号。这……” 萧逸轩仰天长叹,说:“既然如此,难怪大爷以为我们是必然落榜的书生了。不过我们既然来了,也是跟大爷有缘,我们就在这里住一宿,您看如何?” 店小二忙说“得了,我可不敢要你们的钱,你们还是到别处去吧。” 张小婉顿时跳起来,指着店小二的鼻子说:“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们又不是不给你钱,你这么凶做什么?” 店小二皱着眉头,说:“不是我看不起三位爷儿。要是你们真的有钱,留着上京买个秀才的功名,也算是回去可以光宗耀祖,何苦在我这里花这个冤枉银子!” 江临安说:“既然有钱就能买到的功名,我们要来何用!” 店小二就开始疑惑了:“这位公子,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我好心跟 你说了功名的道路,你们反而嫌弃起来了?” 萧逸轩又拿出几块碎银子,放到店小二的手里,说:“别怪我这几位兄弟,说话比较冲,我回头好好教训他们就是了。” 店小二说:“你们这么阔气,恐怕也非富即贵吧,来来来,跟我来,我给你挑个朝阳的房间啊。” 就在说话中,外面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喝道声:“县太爷驾到!” 然后就是一阵慌乱。 只见八个人抬着轿子,走到临江楼面前,放下脚凳,铺开地摊,一个穿着腥红袍子的胖子从轿子上面走下来。 先在脚凳上面停了一下,然后一步踩在红地毯上面。 酒楼大厅的人全部跪下来,摆到在地上说:“太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大的排场!就差是叫他万岁了!自己做了王爷那么久,也就是随着父亲南巡的时候受到过一次“千岁”的礼仪。 店小二见萧逸朗不懂规矩,连忙拉着他跪在地上,低下头说:“哎哟,我说小爷儿啊,这县官可是我们这里的土皇帝啊,要是在宫中见驾不拜,可是要杀头的啊……” “难道你们这土皇帝,不拜他,他也要杀头?”江临安小声地问道。 “那倒是不至于,只是,要是几位公子失礼于县太爷,太爷不高兴,你们也不高兴,这又何苦呢?” 萧逸轩点点头,等到这个轿子彻底走开了,才小声地议论道:“这不是皇宫贵族才能叫千岁的吗?区区一个县官,竟敢自称千岁?” 店小二说:“嘘,你们小点儿声,这县官一直以来就没有喝到接驾的先例,接驾的先例里头也没有百岁的说法,所以他就只能自称是千岁了。” 张小婉笑着说:“要不,回头我们也叫小爷您千岁?” 店小二做了一个鬼脸,说:“你们就别惹事儿了!” 第054章 冷遇 此人名叫马温,是临江县的县太爷,去年秋天在科举中的举人。他为人心术不正,借势欺人,总是喜欢骑着高头大马在大街上面奋蹄扬鞭。 当地的人们都很讨厌他,但是毕竟人家是老太爷,谁都不能拿他怎么样,于是,临江县人都在背地里叫他“弼马温”。 这个弼马温还自称文武双全,因为不会使用刀枪,整天用一个竹竿在眼前晃荡。天长日久,竹竿两头都开了裂,就用黄铜包上,还美其名曰“金箍棒”。 他见到个个人叫自己千岁千岁千千岁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已经在皇宫了。他当初是带着进士的银两进京赶考的,奈何在路上住店,遇见几个绝色美人,将所带盘缠用去一半,无奈之下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为此,他不断地搜刮百姓,中饱私囊,想要等到明年科举,一举买它一个进士甚至状元! 萧逸轩和江临安穿着是比较考究的长袍大袖衫,在这些布衣儒服的人群中特别显眼,所以引起了弼马温的注意。 弼马温朝萧逸轩走过来,一抖自己的长袍,大叫一声“免礼!” 萧逸轩应声而起,给弼马温请安道:“太爷万安!” 马温很高兴地摸摸自己的胡子,哈哈大笑道:“乖乖隆地洞,萝卜烧大葱!果然是省城里面来的人,说话都比较斯文一点啊!” 萧逸轩心里暗暗一笑,说“我怎么是省城来的,说我是帝都来的,一点都不过分!” 可是,这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看着自己的人多着呢,要按照套路出牌,套路,套路! 于是说:“马大爷过奖了,草民不过是穷乡僻壤路过宝方的考生,有幸碰到老爷,还望老爷多多关照。” 马温笑着说:“果然,年轻人,有抱负嘛,我看你就 不要去考什么进士了,你拜在我的门下,随我做个太师,明年我进京赶考,中了进士,你就是举人的头衔了。” 这的确是一个很有道理的投资,可是,萧逸轩的位置,别说是举人,就连是进士都要怕他三份。 不过,对于这个夜郎自大,一叶障目的人来说,是不能说出实情的,萧逸轩只能哈哈一笑。 “公子为何发笑啊?”马温有点不高兴。 “回禀老爷,草民出来时曾经蒙父母重托,一定要蟾宫折桂,金榜题名,不能在人家那里做幕僚之士。”萧逸朗落落大方地回答道。 “看来公子你的报复不浅嘛,报复不浅,报复不浅!”说着,脸上就露出一点点的鄙夷神色。 对于这样口出狂言的人,自己是见得多了。到头来还不是乖乖地,好像是虫豸一般拜倒在自己的门下? 这年轻人多出去外面闯荡也好,让他们知道世界的险恶,回头来才知道自己羽翼下面的安逸。 店小二没想到县太爷还会对这几个小年轻单独说话,连忙对四位道:“太爷里面请,有事情我们坐着慢慢聊。” 江临安和张小婉就跟着在后面,到了楼上了。 江临安上到阁楼,发现里面富丽堂皇,金光灿灿,就连皇宫都要逊色几分。县太爷见到他们如此惊讶的神情,笑得合不拢嘴,指着天花板叫道:“你可知道,这可是本太爷的行宫,一般人连见都见不到呢!” 江临安连忙鞠躬道:“太爷威武,小人果然大开眼界了。” 马温笑着说:“这不过是太爷我九牛的一毛。这临江县里面三十家酒店,就有二十家都有我的行宫。” 张小婉插话道:“这么多的行宫,太爷您住的过来么?” 马温眉头一皱,露出鄙夷的神色,指着张小婉 的鼻子,说:“这位小兄弟啊,你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了。你不知道一个月有30天,我每天挪一个地方,你说住得过来住不过啊?” “太爷果然是聪明绝顶!”江临安实在找不到奉承的话,只能这么说。 她心里面看着这样一个县太爷,要是到了京城,不过是七个七品的官衔,这七品的官,人们叫做芝麻绿豆官。他竟然有如此豪华的排场。如果要是皇帝,岂不是行宫要成百上千了? 马温高兴地坐在自己的茶座上面,命令小二上来新摘的雨前龙井,给他们一顿好好的招待。 这个时候,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到马温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马温脸色顿时转变,说:“三位公子,老朽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原来,是朱逸群从临安城里贩卖的私盐到了临江境内。恰逢最近雨水频繁,想要找个稳妥的地方好好安放。 自然就要经过马温了。 马温知道这样的发货单是不能随便给人看到的,所以就有意回避,到了楼下。 没想到,来往送盐的人竟然坐下,点了酒菜,马温却之不恭,就在楼下了几杯酒。 萧逸轩见马温许久不来,害怕军中有事,就起身告辞,没想到刚刚走到楼下的大厅,就见到马温喝得脸憨耳热的。 马温热情洋溢地招手道:“三位公子,过来喝一杯!” 朱逸群的手下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就笑道:“太爷可是喝醉了,这上等的宴会,怎么能叫这阿猫阿狗也过来参加呢?” 张小婉心里面真是炸开了锅,什么叫做阿猫阿狗?这弼马温招呼来的,可是王爷,跟王爷比起来,这些人连猫狗都比不上! 江临安知道这里是酒楼,不能把事情闹到,低头就走。 没想到,朱逸群的 手下真的喝醉了酒,眼睛有点蒙,一把拦住江临安的去路,嬉皮笑脸地叫道:“这位公子如此斯文隽秀,恐怕是个娘们吧!” 说着,就一把扯开了她的头巾。 一头飘逸的秀发,哗啦啦倾泻下来。 这下,弼马温更加高兴了,笑道:“原来公子带着一位女伴读,怪不得这公子刚才说话如此风流倜傥,俗话说得好,马步千里皆因瘦,人不风流只为贫!” 萧逸轩抽出宝剑说:“休得放肆!本王乃游龙王爷萧逸轩!” 弼马温喝醉了酒,哪里会信这样的话?就算是,强龙来到他的地盘也是压不住地头蛇的。 他笑着说:“你是游龙啊?我可是地头蛇哦,你要不要来跟我较量较量?” 萧逸轩出来的时候,萧逸朗害怕他们闹出什么事情,一直派人暗地里跟着。现如今看到已经打了起来,跟着的人就从四面八方跳出来,说:“保护王爷!” 一时间,刀柄出鞘,刀光剑影。 “这,这,这……”弼马温现在终于知道,眼前的是真的王爷。要是真的得罪了什么王爷,恐怕自己的官职就保不住了。 连忙开玩笑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萧逸轩笑道:“要不杀了你,恐怕叫饶命的就是我了!” 弼马温顿时趴在地上,好像一直癞蛤蟆。 萧逸轩对手下的人大喝一声:“来人,将这一群人全部押回大营,听候发落!” 弼马温对萧逸轩吼道:“萧逸轩,你别不知好歹,我跟太子萧逸朗可熟了,你是王爷怎么样,倒头来还不是要听太子的?” 萧逸轩走到弼马温面前,小声说:“你再说一次,你要跟谁告状?” 弼马温哼哼一笑,说:“你怕了吧?谁不知道你们京城里面太子跟王爷斗得很厉害?知趣 的,你就把我放了,否则我到太子面前,告你一个谋反!” 大抵江湖上面的芝麻绿豆官,都喜欢用这样的招数。就好像是跟人打牌,打不过的时候,就把手里面的大牌拿出来,大牌还不行,就捏造出一个两个什么王牌,好像那个牌就是自己做出来的一样。 最怕的是,他捏造出来的王牌就在对方的手中。 萧逸轩看看旁边那一伙贩卖私盐的贩子。那天晚上见到的正是他们,之前还苦于没有证据捉不到,没想到现在竟然送上门来了。 加上弼马温不打自招的炫富,还有狐假虎威,恐吓皇亲国戚,看来他的罪名还是不小。 张小婉终于忍不住,也摘下头巾,露出飘逸的秀发,然后还掏出手帕,遮住半边脸,故作风骚地对弼马温说:“没想到吧,我也是女子哦,要不要把我也带去,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说完,就是一巴掌,将马温打了一个四脚朝天。 马温指着张小婉说:“你,凭什么打我?” 萧逸轩说:“是我叫她打的,你要还手吗?” 马温就这样被绑着,好像是猪一样,被脱到车上面。 为了掩人耳目,临江楼上直说是客人喝酒闹事,没人敢说是什么县太爷。 马温也怕闹出事情来,对自己影响不好,只能忍气吞声地躲在马车后面,不敢露出一个偷来。 “刚才不是县太爷下榻临江楼了吗?然后就打架闹事,有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啊?” “听说可能是刺杀案……” “好啊,这样的弼马温,杀了一千刀都不嫌多……” “小点儿声,当心被弼马温听见了……” “只是可惜那刺客,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听说还有私盐贩子也被捉了……” “捉得好!” 临江城里的人议论纷纷。 第055章 私盐 萧逸轩也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是到城里面调查调查的,结果一下把事情闹大,直接把县老爷就捉了来。 不过,既然骑上了老虎,就不能想着要下来了,要么就杀了老虎,要么就和老虎同归于尽。 萧逸朗见到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朝自己的营地走来,知道肯定是萧逸轩回来,连忙起身相迎。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剑拔弩张的场面。 萧逸轩一个翻身,从马上跳下来,将关押着马温的囚车打开,对萧逸朗说:“太子殿下,有人要告我谋反,请您治罪!” 萧逸朗顿时蒙圈了,好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心地问道:“贤弟,你这是唱哪出,我们之前的套路里面没有啊!” 江临安走到萧逸朗面前,抽出宝剑,将箭头指着马温,吓得马温连忙将头躲闪到一边去。 她对萧逸朗说:“这个王八蛋,说我们不能捉他,他要到京城跟太子告状,说我们要谋你篡位,意图谋反!” 马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为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如今这惊鸿王爷跟游龙王爷,竟然同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让他刚才的信誓旦旦,说得好像真的一样,现在怎么收场! 萧逸轩倒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笑逐颜开地对萧逸朗说:“哥哥,他说要你致死我!” 萧逸朗看看这个贼眉鼠眼的奴才,绝对不像能做出什么好事情的人,就冷笑一声:“哟嚯,你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他,怎么就敢说叫我来一起惩罚你了呢?” 萧逸轩说:“恐怕他是父皇的亲信,让你来杀了我的,要不,我去找一条白绫,自己吊死在这楼上算了!” 萧逸朗还是默不作声,但是旁边的那个奴才,吓得已经双腿哆嗦,并且流出 一泡尿了。 奴才还想避重就轻,瞒住之前说的什么私盐案件,但是萧逸轩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他指着奴才的脸说:“你是朱逸群的奴才,我认识你!” 江临安茫然地看着萧逸朗,说:“王爷没有弄错吧,朱逸群自己都是奴才,怎么还有奴才的!” 萧逸轩噗嗤一笑,说:“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样就叫做三心两意,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打?” 江临安只是有点生气,她无法想象如果是江云海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把朱逸群杀了。 这个朱逸群,在江家已经做到了管家的地步,可以说是跟一家之主差不了多少了,没想到他还不知满足,不仅仅在外面做些勾三搭四的事情,还要贩卖私盐,真是死有余辜! 萧逸轩抽出宝剑,差一点就要割断他的喉咙,大声叫道:“老实说,朱逸群是不是在临江城里!” 这奴才感觉马上就要丧命了,哪里有不说实话的,他哆哆嗦嗦地,对萧逸轩说:“王爷,王爷,这个朱老总就在我们临江城门边的小酒楼里面。” 萧逸轩割下他一只耳朵,警告道:“这是你大闹酒楼的小教训,要是我等效找不到朱逸群,你另外一只耳朵,也别想要了!” 说完,就带着江临安,风风火火地到城门外的小酒店去了。 朱逸群看到是萧逸轩,知道事情基本已经败露。但是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够狡辩,把死的说成活的。 于是就假惺惺地说:“王爷殿下,不知道什么雅致来到这个地方,小人请你喝酒吧!” 萧逸轩一把推开,对朱逸群说:“你还是叫我阿福吧,在江家你不是喜欢对我呼来换取的吗?” 朱逸群一脸纠结地说:“王爷记仇来着,小 人不过是喜欢指点指点而已啦,为何王爷如此这般?” 萧逸轩说:“有仇不报非什么?” 朱逸群知道自己是躲不开的了,就笑着对江临安说:“临安啊,二小姐,你可知道,当初你被困在塔楼上的时候,可是你朱管家把你救下来的啊……” 江临安冷笑一声说:“你也好意思说,你不说还好,你当着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是想要对我做什么事情,然后我拒绝了,你就一路追上去。你要是敢乱说,我今天就杀了你!” 朱逸群知道,这样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可以说是死无对证的了。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搬弄似非,混淆黑白。 朱逸群就在酒店里面咆哮起来,说:“江临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劳资今天你就和你拼了!” 萧逸轩马上伸出自己手里的宝剑,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拦住了朱逸群,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朱逸群说:“既然你们要杀了我,今天我就跟你拼了,我们来个鱼死网破!” 说完,就搬起酒店里面的桌子,朝江临安和萧逸轩砸过去。 江临安躲闪不及,手上被砸出了一道暗伤。 “临安,小心!”萧逸轩一把拦住,站在江临安面前。然后,一刀就将朱逸群手里面的桌子劈成两半。 然后,他一个健步上前,就将朱逸群制服在地上。 朱逸群指着江临安说:“临安啊,小姐啊,年在我为你们家工作那么多年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 这句话终于算是一句人话。 可是,朱逸群在江家工作那么久,就伤害了江家那么久。不仅仅在经济上损害江家的利益,而且还在外面为非作歹,破坏江家的名声。 江临安看看萧逸轩,突然变出一副大小姐的范儿,对萧 逸轩叫道:“阿福!” “有!”萧逸轩举起手里面的宝剑,做出整装待发的样子。 “你说,这个朱逸群在江家是做什么的啊?” “管家啊!”萧逸轩实话实说。 “你说,这皇宫里面的管家叫做什么啊?”江临安明知故问。 “大内总管!” “要不,我们就将他做成大内总管,你看如何?”江临安一脸邪恶地看着萧逸轩。 “好极了!”萧逸轩笑着,说:“只是,这阉割的工作,非常不雅,不知小姐要不要回避?” 江临安笑道:“为什么要回避,阉人没见过,阉鸡还不知道吗?我看这人,不一定比鸡更好看呢!” 朱逸群连忙捂住自己的裤当,一边警告,一边求饶说:“你们不要这样,你们不要这样,你们会后悔的!” 江临安想起朱逸群在季风里面做的那些缺德事,还有在江家那些蒙受的不白之冤,现在杀他一千刀都不为过。 所以,朱逸群的求饶,好像是对自己的呼唤。 她看看萧逸轩迟迟没有动手,就接过他手里的刀,说:“王爷要是不敢,就让小女来吧!” 萧逸轩一脚将朱逸群踢倒在地上。然后掀起他的裤子,手起刀落,将他的丁丁砍了下来。 朱逸群的血顿时喷射出来。整个房间都弥漫一种血腥还有骚臭的味道。 “哈哈哈,果然骚货的血都是骚的!”萧逸轩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一个东西,朱逸群正准备好像太监一样,找个珍贵的布包起来,带回家里面做留念,没想到被萧逸轩用剑狠狠地戳,弄成了肉酱! “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啊!”朱逸群看着地上面的一滩血迹,哭天抢地的咆哮。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就算是进宫当太监,你也要留下一个传家宝啊! ” 萧逸轩赶紧拿来烈酒,冲洗了自己的剑鞘,说:“你也不想想,进宫做太监的,都是童子,都是清白之身,你是什么东西,给你当太监,也算是抬举你了!” 说完,又用干净的布擦干净自己的剑,说:“就我砍了你的东西,我还怕脏了我的宝剑呢!” 说完,就收起宝剑,扬长而去了。 萧逸朗见到江临安手上的淤血,感觉好像是自己身上受了伤一样。什么叫做心灵相通,恐怕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了。 他轻轻地坐在江临安身边,心疼地抚摸她的淤血,责备萧逸轩道:“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弄重一点,到时候我们怎么跟父皇交代?” 江临安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今天,手起刀落,将那个朱逸群变成了太监。现在,他是名副其实的大内总管了!” 萧逸朗笑着说:“我还怕你们一时激动杀了他,没想到,你们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招数啊!” 萧逸轩说:“这样最好,让他长点记性。况且,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敢跟别人讲,所以,我们就等于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外面天色黄昏,夕阳染红了半边天,露出一种残阳似血的悲壮情形。 萧逸朗看着天边的晚霞,心里面久久不能平静。 本来想要到边境上奋勇杀敌的,但是这一路走来却不顺利。 不仅仅要训诫士兵,不怕牺牲,还要安抚国内那些贫病交加的百姓。 这大梁帝国,看上去风风光光,里面确实已经开始腐烂。 治疗腐烂,不能讳疾忌医,必须要勇于面对这样血淋淋的伤口,敢于在自己的伤口上面下药。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脓血,从这个伤口里面流出,流尽。 天边的夕阳,不知道是哪一个将军正在残忍地放血? 第056章 圣旨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不陪伴君王的时候,还是好想在陪伴一只勇猛而又多疑的老虎。 萧赜久经沙场,南征北战,深知这从建康到边境的路程。 这么老半天了,都没有一丝捷报传来,他自然知道是路上有了细枝末节。 于是,他就开始一路打听这路上面的遭遇。 然后就下了一道圣旨,说:“一路向北,勇往直前!” 太监那奸细温柔的喉咙,本来是滑稽而且柔软的,但是宣读的内容,却是柔中带刚,里面有一股不能抗拒的力量。 作为儿子,最怕的就是遇到父亲这样殷勤的嘱托。要是父亲言辞激烈,或者是亲自动手,这样的事情,感觉欠着父亲的人情,父亲这样客气,好像是自己手里面有着父亲不能控制的权柄。 萧逸朗立马收拾了行李,带着手下的士兵,收起营地上面的炉灶,带上上次自愿参加的士兵,一起朝着西北的边境走了。 最不满意的就是萧逸轩,自己花费九牛二虎之力调查取证,又是这样辛辛苦苦跟他们斗智斗勇,结果就这样被皇帝的一句话不了了之了。 不知道皇帝是真的知道,还是要息事宁人。 但是,毕竟圣旨还是不能违抗的。 萧赜在各地的爪牙和耳目很多,要是不小心得罪了,恐怕就真的会被撤回兵权,御驾亲征的了。 要是只会读书或者没有出过宫门的皇帝,这些是做不到的。 可是,萧赜不是一般的皇帝,他是武将出身的皇帝,就连他这个王位,也是通过手里面的大刀抢过来的。 想到这里,萧逸轩就不寒而栗。 这个皇帝骁勇善战,时时刻刻都在用自己无形的刀剑在控制着他的王国。 好在休整当中的士兵都已经厌倦了安营扎寨的生活,刚刚入 伍的士兵也都盼望着奋勇杀敌,所以他们的车队就浩浩荡荡地朝着西北开进了。 与山开路,遇水搭桥。 很快很快,这部队就到了大梁的边境。 边境有三座城,幽州、荆州、兖州。其实真正的边城应该是幽州,可是因为梁军的节节败退,这幽州和荆州已经被匈奴人占领了。 然后,这个兖州再被匈奴人占领,大梁西北将要无险可守,匈奴人便可以长驱直入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萧逸朗也是大吃一惊。 他也开始怀疑山神送给自己的黄金恐怕不能打发了这些匈奴人,恐怕山神说的不战而胜,是安慰自己的。 不管如何,来到这里,就必须安营扎寨,修筑工事。 萧逸轩暗地里对萧逸朗说:“皇兄,我看着隔墙有耳的,要不我们先发文回去通报,你看如何?” 萧逸朗点点头。都说流言猛于虎,这话说得一点没有错。虽然自己光明磊落,但是如此光明磊落的人为人处世,还要被人说三道四,那就觉得十分冤屈了。 这军中这么多人,城里这么多人,总不能一个个去排查,如果排查起来,势必还会打草惊蛇,让皇帝对自己的怀疑有增无减。 萧逸轩这个建议,可以说是顺水推舟,以柔克刚,看来军师的作用是不可小觑的啊。 萧逸朗连忙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回到了建康,说自己已经在兖州边境安营扎寨,其余一切安好,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边境的居民见到皇军,感觉好像是过路的客商,并没有特别的欢迎。 张小婉一脸疑惑地问道:“这些居民到底都是怎么了,难道我们来收复失地,他们不欢迎吗?” 说完就随手抓了一个路过的女子,拉到自己的车上。 江临安正要劝 她“别冲动”,可是为时已晚。 那个女子浑身发抖地叫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张小婉说“饶命可以,你说说,这城中的百姓,见到皇军为何如此冷淡?” 那个女子连忙跪在地上,对张小婉说:“女侠饶命,草民不敢说啊!” 张小婉抽出手里面的宝剑,抵住她的脖子,说:“你不说,我就杀了你,再捉一个人来说!” 女子连忙求饶道:“我说,我说,你先放开我吧……” 原来,之前已经来过几波军队,都是大梁的皇军。本来已经跟匈奴人说好谈判的,但是大梁的将军不满足匈奴人提出来的条件,当场开始。 时候,双方交恶,匈奴人举国出动,双方死伤惨重,大梁不仅仅没有谈成和平共处,反而丢了土地了。 这样一来,边境的居民不仅仅不能安居乐业,反而要背井离乡,颠沛流离。这样的皇军谁能欢迎? 这么说来,山神的话是对的了。 萧逸朗连忙上前一步,甩开了张小婉的手,捉来的女子说:“姑娘家,你不要害怕,我们好好谈一谈。” 张小婉很不乐意地对萧逸朗说:“王爷真会做好人,我捉了人,你来放!” 萧逸朗轻轻看了张小婉一眼,直接对那位女子说:“你是说之前的皇军,都不善于跟匈奴人打交道,惹怒了匈奴人,自己又没有办法跟他们拼搏,所以,让你们蒙受了损失?” 那位姑娘顿时泣涕涟涟。对萧逸朗说:“将军啊,这次我们千万不能逞强,那是匹夫之勇,对我们有害无益啊!” 萧逸朗点点头,对姑娘说:“你放心,既然我来了这里,我就绝对不会让这里的百姓受一点点伤害!只是,你们曾经受过这么多的伤,不相信我们了,就不要 去跟城里的人说了,只管做你们的便是。” 说完,就继续修筑防御工事,在自己的营地里面排兵布阵。 匈奴人看到大梁已经大军压阵,顿时乱作一团。这次目测兵力大概有10万多人。而且都是战车。 匈奴人是善于骑射的,但是他们用的是骑兵。 骑兵对步兵可以说是所向披靡,可以肆意践踏。但是中原人为了抵抗骑兵,就训练出了非常强悍的战车。 这战车拥有非常坚硬的外壳,上面有射程很远的弓箭,可以说,骑兵遇上了,只能撤退,还得避免这些弓箭手射出来的弓箭。 可汗听说战车,还是十万人,就开始有点慌乱了。这不是以暖击石吗?他手脚发抖,将一个人头做的杯子跌落在地上。 可汗的弟弟,完颜超将军马上上来献策说:“皇兄不用着急,我们只要全国出动,拼死对抗,他们一定会被我们的气势压倒的。之前他们不也是几十万几十万上来吗?他们养尊处优,不善作战的。” 可汗听了,握紧拳头,说:“每次我们都是提心吊胆啊,这要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我们可是全军覆没的啊。” 完颜超小声地对可汗说:“我们现在趁他们还在修筑防御工事,赶紧扰乱他们的计划。等到他们防御不力,我们就可以大举进攻了!” 可汗得意洋洋地对完颜超说:“知我者,超也!” 于是,他们晚上就开始在萧逸朗的大营之下,鬼哭狼嚎,大声挑战。 不过,营中的将士按照萧逸朗的命令,坚守不出,继续修筑防御工事。 匈奴人挑战几番都没有任何效果,开始垂头丧气。 这个时候,一个面容憔悴,精神萎靡的中原人,出现在了匈奴的帐前。 “什么人,给我拿下!” 可汗一声令下,顿时侍卫刀柄出鞘,一片寒光闪耀。 朱逸群跪下施礼:“大梁罪臣朱逸群拜见可汗,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完颜超马上将朱逸群押上来,对可汗说:“他自称是大梁的罪臣,不知道是不是奸细!” 朱逸群说:“我本是大梁的高官,结果遭受萧逸朗的残酷虐待,现在痛不欲生,想要跟匈奴荣辱与共!” 完颜超问道:“你遭受了什么刑罚,你如此悲戚,如丧考妣?” 朱逸群欲言又止,但是却说不出口。 完颜超说:“将他留下!” 朱逸群又被关进了匈奴人的大牢。 匈奴的大牢里面,是没有大梁那么随便的。看守的将士,都是千挑万选,杀人无数的。 因为,匈奴人从来没有徇私枉法,更加不相信这正义的关押还会被那些邪恶的犯人所打倒。 朱逸群看到看守的侍卫,吃酒喝肉的,就小声把他们叫过来,掏出几块碎金,对侍卫说“这位大爷你拿去买酒喝!” 侍卫看了朱逸群一眼,将碎金扔在地上,说:“不要!” 朱逸群说:“我有办法可以击退敌军,你去报告将军,你岂不是立了大功了?” 侍卫将信将疑地走上前来,问朱逸群:“你有什么办法,你说来听听。” 朱逸群说:“当今圣上就是靠着军功坐上皇帝的宝座。他最忌惮的,就是那些将军居功自傲,更何况这是他的儿子,只要你们修书一封,说明他们图谋不轨,要是皇帝生气了,自己打起来,梁军自然不战而退!” 侍卫说:“这不就是诡诈了吗?” 朱逸群说:“向来,我们都是成败论英雄,哪里会在乎计谋用了多少?如果大爷相信我的话,不妨跟你们可汗说说,到时候也能放我出去了。” 第057章 谈判 话传到了完颜超的耳朵里。 可汗正对着边境地图愁眉苦脸,严阵以待,听说朱逸群竟然临阵倒戈,就收起了地图,暂时歇了一口气。 看来毕竟是要自己人才最懂自己人,朱逸群也知道防御工事一旦筑成,不要说是自己进攻,就是将来想要发生小规模的抢劫都很难了。 朱逸群这一招,可以说是直击萧逸朗的软肋。大梁内部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可汗正准备让狱卒把朱逸群放出来,好好重用他,不料被完颜超阻止了。完颜超说:“这个没有节操的东西,现在对我们这样子,保不准将来遇到更好的利益又出卖我们了。” 可汗为难地说:“可是,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我们总不能有恩不报吧?” 完颜超喝下一杯青稞酒,笑着说:“有什么不可以的?要是我们放了他,回头他就会来害我们!” 可汗皱起眉头,虽然自己也很认同完颜超的观点,但是毕竟这是头一次食言,心里面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朱逸群在牢房里面等了好几天,都没有任何消息,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也就消停了下来了。 匈奴人相互传信,都是用大雕。但是他们的信件一般仅限于自己国内的范围,一旦到了国外了,大雕不认识路,就容易出问题了。 可汗派出去的大雕,恰巧被萧逸轩用箭射了下来。刚好萧逸轩正在手抄一部匈奴词典,他就对着词典上面的符号,一个个查出了信件上面的内容。 “这一定是有奸细!”张小婉拍案而起。 江临安轻轻拉着张小婉的衣袖,小声道:“冷静,冷静!” 张小婉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一拍大腿说:“你叫我怎么冷静?这奸细都跑到敌军那里去,还跟狗皇帝说上话了,是可忍孰 不可忍?” 萧逸朗笑着问张小婉:“你说谁是狗皇帝呢?” “我当然说他们的皇帝啦,人再无良,也不至于骂自己的皇帝吧。”张小婉解释道。 萧逸朗笑着说:“唉,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皇帝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中国,只有大梁的国王是这么称呼的,别的地方的国王,有别的地方的国王的称呼。” 张小婉一脸蒙圈地看着萧逸朗,“王爷,你说,那匈奴的国王叫做什么?狗国王!” 江临安小声说:“叫做可汗。” “那就是狗可汗!”张小婉咬牙切齿地叫道。 萧逸朗看到张小婉和江临安同仇敌忾,心里充满了喜悦。但是也有一点淡淡的担忧。因为如果年轻人沉不住气,说不定就会闹出大事情来。 “我看出了朱逸群没人会这么做!”萧逸轩故意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掐指会算了啊!”萧逸朗一脸不正经地笑着说。 萧逸轩皱着眉头,说:“不用算,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会这么想的!” “该死的东西,如果是我,我把他的骨头都剁碎咯!”张小婉抽出腰间的刀。 “我都说最怕就是你们沉不住气,到外面去搞事情,那样我们一路来的辛苦就白费了。”萧逸朗连忙让后勤的士兵摆上茶点,对江临安和张小婉说:“我们大家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聊!” 江临安看着这一章用牛皮写出来的信,神情严肃地说:“别人不知道皇帝过问我们的事情,一定是朱逸群告诉他的,我也相信朱逸群现在在匈奴那边。” 张小婉握紧拳头,问江临安说:“相公,我们不除了朱逸群这个祸害,我晚上睡不着了!” 江临安说:“你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江临安连 忙让人把那只射下来的雕捉过来。 可惜,那只雕因为身受重伤,回天乏术了。 江临安马上写了一封书信,让萧逸轩翻译成为匈奴文字,然后派出使节,直接去面见匈奴的可汗。 可汗见到大梁的使节,根本就没有摆出招待贵宾的样子,不仅仅让他吃了冷饭,而且好几天都没有人来迎接。 不过,使节并没有着急,不紧不慢地,让匈奴的内官将自己的信交给了可汗。 可汗打开锦囊的时候,惊呼“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完颜超看到哥哥大呼小叫,知道肯定遇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连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哥哥,还有哥哥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 可汗拿出那一张牛皮,在完颜超面前抖了抖。 完颜超看着那张牛皮,长大嘴巴,觉得不可思议。纳闷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消息被萧逸朗截获了?” 可汗摇摇头,指着这一张牛皮,说:“你忘记了,我们可是让大雕飞向建康的,这大雕一飞,离地三华里。那得多大的力量才能射下来啊!” “你是说,大梁有神枪手……”完颜超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因为匈奴人都是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向来都是崇尚武艺,往往还不是运筹帷幄的计谋,崇拜中原人说的那种“匹夫之勇”。 如果一个军队里面,有一个人能够百发百中就连将军都要为他让步。 当初完颜超和完颜亮,就是因为一剑之差,登上了可汗之位。 而且匈奴人有着非常克制的心情,面对比试的成败,心里面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崇敬。一副愿赌服输的绅士风度。 完颜超看着可汗手里面惊讶地抖落着那一张厚厚的牛皮,笑着对可汗说:“皇兄不是打算要让贤了吧?” 可汗看了一眼完颜超,笑着说:“就算要让贤,也得知道是谁射的啊,来人,马上接见大梁使臣!” 顿时,钟鼓齐鸣,锣鼓喧天。 匈奴都城中的人只有逢年过节,或者皇家办大事才有这样的热闹场面。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一定就是可汗家办大事了。要么就是生孩子了,要么是可汗又娶新媳妇了。 大家纷纷走上街头,想要看个究竟。 可是,八人的轿子竟然是从驿站的方向走来的。难道这外国人的使节要娶匈奴的公主了?匈奴国又要多一个驸马了? 他们不得而知。 “大梁使节安德烈,叩见可汗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使节还没跨进门槛,就大声叫道。 这是对外国国王最大的礼仪,如果外国国王没有拒绝的话,他就要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地走到可汗面前了。 不过,可汗马上站起来,走到门槛前,对安德烈说:“爱卿不必拘礼!” 于是,马上赐了座位。 安德烈虽然礼貌上面是非常到位,但是也是一个敢于说话的男子。凳子上来之后,他久久不愿坐下。 完颜超问道:“爱卿为何不坐?” 安德烈故意装作疑惑地问道:“为何陛下前几日并不待见小臣,今日却趋之若鹜,难道是陛下在等时辰吗?” 听到这样的质问,可汗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非也,非也。爱卿不要生气,主要是之前我们不知道你们有如此骁勇善战的猛士,失敬,失敬!” 完颜超解释道:“可汗是说,你们军中竟然有能够射下大雕的勇士,在我们匈奴都是屈指可数的,我们可汗求贤若渴,希望能够有幸相见。” 安德烈冷笑一声:“射雕的勇士你也想见?只怕是勇士不想见你!” 可汗忙说:“这 位爱卿,不要拒人千里之外嘛,不管是皇帝,还是将军,我们可汗都愿意亲自前往啊!” 安德烈笑道:“不能射下大雕,就不是勇士了吗?你们匈奴人的价值观也太奇怪了吧!” 可汗喝了一杯酥油茶,笑着对安德烈说:“爱卿也不用这样愤世嫉俗,很多东西嘛,你不能理解我,我也不能理解你。你说说,如果射雕都不是英雄,难道要能射大象吗?” 安德烈说:“恐怕这就让可汗失望了。说的没错,我们军营中射下大雕的,就是我们的太子,惊鸿王爷,萧逸朗。只不过,他觉得射雕不过是雕虫小技。” “哦?那么,王爷认为的大技那是什么?”可汗好像已经被安德烈所吸引,对这个神奇的大梁军队充满了好奇心。 安德烈得意洋洋地说:“我们的太子殿下,认为大丈夫应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而不是只会舞枪弄棒的匹夫之勇!” 再坐的匈奴将士感觉好像是在讽刺自己,顿时怒目而视,看着安德烈说:“大胆,竟然取笑我们可汗!” 可汗看到手下有点冲动,连忙站起来劝道:“不可造次!” 安德烈慢条斯理地对可汗说:“可汗不信,可以到我们中原来。我们每个军队里面除了将领都还有军师。将领只是在打仗的时候冲在前面。但是作战计划,进退之事,全部都是军师说了算。” 可汗让手下的人弄了一杯酥油茶,放在安德烈的手中,对安德烈说:“安爱卿,这点小小意思,算是本王孝敬你的。麻烦你就回去带个口信,说你们将军的武艺征服了小王,小王愿意择日拜访。” 安德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对可汗说:“不见不散!” 可汗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不见不散!” 第058章 求贤 呼啸的风不住的吹着,树叶被这不大的风吹的沙沙作响,细长的柳条随风摇摆着,仿佛在倾诉着战争所带来的痛苦。 帐内烛火莹莹,萧逸朗坐在圆凳之上,桌案上摆着异国文字的书信,并不大的纸面上只寥寥写了两句。 江临安端着茶水走到萧逸朗的身边,余光瞥见案上的书信,不禁好奇的拿起来仔细的端详,不大会又有些气的将纸扔回桌面:“什么鬼画符,看又看不懂!” 萧逸朗只觉得好笑,拿起被江临安扔在桌子上的一篇纸,指了指上面的文字:“你这般又是在气哪样?这是匈奴叫使臣带回的书信,说要明日当面与我谈判。”萧逸朗顿了顿,抿了一口江临安端来的茶继续说道:“你说,孤去说不去?” “你去与不去,与我何干?”江临安别过脸去,不愿搭理他。 萧逸朗眯起眼睛看着江临安,微弱的烛光映衬着他的五官,精致的面庞仿若女子般柔和。江临安转头,正与他四目相对,望着他绝美容颜,深邃都眸子,那一瞬间的深不见底,仿佛被拉入不尽的深渊里,望不着边际,也出不来。 良久,萧逸朗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直叫江临安摸不着头脑。江临安抬头瞪着萧逸朗,朝着他呲牙咧嘴的喊到:“神经病啊?你笑什么笑!” 萧逸朗停止了笑的动作,表情突然就正经了起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向江临安:“孤要去,孤还会带着你一起去,到那时,你可莫要打退堂鼓失了气势。” 江临安也不再与他闹了,只是唇角微勾,对着萧逸朗莞尔一笑道:“那本公主明日便勉为其难,伴君左右了。” 次日,清晨。 萧逸朗早早便起了床,轻轻叩了叩江临安的房门,见无人搭理索性便想着夺门而入了。正当他准备推开门都时候门竟然自己就打开了,江临安站在门后顺手抄起地上的鞋子就朝着萧逸朗的脸上扔去:“要死啊你,大清早你催命啊?黑白无常都没你勤奋!”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每天早起晚归,天天加班,时常还要受着朱逸群那个老王八蛋的气,睡眠严重不足,谁还没有点起床气啊? 萧逸朗见状一个闪身避开了飞出来的鞋子,朝着江临安吐舌头:“你是猪吗?都日照东山头了你还在睡,真不知你整日在江家都是睡过去的?你说你啊……” 没等萧逸朗说完江临安就重重的把门关上了,屋内传来她不大不小的声音:“你且在外面稍等片刻,等我换完衣裳便来。” 萧逸朗无奈摇摇头,瞅着旁边高大的树,?三跳四跳的就到了树干上,当真轻功了得。 萧逸朗站在书上眺望远处的风景,除了整片整片的绿油油的草地,便是那黄沙满天的大漠 ,当真清苦。 不多时江临安便一身男装出现在了树下,她抬头望着站在树上出神的人,没好气的对他说道:“你是属猴子的吗?树上可好玩儿?当心掉下来摔你个半身不遂。”说完轻哼一声转身走向马车:“再不下来,你便走着去那大草原吧。”说完故作关门的样子:“想必这草原的风光,可让王爷你好好享受一番。” 萧逸朗听到这话赶忙跳下树,疾步朝着马车奔去,趁着门还没关蹿上了马车,并一脸赖皮相冲着江临安坏笑:“时间匆忙,只备了这一辆马车,不知公主可否赏脸与小王同乘?” 江临安看着他一脸贱相,别过头嫌弃的说:“你死远点”说完指了指对面空着的位子,推了一把萧逸朗:“我这位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那边大,你自己坐那边去。” 经过半日风尘仆仆快马加鞭,终是到达了草原边境。中原边境本就离着匈奴的国度不远,所以才时常会有匈奴在大梁边境掠夺的现象,此番前去,便是要与他们谈判。 草原的房子并不像中原那般,砖石瓦砾,铜墙铁壁。相比于中原,草原的房子则简陋许多。它们分布于整个草原,如中原的帐篷一般,是一个一个的包头,屋子成圆形,这么设计一来是圆形可容纳的物品多,二来,则是匈奴人没有定居之所,常年征战,四处是家,这般也方便拆带。 到了草原,匈奴接待的人将萧逸朗请下车,当他看到江临安时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悦的看着萧逸朗:“信上不是说了,只要你一人前来的吗,王爷怎的就带了旁人来?” “他不是旁人。”萧逸朗清冷的声音响起,直教那接待的人打了个寒颤,待他犹豫之际,萧逸朗又说道:“他是孤的随从,端茶送水的。” 一旁的江临安听到这话气的牙痒痒,正想开口反驳他的时候却被萧逸朗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于是心里暗骂:好你个萧逸朗,看老娘回去怎么收拾你! 那接待的匈奴人会意点点头:“二位随我来。”说完便领着他二人直去了可汗的宫里。 这匈奴人的宫里虽比不得皇宫,却别有一番韵味。居于高坐之上的可汗喝着案上的烈酒,待萧逸朗与江临安二人进入殿内时,可汗瞧了眼二人,竟然嘲讽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以为是什么人竟然能射下本可汗的大雕,没成想竟然是一个瘦弱的公子哥。” 完颜超在旁边跟着附和:“可汗,依臣看,这么瘦的公子哥,像个女人一样,不如我们草原儿郎的健壮,便没什么可谈的了吧。” 一旁的江临安听到这话有些急躁,转念一想,刚刚萧逸朗说自己是个端茶送水的,便心生一计想要整他一番。于是江临安将右手放 在胸口,对着可汗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可汗,你们草原人虽健壮,可也不能小瞧了我们王爷”说完指了指旁边一个健壮的大汉说道:“像他这样的,我们王爷能一大三!” 一帮站着的萧逸朗差点被她气的一口老血吐出来,不就是说你是打杂的嘛,用得着这么报复么!心下想着又偷偷撇了一眼正幸灾乐祸的江临安。 这可汗听了笑的更大声了,显然对江临安信口开河的话表示怀疑,豪饮一杯桌子上的烈酒随手挑了三个匈奴人,之后说道:“这位小哥好大的口气!我们草原人喜欢战斗,既然你这么自信,便叫你家王爷与我这三位草原的勇士比试一番,若你们赢了,一切皆好说,若是是输了,咱们便战场上见吧!” 江临安听到这话时便后悔了,脸盲摆手说道:“我……我刚刚是说着玩儿的,可汗可别当真。” 高坐上的可汗冷哼一声,放下手里的酒杯说道:“中原的王爷,就这点胆量么。” 江临安还想说着什么的时候却被萧逸朗给制止了,只见萧逸朗褪了外衫走上前,向三人行了一礼。 “我们也不欺负你,就一个一个的来吧。” “一起上吧!”萧逸朗丢下这么一句话,便一个箭步冲到三人中间,待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挥拳头朝着其中一个人的胸口打去,虽然身子小,这力道却大的很。 被打的匈奴人身体一个踉跄,直后退了好几步。另外两个人见状直接就捏着拳头朝萧逸朗冲过来,只见萧逸朗一跃而起,没反应过来的两个人便硬生生的撞到了一起。萧逸朗落地之前左脚和右脚一边一个将另外两个大汉踹倒。 一番打斗下来直叫那几个匈奴人心服口服,坐在主位的可汗连连拍手叫好,与刚才的态度截然不同。 江临安也是看的傻了眼,没想到他萧逸朗轻轨居然这么能打,当真以一敌三啊。 待他们两个坐下之后,一个艳丽的美人儿端着酒放到萧逸朗和江临安的桌子上,随后朝二人福身行了一礼之后便站到了萧逸朗旁边。 “这是我草原的烈酒,现拿来给二位助兴。”可汗指了指他们桌子上的酒说道。 萧逸朗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叹这酒当真烈性。一旁的江临安也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随后便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她本是想抱着尝尝的心态,哪成想这酒竟然这边的辣。一口入喉,直叫江临安眼泪鼻涕横流,旁边的萧逸朗只好笑的看着她,并轻轻拍打这她的后背:“喝不得这么烈的酒,你逞什么能?” 江临安要骂他的话都到了嗓子眼儿,又自个儿咳嗽着咽了回去。萧逸朗恭敬的朝可汗行礼:“抱歉可汗,我这随从不胜酒力,饮不得这烈酒,让可汗见笑了。 ” “无碍,无碍。来人,将新鲜的马奶酒给这位小哥端上来。”可汗吩咐着下人,随后又喝了一杯说道:“那马奶酒一般都是女人喝,我们草原的儿郎,从来都是烈酒野味。” 我去你妈哦!老娘本来就是女人!咋的我化妆这么强?江临安在心里把这个可汗骂了个遍,待那马奶酒端上来方才停下。 她端起马奶酒喝了一口,有些甘甜,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儿,虽不及中原的果子酒那般香甜,却也独有一番风味。 一番饮酒作乐过后,可汗就直接入了正题。 “本可汗欣赏你的功夫有意请你入我匈奴,来做我草原的勇士!” 萧逸朗和江临安听到这么荒唐的话只觉得好笑的很,他萧逸朗是什么人?是大梁的惊鸿王,是太子,是储君,是这天下未来的主人!又岂会放弃了这好好的天下不要去做你那什么草原勇士? 思及此萧逸朗拒绝道:“请恕本王不能答应可汗盛请,本王是大梁的太子,又怎可来做你们草原的勇士!” 可汗听到他拒绝的话心底有些不悦,但却未表露出来。哼,我就知道你会拒绝!这只不过是为了做铺垫罢了。 想到这可汗又说道:“也罢,既然王爷你不愿意留下来,本可汗也不好留你,毕竟你是大梁的王爷。”言比把站在萧逸朗身边的艳丽女子叫到了前面来:“这是我的女儿阿玛,既然王爷不愿留下,便娶了我的女儿做妻子,将来封她做皇后。如此,往后我匈奴便与你大梁永不再战,王爷意下如何?” 萧逸朗看了眼阿玛蹙眉,这竟然是他的女儿,先前只当她是侍奉的丫鬟,便没理会。好个老狐狸!先用一技让自己拒绝了他,若此次第二次再拒绝,便是不给他面子,他定然会不罢不休,从而引发战事,使边境的百姓受苦受难? 他萧逸朗是大梁的太子,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百姓受苦受难?脑子转动着想出了搪塞的办法:“另女生的美艳动人,并非本王不愿娶她,只是本王是大梁的太子,娶妻皆由父皇定夺,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听到这一系列对话的江临安身体一颤,拿着的酒杯“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是啊,他是王爷,又怎可自由娶妻?即便自己再如何中意他,这身份,也不是能伴他左右的人。更何况他还是储君,是未来的天下之主! 可汗的眉头又紧了几分,紧握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怒气尽显于面上:“哼!别不识抬举,本可汗是看中你的武功,想招揽你你却不愿,如此,我有意与你大梁联姻,你也不愿!你可知道,只要我一声令下,我管你什么太子皇子的,都别想走出这篇草原。” 萧逸朗扶正了有些恍惚的江临安,感觉到大 手搭在肩上传来的热度而回过神来,环顾四周望着这突然的变故竟然有些慌乱了起来,身边的人只低沉的在她耳边说了句“别怕,有我在”便站起身走到可汗面前。 只见萧逸朗从袖中抽出一张图纸,摆在可汗的眼前,上面清楚的描绘着匈奴人的生活状况:“你们平日里抢劫掠夺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百姓能够活着,因生活在草原上你们没有足够的金钱来换物粮食,只有靠卖自己养的牛羊的毛皮和肉以及它们所产的奶,才勉强能够维持,但是即使这样你的百姓还是在不断的饿死。” 萧逸朗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战争只会让你的百姓过的更加痛苦。” “那又怎样?只要我拿下中原边境,大把的金钱粮食,还不是信手拈来?”可汗鄙夷的看着萧逸朗说道。 “但是本王有不让你的百姓受苦受难,又能解你们燃眉之急的办法。”萧逸朗只不紧不慢的说道,仿佛对此次谈判势在必得。 可汗似乎对他的话起了兴趣眉头稍微舒展开来:“哦?不知你有何良策?” “你们匈奴停战,而我大梁每年都会给你们足够的粮食和金钱,供你们生存,但是条件就是,你们永不再犯我中原。” “哼,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本王今日所带来的诚意。”萧逸朗邪魅的勾起嘴角,指了指马车内。几步上前将车内的几包黄金带到可汗面前。 可汗自戏查验了一遍黄金之后,竟转怒为笑,抬手拍拍萧逸朗的肩膀:“好个有胆有某的少年郎!” 萧逸朗朝可汗作揖行了一礼,谦卑道:“可汗过誉了,如此,本王与随从可能离开了?” “不能。” 听到这话萧逸朗有些急了:“竟已和平休战,本王为何不能离开。” 那可汗见他急眼的样子,与刚刚临危不乱的模样截然不同,竟哈哈大笑了起来:“王爷不远千里来我匈奴,自然是要用过膳了再走才是。”萧逸朗只得答应了下来。 与匈奴的人一起围着篝火吃过烤肉之后,他们便也顺利的回到了先前的边境,帐小婉和萧逸轩早早便在门口侯着了,待见到二人的马车后张小婉便一直捉着江临安问:“怎么样!怎么样!谈判的如何了?” 江临安故作失落的样子摇摇头,这可把张小婉给急坏了:“什么?没谈好吗?那狗可汗还是要打仗吗?” 看着张小婉气的冒烟的样子江临安竟然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并捂着肚子指着张小婉狂笑不止:“哈哈哈我的傻小婉,如若没成功你觉得我跟王爷还能这么顺利的回来吗?当然是大获全胜啦!” “好啊你,又骗我!”张小婉知道自己被戏弄了之后鲁起袖子气急败坏的追着江临安打,只留那两兄弟在风中凌乱。 第059章 狩猎 从萧逸朗他们出来到边境,修筑防守,以及谈判,竟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转眼深秋已至。 回宫的车马行驶在平缓的小路上,两边的树叶早已变成一片火红,随着微风零零散散的飘落着,铺的小路两边满是红叶,好不浪漫! 江临安掀开马车旁的帘子,探出半个脑袋来瞧着这别样的深秋。深呼吸一口?,火红的树叶竟然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江临安闻够了现代的汽油味儿,又因经常加班而没有时间出去郊游散心,所以很难闻到这般清新的空气。索性就保持着这个动作闭着眼睛慢慢的享受了起来。 骑马走在前面的萧逸朗和萧逸轩两兄弟自顾聊着天,见到探出的半个脑袋,萧逸朗放慢了速度,在江临安的身边和她并排走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头晕?” “没事,只是想好好享受下这新鲜的空气。”江临安只淡淡的回答了他,便再没有说什么他们两个就保持着这样的距离行驶着。 车内的张小婉探出头对萧逸朗吐舌头:“怎么啦?这会子不见连骑马都要粘着我相公啊?”说完故作啧啧两声晃晃脑袋说道:“诶~惊鸿王爷当真痴情啊~” 因江临安和张小婉同是女子,受不的在马背上长途跋涉,所以便叫她们两个在车内,而萧逸朗和萧逸轩两兄弟则骑马走在前面。 张小婉一番话说的直叫他们二人面红耳赤,“瞎说什么!”江临安伸手把张小婉给按了回去,张小婉也只得做做鬼脸随后不搭理他们顾自玩起了衣角。 “若是你喜欢,往后孤每年都带你来看一次,不知泰昌公主可愿意?”萧逸朗偏着脑袋,一脸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这明眼的都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了。 “你瞧你,还王爷呢,好不正经!”江临安面带绯色伸手推了一把萧逸朗,别过头去,努力想掩饰面上的娇羞。 仔细想来,这惊鸿王何时正经过?怕是也就是在与匈奴谈判的时候正经些了,那般的凛冽,冷峻,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叫人无法靠近分毫。 萧逸朗也没再说什么,只在她旁边慢慢的走着,一路上也就不痛不 痒的聊了些无聊的话,并没有什么大作用! 经过几日的行程,终于抵达了大梁皇宫。四人粉粉下了马车和马,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儿臣萧逸朗”“儿臣萧逸轩”“民女江临安”“民女张小婉”“叩见皇上!”几人皆下跪朝着大殿上的皇上行礼。 皇上龙颜大悦,直呵呵的笑着:“好!好!众位爱卿快平身。”皇上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向萧逸朗,抬手拍拍他的肩:“听说你们此次出征不动一兵一卒便大获全胜,不愧是朕的好太子!哈哈哈!赏!重重有赏!” “谢皇上。”他们四人写过了皇帝之后,皇帝便直接说道:“嗯,为了庆贺你们全胜而归,朕决定后日举行围场狩猎,狩猎第一名的人,?朕可以答应他一个要求。” “此话当真?”江临安听到到这话眼睛都亮了起来,这可是向皇上提要求啊!如果回到现代,这够自己装一年的了! “君无戏言。”皇帝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淡淡的说道。 江临安和张小婉领了赏,带着大箱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回到了江家。刚踏进江家的门,江家上下一众老小接站在了门口迎接,江云海上前一步朝萧逸轩和江临安作揖行礼:“草民携家眷见过王爷,见过公主。” “父亲不必多礼,我是江家的女儿,怎受得父亲母亲的礼。”江临安把江云海和江母扶起来,余光扫了一眼众人,却没有看到江临花。 正欲开口询问,就见到江临花打扮妖艳,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朝着萧逸轩的方向走来。 只见江临花拿出充满浓烈香味的手绢,在萧逸轩的额头擦了擦,娇声娇气的说道:“王爷~赶了这么些路您一定累了吧?看你满头大汗的,让奴家来伺候你歇息吧。” 站在萧逸朗旁边的张小婉气的目瞪口呆,正准备鲁袖子打江临花。就在这是萧逸朗嫌弃的推开江临花的手,用衣袖用力的蹭了蹭脸上,想擦掉那令人厌恶的浓烈的香味,皱着眉头说道:“三小姐请自重,本王有自己的丫鬟,用不着三小姐屈身伺候。” 张小婉转怒为喜,心里乐开了花。哼!你个狐狸 精,还想勾引王爷?王爷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你勾引了,那这十几年岂不是白活了。 一旁的江云海气的老脸通红,自己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恬不知耻的女儿!连忙朝着萧逸轩道歉:“抱歉王爷,小女年幼,尚不懂事,还请王爷见谅。” 萧逸轩摆摆摊“罢了,本王乏了,就先去休息了?”说完就带着张小婉离开了这个嘈杂的地方。 “恭送王爷。”众人将萧逸轩送走以后,府里丫鬟婆子小斯门都散了,只留江家的几位主子还站着。江临安好笑的看了一眼江临花,心里暗道活该,让你做作! 此时江临花已经被气的直跺脚,指着江临安的鼻子骂道:“看什么看?下贱胚子!就算你现在当了公主,也还是个废柴,傻子!皇上真是瞎了眼,竟然会……” “啪!”未等江临花把话说完,一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她的的脸上,江云海对江临花喊到:“大胆!你脑袋不想要了?皇上你都敢骂,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土也厚!来人!将三小姐带回房中好生看管,没我命令不得踏出半步!” 江母有些心疼的看了眼江临花,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花儿,糊涂啊,你怎的就这般口不择言,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不说你,就连我们江家上下都要遭殃啊。” 此时的江临花也是被吓的不清,“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直对着江云海求饶:“父亲我错了,女儿知道错了,求父亲不要关着女儿。” 江云海甩袖转过身说道:“哼!你就该长点记性,再纵容你,这江家迟早要毁在你手里。”说完又对江临安说:“公主莫要介意,还望公主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不要将此事告诉圣上。” 江临安答应了江云海后,便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正走着便听到身后传来了江临花哭喊声音:“江临安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江临安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没有搭理她的话,伸手揉揉眉心便直接进了卧房。 一路奔波劳累数日,她的身子早就已经变得疲惫不堪,简单的沐浴更衣之后,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这古代就是累,简直比 加班还累啊! 一觉醒来,第二日大家都很忙碌,因为明天便是围场狩猎的日子,大家都在准备着狩猎所要带的弓箭衣服。皇上下旨,太子大获全胜,特举行围场狩猎三日,凡官居五品以上者,皆可参加,捕到猎物最多的人,除了赏赐,还可像皇上提一个要求。那些大臣门都想要这机会大显身手一番,如此,人多起来,变也热闹了许多。 第三日,也是狩猎的日子,江临安早早便起了床,精心梳洗一番,换了一身男装,就跟着萧逸轩和张小婉上了马车,直直朝着狩猎的林子走去。 因还未到时辰,所以皇帝和大臣们也都还没有来,因此人很少。萧逸朗早早的便在这里等候着江临安了。 江临安远远便瞧见萧逸朗站在那里于是跳下马背走到他面前打招呼:“早上好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但属猴,还属猫么,你大晚上不睡觉吗?这么早就在这里蹲点啊,真是辛苦辛苦~” 马背上的萧逸轩此时也开始跟着起哄:“那可不,皇兄寅时便起榻收拾,然后给我书信一封叫我早早便带着你过来呢!如此心意,二小姐可莫要辜负了去。”说完便对张小婉使了个颜色然后他们俩就骑着马去别处溜达了。 此时孤男寡女站在一处,着实尴尬!江临安开口说道:“既然时辰还早,那我们就先去逛逛?” “也罢,那我就带你熟悉下周边环境,也方便你待会的狩猎。”江临安跳上马,跟在萧逸朗的后面缓慢行走着,望着周围的环境,全是高大的树木,林子虽不是特别大,但是也因这些树木过于高大,又有很多猛兽出没,一般人很难独自走出这片林子。江临安感叹道:“这么大的树林,待会我迷路了可怎么办,我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路痴!” 萧逸朗听到她的话不禁笑了起来:“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小姐,此时也怕迷路?待会狩猎的时候你跟着我就好。”言毕对偏过头对江临安眨眨眼睛道:“本王可以发发善心,将我的猎物分你一半。” 江临安只是撇撇嘴,勒紧了手中的缰绳,纵马跑到了前面,还不忘回头 冲萧逸朗喊了句“谁稀罕”便再不理他了。 萧逸朗只是笑笑,他此刻的心情自然是极好,曾几何时,自己的心变早早的放在了这个所谓的江家痴傻二小姐身上,曾几何时,自己开始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曾几何时,江临安已经在自己的心里挥之不去,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印记。 江临安啊,你可知本王心悦你,本王想娶你做太子妃,想让你成为未来的皇后。普天之下,帝业如画,这大好的河山,青山绿水,不知你可愿陪我同看,不知你,可曾喜欢我。 萧逸朗看着江临安出神,察觉到萧逸朗炽热的目光,江临安只觉得后背一凉,转过身看到萧逸朗还在原地,便骑着马到他身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几次都不见他有反应。于是索性将脸凑近,在他耳边大喊:“狼来啦!” 萧逸朗耳蜗一震,总算是缓过神来?,江临安只指着他咯咯咯的笑:“萧逸朗你傻啦?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魂儿都没了。” “走吧,再逛逛。”萧逸朗说了这么一句话就骑着马朝前走,江临安被他搞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只得跟在他身后。 什么?问她一个现代人怎么会骑马? 江临安从小生活在祖父家中,祖父开了一家马术学校,可以说她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所以此时会骑马也并不奇怪。 还记得她第一次骑马是五岁那年,小丫头见着高大的马很是好奇,于是祖父便把她抱到马背上,叮嘱她一定要抓紧马绳,然后祖父牵着马护着她走。小姑娘生性贪玩,马儿正走着的时候竟然松开了手里的绳子,对着马背上的毛一顿猛抓。马感受到了疼痛有些恼怒,竟不受控制的抬起前蹄,硬是让小江临安摔了下来,还好祖父眼疾手快接住了她,不然此刻江临安就真的摔成为了一个痴儿。 从那以后她便害怕马,见着都要躲着,直到八岁那年才又开始学起了骑马,自从五岁留下的阴影后,从此她骑马都会紧紧握住马绳生怕自己掉了下来。 思绪飞转回来,江临安试了把额间的虚汗? 天边犯起了鱼肚白,皇上和大臣们都车马也浩荡而至。 第060章 猎物 天逐渐开始亮了起来,深秋的天,有些凉。尤其现在是早晨,若不披一件外衫,便很容易着凉。 经过一番闲逛,江临安倒也没记住什么,不过这清晨时间倒是让他俩打发完了。 远远瞧见张小婉和萧逸轩纵马而来,张小婉老远就在对他们找收钱,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相公,王爷,皇上他们就快要到了,你们快些随我们回去吧!” 逛了许久他们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也不知如何来缓解,现在倒好,皇上来了,想了片刻便双双掉头朝着事先说好的地方前去。 浩浩荡荡的马车踏尘而来,皇家的队伍果然好大。江临安啧啧称赞道:“这么多人恐怕林子都不够站的吧?”当然她只是小声的嘀咕着。 皇家的军队到达了目的地之后,只见一个士兵在马车前方了一块方台,皇后搀扶这皇帝,踩着那块方台下了马车。 皇帝一直被皇后搀扶着走到哪早已备好的桌案边落座,皇后也跟着坐到了他的旁边。 皇后与皇帝今日并没有金银珠宝全都穿戴在身上,可能是他们自己都觉得这么远的路带着不方便吧。今日皇后身着一套墨绿色素衣,头上只简单的插着几根簪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闺阁小姐呢。 皇后是萧逸轩的生母,虽然萧逸朗是太子,但是他的母亲也就是先皇后早就萧逸朗很小的时候便因病去世了,至于是什么病大家也都不得而知,明眼人都知道其中有猫腻,皇帝却并没有追查,只许了萧逸朗太子之位。后来又因为萧逸轩的母亲温婉贤淑,遂后来便封了她为新的皇后。 即使如此也并不影响他们两兄弟的感情。萧逸朗从小便是萧逸轩的母亲抚养长大的,因萧逸轩从小在外放养,所以萧逸轩的母亲将思念孩儿的感情都寄托在了萧逸朗身上,也一直对他很好。这也是使得他们两兄弟变得亲密无间,日后萧逸轩便也是个值得信任的兄弟。 皇帝坐在主位接受着众人的跪拜之后,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饮了一口,随后放下酒杯一挥手哈哈大笑道:“今日开始进行三日的围场狩猎 ,众爱卿皆可随意些,莫要拘谨了,如此也不耽搁了,大家便散了吧。”说完便被皇后搀扶着起身进入了营帐内歇息,看着众大臣和小辈们纷纷离开,摸摸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皇后啊,你觉得今日谁会拿得头筹?”皇帝横卧在帐内的长榻上,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把玩着手指上的扳指。 “臣妾一介妇孺,晓不得这些的。”一旁美艳的女人轻轻福来福身子说道。 “诶~皇后莫要拘谨,且随便说说看。”皇帝今日心情似乎极好,抬头看了眼榻边的皇后,左手揽过皇后的腰,使她靠着自己的距离近近了些。 “依臣妾看……太子轻功了得,箭法也是极准。三皇子轻功虽不及太子,但是箭法力道都是极佳,他二人谁输谁赢,倒也说不准。”皇后靠在皇帝的怀里分析着,她虽是女人,脑子确实十分的精明能干,分析起来条条有理。这也正是皇帝看中她的原因。 皇帝像对宝贝一般将怀中的人儿紧了紧,皇后也顺势倒了下去,耳边传来皇帝淡淡的声音:“你也别小看了轩儿,他虽整天写写画画,功夫却未曾怠慢,不愧是朕的好孩儿。” 皇后听到皇帝赞赏自己的儿子,心底乐开了花,面上笑容更甚,虽已是半老徐娘,风华却依旧,甚至还可与年轻貌美的姑娘媲美。真真是佳丽! 今日的张小婉和江临安都换上了一身戎装,背上各自背着一直箭桐,里面分别插着代表各自颜色的箭。 张小婉骑着马在萧逸轩的旁边,死活都要跟着他一起。萧逸轩无奈,只好将这个小祖宗带在身边,一来怕她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二来,放在身边自己也可以放心一些,也可以保护她。 萧逸轩坐在马上冲着萧逸朗抱拳说道:“皇兄,那弟弟就先走一步了,你可要跟上哦,不然让我给赢了你面上也挂不住是吧哈哈哈。” 张小婉也在旁边对他们挥挥手:“相公,太子,那我们就先走了哦。” 待他们二人渐渐远去的时候,其他的也都朝着各个方向去打自己的猎物去了。 萧逸朗拽了拽手里的马绳 在江临安面前晃了晃:“傻愣着干什么,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啊?不想拖后腿就赶紧跟上,这会都不知道别人打了多少好猎物了。” 江临安懒得搭理他,整天和他吵嘴对他平日里有的没的一些嘲讽早已习以为常。她抓紧手里的马绳,猛的一拽,只见身下的马儿前蹄蹬了两下便朝前面的方向奔跑:“要跟上的是你才对,可别拖了本公主的后腿!” 远远的飘来江临安都声音,萧逸朗唇角上扬轻笑出声,挥着马鞭跟上了江临安。 骑着马在不远处的树后的人握紧了拳头,眼底泛起阵阵寒意,任谁看了都不愿靠近,怕被这刺骨的寒意冷到。没过一会儿他隐去的眼底的寒,勾起唇角冷哼一声:“猎物,就要上钩了。”说完面上笑容更加张狂,挥了挥马鞭便骑着马去了林中深处。 江临安一路跟着萧逸朗走着,竟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很空旷的地方。忽然看见天空飞过的鸟儿,萧逸朗伸出手放在江临安的面前,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把箭给我。” 江临安有些慌神的望着他,伸手打掉了他的手说道:“你自己不是有吗,要我的干嘛。” “再不给我鸟都要飞远了。”萧逸朗说完微微侧身伸手从江临安的背后抽出了一只箭。江临安抬头望了望天,看到那越飞越远的鸟儿,心里腹诽:你装什么装啊,都飞这么远了马上都看不懂影儿了你能射的下来? 正当她腹诽之际,撇眼余光瞧见萧逸朗正聚精会神的举着箭,只见他眼睛稍微眯起,松开手中的弦,架在弓上的箭因此而脱离了弓,直冲着那远处的鸟儿射去。 箭并没有直接射到鸟儿,而是从两三只鸟儿旁边滑了过去。江临安正准备幸灾乐祸的时候,却突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飞过去的那只箭竟掉了个头,直接穿进了并排飞着的两只鸟的身体里,“啪”地一声便掉在了地上。 江临安此刻直惊讶的目瞪口呆,这这这,发生了什么? 自己平时也只有在武侠电视剧里面才能看到这种高超的技能,谁成想自己穿越到了古代,竟然真的会这么厉 害的人!竟然惊讶的有些傻愣愣的,坐在马背上慌神。这马儿却不是很听话的样子,竟然抬起了马蹄,江临安也顺着马背滑下来。 萧逸朗看着她惊讶到呆滞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又见她被马给甩了出去,心下一紧,眼疾手快的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腕。随后转了半个圈才稳住马的脚步,将她甩到了自己的身后。 江临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脸色苍白,又想起了童年的阴影,顿时浑身直冒冷汗,身体有些颤抖,不自觉的就伸出手来环住了萧逸朗的腰,抱的死死的。 感觉到了腰间一紧,萧逸朗侧身将她抱在怀里,一遍遍轻抚着她的后背,并不停的对她说着“别怕,有我在。” 片刻,江临安方缓过神来,下意识的松开了环抱住他的手,猛一抬头,却对上了萧逸朗望着她的那双深邃的眸子,这一次,她没有避开,只是这样,四目相对。 就这样望着他,望着他深深地轮廓,高挺的鼻梁,深邃都眸子如同深渊。此时的萧逸朗,与刚刚那副模样截然不同,他的眼里满是担心和悔恨。他怪自己,为什么没有看好她。 萧逸朗望着她出神的眼睛,如明镜一般晶莹透亮,如清澈的湖水而干净。看的直叫他心乱如麻。 “可休息好了?那我们继续去打猎吧。”萧逸朗将江临安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解开自己的外衫披在她的身上:“起风了。”说完将手顿在了半空,不知该不该收回。萧逸朗抿抿嘴,终是收回了手。 江临安接受这他的示好,抬头望着天空,感受着威风拂过面颊,吹乱了鬓边的碎发,映衬着到处零零落落的红叶,竟然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萧逸朗上了一匹马,随后朝着江临安伸出手来。 “干什么?” “跟孤同骑一匹马,这样孤才能保证你的安全。”说完仍然保持着伸手的动作。 江临安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感受到手里的温度后,萧逸朗轻轻一拉,便将她拉到了马背上。 江临安是坐在萧逸朗前面的。 萧逸朗就坐在江临安的身后,手 臂从她身体的两侧延伸前面,紧紧抓着勒马的缰绳。他的臂弯将江临安娇小的身躯紧紧护在怀里,她就这么坐着,任由萧逸朗微弱的呼吸扑在她的耳朵上,使的她双耳通红。 他们就这样保持着暖味的动作,一路打下了不少的猎物,他都是用的江临安的箭,因为那日他看到江临安听到第一名可以向皇上提出一个要求时的眼神。他想帮她,想帮自己喜欢的女子。 而另一边的萧逸轩跟张小婉也没有消停。 “王爷,那里那里,快看那里啊!唉?王爷你怎么没有射中啊,你这什么箭法啊!”张小婉左指右指的大喊着,指挥着萧逸轩。 一旁的萧逸轩耐不住了,被张小婉东指西指累的气喘吁吁。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将弓箭放在了地上对张小婉说道:“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消停会?啊?你说说你,你不打猎也就算了,你干嘛妨碍我啊?”说着萧逸轩干脆就靠着树坐在了地上,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打猎的时候要安静知道吗?像你这般大喊大叫的就算嘴边的猎物也都会跑了。” 萧逸轩沉默了片刻,抬头指了指天上,又偏头看着张小婉,指了指地上屈指可数的猎物,似是没有消气般继续说道:“你看马上都晌午了,我们这一上午都干了些什么?除了跟着你到处跑和吓跑猎物,你看我们打了几样?”说完萧逸轩叹了口气看着张小婉。 张小婉挺了他一堆长篇大论之后,撇撇嘴委屈巴巴的看着萧逸轩说道:“我又没有打过猎,人家这不是想帮你忙的嘛……” “就会帮倒忙。”萧逸轩看她这幅模样也消了气,起身揉了揉她的脸蛋,语气平缓的说道:“待会儿可莫要再闹,再吓跑猎物,我们待会儿回去可就要被其他人笑话了。” 张小婉“哦”了一声,便跳上了马背,指了指萧逸轩的马,举起双手喊到:“出发咯!” 萧逸轩只得扶额摇了摇头,骑上了自己的马。心道怎就带了这么个惹事精。 狩猎的第一日大家都是势在必得,要说几位皇子谁打的最多,这就有些不言而喻了。 第061章 陷阱 转眼功夫已是晌午,大家都纷纷停了手里的事,准备回去用午膳。 吃饭这会儿,这四人都有些不对劲。 萧逸朗望着满脸黑线的萧逸轩,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于是用手中的折扇戳了戳他:“皇弟这会怎么这么闷闷不乐的,这半日的狩猎情况如何?” “唉,皇兄你可别提了,也就那样了。话说皇兄你这半日的战况如何了?的不是满载而归啊。”听到萧逸朗的调侃,萧逸轩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一无所获。”萧逸朗笑着对他说出这么句话来,夹了面前的菜放在了正独自扒拉着白米饭的江临安的碗里,随后眼神有些暖味的看着她,说道:“倒是二小姐技高一筹,满载而归。” 萧逸轩听了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吃起了饭来。 张小婉听到就有些坐不住了,她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随后站起身来喊到:“哇!才这么会儿功夫你们两个就发展到这种程度啦?这也太快了吧!谁不知道你惊鸿王箭法是全大梁第一啊!” 在场吃饭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纷纷放下筷子朝着他们这一桌的方向看来。江临安本就泛红的小脸儿此刻变得更加的红了,如同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萧逸朗也不避讳,只是笑着摇摇头,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江临安察觉到道道灼热的目光打在自己身后,背后冷汗直接,羞愧的将头埋的更低,不听着扒拉着碗里的饭脸都快掉碗里来。 对面的萧逸轩扯了扯张小婉的胳膊,轻咳两声,不停的对她使眼色。张小婉会意尴尬的笑笑,朝着望着这边的人挥挥手:“额,嗨,那个,你们继续吃,继续吃啊……” 一场尴尬的用膳之后,大家也各自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准备下午的狩猎。 萧逸朗正徘徊之际,想着此刻要不要问问江临安,是否愿意跟他同骑一匹马。却隐隐听到旁边路过的人在说着些什么。 “那家伙!听说可大着呢!”一个背着箭的少年说道。 “那可不,谁要能把它打下来,那可抵得上三日的猎物了。”另一个人也跟着说了起来。 “光听二位哥哥说着,那熊在何处?不妨 我们去碰碰运气?”第三个人半信半疑的说道。 “在林子后山的石潭附近,要去你自己去啊,那个搞不好可是有性命之忧的,我可不想死!”第二个人摆摆手,朝着林子走去。 萧逸朗听着他们都对话,唇角弧度勾到了极限,心下欢喜。熊在大梁,代表着王者,是天家的象征。若能将它拿下,自己便可像皇上请旨,求他赐婚于自己和江临安。 思及此,他掀开了江临安的营帐,抓住她的手腕就要走。江临安只觉得奇怪,甩了甩胳膊却并未挣开他的手:“萧逸朗你干什么?” “跟我来,带你去一个地方。”萧逸朗没有停下脚步仍然拉着她大步的往前走着。江临安也没有再挣扎,只被他牵着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骑着一匹马,萧逸朗抽打着马的屁股,感受到疼痛的马儿前蹄一抬,便朝着林子深处奔去。 他们来到了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大片的红的绿的花儿,遍地都是。花海边有一汪石潭,清澈的水流划过沟渠,流向田野。虽已是深秋,可此地仿佛是一个世外桃源,宁静而幽深,仿佛置身于盛夏里。 江临安看的有些目瞪口呆,她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逸朗:“你是带我来……散心的?”不是打猎嘛!怎么又跑到了这么浪漫的地方!她在现代整天加班和受着公司人都欺负,也没有谈过男朋友,更没有感受过什么是浪漫! 此时萧逸朗带她来了这么浪漫的地方,她自然是百般欢喜,心跳也随着加快了。 “你想多了,我们是来这里守株待兔的。”冷不防被这么一句话泼了冷水,江临安撇撇嘴,在心里把萧逸朗骂了个遍。好个不解风情的公子哥!这么浪漫的地方你就没有一点感想?也不做点什么,比如说表表白什么的? 江临安“哦”了一声,转身走到花丛中,摘了一些五颜六色的花,坐在旁边的树底下编起了花环来。 萧逸朗好奇的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胡乱卷着的花,歪着脑袋撑着手,不解的问到:“这些话生的好好的,你摘了做什么?”说完还一脸惋惜的摇摇头“诶……可惜了,可惜了……” 江临安看到她这幅贱相,气不打一处来,转过头继续编着手里的花环,没好气的对萧逸朗说道:“要你管!又不是你家的花。” “这天下都将是孤的,小小的几朵花,还不是信手拈来?”萧逸朗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看着江临安,饶有兴趣的盯着她手里乱七八糟的一堆花。 “好个不要脸的王爷,口气这么大,我江临安就是我自己,我谁的都不是。”江临安摆弄着手里的花,说话之际竟有了一个环的初始形状。 “你也是我的。”萧逸朗仍然是面带笑意,看到她手里的花成了一个圆环的形状,于是将脸凑近,作死的说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丑?江家二小姐还是只适合写写字啊……唔……” 听到他句句针对自己的话,江临安气的火冒三丈,直接将手里的花环扔到了他的脸上,花瓣随即散落,弄的萧逸朗一身都是。 萧逸朗正要反击之时耳朵微动,便听到了不远处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靠近:“来了” 于是他伸手捂住江临安的嘴带着她躲在了密密麻麻的树后面。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在江临安耳边轻声说着:“别出声,猎物来了。” 江临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好像也能感觉的到地面有些微微的震动,点点头躲在他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瞧着前面刚刚还清新浪漫的地方现在却已经被一个巨大的东西糟蹋的烟尘四起,心里直心疼那些美丽的花儿。 那头巨熊像是发了疯一般,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且横冲直撞着,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处于癫狂的状态。那需要两个人手拉手才能抱住的大树,竟被他两三下就给撞倒了。 萧逸朗看准时机举起弓箭,对准了发疯的熊就是一箭射过去,还未等箭射到巨熊,他又从身后抽出来三只箭,对着巨熊一起发射了出去。箭直转过熊的身体,顿时巨熊鲜血泗溅,染红了箭雪白的的尾羽毛。 剧烈的疼痛让熊变得更加癫狂,直朝着他们藏身的地方狂奔而来。 江临安哪见过这种情况,急的脸色煞白,不停的推着萧逸朗说道:“怎么办啊萧逸朗,怎么办啊!它发现了 我们,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啊,我还不想死啊。”说着江临安吓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萧逸朗摸摸她的头对他说:“别怕,有我在。”说完便拿着弓箭朝熊的方向过去。萧逸朗轻功本来就好,只见他轻松的爬上了离熊最近的一棵树,然举起弓箭瞄准熊的眼睛,弦脱离手,射去的箭直插入巨熊的眼睛穿过熊的头颅,可熊任然没有倒下。 发现了树上的萧逸朗,巨熊朝着这颗树猛的撞了过来,在树摇摇晃晃正要倒下的时候,巨熊伸出爪子想要抓住萧逸朗。却见萧逸朗脚尖轻点着树梢直接跳到了另一颗树上,手上的动作毫不停歇,瞄准熊的另一只眼睛射去。 巨熊的双眼皆被刺穿便失去了方向,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既然熊看不见了,拿下它便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萧逸朗抽出箭瞄准熊的头颅和心脏各射去一箭,巨熊经过这几番的折磨终是应声倒下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直接让江临安傻了眼,仿佛计划书在看一部现场的武侠剧啊!她回过神来跑出去和萧逸朗一起凑到熊的面前。仔细的数着熊身上的伤口。 江临安不可置信的叫到:“哇!太子殿下你可真厉害!七箭就解决了这么大的一头巨熊,简直难以置信啊。” 萧逸朗抱臂站在一旁得意洋洋的看着她,余光却瞥见了巨熊张大的口中,有三四道很大的口子,这并不是被刚才的箭所弄出来的伤口。他眸子暗了下来眼底满是阴霾:“不好!”说着拉着江临安的手欲离开。 “皇兄何必如此着急着走啊?既是立了功,就该留下来接受父皇的赏赐啊”还未等他们离开,三皇子和皇帝等人的队伍就已经到达了这里。 身后的大臣们看到如此巨大的熊躺在地上,纷纷作揖:“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太子胆识过人,竟以一己之力打下了这么大的熊,实在是可喜可贺。” 皇帝摸着胡须满意的点点头:“来人啊,上去看看。”听到命令士兵们纷纷上前查看,现场就将这头巨熊给解剖了。 就在解剖到腹部的时候,这些士兵皆吓的浑身颤抖,口齿不清的说道:“皇……皇上……” 皇帝 看到他们这般模样皱了皱眉头:“何事这般慌张?” “这熊的肚子里有一块大石头,有……有字……” 皇上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什么字?” 那些士兵皆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不敢抬头:“奴才……奴才不敢说……” “一群废物!”皇帝甩了甩龙袍,指着身边的太监说道:“你去看看” 那太监上前查看了一番之后,也是吓的面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皇上……上面写着……大梁亡于惊鸿……” “放肆!”皇帝震怒,在场的人看到这种情形全都吓的跪在了地上,都直哆嗦的不敢抬头。 大梁亡于惊鸿?惊鸿王不就是太子吗?这意思不就是太子要谋反吗。 “朗儿,你作何解释?”皇帝看向站在一旁的萧逸朗,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儿臣无话可说,儿臣只是想,取了巨熊的首级献给父皇做寿礼。”萧逸朗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不慌不慢的说道。 “大哥莫不是还在对当年是事耿耿于怀?”三皇子萧逸德的声音响起,使在场的各位都打了个寒颤。那件事,是皇帝最无法释怀的一件事,他竟然就这样说了出来。跪在地上的人都向三皇子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皇帝听完怒意更甚,眼中的火似乎要喷射粗来,双手紧握成拳头,气的胡子直颤:“你是要取这熊的首级,还是要取朕的首级?” “儿臣不敢。”萧逸朗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不紧不慢的说。 “哼!来人,将太子拿下,带回宫中,秋后再审!”皇帝甩了下自己转身,便不在看着人。 一旁的江临安听到要关押太子,当时就急了,正想要开口求情的时候,却被萧逸朗给制止了。他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江临安,似乎有话要对她说,最后抿了抿唇,千言万语皆化成了一句:“等我。” 说完太子便被几个士兵压着离开了,望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车队,江临安只觉得心如刀绞,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在意他了。 今天是怎么,总让自己见到此生都未曾见到过的场景,一整日的心惊胆战,终使她精疲力竭,眼前一阵眩晕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第062章 梨华 早期的大梁,并没有现在这般盛大和繁华,那时,兵荒马乱,民不聊生。 那时的萧赜,还只是众皇子中一名普通的皇子,他的母亲是淑妃,自产下他之后便常年病着,终EI卧于榻上,下不得床。 即使是这样了,皇后任是不肯放过她的母亲,趁着萧赜外出与敌国征战之时,长期去淑妃的寝宫找麻烦。终于有一天,淑妃死在了皇后命人端来的鸩酒下。 看着她面色惨白,嘴角不断的有血流出来,皇后扬起唇角走到淑妃的面前,抬手便在她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巴掌,并恶狠狠的对淑妃说道:“哼!贱人!一个低贱的扫地丫头,凭什么得到皇上的宠爱这么多年?” 淑妃强撑起身子,对着皇后冷笑一声,重重的咳嗽了起来,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中衣:“呵!他不爱你,即使……即使你杀了我……咳咳……他也不会再爱你。” “住口!”皇后气急,伸手猛的抬起她的下颚,面上的笑又冷了几分:“将死之人,你以为皇上还会来看你吗?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皇后又猛的一挥手,将她摔至在地上,转身执着婢女手:“摆驾,回宫。” 淑妃斜坐在地上,呼吸变得有些困难,望着皇后离开的方向,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她放不下,放不下皇上,放不下萧赜,放不下这世间山水。 罢了,罢了,如此,也算是解脱了这残病的身体…… 第二日,宫中八百里加急送来书信一封,信上说着:淑妃常年病着,就在昨日终究是受不住这病痛之苦,遂已服鸩酒自尽,希望殿下节哀。 看完信的萧赜将那小小的一篇纸紧紧的握在手里,紧握的拳头不住的颤抖,强忍眼中的怒火。他知道,是皇后,这一切都是皇后在从中作梗。皇后嫉妒她,所以一直想让她死。 淑妃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他的寄托,如今病成这样了皇后都不肯放过,他立下誓言,他要让她慕容氏血债血偿! 此次出征萧赜大获全胜,皇帝对他十分的赏识。又因萧赜母亲的去世,皇上并没有庆贺,只是给了他诸多赏赐,并安慰了他一番? 此时的萧赜,心底满是寒冰,深深的眸子露出丝丝凉意,似锐利的冰刀 ,叫人看一眼就浑身不舒服。自那日起,他开始不懈的努力,招兵买马,征战沙场,为早期的大梁打下了不少的地方,大梁也因此而逐步扩大,皇帝更是对他赏识有加。 因皇帝对萧赜母亲的宠爱,本就打算将储君的位子封给他?,却又因他一直没有一番作为,才迟迟没有下诏。如今他功成名就,扬名立万,皇帝昭告天下,给他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就封仪式。 萧赜大步踏入东宫的大门内,坐在檀香木椅上,平淡的喝着茶,眼神凌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如今太子之位已得,下一个,孤要的,是你慕容氏的命! 皇后的娘家慕容家是是当朝的宰相,他们横行霸道,目中无人,残害忠良,人人得而诛之。 宰相掌管着朝中大权,也有一方自己的势力,他权倾朝野,皇帝忌惮,早就是欲除之而后快。 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皇帝不得不娶了宰相的女儿慕容氏,但却并不爱她。即使爱上一个扫地的丫头,皇帝都不愿喜欢她一丝一毫。所以她嫉妒,她怨恨,本来清纯的少女,却在这宫中活生生的被养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她慕容氏并不在意,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引起皇帝的注意,哪怕是恨她。 宰相在为官之前就一直在偷偷的做着私盐生意,自从为官之后,朝廷的俸禄根本不够他招兵买马,于是他越做越大,平日的荣华富贵,皆是用的走私盐而得来的钱。 经过萧赜的探子查了数日后,终是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平日的私盐都是在码头交货,他们每次都会在子时,在之前约定好的地方见面。他们会用稻草盖在私盐上面,伪装成粮食,然后偷偷运回以及贩卖。 萧赜找到了他们都藏盐之地,没有打草惊蛇。今日夜间,萧赜带着几名伸手好的暗卫潜入到了他们都私盐库,放了几把火之后,又偷偷的潜了出去。 慕容家的后宅顿时浓烟四起,数里外都可看见。 萧赜带着一队人马赶到,询问起宰相来:“发生了何事?” 宰相看到太子萧赜的到来,顿时吓的脸色煞白,却故作镇定的说道:“有劳太子殿下关心,并无大事,只是臣的后院起了火。” “好好的后院怎会起火 ?”萧赜不紧不慢的询问,似乎是真的的关心一般,不知情的人看到他关心的神情,一定会感叹他将来会是个明君。 “许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打翻了烛台”宰相回应着萧赜,这么搪塞的回答,任谁都不会相信。 府中的男女老少都不停的朝着后宅泼水,半个时辰过后,火势方才被压下来。空大的后宅不停的冒着余烟。 看了眼后院,心下冷笑:老狐狸,今日你慕容家便要替我母亲偿命。萧赜眉头紧蹙,吩咐自己的人马将整个慕容府给包围了起来,随即转身对宰相说道:“慕容家发生如此变故,孤甚感悲痛,既然不知是何人引起的失火,那孤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宰相一个明白。” “不劳太子殿下费心,此等小事微臣自己解决就好。” “小事?如此大的火怎会是小事?来人,给孤进去好好的查看。”萧赜冷笑的看着宰相,眼神仿佛尖刀一般,正一片片刮着他身上的血肉。 “回王爷,并没有发现什么。”一个士兵出来汇报着情况,宰相听完抚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感叹还好伪装的好没有被发现什么。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士兵有些慌张的跑了出来,在萧赜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萧赜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大步朝着后宅走去。宰相府的一干人等看到太子进去,也都跟了进去。 刚进入后院,地面便泛起了层层白色,萧赜叫身旁的护卫上前,只见他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抹了一把,放在嘴边尝了一下。随后起身双手抱拳对萧赜说道:“回太子殿下,是盐。” 萧赜转身眼神凌厉的盯着宰相,似乎要等着他自己解释。等了片刻见没人说话,萧赜不紧不慢的打开手里的折扇轻轻扇了两下,随后又猛的合上扇子说道:“宰相大人作何解释?” 那宰相也不是个傻的,否则怎么会做到权倾朝野的呢?只见他跪在地上,朝萧赜磕了个头喊到:“太子殿下明查,微臣冤枉啊,微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说完他胡乱指着府里的人:“你们!是谁?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本官的府藏私盐?” 萧赜看着他自言自语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干脆就找了个椅子坐下,静静的看着他自导自 演,片刻后他凛冽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敢在你慕容府藏私盐?” 这慕容宰相早已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此刻唯有死不认账:“太子殿下明查,微臣冤枉。” “冤枉?”萧赜冷笑:“你们冤枉,那孤的母亲就该死?”言毕萧赜站起身,手臂一甩宽大的袖子卷起一阵清风,他将手背在身后转过身高声下达着命令:“来人,将慕容府上下所有的人全部带走,冤与不冤,一查便知!” 士兵们听到命令纷纷上前,将屋内所有的人都绑了起来,听着一片哭喊的声音萧赜没有理会,直直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士兵们将慕容宰相府的一干人全部关进大牢之后,便押着慕容宰相到了大殿之上。 幸亏萧赜身边的暗卫眼疾手快,及时抓住了慕容氏的手腕。暗卫是练武之人,力道自然极大。感受到手腕处的疼痛慕容氏手中的匕首落在了地上。 此时的慕容氏已经有些癫狂,用力的想要挣脱抓住自己的手:“你放开我,放来本宫!本宫是皇后,本宫要你死,本宫要诛你们九族!本宫要让你们所有人给我父亲陪葬!” 皇帝被她气的此刻满脸,额头青筋暴起,握紧的拳头重重是砸在扶手上:“来人,罪妇慕容嫔刺杀太子大言不惭,速速带下去。” 第二日午时,慕容宰相人头落地,离这件事也过去了数日。 冷宫中,婢女端来一壶鸩酒,皇后面色苍白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蜷缩在墙角,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华与高高在上。她抬头看了眼婢女手中的鸩酒:“这是他的意思么,他为什么不亲自来。”那婢女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将鸩酒放在她的面前说道:“慕容嫔还是早些上路吧。”说完便站在一旁,等待着她喝下鸩酒然后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过了片刻她只是自嘲的摇摇头,端起婢女手中的鸩酒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子扔在了地上,像发了疯一样不停的笑:“是啊,他恨慕容家,他恨我。他恨慕容家权倾朝野,他恨我杀了他最爱的女人。”说罢她应声倒地,一滴眼泪划过她的脸颊,那是她悔恨的累,是她不甘的泪,也是她最后一滴泪。 大梁二十三年,慕容宰相被斩首示 众,慕容嫡女慕容嫣服鸩酒死于冷宫之中。慕容家其他家眷皆被流放北荒,受日晒雨淋之苦。这一年,慕容家从此消失于大梁。 凛冽的寒风扑打在萧赜的面庞,悠远的琴音回荡在寂静的长亭之上。一身白衣的少女躲在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的松鼠后面,静静地看着坐在长亭之上独自弹琴的萧赜。 萧赜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却并没有搭理她,仍然自顾自的弹着琴,这是他对母亲的思念。 第二日,萧赜仍然是坐在着松间的长亭上,弹着琴,以此来寄托对母亲的思念。 萧赜在母亲生前本是无欲无求,唯一的愿望就是母亲能够安好,能够完完整的读过余生。谁曾想造化弄人,母亲是他唯一的寄托,如今母亲走了,他的心也空了。 萧赜每日都会来这里弹琴,每日都能感觉到身后灼热的目光,而他又每日都不曾搭理她。 这一日风雪交加,寒风呼啸着,叫人睁不开眼,萧赜却异常平静的坐在长亭之上,安静的抚着琴,这周围的环境,仿佛与自己无关一般。 正在他弹的入迷的时候,却听到身后“啊”的一声,躲在树后的女子脚底打滑,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萧赜一个眼疾手快冲到了她的面前,左臂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了长亭之上。女子的脚刚刚沾到地面还未来得及站稳萧赜便送开了手,害他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还好她及时扶住了桌沿方才站稳了身子。 萧赜放下她之后又坐回到了刚才的地方,继续弹起了琴。女子见他一句话也不说,便坐在了他的对面,双手撑着下巴静静地听着他弹琴。 见他一曲终了起身欲走,女子赶紧上前拦住了他:“你的琴音,很悲凉,你有故事,可以讲给我听吗?” 萧赜听到她的话有些震惊,顿了顿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女子仍是不依不饶的挡在他的面前,见他不愿回答自己的问题便问了一句:“明日,你还会来吗?” “或许吧。”萧赜淡淡的回答了她一句后便头也不回的朝着亭下走去。 “我叫梨华,明日你一定要来。”女子朝着他的背影挥挥手,大声的喊道。 萧赜的柔情似水,便是从这个叫梨花的女子身上开始的。 第063章 绝弦 又是一日大雪纷飞,今日如往常一样,萧赜依旧准时出现在长亭之上,抚着悲伤而悠远的琴音,饮着浓郁的烈酒。 指尖触碰着琴弦,时起时落,时快时慢,时而婉转时而悠扬,时而哀伤,时而雀跃。 与以往不同的是,自那日萧赜救下梨华后,往后每次他来此抚琴?,梨华都会坐在他的对面,每日都会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琴音,为何这么悲伤?” 长此以往,萧赜也渐渐习惯了每日坐在对面吵吵闹闹的人,一张冷若冰霜长期处于面瘫状态的脸,也因她的活泼开朗而附有了表情。那张极少说话的嘴,终于是开了口。 萧赜皱了皱眉头,没有停下抚琴的动作,旁边的小炉子上,正煮着一壶滚烫的酒,萧赜端起先前温好的酒一饮而尽,听到“咚”的一声,耳边便传来了杯底与石案触碰的声音。 “你很吵。”萧赜没有抬头,淡淡的对她说道。 “唉?可是你每天都是这么愁眉不展的,肯定有事情啊,你就说给梨华听听嘛。”说着她举起三根手指放在耳边说道:“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是什么人?你家在何处?为何每日都来这里?”萧赜有些不耐烦,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直接就忽略了她的问题。随后停下抚琴的动作,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 梨华听到他的问题之后,嘴里吵闹的话便再没有说出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敛去。只见她抿了抿唇,睫毛微抬,阴影覆盖整双眼睛,似乎挡住了眼底的大片悲伤。 “我没有家……”她小声的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似乎收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萧赜没有说话,任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本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那年连续数日的大雨,冲毁了家中的田地,因此那年毫无收获。家中本就清苦,又是洪水泛滥之际。可就是在这民不聊生的时候,山中的土匪偷袭的村里,我的家人为了保护我,将我藏在了地窖,而他们……却被那些盗贼残忍杀害……” 梨花眼中泛着点点泪光,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待他们将家里仅剩的粮食和活物洗劫一空然后扬长而去之后,我才悄悄的爬了出来。我跟着那个难民一起逃难到了大梁。可是即使这样,老天还是不肯放过我,或许是因为家中人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还活着,所以老天要惩罚我。我正在街边讨食的时候,却被几个身强体壮的人抓住,卖到了青楼。那里满是胭脂水粉和满屋的酒气。” 说着她看了一眼萧赜的 琴说道:“你这是一把好琴,我因极其喜爱弹琴,所以爹和娘便省吃俭用给我买了琴。我从小就开始弹琴,所以很多曲子我都能听出它所表达的情感来,正如你每天弹的那首曲子,我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你很悲伤。” “我被卖到了那里之后,老妈妈看我模样生的还算清秀便将我留了下来,可我宁死也不卖身,她终究是无奈,遂让我当了一名琴女,每日给那些达官贵人们弹曲作乐。直至那日路过此地听到你的琴音,所以我每日都会来,我仿佛能从你的琴音中,感受到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于是我逃了出来,现在,我没有家。” 炉子上煮着的酒早已沸腾,咕噜噜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寂静,萧赜静静地坐着听她讲完,随后站起身抱着琴朝着亭子下走去。 “明日,你还会来吗?” “不来了。”萧赜顿了顿脚步,淡淡的回答着她的问题。 “往后你还会来吗?” “或许吧。” “我等你。” 第二日,萧赜一身戎装出现在了城墙之上,此次金国进犯大梁边境,皇帝命令太子萧赜亲自带兵出征,务必要全省而归。 萧赜征战沙场数年,早已是所向披靡,这次倒也是不负众望。只是金国蛮夷不比其他人,他们英勇善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虽然萧赜打了胜仗却也因此受了不轻的伤。 萧赜离开长亭已经数日,梨华却每天都会来这里等他。 转眼已是春暖花开,松间皑皑的白雪已经在慢慢的融化,化雪都时候,天气更是越发的冷。 等了这数日,他终究还是来了。萧赜如往常一般抱着琴来到了长亭之上,将琴放在石案上,自顾自的便弹了起来。 “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梨华笑着看向萧赜,他只淡淡的回了句:“嗯。” 梨华仔细的端详着萧赜,看着他幽深的眸子冰冷的面庞,有些苍白,又有些无力。这样的萧赜,她从未见过,此刻的柔弱仿佛才是真正的他。 “你叫什么名字?”她又继续询问着这个问题,孜孜不倦,锲而不舍,好像从来不觉得累。 “萧赜。”与以往不同,这次的萧赜没有沉默,而是平淡的回答了她每天都会问的问题。 “你带我走吧。”听到这个名字的梨华慌神片刻,她知道,他并不是一般的人。可她不怕,即使是万劫不复,她都想跟在他的身边,自那日被他救下,她都心便慢慢的开始方在他的身上,她想待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他就好。 “好。”萧赜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梨华 ,不知何时起,它已经不再那么冰冷,心里好像点了一只蜡烛,有些微微的暖。 梨华没想过他会答应,此时她都心里雀跃着,欢呼着,我终于,可以留在你的身边了。 梨华跟着萧赜进入了宫中,被安置在了东宫,众人皆好奇,这个被太子带回来的来路不明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皇帝知道后大怒,将萧赜叫到了大殿上,对他说道:“国家尚未安定,你现在正需要时刻保持警惕,怎可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留在宫中?” “父皇,儿臣知道轻重,儿臣没有求过您什么,儿臣想娶她,求父皇成全。”萧赜跪在地上,眼神坚定,不卑不亢的说道。 坐在大殿之上的皇帝无奈,自己又拗不过他,只得摇摇头说道:“娶她可,但是不能给她高的位分。” “谢父皇成全。”萧赜满脸笑意,带着这个消息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刚进入屋内,隐隐看到梨华手中似乎拿着一张纸,他有些好奇的问到:“那是什么?” 梨华听到来人的声音,稍微有些慌乱,随后镇定下来说道:“没什么,只是一张废纸。”说完便将手里的纸扔进了烛台之中。 萧赜听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抓住她的手,对她说道:“梨华,嫁给我吧,我已经说服了父皇,虽然现在你只能做一个贵人,可我答应你,未来的皇后一定是你。” 梨华满脸幸福的看着他勾起唇角,眉眼带笑:“好。”她终于可以嫁给他,终于可以永远都待在他的身边了。身份高低又如何,只要那个人是他就好。 梨华如愿的嫁给了他,萧赜也如愿的娶了梨华,婚礼并没有隆重的举行,只是在东宫草草的办了。他们依照民间的习俗,拜天地,揭喜帕,饮交杯酒,入洞房,一切都是那般美好。 这日萧赜下朝回来,刚踏进东宫的大门,便看到屋檐上有一只鸽子,像是信鸽。萧赜拿出箭,箭穿入鸽子的身体,鸽子应声而落。萧赜大步上前捡起地上的鸽子,鸽子嘴里含着一个小小的竹筒。 萧赜打开竹筒,将里面的字条拿了出来,待看清上面的字时,他紧握拳头,强忍着怒意走到了梨华的房中。 梨华此刻正坐在梨花凳上,手里拿着刺绣,上面隐约可以看出鸳鸯的形状。 萧赜将手里的字条“啪”的一声拍在了梨华前面,随后抬手用力执起她的下颚,将脸凑近,眉头紧蹙:“告诉孤,你究竟是何人?” 梨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字条,手中的针刺入手指,顿时便溢出滴滴鲜血,落在了白色的绣布上,竟然给那布上的鸳鸯,添了一 道风景。 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颔首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殿下不是早已知晓?” “为什么要这么做?”萧赜似乎不愿意相信,怒意未笑,等待着她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妾身是金国的卧底。”梨华冷笑一声,遂他的怒意恍若未闻,不卑不亢的看着他。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又是何必。 萧赜松开她,犹豫力道有些大,使的梨华摔在了地上,他有些心疼,可并没有表现出来。萧赜转过身,声音冰冷的说道:“你就在这里好好的想想吧,若你想清楚了,再来找孤。” 萧赜说完朝着门口大步离去,厚重的红木宫门重重的关上。梨华坐在地上,眼神有些呆滞,怎就变成了这样? 梨华本就是金国的人,他们派她来到大梁做卧底,自那次见到萧赜,她便知道,他就是大梁的太子。 自那日金国与大梁一战之后,金国大败,因此也知道了大梁太子的身份。 金国的王室让她接近他,获得他的信任,然后盗取大梁的地形图纸,好使得金国能够一举突破大梁。 她本是按照计划在进行着,可好巧不巧,她偏偏却爱上了萧赜,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于是梨华那日写了一封书信想要寄回金国,却被突然进来的萧赜看到,他没有多说什么,他相信她,相信她不会。他告诉梨华,他要娶她,将来还要许她后位。 梨华听后甚是感动,更加下定了决定要摆脱卧底这个身份,于是她给金国送去书信,说自己不愿再当一个卧底,自己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安度此生。 可金国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派过午的卧底已经获得了信任,就差偷到图纸,他们怎么会让她半途而废,怎么会让她毁了金国的计划。 于是他们故意写的一封信,让信鸽带了过去,并且让萧赜看到了信的内容。信上写着:“梨华,明日子时,带着大梁的地形图纸老地方见。” 那日萧赜进入屋内发现了梨华的不对劲,于是私底下便叫自己的暗卫去查了梨华的身份,带查清楚之后,他任旧没有询问梨华,他相信她,即使她是金国人。 梨华知道萧赜查了她的身世,可她也没有主动跟他解释,她也相信他。 梨华没有找萧赜解释,萧赜也没有去看梨华。 金国还是得到了图纸,是梨华亲手绘的,只是她绘的并不是大梁的图纸,而是前往萧赜早已埋伏好的军队的图纸。 那年,她生下了萧赜的骨头肉,这也是他们唯一共同拥有的东西。 不出所料,金国人拿到图 纸后便带着浩大的军队一举攻破的城门,可就在这时,他们也被大梁的军队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金国的暗卫早已偷偷将梨华绑回去,梨华被他们帮着放在了军队的最前面,他们想用梨华跟萧赜谈判。 “大梁的太子,你的女人在我们手里,若你不放了我们,那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死。”金国带兵的头目将剑搭在梨花的脖子上,剑离脖颈只有分毫,若萧赜敢说一个不字,梨华则会人头落地。 萧赜皱了下眉头,还未等他说话,梨华便对他喊了起来:“萧赜,你别管我,动手吧。” “闭嘴,叛国的贱人!”金国的头目在梨花是脸上落下一个巴掌,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又近了几分,剑锋刺入她的皮肤,顿时她雪白的脖颈渗出丝丝血液。只见那带头的人又对萧赜喊道:“你看看你的女人,看看她痛苦的样子,你再不放了我们,她的人头马上变可落地!” 萧赜紧握着拳头,又突然松开,示意身后的将士们放下手中的刀:“好,孤答应你们。” 就在这时,梨华抽出身边一个人的剑,直直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顿时大片的鲜红涌出,梨华倒在血泊中,拿出怀里的图纸,双手颤抖着交到了萧赜的手中,她面色苍白,却带着笑意:“萧赜,我没有辜你,这是金国的图纸,这是妾身……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不!”萧赜上前抱住梨华,身后的士兵早已冲上前跟金国的人厮杀起来。 萧赜将手覆在她的脸上,手指摩挲着她精致的面庞,一遍遍的抚着她的眉眼和鼻梁,从未哭过的他,此刻却为了她落下了眼泪。 “你不能走,梨华,你不能走,孤相信你,孤一直都相信你。”萧赜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手覆盖在她的伤口上,仿佛这样就能止住不断流出的鲜血一般。 “萧赜,我不后悔,我不后悔爱上你,我不后悔嫁给你,我不后悔将他们引过来,我不后悔为你画了金国的图纸。”梨华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萧赜的臂弯下,重重的咳嗽着,胸口不断有鲜血涌出来,她似乎没有感觉一般。 “萧赜,我想听你弹琴了,再为我抚一曲琴吧。”梨华抬手轻抚着萧赜的脸,微弱的声音传入萧赜的耳朵里。 “好,你想听什么。” “凤求凰。” 大梁二十八年,太子萧赜一举拿下金国,世人皆赞他有勇有谋,举世无双。 大梁三十五年,先帝驾崩,萧赜称帝,其亡其梨华被追封为皇后,葬入皇陵中,其子萧逸朗被封为太子。 自梨华走后,萧赜再也没有弹过琴。 第064章 情缘 人们都说孩子就是父母生命的延续,也许对于那些叛逆的人来说并不是这样,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无法改变这父母与子女之间血脉相连这样的事实。 萧赜想起梨华死前跟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而梨华对萧逸朗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照顾好你爸爸……” 宫中虽然人丁兴旺,但是人人都心怀鬼胎,明哲保身。 只有梨华跟萧赜,是生死与共走过风风雨雨的。 现在,梨华不在了,萧赜竟然有一种和萧逸朗相依为命的感觉。 宫中那些人,都当做是摆设吧。他们是摆设或许还更好些,毕竟摆设虽然没有好处,但是起码不会害人。 要是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带着温文尔雅的面具,心里面可能比蛇蝎还要狠毒几分。 萧逸朗关进监狱的第一天,萧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见梨华莫名其妙地走到天字第一号监牢的门口,天字第一号监牢,是大梁最大的监牢。 兵丁威严地举起手里面的长矛,挡住梨华的去路。 梨华赤手空拳地抓起他们的长矛,将守卫全部打倒在地上。 萧赜正想要问她做什么,没想到她直接走到萧逸朗的牢房面前,坐着,发呆。 梨华坐在萧逸朗的监牢面前,不说话,一动不动,只是暗自垂泪。 她的眼泪从眼眶里面滑落下来,滑过她下巴,落在她的胸前,她的肩上。 掉落的泪珠,在地上和衣服上,变成亮晶晶的珠子。 “梨华,你在做什么呢?”萧赜忍不住失声问道。 梨华不看萧赜,也不说话,还是一味自己流泪。 萧逸朗和母亲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掏出自己怀里的手帕对梨华说:“不要哭,妈妈,我会好好的。” 没想到梨华一句话不说,就掰开了监牢的栅栏。 萧赜以为梨华是要越狱,但是想到梨华既然贵为皇后,越狱 放走的又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就睁只眼闭只眼,权当看不见罢了。 没想到,梨华并没有越狱。 她从那个栅栏的缺口走进监牢里面抱着萧逸朗,轻声说:“要坐牢我们一起坐,我们到哪里都不分开……”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萧赜看顿时想起梨华死前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感觉每个字都好像是尖刀一样刺在自己的心里面。 好像他感觉到自己错了,于是也从栅栏的缺口钻进去,想要和他们母子抱在一起。 结果,这个栅栏好像蒙着很多无形的玻璃一样,明明见到自己的妻儿,却接触不到。 而梨华和萧逸朗却在里面哭得梨花带雨。 报应啊,真是报应!是自己言之凿凿,要将萧逸朗关进监牢的,现在一切都应了他的要求了。 所以,他答应梨华的事情,自己违背了,永远永远都办不好了。 他将要背负一个背信弃义的罪名了。 “啊——”萧赜大声叫道。突然一个转身,跌下龙床。 “陛下!”身边个宫女叫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萧赜这才意识到那是一个梦。 可是,为什么这一切都那么真实,为什么在梦中,自己竟然因为儿女情长如此痛彻心扉? 不,这一定是真实的。 要不然,萧逸朗不会平白无故在自己的梦中坐牢。要不然,梨华不会因为自己的儿子坐牢而悲痛欲绝。 梨华这么理性的一个人,又是足智多谋的,绝对不会感情用事的。梨华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么说,她一定是在天上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被捉到监牢里面了,她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而悲痛欲绝了。 之所以会悲痛欲绝,那是因为儿子是冤枉的。 “来人!”萧赜叫道。 “在!陛下”身边的侍卫宫女太监,好像是星星围着月亮一样,聚拢在了萧赜的身旁。 “快来给朕洗漱更衣!朕要微 服出访!” 众宫女太监听到,七手八脚地给萧赜准备了洗漱和更衣的用具,很快就将萧赜的常服更换上了。 “陛下这是要到哪里去?”首席太监康福海低声下气弯下腰来,诚惶诚恐地问道。 “摆驾天牢!”萧赜大手一挥,朝着天牢的方向指过去。 “陛下,这,一大早的,去那个地方,恐怕……”康福海支支吾吾地劝阻道。 “恐怕什么?”萧赜吹胡子瞪眼睛地看着康福海。 “恐怕,那个地方都是罪犯死囚,恐怕不吉利……”康福海压低声音,尽量将话说得婉转一些,可还是惹怒了萧赜。 “你的差事当得越来越好了,不仅仅安排朕的行踪,还要判断朕的吉凶,要不朕这个位置让给你来坐!” 康福海忙说:“奴才诚恐……不敢揣测圣意……” 萧赜生气地一律胡子,瞪了康福海一眼,说:“哼!下不为例。” 于是,康福海便屁颠屁颠地摆驾前往天牢里去了。 天牢里面,昏昏沉沉,暗无天日。 里面的狱卒打架拌嘴,赌钱吃酒,贪污受贿,只要不是验明正身的事情,他们什么都敢做。 萧逸朗终于尝到了什么叫做落地凤凰不如鸡的滋味了。 因为自己的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他一开口身边的人就马上帮他给弄来了。 所以,萧逸朗并不需要金银财宝来贿赂手下的人。 可是,自从那张熊肚子里面的信出现之后,萧逸朗所有的特权都没有了。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他身上的所谓宝物,除了一个玉佩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蟒袍,就算是金丝织成的,卖出去也没人敢穿。 他的宝剑,除非是懂得武功的人,否则就是废铁一堆。 所以,他来到监狱的时候,不能跟别的狱友一样用钱财首饰来贿赂狱卒,获得“免打”的权力,所以杀威棒就是每 天的必修课了。 牢房里面虽然都是重刑犯,但毕竟有的还没有经过审判,有的可能还会沉冤昭雪的,所以他们的饮食刑部是不敢怠慢。 但是,优越的饮食也成为了狱卒们索要贿赂的借口了。 能够犯下滔天大罪的人,家里面都是有这么一点点底子的。但是萧逸朗除外。 萧逸朗不是没有家底,而是他的家底太大了,大到一般人都受不起。 因为他没有贿赂,狱卒也没法在饮食上面刁难于他,就将一些新鲜的可口的饮食先放了几天,等到坏了再来虐待萧逸朗。 萧逸朗可以说是驰骋疆场,什么东西没有见过?这样的一点苦对他来说不过是鸡毛蒜皮。 所以并没有叫嚷。 可巧今天是牢房里面放风的日子。其他牢房的狱友们都给了狱卒一把银子,获得了放风的机会,唯独萧逸朗一文不名,只能看着兄弟们兴高采烈地到牢房后面的广场上面晒太阳。 多事的狱卒开始走到萧逸朗的牢房边上,满脸堆笑地叫道:“惊鸿王爷,啊不,原惊鸿王爷,你看看你的兄弟们都放风去了,你要不要去晒晒太阳啊?” 萧逸朗从小习武,整天在外面晒太阳,风里来雨里去的。现在被关在了这样的房间里面,暗无天日,甚至连时间都忘记了。 他伸了个懒腰,对狱卒说:“大哥,你就行行好,让我出去吧。” 狱卒摊开大大的手掌,说:“你看看,就算我愿意放你出去,可是我这双手不愿意啊。” 萧逸朗说:“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王爷,你要是对我好一点,将来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狱卒笑着说:“王爷?嗯,是王爷,只不过是亡国的王爷啊。别说你现在已经是平头百姓,就算你是王爷,看到熊肚子里面的那封信,谁还敢认你这个王爷呢?” 狱卒一边奚落萧逸朗,一边故意让外面的声音 传到牢房里面。 萧逸朗对狱卒说“大哥,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做王爷的,哪里会带着金银财宝,就算有,也要将来等我的家人看我的时候,孝敬您老人家啊。” 狱卒皱起眉头,眯着他的三角眼,尖酸刻薄地说:“我呸!你的家人,你的家人不来还好,要是你的家人来了,我恐怕就要遭殃了。” 萧逸朗说:“怎么会遭殃,我会让我父皇好好关照你,然后让我兄弟也好好孝敬你,你就行行好吧!” 狱卒邪恶地眯起眼睛,说,要行行好,也不是不行,哎呀,我这个裤当下面很痒,要不你帮我挠一挠? 萧逸朗想到好汉不吃眼前亏,挠一挠也不是很丢人的事情,就伸出自己的双手。 不料,狱卒一把推开他的双手,下流地说:“不过啊,我听说,裤当痒的话,要用脑袋顶一下才止痒的哦。” 说完,就岔开双腿,做了一个准备让他从自己胯下钻过去的样子。 萧逸朗顿时说:“你不要欺人太甚!” 狱卒得意洋洋地说:“我就欺负你怎么了?你钻过去啊?不钻过去,就让你的父皇送钱过来!” 然后,他就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整个监狱里面。 “你是要我送钱给你吗,你要多少钱?”一副威严的嗓音突然在狱卒的后面响起。 哎呀,后面的狱卒见到监狱长都已经跟在后面,监狱长怕狱卒不知道这是谁,带头行礼,跪拜,叫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哎呀妈呀!狱卒好像吃了一口屎一样,想要吐,不料已经黏在喉咙上面了。 皇帝笑嘻嘻地问道:“你说让萧逸朗从你的裤当底下钻过去?要不要也让我来钻过去啊?” 狱卒忙抱住萧赜的大腿,痛哭流涕地说:“万岁爷啊,奴才刚才鬼迷心窍,才会这样口不择言,别说我不敢让王爷钻我的裤当了,就算我来钻王爷的裤当,我也愿意……” 第065章 打赌 深秋的夜晚,遍地的红叶,此时已时近黄昏,华灯初上,天边红的要耀眼的云,与地面大片火红的树木连成一片,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江临安醒来,已是三日后的事情了。 江临安躺在软榻之上,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的榻用红纱帷帐覆盖着,帐子外的江母和张小婉已经坐了两日,浓浓的黑眼圈已经无法掩盖。 她偏过头,看着屋子里面的两人,撑起身子用手撩开帷帐:“母亲,婉儿。” 听到声音江临安的声音,本就有些昏昏欲睡的张小婉立刻就精神了起来,她站起身跑到江临安的身边坐在她的榻沿上,一把抱住江临安说道:“相公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整整三日诶,可把我和江伯母给担心坏了。” 江临安伸手回报住了她,轻轻拍拍她的背,语气有些安慰的说道:“对不起,让你跟母亲担心了。”说着还甩甩胳膊蹬蹬腿:“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好好的?你打个猎回来就昏迷了三天,这也叫好好的?”江母起身走到她旁边,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有些生气的说道。 嬉闹之际,江临安的眼底又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来,她微微抬眸望着两人,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萧逸朗,萧逸朗他怎么样了?他可有事?” “你放心吧,他暂时没有大碍。”萧逸轩提着剑走了进来,似乎刚刚才从外面回来。“父皇暂时还没有做什么,具体情况,等我明日进宫一探便知。” “如此,便多谢王爷。”江临安下床,想给萧逸轩行一个礼,他们平日里嬉闹惯了,萧逸轩又怎么会习惯这样子的江临安? “二小姐不必如此多礼,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了,太子是我的兄长,即使不是为了你,我也会想办法帮着他。”萧逸轩扶起行礼的江临安说道。 此时的牢房里,皇 帝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一张脸拉的老长,一脚踢开抱着自己大腿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仿佛是在看一样自己极度厌恶的垃圾一般:“朕的孩儿,几时轮到你这种东西来羞辱,朕不来着大牢,这里就成了你们的地方了?”萧赜说着又朝着刚才的人身上踢了一脚:“哼!你们这些败类,享着朕打下的江山,拿着朕的俸禄,净做一些畜生的事!”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大牢里的狱卒们看到皇帝如此震怒,纷纷跪在地上,不停的朝着萧赜磕着响头。 “朕从不养无用之人,来人!” “属下在。” “自今日起,将牢中所有看守的都清查一遍,凡是有贪赃枉法着,一律革职,贪脏严重着,流放边疆驻守,永生永世不得归家,滥用私权者,杀无赦!”萧赜说完甩了把袖子将手背在身后不再看求饶的狱卒:“拖下去。” “儿臣拜见父皇。”牢房中的萧逸朗头发有些凌乱,俊俏的面庞多了几分憔悴,但任然掩不了他一身风华。 “起来吧。”萧赜说着,旁边的看守开打了牢房的门,他大步踏入,走到萧逸朗的身边:“昨日,梨华给朕托梦了,她说你是冤枉的。” 听到母亲的名字萧逸朗的眸子暗了下来,眼底浮起一层寒冰,他跪在地上朝萧赜磕了个头:“父皇明鉴。” “朕知道,这不怪你。可一切皆有因果,你放心吧,朕很快便可以放你出来。”萧赜看着他,眼中掩不去的歉意,他欠梨华,也欠萧逸朗。他能为萧逸朗做的唯一的事,便是护他周全。 “谢父皇。”萧逸朗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墙角边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倚靠着墙面颔首望着高高的牢顶,若有若无的说道:“江临安,她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她并无大碍,朕叫轩儿照顾着她,你且在这里 待着,往后无人再敢欺你。”萧赜说完转过身迈出牢房的门,他刚刚出去看守的人便将门锁了起来,铁链碰撞的声音,打破了这安静的几乎能听到呼吸的牢房,着实刺耳。 “萧逸轩,你带我进宫吧。”江临安抓住萧逸轩的衣服袖子,眼神带着几分祈求的韵味。她不想等了,她要进宫,她要看着他平安无事才会放心,她要告诉皇上,萧逸朗他无罪。 “是啊是啊,相公她这么担心太子殿下,你就带她进宫吧,说不定,此去会有转机。”张小婉也抓着萧逸轩的衣裳,不停的摇晃着他。萧逸轩拗不过她们两个,只得摇摇头然后答应出来下来。 “哟~还未出阁呢脑子里就天天在想男人呢羞不羞啊?废柴清醒了就变成了贱货了?”门外传来江临花尖酸刻薄的声音,她用衣袖掩嘴,另一只手在鼻子前面不停的扇动着,好像闻到了极难闻的味道一样。 江临安的心情本就有些烦躁不安此刻江临花又出来挑事,她正愁着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呢,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啪!”江临安抬手在江临花那吹弹可破的小脸是落下了一个巴掌,顿时她白皙的皮肤上立刻便出现了五道红红的印子。 江临花被她这一巴掌打的有些懵,楞楞的站了片刻后她伸手捂住了被江临安打了的脸,眼中泛起阵阵水雾,伸出手就要还给她一巴掌:“贱人!你敢打我?” “有什么不敢?”江临安抓住她正打过来的手,抬手在她的脸上又落下一巴掌,响亮的耳光清脆悦耳,叫人听的好不痛快! 江临安将脸凑近江临花,声音清冷的说道:“平日里我不与你计较,可你却三番四次的找麻烦,今日便是给你个教训,看你以后还嘴贱不。我是疯子,所以啊,往后你最好少来招惹,不然哪天我也说不准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听 到了吗?滚。” 江临安猛的松开她的手,虽然力道不是很大,可还是让江临花连着退后了好几步。她捂着脸带着哭腔指着江临安:“你敢打我,你等着,我去告诉父亲,你这个疯子,终究有一日我定会要你好看!”江临花恶言恶语一番之后,便捂着脸哭着抛开了。 屋内的萧逸朗和张小婉都看傻了眼,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江临安这么认真的生气,暗地里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以后还是少惹她为妙。 江临安简单的收拾了行礼之后,便快马加鞭跟着萧逸轩来到了宫中。 看着大殿上威严的皇帝,她的眼里多了一丝不屑的情绪。 “大胆,见着皇上为何不跪?”皇帝身边的太监看到江临安站着,不行礼也不下跪,于是便冲着她喊了起来。 “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却不跪昏君。”江临安不卑不亢的说着,竟然对大殿上的皇帝毫不畏惧。如此简单的陷阱他都看不出来,不是昏君那是什么? “啪!”萧赜的手重重的拍在龙椅的扶手是,面上没有怒意,表情异常的平静:“好大胆的女子,朕念你救过朕的皇儿特赐了你公主身份,你不感恩戴德也叫罢了,竟然还大言不惭,你就不怕朕治罪于你?” “若是怕了,民女便不会来。” “那你此番前来的目的为何?向朕替朕的皇儿求情?”萧赜坐在龙椅上,指尖一遍遍点着桌案。他对面前这个女子充满了好奇,是怎样一个女子,竟会让自己的孩儿动心? “民女知道求情无用,所以也并没有打算求情。民女是来跟皇上打一个赌的。” “大胆!”江临安话音刚落,皇帝旁边的太监便大喊了起来:“皇上怎么会跟你这种刁民打赌?”说着还看了一眼皇上,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不悦的情绪,可是看了半响,皇帝并没有怒意。 “哦?赌什么?” 他绕有趣味的看着她,果真有趣,这天底下还没有谁是不怕他的,一个是梨华,一个便是她。 “就赌那熊肚子里的字,皇上请给我七日时间,若我能证明太子殿下无罪,皇上便立刻放了他,若我没有做到,便任凭皇上发落。”江临安说这话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虚的,她才不想一条命真的就搭在这古代呢!可跟这个比起来,她更希望萧逸朗能够平安无事。 “好!朕便答应了你,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萧赜没想到她会用性命来做赌注,更没有想到她竟然只要七天。其实就算她不来打赌,萧赜自己也会查这幢案子,他也不想自己的儿子蒙受不白之冤。 站在殿外的人远远的看着江临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这笑容中又掺杂着几分玩味。好一个为情献身的女子,如此大胆,真是有趣极了。 江临安从大殿出来,正好碰到了正进来的三皇子,对于他,江临安很陌生,好像并没有见过他。 看着朝着自己放下走过来的人,江临安并没有理会他,直直的朝着前面走去。正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突然感觉手中多了一个什么东西,江临安停下脚步,正想回头问他,却见他已经走远,背影逐渐消失。 “真是个奇怪的人。”江临安嘀咕着,将手里的东西打开,那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几个字:若要救朗,明日午时,东门见。 “莫名其妙,本姑娘救人,见你做什么。”江临安又嘟囔了两句后,将手里的字条胡乱塞进了衣袖,脑子里又开始盘算起了如何办案,已经回忆着当时的破绽。 她当时被那样的情形吓的不轻去,有怎么会记得什么破绽呢?她甩了甩脑袋径直朝着自己临时居住的偏殿走去。 在她走后,三皇子萧逸德消失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起来。有趣,有趣! 第066章 探监 秋天的夜晚很是凉爽,阵阵秋风吹过面庞,撩起凌乱的碎发。江临安披着挡风的披风,提着灯笼,带了些自己做的吃食,直朝着天牢走去。 “站住,什么人?”还未走到大牢的门口,便被两个看守的狱卒用手里的刀剑给拦了下来。 江临安拿出腰上的令牌,将令牌高高的举到狱卒面前,那两人看了令牌之后便立刻跪在了地上:“属下不知泰昌公主驾到,还请公主赎罪。” “无妨,如此,我可以进去了吗?”江临安将令牌收了回来,又放回了腰间,随后扯了扯头上的帽子。 “这……公主殿下,恕属下不能放您进去,皇上说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去。”那看守的狱卒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江临安。 “我是这次太子殿下案子是主审,皇上恩准我可以自由出入于宫中,此刻本宫要进去问几句话,谁敢拦着?” 那两个看守的狱卒犹豫了片刻,听到是皇上恩准于是便打开了门,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公主请进。” “嗯。”江临安应了一声后,便提着灯笼和手里的吃食直直的进入了大牢内。 因为自己不知道萧逸朗被关在哪个牢房,方才又忘记了问,于是她便一间间的找着。 “哟~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儿啊,这大半夜的来这天牢,是来干什么呀。”正在她安静的找着的时候,却被关在牢里的人那调戏意味十足的声音惊了一下。江临安没有理会,继续朝前面走着,一路上一直都能听到这类似的调戏的话语。 “诶哟,这美人儿还挺标志!” “那可不,在外面死之前还能看到这样的货色也是此生无憾了哈哈哈。” “你也叫这点出息,要是死之前能跟这位美人儿一夜春宵,那才叫死而无憾。” “诶哟你可真是个风流鬼,死都不忘了女人。” …… 一路上听着这些人的污言秽语,江临安便自动屏蔽的他们。经过她一段时间的寻找之后,终于看到了坐在墙角望着天的萧逸朗 。 “哟!太子殿下这是在赏月呢?今夜月色可好?”江临安看到他这副模样,依旧俊郎,依旧那么的完美无瑕,明明是想说关心的话,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硬生生让她说成了调侃的话。 听到江临安的声音,萧逸朗的身体颤了一下。是幻听吗?自己这么想她吗都出现幻听了?想着他晃了晃脑袋,自嘲的笑了笑,想又有什么用,自己终究是没能力保护她的。 看着萧逸朗在发呆,江临安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扯高了嗓子冲着萧逸朗喊到:“喂,我问你呢,今夜的月色可好?” 耳边再次响起了江临安的声音,萧逸朗知道这次不是幻听,于是微微偏头,看到她一身淡雅的装扮,披着不算太厚的披风,披风的帽子还戴在头上。她的手里提着一个灯笼,还有一桶吃食。 他知道,她来看他了。 萧逸朗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走到江临安的面前,他们就隔着一道牢门,萧逸朗看着她,片刻后对她笑笑:“今夜月色极好,许是它知道你要来,特意放出了比平时还要亮的月光,怕你夜路难走。” 听到萧逸朗说出的这番话,江临安的脸上开始有点烧了起来,得红爬上面颊,蔓延至耳根,萧逸朗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我,我来看看你,我给你带了点吃的。”江临安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旁边的看守打开了牢门,江临安提着东西进去,和萧逸朗一起坐在了榻上。 江临安打开桶,这个桶有三层,每一层都是一道菜,因为时间匆忙,她也没有做太多的菜,只做了几个自己平时拿手的。 萧逸朗看了一眼江临安带来的菜,一脸嫌弃的说道:“喂!这菜这么难看,能吃吗?我都这般地步了,你不会想毒死我吧!”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萧逸朗心里是极高兴的,中意的人来看自己,还给自己带了吃的。 “怕死别吃,亏我还特意做给你的呢。”江临安将刚拿出了的东 西又拿了回来,做出了准备收起来的动作。本来嘛,换做是谁听到他这样的话当时就会生气了。好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本姑娘好心好意来看你,你不谢谢就算了居然还敢嫌弃! 萧逸朗见状脸盲伸出手制止她:“别别别,我吃我吃,我全都吃完,死在你手里也值了。”说着拜年自己端出桶里的菜来,拿起筷子夹起其中的一道菜送进嘴里,轻轻的咀嚼了两下之后,又夹起了另一道菜,最后竟狼吞虎咽了起来。 嘴里的东西还没有完全咽下去,含糊不清的说道:“没想到你这菜虽然丑了点,味道竟然还不错。我吃惯了宫里的山珍海味,偶尔吃吃民间的食物感觉也还不错。” 江临安看到他这幅德行白了他一眼,嘴里小声嘀咕着:“刚刚还怕被毒死呢,现在吃的比谁都快。” 萧逸朗吃完抹了抹嘴,脸上没有了先前玩味的笑:“你此刻前来,不仅仅只是探监这么简单吧?” 光顾着跟他拌嘴,江临安竟然忘记了正事,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说道:“我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问你。” “什么事?”萧逸朗表情严肃的看着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情多严重性。 “我向皇上请旨,由我来主神你这幢案子,你现在快跟我说说,那日的熊有何异样?” “糊涂!你怎可如此冒险?你若来查这幢案子,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现在有多危险你知道吗?”萧逸朗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此事将她牵扯进来,必然会危险重重。 “我既然来了,就是带着必胜的决心,若我没有查出,为了你,也死而无憾了。”江临安也不再跟他玩笑,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坚定,她的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他。 萧逸朗无奈的摇摇头,你为何如此固执!如今已经这样了,我就只有全力帮助你:“那日我发现巨熊的口中有好几道刀伤,都是些新伤。伤口有白色的粉末,似乎是能让人和动物发狂的药物 。我猜是有人提前将熊大伤,然后留了口气,将字条强行塞进了熊的肚子里,然后再给它撒上发狂的药物。”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害你?”江临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古代可真危险,分分钟就性命不保啊。 “是,孤大概知道是谁。”萧逸朗垂眸,淡淡的说道。 “是谁?”江临安好奇,这普天之下,谁敢害他啊。 “是你惹不起的人,你还是不知道为妙,若查不出来,明哲保身最为重要。”说着萧逸朗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眼神复杂的看着它,心中早已是五味杂陈,他不想看着她出事。 几番寒暄之后,已经将近深夜,江临安提着灯笼和木桶,朝着自己所住的骗点去了。 一路走着,隐隐约约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人在跟着自己,先前去看望萧逸朗的时候也是一样。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试图甩开跟踪的人。只是她走的越快,被跟踪的感觉就越强烈。 忽然听到身后有打斗的声音,声音持续片刻之后便安静了下来。江临安转过身,看到萧逸轩一脸潇洒的抱臂站在屋顶上。铰接的月光,闪的发亮的剑刃,以及他随风飘逸的长发,竟然是那班的和谐与融洽。 江临安被他这般模样惊艳了片刻,清了清嗓子颔首看着他:“你站那么高做什么?刚刚一直跟着我的人不会是你吧!” “站这么高是因为上面空气好,你要不要上来看看?”萧逸轩望着底下的人调侃道。“我可没跟着你啊,你被人跟踪都不知道吗?要不是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你,说不定你小命就没了呢。”萧逸轩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要是没保护好你,太子兄出来了还不得揍我啊。 “那就多谢你咯,那我先回去了。”江临安朝他挥挥手,转身便进入了自己的住所。 即使是偏殿,但也任就奢华,至少对于江临安来说是这样。她解开了身上的披风,合上半掩的窗子,空气微微有些闷,可能是要下雨了吧。 洗漱 了一番之后,她便上了榻裹着被子进入了梦乡。 梦里有层层的水务,她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在像她招手,嘴里似乎还在喊着什么,她听不清。 画面一转,此时是秀丽的山河,金黄的田野,她渐渐看清楚了来人的脸,萧逸朗?他怎么在这里,她伸出手想去触摸他的脸,身体却穿过了他。 就在这是,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箭朝着她的身体刺过来,就在箭要刺中自己的时候,萧逸朗以极快的速度挡在了她的面前,箭穿透了萧逸朗的身体,顿时血溅到了她白色的衣服上,她的身体渐渐由透明变成了实体。 萧逸朗看着,抬手抚上她的脸庞,面上是满意的笑容:“我终于,保护了你一次……” “萧逸朗!萧逸朗你别走!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替我挡那一箭,你不可以死,不可以!”江临安猛的睁开眼睛,东方的天边已经逐渐亮了起来,她的心跳还是在很快的跳动着,脸上的泪痕未干。 江临安摸索着床沿下了榻,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想呼吸下新鲜的空气,却看到萧逸轩靠着窗子昏昏欲睡。 她轻轻推了推他,感觉到被人推了一下的萧逸轩回过神,轻轻揉了揉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江临安小声的问这他,生怕声音大了会吵着他。 “我怕你夜里出事,所以在这里守着你。”萧逸轩有揉了揉眼睛,看得出他很困,一定是一整夜没有睡觉。 “我无碍的,你快回去睡会儿吧。”江临安浅浅的笑着,虽然他是在江府长大,可自己在江府却并没有见他如此细心过,可心里的那一丝丝感动,又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的,昨日我看到他给你的字条了,我知道你会去,所以我在暗中保护你,你且安心的去。” 江临安听到他的话有片刻的愣神,他是从昨天出来,就开始保护自己的吗。 “好。”说完江临安打开门,让萧逸轩进来休息了一会,自己则去洗漱和梳妆了。 第067章 劫持 江临安梳洗一番过后,坐在了泛黄的铜镜前化妆画眉,可到编头发的时候,却难住她了。 她是在现代长大的,古代的发髻她是不会编的,平日里在江府都是有伺候的丫头给她弄。如今到了宫里,身边没有伺候的丫头,为了安全起见她也没有要宫里的人伺候,独自一人在这偏殿住着。 几番尝试之后,她有些生气的将手上的玛瑙步摇扔在了桌子上,竟然对着镜子生起了闷气来。 听到声音的萧逸轩猛然睁开眼睛,以为是有此刻进入,只见他抽出剑一个闪身站在了江临安的身边,四处张望了一番却并没有察觉到有生人的气息,于是便将半抽出的剑又放入了剑鞘。 江临安本来在生闷气,却被他这一惊一乍的动作乐的咯咯笑,散乱的墨色青丝随着她笑的前仰后合的身子晃动着。有微弱的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一阵风将她三千青丝尽数吹起来。 她的头发很长,随着风胡乱的飘着。萧逸轩站在她的身边,此刻离她很近,看到她这般模样,心里的那处竟然跟着跳动了几下。她的头发轻轻划过萧逸轩的面颊,掠过鼻尖,发丝上淡淡香味传入鼻息,余香尚存,叫人回味。 看着风变得有些大,萧逸轩走到窗前合上了窗子,顿时她随风飘逸的长发便垂在了身后。萧逸轩拿起妆台上的木梳子对江临安说道:“我来帮你吧,这么大个人了连头发都不会梳。” 说完右手便撩起了她一缕青丝用左手上的木梳子轻轻的梳着。她的头发虽然很长,却很柔顺。 梳子的齿和头发轻轻的摩擦着,不一会儿便将她的头发梳理完毕,黑而清亮的头发便展现在了眼前,如一片黑色的瀑布一般。 萧逸轩从她耳边两侧撩起头发,简单的在她头发盘了一个发包,随后拿起了被她扔在桌子上的步摇插在了她的头发上。 江临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素装素面以及朴素的发髻,竟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她有些欣喜的看着萧逸轩:“哇,你这么厉害啊,居然连女子的头发都会梳,佩服佩服。” “二小姐忘记了吗,以往在江家我就经常给你梳头,那时你痴傻,又爱疯闹,别人都近不得你的身,只有阿福可以。”萧逸轩说着将她肩膀上搭着的头发缕了缕。 “啊,是,是吗?可能那会傻没记住吧。 ”江临安有些心虚的别过脸,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之后站起身:“我该走了。”说着便打开了卧房的门。 昨天的字条上面写着午时东门见,此刻离午时尚早,于是江临安便叫萧逸轩带着她四处逛逛,熟悉一下宫中的环境。 走到一处很偏的地方时,远远看见三四个太监模样的人正在对一个小姑娘拳打脚踢,那姑娘看起来大概十四岁的样子,手上脸上全是淤青,正双手抱着头蜷缩在墙跟。 江临安看的很生气,是什么样的原因竟然要对一个姑娘下此毒手?她正准备走上前制止他们,却被萧逸轩给拦了下来:“不要生事。” 江临安甩开他的胳膊说道:“可他们在欺负一个小姑娘,你没看到她很痛苦吗?” “宫里这样的事数不胜数,你难道每一个都要救吗?”萧逸轩挡在她的面前,阻挡了她的去路。 “至少能救一个救会少一个人失去生命。”江临安说着,绕过他的身体朝着那几个太监的方向走去。萧逸轩无奈只得跟着她走了过去。 “住手!三四个男人对一个小姑娘拳打脚踢,你们都良心过意的去吗?”江临安走到那几个太监身后对他们喊道。 那几个太监闻声回过头,看着一身素装的江临安。宫里的奴才都是些势利眼的家伙,看她这身装扮便知道不是什么大人物。于是各个都呲牙咧嘴凶神恶煞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我们教训犯了错的婢女还轮得到你来管?识相的滚远一点,否则我们连你一起打。”那个开口的太监说完转过身,便在刚刚被他们打的丫头身上又踹了一脚。 先前还而在这时,站在江临安身后的萧逸轩抽出剑,架在刚刚凶神恶煞对江临安恶语相向的太监脖子上,眼底泛起一阵寒意,声音冷如寒冰:“她叫你住手,没听到吗?” 先前还凶神恶煞的太监收回了正踢着女孩的腿,声音有些哆嗦的说道:“你敢动我,我可是凝香殿的人,若是我死了,我们家娘娘一定会要你好看!” “哦?那既然你这么厉害,你可曾听说过游龙王爷?”萧逸朗声音清冷,不掺杂一丝的情绪。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面前这位姑娘是皇上亲封的泰昌公主!”萧逸轩取下挂在江临安身上的令牌递到那个太监面前,那几人见状立刻便跪在了地上。 “公主饶命, 公主饶命,奴才不知道公主殿下驾到,还请公主恕罪。” “滚!”萧逸轩收回了架在那太监脖子上的剑放入了剑鞘,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喊道。 “狗仗人势。”看到刚刚对她恶言恶语的人此刻正连滚带爬的跑开,江临安皱了皱眉头说道。 待那几人走远,江临安上前扶起了正蹲在墙角满身是伤瑟瑟发抖的人:“别怕,坏人走了,你怎么样?” 那女子听到了江临安的声音的慢慢的抬起了头,眼神慌乱,飘忽不定的看了看两人。 “你没事吧?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啊?”见她不说话,许是还在害怕,江临安又耐心的询问着她。 蹲坐在地上的人又哭了看江临安,发现她并不是什么坏人之后,便开口说道:“我是凝香殿的侍女,今天皇贵妃心情不好,我替她梳头的时候不小心弄断了她一根头发,皇贵妃大怒,便叫人将我拖了出来。” “好个不讲理的皇贵妃,随随便便就决定了别人的命运。”江临安将那女孩扶了起来,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们快走吧,今日你们帮了我,我也活不成了,他们一定会告诉皇贵妃的。” “没事,你跟着我,我跟王爷都可以保护你”江临安抓住她的手腕,拍拍她身上的尘土转身对萧逸轩说道:“你且先带她回我的偏殿让她梳洗,这眼看着快午时了,我得去东门了。” “不行,你一个人很危险。”萧逸朗直接就拒绝了她,她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诶呀哪来的这么多危险,这光天化日之下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你快去快回就好。”江临安有些着急,生怕他不愿意带那个女孩过去。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跟我走吧。”萧逸轩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她,偏头对一旁满身是伤的女孩说道。 江临安也没有再墨迹,直接便去了东门,可她到时,这里并没有什么人,也没有看到昨天递给他纸条的人。 “莫名其妙,叫我来自己却没有来。”江临安有些懊恼,随便找了个台阶便坐下了,想着在这里等等看。 “我知道你会来。”刚坐一会儿,头顶就穿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正当她准备抬头,回头看看是谁的时候,眼前却变的一片黑暗。 江临安被一个很大的布袋给套住,不一会儿感觉身体悬空,似乎是被人给抬了起来。她 有些慌乱的大喊道:“喂!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喂,放我下来!” 外面没有人搭理她,江临安只感觉自己被人抬着走了很长的路。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她被放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是一辆不大的马车。她在布袋子里挣扎着:“喂!你们要带我去哪?” “你若安静点,便没有性命之忧。”先前坐在台阶上听到的声音又传入了耳朵,是他?那个给自己纸条的人?他绑架我做什么! “喂!你……” “安静。”还没等江临安说完,那个人冷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安静就安静!好女不吃眼前亏!反正没有生命危险。 萧逸轩带着被他们救下的女孩来到了江临安所住的偏殿,简单的给她交代了几句后,将她留在了哪里,便提着剑朝着东门走去。 当它感赶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江临安的身影,询问了一番看守的人,也都说未曾见到。 正在他准备转身离开去其他地方寻找的时候,却看到了台阶上那只早上为她戴上的步摇。 才半个时辰没有守在你身边,你就出事了。他伸出手掌重重的拍了下额头:“该死!” 江临安被捆着,斜躺在摇摇晃晃的马车,因长时间被困在布袋子里,她憋的有些传不过去来了,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那个,你能放我出来吗,不然再过一会你就只能看到个死人了。” 坐在马车里的人听到她有些微弱的声音顺手解开了布袋,顿时新鲜的空气传入布袋,江临安大口的呼吸着。 风卷起来车窗的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一阵柔和的绿色,大梁的深秋,竟然还有这么好看的绿色树木。 马车不停歇的往前行驶着,马蹄扬起阵阵尘烟。江临安扭了扭有些别扭的身子,抬眸仔细的看着正襟危坐的人,果然是昨天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他带着试探的口气,偏头轻轻的问他:“那个……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你的地方,你只需要在那里待上七日,七日后,我自然会放你回去。”说着他微微压了压眸子,转头看着她:“我劝你不要多生事端,这郊外的地方,你若是走丢了,便只有困死在这里。” 七日?他是不是明摆着不想让自己查案嘛!正想着,江临安大概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好你个三皇 子,这么想让萧逸朗死吗?我偏不让你得逞。 萧逸轩捡到那只步摇之后,便回到了偏殿,而那时的那个姑娘已经重新换了一身衣裳,早已没了先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萧逸轩大步进入殿内,满眼怒意的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吼道:“说!谁派你来的?” 只见那女子面上露出一抹笑意,嘴里吐出来几个字:“你永远也别想知道。”刚说完她的嘴角流出了暗红的血液:“我的任务,完成了。”话音刚落,她便倒在了地上,身上毫无生的气息。 萧逸轩的眸子紧了几分,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额头青筋暴起:“该死!居然服毒自尽。” 就在此时,他的耳边略过一丝微弱的风,察觉到生人的气息,萧逸轩抽出剑,淡淡的说道:“贵客既然来了,为何不下来让本王见上一见?” “哈哈哈,游龙王爷真是好耳力,在下如此轻功都逃不过你的耳朵。”一身玄色衣衫,蒙面背着剑的人从屋檐上跳了下来,两三部走到了萧逸轩的面前。 “你是何人?”萧逸轩打量着眼前的人,警惕的提着剑。 “帮你的人。”玄色衣衫的男子依靠着桌案双手抱臂看着萧逸轩。 “哦?如何帮?”萧逸轩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眼神扫过他的面颊,紧紧的盯着他的眸子,似乎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我知道那女子现在在何处。”玄色衣衫的男子亦是紧紧盯着萧逸轩的眸子,对于他此刻的拒人千里并不在意,也毫不畏惧。 “你想要什么?”萧逸轩收回抽出的剑放入剑鞘,对眼前这个人兴趣更浓了些。平白无故的来告知自己江临安的下落,定然是有目的的。 “求殿下一纸荐书。”那人淡淡的答道。 “什么内容?” “替我卓家沉冤。” “卓家?”听到这个字眼,萧逸轩的表情冷了下来,瞳孔微微放大了些:“你是卓家余孽?罪臣卓家,不是早已定案?” “罪臣?”那玄色衣衫的男子脸上也逐渐冰冷了起来,眼底满是恨意:“昏君皇帝不分青红皂白便诛了我卓家九族,没有确凿证据,只因那些大臣们的一面之词。如今我不过是想替我卓家洗清冤屈,若殿下答应,那女子与太子殿下的命,我卓青姚都能救。” “若你们确实冤枉,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如此,我便答应了你。” 第068章 捉奸 马车行驶到了一个偏远的小村庄,这个村庄并不大,只有五六户人家,他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日子过的也还算惬意。 另江临安没有想到的是,三皇子竟然会亲自在这个村庄看着她。 村里的人不明所以,只知道他们是赶路的人,路上遇到了些麻烦,想在这里借宿几日。他们本就是善良淳朴的人,便也让江临安他们住下了。 江临安站在田野上闭上眼睛,呼吸着这山间的新鲜空气。 “你且说说,三哥将江临安带去了何处?”萧逸轩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正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对于他的话恍若未闻。 “我也不知道啊。”那人此时已经摘下了面具,他深深的轮廓映入萧逸轩的眼中,墨色长发高高束起,头发插着一根玄色簪子。他虽是一个不过二十岁的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却一身玄装,显得他肃穆而老成。 “你是在逗我?”萧逸轩眸子暗了暗,视线一直在他那不紧不慢的动作上。 “殿下别急,我虽然不知道,但是那个姑娘已经留下了线索。”卓青姚又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两下,待热茶稍微凉了一些之后,把嘴边的茶盏稍微偏了一些,香浓的茶水流入口中,划过喉咙。 萧逸轩静静地看着他,面前的这个人应该是有些本事的,不但武功不错,他还有着一方自己的势力,若能为自己所用,定然会是一个极佳的帮手。 “殿下也不必慌,等到夜里便可知晓。”卓青姚饮完茶盏中的最后一口茶,便闪身上了屋顶,屋内只留下他空旷的尾音:“天黑之时,王爷来东门便可知晓。” 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江临安经过大半日的奔波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于是便找了个榻睡下了。 三皇子的卧房便在江临安的隔壁,见她进去后屋内就没有了动静,便知道她一路奔波劳累许是睡下了。于是他也进入了自己的卧房。 奖金了爬上榻之后便直接睡了,醒来时已是夜晚。 迷迷糊糊间,她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睁开眼时,看到外面已经是火光四溅,原本就不多的房屋已经被尽数烧毁,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 浓烟钻进她的鼻息,江临安猛烈的咳嗽了几声。这是怎么回事?发什么什么事? 她试图推开门,灼热还浓烈的热气扑面而来,使她的脸顿时变得滚烫起来。 就在这时,三皇子的身影闯进了她的视线。只见他披着被水打湿的厚厚的棉被冲进了她的放进,拉起她的手将她裹入棉被朝门外冲去。 江临安此刻有点恍惚,她愣愣的看着她,嘴唇 有些干裂,声音沙哑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山贼袭击了这里,他们抢光了村子里的所有东西之后便放了一把火。”他淡淡的答道,仿佛这周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她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冒死来救她。他不是想要萧逸朗失去前途么,他不是不想让她来查案么,他不是应该让自己死么。 “你还不能死。”他依旧平静回答着她,取下了身上的棉被扔在地上,抓着她的胳膊准备离开。 “大哥,这里还有两个活的。”一个拿着大刀贼眉鼠目的人看到他们,他靠近他们,左右摇晃着脑袋将脸凑近江临安:“哟~还有一个小娘子,长得还挺标志!”正说着那贼眉鼠目的人转过身看着他那大哥说道:“大哥您看,这个女人带回去做压寨夫人怎么样?” “刷!”三皇子手起刀落,刚刚还站在他们前面的人便应声倒在了地上。 那山贼头目看到萧逸德杀了自己的手下当场暴怒,只见他左臂稍微抬了抬然后放下,对身后的手下喊到:“把他们拿下!”那些山贼得到了头目的命令便一个个的拿着大刀朝着江临安和萧逸德的放下奔了过去。 “想活命就站着别动。”萧逸德淡淡的丢了这么一句话,便一个闪身冲到了前面,和一群山贼们打了起来。他的武功还不错,轻功也还可以,不一会儿,那些个山贼们都倒在了地上。 萧逸德紧握手中长剑,慢慢的朝着他们想头目走去。那头目并没有慌张,脸上露出狡黠的笑,他的脸上有一道刀疤,头发散乱,如鬼魅般扎眼。 “你若敢再靠前一步,你身后的姑娘就会性命不保。”他任然鬼魅的笑着,甚至将手里的刀扔在了地上。 萧逸德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转过身,看到江临安正被两个山贼抓着手臂,颈上架着一把大刀。他的眸子暗了暗,转身对那头目说道:“你想怎样?” “你放下剑,任我手下的兄弟打一顿解解气,那个女人便可相安无事。”那头目脸上多了一丝玩味。 “不可能!”萧逸德冷冷的说道。 “来人!动手!先砍了那女人一只手。”那头目对抓着江临安的手下说道,只见他们会意举起手上的大刀就要朝着江临安砍去,她此时也是吓傻了,这古代怎么这么危险?走到哪都有生命危险! “哐当”萧逸德扔下手中的剑:“我答应你。”随后就这么站着,顿时便有十几个人充冲上来将他围住,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在这个过程中他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默默忍受着身上传来的疼痛。过了一会儿那些人散开来,许是 他们打的累了,也或者是解气了。 待他们散开,江临安便看到满身是血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的萧逸德,心里竟然莫名的有些痛。你不是坏人么,为什么要就我? “来人,把他们捆了,带回山寨。”那头目淡淡的下达了命令,两三个人便上前将他们两个绑到了一起,装进了密不透风的囚车里面。这车怎么这么眼熟?江临安环顾了一下车的四周,突然想起,这不是皇帝去江南微服私访时,自己被当成了刺客,然后被萧逸朗抓了起来,将她关在的囚车么?这大梁的囚车都一个样子啊。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萧逸轩如约拿着剑去到了东门,看到一身玄装的人正站在东门外的屋檐上,似乎等了他许久:“怎么才来啊?我可在这里等了你半个下午了。” 萧逸轩此时有些急躁的说道:“不是你说的天黑的时候来么。”真是莫名其妙,你自己说的天黑来啊,怎么我天黑来你还嫌慢? 只见那人跳下屋顶,痞痞的笑了一下,打趣道:“皇室的人还真的都是些老古董,我叫你晚上来你家来啊?” 萧逸轩听到他的话顿时额头青筋暴起,自己此时已经心急如焚,他却在这里打趣,思虑间他抽出手里的剑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说正题,再磨曾信不信我要了你的脑袋。” 那人见势举起双手故作投降道:“行行行,我给你说正题。你下把剑放下来,这样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待萧逸轩收回剑,那人连忙后退了两步,站稳身子之后他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王爷请随我来。”说着便朝门外走去,萧逸轩便跟着他出了东门。 “晌午时分我见着三皇子的人正在准备着麻袋绳子,于是好奇便上去一探究竟,隐隐听见他们说要送什么姑娘出城。”萧逸轩听着,眸子紧了紧。 那人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我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人,只看到正朝着东门方向前去的那个姑娘。于是我悄悄朝她扔去了一包荧光粉,这种粉末无色无味,只有到了夜间方才显现出来。如果那姑娘不笨,便知道该怎么做,所以这也是我叫你天黑时再来的原因。” 他说完看了一眼萧逸轩,然后在地上开始寻找着起来。江临安果然不傻,在被抓了之后便悄悄的拿出了身上的粉末,一路沿途撒着。 萧逸轩和卓青姚在成为寻找了片刻,终于找到了那发光的粉末,于是便沿着粉的方向快马前去。 此时,江家后院。 张小婉正端着一盆水路过这里,远远的看到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正相互拉扯着,她放下手里的盆躲在树后悄悄地 看了起来。 江临花知道勾引王爷无用,于是又和顾家的公子好了起来。 只见江临花抓着顾得全的衣袖,扭扭捏捏对着他撒娇:“得全~人家知道错了,我不该想着去攀高枝,你说,咱们的婚约还算数吗?” 近几月顾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眼看着就已经要成为江南的首富了。许多家的姑娘小姐都想着嫁入顾家享受荣华富贵,即使是做妾他们都愿意。 江临花看这情形,想着嫁给王爷无望,便又想着赶紧抓住顾得全,至少自己嫁过去还是正室,日后便是顾家的主母。 “婚约?我怎么不记得我们还有什么婚约?”那顾得全知道江临花的心思,他把头高高的扬起,故意装傻为难于她。 “德全~你看我都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嘛。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有我,只要你原谅我和我完成婚约,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江临花也不恼,她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跟他服软认错。 “做什么都可以?”古色全低下头,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嗯,什么都可以。”江临花发现转机,连忙点头答应道。 顾得全依旧一脸坏笑,只见他解开的身上的腰带看着江临花,对她说道:“本公子感觉难耐的厉害,不如临花来帮本公子缓解一下。”说着嘴角扬起弧度:“你放心,只要你现在成为了我的人,本公子一定不会亏待你,未来顾家主母的位子,就是你的。” “不愿意就算了。” “别……别……”江临花连忙制止了他。 远远的张小婉有些慌乱,从未见过这种污秽的场面,身子一颤碰到了旁边的水盆,顿时水盆翻导致地,也惊扰了正翻云覆雨的二人。 “什么人?”顾得全迅速的朝着张小婉的方向走来。张小婉见势转身就准备跑,那顾得全虽是纨绔子弟,却也会一点点武功,只见他大步上前,挡在了张小婉的前面。后面的江临花也跟了上来,站在了张小婉的后面,他们二人就这样前后夹击着,将她堵在了中间。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张小婉慌乱的语无伦次,可她这么说并没有什么用。 江临花冷笑着上前,在张小婉脸上落下了重重的一个巴掌:“哼!什么都没看见?平日里有王爷帮你撑腰,我不能拿你怎么样,现在王爷不在,我看谁能就你!” 说完她又伸手在张小婉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贱婢!一个野丫头凭什么在本小姐面前作威作福。” 江临花看着顾得全,走到他的身边,一脸讨好的说道:“德全,你看我们怎么处置她?” 顾德全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 生的还算不错,于是坏笑道:“城外有家红楼,不如便将她卖到那处如何?”说完他搂过身边的江临花,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张小婉听到他要把自己卖到妓院,心里焦急万分:“你们不能动我,我是王爷的人,若我出了事,王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哦?王爷的人?到时死无对证,他又能将我们如何?”顾得全走到她的面前,用手捻起她的下巴说道。 他力道太大,张小婉只觉得下颚生疼,牙关渗出丝丝腥甜。 “大半夜的,谁在那里吵闹?”江云海带着一众家丁来到了后院,他本是准备入眠,却听到后院不断传来声响,于是便带着几个家丁前来看看。 听到江云海的声音,江临花赶紧上前解开张小婉的衣裳,揉脸她的头发,然后哭诉着脸跑到江云海的身边:“父亲,小晚,小婉她勾引女儿的未婚夫,呜呜呜……” 勾引?张小婉当时就懵了,明明是你自己做了不堪的事被我撞见,却抛弃恶人先告状!可张小婉此时衣衫凌乱,任谁看了都会信了江临花的话,此刻她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江云海看了大怒,竟有人敢在自己的院子里做这等污秽不堪的事情,这让他这张老练往哪搁?于是他当机立断便下了命令:“来人,将张小婉抓起来关入柴房!”说完便一脸歉意的看向顾得全:“让公子见笑了,它是王爷身边的人,江某也不好处置了她,只得先将她关着,等王爷回来了再处置。” “无妨,额本是思念临花,所以想来看看她,却不想遇到了这种事。”顾得全故作镇定的摆摆手说道。 “发生此等事,公子便先请回吧。”江云海说着转身,带着一众人绑着张小婉离开了。 “真是便宜了她!”江临花跺跺脚,愤愤不平的说道。顾得全有些慌乱,便也没搭理她,独自离开了江家后院。 经过萧逸轩他们快马加鞭寻着发光的粉末来到了之前的村子,看着一片狼藉满地的尸体,被烧毁的房屋还余烟未消,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卓青姚上前摸了摸躺在地上的尸体说道:“还是热的,想必他们才走一会儿。” 萧逸轩握紧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墙上:“怎么会这样?你那荧光粉末到了这里便消失了,现在这里已是人去楼空,他们怕是出事了。” “你且别急,我们先找找看。”卓青姚张望着四周,看到了地上有浅浅的车轮印,一直蔓延到树林深处:“地上有车轮的印子,想必他们是被乘车带走的,我们顺着印子找找看。” 萧逸轩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也只好跟着他顺着车轮的印子慢慢的找。 第069章 机关 他们顺着车辙,走到了一个空地上面。 这深山老林里面出现空地的确是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但是对卓青姚来说却是好事情。 因为那些参天大树,虽然树冠都离地三尺高,但是毕竟是在自己的头顶上的,抬头就见到这么高的树,感觉好像自己被什么野蛮的势力压着,永远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而且个方向好像也没有什么岔路,坏人不可能还要傻到自己往回走吧,这不是等于前去送死吗? 卓青姚大跨步往前走,萧逸轩叫了一声“小心!” 不过已经太迟了,卓青姚只觉得脚下松软,自己就陷下去了。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空地,而是一个泥潭。 卓青姚觉得自己的双脚凉冰冰的,在粘稠的淤泥当中,动一下感觉阻力更加大了。 萧逸轩伸出手来,拉住卓青姚的手,想要将她从泥潭里面拉出来,没想到,伸出手来之后,感觉到卓青姚的力变得特别大,自己也被拉到泥潭里面去了。 这下,两个人都在泥潭里面,真是名副其实的鸳鸯浴了。 卓青姚抱怨道:“就算你要救我,你拉着树或者是什么啊,你看看,现在好了吧,我们抱着一起死了。” 萧逸轩有点不服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本王为了救你,现在都……” 正在抱怨中,他感觉自己的脚下踩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原来是岸边的树根。 萧逸轩站稳了脚跟,对卓青姚说“喂,快抱着我!” 卓青姚皱着眉头:“都什么时候了,王爷要玩浪漫的话也找个安定的环境啊!” 萧逸轩顿时蒙圈了,卓青姚这个矜持装得好啊,不过这是不是装得太不是时候了? 冰冷的泥浆,好像是带刺的鞭子,不断地缠绕着他们的身体,萧逸轩感觉自己都快没有挣扎的力气了。 他一把拉住了卓青姚的手,卓青姚感觉到一股神奇的力量,将自己的身体和萧逸轩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卓青姚口是心非地将萧逸轩推开,结果萧逸轩一把抱住卓青姚,抱得更紧了。 这不是之前的套路吗? 卓青姚心里彻底凌乱了。 反正这个泥潭这么粘稠,又这么冷,看来自己这辈子是走不出去的了。既然都是要死的了,就让自己在死之前再热烈一把吧。 于是,她故意装作欲罢不能的样子,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脸靠上去萧逸轩的脸上。 然后,双唇熟练地在萧逸轩的脸上寻找他的嘴巴。 这回轮到萧逸轩拒绝她了。 萧逸轩一个耳光打在卓青姚的脸上,训斥道:“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让你抱着我,是叫你从我身上爬到岸上去!” 卓青姚有点迟疑地问道:“王爷,你,我不可以丢下你不管!” 萧逸轩彻底发火了,大声地吼道:“我现在踩到了树根了,你先在我头上过去,然后我摸着树根就可以上岸了!” 卓青姚一脸委屈地伸出双臂抱住了萧逸轩,萧逸轩强壮有力地将她一把仍在了岸上了。 萧逸轩好像是奥运会比赛里面的游泳冠军一样,在这个水里面,手脚并用,好像拥挤权力,但是却又慢腾腾的。 好不容易,看到萧逸轩的手抓到了一个硬邦邦的地面,然后身体终于让这只手拖拽着自己的身体,步履艰难地上了岸来了。 萧逸轩喘着粗气说:“真是吓死本王了!” 卓青姚一边帮萧逸轩拍掉身上的泥浆,一边准备坐在树下面瑟瑟发抖。 萧逸轩笑道:“哈哈,卓小姐你没有在野外生活过吧?地上一滩水,你都敢走下去?” 说到自己以前的生活,可以说是枸杞了卓 青姚一个不肯回首的痛苦。 那时候,因为奸臣当道,自己的家就这样含冤下狱。自己和母亲为了躲避官府的迫害,整天流离失所。 刚刚开始的时候,是避难到朋友家或者是亲戚家里面。给那些势利眼的人一点点的银两,他们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但是后来,他们知道了卓家的关系了,就开始找借口推脱,娘儿俩就无家可归了。 她是没有住过深山老林,但是却经常露宿街头。 在那些没人的庙里面。 想着想着,卓青姚就有点呆呆地看着夜空,声音也变得比较沉闷起来。 萧逸轩关切地问道:“卓小姐,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卓青姚淡淡地说:“没,有点走神了。” “别担心,本王答应过你的,只要本王活着一天,就会为你的事情努力一天,你应该希望本王活到你的事情解决吧?”萧逸朗的眼睛就好像透视眼,一针见血,看出了她心里面的纠结。 “王爷,你真的太了解我了!”卓青姚感激地说。 萧逸朗微微一笑,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淤泥,就在地上寻找起火石。 萧逸朗找到两块白白的打火石,放在一堆柴面前,啪,啪,啪,划了一下。 然后,就有一点点的火从石头的缝隙里面冒出来了。 萧逸朗好像老师一样,对卓青姚说:“看到没有,这就是叫做电光火石。” 卓青姚看着那个火星落在柴草上面,柴草就点燃了。 然后,萧逸轩又将一些柴放在柴草上面。 原来湿了水的树枝,被这些火一烤,里面的水汽就不断地从蒸发出来。 蒸发了一阵之后,火苗就开始从下面窜出来了。 萧逸轩又弄了一些柴火,放在上面,火苗就开始渐渐变成了熊熊烈火了。 他们一边烤火,一边讨论起张小婉的事 情。 这车辙实在蹊跷,莫非他们是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故意洗干净了车轮上面的荧光粉,而且故意花了一道假的车辙…… “可恶!”卓青姚恶狠狠的说。当年自己的父亲,就是为了破案,跟着别人线索,只想到要立功,光耀门楣。 但是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利用了他立功心切的心理,设计了一个局来陷害卓老爷。 不过,想到刚才自己在泥潭里面的事情,还是有好笑的一面的。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至少这样下去,就弄清楚了他们的行踪了。 因为这个车辙既然不是车子的,就是人压出来的。 人压出来的时候,一定要走路。 所以,要找到他们的行踪,就不能单独地看车辙,而要看脚印。 讨论完的时候,他们的衣服也都干了。 衣服上面的淤泥,很难弄干净,在衣服上,竟然变成了灰色的水印。 萧逸轩和卓青姚相互看着对方的衣服,会心地笑了,说:“哈哈哈,我们都变成了灰色的人了。” “灰色好啊,在丛林里面就容易隐蔽。”萧逸轩回答道。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天就已经亮了起来了。 他们果然见到两条车辙之间,有一个人的脚印。 人的脚,是前面大后面小的。 顺着大头,就可以找到人去的方向。 他们走呀走,走到了荧光粉消失的地方。 然后发现脚印朝着东边不断地走。 于是他们就转过头去,往东走。 走着走着,看到一间破旧的房子。 卓青姚对于这样房子并不陌生。 “小心里面有机关!”萧逸轩准备推开门的时候,被卓青姚一把拉住了。 这样的房子,出现在深山老林当中,要么就是山神庙,要么就是别有用心的人用来做坏事的。 当然,山神庙也是可以用来谋财害命 的。林冲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萧逸轩被卓青姚一拉,整个人撞在她的胸怀李曼。他感觉她的怀抱暖暖的,软软的,香香的,充满了人情的温暖。 但是,他突然惊醒过来,现在好像还在办事情。 于是就抱怨道“拜托你,卓小姐,你怎么做事毛毛躁躁的,我看有机关的不是这房子,而是你啊!” 卓青姚很不高兴地说:“我,我有机关吗,你确定我有机关吗?有吗,我真的有吗?” 萧逸轩知道,女人要是倔强起来,就是十个男人也说她不过的。 他就只能顺水推舟地说:“好好好,你没有,你没有!” 结果,卓青姚又不高兴了。因为熟偶人没有机关就等于说人蠢,她又骂道:“你才没有,你全家都没有!” 萧逸轩真是醉了,就问道:“你说清楚点儿,这么说别人以为我是太监呢!” 卓青姚真心没有想到自己说的话还有这个意思,想想好像时间已经不早了,就对萧逸轩说:“我们不要在这里拌嘴了,快点打开门,去破了机关吧。” 说完,卓青姚就找到一根木棍,从门缝塞进去,然后用石头放在门槛上面。 果然,第二块石头放上去的时候,里面突然万箭齐发,将整个屋子里面的东西都给射到了。 要是人进去,恐怕就变成刺猬了。 多亏了卓青姚! 萧逸轩正准备大步流星走进去,没想到又被卓青姚拦住了。 “小心里面还有机关!”卓青姚叫道。 然后,她又将一根碗口粗的木头扔进房间里面。 果然,那个房间地板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那声音撼天震地,好像整个地板都摇晃了起来了。 然后,房子发出力拉崩倒的声音,整个房子好像用来演示的平行四边形,被一股力量轻轻着,变形,然后就倒下来了。 第070章 人质 萧逸轩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看着眼前已经残破不堪的小房子已经碎裂倾倒了下来,他后退了两步,看着烟尘四起的地方说道:“没想到这贼人还有点本事,竟然还沿路设下了机关。” 卓青姚抱剑站在离他几步远的树下看着他,心道:真是个有趣的王爷,刚刚在泥潭中这般捉弄于他,他竟然还害羞了起来。 及此他三两下窜上了树,脚尖轻轻点着树梢,如羽毛一般,轻飘飘的,他却平稳的站在小小的树叶上面,仿佛脚下是一片平地。 “卓公子果然是江湖中人,他们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啊!”萧逸轩合上手里面的折扇,捋一捋自己的儒巾,做出一个意气风发的钦佩动作。 “且慢”卓青姚一把将萧逸轩推倒在地,萧逸轩毫无防备,又摔了一个狗吃屎。 “哗哗哗!”头上飞过三支箭,因为躲闪及时,三支箭直直射向了身后的树干上面,箭头射进树干足足一寸深。 那箭带起的气流,从萧逸轩头上扫过,真的好像剃头一样。萧逸轩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险过剃头”了。 卓青姚劝诫道:“萧兄,不能如此莽撞,看看,才说了嘴就打嘴。” 萧逸轩拍拍手上的泥土,笑道:“如此这般,我都不敢向前了。” 卓青姚也趴在地上,一起看着上面的动静。 好几分钟之后,都没有危险出现。他倒是有一些纷乱的脚步。 那些山贼都是村野之辈,对于这些机械工匠之类的东西,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刚才这些机关,都是自己花钱请人做来的。 他们听说秦始皇的陵墓里面有很多很多这样的机关,所以好几百年都没人能够盗掘。 但是,匠人知道他们的职业,故意抬高了价格,这就让山贼们很生气。 生气归生气,这个机关还是要到。 要知道,他们这样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虽然看上去风风光光,实际上也是非常危险的。 长期出入于龙潭虎穴之中,动不动就会有万劫不复的危险。 更何况, 现在的人都知道这里盗贼横行,有钱的人都把钱放在安全的地方了。 那些押运的花石纲生辰纲还有走镖的人,都是装备精良,别说自己不是对手,就算是半路将他们给抢劫了,他们的老板知道回头来寻仇,自己反而是人财两空。 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好选择了“万箭穿心”还要“玉石俱焚”两套机关。 万箭穿心就是在房子的门槛上面放置机关,有人踩上去,就会带动机关,机关拉动里面的弓箭,就从四面八方朝着一个焦点射过去。只要是大于一尺的球,都不能幸免于难。 玉石俱焚,就是在门槛后面放置了一个弹簧,有人进入屋子,这屋子就随着弹簧下面的杠杆将房子拉倒,房子毁了,人也没了,所以叫做玉石俱焚。 在安装完两个机关的时候,他们的钱用完了。本来还要装一些别的机关的,但是那些工匠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 山贼们生气了,将他们绑起来。 无奈之下,工匠们只能免费给他们做了一个“潜望镜”。那是潜水艇上面用的镜子,利用光学的原理,安装两面相互平行的镜子,可以让在下面的人看到上面发生的事情。 刚才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潜望镜看到萧逸轩和卓青姚逃过了自己的机关,又准备走了。 就朝外面射了两箭,可惜都没有射中。 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于是就从地下室里面窜出来了。 “还有自投罗网的!”卓青姚笑着对萧逸轩说:“小熊,我们去弄他们一个民不聊生!” 萧逸轩抽出宝剑,大声喝道:“大胆毛贼,还敢出来!” 山贼的头目对后面拍拍手,另外一个大胡子的山贼押着江临安从地下室里面出来了。 那些山贼平日里杀人越货,又是打架斗殴的,手臂练得比大腿还粗。 他们用手卡住江临安脖子的时候,江临安感觉他们的手粗过自己的脖子。 想要挣脱,那是不可能的。 “二小姐……”萧逸轩走上去叫道。 “啊,啊,阿福 ……”江临安挣扎着,好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救命稻草。 “都站着别动,过来我就杀了她!”一个红眉毛山贼挥舞着大刀,对萧逸轩耀武扬威。 “大王你们不要激动,我们都是斯文人,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商量!”萧逸轩结下腰间的黄金,扔在地面上。 “你,你,你特么说谁是君子谁是小人,我就动手怎么了,既然我是小人我动手怎么了?” 大胡子山贼拿起尖刀,就想要朝着江临安的肚子扎下去。 卓青姚连忙上来圆场道:“大王兄弟,不要生气,我大哥不会说话,冲撞了大王,大王你何苦计较一句话呢?这不是我们的黄金给你了吗?你要就拿去,我们一手交钱,一手放人,你看怎么样?” 山贼看到卓青姚这么斯文清秀,又是彬彬有礼的,感觉马上舒服了很多,就警告道:“你们,走远一点,我就放了她……” 萧逸轩暴跳起来:“我走远?要是我走了,你又把人捉回去,我怎么办?” 大胡子山贼听了很生气,对红眉毛山贼说:“大哥,他不相信我们,我看我们撕票吧!” 说着大力一抠江临安的脖子,江临安感觉要断气了一样,用尽全力地叫了一声“啊……” “这位大哥,我把黄金给你,你看看这样行了没有?”卓青姚捡起地上的黄金,上前几步,走到红眉毛山贼面前。 红眉毛山贼看到卓青姚这么有诚意,估计应该是真的,就点点头,准备收下。 谁知,那个大胡子山贼却又很不高兴,他对红眉毛山贼说:“大哥,不能相信这些人的鬼话。这个小白脸抓住了还可以,那个人五大三粗的,等下跟我们打起来反而会受伤!” 红眉毛皱着眉头说:“小弟啊,你怎么这么墨迹,要是这样僵持不下,只能浪费我们的时间啊!” 大胡子很生气地骂道:“浪你娘的肺!浪费时间,我们又没有什么损失!” 红眉毛皱着眉头说:“小弟啊,浪费时间,这损失可是不要不要 的了。如果时间浪费了,你就会变老了,如果你便老了,你头发就会白了。如果你头发白了,你就会没有力气了;如果你没有力气了,你手上的人质就会跑了……” 大胡子觉得好像很有道理一样,不过好像没有想到,如果时间浪费了,他变老了,那个江临安也会便老,然后萧逸轩也会便老,倒头来大家都老了,这年轻人的谈判就变成老年人谈判了。 他就犹犹豫豫地说:“你们,叫那个小白脸留下。那个什么萧什么的,过来,等我们拿了钱,自然会放了人质。” 萧逸轩想要代替江临安去死已经很久了,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连忙捡起地上的黄金,走到红眉毛山贼面前,双手举过头顶,做出任人宰割的样子。 红眉毛山贼看到他身上好像并没有兵器,而且又是诚心诚意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黄金,觉得没问题,就对后面的山贼使了个眼色,然后对萧逸轩说:“你的钱我收了,我让我兄弟在往外走100步,我走50步,然后放人,你看行不?” “这不是典型的五十步笑百步吗?”卓青姚心里面暗暗笑道。 这一群山贼看来真是猴子派来逗他玩的。 他们只知道手臂强壮的人可怕,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早就不能够凭借匹夫之勇称霸一方了。厉害的人都是动脑筋的。 山贼走了100步,把江临安往地上一推,拿着黄金,撒腿就跑了。 萧逸朗看看江临安狼狈的样子,微微一笑,说:“哈哈,终于解脱了。” 江临安其实并没有受苦。不过是押解的路程上面他们比较粗暴,受了一点点惊吓。 不过既然已经解脱了,她也就再也不担心了。 她耷拉下嘴皮,对萧逸轩说:“笑笑笑,笑你个大头鬼,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萧逸轩想想刚才被红眉毛押着往回走,真的走了五十步。 连忙跑过去,扶起江临安说:“临安,你真的受苦了!” 江临安想起自己刚刚穿越到古代的时候,就是 他从楼台上将自己救下来的。 好像只要自己有困难的时候,萧逸轩就会立马出现。萧逸轩好像是自己的守护神。 没想到,他们正准备带江临安回去的时候,听到山贼们在地下室的入口处发出了一声惨叫。 江临安说:“好像他们出事了!” 萧逸轩顺着惨叫的声音望去,发现那一伙山贼只顾着逃命,忘记自己在地上还放了荆棘。 平时自己走的时候都是沿着边边走的,现在走得太快,就踩在荆棘上面了。 卓青姚忙对萧逸轩说:“虽然他们绑架过我们,但是现在受伤了,我们还是帮他们一把吧。” 于是,他们三个人又走到山贼面前,微笑道:“怎么了,山贼大王,现在被自己的机关弄伤了吧?” 山贼看到他们追上来,连忙丢下黄金,说:“两位大爷,两位祖宗,求求你,我们现在脚上都是刺,动弹不得了……” 萧逸轩笑着说:“你们平时就想着害人,不想想有一天自己掉到陷阱里面去了吧。” 说罢,江临安就脱了他们的鞋子,将里面的荆棘一根一根拔了出来了。 几个山贼受到这么好的待遇,求爷爷告奶奶地说:“谢谢几位祖宗,这金子我不要了。以后你们路过,我在路边给你们磕头……” 江临花说:“呸,谁是你的祖宗,要是祖宗知道你们这一群不肖子孙,还不从地下爬出来跟你评理啊!” 几个山贼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想要磕头。 “小心点,地上还有荆棘,别等下脑壳又扎满了刺,我们可不帮你拔了!” 萧逸轩看看四周,没事就好,狠狠踢了红眉毛的山贼一脚,恶狠狠地警告说:“你们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就敢随便绑架,下不为例啊!” 山贼们从自己的屋子里面拿出马车,千恩万谢地递给了萧逸轩,让萧逸轩自己坐上去,吱扭吱扭地开走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是皇亲国戚,还是天上的神仙? 山贼们一边收拾自己的机关,一边纳闷地思忖着…… 第071章 发带 萧逸轩心疼地看着江临安的小脸蛋,本来是水灵水灵的一张瓜子脸,经过两天的折腾竟然变成形容枯槁了。 毕竟这山里面的生活不是大都市所能望其项背的。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萧逸轩关切地问道。 萧逸朗入狱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江临安了。 临安临安,但是自己在逆境当中的时候,却让自己如此不安。 萧逸轩决定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好江临安,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这样才不会辜负了哥哥对自己的期望。 走着走着,江临安突然想起什么东西,就对萧逸朗说:“王爷,你不觉得我们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吗?” 萧逸轩看看车上面的行李,衣服细软神马的一应俱全。 抓到江临安的时候,江临安誓死顽抗,又是哭闹,又是挣扎,还咬伤了他们的手臂。 他们还要用假的车轮来布迷魂阵,根本没有时间来搜行李。 然后后来他们准备搜一下行李的时候,却发现,有人触动了外面的机关了。 江临安想了一下,问道:“萧逸德那个贱人呢?” 萧逸轩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只顾着救江临安,竟然将萧逸德给忘记了。 谁让这个萧逸德平时坏事做尽不说,还喜欢装十三,扮高冷。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现在娱乐圈里面的新人都喜欢跟大碗请安神马的,为的就是混个眼熟,可萧逸德跟谁都不眼熟,这也难怪关键时刻人们都把他忘记了。 萧逸轩对卓青姚说:“走吧,那样的贱人,死了更好!” 卓青姚连忙劝道:“王爷,此事不可。他不过是想要争宠罢了,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啊。” 江临安也说:“是啊,是啊,被抓的时候,他还帮我打了红眉毛呢!” 萧逸轩冷笑一声:“他不过是想要救人, 到时候好在父皇面前邀功请赏罢了!” 卓青姚连忙对萧逸轩说:“王爷,应该以大局为重,邀功请赏,那是他的事情。可是,他的确是有救过江临安啊。” 萧逸轩一捏拳头,轻轻锤了一下马车上面的座位,恶狠狠地说:“算是便宜他了。” 说完,就调转马头往里面去了。 他们才走了一半路,就见到红眉毛和大胡子山贼押着一个中等个子,脸色苍白,书生打扮的人朝自己迎面走来。 大胡子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刚才忙着跟你们交换人质,忘记里面还有一个。” 卓青姚原来还想着可能要费劲周遭才能从这山贼的手里要回萧逸德,没想到他们竟然送上门来了。 看到马车上面的人迟迟不下来迎接,红眉毛干脆就在车前跪下了,磕头跪拜道:“两位大爷,求求你们收回这个大爷吧……” 萧逸轩烦躁地说:“你们给我起来,搞什么呢,老子还没有死,哭什么,拜什么?” 大胡子恳求道:“求求大爷把这个书生带走吧,他满嘴胡话,说自己是什么皇子,是王位的继承人,还说要在我们这里一起图谋霸业。你说说,我们平时就靠打家劫舍的,他这样白脸书生,手不能挑,肩不能抗,留在这里,不是拖累我们吗?” 萧逸轩笑道:“原来他会拖累你们啊,我们也不想被拖累,这货我不要了!” 这回轮到萧逸德着急了,他连忙在后面磕头,对萧逸轩说:“二哥,你就收下我了吧,回去以后,我每日三叩首,早晚一炷香。” 到底还是兄弟情深。虽然心里面有百般不愿意,但是越听心里面就动了恻隐之心,然后就没有办法,对萧逸德说:“怎么你也想我死啊,是不是我死了你好……” 萧逸轩想到旁边的人都看着 ,不方便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停住了。 萧逸德听到萧逸轩这样说,连忙赔笑道:“好二哥,你就收了我吧。” 萧逸轩一脸嫌弃地看着萧逸德,对山贼说:“好吧,我们回来就是为了赎回这货的,这几天就麻烦大哥你们照顾了。” “不麻烦,不麻烦!”几个山贼一边道谢,一边回头走去了。 经过一番这样的虎穴龙潭,萧逸德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心险恶。自己在皇宫里面为所欲为,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兄弟姐妹让着自己。 到了这外面,就一片狼藉了。 他们走到皇宫的时候,早有神武门的侍卫在外面凶神恶煞地站在那里。 见到他们回来,顿时一群人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请两位王爷下来,万岁爷有请!”为首的侍卫叫道。 这样的“请”恐怕是凶多吉少吧。但是要是不去的话,那就绝对是凶了。 萧逸轩和萧逸德只好拉着江临安下了车,随着侍卫到了乾清宫。 皇帝正刚刚看完前朝的奏折,正在欣赏《灵飞经》。萧赜喜欢读一些比较玄幻的东西,特别是《灵飞经》不仅仅书法灵动,而且里面的内容也是云里雾里的。 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不如意,他只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面。 看着看着,自己的几个忤逆的儿子回来了,就啪地将书合上。冷嘲热讽道:“王爷殿下,怎么有空来瞧老夫了?” 萧逸德连忙跪在地上说:“孩儿不敢,孩儿不敢!” 萧赜将灵飞经放在膝盖上,冷冷地笑道:“你们都是王爷了,还有什么不敢,既然不敢,为何失踪了这么些日子啊?” 萧逸轩忙说:“都是孩儿不好,孩儿出门去寻找编纂《文选》的资料,然后就带着小伙伴出去了。” 萧赜向来听闻这个萧逸德跟萧逸轩兄弟不 和,还听说几个皇子为了太子的位置明争暗斗,不可开交。 没想到,现在竟然说是伙伴。他就真的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 他笑着说:“呵呵,恐怕你们编书是假,为了萧逸朗的事情,才是真的吧?” 萧逸轩故意呲牙咧嘴,做出一个萌萌的样子,对萧赜说:“孩儿不敢了,孩儿不敢了!” 萧赜哼哼一笑,说:“你们的人队友都不见了,还不赶快去找回来?” 萧逸轩这才想起,自己的张小婉,也就是一天到晚叫江临安相公的小女孩儿不见了。 这怎么了得?就算这个城市被大雨颠倒他也要给她怀抱,见到她背影来到,就要写下他度日如年难捱的离骚。 听说张小婉现在在江家。江家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但是因为有了江临花,就不那么美好了。她有些担心,江临花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萧逸轩将信将疑地看着萧赜,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皇,你真允许我们去找回张小婉?” 萧赜继续翻开他手里面的“灵飞经”冷冷地说:“君无戏言!” “无戏言,无戏言”萧逸轩不断地点点头。 “那,大哥的事情……”萧逸轩想打探一下萧赜的口风。 萧赜顿时横下脸,说:“竟敢揣测圣意!” 萧逸轩连忙说:“孩儿不敢,孩儿不敢!” “还不快滚,难道要等她三十岁你才接回来吗?” 萧逸轩连忙磕头叫道“谢主隆恩!” 然后,江临安也过来求情,说想要跟着一起去。 萧赜念到她们是老乡,又是旧曾相识,就同意了。 萧逸德也想萧赜情愿,但是被萧赜拒绝了:“你是去办事还是旅游,那个临安,你人生地不熟的,到了那里不但帮不了别人,还要你哥哥保护你,不是帮倒忙吗?” “是是是是!”萧逸德磕头道 歉。 萧赜一脸嫌弃地说:“你还不快滚去跟你的母妃请安?你不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吗?” 萧逸德连忙拜谢了萧赜,到凝香殿里面去了。 临安府里面出了这样的事情,对江云海来说真是伤风败俗。一方面要对外封锁消息,另一方面想要查个水落石出。 朱逸群自从下面受了刑罚,回到江家行为有所收敛。 夏流沙以为丈夫在外面奔波,身心俱惫,才对自己没有什么爱抚。 但是朱逸群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现在的朱逸群除了贪财,暂时没有那么好色了。不仅仅不好色,反而有些像女人,说谎娘娘腔。 不过平时讨厌他飞扬跋扈的人,突然见到他变了态度,反而觉得好事情,都没有往那方面想。 朱逸群变得有些喜欢女人身上的饰品。他在花园里面走的时候,见到假山上面一条金丝发带就捡了起来。 这发带做得非常精致,发带上面粘着几根细细的发丝。放在鼻子面前,竟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顿时拿着包在自己的脸上,贪婪地吮吸里面的香气。 不过迎面就留被江云海碰上了。 “呸呸呸,该死的东西,你怎么把女人身上的东西放在嘴巴里面,你就不嫌丢人吗?” 朱逸群见是江云海,连忙将发带收起来。 江云海一把夺过发带,问道:“这是你在哪里弄来的?” 朱逸群指着身后的假山,说:“就是在那里啊……” 江云海看到这条发带,显然就是江家小姐用的材料。看看上面的金丝,还有头发,还有淡淡的香味,就是江临花洗头用的皂角。 他想起几天前顾德全在家里面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他和张小婉偷晴,江临花会在场?哪个人会傻到偷吃不抹嘴的?其中肯定有蹊跷。 他再细细想来,顿时明白了。 第072章 救人 江云海从朱逸群的手里抢回了发带,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后一脸鄙夷的说道:“呸!就你这副德行,你可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了,也别往外跑,别去给我江家丢脸。” 说完,江云海把那根发带紧紧的攥在手里,气冲冲的朝着江临花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朱逸群站在刚刚的地方舔舔嘴唇,拍了拍自己的包,有点娘声娘气的说道:“你丢人!你全家都丢人!呸呸呸!”说着还在地上吐了两口口水,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距离张小婉被被关在柴房的日子已经有两日,这两日她虽然没有吃什么苦,但是这柴房着实让人难眠。 相公啊,王爷啊,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再不回来我就要被江临花那个贱人给玩儿死了! 适逢晌午时分,江临安和萧逸轩的马车停靠在了江家的大门口。因为江云海此时正在江临花的房间询问,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回来了,也就没有人出来迎接。 门口扫地的小厮看到他们下了马车,连忙放下扫把泡上前跪在地上磕头:“奴才拜见王爷拜见二小姐。” “嗯。”萧逸轩答应了一声之后,叫了他起来,那小厮会意连忙站起身:“奴才这就去通知老爷夫人小姐们出来迎接。”说着他转过身,准备跑里面跑。 谁知萧逸轩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说道:“不必麻烦他们,小婉在哪里?” 小厮犹豫了片刻,慢吞吞的说道“在……在柴房……” “本王才离开几天啊,你们就敢把本王的人关进柴房!她是犯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萧逸轩拽起那小厮的领口,有些生气的质问到。 “三小姐……三小姐抓到她勾引顾家公子,惊动了老爷,所以将她关进了柴房。”那小厮被萧逸轩抓着衣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用很小的声音说着。 主子们做错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得受气,真是不公平啊! “带我们去柴房。”萧逸轩松开那小厮的衣领,小厮顺着力道被摔在了地上,他连忙扶正身子跪在地上磕着响头:“是,是,是,奴才这就带您去。” 江云海拿着发带,踢开了江临花的房门。江临花此时正哼着小曲悠哉悠哉的弄着头发,听到门开的声音,她惊了一下转过身,看到江云海正满脸怒气的站在门口,她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簪子,上前对江云海撒娇道:“父亲~您来怎么也不敲门啊,万一,万一女儿在换衣服怎么办。 ” 江云海将手里的发带“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江临花看到发带,拿起来放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高兴的说道:“爹,这不是女儿最喜欢的发带吗,丢了好几天都没找到,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啊?” “这真的是你的?”江云海强忍着怒气质问到,下巴上的胡子因为他在说话而跟着一颤一颤的。 “是啊,这是女儿最喜欢的那条发带啊。”江临花没有察觉到他的怒气,还在为找到自己最喜爱的发带而高兴呢。 “啪!”江云海看到她这幅德行终究是没有忍住怒气,在她的脸上重重的落下了一个巴掌,随后怒目圆睁的瞪着她:“你可知道为父是在哪里找到这条发呆的?” 它被打的有些蒙圈,顿时脑袋一个恍惚,眼底泛起一层水雾,委屈巴巴的捂着脸看着江云海说道:“父亲你打我做什么!女儿不过是丢了一跳发带而已嘛,用得着这么对我吗?” 江云海见她将自己所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顿时怒极攻心,只觉得心头一阵沉闷,似有千斤重石压在胸口,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江云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找了个地方坐下,旁边侍奉的人见状立马给他倒了一杯茶,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之后才稍微缓了下来。 “这是我从后院的石头上面捡到的,身为江家的女儿,竟然做出这等有违天理的事,你将我江家的颜面搁在何处?”江云海指着江临花的鼻子,狠狠地说道。 江临花也不是个傻的,事到如今,只有不承认,死不认账才是最好。 那小厮把江临安和萧逸轩领到了柴房的门口之后,便一溜烟的不见了。他可不想还留在这里提心吊胆受那王爷的气! “把门打开。”萧逸轩看着看门的人,冷冷的说道。 “这……老爷说了,没有他的命令……”那看门的有些犹豫,毕竟自己是在给江家打工,若是随随便便就把门打开了,江老爷扣他工资怎么办?没有江云海的允许,他是断然不敢开门的。 “本王叫你把门打开,没听到吗?”萧逸轩抽出剑架在她的脖子上,那个看门的人见状连连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的这就给您把门打开。” 说完萧逸轩收回了手里的剑,那个看门的人连忙上前把柴房的门打开了。 张小婉被关在这黑暗的小屋里已经两天了,她没有见到阳光,也没有呼吸新鲜的空气,有的只有从小窗子 送进来的饭菜,和满是潮湿的被褥。 她此时正抱着腿蹲坐在墙角,忽然感觉门口传来刺目的光,她闭了闭眼睛,伸手挡在了眼睛前面,隐约间看到江临安和萧逸轩背光而来。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使劲的用手揉了揉眼睛,江临安和萧逸轩的身影不但有消失反而还越来越清晰了起来。她连忙站起身,飞扑到了江临安的怀里,又是哭又是笑的:“相公,相公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的眼泪鼻涕弄的江临安一身都是,可江临安并没有介意,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们这不是来了嘛,我们聊聊你就不会死了哦,乖。” 张小婉委屈极了,听到她的安慰于是哭的更大声了起来,江临安无奈,只得继续拍着她的背安慰:“不哭了,乖,你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江临安的问话,张小婉也停止了嚎啕大哭,吸着鼻子哽咽的说道:“两日前我打完洗脚水路过后院,看到顾家的公子在和江临花纠缠,还做了一些污秽不堪的事,我被吓着了,准备悄悄离开却不小心打翻了水盆惊扰了他们。他们两个就把我拦了下来,江临花她打我,顾得全还说要把我卖到妓院呜呜呜……” 说着说着张小婉又哭了起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流,她啜泣了几下之后,继续哽咽的说道:“这时惊动了江伯父,江临花眼疾手快的解开了我的衣服并且还揉乱了我的头发,等江伯父赶到的时候,江临花陷害我,说我勾引她的未婚夫被她撞见了。” 江临安不停的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儿,好让她说话的时候没那么累。歇息了一会儿,张小婉继续说着:“于是江伯父就叫人把我关进了柴房,因为我是王爷的婢女,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只是,只是这柴房好黑啊呜呜呜……相公,相公我怕……” 说着说着张小婉又哭了起来,可见这两天她是真的很害怕江临安把她扶了起来,拍着她身上的尘土,抬起她的手腕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逸轩说道:“王爷,我们去给小婉讨回公道。” 萧逸轩点点头,从江临安的身上把张小婉抱了下来,就这么一个公主抱,把张小婉抱在怀里,淡淡的说了句:“嗯。” “父亲,您要相信女儿,女儿真的是去抓奸的啊!”江临花还是死不 认账,不停的狡辩着。 “既是抓奸,那为何你会知道小婉勾引了顾家公子?”萧逸轩清冷的声音响在了门口,他的怀里抱着张小婉。小婉双手搂着萧逸轩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萧逸轩换大的臂膀将她紧紧的环抱着,竟然给人一种十足的安全感。 听到声音的江云海和江临花同事回过头来,看到抱着张小婉的萧逸轩,江云海连忙上前行礼:“草民见过王爷,见过公主殿下。” “父亲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多多礼。”江临花上前扶起行礼的江云海说道:“父亲不必多管,且在一旁听着就好,女儿有话要问问我的好姐妹。” 江临花刚刚被打了一巴掌本就不高兴,看到江临安出现更是火冒三丈,她捂着脸上前就指着江临安的鼻子大骂:“好你个废柴贱人,你还有脸回来!怎么,你心心念念的男人救出来了吗?” 江临安没有搭理她的话,反正平日里这样的话她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她淡淡的看了江临花一眼,随后说道:“你说是你抓到小婉勾引顾家公子,可对?” “是啊!我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是衣衫不整的呢!”江临花昂起头,好像自己说的才是对的。 “那我问你,你又是如何知道她在后院勾引顾公子的?”江临安继续问到。 “我路过!路过不行吗?我家的后院,我出现很奇怪吗?”江临花偏过头,看向别处,振振有词的说道。 “那我再问你,顾家的公子为何会出现你我们家的后院?据我所知,小婉不过是住在府里伺候王爷的婢女罢了,她哪里啦的什么能耐放顾得全进来,然后再勾引他呢?” 江临安一步步的靠近江临花,面上又冷了几分:“母亲和父亲自然不会让他进来,刚刚我也问过了看门的人,他们说那日夜里也并没有看到顾公子,我派人去后院查看了,哪里有一个洞,这应该是你平日里和顾公子私会所用的洞把!” “这……这……江临安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帮着这个外人来欺负你的妹妹?”江临花有些语无伦次,被她说的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今日若是你被冤枉,我也会奋不顾身的为你沉冤。”江临安嘴角挂起一个邪魅的弧度,满脸嘲讽的说道:“我的好妹妹。” “江老爷,本王自小便是在江府长大,你的为人本王自然是清楚的,但是有个这样的女儿本王也替你感到 不幸,如何处置便看你的了。”萧逸轩许是抱着张小婉太久了,手臂有些酸麻,他轻轻的将张小婉放在椅子上靠着,一系列熟悉的动作,仿佛是在对一件瓷器一般温柔,生怕弄疼了她。 “是,是,曹草民一定会妥善处理,明日便联系顾家将他们二人的婚事办了。”江云海恭敬的说道,随后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江临花。 “如此,便好。”萧逸轩说完,又轻轻的抱起张小婉,打不跨出了江临花的门槛,仿佛这里是什么肮脏不堪的地方,想要快点离开一样。 江临花此时心里也是高兴的,虽然被打了一巴掌,还被江临安那个贱人质问了一番,但是自己终于可以嫁入顾家,成为顾家的主母了! 宫中,凝香殿。 “儿臣见过母妃。”萧逸德贵在地上,对一身华装,端坐在榻沿的中年人磕头说道。 “德儿快快请起,事情办的如何了?”女人放下手里的茶盏,扶起跪在地上的三皇子,欣喜的问到。 “出了些以意外,此次怕是不能打败萧逸朗了。”萧逸德站起身淡淡的说道,眼前却浮现出了江临安的面孔,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自己奋不顾身的救她。 皇贵妃见他愣神,于是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轻声询问道:“皇儿怎么了,有心事吗?” 萧逸德摇摇头,将脑子里江临安的面孔甩的模糊了起来,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慢慢的饮了起来:“孩儿没事,母妃放心,此次计划失败,孩儿下次一定会成功。” “本宫放心你,你平日了也不要过于劳累,多注意身体,毕竟身体才是本钱,若是身体不好,你就没有和萧逸朗争的权利,知道吗?”华贵端庄的女人此时眼神变得犀利的起来,先前面上的柔和也消失殆尽,仿佛一切温柔不过的一场梦,梦醒了,人的心也就凉了。 “孩儿明白,孩儿一定不会让母妃失望。”萧逸德任然语气平淡的回答着,他现在不想去想这些脑子里不停的浮现出江临安大脸,让人忘不掉。 皇贵妃看他端茶的动作有些迟钝,透过袖口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伤口,她有些心疼的问到:“皇儿这是怎么回事,谁将你打成这样的?” 萧逸德将袖子往下拉了拉,试图盖住身上无数道的小口子,他放下茶盏,浅浅的说道:“孩儿没事,孩儿先行告退。” 说完他也没管身后的女人说了什么,迈着步子便走向了门外。 第073章 出狱 一夜间寒风凛冽,鹅毛大雪骤然落下,本是一片火红的世界,瞬间经过一夜大雪都洗礼,变成了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 今年的雪来的特别的早,还未曾立冬,便已经是一片银白,似乎都在为萧逸朗蒙冤入狱而叹惋。 大牢中虽是铜墙铁壁,却并不避风。寒风呼啸着透过窗子钻了进来。掠过萧逸朗单薄的身体,因我一日骤然大雪纷飞,看守牢门都人还未来得及给这些人添置棉被。 被寒风吹了一叶,萧逸朗的身子有些虚弱,一整日都在咳嗽着,偶尔停歇下来,将裹在身上的单薄的被子紧了紧,似乎想通过这样来获取更多的温暖。 萧逸德披着厚厚的斗篷站在他的牢房门前,他不大的声音传入萧逸朗的耳朵里,凛冽,却不掺杂一丝的情绪:“那日那姑娘赠我一副字,说此次只要我肯放了你,以字为据,日后她便可答应我一个要求。” 萧逸朗不看他,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嘴唇干裂的毫无血丝,声音沙哑如大漠的秃鹫般,苍凉又让人心疼:“所以,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呢?”他站在牢房的门外,轻轻的笑着,笑的那么云淡风轻:“如此有趣的女子,一诺千金,本王自然要让她欠着我。” 说完他将目光锁定在萧逸朗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两边颊骨深深沦陷,许是病了的缘故,萧逸朗此刻看起来竟然是那么的瘦弱不看:“倒是你,既然沦落到需要一个女人来救。” 说着他嘲讽的勾起嘴角的弧度:“温柔乡最为致命,太子殿下何等聪明,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轻而易举的便中了我的计。” 萧逸朗也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她既然为了自己,会去求萧逸德放了他。为什么?“我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若是她有什么闪失,孤一定不会放过你。”萧逸朗狠狠地说着这几句话 ,可又因病着体力不支,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这幅模样,有什么资格来威胁我!”萧逸德冷哼一声,掷了掷衣袖转过身,淡淡的说道:“你且在这里待是两日,两日后你自会出来。” 张小婉被关着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的,倒也显得请受了许多。萧逸轩将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喂了她一些清粥,淡淡的说道:“不过几日不在,你怎么就搞成了这样?看来往后的日日守在你身边,不然搞不好视线一离开,你就给我惹出什么事来。” 她听着萧逸朗这明明是责备的花语,语气里却满是关心,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萧逸轩坐在寂静的夜里?,屋内点着两根蜡烛,他坐在凳子上,用着皇帝赐给他的桌子。翻开那一本厚厚的,带着一层薄薄的灰的《文选》。 张小婉双手撑头坐在他旁边望着他,望着他深深的轮廓,眉目清远,烛火摇曳着,如鬼魅的影子,在墙上不停的晃动着。 眉清目秀的脸在烛火微弱而柔和的光影里,虽离得不远,他的面孔却有些迷离,隔着一层薄薄的烛火的光影,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得到他此刻的聚精会神。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他,虽然隔着烛火朦胧间却能看清楚他迷人的测验,就这么楞楞的看着,不知不觉就出了神。 她在心里腹诽,乖乖个冷叮咚诶,这皇室的人都长得这么好看啊?若哪日自己要是嫁给了他,自己的孩子会不会也是个美男子啊。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她甩甩脑袋,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谁知动作幅度太大,竟打翻了旁边了烛台,险些烧了萧逸轩那苦心编写的宝贝《文选》! 萧逸轩猛的一抬头,对上了她那眸子,碧海波澜,也不及她那双瞳孔清澈,深深的看一眼,便叫人难忘。他赶忙扶 起倒下的烛台,拉过她的手吹了吹,有些心疼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坐着不动都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闯祸。”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我。”她面色斐然,一抹红云爬上面颊,别过脸去,有些慌乱的说道。 “王爷,有人求见。”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萧逸轩找回思绪,将刚刚写好的《文选》晾在一旁,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 卓青姚见门开了立刻便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当他看到坐着的张小婉正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时,他还以为自己冲错了房门,尴尬的挠挠头,转身准备离开,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走错了……” 萧逸轩满脸黑线的站在门口,在他准备踏出房门的时候拽住了他的衣袖,用无奈的口吻说道:“卓公子你视力不好吗,本王在这里。” 卓青姚回头又是一个尴尬的笑,揉揉眼睛对他的话恍若慰问,又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一眼张小婉,怯怯的说道:“那个……没打扰到你们的好事吧?” 萧逸轩拿着剑敲了敲他的脑袋,实在是有些无语的说道:“你想哪里去了?她只是在给我磨墨而已。” 卓青姚张牙舞爪的,揉了揉刚刚被敲的脑袋,一脸抓奸不成的样子,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声音:“哦~那所以说我到底有没有打扰到你们啊?” “没有!”萧逸轩揉揉眉心,尽量压下了自己额头暴起的青筋,蹙了蹙眉说道:“卓公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太子很快就被放出来了。” “哦?你怎知晓?”萧逸轩挑眉,对眼前这个先前还很正经,现在却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我的暗卫探听到的消息,江临安赠给了三皇子一副字,说见字为据,若他肯放了太子殿下,往后便可以想江临安提一个要求。 ”卓青姚淡淡的说道,仿佛这一切的事都与他无关。 萧逸轩听着眉头又紧了几分,二小姐这是做什么?她去求了他?为什么?她若是把自己置于险地,太子哥哥也不会安心的吧,本就是为了保护她,却不想竟然把她送上了险境! “还有其他消息吗?” “没了,没了,那个,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您二位继续,继续哈……”说着卓青姚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屋子,转眼间一个闪身便上了屋顶。 张小婉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逗的发笑,看着萧逸轩一脸无奈,掩唇轻笑调侃道:“你这是何时交的朋友?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们会武功的人都这么酷吗?从不走门的,都非要走屋顶啊?”说着她还故意扯高了嗓子冲着屋顶喊道:“喂!屋顶的兄弟,天黑路滑,你走路小心些,可别让屋顶的瓦片掉了下来。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就算没有砸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就算没有砸到花花草草,弄坏人家屋顶也是不好的……” 等她说完调侃的话语时,只听得屋外“啪”的一声,两三片瓦片掉落在地上,瓦片应声而碎,声音清脆响亮,给这寂静的夜晚添了一曲别样的乐章。 大梁,皇宫,大殿上的萧赜威严肃穆,他端坐于龙椅之上,萧逸德正带着一个人跪在地上。 “回禀父皇,今日已经是江临安与您赌注的第七日,但是她没有来,本应该依法处置。但是江小姐在回家之前已经找到了线索,并且将线索交给了儿臣,儿臣也顺理成章的抓到了陷害太子的人。”萧逸德跪在地上,抱拳看着大殿上的萧赜,不紧不慢的说道。 “哦?你且说说看,是如何查到的?”萧赜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随遇面前这个儿子的人品,他表示还是有点怀疑的,毕竟他的母亲皇贵妃并不受宠。 “ 江小姐告诉我,那头巨熊的口中有好几道刀伤,伤口上均撒着白色粉末,那是一种能够让活物发狂的粉末。”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她发现是有人故意大伤了巨熊然后故意放风给太子兄弟,想要陷害于他。” “得到这些线索之后,儿臣便将那附近所有的药铺都查了一遍,并没查了每家药铺都出售记录,均没有卖出令人和动物发狂的药物,最终还是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铺找到了。他们说那是一个年轻的官人买去的,青山玄袍,身体消瘦。于是儿臣又将那日狩猎的人都查了一遍,发现只有他。”说完他低下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神有些凌厉,似乎在说着如果此时不承认便永无宁日。 那人见状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对着龙椅上是皇上练练磕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罪臣鬼迷了心窍,才会想着去害太子殿下,本想着以此来要挟他买个高官来做,却不成想弄巧成拙被陛下发现关进了大牢。”说完他又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皇帝震怒,当即便下达了命令,将他关入大牢明日问斩,太子无罪释放。 要问这替死鬼是如何找到的,那日萧逸德偶然看见夜幕中有两人在做着不正当的勾当,于是便叫自己的暗卫偷偷的上前听着。没想到竟然听到他们在交易买官的事情。 又适逢江临安求他救太子殿下,于是他便找到了那买官的人。以此来威胁他,若他同意去顶了这罪名,他的家人便可相安无事,且可得到黄金百两,一生无忧。 若是他不去顶了这罪名,他便将他买官的证据报上朝廷,不但他的命会没有,还会满门抄斩。买官的人自然不是个傻子,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萧逸德满意的笑着,嘴角的弧度上翘,江临安,本王要你欠着我,直到本王完全了解你为止! 第074章 画扇 萧逸朗出狱的第一件事,便是向皇上请旨,准许他出宫去江家。 “你身子还没有好,何必如此着急去见她,如今你已经出来,见她又不是难事,且先回去休息吧。”皇帝萧赜坐在软榻上,抚摸着自己的胡须,不过才被关了半个月,他竟然瘦成了这样,还是心疼子房儿子的。 “儿臣没事,还请父皇恩准儿臣出宫。”萧逸朗跪在地上抱着拳头,他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是表情。他的声音仍旧沙哑,语气里满是迫切。 “如此真便准了,皇儿要多注意身体,切莫劳累过度,伤了精元,往后这大梁的江山,还指望你呢。” 此时的江府是热闹的,虽然已经下过一场大雪,屋内却温暖的很。江云海江顾司南请到了自己的房间,正商谈着江临花与顾得全的婚事。 “顾老兄,你我本是世交,原本便是我江家二小姐与令郎指腹为婚的,偏偏她之前痴傻,不知中了什么邪又好了。谁知犬女江临花与令公子两情相悦,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尽快叫他们完婚吧。”江云海坐着,拿着手里的茶盏,抓住盖子在茶面一遍遍的刮着。 顾司南知道此事不能再拖,因为之前一再推脱的缘故。于是他点点头说道:“嗯,不知江兄挑一个好日子,我顾家定然会将三小姐风风光光的娶回家。” “不如便立冬那日吧。”江云海淡淡的说道。 “好,那江兄便好生准备着,告辞。”顾司南应了声之后站起身,将长袖一掷,双手背在身后便离开了江家。 第二日,江家的大门被堵的水泄不通,顾家的聘礼一车接着一车的往里面送。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叹这三小姐有福,竟然能够嫁给江南首富的公子为妻。 江临花自己也是喜滋滋的,享受着众人夸赞以及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她觉得爽快极了。 第三日午时,萧逸朗独自纵马到达了江家,江家的下人没几个是见过这个当朝太子的,所以也不准许他进去。 个别在上回皇帝南巡时跟着江云海前去,见过萧逸朗的人看到当朝太子爷有些激动,但是看他瘦弱不看的样子也不确定,只觉得是长得极像的人。 于是他试探性的上前,因不知其到底是不是太子,于是语气略带着恭敬的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在皇帝南巡的时候抓过我家小姐?” 萧逸朗知道这小厮是个聪明的,他没有直接问而是很含蓄的文着他,于是便对这小厮有了些好感,他点点头,沉声应道:“嗯。” 那见过些世面的小厮将他放了进去,正好看到江府正张灯结彩的,待他询问了一番之后,才知道原来江家的三小姐过几日便要出嫁了。 “皇兄?”身后传来萧逸轩略带询问的语气,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江临安在哪里?”萧逸朗转身,他满目萧条,有 些凹陷的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萧逸轩。 “好久不见,欢迎回来。”萧逸轩抱了抱萧逸朗,随后嘴角挂着笑,手指指向一个方向,朝着他挑眉:“你心心念念的人啊,在那边呢。还真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啊!” 听着他的调侃,萧逸朗转身大步朝着江临安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他本想直接冲进去,伸出手正准备推开门的时候他还得是顿了顿,轻轻的叩响了门。 “谁啊?门没锁,直接进来。”屋内传来江临安熟悉而柔和的声音,萧逸朗再也按耐不住心中思念的情绪。他推开门大步迈入屋内,房门因他的推动而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江临安没有抬头,只当是下人或者婉儿来了。她正聚精会神的抄着手里的书,萧逸朗尽量将脚步放慢,轻轻的走到了她的身后。 感觉后颈传来人温热的气息,那种感觉舒适而平缓。江临安没有停下手里的笔,只浅浅的笑着,摸了一把后颈喃喃道:“小婉别闹,每次都在我写东西的时候偷偷跑到我身后来吓唬我,这次我可不上当!” “你的字还是那么刚劲有力。”耳边传来男人熟悉而沙哑的声音,她的耳根顿时红了一片,眼眶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打转,那是她半月的思念。 他的声音为何这般沙哑?他在牢狱中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吧。江临安不敢转身,她怕看到他满目沧桑,她怕看到他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抱着他大哭,她怕他取笑自己是个爱哭鬼。 “你来了。”她强忍着要溢出的泪水,柔和的勾起嘴角的弧度,淡淡的说道。 她声音轻柔宛如山间的泉水,泠泠之音叫人回味,也叫人捉摸不透。经过这件事之后,她好像变了,变得成熟了许多。 “我不在的日子,你过得可好?可有好好的吃饭,可有按时休息,可有想念我。”萧逸朗从身后环抱住她,声音低沉而喑哑。 心里的某处似乎被揪着一般,竟然会这般的疼。眼底的酸涩终究是没忍住,眼眶持久打转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转身紧紧拥抱着他,声音哽咽的说道:“不好!不好!我过得一点对不好!没有你的日子,每一天都很难熬,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我很想你。” 萧逸朗嘴角含笑,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他终于,见到她了。 第二日一早,萧逸朗便叩响了江临安的房门,她迷迷糊糊的打开门,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对叩门的人发着起床气:“干什么啊?一大早的催命啊?黑白无常都没有你勤奋!” 唉?这句话萧逸朗是不是在哪里听过,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 正在她努力回忆着是不是在哪里听到过的时候,江临安没好气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么早叫我干什么啊?” “哦,哦,今天我想带你出去逛逛,顺便给你添置些东西。 ”他回过神来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此时已经是太阳东升之时,冬日的寒风,明媚的阳光,他背光而站,精致的眉眼在柔和的阳光的笼罩下,他有些憔悴的脸看着越发的温柔了起来。 “啪!”她将门关上,屋内传来她的声音:“你等我会儿,等我洗漱完了再出来。”过了片刻她的声音又响了起:“这次你别再上树了,这么高,怪吓人的。” 须臾,她一身男装站在他的面前,眉上是淡淡的远山黛,虽是一身男装,却尽显女儿娇态。 “相公~太子殿下~这里这里。”张小婉远远的朝着他们挥手,江临安腹诽,这些人都不困的吗,怎么都起来这么早!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跟着萧逸朗和张小婉他们,便出了江府,去到了集市。 虽是冬日,但是集市上依然很热闹,糖葫芦糖人字画首饰,皆是应有尽有。 “测字算卦卜吉凶咯……测字算卦卜吉凶咯……”刚进入集市,便看到诸葛暗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神算子”三个字。 世界还真是小啊,在哪里都能遇到这货!江临安正感慨,萧逸朗上前说道:“喂!测字的,本王要测字。” 诸葛暗抬头看了一眼,眼中立刻冒出金星,一脸兴奋的看着江临安:“咦,这不是江公子嘛!有没有兴趣再替我抄抄书啊?这次我有书法名家的真迹……” “喂,测字的!本王要测字!”未等诸葛暗说完,萧逸朗用手里常年佩戴的折扇戳了戳他的肚子。 诸葛暗又扫了一眼众人,随后提起衣摆盘腿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萧逸朗说道:“这位王爷要测什么字?” 萧逸朗思索了片刻说道:“福。” 诸葛暗听到后点点头,手指胡乱掐算着,随后表情一会儿惊一会儿喜,一会儿怒一会儿哀,着实丰富! 见他这幅样子,张小婉撇撇嘴,嘲讽的说道:“喂,诸葛暗!你吃辣椒了?表情这么丰富!” 只见诸葛暗放下掐算的手,摇摇头看着萧逸朗:“王爷近日总是大起大落,眉间带有戾气,但是这戾气中又有一丝红润。”说着他顿了顿,仔细的看了一眼萧逸朗:“恐怕是有桃花运啊。” “桃花运?”这是江临安和张小婉竟同时问了起来:“什么桃花运?” 诸葛暗摇摇头,一脸神秘兮兮的笑着:“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 “莫名其妙。”张小婉朝他吐了吐舌头,挽住江临安的胳膊说道:“相公别听他胡扯,反正他招摇撞骗惯了,没给他抓起来就是好的了!” 诸葛暗听到,用手里发笔使劲的敲着桌子,一脸很生气的样子,一边收着东西一边嘀咕:“这位小姐不相信在下就算了,我去别处摆摊,别处自然有人相信我的,哼!” 他们没有搭理他,转身离开了他的摊子,路过一家布匹坊, 于是一行人便进去了。 “哟!各位公子小姐快来看看,新进的丝绸布匹,还有大毡,都是上好的布料,各位慢慢看。本店开业大酬宾,全场八折。买的多赚的多哦。”刚进入店内,便有人上前招呼着。 这个店员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他看到进来的萧逸朗他们皆衣着得体,谈吐不凡,便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于是赶紧上前招呼着,生怕这到嘴的肥羊跑了。 萧逸朗想都没想,便胡乱指了一通:“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颜色最漂亮的都给这位公子包起来。” “好勒,这就给您装起来。”那店小二听到,乐开了花,开这么久的店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买主,这是把半个店的东西都买了啊! 江临安一脸无语的看着着逐渐堆成山的布匹,撇撇嘴说道:“你买这么多布匹干什么,用的完么?你还打算带入土里啊!” 萧逸朗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我当然要给你最好的啊。” 江临安无奈,只得对店里的人说:“将这些东西包好之后,直接送去江府。”待店里的人应了声后,他们便出去了,又去了其他地方逛。 萧逸朗今天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带她逛了各种布匹坊,首饰店,胭脂水粉店,小吃店,就连粮铺米铺都逛了个遍! 身后的江临安,张小婉和萧逸轩都跟着他逛的气喘吁吁,坐在后面直喘粗气,张小婉实在是忍不住,于是对着萧逸朗说道:“我说,这位王爷,我知道你想对我相公好一点,但是你也不至于带着我们大家一起受罪吧。” 可能萧逸朗也觉得累了,于是指了指不远处一个人很多的地方,对着几个累摊的人说道:“那好吧,正好大家都累了,那我们就去哪里凑凑热闹,顺便歇歇脚吧。” 那里十分的热闹,等他们几个走过去时,那个主持的人说道:“唉?这几位公子小姐愿意参赛,现在人数凑齐了,大家开始比赛吧!” 他们几个不明所以,于是拉了旁边一个凑热闹的人询问了一番,那人说这里在举行画扇比赛,有一个时辰的作画时间,画什么都可以,只要画的好得了奖,便客人享受福满楼一月的免费就餐权利。 待他们了解情况之后,便上了台。画画?江临安现在心里是五味杂陈,说让自己拿毛笔写几个字还行,这叫她画画着实是难住了她! 萧逸朗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随便画。” 江临安点点头,席地而坐,想象着自己要画的东西,随后落笔在纸上胡乱画了起来。 萧逸朗坐在她的对面,紧紧的盯着她,看着她清秀的眉眼,以及清秀窈窕的身姿。他浅浅的笑了,笔尖流畅在纸上勾勒,不一会儿便有了一个人形。 他聚目凝神,将江临安的轮 廓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笔下的动作未停,他要画的,便上此刻的江临安。 画上她一身淡雅的青山,头发高高束起,正盘腿坐着,身前是一张长桌,桌上摆着砚台,她正聚精会神在画着什么。那画上的江临安表情柔和,握笔的手仿佛在活动一般,竟然这般的栩栩如生!人看一眼,仿佛就像吸进了画里面,任谁看了,都想与画上温文尔雅的公子交谈一番。 可他们并不知,其实她是个女子。 大半个时辰过去,萧逸朗的画已经作的差不多了,见扇面还有空余,于是他又勾勒了几支梅花,顺便在旁边写下了两行字:陌上花开,卿可归矣。 江临安此刻也在聚精会神的画着,她并不好用毛笔画画,所以便在扇子上随便画了一直小狗,那小狗的笔法笨拙,线条凌乱,当真称得上是不堪入目。 而张小婉啧画了一个被杯子,虽然简单,却也还能看得出来是个什么。 萧逸轩画的是一片花海,花海中有一个女子的背影远远的立于花丛之中,看不出是谁,却能感觉得到是一个绝色佳人。 时辰已到,大家纷纷交扇子,参赛的人并不多,评委一眼便看到了萧逸朗的扇子,随后对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拿着他的扇子啧啧称赞:“这位公子真是画功了得,竟然能将对面这位公子画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我看此次也不必评了,冠军非您莫属。”说着旁边的人递给他一个木头牌子,上面写着“一月贵宾”四个字。 那评委又看了一眼江临安的话,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位公子看起来温文尔雅,没成想这画技……”说道一半那评委停了下来,便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江临安听到这话耳根子都红了,她拿起扇子正准备撕的时候却被萧逸朗抢了去。她瞪着眼睛望着他说道:“你干什么,这么丑还是撕了好!” 说着她伸手欲夺走他手里的扇子,萧逸朗将手举高,看着她轻轻的说道:“没人要我要,不知这位公子,可愿把这扇子赠与在下当礼物?” 说道“公子”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故意加重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嘴角带着邪魅的笑。 “你要便拿去。”江临安转过身不再看他,许是因为熙鸡画的太丑而感到有些羞愧。 “唉~”萧逸朗将自己的扇子塞进她的手里,然后笑着看着她,看着她羞愧的表情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我收了你的扇子,那这位公子,自然也要收下在下的扇子。” 江临安瞪了他一眼,将他画的扇子攥在手里。说实话,他画的真的很不错,就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栩栩如生。 几番拌嘴之后,他们拿各自的扇子便去了福满楼,拿着拿“一月贵宾”都木头牌子在福满楼里面大吃特吃了一顿后方才满意的回了家。 第075章 勾引 回到家中,一片火红,这是为江临花出嫁准备的。 转眼寒冬已至,虽然已经下过一场雪,这屋内和屋外的温度还是不同的。 屋内燃着碳火,温暖而舒适,江临安看着这满屋子花花绿绿的绫罗绸缎有些无奈,这么多布匹自己怎么用的完?关键是,江临安根本不会做衣裳! 江临安挑了几匹颜色淡雅的留在了房内。随后招呼了伺候她的丫鬟:“来人,去叫几个小厮来。” 那丫鬟会意,赶紧跑出去叫了四个小厮到了她的房里,她看了一眼小厮,又看了看屋内的布匹,淡淡的说道:“你们将这些布匹抬去母亲那里,就说是临安孝敬她的。” “是!”一众小厮们应了声之后,纷纷上前将屋内的布匹用扁担挑着扛在了肩上,随后他们对着江临安弯腰行李表示告退,便转身出了门。 此时的江临花在府内最是得宠,因为是要出嫁的人,所以人人都迁就着她,也使得她更加爱无理取闹。 看着几个小厮们从江临安的房里抬着一大堆东西出来,她提着裙摆上前,高声喊到:“哟!你们这是抬着些什么好东西呢,给本小姐看看。” 那些小厮们见到是三小姐,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对她行礼:“见过三小姐,回三小姐的话,这些是二小姐要我们送去老夫人房间的。” “什么好东西,还裹的这么严实?”江临花昂着头,下巴高高的抬起,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给我看看。”说着,她上前就准备扒开小厮们挑着的东西。 “这……三小姐,这不合适……”那小厮有些犹豫的看着她,虽然她是江家的三小姐,可这是二小姐送给老夫人的东西,她随意打开确实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合适的?本小姐想看,你们还敢拦着?”江临花冷哼一声推开那小厮,然后七手八脚的便拆开了裹着的东西。 映入眼帘的是各色上好的绫罗绸缎, 是她三小姐都很少能穿的料子。顿时江临花乐开了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些绸缎,兴奋的喊到:“哇!这是宫里才能用的东西吧!” 须臾,她取出一匹披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偏头问着小厮:“好看吗?”未等小厮们回答,她又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猜你们这些下贱的人也不懂,只有本小姐才配得上这么好的绸缎。” 她指着其中一个小厮说道:“你,把这一担挑到本小姐房中。” “这……三小姐,这真的不合适啊,这是二小姐给老夫人的。”那小厮任就犹豫着,跪在地上对着她磕头,为难的说道。 “母亲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反正是一家人,我拿去一担,母亲又不会介意,再说了,如果你们现在挑去母亲那里,到时候我再去要,你们又得给我挑回来,这多麻烦你们啊是吧?”她振振有词的说的,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应当,感觉全世界都欠她江临花似的。 “这……”那些小厮们语塞,不知眼下该如何是好,只得面面相觑了起来。 “三小姐若是喜欢,改日本王亲自叫人去给你买,这是二小姐送给老夫人的礼物,三小姐从中拿取确实不妥。”萧逸朗站在不远处淡淡的说道,看着江临花这幅德性,实在是汗颜,同是江家人,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他的身子任然消瘦,面上却红润有光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江临花见上太子来了想着上前勾引一番,若是成功了,即使做个妾,也比嫁给顾得全好。想着她立马变了脸色,踏着轻慢的步子走到萧逸朗的面前,将双手摆在腰侧,腿半下蹲微微福身娇声道:“民女见过王爷。” 说着她又在脸上挤出笑容,对着萧逸朗挤眉弄眼,媚声媚气的说道:“王爷~您看您,民女怎么会想着要母亲的东西呢,刚刚只是在跟他们几个开玩笑,是吧?” 说完她回头,瞪了那个 几个小厮一眼,眼神里满是警告,若是你们敢瞎说,本小姐要了你们发命! “是是是,三小姐说的对,奴才告退,奴才告退。”那几个小厮赶忙回答了她,然后起身抬着几担子绸缎便一溜烟跑了。江临花满意的回过头看着他。 “没有便最好,若是三小姐实在是缺衣服,可以和本王说,本王一定会好好的训斥一番你的父亲,竟然没有给你足够的衣服穿。”萧逸朗对她这些满是勾引的动作视而不见,见小厮走了故意说道。 江临花任然对他挤眉弄眼,还故意将衣领的口子扯大了一些,然后将自己的身体贴在萧逸朗的身上,媚声道:“民女怎么敢嘛,都说了刚刚是在开玩笑啦,王爷莫要生气,民女这就给您消消气。”一边说着,她的手一边在萧逸朗的身上胡乱摸着,当真有几分红楼娼妇的模样! 萧逸朗一把推开江临花,嫌弃的拍了拍刚刚被她贴着的衣裳,皱着眉头说道:“三小姐还请你自重,过几日你就要成婚了,可别在这里生了什么事端。” 江临花听到他的话,以为他是在介意自己有了未婚夫,所以才推开她的,竟然没有发现他嫌弃的意味。她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继续走上前对萧逸朗挤眉弄眼:“若是王爷喜欢我,为了王爷,民女自然可以退婚的,即使给王爷做妾也行啊。” 一边说着,她心里又是想的另一番话:哼!做妾?等老娘嫁过去了,那些贱人都得死!到时候这未来的皇后还不算我吗哈哈哈! 萧逸朗后退几步,眉宇间隐隐透着怒气:“三小姐自重,若是让顾家人知道你这幅样子,怕是你嫁过去后的日子会不好过。”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走时顿了顿脚故意的说道:“本王看三小姐的眼睛不大好,自己还是多保养一下比较好。”说完便大步离开这里,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江临花气极,站在那里跺 跺脚,好你个江临安,连王爷都帮着你,凭什么?我江临花哪一点比你差,哪一点不如你?你只需要扮扮男装就有人喜欢,而我呢,凭什么我要靠勾引?气死我了! 想着,她气冲冲的朝着江临安屋子的方向走过去,想着教训那个废柴一番。 江临安字回家后,便将自己所有的女装都下来一遍,因为是冬日里,所以干的很慢,她也没有管,就让那些衣服晾着。 将府的婢女,都是些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爱美的心自然是有的,只是因为自己是下人,所以没有银钱也没有时间打扮和穿漂亮的衣服。 江临花的婢女因为常年跟着她,也跟她学到了虚荣,爱美的心。这日她看到晾着的一大堆好看的衣裳,又见许多时日没有收走,便起了偷偷试穿的心思。 这日她挑了一套最好看的衣裳,偷偷换上之后,便喜滋滋的去到了平时人最少的地方池塘边洗衣服去了。 江临花本就是气冲冲的准备去找江临安的麻烦,此时路过池塘边,看到了那一抹江临安的衣角正在池塘边蹲着。她想也没想,尽量放轻了脚步声偷偷走到她的身后,然后伸出脚便在她的身上踹了一脚。 那女孩毫无防备,又是在池塘的边缘蹲着,便一个重心不稳,“噗通”一声掉进了池塘。 还未等她开口呼救,江临花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呢二姐,临花也不是故意推你下去的,只是一时脚滑,不小心碰到了你。” 听到江临花的声音,那婢女一边在池塘里挣扎着,一边大声的呼救:“三小姐,三小姐是我啊,救命啊,救命啊三小姐。” 江临花感觉这声音不对劲,好像并不是江临安的声音,于是她定睛仔细的看着池塘里挣扎的人,随后瞪大了眼睛喊到:“翠萍?怎么是你!你怎么穿着那贱人的衣裳?” 那婢女顾不得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在池塘里不停的挣扎和呼救着:“三小姐,三小姐就救我,奴婢还不想死。” 冬日池塘里的水冰凉刺骨,虽还没有结冰,却是叫人多待一刻都仿佛有无数把刀子在身体上刮着,着实让她感受了一把什么是千刀万剐。 江临花有些急了,她虽然坏但是她可不想看着自己的婢女死在自己的面前。张望了四周一遍,她并没有发现什么是可以救她的,只有一些长长短短的木棍,她从地上捡到了一根最长的木棍伸到了池塘里,对正在挣扎的婢女说道:“你快抓住这根木棍,本小姐拉你上来。” 一番折腾过后,那婢女终于是上了岸。江临花上前便给了她一个巴掌,随后说道:“你穿着那贱人的衣服做什么?” 那婢女也是委屈,捂着脸哭诉道:“奴婢,奴婢只是看着衣裳好看,又晾着了好些日子没有人切收,所以,所以奴婢才鬼迷了心窍,偷偷拿了一套试穿。” “那衣服晾在何处?”江临花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问着那婢女晾衣服的地方,待那婢女告诉了她之后,她也没有管她是否还湿着身子,把她晾在那便自己一个人走了。 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拿了一把剪刀之后便朝着晾衣服的地方走去。 看到晾着的各种各样的衣服,她冷哼一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抓起一件衣服便用力的剪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件完整的衣服便被她剪成了凌乱的碎片。 江临花享受着撕剪江临安衣服的快感,她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哼!贱人!让你嚣张,让你嚣张,我看你还怎么嚣张!”她一遍说着,一边一剪刀一剪刀的剪着。 不一会儿,晾着的一堆完好无损的衣服,便被她全部剪成了碎片。江临花拍拍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将剪刀一丢,便扬长而去了。 满地的衣服碎片如纸屑般,经风一吹,到处飘落着,池塘边,枯木上。 第076章 剪纸 江临安正在收拾着屋子,屋内暖洋洋的,似春日的和风。 她整日在家闲来无事,于是便想着找点事做,偶尔收拾房间,偶尔摆弄些小物件,偶尔和身边的人谈笑风生。 张小婉便是她房间里每日的常客,整天都来找江临安聊天闲谈,两个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今日江临安收拾屋子,将杂乱的东西整理规整,张小婉也跑来帮忙。翻箱倒柜间,张小婉找出来一副绣图,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绣图。她将绣图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终究是没看出来上面绣的什么,只能看出是一个房子样子的东西,房子前面有几根旗帜。 张小婉好奇,拿着绣图在江临安的眼前晃了晃,不解的问道:“相公,这是绣的什么啊?” 江临安看了一眼,有些晃神,这绣图,怎么会在这里?她仔细的看了下,淡淡的答道:“天安门啊。” 听到这三个陌生的字眼,张小婉更加的好奇了起来,她拿着绣图跟在江临安的屁股后面不停的追问:“天安门?天安门是什么啊,相公相公,快告诉我嘛。” 江临安暗暗叫糟,自己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她当然不会知道啊,怎么就一口出了出了呢!难道告诉她,这是现代的首都北京的天安门?难道还要唱一遍我爱北京天安门? 不吧不!当然不行!她钥匙这么做了,那张小婉还不得以为她是神经病啊!于是她想了一会儿胡乱编了一个理由,搪塞的说道:“哎呀也没什么,就是做梦梦到了这个地方,所以就绣了下来。我可是从小就喜欢刺绣的。” 张小婉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说道:“从小?可是我听他们说相公你以前说个……”说道这里她停了下来,“傻子”两个字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也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于是赶紧捂住了嘴巴,满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相公,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生气啊。”江临安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于是拍拍她的肩说道。她当然不会生气啊,她又不是那个“江临安”。 说完她的脑子又飞速的旋转着,想着要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来回答她刚刚的问题。不知不觉,思绪竟然被带到了她还在读高中的那会儿。 江临安小时候极喜爱。 看着那看着那平时活灵活现的人,动物以及美丽的花草,都能被技艺高超的绣师绣在干净的布上,栩栩如生。自打她第一眼看到别人刺绣,便笑了起来。 于是她便求着妈妈,给自己报名了一个刺绣班,从小便开始学习。 高中那会儿,外婆生日将至,她想绣一副天安门送给外婆当生日礼物,可因学业繁忙,平时在家也没有时间来刺绣。于是平常乖乖的三好学生,竟然在课堂上绣了起来。 眼看大功告成,此时却被老师给发现了,老师不但将她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说她不务正业,还将她的刺绣给没收了! 那日她同班的好姐妹看见他们老师将没收的她的刺绣送给了一个单身的女老师。她知道后气极,硬是从那女老师的手中抢了回来,因此她还被停了一星期的课。 外婆本就重病在身,所以特产这么着急的绣,想给外婆一个惊喜,可是天不遂人愿,外婆终究还是在生日前走了。江临安很伤心,平时最疼她的便是外婆,外婆走了之后,她将刺绣好好的收了起来,竟然不知道为何会跟着自己穿到了古代。 “相公?相公?”张小婉在她眼前挥挥手,江临安的思绪飞转回来,她摇摇头说道:“许是我记错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了刺绣。” 江临安拿过那副刺绣,找了个柜子好好的收了起来,随后拿出一堆红色的纸,几番折叠了之后用笔在上面流畅的画了几笔,然后拿出剪刀剪了几下,一气呵成,动作 十分的娴熟。打开后一副漂亮的窗花便呈现在了张小婉的眼前。 “哇!这是什么啊相公,真漂亮!”张小婉惊叹,眼前的江临安怎么这么厉害啊,总是会一些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江临安仔细的想了想,现在是大梁,可能窗花还没有普遍,窗花虽然是中国古代的民间艺术,有着上千年的历史,可是大梁还属于较早的时候,窗花剪纸还并没有普遍起来。 想到这,她耐心的跟张小婉讲解了起来:“这是窗花,是很漂亮的东西,就是一张纸通过折叠然后剪出形状,可以贴在门上或者窗子上,过年的时候很喜庆。你看嘛,江临花的房门上不是贴了一个‘囍,字嘛,那就是剪纸的一种,现在大梁还没有普遍起来,只有结婚才会有。” “哦……”张小婉点点头,抓住江临安的胳膊说道:“相公,这个难吗,我也想学。” “不难,不难,刚好现在我也没事,我教你剪窗花吧!”说着江临安便拿出两张红纸,一步一步的教张小婉剪着,虽然张小婉刚开始学剪出来的并不好看,但是也勉强有了形状。 不一会儿萧逸朗和萧逸轩便来到了江临安的房间,看到两个姑娘正聚精会神的剪着什么,桌子上已经摆着很多剪出的成品,都是些简单的花,却也很好看。 他们没有打扰到江临安和张小婉,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等她们剪完了,抬头看到两个大男人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张小婉兴奋的举起手里刚刚剪好的窗花对他们喊到:“王爷,王爷你看,我会见剪窗花了,相公教我的,她好厉害哦!” “介不介意多收两个徒弟啊?”萧逸朗靠在门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们,以及那一桌子的纸。 “我可不敢让两个王爷当徒弟哦。”江临安朝他们吐吐舌头说道。 “哎呀好伤心,二小姐嫌弃我们了呢。”一旁的萧逸轩故作伤心的样 子,随后笑着拍了拍萧逸朗的肩膀。 “你俩拉倒吧,要学赶紧的,小婉你教萧逸轩吧。”江临安听他打趣的话,心情莫名的好,她将萧逸轩这个徒弟交给了张小婉,自己则手把手的教起了萧逸朗来。 萧逸朗平时最擅长舞刀弄剑的,虽手脚灵活,可做起这种细致的东西来,却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而萧逸轩则不同,很快他就上了手。 几番尝试过后,都把好好的纸给剪烂了。萧逸朗将手里的纸往桌子上一拍,竟孩子气了起来,瘪着嘴委屈的说道:“不学了,我不学了,这么难的东东西,真不知道弟弟你是怎么学会的。”说完他还很不服气的看了一眼萧逸轩。 萧逸轩摇摇头,朝着萧逸朗挑眉,故意挑衅的说道:“明明很简单啊,可能是哥哥你太笨了,对吧?”说着他望了一眼张小婉,嘴角勾起弧度。 江临安没有搭理他,继续画着手里的纸,嫌我的说道:“不学拉到,一边去,别打扰本姑娘剪纸。”说完还抬头朝着萧逸朗吐吐舌头,之后继续小心翼翼的剪着手里的红纸。 张小婉和萧逸轩听到她的话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时萧逸朗就更加委屈了,他凑近看着江临安手里已经剪成形的纸问道:“这是什么啊?” “鸳鸯。”江临安简单明了的回答了他。 “切,这么丑,我还以为是鸭子。”萧逸朗眯起眼睛,大量着她手里的鸳鸯。 江临安本来画画就不行,鸳鸯又是高难度的东西,她能画成这样实属不易,这萧逸朗倒好,不安静也就算了,还敢打击她!先前因为画扇子就嘲笑过她一次,这次又嘲笑她画画不行,不能忍,这绝对不能忍啊! 江临安放下简单,端起桌上先前弄好的浆糊涂在她剪出来的鸳鸯上面,然后一转身贴在了萧逸朗的脸上。 给了正在一旁傻笑的萧逸朗一个措不及防,她顶着一张 纸在脸上,站起来就开始挠江临安的痒痒:“好啊你,画的丑还不给说,你们两个快看看看,二小姐竟爱欺负我们这种老实人。”他一边挠着江临安的痒痒,一边跟张小婉和萧逸轩吐槽。 江临安被他挠的咯咯咯的笑,终是没忍住求饶了起来:“哎呀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你说是鸭子就是鸭子吧,真是的,快放卖我啦!” 几人一边笑骂着,一边嬉闹着,气氛十分的融洽。不一会,一大堆剪纸团就出现在了桌子上,江临安挑了一些好的拿在手里,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说道:“现在开工,跟我一起贴窗花吧!刚好我房间单调,大家就贴在窗子上和门上吧。” 几个人点点头,各自拿着窗花贴了起来,他们有条不紊的,像是熟能生巧的工匠。 刚贴完窗花,有些累的几个人正做着聊天,江临安的婢女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说道:“二小姐,二小姐不好了,您挂在外面的衣服,全部都被剪成了碎片!” “什么?”张小婉拍桌而起,显然是有些生气:“谁这么恶毒,连衣服都不放过。” “我大概知道是谁,也只有她才会这么无聊。无妨,刚好本姑娘嫌那些衣服陈旧了,想换些新的衣裳呢,你们说,是不是啊?”江临安面带笑意,看不出喜怒来,只看得见她嘴角的弧度一再上扬。 “相公!你就打算这么算了?” “当然不!”江临安淡淡的说道,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之后又继续说:“来人,将那些碎片给我收回来,我要拿这个做她新婚的贺礼。” “是!”那婢女听到命令后便带着两个人去了,不一会儿便捡回来一大包碎片。江临安用手扒拉开看了一眼,微微蹙眉道:“她还真是下得去手,居然剪的这么碎!” “去给我准备个礼盒,把这些碎片装起来,直接送去三小姐房中。”江临安任然语气平淡,看不出喜怒。 第077章 婚礼 转眼冬至已到,顾家迎亲的队伍一路走来,直朝着江家的大门而来。 江临花被几个婆子牵着,一袭火红的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江家的人都在送她出嫁。 江临花路过江临安时停下了步子,朝着她哼了一声,然后便被几个婆子牵着上了花轿。 江临安此时有些激动,眼中隐隐透着雾气。并不是因为妹妹要出嫁而难过,而是因为当她看到这一身红色的嫁衣时,竟然有些羡慕,并不是羡慕她嫁给了自己曾经的未婚夫,而是因为,她,也想结婚了。 “羡慕吗?”萧逸朗站在她的身旁,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的肩,在她耳边轻轻的问到。 “羡慕她做什么。”她别过头,口是心非的说道。 “那你哭什么。”萧逸朗继续问着。 “风太大,迷了眼睛。”江临安淡淡的答着,前面是喜庆的敲锣打鼓的声音,江临安和萧逸朗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所以也并没有人听到。 “待时机成熟,孤便娶你做太子妃,此生忠于你一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萧逸朗凑近她的耳朵,双臂环住她的腰,对她许着白首不相离的承诺。 江临安的身体仿佛被电到了一般,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身边嘈杂的声音在那刹那间静止,仿佛周围只有他们两人,他抱着她,她依偎在他的怀里。 不会很久的,不会让你等很久的,相信我江临安,很快我便会给你一个让你永生难忘的婚礼。 江临花的花轿停靠在了顾家的大门,她一身红装,和顾得全牵着同心结进入了婚礼的殿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恭喜恭喜啊顾公子,恭喜你抱得美人归”主持完婚礼,那婆子奉承了两句领了银钱便笑嘻嘻的去吃酒了。 “太子萧逸朗,王爷萧逸轩,前来祝贺。”门外传来报名 人高高的声音,萧逸朗和萧逸轩一袭玄装踏门而入,江临安跟在他们身后。 顾司南见自己家结婚连王爷们都惊动了,顿时脸上喜滋滋的,他高高的抬起头,从众人的视线中走出去,仿佛在向众人炫耀,你们看,我和王爷熟着呢! 他大步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草民今日家中犬子大婚,二位王爷光临寒舍,真是令我顾家蓬荜生辉。” 萧逸朗背着手,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必如此多礼,既然是大婚,本王也不会空着手来,这是一对金丝玛瑙镯,这是四颗南海夜明珠,以及一些御赐的绫罗绸缎,来时匆忙,没有准备下过多的礼物,还请顾总商见谅。” 顾司南吩咐下人将礼物一一收下,行了一礼说道:“二位王爷能来顾某便已经高兴的不得了了,还带什么礼物啊。” “这也是父皇的意思,父皇让本王好好答谢上次顾家的照顾之恩,如此,顾总商便收下吧。”萧逸朗仍然面目表情,仿佛这些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围观的人见到这些东西都无不唏嘘感叹。并不是因为这些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而是因为这些都是宫里的东西,是贡品,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这些人都像顾司南投去了羡慕的目光,顾司南心里也沾沾自喜,还好上次将皇上伺候好了,这次又收到皇宫的礼物,着实让自己在这些人中又风光了一把。 江临安端着一个盒子上前,递到旁边一个婢女的手中,随后转身对顾司南行了一礼说道:“顾伯父,这是我送给临花妹妹的特别的礼物,还请临花妹妹能够笑纳。” 顾司南看着她,眼中删过意思一样的光彩,这还是那个傻子江临安吗?为何竟然变化这么大,早知道就不应该和她退婚娶了那个没礼貌的江临花。听说她还被皇帝封了泰 昌公主,要是没有跟她退婚,说不定借着她公主的身份,还能给自己的儿子某个一官半职的呢! 顾司南一边想着一边心里悔恨,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叫婢女接过礼物之后说道:“多谢泰昌公主。” “伯父不必如此多礼,往后便是一家人了。”江临安嘴角上扬,心情愉悦极了。江临花啊,你撕我衣服,我便把它送给你当礼物,真想看看你看到这份特别的礼物时,是什么表情呢? 须臾,江临安张小婉萧逸朗和萧逸轩几个人找了个人少偏僻的位置坐下,竟然边吃边划起了拳,输的人便要将一句真心话。 竟然有几分现代游戏真心话大冒险的感觉! 江临安觉得古代划拳的方法不好记,于是便教了他们三个“石头剪刀布”的玩法。 开局四个人同时出石头剪刀布,输的人便要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这样玩起来也很有意思。 这局萧逸轩出了布,张小婉出的石头,而江临安和萧逸朗都出的剪刀。于是张小婉要问萧逸朗和江临安每人一个问题,而江临安和萧逸朗则每人要问萧逸轩一个问题。 “问,萧逸朗,你第一次喝醉在什么时候?”“八岁,那年父皇赏酒,那酒极为甘甜,于是便贪杯多喝了点,结果睡了一整日。” “问,江临安,你第一次喝醉在什么时候?”“额,十四岁。”张小婉的问题问完之后,便轮到了江临安和萧逸朗来问萧逸轩问题。 于是江临安便先抢先了一步问道:“问,萧逸轩,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文选》的?”“十二岁,那时父皇交给我这个任务,当时只当是个任务,后来便慢慢喜欢了起来。” 江临安刚刚问完,萧逸朗便离开接着问了起来:“问,弟弟,你的轻功是跟谁学的啊,你天天在江府。”“自学的啊,父皇给我了基 本武功典籍,叫我照着上面的招式去学。” 萧逸朗汗颜,什么?自学?为毛自己小时候就是被师傅逼着苦学,学不会还要打手掌,而这货居然自学成才!虽然武功不及自己好,可他这伸手在江湖上打得过他的人也并不是很多吧。想着他咬了咬牙暗道:居然有这么好的天赋,简直是人神共愤啊! 第二局江临安出的石头,萧逸朗出的布,张小婉和萧逸轩分别是剪刀和布。 如此下来,便是江临安问张小婉一个问题,萧逸朗和萧逸轩各问江临安一个问题,然后张小婉问萧逸朗和萧逸轩各一个问题。 于是江临安便先开始发问:“问,张小婉,你最后一次尿床是在什么时候?”“前年,那日做噩梦吓的……”张小婉有些羞愧的答道,顿时几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小婉羞愧之极,于是赶紧开口问萧逸朗和萧逸轩同样的问题:“笑什么笑啊你们,现在我来问,你们俩最后一次尿床是在什么时候”“八岁。”“九岁。”萧逸轩和萧逸朗淡淡的答道,回答完之后萧逸轩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萧逸朗。 萧逸朗面上有些红,指着萧逸轩说道:“你看什么看,不就比你晚一岁嘛,你这是什么眼神啊。”说完他便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来掩饰脸上的红,众人被他这动作又是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萧逸轩摆摆手,假装没听到萧逸朗的话,便问起了江临安了:“问,二小姐。你上次画扇时到底要画什么。”“小狗啊!当然是小狗啊!我画都有那么难看嘛你这都看不出来?” 萧逸轩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原来是小狗啊,我以为是黄鼠狼呢。” 江临安抬手正要打他的时候,萧逸朗沉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该我问了,问,江临安,你何时开始喜欢的我?” “ ……”江临安沉默,她不知道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只得低下头不看他,怕别怕看到脸上的羞涩。 “快回答啊相公,你要是不回答,我们几个人的袜子你全包了。”张小婉在旁边起哄,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大家都很好奇,也都想知道一下江临安的八卦。 江临安依旧沉默着,沉默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就当他们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江临安用极小的声音回答道:“在与匈奴谈判的时候,那时候可汗叫你娶他的女儿,你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当时便想着,我的身份或许配不上你吧。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发现我自己喜欢上你了。” “配得上,配得上的。”萧逸朗听到她的回答,激动的将她抱在怀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么早就开始喜欢自己了。 “人们都说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你说说,你这个是鬼还是男人的破嘴啊!”江临安知道游戏结束了,萧逸朗可以不说实话了,只能用自己的智慧来探明他的真心。 “要不咱现在就去回禀了江老爷,跟他提亲?”萧逸朗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别别别,人们说在婚礼上是不能轻易提起另外一桩婚事的,这样容易犯冲叫做冲喜!” “本王九五之尊,还怕冲了什么?”萧逸朗装作就要走向江云海的样子。 “别别别,我相信你了,我相信你了还不行么?”江临安央求道,“我们择个良辰吉日,再把提亲和结婚的事情办了,太子的婚礼,当然要风风光光的嘛!” 看看江临安手足无措的样子,萧逸朗亲亲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双手抚摸着她光滑洁白的小脸蛋。 酒足饭饱之后,客人也慢慢散去,江临安今天喝的有些醉了,萧逸朗将她背在背上,几个人就这么回到了江府。 第078章 密信 江云海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心里面有着淡淡的忧伤。 虽然今天人们都说顾家娶的媳妇很贤惠,但是要是换做几年前,人们一定会说这是江家嫁女儿,而不是顾家娶媳妇。 因为谁的地位高,这婚事就算作是谁家的事情。 如今的江家,虽然还是名义上的江南总商,但是实际上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 之前名不见经传的顾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壮大了实力,现在已经财大气粗,目中无人了。 当初顾司南可是屁颠屁颠地叫自己“总商”“总商”的,那声音就好像是儿子叫老子,里面充满了恳切与尊敬;现在叫自己“总商”就好像老子叫儿子,里面充满了戏谑与嘲讽。 更加无法忍受的是,这样的委屈还不能说与旁人。 因为如果说了出去,自己连这个“总商”的头衔也保不住了。 这江南总商的首总,都是终身制的,除非首总犯罪或者年老归西,否则就地位稳固。因为这点委屈就闹得满成风雨,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江云海还是知道的。 况且这封建社会向来就是男人主事,嫁娶之事说是男方唱主角,也是情理之中。 想着这些,江云海的心情就渐渐平静了下来了。 车子刚进江府门口,就传来一声年轻人的行礼声。 “小王参见江总商!” 是萧逸朗。 真是落难凤凰不如鸡,江云海没想到,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竟然也敢学顾司南这般编派自己,看来自己的地位真是每况愈下啊。 然而,毕竟萧逸朗是王爷,皇亲国戚是得罪不得的。 江云海忙回礼道:“草民参加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江临安在旁边插话道:“这是私事,王爷不必如此谦逊。” 萧逸朗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不是谦虚的问题,全世界都这么说,王爷在人 面前都自称小王,你知道什么人才自称大王的吗?” 江云海忙道:“草民不知,还请王爷赐教。” 萧逸朗摇摇自己的扇子,笑而不答。 还是江临安心直口快笑着说:“那恐怕是土匪吧!” “放肆!”江云海喝道“王爷面前,岂敢无礼?” “无妨,无妨!”萧逸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的确如此,况且小王此次有求于总商,请总商借一步说话……” 江云海看看身边的随从,又看了看江临安,随从退下,江临安也应声退下。 不料萧逸朗又叫住了江临安:“二小姐但听无妨。” 江临安又站在萧逸朗的身边。 萧逸朗从袖口中拿出一张折得很小的纸条,是萧赜的亲笔信。 这信竟然是用朱砂写成的,也就是二类血书。 一般朝中除了战争和你死我活的仇恨是用献血写成的信,要是朱砂的,也算是终身托付的了。 信中,萧赜回忆当初和江家的兄弟情义,讲到此次南巡路上听到的风风雨雨。然后欲言又止地提到对顾家的怀疑。任命江云海为顾命大臣,可以自由出入州府衙门,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江云海连忙躬身下拜“吾皇……” 话还没出口,就被萧逸朗一把扶住,劝道:“总商不必多礼,这是父皇有求于总商,不必如此……” 顾命大臣,就是皇帝的钦差大臣。不同的是,钦差大臣不过是为了某一件事,但是顾命大臣,则是要办一件大事,这件大事因为太过复杂,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水落石出,所以是无限期的拥有钦差的权利。 萧逸朗小声问江云海:“总商可听街上的人称赞今天顾家娶媳妇的传言?” 江云海点点头,避重就轻地说:“历来嫁娶之事,当然是由男方牵头,又不是入赘,当然是说顾家迎娶了。” 萧 逸朗摇摇头说:“总商此言差矣。我记得当年吴家嫁女儿,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云海点点头,有些失落地对王萧逸朗说:“草民对此也是耿耿于怀……” 萧逸朗微微一笑,“总商不必如此,你可知道顾家最近的情况如何?” 江云海摇摇头,说:“蒸蒸日上。” “蒸蒸日上?”萧逸朗问道“难道江总商对此并不心甘情愿?” 江云海摇摇头:“草民不敢。” 萧逸朗收起折扇,在手中拍了几下,说:“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常言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只怕这顾家的横财,来的并不那么简单……” 江云海向来是知道伴君如伴虎的。这王爷自称“小王”,就是名副其实的小老虎。 自己一个商人,又没有什么官职爵位的,一言不合,说不定就会脑袋搬家。所以刚才跟他说话,也只能模棱两可。 既然王爷都已经知道了,也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只要说得不要太过,一般都不会有问题的。 江云海于是就对萧逸朗说:“此事草民已经早有耳闻……” “总商可有证据?”萧逸朗打断了江云海的话。 “暂时没有。”江云海日日忙着自己的生意,还有江临花的事情,况且知道顾司南做的生意有土匪撑腰,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 萧逸朗从怀里拿出一块金牌,放到江云海手中,“没有证据,就等于是诬告。江总商拿着这块金牌令箭,搜集齐了证据,就可以……” 江云海顺从地点点头。 萧逸朗若有所指地说:“江总商不会徇私枉法吧?” 江云海摇摇头,说:“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大了,一定不会亏待自己的。” 萧逸朗点点头,对江云海说:“总商放心,事情危害到了朝廷的利益,父皇才会派人查办,顾总商 家也是因为财迷心窍才出此下策。只要他痛改前非,我们不会为难于他的。” 江云海点点头说:“谢主隆恩!” 说着就拜别了萧逸朗,拿着金牌朝自己的寝室走去了。 江临安和萧逸朗站在湖面的拱桥边,波光粼粼的湖水映照出他们意气风发的样子。 萧逸朗低头看着水面上的江临安,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真不愧是临水照花人。只可惜这临花的名字,却给了那个面目狰狞,小肚鸡肠的庶妹,看来命运也有错线的时候,老天也会打盹儿。 要是自己将来生了公主,一定给她们起名叫“如花”“似玉”。 江临安拍了一下萧逸朗的肩膀,大声叫道:“大王,你在想什么呢?” 萧逸朗气急败坏地抱怨道:“拜托,江二小姐,江公子,这个人吓人吓死人,差点让你推到湖里面去了。” 江临安笑道“哟嚯,原来这呼风唤雨的小大王不过如此,一巴掌就掉湖里了?掉湖里就淹死了?” 萧逸朗撇撇嘴说:“这么大个人了,说话也不忌讳。动不动就说死了活了的,还有什么意思呢?” “嘿嘿,我说大哥,你才认识这她呢吧?我在府上可是跟着她好几年了,要是她转性了啊,我看我们都会飞咯。”萧逸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了过来。 “好啊,你们兄弟俩合伙来欺负我,我,不跟你们玩了!”江临安抱怨道,就上了拱桥,往前跑了。 萧逸朗和萧逸轩就在后面追起来。 追着追着,江临安迎面就撞上了慌慌张张跑过来的朱逸群。 朱逸群刚刚又到顾家倒卖了一批黄金,因为事关重大,走得比较匆忙,就没有顾得上看路。撞到了江临安,就破口大骂:“你特么是要死了吗?竟敢来撞本大爷?” 江临安好久没有见过朱逸群了,现在又在自己家 里面见到,可以说是冤家路窄了。 她也毫不客气地说:“狗曰的,你才要死,你全家死!” 朱逸群被江临安骂了一顿,马上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江临安说:“你特么才是全家死,你竟敢骂你朱大爷?” 江临安是被两位王爷追着的,两位王爷追过来了,刚好被朱逸群指着鼻子骂自己全家死,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大声喝道:“大胆奴才,竟敢诅咒我们全家死,难道是我们死了,你来做皇帝不成吗?” 朱逸群一看原来是王爷,顿时吓得双腿哆嗦,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沾战战兢兢地说:“王,王爷饶命啊,小的是在说江临安,没想到王爷驾到……” 萧逸朗一脚上前,把朱逸群踢了一个四脚朝天。 朱逸群顿时好像一只乌龟一样,屁股蹲在地上,手脚不断地挣扎。 江临安冷笑一声,问萧逸朗说:“怎么我们这里是朱家吗?什么时候奴才都可以教训小姐了,王爷你把我爹叫来,看看这管家大还是小姐大。” 朱逸群顿时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指着江临安的鼻子说:“江小姐啊,得饶人处且饶人,没有必要这样吧?” “呸!”江临安一口唾沫吐在朱逸群的脸上,又是一巴掌:“你刚才说我全家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饶人了呢?难道你就不是人吗?” 朱逸群一直以为江临安是傻的,不管做什么都可以自己为所欲为,然而现在发现现在的江临安好像并不那么傻。 其实不要说人是平等的,就说在江家,江临安的地位本来就比朱逸群高。朱逸群自己僭越,以下犯上,现在不过是回到自己该有的位置上,就感觉自己有了一种被贬的失落。 他心里面的仇恨可以说是在不断积累。 他一定要联合顾家将这江家踩在脚下。他局对不会放过江临安的! 第079章 可怕的事 江临安将倒在地上的朱逸群踢了一脚,双手叉腰,又愤愤的说道:“好个不要脸的奴才,还以为本小姐是那个痴傻二小姐呢?你不知道人是会变的嘛。就像你之前说个男人,现在是个?太监一样,哼!” 在现代他们本来就有仇,现在江临安有着名正言顺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呢,干嘛就不好好教训一下他呢? 此时朱逸群听到“太监”两个字心里更加懊恼,他本来还对江临安抱有的那点非分之想也没了。对啊!之前自己是想做江家的女婿来着,如今自己已经不能行房事,还有什么顾虑的?自己早已和顾家联手,准备打垮江家了。 心里想着,他又感觉痛快了几分,到时候就叫他江临安跪下来求他,顾家娶了江临花不过是个借口,不过是方便以后好用来威胁江家。顾司南的如意算盘真是打的不错! 如果将江家那个痴傻女儿娶回了家,那么威胁的时候肯定作用不大,说不定江家会选择抛弃这个傻子,可是如果是江临花就不同了。 朱逸群想着,就先委曲求全一阵子,于是连忙翻过身跪在地上对江临安磕头:“是是是,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才该死。” “滚。”萧逸朗此时也变得高冷了起来,对着朱逸群低吼了一声吼转身背着手说道:“二小姐以后便是本王的人,你若再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就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知道了吗?”说完萧逸朗侧脸斜睨了他一眼。 “是是是,奴才知道了,奴才告退。”朱逸群连忙在地上磕头,磕完头之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桥。 “我怎的就成了你的人了?真不害臊!”江临安瞪着他,有些不乐意的喃喃道。 “你当然是我的人啊,本王以后还打算把你这个大胖媳妇儿娶回家呢。”萧逸朗合上手里的折扇,抓着扇把在她脑袋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江临安被他气的面红耳赤伸手就要打他,却被他轻巧躲过,江临安气极,竟然转过脸不看他了:“你才胖,你全家胖。”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哦,我倒想胖来着,就是练武之人胖不起来。”萧逸朗继续调侃她,放着对这样的江临安感兴趣极了。 “我回房了,懒得搭理你。”江临安撇撇嘴转身离开不搭理他。 “唉……” “我也回房了,新的《文选》还没有写,内容我都想好了,就写上次的剪纸。”未等萧逸朗开口,萧逸轩便边摇头便说着。他这那对自己这个哥哥无语,真不会说话,难怪没有女孩子喜欢,诶。 “唉?你们,都,都走了啊,那本王也回房了”萧逸朗有些不明所以,聊的好好的这些人什么意思嘛,怎么说走就走啊。 江临花刚嫁入顾家的 第一日,便开始“新官上任三把火”了起来,这第一把火,便是对着府中上上下下的年轻婢女放的。 她让自己陪嫁的丫头把府中所有的年轻的有几分姿色的婢女都叫了来,看着齐刷刷跪一地的人,她的心里痛快极了:“你们给我听着,往后在府里做事规矩点,不该动的东西不要动,不该听的话不要听,不要对少爷有什么非分之想,若是让我知道了,小心你看的脑袋?” “是,少夫人。”那些跪在地上的婢女们纷纷回答了之后,都低着头等着江临花发话。 “嗯,你们下去吧,若是你们好好为本夫人做事,以后本夫人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是,少夫人?,奴婢告退。”那些婢女们对她福身行礼之后,都纷纷散了去? 江临花坐在软椅上?,端起勉强的茶盏,用盖子刮了两下茶面后,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还没有进入喉咙,只见她皱着眉又将嘴里的茶吐了回去,随后对着身边的婢女大喝道:“这茶都凉了你们还拿给本夫人喝,是觉得本夫人刚刚嫁过来好欺负是吗?” 那婢女听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带着哭腔磕头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奴婢这就去给您换。” “哟~这新来的少夫人脾气可真大呢。”一个华衣妇人,带着三两婢女,她的手中抱着一个暖炉,缓步走进江临花的房中,口气尖酸刻薄,话语中满是刺。 江临花看到来人,脸上生气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换上的是一副巴结讨好的表情,她起身对着进来的女人微微福身行礼道:“妾身拜见肖姨娘,肖姨娘吉祥。” “啧,我不过是老爷的一个妾,而你是少夫人,是这府里未来的女主人,我哪敢受你的礼。”妇人将暖炉在手里紧了紧,旁边的婢女搀扶着她坐再来软椅上。 “肖姨娘这是哪里话,谁不知着顾家的掌权人便是您啊。”江临花眉眼带笑,尽是说着讨好奉承的话,她不傻,也知道什么样的人自己是永远得罪不得的。 肖姨娘虽然只是个妾,但是她却是府里的掌权之人,虽然顾司南的正房还在,可她却空有一个地位,没有什么实际权利。 江临花在嫁入顾家之前便把古府里面凌乱的关系都差了个遍,自然也知道谁得宠,谁不得宠了。 肖姨娘啵了一口婢女端来的热茶,淡淡的说道:“往往故作聪明的人,都是最先踏入地狱的人,我劝你不要私底下打小聪明。” “姨娘教训的是,儿媳自然会谨记。”江临花福了福身说道。她此番的女儿娇态,完全和在江府的时候是两个样子,真是会装! 江临花的陪嫁丫头虽然从小跟着它,却常年被她欺压着,有苦不敢说 ,此刻她看到江临花这个样子心里直叫唤:哼,真是会装,在府里横行霸道的时候却没见过你这幅样子,以为自己是垃圾桶吗? 通过在江府住了这些日子,萧逸朗也渐渐熟悉了府里的环境,大到各种院落,小到柴房瓦砾,他都能找得到。不是因为他记忆力要多好,而是这货他压根就属耗子的,总喜欢大半夜没人的时候爬屋顶,最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爬到江临安的房顶。 有一次江临安总感觉屋顶有东西,于是便偷偷叫了萧逸轩上去看,结果发现萧逸朗竟然坐在上面睡着了。 等萧逸轩把他带下来之后,江临安随意捡起一根木棍戳了戳他,萧逸朗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看到一群人就这么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于是他傻呵呵的挠挠头对着他们傻笑。 江临安双手叉腰王者他,撇撇嘴说道:“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在我的房顶?” “我怕你晚上鱼洞危险,嘿嘿。”萧逸朗继续挠挠头,冲着江临安笑笑。 “切。”萧逸轩和张小婉同时出声,用令人发毛的眼神盯着萧逸朗,虽然两人双双转身离开,只留下江临安一个人叉着腰看着他。 “你说说你?,我在我自己家还能出什么事儿?您老人家就别杞人忧天了好不好!本来我不怕的,自从就爬我房顶之后我就开始慌了,总觉得屋顶有什么东西。诶,你能不能好好的回去睡觉,阿,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江临安拿着木棍在他面前手舞足蹈,偶尔用木棍轻轻的敲了他两下,却都没有用力。 “哦……”萧逸朗站起身委屈的看了一眼她,随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江临安只得扶额叹息,这还是哪个正儿八经的王爷吗?此时给人一种小孩子的既视感的什么回事?算了不管了不管了,回屋睡觉!江临安摇摇头,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锁上了之后便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日用过早膳,萧逸朗便拉着她准备出门,江临安对他近日奇奇怪怪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她甩开他的手问到:“萧逸朗你干嘛?大清早的又要带我去哪?” 萧逸朗神秘兮兮的对她笑了笑,然后晃了晃手里的“一月贵宾”的木牌对她说:“嘿嘿,这几日本王将查案的事交给了你的父亲,本王自然就清闲了不少,当然是要带你出去逛逛,然后把这一个月的福满楼吃好啊。” 江临安抚了一把额头无奈的说道:“好吧好吧,我跟你去逛,你捏拉着我昂。”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朝着江府门外走去,府里的人早就明白这两个人微妙的关系,便也没有对他们说什么,只是私底下羡慕的不得了。这江临安和张小婉都能和王爷关系这么好! “糖 葫芦……卖糖葫芦咯……”一个中年人扛着一个稻草做的长把,上面满满的插着火红火红的糖葫芦,那一个个圆润而光滑的果子,实在诱人。 江临安看着糖葫芦咽了咽口水,真想尝尝古代的糖葫芦是什么味儿? 这一微小的动作却被萧逸朗尽收眼底,他笑着拍拍江临安的肩膀对她说了句:“站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说完他就大步上前,去追那逐渐走远的卖糖葫芦的人? 不一会儿,萧逸朗便将那卖糖葫芦的一整把糖葫芦给扛了回来,笑嘻嘻的取下一根递给了江临安。 江临安接过糖葫芦,愣愣的看着那一大把,不解的问道:“你全部买下来做什么?” “我看你想吃,所以就都买了给你啊。”萧逸朗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芦继续说道:“快吃快吃,吃完了我这里还有。” 江临安拿着手里的糖葫芦,送进嘴里咬了一口,一边咀嚼着一边说:“你以为当饭吃啊,买这么多不浪费啊,你钱多的没地方花啊。” 虽然嘴上说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可是她的心里是极开心的,因为自己根本没有说想吃,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竟然都被他捕捉到了。 “哥哥,可以卖给我一根糖葫芦吗?”耳边传来孩童稚嫩的声音,萧逸朗低下头,看到一个五六岁样子的小孩,他可能以为萧逸朗是卖糖葫芦的,所以手里拿着几个铜板,将手高高举起。 他稚嫩的笑脸红扑扑的,冬日的风像是很怜惜他,并没有伤到他吹弹可破的小脸。小孩儿就这么举着手看着萧逸朗,脸上满是期待的等着他拿糖葫芦给自己。 “不行哦,这些都是给这位……” “好的呀,小朋友你想要几根啊。”未等萧逸朗拒绝完,江临安便抢先一步答应了小孩。 “我要一根。”小朋友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这就当是姐姐请你吃的哦。”江临安取下一根糖葫芦递到小朋友的手里?,摸摸他的脑袋说道。 “谢谢姐姐,但是娘亲说过,不可以随便要别人的东西,所以还是要给姐姐钱。”小朋友接过糖葫芦,将手里仅有的两枚铜板塞到了江临安的手里。随后说了声谢谢之后,便开开心心的吃着糖葫芦离开了。 “你干什么啦,那是我买给你的,你干嘛要给别人啦。”萧逸朗被打断有些不高兴的撇嘴。 “我又吃不完,给人家一根怎么了嘛。”江临安看了一眼他,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怎的还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了不成?你倒是越活越年轻了。” “才没有呢。”萧逸朗抱着糖葫芦在江临安身后手舞足蹈。江临安不搭理他,一边吃糖葫芦,一边留着背影给萧逸朗。心情真是好极了! 远远的听 到有妇人的哭喊声,江临安和萧逸朗赶紧走上前去,看到一个中年的妇人正抱着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的腿,不停的哭喊着:“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吧,她才十八,她不能死啊。” “滚开,既然你都女儿与我家公子是真心相爱,虽然之前夫人反对他们二人,但是现在夫人不反对了,怎么你不应该烧高香感谢上苍给了你这穷百姓机会?”那小厮一脚踹开了妇人,三两个人拖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便走了。 江临安赶紧上前将那妇人扶了起来,拍拍她身上的尘土问到:“大娘,发生什么事了?” “这群禽兽,他们要把我唯一的女儿活埋了。”大娘用衣袖抹着眼角的泪,看着女儿离开的方向,眼泪也止不住。 “活埋?他们刚刚不是说您女儿与他们公子真心相爱,智障他们夫人同意了他们的婚事,这不是好事嘛?”江临安不解的继续问道,这难道不是好事? “好事?”那大娘一把推开江临安,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咳咳,若是好事倒也罢了,可是,可是他们家的公子已经,已经死了。” “什么!这不是要结婚吗?”江临安惊的连连后退,脚地下差点没有站稳,幸好萧逸朗及时扶住了她,才使得她没有摔倒在地上。 这时旁边围观了一个妇人说道:“姑娘你有所不知,这大娘的女儿与马员外家的公子两情相悦,可奈何马夫人就是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不但将大娘的女儿打伤后逐出家门,还将自己的公子关在房中不让他出来。本来健健康康的一个小伙子,因为见不到心爱的人而抑郁成疾,最后含恨而终。” 那妇人说完之后,另一个人也跟着说了起来:“那可不,马夫人死了儿子之后,认为这一切都怪大娘的女儿,于是便下令啊,说既然他们两情相悦,那公子死了,她就应该生死相随。所以今天便派人将大娘的女儿给抓了去。说是要给她儿子完婚。” “这不是强抢民女吗?”江临安说道。 “有什么办法呢,马员外是朝廷当官的,我们这些老百姓也惹不起。恐怕明日那姑娘便要被马夫人给装进棺材活埋了。诶,真是可怜了大娘家这么一个女儿,孤苦无依的,竟然还遇到了这种事……”那妇人继续说道,被抓走女儿的大娘一直坐在地上哭。 江临安此刻已经听不进去了?这古代还真的有这么可怕的事情,自己平时在现代也只有在恐怖漫画里才能看到。 她只觉得身体有些冷,后退几步靠在萧逸朗的怀里,声音颤抖的说道:“萧逸朗,萧逸朗我求求你,你救救她,救救她好不好。” “好。”萧逸朗用手轻轻顺着她的背,答应着她。 第080章 行侠 “三生石上刻三生,彼岸花间过彼岸,奈何桥上叹奈何,忘川河中怎忘川。” 少女穿着火红的嫁衣,坐在马夫人给她准备的房间里,看着手里那一封褶皱不堪的信,轻轻扬起嘴角的弧度,柔柔的说道:“马郎,你是要我去陪你吗?” “马郎,明日我们要大婚了呢。” “马郎,我想你了。” “马郎,我想去陪你,可是……可是我放不下娘亲……”说着少女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爱他,可她不能这么自私,她不想丢下年迈的母亲独自一人去见他。 说着她轻轻叩响禁闭的房门,门外守着的人吵吵嚷嚷的喊到:“干什么啊大半夜的。” “大哥,我求求你,让我再见一眼母亲吧。”她站在门后,用很低的声音说道。那守门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见着此刻没人,竟起了歹心。 守门的人将门打开一条缝,随后进入她的房间又将门给关上了。随后慢慢靠近她,假意为难的说道:“叫你去见你母亲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们这些当差的,若是把你放走了,我们的脑袋可是有危险的。” “你看这样行不行,反正你是要嫁给一个死人的,若是你将大爷我伺候好了,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助你去见你母亲最后一面。”说着那看门的靠她越来越近,将手掌搭在她的肩上。 “这位大哥啊,若是我伺候了你,我那地底下的相公会找你麻烦的,所以你行行好,让我再见我母亲最后一面吧。”女子声音中带着祈求,她此刻既着急又害怕,尽量周旋着。 “呸!你以为一个死人还能怎么样,我告诉你,别不识抬举,大爷我好好跟你说你不听,便只有霸王硬上弓了。”说完他一把将那女子搂在怀里,嘴巴凑近她的嘴巴,距离越来越近,口中满是难闻的恶臭。 女子偏过头躲过了他的嘴,那守门的抬手便给了她一个巴掌,随后恶狠狠的说道:“贱人,谁让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说完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强行拉了回来。 女子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吃痛,她咬紧牙关,手在旁边胡乱摸索着,摸到了桌子上的茶盏,她慌乱抓起茶盏,朝着正扯着自己头发的人的脑袋重重砸去。 正抓着自己头发的手渐渐松开,那人应声倒地,女子慌乱丢下手里的茶盏,夺门而出。 她一路小跑着,终究是没躲过府中众人的眼睛?不多时便被众人团团围住。 马夫人带头站在前面,她伸手指着被围住的女子,恶狠狠的说道:“好啊你,我原本想着明日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入我马府,啃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居然 想逃跑。” “不是的,不是的夫人,您听我解释,是他,是他要玷污我。”女子此时既害怕又慌乱,她指着屋子里倒在地上的人对马夫人解释着。 “贱人,我不想听你解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先前勾引我儿子,现在又勾引守门的想借此逃跑。”马夫人走上前,朝着围住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会意立马上前,用绳子将她捆了起来。 她正想叫喊,却被一块布堵住了嘴巴,几番挣扎无果,她被丢在了柴房中,临走前马夫人还警告她:“本来想让你再好好的过最后一夜,没想到你不领情?,今夜你便在此过夜,明日直接跟我儿子完婚。哼,我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我们走!” 马夫人本就不得宠,又因年轻时迟迟未能怀孕,直到中年怀孕并生下来马公子。她将这个儿子视为珍宝,并把他当成了自己唯一的寄托。 如今马公子走了,她唯一的寄托也没了,所以马夫人恨她子夜时分,女子已经在柴房呆了好几个时辰。正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却被一个蒙着面的人破门而入给惊醒。 她以为又是什么登徒浪子,使劲蹬着腿试图反抗,却被那人点了穴,随后低声对她说道:“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那女子将信将疑,但是自己此时也做不了什么,只得任他将自己扛在肩膀上,踏着屋檐离开了马府。 江府,江临安房中。 女子大口的饮着温热的茶水,在柴房吹了半宿的寒风,嗓子干燥的很。 待她平稳下来,连忙跪在地上对江临安不停的磕头答谢:“多谢这位小姐救命之恩,小女子此生无以为报。” “不用谢我,你应该谢他。”江临安将她扶起来,随后指了指抱臂靠着门站着的萧逸朗。 “多谢公子,只是公子,您怎么会知道我被关在了柴房?您又为什么要救我。”那女子费解,只得答谢完之后问道。 “他呀,早就在马府的屋顶观察着了,待子夜时分他们都歇下了,才下去救你的。”江临安浅浅的笑着,回答了那女子的问题。 “谢谢公子,小女子没有钱财可以报答公子,亦不能以身相许,小女子自知配不上公子,只愿做公子的丫鬟,直到还清公子的救命之恩。”那女子说着,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素昧平生,竟然会救了自己。她不会辜负马郎以身相许,唯有做他的丫鬟。 唉?这是什么情况?江临安有些蒙圈,怎么就赖上他了? “恐怕是有桃花运啊!” 她突然想起画扇那日,诸葛暗给萧逸朗测字,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桃花运?这诸 葛暗啥时候这么灵了,这才过去几日啊所谓的“桃花运”就来了,早知道不让他去救她了。 呸呸呸,自己在想噩梦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江临安赶紧甩甩脑袋,将脑子里那些不该想的抛到了九霄云外,然后用一种叫人看不透的眼神看着萧逸朗。 “本……公子不需要婢女,我是这位小姐的护卫,所以并不需要什么婢女,救你是小姐的意思,要谢你便谢她吧。”萧逸朗侧首回了江临安一个眼神,靠着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好你个萧逸朗,竟然又将着烫手的山芋又丢给了我! “额……那个,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在行善积德,你若要谢我日后便去庙里替我祈福就好。”江临安拍了拍她的后背,扶着她坐到了椅子上,并给她找了一件厚衣裳。 “我知道小姐和公子都是好人,真的很谢谢你们。”那女子感动的直流眼泪,用衣袖不停的擦拭着。 “好了好了,你也受惊了,就先在我这睡下吧。”江临安将自己的床了腾出来,让了一席之地给那女子睡,待她上榻后,很快便睡下了。 第二日天刚刚亮,马府的下人便急匆匆的跑到了马夫人的面前,语无伦次的说道:“夫,夫人,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马夫人此时正在不紧不慢的用着早膳,对突然毛手毛脚冲进来的人皱眉。 “夫人,少夫人她,不见了……”那下人依旧语无伦次着,生怕再慢一点,自己的脑袋就不保了。 “什么?将她捆着关在柴房她都能跑?”马夫人拍案而起,眼中满是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个下人。 “回夫人,柴房的门被人强行打开了,屋内还有捆住少夫人的绳子。”那下人继续回答着。 “哼,不用担心,你现在带两个人去把她的那老母亲抓过来,然后全城张贴告示,若那贱人不现身,便让她的母亲提她去死!”马夫人又坐了下来,继续不紧不慢的用着早膳。? 此时已是午时,那女子不敢回家,她知道回家一定会被他们抓回去,可她并没有想到,他们会抓她的母亲? “相公,不好啦不好啦,马府现在正在满城贴着告示,说这个姑娘若是再不现身,他们便要杀了她的母亲。”张小婉手里拿着一张纸,朝着江临安的房钱跑来? 那女子听到时身体一个激灵,她怎么没想到,自己的母亲还在家中。于是她赶紧跪在地上,抱着江临安的腿不停的求着她:“小姐,小姐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母亲。”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看着他们为所欲为的?”江临安扶起她: “你先别急,那公子神通广大,一定会救你跟你的母亲。” “萧逸朗,你现在带着她去马府要人。”江临安戳了戳坐在一旁的萧逸朗,看着他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木头人呢。 萧逸朗带着那女子来到了马府的大门,门口正式那被绑着的大娘。见到大娘的女儿现身,马夫人故作和气的说道:“只要你肯过来,我们自然会放了你的母亲,往后荣华富贵,我们都不会亏待了她。” “此话当真?”女子上前一步,用着谈判的语气和马夫人说道。 “绝不和你开玩笑。” “那好,那我过来换我的母亲,我们同时换人。” “好。” 女子一步步的朝着马夫人的方向走过去,而他们也押着她的母亲,一步步的朝着萧逸朗的方向走来。 正当那女子与她的母亲并肩,准备换人质的时候,萧逸朗快步闪了过去,将女子和大娘同时抓了回来。 一系列的动作太快,马夫人一行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萧逸轩便屋顶上跳了下来,带着女子的母亲离开了这里。 “你,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干涉我的家事。”马夫人指着萧逸朗,激动的满脸通红,没想到这江南居然还有轻功这么好的人,所以她也不敢造次。 “皇上上次南浔来到江南,你们马家是没有钱迎接吗?”萧逸朗将那女子拉到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邪魅的笑着。 “皇上南浔与你何干,若你把她给我还回来,本夫人倒可以考虑放了你,免去你无力之罪。”马夫人冷哼一声,朝着身后几个五大三粗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立马便上前,将萧逸朗和那女子围在了中间。 “哼,不自量力,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困住我?”说着萧逸朗脚尖轻点地面,纵身一跃便跳到了一个人的肩膀上,旁边的人见状立马朝着他扑来过来?萧逸朗又跳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未等那人反应,便随意点了他几处穴道,使得他动弹不得,那几个冲过来的人便直接将被点穴的人扑倒在地上。 未等他们爬起来,萧逸朗便快速点了他们所有人都穴道。随后他轻巧的站到一旁,冷哼一声拿出腰牌,看着马夫人:“这女子是本王的婢女,若是你们还想找她的麻烦,便去宫中找吧,若是让本王知道她和她的母亲有了什么危险,就别怪本王要了你马府上下的脑袋。” 没等他们开口,萧逸朗收起了腰牌,带着那女子纵身一跃跳上屋顶,便离开了马府。 “公子,你,是王爷……”那女子此时自然是非常惊讶的,这江府还真是藏龙卧虎啊,先前 便听说有一个从小在这里长大的王爷,不会就是他吧? “你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吗?” “不是,那是我弟弟,就是带走你母亲的那个。”萧逸朗一边在屋顶上上蹿下跳着,一边回答了她的问题。 “哦,那您应该就是太子殿下了吧。”女子好像明白的点了点头问道。 “嗯,刚刚说你是我的婢女那只是形式所迫,你不必放在心上下午不需要婢女。往后他们不敢再来找你们麻烦,你们且安心的住着。”转眼已经到了江府的屋檐上,萧逸朗把女子放了下来,她的母亲早已在下面等候她多时了。 见到女儿平安归来,她们母女千恩万谢过后便回了家。他们自然是对萧逸朗和江临安感恩戴德的,将他们两个都恩德铭记于心,永生难忘的。 自这件事后江临安对萧逸朗的态度就有些变化了,她开始相信诸葛暗那个江湖骗子的话了。 “唉,临安,临安,你怎么不理我啊。”萧逸朗像个小孩子一样抓着江临安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着。 “走开啦!”江临安甩开他的胳膊,胡乱收拾起屋子来。 “唉,临安临安,你那个绣的是什么啊。”萧逸朗拿起看到那副“天按们”绣图,拿起来好奇的看了起来。 “诶呀你别动那个啦,说了你也看不懂。”江临安从他的手里抢过绣图,又塞回了柜子。 “哦……那你为什么不理我嘛……”萧逸朗委屈的坐在椅子上,眨巴着眼睛望着江临安,此刻像极了一个小孩子。 江临安无奈,将他推出了自己的房间,随后关上门说道:“诶呀你走开啦,人家要睡觉了。”说完她沉默一会儿继续说道:“外面天气冷,王爷早些回去休息?” 而萧逸朗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察觉到了屋顶的那一抹黑影,于是他拔出剑,冲着屋顶低声喝道:“什么人,出来!” 那黑影听到声音跳下屋顶,站在萧逸朗的面前,屈膝抱拳说道:“属下卓青姚,拜见殿下。” “你是什么人?”萧逸朗握着剑,警惕的打量着他,他尽量将声音压低,生怕吵着屋子里的人? “属下是卓家的人。”卓青姚低着头,淡淡的答道。 “卓家人?卓家怎么还有活口。”萧逸朗蹙了蹙眉,有些不悦的说道。卓家早先便被诛了九族,如今还有一个活着的,也着实令他意外。 “此事说来话长,是游龙王爷叫我来的。”卓青姚仿佛没有看到他不悦的表情,站起来凝眸看着眼前的萧逸朗。 “随我回屋说吧。”萧逸朗淡淡的丢下一句话,便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卓青姚紧跟其后? 第081章 线索 “你的意思是,卓家是蒙冤被诛了九族?”萧逸朗听到这些,还是十分震惊的,卓家几年前谋反入狱,闹的满城风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卓家余孽告诉自己他们是冤枉的,确实也是让人难以接受。” “是,游龙王爷说了,若此番能够救出江临安,便会帮我卓家调查清楚,所以便叫我来找你。”卓青姚坐在他对面,淡淡的说道。 “好,若卓家确实冤枉,本王也不会纵容凶手再逍遥法外?只是,你早先怎么不说?”萧逸朗点点头,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是未来的天子,自然要得到民心。 “呵,早先?早先我不过是一个流落街头任人欺凌的街边乞丐罢了,我有何能耐见得到皇室?那时怕是避嫌还来不及吧。也亏我卓青姚从小习武,才逐渐发展起来,如今也有一方自己的势力。”卓青姚冷哼一声,眼中满是血丝,似乎当年一幕幕还发生在眼前。 “你可有当年被害的证物?” “有,这是当年齐国公的急召令,信上说,那年有人谋反,叫我卓家速速带人直接前往皇宫,保护皇上的安全。可谁曾想,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等待我们的确实满门抄斩。”卓青姚将一纸急召令放到萧逸朗的面前,愤愤的说道。 萧逸朗拿起那一张急召令,确实是齐国公的字迹,即使字迹可以模仿,可这纸张陈旧,字迹模糊不清,一看便知这是放了好多年的。 萧逸朗看着上面的字,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今有逆臣宫变,将军速带人前往宫中。 看着这上面的寥寥几个字,萧逸朗的眉头又紧了几分,他死死的盯着那张纸,回忆着那日发生的事。 那日齐国公告知自己的父皇,振国将军有谋反的迹象,叫他们设下天罗地网,等着卓将军自投罗网。可没想到,这背后的真相竟 然会是这样的。 萧逸朗握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随后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看来这齐国公逍遥太久了,需要查一查他了。” “来人,去给本王好好的查一查齐国公,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本王”萧逸朗叫了隐在暗处的暗卫,那几人会意,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你且先侯着,有那一纸密令在,他想脱罪都难。”萧逸朗安抚了他两句,便叫人给他安?排了一个住处。 要说这江家藏龙卧虎是真的不假,无尽许多号大人物都住在了江家,真是要好好的心痛一把冤大头江云海。 江云海自接了顾命大臣都身份之后,也没有闲着。他常常跑去顾家“做客”,转眼在顾家落脚的时间都快比在江家还长了。 “江兄,今日又来看望女儿啊。”顾司南揉了揉眉心,看着一大早就出现在自己府中的江云海,心里满是不愿,这人既然这么想念女儿,直接叫回去不就行了,干嘛天天往自己家跑。 “是啊,是啊,呵呵,这次我给临花带来了两个护卫,以后临花有什么事要告诉家里,都可以直接通过他们来传信。”正说着江云海便叫身后的两个人出来了,这两个人看起来面容冷峻,身手应该是还不错的那种。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萧逸朗派给江云海,辅助他查案的顶尖高手,江云海经过这几日的故意“叨扰”,使得顾司南放松了警惕,随后便把他们两个正大光明的送入顾府。 这两个高手名义上是保护江临花,实际上则是监视顾司南?调查他们的行动。 这江云海在皇帝萧赜年轻的时候,曾经帮助过他,所以皇帝感激他,也发现江云海为人还算正直,所以便和他结交,成为他在民间的眼睛。而萧逸轩则是因此而放养在了江家。 萧赜嘱咐说, 不要给萧逸轩特殊的身份,将他当做家丁来养,让他磨砺意志,奋发图强,所以这也是萧逸轩在府中叫阿福的原因。 游龙王爷,游走民间,福泽天下,佑我大梁? 皇城,国公府。 “老爷,近日你怎么总是心神不宁的,有什么事不如和我说说。”齐国公的夫人拿着手帕,轻轻拭去他额头上的汗珠,擦拭着他有些褶皱的脸。 “总觉得近日有些慌,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一般。”齐国公抓住她拿着手帕的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粗糙的手中说道。 “老爷,许是你近日国事繁忙,又有很多人买官,所以怕是劳心劳神,累着了,好好休息下就应该没事了。”国公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收回手,将手帕收入衣袖,褪去他厚重的披风挂在架子上。 “嗯,可能是吧,有夫人下,老朽便也安心。”齐国公拍拍她的手,随后便有几个婢女端着热的洗脚水进入了屋内。 “老爷还在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吗?” “是啊,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那卓家公子的尸体,我总觉得,他还会再回来。”齐国公指尖敲击着桌面,不大的声音,却足以打破着夜晚的寂静。 国公夫人待婢女们褪去的他的鞋袜,不紧不慢的说道:“老爷,这几个婢女是经过我精心调教过的,你近日工作繁忙,便让她们给你好?好按摩一下吧,妾身先告退了。” 她说完转身,便朝着门口走了去,在她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转过头看了一眼那几个婢女,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警告。那几个婢女看到她的眼神,纷纷低下头,忙起了手里的活。 而此时国公府的屋顶,也渐渐删过几个黑色的身影,速度之快,无人察觉。 那是萧逸朗派去国公府调查的暗卫?,他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国公府,准备开始着手 调查多年前的那件事。 而此时的顾家,也有两个暗卫在夜间潜入了顾家的书房。 “哎呀,顾老爷这是哪里话,我朱逸群能为你效力,那是我的荣幸啊。”正在他们刚刚潜入的时候,朱逸群和顾司南便走了进来,他们来不及躲闪,只得隐入暗处,慢慢听他们接下来要说的话。 “诶~朱管家可是我顾家的大恩人呐,要不是你在帮着顾某周旋,我顾家此时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金银财宝源源不断的流入呐。”顾司南摆摆手,和朱逸群双双坐下,喝起了茶来。 “顾老爷,我为你做事不求别的,只求您能赶紧让江家垮台,我就想看着那江临安跪在我面前求饶的样子。”朱逸群夹着腿坐下,把刚刚喝了一口的茶“啪”的一声放到了桌子上。 顾司南却哈哈大笑了起来:“朱管家这是哪里话,我自然会慢慢让江家垮台,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嘛” “顾老爷,那批新进的木头怕是快到了,等到了您只需要刷上一层漆,便可以当进口的高档原木拿去卖了,到时候卖到好价钱,可别忘了小弟我啊。”朱逸群拿出一份账单,那是他们偷税,以为砍了城外那片被保护的森林所得来的木头。 “你放心,前些日子那批木头卖的很好,分成,自然不会少了朱管家的。”顾司南笑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递给了朱逸群。 朱逸群接过银票,乐呵呵的揣进怀里,随后他们闲聊了几句,顾司南便把朱逸群送出了屋子。 什么?他们居然做着这种勾当?砍了皇帝下旨保护的森林也就算了,居然还假装高档木头,用高价贩卖,难怪他们最近家里越来越有钱了呢。 那两个暗卫等顾司南出去之后,也不急着找东西了,便直接跳上屋顶,回到江家跟江云海汇报了情况。 “哼,朱逸群这个 吃里扒外狗东西,枉我江云海对他不薄,他竟然联合顾司南那个老匹夫来反咬我们。”江云海听完他们的回报,用力将衣袖一掷,老脸气的有些抽抽,胡子跟着颤抖着。 “他顾司南想搞垮我,没那么容易,你们两个回去继续给我盯着,最好能偷到他们的账单。”江云海对那两个暗卫说道,嘴角上扬,仿佛胜券在握。 “是。”他们两个回答完便一闪身消失在了暗处,离开了江府回到了顾家。 这时朱逸群却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江家的大门,却被早已在门口等待多时的江云海给烂了下来:“朱管家这大半夜的是去了哪里啊?” 朱逸群看到江云海拦在自己的面前,脸上马上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诶呀是老爷呀,我只是吃多了胃不舒服,所以出去闲逛的。” “哦,是这样子啊,那朱管家好好休息,看你近日为我江家操劳过度,明日来账房领些赏钱。”江云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淡淡的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谢谢老爷赏钱,我这就回去,明天一定去领,不枉费老爷一番苦心。”朱逸群听到有钱拿,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立马喜笑颜开了起来,他说完便笑嘻嘻的回屋了。 江云海站在原地冷哼一声,心道: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等我找到了足够的证据,我看你们还怎么嚣张到时候我还有顾命大臣的身份在,看你们还敢不敢动我江家! 正想着,江云海便叫了一个隐在暗处的暗卫出来,他将手背在身后说道:“你以后便形影不离的跟着朱逸群那狗东西,若他有什么异动,便立马回来禀报给我,我若是不在便直接禀告王爷。” “是!”那人回答后,便跳上了屋顶。这皇家的暗卫真是不一般,都喜欢跳屋顶?江云海摸了把胡须,摇了摇头便回到自己屋中去休息了。 第082章 作死 “咕噜当,咕噜当,咕噜当……” 大运河山又出现一群高大的船只,比当初皇帝南巡的船队还要气派一些。 只不过这些船没有皇帝船队那么金碧辉煌的装饰,而是非常朴素的素漆木船。 “一定是什么王爷或是国公家里面娶老婆了,这是运彩礼的船队……”岸边的人指着高高大大的船只,议论纷纷。 “你怎么知道就是送彩礼的呢?不让人家是什么客人啊?”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反驳道。 “你是不是傻?枉你做了那么久的临安人,怎么这个船的样式你都不知道啊?这样的显然就是货船嘛!客船的话,应该是有窗口的说。”刚才议论的人解释道。 那些船前面带着后面,后面跟着前面,基本上紧紧地靠在一起,一点缝隙都没有。警卫的船夫,拿着长矛,从前面走到后面,又从后面走到前面。 到了两只船交界的地方,双腿一跨,就过去了。 “快看快看,脚踏两只船!”一个农夫指着船上的警卫,他刚好从两只船的接连处过,左脚在前面的船上,右脚在后面的船上。 见到岸边熙熙攘攘的场面,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了两眼。 做事三心二意,心有旁骛,做着这个又想着那个,才会被人叫做“脚踏两只船”,没想到这样的“脚踏两只船”,还真的发生在这河上的两只船中。 “你特么是不是也想脚踏两只船?”农夫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后面被人揪了一下,原来是自己的老婆,刚刚出来赶集,已经准备回去了,看到他在这里跟别人说话,心里面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没没,老婆大人,你,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你多少给我点面子……”农夫求饶道。 “我特么这就给你‘面子’!”农妇啪啪地伸出手,在农夫面前打了几个耳光。 农夫捂住自己红 彤彤的脸,委屈地说:“老婆大人你也太狠了一点吧?” 农妇插着腰,吼道:“这不是你说要给你面子吗?要不要给你‘身子’了?老娘可有的是功夫!”说罢,又摩拳擦掌,准备对他做起别的来了。 农夫连忙讨饶道:“求求你了,夫人在上,算是我欠你的行啵,我乖乖回去给你干活你看行不行?” 农妇这才收了行李,拉着农妇的衣襟往家里走去了。 江边又是一阵熙熙攘攘,你推我搡的场面。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诸葛暗在人群中暗暗感叹了一番:“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枪打出头鸟,船怕打头风……” 旁边几个好学的弟子众星拱月般地围上去,问道:“师父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能不能给徒儿解释解释?” 诸葛暗高深莫测地摇摇头,拍拍羽扇,玄而又玄地说:“不可,不可,到时候,你们自然明白了!” 农夫被农妇拉着,背着一个大簸箕,在人群中自然就不那么方便。他们突然撞到了一个白衣书生的肩膀,白衣书生小声地嘟哝了几句:“搞什么鬼?走路不带眼睛呢!” 没想到竟然激怒了农妇,农妇啪的一声将簸箕放在地上,跟这个白衣书生理论起来:“你特么人斯斯文文的,怎么说话竟这般无理?你特么说谁不带眼睛呢?” “谁撞我我就说谁!”白衣书生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你,你,老娘我今天就撞你了,你怎么着?”说罢,农妇就用肩膀不断地撞白衣书生的前胸。 白衣书生很生气,但是想到自己是读书人,对方又是一个女人,没有必要跟他们计较这么多。于是转身就准备走。 结果让农妇拉住。 书生很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了,你还没有撞够,要不要我帮你撞?” 说完就昂首挺胸,朝着农妇的肩膀撞过 去。 农妇一把推开他,小声问道:“撞你娘买皮!我看你这狗头狗脸的,好像她马的一个龟孙子!” 书生很生气地说:“你特么骂谁呢,你才是龟孙子,你全家都是龟孙子!” 农夫连忙拉住书生的衣袖,小声说:“不好意思,这个女人她说话嘴巴不干净,得罪了先生,不要计较。我家娘子是说你的眉毛眼睛,很像一个人。” 白衣书生很烦躁地说:“废话,我要是不是人,我特么是妖怪吗?” 农夫连忙解释道:“公子别生气,我的意思是,我们曾经见过……” 见过搭讪的,没见过这样搭讪的。要是跟陌生人这么搭讪,要是带着任务要和陌生人搭讪,这样的搭讪方式,立马玩完走人! 白衣书生也没有说破,就笑着说:“原来大哥是见过我的啊,那你说说,我们在哪里见过,我叫什么名字?” 农妇小声说:“我知道,你叫卓青姚,至于在哪里见过不要紧,你且说是与不是!” 原来是故人!当初卓家满门抄斩的时候,就是有一位家奴用自己的儿子化妆成了卓青姚的样子,卓家的后代才得以保全下来。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卓家是被判了满门抄斩,而卓青姚的事情,只有两家人知道。 卓青姚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当年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被自己调侃了一番。 卓青姚连忙顶礼膜拜:“孩儿不知是再生父母,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说着,努力纠结自己的眉头,恨不得想要把自己的眼睛都给挖了出来,自己真是有眼无珠。 这对农夫农妇,原来是卓雅安的副官。卓雅安受到齐国公陷害的时候,他们想过要殉主的,但是卓雅安奉劝他们说:“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只有自己顽强的活下来,才能替死了的人报仇。 于是他们就隐 姓埋名,一直在打听着卓青姚的下落,随着他的消息来回奔波,最后在临安附近的一个农村落下脚来。 卓青姚细细打量眼前这一对农村的夫妇。想起小时候父亲在练兵场上面副官是鞍前马后地围着他转。 打猎的时候,要帮忙到前面去捡起猎物;谋划的时候,要帮忙记录攻略。 感觉副官要做的事情,比一个将军要做的还要多。 那时候,奸臣当政,小人得志。曾经多次想要威逼利诱卓雅安交出兵权。 卓雅安知道,这是齐王狐假虎威,假传圣旨。就禀明说,自己年老体衰,不宜带兵。本来就想要传位让贤,希望把兵权交给皇上,让皇上指派信赖的人。 齐国公听到交出兵权给皇上,觉得糟糕透顶。 别说兵权给了皇上,皇上不会给他。自己现在总是在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经常被皇上叫去训话。 要是皇上得到了卓雅安的兵权,自己的势力虽然没有减小,但是跟皇帝较量起来,就力不从心了。 齐国公思考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办法,私自刻了皇帝的玉玺,召见卓雅安进京交割兵权。 然后就以他帅兵谋反的罪名,将他一网打尽。 他以为事情可以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没想到竟然留下了活口。 小小的卓青姚就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直以来,自己韬光养晦,甚至遇到仇人还不敢声张自己的真实名字。 如今见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心里面真是百感交集,眼泪忍不住哗啦啦地流下来。 农夫见见到卓青姚这样痛哭流涕的样子,知道那是故人重逢让他心情太过激动。心里面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不过,马上他就平静下来,对卓青姚说:“少将军,不要生气,听说你已经跟王爷搭上话了,是真的吗?” 卓青姚点点 头。 “当初你的那张证据呢?怎么没有给王爷看?” 卓青姚拿出衣襟里面藏着的那张发黄的纸,对农夫说:“孩儿已经给了王爷,但是看不出里面有什么奥妙。” 农夫摇摇头,感叹道:“唉,没有文化真可怕。证据就在你的面前,可惜这证据是活的,你却是死的……”说罢,就不断地摇头。 卓青姚好像受到什么点化一样连忙追问道:“副官大人你说什么证据是活的?快给我看看,哪里我没有看出来?” 农夫指着上面的“玉玺”说:“这个‘玉玺’大小跟皇上的一样,上面的纹饰也大同小异,但是你看看,这个‘皇家军情’这个‘皇’字,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卓青姚仔细一看,果然很奇怪。那根本就不是“皇”字,而是“齐王”两个字,被写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好像是“皇帝”的皇。 因为谁都知道,谁要是敢冒充皇帝的名义,那可是诛九族的事情。就连京城的工匠都不敢随便接受这样的任务。 不过,要是做一些山寨的,打擦边球,那就是合法的了。 副官指着上面的印鉴,说:“少将军知道如此,别的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卓青姚点点头,感觉报仇的机会马上就在自己眼前了。只要这东西跟王爷说破,王爷又将这个东西禀告皇上,恐怕当年这个齐国公,就不是国公了。 说完,卓青姚就将信藏在了衣服里面,准备往江家去。 农夫叫住了卓青姚:“孩儿哪里走?” 卓青姚挥挥手里面的信,对农夫说:“当然去找王爷啦!” 农夫笑着说:“算了吧,你……” “李副官,你要反悔?”卓青姚问道。 “我李某人,向来堂堂正正,为了卓将军的事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卓青姚有些纳闷地问道:“那李副官此言为何呢?” 第083章 恩人 李副官看看卓青姚的一双丹凤杏仁眼,里面充满了威武不屈的倔强。 但是,却是锋芒毕露,血气方刚。这样宁折不弯的性格,对于士兵来说,那是难能可贵,但是对于一个将来要做将军的人来说,那就有失偏颇了。 因为作为将军,性急当然好,能共所向披靡。但是将军不仅仅是要打仗,还要运筹帷幄,有的时候甚至要牺牲一点利益,或者是假装败北。 李副官将卓青姚手里面发黄的密信拿在手中,小声说:“少将军啊,你可不能刚愎自用啊。这打仗的东西,来日方长,绝对不是你一腔热血就可以获胜的啊。” 卓青姚说:“副官,现在不是打仗,我也并没有想要着急。” 李副官点点头,说:“常言道,放长线钓大鱼。你这么一点点发现就到处张扬,要是打草惊蛇,你看如何是好?” 这么说来,卓青姚顿时放下了手里面的密信,他知道,当今皇上虽然是个明君,但越是明君,就越知道顾全大局这样的思想。 事情闹到皇上那里去,皇帝为了政权稳定,只会息事宁人,而他出于个人恩怨,却是要致他于死地的。 卓青姚只能暂且收下手中的信,小声说:“副官,现在孩儿已经跟朝中大员萧逸朗成了生死之交,我能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他?” 李副官看看天,又看看地,思考了一下,说:“你跟他说了,不过是让他知道你是冤枉的,要是皇上将你的仇人罢官回家,你再去刺杀一个农民,不要说你难逃法网,就算你逃脱了,你也会落下一个不义的罪名。” 卓青姚哪里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不过这口气他憋了几十年,憋得太久太久了,现在眼看就可以眼眉吐气了,结果却又被父亲生前的李副官劝住,这叫他 怎么忍得下! 但是,李副官这么一句话,怎么能随便打发了卓青姚的血海深仇呢? 他很不情愿地问道:“李副官,虽然你是我爸爸的副官,但是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父亲。你这个父亲,可不能坑我这个儿子啊……” 李副官看看李嫂,面带微笑地说:“小伙子怪咱们了。这事情我不想提的,但是你既然不相信我,我就免不得要说一句了。当初我家的博伟,为了让你活下来,我们把他,唉……我不是叫你要记得这个人情,我只是说,我的儿子都那样了,我们就把你当成亲儿子,你有听过坑爹的,没有听过坑儿子的吧?” 说到“坑爹”,卓青姚噗嗤笑了出来。他没想到平时对父亲唯命是从的李副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风趣起来了。 这一切的一切,好像才发生在昨天一样。可是,现在却不见自己的父亲,眼前的父亲也不见自己的儿子。 李副官小声凑在卓青姚的耳朵边,说:“儿子,我这么叫你不会生气吧?” 听到“儿子”两个字,卓青姚顿时泪如雨下,跪在地上面,说:“父亲请受孩儿一拜!” 李副官连忙拖起来说:“使不得,使不得。你父亲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李副官就将当初自己被地主恶霸欺压,流离失所,然后忍无可忍杀了地主全家。后来地主的亲戚上门寻仇,是卓雅安带着卫队经过,将寻仇的人全部捉走了。 李副官一直视周雅安为再造父母,所以在他被判满门抄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儿子代替了他的儿子。 如果一偶机会,让他自己代替卓雅安去死都是可以的。 看到李副官说得如此声泪俱下,言辞恳切的样子,卓青姚笑着说:“不要这样,李副官,家父救了你,你救了 我,也算是扯平了,这样的千恩万谢,孩儿受不起!” 李嫂说:“孩儿这是哪里的话,救恩的事情能够扯平的吗?当初要不是将军救了我们,我们连报答的机会都没有!” 这么说来,对于卓青姚,他身上的恩情也是如此,不管是什么情况,不管是谁都永远报答不过来的了。 李嫂看到他们罗罗嗦嗦的样子,忙插话道:“你们到底还做不做了?今晚可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下什么手?”卓青姚问道。 “刚才你听到那个黑衣道士诸葛暗在说话没有?”李副官问道。 “听到了,他说什么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卓青姚回答道。 “对啊,就是山高月小,水落石出,你就没有想到过什么别的东西?”李副官启发道。 “没有,只是知道,那是运往齐国公府上的木材。”卓青姚回答。 “那就对了,什么叫水落水落石出?”李副官接着问。 “就是,水落下来了,石头出来了。你是说我们会真相大白?”卓青姚高兴地问道。 “做你个梦!要是真的大白了,我会叫你先忍一忍?”李副官轻轻拍打一下卓青姚的脸蛋,笑着说:“你呀,当初就和你父亲一个样,你们都是武官,血气方刚的,有的时候,就容易冲动。” 卓青姚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这么说,你来做将军,我做副官算了吧?” 李副官又笑了起来:“少将军不可以说这样的气话,将军可是皇上任免的,哪里可以随便说笑的呢?” 卓青姚点点头。 李嫂在旁边说:“我这个老头子啊,就知道说,做将军宁可有勇无谋,也不能优柔寡断。” 看来自己还没有当将军,就已经有了副官了,这个副官不仅仅很愿意给自己鞍前马后出谋划策,还 有关于将军的人格教导。 这必须是好像是父子一般的关系才能够做到的。要是别的副官这样说,恐怕早就连自己的脑袋都已经搬家不知到哪里去了。 不过,卓青姚还是很高兴,有了这样的副官,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了。 李副官说:“水落石出,不仅仅是说沉冤昭雪,真相大白,还有是说水位低,然后礁石露出来的意思啊。” 卓青姚点点头,恍然大悟,说:“我知道了,父亲大人你的意思是,今晚水位低,船容易碰到礁石。” 李副官从地上捡起一把锤子,放在卓青姚面前晃了晃,得意洋洋的说:“呵呵,管它是礁石还是铁锤,只要船沉了,事情就不由得我来说咯。” 说完,就轻轻拍拍手,院子里面不知道哪里来的几十个兵丁,从四面八方走了出来,纷纷行礼道:“拜见少将军!” 李副官笑着说:“别怕,都是自己人。” 兵丁的首领拿着一大堆竹竿,竹竿的一头都被火烧红了,然后一头被掰弯。 李副官指着弯弯的一头,放在自己的嘴巴上面,给卓青姚示范道:“这个,是我们在水下呼吸用的,你看看,厉害吧?” 卓青姚看着,感觉非常好玩,接过一个放在手上,摸摸掰弯的地方,竟然还有一点点烫手。 李副官说“我们也是这几天才听到的消息,他们的船要经过我们临安城。” “让他们这一群人,就做水鬼去吧!” 卓青姚咬牙切齿地说。 捡起地下的锤子,恨不得要自己就亲自砸了他们的船了。 不过李副官好像看到了卓青姚的心思,小声说:“少将军莫冲动,水下危险,这些兵丁都是长期生活在水里面的渔夫,水性好得不得了。” 卓青姚说:“不行,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齐王 !” 李副官又发挥他的大妈劝告法,苦口婆心地对卓青姚说:“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那个齐国公又不在这里。你去了也没有用,不如在家里面等吧!” “不行,能杀一个就是一个!”卓青姚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你这个孩子,怎么说不听的呢?”李副官又气又恼,又不能把他怎么样,真是气急了。 李嫂忙出来圆场:“要不我看就让他跟你在岸上跟着,没有上过战场,看看人们怎么打,也算开眼界吧!” 李副官只能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好吧,你看看,这些孩子就是被你宠坏的。” 卓青姚跪在李嫂面前,说:“孩儿谢谢娘亲。” 李副官叮嘱道:“你可给我仔细点儿,你刚才都听到了,我都只能是在岸上面看,你要是冲下去,送死了,我可救不了你!” 卓青姚,忙说:“孩儿知道了,谢谢父亲大人,谢谢母亲大人。” 说完就坐在大厅里面,摩拳擦掌地等待晚上的到来。 李副官虽然是隐姓埋名,躲在这个是人迹罕至的小山村里面,但是对外面的情况是了如指掌的,他有很多很多的眼线。 眼线偷偷地来汇报,说敌人的船预计二更天左右经过临安江的翡翠湾路段。 李副官胸有成竹地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再去打听,误差不要太大才是。” 卓青姚和李副官坐在桌子上,等到吃了晚饭,还是不见回报的眼线过来,于是就小声问:“不会是除了什么事情吧,为什么他们不回来禀报的?” 李副官一脸嫌弃地说:“你懂什么破娃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就代表他们的情报是准确的。你以为你们早朝开会,有问有答?就知道讲排场!” 卓青姚忙点头应和道:“是是是,父亲教训的正是……” 第084章 夜袭 “当,多,多;当,多,多……” 这是入夜一更的云板。当一声就代表是一更,当两声就代表是二更,当三声就代表是三更,当四声就代表是四更,当五声就代表是五更,当六声就代表六更。 当然,好像并没有六更,所以当的声音一般都只有五声。 听到打更的声响,卓青姚好像是听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连忙站起来,对李副官说:“父亲大人,我们可以出发了。” “着什么急?”李副官喝道。实际上他是心里面比卓青姚还要着急。 要知道,那次被奸人所害,卓青姚失去的是父亲,但是李副官失去的是儿子。 失去父亲固然是悲痛的,但是毕竟父亲活在世上都是要先儿女而去,但是对李副官来说,他失去的是儿子。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恐怕只有真正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 但是,不管多么着急,都不能意气用事,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坏了整个事情的计划。 他拿来几十块枚板,分发给了躲在后院的士兵们,然后在他们鞋上面帮了不戴,这样走路就没有声音了。 他们要趁着船还没有到的时候,躲到岸边,等到船过来,就潜到水下,用手上面的榔头将船全部凿沉了。 他们要经过的那条水道叫做翡翠湾。 湾就是喝水经过的比较开阔的地方。一般这样的地方水流比较和缓,水位也比较高,船员容易在这些地方放松警惕。 李副官让手下的士兵全部躲在山脚自己一个人在岸边站岗放哨。 终于听到了水波和船桨的声音,李副官用一根熄灭的火把在头顶上挥一挥。 这样熄灭的火把,在远处看来就只是一个星星的火点,船上的人基本上是看不到的。 山上的士兵憋了一个时辰,那 种不能说话不能动的感觉,简直就是度日如年的。加上这大晚上的,蚊叮虫咬那就更加难熬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可以冲锋陷阵的时候,士兵们都纷纷涌上前来,不小心弄得路边的树木哗啦啦响。 李副官呵斥了一声“嘘”!他们马上又销声匿迹了。 船的声音越来越近,水波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根本就不想是投运木材的船队,反而跟皇帝盛装南浔的差不多。 李副官也是醉了,这非法的东西,怎么还能这样大张旗鼓?难道他们就真的不怕捉了吗?还是说,他们本来就要作死? 对方作死,自己可不能作。要是自己真的傻不愣登地这样大张旗鼓走上去正面攻击,恐怕死伤会很大。 他们相互看看,在眼神中都得到准备完毕的情报,就吐出口里面的枚片,换上那个在水底呼气的竹竿,坐在岸边小心翼翼地将脚探进水面,一点气泡都没有冒出来,就潜入水里面了。 穿上的镖师,没到晚上就会笙歌不断。他们觉得自己白天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的,简直就是拿命在拼,所以晚上也就拼命地享乐。 不仅仅吃喝是最好的,没到一个地方,都会到当地的酒店买来几十名美女。 当然他们做什么是不用说的了。 船队驶入了翡翠湾,顿时觉得风平浪静,水面开阔,有人建议暂停一下,过了夜再走。 结果被押运的头子打了一巴掌,说:“休你娘买皮的,早一天到京师我们就早一天拿到钱,你特么都不想要钱了咋地?” “是,是,是!”出主意的水手顿时没有了主意,那个镖师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这水面上这么风平浪静,船队又是这样波澜壮阔,哪里有人敢说什么夜行危险的?这船队只能老老实实地向前进了。 “ 扑通!”为首的船上感觉好像受到一点点的撞击。船长收起帆,对镖师说:“老爷,好像前面有礁石,我们的船撞了一下!” 镖师皱了皱眉头,“没听说这个地方有礁石的啊,你感觉撞击的物体大不大?” “这个,这个!”镖师也在这个船上,他是听到到了船底下有这样的声音,但是他也知道,船撞上礁石的时候,是整个船都会晃荡都会颤抖的。 但是,这船平平稳稳的,一点颠簸都没有,也没有见过这样小小的礁石。 “你别告诉我这里面有水鬼才是啊!”镖师自以为是地嘲讽道。 “老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船长劝诫。 “你信不信我回头就让人把你丢下去?”镖师刚刚才拒绝了说要停下来休息的要求,现在又来一个恐吓自己说有礁石有鬼的东西,更加满脸不高兴。 船长见到镖师如此,只能低头继续前进了。 水下面的人刚刚开始是凿一个小洞,然后沿着小洞将那些船板抽调,这样的话,整艘船下面就不是漏水,而是成了无底的船了。 船上的人都将要呼啦啦掉到水里面去。 听到岸上人的对话,他们都暗自偷笑。本来都是非常小心翼翼地害怕被发现,结果,现在船上的人,还不让水手去发现自己。这样一来就好像走入无人之境了。 他们继续轻手轻脚地在前后几只船底下都凿了小洞,士兵长看到前前后后都完成得不错,就一声令下,让他们将船板抽了下来。 顿时船上传来一阵惊叫声。 “船翻了,船翻了,漏水了,快逃跑!” “保护金丝楠木!” “赶紧跳出船舱!” 这次船是被人掀了底的,船上的人直勾勾就掉到水里面去了。现在的船舷反而成了他们逃生的阻碍了。有 的人在船舱里面,感觉就成了在牢笼里面的动物一样了。 不能进,也不能出。 咕噜噜地喝饱了水,然后水底下传来一阵哭爹喊娘的声音。 水手们都是在水里面生活习惯了的,水性好,自以为可以逃过这场劫难,没想到,那些士兵的水性笔他们还要好。 他们口里都含着可以潜水的竹竿,况且好几个人见到一个就不断地围攻,相互借力把他们的脑袋按在水里面,那些水手哪里是这些士兵们的对手,咕噜噜地在水里面,不能透气,全部都淹死了。 翡翠湾的航道上,孤零零地立着几根船的桅杆,只有知道的人,偶尔说起那天晚上花石岗的故事。 卓青姚和李副官在岸上,看到拍手叫好。 恨不得自己能到水里面去跟他们亲手搏斗一番。 可是,李副官警告卓青姚说:“孩儿莫冲动,这水下险恶,不是你我能随便进去的。你可知道孙悟空的故事吗?孙悟空本事再高强,到头来下水还不是要求助于猪八戒?因为不能下水就不要逞能,逞能了,到头来是自己吃亏啊!” 卓青姚点点头,对李副官说:“孩儿多谢父亲教诲。” 然后,水里面传来一阵阵哭爹喊娘的叫声。 听得卓青姚都有些难过,就问李副官:“父亲啊,他们这样,孩儿心里面有点难过。” 李副官摇摇头,说:“你有仁义,那是好的,但是你要知道,你这样的征战,也是为了和平。要是你对坏人仁慈,那才是对自己的残忍啊!” 卓青姚点点头。 李副官见水里面的士兵纷纷上了岸,而且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就将自之前脱下的衣服给他们换上,说:“兄弟们辛苦了!” 士兵们一边穿衣服,一边感谢李副官。 李副官兴高采烈地跟士兵们说 :“多亏了你们刚才的努力啊。回头我来重重有赏!” 士兵们都是附近的渔民出身。自从几个月前皇上南巡,因为他的大船吃水很深,况且之前开挖河道,放干了水,河里面都好几个月没有鱼了。 好不容易听说李副官招兵买马,各自都有了工作,而且旱涝保收,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了。 这下拿到了赏钱,心里面就更加高兴。 李副官高兴地对士兵们说:“兄弟们,这次的任务你们完成得很好,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还可以继续跟着我李某人还有桌将军南征北战,只要我们有吃的,都会给你们分一杯羹!” 士兵们纷纷举起手里面的碗,表示愿意跟随李副官左右。 还有的士兵小声地说:“报告将军,其实我家里面还有兄弟,之前看不起我,没有跟我一起来,现在我功成名就了,我能不能再介绍几个人啊?” 李副官高深莫测地笑了一笑,问士兵道:“你听说过韩信点兵没有?” 那些士兵都是渔民出身,五大三粗的,哪里知道这些博古通今的东西,一脸蒙圈,问道:“韩信,韩信是要挑选好士兵,你是说我兄弟不行吧?好吧,反正我在就可以了,兄弟的事情,随它去吧!” 卓青姚笑着对士兵说:“这位兄弟,你读的书太少了。你不知道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这个道理吗?李副官的意思是说,多多益善,多少人都可以来!” 士兵于是兴高采烈地回到自己的渔村,跟兄弟们说了夜袭花石岗的事情。 兄弟们虽然不知道政治,但是对这样劳民伤财的花石岗是从心里反对的,所以听说兄弟参军竟然是做了这样的事情,马上就答应了。 兄弟们又叫上自己的兄弟,这样,卓青姚收下的军队就开始壮大起来了。 第085章 翻案 等到事情已经完美收官,卓青姚就眉飞色舞地带着李副官去见了萧逸朗。 当年卓雅安宫征战骁勇,但是性格粗暴。军中的人恐怕他在朝会上不小心冲撞了圣上,都纷纷地举荐李副官到宫中朝圣。 年幼的萧逸朗作为太子,总是随着父亲出生入死,自然也经常陪着萧赜见过了很多将军。 所以,说起卓雅安,他只是心里面有一点印象,说起李副官,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了。 李副官跟萧逸朗说明白当初齐国公陷害自己的事情,然后拿出手里面的印鉴,将上面的破绽指出来给萧逸朗看,然后又说,昨夜已经将齐国公投运木材的事情给挫败了,估计一定有线报会去给齐国公,路上可以截取下来。 萧逸朗听了,想起当初卓家案件的风波。 作为局外人,而且又是皇宫贵族,是不便于插手这些事情的。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场命案好像并没有经过多少时间的讨论就已经说绳之于法了。 朝廷里面办案,向来是效率低下。芝麻绿豆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让刑部的官员左查右查,到了大家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还要对结论进行漫长的讨论才能结案。 但是卓雅安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完结了呢? 看来这里面一定是有蹊跷。 反正刑部的人是不可能转性的,不可能由拖拖拉拉顿时变成雷厉风行。 这唯一的可能,就是案子根本没有走正常的审理程序。 这程序,除了皇帝亲自审理的可以一人说了算,竟然还有别的事情? 此事闹出去,萧赜知道之后一定会龙颜大怒,对齐王杀无赦的。 于是,萧逸轩马上派人爬上齐王府的屋顶,等着线报的到来。 果然,有一个官府打扮的人,慌慌张张地从路口朝这边走 来。萧逸轩一个健步从天而降,落在那个官员打扮模样的人面前。 那个人见到有人敢劫持自己,马上抽出刀,对萧逸轩说:“什么人,竟然妨碍齐王府的人办案!” 萧逸轩也掏出自己的玉佩,在那个人面前晃了晃,说:“游龙王爷,萧逸轩,可有这个资格没有?” 有了,有了,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逸轩拍拍手,旁边埋伏的人顿时走上前来,将探子的手脚绑起来,扔进那个密不透风的囚车里。 探子老老实实的站在萧逸轩的府上,低声叫道:“小人拜见王爷!” 萧逸轩威风凌凌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刁民,鬼鬼祟祟,想要通报什么?” 那个探子哆哆嗦嗦地对萧逸轩说:“启禀王爷,小人,小人,是因为路上押送花石岗,然后触碰礁石,船毁人亡,所以现在来找王爷请罪。” “王爷?什么王爷?”萧逸轩恶狠狠地问道。 “不不不,不是王爷,是国公。” 这根本就不是重点,萧逸轩又问道:“你跟齐国公汇报什么?路上押运的是什么鬼?” “花,花石岗,这次运的是木材。”探子低着头,在地上小声说。 “哦,木材,什么木材?” 金丝楠木! 金丝楠木? 楠木,是南方生长的一种极其珍贵的木材,成材时间极其漫长,有的甚至要经过千年的风霜。 这木材有一种好处,就是能够有超强的保温效果。一块烤肉放在里面半个月,再拿出来的时候依然是温暖的。 所以,这种楠木就被很多富贵人家用来做棺材。认为人的尸体放进去,将来就会千年不腐。 金丝楠木,是千年以上的楠木,因为时间久远,这木纹里面还有一点点高密度的细丝,看上去就好像金光闪 闪的丝线。 萧逸轩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是齐国公要死了吗,为什么要押运金丝楠木?” 探子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地回答:“不知道,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好像是齐国公要重修齐国公府,所以……” 好大的胆子! 自从大梁建国以来,萧赜一直崇尚节俭,就连自己的衣服都是下过水的。更不要说修缮宫殿了。 可是,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国公,自恃功高,竟然顶风作案,把自己都舍不得用来做棺材的木头,竟然被人用来修缮自己的房屋。 是可忍,孰不可忍! 萧逸轩马上拍案而起,说:“将这个犯人压下去,别让他自寻短见!” 说完,就带着跟萧逸朗一起准备好的卷宗,朝皇宫走去了。 萧赜见到萧逸轩风尘仆仆的样子,知道一定是为了很重要的事情而来就问道到:“轩儿你这是为了什么而来啊?” 萧逸轩从袖口拿出那张假的征集令递给萧赜。 萧赜看看,上面的文号好像并不对。虽然事情繁忙,但是多少还是记得一点大概。 可是,看看下面的御玺好像是自己的一点错都没有,感觉好奇怪,难道是自己真的老了,还是有人做了手脚?自己的御玺,是从来都不离开腰间,谁有这个本事能偷了去? 萧逸轩好像看出了萧赜的疑惑,走山前去,指着上面那个“玺”字,萧赜一看,原来是“齐王”两个字的合体。 军政要务,可是国家大事。就是皇帝本人,没有宰相的首肯,都不敢轻易发布。这个齐王难道是天王下凡,竟然可以一个人调动卓雅安的军队? “卓雅安在哪里,他的军队调来了?”萧赜气冲冲地说。 “启禀父王,这个,是十 几年前的事情了。” 萧赜这才想起来,好像是很多年已经没有见到过那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卓雅安,还有能说会道,口齿伶俐的李副官了。 “那你现在把他叫过来!”萧赜说。对于这个忠臣,名将,他欠他一个赏赐。 “启禀父皇,卓将军他来不了了……” 萧逸轩跪在地上,小声地说:“问题就出在这一章军令上面啊。” 萧赜满目疑惑地看着萧逸轩,萧逸轩就将当初齐王怎么用假的御玺欺骗卓雅安调兵入京,然后以谋反的罪名扣押了他全部的军队,并且判了卓雅安一个斩立决。 萧赜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难怪这几年来,这个齐王不断地得寸进尺,越来越能够拒绝自己的命令,好几次自己提出要把卓雅安调来,齐王竟然能够“直言进谏”。 原来自己的手足早就被他毁灭在外面了。 看来,要不是萧逸轩这次下江南,恐怕自己还要蒙在鼓里不知道多久呢! 萧逸轩小声地对萧赜说:“父皇,恐怕这个齐王做的坏事还不止这么一些,我们还是欲情故纵,看看他还做了什么事情,我们抓到证据,再来将他一网打尽,你看如何?” 萧赜痛苦地点点头。 没想到,自己作为皇帝,可以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枉费自己对他这么相信,他竟然将他对他的信任,当做是敲诈勒索的工具。 萧赜小声地问萧逸轩:“那,卓雅安手下还有没有儿女,我要好好犒劳他们。” 萧逸朗说:“当年,齐王赐死了卓雅安,还要判株连九族。后来,是李副官用自己的儿子,代替卓家的儿子,卓家才得以保留了一丝的血脉。” 萧赜沉默半晌,看看天花板,叹气道:“真是主仆情深啊,赶紧叫他们来宫里, 我要好好酬谢他们!” 萧逸朗爽快地点点头,对萧赜说:“孩儿遵命!” 说完,转身就朝临安的方向走了。 萧赜看着萧逸轩转身离去的背影,联想到这几天他来来回回奔奔波波的,恐怕脚都没有挨到地面的时间了。 这匆匆忙忙来来回回,竟然是为了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不过是因为觉得他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人。 这样的人,真是讲义气。 原来义字写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难。好像想萧逸轩这样的人,就真的是难能可贵了。 当年自己还是将军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国家,也是来回奔波,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 现在,看到自己的孩子都比自己当年还要大了,随便一算,自己的年龄也是一个天文数字,这样的东西,就算自己再不想承认,也是没有办法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颐养天年。 好在自己手下三个儿子,都算是听话懂事,并没有给自己闯出怎么样的祸害。 萧逸轩兴高采烈地拿着皇帝的手谕,朝着临安的江家跑去了。 江临安已经早早就在门口张望,见到萧逸轩快马扬鞭,估计应该是捷报无疑,就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了?” 旁边的张小碗也很热情地应跑到马前面,叫道:“王爷辛苦了,我们家的相公,可是好多天都没有睡着,就在等你的好消息呢!” 江临安看到张小婉这副德行,好像她的淘气劲儿又犯了,就跑上去,双手捏住她的面颊,说:“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张小婉忙说:“相公饶命,相公饶命。” 江临安说:“饶命可以,我们洞房去吧!” 卓青姚一脸沉重地走上来问萧逸轩:“王爷,皇上他怎么说?” 第086章 审判 萧逸朗得意洋洋地拿出手中的信件,还给了卓青姚。拍着胸脯回答道:“你觉得当今圣上是眼瞎的吗?伪造的御玺瞒得过众人的眼睛,可瞒不住圣上的智慧!” “王爷的意思是,我们卓家有救了?”卓青姚顿时感到喜出望外。 倒是萧逸朗心中有些纠结。他没有想到一个人对于自己的王国会如此忠诚,不管曾经怎么迫害他,虐待他,他始终相信伤害自己的人是奸臣,更加相信忠臣是多的,不管奸臣怎么小人得志,始终不能长久。 比起那些匹夫之勇,还有那些小肚鸡肠,记仇的人,这样的心情是多么的光明磊落,大梁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才啊! 萧逸朗点点头,握住卓青姚的手,说:“很抱歉,不能挽回令尊的生命,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一个大梁的人猛兽冤屈!” 卓青姚感觉面前的萧逸朗,已经不是自己在山路上见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小伙子,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而且眉眼之间处处散发着英勇的王者之气。 萧逸朗对卓青姚说:“卓兄,你家世代骁勇,真是我们大梁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可愿意随我到都中,做个兵部尚书?” 卓青姚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问道:“草民当然无比荣幸只是,如今这案件还未沉冤昭雪,青姚就还是一介罪民……” 萧逸朗微微一笑,对卓青姚说:“卓兄不是怀疑小王这点事情都考虑不周全吧,明天你就随我进京,听候父王的审判!” 金銮殿上,群臣鹤立,齐国公苏东山被一群的刀斧手压制着,跪在宝座之下。 齐国公还不断地垂死挣扎,嘴里骂骂咧咧地对刀斧手说:“你们给我小心点,黄河尚有澄清日,岂曰人无转运时?到时候风水轮流转 ,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萧赜拿出齐国公伪造的御玺和圣旨,趾高气昂地甩到地面上,大声喝道:“呵呵,你连朕的御玺都敢伪造,残害忠良,滥杀无辜,你还想要转运,是不是要把朕的江山也转到你们家里面去啊!” 苏东山以为萧赜是拿住自己私自买卖木材的把柄,治自己一个僭越的罪名,没想到,十年前自己写伪造的一张圣旨,竟然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了皇帝面前!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时处死卓雅安的时候,就曾经担心死灰复燃,对他斩草除根,没想到这草根却无法除尽! 萧赜言辞正色地对苏东山说:“齐国公,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苏东山战战兢兢地说:“奴才,奴才这是为民除害!” “好一个为民除害!”萧赜冷冷地讽刺道:“你可知道卓大将军征战的都是我们大梁的劲敌,你这样‘为民除害’,是让匈奴更好入侵我们大梁吗,是觉得我们大梁的百姓太过安居乐业了吗?别告诉我你是怕他们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 “来人啊!将当年苏家的档案给朕传上来!”萧赜叫道。 手下的太监拿出当年斩杀的卓家亲眷名单,长长的一列,念了半柱香的功夫才真正念完。 萧赜也是低头叹息,那长长的一列,每一声就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就算是将军叛逃,也只能是杀了直系亲属,不至于如此残暴,这苏东山真是太残忍了。 萧赜让卓青姚站在苏东山的面前,大声喝道:“苏东山,恐怕你不知道这是谁吧,来,兵部尚书告诉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卓青姚上前作揖,彬彬有礼地回答:“在下卓青姚,见过齐国公!” “什么?你是卓青姚?卓雅安的亲生儿子?”苏东山指着卓青姚,一副震 惊的样子。 他以为自己的铁血手段,已经将卓家的人斩尽杀绝,没有想到如今却冒出来这样一个卓青姚。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用来引秀卓雅安进京犯罪的证据,竟然会从他的手里面重新冒出来。 萧赜龙颜大怒,问卓青姚:“卓爱卿,这个诬陷你们家族名义,杀害你们全家同胞的人,朕就交给你处置,你看怎么处理吧?” “幽禁,发配!”卓青姚淡淡地说。 “什么?他可是迷惑朕灭了你们九族啊!”萧赜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是换做别人,冤冤相报,每次报仇,都要对前一次的变本加厉。萧赜一心想要弥补自己亏欠卓家冤屈,所以给卓青姚这样的权柄,没想到卓青姚竟然放他们一条活路! 当然这是卓青姚的选择,但是萧赜总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问道:“卓爱卿,你确定你是要将他圈禁,然后女眷流放边境吗?” 卓青姚点点头,跪在地上对萧赜说:“大丈夫者,止戈为武。冤冤相报何时了,臣想不如就放了他们一条生路,或者以后还会有反省的一天。” 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年轻的人竟有如此度量。非常高兴的屡屡胡须,说:“很好,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年轻人,好好干,以你的度量,看看胸中能否撑船!” 苏东山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感恩戴德,对卓青姚说:“卓大爷,不,卓老爷,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奴才定将没世难忘!” 卓青姚狠狠地朝他鼻子踢了一脚,说:“这一脚就是我对你的全部怨恨,给我滚得远远的!” 苏东山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擦擦鼻子流出来的血液,感恩戴德地说:“谢谢尚书大人不杀之恩!” 说着就被拖到天牢里面去了。 萧赜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 “郡王齐国公苏氏,假传圣旨、残害忠良、滥杀无辜,罪本当诸,念及被害人卓青姚宽容大度,为其求情,褫夺封号,圈禁天牢,亲眷发配边疆,永不录用!” “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文武磕头谢恩。 “太解气了!”张小婉拉着江临安的手说:“相公你没有看到,卓青姚踢苏东山的那一脚,简直酷毙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萧逸轩拍手叫好。“一来放了那狗官一条活路,而来一脚踢得解气!” “换做是我,一定亲生拿刀砍了他!”张小婉咬牙切齿地叫道。 萧逸轩拍拍张小婉的脑袋,说:“你是不是傻的?就算是判斩立决,你能亲自上场吗,还不是只能远远地看?” 卓青姚点点头,捏着拳头说:“王爷说的在理。我就是觉得便宜了那个顾司南,明明这件事情是由倒卖木材而起的,现在他却逍遥法外了!” 萧逸朗摇摇头,说:“父皇怎么能不知道?不过是觉得顾司南现在势力很大,恐怕牵连太多,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看他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江临安点点头。想到那天被顾德全退婚的时候,自己遭受的侮辱还历历在目,就恨不得将他踩在脚下,让他给自己赔礼道歉才好。 但是,真是因为顾德全跟自己退了婚,她才会在梦中遇见萧逸朗,遇见了萧逸朗,才有人会如此细心地照顾自己,关心自己。 萧逸朗从来没有见过萧赜对哪个人会好像对卓青姚这样赞许有加。刚好卓青姚也是他第一眼就觉得那是国家栋梁的人才。 既然自己的举荐得到了萧赜的认同,不管这个人能不能给萧赜帮上忙,起码萧赜对自己的眼光就是非常认同的了。 作为皇帝或者王爷,你可以什么都不懂,但是收下的人 不能什么都不懂。如果自己什么都不懂,手下的人也什么都不懂的话,那么自己的这个位置,也可以做到头了。 萧逸朗知道现在萧赜对自己举荐的兵部尚书也算是非常满意了,就开始给卓青姚准备上班的行当。 卓青姚从小跟着母亲到处流浪,基本上就没有真正的工作。萧逸朗跟他说了上班的时间,还有下班的时间,没有事情是不可以随便迟到早退的。 说完基本的工作纪律之后,萧逸朗就将兵部尚书的官服拿出来给卓青姚了。 官服的样式是曳撒的款式,穿起来威风凌凌,但是非得昂首挺胸,大阔步走,才能把这衣服撑起来。 加上两个耳垂的乌纱帽,脑袋一摆,就跟着来来回回地摇晃,那种感觉真是酷毙了。 卓青姚得意洋洋地在原地走了几个小圈,周围的人看到了,都忍不住哈哈哈笑了起来。 萧逸朗很耐心地对身边的人说:“有什么好笑?好像你们没有到部里面上班一样。” 然后就将聘书、官印、还有在兵部的桌子都给一一备齐了,卓青姚好像到一个陌生地方一样,每个都好奇地尝试了一番,然后认认真真在属于自己的东西上面都贴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卓青姚突然问萧逸朗要了一点点的银两。萧逸朗觉得奇怪,卓青姚从来都是行侠仗义,是钱财如粪土的,怎么今天突然要起钱来了? 卓青姚小声地对萧逸朗说:“你说我新官上任,总得请大家搓一顿吧,现在我才上班,有没有发工资,当然要借着一点儿啦!” 萧逸朗笑道:“哈哈,还没正式上任,倒先学会腐败了?不过这人情还是要的,这顿饭我赞助你,就咱俩知道,好不好!” 说完,快就从口袋掏出一锭黄金给了卓青姚了。 第087章 惊喜 卓青姚接过金子,神秘兮兮的看了一眼四周,却看到张小婉江临安和萧逸轩正抱臂站成一排,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两个人。 这时江临安偏着脑袋走近萧逸朗,身手用食指点了一下他的脑袋,故作生气的说道:“好啊你,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那个金子是怎么回事?” 萧逸朗被她这么轻轻的点了一下,假装害怕的后退了两部,用手揉了揉被她点的地方,一脸委屈的看着众人:“你们看,你们看,这还没有嫁过来呢,就不开始妻管严了。” “啪!”萧逸朗刚说完脑袋就被江临安拍了一巴掌,她小脸涨的有些红,气鼓鼓的盯着萧逸朗:“谁说要嫁给你了?谁要嫁你了?真不害臊,大庭广众的说这些。” 而早已退到一旁和萧逸轩站成一排的卓青姚和张小婉看着萧逸朗同时摇了摇头,唉,还真是个不会说话的王爷,这会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而就在两人打闹之际,揣在萧逸朗衣袖里面的那把画着“狗”的扇子掉了出来,江临安看到连忙捡了起来,待她看清上面的画时,又撇撇嘴赶紧将扇子给合上了。 萧逸朗看到连忙从她手里抢过了掉下来的扇子,随后打开扇子对着众人,一边晃着一边跳着说:“哟哟哟,画的丑还怕人看到啊,没关系的虽然你琴棋书画样样都不精通,但是本王不会嫌弃你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嘛!” 江临安听到他这么不要脸的话,身手就要打他,却被他抓住手腕停在了半空,萧逸朗凑近她说道:“你羞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你们民间的习俗嘛!” 江临安挣脱他的手,没有搭理他,就把他的话当做了耳边风,自己一个人朝着门口走去。 萧逸朗不明所以的看着众人,一脸无辜的问他们:“发生了什么啊,她怎么走了。” “唉,皇兄保重。”萧逸轩拍拍他的肩膀,摇着头从他身边经过并说到。 “唉,王爷保重。”卓青姚也拍拍他的肩膀,摇着头从他的身边经过。 “唉,王爷保重。唉?萧逸轩你等等我啊!”见卓青姚和萧逸轩都走了,张小婉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拍拍萧逸朗的肩膀,对他无奈的摇摇头,之后便小跑着追着萧逸轩都方向去了。 萧逸朗看着 他们一个个的都这样,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扇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一拍脑袋,朝着自己屋里走去,边走边说到:“诶,我怎么把这事忘了,这一个月还没有过完呢,我们也没去福满楼吃过几次,眼看着也没几天了,我可以把那个牌子给卓尚书,让他去请兄弟们吃饭啊!” 萧逸朗走到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而此时江临安却依靠在门槛上,她的手里正是那块儿“一月贵宾”的牌子。 江临安晃了晃手里的牌子,对萧逸朗说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在找这个啊?” “是啊是啊,这怎么在你这里啊?”萧逸朗看到她手里的木牌点了点头急切的问到。 “你是不是要拿这个给卓青姚啊。”江临安继续说着,眼神里有几分玩弄他的意思,故意不紧不慢的说着。 “是啊。”萧逸朗挠挠头,不解是答到,真是搞不懂这江临安画风变得为什么这么快。 “你带我们去,我就把这个给你。”江临安刚刚说完,身后就窜出来两个脑袋,真是萧逸轩和张小婉!他们对着萧逸朗挥挥手,说了一个“嗨”之后就用这神秘的笑看着他。 萧逸朗被这几个人突变的画风搞的不知所措,他们要吃饭说一声啊,干嘛搞的这么神秘啊。他淡然的凝视着找几个人,直觉告诉他,这几个家伙一定有猫腻! 为了搞清楚他们几个到底想干什么,于是萧逸朗便爽快的答应了他们,这几个人得到允许之后,皆手舞足蹈欢呼雀跃了起来,真真像极了精神病! 嬉闹间,几人已经走到了福满楼酒楼的大门口,那几个招呼的人看到贵客来领纷纷上前迎接:“客观里面请,上房已经为几位准备好了,佳肴稍后送到。” “唉?什么上房,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来啊。”萧逸朗不明所以,难倒这临安城里的人都是未卜先知啊,门都还没有进就已经准备好了上房。 看来这临安城还真是个好地方啊,萧逸朗想着,以后要不遇见在这里安家了,却被江临安给打断:“哎呀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说不定他知道我们是贵客故意给我们留的房间呢,你们说是吧。” 说着江临安还用胳膊肘戳了戳萧逸轩和张小婉,那两人冷不防被她设 么一戳,都纷纷答道:“阿,是啊是啊,是这个样子的。” “唉,那卓尚书怎么没有来,此次不是请他吃饭的嘛!”萧逸朗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卓青姚并不在他们的队列里面,于是便问这他们。 “卓青姚他,他说他有事,改日再来。”这时萧逸轩倒是回答的快,他可不行再被江临安给戳了。江临安本来就瘦,身上没有什么肉,胳膊肘就像是一层皮包着的,被折磨戳一下还挺疼。 “哦……那我们自己吃吧。”萧逸朗满是疑虑的看着他们,明明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就是说不出来! 到了小二为他们准备好的客房,进屋便是满屋子的梅花的香气,这房间跟以往不同,也许是因为冬日腊梅盛开,店里的人故意拿来装饰房间的吧,可是这花儿生命短暂,过不了几日便会凋零,拿来当装饰着实可惜,还是让他们好好的长在树上比较好。 不提倡,不提倡。萧逸朗摇摇头,心里想着,用生命短暂的花儿来当装饰,着实不可取! 他们几人纷纷落座之后,不一会屋子内的窗帘便全部自动的落了下来,顿时屋内变得漆黑一片,萧逸朗警惕的拔出剑,户护在了江临安的身前。 而此时,屋内渐渐发出湖昏暗的光,那是用许多根蜡烛围成的一个大圆形状,圆圈里面对方着礼物和一个蛋糕模样的东西。 卓青姚满脸黑线的朝着他们走过来,江临安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谢谢你啊卓兄弟,又是摆蜡烛又是拉窗帘又是放礼物的。” 卓青姚继续满脸黑线,不爽的喃喃道:“你们倒是逍遥快活了,苦力活都让我做了,明明封官的是我好不好!” “安啦,以后给你庆祝嘛。”张小婉也拍了拍她他的肩膀安慰道。 萧逸朗看着这一系列的变故,还没有缓过神来,江临安便端着一个蛋糕走到他的身前,她将蛋糕递到萧逸朗面前,这时几个人同时开口生日快乐,萧逸朗。 生日?萧逸朗突然想起,这几日他总是忙里忙外的,早就将自己的生辰抛到了九霄云外,没想到,他们居然记得,还给自己准备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谢谢你们还记得我的生辰。”萧逸朗一个大好男儿,此时眼中竟然隐隐含着雾气。真好,真好 啊,此生有这几人足矣,即使自己不是太子,也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快吹蜡烛许愿。”江临安指了指那个不大的蛋糕,对萧逸朗说道。 “这是什么。”萧逸朗一个古代人,自然是没见过蛋糕的,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江临安想给他一个特别的礼物,所以便用了能用的材料,自己做了一个勉强能看都蛋糕。 “相公说,这个东西呢叫蛋糕,只有过生辰的时候才可以吃的,这个江南都没有卖的,这是我相公亲自做的,做了这么多次,这是最成功的一个了。是独一无二的哦,全大梁只有太子殿下有这个殊荣第一个尝到呢。”张小婉见他不懂,于是便给他解释了起来。 这是江临安给他的特别的礼物,是全大梁最独一无二的礼物,是她辛辛苦苦做了很久,最成功的一个蛋糕。张小婉是和她一起做了,江临安顺便自然也就把蛋糕的事情讲给了她听。 “我的愿望是……” “诶诶诶,虽然我们都很想知道你要许什么愿望,但是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哦。”萧逸朗还没有说完,江临安便打断了他。萧逸朗明白后,便闭上眼睛,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是他的愿望,这是他想和江临安一起完成的愿望。 他生在帝王家,又是储君,能许下这样的愿望,已经着实不易,只是,是否能够完成,也很难说。不是他会爱上别人,而是在帝王家,总是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 等萧逸朗吹完蜡烛,众人给他唱了生日歌。当然,这也是江临安教他们的。为了给萧逸朗准备这次的惊喜,江临安这几日都没有消停,她也没有让萧逸轩和张小婉消停。 不多时,那店小二许是知道了他们屋内的事情做完了,便轻轻叩响了房门:“公子,小姐,菜肴准备好了,现在可能端进来了?” “快端进来吧,我们都饿了呢。”张小婉兴奋的说道,那小二会意,不多时便有三四个人推着小车进入了房间,几十道菜让人眼花缭乱,直看都人想流口水,真是满汉全席啊! 张小婉拿起筷子就准备开动,却被江临安给拦了下来:“今日寿星最大,先让王爷开动,小婉你且等一下。” 萧逸 朗知道他们累了这么久肯定也饿了,于是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咀嚼两下之后说道:“大家快吃吧,没毒。” 众人皆被他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时江临安便有些不高兴了,老娘明明是看你是寿星,所以为了礼貌才让你先吃,你倒好,居然说了句没毒!哼,今天看到你过生日的份上老娘不与你计较,等明天咱们走着瞧! 想着,江临安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却通通被几个人收入眼底。萧逸轩卓青姚和张小婉都不理解,这萧逸朗为何这么作死,总是要去惹江临安几下,感觉不调侃她心里就不舒服似的。 酒足饭饱,江临安端来蛋糕,将它分成了五份,用小盘子盛了起来分给了他们。她拿着自己那份一脸坏笑的走近萧逸朗,用手占着蛋糕上的东西,便朝着萧逸朗的脸上抹去。 未等他反应,江临安连忙闪到一边,对着几个人大喊道:“过生日的人脸上要抹点东西才吉利,大家现在都快去吧,有仇的可报仇,没仇的也乘机会好好玩儿玩儿。” 江临安说完就坐在一旁吃着自己的蛋糕,而那三个虎视眈眈的人早已蜂拥而至到了萧逸朗的身前,各个手里端着蛋糕一脸笑意的看着萧逸朗。 萧逸朗此刻也是无奈,过个生日都要被报复。得!也没有办法了,只得认命。 萧逸朗闭上眼睛,任由他们在自己的脸上乱抹着,不一会,一个巨大的大花猫就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江临安看到现在的萧逸朗喝在嘴里的一口茶就这么喷了出来,指着萧逸朗捧腹大笑。 她真是没想到,这古代人居然比现代人还要丧心病狂,过生日的时候整起人来简直是毫无节操。萧逸朗现在哪里还是什么威武王爷的样子,将他的身子挡住,都看不出来还是个人! 一阵笑骂声过后,他们也玩累了,差不多也准备回家了。萧逸朗出门没有嗲备用的衣服,只得在店里简单的洗了洗脸,便顶着一身的脏衣服,跟着他们走回了家。 他本来想雇一辆马车将他们送回家的,可江临安却说,太子殿下你就这么走回去嘛,反正大家都不认识你,你就让他们看看你最糟糕的一面,以后大家都能记住你这个太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088章 情花 明明是冬日,凛冽的寒风中却夹杂着一丝柔和,树上早已没了枯叶,一层银白再次覆盖了整个大梁。 江南属于南方,虽感受不到鹅毛大雪,却有浓重的年味。大家都欢喜庆贺,很容易便叫人融入进来。 今日江临安早早地起床,便去将所有人都门都叩响了。 萧逸朗慢悠悠的打开门,揉了揉眼睛声音沙哑的问到:“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天都没量呢。” 江临安将裹着手的小毛毯往萧逸朗脸上一扔,看着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只觉得好笑:“快起床了,今天我们出去买红纸,可要多买一些呢,江府这么大。” “买红纸做什么?”萧逸朗不解,这好好的买什么红纸啊,又不结婚又不干什么的。 “皇兄是在宫里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自然不知道买红纸做什么啦。”这时,早已被江临安叫起来的萧逸轩已经收拾好站到了萧逸朗的房门口。 买红纸是为了过年做准备,这是民间的习俗。江南的人民在过年前都会买很多的红纸回家,他们或是用来写对联,或者用来包装,反正应有尽有,就看各家的花样了。 萧逸轩是从小在江府长大的,所以他自然了解。等他简单的给萧逸朗介绍了一番之后,萧逸朗点点头,关上门进屋换了衣裳,洗漱一番之后,天也差不多亮了。 他们去到了正厅,正是用早膳的时候。 “皇兄,今年过年你不回宫吗?”萧逸朗一边吹着面前发烫的粥,一边若有若无的问着。 “我已经快马加鞭,叫人送了书信回宫,告诉父皇今年便在江府过年了。”萧逸朗一边吃着江府特有的小笼包,一边说着。 张小婉和萧逸轩则是一脸神秘的看着萧逸朗,大家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早膳过后,四个人又屁颠屁颠的出了门。这次他们直奔着“年货街”而去。 “年货街”也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里面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东西,没有你买不到东西。什么吃食炒货以及过年的必备品,这条街都可以买到。 江临安没有叫下人陪同,她想亲自感受一下古代办年货的过程,当然,萧逸朗也是一样 ,他也想感受一下民间的习俗。 因为是清晨,大家都摊子什么的都还才刚刚摆出来,萧逸朗便带着他们四处闲逛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人民忙碌的身影,着实惬意。 正走着,他们路过一个花坊,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花,即使是冬天,进入了这里都仿佛置身于炎炎夏日的花海。 “有家花店。”江临安看着门面上的招牌,喃喃的念出了上面的几个字。 “真是有意思,花店居然叫这个名字。”萧逸朗拿着折扇,轻轻往手上一敲,一大早就看到这么有意思的名字,着实让人心情大好。“走,我们进去看看。” 一大早几个人就风风火火的进入了花店,因为是早晨,芬芳的花儿还沾着露珠,明明是冬天,却有着很多夏天才能有的花,当然,各种梅花才是这个店里的主角。 张小婉看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好奇的问卖花的人:“这位先生,这明明是寒冷的冬天,你们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夏季才会有的花呢。” 那卖花的看到一个娇小可人的姑娘正看起的看着自己,于是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们啊,要是买花我就告诉你。” 听到这话的张小婉和江临安同时掏着腰包,准备拿钱买一束自己最喜欢的花。还没登他们想好要那一束呢,萧逸朗就放了一定金子在买花的人都面前,随后淡淡的说道:“将你们这里每一个品种给这位姑娘包一份,送入江府,现在,给他们讲讲吧。” “好好好。”那卖花的接过金子,招呼好其他人去包花之后,便给她们讲了起来。而张小婉则撇撇嘴,就你家江临安喜欢花啊!你买了我尴尬不,哼,秀恩爱也不分场合。 “我们的花啊,都是我们自己种出来的,姑娘肯定很好奇冬天怎么种的活吧。其实我们有一个温室,我们控制好了里面的温度之后,那种花适合什么温度,我们都是分开种的。里面有各种蝴蝶蜜蜂用来传播花粉,这样即使是冬天,我们也不会断货啦。” “哦……这样子啊,那,那个是什么花?”江临安点点头,原来古代就有大鹏了?还真是稀奇。她指着货架上面那一束火红 的花,问着卖花的。 那花红的耀眼,如夏日天边的夕阳,又好似滚烫的鲜血,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眼睛。 “那个啊,那是曼珠沙华,也是情花,这可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呢,轻易不会卖的。”卖花的人听到江临安问起,便解释了起来。 曼珠沙华?那不是以前只有在小说里面才能看到的花嘛,怎么这大梁竟然有! “曼珠沙华?可真好看,只可惜了不卖呢。”江临安暗暗垂眸,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睛上,显得她一双眸子更加幽暗。 “也不是不卖,只是这是情花,我们只卖给有情人,若是姑娘实在喜欢,便您的有情人一起来来掷签如果顺利过关,这花便可赠与姑娘。”卖花的人面带笑意的看着江临安说道。 “那还是算了……”江临安想着,自己哪来的什么有情人,再喜欢也没办法了。 “什么掷签?我们参加。”洗搜一路站在一旁,他看了看有些失落的江临安,又眼神坚定的看着卖花的人。 “很简单,噩梦会在这里摆一个小圆桶,发给你们二人十根长签,你们只需要投进去八根就算过关,至于谁投的不重要,但是两个人都得参加。”卖花的人简单的介绍了玩法之后,他们便开始了游戏。 萧逸朗是练武之人,这小小的投掷自然算不得什么,因为他平时朝着十米二十米外扔飞镖都能打中,更何况现在才区区五米而已。 萧逸朗让江临安先投了两根,不出所料,她并没有投进去,这时其他人都有点担心的起来,除非剩下八根都投进去,否则他们就别想拿到花了。虽然萧逸朗武功什么的都不差,但是八根若要有一根失误都是不行的。 这时萧逸朗淡定的走到了长签旁边,抓起两根便朝着圆桶的方向扔过去。那圆桶口并不大,只有花瓶口的大小,又是在五米外,一根一根投都很难进去,可萧逸朗却同时投了两根。 其他人都唏嘘了一声,心道:你装也要看场合啊,要是你现在刚开始就有一根没进去,那你后面的都可以不用投了。 就在此时,一阵惊呼,那两根长签便直直的落入了圆桶内,围观的人都拍 手叫好。 这时萧逸朗又抓起了三根,准备往里面投,却被江临安给制止了:“诶诶诶,你别装的太过分了啊,虽然刚刚你两根都进去了,但是也很惊险啊,你现在拿三根,万一没有进去怎么办?你一根一根投不是稳赢的嘛。” “一根一根投太浪费时间,你的时间很宝贵。”萧逸朗看着她淡淡的说了句,随后手腕轻轻一动,那三跟长签便飞了出去,直直的落入了圆桶内。这时的欢呼声更大了,大家都开始艳羡起了江临安来,居然有一个这么帅,武功又好的男朋友。 不出所料,萧逸朗又抓起了最后的三根,随手朝着圆桶一丢,其他两根都稳稳的进入了口内,却有一根在口上打转,不进去也不掉出来。这时大家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都在担心会掉了出来。 萧逸朗撇了一眼打转的长签不予理会,竟然转过身走到了那曼珠沙华的旁边,伸手准备拿起货架上的花。而就在他的手快碰到那花的时候,打转的长签也落入了口内,随着一声“咚”的声音,萧逸朗的手已经将那曼珠沙华握在了手里。 他拿着花在没花的人面前晃了晃说道:“将它包起来,包的好看点哦,记得送到江府。”他把花递到卖花人都手里,然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我们走吧,太阳出来了,外面的摊也摆的差不多了,我们该办正事了。” 他们三个人只是被此刻潇洒的萧逸朗给惊艳到了,他时而正经时而顽劣,时而潇洒。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呢。萧逸朗已经走出来好几步,却感觉身后没有动静,他回过头看着几个站在原地不动的人眨了眨眼睛:“怎么,不走吗?” 江临安他们回过神来,连忙大步的跟着萧逸朗出了门。 一路走着一路看着,整条街都是火红火红的,用红的灯笼,绸缎装饰成红红的一片。 “芝麻糖咯,芝麻糖咯。” “瓜子,瓜子,闲来无事买回去嗑着耍。?” “粽子咯,粽子咯。” 唉?粽子?又不是端午节卖什么粽子啊!萧逸朗一脸鄙夷的看着那个卖粽子的人,真是个奇怪的人。 萧逸轩拉着站直脚的萧逸朗说道: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都说了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哦。”萧逸朗哦了一声又跟着萧逸轩朝前面走着。 走了没一会儿,他们便看到了一处卖红纸的地方。江临安蹲下身子,自戏挑选着,有大的,有小的,有方的也有长的,还有如被子一般大的。 江临安指了指这些红纸,对卖东西的人说:“老板,你这里的红纸每一种都给我来一挞。”那卖东西的会意,赶紧拿出来大袋子,每一种都装了一挞。 “哇,你买这么多是要办喜事啊。”萧逸朗看着这些红纸,感觉整个江府都能被它给包一遍了,于是调侃到。 江临安白了他一眼,喃喃的说了句:?“没见识,都说了拿回家要做很多东西的,到时候不够用就你一个人单独出来买啊。” “别别别,老板,再包一些。”萧逸朗摆摆手连忙说道,真是个懒家伙,闲钱多的没地方放了啊?每种要一挞就够了没他还想要两挞。 江临安满头黑线,又指了指萧逸朗要的那些红纸,无奈的说道:“要这么多干嘛?你自己拿啊。” 萧逸朗委屈,低着头嘟囔到:“不是你说的不够嘛。” 江临安懒得搭理他,用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付完钱就抱着红纸走了。张小婉和萧逸轩有人对这个白痴无语,都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走了。 “老板,那些我不要了。唉,你们等等我啊。”萧逸朗放下那些红纸,小跑着追着江临安的方向过去。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我看也不见得嘛,我倒是觉得恋爱中的男人智商更低。江临安想着,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诶,有这么个智障跟在后面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丢脸啊! 买完红纸,他们又到处逛了一番,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瓜子花生糖果,还有几包香茶。 一番闲逛,已经到晌午,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于是几个人便满载而归回到了江府。 进屋便是满屋五颜六色的花儿,芬芳扑鼻,可江临安并没有多看几眼那些漂亮的花,而是拿着那一束曼珠沙华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花真是美极了,美的让人窒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089章 倒福 传闻曼珠沙华为情花,也叫彼岸花。 民间有很多关于这种花的传闻,他们各不相同,所代表的意义也不同。 相传很久以前,有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叫曼珠,和一个普通人家的男孩子叫沙华,他们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是一个并不漫长的过程。 那个少年考了好几年的状元都没有考上,女孩子每年都陪在他的身边,鼓励他,支持他。 女孩子很爱他,她同样也希望少年很爱自己,对自己绝无二心。 有一日,女孩子上山采药,却因脚底一滑不慎跌落,一个捞着救下了他,她十分感激。 这个老者守护者一片火红的花海,女孩子看到这种花的第一眼便被它给深深地吸引住了。老者见她十分喜爱,便告诉了她这种花的用处。 老者告诉她,这种花的名字叫情花,既是良药,也是剧毒。它一年四季都开着,都红艳着。只要有情人双双服下这种花的汁液,此生便不能再爱上任何人,眼里只能有彼此。 若有一方违背了誓言,或者抛弃了另一方,那么他便会在每日服下情花汁液的时辰感受到心如刀绞的刺痛,直到死。除了离世,任何背叛都会如此。若想消除心绞之痛,只有饮下被背叛的那一方的心头血。 女孩子听完点点头,向老人索要了两株情花。那老者说:“姑娘你可要想好了,这种花一但服下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女孩子拿着花,只是对老者笑了笑说道:“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改日一定登门致谢,我相信他,也相信我们会深爱到老。” 老人无奈的摸着胡子摇摇头说道:“致谢倒是不必,天还没黑,姑娘路上小心。” 女孩子回到了家里,将这件事告诉了少年,少年也欣然接受并和女孩子同时服下了情花汁液。 待我金榜题名,定十里红妆娶你。这是少年的承诺。 只愿待君归。这是女孩子的承诺。 这一日,沙华上京赶考,并一举拿下了第一名,谁知郡主却对这个年轻帅气的男孩子一见钟情,并请皇上赐婚,此时的少年早已把在家苦苦等候自己的曼珠忘在了九霄云外。 听到皇上赐婚的圣旨,他十分的高兴,只要娶了郡主自己升官发财定会指日可待。 可在他大婚那日时,却突然感觉到心如刀绞的痛苦,他这个才想起,自己家中还有一个在等自己的未婚妻。 郡主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经过调查才知道他家里有一个未婚妻,并且他们两个人都服用了情花汁液。于是郡主便派人将曼珠抓了过来,并告诉她,自己要和沙华结婚了,如果曼珠聪明,便应该知道怎么做。 听到这个消息的曼珠只觉得一阵眩晕,他 ,终究还是负了自己。曼珠无奈的摇摇头,罢了罢了,他幸福就好,谁让自己爱他这么深呢。 曼珠叫侍女传话给郡主,说自己已经想好了,郡主听到后高兴的不得了,便急匆匆的朝着关着曼珠的房间走去。而沙华看到她急匆匆的样子,也悄悄跟了上去。 郡主进入房间,递给了曼珠一把匕首和一个白瓷碗,曼珠接过匕首,苦笑了一声便直接将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口,顿时滚烫的鲜血流入碗里,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血腥。 躲在门后的沙华看到这一幕,直接摊坐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我负了你,你还要为我去死。沙华早已是泪流满面,心里一阵阵的疼,这次,并不是因为情花的毒。 郡主看到碗里的鲜血,望着面色苍白的曼珠勾起唇角,对着她说道:“哼,你总算做了一件该做的事,往后额会好好的跟沙华在一起,你便安心的去吧。” 她刚刚说完,沙华却已经是站在了门口,看着郡主丧心病狂的模样,沙华第一次打女人,他抬起手便在郡主的脸上落下一个巴掌。 那郡主被打了这么一下,心里自然不甘:“为什么,我这都是为了你。” 沙华看着也不看郡主,只是心疼的望着曼珠,声音沙哑的说道:“我现在才发现我错了,功成名就又如何,我只要她。”语毕,剑锋刺入心脏,沙华应声倒地,和曼珠躺在了一起。 从此情花改名,叫做曼珠沙华,一是为了纪念他们二人的感情,二则是警醒世人,勿要三心二意,珍惜眼前人。 江临安仔细回忆着那时卖花人所讲的故事,思绪早已融入在了故事里,仿佛自己,就是故事的女主角。她将手里的曼珠沙华紧紧握着,眼角一滴温热的泪水划过,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二小姐,该用午膳了。”侍女轻轻叩响房门,江临安的思绪也逐渐被拉了回来。她将那一束情花插入花瓶,随后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就来。” 饭桌上,江临安一直是闷不做声的吃着饭,还没过一会儿,她便放下了筷子:起身离开了桌子:“我吃饱了。” 萧逸朗和张小婉他们也都觉得莫名其妙,等他们吃完,也都纷纷朝着江临安的房间走去。 进屋便看到插在门口花瓶里的曼珠沙华,已经江临安正蹲在地上整理着刚刚买回来的红纸。 见到他们都吃完了,江临安赶紧招呼他们过来:“这大的红纸用来包花瓶以及花盆。花盆比较中,你们两个男人来。” “可是,这种事叫下人来不就好了吗,何必我们亲自动手呢。”萧逸朗不解,在宫里这些事都是低等的下人做的事情,怎么到了这里还要亲力亲为了呢 。 “少废话,下人还有很多其他事要做呢,我们自己屋子的花盆就我们自己包。快看看,先从我的房间开始。”江临安将大把红纸扔向萧逸朗说道:“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啊,有什么好奇怪的。” “哦……”萧逸朗委屈巴巴的拿着红纸走到一个大的花盆前面,左顾右盼的包了好几次,不但没有包好,反而还把这一张纸给揉烂了。他拿着那一张揉烂的纸走到江临安的身边说道:“那个,我不会包耶。” 江临安看到他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白了他一眼说道:“阿福教他,我忙着呢。” “好的二小姐。”萧逸轩笑笑,拉过萧逸朗便给手把手的教着自己照顾傲娇哥哥包起了花盆来。“这个呢要这样包,要顺时针朝着一个方向,不能随便乱包,不然纸就皱了就不好看了。”萧逸朗点点头表示听懂了,他虽是练武之人,可手脚却也灵活,很快便学会了。 没过多久,这满屋子的花瓶以及花盆,都被包的红艳艳的,唯独那插着曼珠沙华的花瓶江临安没包。这时萧逸朗又开始搞事了,他指了指花瓶问道:“那个怎么不包?” 江临安又白了他一眼,他真的是有点不懂这个白痴了:“花本身就很红,花瓶也全红,你不觉得很怪异么。” 萧逸朗挠挠头说道:“哦,那还有什么其他的事要做吗?” “太子殿下您就放宽心吧,要做的事情多着呢,保证你一天是做不完的。”张小婉此时打趣的说道,大家都很开心其乐融融的,也正应了过年喜庆的气氛。 “还有写福字,写对联,剪窗花画灯笼,做红包,太子殿下想先做那一样呢?”张小婉用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想到太子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阿?还有这么多事啊。那,那就先写字吧,反正临安的字好看。”萧逸朗一脸惊讶的看着张小婉,没想到民间习俗这羡慕我有趣,字都是亲自写的。 江临安拿出一些正方形的纸和一些长条的纸出来,摆到萧逸朗的面前笑到:“太子殿下是想先写福还是先写对联?” “对联?就写对联!”萧逸朗自己本身不是很懂,但是他觉得很有意思,于是江临安在旁边为他研墨,准备毛笔。萧逸朗拿起笔便在纸上写了起来。 愿与君长相厮守,愿与卿此生不离。 江临安看到他落笔便是这么一句情话,当时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萧逸轩和张小婉看到也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太子殿下您用情至深啊,对联可不是写情诗哦哈哈哈。” “那写什么。”萧逸朗都被这几个人笑习惯了,自然脸皮的厚了起来。 “嗯,今年是羊 年,便写一句,一帆风顺吉星到,三羊开泰好运来。”萧逸轩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提笔便在两张红纸上写下了一句。 “哇,王爷你好厉害。”张小婉可是萧逸轩都忠实粉丝,看到他仅仅是思考了一下便写出来一句,自然是拍手叫好的。 “我来写福字,我来写福字。”看到萧逸轩写出来一一副对联,江临安的兴致也来了。她的字本就刚劲有力,写出来的“福”字自然不会差。 “写福字?游龙王爷以前是不是叫福子来着?”张小婉听到福字就兴奋了起来,真是爱搞事。 萧逸朗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扶额摇摇头说道:“拜托我的小婉姑娘,我以前那是叫阿福,什么福子啊!听着跟狗的名字一样诶。” “喔……好的福子,没问题福子。”张小婉朝萧逸轩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难得见她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江临安刚刚起起来的笔因被她惹得发笑而抖了一下,顿时墨汁就洒在了红纸上。她放下笔,认认真真的笑了一会儿之后,又重新拿起笔,沾了沾墨水,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笔尖触碰到红纸,她一笔一划刚劲有力的写着,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福”字便写了出来。江临安将那张福晾干,然后又写了几张,等它们都晾干了之后,江临安拉着张小婉的手说道:“小婉,走,我们把这几个字贴在大门口去。” “诶诶诶,还有我的呢。”萧逸朗连忙抓住江临安的手臂,指了指自己的那副情诗。 “你这个就算了吧,还得把萧逸朗的那副对联拿出去贴着吧,你这个就留着做纪念吧。”江临安嫌弃的看了一眼萧逸朗写的那副情诗,张小婉拿起萧逸轩都对联,端着浆糊便朝着大门口走了去。 到了门口,江临安把浆糊涂在了自己所写的“福”上面,然后倒着贴在了大门上。 这时萧逸朗萧逸轩和张小婉都有些不理解了,他们看着那张倒着贴在大门上的福,不解的问道:“那个,你为什么要故意把福倒着贴啊,我们都是正着贴的啊。” 江临安这才想了起来,大梁这会还没有福字倒贴的习惯,于是她便给他们解释了起来:“福倒了,不正是福到了的意思吗?” 那几人听了都恍然大悟了起来,最激动的当然是萧逸轩了。他抓着江临安的手臂,激动的说:“太好了二小姐,我正愁我那本《文选》里面没有东西写了呢,这福到了真是有意思,我一定要写进我的《文选》。” 正说着他撇见了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逸轩手臂的萧逸朗的那双眼睛,立刻松开了手来,随后继续说道:“二小姐您真是福星,之前那首诗 ,还有剪窗花,还有现在的福到了,每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我都要写进《文选》里面。都断货二小姐痴傻,阿福才不信,二小姐是上天派来拯救阿福的救星啊。等《文选》发布,二小姐一定会名垂千古的。” 一旁的张小婉和萧逸朗都是满脸黑线,这货用得着这么激动吗?萧逸朗上前抓着江临安的手,看着萧逸轩说道:“她不是你的福星,她是大梁的福星,她真的能做出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江临安看到这两兄弟酸里酸气的样子,也是无语,她连忙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这么激动,咱们继续贴对联。” 张小婉在旁边手忙脚乱的抹着浆糊,而那两个个子高都男人就负责贴,不一会儿,江府的大门便是一片红。 “哟,这江家的二小姐啥时候成了低等的下人了,居然还亲自做这种贱民才做的事。啧啧,这福都贴倒了,还真是个废柴呢。”这时江临花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裳,被几个侍女搀扶着走到了江府大门口,开口便是这毫无教养的话。 今日江临花只是想回府看望一下母亲和父亲,谁曾想却遇到了正在贴福的江临安。 这时听到这种尖酸刻薄的话的萧逸朗却不高兴了。低等下人才做的事?这两个王爷都在做呢,她是瞎的嘛?萧逸朗放下手里准备贴的福转身看着江临花说道:“依着三小姐的意思,本王和游龙王爷都是低等下人了?这福倒着贴代表的是福到了,这是本王的意思。听三小姐这话,是在说本王也是个废柴了?” “妾身不敢,妾身是在说她。”江临花听到萧逸朗的声音,心下气恼,怎么每次刁难她江临安的时候,王爷都在啊?于是她赶紧低头对着萧逸朗行了一礼。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王还要将这福到了写进本王的《文选》里,三小姐这意思是说,本王也是个不明是非的瞎子?”萧逸轩此时也不高兴了,这三小姐每每见面,都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真是看了就烦。 “妾身不敢,妾身不敢,妾身告退。”江临花眼看着吃了亏,自然不敢再造次,只得朝两个王爷行了一礼,然后便被几个侍女扶着进入了江府。她在进去之前,还狠狠地瞪了一眼江临安,仿佛眼神里就在说:贱人,你给我等着。 等她进去,张小婉朝她吐了吐舌头说道:“神奇什么,都嫁人了还一副泼妇样,看什么看,小心得眼疾啊。” “好了,别管她,我们几张贴。”江临安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她早就习惯了江临花的这幅德行,不搭理她,就是对她最好的打击。时间久了,江临花自己都会觉得无趣的。 第090章 初吻 屋外逐渐刮起了风,风并不大,在这冬天却足够让人感觉到寒凉。 江临安贴完最后一张福,伸出手哈了两口气,然后两只手放在一起搓了搓。 萧逸朗走到她的身边,眼中含笑看着他,在她耳边轻声说:“起风了,天有些凉,快些回屋吧。” 江临安点点头,端起放在地上的还没有用完的浆糊,却被萧逸朗一把夺了过去。他对她笑笑说:“看你那手冻的通红,快些揣进衣服里面,我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不怕冻,让我拿着就好。” 江临安看了他一眼,朝他笑笑,将手穿件你衣服里面,就朝着屋内走了去。 几人到了江临安的房屋,纷纷坐下饮茶休息。江临安看了看外面的天,对他们说道:“此刻时辰还尚早,反正你们回去了也没事做,咱们就继续做东西吧。” 她看了一眼那一堆红纸,将红纸分发给了萧逸朗和萧逸轩,随后淡淡的说道:“上次的窗花你们应该学会了吧,现在你们就自己动手,剪你们想剪的东西。” “相公,那我呢那我呢。”一旁发张小婉看到大家都有事做了,于是连忙急切的问着江临安。 看到张小婉这么勤奋的样子,江临安不禁失笑:“你急什么啊,我们两个来做红包。” “红包?”这时众人都齐齐的看向江临安,对于这个新鲜的词语表示不理解。 诶呀,差点又忘了,自己是从现代穿越来的,此时大梁根本没有什么发红包的习俗啊。江临安想着,揉了揉眉心,自己今日是怎么的,总是露馅,还好他们并没有怀疑。 “红包呢,就是过年的时候,长辈们发给小孩子,一来是为了图个大吉大利,二来是寓意长命百岁的。一般都是用红纸做红包,然后抱着纸币发给小孩子们。但是现在你们用的都是铜钱金子,所以我们要用红布来缝一个小布袋,过年时将放一百枚铜钱在布袋里面,发给小孩子们。”江临安跟他们解释着,并拿出了一些方形的 布。 “红包上面可以刺绣,绣一些吉利的东西,这种事当然只有我和小婉能做啦。”江临安晃了晃手里的布,看着两个男人笑到:“难不成两位王爷也学会刺绣了啊?” 大家也都笑笑,随后做起了自己的活计来。 萧逸朗拿着一张红纸,思索了片刻,想起今年是羊年,于是他将红纸对着,用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羊的样子,随后拿起简单慢慢的剪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张羊的窗花就呈现在了三个人的面前。萧逸轩仔细看了一会儿,打趣道:“谁说皇兄手艺不佳,你们快来看看他剪的这个羊,真是好看的紧。” 听到声音,江临安和张小婉同时把脑袋凑了过去,看着桌案是精致的小羊,不禁惊呼:“你还别说,这太子殿下的手上真的巧。”江临安说着,偏头看了看萧逸朗:“那就要麻烦太子殿下多剪一些咯,江府啊,可要比你想象中的大一点哦~” 得到赞许,萧逸朗自然是高兴的很,于是他赶忙又拿起一张纸,重复着先前的动作,折叠,画羊,裁剪。他一边做着,一边询问江临安?“临安啊,那我要剪多少张啊?” 江临安用手摸了摸下巴,偏着头望着天花板,淡淡的说着:“不多不多,也就三百多张吧。” “啥!三百多张?二小姐你可能是想累死本王。”萧逸朗听到这个数字当时便有些急了,这么大个数字,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江临安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不会跟你弟弟合作啊,你画他剪啊,又没有让就一天完成,真是的。” 一旁的张小婉只觉得好笑,一边笑一边调侃到:“诶呀,我们的太子殿下着就嫌累啦。我相公是什么人啊,那可不是人人都能驾驭的了的。” “切。”萧逸朗不搭理张小婉的话,又拿起了几张红纸,折叠,画羊。 “相公啊,这红包要怎么缝啊?”张小婉手里拿着一张红布,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这江临安也没告诉自己怎么 做啊。 “就跟你们平时缝的锦袋一样。”江临安无奈,她以为张小婉知道呢,所以才一直没有说。 “喔。”张小婉点点头,拿起了针线,便开始缝了起来。这缝东西是门技术活,也是很耗时间的,所以他们做起来有些慢。当然,过年还有一段时间,他们也不必着急,只需慢慢做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是黄昏时候了。萧逸轩和萧逸轩合作剪了不少羊的窗花,而张小婉和江临安,也做了好几个红包,她们给红包缝上了红绳子,做的极其好看。 天逐渐有些黑了,侍女过来叩门传饭,他们几人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满心欢喜的到了大厅。此时江母和江云海早已在大厅等候他们了。 江云海和江母一般不会和这几个晚辈们一起用膳,只是这几日他们发现江临安等人都是忙忙碌碌的,很早就起来做事了。 江母心疼这些年轻人,怕他们累着,也怕这几个王爷在自己府上受苦,于是今日晚膳硬是拉着江云海要和这几个晚辈们一起用膳。 到了大厅,他们见江母和江云海早已坐下,他们也不客气,直接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们刚坐下,江母便开口说道:“临安啊,这几日你们都在忙着些什么呢?总是早出晚归的,还带着王爷们,你可不要失了礼数啊。” 江临安看着江母,眼里满是激动,她正想跟江母说起此事,没想到她竟然自己先问了起来。“母亲,这几日我们在准备过年的东西,往日你们红纸都是用来办喜事才用的,如今我想到了一种东西家窗花,剪出来之后可以贴在单调的窗子上,也是十分好看的。王爷们已经剪出来一堆了。” “窗花?听起来倒是有意思,只是你可别让几位王爷累着了。”江母点点头,这江临安与几位王爷素来交好,平时生活融洽些也是极好。 “江伯母不必担心,临安小姐聪慧的很,这不过短短半月,就让我们对她刮目相看了。她教 会了噩梦如何剪窗花,还写了倒福,还有做红包,这些我都会编入我的《文选》里面,到时候江小姐克还名垂千古呢。”萧逸轩自小在江府长大,自然不会生疏,和江母说话也不回尴尬。 “红包?什么红包?”江母不解,这些年轻人可真会折腾。 萧逸轩又把剪窗花和做红包的种种给江母讲了一遍,江母点点头,觉得确实是有意思,既然萧逸轩都要把这些写入《文选》中,那她也没有什么好阻拦的了,只得遂了他们的心愿,让他们自己折腾。 而这时,江临花却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她撇了一眼江临安,冷哼一声别过脸,走到江母的旁边坐下。 “什么窗花红包,我看二姐就是太闲了,整日在家没事做搞这些没用的名堂来,可别说出去丢了江家的脸。”说完江临花又是一脸鄙夷的看着江临安,此时王爷都在,她自然没有过于放肆。吃了几次亏,自然是会聪明一些的,所以她也只是嘲讽了江临安几句。 “顾少奶奶此言差矣,二小姐这是在为我大梁做贡献,你说她是闲着没事做一些无聊的东西,那少奶奶意思是,本王也是无聊的人?”萧逸朗也不管江云海他们还在,当即便怼了回去。她敢嘲讽自己喜欢的女人,即使她是江家的三小姐,这也不行。 而萧逸朗此时喊的是顾少奶奶,而不是三小姐,这其中的意思便是在说,你已经嫁出去了,你已经成为顾家的人了,这江家早已跟你没了什么关系,所以丢不丢脸,自然也是跟你你无关的。 “你……”江临花被说的一时语塞,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只得作罢,将这笔账又记在了江临安的头上。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江临,安:眼神里似乎在说:贱人,这个账记到你头上,我迟早要向你讨债的,走着瞧。 江临安用余光瞥见了她的眼神,她无所谓的怂怂肩膀,勾起唇角看相江临花,眼睛微眯起,仿佛在高速江临花:你有本 事你就弄我啊,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身后这二位王爷可不是徒有虚名。 不多时,侍女们端着美味的佳肴摆在了桌子上,几人都安静了下来,享受着夜晚美味的佳肴。 待用完膳,江母用方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眼中满是慈祥,含笑的看着几个年轻人,柔声的说道:“这时辰也不早了,王爷,临安,小婉,你们几个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估计又要忙碌一整日了。” “是,女儿告退。”江临安对着江母行了一礼,便转身朝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了去,萧逸轩和张小婉也各自朝着自己的屋子走了去。而这时,萧逸朗却追上了江临安,她转过身,不解的问:“这么晚了,你跟过来做什么,早些回去休息吧。” 萧逸朗挠挠头,傻笑着问道:“那个,明天我们是要做一些什么啊。” “噗嗤,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奋了。”江临安被他这幅样子逗的合不拢嘴,只觉得好笑,她边笑边说着:“自然是继续剪窗花啊,你今天的又没有剪完。” “哦,好的。”萧逸朗双脚并拢双臂垂直,做了一个站岗的姿势,江临安则笑的更加开心了起来,这几个王爷还真的都是些活宝。 而正在她笑的开心的时候,唇上却传来了温润的触感,只是片刻,萧逸朗便已经站在了离她两米开外的地方,对着她弯眸含笑:“既然本王逗笑了二小姐,那自然是有索取点什么的,夺取了二小姐的初吻,便也烙上了我萧逸朗的印迹。此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萧逸朗说完便立刻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里。我是他也是挺怕的,它怕看到她不开心的神情,哪怕是一丝一毫。他也不想看到她皱眉,不想看到她为了自己皱眉,他跟怕她拒绝,怕她说出“我不愿意”。 江临安被这么亲了一下,脸上顿时升起了温,还好的夜晚,并没有人看到她通红的脸。她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蛋,如耗子一般,打开门便缩进了屋子。 第091章 灯笼 她不敢开灯,其实此时她的心里是雀跃的,因为自己喜欢的人,终于给自己许下了一个承诺,他的占有欲,让江临安感到心安。 初吻,那是她的初吻,虽然在现代她已经是个二十几岁的人了,可她一直在公司受着朱逸群的欺压,根本抽不出空来,也更加不会有机会去尝尝情爱的滋味。 如今她穿越来,这里很自由,她的时间也是足够的,她可以感受到爱与被爱,也可以尝尝情爱的滋味。这里有一个人,他时而幽默风趣,时而威武不屈,这就是她江临安在这古代所爱的人。 想到这里,她的眸子又暗了几分,自己真的能长久的呆在这里吗,如若不能,他怎么办? 江临安晃了晃脑袋,将那些以后的事都抛之脑后,唤侍女打来了热水。待侍女打来热水之后,看到自家二小姐此刻满脸通红又发热的,于是急切的上前问道:“二小姐,二小姐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江临安拿起毛巾拧了热水,用帕子挡住了自己的连,随后淡淡的说道:“我没事的,可能是刚刚外面风大吹的,休息一晚就好了。” 那侍女将信将疑的应了声,待她洗漱完毕,边端着盆和热水离开了她的房间。 江临安此刻处于兴奋状态,自然是无心睡眠的。她跳下床,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画扇那日,萧逸朗送给自己的扇子。 扇面上青衫俊郎的公子,那是穿着男装的她,扇子庞还提了一行小字:“陌上花开,卿可归矣。”江临安轻声念出了上面的字,她面上含笑,嘴角的弧度已经扬到了最大。 拿着扇子看了一会儿,她将那把扇子放到枕头边上,用手轻抚折扇,低声说了一句:“晚安,萧逸朗。”语毕,她闭上眼睛,含着满面春风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潜在顾家的暗卫便回到了江府,他们拿到了那份顾司南卖给齐国公修房子的木头的账单以及记录。他们将账单交到了江云海的手里,江云海拿着账单,高兴的合不拢嘴。 他在心里暗暗的说:多行不义必自毙,顾司南你做非法生意还敢砍皇上下旨保护的森林,等证据足够了,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嗯,做的不 错,太子殿下的暗卫果然可靠,你们且先回去,勿要打草惊蛇,自己在顾家也要多加小心。”江云海将账单揣进兜里,理平了衣服上的褶皱,对着几个暗卫点点点说道。 那几人得到了命令,纷纷起身离开。而这时江临花却闯进了江云海的房间,“父亲……”只在刹那,她的眼前删过几抹黑影,速度太快,仿佛一阵风。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黑影吓了一跳,待她揉了揉眼睛,早已没了黑影的踪迹。“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都嫁人了还这幅德行。”江云海皱眉,还好暗卫走得快,不然让江临花看到了,事情就没那么好办了。 “父亲,女儿昨天来的匆忙,顾得全的父亲让我拿了一张高档木头的兑换票,只要父亲您拿着这个就可以在任意分店兑换上等木头。”江临花从衣袖掏出一张票,递给了江云海,随后便行了一礼说道:“女儿告退,这就一回顾家了。”说完,她起身,被几个侍女扶着,便走了出去。 兑换票?真是天助我也。江云海把那张票握在手里,低声道:“竟然把证据送上了们,只要我去兑换高档的木材,并找到造假的证据,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这一日的阳光异常的暖,一大早,便有暖阳通过窗户的缝隙钻入有些冷的房屋。江临安半眯着眸子,用手撩起额前散乱的头发,懒懒的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方才满意的下了床。 她满脸笑意的看了一眼枕头边纹丝不动的折扇,轻轻说了句:“早安,萧逸朗。” 侍女端来热水,江临安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脸。经过一整夜的休息,她脸上的潮红早已褪去。侍女这次放下心了,看来二小姐没有骗自己。 “二小姐,夫人传膳了。”门外传来传话丫头的声音个,此时江临安已经洗漱完毕了,她一边弄着头发,一边回应着:“好,我这就来。” 从那日萧逸轩在宫里给她弄过头发之后,她便开始自己学着弄头发了,既然没法回去,她就要努力的接受这里,接受现在的生活,并且将自己融入其中。 那日在宫里阿福说,自己痴傻的时候,都是他在照顾自己,江临安知道,这个萧逸轩一定是个 极好的人。往后,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替这个身体的主人好好的答谢他。 待最后一缕发丝固定,江临安插上了一只步摇,便带着身边的侍女去到了大厅。 大厅里此时还没有几个人,只有江云海江母。江临安到了便先坐了下来,不一会儿,萧逸轩和张小婉便并肩走了过来。许是江临安自己昨日被吻,现在看谁都暖味。 萧逸朗此时穿着一身玄色的衣服走了过来,还没进入大门,远远的便穿来了他的声音:“早上好啊各位,临安今日的步摇真好看。” 张小婉觉得今日的萧逸朗有些奇怪,便嘟囔了起来:“我相公今日的步摇哪里美了,还不是和昨日的一样,怎的不见王爷昨日夸夸相公啊。” “咳咳。”萧逸轩轻咳两声,张小婉会意,立刻停下了嘴上的调侃,朝着萧逸朗吐了吐舌头。 “既然人都到齐了,便坐下来用膳吧。”江母慈祥的声音响起,萧逸朗大步走到了饭桌前,经过江临安身边的时候他伸出手指,在他自己的唇上轻轻划了一下,然后似笑非笑的坐了下来。 江临安哪里会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告诉自己,昨夜那一吻,他是故意的,也是在提醒自己要记得昨夜他所说的话。 看到他这般动作,江临安的脸上又见见泛起了红,她低下头不看他,等待菜肴上桌。 “二小姐,多吃些胡萝卜,可以抗寒,你看你的脸都冻的有些红了。”萧逸朗夹了一筷子胡萝卜放到了江临安的碗里,随后看着它脸上的红云,浅浅的笑着。 明明江临安此刻已经有些羞愧,他还故意提起这茬,江临安把头埋的更低了些,扒拉着碗里的粥。 在座的人也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的异常,但是大家都没有说破,只是静静地吃着。 最高兴的当然是江云海了,如果自己的女儿能嫁给皇亲国戚,那是何等的荣耀,他江家自然会光耀门楣。自己女儿的创意又列入了萧逸轩的《文选》中,自然会名垂千古,给他们江家长脸的。 早膳用过后,江临安站起身,对张小婉他们说道:“一会儿来我房间集合,昨日的事还没有昨做完呢。”说完便对着江云海和江母行了个礼 朝着自己的房间去了。 回到房间,江临安把昨天的红布和红纸都拿了出来。不一会儿,张小婉他们便到达了她的房间。 经过几日的劳动,他们早已熟悉了自己要做的事,不用多言,便开始了自己手里的活。 萧逸朗拿起红纸,几番对折,很快便画出了一只羊来。而萧逸轩则是熟能生巧,三两下便剪好了。手里的活熟悉了,自然也就做的快了起来,找他们这个速度,过不了几天,三百多张窗花便能剪出来了。 而张小婉和江临安则是慢悠悠的,穿针引线缝包,动作不快,无二是做的很精致,依照她们都手艺,做出来的红包拿上街去卖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是他们锦衣玉食,也用不着自己挣钱,做这些也只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江临安和张小婉做红包虽然精巧,但是也十分的费神,萧逸朗和萧逸轩也是一样,长时间做着同样的事,一直重复不断,如机器一般,自然也会觉得十分乏味。 江临安看大家都有些累了,便叫大家停歇了下来,自己则叫人取来了许多红艳却光秃秃的灯笼来。 “看你们一直重复做一件事肯定很乏味,还劳心劳神的。既然你们都喜欢画画,那我们大家就来画灯笼吧。”江临安指了指那放了一地的灯笼,又叫人拿来了一些笔墨,对正坐着喝茶的三个人说。 “画灯笼?好呀好呀,正觉得缝红包有些累了呢。”张小婉兴奋的挥了挥手,有些暗淡的眼睛立马便有了光彩。 “画画?你确定?”萧逸朗勾唇,对着江临安挑眉,眼神里似乎在说:你上次画的那只狗还不够丑吗? 江临安白了他一眼,撇撇嘴说:“咋了画的丑惹着你了?今天我偏要画,我还要画更丑的,丑不死你我也要气死你,哼。” 萧逸轩只是笑笑,拿起笔在灯笼上仔细的描绘了起来。画灯笼一般不需要画太过于复杂的东西,只需要画画自己喜欢的就好。 萧逸轩在灯笼上画了一片松树林,大片大片的松林,皑皑白雪以及飘落的雪花,仿佛一切都是活的。 几个人正围观着,不多时,一个灯笼便画好了,因为不用上色,所以画起来也很快。 看到萧逸轩已 经画好了一个,大家都动起手来,各自拿着灯笼,画着自己想画的东西。或者把自己想要的东西画上去,挂在门口,听说这样做,来年便会愿望成真。 萧逸朗画的一片和谐的山庄,里面的人正辛勤努力的耕种着,他们挥汗如雨,脸上却都带着笑意,仿佛很满足雨现在的状况。 萧逸朗画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便提笔在灯笼上写了四个大字——国泰民安。这是他父皇的愿望,也是他萧逸朗的愿望。 而萧逸轩则画的是一间学院,里面的学生正拿着书本仔细的看着,仔细的研究着书里面的内容,而书的封面则写的是——《文选》。这便是萧逸轩的愿望,他希望自己的书能被更多人看到,能有更多的人去研究和学习,能成为人手一本的好书。 江临安这次画的,任然是一只狗,只是这次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画的,要比上次好很多倍。 自从她上次画画丑呗萧逸朗嘲笑了之后,她每每闲着的时候,都会拿着笔画狗,时间长了,自然也就画的勉强能看了。 萧逸朗最先看到她画的小狗,故作大声的说道:“唉,二小姐这次的小狗画的课比上次的要好看许多呢,是不是上次受到了打击,所以故意偷偷练习啊?” 江临安本来就是应了他的话,没想到他居然还敢说出来,起先最先嘲笑她的,b就是这个萧逸朗,他就是罪魁祸首啊! 江临安想到这里就越想越气,顺手抄起桌子上的毛笔,便在萧逸朗的脸上狠狠地画了两笔,顿时萧逸朗的脸上便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叉。 萧逸轩和张小婉听到动静纷纷抬头,正好就看到了萧逸朗满脸墨汁一脸懵的坐在那里。索性他们也不画画了,直接放下了毛笔,随后捧腹大笑了起来。 萧逸朗委屈的瘪着嘴,竟然像一个受了伤的小姑娘一样捂着脸跑到了外面,边跑还不忘记回头说:“你们笑什么笑,就算面墨汁,本太子也是大梁最帅的男人。”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开了,很显然,他这是去找水洗脸去了。 他这幅样子本来就滑稽,还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大家笑都更开心了,就连有些生气的江临安,此时也忍俊不禁了起来。 第092章 求婚 几天下来,他们窗花也剪的差不多了,江临安将窗花奋分发给府里的下人,并叮嘱道:“你们可要好好的贴喔,每个窗户都要贴上,这些都是两个王爷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呢。” “是,二小姐。”下人们应了声,便纷纷散去,贴自己所管的区域的窗花去了。 “你们两个红包做的怎么样了?”萧逸朗站在一旁,得意的拍拍手看着他们。 “不劳烦太子殿下挂心,红包又不需要做多少个,我和张小婉这几天做的加在一起,十几个也差不多了,抽空我还在个别上面做了绣花呢。” 江临安回到房间,看着齐刷刷摆在一地的灯笼,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真是好看的很。 她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暖炉,正准备解开身上厚厚的披风时,嘴巴却被一只手给堵住,江临安正想看清楚是谁,眼睛却又被一块布给蒙了起来。 这光天化日的,谁敢来江府劫人,真当这偌大的江府没人了吗,还是说,当她江临安是吃素的? 正想着,江临安抬起胳膊在捂着自己嘴巴的人身上猛的一戳。“诶哟。”那人感觉到疼痛,离开便叫出了声音来。 等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卓青姚?他这是想做什么。 江临安想着,索性也不挣扎了,就乖乖的坐着,她倒想看看卓青姚要搞什么名堂来。 卓青姚被她基本只有骨头的胳膊肘猛的一戳,只觉得吃痛,他咬着牙唏嘘,心里暗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早知道不去帮萧逸朗这个忙了? 他揉了揉自己被戳的地方,深呼吸一口气,淡淡的在江临安的耳边说了句:“得罪了。”语毕便直接将江临安给扛在了肩膀上。 他把江临安扛到了一个很安静的地方,那是在外面,还有凛冽的风吹着,风似乎有些大,早已吹乱了她的头发。 过了一段时间,江临安的耳朵里传入了滴滴答答的水声,那声音空旷而悠远,好像是进入了一个很大的山东里面。 不一会,卓青姚 把江临安放了下来,解开了蒙着她眼睛的布,映入眼帘的,是山洞门上的五颜六色的鲜花,扑鼻的香气,混杂着滴滴答答的水声,仿佛是天然的交响曲。 江临安不解的回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站在她身后的卓青姚。“去吧,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卓青姚面上含笑,他看着江临安,淡淡的说道。 她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听了卓青姚的话,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一步一步的走向山洞的深处。 一路上都是滴滴答答的清脆的水滴声,和满墙五颜六色的鲜花,她呼吸着花香,听着水声,心情倒也放松了不少,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许多。 走了一会儿,她看到前面隐隐泛着烛光,于是便加快了脚步走上前去。 到了发光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红色的长地毯,地毯的两边摆着红色的蜡烛,一直往前蔓延着。这逛的发源地,便是这蜡烛了。 她踏上红色的地摊,一步一步的往前面走着,正在她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看到萧逸朗手里捧着一大束火红的曼珠沙华,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衣裳,满脸笑意的缓步朝着她走来。 她惊讶于眼前这个男子,此刻的他看起来异常的光彩夺目,她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楞楞的看着他出神,看着他明媚如风的眸子。 萧逸朗知道他会惊讶,他并没有停下脚下的步子,依旧一步步的朝着江临安走去,直到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单膝跪地,手里捧着火红的曼珠沙华,满面春风,让人着迷。曼珠沙华,那是她最喜欢的花,他也要用她最喜欢的花向她求婚。 …… 哦My?Love,咱们结婚吧 我会用一生去爱你的 我愿把一切都放下 给你幸福的家 …… 萧逸朗每每听到江临安哼这首歌的时候,他都想给她一个家,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虽然他并不是很懂她唱的什么,但是他听的出来,这是一首情歌,是一首唱给喜欢的人的歌。 曼珠沙华是她最喜 欢的花,所以他也想向歌词里面一样,手捧着鲜花,问他是否愿意嫁给自己。 他不想,也不愿再等,即使现在还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安定的家,但是他也想现在就占有她,让她跟自己有婚约,这样,他便可以放手一搏了。 “临安,你愿意做我的未婚妻吗。”萧逸朗单膝跪地,手里捧着火红的曼珠沙华,他将手里的花递到她的面前,抬头望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相公,快同意,快同意啊。”这时,从山洞里面走出来了几个人,正是江云海和江母,张小婉和萧逸轩。张小婉满脸激动,仿佛被求婚的是自己一样,她朝着江临安挥手说道。 原来,原来你们都是串通好的,你们都瞒着我,就是为了给我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吗?江临安用手捂着脸,激动的泪水早已夺眶而出。 她看着萧逸朗手里的曼珠沙华,以及这周围明显是被精心布置过,就是为了给她这个求婚礼。 她岁一脸哭相,嘴角弧度却已经上扬到了最大极限。江临安别过脑袋去,眼神恍惚的看着其他地方说道:“我钥匙不愿意呢。” “那可不成,如今江伯父和江伯母可都在这看着呢,他们也同意让你做额的未婚妻了,你若是不同意我就……”萧逸朗此刻显得有些着急,他就怕她不愿意,哪怕是玩笑话。 “就如何?”江临安又转过脑袋来,一脸好笑的看着他。 “我就……就跪在这里等你同意为止。”萧逸朗一脸委屈的看着江临安,明明他现在已经很着急了,她还这么耍自己。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你快起来,我爹娘都在呢,别让他们觉得自己照顾女儿将你给欺负了去。”江临安心里自然是感动极了,刚刚也只不过是逗逗他,现在玩笑也开过了,她自然是高兴的接受了他。 她接过萧逸朗手里的鲜花,满脸幸福的抱着萧逸朗,就在这同时,红地毯的上方,落下来五颜六色的花瓣,那是他们事先就准备好了的, 而撒花瓣的人,正是卓青姚。 卓青姚一脸不屑的心里腹诽道:为什么受伤受累的总是我啊! 两人抱了好一会才终于松开,萧逸朗转过身,偶到讲均衡和江母的面前,单膝跪地抱拳,恭敬的说道:“女婿多谢二老见证,待时机成熟,我萧逸朗一定会给她一个难忘的婚礼,让她风风光光的成为我的太子妃。” “说什么傻话,自己女儿的幸福,我这个做母亲的,当然要亲自见证啊,快起来快起来。”看到当朝太子对自己下跪,江母自知自己受不起这礼,连忙伸出手,把萧逸朗扶了起来。 “诶,相公她可真幸福,我什么时候也能被求婚啊。”一旁的张小婉直看的热泪盈眶,她双手握拳抵在下巴上,做出了羡慕的动作来。 “快了。”萧逸轩拍了拍她的肩膀,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细小的肩膀上,轻轻一揽,张小婉便跌入了他的怀里。 在顶上撒花的人此时也跳了下来,看着这成双成对的都胡定终身了,自己却还是一个人,当真成了真正的“单身狗”了。 他撇撇嘴看着这两对又是抱又是楼的,心里竟然会有一种很不爽滋味的感觉。卓青姚看了眼萧逸朗,语气酸里酸气的说道:“既然你的事情办完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去庆祝一下,大吃特吃一顿啊?” 卓青姚想着,既然你们敢在老子面前秀恩爱,那我就吃穷你! “你们年轻人去就好,我们二老就不跟着掺和了,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江云海连忙回答着,他和夫人的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几个年轻人的折腾,当然是跑为上策啦。他说完,便牵着江母的手,一溜烟消失在了洞口。 唉,真是可惜了,本来想着人多还可以多坑这个冤大头太子一把呢!卓青姚想着,摇摇头说:“那既然江伯父和江伯母都不去,那我们就去清河一下吧。你们都成双成对的,就剩下我一个是孤家寡人了,吃什么当然由我来定啦,太子殿下你没意见吧?” 说完卓青姚还看着萧逸朗,挑衅的朝他挑眉,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是在说,这次不吃空你的腰包算我输! “二百一十三道菜?卓青姚你有没有搞错,你这也太浪费粮食了吧!你不知道我父皇一向节俭,若是让他知道了我在这里如此浪费,还不得废了我这个太子啊!”萧逸朗看到卓青姚点的这么多菜惊呼出声,他本来也是看着他帮了自己的忙,想着就五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便由了他去。 卓青姚笑嘻嘻的放下菜单,一脸神秘的看着萧逸朗说道:“不浪费不浪费,这里还算少的呢。你太子殿下求婚成功当然是要举国同庆啦。” 正说着他又说一脸神秘的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声:“喂!外面的朋友们快进来啊,今天这位公子求婚成功,全场请客啦,只限三十个人哦,快啦快来,人数够了便没有机会了哦。” 外面的听到声音都蜂拥而至到了酒楼,有凑热闹的,也有刚好要吃饭的,还有路过的。他们进入便看到了这二百多道菜,简直是比满汉全席还要丰盛。 旁边坐着的萧逸轩张小婉和江临安只觉得无奈,卓青姚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简直是来自“单身狗”的报复啊! 待那些人酒足饭饱,也是到了付钱的时候了,他们四个人从头到了就基本没有动过筷子,只有卓青姚与那些百姓们吃的不亦乐乎。 “您好,各位公子小姐,一共是一百二十八两,本店给你们打个折,一百二十五两就好了。”店里的小二喜笑颜开的拿着账单到了萧逸朗的面前,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个贵人像他一样这么大手笔。 萧逸朗掏出腰间的钱袋丢给店小二,声音有些冷冷的说道:“这里有三百两,不用找了,全场所有的单我都付了。”说完他起身,便拉着江临安的手大步离开了这里。 而张小婉和萧逸轩也随之跟了出来。卓青姚则是手里拿着个鸡腿朝他们挥了挥手,脸上有些醉意,笑着对他们说道:“慢走哟。” 第093章 焰火 刚刚走出酒店,外面的马车就被人团团围住了。 他们穿朱红底,玄色边的曲裾,站在车门前热烈的鼓掌。 江临安顿时愣了愣:“怎么,我们在酒店吃个饭,就露富了,然后就要遇到抢劫了了?” 听到江临安这么说,为首的人噗嗤一声笑了,摊开双手,空空如也。“其实我们是来送接新娘子回去的!” 江临安面露难色地说:“什么?接新娘?我都还没有答应呢!” “我们管你答应不答应,反正我们答应了王爷,就要把你送回家!”他们说着,不由分说,四个大汉走上去,把江临安举过头顶,朝着马车走上去了。 旁边看的人都起哄:“哦,哦,哦!举高高咯,举高高咯!” 江临安感觉好像坐在船上晕船的感觉,不过既然是萧逸朗请来的人,她还是信得过的。 萧逸轩和萧逸朗在下面看着,一边跟着起哄的人高兴看戏,一边提心吊胆地跟几个壮汉叮嘱道:“小心点儿,别把人摔了。” 萧逸朗也没有办法想象,要是几个壮汉把江临安摔下地会什么样的一个场面。 是江临安噗通掉到地面上,还是活生生砸在一旁在看着的人头顶上? 要是砸在一旁看着的人的头顶上,他们会不会尖叫,然后一团糟啊? 不过,所有的假设都没有发生,很快江临安就被送上了马车了。 这回的马车外面被细心的工匠们包上了鲜红的绸布,马车的四角都挂上了黄铜的的铃铛。车一走起来,就叮叮当当的。 江临安突然想起“铃儿响叮当”的乐曲,就随口哼唱了起来。 哼着哼着,就唱起不太熟悉的英语了。 外面送行和驾车的人,虽然听不懂她唱的什么,但是什么“jungle bell”之类的声音,朗朗上口,听起来有一种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样的感觉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 这声音好像是爆炸,又好像是雷声。 更加奇怪的是,马车外面还有刺眼的光芒。 那些光还不是闪电那样的惨白的光芒,而是有红有绿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雷”? 传说冬天大雷已经是很不吉利的天气了。冬天大雷,就好像是六月飞雪一样,是遇到了什么千古奇冤才出现的异象。要是出现了“血雷”,那一定是奇冤中的奇冤。 待到江临安揭开窗帘看看外面的时候,发现哪里来的什么雷?竟然是江边正在放烟花! 他们现在在江边走着,江对岸的人们排列整齐地在放烟花。 那些烟花的光芒映照在江面上,江面也是红红火火的。 燃放过后,烟花的烟雾弥漫了整个江面,好像自己就在仙境里面一般。 烟雾的香味不断地飘进去马车上,江临安顿时感觉到一种幸福的兴奋。 “好好看哦!”江临安在马车里面鼓掌。 萧逸朗也满意地点点头。 没想到,整个时候,自己的车帘突然被人掀开,一个黑影闯了进来。 真是大胆,怎么好好的在回家路上,还有这样的土匪强盗?难道身边的人都吃屎了吗? 她正准备大声呼救,没想到跳进来的,竟然是萧逸朗。 她满脸通红地想要将萧逸朗推下车。 萧逸朗嬉皮赖脸地坐得更近了,伸出手来搭在江临安的肩上,一脸邪恶的说:“矮油,太子妃大人好大的面子,本小王都不能坐了?” 江临安撅起嘴巴,撒娇地说:“讨厌啦,什么时候就是你的太子妃了,我都还没有答应,你怎么武断?” 萧逸朗伸出舌头,做了一个“略略略”的姿势,被江临安一巴掌轻轻拍了一下。 萧逸朗故作生气的抱怨道:“你怎么这么狠心,伦家可是萌萌哒!” “萌你个大头鬼,你知道什么东西才这样吗?”江临安伸出手来,摸摸萧逸朗的刘海。萧逸朗顿时感觉到江临安温暖的心情。 他还是卖萌地问江临安说:“什么动物像我啊?” 江临安也伸出舌头,两只手张开,放在自己的嘴巴旁边,做成一个胡子的样式,一脸邪恶的说:“狗狗啊,哈巴狗啦,多可耐,你看,汪汪汪!” 她以为这么说,就会惹萧逸朗生气。因为萧逸朗是堂堂王爷,不能让人这么侮辱的。 但是,萧逸朗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变本加厉,变得没有节操起来。 他嬉皮赖脸地说:“哈哈,昨天你才说阿福是条狗,现在又说我也是条狗,看来我们全家都是狗,你就是我的狗娘子咯!” 说完,就装作好像是狗一样,双手扑到江临安的肩膀和脸上。 外面的马车顿时重重地倾斜,好像是要摔倒在地一样,外面的车夫有点抱怨地叹了口气。 “讨厌,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哪里有这样自己做狗的!”说着,江临安就不断撕扯萧逸朗的衣服,恨不得把萧逸朗推下车去。 萧逸朗一边跟江临安打闹,一边想到自己将来要是坐了王位,或者到外面去打仗,江临安一个人在家肯定会寂寞的。 但是作为一国之君,不管是军队征战,还是熬夜办公,那都是家常便饭。 要是江临安想念自己,也跟着受苦,这对萧逸朗来说是很心疼的。 倒不如是给她找一只可耐的小宠物,这样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就有一个东西陪伴了。 想着想着,就已经到了江家了。 江家的大院里面也放了好多好多的烟花了。 江临安刚刚走下马车,大多数的家丁都站在门口, 齐声呼唤:“小姐吉祥!” 江临安刚才才被人叫了太子妃,感觉很有优越感。现在又变成了“江小姐”了,心里面就有点不舒服了。 不过,好像自己跟萧逸朗不过是口头上的承诺,并不能算是真正的结婚了。况且这江家,自己的父母都在,要是随随便便就这样说,恐怕会被人当做随便的女孩子。 朱逸群之前总是想要给江临安或者萧逸朗一个下马威,却总是被他们挫败。 现在萧逸朗又被封为了太子,也得到了皇帝的肯定了,现在就非常后悔自己当初目光短浅。所以这次在人群里面显得特别殷勤。 萧逸朗也摆出一副故人重逢的样子,走动朱逸群面前,笑道:“朱管家,怎么了,你不欢迎我们吗?” 朱逸群连忙磕头叫道:“欢迎王爷,欢迎小姐!” 萧逸朗摸摸下巴,上面几根还没长粗的胡须,但是就这么捏着,也感觉有一种威严感。 可能是他忘记这个朱逸群已经成了太监,太监是没有胡子的。在一个没有胡子的人面前炫耀自己的胡子,没有比这更有自豪感的事情了。 萧逸朗看看周围的人,“这里恐怕是朱管家地位最高了,朱管家能帮我做一件事吗?” 朱逸群平时真是坏事做尽,很多时候都以为人家不知道,但是偏偏又让江临安知道了。因为做贼心虚,所以就有点进退两难了。 萧逸朗很不满意地吼道:“怎么了?朱管家这是不愿意?是不是要江老爷来替你效劳?” 朱逸群顿时好像捣蒜一样地磕头道:“不是,不是,有什么吩咐的,王爷尽管说,王爷尽管说!” “你去,把烟花点燃了!”萧逸朗拿出一根香,那是他专门用来愚弄朱逸群的。 朱逸群屁颠屁颠地将那一根香点燃,然后点亮了烟花的导火索 。 他正准备拿着香走到远处去看,没想到,香的后面还有一撮火药,火药遇到了火,就爆炸起来。 “嘭!”一声,吓得朱逸群起了一个寒颤。 “怎么了,朱管家?”萧逸轩不怀好意的问道:“怎么这幅表情?” 朱逸群哪里能有什么意见?就算是有意见,他也不敢说。 连忙道:“没,没,这个,好兆头,好事临门,好事临门啊!” 说完,就灰溜溜地躲到人群当中去了。 这可是萧逸朗特地奏明了皇上带回来的宫中贡品。 就连皇宫元宵节,也只能在每个宫门前燃放一支。 但是萧逸朗好求歹求,甚至将自己要用来娶媳妇的话都说上了,皇后才批准了这100支的烟花,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说一定要低调行事,注意安全,最好要与民同乐! 那时候,刚刚入夜,本来是月底快要过年的时间了,月暗星繁,那些红色黄色的烟花,纷纷飞上天空,然后爆炸,变成很多很多的小火球。 小火球一个接一个地爆炸,闪光,旋转着从天上落下来。远远看上去,江家的大院还有屋顶,就好像建立在一片闪耀的火光当中,银光闪闪。 就算是萧逸朗小时候就在宫中长大,也没有见过如此华丽的焰火晚会。 各种色彩各种形状的火球,在江家的上空来来回回地飘荡,终于让人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流光溢彩。 江临安看着不觉得眼前发了呆,轻轻地靠在萧逸朗的身边,小声说:“以后结婚,我也要这么多的焰火!” 萧逸朗顿时觉得平日里深谋远虑的江临安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浪漫了?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说:“傻孩子,别说是满天的焰火,就算是满天的黄金,我也会想办法给你弄!” 江临安斜过脸来,紧紧地跟萧逸朗的脸贴在一起。 第094章 情迷 烟花还在不断的绽放着,星星点点的洒落在江家的上空,亮堂堂的照耀着江府,使得此时的江府恍如白昼般。 整个江府都成了一个特别的存在,临安城的百姓哪里见过如此症状,只觉得又是哪家的贵人在搞着什么稀奇的玩意儿。 临安城的百姓老远便看到了这种奇观,纷纷跟着人群跑来围观。 “这是什么啊这么大阵仗。”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家指了指江府的上空,表示不解的问着。 “这,这我也不清楚啊,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在办什么宴会吧。”一个农民打扮的人摇了摇头回答到。 “宴会?可真是舍得,这一看就要花很多钱吧。”一个衣衫有些破旧,却穿的干净得体的书生模样的人感叹的说到。 “王秀才你就拉倒吧,你这样的也只有羡慕的份,考了十年秀才都没有考到,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一旁穿着还算华丽的年轻人调侃着,说完又看向了如白昼般的江府上空。 “你,你,你这年轻人,这么没礼貌,我今年一定能考的上。”那读书人被气的面红耳赤,指着刚刚调侃他的人气愤的说着。 “咦,你每年都这么说,你的故事我们大家都知道了,你可就省点心吧。要不是你每年都想着考秀才,把家里的钱都花完了,你的父母怎么会过劳死了。要不是隔壁的张大婶帮助你,你早就死大街了。”另一个人抖了抖自己的扇子,也跟着调侃起来。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我今年一定会考上。”那读书人指了指他们,转身跑开了围观的人群。 “切。”围观的人都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便一哄而散了。 烟花放完了,围观的人群也纷纷散去了,打杂的下人们也开始打扫了起来。萧逸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这一整日的心情 都是十分的好,自己终于向喜欢的姑娘订婚成功了。 眼看着还有几日便要过年了,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剩下要做的,便是等待除夕夜的到来了。 江临安把先前缝好的红包交到了江母的手里,并告诉她大年初一的时候,便可以在每一个红包里面装上一百枚铜钱,然后分给家里的小孩子们。 已是深夜,也是入眠的时候,江临安正准备宽衣歇息的时候,却感觉到窗子外似乎是有动静。她先前本以为是在刮风,可又想着今日根本无风,于是她拿起门边的扫把,轻轻走到了窗户边。 到了窗子边,她举起扫把轻轻的一点点推开窗户,而在这是,一个人影却忽然闯入了她的房间。 她顿时被惊的有些目瞪口呆,举着扫把的手臂就停在了半空,而那黑影刚闯入房间,便一把将她死死的抱在怀里。 江临安睁大眼睛方才看清来人的脸,竟然会是萧逸朗?这大半夜的,他来这里做什么?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抱着江临安的人的脸却贴在了她的脸上。他怎么突然就来了她的房间,他的脸,为什么这么烫? 江临安没有多想,把他扶到了自己的榻上躺着,随后点燃了蜡烛。等烛光照亮了屋子的时候,她才看清萧逸朗此刻面颊通红,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酒味。 用得着喝这么多酒吗?吃饭的时候你不喝,非要自己偷偷跑回房间喝!江临安皱眉,将他翻了个身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正在她眉头紧锁的时候,一只宽大温和又有些粗糙的手掌轻轻的抚上了她的面颊,划至眉眼处,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你别皱眉,不好看。”江临安的耳边传来了萧逸朗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他显然是喝了太多的酒,眸子一直是半眯着看着她。 他的衣衫有些凌乱 ,撑着胳膊斜靠在榻上,一直是半眯着眸子,满眼深情的看着她。烛火摇曳着,映在他的脸上,一闪一闪的,竟然有几分魅惑的感觉。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江临安拿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看着他问到。 “今天高兴。”萧逸朗仍然是声音有些沙哑的回答着,他半眯着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星光,如碧波湖水,干净透亮,又让人沦陷。 “高兴也不能喝这么多酒啊,我这就去叫人把你送回房。”江临安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说着。语毕起身,正准备往外走去叫人来。 刚迈出两步,却觉得身后的衣衫似乎是被人扯住了,江临安回头,看到萧逸朗的手正抓着自己的衣裳。 而他自己此刻,大半个身子已经离开了床,就这么脚搭在床上,身子伏在地上,手抓着她的衣裳。 江临安走上前两步,想把他扶上床躺好,刚走近他的身,却被萧逸朗一把抱在了怀里。他本就身子在地上,经过这么大的动作,两人便双双摔在了地上。 “临安,别走,我不要你走。”萧逸朗语气带着些祈求,说完便将脸凑近,一枚温热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脸上。 江临安被着突如其来的剧烈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有缓过神脸上又被他吻了一下,她连忙伸出手想要推开他。 刚伸出手,却又被萧逸朗给按了回去,随之而来的是唇上传来的温度。江临安瞪大了眼睛,努力抵触着,她不想,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他纠缠。 江临安挣脱他的手用力的想要推开他,几番尝试无果,她也被这最后的理智给吞噬,索性便放下了手,抬头迎合着他的吻。 即使是醉着,萧逸朗依然是把手垫在了江临安的头下,生怕她脑袋碰到了地上,磕疼了她。 感受到江临安的迎 合的吻,他知道此刻自己已经得到了认可,便也安心的和她吻了起来。 萧逸朗用力的吮吸着她的唇瓣,只觉得香甜可口,仿佛在饮一壶佳酿般,让人陶醉。 他吻得入了迷,江临安用牙齿用力的咬了一下,顿时口中传来一股腥甜。 萧逸朗贪婪的咽下了那股腥甜,直到江临安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萧逸朗才依依不舍发离开了她的唇。 江临安用力的呼吸着,似乎要把刚刚所缺的氧气全部补回来一般,她看着他,看着他深情的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眼里蕴含着哀伤,雀跃,兴奋,已经浓的快要蔓延到心口的爱。 “你咬我做什么。”萧逸朗抱着她,将脑袋埋在她的锁骨窝,嘴巴靠近她的耳朵,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他呼出的气扑在她的耳根,她耳朵本来就敏感,这使得她的耳根柚子额痒痒的,顿时整个左耳便红了起来。 “我要你记住我,记住我给你的感觉。”江临安浅浅的笑着,任由他抱着自己,只觉得此刻无比的心安。 “额会记着你,记着你一辈子,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萧逸朗沉闷的说着,说完便又有些不老实的在她的颈部轻轻的吻着。 颈部,传来轻轻的触感,江临安身体一个哆嗦,只觉得浑身都酥麻了起来。她用着仿佛是蚊子般小的声音,带着几分祈求的语气说道:“萧逸朗,不行,你别这样,我们,还没有成婚。” “别动,就这样就好,我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此刻便让了失了贞洁。”萧逸朗轻轻的说着。 手掌抚上她的脸颊,一遍遍的摩挲着,唇在她的静波一遍遍的吻着,每一寸肌肤都没有放过。他贪婪的享受着此刻的江临安,即使现在他再难受,都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情,也没有向江临安提出 任何过分的要求。 江临安此刻的心情是既兴奋又害怕又心疼。她心疼萧逸朗,明明此刻十分的难受,他却强忍着,只为了保住自己准未婚妻的贞洁。 她害怕,害怕自己没忍住,害怕自己今夜便会失身于他。但是另自己意外的是,她此刻的意志力还算坚定,也并没有做出什么措错事来。 萧逸朗吻了一会,许是酒劲上了头,他也感觉到了身体的乏味,便直接爬在江临安的身上沉沉睡去。 发现他睡着,江临安一点点的移开了他爬在自己身上的身子,随后将他拖到床上躺着,给他盖好了被子。她自己则是端了个小板凳坐在榻边,用手枕在榻沿,便叫这么睡下了。 等第二日江临安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自己说躺在榻上的,而昨夜榻上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侍女推开房门,柔和的阳光钻进房屋,侍女拿来洗脸的方巾,打湿之后递给江临安:“二小姐昨夜睡的课还安稳?” “萧逸朗呢?”江临安接过毛巾,轻轻擦拭这自己的脸庞,此刻嘴唇还感觉有点火辣辣的,那是他们昨夜深吻的证据。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来过小姐的房间吗?”那侍女一脸疑惑,虽然全江府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与二小姐也情,可这二小姐是不是太过于思君了些。 “未曾。”江临安弯眸,明媚的笑着,将刚刚擦试过脸的方巾又放入了盆中,随后穿好了衣裳起身,坐在了妆台前。 原来他早就走了,走之前还将趴在榻沿的江临安抱上了床,并给她盖好了被子。 为了不让她为难,也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萧逸朗只是在她的房间稍微小憩的一会儿,等神识稍微清醒了些,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当然,江临安所不知道的是,他在走之前,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唇。 第095章 祈福 眼看着新年将至,今日便是最后一日,明日便是期待已久的除夕了。 整个大梁都在今日空闲了下来,都等待着在今日的跨岁。 跨岁是大梁的一种习俗,每年在除夕的前一天,大家都会去往闹市,与大家一起见证新一年的到来。 每到这时,人们都会带着面具早早就去到了闹市里,或是闲逛,或是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或者是猜灯谜,或者是做游戏,总之人人心情都是喜悦的,都在等待着夜晚的来临,而那时,才是真正热闹的时候。 江临安收拾完毕了之后,便去到了大厅准备用早膳了。今日她倒是没有迟到,并且还是第一个到的,于是她便坐在那里,等待其他人的到来。 等待之际,她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大厅的四周,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地方,墙面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有几个高大的柱子立着,墙壁周围放了几个很大的花盆,用来装饰,也让这个空荡荡的大厅看起来没有那么空了。 这个大厅装饰的很简单,红色的柱子,透风的门窗,因为是冬天,所以将透风的几面都挡了起来。 江临安看了一会感叹,没想到江家竟然是这样的,自打穿越过来,就没有好好的看过江府除了自己的房间她根本就没记住江府是什么格局,什么布置。 平时用膳都是匆匆的啦,吃完便又匆匆的离去,根本无暇细看。 过了没多久,萧逸轩和张小婉也并肩走了过来。因为萧萧逸轩和张小婉的房间离得近,算得上是只有一墙之隔,所以每天用膳他们都是并肩而来,当真是艳羡了其他人。 “相公,早啊,今天你起来的这么早啊,总算把迟到了。”张小婉刚刚进入大厅就看到了坐在那里发带的江临安,于是大老远便朝她挥挥手喊着。 听到声音江临安缓过神来,她也朝着张小婉挥挥手笑着说道:“早上好啊小婉,你就别打趣我来,你是知道的,我有起床气嘛。” “唉?这么热闹。”萧逸朗紧跟着也进入了大厅,一进来便看到了满脸笑意的江临安,于是便站在萧逸轩和张小婉的身后,对着正面对着自己的江临安挑了个眉。 “最后一名没资格说话。”江临安脸上有些发烧了起来,她别过脸轻哼一声,嘲讽着萧逸朗说道。 “唉?娘子怎么这么无情,真是让为夫好生难过。”萧逸朗也不搭理她嘲讽的话,只大步上前坐在了她的身旁,将厚大的手掌覆在她的肩膀上,一脸邪魅的笑着,眼中满是戏弄的看着她。 “婚都没结,哪个又成你娘子了?真不要脸。”江临安推开他的手,一脸严肃的打击着他。 “唉,婚都订了,准新娘却不要我了。”萧逸朗用两只手拖着下巴,做出了一个委屈的动作来。 “订婚了又 不是不能退婚,我告诉你啊,你以后可要小心点,别惹我知道吗,不然我分分钟退婚给你看。”江临安伸手戳了戳一脸委屈的萧逸朗,鄙夷的说着。 “是是是,太子妃娘娘说的对,全听你的”萧逸朗顿时又喜笑颜开了起来,抓着江临安的手晃来晃去的。 “咳咳,差不多行了昂。”坐对面是萧逸轩和张小婉看的直尴尬,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两人腻歪的萧逸轩咳嗽了两声,无奈的提醒着他们两个。 “二小姐,早膳都准备好了,可以上来了吗。”这时传膳的侍女走了进来,福身对众人行了一礼问到。 “快拿上来吧,大家都饿了,吃完早膳我们还要去集市等待夜间跨岁,午膳便不回来用了。”江临安简单的说了两句,那侍女会意退了出去,不一会儿营养早膳便上了桌子。 一到用膳时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整个大厅,都只能听到筷子触碰到瓷碗的声音。不多时,他们吃完了早饭,便有几个侍女上来收拾桌子。 几人吃饱喝足,伸了个懒腰便纷纷起身回屋,收拾了一下自己便一起出了门。 到了闹市,虽然咳咳还是上午,但是已经有了很多闲逛的人。他们四处走着看着,看着到处挂着的红灯笼,以及人们忙碌的身影,整个计就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 “我看现在时辰还早,不然我们去附近的庙里上香,求的平安符吧。”正在大家逛的无聊没事做的时候,张小婉举手提议。 大家听到后都对她的提议表示认同,这大喜庆的时候去祈福,一定会灵验,顺便求的平安符带在身上,即使没什么用,也可以图个好彩头。 “耀前师傅,你这金子不会又是假的吧。”诸葛暗提着那一袋金子掂了掂,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诶~当然是纯金子啦,我怎么会骗诸葛兄弟第二次呢。还有,你这会拿来的字不会又是高仿吧!”耀前摆摆手,心疼的看了一眼那一袋金子,拿着手里的字怀疑的问到。 “怎么会是假的,这可是当朝的真迹,全大梁就这一份的,我才一百两卖给你,都算是便宜了你了。要不是为了赶紧拿钱然后明天回家过年,我才不会卖给你呢。”诸葛暗对他的怀疑显然表示不满,心疼的看了一眼那一幅字。 “哟,你们两个坑蒙拐骗的今天怎么凑到一起了。”到了庙里,张小婉一行人大老远就看到这两个人在做交易,于是高呼出声调侃着他们。 “这位姑娘,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何时骗人了啊?我们可都是做了正经生意,都是你情我愿的。”诸葛暗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他们时还没有认出来。 “是啊是啊,都是你情我愿的,我愿意买,他愿意卖,这怎么能算是坑蒙拐骗呢。”耀前和跟着附和 了起来,显然对于张小婉的这个评价表示很不满。 “切,当朝的太子殿下和游龙王爷可都在这呢,你们要是敢做违法的事情,小心脑袋哦。”张小婉朝他们吐吐舌头,翻了个白眼说道。 一听到太子殿下和游龙王爷都名讳,诸葛暗和耀前这才仔细的看了他们一眼,发现确实是他们之后,便连忙跪了下来:“草民不敢,草民恭迎王爷大驾,王爷们吉祥。” “小婉,你别吓唬他们了,这大过年的说什么掉脑袋的话,多不吉利啊。”江临安连忙说了张小婉几句,张小婉听到和朝他们吐吐舌头,这才没说话了。 “你们两个快起来吧,这里人多,我们也不想暴露身份,只是过来上香祈福罢了。”萧逸朗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淡淡的说道。虽然他们平时总是坑蒙拐骗的,但是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来,所以他也懒得搭理他们。 “是,谢谢王爷,上香的话请跟我来。”得到许可,耀前和诸葛暗都站起身来。说完耀前便领着几个人到了上香的地方。 可是因为是在过年的前一天,前来上香的人很多,大家都在排着队。耀前看到这么多人,当然不敢怠慢了几位贵人,于是转身对萧逸朗说道:“要不,草民去将他们遣散,腾出位置来给几位。” “不必了,他们站在这里排队了好。本就是来上香祈福的,若连这点诚心都没有,想必神灵也不会动容。”江临安谢绝了耀前的好意,领着两男一女便走到后面去排队了。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总算也是轮到了他们。江临安和张小婉两个女眷先进入了祠堂,她们跪在了软垫子上,双手合十诚心都拜佛。 “相公,你要求什么?”张小婉看着江临安,这个锦衣玉食的江家二小姐,又有太子这样完美的恋人,想必此生也别无他求偶了吧。 “我啊,求父母长辈身体安康,求萧逸朗初心不变,最重要的一点啊,当然是求你早些嫁人啦。”江临安说完,用手轻轻点了点张小婉的额头。 听到嫁人两个字,张小婉的脸有些红了起来,萧逸轩并不给她过什么承诺,也没有表示过什么,只是保持着这样,不咸不淡的。 “我要求的是,家中父母身体健康,来年呢有个好收成,愿萧逸轩的《文选》能够流传千古,愿相公你一世无忧。”张小婉双手合十,诚心都念着自己所祈求的愿望。 等他们两个祈福完毕之后,萧逸朗和萧逸朗便进入了祠堂。他们两个大男人本来就是不信这些的,只是为了图个好彩头,便也随了两个女孩子的愿望来了这里。 萧逸朗跪坐在软垫子上,双手合十说着自己的愿望:“一求大梁国泰民安,二求边关再无战事纷扰,三求父皇身体健康,四求雨 临安白头偕老。” 萧逸轩也跪坐在垫子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诚心都祈祷着:“只求在意的人都能平安,愿《文选》能够让世人知晓,愿小婉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 待四人待祈福完毕之后,他们去到了庙里最受欢迎的地方——同心树。 据说只要把两个相爱的人都名字写在一条红绸布上,并挂在树上,那么这两个人就一定会相爱一生,白头偕老。就像月老的红线一样,将两个相爱的人牢牢捆住,一辈子都分不开。 当然,萧逸朗和江临安的名字写在一起,萧逸轩和张小婉的名字写在一起,等他们写完之后,萧逸朗拿着两条红绸布,三两下便窜到了树顶,把自己的和自己最好的兄弟的两条绸布,挂在了最高的地方。 等事情结束,已将近晌午,也是用膳的时候了。他们并没有打算去酒楼吃什么山珍海味,而是留在庙里,想尝尝清淡的斋饭。 “王爷小姐,老衲吃拆念佛,庙里没有酒肉供几分享乐,还请几位不要嫌弃。”几个小和尚端来几道素菜和四碗米饭,耀前在一旁歉意的说道。 “无妨,我们本就是想吃些清淡的,多谢耀前师傅款待,那我们便不客气了。”江临安淡淡的回答着,等和尚们走了,他们便开始吃了起来。 耀前岁平时有点坑蒙拐骗的,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各种名家的真迹,平时做人也还算是老实,自从出家之后,他便在没有碰过酒肉,也还算是对得起“出家人”这三个字。 “没想到清淡的东西反而更好吃,比起宫里那些山珍海味,我倒是觉得这样的菜菜真正能够填饱肚子。”他们吃完之后,萧逸朗感慨的说着,仿佛是吃到了什么人间美味一般。 “那当然啦,就说你这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是不会明白的,那要是在我家,只有逢年过节的才能吃到一点肉呢。”张小婉白了他一眼,一脸鄙夷的说道。 待他们用完午膳,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中午已经过去了。他们起身留下了香火钱答谢了耀前之后,便又朝着闹市的方向去了。 “汪汪汪……汪汪汪……”刚到闹市,还没有走几步呢,萧逸轩的腿便被一只花白的小狗抱着不放,那小狗一会儿在他腿上啊蹭蹭,一会儿又伸出舌头舔舔萧逸轩,最后竟然抬起腿在他的脚上尿起了尿来。 一旁看热闹的萧逸朗江临安和张小婉本来是忍着笑的,可是当那只小狗在他脚上尿尿的时候,他们终于没有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只有萧逸轩一个人一脸黑线的看着那只正对着他摇尾巴的狗。 如果可以,他知道很想掐死它。可是也只能是想想,他怎么会是这么不大度的人呢,怎么会随便残害性命呢,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啦! 于是他 强忍着怒意,大声的喊了出来:“这是谁家的狗!给我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本店的宠物狗,它尿急就放它自己出来解决了,惊扰到公子真的是很抱歉,我们这就把它带走,并赔公子一双鞋。”这时一个打扮干净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它看到熙鸡店里发宠物狗竟然把尿尿在了别人身上,又看萧逸轩穿着不是普通人,生怕得罪了贵人。 “你说这是你们店里的宠物狗?我看我们跟听有缘,不如就卖给我们吧。”张小婉一直想送江临安一个宠物,屈辱一直不知道送什么。她知道江临安喜欢小动物,得知这是宠物狗之后,便想着买下来送给江临安。 “好好,既然小姐喜欢,这狗又惊扰就这位公子,那变五两纹银迈给姑娘。”那年轻人本来还怕要赔不少钱呢,没想到他们居然想要这只调皮的狗,自己本来就是做的小本生意,这样还不用赔钱,这不是极好的嘛。 “我拒绝。”萧逸轩一脸嫌我的看着那只在它脚上撒完尿,会一脸高兴的摇尾巴看着他的狗。这仿佛是在说:我尿你脚上了,你开心不。 “拒绝无效,又不是给你养的。这是五两,你拿好。”张小婉一脸好笑的看着萧逸轩,把钱递给了卖狗的人。 “相公,我知道你喜欢小动物,这只狗狗就送给你啦。”张小婉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小狗狗,又抬头看着江临安。 “好啊,那就谢谢小婉啦。”江临安看到这只狗也是十分的喜爱,她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偏头看着萧逸朗说道:“以后你们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就让它来陪着我吧。”说完它又思索了一会儿看着张小婉说道:“既然是你送的礼物,那你就给它起个名字吧。” “名字啊……”张小婉捏着下巴仔细的想了一会儿,随后闫宁放光,一脸坏笑的看着正一脸黑线盯着自己被狗尿过的鞋子,说道:“既然和这只狗结缘是因为你,那就叫它阿福吧,阿福阿福,乖乖乖。” 这时萧逸朗终于再一次忍俊不禁了起来:“阿福,阿福好,哈哈哈皇弟你又有兄弟了。” 萧逸轩瞪了一眼在旁边幸灾乐祸的萧逸朗说道:“你得瑟什么,你也是我的兄弟,若说着狗说我兄弟的啊,那皇兄你也是我的狗兄弟咯。” 张小婉和江临安听到着两兄弟互撕,又是一阵哄笑。萧逸朗伺候当然是很懊悔啊,本来想嘲笑他一番,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索性他就不说话了。 “阿福挺好的,那以后你的名字就叫阿福了哦。”江临安轻轻的摸了摸狗狗的头,那只狗似乎是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一般,竟然点了点头。 他们闹完便朝着人群走了过去,而这小狗也紧跟着他们进了人群,看起来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 第096章 跨岁 繁华的闹市,人潮拥挤,过往的行人都戴着面具,他们有的在买东西,有的在饮茶,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阿福,快跟上,你可不要走丢了。”江临安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小狗喊到。 每每听到这个名字,萧逸轩都要回一下头,他也不知道是在叫她他还是在叫那只狗。 那小狗听到了江临安的声音,便加快了脚步,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跟在江临安的身后。 “面具,迈面具咯,诶公子小姐,买几个面具吧。”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喊到,听声音和看体型,应该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看到这几个的里我能说还没有戴上面具,于是便对他们喊着。 江临安想着跨岁的人人都是带着面具的,而他们却还没有买,于是便想去买几个。“老板,来四个面具。” “诶,姑娘您拿好啊,祝你们新年快乐,万事大吉。”那女人接过钱,拿了四个面具给江临安,并且笑呵呵的说着祝福的话。这是诚心的祝福,是临安城的特色。 “谢谢您,也祝您新年快乐,万事大吉。”江临安接过面具,浅浅的笑着。她讲面具分给其他的三个人,大家接过了面具纷纷戴在了脸上。 “为什么你们都都是小羊小猫小猴子,而我的是猪头啊。”萧逸朗一脸委屈的看着江临安把那个猪头的面具递到自己的手中,很是不满的说:“我要去换一个。” “你敢,你要是去换了,就不要个女我们一路了。”江临安瞪了他一眼,不就是个面具嘛,至于不嘛,猪头明明那么可爱! “喔……好吧。”萧逸朗不情不愿的把猪头的面具戴到了自己的脸上,撇撇嘴委屈的说道。 当然这时最高兴的自然是萧逸轩啦,谁让萧逸朗之前嘲笑他的名字给了狗狗,但是他们俩倒是成了不同品种的兄弟了。一个是狗,一个是猪头。 “贺岁铃铛咯,贺岁铃铛咯。”耳边又传来了卖铃铛的人的声音。江临安想着现代的人都是喜欢在狗狗身上栓一个铃铛,防止狗狗走丢,于是她便也想着去买一个带在狗狗的身上。 “老板,这个铃铛怎么卖的啊?”江临安拿起一个黄色的铃铛晃了晃,铃铛碰撞的声音 清脆悦耳,倒也好听,于是她便决定买下来。 “啊这个啊,这个二十文钱,很便宜的。”带着面具卖铃铛的人看了一眼江临安手里的铃铛,继续说道:“小姐可真有眼光,这是今年最新款的铃铛,声音听起来是最清脆的。” “嗯……我要照顾了,老板你这里有稍微长一点的绳子吗?”江临安环顾了一下摊位上的绳子,都是些很短的绳子,却没有能够戴在狗狗脖子上的长度。 “有上有,不过是在箱子里,姑娘你稍等片刻,我这就给你拿。”那卖铃铛的商贩说完便低下头在箱子里翻找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一把长绳子。 江临安挑了一根最合适狗狗脖子长度的绳子,将铃铛穿了进去。随后从狗狗的脑袋套了进去,铃铛便戴在了狗狗的脖子上。 得到这个特别的礼物,狗狗十分开心,像是在炫耀一般转了两圈,铃铛随着它身体的晃动跟着叮铃铃的向,正是给这热闹的集市又添了一道风景。 江临安从腰间掏出钱袋,正准备付钱的时候,身边却闪过一个身影,抢了她的钱袋便跑了。 什么?这光天化日的居然还有人抢劫?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当我大梁的国法是什么?萧逸朗想着,里面用上了轻功,追着那抢钱的人的身影去了。 张小婉赶紧付了铃铛的钱之前,三个人也跟着小偷跑的方向去了。 没过多久,等他们三个赶到的时候,萧逸朗已经抓住了那个抢钱的人。他抽出剑架在抢钱的人的脖子上,怒吼道:“说!为什么要抢钱?这是第几次了?” 那人看到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吓的动也不敢动一下,连忙求饶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小的,小的这也是迫不得已才……”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就要抢别人的是吗?”萧逸朗厉声打断了他的话,眼里早已是怒火中烧,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女孩受到一丝一毫的惊吓。 那个抢钱的人穿着破烂,衣服是也有好几个布补丁,显然是生活清苦,衣服也是穿了很久的。 “小的,小的知道错了,只是,只是小的家中孩儿已经发烧到不能清醒,小的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给她看病了,大 夫说如果再不拿钱去医院,我孩儿的命就不保了。”那人说着,已是声泪俱下,这确实也是万不得已才会如此,不然这大过年的,谁愿意做出这等事来,大家还到怕遭报应能。 江临安听他说完,叫萧逸朗放下了剑,随后问着他:“你孩儿的医药费是多少?” “五十两。”那人泣声回答着。五十两,对于一个贫寒的百姓来说,确实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比起一条鲜活的生命,五十两又算得了什么? 这个孩子的父亲就算是去偷去抢,挨打受罪,腹不饱食,也一定要想办法救这个孩子,这就是爱吧,这就是最普通的亲情。 “我愿意替你付你孩子的医药费。”江临安看着他,其实她也同情这个人,于是便生了怜悯之心,竟也当起来活菩萨来。 “恩人,恩人这可使不得,五十两不是个小数目,这叫先人如何报答您。”那人听到被抢钱的姑娘愿意帮自己,心里是万分的感激,打他又怕,怕自己还不起。 “我话还没有说完,我可以帮你孩子付医药费,前提是你要来我江府做事打杂,同样我们每月也会供给你月钱,足够你老婆孩子的生活费了,你可愿意?”江临安看着他继续说着,她知道这个人并不坏,如果平白无故的受了她五十两,心里一定会过意不去。 于是她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来,既可以帮助他,又可以让他能够有一个稳定的工作。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等小的孩儿的病好了,小得立刻便去江府。”那人连忙磕头致谢,对她感激涕零。他没想到,这个贵人竟然会是江家的小姐,都说江家心善,当真是活菩萨世家。 “如此,你便快些回家去吧,你老婆孩子都还在等着你呢。”江临安将自己的钱袋递给了他,随后继续说道:“这里面有一百两,你先拿去给你孩儿看病,顺便好好过给年,这算是我提前预支给你的工钱,你莫要推辞。” “谢谢小姐,谢谢公子,小的告退。”那人又连忙磕了几个头,之后站起身朝他们鞠了一躬,便高兴的离开了。 “哇,相公你太帅了,简直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啊。”一瓶看着的张小婉终于发 声,一开口便是赞扬。 “你倒是做了个好人吃完却成了抓人的坏人了。”萧逸朗在一旁打趣,这个女子,便是他爱的人,她能有如此胸怀,真是他之幸,是大梁之幸。 “你们就别打趣我来,我的钱没了,一会儿一切开销你们付哦~”江临安如释负重般转了个圈,身上挂着一大袋钱确实挺重的。她对着他们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走吧,黄昏了,很快就天黑了,准备跨岁咯。” 帮助了别人,江临安自然是极开心的。这一点大家都看得出来,他们自然也替她感到开心。便也都跟在她的身后朝着人流走去。 此刻已经是黄昏,冬天的夜晚来的特别的快,他们还没有逛一会儿,夜幕便覆盖了整个临安城。 前面十分热闹,江临安等人上前,看到一群人正在猜灯谜,猜对了还有额外的奖品。 一个人正看着一个灯笼,仔细斟酌半天,却没有才出答案来。小雨了上前看了看题目,轻声念了出来:“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猜八字……” 萧逸朗看着题目,仔细的想了一会儿,便向江临安投去了暖味的眼神。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人也猜不出答案的时候,他却看着江临安,高声说了出来:“情投意合,地久天长。” 那老板连忙拍手叫好,这个题目好几年了,这是第一个猜出来的,而且还只是看了一眼便猜了出来。他拍着手满脸笑意的看着萧逸朗:“这位公子真是剥削多才,这倒题目是终极题目,好几年到没有人猜出来。既然公子与这奖品有缘,这金莲祈福灯便是公子的了。” 说完,那个人便将放着的金莲河灯递给了萧逸朗,这虽然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却也是个极好的纪念品。 看到萧逸朗猜出了终极题目,江临安他们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到纷纷走上前去瞧起了灯笼来。 “话别之后弃前嫌,猜一字。”江临安念着灯笼上的题目,思考了一会儿笑着答道:“谦虚的谦字。”“回答正确。”那老板说着。 看到 江临安也答出了题目,张小婉也赶忙拿起了一个灯笼来。“画时圆,写时方,有它暖,没它凉。”她念完想了半天,随后说道:“这是不是太阳啊。” 而一旁的萧逸轩看了一眼之后,一脸鄙夷的看着她说:“大姐麻烦你看清楚,上面是写的猜一字。” “哦……那就是日。”张小婉得到了提醒之后,立刻便脱口而出了起来。“回答正确。” “只待双方心融洽,才可将那情侣结,猜一字。”萧逸轩拿着一个题目,认认真真的看着,不一会儿,他便也猜出了答案来。“如此说来的话,这个字应该是倩。”“回答正确。” 等他们一人回答了一个谜底的时候,也都来了兴致,于是便纷纷各自在给各自赢取奖品来。 过了一会儿后,正猜的热火朝天的几人耳边传来了人们的声音:“跨岁咯,跨岁咯。” 听到声音,他们这才停了下来,抱着满满的奖品,跟着人群走去。 这猜灯谜的老板抹了一把额前的虚汗,心里付腹诽:这四个人也太丧心病狂了吧!既然不过短短的半个时辰,便将这里大半的奖品都赢了去,还好到了跨岁的时,不然自己今天要赔大了! 江临安他们带着那条小狗,跟着人群走去,走到了一个基本上满是人的地方,他们看到高高的塔楼上,挂着无数的鞭炮,每一串鞭炮旁边都站着一个人。 时间一到,他们便一起点燃了鞭炮。顿时整个临安城都响亮了起来,如山洪般迅猛,响彻整个江南。 而此时围观的人群欢呼着,在鞭炮点燃的那一刻,一起喊了出来:“新年快乐!”这些人的声音加在一起,不比那鞭炮的声音小,如此震耳欲聋,当真是罕见。 江临安只觉得傻了眼,这,这和21世纪跨年有什么区别?原来从古代开始,便有跨年的习俗了啊! 等到大家都喊完了新年快乐之后大家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烟火,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圈,大家欢呼着雀跃着,歌唱着,脸上满是幸福。 大家都享受着新年的喜悦,到那个手里都烟火烧完,所有人又手拉着手围成了一大更大的圈,他们一会儿聚拢,一会儿又散开来,真是热闹极了! 第097章 除夕 随着人群的壮大,围城的圈也越来越大,几乎是整个临安城的百姓们,都来到了这里。大家里三层外三层,将宽大的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次跨岁,除了放巨大的鞭炮以外,自然还有一些余兴节目。丝竹声歌舞声,自然是少不了的。 这上来的第一个节目便是之前皇帝南巡时所表扬过的《江南》。这首诗是萧逸朗和江临安共同写出来的得到皇上赞许,那日便被有心人给记了下来,并有乐师围此词编曲,随后在临安城内广为流传。 久而久之,《江南》这首歌,便成为临安城中大街小巷的孩童做游戏时所唱之歌,也成为了歌姬舞姬们人人都会跳的舞曲。 一群由临安城的年轻姑娘们所组成的舞蹈队走上了人群所围城的圈里,她们穿着荷叶绿的衣裳,头上盘起,别着荷花形状的发饰,虽不及宫里和红楼里的姑娘们美艳动人,可这些人都看的很高兴。 毕竟这是老百姓的聚会,而且还是个特大聚会,是他们自己的姑娘,表演者最接地气的节目,不夺人眼球,却别有一番风味。 一曲《江南》完毕,圈子里的姑娘们对着众人鞠了一躬,便喜悦的找了个空位席地而坐,准备着欣赏下一个节目。 第二个上来表演的,是古琴演奏。当然,在古代便不能叫古琴啦。上来表演的是一男一女,他们都是年轻人,俊郎美女,相对而坐,彼此注视着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情意。 这一男一女相对而坐,等琴搬上来之后,二人便合奏了一曲《凤求凰》,整个过程中,两人眼睛都是默默地注视着对方,浓浓的情意,是如何也掩盖不了。 通过观赏节目的人的爆料,他们二人一个人红楼的歌姬,一个人琴师,他们二人相爱,却始终不能在一起,但是通过琴师不断的努力,他赚够了钱,替歌姬赎了身,二人便这么在一起了。 此次表演节目,没有说没有他们的,只是他们两个人好说歹 说,审核的人才同意了他们来表演节目。本来就是大家一起庆贺,所以那审核也就没有再为难他们。 一曲完毕,有人把琴搬了下去,那琴师赶紧起身,扶起来坐着的歌姬。弹琴的女孩咳嗽两声,面色有些苍白的看着琴师,浅浅的笑了。 “都说了你适合你不好,叫你不要来参加节目,你偏不听。”琴师的声音不大,甚至算得上小,他对歌姬说话时很温柔,生怕惊扰她分毫。 “咳咳,我没事的,我只是想我们能够有多一点的回忆。”女孩浅浅的笑着,看着他的眸子满是心疼,不禁也有些释怀。 据知情的人说,这个女孩本事就是体弱多病,在红楼当歌姬的时候,也只能唱唱歌,但是琴师每天都在照顾她。 琴师想让红楼的老毕鸟放过她,可是那老毕鸟觉得这姑娘唱歌好听,还有利用价值,于是始终不肯放她。直到有一日,女孩昏迷,足足睡了三日,老毕鸟怕她死在自己这里不吉利,于是低价便让琴师把她赎了回去。 即使是女孩生命没有多少日子了,琴师依然努力赚钱把她给赎了回来。当然,这也用光了他所有的钱。 从那之后,他们住在了破旧的小草屋,琴师每日都早出晚归去赚钱,想给女孩看病。 可女孩知道自己的日系不多了,他不想让琴师太累,她想在她活着的时候的每一天,每时每刻都跟琴师在一起。这次来表演节目,也是女孩的意思。 琴师终究拗不过她,便辞去的工作,每日与她作伴,看着她一天天虚弱,看着她的生命在他的眼前一点点流逝,他却束手无策。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江临安听完,眸子也暗淡了几分,竟然有一阵悲伤涌上心头,直憋的她喘不过气来。 “你若有什么事,我宁愿自己去死,也会护你周全。”萧逸朗看着她满是悲伤的眼睛,眼神坚定的说道。他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江临安听清楚。 “呸呸呸,大过年的说什么 死不死的,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活到老。”江临安听到他的话心里很感动,却连忙用食指按住他的嘴唇说道。 “我要和你一起活到老。”萧逸朗轻笑出声,她还是那么善良,善良的让人心疼。他轻轻抱了抱她随后放开坐好,继续看着节目。 “好!好!再来一个!”这时周边坐着看节目的人都惊呼了起来,江临安和萧逸朗顺着他们的眼神看去,原来是个马子班子! 他们熟练的表演者那些高难度的动作,看到直叫人惊心动魄,却又想要看到更多,场面秩序有条不紊,站在六个椅子重起来的高塔是的女孩子,脚尖轻轻点着椅子腿却稳如泰山般,笔直的站着。 “好!”又是一阵惊呼声和叫好声,女孩子得到了认可,动作更加高难度了起来,直看到人心惊肉跳的。 之后陆陆续续的表演了许多节目,江临安他们也是看的十分尽兴,最吃惊的当属萧逸朗。这可比宫里那些舞蹈有意思多了。 愉快的时刻总是过的很快,看着这些节目,转眼便过去了好几个时辰。因为今日起来的很早,江临安的眼皮次刻正在不停的打架,萧逸朗看她困了,便把她背在了肩膀上。 看到萧逸朗准备离开,萧逸轩和张小婉和赶紧起身跟在了他们身后,到了江府,萧逸朗把江临安放回房间的床上之后,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笑脸,随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刚到门口,他又突然回过头,嘴角扬笑,邪魅的看着她,轻声说道:“晚安,我的新娘。” 这一整日江临安都睡的十分安稳,从来没有哪一次,像昨晚那样安稳。她只记得,昨晚是背一个宽大的肩膀背回家的,那应该就是萧逸朗吧。 昨夜,萧逸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便坐着冥想了起来。感觉到外面有动静,他冷声说道:“进来。” “回太子殿下的话,这是皇上几日前叫属下送来的书信,让我转交给您,叫您过完年赶紧回宫。 疆边战事吃紧,他们已经快抵挡不住了。皇上叫您过完年回去,亲自带兵出征。”那人将一封书信递给了萧逸朗。 萧逸朗接过书信点点头,淡淡的说道:“知道了。”说完那人退出房屋,消失在黑暗里,萧逸朗则是一夜未眠。 这么快就要要离开了么,现在还不能告诉她,等年过完了再告诉她吧。萧逸朗想着,越想越不舍,竟然一夜都没有睡着。 这一日是除夕,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家里的长辈们以及晚辈们都会聚在一个桌子上,共同用餐。 今日大家都起的很早,早早地便洗漱完毕去到了大厅,今日也没有人迟到,很快早膳上桌,大家都安静了起来。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就说两句啊。”江母抱着手里的暖炉,笑呵呵的看着几个晚辈,随后声音柔和的说着:“我江府难得今年这么热闹,竟然有两位王爷与我们一起过年,真是十分荣幸。去年可真是个吉祥年,临安的心智也恢复了正常,我和你父亲都很高兴。” 江母说着,听炖了一会儿,饮了一口桌上的热茶,随后继续说道:“既然你们大家都在,那我就开头送几句祝福,虽然人微言轻,但是也希望你们能够真心接受。” “临安啊,这些年你受苦了,幸得老天庇佑,去年你才恢复了正常,并且还这么的优秀。这长命锁给你,这是我陪嫁的嫁妆,希望你以后都开开心心,长命百岁。”江母说着,从怀里掏出那把长命金锁递给了江临安。 江临安听完,心里有些酸酸的,她在心里说:您可知道,我并不是您那个痴傻女儿。可是您这么温柔,我又怎么舍得让你难过。 “谢谢母亲,这长命锁可真好看。”江临安笑着接过那把长命金锁,真诚的暖意在心中蔓延着。她不想辜负这个身体的主人都母亲,她会替她,好好的照顾母亲。 “小婉啊,你虽然才与我家临安认识不久,可我也真心能看出来你对她好 ,把她当做好姐妹。伯母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有一张百寿图,你拿回去送给你的双亲,祝愿他们长命百岁,也祝你每天都开心快乐。” “谢谢江伯母,我太开心了,这个礼物真棒,我一定会转交给我的父母。”张小婉接过那副百寿图,喜笑颜开的说着,她没想到,江伯母会对这个这么好,更没有想到,她会挂念自己的父母。 “阿福啊,哦不,不能叫你阿福了。游龙王爷,你在外面江家委屈这么多年,江伯母知道您身份尊贵,平常的东西自然是入不得你发眼。伯母知道你在写《文选》,我叫人买来了临安城里特有的毛笔和砚台,这种砚台磨出的墨很细腻,这样你写字的时候也会顺手些。这虽然比不上宫里的好,可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江伯母不必客气,我这么多年在江府都过得挺好的,伯母待我也好,怎么会委屈呢,以后还叫我阿福就好。”萧逸朗接过那只笔和砚台,对江母说道。 最后一个便是太子了,江母走到他的面前,正准备向他行礼,却被萧逸朗赶紧给扶住了。江母笑笑,便也作罢。 “太子殿下,您这段时间住在我们江府,着实让寒舍蓬荜生辉。妾身知道您与我们临安有情,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也相信你的人品。如此便可安心的把临安交给你了,往后还请太子殿下善待我们临安。这一罐新茶还请您带回宫中,给皇上品尝。这是临安特有的茶,是我们亲自去采摘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伯母您放心,既然额给了临安承诺,我就一定会善待她,不会让她伤着一分一毫。这茶我一定会带回去给父皇品尝,多谢伯母的一片心意。”萧逸朗将那一罐茶收入衣袖,含笑着说道。 “夫人,膳食到了,现在可以摆上来了吗?”这时,传膳的侍女走进大厅,询问着江母。 “快上菜吧。”江母笑呵呵的说着,自己说了这么一大堆,想必大家都饿了。 第098章 哑儿 一大早,外面便飘起了稀稀落落的雪,雪下的并不大,因为在江南,从来就没有下过大雪。似乎这场雪,也感受到了人们的喜悦一般,竟然有着天热的违和感。 江临安吃过早饭后,想起自己的阿福好像还在房中,昨天到现在,它好像都没有吃东西,一定会很饿吧。 正想着,江临安又折回身子,准备回大厅去拿一些食物给阿福吃。路过萧逸朗房间的时候,她听到屋内传来卓青姚的声音。 卓青姚这几日都不在江府,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也许是因为被封官了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所以才没有跟他们一起逛街跨岁。 “太子殿下,拖不得了,您必须在大年初三便启程回宫,快马加鞭两日便可到达。再不回去,恐怕要顶不住了。”卓青姚抱拳,低着头和萧逸朗说着。 “不是说年过完了再回去的吗?这怎么就又要在过年的时候回去呢。”萧逸朗其实都明白,只是他不愿意接受,不愿意这么快就离开,他想多陪陪临安,想陪她过一个完整的年。 “国事要紧,太子殿下你莫要推脱,你且放心的去,临安会在这里等你凯旋的消息。”这时站在门外的江临安推门而入,她的表情十分的镇定看不出丝毫情绪来。 “临安,我……” “太子殿下不必多说,临安愿意等你凯旋,只愿你保护好自己,可要完完整整的出现在我身边啊。”江临安打断他的话,她不想听,不想听到他说自己不舍,她不想听到他说煽情的话。她怕自己没忍住,她怕自己流泪,也怕萧逸朗担心。 “好。”萧逸朗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颈窝,嘴巴凑近她耳边轻声说着。 江临安推开他,笑了笑说着:“阿福还没有吃饭,我,我去大厅给它拿点吃的,你们继续讨论。”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萧逸朗的房间。 萧逸朗紧了紧自己的拳头,心里暗暗说道:临安,你等我,都你给我凯旋之时,便是你我大婚之日。到时候我定会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娶你做我最美的新娘。 卓青姚又跟他闲聊了几句之后,便也离开了萧逸朗的房间。出了江府,他便去到了自己所住的地方,那是他兵部尚书的新府邸。 皇上看他与江府交好,便把他的府邸设在了临安城内,他可以不用上朝,只有重大事件需要他的时 候,便会派人告知他,卓青姚便会去往宫中了。 卓青姚离开了江府之后,便朝着自己的府邸去了。还没有到门口,远远的便看到了一个受伤的姑娘躺在了他家的院墙旁。见状,他赶忙上前查看。 那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和江临安年纪差不多大,她衣着单薄,露出的皮肤是清晰可见数道鞭伤。除了脸蛋,看得见的皮肤上全是各种各样的伤,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 卓青姚没有多想,便轻轻把她背在了自己的背上,随后朝着自己的府邸里面去了。 “大人。”卓青姚进入府内,府里做事的丫鬟都纷纷跪下行礼。 “准备些皮外伤的药,纱布,毛巾和热水,叫一个会上药的侍女来,好生照顾照顾姑娘”卓青姚把那个女孩放在了榻上,随后转身对着跪着的侍女吩咐到。 “是。”她们得到命令,都各自散开来去准备自己要做的事来。不一会儿,毛巾,伤药,热水和纱布,都被拿了上来。 一个侍女用毛巾沾了热水,随后对卓青姚说道:“大人请回避一下,我们需要脱掉这位姑娘的衣裳。” 卓青姚听到要脱衣裳,耳朵立马变烧了起来,也知道自己此时还站在这里确实是不合适,于是便转身出了这个房间。 那侍女褪去了姑娘的衣服,当她看到姑娘身上的伤痕时,都吓了一跳。整个身子,竟然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以及各种被鞭子所打出来的伤交错着叠加着,真是让人不忍再多看。 那侍女心疼了一会儿,便用热毛巾轻轻的擦拭起了姑娘的伤口。那些伤口有新伤,也有旧伤,旧的伤口已经结疤,而新的伤口又叠加在旧的伤口上,硬是把那才结好的疤分成了两半。 待她擦拭完姑娘的身子,便拿起了旁边的药,轻轻的涂抹在她的全身,随后拿着纱布,把一些受伤严重的地方给包了起来。 待一切事情准备完毕,那姑娘睡了一段时间便醒了。睁开眼睛看到这个躺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显得有些惊慌。她将自己蜷缩在榻上的一角,有些瑟瑟发抖。 卓青姚进来,正好看到这个样子的姑娘,不禁轻笑出声:“你醒了,你不用怕,这里是我家,是我救了你。” 那女孩一听这里是他的家,又发现自己身上的纱布,于是赶忙捂住胸口,一脸害怕的看着他。 “你不用担心贞洁,并不是我给你上的药,是我府里的侍女上的。”卓青姚看她这幅模样,不禁失笑。 女孩听到这话,总算是稍微放松了一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卓青姚也不管她的茫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随后问到:“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住哪里,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是何人这么大胆竟敢下如此毒手?” 那女孩听着他一系列的问题,晃了晃脑袋,随后摆摆手,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之后又摇了摇头。 “原来你不会说话啊,那以后我就叫你哑儿吧。你既然不知道自己住哪里,那你叫先住在我的府上,你放心,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你再休息一会儿吧,用膳时间我再来叫你。”卓青姚说完,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哑儿坐在床上,环顾着四周,这是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她没有家,她的这条命的捡回来的,所以她愿意留下来,留下来照顾恩人,报答恩人。 看了一会儿,她用食指在榻上有意无意的画着,像是在写什么字,画了几次,她停了下,靠着榻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江临安在厨房里面随便拿了些吃的给阿福,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还不挑食,什么都往肚子里吃,这也许是很信任自己的这个主人吧。 萧逸朗自跟卓青姚谈完事情之后,便去到了江临安的房间,还有三天,加上今天,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只剩下了三天。他当然要时时刻刻的待在她的身边,将她眉眼处的风华记在眼里,记在心里,这是萧逸朗唯一的动力。 江临安一脸鄙夷的看着这个跟个二傻子一样一直盯着自己的男人,她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故意提高了说话的音量:“看什么呢你,小心我告你吃我豆腐!” 萧逸朗眯起眼睛唇角上扬,故意靠近了她几分,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点点头说道:“啊呀,既然我什么都没做就被叩了这么个帽子,那我当然要对得起你的一番好意,将这罪名给坐实咯。”说完他还是拿出手,假意要碰她。 江临安别过脸,摸着正对着她摇尾巴的阿福,低声说着:“真是没个正经。”那只狗狗似乎也觉得萧逸朗不正经调戏了自己的主人一般,竟然把脑袋往前,做出来要咬萧逸朗的样子,冲着他汪汪叫了两声。 萧逸朗撇撇嘴,瞪了阿福 一眼:“我与自家娘子说话,要你多管闲事,去去去,识相点一边去,别打扰和我娘子说悄悄话。” 阿福听到他的这几句话,跑上前站在江临安的前面,像是一个骑士在保护公主一般,对着萧逸朗的叫声更大了。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你是小祖宗,你主人是大祖宗。你们两个都是祖宗好不好,不惹你了。”萧逸朗看着阿福这般动作,知道以后他不在,临安也会有个伴。于是他双手抱拳前后摇了几下。 “相公,相公。”这时,张小婉背上背着一个包裹,推开江临安的房门,却看到萧逸朗也在里面,并且还坐的离江临安很近。于是她又讪讪的笑了一声,把门关了回去,还不忘说了一句话:“对不起啊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 “张小婉你给我滚进来!”江临安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不一会儿张小婉又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萧逸朗,又看着江临安说道:“相公啊,今天是除夕,我自然是要回家过年的,所以我说来向你辞行的。不要想我哟,拜拜,爱你,木啊~”张小婉说完笑嘻嘻的,对着江临安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便一溜烟离开了她的房间。 萧逸朗则是坐在一旁摇头感叹,唉,我怎么忘了,我不在的时候,临安还有这个活宝陪着啊! 江临安也摇摇头,扯长了脖子又对着门外大喊:“替我向你的父母问好。”“知道啦~”本以为张小婉已经走远,结果她居然回答了自己的话真是无语啊。 “今夜除夕夜,是要守一整个夜晚的,你去睡会儿吧,不然除夕夜你犯困睡着了,可是图不到好彩头了。”萧逸朗褪去了刚刚嬉皮笑脸的样子,一脸严肃发看着江临安。 “那你呢。”江临安偏头看着萧逸朗一本正经的样子,问着。 “我当然是在这里守着你啦,你放心吧,到了饭点我自然会叫你的。怎么,难不成你还怕我趁你睡着了轻薄你啊。”萧逸朗说着,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切,臭不要脸啊,我量能也不敢动本姑娘。我去睡了啊,你可要守好了。”江临安打掉他的手,朝他撇撇嘴,之后便走到了自己的榻边,脱了鞋便上床睡觉了。 当哑儿睡醒的时候,便自己下了床走到了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她看到桌案上摆着的文房四宝,便随意拿起一支笔 ,又拿出了一张纸。沾了沾砚台里还没有干的墨,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出了卓青姚给她起的名字。 因受伤的缘故,她的手有些颤抖,写字也有些吃力。卓青姚推开门,看到正坐着的哑儿,轻轻的说道:“你醒啦,来,吃点东西。”说完,他身后的侍女便端着一些吃的放到了桌子上。 哑儿也不客气,拿起万筷,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卓青姚看到桌子上那宣纸上的名字,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她写的是哑儿两个字。 卓青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纸上的字:“原来你会写字啊,写的重弩好看,”他知道,这个女孩的身份一定很不一般,她的字清秀淡雅,下笔有神,一定是从小便开始了学习和写字。 哑儿一边吃着,一边点点头,它放心筷子,拿起笔又在纸上写到: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意做你府里的丫鬟,直到报答完你为止。 卓青姚看了看她颤抖着手写出来的两行字,轻轻笑了两声说道:“哑儿不必言谢,救你不过是个巧合,若此时躺在外面的是别人,我也一样会救的。我不需要你报答什么,你只需要在府里好好的养伤,若你没有家,这里便是你的家。若你没有亲人,我便是你的亲人,我会把你当妹妹一样对待的,他们也会把你当小姐一样对待。” 他说完,便拿起筷子夹了菜到她的碗里,随后继续说:“你慢些吃,一定是饿了很久了吧,吃完好好休息,待你伤好了,我带你去买鞋衣裳。”说着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这个府里除了一些下人之外,就我一个人住,府中没有女眷,所以也没有女孩子能穿的衣服。我又不能随便买,因为我怕买了你不喜欢的衣服。” 哑儿听他说完,随后拿起笔,在纸上继续写到:你也跟我一样,没有家人吗? “是啊,只有我一个人。”卓青姚看了看纸上的一行字,眼底的悲伤蔓延开来,语气低沉的说道。 哑儿见他脸上有悲伤的气息,连忙拿起笔继续写到:对不起,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事的,你快吃吧,不要再写字了,你手臂上发伤还没有好,写太多字会扯开伤口的,那我就先出去了。”卓青姚笑了笑,又看了看她颤抖的手,柚子额心疼的说着。说完他便站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第099章 守夜 江临安一觉便睡到了中午,正好是午膳时间。看到江临安睡着的萧逸朗坐着一旁守着,竟然不知不觉的自己也打起了瞌睡来。 等到午膳时间,本来应该是萧逸朗叫江临安起床的,没想到竟然是反了过来。江临安睡醒,看到正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的萧逸朗,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说道:“既是困了,怎么不回去休息,冬天本就寒冷,就还这样睡着了,岂不是要感冒?” 萧逸朗睁开眼睛,看到江临安担心的时候神情,对着她温柔的笑了:“你醒了,真是抱歉睡着了,反倒让你叫我了。我自然是不能回房间的啊,我们相处的日子还有三日,我想每时每刻都跟你在一起。” “说什么风凉话,难道你晚上也想待在我房间啊。”江临安看着他,看着他温柔的面孔,以及那双满是困意的眼睛。 “至少今夜可以。”萧逸朗胳膊肘撑着桌子手掌撑着侧脸看着江临安说。明明是个男人,此刻却有几分妖艳,竟然比过了很多的胭脂俗粉。这般妖艳撩人,真教人嫉妒。 当然除夕夜早饭和午饭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当然是晚饭啦!今天中午吃饭的人就只有萧逸朗和江临安两个人。因为江云海和江母基本上都不好玩孩子们一起吃饭,而萧逸轩则是去送张小婉回家了,所以中午自然也不会回来吃饭的。 两个人在空落落的大厅里,面对面坐着。江临安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尴尬的笑笑:“呵呵,早知道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吃饭,我就不应该叫你了,应该让你多睡一会儿的。” “没事的啊,两个人也一样吃,反正我精神好,睡不睡无所谓啦。”萧逸朗也看了一眼这一大桌子的菜,随后指了指几样适合老人吃的菜,对站在一旁的侍女说道:“我这几道菜装好,送到夫人房间去。” 等侍女将菜装好离开后,萧逸朗又笑嘻嘻的坐到了江临安的身旁,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一只手拿起筷子夹菜放到她的碗里,之后一副自己的主人家的样子说:“来,娘子,多吃 点胡萝卜,这个东西好啊。” 江临安努力的瞪大了眼睛,趁现在没人这货越发的大胆了,真不怕别人看到了说闲话。明明还没有嫁给他,现在倒整天娘子娘子的叫着,真真是欠打。 想着,她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帅脸上,之后又将自己的椅子挪了挪,等和他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之后,看着萧逸朗说道:“多谢相公关心,我自己手脚玩完好,可以自己夹菜。你呢,就坐在那里,吃你自己的家好。” 说到“相公”两个字的时候,江临安故意加重了语气,虽然是玩笑,但是这也是她第一次叫萧逸朗相公。 而送完餐的侍女,此刻正好进入大厅,看到萧逸朗和江临安两个人在打情骂俏,不禁轻笑:“王爷和小姐的感情还真好呢。” “额,你误会了,其实我们感情一点也不好。”江临安此时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就不嘴贱说出那两个字了,现在倒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侍女只是笑笑,退到了一旁便再没有说话。江临安和萧逸朗一边说笑打闹,一边吃着饭。没过一会儿,他们也吃的差不多了。 正当江临安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阿福却坐在地上,对着她摇尾巴。江临安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事,一拍脑门儿又坐了回去。 “差点忘了小家伙你了。”说完她挑了一些肉骨头,叫侍女拿个一个碗装着,随后把肉骨头碗递给萧逸朗,自己则抱起阿福,朝着屋里走去。 卓青姚府中,躺了一日的的哑儿,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整个人都看着精神了许多,脸上有了气色,也能勉强的灵活运动了。 “哑儿,今日是除夕,往日我没有家人一起过年,都是流离失所的,今日刚好有你与我一起,往后我们也要一起过年。”侍女搀扶着哑儿到了卓青姚的面前坐下,卓青姚看着她,轻声说着。 他笨就是一介武夫,平日里都是粗生粗气的没个正经,但是现在他把哑儿当做家人,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许多。 虽然他还并没有查清楚她的身份,但是他能感觉 得到,这个女孩子并不是坏人,至于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他没有去过问她。他在等,在等她亲自告诉他。 “这是我送你的平安符,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也祝愿你往后都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卓青姚从怀里拿出一枚平安符,塞到了哑儿的手里。 女孩接过平安符,拿起笔在纸上写着:谢谢恩人能够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谢谢你把我当做家人。 卓青姚看了看纸上的两行字,一休息了一整日,又擦了药,她的手没有像昨天一样那么抖,所以这次写的也并没有那么困难,而是很快就写完了,写的快,还写的好看。 “你不用跟我客气的,我既然是把你当做了家人,那我就一定会护你周全的。”卓青姚笑笑,看着她手上的纱布,继续说道:“你身上有伤,今夜便不要陪我守夜了,且好好休息就好。” 女孩子听完他的话,拿起笔在纸上继续写着:我没事的,今夜便让我陪恩人一起守夜吧。 卓青姚看着纸上面的字,说道:“你不用叫我恩人,我说过,即使是别人,我也会救,现在你是我的家人,我又比你大,你便叫我兄长吧。” 女孩拿起笔,继续在纸上写着:好,多谢兄长。 “大人,太子殿下送来书信一封。”这时一个暗卫装扮的人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卓青姚接过书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几行字:卓尚书啊,除夕守夜甚是无聊,反正你也没有人一起过,倒不如来江府,我们一起过。府中只有我和临安还有我弟弟,多你这么乖人,岂不热闹些。记得,晚上速来。 卓青姚看完,眉头紧了紧,心里暗骂萧逸朗:你这货是故意的吧,自己无聊还非要拉上我,我这家里还有一号病人呢。 骂了一会儿,他又想着反正都是要守岁,索性便一起,大家人多,也热闹些。哑儿开心了,病自然也就好的快一些。 “哑儿,今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愿意去吗?”卓青姚虽然是想带她去,但是也肯定要先问问她的意 见,看她愿不愿意了。 去什么地方呢?她在纸上写到。 “去一个很热闹的地方,他们人都很好,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卓青姚看着她浅笑出声。 好,我跟你一起去。女孩拿起笔,又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传话给萧逸朗,说我们晚些时候再来。告诉他,我还要带一个人去。”得到认可,卓青姚转身,对着刚刚汇报的人说。 那那汇报的暗卫得到命令,三两下便消失了身影,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听说卓青姚要带一个姑娘来啊,这小子可以啊,这么快就找到了意中人。”萧逸朗收到回话之后,十分惊讶的说着,好像就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你拉倒吧,就只允许你求婚,就不允许别人有红颜知己啦。”江临安白了他一眼嘲讽着他。他们吵架的每天必不可少的事,早已成为家常便饭,所以也都不会在意。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萧逸轩送完张小婉,顺便蹭了一顿午饭之后,便屁颠屁颠的回来了。这时萧逸朗又不安分了,看着风尘仆仆的萧逸轩调侃:“哟,护花使者回来啦,怎么张大姑娘没有留你吃晚饭啊。” “皇兄,你那张破嘴迟早要遭报应的。”萧逸轩对萧逸朗翻了个白眼,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几人这时又进入了日常斗嘴的模式,过了一段时间,太阳已经偏西,随之而来的,是卓青姚的马车。 他平时都不用马车的,都是一匹马行走天下。只是这次不一样,哑儿身上还有伤,自然是受不的马背上的颠簸。所以只有乘坐马车,缓缓的行驶,一个时辰后,便也到达了江府。 卓青姚的府邸离江府并不是很远,骑马最多只需要半个时辰便可到达,而马车行驶的则要慢一些,又因为里面坐着个病患,所以卓青姚便让车夫行驶的更慢了一些。 到了江府,卓青姚把车内的哑儿扶了下来,两人肩并着肩,便直接朝着江临安的房间去了。 当然,这些人最喜欢去的一处,便是姜丽娜的房间有什么大事小事,都是在她房 间商议,若是找不到什么人了,只要去她房间,便一定可以找到。 “欢迎欢迎,等你们许久了,晚膳也已经准备好了,这位姑娘是……”见到人来,江临安赶忙上前迎接,当她看到卓青姚身边眉清目秀的姑娘,虽然知道是卓青姚的红颜知己,但是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当时江临安自己都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人家都把人带过来了,这还不明显吗? “她叫哑儿,她不会说话,所以你们有问题就问我吧已经,她也是我的家人。”卓青姚看了一眼身边的姑娘,竟然有些自豪了起。即使她是哑巴,他也当她是个健全的人。 他终于不用去做那个“单身狗”了,即使这个姑娘并没有与自己结缘,但是至少此后自己的身边也有了一个姑娘。以后与萧逸朗萧逸轩他们同出同进时,也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嗯,那我们去用晚膳吧。”江临安点点头,对着这个热心诚诚的卓青姚表示同情。 “婉儿姑娘今日怎么不在?”聊到了现在,卓青姚一直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说吃饭,平时叽叽喳喳的张小婉竟然没吭声,他这才发觉她根本不在这里。 “阿,她啊,她当然是回自己家过年去啦。”江临安说完,左右手各拎着萧逸朗和笑意说道:“走走走,吃饭去。” 看着这么“和谐”的一幕的哑儿,不禁失笑,这些人,果然很有意思。 晚膳的流程,便也不必多说,只是这次的晚膳,江云海和江母都在场,所以这几个平时就爱闹的年轻人,也变的收敛了些。谁也不招惹谁,各自安静的吃着自己的饭。 酒足饭饱,各自散场。江临安摸了摸自己暖暖的肚子,也没有进屋,就在院子里闲逛消化。这样看着,真是像极了一个孕妇。 而这时毒舌的萧逸朗又要开始搞事情了:“哎哟我的二小姐,看您这样子说怀孕了啊?” “说的像你见过孕妇一样。”江临安白了他一眼,抬脚在他的脚上狠狠地踩一了脚。真是欠打,整日没事的就找她虐,简直是受虐狂阿! 第100章 纸牌 虽已是黄昏,可离晚上终究还是有一段时间的。守一整夜,自然是乏味无聊的。江临安想到了在现代过年,必不可少的就是打牌了,每家每户吃完饭之后,亲戚朋友们都在在一起打牌,或者是打麻将。 当然,赌博是犯法的,这个朝代并不允许打麻将,于是她便想着自己来做一些纸牌,这也守夜的时候也不会过于无聊。 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江临安感觉自己的肚子也舒服了一些,于是便叫人拿来了五十四张同样大小的卡片来。 萧逸朗不解,看着这一大堆的卡片,问着江临安:“你那折磨多卡片做什么啊。” “长夜漫漫,你不觉得无聊吗?我要做一只纸牌,然后我们守夜的时候,就可以一起玩了。这种东西一玩都可以玩一整天的,喊你快就会感觉夜晚过去了。”江临安一边数着那些卡片,一边和萧逸朗聊着。 等她确认了数量没错之后,便数出来了十五张卡片。把扑克牌的每一张都写到了卡片是,然后写上了大王和小王两张牌。江临安把大王和小王取出来之后,把剩下的都交给了萧逸朗和萧逸轩。 “把这十三张牌呢,每一张再去写同样的三张,写好了交给我,我到时候告诉你们怎么玩。”交给他们之后,江临安吩咐了他们要怎么做,随后就自己坐在一旁的摇椅上摇摇晃晃。 真是会偷懒,萧逸朗和萧逸轩想着,怎么不让卓青姚也来啊?但是想归想,他们俩自然没有说出来。江临安的厉害他们是见识过的,若要计较起来,他们两个今天都会不得安生。 不一会儿,两个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写好了牌。江临安把有代表性的十五张牌拿出来,用食指指着一张三说:“这个呢,是三,在整副牌里面也是最小的,如果单出一张牌的话,任何牌都是可以接的上的。” “明明有一张二 啊,为什么三会比二小啊。”萧逸朗不理解,也难怪,正常人的思维都是,三比二大。但是这扑克牌就是这样,不按套路出牌。 于是江临安把刚刚讲解完的一张三放在一旁,又拿起那张二说道:“这个呢,是二,是倒数第三大的排,仅次于小王。” “为什么啊,为什么二比三大。”萧逸朗还是不是很理解,于是继续追问。 “你哪那么多为什么,二还比十大呢,这个也说不清的,你记着就行了。”江临安白了他一眼,其实这个脸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玩法就是这样,扑克牌里面二比三大早就在脑子里面根深蒂固了。 她说完把二个你三放到了一起,然后拿出了大王和小王说道:“这个是大王,这是最大的单牌,如果你们出了一张任意单牌,只要有这个牌,就都可以接的上。这个是小王,跟大王一样,可以接任何单牌,但是除了大王以外。” 说完她有把大王和小王放到了一旁,把剩下的四五六七八九十拿了出来对着几个人说:“这些牌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就是一个比一个大,反正你们到能理解的。” 之后她又拿起了剩下的几张JQK,她是这么念的,虽然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念,但是他们都知道,只要记住了就可以了。 江临安拿起一张J说:“这个念J它大于十,二这个念Q,它大于J,这个念K,它大于Q,记住了吗?这最后一张牌念A,它大于K,小于二和王。你们先消化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来问我,待会儿我再给你们讲怎么玩。”说完她拿起茶盏,抿了一口便靠在摇椅上,看着几个正想熟悉牌的人。 四个人围成一堆坐着,正记着那些拍的大小以及顺序。虽然是在古代,但是这些人也不是傻子,并且还更聪明些。没过一会儿,大家都开始 熟悉了这些牌。 “既然你们都熟悉了牌,那我现在就要开始给你们讲规则了。话说,你们生日写字好看又快啊,我边说来个人边写,这样就算你们没记住规则,也可以看写好的规则。写完之后就放桌子上,不明白的就可以去看看。”江临安也是个懒的,自己本来写毛笔字就困难,虽然写的还算不错,但是她也写的慢,所以边需要一个写字快的了。 这时哑儿自告奋勇的举起了手来,自来了这里之后,她都没有怎么和大家互动,这下终于到有了机会了,她当然要把握啦。 “你身上有伤,写字没事吗?”卓青姚有些担心的看着她,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来。而哑儿只是对着他笑着摇摇头,意思是说她没事。难得可以融入大家,她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好吧,那你小心些,如果累了就停下来,不要勉强自己。”卓青姚也知道她想写,所以也并没有拦着她,只是叮嘱了她两句,便没有说话了。 “我们要玩的是斗地主,斗地主是三人玩一副牌,地主为一方,其余两家为另一方,双方对战,先出完的一方胜,如果地主赢了,那其他两个就都输了,输的一方就要接受惩罚,记住了吗。”江临安先说着最主要的规则,当然这个大家都能记得住,就是每一盘都是二打一嘛! “那现在我就要开始说规则了哦,哑儿姑娘准备好写吧。”江临安说完,看着哑儿,等待她用毛笔沾好墨水后,便又开口,继续说了起来。她尽量说的慢一些,让哑儿写起来不会那么累。 “首先要说的是炸弹。炸弹就是四张同杨的牌。例如四个三。除了比自己大的炸弹外,什么牌型都可打,当然,有一个特殊的炸弹,就是两个王,这两张牌也是最大的,两张牌一起出可打任何的牌。” 哑儿果然不负众望,她写的很快 ,基本上江临安的话音落,她的笔也跟着停了下来。这要是在现代,上课做笔记那岂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为了节约时间,我就直接简单的说了,直接说规则。单牌:单个牌,例如一个九。对牌:两个点数相同的牌,例如两个五。三张牌:三张点数相同的牌,例如三个四。三带一:三张同点牌加一张单牌。例如:三张三加一张四。 单顺:五张或更多连续的单牌。例如:三四五六七单牌。不包括二点和双王。双顺:三对或更多连续的对牌。例如:对三对四对五。同样也不包括二点和双王。 三顺:三个或更多连续的三张牌。例如:三张三,三张四,三张五。也不包括二和双王。也叫飞机不带翅膀。飞机带翅膀。三顺+同数量的单牌,例如:三张三,三张四,对五加对六。或者三张三,三张四,三张五加单六,单七单八。 四带二:四张牌加上任意两张单牌,对牌作两张单牌算。例如:四张五一张三和一张六。开局前,一副牌留三张底牌,抽出一张反面随意插在中间,剩下的发给三家,谁发到反面的牌,他就是地主,三张底牌也是他的。 三张底牌是大家都可以看到。游戏中时,大家不能互相看牌,即使两个人是一家的,也不能互相看。出牌时,由地主先出,地主出完随着顺时针方向出牌,接的上就接,接不上就说要不起。” “好了,我说完了规则,你们继续消化一下。”江临安说完,哑儿也写完了,一大篇纸写的满满的,江临安看了一眼,自己都被下去了一跳。原来熙鸡刚才滔滔不绝的竟然说了这么多规则。 不过这些规则都是必要发,如果不说清楚,那大家玩起来就会很困难,江临安可不愿意把这么长的规则再说一遍。 夜幕降临,屋外传来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此时江 临安也想到了一首诗,便随口念了出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说完她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新年的喜悦。听到诗的萧逸轩直拍手叫妙:“皇嫂当真是女中豪杰,如此完美的诗,以及如此复杂的游戏,皇嫂竟然都能想出来。回头我一定要把这个编入《文选》。” 江临安睁开眼睛,她有些无奈,其实《江南》和这首诗根本就不是她想出来的,只不过是借了那些伟人的诗来抒情而已。但是没想到这个朝代还没有这两首诗。她也只的无奈摇摇头说:“额,我只不过是感叹一下而已,话说你把诗写进《文选》就行了,游戏还是别写了吧,诶等等,谁是你皇嫂。” 她可不想做什么祸国殃民的坏人,如果这个游戏在古代就开始传播了,那多不好啊。他们自己玩玩也就罢了,怎么能拿去祸害别人呢。 “皇嫂就别谦虚了,我一定要写的。”萧逸轩看着她,真是个视名利入粪土的女人啊,难怪自己的皇兄这么喜欢她,当真是大梁之幸。 “别叫我皇嫂,我都还没有嫁过去呢。真是的,两兄弟都没个正经,回头一定叫小婉好好收拾你。”江临安被他左一句皇嫂,右一句皇嫂的叫的有点飘,于是瞪了萧逸轩一眼说。 “诶~弟弟叫的好,她就是你皇嫂。”萧逸朗对江临安挑眉,随后又笑着看着萧逸轩,眼神里仿佛在说:弟弟干得漂亮。 “咳咳,你们注意一下影响好嘛,这里还有其他人呢!”这时一直和哑儿在旁边记规则的卓青姚终于忍不住出声。嫉妒!这是刺果裸的嫉妒啊! “既然大家都记的差不多了,那你们整理一下思绪,然后我们就开始游戏吧。”江临安看着这尴尬的局面,赶紧发话圆场。她可不想每次尴尬时,中心人物都是自己啊。 第101章 游戏 大家都把思绪理清楚了,接下来就差实战了。但是他们总共有五个人,而斗地主只需要三个人,所以江临安看着其余的四个人问到:“有谁自告奋勇先来试下水阿,放心第一把输了没有惩罚。” “我我我,第一个来的当然要有本王啦。你们三个也别犹豫了,哑儿是女孩子,试水这种事当然不要她来了。而我和我弟弟是一起的,所以,卓青姚,另一个人必须是你啦。”萧逸朗自告奋勇的出来了之后,便点名叫卓青姚上来。 卓青姚也并没有反对,烦着也只是个游戏,就算是输了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他凭借着自己脑子里所记下来的规则,便上了“战场”。 开局,江临安自己发牌。她先拿出最底下的三张底牌,插入明牌地主之后,便把牌发给了各位。 等牌发完,卓青姚为地主,而萧逸朗和江临安为一家。出牌的顺序为卓青姚,萧逸朗,和江临安。 “一张三。”卓青姚理好了自己手里的牌之后,便下了一张最小的三。他也不是傻的,刚开始肯定不能把大牌给出了。 谁知道这时,萧逸朗接的牌让卓青姚和江临安同时感到震惊。“王炸!”萧逸朗一开局,便把手里最大的底牌给出了出来。出完牌他还喜滋滋的看着卓青姚,挑衅的说道:“要不起吧要不起吧~我就知道你要不起。” 而卓青姚现在只是努力的憋着笑,看着萧逸朗假装淡定的说道:“我是要不起啊,但是下一个出牌的是二小姐啊。” 而一旁的江临安,此时已经是怒火中烧。她都不知道,这个蠢货到底是怎么当上王爷的!她现在都开始有点怀疑他们萧家皇室的智商了。 忍了一会儿,她终于是忍不住,转过头瞪着萧逸朗吼到:“萧逸朗你是不是有毛病,最大的牌都是要留到最后的,你第一个就把它出了后面噩梦怎么打。” 江临安骂完,稍微恢复了平静,又摇了摇头说:“诶,罢了罢了,出了就出了吧。萧逸朗你继续吧 。” 而一旁看热闹的萧逸轩早已是笑的前仰后合,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照顾哥哥是不是智障。而坐在萧逸朗旁边一直忍着笑的卓青姚听见萧逸轩笑出了声,也终于跟着笑了起来。 而萧逸朗压根不搭理这两个消化他的人,他小心翼翼的撇了一眼江临安,正好看到她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眼神里面好像是在警告他,你要是再乱出牌,看我不打死你! 萧逸朗缩了缩脖子,将脸又转了回来,左右来回仔细的看着手里的牌,随后她抽出六张牌放到了桌子上:“四个五带两个二!” 啥?发生了啥?是这货运气太好了,还是他又在乱出牌? “我怀疑你真的是有毛病,你有炸弹你不知道留着吗?两个炸弹你开局就出了?我……唉。”江临安都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了,只得摇摇头心里付腹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教他们玩这个,这哪是斗地主啊!全程乱出牌啊! “要不起。”江临安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牌,压根没有能接的上的。“要不起。”卓青姚也接不上他的。 “一对三。”这时萧逸朗总算是正常出牌了,江临安也终于是放心了下来。还好这一盘没有惩罚,不然肯定要被这货给害死啊。 江临安扫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一大堆一张都没有出的牌,抽出了自己做小的一对放到了桌子上:“一对六,终于算是出牌了。” 又转到了卓青姚,他看到萧逸朗出的那一堆大牌,也知道他现在手里并没有什么好牌了,所以自己的对手就成了江临安。 “三个四代一张七。”卓青姚甩下了四张牌在桌子上,随后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萧逸朗。而不出他所料,萧逸朗果然没有牌可以接了。 于是便又转到了江临安,她看了看自己理好的牌,还好,还有一个能打的起的。她抽出那几张牌放到桌子上:“三个K带一张七。” “要不起。”卓青姚看这么大的牌自己又没有能够接的上的 牌,所以也只能不要了。 “六七八九十。”江临安出完三代一,又马上出了一个顺子,这样一甩,她手里的牌也少了许多。本来十四张牌的她,现在竟然也只剩下了三张。 “要不起,哇,你就剩下三张牌了啊。”卓青姚本来以为自己稳赢,可看到她手里的三张牌之后,竟然也有些虚了起来。 而萧逸朗自然不必说,一开始便把大牌全部出了,现在叫他接什么也都是接不上的了。不出所料,它说的就是要不起。 “一堆J。”江临安手里的三张牌,分别是一个对子和一个单排,她选择先把一对的出了,之后就报单了。 “一对A。”这是卓青姚手里最大的牌,他没有二,而双王早先就被萧逸朗给出了。江临安此时已经报单,所以萧逸朗便有四个二。而刚开始他出牌的时候竟然出了四带而,带的还是两个二。 果然是皇子啊,待遇都不一样,发到牌的运气都那么好,居然有三个炸弹!只是这货不会玩儿,要不然这把萧逸朗就赢定了。 “一对二。”不出卓青姚所料,萧逸朗果然出了一对二。而这时最大的牌便是A,江临安又报单,她手里的那张牌很可能就是一张A,所以只要萧逸朗出一张很小的牌,江临安就赢了。 看到萧逸朗出的那一对二,江临安再一次沉不住气了。她终于是没忍住打了萧逸朗一拳:“你是不是真的傻,你既然有四个二干嘛要拆开啊?开局就来了个双王和四带二,带的还是两个二!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萧逸朗委屈巴巴的,自虐的准新娘明明跟自己说一伙的,干什么这么凶嘛!而旁边的萧逸轩早已是笑的喘不过气来,他从头到尾都一直是站在萧逸朗的后面看着他打牌。看着他乱出牌已经把四个二给拆开。 这还是他那个威风凛凛的皇太子哥哥吗?简直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惹祸精啊! “一对四。”萧逸朗出完一对二之后,又出了一对四,这回江临安差点没被 他给气的昏厥。她明明都已经报单了,萧逸朗居然还出个对子?他出对子也就算了,居然还出这么小的?简直是气死人! 而卓青姚也开始有点怀疑这个太子了,怎么老感觉萧逸朗是自己派过去的卧底啊!但是最开心的还是卓青姚,因为萧逸朗出了一对小的,而自己刚刚好又接的上。 “一对Q,哈哈我知道你们要不起。”卓青姚出了牌,还不忘对着他们挑眉,真是有意思极了。 而萧逸朗和江临安自然是接不上这个对子的,于是卓青姚便要开始自己出牌了。他摩挲着牌,先前光顾着高兴,竟然忘记自己其实也根本没什么好牌。 这下可好,不管他怎么出,估计江临安都会赢了吧。他现在竟然开始在心里祈祷,希望江临安的“猪队友”这时候能够给力点。 而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却总是很骨感,这次萧逸朗却没有遂了卓青姚的心意,而是出了一张三。 既然江临安是报单,并且有赢的可能,那她手里的牌自然是不会小。不出所料,她手里是一张单Q。等萧逸朗的牌一出,她立马丢下了Q,生怕萧逸朗反悔换牌。毕竟“猪队友”嘛,很难说的。 一盘试水游戏结束,虽然江临安他们还是赢了,但是这赢的国产太过于曲折,直打的江临安满头大汗。但是这把打完之后,给大家都感觉就是,千万别和小一路上队友! “诶呀,临安你别气嘛,你看我这不是带着你赢了嘛。”萧逸朗在江临安的身边窜来窜去,而江临安因为刚刚那把游戏打的满头大汗,所以现在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休息。 正是心烦意乱,而萧逸朗这个“猪队友”还一直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说是他带自己赢了游戏。 江临安放下茶盏,看着现在正到处乱窜的萧逸朗说道:“你确定?是你带我赢了嗯?你以为他们都是瞎的啊,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害臊。” “最后我不是出了一张三帮你赢了嘛。”萧逸朗 此时委屈的很,最后明明是他出了个三,所以江临安才赢了啊。可是为什么,他让她赢了,她还不高兴啊。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们早赢了,最后还不是我挽救了局面,我真的是受不了你了啦。”江临安看着他,心里想着,这货到底有没有记住规则啊,一股脑乱出牌也就算了,居然还给我委屈了起来。 明明规则说的够清楚了,哑儿写的也很清楚,并且字也清秀,怎么这货说自动屏蔽了吗?思索片刻,江临安有人休息好了,第二局真正的对决便要开始了。 “我我我,我还要再来一盘。”这时萧逸朗又举起手来,刚刚被各种嘲笑,现在他要一雪前耻!所以正式对决自然要有他。 “你可就拉倒吧,谁敢跟你玩。”讲link撇了他一眼,嘲讽到。 “我就要嘛我就要嘛。”看到江临安不让他参加游戏,身高八尺的男人居然也撒起了娇来,那副样子又惹的众人发笑。 “好吧好吧,那你这一盘可要好好打。”江临安无奈,只得答应了他。而剩下个萧逸轩和哑儿,不知让谁来好。 “哑儿她有些不舒服,下一盘再让她来吧,这一盘就有劳游龙王爷了。”正在看谁愿意了的时候,卓青姚便提前发话,说让她下一盘来。 人数已经定好,江临安和萧逸朗还是坐在之前的位置上,而萧逸轩则是坐在了先前卓青姚的位子上。 既然落座,江临安洗牌,明地主牌插入牌堆中,随后拿出最低下的三张底牌放到一边。之后便是发牌,动作一气呵成,像是个技术老练的老玩家。 跟这些人相比,其实她也算得上是个老玩家了,虽然在现代的时候她没有过多的时间娱乐,整日被朱逸群欺压着,但是过年的时间她还是玩的很尽兴。 等牌全部发完,这次是地主是江临安,而萧逸轩和萧逸朗则是一家,实则他们本来也是一家。看到这个局面,大家都有些担心起了萧逸轩来。而这回要高兴的,自然就是江临安了。 第102章 信物 开局江临安地主,第一个出牌的就是她了,而按顺时针出牌第二个就是萧逸轩,这会最后一个就是萧逸朗了。 江临安理好自己手里的牌,因为她是地主,所以手里一共有十七张牌。而她这次的运气也不错,除了王,其他的牌都有,也就是说,他们没有炸弹了。江临安想着,也敢大胆的出牌了。 “三个三加三个四的飞机带对四对五。”江临安一上来就给牌他们一个下马威,这么大的牌自然是没有人能够接的上的,而江临安这一把,一次性就甩了十张,十七张的牌特只剩下七张了。 而这时,萧逸朗又惊呼出了声:“哇,难怪我我没有三四五六呢呢,原来都跑你那里去啦。” 而一旁的萧逸轩则是满脸黑线的看着萧逸朗,然后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对萧逸朗说:“我说哥哥啊,你有没有什么牌不能说出来的啊,你这么一说她不就猜到了我有什么牌了嘛,这样我们就不是有输了嘛。” “她是我娘子是你嫂子啊,输给她有什么关系啊,你们说是不是啊。”萧逸朗笑嘻嘻的回答萧逸轩,对他尽量平和的语气恍若未闻。说完他还看着卓青姚坏人哑儿。 卓青姚也是对这个人无语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而哑儿姑娘,则是掩嘴笑笑,看着这几个人打牌。 “九十JQK。”知道他们接不上,所以江临安又下了一手牌,而此时,她已经报双,只剩下最后两张牌了。而如果这次再不接,她很有可能是赢了。 萧逸轩手里的牌很差,并且他没有王,最大的牌只有一张二,也就是说要么江临安有两张王,要么萧逸朗有两张王,或者他们两个各一张。 “一张七。”江临安又出了一张牌,而此时她已经报单。但是她这张牌谁都可以接的上,所以这次她就不能一次性赢了。 而萧逸轩此时心里总算是缓了一口气,于是他就出了一张二,想着自己的哥哥即使有王,也不会接,这样自己就可以出其他牌了。 “小王。”可是想象总是可现实不搭边,没想到萧逸朗这就出了一张小王。小王?那意思是江临安手里的是一张大王? 而这时,江临安却说的是“要不起。”萧逸轩听到后又缓了一口气,也就是说萧逸朗有双王。等等,有双王他之 前怎么不炸江临安?罢了罢了,既然他出啦。就肯定有其他大牌来压制江临安。 “一张五。”而这时,萧逸朗居然出了一张自己最小的牌。什么?你没有大牌那呢打我干什么?我们可是一家啊!只有萧逸轩在一旁凌乱,看来跟萧逸朗组队是真的很惊险啊。 “一张二,我赢了哈哈哈。”一盘结束,江临安这一把总算是感受到萧逸朗的愚蠢了。 而萧逸轩泽是坐不住了,他看着一桌子零零散散的牌,对萧逸朗说道:“我说皇兄,你有双王刚开始怎么不炸她啊,你为什么要分开啊。” “可是临安说了啊,像王这种打牌要最后出啊。”萧逸朗一脸委屈,回忆着上一把江临安是说过这么一句话来着。可是她的意思根本就不是萧逸朗所理解的意思啊。 “算了先不说这个,你说你没有大牌来接,然后你又也两个王没出,你应该叫能知道二小姐接不上我的二。我们才是一家的,你接我牌干什么啊?” “我想让临安赢啊,她才是我娘子啊。”萧逸朗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犯了错的样子。而他这个样子,真的是会把萧逸轩给气死。 “你们两个输了,让我想想怎么惩罚呢。刚刚光顾着玩,居然忘记想惩罚了。嗯……输了的就要贴纸条在脸上,不能摘下来,等脸上贴满了,我们再想其他的惩罚。”江临安正在想着出什么惩罚的时候,却看到了桌子上的很多红纸,于是便想到了这个惩罚方式。 而第三盘,萧逸朗和江临安都下场了,换成了卓青姚,哑儿和萧逸轩三个人来打。江临安则拉着萧逸朗去旁边剪纸条了。 纸条剪好了之后,那边的三个人也一寄给你开局一会儿了。江临安在萧逸朗的额头贴了一张纸条之后,又拿了一张贴在了萧逸轩的额头上。萧逸朗指着萧逸轩笑:“哈哈哈,皇弟你这个样子真的是很像僵尸诶。” “真是不知道你在得瑟个什么鬼,你自己不也贴着呢么。”萧逸轩白了萧逸朗一眼,淡淡的说到。说完他也不理会萧逸朗了,便又投入了游戏。 几人相互交换着,输的人就下去,换另外的人上来,如此循环着,大家也是玩的不亦乐乎。明明是感觉没有过多久,可这个除夕夜的前半晚,却已经悄悄的过去 了。 虽然他们并没有感觉过了多久偶,可是这五个人脸上的纸条可以证明一切。每个人都脸上都是贴的满满的纸条。 当然,想都不用想,被贴的最多的人,就是萧逸朗啦。他不但脸上被贴满了纸条,就连脖子上都是。 看到大家脸上都贴满了纸条,江临安觉得一直这样玩的话,肯定再没什么意思了,于是她脑瓜子一转,又想到了新的玩法。 “贴纸条已经不足以满足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了,现在我们玩点新花样,输的人就进行才艺表演或者随便表演个什么节目,或者脑筋急转弯也可以。但是,如果没有猜疑,表演不来的话,就要和我的阿福来一个亲密接触,你们有没有疑问?”江临安说完新的输家惩罚之后,便看着大家,等待质疑。 环顾一下四周,四个满脸红条的人正默默地盯着她看,直盯的她有些发毛。而这时,萧逸轩泽一脸惊恐的指着江临安,随后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小,小姐,二小姐,你身后,身后那是什么……” 江临安本来是在兴致勃勃的说着新的惩罚,谁知道被萧逸轩这么冷不了的一吓,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她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回过头,却看到柱子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四个字:回头说猪。 江临安看到之后,赶紧上前去把那张纸给撕了下来,随后等着萧逸朗说道:“是不是你干的,你是不是欠打。” 而这时坐着的四个人早已是笑的前仰后合,因为是江临安“发明”的游戏,所以她是最清楚规则的,而玩个半个晚上,只有她脸上的纸条最少。所以大家都想着整一整她。 萧逸朗正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边笑,还要一边回答她的问题:“娘子我冤枉啊,这次可真的不是我啊。” “那意思是以前都是你一个人在恶作剧咯?”江临安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骨节跟着咯咯作响。一看便知,萧逸朗这是要倒霉了。 不出所料,江临安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随后扯着他的耳朵说:“快说,你以后还敢不敢来?不好好回答看我不收拾你。” “我冤枉啊,这次真的不是我啊,是他们他们合作整你的。你苏伟娘子,我怎么会整你呢,我只是帮他们保密而已。”萧逸朗被扯着耳朵,立马便把 几个人给供了出来,而这时坐着的几个人都狠狠的把萧逸朗给鄙视了一遍。 真是个不哭靠的队友!估计传说中的“猪队友”就是这个样子的吧。正想着,几个人又用眼神鄙视了他一番。 江临安也没有跟他们闹了,她收回扯着萧逸朗耳朵的手,然后看着他们说:“新的惩罚记住了吗,记住了那噩梦就继续打牌咯。” 几人点点头,表示同意这样的惩罚。于是后半夜的丧心病狂,变开始了。 开局萧逸朗是地主,他的智商,不出所料,一局还没有三分钟被,他便输了个精光。而第一个试水的人也就是他了。 这是大家都开始起哄:“表演节目咯,表演节目咯。”萧逸朗看到大家这么热情,居然还对着众人抛起了飞吻来。 几个人被他这饭动作搞的直恶心,纷纷做了一个要吐的动作。“你叫别卖关子了,赶紧说你要表演什么节目啊,我们大家都等着看呢。” “临安,你房间有琴吗,我给你弹琴吧。”萧逸朗看着江临安,神秘兮兮的说。 “切,太子殿下你要表演给我们大家看到,可不是给二小姐一个人看。”卓青姚调侃,这个太子就知道秀恩爱,就欺负他现在没有女朋友呗。 “你还真别说,我房中就有一把琴,只是年份有些久了,我又不会弹琴,所以就一直放着了。你等等,我去找一下。”江临安说完,便朝着里屋走去不一会,它便拖着一把琴出现在了大家的失业里。 这把琴不大,不是那种表演专用的大琴,琴身本身就很小,便是规格小姐自己所用之琴。 “啊,女用的啊,这么小用起来不顺手啊。”萧逸朗嫌弃的看了一眼那把小巧的琴,撇撇嘴说到。 “有就不错了,你爱用不用,不用的话阿福可在哪里等着呢。”江临安白了他一眼,假意收回琴。温柔一旁的阿福则是兴奋的摇着尾巴看着萧逸朗。仿佛是在挑衅的说:来亲我呀,我呢哦呀。 萧逸朗看着那只狗狗缩了缩脖子,坐在了琴前面。他先用手勾了勾琴弦来试音,不一会便上手了。果然是皇家的人,从小接受高等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看你很喜欢听《凤求凰》,刚好这个曲子的瓯子我也熟知,我便认真弹一曲给你听。再过两日额便要走 了,也算是留个念想吧,只是你要记得,等我回来。”本来嬉皮笑脸的萧逸朗,此刻却异常的严肃。 他不是真的傻,也不是真的不会玩这个游戏,他只想带给江临安快乐,他只想给江临安多留一点回忆。他只想,江临安想起今夜的除夕夜时,便立刻能想到那个一直在输的人。 不多时,琴音起,萧逸朗指尖轻抚琴弦,一曲婉转悠扬的琴音传入在坐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琴音跳出门窗传入外面,正在干活的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闭上眼睛仔细的听着。 仿佛这个琴音能够缓解疲劳,能够让人忘记令人痛苦已经不愉快的事情,如神药般,治愈人都心灵。 江临安也被这个声音带入了梦境,她仿佛到了一个一望无际的花海,而这些盛开的花儿,却又是在寒冷的冬日。 天气对于它们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仿佛滋润它们,让它们盛开的,就是这个皑皑白雪的冬日。 飘落的雪花,红艳的花朵。一片片曼珠沙华的花瓣落在了纯白的雪地上,顿时整个世界的白色,都变成了一片火红。 这就是《凤求凰》带给人的惊喜,可那些惊喜,并不是源于曲子,还是弹琴的人。他仿佛是在传达着什么,整个琴音好像都是在告诉江临安:即使你冷若冰霜,也有我热情似火陪伴着你,我的心,永不变。 她感受到了,她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她并不是冷若冰霜,只是她不善于表达而已。她爱他,她希望他打完仗早点回来娶她。 一行冰冷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它居然听他弹琴听哭了。萧逸朗一曲弹完,看到她脸上的泪水,他知道,江临安明白了他的意思。 萧逸朗起身走到江临安的面前,心疼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他从腰间去除一块玉佩来,塞到江临安的水里:“乖,别哭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这是代表我身份的玉佩,也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你拿着它,便可以想起我了。如果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便拿着这块玉佩去宫里。见玉如见人,没有敢拦着你。” 江临安结果玉佩,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的往外流淌。萧逸朗心疼的,竟然把她抱在了怀里。 而这个时候一旁看热闹的人,也没有再调侃他们,只等着他们抒情完。 第103章 新年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这是小户人家过年的场景。因为小户人家,家里面人少,房子也小,基本上就没有多余的空间,举行太多的活动。但是大户人家就不一样了,那些春联是不能当天挂上的,因为他们假面的房子实在太多了,就算是从头到尾走一遍都得花不少的时间。 玩着玩着,天就凉了。 大人们都穿着红彤彤的新衣服,敲开了江临安的门。 江临安穿着一身红彤彤的襦裙,头上面还扎了红色的发带,风风火火地从床上跳下来,走到江云海面前说:“爸爸妈妈新年好!” 江夫人将一个红绸子做成的锦囊拿在手里,递给了江临安说:“来来来,这个是你给我做的红包子,我给你装满了金币了,是这样给你的吗?” “你说什么?”江临安顿时睁大了眼睛。这些东西不过是她随后说说的玩笑话,没想到竟然当真了。那满满的一包金子,得要多少钱啊! 江云海哈哈大笑:“实话跟你说吧,你妹妹现在嫁出去了,我们也烧了一个负担。更加重要的是,不管给你什么东西,都不用顾忌着你姐姐会不高兴。” 说到江临花,的确是一个非常难搞的东西。她不仅仅脾气不好,还总是欺负自己。不管江云海给自己什么东西,她都要翻阅一番,都不知道谁才是真的姐姐,谁才是真的妹妹。 江临安接过江夫人送给自己的红包,抛在天上,想要欢呼一下,没想到红包扑通跌落下来,弄得自己差点摔了一跤。 因为那是黄金,种种的黄金啊! 这个时候,萧逸朗也打扮得红红火火地,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 在那个时代,男男女女聚会是被长辈 当做不正经的,而且他们还打牌。打牌就是赌博,赌博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他们就当做没有发生一样。 “王爷吉祥!”江临安带头行李,江云海和江夫人在旁边陪伴着。 萧逸朗连忙扶起来说:“使不得哦,使不得,现在我们是微服私访,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萧逸轩也在旁边说:“是啊,不必如此!”说完转过头来,给江云海和江夫人转身下拜。 江云海和江夫人只好从口袋里面拿出另外两个红包,递给了萧逸朗还有萧逸轩。 这个时候,阿福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在萧逸朗和萧逸轩的脚下转来转去,一时亲亲萧逸朗的脚,一时拱拱萧逸轩的脚。 江夫人原来是不喜欢养狗的,都听说养狗是乡下人用来看菜地,不要让别人摘了自己的菜才养的。没有想到,这城里人,王爷也会养狗。 不过,看到阿福一身洁白的绒毛,而且聪明伶俐的样子,大概就知道,原来城里人养的狗是不一样的。 江临安抱住阿福的大腿,将阿福的脸蛋凑到江夫人面前,一只手拿起那只爪子,好像是在玩木偶戏一样,一边招手,一边对装作是小孩子说话奶声奶气地:“夫人新年好!” 阿福眨巴着自己的圆眼睛,吐出长长的小舌头,把所有的人都逗乐了。 江夫人看到这阿福身上干干净净的洁白容貌,就知道原来这宫里面养的狗可不是一般的狗,乡下养的狗,是用来看门口的,但是好像他们养的狗,就是用来玩儿的。 简直就是一个宠物! 因为生意上很多事情,江云海和江夫人匆匆吃过早餐,就到外面去拜年了。 阿福跟着他们的背影到了门口,就叽里咕噜,摇着尾巴走到了江临安的身边了。 江 临安蹲下、身子,襦裙上面的腰带刚好碰到了阿福的脑瓜,阿福有点烦躁地将头上的发带甩开,眼睛里面充满希望地看着小主人。 “对了,我们就顾着给自己做新衣服,都忘记给阿福做衣服了!”张小婉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对对,身为宠物的阿福,怎么能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呢!”萧逸朗顿时感到一呼百应,马上就抱起阿福,摸摸他的小脑壳,心疼地说:“哎哟,小阿福啊,那是我们对不起你啊,别生气啊,我们这就给你做一件新衣服,一件大红袍!” “大红袍?”江临安听到这个名字,好像打了鸡血一样。 在现代社会,大红袍被演绎成了一种名贵的红茶产品,那种红茶铺天盖地,占据了大街上很多的广告篇幅。 不管这红袍是大是小,只要能给阿福做一套衣服,那就真的太棒了。 江临安拉着萧逸朗身后的猩红披风,向后摔了一下,披风就迎风飘扬起来。 她哈哈大笑说:“我看你这个大红袍正合适,要是舍得的话,你就脱下来给阿福穿吧!” 萧逸朗皱着眉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 正在沉默的时候,江临安又笑着打断了他的思考:“我骗你的啦,你这么大个人,阿福这么小只狗,这个红袍给它穿上,那就不是大红袍,而是超级无敌大红袍了!” 不过“大红袍”好像启发了张小婉,张小婉看到刚才江云海给江临安的红包袋子,觉得那是最好的材料了。 于是他们就拿来宣纸还有剪刀,还有尺子,在阿福的肩上背上胡乱量了一通,然后将这些尺寸画在一张白纸上面。 然后又将白纸放在阿福的背上,比划了一番,又修订了一番,终于得出了一个 比较像样的纸样。 他们将这个纸样画下来,画在红色的绸子上面,然后就操起剪刀,啪嗒啪嗒剪了下去了。 然后再缝合,锁边。一件狗披风就做成了。 他们又用剩下的布料,做了两条小小的带子,系在阿福的脖子上。 阿福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突然不走了,两只前爪站了起来,放在身前,好像一副作揖的样子。 然后它扬起尾巴,在后面不断地甩来甩去,披风也就在后面被风吹了起来。 “哇哦,阿福成精了,阿福成精了!”江临安拍手叫起来。 萧逸朗听到这么叫唤,低头一看,看到阿福两只脚直立站起来,披风被正月里的北风吹得鼓鼓的。 这样是看不清楚的。他连忙蹲下去,对着阿福的面前,看到阿福吐着舌头,摇着尾巴,披风威风凌凌地飘在身后。 “阿福转过身来我看看!”萧逸朗摸摸阿福的小脸蛋,做了一个转身的手势,没想到那个阿福就真的转过身来。 只见到后面披风飘荡,阿福好像是人一样走,不过有点晃晃悠悠的,尾巴翘起来,摇摇摆摆,要不注意看,还真的就是一个小孩子呢。 “我看阿福真的成精了,后面看上去就想两三岁的小孩子一个样!”张小婉靠在江临安的肩膀上说:“相公,你觉得呢?” 江临安当然是向着张小婉的啦,就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呵呵,呵呵,呵呵,哈!”萧逸朗突然笑得就要抽筋了。 “什么东西这么好笑,皇兄?”萧逸朗一脸茫然地问萧逸轩。 萧逸轩指着阿福的背影,忍不住全身的抽搐地笑起来,说:“你可知道,阿福这个样子啊,可像极了你小时候哦,活脱脱就是一个萧逸轩二号!” 江临安马上想起小时候萧逸轩在 自己家里面生活的场景。那时候,萧逸轩隐姓埋名,叫做阿福,个子不高,走路有时候会摇摇摆摆的,跟阿福相比,就是少了一条尾巴。 这下萧逸轩是彻底被气死了。 自从在路上见到了阿福,自己就跟这个阿福结下了不解之缘。 不仅仅刚刚的时候被人这么冤屈地叫做阿福,现在就连外表都有些像了。 “呜啦啦,游龙王爷生气咯!”张小婉看到萧逸轩不太说话,怕大过年的弄到萧逸轩生气。就连忙走过去逗他。 没想到萧逸轩一个凶猛的样子,披风甩到张小婉的脸上:“我看你还乱不乱说!” 阿福站着走路折腾了半天,感觉很累,就然不住趴下来了,又是四只脚趴在地上,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趴下静静地睡了觉。 他们想到昨天的“斗地主”,总是觉得意犹未尽。特别是萧逸朗,越是打不赢,就越像打。有时候打完了,发现出的牌出错了,明明你知道输了要表演,输了要惩罚,被惩罚了还觉得非常自豪地笑起来。 就连身为太子的他,都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的逗比了。 “你还敢玩吗?你就是一个常败将军!”江临安从口袋里面掏出自己画的扑克牌,放在桌子上,还没洗牌,就开始忍俊不禁了。 “这次我把输掉的全部赢回去,连你们之前赢的都要翻倍输给我!”萧逸朗将红包里面的黄金朝桌上一扔,做出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 “皇兄啊,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啊,你还是悠着点儿吧!”萧逸朗劝道。 “你们昨天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伤身了?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跟你赌一把!” “赌就赌,谁怕谁!”萧逸轩也毫不示弱地,将披风一脱,坐在牌桌上面发牌了。 第104章 兄长 扣扣扣,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江府的门口站着一只马儿,马背上坐着的,正江家的大少爷江临渊。 一进入江府,他便先去了江云海和他母亲那里,久别家中的江南将军,终于在过年的时候可以回一次家了。 江临渊是驻守江南的将军,他因从小喜爱武功,便也从小跟着萧逸轩一起学习。他比较聪明,很快便学习了一身好武功,江云海想让他为国家效力,于是便让他去参军。 而江临渊也不负众望,不但参军屡屡战胜,因为他家住江南,所以皇帝嘉奖他,最后还活的了江南将军的称呼,驻守江南,保护江南的百姓。 虽然江临渊人在江南,家也在江南,可他终究是不得空回家看看的。只有逢年过节,才可以回来个两三天。 他一回到江府,第一个要问候的自然是父母了。下了马,江临渊大步朝着房间走去,而这时,江云海也正好开门出来。看到久别后的儿子,他自然是心里欢喜,脸上的高兴的如何也挡不住的。 “不孝儿子江临渊拜见父亲。”江临渊看到眼前的父亲,他苍老了不少,面上的这周又多了两条,怎么才一年多不见,两鬓的头发却白刀片如此。 “渊儿快起来,你那是在喂国家效力,谈何不孝。”江云海赶紧把他扶了起来,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知道他一定是赶了一夜的路,会未曾休息。 出息了,自己的儿子出息了。而自己,现在也是皇上亲派来查案的顾命大臣了,而自己的女儿江临安,也和当朝太子心意相通,这让他如何不高兴? “谁在外面啊。”这时,屋内传来了江母的声音,那是极其温柔的声音。 “咱们的渊儿回来了。”江云海看着屋内说到。事后没多久,江母便出了房间,看到自己思念已久的儿子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立马上前 ,将他抱在怀里:“渊儿,你可算回来了,娘亲好想你。” “母亲,我回来了,我也很想您。”江临渊也抱着江母,用手轻轻顺着同时的背。 “好了,既然人都回来了,就快让他回去休息吧,赶了一夜的路想必现在也是精疲力竭了。”江云海站在一旁,看着正煽情的两个人,于是提醒到。 “对对,既然回来了,渊儿就先回房间休息,休息好了就出来吃饭。”江母听到江云海的提醒,用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对江临渊说道。 “父亲,母亲,我不打紧的,我想去看看妹妹,不知道她有没有被临花欺负。”江临渊放开了母亲,随后对他们说着。 “你放心吧,现在没有人可以欺负的了临安了,临花啊,她也嫁给顾得全了,现在家中就只有一个二小姐了。”江云海说着,心里也是高兴的,自己的傻女儿,终于也是正常啦。“为父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总之,你休息一会儿之后自己去看看就知道啦。” “孩儿不打紧,我这就去找临安妹妹。”江临渊说完,对江云海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还是老样子,脾气一点都没有改。”这时江云海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摇摇头说道。“是啊,这样才是我们的孩子啊,如果他驻守江南连性格都变了,那我宁愿他天天带在家里。”江母也说着,并且眼里满满的都是宠爱。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堂堂男儿,不当兵能有什么作为,将来如何娶媳妇儿。”这时,江云海转头,呵斥了江母两句。可虽说是呵斥,语气却并不严厉,可以看得出,他很爱江母。 门被轻轻叩响,屋内的几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这些昨夜被自己所搞的一脸狼藉的屋子,几个人立马清醒了起来。大家都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满地的纸牌和纸条。 而萧 逸朗则是继续敲着门,见门迟迟没有打开,他以为江临安还在睡觉,于是便站在门口,想等她起来。 屋内仍然是一片混乱,大家还在捡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一会儿,总算的收拾干净了,江临安赶忙假装睡醒的样子,打开门伸了个懒腰,懒懒的说到:“谁呀。” 江临渊见门开,看到请瘦的江临安。虽然还是很瘦,可此时她的气质,与以往完全不同,一点也不像自己的那个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欺负的傻妹妹了。 “临安,我是你的兄长,你还能记得我吗?”江临渊一把抱住江临安,轻轻的说着。从前自己照顾妹妹痴傻,人人都欺负她,就连府里的下人,都经常欺负她,给她冷的饭菜。可从头到尾保护江临安的人只有两个,那就是阿福和江临渊自己。所以这也是他们从小交好的原因。 看到被人欺负的妹妹,年纪不大的江临渊把欺负过江临花的下人们,都狠狠地收拾了一顿。此后,府里便再没有下人敢欺负她了。除了朱逸群和江临花经常找麻烦以外,她基本上都是平安长大的。 “兄长?”江临安反问,以前是听说有这么个大少爷来着,可是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与他也未曾见过面。听阿福说过,江府的大少爷以前对这个身体的主人很好,和萧逸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这个人可以相信。 江临安想着,垂在说话呢后的手也慢慢的抬了起来,抱住了江临渊:“兄长,你回来了,欢迎回家。” “临安妹妹,你终于回复正常了,以后,便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了,这样,我也可以放心的驻守江南了。”江临渊欣慰的说着,自己的这个妹妹终于可以不用再让自己担心了,她能独当一面了,所以他自然是十分的开心的。 而这时萧逸朗看到屋外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她 竟然抱着一个陌生男人?顿时萧逸朗的醋意冲昏了理智,他抽出腰间的剑,冲到门外拉开抱着的两个人。 江临安正想要说什么发时候,谁知道萧逸朗的剑已经朝着江临渊的身体刺去。江临安此时都吓傻了,生气萧逸朗会伤着他。 江临渊从小的练武,武功自然不会差,看着一把长剑正朝着自己的身体刺过来,他一个闪身,轻松多过凌厉的剑锋。 “说,谁让你轻薄我的未婚妻的。”萧逸朗用长剑指着江临渊问到。 未婚妻?自己宠了这么多年生怕磕着绊着的妹妹,既然成了这个莽撞的小子的未婚妻?江临渊可不服,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小子有没有本事娶自己的妹妹。 当然,这时萧逸朗和江临渊都是互相不知道身份的,既然萧逸朗到拔剑了,江临渊自然是想与他过两招的。 “唉,那个,其实……”江临安站在一旁有点蒙,原来搞半天,萧逸朗是在吃醋啊。于是她开口,正想解释些什么,却被江临渊打断了:“临安,你不要插手,我倒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莽撞的小子。” 其实江临安要制止他们有两个原因,一是不想着大过年的,自己最亲发两个人为了自己打起来,二来,她在是担心自己的哥哥。萧逸朗到实力她是见识过的,她担心自己的哥哥受伤。她也担心,如果自己的哥哥伤了眼前这个人,那可是不得了的!毕竟人家是当朝太子啊! 行吧,你们俩爱打就打,那我就先溜了。江临安想着,转身就想进自己的房间去。二这时,她又被萧逸朗给叫住了:“临安你别走,现在你就站在这里好好的看着,我们用实力说话,拔剑吧。” 江临渊也不再说废话了,直接就拔出了剑。两人拔剑相向,顿时双方剑锋交错,打的难舍难分。 他们两个人出剑都很快,两人剑锋 凌厉,一招一式都过于快了,不懂武功的江临安,也完全看不懂他们在告诉你,只能看到两道剑光晃来晃去。 而萧逸朗和江临渊两个人,谁也没有伤着谁,谁也没有赢了谁,反而是大清早的,两个人都打的满头大汗。可萧逸朗才不会服输,他招招逼人,眼里满是赢的渴望。 而这个时候的江临渊,已经承认的这个妹夫,他足够强大,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妹妹。 正当萧逸朗又一剑刺向他时,他用剑挡了下来,随后开口说道:“刚刚只是在试探你有没有资格娶我妹妹,现在想想,你的武功的不错,在下佩服。” 啥?妹妹?这个人居然是临安的哥哥,那自己哥哥这么凶,会不会被讨厌啊!虽然他心里这么想着,而江临渊又给了他台阶下,他自然要接受啦。 萧逸朗收剑入鞘,清了清嗓子说到:“嗯,你也不赖。” 而这时,萧逸轩又走了出来,看着满头大汗的两个人,不解的问“皇兄,你和江大哥这大清早的是干嘛了,怎么满头大汗的。” 啥?皇兄?意思是自己哥哥跟萧逸轩的哥哥打了一架?哇,这要是回军营了可以跟那些士兵吹一年了。这会尴尬的却变成了江临渊,因为他事先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当朝的太子。 “难怪刚才父亲说妹妹以后再也受不到别人的欺负了,原来是有皇子庇佑。只是神功妇人人心险恶,若我妹妹受到分毫伤害,即使你是皇子,我也定不饶你。”江临渊看着萧逸朗,眼神坚定的说到。 即使他是皇子,如果自己的妹妹收到了伤害,他也会找他报仇。听到这句话的江临安心里暖暖的,原来相公身体的主人,还有这么一个暖心的哥哥。 他对自己这么好,可是江临花也是他的妹妹啊,为什么他不对头脑清醒的江临花好,反而对她这个傻子好呢? 第105章 关系 今天是大年初一了,江临花虽然嫁给了顾得全,但是还是要回家的。这一日一大早,等江临安他们闹腾完了,也差不多是上午了,既然早饭都没吃,就在门口打打杀杀的? 江临花一进江府,看到站在那的江临渊,起先她并没有认出来,因为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待走近些,江临花才看清楚他的脸。 “原来大哥回来了,怎么也不告知临花,临花好来迎接你啊。”江临花看到兄长归来,心里自然是高兴,因为它自己,其实对这个兄长还是挺好的。 “不劳烦顾家少奶奶挂心,我回一次家还要告诉你,如此不成体统。”江临渊看了她一样,淡淡的说道。 江临渊和江临花关系不好,是因为江临安和江临渊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而江临花的母亲,是江临安母亲的庶妹。 如此说来,他们的关系倒当真有些复杂了。 且先说说江临安的母亲吧,江临安的母亲,本就是一家大家闺秀,又是十分温柔讨喜,这一点,自然也引起了江云海是注意。 那日江南河畔,江临安的母亲和她的庶妹出去游玩,偶遇到了江云海,也因此江云海对她一见倾心。可同时,他不知道的是,江临安母亲的庶妹,也同样对江云海一见倾心。 她那庶妹本就与她交好,得知江临安的母亲也中意江云海的时候,便把自己的那份喜欢,深埋于心,也无人知晓,江临安的母亲与江云海,很快便熟悉了起来,相识相知相爱,基本上是满城皆知。 江云海是做纸坊生意是,那年冬日他亲手做了一件孔雀羽的披风送给了江母做礼物,也是他们的定情信物。这一点艳羡了许多人,当然,最羡慕的人,自然啊她的庶妹。 江母在自己家是嫡女,所以身份也要特殊一些,自然也会引来很多其他庶妹的嫉妒和算计。众多庶妹中,她唯一较好的便是她了。每每有其他人来找麻烦的时候,都是那个交好的庶妹在为她挡着。 也因此,江母一直很感谢她。直到那日江母与江云海定情,且已有了夫妻之实。江母大婚那日,她交好的庶妹大醉,而江云海的酒中,早已被其他恶毒的庶妹下了媚药。 那些个恶毒的庶妹把江母交好的妹妹拖到了江云海的房中,放到了他的榻上,随后冷哼一声离开。 而江云海媚药发作,婚礼之时只觉得浑身燥热,于是他便与江母说,自己回访换一件中衣再来。 可回到房中时,他却看到了半裸着大醉躺在自己床上的女子,江云海媚药发作眼睛一红,竟 然把她看作了江母。 终于最后一丝理智被吞没,他胡乱撕扯了自己的衣服,便和榻上醉醺醺的人纠缠在了一起。 而跆拳道庶妹本来醉着的,却被身体的疼痛惊醒,睁眼便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江云海。她起先是挣扎的,可是后来,终于是没了理智。 大厅里的江母等待了许久,终没有见江云海来,于是便想着去他房间找他。谁知道进屋,便看到了这么一幕,她眼中含泪,声音颤抖的说着:“你们,为什么……” 雨水之欢被人打扰,两人也都清醒了起来。江母的庶妹赶忙用被子遮挡身体裸露的部分,慌张的说着:“姐姐,姐姐你听我解释。” 而此时的江母已经是失望透顶,她以往温柔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呵,解释,你想解释什么?我知道你早就喜欢他了,大概是,从江南游玩那会儿开始的吧。我是你姐姐,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可是唯独他,让不得。” 说着她的脸上划过泪水,而一旁被下了媚药的江云海,则是嘴里不停的念着:“好热,好热,我好热……?” 江母找了些凉水,用毛巾沾湿了在江云海的脸上擦拭着,不一会儿,他便清醒了许多。 “你听我解释,不知道是谁,在我的酒里下药,我本是回屋换衣服,却看到床上裸着的人。当时整个人都是糊涂的,我以为那是你……”江云海看着江母,眼中满是愧疚。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们两人都是无辜的。只是事到如今,我妹妹已经失了清白,挑个日子,你还是得把她娶回去的。”江母其实都知道,是她的那些妹妹,那些见不得她好的妹妹,是她们下的药,是她们把醉酒的庶妹带到江云海的房间的。 “走吧,婚礼要开始了。”江母说完,变,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而正衣衫不整的两人也是有些懵的。她怎么会,如此大度? 江云海和江母的婚礼如期举行,待婚礼完毕后,江母对江云海说:“一个月后,你便娶了我妹妹吧,你们既已有了夫妻之实,我怕倒是她的肚子会惹来非议。” “不行,我刚刚娶完你,一个月后又娶她,那我是将你置于何地?”听到江母的话,江云海当机立断便拒绝了。他不想,他不想让她难堪。 “我说让你娶你就娶,如果到时我妹妹肚子有了变化,你又置她于何地?”江母的语气是少有的凌厉,她这个妹妹为她做了会你多,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不想让妹妹难堪。 可她如此坚定,江云海只得作罢。 一月后 ,江府第二次结婚,江母的庶妹被娶入了府中。而这次的婚礼,并没有办的人尽皆知,只是草草的便结束了婚礼。 因为是庶出,又是二房,所以江母的庶妹便也只能是个妾。因她在府中不受宠,所以时常被人欺负。下人都说她是靠勾引才上位的,若不是如此,夫人和他如此相爱,又怎会娶了这么个不受宠的姨娘? 十月怀胎,江母终于生下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而这个男孩,便是江临安的哥哥,江临渊。 在此之后,江母便四年没有再怀孕过。 四年后,江母怀上第二胎?,并顺利的生了下来,取名为临安。 而她的庶妹,自从嫁入府中,便从未被临幸过。毕竟过去了好几年,江母心里的火早已熄灭,在她怀胎之时,便让江云海时常去她妹妹那里。 在江母生下江临安的第三个月,她的庶妹便生下了一女,取名临花。 与此同时,江云海的生意也越做越大,然而树大招风,江云海的成就引来了许多同行的不满。于是他们便联合起来,找了几个杀手想要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那日江云海三人出游,苏俄遇到了几个刺客,江云海自己本身会武功,倒也可以挡上一挡。只是身旁还有两个女眷,着实令她顾暇不得。 刀剑无眼,那稀客看杀不到江云海,便拿着剑冲向了江母。挡江云海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而这时,她的庶妹却挡在了她的身前。 顿时剑锋刺入胸膛,她那庶妹应声倒地。而这也给江云海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他冲过来,杀了最后一个刺客。 看着躺在地上的庶妹,江云海心里有些不忍虽然自己从没有爱国她,可她又有什么错?不过也就是同他一样的受害者罢了。 “你怎么样,妹妹,你怎么样,你撑住,一定要撑住,我们这就带你去找大夫。”江母扶着躺在地上的庶妹,眼中全是泪水,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照顾傻妹妹,会为了自己而死。 “我,我知道姐姐恨我,姐姐不必找大夫了,我可能撑不过去了。照顾好我的孩子,这是我唯一的心愿。”江母的庶妹嘴角还有淤血,她拼尽最后一口气说完了遗言。随后手臂垂落,再没有了呼吸。 “好,好,我一定会照顾好没的孩子,现在她也是我的孩子。我会把她当亲身女儿一样对待。”江母不停的哭着,伸手合上了她的眼睛。西式她的身体还没有凉。还有身体的余温,以及滚烫的鲜血。 “云海,替她报仇。”江母抱着她,抬头看着江云海,眼神里 说慢慢的恨。她恨那些人,恨那些人夺走了妹妹的生命。 “好。” 两人带着渐渐凉了的尸体回到府中,并且厚葬了她。半月后,江云海查出了找刺客的几个人,并将他们的产业尽数打压,直到他们家破人亡? 因为这件事,江临花从小便异常受宠,她的宠爱,甚至比江临安的还要多。这也使得她从小娇纵,目中无人,从来没有把江临安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因为她觉得这个姐姐不受宠,所以便可以任由她欺负。 小小的江临安便十分懂事,又善于学习,不过六七十,读书写字画画弹琴,便都学会了。上次萧逸朗所弹的那把琴,便是江临渊送给她的礼物。 江临花从小便受宠极了,所以也没有人敢逼迫她做什么,她不爱读书写字画画,她不想学习,便也没有人拦着她。江母是尽量碎着她的性子,因为她觉得愧疚,她愧对自己的妹妹。所以她要给江临花最好的一切。这也正是因为江母的过于宠爱,才使得她娇纵无礼。 那日江母把江临安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对着她语重心长的说道:“临安啊,你要让着你妹妹,毕竟她还小,凡事你都要多让着她,毕竟……那是母亲欠她的。” 江母说完,便把江临花母亲的事情告诉了江临安,她听完点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的,母亲,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让着妹妹。” 而江母不知道的是,她所讲的那件事,早已被躲在屋外的佳宁听的清清楚楚。自己原来是个没有娘的孩子,居然还需要那个只会读书写字的呆子让着? 越是想着,她的心里就越是不平衡,小小年年纪的她,居然起了杀心。只要江临安死了,那母亲就是她一个人的了,她就是有娘的孩子了。 想到这里,她便去到了江临安的书房,拉着它的手便往外跑。“干什么呀临花,姐姐还在写字呢,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而江临花则是娇嗔了她一句:“母亲都说了,你什么事要让着我,我有什么困难,你都要帮忙的。现在我的东西掉在了河边找不?到了,你得陪我去找。” 江临安听到她的话,原来是去找东西。于是她点点头便跟着江临安走了。而她并不知道,此时江临花心里的那处黑暗。 到了河边,江临安问到:“妹妹,你是什么东西丢了啊,快些告诉我,我好找。” 江临花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了没有人之后,便指着河边台阶上的那一根绿色发带多她说道:“就是那个,那是我最喜欢的发带,你去给我捡 回来。” 江临安看着那条发带,有些远,而现在又说冬天,台阶上有一层薄冰,走起来十分的滑,而那条发带又说在边缘,一个不小心人就会掉下去。 “妹妹,这里太危险了,那条发带咱们不要了好不好,回头姐姐送你一条新的一摸一样的好不好”小江临安抓着小江临花的手,对她说到。 “谁要你送的,我不管,我就要那条。”小江临花推开她的手,语气很凶的说着? “好吧,那我过去拿,你拿着这跟树枝,一会儿拉我上来。”江临安知道这个妹妹脾气大,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只得从地上捡起一根又细又长的木棍递给江临花,然后自己便朝着台阶边走去。 江临花一脸嫌弃的丢下手里的木棍,随后说了句:“脏死了。”而江临安刚刚走下台阶两步,江临花便跟了上来在她身后。她伸手一腿,江临安没有防备便“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突然落水的江临安十分慌张,她小手在水里不停的扑腾着,对着岸上的江临花不停的呼救着:“妹妹,妹妹,快救我,我不小心落水了。” 而这是小小的江临花却成了一个十足的演员,她假意担心的说道:“哎呀,姐姐,没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掉下水了。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叫人,你等着啊。” 说完她还一步三回头,故意在拖延时间,待看不清人影,小小的她冷哼一声到:“哼,真是愚蠢,傻子才给你叫人,你叫在水里冻死吧!” 转眼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而离开书房的江临安又迟迟没有回来,这时书房的淑女便有些急了,叫人四处都找了,任然没有找到江临安的人。 于是那侍女赶忙去汇报了江母,江母此时也有些着急。“怎么会失踪了呢,这个孩子平时最懂事,从来不会做让我们担心的事。” 那侍女听到这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一拍脑门说道:“哦对了,半个时辰前三小姐把二小姐带走了,到现在的确没有回来,我们不妨去问问三小姐。” 于是几人便又到了江临花的房间,西式她正悠哉悠哉的吃着桌子上的搞点,见到一众人都到来,她知道是来询问江临安的情况的,而此时,她一点也不慌张,因为她早就想好了理由。 “临花,这个侍女说临安只跟你出去了,现在她失踪了,你知道特征哪里嘛?”看到江临花,江母急切的问到。而这时的江临花心里暗道:哼,果然还只心疼自己的女儿啊,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拥有母亲,而自己却是个没妈的孩子? 第106章 对错 想到这里,她的心更冷了几分,继续吃着手里的糕点:“我也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叫她出去是陪我找东西的,但是东西没有找到,我便和她说不找了回去吧。谁知道姐姐疼爱我,说她再找一会儿,让我先回来。怎么了母亲她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吗” “是啊,你说这孩子也真是,去了哪里也不带个人跟着。”江母此时是急的焦头烂额,她生怕自己的孩子出事。 “你们再四处找找吧,去后院假山池塘都找找。”江母吩咐了下人,而萧逸轩和江临渊同时也在寻找着。此时的江临渊,已经是一个十三岁的小伙子了,自然要沉着冷静些。 小江临花也不怕他们找到,因为过了这么长时间,她估计江临安早就死透了。就算找到了,也不过是个死人,这样哥哥和母亲,就都属于她了。 江临渊找到池塘边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了在池塘里发江临安。她竟然没有沉下去?江临渊走近了才看清楚,她的手里死死的抓着池塘里的枯草。但是她挣扎了太久,一直在等着江临花叫人来拉她上岸。 可因长时间挣扎,体力早已不济,虽然失去了意识,但是江临安求生的欲望很强,所以她的手还是死死的抓着着枯草,生怕自己晕倒后沉了下去。 她很善良,所以她一直相信江临花这个妹妹会叫人来救她。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迟迟没有来。可她并不知道,现在年纪小小的江临花,心思竟然这般歹毒,早已对她有了杀心。 看到池塘里的小江临安,以及池塘里的那根飘着的发带。你怎么这么傻?一根发带不惜赔上性命吗? 江临渊二话不说便跳了进去。他一手揽着小小的江临花,一手一边游着。到了岸边,府里的下人们便把他们拉了上去。 他一身湿漉漉的,抱着身体冰凉的江临安,大步朝着江母那里走去。 看到自己的两个孩子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江临安还昏迷着,江母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揪着,疼的要命。 “快去 拿一身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快点叫府医过来。”江临渊把小江临安放到床上,随后吩咐着身边的下人。明明才只有十三岁,却已经是个大人的作风了。 侍女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府医也赶了过来。经过一段时间的长时间检查,江临安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会昏迷很长时间,能不能醒的过来,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府医开了几服调理的药,让他们去药铺抓药,然后每天给江临安服用,希望她能够早日醒来。 大概是过了两个多月吧,沉睡了江临安终于是睁开了眼睛。而一直守在一旁的江母看到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临安,你总算是醒了,你知道吗你睡了两个月了,母亲好担心你。” 得到妹妹醒了的消息,江临渊放下正在练着的剑,赶忙冲进来江临安的房间。 而苏醒的江临安眼神呆滞,看着这些人,居然有些害怕,她口齿不清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吃……吃……饿……怕……” “临安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吓母亲。”江母看到她这幅样子,着实吓了一跳,抱着也对手又紧了几分。而江临安则是慌慌张张的,推开了江母,抱着自己一个人蜷缩在角落。 “母亲,她刚刚苏醒,您先不要着急,她可能是饿了,我叫人去准备些粥,然后叫府医过来看看。”江临渊安慰江母,生怕她多心难过。说完他便吩咐了其他人。 给江临安喂了些粥之后,她的情绪也稍微好了一些。府医赶到,看了看江临安对着江母摇摇头说道:“那日大少爷从池塘把她抱回来,之她便是高烧未退,又睡了这么些日子,许是烧坏了脑子。往后,怕是要成为一个痴儿了。” 什么?临安这么聪慧了一个女孩子,又怎么会变成傻子?江母显然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又因为两个月一直紧绷着神经,一直担心着江临安,在这一刻终究是撑不住了,直接便晕了过去。 那日江临渊把江临安饱了回来,府医说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江 临花还十分担心,生怕她醒了说出自己没有叫人的事实,这也让她担心了两个月。在那期间,她更希望江临安永远不要醒过来。 可正在她期望着的时候,却听到了她醒过来的消息。小江临花的心又提了起来。她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生怕她说漏了什么。可是到了之后,却听到府医说她以后只能是个傻子。 这可让江临花高兴坏了。你虽然没有死成,但是你以后也只能是个傻子,废柴!母亲和哥哥,又怎么会喜欢一个傻子呢?比起让你死了,我更想人,你看着我受宠。我更想看到你被人爱妃的样子。江临花小小的内心不停的算计着。 其实她并没有错,只是江母把她宠坏了,只是不应该让她听到那段往事。谁都没有错,爱着江云海的那个庶妹没有错,讲木,没有错,江云海也没有错。 一切都一切,都要怪那些有害人之心的人,是她们毁了这一切,是她们该死! 此后几年里,江临安一直处于痴傻状态,而江临花也一直说每天乐此不疲的找着她的麻烦。唯一保护江临安的,便只有江临渊和萧逸轩了。 后来江临渊去参军,便只有把这个妹妹托付给萧逸轩照顾。虽然萧逸轩可以保护她,可毕竟男女有别,总有他保护不到的时候。江临花也总能想到办法来找江临安的麻烦。 听说父亲给江临安找了个有钱的未婚夫,那日顾司南带着顾得全来家里做客,江临花看到顾得全长得还算俊朗,为什么要让那个傻子嫁给他? 越想着她的心里就越是不平衡,于是她便有意无意的去勾搭顾得全。初尝情爱的顾得全很快就爱上了江临花。之后江临花告诉他,自己的那个姐姐就是个傻子,还说你娶她不如娶我。 江临花继续说:“整个江府,最受宠的就是本小姐,虽然是庶出,可嫡小姐是个傻子。即使你娶了她,脸上也不会有光,倒不如娶我。”江临花看着顾得全说,而顾得全自然是答应了她。江临安只是笑着,心里 想着:哼,废柴还想嫁良人?做梦! 只是那时的江临花也并不知道,顾得全根本算不上是什么良人,不过是个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罢了。 直到去年,顾得全终于是说动了自己的父亲去江府退婚。而那一年,也正是江临安穿越过来的那年。 而并没有人知道,人江临安变成傻子的人,就是江临花。若是他们知道了,兴许还扒了她一层皮吧。 江临花又不是傻的,自然不会跟任何人讲这件事,唯一知道的,就是江临安本人。可自从她变成傻子又恢复正常之后,似乎将以往的那件事,早就给忘记了。 “大哥,你为什么总是要护着这个傻子?我到底哪点不如她,我比她聪明比她漂亮,大哥到底是为什么不喜欢临花。”江临花有些急了,到底为什么,他总是只宠爱江临安一个妹妹,就因为他们才是一母同胞? “你性格张狂目中无人,你总说自己什么都比临安强,那你说说,临安她有什么错?为什么你每日都要去找麻烦。你张口闭口一个傻子一个废柴的喊着,可她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你心里何曾有过愧疚?你毫无悔意也就罢了,为何要屡屡去找麻烦?我不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因为你的人,你整个人都让我厌恶至极。” 每每听到江临花叫江临安傻子废柴的时候,江临渊的心都如刀绞般刺痛,临安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是为了她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可她,却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呵!她变成傻子又如何?这也并不能换回我母亲的命!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我母亲是如何死的!你们都是杀人凶手,凭什么要让我来承受这一切?我就是看不惯江临安,看不惯她被母亲悉心教导。而我呢?你们放纵我,任由我胡闹,你们从来不管我不关心我。你们口口声声说着要让着我什么好东西都给我。可你们想过吗?我根本不需要,我想要的,是母亲的关心和疼爱,我想要的是母亲也能像教江临安一个 教导我。我想要的,不过是简单的母爱,你们给过我吗?” 江临花冷笑出声,提不过是想像江临安那样,她不过是想江母能够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她并不想要什么好东西,她并不是想要人人都怕她惧她。她想和江临安一样,每天读书写字画画。 她所有的坏脾气,都是江母给惯的,她目中无人横行霸道,不过是想引起江母的注意,不过是想让她来管教自己而已。 可江母每次教训的都是别人,无论江临花做什么,江母都不会在意。所以她恨,她恨江临安能够得到江母都爱,哪怕是斥责打骂,她都愿意接受。可是江母没有,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她。 江母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了江临花,不过是因为她还在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她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对江临花母亲的愧疚。 “临花,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母亲是爱你的。”江母听到她的话,眼眶早已湿润,她是对当年是事情耿耿于怀一直放不下,可是时间长了,她终究还是放下了的。 可是到后来她才发现,已经晚了,江临花的人生观已经扭曲了,根本无法再改过来,所以她后来都是亲自照顾她的。知道她喜欢顾得全,顾家又要与江临安退婚,虽然她面上挂不住,可是为了让临花高兴,她还是说动江云海同意了退婚。 临安痴傻,江母也不愿意她嫁入这种大户人家去受欺负,竟然临花喜欢,便尽量给她办的风光些。 “母亲,你别解释了,我不想听的。今日便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这大年初一的,我给母亲带了些补品,母亲快看看吧。”江临花已经不愿意再听这些,可是她还是爱母亲的,所以也之梦这样了。 而一旁的几个人都是懵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江家也是个复杂的大家庭啊。只是江临安是穿越来的所以并不知情。 气氛由尴尬变得缓和了许多,家丑不可外扬,毕竟这里还有很多人在,他们也不便多说,不多时,几人便散了场。 第107章 火灾 江南的大年初一,也是同样的热闹,依照民间的习俗,自然是要走亲访友的。亲戚朋友们聚在一起,只喝玩乐。 没了往日的疲劳,也对只是新年的喜庆,以及辛苦了一整年,终于可以休息几天的劳动人民。 江临花虽然已经嫁了出去,可是过年的时候,娘家还是要回娘家的。所以初一一大早,她便回来了。可是一回家,便发生了这么不愉快的事情。 她最恨的还是江临安,因为江临花她始终觉得,自己得不到的母爱,她江临安凭什么能够得到?自己的母亲是为了她的母亲才死的,理所应当,江母就应该更爱自己。 只是她不知道,她这样的想法是偏激的,江临安有什么错?不过也只是个受害者罢了。若真要论起对错来,那倒是真的有些说不清了。 江府也算得上的江南的大户人家,并没有什么亲戚,只有些商业上的朋友。而这些走过场的事,自然是由长辈们代劳,而晚辈们,啧只需要开心玩耍就好。 江临花初一回家,在家里住过一晚之后,初二一大早便回了自己家。而卓青姚和哑儿,也回到了自己的府里。 卓府自然不比江家,偌大的府邸,人却很少,整个府里除了一些下人们,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了。院子不算很大,但是人也不多,虽然是在过年见,可却感觉十分的冷清,就像是少了些什么。 哑儿坐在椅子上,拿笔在画着什么,轻步卓青姚走近她,看着她画的图案。那是过年时喜气洋洋的气氛,画上有三男两女,他们都手里像是拿着纸牌一样的东西。而那几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的贴着些纸条。 卓青姚仔细的看着,虽然哑儿还没有画好,可那已经可以看得出来,她画的就是除夕夜的江临安房间了。 “没想到你会画画,你的记忆力真好,我只觉得那日混乱不堪,没想到你都记了下来。”卓青姚站在她的身后,满脸笑意的看着她。画的还真有些像。 哑儿停下了绘画的笔,拿出一张干净的纸在上面写着:不过是觉得那夜十分有趣,那女子也十分 有趣,竟然能想到这么好玩的游戏来。两个王爷也好亲近,并没有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哑儿写完放下笔,转过头面上含笑的看着卓青姚。而卓青姚本是站在她的身后,突然就看到了她明媚的笑意,心里有些砰砰的跳。那一瞬间的心跳闪过,便立刻停了下来,几乎是让人无法察觉,却又有那么真实的感觉。 卓青姚下意识的回避了一下,眼神有那么一丝的慌乱,哑儿不解,于是拿起笔在纸上问着:你怎么了? 写完,她还特意的将纸递到了卓青姚的面前,等卓青姚看完纸上的字后,摇摇头轻笑出声:“哑儿,明日额便要随着太子进宫带兵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哑儿收回举着的纸放在桌子上,拿起笔继续写着:没关系的,你放心去,我会等你回来的,家里我会帮你打理,保证你每一次回来都是干净整洁的。 “哑儿,你真好,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本来我想带你一起走的,但是战场危险,我不希望你受伤,所以你留在家里等我。”卓青姚此时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把将哑儿抱在怀里。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是我卓青姚唯一的亲人,就算拼尽生命,我都要保护你。我本来唯一的心愿是替父母报仇,可现在大仇得抱,我已然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虽然如释负重,可也对心也变得空落落的,以前还有坚持下去的动力,便是报仇。如今大仇得报,那么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但是他遇到了她,那个不会说话,却令他想去保护的她。她没有名字,于是他唤她作哑儿。他疼惜她,爱护她,保护她。这或许就是,往后诸多的时日里,他最大的心愿了吧。 忽然被人抱住怀中,哑儿的心咯噔了一下,听着他诚恳的言语,感受着他轻微的呼吸扑打在耳朵上,有些痒痒的,却很舒服。 她说不出话来,没有办法安慰他,而自己现在又说背人抱着,更不可能拿笔写字了。于是她也只得伸出手,轻抚他的后背,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明日额便 要走了,我,不想走。”萧逸朗靠着门槛站在江临安的房间里,他抿唇眼中是满满的不舍,就一夜了,只能忽然她再相处一个晚上了。第二日一早,他便要启程回宫了。 “你还是得回去的,毕竟,国事重要。”江临安此时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她平日里与萧逸朗都是嬉皮笑脸打打闹闹,很少有像此时这么正经的时候。她心里不舍,不舍与他长时间分离。 “你的那把琴还在吧,今夜我便为你弹琴一宿,可好。”萧逸朗任然是看着她,一双深邃的眸子,也暗淡了许多,像是在尽量隐藏着眼底的悲伤。 “弹一夜的琴会很累,你明日要赶路,夜间需得回去好好休息,不可耽误。”江临安看着他,故作镇定的说着。可她拿着茶盏的手,却一直在不停的颤抖着。 是啊,战场上,刀剑无眼,这让江临安如何不担心呢?即使武功再好,关键时刻又有谁能够以一敌百?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萧逸朗是个普通人,这样他的肩膀上就不会背负着太多的担子,他也会轻松许多。 作为天家儿女,自不可贪生怕死,最是无情帝王家。如果必要,任谁都是可以牺牲发。江临安不想萧逸朗冒险,可她又能如何,他是大梁的太子,肩上的担子,比任何人都要重,所以她不能,也不可以阻止他。 这是他作为太子的尊严,若是赢了,万人敬仰,若是输了,便是战死沙场。也可得到追封,皇家的每一次战争,都是要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这一点,萧逸朗也知道。 但是他不信自己会输,他一定要赢,一定要赢了风风光光,随后光明正大的把江临安娶回家,这也是他最大的心愿。 记得他曾问过江临安,你最理想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江临安思索片刻,回答说:“我最理想的生活啊,当然是和爱的人在山间田野,住着自己的小窝,种些瓜果蔬菜,一夫一妻,一儿一女,一生一世。过着自己最普通而平凡的生活吧。” 萧逸朗知道,这样的日子他给不了她,但是他能做到,就是尽量胡她周全,保 护她不受到伤害,给她最好的婚礼,让她作自己的太子妃。 许久没有活动的朱逸群,在这极好的天气里,又出来搞事了。本来是大过年的,江云海小着大家都在过年,朱逸群应该不是搞出什么动静来。 可今日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朱逸群便背着一个包袱偷偷溜出了江府。而这时一直躲在房顶的暗卫发现了他,因为时辰还早,所以他们并没有去打扰江云海他们,而是自己偷偷的跟了上去。 江云海背着一个包袱偷偷走到了顾司南的府邸,而暗卫也跟着朱逸群,潜入了府中。 朱逸群已进府,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喝起了侍女端来的茶来。他压低了声音,对着做网站他对面的顾司南说道:“顾老爷啊,你可知道我做的有多惊险,这么大一件事,很容易暴露的啊。” 顾司南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就是为了多要些钱。用钱能解决的问题,他为什么不解决呢?于是他挥挥手,便立刻有一个小厮样的人拿来一个盒子。 朱逸群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满满的都是百两的银票。顿时他的脸上也顿时喜笑颜开了起来。“顾老爷,我是趁着现在大过年的,江老头比较松懈,又没有去看过账房。经过我几天的观察,发现他根本不会去之后,昨夜便偷偷潜了进去,抄了一份一摸一样的账本来。” 朱逸群取下身上背着的账本,那两个暗卫看到,立刻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原来朱逸群折狗东西既然在卖江家的账本? 这份账本绝对不能让顾司南看到,如果他看到了,便一定会出不得了的大事。但是现在他们又不能现身去抢,如果现身了,便会打草惊蛇,那么江云海的计划就还泡汤。 想了一会儿,那两个暗卫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随后一个暗卫便悄然离开了那里。他找来了一个火把,又在这个书房的窗子是和屋子的周围倒了一些油。随后把火把直接扔向了屋子。 他动作一气呵成,悄无声息,除了屋内的那个暗卫,根本无人察觉。 顿时整个屋子烧起了熊熊大火,而还在屋内的 暗卫,早已退了出来顾司南和朱逸群感觉到屋外的火光,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账本,当然是逃命要紧了。 那个暗卫倒油的时候,故意有一处没有倒,因为他并不想让他们两个现在就死在里面,这两个人必须活着,至少现在是这样。只有他们活着,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从而进行更加有力的打压。 办完事情,天也差不多亮了,而那两个暗卫早已回到江府,向江云海汇报了情况。江云海听完哈哈大笑,直夸赞那两个人做的漂亮。 而这大过年的,顾府的书房却被烧的一塌糊涂,这也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江云海也故意假装关心,去到了顾府“慰问”了顾司南一番:“顾兄家里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书房,竟然会变成这样?” 顾司南自然是不会让他知道情况的,于是他干笑两声撒谎的说道:“多谢江兄关心,只是昨夜太累了,竟然在书房睡着了,不小心打翻了烛台烧着了书,所以才引发了大活。” 江云海听完,心下冷笑:哼,你个老狐狸,到现在还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虽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他脸上任然还是一副关心的表情,他大步上前在顾司南身边左右晃了两圈说道:“竟有此时,那顾兄你没有伤着哪里吧?” “我并不大碍,只是可惜了那些书。”顾司南回答着,事到如今他任然还在撒谎,只是他这个慌并不能骗过江云海。江云海心里又冷笑了几声:哼,你怕是在可惜那好不容易得来的账本吧。 江云海与顾司南又寒暄了几句,便回了府。回府之后,他便直接进入了账房,将那些重要的账本都拿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生怕朱逸群还会再找机会去抄。 只是,朱逸群失去了这次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色不可能还会再有什么机会了。发生了这么大的火灾,朱逸群也是被吓了一跳,当时从火堆里爬出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吓了一裤子尿。 回到江府,他便立刻躲进了自己的房间,蜷缩在屋子里瑟瑟发抖,本就贪生怕死的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却更加滑稽了。 第108章 压惊 就在顾家还在一片狼藉清理过火的痕迹的时候,外面传来锣鼓喧天的喝道声,“惊鸿王爷到!”“游龙王爷到!” “怎么这个时候迎来了贵宾,还是王爷啊?” 顾家上上下下,纷纷站在门外,屈身下拜,准备迎接王爷。 那些还在清洗瓦砾场的宫家丁,浑身上下一团漆黑,好像是镇守竹林的黑熊精一样,只有眼睛才是放光的,在人群当中显得特别滑稽。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顾司南和江云海在轿门前鞠躬迎接。 萧逸朗和萧逸轩携手走出轿子,看到顾司南哭丧着脸,还有江云海的一脸尴尬。连忙上前去安慰道:“顾总商家这把火真是来得及时,来年顾家必定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真不愧编写《文选》的作家,死的都可以说成是活的,活的也能说成是死的。 不仅仅如此,还说得这么头头是道,冠冕堂皇。 不过是顾德全心里面有些怨恨,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面回应道:“怎么不让你们皇宫也来一把火,皇宫不是更需要红红火火,蒸蒸日上的吗?” “妹夫大人别来无恙啊!”萧逸朗既然已经跟江家订了婚了,也就是名义上的江家女婿了。作为江临安的丈夫,自然要用江临安的名义给顾德全行礼。 顾德全对于顾家跟朱逸群私相授受,购买江家账本的事情一无所知,还以为这是顾家自己着的火,现在他们过来奚落,就有些不淡定地回敬道:“谢谢王爷关心,我们顾家吉人自有天相,这点小事情是难不倒我们的!” 顾司南连忙拉住顾德全,小声说:“全儿,不要乱说话!” 顾德全这才很不愿意地推到后面去。 江临花好不容易见到萧逸朗,就故意做得花枝招展,风姿绰约地走到萧逸朗面前:“给王爷请安!” 萧逸朗冷冷地白了她一眼。 江临花又走到江临安面前,得意洋洋地笑道:“听说姐姐如今就要成为王妃了,看来这王妃给平民百姓结婚是要困难好多啊。” 这显然是在 她面前炫耀自己结婚了,但是结婚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萧逸轩毫不客气地回敬道:“婚姻不论早晚,是要看缘分还有双方的地位,哥哥做为当朝太子,自然比别人都要尊贵些!” 江临安在后面气得自己的脑壳都快要炸了。 江云海见他们在这里唇枪舌剑的,连忙出来圆场道:“两位王爷就站在这儿说话,也不嫌累着,我看还是到顾总商的府上,坐下和被热茶吧!” 朱逸群好像一条狗一样,跑到顾家的大厅里面,亲手把茶叶放在茶壶里面,然后在旁边生起炉火。 “来来来,今天我朱某人就喧宾夺主,给大家泡茶一杯。”朱逸群向来就最善于这样讨大家欢心的。 江临安看到朱逸群这样一副奴才相,就是典型的媚上欺下。皮笑肉不笑地说“看来朱大管家,对顾家比江家还要熟啊!” 顾司南连忙解释道:“江小姐这话就是见外了,你说说,我们顾家和江家,就是天作之合,分什么彼此呢?” 既然不分彼此,为何又要抄了江家的账本来给顾家邀功请赏?恐怕这事情萧逸朗和萧逸轩都已经是心照不宣,碍于情面,才没有当面点破。 江临安对此真是厌恶至极,就连他站过的地方,都觉得是污浊不堪。 这媚上欺下,搬弄是非的茶,又怎么喝的下去?她故意手一滑,将顾家的建盏打了一个稀巴烂。一边笑着说:“听说用这雨前龙井浇地,这房子就可以千年远离火患。” 顾司南心碎地看着这个裂成碎片的建盏,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寒暄了一番之后,萧逸朗就和萧逸轩一起回家里面去了。江云海自然跟在后面。 江临安明知故问地问朱逸群:“朱管家,你也跟我们回去吗?” 朱逸群立即屁颠屁颠地点头哈腰,回答道:“肖恩当然誓死追随江家,哪里有不回去的道理?” 江临安冷冷一笑,大概谁都看出来,刚才江云海来到顾家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明是江家管家的朱逸群为什么会赫 然出现在顾家的屋子里。这里里面的原因恐怕耐人寻味。 “除了顾家,还可以随王爷到宫里啊!”江临安调侃道:“只是,进宫容易,不过要先……” 萧逸朗连忙解围道:“江小姐就不要再取乐朱管家了,朱管家服侍江家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尽忠职守,怎能说走就走了呢?” 说着,就不知不觉到了江家。 宫里的侍卫已经在房间里面乱成一团,手忙脚乱地在首饰萧逸朗和萧逸轩要回家的东西。 江临安见到他们收拾东西的场景,顿时起了一丝不舍之心。 明明自己和萧逸朗之间,不过是一个口头上的约定,还有那些貌合神离的接触,并没有真正的夫妻之实,却又好像感觉是牛郎织女那样,即将分离的痛楚。 在大梁帝国,物产丰饶,国泰民安,就连是军营里面也不乏文人雅士。所以,爱江山爱美人之间似乎并不存在很大的矛盾。 唯一不同的是,身为太子的萧逸朗,要是因为喝江临安相恋就要抛弃爵位,入赘到江南一家。 别人一定会说是江家用美女迷惑了太子,将来江家的生意做起来恐怕也不那么名正言顺了。 就算他可以置天下人的不齿于不顾,但是也没有办法忽视自己和江家之间的名誉啊。 这样的情况,反而更加像牛郎织女之间的感情。 不同的是,这个“织女”是萧逸朗。萧逸朗久居深宫,贵为太子,本来应该高高在上,是不能随便与民间女子通婚的。 江临渊也是身负重任,刚刚从西北前线回来探亲,要不是刚好碰到妹妹大婚,恐怕连过年的时间都没法回家。 这西北边境,山高路远的,来来回回就得十天半个月。这十天半个月的来回,只能换来一两天的团聚。 最先要走的竟然是江临渊。 “哥哥哥哥,你不要走!”江临安在后面叫住了江临渊的马车“这天都快黑了,不如哥哥晚上留下来,跟我们喝酒打牌,一早再动身启程吧!” “这个,喝酒打牌,向来就是我们军 中的大忌,临行还要如此,恐怕多有不好吧?”江临渊拒绝道。 江临安拿出自己画出来的现代的纸牌,摊在地上说:“这个可不一样,是我们刚刚发明的新玩法。可以斗智斗勇,跟你们射箭下气,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 江临渊那天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一群人趴在地上,熙熙攘攘,吵吵闹闹,本来想要问个究竟,没想到就被打断了。 如今又被邀请过来,心里面就别提多高兴了。 “这个叫斗什么,我那天在门外就听到你们在吵了。”江临渊充满好奇地问道。 “对啊,叫做斗地主!”江临安不厌其烦地掏出牌给江临渊看了一遍。 江临渊看着这上面奇奇怪怪的符号,还有一些非常熟悉的数字,看上去跟将军的令牌一样。 就抓起来,放在手里,好像一把扇子一样搓开,好像是一把扇子一样。 江临安将一副牌叠成一片,然后上面的抽到下面,下面的放在上面,将顺序弄乱,然后就做好的发牌的准备。 萧逸朗还想一起玩,可是江临安指着他的脑壳,不怀好意地说:“要是你玩了,我就不玩咯,我可不想每次都会输。” 发好了牌之后,江临安突然忘记要做一个记号,确定谁是地主了。 江临渊一把翻开纸牌,说:“兵法上说,兵贵神速!不让你们抢我就当地主了!” 江临安看着江临渊,觉得尴尬癌都要犯了。 没文化的人真是太可怕了!真不知道这样的人要是在网上开了斗地主的游戏,这样抢起来,岂不是将屏幕都要戳烂了? 不过入乡随俗,反正这是古代,况且又是自己的哥哥,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江临安公布了今天打牌的赌注,就是输了的人要跟阿福一起,装小狗。 江临渊好像还没学会到底应该怎么出牌,萧逸朗就耐不住寂寞,走到后面去给江临渊做军师了。 萧逸朗将最小的一张3打了出来,其实那是34567里面的顺子,本来一手出完说不定会赢,但是这么一 出,就多出很多单牌,而且都是小牌。 “二!”江临安知道她肯定有王炸,就故意出了大牌,想要自己来一手。 没想到,萧逸朗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扔出两张王牌。 “啪!” 江临渊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就问萧逸朗“这是怎么回事?叫鞭炮?为什么这样的声音?” “这个叫炸弹!”萧逸朗好像很在行地解释道:“炸弹,就是打了牌就要翻倍,比如刚才输了只要亲狗一口,要是翻倍了,就要亲狗两口。” “炸蛋?我们在军中经常也是,吃了炸蛋,感觉就精神倍爽,做起事来事半功倍!” 江临安之前还以为萧逸朗是逗比,没想到这个江临渊还是逗比中的逗比! 看来这次他们想要不输都很难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萧逸朗和江临渊大获全败。江临渊本来就不会打牌,对于这个规则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听到别人都说自己输了,那自己就真的输了。 然而,这萧逸朗不是足智多谋着称的吗?怎么这下子变得好像猪一样了? 他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问了一下萧逸轩:“王爷,你看,这怎么就输了?” 萧逸轩说:“你看看,刚才这些牌子,你都不能出,所以你就输了啊。” 江临渊有些纳闷地问道:“怎么这么回事啊?我输了我承认,然而我有军师,还是萧逸朗太子,怎么说输了就输了呢?” 说到军师,江临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是军师?狗头军师我可能还相信一点。昨天我们打牌,他一盘都没有赢过。我们都不要他一起玩了。” “好啊,他们都不跟我玩,你就来这里编排我,这不是把我也当成了炮灰了?”江临渊不服气地追着萧逸朗打。 萧逸朗也是没有办法,越是不会玩就越想要疯狂地玩,这下拖累了江临渊,还鬼使神差地下了炸弹。没法儿逃脱游戏的规则,就只好两个人都披上红披风,好像阿福一样,两只脚站在地上,摇摇摆摆地走路,然后学了几声狗叫,算是完事儿了。 第109章 惜别 “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 萧逸朗和江临渊相互学着狗叫,阿福看到了,也跟着“汪汪汪!”“汪汪汪!”地大叫起来。 而且,它还扯着嗓子,摇着尾巴,翘起前腿,好像一个小人儿一样。 人能学狗叫,并且用狗叫来作为娱乐的手段,不得不说是狗最引以为豪的事情之一了。很多狗也想相互学人叫来给自己的孩子取乐,可是,它们学不会人说话。 所以,狗在逗狗的时候,只能学猫叫。 叫着叫着,远处就传来的鸡鸣了。 他们感觉时间好像一下子就过去了一样,才打了一圈的牌。 现在虽然没有军令,但是想到边疆战事不断,自己是请假出来的,那张请假条,就是自己的军令。 作为江南大将军,自己说好的话都不去遵守,还指望谁能听自己的话呢? 江临渊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风,然后翻身上马,依依不舍地对江临安说:“妹妹,哥哥要先去营利了。” 江临安又露出好像刚才第一次说要走的时候那种依依不舍出来。但是想到现在已经是法外开恩,推迟出去了,做人不可以这样不知满足。 况且军令如山,哥哥是一定要走的。如果这样做出依依不舍的表情,只能让哥哥走得更加不安心,不如潇潇洒洒,风度翩翩地跟他招招手,算是最好的礼物。 想到这里,江临安故意就不说话,也不去看江临渊的身影。 江临渊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江临安,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了?你不想哥哥了?” “哼,我才不想呢,干什么要想哥哥?”江临安一扭头,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个傻妹妹什么时候学会口是心非了?人们都说自己的妹妹是个傻妞,这几天看来,为人处世好像是一点点都不傻,而且如今还会耍小心眼,恐怕 很多聪明的女孩儿,都比不过她一个呢。 江临渊心领神会地说:“好啊,哥哥也不想你!哼,你就乖乖地看着吧!” 于是,江临渊就策马扬鞭,朝西北走去。 不过他不断回头的眼神,好像出卖了他,兄妹俩就这样看着,让中间的马蹄声,当做最好的间隔还有联系。 哑儿也走到门前,深情款款地看着江临渊的骏马迈着逍遥的脚步,滴答滴答地朝着远方走去,直到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 “唔唔唔,嗯嗯嗯!”哑儿用她自己的喉咙尽量发出正常人的声音,好像在这个声音里面也透露着些许的不舍。 江临安上前去摸摸雅儿的头,拉拉她垂下来的小辫子,小声地说:“哑儿,你不要难过,哥哥不过是去前线带兵,等到失地收复了,我们就可以团聚了!” 团聚? 哑儿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跟自己的家人团聚了。自从齐国公坏了事,所有的亲眷砍头的砍头,坐牢的坐牢,遣散的遣散,相互有一点点亲戚的,都避之而唯恐不及。 但是,自从见到了卓青姚,她觉得好像重拾了昔日家庭的温暖。 甚至,这样的家庭,好像比原来的家庭还要温暖一些。 当年她还能说话的时候,就总是劝诫自己的父亲不要做这么多伤天害理,违背纲常的事情,不料不仅仅没有得到父亲的感谢,反而要被父亲逼迫喝下了哑药,再也不能说话。 但是,跟这卓青姚这群人相处的时候,却可以无拘无束地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且总是又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围绕着自己。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呢? 所以,哑儿最知道江临安是心里对江临渊的依依不舍,但是自己却又在这人群当中表示无能为力,她很想告诉江临安,自己并不是怀念哥哥要走了,而是羡慕她有这样的一个兄妹之情。 卓青姚大大 咧咧地也在房间里面收拾自己的行李了。他不是王爷不是贵宾,只能自食其力。 但是对于那些王爷的特权,他从来也不会眼红一点。因为作为男人,就应该自食其力。不管是收拾行李,还是将来带兵打仗,都要保持一种独立的气势,否则就很容易被敌人击破,甚至会吃败仗。 长期的流亡生活,让卓青姚有了非常良好的生活基础。不管时间多短,他总是可以能够将要的东西收拾整齐,并且从来不会在野外才丢三落四的。 正在收拾当中,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慌乱的马蹄声。原来是宫里面的太监夏侯枫。 江云海连忙带着赏钱递给了夏侯枫,夏侯枫接过赏钱,小声地在江临渊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江临渊知道,这是最客气的邀请了。 换做是旁人,皇帝的召见是不能迟疑半分钟的。就算是行动迟缓也会被蒙上懈怠皇恩的罪名。 不过,临安城山高皇帝远,江云海一点点的赏钱就可以轻易打发了。 江云海走到几个孩子面前,看到他们正在依依不舍地话别,连忙走过去到:“你们有什么话赶紧地长话短说,宫里面的夏总管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我们可以说是路途上耽搁,但是没有耽搁几天的道理啊!” 江临安刚刚才送走自己的哥哥,现在又要送走自己的未婚夫,真是还没享受夫妻的团聚,马上就要背上漫长的离别了。 江临安想起在现代社会里面唱着的一首歌曲“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可惜的是现在竟然连一个“婵娟”都没有。 大正月里面的,谁都知道初一和三十晚上是看不见月亮的。 但是,这却又是白天人们最热闹的时候。 她依依不舍地拉着萧逸朗的手,看到后面已经打包好的行李让下人们抬着,井井有条地往外面搬走。 张小婉也非常不舍得地看着 萧逸轩的行李被他们拉到门外,送上马车。 平时的伶牙俐齿,似乎也再没有办法来安慰张小婉那种惜别心情,那一张充满欢乐的小脸蛋,上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忧伤。 江临安在后面搂住了张小婉,小声贴在她的耳边道:“娘子,你是在想你的男相公还是女相公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你又不走,我干嘛要想你?”张小婉说完,自己的嘴巴就变成好像一个拱桥一样的弧线,好像眼泪就要忍不住流出来了。 这个时候,阿福穿着红彤彤的披风,摇着尾巴来到张小婉的面前,用后脚站起来,前面的两个爪子放在胸前,好像是在作揖一样。 张小婉看到这幅样子,想要接受,却又没有这样的心情欣赏它的好意,恼怒地伸手拍拍它的脑袋。 萧逸轩笑着说:“小婉啊,你看看,最没有出息的就是你了。你又有男相公,又有女相公,又有人阿福,还有狗阿福,现在就走了一个男相公,还有一个人的阿福,你怎么就这么伤心了呢?” 张小婉气急败坏地直跺脚。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谁不知道,张小婉的心一直都扑在这个萧逸轩的身上。如果没有了萧逸轩,就算是用全世界的东西来交换,她都觉得她的心一无所有,空荡荡的一片。 但是,萧逸轩如此乐观开朗的安慰,自己又怎么能不接受?她只好撅着嘴巴,努力做出一个微笑的样子。 “你现在笑得比哭还要难看!”萧逸轩翘起嘴角,对张小婉说。 “我本来就难看嘛,我又不要你喜欢!”张小婉最后一点点乐观的精神被萧逸轩这么一劝,彻底地崩溃了。她忍不住就这样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了。 萧逸轩看到这样,连忙跳下马车来,拍拍张小婉的头说:“怪我咯,怪我咯,你最美,你笑一下好不好,我最喜欢你 笑的了!” 张小婉努力地扬起自己的嘴角,然后又好像是垂落下来的氧化一样,耷拉下来,满身委屈地说:“讨厌你了,就算我笑得再好看,你等下也看不到了!” 萧逸轩摇摇头,微笑地说:“我看得到啊,你不知道,我就好像阿福一样,到处钻的,我会偷偷来看你的哦。” “你本来就是阿福嘛,哼,那个阿福就是你变的!”张小婉抱着阿福,用阿福的手不断地在萧逸轩面前做鬼脸。 萧逸轩说:“是是是,我就是阿福啦,你看看,你要是想我的话,你就经常抱着阿福玩,那不是很好咯!” 阿福好像听懂了萧逸轩的话,咕噜噜地转着眼睛看着张小婉,好像是在代替它的主人说:“对对对,想他的时候就抱着我,我就是阿福了!” “看你这个傻样儿,你要是不挺起胸,打扮整齐一点,后面看上去还真分不清你是人阿福还是狗阿福呢!”张小婉牵了一下萧逸轩的披风,拍拍他的肩膀,充满不舍地带他上了车了。 萧逸朗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伸出舌头,好像阿福一样做了一个“略略略”的动作,看上去就好像是阿福在摇尾巴伸舌头的样子。 他笑着说:“我不管是什么阿福,只要是你的阿福,就高兴啦!” “我才不要你呢!”张小婉明知道这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也努力笑了起来,明明心里面万千想念,却终究说出一句口是心非的话出来了。 “三月三我会回来的,你就等着吧!”马车已经缓缓行进了,萧逸朗在车窗里面伸出一个头来,对着张小婉还有江临安招手。 “二位小姐不要送了,两位王爷不过是回家一趟,他们会过得很好的!”夏侯枫跟在马车后面,拦住了江临安还有张小婉,许久才搭上一匹快马,随着马车的背影朝着都城建康的方向去了。 第110章 分别 张小婉本是在家过年的,只是听说今日萧逸轩要和萧逸朗他们一同回宫,遍野顾不得那么多,匆匆便赶到了江府来送行。 离别总是那么伤感,送别的人不舍,离开的人更加不舍。而萧逸朗却走的很坚定,因为他知道,如果把握好这次的机会,他就可以回来风风光光的把江临安娶回来了。 车辙的痕迹拉的很长,车马也渐渐走远,直到变成一个点,消失在几个姑娘的眼睛里。 人虽然走了,但是几个姑娘们任然是站在原地,久久凝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到出神,竟然忘记了时辰。 虽然离别悲伤,但是日子还是要过的。即使心里的那一份不舍使得江临安的心口有些隐隐作痛。她还是勉强的对着张小婉和哑儿笑了笑,说道:“既然他们走了,以后我们三个便作伴吧。哑儿姑娘,卓府离我江府尚有些远,你可不便每日来往,有空的时候,便来江府做客吧。” 哑儿点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她要留在卓家,为他打理家务,虽然卓府人并不多,可是她也是要尽一份心意的。所以她并不能跟张小婉一样,可以住在江府。江临安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这样说的。 “既然哑儿姑娘和小婉今日来了,那么哑儿便明日再走吧。哦对了,你们互相还不认识,我便介绍一下吧。”江临安看着她们说着,随后她指了指张小婉,对哑儿说:“她叫张小婉,是我的好朋友,平时她都叫我相公。” 哑儿不解的偏头,脸上满是疑问。怎么女子会称呼女子为相公呢?真是十分的有意思呢。 江临安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解,于是尴尬的笑笑:“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叫嘛,这个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哈,改日有空额再给你讲讲我们几个的趣事吧。” “你好呀,我叫张小婉,以后什么也算是相依为命的好朋友了。往后啊,还请姑娘多多关照。”张小婉走到哑儿的面前,伸出手表示友好的跟她说道。而哑儿也伸出手,只是点点头,然后跟张小婉握了握手。 张小婉心 里还是有些不高兴的,自己这么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她怎么就只是点了点头?正在她郁闷的时候,江临安又走到哑儿的身边,对张小婉说道:“这位呢,叫哑儿,是卓青姚的……红颜知己。她不会说话,所以没以后交流虽然要困难些,但是她会写字,所以也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说道“红颜知己”这几个字的时候,江临安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哑儿。而站在一旁的哑儿听到,脸上有些微微泛红,头也埋的低了许多。 张小婉本来心里还在郁闷呢,但是听到她是哑巴的时候,便立马明白了过来,心里的那份郁闷,也逐渐消失不见。 她本来就活泼开朗又好亲近,于是便拍了拍哑儿的肩膀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没事,以后我张小婉来罩着你。只是,你会写字,我不会啊,我们怎么交流啊。”说着张小婉还面露难色,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哑儿。 这是站在一旁的江临安没忍住噗嗤一声竟笑了出来,她看着张小婉摇了摇头说道:“小婉回家了这么两天脑子也傻了?你不会写字你不是还有一张喋喋不休的嘴嘛,哪个说也要你来写字啦,真是傻得可爱。” 张小婉被她说的面红耳赤的,伸手便要打她了,一边追着江临安,还在一边喊着:“好你个江临安,这几天别的没学到,萧逸朗那张烂嘴你道学会了,该打!” 江临安一边跑着,一边笑着求饶:“好婉儿,好婉儿,我知道错啦,你可就饶了我这回吧。你看,这大冷天的我们还站在外面,我怕冻坏了你这娇弱的身体,咱们还是进屋了再说吧。” 张小婉被她这么一说,似乎真的就一下子感觉到冷了,她缩了缩脖子停下了追江临安的动作,随后转过头轻哼一声说道:“好吧,这次就原谅你啦,若下次再要如此,我可不饶你哦。” 站在一边的哑儿被逗的发笑,虽然她不能说话,但是她伸手捂住的自己的嘴巴,不停的笑着两个大脑太多女孩子。本来哑儿还怕卓青姚走了自己 友和孤单了,但是看到她们两个之后她就改不了看法。说不定,这段时间会过的很快乐呢。 正想着,她的身边一左一右出现了江临安和张小婉两个人,她们每人挽着哑儿一条胳膊,接着便要朝屋里走去。“发什么呆啊,外面天冷,咱们进屋说聊。”张小婉看着有些发呆的哑儿,晃了晃手里的胳膊说道。 三人的马车越走越远,与其说说马车,倒不如说是三匹马一辆车。马上他们白天所用的,骑马比坐车要快些,他们自然是选择骑马的。但是晚上他们就不能这么长途跋涉了,只得缓慢行驶,所以准备了一辆马车,也方便他们夜间休息。 夏侯枫不过是个太监,自然不能跟几个练过武的人相比,这才快马加鞭没多久呢,他就有些受不住了,只觉得一颠一颠的,他那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用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叫住了前面的几个人,“诶哟我说几位主子,你们骑马倒也罢了,我这把老骨头可是要受不住咯。要不这样,我们先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几位主子觉得如何?” 这几人勒住了马使得马儿停了下来,他们光顾着赶路,也忘记了这个太监是不会武的,自然受不了这样在马上颠簸。 并不是那太监娇贵或者吃不得苦,只是身上没有一点武功底子的人,确实是受不住的。萧逸朗想了想,对夏侯枫说到:“不如这样,你去乘马车,我们几个继续骑马,这样就可以不赢停下来休息了。” 夏侯枫听了脸色一变,两个王爷一个尚书大人都是骑马,而自己一个奴才居然坐马车,这要上让皇上知道了,还不得要了自己的脑袋?想着,他赶紧摆摆手,紧张的说道:“这,这不成体统,哪有主子骑马,奴才坐车的。” 萧逸朗看着他,蹙了蹙眉说道:“你怕什么,我这是为了节约时间,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父皇的。若要我们都陪你坐马车,那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回宫啊。” 那太监听了,觉得似乎很有道理,于是便下马上了马车,等他坐好,萧逸朗他们便 又扬起了马鞭,踏着尘土,朝着大梁皇宫的方向前去。 “二小姐,外面有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说要见您,说是您叫他来的。我们也不知道虚实,所以便把他扣下了,还请小姐发落。”江临安和张小婉几人正在房中有意无意的聊着天,这时守在江家大门口的护卫过来汇报到。 找我?我何时让别人来找我了?江临安好奇,虽然不知道是阿门人,但是还是报着去看看的心态,跟着那报告的护卫走到了大门口。 等江临安到了门口,被扣下的那个人连忙高兴的上前跟她行礼道:“小人见过二小姐。” 江临安看着他,有些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努力回忆了一会儿,只是脑子有些模糊,但是她可以确定,这个人她一定见过。“你是……”江临安开口,试探的问到。 “二小姐您忘了?几日前小人抢了您的钱袋,您不但没有怪罪小人,还将您自己的钱袋送给了小人。但是作为交换,小人要在您的府里做事。”那人见她忘记,于是连忙帮着她回忆,生怕江临安忘记了。 这个人也不是爱贪便宜的人,那日抢钱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出此下策。江临安帮助了他,他自然是感恩戴德,自然是要遵守承诺的。 听到这个说了话,江临安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除夕前一日自己买铃铛时抢了自己钱袋的那个人啊!江临安想起那日自己帮助了他,其实心里也是很快乐的。 因为这点钱对于江家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而对于这个救孩子心切的人来说,确实救命钱。江临安点点头,看着他说道:“今日才初三,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不是说过完了年再也的嘛。” “小人家中并没有什么亲眷,只有一家三口相依为命。过了这两三日的年,也差不多了。感谢二小姐的救助,我家孩儿已无大碍。所以小人今日便来了此处,便是来上班的。”那人又恭恭敬敬的对着江临作揖行礼,低头说到。 “如此也好,你家中妻儿也需要你赚钱养家, 那么你今日便开始工作吧。”江临安看着他十分诚恳,想来也是一个老实人,亦是值得相信的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江临安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开,却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又转了回来问到。 “小人明德,愿意听从小姐的命令。”那人又是一个抱拳鞠躬,恭恭敬敬的说着。这个二小姐人真不错,有她在,自己在这个府中也不会受太多的欺负吧。 “明德,嗯,挺好的名字,往后我就叫你阿德吧。如此,你便随我来,我叫人带你熟悉一下府邸。”江临安说完转身便走了,明德则是紧跟其后,生怕那几个看门的不然他进去。 转眼已是傍晚,江临安也已经是叫人带着阿德把江府逛了个遍,就是为了让他熟悉江府的环境,免得以后犯了错,白白受罚。 经过这逛的一下午的时间,阿德已经将府里的大小院落都记住了。比如说夫人住哪里,小姐住哪里,王爷住哪里已经下人们住哪里,他都统统记住了,并且还去跟江临安汇报了一遍。 江临安也是震惊,这人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记忆力,竟然连哪个院落什么位置长了什么树,都能够记住,果然是个可造之才。 正想着,本来江临安是想随便给他安排一个事来做,随便打发好了就是。可现在想来,他记忆力这么好,当然要好好培养,为江府效力了。 “阿德,你识字吗?”江临安看着他,睫毛微颤,端着茶盏的手修长而白皙。那白的像血一样的肌肤十分灼目,仿佛碰一下,便会流血一般。 “小人年幼时读过一些书,基本的字都认得。”阿德说完,迟疑了片刻,继续问到:“二小姐问这作甚,可是有任务要交给阿德?” 知道他会识字之后,江临安浅浅的笑了。她放下手里的茶盏,看着阿德说:“暂时没有,我只爱询问一下,你今日先回去好好休息,等到明日,我再告诉你要做些什么。” “是,小人告退。”阿德说完,便退出了江临安的房间,回到了江临安给他安排的住处。 第111章 赶路 “相公,刚刚那个人是什么人啊?”张小婉手里拿着瓜子,看着阿德离开的背影,一边嗑瓜子一边问江临安。 “他便是那日抢我钱袋的人,后来我把钱袋给他了,告诉他过完年来江府做事,也可以供应他家里的开销。”江临安从张小婉那个拿了一把瓜子,边嗑边回答着他。 “哦,那现在年还没有过完,他怎么就来了?”张小婉继续嗑瓜子,还有意无意的问着。哑儿看他们嗑瓜子,也跟着嗑起了瓜子来。当然她不会说话,所以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问题了。 “他家里没有亲眷,所以就提前来了。”江临安手里的瓜子嗑完,她将瓜子皮放到了盘子里,随后拍拍手,伸了个懒腰。 “相公啊,我饿了,咱们啥时候去吃饭啊。”张小婉吃完最后一粒瓜子,随后抹了一把嘴巴拍了拍手掌对江临安说到。 “你回家了两天,怎么就变成猪了?这还没有到晚膳时间呢,你叫饿了?早睡了,你刚刚还吃了一把瓜子呢。”江临安白了她,淡淡的说到。 而这个时候,哑儿拿起桌子上的纸和笔,快速的写了几个字:小碗姑娘,你没有玩过王妃的新游戏吧? 哑儿写完,便把纸举起来到江临安和张小婉的面前让他们看。张小婉看完一脸兴奋,抓着江临安叽叽喳喳的就问了起来:“相公相公,什么游戏啊,快说说嘛是什么游戏,我也好想玩哦。” 而江临安看我纸上的字,则是一脸黑线。王妃?什么王妃?自己还没有嫁给萧逸朗呢,怎么这些人现在都在叫她什么王妃太子妃的啦!还没有嫁过去就这么叫的话,那让别人听到了是得有多尴尬啊。 “好了好了,改日空闲了我再教你玩,现在人少玩起来没感觉。”江临安被她追问的有些无奈,只得赶紧回应了她,真是个话唠啊! 转眼已是晚膳时间,而今日已经是大年初三,江云海和江母都是顾着生意上的伙伴,去拜访着,而家里用膳的人也就只有江临安他们几个了。 本来是人很多很热闹的 江家,一下子便冷清了下来。突然少了聒噪的四个人,江府也变得冷淡了许多。现在只有他们几个女孩子,还有一条狗相互作伴,倒也显得有些凄凉了些。 膳食上桌,几个女孩子也没有那么多话,只是安静的吃着饭,整个饭桌都显得有些沉寂。偶尔传来张小婉的几句说话的声音,她说完,便又安静了下来。 哑儿不会说话,自然也就不会跟他们搭话,整个饭桌就三个人,而能说话的就只有两个人,偶尔张小婉说两句话,也只有江临安能回答她。 吃着吃着,张小婉的眼眶便红了起来,她咀嚼食物的动作慢了下来,鼻子不停的吸着,顿时便有豆大的眼泪珠子滚落了下来。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的对江临安说着:“相公,我想萧逸轩了。” 江临安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也着实难受的紧。其实她又何尝不想萧逸朗呢?这人虽然才走大半天,可是以前每每到了用膳的时候,萧逸朗都会晚到。他到了之后,总是避免不了跟江临安自己斗嘴,惹到大家发笑。 江临安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走到张小婉的旁边坐下,她强忍着自己的那份悲伤,用手顺着她的背,安慰道:“小婉不哭,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不过就是两个多月,相信我,很快的……”说到这里,连她自己都没了底气,鼻子也有些酸酸的。 哑儿也明白那种分离的痛苦,虽然她跟卓青姚还不是特别的熟悉,但是她也很想念他,想念他带给自己的温暖,以及那份久违的安全感。 虽然她不会说话,但是她也坐到了张小婉的另一侧,跟江临安一起,呜呜咽咽的,表示安慰。三个女孩都有自己的牵挂,以及自己思念的人,所以自然是不谋而合。不一会儿,谁也忍不住,都落下了眼泪来。三个人就这么抱在一起,痛苦了一次。一旁的阿福也在“呜呜呜”的叫着,放佛能明白小主人的心情。 等她们哭够了,饭菜也凉的差不多了,当然大家也没有什么心情吃饭了。饭后 ,大家都各自回屋,准备就寝。 这次江临安倒没有忘记阿福,给它带了好些食物,提着满满的一袋子,方才回到了房中。到了房间,她把食物给阿福摆好,让阿福自己吃。而自己却坐在一旁,拿着那日萧逸朗送给自己的玉佩,仔细的端详着。 萧逸朗那边也行了一天的路,到了夜间,也稍微放慢了速度。他们一路走着,想找一个客栈休息半晚,等到了凌晨便启程。 可因为是大过年的,并没有什么客栈开门,他们一路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家开着的地方。索性几人就找了个空旷的路边将车吗给停了下来,待车马停稳,几人翻身便下了马。 “也难怪找了一路都没有开着的客栈,这大过年的,好不容易有这么几天消停,人人都在过年呢,谁还出来做生意呢。”卓青姚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拿起水壶喝了一口,叹着气说到。 “嗯,说的也是,只是不知道临安现在在干什么,可有在想我。”萧逸朗也也喝了一口水,从怀里拿出了画扇那日江临安送给自己的小狗折扇。 他深情的看着扇面上的小狗,那小狗画的歪歪斜斜的,还很难看。萧逸朗看着扇子,不禁轻笑出声,眼前仿佛出现了江临安那日气急败坏的表情。 他收起刚刚打开的折扇揣入怀中,抬头凝望着刚刚来时的路,心里挂念着江临安,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她的笑脸,明媚如风。 “这才走不到一日,怎么皇兄就开始想二小姐了?说出去可别叫其他的皇兄弟们笑话。”萧逸轩坐在一旁打趣道,确实不过才不到一日,思念竟然会这么深。 “切,你这个没有未婚妻的人是不会懂的,自己的女人当然是要日思夜想的啦。若连分别都不会觉得难过,那么这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一定不会很深的。”萧逸朗撇了他一眼,皱着眉头,振振有词的说着。 听到这段话的萧逸轩心里咯噔了一下,是啊,为什么明明是分离,自己却并没有觉得很难过呢?难道,自己是真的对小婉 的爱不深吗? 一片寂静,这个时候大家都沉默了下来,都在反思着自己。萧逸朗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没想到这个平时嘴上不留情的太子殿下,竟然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当真是让人意外。 “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再往前走走吧,去碰碰运气,我就不信这大过年的我们的运气还真的就这么差了。”卓青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对着几个人说着,随后便一跃上马,做好了准备离开的动作。 “走吧。”萧逸朗和几个其他人也站了起来,跃上了自己的马,萧逸朗勒住马绳,顿时那匹马的前提杨了杨。萧逸朗转头对身后的人说:“走我们去碰碰运气。”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他们看到前方还有点点火光,好像是有人居住着。他们加快了马的的行驶速度,到达了火光的方向。远远的光点越来越近,等到了地方,他们才发现那是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有一个很大的院子,有一些空着的房间,虽然看起来有些破旧,但是勉强也能住人。 这户人家住着一对老夫妻,老人家正在喂着马儿吃草。见着屋外出现了许多的陌生人,两夫妻显得有些害怕。那老头拍了拍老太太的手,对她轻轻的说到:“别害怕,我出去看看。” “有人吗?我们是路过的人,想在你们这里借宿一晚,不知可否行的通?”夏侯枫下车,叩了叩有些破旧的木门,随着吱吱呀呀的开门的声音,还有一道苍老的老人家的声音:“谁呀?” “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赶路人,想在您这里借宿一晚,不知可不可以?”萧逸朗见到有人来开门了,便连忙下马,走到老人家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到。 那老人显然有些犹豫,他抬头,睁着满是鱼尾纹的眼睛看了看萧逸朗一行人,觉得他们并不像是什么坏人,于是便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的说道:“好吧,你们跟我来。” 他说完,便领着一众人进到了院子,那老头扯开嗓子,对着屋里的人喊到:“老婆子, 有客人来了,准备些饭菜吧。”说完那老头还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家老婆了耳朵不是很好,没有吵到你们吧。” “老人家,不打紧的,您只需要给我们提供一个住的地方就好,我们明日一早便走,不用麻烦你们的。”萧逸朗连忙制止了他,并解释了一番。 “没关系的,我们老两口正好也还没有吃饭,几位便一起吧。”那老人家知道这些人是不愿意麻烦自己,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于是他便随便找了个理由,让他们去吃饭。 不一会儿,那个老婆婆便做好了几道简单的菜端上了桌子,老人家把他们引到了饭桌上,几人坐下,便随意的吃了起来。 老人家看得出来,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一定都是些大户人家的公子,所以他又说到:“粗茶淡饭,不知道合不合几位贵人口味,如此几位先垫垫,还请诸位不要嫌弃。” “不打紧的,多谢老人家款待。对了,老人家,这么大个院子,只有您和阿婆在住吗?”萧逸朗谢过了他,看着这偌大的庭院,既然只有两个快要入土的老人住着,着实有些奇怪。 “唉,之前也是我们儿子和儿媳妇一起住着的,只是几年前,我儿子上山砍柴不慎坠落山崖给摔死了,我儿媳妇伤心过度,没过多久,便也随着我儿子一起去了。唉,真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留着我们老两口孤苦无依的。”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 “抱歉老人家,提起来你们的伤心事。”萧逸朗眼中满是歉意,不好意思的说着。不一会儿,他们吃完饭后,萧逸朗又对那两个老人家说到:“真是打搅你们了,我们这就先去休息了,明日还要赶路,告辞。” 萧逸朗说完,又对他们行了个礼,这是对于他们款待的谢意。只是他们不知道,对自己行礼的人,便是当朝的太子。 “不碍事的,那几位贵人快去休息吧,我们老两口也准备歇息了。”老人说完,目送着他们离开,随后自己也回了屋子。 第112章 借宿 几个人离开了吃饭的地方,便回到了两个老人家为他们所准备的客房里面。萧逸朗推开房门,进入到了有些简陋的卧房。榻上的被褥有些褶皱,也有一些破旧,却很干净。 卡的出来,这家的老两口也是勤奋爱干净的人。这么大个院子,有些空落落的,可他们仍然是收拾的井井有条。 院子里养着一匹马儿,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马儿,但是老两口把它喂的很肥,虽然并没有人骑它,可它的地位在这个家似乎很高。 萧逸朗又拿出扇子看了一会儿,他还记得临走前,江临安偷偷的告诉他:“我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送给你,唯一能给你留个念想的,就只有那把扇子了吧。如果你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吧。如果我想你了,我也会拿出你的玉佩来看看。在军营里多加小心,如果还是想我的话,你叫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因为那时候我也在跟你看同一个月亮,你想我的时候,我也在想你。” 萧逸朗拿着扇子看了一遍又一遍,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又好笑又好气,懊恼的说道:“真是没出息,这不过才离开一日,怎么就这么想念的紧,往后若经常分离,岂不是会要了自己的命。” 正在特反反复复的看着扇子的时候,与此同时,江临安也正在拿着玉佩,反反复复的看着。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因为他们的爱恋,已经深入骨髓,如毒药一般迅速蔓延,直到侵蚀了自己的所有心智。 爱情这个东西并不是绝对的,在一起的时候,你得到了多少的甜蜜,分开的时候,你叫会得到多少的悲伤和想念。这就是爱情,让人又爱又恨却深陷其中。 爱情就如同美味的毒药一般,即使知道那是毒,却依然会义无反顾的去服毒。不知有多少的男男女女,因为这所谓的情而犯错,直到失去自我失去生命。 看了一会儿,终是觉得有些困乏了,眼睛也变得酸痛了起来。这时萧逸朗才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把扇子放进了怀里,靠着枕头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萧逸朗躺在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并不是他娇生惯养睡不了这个简陋的床,也不是因为冬日寒风而使得他睡不着觉。只是因为,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不停的出现江临安的笑脸。 每每出现,萧逸朗都会清醒几分,直到他完全失去了睡意。他终究是忍不住下了榻,从架子上取下了自己的披风搭在了只有一层中衣的身子上,随后便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打开房门,迎面扑来一阵冷风,直吹的人身体一颤。冷风通过宽大的中衣的袖口和领口钻入,扑打在萧逸朗健壮的身体上。 有些凉飕飕的,风仿佛吹进了心里,就连那装着热血的心脏,都感觉到了有些凉,仿佛在与远处的某个地方,起着共鸣。 站在门口的萧逸朗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夹杂着丝丝小雪的冷风。随后他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空,今日并没有月亮,仿佛整个大地都是被一片黑暗给笼罩着。 萧逸朗望着没有月亮的天空,漆黑一片竟然连一颗星星都见不到。他只是久久的凝望着,不愿意低头,也不愿意回屋。 江临安那边,也是辗转反侧,不休不眠。她拿出手帕,小心包裹起那块墨绿色的玉佩,随后轻轻放入柜子里。 她推开房门,走出了还算温暖的房间,抬眸颔首,望着一片漆黑的夜空。江临安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着什么,却说你也没有摸到,只有冷风与她的玉指相伴。 “天很凉,不知道你到了哪里,有没有冻着,有没有找到住宿的地方。今夜没有月亮,可我还在看着天空,不知道此时,你上否也在跟我一天,同样看着漆黑的天空。” “起风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盖好被子,不知道你睡的是否安稳,今夜没有月亮,可我还在凝望着天空,我很想你,临安。” 他们两个人虽然是在不同的地方,此时却做着相同的事,都在相互牵挂着对方。真 是没出息极了,怎么才一日,这两人就搞得像是分开了许久的样子,真真是像极了度日如年。 萧逸朗此番打仗,怕是要走上几个月了,如若度日如年,那往后的日子要如何自处? “算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再砸了,这院子里还有客人在,你不要惊扰了他们。”萧逸朗借宿的院子里,老人家的房间不断传来瓷器砸碎的声音,老人家手忙脚乱的不停的制止他。 在老人房间的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一边生气的砸着茶盏瓷碗,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的:“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到底藏了多少私房钱给那个死人?现在你就我一个儿子,你一个快要入土的人,留着那么多钱干什么?识相的快交出来,说不定老子还会给你点好日子过。” “我都说了,那最后一点钱是留着给你大哥买坟的,家里的钱都让你拿走了,你最后一点我说什么都不会给你。”老人家说完别过头,不再搭理那个无理取闹的男人。 “好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不给我,我今天就打死你,让你死了都没办法给那个死人买棺材。”那个中年人显然是喝了酒,有些醉醺醺的,说话口齿不清,伸手便要打那老人家。 萧逸朗都放假,离老两口的屋子并不是很远,而此时他又说站在门口看夜空,自然是心静如水。耳边突然传来东西砸碎的声音,萧逸朗立马睁开眼睛,看着老人房间的方向。 那个房间里,此时还亮着灯,已是深夜,早就说过要休息的两个老人,怎么此时房间里还有隐隐的烛光?为何还有东西砸碎的声音?萧逸朗觉得好奇,又怕两个老人出了什么事,于是他赶忙回过神来,三两下便跳到了老人的房间门口。 隔着房门,萧逸朗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仿佛是有人在向老人家要钱。这太平盛世,既然还有人敢入室抢劫?还是在当朝太子的眼皮子底下?这萧逸朗可忍不了! 想到这里,萧逸朗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夺门 而入,几下便走到了他们身边,随后用剑鞘打掉了那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的正要砸向老人家的茶盏。 萧逸朗抓住他的两条胳膊,反手便把中年男人的胳膊扣在了他的背后,随后一脚踢在了他的背上使他倒地。最后萧逸朗抽出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声音凛冽的问到:“说,为何要入室抢劫?” 他一系列的动作都太快,使得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中年男人只觉得胳膊生痛然后被人踢了一脚,随后便有一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个中年男人自然不会服气,他将拿着的酒坛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随后指着萧逸朗喊到:“你,你又说个什么东西?这是我家,何来入室抢劫一说。倒是你,老子应该告你私闯民宅!” 萧逸朗被这个无赖说的有些懊恼,手里的剑又距离他的脖子近了几分,好像这个人如果再不交代,便会人头落地一般。 “我说了,这是我家,怎么的,你还想入室杀人啊?”那人瞪着萧逸朗,又咬了咬牙,摸着自己有些生痛的后背,恶狠狠的说着。 萧逸朗自然是没有那么多耐心的,见他这幅德行没由来的火大,又见他惊扰了两个老人,于是剑锋一转,便要挂过他的脖子。 谁知道这时一直在旁边愣神的老人反应了过来,他连忙上前抓住萧逸朗握剑的手求到:“这位贵人,这位贵人求求你饶他一命吧。他是我的儿子,您千万不要杀了他啊。” 简单这种情形,萧逸朗皱了皱眉头,他收回架在中年男人脖子上的长剑,有些不解的问着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你儿子不是死了吗?” “实不相瞒,这是我的二儿子,只是他好赌成性,又天性暴戾,所以惊扰到了贵人,还请你见谅。”老人说话很隐晦,似乎在隐瞒着什么不想说的话,可萧逸朗却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老人家有什么困难就说说,我会替你解决的,只要您肯相信我。”萧逸朗看着老人,淡淡的说道。他就站 在那里,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倒变得有些慌乱了起来。 那个老人家看了一眼中年男人,随后叹着气摇了摇头,慢慢的说道:“诶,他是我的二儿子。我死去是那个儿子,是我的大儿子。那日我两个儿子一起上山砍柴,大儿子不慎坠落身亡,留下了我大儿媳妇独自一个人伤心。那日回来,这个畜生不但没有伤心大哥的死,那天晚上他竟然,竟然玷污了自己的大嫂。而后他又强行霸占了我的大儿媳妇,屡次对她进行骚扰侵害,我那大儿媳妇受不的这般的侮辱,便上吊自尽了。” 那老人说着,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正惊慌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随后咬牙切齿的说到:“这个畜生犯了错误还毫无悔意,整日赌博饮酒,把我大儿子攒下来的钱,全部花光了。我这里还有最后的一点点钱,本来是想等过完年便拿去安葬我的大儿子,没想到今日这个畜生便又回来讨要赌博喝酒的钱。还说如果不给他,便要打死我们二老。” 说到这里老人那满是褶皱的双眼落下泪来,真的是恨铁不成钢,自己怎么就养了这么个东西。 “既然是犯了法,自然是不能让他逍遥法外的,老人家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帮您处理好,人我就先带走了,你们二老好好休息,告辞。”萧逸朗说完,一手抓住坐在地上的人都衣领,随后手臂一抬,便拎着那个中年男人出了二老的房间。 萧逸朗把他带到了自己的的房间,随后伸手在他的身上随便点了几下,顿时那人只觉得手脚酥麻,动弹不得,仿佛被挑断了手脚筋,如何又不能动。只是不同的是,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没有力气而已。 萧逸朗点完他的穴道,便将他丢到了一旁,自己则是爬上了床,安安心心的睡了起来。 江临安看了许久漆黑都夜空,转眼已经是深夜了,他终于是忍不住困意,打了个哈欠,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脱了鞋子便上榻睡觉去了。 第113章 账房 第二日一早,江临安起的很早,虽然说昨天睡的很晚,但是她却依然很精神。 而起的比江临安还要早的就是阿德跟哑儿了,一大早,一个背着行李,一个穿着下人衣裳的人就出现在了江临安的房间门口。江临安收拾完毕打开房间的时间,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被吓了一跳:“这么早,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而这时哑儿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早就写好的纸条,上面写了两行字:我得回去了,多谢你昨日的照顾。 江临安看了看上面的两行字,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大清早的走什么啊,怎么说也要先吃了早饭再说吧,小心到时候卓青姚回来了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那我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江临安浅浅的笑着,打趣的说着。 哑儿听了显然有些着急,看到江临安这个样子,她连忙摆摆手,表示他不是这个意思,可她又不会说话,这使得她又更着急了些。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刚刚只是开玩笑的啦,你先把东西放在我房间,我们一起去用了早膳了我再送你出江府。”江临安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觉得十分的可爱,没想到看起来挺沉稳的小姑娘,竟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哑儿点点头,表示同意了她的话,取下来自己身上的包袱递给了江临安。 “小人阿德见过二小姐,二小姐吉祥。”站在一旁的阿德见主子们说完了话,于是连忙上前对着江临安行礼说道。 “阿德,这么早呢又来做什么?不会也是啦辞行的吧。”江临安看着他,又看了看哑儿,今天大家精神都这么好吗?怎么都一个七点比一个早。 “二小姐误会了,小人是专程来找二小姐的。昨日二小姐不是说,让小人今日来找二小姐,然后给小人安排事情做的嘛。”阿德连忙解释,生怕她误会。 江临安其实只是故意打趣他们,但是这个阿德还真的是一个老实的人,自己昨天是意思是今天来找她没错,但是也没有说这么早的啊。 江临安没想到他会起来的这么早,现在还没有到下人起床做事的时间,他就来了,显然是提前打听好了上工的时间,所以故意早来了一会儿,等着江临安提前给他安排事情做,怕耽误了正常的上工时间。 也还算是个机灵的人。 “不着急的,你也先回去吃早饭,等吃完了早饭再来找我,你会算账吗?”江临安先到这里,便又对这个人的好感加上了几分,机灵又老实的人,自然是可以为我所用的。 “会的,二小姐。” 那阿德听到主子在问话,便恭敬的回答着。“嗯,那你先下去吧,吃完饭来找我。”江临安点点头对他说完,便拉着哑儿的手准备去吃饭的大厅了。 阿德则是弯腰站在一旁,等自己的这个小主子离开了之后,他才直起身子起身离开。 萧逸朗一起来,就看到保持着昨天那个动作的中年男人,他皱了皱眉,顺手解开了点着他的穴道。顿时那人瘫软在地,保持同一个动作,自然是极累的。 经过一夜的时间,那个中年男人的酒已经醒了,看到自己被莫名其妙的捆了起来,他自然是不乐意的,于是他瞪着萧逸朗喊到:“你上谁,你快放开我,我告诉你,这是我家,小心我告你私闯民宅和绑架。” 萧逸朗不搭理他,只是瞪了他一眼,随后便去洗脸去了。等他洗完脸话呢安衣服,便拎着他到了院子里。 不一会儿,与萧逸朗同行的几个人都到了院子,他们看到萧逸朗手里拎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都有些警惕了起来,但是又不知道是谁。 这时老两口也来到了院子,看到自己照顾儿子,直恨的牙痒痒。老人上前对着萧逸朗行礼说道:“贵人,虎毒不食子,我只想校训一下他,让他吃点苦头有点悔过的意思,会请几位贵人不要杀他” “老人家你放心吧,犯了法自然是要交由官服处理,我们不会私自杀了他的。”萧逸朗扶起行礼的老人家,随后从腰间取下来自己的钱袋,递到了老人家的手里:“这里有些银钱,老人家拿去给你大儿子买一块儿好点的地方,买一个好棺材,将您儿子和儿媳妇好好安葬吧。这些钱也足够你们二老用到入土为安的时候了。” “这……这使不得,噩梦受不起贵人这等大恩的。”老人手里突然多出了一袋沉甸甸的钱袋,他自然是说什么也不敢接的。 “老人家你叫拿着吧,这就当是我们这么些人昨夜打扰你们的报酬了,您看,我们住客栈不也是要付钱的嘛。”萧逸朗把钱袋塞到老人的手里,随后笑着说道。 而那个被捆着的中年男人哪里见过这么多钱,既然有人送,他自然是要劝自己照顾老不死的爹拿着的。因为他想着,他们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而等自己出来了,便可以拿着这些钱好好的潇洒一阵子了。 “爹你叫拿着吧,反正咱家穷,等我出来了你还要用这些钱给我娶老婆呢。”那个中年男人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爹,生怕他不收下这个钱。 “你这个不孝子,你叫做梦吧,我们老两口就是死了,也不 会留给你。”老人接过钱袋,小心翼翼的揣在了衣袖里,生怕着得来的巨款被人抢了去。 “呸,你个老不死的,老子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留给我你还想带到土里去?呸,冥顽不灵的老东西。”那中年男人呗老人家惹怒,直接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老实点。”萧逸朗拿着剑吓唬他,那个人立马便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老人家,打扰您了,我们这就告辞了。”萧逸朗说完,对老人家鞠了一躬,转身便准备离开。 “几位贵人不先吃完早饭了再走吗?”老人连忙蜡烛萧逸朗都衣袖问到,生怕怠慢了这些衣着华贵的贵人。 “不必了老人家,我们处理完您儿子是事情,便要赶路了。这就不打扰了,告辞。”萧逸朗笑着对老人家解释,说完便骑上了马,把捆着的人丢进了马车,纵马离去。 “二哥,带着这个人我们去哪?”在外面,萧逸轩自然不便直接称呼皇兄或者是太子哥哥的,哟哟便改了口叫了二哥。当然,他跟卓青姚等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萧逸朗肯定也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昨晚太想念江临安所以睡不着,于是就出去看天空,误打误撞听到老人家的屋子在吵闹,然后他过去帮忙抓了个不孝子的。 萧逸朗只是笑笑,他扬起马鞭抽打马的屁股,对着身后的人说:“你们不用管那么多,我们先去附近的官府,把他送过去。” 几个人虽然不明白萧逸朗想做什么,但是这个太子的性格脾气他们都说了解的,既然他要去,便随着他去,反正又不需要自己出力,最多也只是跟着他罢了。 但是太监夏侯枫并不了解太子啊,他赶忙上前拦住萧逸朗说道:“小主子,这使不得,大主子还在等您呢,切不可因为小事而耽误了时辰。到时候大主子怪罪下来,奴才可担当不起。” “让开,额要做的事,谁敢拦着?你无法交代就都退给我就行了,我保你不死。”萧逸朗眼神有些犀利的看着夏侯枫,真是个老古董,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夏侯枫说不过他,也只得作罢。他坐上了车,与那个中年男人在同一辆车上,也方便看着他不让他搞事。 几人快马加鞭,很快就到达了官府。萧逸朗等人下马,直接便要踏入大门,却被几个看门的人给烂了下来:“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官府是你们想闯就能闯的?” 萧逸朗为了赶时间,于是便想着直接进去办完事就走,可没想到竟然被拦了下来,而自己一个太子,竟然还被一个看 门的给骂了。为了不生出事端,萧逸朗便好声好气的跟看门的人说道:“麻烦这位小哥进去通知你们县太爷一声,说我有事求见。” 那个看门的也是个势利眼,他看到听到萧逸朗恳求的语气,便断定他不是什么有权利的人,只是个有些财力的葡萄商人罢了。于是他便想从他那里坑一笔钱财,好拿去喝酒。 “我们县太爷岂是你们这些人想见就能见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是你们肯给我点好处,我自然会进去帮你们通报一声。”那个看门的看着他们,眼睛眯了眯,仿佛两个眼珠子看到的都只有钱似的。 这个时候萧逸轩就不高兴了,这里两个王爷一个兵部尚书都在这里等着呢,他一个小小的县太爷,竟然还敢不出来接他们?不接也就算了,既然连一个看门的都要勒索他们。 “放肆,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萧逸轩抽出剑指着那个看门的,有些生气的说着。可是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卓青姚给打断了。 卓青姚在萧逸轩耳朵旁边悄悄地说道:“王爷,让我来,你们路上不便暴露身份。”说完他便下马,从腰间取出来自己的腰牌递到那个看门的人都面前,随后说到:“我是当朝的兵部尚书,不知道这个身份,可不可以请的动这位小哥进去通报一声?” 谁知道那个看门的随意撇了一眼那个腰牌,随后嘲讽的说道:“哟,现在谁都能自称是朝廷命官了,你们几个别以为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傻子都好骗。这么偏僻的地方,兵部尚书怎么会来这里?麻烦你说瞎话也说的真实一点。” 这时候卓青姚也终于是忍不了这个看门的了,眼看着时间在一点点流逝,他们时间紧迫,自然是没有那么多闲时间跟他在这里扯的。 于是卓青姚一脚把那个话多的看门的踹倒在地,随后几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而在门里面的守门的人见状,连忙跑去通报县太爷,告诉他有人擅闯大门。 那县太爷停了脸上被气的通红,自己是这个县的县太爷,皇上那边根本就管不到这里,而自己,就是这里的皇上。这光天化日的,竟然还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他可忍不了。 于是他收拾了一下衣裳,便趾高气昂的走到了门口,看到了萧逸朗等人正站着等他。 那个县太爷一看是一群不懂事的年轻人,于是连忙便尽了“地主之谊”,指着几个人的鼻子便骂了起来:“你们这些个年轻人好大的单胆子,本官的衙门岂是你们这些贱民说闯就闯的?若不给一 个合理的解释,今日你们都要命丧于此。” 卓青姚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掏出腰牌给那个县太爷看:“不知道兵部尚书都脑袋,你要不要得起?” 那个看门的不认识腰牌,可这个县太爷好歹也算的见过一点世面的,这小小的一块儿腰牌,他自然是认得出来。看到腰牌之后他发脸色大变,连忙跪下身子说道:“下官不知尚书大人驾到,还请大人恕罪。” “好了,我们赶时间,懒得跟你扯这些虚礼,我这个朋友有事找你。”卓青姚说完,指了指萧逸朗,便推到了一边。 萧逸朗从车上揪下被捆着的中年男人丢在地上,随后说道:“这个是我抓到的强奸大嫂并使其上吊,喝酒赌博殴打父母的人,现在我把他交给你,给他点苦头吃,关上几年随后放出来就行了。” “是,下官遵命。”县太爷叫人把那个中年男人带走,随后萧逸朗他们便走出了大门,一跃上马,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这里。 这个时候那个县太爷总算是松了口气,他生怕尚书大人生气,再为难他一下,可没想到,他们交代完事情,这么快就走了。 江临安他们用过了早膳之后,江临安便弄了一辆马车,叫阿德亲自从哑儿回去,必须要等她安全到达了卓府,才可以回来。这是江临安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 等阿德把哑儿送了回去,之后便回到了江府,到了江临安的房间。江临安坐在椅子上,看着明明是冬日却馒头大汗的阿德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轻轻咳嗽了两声,随后对他说道:“阿德,你记忆力好,又识字,还会算账。我想让你来做江府的账房先生,不知道能否胜任?” 阿德听了十分的惊喜和意外,他本以为这个二小姐最多让他做一个打杂的,没想到竟然是让他去做账房先生这么重要的工作。二小姐对自己这么好,他一定要对这个小主子忠心耿耿才能报答的了他。 “多谢二小姐照顾,小人一定不会辜负小姐的期望,一定会好好做,不让二小姐失望。”阿德感激的紧,连连行礼说到。 “嗯,你先下去吧,去账房熟悉一下账本,之后便来告诉我,我再给你安排具体的事情来做。”江临安说完便起身,走到了屋子的外面。 昨夜的夜空明明没有月亮和星星,可今天白日怎么会有这么柔和的太阳光,真是少见呢。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感觉身体懒羊羊的。 张小婉与他们一同用过膳之后,便回到了房间,研究起了他们除夕夜玩的那个游戏的规则。 第114章 回宫 阿德得到了江临安的命令,便径直去到了江家的账房里。因为江临安提前打好了招呼,所以阿德去的时候,也并没有人拦着他。 只是他初来府上,便得到了小姐如此照顾,自然也就会有不服气的人。在他来之前,府上的下人们就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个阿德是什么身份啊,怎么才来府上一天,就得到了二小姐如此重用,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谁说不是呢,一来就把账房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一个才来一天都陌生人,也不知道这个二小姐是怎么想的。” “诶,我们倒也没什么,只是连你们这些在江家做了这么久的老人都没有这个殊荣。” “就是啊,同样都是下人,怎么一个新人就有这么好的待遇啊。” “唉你们别说了,既然二小姐都这么安排了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能干涉主子的决定。既然小主人是这么安排的,我们照做便是。”一些年轻的下人们都在七嘴八舌的说着,这时一个年级稍微大一点的人便开了口,三言两语说的那几个议论纷纷的下人们哑口无言。 本来也是,做下人就要有自己的本分,若嘴上时常说着主子说不是,若是让主子们听到了,那往后这样,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阿德到了账房里,偌大的屋子里面摆满了各种账本竹简,而在里面做事的人却只有四五个。阿德到了之后,边对着大家鞠了一躬,恭恭敬敬的说到:“诸位前辈们好,我叫阿德,往后边要与你们一起工作了,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随后,大家都互相介绍了自己,等阿德将他们的名字与面孔一一对应了之后,熟记于心。那个年长一些的人便领着阿德,给他介绍了起来。 他指着其中的一个架子上的一堆账本,对阿德说到:“那些,是我们纺织店最大的一家店的这两个月的账本。” 阿德看着那高高的架子上,摆着满满的账本。那些本子一本挨着一本,摆的整齐而有序,有条不紊的,仿佛是一个书架。这么多的账本,直看的阿德眼花 缭乱,他惊讶的对那个老人说到:“前辈,这么多的唱本,也只是两个月的?” 那老人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大架子旁边的数个较小的架子,对阿德说道:“这些,都是江家产业的各个分店的账目,江家总共有十三家分店,每一个分店都有两份账目,一份在店里,另一份就在江府的账房里。” “这整个屋子的账本,仅仅是两三个月的,那江家的产业还真是做的不小,江老爷真是个有本事的人。”阿德感叹,并且法系内心的佩服。他在想,会不会有一日,自己也会变得这么有出息有本事。 “我们江老爷从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商业精英了,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小姐既然叫你来了这么重要的地方,那你就一定会有你自己的长处,往后好好做事吧。”那个人给阿德说了一番,随后有给他介绍了一些关于江家的事,之后便让阿德自己翻阅起了账本。 阿德的记忆力极好,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也是江临安让他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只是他拥有这么好的记忆力,若不为自己所用,或者用错了地方,那也会成为心腹大患。 只是阿德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会把自己的能力用在帮助二小姐的身上,绝无二心。江临安认准了这个人是一个老实人,而且心细,观察能力强,记忆力又好,所以江临安看重他,觉得日后他一定会为江家做出大贡献。 阿德这个人,虽然已有妻儿,可他年纪并不大,也就是而是一二岁的样子。只是这古代的人结婚早,一般在十六岁成年的时候,就应该在安排婚事了。 阿德的孩儿现在只有四岁,也就是说他也是在正常的结婚年龄里,听从了父母的安排,而娶了现在的老婆,并且生下来一个可爱的孩子。 自那日将老人家的二儿子送进了衙门之后,便心无旁骛的快马加鞭赶起了路。虽然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却也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 经过三天两夜的路程,萧逸朗等人都车马,终于抵达了大梁皇宫的正门。 大门口外, 整整齐齐的站着两排身着铠甲的士兵,他们各个手里拿着长枪,面上毫无表情,皆是威严的站着。 见到他们来的车马,早早便有士兵在地上铺好了红地毯,等待萧逸朗都到来。毕竟是迎接太子回宫,自然是要做到完美,并且要让太子满意的。 到了宫门前,萧逸朗萧逸轩和卓青姚三个人,都翻身下马,直直的朝着大门走去。门口的两边整齐的站着护卫和士兵,而门内,则是站着宫中的女眷们。 萧逸轩的母亲也就是当朝的皇后娘娘,带着一众嫔妃和宫女们站在门内,等待萧逸朗进来。萧逸朗进去之后,一些品级低的嫔妃贵人们,和一众宫女们都纷纷对着萧逸朗和萧逸轩行礼,并且齐声喊到:“恭迎太子殿下回宫,恭迎游龙王爷回宫。” “免礼。儿臣拜见母后。”萧逸朗叫一众福身以及跪着的一群人说完,之后便不再看他们来。而是转过头,看着皇后说道:“母后,父皇呢?” “皇儿免礼。你还说呢,为了女人迟迟不肯回宫,你父皇现在还生气呢,既然回来了,还不快去劝劝你父皇人他消消气。”皇后扶起萧逸朗和萧逸轩,之后皱着眉头说道。 “微臣卓青姚参见皇后娘娘。”而这时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卓青姚也上前,抱拳弯腰对着皇后行礼恭敬的说道。 “你就是卓青姚?”皇后被他的声音给吸引,视线也随时转到了卓青姚的身上。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兵部尚书了,穿着干净整洁,说话有条不紊,倒也是个少年英才。 “正是微臣。”卓青姚简单明了的回答着,他并没有抬头,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份并不是很高,如果皇后没有让他平身,他就擅自抬起了头,这样若是让有心人发现了,他就又多了一个把柄在别人手上了。 皇后又多看了他一眼,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倒也是个懂规矩的,你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得到了允许之后,卓青姚直起身子,抬起头来看着众人。而皇后则是看着他,第一眼见 到卓青姚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少年不错,是个可造之才。 于是她又停顿了片刻,继续对卓青姚说道:“尚书大人风华正茂,年纪轻轻的便已经做了官,不知可有良配?若是没有,本宫倒是可以帮你物色一个好姑娘。” “多谢皇后娘娘,微臣现在只想为国效力,并不想谈论儿女私情。”卓青姚低下头,淡淡的答到。 皇后见他的样子确实是不想谈论儿女私情的样子,便也不再多管闲事,只是点了点头,平淡的说到:“嗯,如此也好,那你们三个就快去给皇上请安吧,他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几个人被皇后领着,到达了皇帝萧赜的寝宫。爱上也并不是皇帝不来接他们,只是不过就是太子回宫,还用不着皇上亲自去迎接的。 到了皇帝的寝宫,几人纷纷跪下,对着萧赜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逸朗和萧逸轩一起说了出来,毕竟是两兄弟嘛。 “魏晨卓青姚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卓青姚也跪在地上,对着萧赜行礼文安。 “平身吧。”萧赜淡淡的说着,随后他瞪了一眼萧逸朗和萧逸轩,怒视的他们,语气不冷不热的说到:“怎么,你们两个还好意思回来?不是如何都不肯回来的吗?” “父皇息怒,儿臣路上耽搁了……耽搁了而已……”萧逸朗连忙解释到,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萧赜根本没有生气,只是故意这样做,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谁知道本来满脸怒意的皇上,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子啊,天不怕地不怕的,回来就和,回来就好。” 萧逸朗也不再多话,便直接将话题切入到了正题:“父皇,此次这么急着叫我们回来,想必一定是遇到了麻烦事吧。” “不瞒你说,疆边战事吃紧,那边已经快抵挡不住了。现在他们正在防守周旋,等待增援。”萧赜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无奈的说着。这件事他也很着急,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前去支援。 早先带兵的人只有卓青姚 的父亲振国将军,还有一个老将领早已告老还乡,最后一个手里有兵权的人就是齐国公了。因为是太平盛世,所以并没有什么战事。而这些人现在到不在了,偌大的朝廷,竟然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带兵的人。 唯一有武功基底的,就只有他那几个儿了。所以萧赜也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把正甜甜蜜蜜的两个儿子给叫了回来。 “等你此次大获全胜,朕亲自为你主婚,让你娶那个姑娘回家,朗儿觉得如何?”萧赜想着,自己的儿子在付出,当然是要给他回报的。而自己又欠着萧逸朗都母亲,总觉得亏欠,却又没有办法偿还,所以他便想努力的把对萧逸朗母亲的亏欠,都还在萧逸朗都身上。 萧逸朗喜欢江临安,这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看得出来。但是萧逸朗现在身上也并没有什么功勋,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名正言顺的把一个民间女子给娶回家,并且还是做太子妃。 就算萧赜自己同意了,那朝廷上下的那些老古董,自然也好一直反对的。而如果此次萧逸朗带兵打仗全省而归的话,局面便又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萧逸朗都身上便是有着功勋的,到时候就算他娶了一个青楼女子做妾,那些个老顽固也不能说什么,最多只能在私底下议论。 萧逸朗显然也是知道了这一点,他想娶她,所以他要努力。这一次,他必须胜利,必须凯旋而归,才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姑娘。 “儿臣领命,明日一早,儿臣便带着皇弟和尚书大人一同前去。”萧逸朗说的很决断,他必须去,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他必须要努力。 “嗯,很好,这是可以调动百万精兵的虎符,你且收好,莫要落到了心思不纯的人的手里,切记。”萧赜坐在软椅上,眼角的皱纹又深了几分。他从怀里掏出虎符递给萧逸朗,并握着他的手,小心的叮嘱到。 “儿臣明白,儿臣告退。”萧逸朗将虎符收入怀中,随后对着萧赜作揖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而萧逸轩和卓青姚,也同样行了个礼,紧跟在萧逸朗的身后离开。 第115章 情书 萧逸朗怀揣着虎符,来到自己的书房里面。 本以为离开这么久,自己的书房恐怕砚台已经干枯,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可能都要重新整理。 可是,没有想到,偌大的楠木书桌面前,竟然赫然坐着萧逸德的身影。 “臣弟参见太子殿下!”萧逸德皮笑肉不笑地从座位上面起来,给萧逸朗作揖行礼。 “你,你,你,为什么坐在我的位置上面?”萧逸朗有些纳闷地指着萧逸德。 萧逸德想坐太子的位置很久了,从小开始,他就觉得自己怀揣着小聪明,不管是谁都没法儿超越。 唯一的缺陷就是因为自己生不逢时,没有机会得到嫡长子的名分。 为此,萧逸朗已经封王的时候,他还不过是一个贝勒;萧逸朗成了亲王,他不过是一个郡王。 平时上朝或者读书,总是萧逸朗走前面,自己在后面。就连居住的地方,也是萧逸朗的房间宽阔舒畅,自己的地方偏僻狭窄。 总是在别人后面做跟屁虫,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被前面的大树给挡住了阳光了。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机会萧逸朗南巡去了,萧逸德感觉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出头之日,就来到萧逸朗的书房里面,煞有介事的写写画画。果然发现,就连书房和文房四宝,太子的东西都是略胜一筹的。 萧逸德看到萧逸朗这样不客气的指着自己,就死皮赖脸地笑着站起来:“父皇说过,你我兄弟三人,不分你我,大哥不是要居功自傲吧?” 萧逸德别的本事没有,但是争权夺势,勾心斗角倒是天下一流。 谁都知道,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皇帝是不会过问的。但是皇帝说的话,不管什么话,都是甚至。要是谁违背了圣旨,就是对皇上不敬。 萧逸朗深吸一口气,努力忍住自己心里 面的不满。 萧逸朗在后面实在看不过眼了,就走过来一把推开了萧逸德:“三弟不必如此,既然父皇说我们兄弟三人不分彼此,我也是这兄弟三人中的一个,难道就你可以坐我大哥的位置吗?” 萧逸德还是一副不愿意起来的样子,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面,一边拿着一支毛笔写写画画,一边得意忘形地说:“二哥此言差矣,我没有说要霸占大哥的书桌。” 萧逸轩转头看着门外,说:“皇兄,你要写字的话,要不我们也到三弟的房间里面去吧。” 萧逸德经常跟宫外的一些散兵游勇私相授受,而且还留下了不少的账目和地图,那些资料就放在他的书桌里面。 那些东西,虽然并不是什么叛国之罪,但是弄多了,被人知道也不是很好。 如今他想要霸占萧逸朗的书桌,不过是想要过把瘾,享受一下优越的条件,要是被两个皇兄找出自己的不是,恐怕得不偿失。 于是,他就恼羞成怒地指着萧逸朗说:“二哥,你们好样的,我以后一定好好记着你!” 萧逸朗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三弟聪明伶俐,记得父皇的教导,我们才应该好好记得三弟才是!” 萧逸轩心疼地将之前萧逸德在桌子上面留下的污垢擦拭干净,又找来上好的宣纸,在桌子上面铺开,研好墨,对萧逸朗说:“皇兄受委屈了,要写什么现在写,别跟老三一般见识。” 萧逸轩自从接受了《文选》的编纂工作以来,早就埋头着书立说,对于这些朝中的纷争已经置之度外。 因为常常跟文具打交道,哪一天要是没有磨墨,就会觉得心里面很不舒服。 所以,他也不管这些应该是书童做的事情,就直接给萧逸朗准备好了墨水了。 萧逸朗将怀中的虎符放在桌子 上,然后抹平宣纸,在笔架上面取下一支笔,蘸了浓墨,手在纸上比划开来。 萧逸轩大概猜到他要写什么,笑着说:“皇兄要写什么秘书,可是需要臣弟回避一二?” 萧逸朗看看萧逸轩,又看看自己桌子上面的文房四宝,笑着说:“不必,不必!” 然后就提起笔来“临安吾妻,展信勿念。本王已回宫,一切安好。适逢西北战事吃紧,父皇已授权小儿虎符一枚,待到功成名就时,将钦此婚姻。萧逸朗” 萧逸轩的眼睛一直都想避开这个缠意绵绵的书信,因为知道情人之间的话,很多时候都是很难为情的。 但是没有想到,萧逸朗竟然如此坦荡,言简意赅,话短情深。 编纂《文选》那么久,萧逸轩是什么文章都见过了,作为一个编辑,当然要选用辞藻华丽,语句通顺的文章,好像选美一样将这些东西收集起来。 那是大梁的文化财产。 但是,萧逸朗这样的书信,也是一封朴实无华的家书或者情书。比起那些什么道是无晴还有晴,鱼戏莲叶东之类的动情的句子,这些话语直来直去,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 萧逸轩非常体贴地将这个信装进了信封里面,拆了宫廷里面的信使,朝着江南临安的方向发去了。 萧逸轩捏着信封,感觉这一对兄嫂真是太幸福了。明明心里面就这么两句话,但是相互思念的时候,好像千言万语,千头万绪,但是写到纸上面却只有寥寥数语。 他多么想给自己的张小婉也写上几个字啊,但是张小婉五大三粗的,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看来缘分的东西真是太奇怪了,两个人之间的先天条件,有的时候就决定了两个人之间缘分的表达方式。 萧逸朗写完了情书,就翻 开地图,在上面标记将要打仗的据点。 那张虎符就被当做镇纸,放在翻开的地图书卷上。 萧逸轩看着自己的皇兄刚才还用这支毛笔写着亲亲我我,缠绵悱恻的词语,这头又在虎符下面标记着作战计划,看来皇兄真是爱江山也爱美人啊。 只是,现在的江山不太平,美人不在身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花好月圆,国泰民安! 信件用八百里加急送到了江家。这是用了军情的规格,两天就到了。 这恐怕只有皇家才能有如此优越的条件。 信件刚刚到的时候,江临安正在和阿德玩着斗地主。 之前,萧逸朗是一个不会打牌的人,所以江临安和张小婉总觉得斗地主是女孩子玩的游戏,只要男孩子来,都会输。 可是,阿德就完全不一样了。 阿德才听过一次,就记住了什么牌大,什么牌小,还有什么样的牌是不能出的。 更加要命的是,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刚刚出牌的时候,可以根据对方出牌的方式猜测手里面的牌形,到了后面出了很多牌了,能够根据看到的,剪去剩下的,直接就算出是什么牌。 面对这样的对手,江临安和张小婉除非是有势不可挡的大牌,否则一切都是白搭了。 “不算不算,你总是记得我们的牌,这样不公平!”张小婉甩开了阿德手里面的牌,扔在地上。 阿德纳闷地解释道:“可是,我并没有犯规啊,我是靠自己的记忆猜出来的,又没有偷看你们的牌。” “我不管,我们都不记得牌,这样对我们不公平。”张小婉好像是只能赢不能输的那种性格。不管别人为什么赢了,她都想要去掉别人的那种优势。 “那你说说,怎么样才算对你公平啊?”阿德本来打牌也是为了玩,根本就没有 和她们计较这么多。 “你,不要记牌!”江临安小声地说。 “可是,我一看到牌,我就记住了!”阿德表示很无奈。 “那你就不要用脑子,否则我们不跟你玩了!”张小婉还是一如既往的无理取闹。 “不要用脑子?”阿德萌萌地指着自己的脑袋,“这个脑袋长在我的头上你叫我怎么不用脑子呢?” 这样的解释,更加让张小婉看,u晓不得了。 哑儿向来不喜欢热闹,而且因为她不会说话,打起牌来也不能吆喝,只能在一旁静观。 这个时候,外面的家丁将萧逸朗的信寄过来了,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江临安的名字。 哑儿用肩膀推推江临安,然后将信件放在她的眼前,做了一个不要打牌,看完信再说的姿势。 张小婉好奇地伸过头来,不用猜都知道是萧逸朗的来信,顿时就好像炸开了锅:“快别玩了,快别玩了,相公的相公来信了,相公的相公来信了!” 明德有些纳闷地看着张小婉:“谁是你相公啊?难道这江临安还另有其人?” 哑儿几天前就问过这样的问题,张小婉还说是一匹布这么长,哑儿想要她长话短说,却因为别的事情耽搁了,也就好奇地看着这个张小婉。 这下,张小婉就不能再下回分解了。于是就将当初江临安怎么样女扮男装英雄救美,然后自己一直将她当成男人以身相许的事情,还有后来萧逸朗跟江家父母提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了。 “哈哈,原来如此,真是你相公的相公啊,我们都来看看这信里面都写了些什么!” 张小婉撇撇嘴对哑儿说:“你们慢慢看,反正我看不懂,读出来给我听就好了吧!” 于是,他们就七手八脚地围着信封拆开,将里面字迹龙飞凤舞的信拿了出来。 第116章 书信 一夜寒风夹杂着丝丝小雪?,扑打在脸上,仿佛刀绞般疼痛。 这一夜的寒风萧瑟,冷冽而萧条,让人不寒而栗。萧逸朗一回宫,便握笔题字,写上了如同家书一般都信件,并叫人快马加鞭送去了临安城的江府。 哑儿本来是回家了的,但是不过才两日,就耐不住寂寞了,于是她就赶忙叫了个马车,把自己送到了江府来。 而这时候张小婉和江临安两个大姑娘都在哑儿也刚好过来,几个人便又可以一起聊天说话玩耍了? 张小婉这两天一直在研究着江临安发明的那个什么“斗地主”的游戏,因人数不够,她又不识字,所以对这个游戏始终是不得解。 恰逢阿德来向江临安汇报自己这两日所几下的上百本账目,喜滋滋的跑去跟江临安背诵。他背诵了两三本,江临安就有些受不了了,这普通人哪里受得住他这般念经?自然是觉得头都要炸了,感觉再多听一会儿,都受不了。 “上月十五日,刘家太姥爷寿辰在外面第三家分店定做了一副百寿图,用的都是金丝线。现账已结清。上月十八日公子定做了百团纺线,现未结……”阿德巴拉巴拉的不停的背诵着,江临安听的只觉得脑袋都大了。? 而张小婉又在一直纠缠着她,让江临安教她玩那个叫“斗地主”的游戏。正巧他们人不够,而阿德又刚好来了,于是江临安便神秘兮兮的看着阿德,直看的他心里发毛。 江临安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那个笑容里藏着的,既然有一些阴险。她笑呵呵的看着阿福,神秘的问到:“阿德啊,你今日的任务完成了吗?” 阿德见二小姐这般模样,以为她是在怪罪自己没有完成任务,所以才这幅表情。于是他赶忙绷紧了神经,紧张的说道:“回二小姐的话,除了前几日刚出来的账本,其他 的旧账本我都看完了。不过二小姐请放心,我今天一定会全部看完,不会耽误时间的。” 江临安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是会错了意,于是她连忙解释到:“阿德你别紧张,别紧张啊,没记完没关系的啦,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就邀请你全部记住的。你且先把那些账本放一放,我们几个现在有一个游戏需要你参与。” 阿德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二小姐阴阳怪气的表情,就是为了在这里等他啊,自己居然还会错了意思。“听从二小姐命令,我们玩什么游戏?” “斗地主。”江临安简单明了的说出了这三个字,随后拿出除夕夜哑儿写好的那一张游戏规则递给阿德。 她面带笑意的看着张小婉,还不忘对她挑眉。好像是在告诉张小婉:看你整天嚷嚷着要玩“斗地主”,现在我给你找到了人,待会儿你可以好好玩儿,玩儿过瘾。 阿德很快就记住了规则,几个人也很快就进入了游戏。而开局不到十分钟,江临安和张小婉就后悔了,而且还悔的彻彻底底! 江临安压根没想到这个阿德记忆力会如此的好,仅凭他自己手里的牌,便能知道对方手里的牌。尤其是,如果阿德不是地主,那么地主就完蛋了。他只需要看一眼牌就能全部记住,然后快速的分析出对方的牌,虽然他没有作弊,可这也确实让对手无从下手。 “不来了不来了,这样下去可不行,阿德每一盘都赢,舍友太不公平了。”张小婉已经输了十几把了,这时她终于忍不住,把手里的牌扣到了桌子上,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也不来了,你一个初学者既然把一个发明游戏的人打的手足无措,这说出去也太丢脸了。”江临安也把手里的牌放到了桌子上说道。 “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只要看一眼便立 马分析出来了你们手里的牌,我也很绝望啊。”阿德表示无奈的摊开双手,摇摇头说到。 而这时有小厮送来一封信,大家也都知道是谁写的,哑儿见几人吵的入迷,便用胳膊肘戳了戳江临安,手胡乱比划着,意思是告诉江临安,你先看信。 “临安吾妻,展信勿念。本王已回宫,一切安好。适逢西北战事吃紧,父皇已授权小儿虎符一枚,待到功成名就时,将钦此婚姻。萧逸朗。”江临安本来还高高兴兴的准备读着呢,可当她刚刚读到第一句的时候,气势就被压了下来。 她用着极小的声音,把信上简单的内容读完,她的脸上一阵绯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这个萧逸朗怎么这么肉麻?早知道你不应该把这封信读出来了,真的是勾丢人的。 “哟哟哟,相公的相公可真肉麻,开篇就是吾妻,哇,相公,你们还没有成亲呢,就以夫妻相称啦。”张小婉听到她蚊子般的读信的声音,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没想到第一句话,便是这么写的。 “都说了展信勿念,里面写的都是机密,二小姐现在念出来了,让别人听了去怎么办?”阿德好意的提醒着,虽然江临安是用极小的声音说的,可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是围在一起的,所以大家都听见了。 “没关系的阿德,这里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我江临安信任的人,我相信你们,也相信我自己。”江临安排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着。是的,她相信这个屋子里的每一个人,而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值得江临安信任的人。 江府突然多了这么一个账房先生,还是二小姐亲自挑选的,这让一直在江府一手遮天的朱逸群感到十分的不爽。 阿德才来不到三日,他已经找了阿德起码六次的麻烦。隔几个时辰,他便借着督 促他们有没有认真工作为理由,数次去账房捣乱。 这会子,朱逸群又大摇大摆的去到了账房,一进屋,就四处张望,胡乱翻看着架子上的账目。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把在场的人都看了个遍,发现阿德并不住屋内,于是他断定阿德是去偷懒了。 朱逸群抓着一个人的衣领,质问着他:“快说,那个新来的阿德去哪里了?” “回朱管家的话,阿德他,他去给二小姐汇报了?”那个人被抓着衣领,自然是不敢动弹分毫,声音有些颤抖都回答到。 “什么时候去的?”朱逸群没有放开他的衣领,继续问到。 “午膳后便去了。”那人被抓着衣领勒着有些喘不过气来,值得硬撑着回答了他。 “午膳时间?现在太阳都要落山了,这个新来的阿德居然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偷懒了,我这就叫几个人去找,找到了非得好好的惩罚他。”朱逸群总算是松开了抓着那个人衣领的手,随后又抬头望了望外面已经是黄昏的天。 朱逸群带着几个人,气冲冲的便在江府四处寻找着,却找不到阿德的身影。朱逸群一边寻找着,还一边骂骂咧咧的:“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别以为那个傻子二小姐给你撑腰,你叫可以偷懒。这个家是我朱逸群管着的,她江临安迟早要嫁出去,江云海那个老东西也迟早要入土为安。到时候整个江府是谁的还说不定。” 这些个下人们都知道朱逸群一手遮天,整个江府都在他的手里,所以人人都惧怕他。既然朱逸群管家不喜欢这个阿德,那么很多人便会狐假虎威,自作主张的去找阿德的麻烦。世风日下,就是这样,没有权利的人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儿了。 但是阿德毫不畏惧朱逸群这样丑恶的行为,他觉得,坏人终有恶报,总有一天朱逸群会得到他 应有的代价,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未到。 阿德早就听说过这个江府二小姐的事情,他也知道朱逸群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去年二小姐还处于痴傻状态的时候,朱逸群还试图轻薄她,只是被府里的阿福也就是萧逸轩有人救了回来。 张小婉他们跟阿德玩了好一会儿游戏,还不容易看了一封信歇息了一会儿,没多久几个人便又投入到了游戏里面。 不多时已经是黄昏了,阿德也差不多高走了。于是它起身,对着江临安和几位主子行了个礼,便转身出了房门。 他一出房门,还没有走多远,便被朱逸群的人给抓了个正着。两三个人上前便把阿德按在了地上,随后恶狠狠的对他说道:“好你个阿德,偷懒居然偷了一下午,我们朱管家正想找你呢,一会儿你看他怎么收拾你。” 阿德本来正准备回寝室的,却被几个人莫名其妙的按在了地上,他自然是有些懵的。但是等他们开口说话了之后,他便立马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自己陪主子们打了一下午的牌,而朱逸群去找麻烦的时候,他又恰巧不在,所以便找人到处堵他呢。 阿德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他被按在地上,试图抬起头来喝他们说话,他尝试了好几次,仍然是没有办法,毕竟是被三个人按着,他一个弱不禁风的人自然是没有那个力气的。 几番尝试无果,他便放弃了挣扎,就这么被按着说道:“你们不要冤枉好人,今日我是去给二小姐汇报情况去了,今日的任务我也都完成了。” “冤枉你又怎么样?我朱逸群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是想收拾你,怎么样?”而这个时候,从其他地方赶过来的朱逸群正好看到了被按在地上的阿德在说话,于是便嘲讽的说道。 说完他还不忘在阿德的身上踹了两脚,一脸嫌弃的对喝他吐了抠口水。 第117章 假账 第117章“相公啊,阿德刚刚拿过来的账本忘记带走了,我去给他送过去吧。”张小婉瞥见了桌子上的五六本账本,对着一旁闲坐的江临安说道。 “我们一起去吧,正好今天坐了一天,我也初吻散散心。”江临安说完,便抱起账本,和张小婉一起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朝着阿德住的地方去了。 朱逸群抓阿德的那个地方,也是江临安的房间和阿德住所的必经之路。江临安还没有走两步呢,便看到前面的朱逸群正带着几个人,把阿德按在地上又是言语辱骂又是拳打脚踢的。 “何人敢在我江府造次!”看着阿德无缘无故的被朱逸群这么一顿打,江临安自然是非常的不爽的。这个朱逸群好大的胆子,连自己的人都敢欺负! “小人拜见二小姐。”见到江临安的到来,朱逸群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对着江临安磕头问安。 江临安放慢了步子,在朱逸群等人都身边走来走去,偏着头仔细的打量着他说到:“你们几个先给我跪着,小婉,扶阿德起来。” 江临安发完话,继续的走来走去,他步子很慢。突然她停了下来,故意踩着朱逸群的手说道:“哎呀,我不是故意的,朱管家你不会介意吧?” 朱逸群现在是气的牙痒痒,但是他又不敢说些什么,只得忍着痛说道:“小人自然不会介意。” 江临安踩着他手的脚又加重了一些力道,然后面带笑意的跟朱逸群说:“朱管家怎么有空在这里教训我的下人,该不会是没有好好做事,或者是偷懒了吧?” “二小姐明鉴,小的冤枉啊。小的来这江府这么多年了,对江府是尽职尽责的,又怎么会偷懒呢,二小姐你不要冤枉小人啊。”手上的疼痛又多了几分,朱逸群咬着牙强忍着痛意,还不停的对着江临安说着冤枉。 “冤枉你又怎么样?我江临安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是想收拾你,怎么样?”江临安说着,还对着跪在地上的朱逸群挑眉。 朱逸群听到她的话,只觉得十分的耳熟,他仔细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句 话是自己刚刚对阿德说的。原来这个江临安居然听到了,还故意拿这个来整他。想到这里,朱逸群心里的怒气和恨意又多了几分。 “二小姐息怒,二小姐息怒,小的知道错了了。”朱逸群也不是个傻子,他自然是知道江临安此举的意思,于是连连磕头求饶。 “你知道错了?那你且说说,你错在何处?”江临安看着他,不紧不慢的问到,仿佛她脚底下踩着的,是那沥青石路。仿佛他眼前跪着的人,是一棵早已凋零的朽木。 “小的不该自作主张欺负阿德,小的知道错了,二小姐你就看着我在江府这么多年的份是,饶了小的吧。那个阿德不过是个下人,而我是江府的管家啊。”朱逸群一边求饶着,一边划清了自己与阿德的界限,他似乎是在提醒江临安,自己是江府的老人了。江临安总不能为了一个新来的下人对他怎么样吧。 “下人?难道朱管家就不是下人了?难道朱管家就高人一等,就是主子了?”江临安嘴角弧度一点点的上扬,眼底满是戏谑,笑里藏刀的看着朱逸群。她的眼睛仿佛是锋利的利器,随时都能将他碎尸万段。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二小姐您就饶了我吧。”朱逸群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而这个二小姐压根不想给他任何面子,他也只得继续求饶。 江临安现在也已经为阿德报了仇,便也不想再跟朱逸群这个人渣说太多的话,于是便问他:“下回还敢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找阿德的麻烦了。”朱逸群知道,现在当然该说什么,当然是要以脱身为主的? “哼,给我滚。”江临安松开了踩着朱逸群手的脚,随后冷哼一声对他说到。 而朱逸群此刻得到解脱,连忙爬了起来,撒腿就准备溜。 正在他准备跑的时候,江临安却叫住了他:“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叫你滚。你们三个给我看着他,从这里滚到你们的住处。”江临安说着,眼神便看向了刚刚欺负阿德的那三个人,对他们说到。 “是啊是。”看到二小 姐没有责罚他们,这几个人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只是朱逸群一个人被罚了,而他们的任务是,只需要盯着他滚完全程就好,所以他们自然是高兴的。 “我们走吧,小婉,扶着阿德,我们把他送回去。”江临安不再看那几个人一眼,而是和张小婉一起扶着阿德,拿着那基本账本,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些下人最会看的就是脸色,如今两个主子亲自互送这个?阿德回去,如此殊荣,往后这还敢欺负了他去?若还有这么不识趣的人,那他的饭碗怕是就要难保了! 而朱逸群还趴在地上,一圈一圈的朝着前面滚着,等江临安走远了,他便立刻站起了身子。而看着他的那三个人有些为难的说道:“朱管家,这……二小姐让您……” “啪!”他话还没有说完,朱逸群便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随后恶狠狠的说道:“二小姐二小姐,你就知道二小姐!二小姐让你去吃屎你去不去?现在它人都走了,只要你们三个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是是是,朱管家说的对。”那几个人连忙附和着,毕竟这个府里管着他们的只有朱逸群了,他们的饭碗能不能保住,朱逸群的可以决定的。所以现在,他们也不敢得罪了他。 “是谁说没有人知道的?你们当本姑娘都是瞎的吗?”朱逸群刚刚说完,张小婉j就叉着腰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故意放大了声音对着他们喊到。 朱逸群自然是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张小婉她刚刚不是跟着江临安去送阿德回房间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又回来了。 “朱管家你是不是很意外啊,是不是觉得我们都走了你就可以偷懒了?你以为我相公她是啥子吗?你以为他她会放任着你去偷懒吗?半路相公就叫我回来了,让我看着你滚完全程。”张小婉双手叉腰,站在他们面前,趾高气昂的说到。 朱逸群和那三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小婉居然会回来。张小婉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的说到:“朱管家还站着干什么,是在等着本姑 娘亲自教你吗?” 朱逸群自认为高人一等,又怎么会服张小婉的噬使唤,他看张小婉,粗声粗气的说到:“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使唤本管家,你是这个府里的人吗?不是就给我闭嘴,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管家面前放肆。说白了,你也就不过是王爷身边的一个奴才。” “你!”张小婉被他给骂的哑口无言,是啊,自己现在只不过是萧逸轩的一个婢女,无名无份的,最多也就是江府二小姐的朋友罢了。 “如果我说是我和太子殿下以及游龙王爷给她的胆子,朱管家是不是也不听?”正在张小婉吃瘪的时候,江临安却又及时赶了过来。她一来就看见主题曲这个王八蛋欺负自己的好姐妹,所以她自然是不会饶了朱逸群的。 “二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只不过是在跟小婉姑娘开个玩笑而已,你说对吧?”朱逸群见到江临安来了,立马遍便换上了笑脸,一边解释着,还一边看着张小婉。他眼神犀利,就好像是在对张小婉说: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再说话,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婢女。 张小婉虽然?神经大条的类型,可她再傻也看得出来朱逸群的意思,但是她就是不理会他,等朱逸群一说完,她?立马说了起来:“呸!开你个大头鬼的玩笑啊,你以为人人都怕你我张小婉也会怕你啊。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江府的下人,也不会听你的。” 张小婉说完,还狠狠的瞪了朱逸群一眼,之后便跑到江临安的身边,故意挽着江临安的胳膊,随后用着撒娇的语气说到:“相公~你刚刚让我回来看着他让他滚,他不但不听,还辱骂了我一番,小婉现在一一点也不开心呢。” 江临安看到张小婉这个德行,差点没笑出来,但是碍于这么多人都在,所以她就想把这一出戏演完。“哎哟是嘛,这个朱逸群这么大胆子啊,连本小姐和游龙王妃的话也不听了,小婉你说,我们要怎么惩罚他呢?” 朱逸群一看这昂个人的架势就知道,此时若再不滚,过?一会儿可 就不是滚回去那么容易的了。于是朱逸群连忙趴在地上,对着江临安磕头说到:“二小姐息怒,小婉姑娘息怒,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朱逸群说完,便躺在了地上,一圈一圈的滚着。二而他滚上几米,张小婉和江临安就会跟上几米,直到朱逸群滚完,会带来他的住所,张小婉和江临安才冷哼一声离开。 “这个朱逸群这么嚣张跋扈,完全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今日总算是教训了他一番。”全程看着朱逸群滚回家,张小婉只觉得心里痛快极了。谁叫这个该死的朱逸群欺负江临安,欺负阿德,还把张小婉当做江府的下人来骂呢。 张小婉可不会服他,不过就是江府的一个管家,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可以这么嚣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是啊,我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今日总算得空,收拾了他一番但是小婉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个朱逸群阴险狡诈,日后你还要多加防范。”江临安也舒服了一口气,觉得心里舒坦极了,许久没有收拾朱逸群了,今日总算是收拾过了瘾。但是她还是不忘记提醒张小婉,以后要更加小心的防范着他。 “是,小婉明白,相公你放心吧,我是打不死的小强,他朱逸群以后要是再敢欺负我一下,我就十倍还给他。”张小婉挽着江临安的胳膊,笑嘻嘻的说到。是的,她张小婉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以后谁要是敢再欺负她一下,她便十倍奉还。 朱逸群今日受此大辱,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他坐在自己管家房子的椅子上握紧拳头,狠狠的打在了桌子上,他眉头紧蹙,咬牙切齿的说到:“好你个江临安,竟然让我受此大辱,此仇不报,我朱逸群往后要如何立足?等着瞧吧,瞪等着你们江府败落,到时候你江临安是个什么东西?还不是任人宰割的板上鱼肉。” 朱逸群就这么坐着,他那满是坏水的脑子又在飞快的转折,眼珠子也跟着转动了起来,努力想着脑子里的坏主意。没过一会儿,他便转怒为笑,饮起了桌子上的?茶来。 第118章 锋芒 明星当空,月华如水,晚膳过后,江临安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抱着暖手的炉子,再一次打开了白日里萧逸朗叫人送过来的书信。 江临安将那一张不大的纸张平铺在桌子上,她点燃蜡烛,将蜡烛也放在了桌子上。借着点点烛光,江临安拿出宣纸和毛笔,将毛笔沾好了墨水她将笔禁紧握着,一时难以下笔,也不知道该写一些什么。 “萧郎,信已收到,见信如故,甚是欢喜,遂提笔回信,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你已经在出征的路上了吧,愿君一路平安。勿念,江临安。”江临安写完信,等纸上的墨迹干了之后,便将信纸折叠了起来,装进了信封。 后她又提笔,想在信封上面写上寄信的地址,她拿出先前的信封,想从萧逸朗寄过来的信上面找到寄信地址。可那封信是从宫里寄过来的,又是宫里八百里加急的铁骑亲自送过来的?,自然是不会写上寄信地址。 而此时,萧逸朗又在出征的路上,更不可能收到她的信了。再说了,他萧逸朗虽然是去边疆志支援,可毕竟也没有一个具体的位置,就算是知道他在哪里,也没有办法把信寄出去的。 如此想着,江临安又把信给收了起来,既然没办法回信,那也就只有等萧逸朗到了之后再给她寄一封信了。 江临安把萧逸朗寄过来的信以及自己刚刚写好的信都收好了之后,便剪了西窗的蜡烛,等屋子完全黑了下来之后,便上榻睡觉去了。? 做不到的事情不如不做,想不通的事情不如不想。这一切都不如谁家来的踏实,江临安这么想着,便闭上了眼睛,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三更天咯,风霜露重,小心着凉……三更天咯……”屋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经是三更天了,萧逸朗却还是没有入睡。 经过三天两夜的行程,萧逸朗他们的队伍已经走了一小半,大概再需要三天三夜的行程,便可到达边关,前去支援他们。 屋子里的萧 逸朗睡不着觉,索性他便披着外跑跳上了屋顶,坐在瓦房的屋顶上,王望着清明的月色。月华如水,仿佛一层薄薄的轻纱,萦绕在人的心口上,舒适而平静。 洁白的月亮中央,仿佛刻画着江临安的脸,直叫萧逸朗移不开眼。临安,我已经走了一半的行程了,这里不必江南,没有江南那边暖和。这里的寒风仿佛是刮骨的利器,每一缕寒风,都像是一把磨的锋利的刀子。可我不怕,严寒对于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的。今夜月色清明,我在独自一人看着月亮,我在想你。此刻你已经睡下了吧,不知在你的梦里,可曾想起我。 萧逸朗坐在屋顶上,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中那一轮明月。这里不必江南,没有那么多的云朵,这里的星星很亮,月亮很圆。 “怎么,在想皇嫂吗?”萧逸朗看的入迷,不知何时,身边早已多了一个人,他竟然没有察觉。冷不防的被人打断,萧逸朗立马抽出剑,抵在了萧逸轩的胸口。 “你干嘛啊,我又不是坏人,你差点就要了你亲爱的弟弟的命了你知不知道。”胸前突然就多出来一把剑,萧逸轩连忙举起双手,冲着萧逸朗吼道。 看到是萧逸轩,萧逸朗没有说话,直接收剑入鞘,随后寄信坐着。 “怎么样怎么样,你是不是在想皇嫂啊。”萧逸轩放下举着的收手,也坐到了萧逸朗的旁边。萧逸轩用手戳了戳萧逸朗,随后便跟着萧逸朗眼神的方向,看向了月亮。 看了一会儿,他并没有觉得这个月亮有什么特别之处的?,于是不解的问着萧逸朗:“我说皇兄,你快说你是不是想我皇嫂了,快说快说。” “哪儿就那么矫情了,不过才七八日不见,怎么会想。”萧逸朗的视线没有离开月亮,淡淡的回答着萧逸轩。因为他仿佛真的能够通过月亮,看到江临安一样,那洁白的明月当中,一遍又一遍的映出他们曾经一起嬉闹玩耍的画面来。 “皇兄你就别装了好不好,这大 半夜的天气还这么凉,你要不是想皇嫂了,又怎么会不睡觉跑到着屋顶上来。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来赏月的啊,着这我可不相信。”萧逸轩瘪瘪嘴,自己这个皇兄还真是个情种,大晚上不睡觉的居然跑到了屋顶上自己一个人感伤。 “如果我说我就是来赏月?,你信吗?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萧逸朗将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跑紧了紧,经过萧逸轩这么两句?的调侃,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些冷。 “切,皇兄你别以为我没欧有跟你一起在黄皇宫长大,就不知道你的心思啊,你可别把我当小孩子看。你看你那眼神,满满的都是温柔啊,啧啧,你可不要说你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爱上了一轮月亮。”萧逸轩依旧在调侃他,他虽然是在这么说,也不过就是在掩饰自己心里的那份思念。 他说话的语气故意云淡风轻的,对萧逸朗满满的都是调侃。其实他自己也挺羡慕萧逸朗的?,敢爱敢恨,哎爱就爱的轰轰烈烈,简单直接胆大。可他萧逸轩就做不到?,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是在何处。 “天色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萧逸朗没有理会他的话,淡淡的说了两句,便跳下了房顶,一闪身便进入了他自己的房间。 如今新年已经过完大家都开始忙碌了起来,人们也都进入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又是好几日过去,今日天色放晴,一抹暖阳照在高空,照进人都心里,也让人精神了许多。 经过上次的教训,这几日朱逸群都再没有找过阿德的麻烦了。而那些朱逸群的走狗,对阿德的态度也变了许多,从原来的冷嘲热讽变成了现在的好言好语低声下气。 阿德自然是不习惯被这样对待的?,同意都是在江府做事的下人,自己老是这么搞特殊自然是不好的。 “你们别这样,这些都是我自控的活,我自己来就好,你们去忙你们的吧。”阿德看着一个正在帮 他做活的人?,着急的说到。 他自己本来就是来着这江府讨生活的,若是脸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交给别人做的话,那自己这个饭碗也会很快就不抱保的。及即使是这样,阿德也并非是那种投机取巧的人,做事自然也不会走捷径偷懒的。 “你们都干什么呢,去去去,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去。本管家有重要的事情照找阿德。”而这时,朱逸群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看到围在一起的几个下人,便连忙使用了自己管家的权利来。 对于朱逸群,大家都是唯恐避之而不及,听到他发话,也都纷纷散了去。这几天没有来找麻烦的朱逸群,今天又来到了账房,大家都以为是他不长记性,又过来搞事情了。 “嘿嘿嘿,阿德啊,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现在是来跟你道歉的啊。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其他人可能一辈子都喝不到呢。本管家是弄了好久才弄到了两罐,现在送你一罐当做赔礼。”朱逸群说着,就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不大的罐子,递给到了阿德的面前。 “朱管家不必如此,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阿德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么贵重的礼物阿德不会收的,再说了,阿德并不饮茶。”阿德并没有接他送过来的茶叶,而是直接开口拒绝了他。 朱逸群见他不收,心下懊恼,可也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这一罐茶叶,是他计划的关键。“哎呀,阿德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不是,你说我拿这么好的东西给你,你就收下吧,就算你自己不喝,你也可以留给别人或者送人啊。” 阿德手下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也顾不得跟他纠缠,见他不依不饶,也只得收下了茶叶。“那好吧,那我就收下了,我还有事情要做,朱管家您请便。”阿德收下茶叶,随便跟朱逸群打了声招呼,便去整理账本了。 “好的,好的,你去忙,去忙吧,我先随处看看。”朱逸群见他收下茶叶,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得逞的笑意。他说完,便 真的在这个账房四处行走着,他东瞧瞧西看看,一会儿摸摸架子一会儿又翻一翻账本。 直到他走到重要账本的地方的时候,他快速掏出袖子里的一本假的账本,把那摆的好好的真账本给换掉了。换完了之后,他又四处走动着,就好像是真的在检查他们有没有认真工作一样。 因为大家都在做事,而这个屋子大人又少,所以并没有人察觉到朱逸群的动作,只当他是在检查而已。 等朱逸群离开之后,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却悄悄的去到了江临安的房间。那个暗卫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对江临安说到:“回二小姐的话,今日朱逸群果然有了动静,他换掉了账房的一本重要的账本,还故意送给了阿德一罐碧螺春。” 萧逸朗在临走之前,给江临安留下了一些暗卫,为的就是保护她的安全,如果江临安有什么事,这些暗卫也可以随时听命于她。 而刚刚来汇报的那个暗卫,就是江临安派过去悄悄保护阿德的。江临安知道,上次羞辱了朱逸群,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定然还会找机会整阿德的。 只是没想到,他动作会这么快。江临安早就听江云海和萧逸朗说过,这个朱逸群早已勾结顾司南,吃里扒外。只是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现在也好不能把他怎么样。 “嗯,我知道了,你继续回去盯着,若再有什么动静,及时过来向我汇报。哦对了,为了阿德的安全,让他把那个茶叶送到我这里来。我猜朱逸群下一步的动作,便是要诬陷阿德了。”江临安点点头,表示已经了解了情况,她语气平淡的吩咐了两句,那个暗卫便消失不见了。 “你留下了的人真可靠。”江临安看着暗卫离开的方向笑了笑,随后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轻抿一口。她眼神凌厉的盯着茶盏里面的茶叶,双眸如地狱的烈火,灼烧着人都心。“朱逸群,我的人,没那么好碰。在现代的时候你欺我害我,如今到了这古代,我必定要你百倍奉还。” 第119章 陷害 朱逸群换好了账本,便喜滋滋的回到了他自己住处。经过几日的养精蓄锐,再加上他那个不笨的脑子,他已经想出来了一个他自认为是万全之策的办法来对于这个阿德。 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朱逸群并不知道,他自认为聪明的计划,早就被江临安的暗卫看了个遍。而朱逸群自己则跟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在自导自演着他那个所谓完美的计划。 “二小姐,阿德带到了。”一个侍女装扮的人带着阿德来到了江临安这里,等阿德进入了江临安的房里之后,那个侍女便退了出去。 “阿德,方才朱逸群是不是又去找你麻烦了。”阿德一进屋,江临安便关切的问道。阿德知道,这个二小姐是真的在关心自己,所以他也认定了自己的这个主子,也决定了要誓死追随。 “回二小姐的话,他来是来过,只是她这一次并没有找我的麻烦,而是送给了我一罐上好的茶叶,然后在账房内四处徘徊了一会儿。小的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阿德连忙回答她,生怕回答的慢了会耽误了上工的时辰。 “那你把那一罐茶叶带过来了没有?”江临安看着阿德,有些急切的问到。因为她知道,朱逸群这个人诡计多端变化莫测,谁都不知道下一步他会做什么。 “回小姐的话,阿德并没有带在身上,而是放回了小的睡觉的房间去了。怎么了小姐,这个茶叶有什么问题吗?”阿德觉得奇怪,怎么朱逸群才送给他和么一会儿,就把二小姐给急成这样了。 但是阿德根本就不知道,朱逸群从踏进那个房间开始,就已经是在算计他了。“阿德你糊涂了;朱逸群是什么人?他给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放在房间里,现在立刻回去取来拿给我。”江临安真的是气的不行,民间的淳朴让他不懂的这些勾心斗角,所以也并不知道朱逸群会算计他吧。 “是,小姐,小的这就回去拿。”阿德说完,转身就准备回去,毕竟二小姐已经吩咐了,所以她他也不敢怠慢了。 “朱管家,你在找什么?”一到了下午,朱逸群就开始翻箱倒柜的到处找东西,那些下人们不理解他在干什么,于是上千询问。 “我少了一罐上好的碧螺春的茶叶,你们快点帮我找找,我那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呢,现在找不到了。”朱逸群假意很着急的样子到处寻找着,旁边那几个人看到他这么着急,便也 都放下了手里的活昂着他找了起来。 找了一会儿,大家都没有什么头绪。毕竟一罐茶叶也并不大,所以找起来也并不容易。“朱管家,我们这样找下去也没有什么头绪,找不到还浪费时间。不如您好好的回忆一下,你自己把茶叶放到过什么位置,或者是有什么人去过你的房间。” 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于是便有人提议到。而朱逸群这个时候也停下了翻找的动作。他摸着下巴像是在回忆的样子,等他想了一会儿,又好像是恍然大悟的说到:“对了,今天我叫阿德去过我的房间,会不会被他拿走了啊。” 这个时候底下的其他人就开始议论了起来。有的人说:“我觉得不能吧,阿德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会偷东西呢。”而这个时候另一个人又反驳的说到:“那可难说,你们不知道吗,前两天阿德被朱管家打了一顿。他肯定说怀恨在心所以才偷了朱管家的茶叶吧。” “唉,你们说这些也没有用,无凭无据的,我们总不能冤枉了人家阿德不是。不如这样,我们大家去阿德的房间一看便知。”这时候另一个人也说了起来,大姐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便都点了点头。 而朱逸群的脸上此刻则是得逞的笑,他在心里说着:哼,好你个阿德,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三四个人加上朱逸群,便来到了阿德所住的房间。下人们居住的房间并不是一个人一间,因为人数多的关系,所以往往都是三四个人住一间房。 而阿德是二小姐亲自带来的人,房间也是江临安亲自安排的,他与那些签订就卖身契的和买来的下人们不一样的,所以他便是单独一个人住着的一个小房间。 他们一进入阿德的房间,便四处翻找着,因为房间不大,不一会儿他们便在阿德的房间里找到了那一罐茶叶。当然,这就是朱逸群送给阿德的茶叶,阿德没有在意,便随便放在了抽屉里,却不想这个时候,竟然成为了朱逸群利用他的理由了。 “朱管家,您看您丢的茶叶是不是这个?”这时候,找到茶叶的下人把那个罐子递到了朱逸群的面前问到。 朱逸群看到那个罐子,脸上浮现出了一副失而复得的表情,仿佛是找到了自己丢失多年的至宝一样。“对对对,就是这个,我的宝贝啊我可算找到你了。” 朱逸群像是捧着什么瓷器玉璧一般,看着这个茶叶罐子高兴 的说到,他那表情简直浮夸到不行。但是在场的几个下人都并没有觉得奇怪,只当是他十分的喜爱这茶叶而已。 朱逸群趁着他们在认真找东西的时候,悄悄的从怀里掏出他之前换好的那本重要的账本,随后悄悄的放在了一个抽屉里,放完便跟着这些人一起,假装找起东西来。 “哎呀,你们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账本唉,阿德居然敢把这么重要的账本带回房间。”朱逸群把账本放回抽屉里了之后,又打开来,故意提高了嗓门喊到。 而听到声音的几个人,都纷纷围了上来,看到那本账本之后,一个经常与阿德一起做事的人突然说到:“哎,不对啊,昨天我还跟阿德一起检查账本呢,这一本应该还在账房内啊。” “你,快点去账房看看这一本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就给我带过来。”知道口说无凭,朱逸群立马叫了一个人回账房去取这一本账本。 不一会儿,那个人便拿着一本一模一样的账本出现在了阿德的房间里。朱逸群接过那个人取来的账本,如何翻开对比了一番,发现那个人取来的那一本根本就是一本假的,而在阿德房间里发现的那本才是真正的账本。 “这个阿德好大的胆子,既然敢狸猫换太子,做了一本假的账本把真的账本给换了,我看他就是个奸细,专门来我们府里偷账本的。这种人还怎么能留在江府?” “阿德现在在哪里,本管家要亲自与他对质。”朱逸群捧着那茶叶罐子高兴了一会儿,便立马变了脸,一副要收拾阿德的样子。 “回朱管家的话,阿德他被二小姐的人叫走了。”看到朱逸群这个样子,旁边的几个人都是有些害怕的,他们个别人的心里都在为阿德担心,想着这下阿德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了。 “你们几个跟我去抓人。”朱逸群指了指在场的几个人,生气的说着,他说完便气冲冲的带着人去往了江临安的方向。 “来人,把这个贼给我拿下。”阿德刚刚一出江临安的房间,朱逸群就带着人迎面走来,一上来就叫人把阿德给抓了起来。 “朱管家你凭什么抓我,阿德没有犯法也没有偷懒,你凭什么抓我。”那个阿德只觉得莫名其妙,自己这两天本本分分的,任务也都是按时完成,这个朱逸群这次不知道又是用什么理由来抓他。 “没犯法?谁说你没犯法,你犯的是盗窃罪,你这个贼,你 还有什么话可说?”朱逸群昂着脑袋,像一只鸭子一样走到阿德的身边,随后便从怀里掏出了那罐茶叶,以及那两本账本。 “小偷?我何时偷过朱管家的东西,那一罐茶叶不是朱管家你亲自送给我的吗?”阿德不解,这个茶叶明明是他今天亲自送给他当做赔罪礼物的,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拒绝的,只是这个朱逸群硬塞给他,所以他才勉强接受了。 “好吧好吧,你不承认也没关系,那这个账本你怎么解释?你该不会还说是我送给你的吧,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当时在你房间找到的时候,这几个和你一起做工的人都在场,他们也看到了这本账本是在你房间的。” 朱逸群把那两本账本拿到阿德的面前,随后继续说到:“刚开始找出这本账本的时候跟你一起做工的人还不信,为了确认真假,本管家还专门叫人去查看了,没想到出乎意料的是他既然带来了一本一模一样的。我们对比了两本账本,账房的那一本是假的,而你房间的那本才是真的。而这些账本最近都是你在管,你的房间是你一个人住,你不要告诉我是是陷害你这样的话。” “这本账本是在我房间找到的?这不肯啊,我根本就没有把账本带回来过啊。”阿德空虚反驳着,他没有做过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承认的,他也不会白白蒙冤。 “少废话,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今天我就要替江府清理门户,来人,带走。”朱逸群瞪了他一眼,随后摆出一副自己就是江府的主人的样子来,使唤着别人抓着阿德。 “何人在此放肆,爹娘出去了,大哥也不在,朱管家是欺负我江府无人村吗?”听到动静的江临安连忙追了出来,她一出来就看到这种情况,这还不是第一次了,她当然是十分生气的。 “二小姐,这次并非小人冤枉他,他偷我茶叶,做假账,还私藏真的账本。这按照江府的规矩,理应直接杖毙的,但是我看在他是新人,所以也只是想把他赶出去而已。”见着江临安又来破坏他的好意,于是朱逸群便举着自己手里的‘证据’给江临安看,生怕她不相信一般。 “哦?是吗,可是本小姐却听说,阿德一向不饮茶,那他为什么又要偷你的茶叶呢?”江临安看着朱逸群,她面上带着笑意,看不出喜怒来。 “这……也许是他觉得这是稀有的东西,自己又没有尝过,所以想偷 过来试试也说不定。”朱逸群一时也答不上来,这个阿德确实是说过他不喝茶的怎么自己就一时大意了。 “那好,那且先不说茶叶的事情,我们来说一说账本。着府上人人皆知他阿德记忆力超群,如果他是奸细,他大可直接把账本的内容背下来如何抄一份一模一样的。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去做什么假的账本来给你们留下证据让你们来抓呢?”江临安任然看着朱逸群,眼神里是满满的不卑不亢。这个朱逸群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野心也越来越大,必定要除之而后快。 “这……二小姐,奴才知道您跟这个阿德关系好,但是现在证据确凿,我们必定是要把阿德带回去审问一番的。我是江府的管家,我的主子是江老爷,即使阿德是小姐您的人,但是这么大的事,我想二小姐您也无权过问吧。”朱逸群知道自己说不过江临安,于是干脆就不和她吵,直接便转移了话题。 “好啊,那朱管家你就试试看,能不能从我这里把人带走。”江临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脸上仍然是看不出喜怒来。但是此刻,她的心里早已是强忍着怒火,恨不得把面前这个朱逸群给碎尸万段了。 “二小姐不必为了阿德为难,阿德没有做的事情,也一定不会承认。既然朱管家要带我去审问,那么阿德便跟着你去,我相信一定会水落石出的。”看着江临安为了自己与这个朱管家对峙,阿德知道这样下去二小姐一定会讨不到好,他不想连累自己的这个恩人。 “阿德,你……”江临安听到阿德的话,感到十分的诧异,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来江临安对这个阿德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她断定,这个人一定会的个很可靠人,所以他现在,还不能出事。 “多谢二小姐照顾,若阿德真的有什么不测的话,还希望二小姐能够照顾我的家人。”阿德打断了她的话,他不想再听到这个小姑娘再说什么,更不想这么一个好人给朱逸群那个滚蛋留下什么把柄。 “带走。”朱逸群说完,几个人变那你呢上前把阿德捆了起来,朱逸群说完,还不忘看一眼江临安,随后冷哼一声离开。 “阿德,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毕竟你是我信任的人。而我江临安要做的事,便的保护我身边的每一个我所信任的人。”江临安看着朱逸群离开的方向,握紧了拳头。 第120章 发配 江临安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来来回回踱着方步,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因为这样的东西,谁都知道是伪证,但是谁都没有办法证明这个就是伪证。 江临安用手指不断地挠自己的脑壳,不小心挠破了皮,一点点鲜血流出来,额头上面是一阵生疼。 朱逸群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么一点破事情,竟然敢对阿德动用私刑,真是太不像话了。 要不要告诉江云海?江云海毕竟还是一个家的家长,这个价还是他说了算的。 然而,现在江家跟顾家明争暗斗,自己的妹妹又嫁给了顾德全,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暂且不说,但是他们之间还算是儿女亲家,要是弄出来什么事情,恐怕就真的非常麻烦了。 “啪!”自从江临安重生到这个身体以来,自己在江家的日子就从来没有好过。 之前还能够若有若无地玩弄一下江临安,现在连这个玩弄都不可以了。 所以,现在被捉到房间里面的阿德,就成了朱逸群的出气筒。 “给我狠狠地打!”朱逸群拿起搜里面的一把扫帚,因为是一个破旧的柴房,里面的竹竿都已经非常破旧了,竹竿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虫眼儿。 扫把一打在阿德的腿上,阿德连感觉到疼痛的反应都还没有,就啪嗒一声裂成了两截。 朱逸群拿着半截扫把,刚才因为太过用力不小心打了一个趔趄。 身边的家丁看到这样的动作,纷纷捂住嘴巴偷笑。 朱逸群恶狠狠地瞪着家丁的眼睛:“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笑的?” “这个阿德是不是有神功啊?你棍子打断了,一点点效果都没有。”一个家丁问道。 “休得胡言,这个牛鬼蛇神的话,你都敢相信,看我不打死你?”朱逸群顿时恼羞成怒,将手里面的半截扫 把梆子朝着家丁劈头盖脸打过来。 “啊!”家丁顿时眼冒金星,眼泪和鼻涕啪嗒啪嗒地流出来。 朱逸群看着这个身材弱小的阿德,说他又神功,恐怕谁都不相信。 但是,这种挨打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神奇力量,到底是怎么炼成的? 这个时候,阿德恶狠狠地朝着他的脸吐了一口唾沫,“呸,你这样下去会有报应的!” 这下,后面的家丁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他们也不太相信这个个子矮小,肌肉平滑的小伙子竟然是一个武林高手。 莫非,莫非。 “哎呀,朱管家,恐怕是天不让你打他啊!”一个家丁这么一说,顿时击中了朱逸群的软肋。 朱逸群顿时好像是士兵被刺中了要害,一个趔趄往后面退后了两步。 虽然朱逸群是一个超级没品的人,但是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多年来为非作歹,丧尽天良,好像每次做一个坏事都要受到一份的“回报”。 如今,尽然是说还有神灵护体,保护着这个阿德不受自己的伤害,难道真的神仙降临了? 要是神仙就降临,自己岂不是要遭罪? 外面又传来了一声狗吠。 阿福好像是明辨是非是的,用嫉恶如仇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朱逸群。 朱逸群怕人,目前还没有到怕狗的地步,就伸出腿来要踢它一脚。 结果阿福吠得更厉害了。 “该死的畜生,给我打!”朱逸群招手,可是身边的人并不想来帮它。 “朱管家啊,这可了不得啊,常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这狗的主人我可惹不起。”旁边的家丁虽然是朱逸群的亲信,但是因为朱逸群总是为非作歹,他们都看他不顺眼。纷纷找借口推脱。 “你们,你们要是不打,我打你!”朱逸群气急败坏地指着那一群人。 “哎 呀,朱管家,听说狗尿洒在身上做坏事的人,就可以躲避天神的追杀,我看看你还是找个办法,怎么把这个冤案圆过去吧!”一个上了年纪的家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对朱逸群这样说话了。 朱玉群狼狈地拍拍身上的泥土,故作镇定地说:“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要找庇佑?” 一边就到狗的屁股后面看看狗撒尿的地方。 阿福是一只公狗,正好也到了尿急的时候,看到朱逸群这样跟在自己后面,本来就很烦躁。 忍不住就翘起右脚,哗啦啦,对着朱逸群的脸就是一泡尿。 朱逸群虽然觉得狼狈,有些反感,但是想到刚才那个家丁说的鬼神之说,好像又找到了久违的希望,就好像狗见到屎一样,尽情地将那些狗尿抹在自己的脸上了。 这下,他就真的是臭烘烘的了。 感觉到哟了神灵的庇佑,自己也就越发猖狂起来了。 江临安悄悄地在柴房看着阿德。 阿德虽然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但是江临安毕竟也是自己的恩人,他付出再多的东西,也是应该的。 知恩图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能说报了恩了,就等于扯平了。 要知道,自己当初如果没有江临安出手相救,自己可能连报恩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阿德不感觉就是砧板上面的鱼肉,随时等着别人来宰割自己。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儿女。 但是要这样请求江临安,他又觉得说不出口。 他只能抽抽搐搐,看着江临安。 江临安叹了一口气,走到阿德面前,小心翼翼地说:“唉,看来这个朱逸群不知道要搞什么花招了。” 阿德昂首挺胸地对江临安说:“不怕的,二小姐,我这条命就是你给的,今后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的!” 江临安微微一笑,说:“我看事情没有这么严重。” “没有这么严重?”阿德感觉江临安不过是在安慰自己,怕自己想不开而已。 江临安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信封,塞到阿德手里。 阿德很奇怪地问:“小姐你给我的这个是什么?” 江临安说:“你就别问了,赶紧藏起来。” 阿德就将这个信封,放在了自己中衣的衣襟里面。 阿德非常气愤地看着朱逸群的房间,里面充满了仇恨的感觉。 不过江临安好像已经身经百战,看破人世间的世态炎凉了,微笑着对阿德说:“他们不就是私设公堂吗,私设公堂,就不用到官府了,不用到官府,说不定对我们有好处……” 正在说着的时候,朱逸群带着一脸的狗尿,走进了房间。他得意洋洋地笑着说:“哈哈哈,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想清楚了吗?是要对簿公堂,还是我们内部解决?” 阿德知道,要是对簿公堂,自己不一定就会输,但是想到这个这么悲惨的事情,心里面就觉得无奈地放下了自己的骄傲。 江临安默契地看着阿德,做了一个许诺的样子,对朱逸群说:“我们商量好了,家丑不可外扬,要是到了公堂之上,我们不能有一点点的好处,反而要弄得江家名声不好,还不如自己解决。” 朱逸群冷冷一笑,“哈哈,看来江小姐真是一个爽快人,这样壮士断腕的勇气都能做得出来,真是不可小觑啊。” 江临安用充满怜爱的眼神看了看阿德,眼睛里面说:“恐怕见不得就要断腕吧!” 不过,还没有说出来,就非常谦卑地站在朱逸群面前,说:“不知道朱大管家,能不能慈悲为怀,宽大处理呢?” 朱逸群假惺惺地转动自己的眼睛,一眨一眨地 ,计上心来。 这个阿德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是能写会算,而且又知道这里的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将他驱逐出江家。 只要他不在江家,自己眼不见为干净,那就是最好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于是他就商议着:“大梁帝国,是一个讲究道义的帝国,希望人民安居乐业,百姓路不拾遗。结果这个阿德偏偏要顶风作案,按照道理应该要……” “杀无赦!”旁边的江临安插嘴道。 “呸呸呸!”我们没有这么狠毒!朱逸群解释道。 “那是发配边境!”江临安问道。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但是,你一定要知道,我今天所做出来的决定,都是已经减轻很多的了。” 阿德摸摸肚子里面的那一本书信,感觉那应该是江临安想要自己送的什么情报,她说的要自己发配边境,一定不是随口说说而已,于是他也眉头一皱,有了主意。 他忙对朱逸群求情说:“朱管家,朱管家,麻烦你不要带我去边境,现在正在打仗,我怕,一去不复返啊!” 朱逸群是一个最犯贱的人了,越是看到人家不喜欢的,就越想要强迫人家做。 如今看到阿德对这个事情这么在意,就说:“好男儿当然应该卫国效忠,难道你要做缩头乌龟吗?” 江临安拍拍阿德的肩膀,问道:“阿德,现在太子都到边境去打仗,你是什么身份,竟然说不去?” 这么一说,阿德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你放心,你的妻儿老小我会照顾好的。”江临安看了阿德几眼,示意阿德不要再弄下去。 现在朱逸群觉得自己的目标达到了,心里面就别提多高兴了,冷笑道:“原来阿德舍不得去,是在意自己的老婆孩子啊,看来你真是二十四孝好丈夫啊!” 第121章 改变 “谢谢朱管家的不杀之恩,小的已经知道错了,小的再也不敢惹怒朱管家了,还请朱管家不要为难了小人的家人。”阿德见到朱逸群已经上了他们的当,便连忙顺势着求饶。 看到阿德求饶,朱逸群的心情则是更好了些,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朱逸群想着,伸出手拍了拍阿德的肩膀,假装和善的说到:“阿德啊,我朱逸群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你放心,只要你走了,我是不会为难你的家人的。” “谢谢朱管家,谢谢朱管家。”阿德见着他这番模样,心里简直是恶心极了,但他表面上还是装出了一副十分感激的样子。 “行了,既然朱大管家已经审问完毕了,也决定了把阿德发配。阿德是我的人,本小姐教官无妨,想把他带回去亲自教育一番,朱管家你没意见吧?”江临安实在是看不惯朱逸群的这个德行,于是连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随后看了一眼阿德,对河朱逸群说到。 “这……要是阿德跑;怎么办?”朱逸群自然是十分犹豫的,他可不想让阿德给跑了,白白浪费看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有本小姐看着,你害怕他跑了不成?”江临安勾唇挑眉,说话的声音有些轻蔑,像极了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这么说也不过分,毕竟她江临安也是当过许久的男人的。 “二小姐你自己也说了,阿德是你的人,你自然会包庇他。就算他跑了,想必您也会想办法忽然周全吧?”朱逸群也不怕她,事实上,他从来就没有爬过这个二小姐。如今他有阿德的把柄在手里,更是嚣张的不行,竟然敢公然与江临安对峙。 “据我所知,朱管家好像是有一个秘密无人知晓吧?若你不想闹的人尽皆知,就让我带阿德走。你放心,明日一早,我自然会把阿德送到朱管家这里来,到时候还不是一样,任凭朱管家发配?我想孰轻孰重,朱管家自然是分的清楚的。” 江临安也并不是好欺负的,与朱逸群 对抗了这么久,她何曾怕过?她知道朱逸群的秘密,且这个秘密只有他们几个知道,这府里的其他下人,是没有人知道的。 “你敢威胁我?”朱逸群自然是知道江临安说的是什么事,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很是谁让他变成这样子的。一想到那一次,他便紧握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江临安说到。 “威胁你又如何?朱大管家你还不是一样,没有把本小姐放在眼里么,还不是照样以下犯上吗?”江临安此刻不愠不恼,只是淡淡的说着,仿佛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了。 碍于这么多人都在,朱逸群也不敢真的不让阿德走,毕竟他也害怕江临安真的说出了他的秘密来。因为江临安素来与他交恶,两个人见面从来就没有好好的说过话。 朱逸群与江临安磨了一会儿嘴皮子,终究是说不过她的,于是他只得答应了下来。“好吧,既然二小姐都这么说了,朱某若是再不让你带走,倒就真的是以下犯上了。” 江临安抱臂站在一旁,眼底满是轻蔑的意味儿,她看着朱逸群,心里暗暗的说到:哼,你哪一次没有以下犯上?要不是现在还不能动你,本姑娘早就要你横尸荒野了。 “你们两个,带阿德走。”江临安看着还在屋子里的几个人,随意叫了两个人把阿德扶了起来,转身便准备离开。她依旧抱臂缓慢行走着,等她走到朱逸群的身边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脚步,用很小的声音在朱逸群的耳边说到:“我的人,没那么好动,朱管家日后可要睁着眼睛睡觉,坏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 江临安说完冷哼一声,拿出衣袖里的手帕掩了掩口鼻,头也不回的便直接就走出了这个破破烂烂的屋子。 朱逸群自然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江临安的,在他的认知里,江临安从来就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就算她恢复了正常,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而这个时候的江临安却是凌厉而果断,完全 不是一个傻子的样子,反而比一眼的正常人看起来还要危险许多备。 江临安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并不是因为她开窍了,还是因为她想哦爱你的人强大起来,她想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还有一点便是,她即将成为萧逸朗的女人,萧逸朗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以她的身份是根本配不上他的。 而留在他身边,唯一能够说服那些老臣的,就只有智慧和手段。若她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那她又有什么资格来做萧逸朗的太子妃呢?她不想再做那个只会写字玩乐逍遥快活的二小姐了,她要做一个足够强大的人。强大到可以保护所有人。 “阿德你快躺好,我去叫大夫给你看看伤势。”一进屋,江临安便叫那几个人把阿德放在了榻上,并好生叮嘱了他一番。 “二小姐你不必如此,阿德只不过是一个下人,值不得浪费二小姐的时间。”阿德被放下之后,试图起身,却因为朱逸群对他用过了私刑,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一动便疼的他直唏嘘。 “你快躺好吧,别扯动了伤口,到时候更疼,再说了,谁说你只是个下人,你还是我江临安的朋友,我这么帮你自然也是有求于你的。”江临安倒了一杯热水递给阿德,随后说到。 “有求于我?二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阿德一定会好好办的。”阿德安心的躺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结果热水喝了一口。毕竟这是小姐,而自己只是个奴才,这主子伺候奴才自然是不妥的。 “你还记得我刚刚塞给你的那封信吧,你只要负责把那封信带给萧逸朗就好。”江临安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阿德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后轻轻咳嗽了两声捂着胸口说到:“二小姐放心,阿德就算是拼尽性命也会把书信送到太子殿下的手里的。” 因为江临安是嫡小姐,所以她的住所就是一处小院子。她的院子虽然不大,也也有五六个房间,除了下人住的两个大 房间以外,其他的房间都是空着的。 经理那把阿德安顿在了一个空房间里让他好好休息,并且还派了两个婢女照顾他,随后便离开了他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出来吧,你有什么请看看要汇报?”一进屋她便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虽然她没有武功,可她的洞察能力却很强个。虽然屋子里有其他人的气息,却并不危险,所以她一下就猜到了是驾校一路留下了保护她的暗卫了。 “回二小姐的话,您安排的事情我都做好了。”那个人慢慢从黑暗的现出身来,走到江临安的面前屈膝跪地说到。 “嗯,很好,叫他们盯紧朱逸群,不要让他有什么小动作。哦对了,这次名义上虽然是让阿德发配,实际上则是我让他带书信给萧逸朗。一来让阿德暂时离开江府避避风头也安全些,二来就是这个阿德记忆力好兴许可以帮到他。我怕朱逸群叫人在路上做小动作,你一路暗中跟着他保护阿德。” 江临安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话,虽然很多,但是也都是些重点。在她说话的时候,那个跪着的暗卫纹丝不动认认真真的听她说着,像是训练有加的军人。 “可是小姐,太子殿下他说让我们寸步不离的保护你,若是我们离开了,您有危险怎么办。”那人迟疑,毕竟自己的主子是太子,而太子给他们的命令就是寸步不离的保护江临安,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你放心,我只叫你一人前去,其他的人都会留下了。再说了,就两个多月,我又一直是在江府,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江临安知道他们忠心为主,不敢违抗洗澡一路的命令,于是又说到:“我已经在信上说明了情况,萧逸朗他不会怪罪你的。” 那个暗卫将信将疑的看着江临安,随后低下头应了下来,起身又消失在了黑暗里。 “相公,萧逸轩走了之后他的院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住了,这么大个院子一个人住怪冷清的,我可不可以 搬进你的院子住啊。”那个暗卫刚刚退下,张小婉就抱着一包行李出现在了江临安的门口,随后笑嘻嘻的跟她说到。 “你东西都已经收拾好拿过来了,怕是我不同意也得同意了。”江临安看着她耸耸肩,无奈的说着。 “我就知道相公你最好了。”张小婉本来是站在门口的,一定到江临安的这句话,她立马跑进屋子一把死死的抱着江临安。报了一会儿,她总算是放开了她,随后东张西望的说到:“相公啊,这么多房间你说我住哪里啊?” “你自己随便去挑一间喜欢的空房吧,现在倒好,鸭哑儿与你都来到了我的院子,往后也不会寂寞了。”现在已经到了晚上,江临安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床褥,一边回答着张小婉。 “哑儿姑娘也在哪的院子里?”张小婉跑到江临安床边,围着她问到。 “是啊,昨天刚刚搬进来的。本来她是住在卓府里的,但是哪里人少冷清,所以这段时间她就住我这里,隔三差五的回去收拾一趟。”江临安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待她理平了最后的一处褶皱之后,才转过身来看着风风火火的张小婉,“那她住哪个房间啊,我这就去找她,和她住一起。”张小婉眨巴着眼睛看着江临安,一脸兴奋的问到。 “在我隔壁的第三间房。”“知道啦。”江临安刚刚说完,张小婉就已经到了门口,她对着江临安挥挥手说完便不见了人。 “诶?哑儿现在估计已经睡下了,你就不要再去打扰偶尔嗯休息了吧。”江临安望着门口喊到,可是她并没有得到回应,所以只得摇摇头叹气:“哎,着小丫头啥时候才能长大哦,还是跟一个小孩子一样。” 说完她便走到门口,忘了王外面漆黑的夜,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随后满意的笑了起来。她合上门窗走到了自己都床边坐着,拿出了那块儿墨绿色的玉佩看了看。 看了良久,她也有些乏了,便将玉佩放到了枕头底下安然的睡下了。 第122章 闪电 洁白的月光,照在墨绿的玉佩上面。这一白一黑,让人感觉到一种很明显的冲突感,还有一些淡淡的默契性。 还没到月圆之夜,但是月光却已经有了如此凌冽的光芒,有一种袭人的感觉。 画家在画佳人相聚的时候,总是用一轮满月做为背景;画思念的时候,总是用一弯新月装点画面。 但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离别的时候碰到月弯,觉得那是天性使然;团聚的时候碰上月圆,那是天人合一。 团聚的时候,碰到月亮并不美丽,因为人的心情好,也并不会有什么别的感受。 但是要是在分别的时候,却见到天上月亮圆圆满满,人心里面就会觉得和外面完全不一样了。 天上的月亮,好像一面明亮的镜子。将远处的光,柔和地照在地面上。 要是,这样的镜子,能够找到想见的人,那该有多好? 古代的夜晚,外面没有这么多的高楼大厦。人们也只是用非常昏暗的灯光。 所以那种万家灯火,灯光璀璨的虚无并不存在。 月亮就是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好像人可以跟月亮直接直接接触,没有中间那么多的细枝末节。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至夜郎西”江临安吟唱着一首古诗的片段,想着不知道阿德到底到了哪里,萧逸朗会不会看到他们之间的信。 朱逸群自然不会让阿德过好日子的,发配边疆的时候,他就故意给了阿德一匹瘸马。 阿德看到这样的瘸马,心里面自然是敢怒而不敢言。 在江家道别的时候,故意等到江临安回房了,才翻身上马,为的就是不要让江临安看到自己在骑瘸马,到时候又跟朱逸群理论起来。 其实那是一匹非常优秀的战马,因为在战乱中被敌人的 埋伏砍伤了腿。 钥匙换做别的马,早就摔在地上了,但是它却驮着主人,走了几十里的路。 因为双腿手上,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再厉害的兽医也没有办法医治这样的腿疾,这匹马就变成一瘸一拐了。 但是,这一匹马还是非常聪明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可怜的阿德。 阿德觉得自己是一个被人嫌弃的人,那匹马也是一匹被人嫌弃的马。 两个被嫌弃的人碰在一起,竟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阿德轻轻地摸着小马的脸,小马非常配合地点点头,伸出舌头舔舔他的脖子。 阿德拍拍他的脖子,轻轻理顺了它的鬃毛。它额头上面有一块非常闪亮的白色鬃毛。 在夜晚看来,就好像是两眼之间的闪电。 “你就就闪电好不好啊?”阿德指着天上面闪亮的星星,还有皎洁的月亮,在山野里面轻声对闪电说。 那匹马好像听懂什么似的,摆摆尾巴,扬起马蹄,朝着天空嘶鸣。 声音不是很响亮,但是在整个山谷里面激越地回荡起来了。 “多好的闪电啊,要是你没有瘸腿,一定是马中的良马!”阿德可惜地拍拍闪电的脖子。 闪电知道,自己亏欠阿德的太多太多。 因为他四脚不平,在路上奔跑的时候,颠簸得非常严重。每个骑在它上面的人,都很不舒服。想要舒服的时候,就只能慢慢地走,但是对于很多想要赶时间的人,那就是天大的折磨了。 阿德胸有成竹地拍拍闪电的脖子,将他打到了一个客栈门口,找个拴马桩,就将绳子绑在上面,自己一个人到房间里面去了。 阿德开了一个最便宜的房间,他并没有准备要睡觉,他用簪子挑亮里面的灯芯,让蜡烛发出非常明亮的光芒。 然后他找来随 身携带的笔墨,在纸上面花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图纸。 他看看上面的尺寸,小心策划了一下,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了。 颠簸了一天,又在山林里面走了半夜,阿德感觉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他就靠在桌子上眯了一下眼睛。 他的眼睛刚刚闭上没有多久,就感觉到外面好像传来了打更的声音。他感觉真个腰板都是僵硬的了。 不过平时他有一点点的毛病,就是喜欢驼背,驼背看上去都不知道被人说了多少次了。 好不容易现在僵硬了,就不能弯腰了,不能弯腰的话,就可以直着背走了。 他走到了一个铁匠铺,只听到打铁铺里面的烟雾弥漫。 里面的师父,走出来看到是阿德,就非常高兴地问道:“你好,请问下伙子你逍遥什么东西?” 阿德就将手里画的图纸给了师父。 师父看看图纸,感觉好像是马蹄,但是却一个高一个低的,就觉得非常奇怪,问阿德说:“请问小兄弟,你要做马蹄铁的话,可以定做,为什么要自己画,还画的不一样?” 阿德摇摇头,告诉师父说:“这个不是一般的马蹄铁,而是我给自己的马做的。我的马是一匹瘸马。” 师父很纳闷地看看阿德:“我觉得人瘸了不要紧,可以扶拐杖,但是你要给马做拐杖,我就觉得接受不到了。” 阿德撇撇嘴:“马走不齐也是因为他脚不平嘛,要是他的脚平了,就走得很好了。” 师父点点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况且自己开店,本来就是出卖劳动力,来料加工来件装配来图加工的。 既然人家都已经决定这样了,都是要给自己钱的,不管他要做什么都给他做。 所以,师父警告了一声:“哎哟,我只是负责帮你打出来,不帮 助你的能做用的哦。” 阿德从怀里掏出两个银锭,问师父说:“这个可好?” 师父咬了一下手里面的的银锭,发现里面软软的,而且留下两个清晰的牙印。非常高兴的答应了。 阿德在客栈里面看了半天的地图,到了那个师父约定的时间,就到打铁铺里面。 师父见到阿德过来,微笑着拿出自己给他打的两个马蹄铁,放在阿德面前。 阿德非常满意地将闪电拉进了这个铁匠铺。 自从上次受了伤,闪电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待遇了。 感觉对于战马来说,铁蹄就相当于是赛车手手里面的赛车。 现在好不容易弄到了这么一次机会,闪电在打铁铺里面特别温柔,特别听话。 他一点点都不害怕,就照着师父的吩咐,一个个将自己的铁蹄装在自己的马蹄下面了。 这一大一小的马蹄铁,当然是重量不太一样,闪电走起来有点点一瘸一拐的。 但是走着走着的时候,好像就适应了。他试着将自己的那只病腿加大一点点的力度,然后放下的时候,感觉平稳一点。 如此试了几下,就在门前跑了起来了。 除了看上去比较别扭,他竟然和别的马一样跑得那么快。 铁匠铺的师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效果,第一次给马打过这样的“假肢”弄起来竟然会这么好。 不过,他看看闪电的体格,一看就知道好像是上过战场的战马。 看来这匹马真是太过厉害了。 没有这么厉害的经历,就算双腿没有问题了,也很难能够好像正常人一样好好地驰骋疆场。 这匹马最厉害的就是有这样的精神,没有这样的精神,恐怕谁都不行了。 阿德非常高兴地感谢了师父,骑着马儿,朝着夜郎国的地方去了。 唯一 有点难过的,就是他将自己的盘缠都用在这匹马上面了。 本来带着的盘缠,是可以住不错的旅店,还能吃两菜一汤的饭菜,但是现在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有点点内疚地拍拍了闪电的头。 闪电好像很懂事地,弯下自己的脑壳。 他奋蹄扬鞭,就朝着远方奔去了。 阿德摸摸自己怀里面的那些信件,厚厚的,感觉软绵绵的。 现在非常高兴地看到。 想到就算没有盘缠也不是什么损失。毕竟盘缠都是用来住店的。住店了,就不能不断地走了。 如果没有了盘缠,庐山干部住店,不吃饭,那就方便很多了。 江临安给萧逸朗还能有什么东西呢?一个在江南,一个在边疆,想要给他什么情报,那是一定不可能的。 他一直以来都听说这个江临安已经是内定的太子妃。难道他们之间是要传递什么书信? 为什么江临安愿意将自己的书信给他,就不怕他偷看了,或者是路上不见了? 摸摸那一封书信,想到自己和家里面老婆孩子在一起的时候的那些感情,他就非常温馨。 不过,想到如果自己之间和老婆的那些肉麻的话,被别人看到了,就完全不一样的了。 想到将来给了萧逸朗看到的这样的书,一定会念出来给大家听的。 不过好在萧逸朗是大将军,大将军在军营里面最大,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所以这样肉麻的祝福,将来被人读了,将来绝对不会有人说什么问题,反而都会一起来祝福萧逸朗和江临安就很好了。 天上的月亮圆圆的,充满了一种团圆的感觉。 要是明天可以送到军营当中,那个萧逸朗看到以后,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要是萧逸朗还能够欣赏自己,在他军营中效劳,那就再好不过的了。 第123章 先锋 啪嗒啪嗒,闪电就好像是黑夜里面的一道光,不断地朝着远方飞驰。 说是闪电一点点都不过分,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骑上这匹马来斩杀敌人,那一定会有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 更加加上闪电已经好几年没有试过这样奔驰了,它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康复机会。 要是没有这样的打铁匠,自己重新驰骋疆场的愿望,恐怕永远都只能是一个奢望了。 他非常高兴地在路上飞奔。感觉一路上都是自己马蹄的声音。 那个声音回荡在整个晚上。 大概走了上百里的路程,闪电觉得自己很累了,就找到一棵树下面停下来了。 整个晚上非常非常地黑暗,而且非常非常寒冷。 闪电和阿德坐在树下,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无助。 对于那些驰骋疆场的人来说,那些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们虽然每天都是在疆场上面来来去去,但是毕竟那是一群人在一起,不是一个人。 现在一个人,一匹马,用一个成语来说,就真的是单枪匹马。这样的日子,感觉太过太过难过了。 不过,东边马上就露出了鱼肚白。金灿灿的阳光从东方跳出来。 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光亮,照亮了大地。 原来刚才并不是什么还冷或者是黑暗,原来是天亮之前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天边的太阳一下子就驱散了外面的雾霾。 阿德顿时有了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感觉之前被人坑害,被人欺负,好像都是被安排好了的一样。 不仅仅自己可以到边疆远离了从前的那些是非之地。 而且还得到了这样一匹这么好的良马。 虽然这匹马虽然有点瘸腿,但是毕竟还是非常有意思的。 要是将来到了前线,如果有一点点的机会,他一定也要好像故事 里面说的那些英雄一样,所向披靡,奋勇杀敌。 看看路边的一块地界,上面写着到了边城了。 闪电已经高兴得疯了,之前被囚禁了这么久,感觉已经自己不像一匹马,而是一个不能跑的马了。 现在好不容易能够重回战场,而且又到了边疆,顿时精神亢奋,就在地上泡了起来了。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闪电高兴地往前走,突然就走到一个军营面前。 马儿一个纵身,越过了军营的门口,就这样走了进去。 这时候正是军营里面早晚班交接的时候,好多人都精神萎靡,想要睡觉。 突然看到一匹马马上飞奔过来,顿时乱作一团,想要去将那些马捉住的时候,却已经拦不住了。 这下,守门的守卫就要担当非常严重的责任了。 闪电马上就冲过了第二道防线,里面的人,看到闪电,顿时都摔倒在地。感觉地上刮起一阵狂风。 本来这个地方就是沙场,加上有段时间没有下雨,这沙场上面的沙子,就不断地在地上被扬起来了。 “救命啊,救命啊,闪电复活了,又重新出现在我们军营里面了!”一个第三道防线的老士兵见到闪电过来,屁滚尿流地跑到萧逸朗身边报告。 萧逸朗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东西没有见过? 他知道,这个闪电,一直以来就是大梁国中的一个神话。 他曾经驮着三位将领,杀入敌军,将敌人弄得一个片甲不留。 最后一次,被敌人砍伤了脚,奔跑快了就会让上面的人掉下来。 万般无奈之下,当时的萧赜才将闪电带走,送到江南里面告老还乡。 那个时候,闪电发了好大的火,几十个人你都拉它不动。 不知道军营里面的人说了多少好话,哄着,劝着,闪电才被送回到江南,不再上战场 。 现在就完全不一样的了。眼前这匹闪电,还是原来的闪电,但是却能够四脚如飞,如履平地。 而且,从飞奔的姿势来看,这个战马跟原来的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更加不变的是,他头上的那个闪电的白毛,在这些高贵的纯种马里面,基本上看不到这样的东西,不过对于闪电来说就是例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敌人得到了闪电,而且治好了他的腿疾,用来攻打自己的话,恐怕要吃大亏的了。 但是,好像这个闪电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 它非常有礼貌地走到了大将帐篷面前,彬彬有礼地停下来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只见上面一个非常瘦小的年轻人,跪在地上,拿出一封书信,递给萧逸朗说:“太子殿下受惊了,我是封江南盐商江临安之命,给王爷送信的。” 萧逸朗知道,江临安这样的名字,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既然能说出来,就一定是真的。 他非常高兴地看着面前的阿德,笑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阿德跪在地上:“小人之前得到了江临安小姐的点画,负责做家里面的账房,后来因为朱逸群从中作梗,就被发配边疆了。” 萧逸朗捏紧拳头:“这个人真是太可恶了。没有想到自己一天不打,他就敢上墙揭瓦。” 不过,目前好像不能计较这样的事情。毕竟这个事情还不是主要的,这个闪电,才是今天的重中之重。 萧逸朗走到闪电面前,看看闪电那个非常有灵性的眼神,闪电非常高兴地看着萧逸朗,眼睛里面冒出一种故人重逢的眼神。 “这匹马也是朱逸群给你的吧?”萧逸朗拍拍马的脖子。 闪电不断地摇尾巴,证明自己对萧逸朗是衷心的。 多么阴险的朱逸群。朱逸 群不是不知道,这匹马是曾经萧赜下令不能再用的。因为每次他都喜欢奔跑,奔跑起来因为自己脚下有病,就不方便走来走去。 不知摔死了多少人。 他将这匹马给了阿德,就对等于是想要阿德死于非命。 要不是阿德福大命大,要不是阿德找到这样的方法,恐怕他小命不保了。 萧逸朗非常高兴地打开了江临安的信。 信上面写的果然都是那些卿卿我我的消息,阿德感觉自己跟老婆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 所以,这些东西也就不评论了。 但是看到萧逸朗好像对自己和马很关心的样子,就解释了一下,自己怎么到打铁铺,怎么样跟打铁铺的人设计了这样的马蹄,让闪电可以重新恢复原来的四只脚走路。 原来的兽医,只是知道用这样的东西来做所谓的治疗,但是没有想到,现在的萧逸朗不仅仅没有用什么治疗,反而是用一种假肢一样的东西,将闪电的瘸腿治好了。 看来,很多东西,都是上天注定,是一种使命,需要一种缘分。 这个职业,好像等待阿德,等待了好多年。 萧逸朗将信合上,大叫一声:“阿德跪下!” 阿德马上跪在地上,给萧逸朗磕头:“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 萧逸朗发现阿德好像并没有什么姓氏,“我赐你姓萧,你看好否?” 阿德想到如此,就知道自己这么一来就是皇亲国戚了,可是,要是自己不做一点事情,感觉好像是对不起皇帝一样,就跪在地上问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 萧逸朗看看他旁边的闪电,对他说:“有这匹闪电在手,你完全可以做一个先锋,奋勇杀敌,你可有此胆量?” 阿德看看闪电充满期待的心情,回想起刚才闪电在军营当中所向披靡的征战,感 觉充满力量。 感觉被风吹打的感觉,充满了幸福。 作为大丈夫,应该如此。 当年张骞好像自己一眼个,在一个账房里面做会计,给人抄抄写写,做一个秘书。 虽然说对于某些男人,秘书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工作了。 但是张骞一心想要建功立业,一天抄着抄着的时候,就将笔扔在地上,说要当兵。 后来,世界上就有了一个“投笔从戎”的美谈。 没想到,这个阿德不用摔笔,就可以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了。 他非常高兴地跪在地上磕头。 旁边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读书人,这样的动作,虽然看上去很有道理,但是却透露出了一点点文弱书生的软肋。 他走过去,对阿德说:“御弟先生,你这样做的不对。” 然后,就用军中的礼仪给阿德做了一个示范。 原来,军队里面的人,都是讲命令的,什么礼仪之类的东西都是浮云,都是扯淡。 所以,很多礼仪不过是点到为止。虽然看起来没有仪式上面的那种神圣感,但是现在却又产生了一种简约而不简单的实用性。 阿德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就学着旁边这个士兵的动作,给萧逸朗谢了一次恩。 萧逸朗嘲笑旁边的士兵,“你就知道这些繁文缛节,这样弄下去,好好的军营都被你弄成仪仗队了。” 然后,他又转身对阿德说:“阿德啊,现在本王想要封你为左先锋,你可愿意?” 阿德求之不得,他知道,先锋就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什么东冲在前面的。 现在就非常高兴地接受了。 萧逸朗指着自己的左手边,告诉阿德:“要是打仗,你就站在我的这边,你知道吧?” “知道了,小人遵命!”说完,阿德再次磕头谢恩,摩拳擦掌地准备将来上战场的事情了。 第124章 军师 就在阿德跪在萧逸朗面前准备谢恩的时候,外面突然传进来一个彪头大汉。 他脸色漆黑,胡须浓密,身材硕大。手里面拿着一条方天画戟,后面顿在地上,发出一声强烈的撞击感。 他就是萧逸朗的隐形贴身侍卫,段颇。段颇是萧赜之前的唯一前锋,在皇宫里面负责所有的侍卫调拨。他自己有胸口碎大石这样的本事,这次知道夜郎地势险恶,军队凶猛,所以特别派了段颇过来辅助萧逸朗。 “给王爷请安!段颇刚才在平整叛乱,救驾来迟,还请王爷赎罪!”段颇微微行礼,闯进营帐。 “无妨,无妨!”萧逸朗拍拍自己的脑袋,好在这闪电是自己人骑进来的,要是换做夜郎的人,说不定自己的脑袋就不是在这里了。 “本王不是云讯你可以自由出入军营,随意调拨侍卫。你怎么就喜欢说些这样的废话呢?” “奴才不敢僭越!”段颇解释道。 萧逸朗点点头,这毕竟是国中的规矩,几百年前就留下来,现在已经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要是说改就改,恐怕一点点的省略,在他们眼里都是大不敬的。 不过,段颇这样冲进来,好像有要事商量。 萧逸朗见到段颇还不走的样子,就站在门口,问道:“段大将军,还有什么事情呢?” 旁边的闪电,见到是段颇,就不断地坐在地上摇尾巴。 因为曾经段颇就是他的第一任的主人。那次受伤,段颇也未能幸免,两个人都身受重伤,不得不离开心爱的沙场。 多少个日日夜夜,听到外面沙场秋点兵的时候,他心里面是多么的惆怅。 本来男人是不能这样伤春悲秋的,但是他心里面的那种伤,就是自己不能好好到外面打仗的伤。 男人有的时候跟 女人一样娇气。 习惯了东奔西走,习惯了驰骋疆场,要是在家里面,就好像旅途中的女人,盼望一个安静的家庭一样。 更有甚者,很多文弱书生,身体受伤了,就感觉一蹶不振,但是对于段颇这样的将士,皮肉之苦,有的时候就好像是按摩一样。 经过千万的求助,他终于混入了御林军,又在御林军里面表现勇猛,终于得到一点点的机会,成为了首席教习。 现在,主人和良驹相见,两个人就好像老朋友一样,相对无言。 犹豫了一会儿,段颇终于鼓起勇气对萧逸朗说:“王爷,小的有一个不情之请。” 萧逸朗点点头,问道:“爱卿有什么尽管说。” 段颇咽了咽口水,深呼吸,压住自己惊恐的样子,对萧逸朗说:“是这样,奴才觉得,阿德御弟可能不适合做先锋。” 阿德刚刚才被任命为左先锋,感觉萧逸朗的左手还指着地上,自己要站的位置,现在就被下面的人撤掉了,心里面非常不爽。 于是,就作揖堆萧逸朗说:“王爷,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虽然我长得文弱,但是你不能说撤了就撤了。” 萧逸朗知道,这个段颇虽然长得五大三粗,性格直爽,但是并不是鲁莽的人。 他既然这么说,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说不定还已经安排好了这个人的去处了。 所以,就看了看段颇,小声说:“段兄继续说下去。” 段颇看看阿德,说:“我看这位公子,器宇轩昂,但是呢,不过是书生之气,恐怕之前没有摸过枪炮吧,现在突然上战场,成为别人的炮灰也未可知啊。” 阿德气得双腿发抖,指着段颇说:“段颇匹夫,你怎么可以刚愎自用,血口喷人!” 他一方面舍不得这 匹良马,另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工作,就被人说撤掉就撤掉,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他非常生气地看着段颇,对萧逸朗说:“王爷不可以道听途说啊,要是乱搞的话,恐怕会丧失良将的。” 段颇拿出一块木头,还有一根铁棒,放在地上,敲敲敲,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我说,御弟啊,你觉得这个铁棒有用,还是木棒有用啊?”段颇问道。 “当然是铁棒有用!”阿德从小就向往能够驰骋疆场,金石之声就是非常悦耳动听的。 段颇摇摇头,笑着说:“你是一个读书人,你知道竹简可以做书本,但是铁棒,恐怕很难做成书本吧?” 阿德点点头。 竹简可以写字,铁棒却不能做成书本。这是一个不可以改变的事实。但是,他还是喜欢铁棒坚硬的性格啊。 阿德堆段颇说:“话虽如此,但是没有铁棒,谁来保卫祖国谁来保卫家?” 段颇感觉阿德有了一点点改变了,就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我说小伙子啊,你这满腹报国的情怀,我是非常敬佩的,恐怕古代的兵书,你也读过不少吧?” 阿德点点头:“我虽然熟读兵书,但是绝对不是纸上谈兵的。” 段颇微微一笑:“我没有说你是纸上谈兵,而且很欣赏你的报国热情。” 阿德说:“既然你欣赏,你就应该给我一个机会,不给的话,我天天找你!” 段颇哈哈大笑:“哈哈哈,原来一个翩翩君子,也会喜欢玩这样软磨硬泡的东西啊,你想想,你的梦想都是哪里来的?不都是看书来的吗?你不能看了书,就嫌弃书本软弱,这不是忘恩负义了吗?” 说道“忘恩负义”,阿德感觉受到很大的耻辱。但是心里面一定要参加 这个不对的,绝对不能轻易让出去。 段颇拍拍闪电的脑袋,闪电非常高兴地站了起来。段颇骑上马,马儿就好像自己的脚一样,俯首称臣。 段颇小心地指着小马,说:“我也不是爱惜这匹马,也不是想要你先锋的位置,我想要推荐你一个更加好的工作,你能不能做我们这里的军师呢?” 阿德当初就羡慕班固张骞的投笔从戎,虽然自己当初没有砸了笔,但是也有这样的意思。 哪里有说好马吃回头草的意思呢?他很不满意地咆哮道:“我不做文弱书生,我不要用笔来写字,我要上沙场!” 段颇看到阿德这样坚持不懈的样子,就安慰道:“我没有不让你上疆场啊。你做了军师,也可以上疆场的。” 阿德摇摇头,“我才不在营帐中。跟女人一样。” 段颇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诸葛亮的铜像。这个是他的偶像,南征北战,都带在自己的身上,好像就会给自己智谋,还有很多的好运气。 “你看看,这个人,你可认识,人家不也是军师吗?”段颇指着诸葛亮的头像。 “但是,我真的不想只用毛笔画地图,或者是写文件!” 萧逸朗一拍大腿,说:“阿德,不是我偏袒他,你治好了闪电的瘸腿,那是最大的功劳。但是,如果能够帮助段颇重新驰骋闪电,那不是成人之美吗?” 阿德点点头。 “我允许你,作为军师你可以驰骋疆场,所有的将士都听你的,并且在安全的情况下,你可以冲锋陷阵!” 阿德点点头。 这样一来,不仅仅保留了他原来的位置,而且还有了更多表现自己才能的地方。 原来,段颇是觉得他作为一个饱读诗书的人,说不定还会一点兵法。要是满腹经纶放在一个 先锋上面,恐怕就太浪费人才了。 现在,阿德就成了萧逸朗身边的人了。虽然不能说是副官,实际上跟整个军营的副官也是差不多。 他非常高兴地领过了军师的印鉴,系在腰间了。 萧逸朗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套金光闪闪的曳撒,那是军中的铠甲。 萧逸朗果然说到做到。答应自己做了军师,还给自己将士的铠甲。 有了铠甲,就可以上战场,一般的击剑都没法儿伤害到自己的。 那个铠甲果然有一点点沉重,穿在身上叮叮当当,动起来不太方便。 萧逸朗笑了一下,说:“你看看,你这样赤膊上阵,就算再强的武艺也没有办法躲避敌人的伤害。你起码要穿习惯了这身衣服,我们才能让你出去啊。” 阿德点点头。 看来,在军中的职业自己终于定下来了。他再也不是一个什么文弱书生,要整天在故纸堆里面过日子了。 他可以学习如何走上疆场,成为一代名将。 他非常高兴地,回到自己的营帐,找来笔墨纸砚,就在一张信纸上面哗哗哗地写起了字。 果然,身为一个书生,自己的习惯一点点都没有改变。 现在成为了将军,还是喜欢给家里面写信。刚才说得信誓旦旦的,好像自己跟笔有深仇大恨一一样。 但是,自己心里面对书本的依恋,还有对文化的热爱,是不会改变的。 真不知道,自己如果上了疆场,不能接触到笔墨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就会好像思念故人一样,思念自己的笔墨了呢? 这样的笔墨之恋,是不是与生俱来的? 看来军师果然是一个最好的职业,军师军师,一半是军,一半是师。 能文能武,一柔一刚,看来段颇真是给自己帮了一个大大的忙啊。 第125章 军训 在蚂蚁界,当兵的蚂蚁跟正常的蚂蚁都是不一样的。当然蜜蜂也是如此。 人虽然不是长得不一样,但是人们总是喜欢将当兵的人,当作一种特别的存在。 特别是在古代的时候,当兵的人都穿着金属的铠甲,而普通人穿的却是布衣。 远远望去,感觉那些穿着铠甲的人,好像是金属做成的雕像,看上去非常勇猛。 不过这些东西,不是穿上衣服就可以的。因为金属的铠甲,不仅仅是颜色不一样,因为缝制的特殊性,衣服特别的笨重。 不通过训练的话,穿上铠甲甚至连站稳都成了问题了。 阿德为了能够站好,就跟着那个段颇前前后后。段颇回头看看,问阿德做什么。 阿德笑着说:“唉,不做不知道,我穿上铠甲,觉得走路都成问题,希望将军能够赐教一二。” 段颇之前还怕这个阿德所谓一个书生,又是胸怀壮志的,会对自己扯掉他的先锋耿耿于怀。没想到,这个书生倒是还挺特别,没有照着那些人的无聊的一股气。 现在好不容易就成为了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了,他竟然这么谦虚地问自己,努力亲自学习,正所谓是孺子可教,段颇就高兴地接受了。 段颇看着阿德在书桌上面写着的那些字迹,虽然不太认识,但是还很清秀。 其实对于文盲来说,不认识的字基本上都不用看的。 比如这个阿德给家里面写的就是家书。好在家里面家书,内容都是差不多。 段颇用脚趾头想一下,马上就想出来了,问道:“哟嚯,你好像对自己的工作很高兴,然后告诉你老婆孩子了?哈哈,放心吧,我们大梁虽然臣民斯文,看上去柔弱,但是我们是外柔内刚,我们的军队是非常勇猛的。” 阿德非常惊讶地看着段颇,没想到身 为将军的他,尽然认得自己写的字。 段颇谦虚地笑起来:“御弟过奖了,实际上小人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不过大家都在军营里面,你说说还能有什么别的可以说呢?” 阿德想想,好像也有道理。但是又不明白了,问段颇:“段大将军,你刚才为何又说我的字很清秀啊?” 段颇谦虚地看着:“哎呀,这个我当然不识字,我看到的都是一些笔画,还有笔画组成的图像。你说说,我虽然不识字,但是会看图吧。” 阿德点点头,看来这个已经非常厉害了。要是他能识字,说不定能够成为侦探。 段颇看到阿德跟自己这么谈得来,心里面感到非常一种慢慢的归属感。 他非常热情地将阿德带到了沙场上面,让他先不要穿着铠甲,徒手站立,伸出双臂,在太阳下面晒。 晒了三分钟,他就开始有点头晕了。 但是为了面子,不要给别人留下一点点好的印象,就非常高兴地立起来了。 段颇看到阿德好像有点进步了,就找来一双马靴,给阿德穿上。 阿德穿着的是一套三饶曲裾,看上去非常风度翩翩的样子。 这曲裾本来是应该配布鞋或者是草鞋的,可是现在在军训,自然要穿军靴和马靴。 马靴非常非常地厚重,跟那个翩翩风度的曲裾显得非常格格不入。阿德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忍不住笑出了声。 “御弟先生不要发笑!”段颇命令道。 “哈哈哈,呵呵呵呵,嚯嚯嚯,”本来不想笑的阿德,被这么一劝,感觉更加忍不住要笑了。 “我实在是不想笑,但是我现在穿着的衣服,跟这个鞋子一点都不般配,你让我怎么保持严肃的样子呢?” 段颇看看他的脚,真的想到一个词语,叫做牛头不对马嘴。 看起来的确是很 好笑的。 但是,想到当初自己参加军训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真的这样啊,都是这么过来的,为什么自己就没有笑? 沉思了一下,他终于想到了症结所在。 原来,他们参军的时候,都是一群大老粗,从来什么东西都不看的,但是这个阿德是一个书生,喜欢看自己的容貌,就差好像跟那些娘儿们一样,对镜子梳头了。 或者对阿德来说,他经常会对着镜子梳头的,不过他跟自己不在一个营房里面,没有见过而已。 读书人的世界,对于段颇来说,永远都听不懂。 段颇忍住心里面的好笑,指着地上说:“你也好意思说你看自己,你要是不低头,你看得到你的鞋子吗?” 经过段颇这么一解释,阿德感觉非常有意思了。 原来,真的是不能看自己的,带兵打仗,不是勇往直前,反而这样走来走去,反而看上去很纠结了。 段颇让阿德睁开眼睛,看着太阳,练习到看太阳不眨眼的样子,这样才能用眼神杀死对方,而且也能够在颠簸的马上射箭。 一天下来,天就黑了。 看到要落下来的太阳,阿德感觉心里面有一点点的恋恋不舍。 他觉得这个时间过得太快了。 就这个一个白天,好像自己想要学习的东西都还没有学会,说要结束就结束了。 这样看来,想要学会穿着铠甲,运行自如,恐怕要过好多好多的时间。 段颇看到阿德这样多凑上岸的样子,就走过去,坐在阿德身边:“我说御弟兄弟啊,你这样多愁善感的,搞什么鬼啊?你为什么要这样着急呢?” 阿德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跟他说了一句离骚里面的句子“日月忽其不淹兮,恐美人之迟暮”。 段颇小时候住在一个私塾旁边,自己就是因为太傻,怎么样都读 不出书里面的东西,书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更加不能接受的是,这个读书人说话都是一句一句的,写的文章,就好像是树上的树皮,还有石头上面的痕迹。 可能那些是因为乡村老师讲课非常高傲,这样简单的人就看不懂了。 但是,这个阿德并不是很厉害,所以就没有摆出这么多的价值,对人非常有吸引力。 看到阿德将信放进了信封里面,段颇就感觉到心里面非常高兴了。 军队里面有一个专门的信使,专门负责每天的情报。 个人之见的信件,也可以在适合的时候传递出去。 刚刚离开家一段时间,阿德就有点点想家了。 虽然说男人志在四方,对于某些男人来说,他们云游四海都是到处带上自己的老婆孩子的。 现在突然离开自己的老婆,到这么远的地方去生活,这个阿德就开始有点不适应。 阿德看着天上的月亮,感觉天上的月亮非常圆,旁边的云彩非常漂亮。 军营外面,跟那个夜郎隔开的山,叫做天上。 阿德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起一首非常美丽的歌谣:“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军中有个别会吹箫的人,吹出来呜呜呜的声音。 那些声音虚无缥缈,好像是来自地底下的呼唤。 虽然说鸿雁传书,还有飞鸽传书是一个非常浪漫的事情。 但是对于军中的人来说,这些都太过虚假,这些都太过浪漫,一点都不靠谱。 他们实际上用的最多的,还是人马之间的传递。 他们看到这样能够来来回回,就知道,这样是非常充满安全感的人了。 晚上来了,整个军营就放松了平时的警惕,只有执勤的士兵,在来来回回看着晚上的烽火,准备晚上发现有一点点异象就会出来 了。 白天自己就好像一个非常厉害的东西,穿着这么金光闪闪的衣服,就好像是一个威严的雕塑。 虽然感觉这就是一种跟人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但是到了晚上,人们还是要娱乐,还是要睡觉的,这样就感觉他们已经成为了正常的人了。 在这样的生活里面,他终于感觉到了一种回家的感觉。要是没有这么多的人,恐怕在家里面更加难过了。 看来,人毕竟还是人,人们每天都要休息的,每天都要娱乐。可是,明明都是正常人,为什么之间还要有这么多的纠结呢? 为什么明明都是同样的一种人,却要相互打仗? 人和人之间打架,那不是所谓的自相残杀吗? 这之间恐怕有很多很多的复杂的原因。但是这么复杂的原因,恐怕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说得清楚的。 作为军人,希望世界和平当然是最好的。因为作为军人,就应该要好好地准备维护这个世界的和平。 但是,作为军人,也是要遵守自己的命令。看到自己的祖国,自己的军队有这样的侵犯,就要义不容辞,勇往直前地冲上去。 这个是最厉害的一种想法了。 “吃汤圆咯!”军营里的厨师长端着一个非常大的锅,往每个营房里面跑。 他们桌子上放着非常整齐的碗,厨师长就给每个人都发了六粒的汤圆。 要是不吃汤圆,他们恐怕都要忘记今天竟然还是元宵节了。 元宵节本来是要跟家人团聚的,家人是自己的父母,子女,夫妻。 但是,现在,军营就是他们温暖的家。他们的家里面,虽然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女儿儿子,但是,他们之间已经成为了非常有爱的兄弟了。 既然能够和兄弟在一起,那就是自己的家。只要有兄弟的地方,那就是他们永远的家! 第126章 汤圆 军营不比家里,没有丰盛的佳肴品尝,也没有丝竹管弦欣赏,更没有花灯闹市闲逛。他们有的,只是那么几颗汤圆。 茶色的碗整齐的排列着,每一个碗里都装着六个汤圆,正是用膳的时间,大家都有些饿了。平时将士们晚膳都是匆匆吃完便去休息了。 而今日不同,虽然没有美味的佳肴,但是饭前每个人却都可以迟到汤圆。这对于常年在军营里面不回家的将士们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当然,安排这一切的人自然色萧逸朗了。 这些都是大梁英勇善战的将士们,今日又是云霄佳节,虽然不能好酒好肉的,但是这几个不大的汤圆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他们是将士,也是大梁的子民,所以不能亏待了他们,萧逸朗是这么想的,萧逸轩也是这么想的。 见着圆滚滚的汤圆,将士们都一窝蜂的涌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拿着筷子。虽然大家都想吃,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抢,而是有序的排着队,井井有条的一个一个的上前端着碗。 正在大家都端着碗慢慢的吃着的时候,萧逸朗却已经是站在了高台之上,看着底下吃着汤圆满面笑容的士兵们,高声说到:“将士们,这是很重要的一场战役,只要你们打赢了这一仗,回去都重重有赏。不但你们的家人们可以得到田地以及赏赐,连你们都可以升官发财。我对这一仗是势在必得,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信心?” “全听太子殿下号令,誓死效忠太子殿下,佑我大梁国泰民安,永垂不朽。” …… 听到萧逸朗的话,正吃着汤圆的人纷纷放下了碗筷,手掌握成拳头,一次一次的向上举着,每一次都高过头顶,然后一遍遍的喊着。 有些将士看到这种情况,即使已经有一个汤圆到了嘴里,或者咬了一半。到了嘴里的人也一边举着拳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跟着喊到。而刚 刚咬到一半的人则是放下了另一半汤圆,一边咀嚼一边喊着。 “好,我相信你们,今日过节你们吃完好好休息,明日有一场硬仗要打。”看着大家斗志昂扬的样子,萧逸朗也是十分高兴的。 一个军队最重要的就是士气,只要大家有信心,再加上萧逸朗这次前来支援也带来了不少人马,他又是手握虎符,自然是势不可挡的。这样一来,赢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在萧逸朗去支援之前,段颇也不笨,一直在跟敌人打着周旋站,一直在拖延时间,不退不攻,保存实力。这样一来,敌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实力,也不敢轻举妄动大肆进攻。只是他们一直是一小对一小对的发起着进攻,想要试探他们的情况,可是每次都被段颇挡了下来。 因为人手不够,段颇也不敢进攻,只有防守了,而现在萧逸朗又带来了支援的人马,再加上他们英勇善战的表现,自然是赢定了。 “如今支援的人马也到了有些日子了,我们现在处于高地,易守难攻,而敌人是在下面,明日我们一队人马就绕着这一条小路到敌人后面,另一队人则直接进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从小路绕过去的人从后面偷袭,我们前队拖延时间。” 萧逸朗拿着一根棍子,在一章地图上指着,一会儿指着一个地方,而屋子里的人则是萧逸轩卓青姚阿德和段颇,他们听着萧逸朗的指挥都都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若要断了他们的念想,就要先断了他们的粮食,我觉得不妨我们去烧了他们的粮仓,到时候他们自然会退兵,也免得死更多的人。”这个时候,阿德却发话到,他是读书人,所以自然想要用温柔点的方法打仗。 “不可,好男儿就应该征战沙场,怎们能做缩头乌龟?”阿德刚刚说完,段颇就直接打断了他,段颇一个粗人,自然不会理解阿德的那 些想法。他只知道,白天阿德还苦苦学习想要上战场呢,怎么到了晚上就变得这么贪生怕死了。 “阿德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烧了粮仓再大举进攻,这样也可以给他们致命一击,让他们没有和我们抗衡的能力,诸位觉得我如何?”两个人虽然在吵,却并没有影响和气,毕竟打仗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有谈论有争吵是不可避免的。而萧逸朗则是把他们两个人的想法融合了,这样既可以打压他们,又让他们没有还手之力,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了。 “这个办法好说好,就是敌人内部并没有那么好闯,想要烧粮仓,恐怕并没有那么容易。”萧逸轩点点头表示赞同萧逸朗这个办法,只是就算敌人再弱,这内部却确实不是好闯的,要不然谁还打仗,直接闯内部不就好了。 “你们放心,有探子来报,说他们的报信员正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只需要在半路蹲点劫持下他,然后用他的身份进去就好。”卓青姚这个时候也发话了,原来他一直在注意着敌人的动向,这样一来,他们就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 既然是元宵节,也少不得会热闹些。一整天张小婉都是叽叽喳喳的,一会儿吵着要看花灯,一会儿吵着要吃汤圆,一会儿又要逛夜市,当真是像极了一只鹦鹉。 “相公相公,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汤圆啊。”张小婉坐在椅子上,晃动着两条腿看着江临安说到。 “不知道你在急些什么,又不是不给你吃,这不还没有做好嘛,做好了第一个就给你吃好不好啊。”江临安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是无奈,怎么这么大个姑娘了还跟一个小孩子一样,长不大呢。 “我才不要第一个吃呢,万一有毒怎么办啊,咯咯咯。”张小婉对着江临安吐了吐舌头,便扭过头摆弄起桌子上的小物件了。 “你看看你, 跟个孩子似的,你相公我怎么还会害你啊,我宠你都还来不及呢。”江临安看着她笑出声来,真是拿这个姑娘没办法呢。 哑儿看到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竟然有些伤感了起来。自己以前就算在家的时候是小姐,也并没有这般开心过。父母管教很严,兄弟姐妹们也不与她一起玩耍,只因为她被套的亲生父亲给喂了哑药。 那时她的父亲总是做一些有违天理的事情,她曾多次劝告阻拦无果,她的父母不但不听,还强行让她喝了哑药让她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说话。后来家里被宫里发现然后全家流放,他们还不知悔改,竟然把责任都推到了别人的身上。 看着江临安喝张小婉在打闹,她也跟着笑了起来,真好啊,家里得不到的,现在她都有了。她也了新的家人,新的朋友,这些人都很可靠,都是很不错的朋友。 “小姐,汤圆煮好了,现在要端上来吗?”一旁伺候的侍女过来汇报,并征求着江临安的意见。 “快些端上来吧,我们的张小婉小馋猫已经等候多时了。”江临安笑着回答着她,说着她还不忘记看一眼张小婉。而张小婉则是吐吐舌头眯着眼睛等着。 侍女得到命令后边叫人把煮好的汤圆端了过来,总共有四个碗,每个碗里都装着的是白白的圆滚滚的汤圆,因为是刚刚煮好的,现在还是热气腾腾,直看的人胃口大开。 “哇,相公相公,这个汤圆看起来好棒哦,那我就开动了啊。”汤圆刚刚一端上来放在桌子上,张小婉就,张小婉就立马跑了过去,看着圆滚滚的汤圆对江临安说到。 说完她就端起了一个碗,用白瓷勺舀起来一个汤圆就往嘴里送,可是汤圆刚刚到了嘴里,她又硬生生的给吐了出来。 江临安刚刚想提醒她很烫慢点吃,结果她就已经塞进了嘴里,现在看她又吐了出来,张着个小嘴 ,手还在嘴边不听着扇着风:“好阳光好烫好烫,烫死我了,相公。”她一边扇风一边说着,还一脸委屈的看着江临安。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吃完了还有。”江临安看着她的样子虽然好笑,但是她也有些心疼,于是她上前轻轻顺了顺张小婉的背,眼里满满的都是宠爱。 不知何时,她早就把张小婉当做了自己的妹妹看待,跟自己那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妹妹相比,张小婉这个妹妹却更加的亲切。 “相公,我们明明只有三个人,为什么有四碗汤圆啊?”经过一会儿说话的空档,热腾腾的汤圆已经凉了许多,江临安和哑儿也端起来了自己都碗慢慢的吃着的。 张小婉一边吃着自己碗里的汤圆,余光还瞥见了桌子上那一晚多余的汤圆,随后笑嘻嘻的说到:“相公啊,你不会是知道我喜欢吃汤圆,又怕我不够再跑一趟,所以专门给我多准备的一碗吧。” 张小婉说完就要伸手去拿桌子那多余的一碗,就在她的手刚刚碰到碗的边缘的时候,却被江临安一把拿开了她的手。随后她警惕的看着张小婉说到:“你可别碰这一碗啊,这可是给阿福准备的,你要吃自己在去加,可别碰阿福的东西。到时候别传出去说你跟一只狗狗抢吃的啊。” 江临安说着还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虽然字里行间说的都是阿福,但是语气里却不乏宠爱。 张小婉瘪着嘴,做出来一副要哭了的表情,一副更加委屈的样子对江临安说到:“相公,你不爱我了,你爱阿福了,你爱一只狗都不爱我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慢点次,我再叫人给你送一碗过来。话说这么久了,阿福去哪了?”江临安说着,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却没有看到阿福。 眼看着汤圆已经渐渐凉了,可阿福却不知道去了哪里,确实让人有些着急了起来。 第127章 寻狗 江临安最上面否认着,但是心里面却非常惦记着阿福。 看到张小婉这么兴高采烈的样子,她是不愿意透露一点点不高兴的样子,不希望影响了她的兴致。 她只是想要等到汤圆吃完之后,自己偷偷地去。 但是,哑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面。 哑儿心里面非常明白,宠物对一个主人意味着什么。 哑儿自从不能说话之后,就养了一只小狗狗。 因为狗狗也不会说话,她就用自己的方式给小狗狗做手势,狗狗非常通人性地看懂她的事情。 换做是人,好多时候还要写纸条,但是狗狗是从来不需要的。 有的时候,甚至连自己一个动作都不用,狗狗就好像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一样。 后面逃难,没有条件带着自己的狗狗,她就跟自己的狗狗分开了。 哑儿比谁都知道这个狗狗对主人意味着什么东西,趁着别人都在吃汤圆的时候,就一个人,到外面去找阿福了。 哑儿按照阿福可能会走的路线,不断地朝前走,走走走,走到了城门口的一个广场。 广场是专门给别人做买卖用的,晚上没有什么人来做生意,所以就成了一个空旷的广场了。 这个广场顿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灯。 元宵节最重要的一个活动,就是放花灯。 千家万户,都喜欢将自己家里面的灯摆在广场上面,用来表示自己家的心愿,希望天上的神仙能够看到地上的花灯。 另一方面,家里面有会做灯笼的人,都喜欢用自己动手的花灯,做得特别特别漂亮,放在广场上面。 好像谁的灯越漂亮,谁的灯越明亮,就代表这个家族越兴旺。 哑儿很少出去,一出门就见到这么亮光光的花灯,这里就已经非常亮堂了。 因为当初的逃 亡,她总是昼伏夜出的,所以,眼睛也习惯了晚上的光线,要是白天或者看到晚上特别的灯光,她就会眼花,看不清楚路。 所以,在这个灿烂的花灯广场里面,哑儿迷路了。 哑儿感觉好像走进了一个梦里面的陌生世界,来来回回,跌跌撞撞,好像碰到了人的身上,有的人发出不满意的叹气声。 还有的时候,就感觉碰到了灯或者是树干,整个人嗡的一声,感觉眼冒金星。 “哎呀,哑儿不见了!”江临安看到张小婉吃完最后一颗汤圆的时候,突然尖叫了起来。 “哑儿不见了?现在哑儿也不见了?”张小婉顿时将手里面的汤圆放在地上。 “哎呀,麻烦大了,哑儿不见了,哑儿不见了!”张小婉大叫起来。 “她一定是去找阿福去了!”江临安肯定地回答道。 因为刚才发现阿福不在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这个哑儿心神不定的样子,一直好像要在找一个空档逃走。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不见了。 江临安顾不得带上灯笼,就一个人朝着门外走去了。 张小婉随手拿起一个灯笼,跟在江临安后面,叫道:“相公,相公,不要跑,你慢点跑!” 江临安已经心急如焚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慢点跑,她恨不得自己就可以飞起来,知道哑儿在哪里。 一路跑,她一路不断地在怨恨自己。 她怨恨自己太过莽撞了,当初明明看到哑儿这样,就应该拦住她。 就算不拦住她,起码也要问个明白啊。 现在阿福不见了,本来就不知道要到一个什么地方去。 结果接下来哑儿也不见了,为了去找阿福。 所以,江家一下子,不仅仅不见了一条狗,还不见了一个人! 张小婉很着急地问道:“相公,我们 是要分头找,还是一起找?” 江临安已经非常着急了,心里面看着远处的广场,虽然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但是却有非常明亮的灯光。 上面的灯光直照到天上,在天上露出了非常明亮的云霞。 “哑儿,哑儿!”江临安不断地叫道。 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动静。 “我想阿福绝对不会乱跑的,不过是看到外面热闹,就到什么比较亮堂的地方去。至于哑儿,我就真的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啦。”江临安解释道。 “既然你知道阿福在广场,我们就先去广场吧!”张小婉叫道。 “可是,那个哑儿怎么办,我们不能为了一条狗,人都不去管吧?”江临安说着。 她终于走到了广场上面,广场上面灯光闪闪,好像白天一般。 那些原来是非常平实的树木,因为花灯节被挂出来的花灯照得金灿灿的,好像是一个黄金做成的世界。 江临安和张小婉在人群里,不管自己叫声多么声嘶力竭,多么歇斯底里,倒头来,都只能听到好像是蚊子一样嗡嗡叫的声音了。 在人群中,她们看到一点小小的骚乱。 在一棵树脚下,有一个女孩子,穿一身白色的曲裾,好像没头苍蝇一样,在一棵树下面走来走去,撞到树,马上又停下来了。 “哑儿!”她们走上去拉住这个女孩子。 哑儿顿时好像跌入一个陷阱一样,手脚非常着急地在挣扎起来。 江临安想起现代有一种人叫做晕光的症状,看来这个跟哑儿现在的表现差不多了。 那种人,就是受过什么心理刺激,然后遇到强烈的光芒,就会不断狂躁,流眼泪,看不到路,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 奖励暗暗连忙用手拍拍哑儿的肩膀,大声地告诉她:“不要怕,我是 江临安,我是张小婉的相公啊,你不要慌张,快点来啊!” 哑儿顿时趴在江临安的胸前哭了起来。 原来,之前的闪光,好像让她突然进入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感觉四处都是亮堂堂的,但是亮堂堂却什么也看不到。 现在,终于见到一个熟人,熟人将自己的东西告诉了自己,她就放心了。 “哑儿,我们到广场外面去,走走。这里的光太亮了,你什么都看不到了。”江临安拉着她的手,往外面走去。 走到广场的边上,那些灯光不那么灿烂了,果然,哑儿就不再那么惊吓,有了非常高兴的感觉了。 哑儿紧紧拥抱着江临安还有张小婉。头不断地在他她们的脸上贴着。 她用自己的语言告诉她们:“现在我看到了,我不会那么慌张了,谢谢你!” 江临安现在想起了阿福的事情了。刚才那个阿福跟自己好像非常厉害,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江临安指着哑儿,心疼地说:“你呀,你明明不会说话,你还想要来找阿福,就算你找到了,阿福会听你说话吗?” 哑儿不服气地用手比划道:“不是这样的,阿福不需要听,只要看到自己家里面的人,就会回去的。” 江临安皱起眉头,感觉一种无可奈何。 她多么希望哑儿说的是真的,要是阿福想要回家,或者是见到了自己认识的人,能够走到认识的人身边,那会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但是,看着茫茫人海,还有璀璨的灯光,好像一点点的眉目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这里根本就不是广场,不会有人挤人的现象出现的。 况且,也没有见到有人跟自己擦肩而过。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阿 福,带着乞求的眼光,在咬自己的脚踝。 “该死的阿福,你知道我们找你多辛苦吗?”江临安很生气地拍拍阿福的脑壳。没想到这个阿福还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还在不断地看着这个江临安。 江临安露出一种非常无奈的样子,只好抱着它,教训道:“以后不能往热闹的地方跑了,世界这么大,你要是不见了,我要上哪儿找?” 阿福好像很高兴地,摇摇尾巴,伸出了自己的前脚,搭在了江临安的膝盖上面,用舌头不断地舔着江临安的膝盖。 江临安感觉一种无可奈何。 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东西,乖的时候,好像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然后它生气起来,做坏事,就总会让你讨厌,心里面都不知道气成了什么样子。 她就好像是一个大人,面对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讨厌又不是,喜欢也不是。 外面的花灯非常灿烂地照在地上,江临安想到哑儿对这样的光过敏,就在远处慢慢地看了一圈。 花灯的光芒照在水面上,水面印出了非常明亮的倒映。 倒影随着风吹,来来回回,好像闪耀的电脑屏幕。 阿福好像也跟这些年轻人一样,在欣赏这些非常好的颜色。 其实最高兴的还是这个张小婉。都怪是张小婉顾着纠缠江临安,弄得江临安在发汤圆的时候,竟然没有看到阿福走了出去。 阿福来到家里面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给家里面每一个人都留下了非常印象,不管是谁见不到它,都会感觉非常不习惯的了。 江临安在路边买了一条糖葫芦,一个人一颗,加上给了小阿福一颗,一边吃,一边往家里面走了。 阿福不断地在路上摇尾巴,跟着几个女孩儿,非常高兴地走来走去,终于走到了家里面了。 第128章 家书 三人一狗,就这样满脸笑容的走着,他们脸上的笑是幸福的,是和谐的,是美好的。 元宵佳节,本该是家人团聚,一起赏灯吃汤圆的日子,只是他们天各一方,任谁也无可奈何,只得仰天对月,将思念寄托给月亮。 好在老天有眼,让这美好的日子有着一轮明亮的圆月,外面是一篇喜气洋洋的景象,人们歌舞升平,嬉戏玩闹,团团圆圆的。 江临安回到了家中,便端了一个小板凳坐到了外面,她将自己每日必看的那块墨绿色的玉佩拿在手里,随后抬头望着天空的明月。 “月色醉远客,树影疑亲人;元宵独守夜,相思苦孤魂;不道异乡远,佳节两离分;遥祝大业成,辉煌每一春。”江临安看着月亮出神竟情不自禁的念起了诗句来。 元宵节的月亮虽然没有中秋节的那般大那般的圆,可却依旧明亮照人。柔和而皎洁的月光普照着整片大地,像一个温柔的母亲在给自己都孩子轻轻的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被。 人们是那样的自然而美好,和谐又融洽,这是大梁的太平盛世,这是萧逸朗的江山社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萧赜和萧逸朗他们打下的江山。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萧逸朗啊,不知道你那边怎么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吃汤圆呢。”江临安坐在小板凳上,自言自语的说着。 江南的冬天并不长,只是已经到了元宵,虽然还是处于冬日,但是却并没有那么寒冷了。坐了许久,江临安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冷,但是,打二更的更夫已经走了很久了,再不回家,就要过了三更了。 三更实际上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又要过了十六了。 虽然江家在临安也算是一个比 较开明的家庭,并没有说孩子一定晚上不能出门,或者说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但是越是家里面没有这样的要求,江临安觉得自己就越应该好好地尊重自己的父亲。不能因为父亲的信任和放纵,自己就可以得寸进尺。 于是,江临安就跟张小婉商议了之后,就拉着哑儿回家了。 哑儿自然是喜欢回家的,只有张小婉,又觉得好像华灯没有看完,或者是什么样的东西没有吃够,反正一大堆的借口。 再多的借口,好像也抵不过“相公”这个名字管用,况且江临安毕竟还是这个家里面的大小姐,一家之主,说话还是要有人听的,所以,张小婉就只能默默地答应了。 江临安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并没有锁上,好像是还有人站在门口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什么人,竟然在我们家里面捣鬼?”江临安指着那个黑影说,拔出手里面的扇子,当做是宝剑,想要刺向那个黑影。 “小姐莫怪,小姐莫怪!”黑影跪在地上求让,又是双手作揖,又是双脚颤抖,好像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快说出来,饶你不死!”江临安指着那个黑影。 启禀小姐,小人,小人是前线上面,惊鸿王爷派来的信使,这里有两封书信…… 江临安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特别是好像送信之类的,不是已经在信封上面写了江临安小姐敬启,别人也不会无聊到看自己的信。 为什么一定要交到手里面呢? 但是,接过信封的时候,江临安看到了上面的鸡毛,大概也就明白什么原因了。看来这个是军队里面的意思吧,军营里面传递的都是非常重要的情报,这些情报就必须要收信人本人拆开看才行。 要是那些情报落入了别人的手中 个,不仅仅会影响打仗的进程,就连送信的人也要追究责任。 江临安马上拿出自己手里的墨绿色玉佩,证明了自己的身份,让送信的人看到是真心送给了江临安才放心地走了。 江临安看看手里面的两封信,一封是萧逸朗写给自己的,另外一封,竟然是阿德写回来的。 阿德不是才离开临安不到一个星期吗?怎么说到就到了? 不过行军这样的事情,对军营外面的人来说,永远是一个谜。 比如他们永远不知道为什么军队的人走得比平常人都要快。因为他们不仅仅有脚力很好的骏马,而且还会用非常隐蔽的小路。 甚至那些小路,就连很多的村民都不知道。 当然,还有更多更多的旁门左道,不是一般的人用市井生活里面的常识就能解释开的了。 哑儿看到上面的字,自然是心领神会,非常安静地随着江临安走进了房间。 但是,张小婉对于这些字体,就好像是看到天书一样。 看不懂还算是其次的,看道这些东西,又想要动脑筋去猜,越猜脑子里面就越复杂,复杂了,就会觉得头疼。 旁边的阿福,看到自己的第二女主人这样,也学着着急地摇尾巴,不断伸出前爪,想要站起来,用自己的眼睛来看上面的字。 “狗狗狗狗,你快来帮姐姐看看上面都是一些什么字,为什么我看不懂?” 江临安哈哈笑起来:“原来我只听说过有狗狗想要人们教他读书的,没想到现在这个世界倒过来了,竟然还有人来跟狗狗学读书了!” 张小婉被江临安这么说,顿时恼羞成怒,指着江临安说:“你怎么搞的,你还做不做我的相公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江临安,向来就是喜欢大大咧咧开玩笑的,什么都喜欢 这样没有节操。 她连忙忍住笑:“你可别叫我教你学认字啊,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想起你找过阿福来教你,阿福教你的话,那你的老师就是狗。” 但是,张小婉哪里是一一个肯饶人的人呢?她就非常得意地抱着阿福,摸摸他的背后,得意洋洋地做出一个吐舌头的样子,“相公,相公,我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狗相公!” 说完,还热烈地拥抱了阿福的小肚子。 江临安看着张小婉这副德行,心里面恨不得将她吃掉。 不过言归正传,江临安还是要拆开信封来看的了。 江临安学着当初夏太监来到家里面宣读圣旨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装腔作势地念到:“奉天承运,临安读信!” 张小婉看到江临安,一把夺过手里的信,但是看到里面都是黑乎乎的,密密麻麻,什东西都看不懂,里面的字认得她,但是她不认得里面的字儿。 不过旁边的哑儿已经看完了。 其实并没有什么奉天承运之类的话,不过是江临安加上去的。 这封信其实主要是萧逸轩写信来问候张小婉的。因为江临安和萧逸朗之间上次已经写信讲得很清楚了,没有必要一天一封信这样写来写去的。 张小婉简直有点不相信,萧逸轩竟然能够记得自己,还亲自写信过来。 明知道自己不识字,还要这样给自己写信。 恐怕,萧逸轩是害怕张小婉寂寞,想自己了吧。 就好像送玉佩,送首饰的时候,很多接受的人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玉佩,应该怎么把玩,或者甚至平时就根本就不戴首饰,但是,礼轻情意重,里面送的东西,并不是一定要发挥怎么样的作用,但是一定是非常亲密的事情。 江临安念完了那封信,就将信纸递给了张小婉。 “萧 逸轩说,你虽然不识字,但是你就当做一幅画来玩儿吧。”江临安将这一封信递给了张小婉。 张小婉好像得到什么宝贝一样,就好像受到一张1000两的银票,将它弄成一个小小的方块,然后外面又用非常精致的小手帕包了起来了。 “我看你应该将这个东西裱起来,然后挂在堂屋里面!”江临安打趣道。 张小婉不以为然地看着江临安。 她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写的字也漂亮,而且又有头脑,对于这些东西,当然是可以毫不在乎。 但是对于张小婉,一个没有文化,又不识字的人来说,这一切就非常困难了。 她当然想要将这封信裱起来,但是信里面说的都是那些罗罗嗦嗦的私房话,别说是放在人家家里面,看上好几天,就是一个不那么熟悉的人,听到这样的话,她的难免会有点脸红。 江临安看到张小婉羞涩的样子。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张小婉也会有羞涩的这一天。 这恐怕就是所谓的爱情吧。 因为爱情来了,就知道害羞了,知道有的东西,要自己一个人独享,不能让旁边的人知道。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恐怕就没有那么好了。 张小婉看到江临安手里面还拿着另外一封信,也是封着的,上面也有鸡毛,是一起寄过来的。刚才是萧逸轩的信,恐怕现在就是萧逸朗的吧。 就问江临安说:“你为什么不给我看看你的信啊,你怎么这么小气,我的信全部都让你念了出来了。” 江临安皱着眉头:“不是我不让你看啊,这封信真心不是写给我的。那个阿德你记得没有,是阿德写会家里面的,就算我们要看,也得让人家一起看吧?” 张小婉看到江临安这么神秘又这么认真的样子,也就只好作罢了。 第129章 贵人 十五的月亮,是彻夜通明的。 春天的风,冷冷的,带着一个非常清爽的夜晚,那些洁白的月光,越发好像是落在地面上的霜了。 等到江临安和哑儿睡着之后,张小婉拿出萧逸轩写给自己的信,上面清秀的字迹,端庄的文字,现在看到那些字,是写给自己的,就不再觉得那么可怕,高高在上的了。 她凭着记忆在月光下面,对着一个个的黑点点念起来:“小婉……” 不知道那些字到底是不是这样子的。 听说人们写的字,写的每一个都有一个读音。然后,不同的拼接在一起,就变成了一篇文章了。 但是,就在这一张纸上面,什么都写,读的人到底应该怎么读啊? 会不会好像自己煮饭的时候,将所有的东西放了进去,炒熟了之后,就变成一盘菜了? 但是,如果那些文字混成一团了,会不会就变成了一锅粥,什么都看不清了吗? 对于没文化的人来说,文化人的世界他们永远都不会懂。 想了半天,她好像感觉到萧逸轩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萧逸轩用非常高兴的语气,朗读这一封给她的信。 但是,萧逸轩不是那个逗逼吗?做事情嬉皮笑脸的,说话颠三倒四,风趣幽默的。 怎么突然说起这样文绉绉的话出来了? 难道萧逸轩转性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 摸摸额头,张小婉感觉到天上落下一点点的露。 大概是已经过了半夜了吧,要是不过半夜,怎么可能会有露珠呢? 看看那一封珍贵的信,信上面软软的,凉凉的,好像不小心沾湿了露水。 之前给江临安磨墨的时候,张小婉第一次感觉到,那些墨是可以溶于水的,要是不小心弄到融化了,在字迹上面氤氲开来,那珍贵的信件,就看不到 了。 她有点自责地将自己的那张纸卷起来,放进自己小心这得起来的小锦囊里面。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封信塞进自己的衣襟里面,走进了房间。 她一会儿把信放在身上,一会儿又拿出来看一遍,放进枕头底下。 感觉这封信,已经不是一张普通的纸那么简单,变成了锦缎,变成了金银财宝。 她闭上眼睛,感觉萧逸朗就从枕头底下冒出来,长得潇洒俊逸的,一点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那飘荡的衣袋,还有爽朗的笑声,就回荡在江家的院子里面。 然后,她就突然被一顿乱七八糟的喧嚣声音弄醒了。 今天是正月十六,临安一年一度的开年大典。 所谓的开年大典,就是在每年过了年之后,人们不能每天都好像过年一样吃喝玩乐,一点点都不干活。 种地的要开始种地,经商的要开始开门做生意了。 江家世代经商,自然要在这一天里面开业。 所以,外面锣鼓喧天,人山人海。鞭炮隆隆。 江临安是一介女流,又还是一个孩子,自然不用参加这样的活动。 朱逸群满脸堆笑地,在江云海的手里面接受了一个开工的红包。 不过这之前,他早就已经自己开工了,不知道给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还帮顾家那样,做了不知道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江临安打扮得风风火火地,从门口走出去。 朱逸群好像一直小狗一样地走过来,对江临安卑躬屈膝:“二小姐慢走!” 江临安没有接他的话茬,就是莫名其妙地对身边阿福叫了一声:“阿福我们走,我要去遛狗!” 朱逸群见到讨好不成,就只能灰溜溜地站在原地了。 江临安在路边找了一辆很好的马车,将阿德家里面的地址给了车夫,然后就上了车 了。 一路上,最兴奋的就要数是张小婉了。 张小婉非常激动地跟江临安说起自己身边的事情。 自从昨天见到阿德家里面的信,她就兴奋得不得了。 一半是因为自己第一次收到了信,虽然自己并看不懂那些信里面到底写了一些什么东西。但是毕竟有了信了,她就非常高兴了。 她一直不断地在思考,将来见到了这个阿福家里的人,他们会用怎么样的表情来收这封信,他们看到这封信里面的话的时候,心里面都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走着走着,信上面的地址就到了。 江临安走下车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泥砖墙做成的小牌楼。 跟外面热烈的场面不一样,这个小小的的牌楼显得特别朴素,还有一点点的破败感。 里面的人听到敲门声,就出来迎接客人了。 走进了房间,里面感觉就和外面那种低调破败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墙壁有点破败,但是却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墙上写着挺拔有力的红纸的对联。 阿德的夫人,德嫂见到是贵人,就立马带着全家的大大小小来到门口相迎了。 江临安介绍了张小婉还有哑儿之后,就将阿德写回来的信从怀里掏了出来。 张小婉以为要江临安念,没想到阿德的夫人竟然是看得懂文字的。 她静静地看完了阿德写回来的信,欣慰地对江临安说:“你们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江临安点点头,伸出双手,握住了德嫂的双手。 江临安看到张小洼一脸茫然的养自己,就小心问了一下德嫂,将信看了一遍,然后告诉了张小婉了。 张小婉听完整个故事,简直都不相信这个故事竟然是这么曲折,里面充满了这么多神秘莫测的变化。 现在阿德终于有工作 了,终于有一个机会,可以报效祖国了。 虽然不是自己的亲人,但是听到消息的人,每个人都笑逐颜开,心里面充满了欢乐。 德嫂从房间里面拿出做好了的年糕,递给江临安说:“恩人啊,那次阿德出去被当做贼的时候,全是你救了我们啊。” 江临安微微一笑,对德嫂说:“不要这样说,德嫂,我们也是需要用人的时候啊。要是阿德没有这样的本事,就算是认识皇帝,也难以有这样施展拳脚的机会啊。” 这句话说的比较直白,没有什么人情客气,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功用。说的太有道理了。 要是没有这样的话,就没有这么多的感觉了。 江临安看看德嫂的小孩,穿得红红的,站在地上乱跑乱跳,非常活泼的样子。 看来,这孩子,就真的跟阿德一个样子出来的。不仅仅样子很像,就连动作神情当中,都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相似之处。 江临安突然想到萧逸朗,要是萧逸朗不打仗的话,说不定她已经可以到皇宫宫里面去讲过皇帝,见过太后,甚至可能已经成婚了。 想到婚姻,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嫁给顾德全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他们有好消息了没有。 要是没有的话,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在做什么的。 和萧逸朗在一起的时候,江临安就喜欢看着晚上的月亮还有白天的清风。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没有任何杂质,就是非常纯洁的感情。 可是,这个江临花一天到晚又是想要钱,又是想要得到什么好东西的,好像一点点浪漫都没有,对她来说,结婚就好像是一场交易。 其实把婚姻当作什么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不管你吧婚姻当作什么,你毕竟都是在婚姻这个场面的设定里。 如果 你将婚姻当作一种交易,那么你就是这些交易里面的商品。 江临安看到这个小小的家里面,里面却放着很多很多的古书。 跟城里面标榜书香世家的那些人相比,恐怕这里才是真的书香世家。 城里面那些书香世家们,他们的藏书不过是为了用来表现自己拥有什么古籍,或者拥有怎么样的宝贝。 甚至还有的人,不过是藏着这样那样的书本,想要给那些来自己家里面的人,告诉他们自己并不是一字不识的人。 这个小小的偏远的小山村里面,书本都是他们日常生活里面密不可分的道具。 他们的书就放在桌子上,累了就用书本来做枕头,躺在上面,慢慢地休息。 德嫂见到江临安想要走,就连忙带上来一个锡壶,里面是刚刚温暖的酒。 江临安准备走的时候,被德嫂拉住了手,说:“不要这么着急啊,别这样,人家说你来我这里一趟,一杯酒都没得喝。” 江临安看看德嫂,本来她是不喜欢喝酒的,但是既然嫂子都已经热好了,还端了出来,哪里有不喝的道理呢? 于是就慢慢地接过了德嫂手里面温热的酒壶,咕噜咕噜就喝了起来了。 德嫂带来身边的孩子,一起站在了江临安的身边,大声地说:“谢谢贵人!” 江临安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哈哈,过奖了,我们不是什么贵人,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们就无地自容了。” 江临安静静地看着德嫂,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小声地走过去,说:“德嫂啊,大家都是女人,我们跟阿德也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到我家里面来啊。至少大家都一个照应,你也不用那么寂寞。” 德嫂感激地点点头,拥抱了江临安、哑儿还有张小婉,然后回去了。 第130章 备战 “检查!” 临安城的守卫伸出尖锐的长矛,将马车拦下。 江临安从车里拿出江家的名帖,递给了守卫。守卫检查一番之后,恭恭敬敬地退下,留出一条道路。 春天的暖风吹拂着临安的大地,城门前的广场上面,熙熙攘攘都是来做买卖的人。 他们来来往往,为了一个合适的就价钱,不惜讨论几时次的来回。 诸葛暗又拿着一个幌子走街串巷,招摇撞骗,不过江临安把车子的窗帘放下去,闭着眼睛听外面的声音。 张小婉后知后觉地捅了江临安一下:“喂喂喂,相公,我们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虽然张小婉从来都喜欢这样一惊一乍的,但是江临安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耐着性子问道:“娘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小婉撇撇嘴:“刚才我们好像忘记问德嫂要不要写回信了。” 看来张小婉真是学得够快的。 之前什么字都不认识,看信还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去看。 现在竟然还知道收到信就要回信的了。 江临安逗张小婉说:“嗯,你怎么不给萧逸轩回信呢?” 张小婉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不知道怎么给他写东西,况且我不会写字嘛!” “哦,那德嫂就应该写东西了?”江临安反问道。 “这,应该,也不应该。”张小婉来来回回反复着自己的想法,好像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可以不说,但是。 江临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我逗你玩的啦!” 张小婉撇撇嘴,敲了一下江临安的脑袋:“相公你就知道欺负我,没事儿逗我玩干嘛呢?” 江临安认真地指着远处的天空说:“你可知道,这封信不是平常的信件。阿德是在军营里面给我们写的信,他 们南征北战的,没有一个固定的收信地址,就算写好了信,你往哪儿寄?” 大梁帝国,军纪严明。军队中的信使,也是敢死之士。他们不仅仅要用生命保证自己的信件,如果信件一旦不见了,就要以身殉国。 担负如此重要的责任,一般人都对此望而却步,是不能麻烦他们太多的。 这一切,饱读诗书的德嫂自然知道,也不敢轻易招惹。她知道,阿德能够写信回来已经实属不易,要是再麻烦信使将信送回去,恐怕她的心里面会难以安稳的。 走着走着,到了家里面了。 阿德一马当先地从马车上面跳下来,在地上围着张小婉摇尾巴。 张小婉哈哈哈地给狗狗做了一个“略略略”的动作,阿德将脑袋靠在张小婉的鞋面上。 账房里面传来了噼噼啪啪打算盘的声音。 这是一年以来做计划的时候。账房是义不容辞地,需要将一年的预算还有去年的收支情况加以统计,还有过年的费用。 江临安听到账房的声音,就想起自己的得力助手,阿德。 她就是看中了他能写会算,才力排众议,将他弄到家里面来做一个账房。 可是,人心险恶,没有做到一个星期,就被人用诬陷赶出了家门。 当初看到那罐碧螺春的时候,她心里面应该警觉的,但是却因为拖拉了一点点的时间,就被别人抓住了把柄。 要是当初她将茶叶扣下,朱逸群断然是不能对自己说什么的,毕竟自己是江家二小姐,二小姐偷下人的东西,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但是,偏偏她又还给了他。 从这个角度上说,等于是江临安害了阿德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阿德也算是因祸得福,他毕竟也是因为被赶出家门,到了外面,现在可以建功立业了 。 经过几天的军训,阿德终于适应了军营里面的生活。他终于可以穿着战袍在军队里面走来走去。他举着的长矛,也开始有了一般士兵的那种姿势。 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军师兼将军的职务了。 军队里面的人都是非常直爽的,特别是面对那些有才华的人。他们从来都不会计较士兵的出身,更加不会介意哪个人曾经是一个读书人。 也许平时的人就喜欢笑读书人,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但是那是针对常年读书的人。 读书人一旦放下了笔墨,举起了长矛,就是一个勇士了。 这种勇士,谁都不能欺负,谁都不能嘲笑。 阿德穿着自己的衣服,威风凌凌地在军营里面走来走去,挥舞长矛,给营中的将士们看。 他们看到原来意气风发的阿德,竟然换成了这样勇猛的铠甲,纷纷心生敬佩。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走到萧逸朗的账房。 看到萧逸朗正在面对一副地图,愁眉不展,上面密密麻麻,圈圈点点,有好多好多的符号。 那些符号都是画上去的,不是自己插上去的。显然就是探子在外面画出来的情报。 这么多的军队,恐怕要调动全部的兵士们出发才行啊。 不过,阿德是相信智慧的。他知道,没有打不赢的战役,只有不会打的将军。 将军打不赢,主要就是排兵布阵没有方法。 因为排兵布阵跟市井小人打架不一样,打架是看武功,匹夫之勇,但是排兵布阵的话,完全就是他们之间的实力了。 阿德仔细看看他们的布阵,感觉这个布阵就是一个非常豪华的同心圆,而且弄得非常整齐,看上去连绵不断。 不过,因为太过整齐,他们的驻点就容易产生麻木,对敌军还有自己的人员 判断不清楚。 所以,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萧逸朗看了半天,才发现阿德已经来到营中。 他抬头看看阿德,问道:“怎么样,御弟?” 阿德略施小礼,说了一句“王爷吉祥”然后就指着上面的地图说:“小人有一个主意,不知道王爷是否认同。” 说完,就在萧逸朗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 萧逸朗皱起眉头来说:“不行,不行,就算我同意,也恐怕手下的人不答应吧!” 阿德深吸一口气,器宇轩昂地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行军在外,理当要惟将命是从。” 萧逸朗皱着眉头:“说是容易,只怕我们要多动脑筋咯。” 原来,阿德是想要大梁的士兵都穿上夜郎的衣服。这样夜郎的人就分不清自己和敌人了,然后大梁的人潜入夜郎军营里面,里应外合,来一个内外夹击,夜郎的军队都驻扎在山上,必然是腹背受敌,当然就会一窥击溃。 但是,好好的中原上国,大梁兵士要伪装成为敌人的模样,这会让很多人的爱国之心得到挫败。 萧逸朗知道,作为将领,他们是不敢违背的,但是如果因为太过强横造成的一点点挫败,会影响士兵们的团结。 不过,好像也是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了,所以,萧逸朗皱着眉头,一拍地图,马上召集了全体将士开会。 萧逸朗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遭到了全体将士的反对。 其中做裁缝的一个军士长,首先站出来对萧逸朗说:“王爷,如果你一定要我这样的话,我立马辞职回家,或者是以身殉国!” 萧逸朗还没有见过军中有这样的阵仗,虽然是在这里,但是来去自由,也不好说什么。 旁边的阿德连忙出来说:“这位师傅,不用如此愤世嫉俗,不过是 衣服而已!” 阿德以为自己所为军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是一个读书人,军中将士多少会给自己一点点面子。 没想到,他首先就猜到了这是阿德的注意,就伸出食指指着阿德的鼻子说:“你这个该死的白脸书生,自己不好好在家读书,反而来到我们这里丢人现眼!你们读书人可以没有节操,但是我们是军人,军人不能没有!” 阿德立刻被吓得退后两步。 看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讲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他们感觉手里有武器,只要一刀过去,对面的人立马翻天。 然而,在军中是行不通的。因为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非常有意思。要是对外面都还没有打仗,就先在自己的营中内讧了,这样的日子往后还怎么过? 萧逸朗示意大家停下来,将当年自己跟着萧赜征战匈奴那时候的惨状说了出来。 那个时候,有一个非常勇猛的武士,因为被风吹乱了帽子,不知道为什么,就伸手去扶正自己的帽子,结果被对垒的将军找到了机会,将他杀死了。 那个人死的时候,还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帽子。 那是赢了吗?那得到节气了吗? 所谓的节操,不过是长在活人身上的一个冠冕。如果人都不在了,还要节操做什么用? 现在带兵打仗,本来就是为了战胜而打的。 如果这么改装,潜入敌营,将敌人歼灭,出来之后,什么事情都可以完成。 但是如果,自己死守所谓的衣冠,刚愎自用,以蛋击石,到时候死在了敌人的手里,被敌人换上他们自己的衣服,那个时候,想要自己换回衣服,都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士兵们听到萧逸朗如此的谆谆教导,纷纷松开手里面的拳头,心也开始放松下来了。 第131章 夜袭 裁缝们马上操起剪刀,马不停蹄地照着夜郎那一边的人的衣服,赶制那些衣服。 当初想着这样的事情是非常难做的事情,所以就下命令想到一些人来做。 但是经过阿德这么一番的提醒之后,心里面就渐渐有了非常的感觉了。很多人都争相报名,想要穿夜郎的衣服,深入敌营后方去,跟外面的人里应外合。 要不是萧逸朗提醒一下,阿德就按照自己当初圈定的那些比较性格温顺的人的身材做了衣服。 结果现在好多性情非常踊跃的人,就走出来了。 阿德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纸上谈兵是不一样的。不仅仅每个地方都不一样,而且每一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 同样的一句话,不仅仅说法不同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就是你跟不一样的人说,不一样的人,心里面也会产生不一样的感觉的。 想到这些千头万绪,千变万化的东西,阿德心里面就非常感到受益匪浅。 看来军队处处都是可以发挥才干的东西。越是不显眼的地方,就越能表现自己的才华。越是看上去不能表达自己才华的职业,就能带来越多的惊喜。 因为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洗完个,那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的事情,对自己来说永远都是一个惊喜。 他生活在重重的惊喜中,看到整个军营里面的人忙忙碌碌,摩拳擦掌,在等待即将开展的战役。 “穿衣服咯!”看到裁缝们放下手里面的剪刀,萧逸朗亲自拿着一套衣服,放在别人身边。 后面的将领也都拿着衣服走到各个营房。 大梁的衣袖宽大,裙摆轻柔,看上去很有翩翩君子的风度。但是夜郎地处偏远,在恶劣的环 境里面生活,就习惯了那种非常简陋的款式。 夜郎的衣服,衣襟短小,衣袖狭窄。穿习惯了大袖怡的人,现在感觉非常不容易。 不过,想到大家都是为了打仗的,他们也就只能想办法如何能够接受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衣服相互帮助地穿上了,然后带上了夜郎的配饰。 探子将夜郎军中的暗号还有军官的编制都写在一张纸上面,递给了萧逸朗还有萧逸轩。 萧逸轩和萧逸朗经过上面的一番整理,给每一个士兵都安了一个夜郎的化名。 夜郎的方言,本来就比较滑稽,加上这是按照花名弄出来的外号,读起来就更加滑稽了。 不过萧逸朗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他们穿上衣服的时候,俨然就是一个夜郎的部队。 就连军中的协理,看到他们走过,都忍不住想要拿起长矛,捅他们几刀。 但是他们的衣服实在太滑稽了,一方面想到这是自己的敌人,自然就要有杀父之仇,一定要跟她们来一个你死我活。 另一方面,他们的衣服实在太滑稽,看上去,谁都想要忍不住发笑了。 “打死你个夜郎鬼!”一个士兵拿起手里面的竹棍,当作是长矛,轻轻拍了一下前面一个人对脊背。 前面的人,感觉莫名其妙被戳了一下,心里面很不高兴,就回过头来说:“你才是鬼,我这不是深入敌方吗?” 笑萧逸朗呆呆地看着他们在那里玩笑取乐,心里面别提多高兴了。 要是那些夜郎的人,不要这样你死我活地拼搏,过来这里,跟大家友好交流,慢慢沟通,不知道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是,他们就偏偏放着好日子不过,就要来这样跟大梁硬碰硬,好像上次跟匈奴打过一仗 之后,大梁就会元气大伤一样。 萧逸朗有点后悔自己生活在中原上国。 中原,中原,就是众矢之的。 看看周边的那些国家,虽然领土狭窄,环境恶劣,但是因为面积小了,边境也就小了。边境小了,邻国也就少了。 能够遭受到进攻的概率小,能够进攻自己国家的人也少。那就是边陲小国的益处。 他们只有周围一两个邻国会攻打自己。 但是作为中原上国,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四面八方,都住满了各种的蛮荒之士。他们随时都想着要占领这个中原的一片场地。 不过,如果不是生活在中原上国,自己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条件,过着这么好的生活,拥有这么好的故事?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付出还有收获之间的关系吧。 他非常高兴地看着晚上的月亮,看到月亮慢慢弯曲,知道时间又过去很久了。 要做坏事的时候,就希望天不要这么亮,毕竟是冒充夜郎人,要是被人看清楚多少会有一点不好意思的。 所以,看到月黑风高,萧逸朗心里面感觉成功的把握就已经多了七八分了。 他们嘴里面含着木屑,脚下面包着很多很多的破布,这样走起路来,就好像是猫咪一样,不动声色。 然后他们悄悄地走到夜郎军队的营帐下面。 夜郎的人跟中原有着不同的习俗。他们不过春节,他们的春节,是在正月十五那一天的。 因为夜郎的人都是喜欢月亮的,他们将自己的命运跟月亮联系在一起,认为自己就是月亮的儿子。 只有月亮圆,才算是真正的过节。 今天是正月十七,也就相当于是他们的年初三。 他们过节的时候,也是什么东西都放下,不开店,不做工,军队里 面的人也可以破例喝点酒。 这就是最好混入他们的时刻了。 穿着夜郎衣服的人,偷偷的混入了一个山脚下的营帐里面。 他们正在忙着吃饭,根本就没有时间顾忌外面来的人。 为了掩人耳目,大梁的探子也跟着他们吃了一顿,大口朵颐,然后在夜郎的兵士碗筷里面放了蒙汗药。 几杯酒下来,真正的夜郎军就因为药发晕倒了。那些假的夜郎士兵,就开始明目张胆地在军营里面大摇大摆地走路了。 他们摸清了军营里面一草一木,知道什么地方能够放火,什么地方又能救火,还找到了首领坐在的位置。 不过他们很快就陷入了分歧。有的说,直接跳入首领的营帐,将首领绑架出来。 也有的说,要斩草除根,发动火攻,让他们死无全尸。 阿德是一个读书人,也在这些人群中。 他从小就是,什么攻心为上,不能盲目地靠打靠杀,不如就直接绑架了首领,然后跟他们谈条件。如果谈得好,那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如果谈不好了,到时候在动干戈也为时不晚。 但是,将军营帐中守卫森严,怎么可能说绑架就绑架?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在外面送晚餐的人,给阿德带来了灵感。 经过三天的军训,阿德已经成为一个非常身手敏捷的小士兵了。 虽然还没有好像别人那么飞扬跋扈,但是毕竟还是可以打人没问题的。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个人面前,在后面一把敲了他的脖子。 那个士兵应声倒下。 前面一个助手顺手端起了士兵手里面的盘子,阿德就化妆成那个传递晚餐的士兵,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了手里面,用夜郎的话说:“晚餐来了。” 夜郎的首领叫做积极瓦,积极瓦听到外 面送来了晚餐就马上打开是营房的门。 阿德放下盘子,回头就准备走。 不料积极瓦叫住了阿德:“他们的饭菜可都准备好了?” 阿德本来想欲情故纵的,因为来到这里,就千万不能表现出自己心里面那些不正当的想法。就算有,都要假装是没有一样。 他非常高兴地笑着说:“都准备好了,这是最好的,给将军您。” 积极瓦在军营里面,见到的都是一些五大三粗,说话粗声粗气的士兵,没想到竟然有一个这么文雅的人,就拉着他要坐下来一起吃饭。 阿德装腔作势地说:“不可以的,奴才不过一个厨子,不能陪伴将军左右。” 积极瓦很生气的说:“我说你可以,你就必须可以,再说一句,我把你碎尸万段!” 阿德看到积极瓦中了自己的圈套,就说:“那好吧。” 说完,就走到积极瓦身边,抽出自己的刀,抵住了积极瓦的脖子。 积极瓦马上叫道:“救命啊,抓刺客,抓刺客!” 夜郎军中大部分的人都喝了蒙汗药,不省人事了。剩下几个还没吃饭的,都是养尊处优的士兵长或者是炊事员。 一点战斗力没有。 听到军中乱成一团,城下那些大梁的士兵立刻点燃了火把,走上前来。 阿德将剑压住积极瓦的脖子,做出要砍下去的样子,恶狠狠地说:“怎么样,你是随我回去谈判,还是要跟我同归于尽?” 积极瓦看到身边一个人能救自己的都没有,况且作为将军,胜败是兵家常事,也不能因为一次胜败就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于是就点点头,对阿德说:“这位大将军,大大大将军,你放过我,我现在就跟你去,你有什么要跟我谈的,我先记着,回头我跟我们国王请示……” 第132章 反攻 “积极瓦被抓住了,积极瓦被抓住了!”大梁的军中,妖妖看到一个夜郎的士兵抓住了夜郎的将领。 但是,他头上华丽的冠冕,告诉观众们,他不是普通的夜郎士兵,而是将军之首——积极瓦。 当然,他们也知道,夜郎人是不可能自己捉自己的,所谓的夜郎人,不过是自大梁军中的将士。 但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士兵竟然是他们嫌弃了很久很久的白脸书生:阿德。 看来阿德真是文武双全啊,之前看上去是能说会算,一副手无搏鸡之力的样子,但是那不过是因为他的文采胜过了自己的力量。 现在通过几天的训练,身体里面藏着的潜能都得到了释放,于是就可以这样器宇轩昂,飞扬跋扈。 况且他是深入敌营,趁其不备,攻其不意,所以就好像不费吹灰之力了。 堂堂一个夜郎将领,竟然被俘虏于一个读书人之手,这对崇尚武功的夜郎人来说不得不是一个超级大的耻辱。 他们从来就不相信有人能够读书人会有如此重大的本事。 他们觉得读书人不过是能够帮助身边的人记录什么台账,做做计划,都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没有想到,竟然一个读书人,还能亲手绑架了这样一个夜郎的将领。 对他们来说,这样的事情,就好像是那些念咒语的巫师,莫名其妙将好好的人念死了一样。 到了营中,萧逸朗立即命人绑了积极瓦。积极瓦身边一个士兵都没有,只能束手就擒。 但是,无论萧逸朗说什么,积极瓦都当作听不见。 萧逸朗让萧逸轩在旁边用夜郎话给自己做翻译,萧逸轩说了几句,他还是故意不说话的样子。 这不科学啊,怎么可能夜郎人会找一个不说话的人来做将领? 萧逸 朗纳闷着,对手下的士兵吩咐了几句,然后锁住了房门。 刚刚离开,他就听到房门里面传来了剧烈的挣扎声。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积极瓦根本就不是什么不会说话,而是想要伺机逃脱。 萧逸朗打开房门,义正辞严地训斥道:“你给我小心点儿,这里是我们大梁的军营你不束手就擒,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放心,我们的兄弟会过来救我的!”积极瓦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救你?你玩忽职守,将自己国家的军队拱手相让,军队的威武,也名声扫地,你觉得谁还会救你?”萧逸朗冷笑一声。 “就算不救我,你也不要想抓住我!”里面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那是积极瓦想要挣脱木头架子,自己一个人走出来。 “你就等着吧,这个架子结实着呢,不过是扎的时候有点空隙,这可是我们大梁专属的鲁班锁!” “你们,卑鄙,无耻!”积极瓦用自己带着夜郎口音的中原话训斥道。 “哈哈,在战场上,谁胜利了,谁就威武。”萧逸朗得意洋洋地走了出去。 阿德有些惆怅地站在营房门前,他刚刚已经跟积极瓦说好了,是要到这里来和谈的。 没想到积极瓦竟然出尔反尔,拒绝谈判,在里面不说话,也不配合,心里面想什么,也是路人皆知的了。 他有些为难地站在萧逸朗面前请罪:“启禀王爷,小人失算,不知道积极瓦竟然如此顽劣。” “无妨,无妨!”萧逸朗笑道。 阿德看着天快要亮,对面的军营里面人声鼎沸,好像已经在拉起仇恨了。 就走前到萧逸朗面前说:“我知道那是无妨,只怕是夜郎人来寻仇,我们就……” 大梁和夜郎,中间就隔着一座不太高的小山坡。 一般来说, 泉水都是在南边的,但是大梁在夜郎的东北,所以这座山坡上并没有很多泉水。 俗话说,火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要是敌军发动了火攻,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阿德心里面只能淡淡地担忧,毕竟他也是一个普通人,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计谋再深,也只能处理一个人的诡计。 这下他是彻底绝望了。 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太阳从东边慢慢地升起。 阿德脑子里面突然想起自己家里面的老婆还有孩子,他们在家中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想自己呢?他们现在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呢? 然后,外面就响起了山崩地裂的冲锋声。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脚步,整个山林都在颤抖了。 “杀,杀,杀!” 夜郎人向来就是刚愎自用,有勇无谋。对于用计谋取胜的人,一直不齿谈论。 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毁于这些人的手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等到蒙汗药起来之后,顿时就感觉到一种奇耻大辱,好像自己从来就没有胜利过的一样。 他们也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火攻”。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的预料,下面的火立即呼啦啦燃烧起来了。 阿德看到火势正在下面上蹿下跳,好像是要失控的时候,突然山上很多的泥水还有石头滚下来。 下面放火的士兵见到石头,呼天叫地:“救命啊,石头来了,我们快跑!”然后就传来一阵惨叫。 萧逸朗打开了锁住积极瓦的房门,让这样的声音肆无忌惮地传到积极瓦的耳朵里面去,又笑着对阿德说:“怎么样,你看看我这样的计谋,做你军师的助手如何?” 阿德双手作揖,拜见王爷说:“王爷英明神武,我连做你的助手都不配!” 萧逸朗哈哈大笑:“哈哈 ,阿德果然是谦虚过人啊。要是论才干,论本事,的确很多人可以担当很多很多的职务。但是,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什么都自己玩的啊,所以,不管我多厉害,我都不能离开你们的帮助啊!” 积极瓦原来以为火攻就是万无一失,甚至做好了牺牲在营房里面的准备。 在夜郎的时候,他不知用了多少这样的方法,对付周围的那些小部落,小部落没有一个不束手就擒的。 但是面对大梁,这个方法彻底失败了。 万无一失的火攻,竟然也有这样毫无情义的水土来克制。 看来,从命数来说,是自己命运不好。 从条件上讲,是火的确怕水啊! 积极瓦看着刚刚出来的太阳,本来还是新年的喜悦,但是自己莫名其妙就打了败仗。 那些受挫的将士,还有死伤的士兵,他觉得真心对不起他们啊。 所以,他静静地看着山下面的火,一点点的熄灭,没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倒是好像自己心里面的热情好像火一样,渐行渐远。 萧逸朗走到营房面前,问道:“积极瓦,你可愿意投诚否?” 积极瓦把头扭过一边。 “哥哥,我看他还嘴硬,要不,我们再来一个火攻,将他们的军营也烧成灰烬?”萧逸轩义愤填膺地建议到。 “不,家和万事兴!”萧逸朗微笑地对萧逸轩说。 萧逸朗拿出一片大大的地图,展开铺在积极瓦的面前。 积极瓦不明就里,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历来不是战败的将士才来献出图片的吗?难道,你也要投降了?” 萧逸朗示意积极瓦过来说:“积极瓦大元帅,我是不可能不败而败的,我想要耀武扬威一番,不知道你可愿意听呢?” “尽管讲来!”积极瓦已经没有任何的 反抗力气了。 “你看看,这个就是我们大梁的疆域,你们夜郎,不过跟我们一个小城差不多大。你们有坚固的城墙,森严的堡垒,这个我们知道。但是,我们地广人多,幅员辽阔,愿意结交天下有识之士为友。” 萧逸朗指着大大的梁朝地图,夜郎也在其中,不过在边边用一个不同的颜色标记了出来。 那个积极瓦还是不相信地问道:“凭什么你说是就是了?你带我去看!” 萧逸朗微微一笑,小国的将领果然就带着小家子气。 看着积极瓦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萧逸朗觉得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萧逸朗对着地图花了一圈,“你怎么看,看一圈,恐怕要几个月。这样,你随我到山顶,看看对面那座山,也是我们的,你就知道我不会撒谎的了。” 积极瓦跟着萧逸朗来到了山顶,山顶上面云雾弥漫,好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除了西南方向,挂着夜郎的旗子,四面八方,都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看来这个萧逸朗并没有说谎,大梁的疆域果然辽阔,就地图上的东西,跟是虚构的,只要有两倍于自己国家的疆域,上面的领土,领土上的物产,是多么的丰富啊。 那么丰富的物产,要是打起来,或许人不够凶猛,但是消耗下去,夜郎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呢? 但是,积极瓦不过是一个戴军的将领,不能代表国王决定两国的政策。他只能选择攻打或者是不攻打,这样也是无能为力的。 所以,他摇摇头,对萧逸朗说:“王爷殿下,小人并不是什么王公大臣,只能负责军事攻略。要是有别的请求,还望王爷跟我们国王谈判。” 萧逸朗小声问积极瓦说:“你可愿意跟我们化敌为友?” 积极瓦微微地点了点头。 第133章 自大 这次,积极瓦再也不敢使诈了,他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夜郎的皇宫,跟夜郎国王说了自己被俘虏的事情。 夜郎国王正在花天酒地的庆祝今年的丰收,刚刚听说了自己受到一点的挫败,心里面就有点不高兴。 不过,他坚信火攻是万能的方法,如果能够配上一点油或者是酒,那么可以说是所向披靡。 所以,看到积极瓦这样垂头丧气的跑回来,心里面就有了不祥预感,冷眼闻到:“不是让你去跟他们谈判了吗,怎么又给我跑回来?” 积极瓦垂头丧气,声音压得很低,对国王说,“对不起,陛下,敌军实在太过强悍,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夜郎的国王很生气,一把将手里面的鎏金陶瓷管子扔在地上,啪叽弄了一个粉碎,然后对积极瓦吼道:“你这个饭桶,我们不是有火攻的吗?难道你还要回来我教你吗?” 火攻?能用火攻的话,不敢说可以活捉萧逸郎,就是将他烧死,那是绝对没有很大问题的。但是,现在他却空手归来,国王就觉得那是积极瓦不作为,贻误战机了。 积极瓦垂头丧气地对夜郎的国王说道:“陛下,小人昨天被他们用计混入营中,兄弟们都被他们的蒙汗药弄晕了,然后我还被他们捉了起来。” 夜郎国王脱下自己的帽子,扔在地板上,使劲地踩了几脚,说:“这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有蒙汗药这样东西,那个不是小说里面编出来吓人的吗?你们别以为我好糊弄,你们就这样欺骗我!” 积极瓦看来这个国王是不可理喻的了,不仅仅不相信蒙汗药,但是过火的地方他总该相信吧?于是他就继续垂头丧气地讲下去。 “等到兄弟们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被抓走了,就自告奋勇, 来到城下,发起了猛攻。但是没有想到猛攻起来的时候,他们的火把就被敌人给销毁了。” “火把被销毁了?”国王更加不可思议地问道。 在他看来,火攻是天下无敌的,只有水才能灭火。但是现在时值初春,是没有这么多的水的,况且他们又在干山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积极瓦看到国王不相信,只好小心翼翼地邀请国王到了分界的山谷上面看。 分界的山谷上,莫名其妙,都是一张过火的痕迹。 看来昨天的确是有人放了火。可是,这火上面却附着着很多的泥浆还有莫名其妙的沙石。 不知道哪里来的水,竟然将已经烧着的茅草都已经弄得全部熄灭了。 这真的不是假的,他们的火攻,向来准备玉石俱焚的火攻竟然就这样被人破解了。 而且破解得是那样精密,那样巧妙。 就连身为国王的自己都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 国王只好问积极瓦说:“大将军,真是委屈你了。蒙汗药的事情,我虽然还没有证实,但是这个我已经知道那是真的了。你被捉到了那个地方,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积极瓦摇摇头“大梁的士兵们倒是没有怎么为难我,不是已经将我们放回来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夜郎国王提到路边一具尸体,面目狰狞,好像是苦苦挣扎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刚才在火中丧生的将士。 积极瓦看时机已经成熟,就开始跟国王说起了那个萧逸郎对自己的忠告。 他对国王说:“陛下,大梁的太子说了,他们大梁地大物博,跟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叫我们归顺大梁,否则,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国王生气地叫到:“你开玩笑吗?我们夜郎,地大物博,城市要一天才能走完 ,难道他们对面的山崖,比我们这里还要广阔不成?” “不得了啊,不得了!”积极瓦有点想哭出来对国王说。“你可知道,我们对面的山那么高,上了山顶,起码可以看到八九座这样的高山啊!” 况且,他们说,要想跑马走遍大梁,恐怕要几个月才行啊! 走遍夜郎需要一天,走遍大梁需要几个月。几个月,相当于是100天。这么说,大梁的国土,竟然是这个夜郎的100倍? 要是别人这么说,国王肯定不会相信的,因为那是敌军经常用的树上开花的伎俩。 但是,现在说出这句话的人,竟然是自己最衷心的仆人,自己最勇猛的战士。 不过,国王还是不相信:“既然他们这么强大,为什么不直接就跟我们不宣而战,而是要跟我们两军对垒,相持不下呢?” 积极瓦叹气道:“他们不是不打仗,而是觉得我们都是世界上的人,应该要和谐共处才是啊。” “和谐共处?”国王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一个词语。这词语对于夜郎的人来说,就是天方夜谭,就是一个笑话。 如果能够打赢的东西,为什么要放下不打,为什么还要跟别人和谐共处? 积极瓦对国王解释道:“中原的人们是这么说的,既然都是兄弟姐妹,都是同样生活在这个土地上,为什么一定要分那么清楚什么;是你的,什么是我的呢?” 夜郎的国王彻底蒙圈了。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既然大家都势均力敌,还有都是已经交手的了,为什么不得而诛之? 这里面到底蕴藏着怎么样的玄机? 积极瓦跟随这个国王十几年了,而且从自己的父辈开始,就一直随着积极瓦南征北战。对于国王的性格,他们是非常了解的 。 他们不仅仅知道国王天生争强好胜,喜欢跟人一较高低,最要命的是,这个国王生性多疑,而且贪生怕死。遇到这样的说法,他们都不相信自己,只有知道了大梁,才能证明萧逸郎所说的事情。 说到这里,积极瓦就跟国王请命道:“启禀陛下,现在大梁已经同意休战,不如笑的很次机会,找个时机,到他们大梁考察考察,回头再看看到底情况是怎么样的,你看能否?” 国王本来就想要做这件事情的,但是如果自己开口,让自己手下的人到一个百倍强大于自己能力的国家里面,却又有点不仁不义。 现在好不容易积极瓦自己说出来,自告奋勇,主动请缨,也就不能怪谁了。 国王小声问了一下:“你真的不后悔吗?” 积极瓦摇摇头,对国王说:“能够代表夜郎出使天朝上过,小人死而无憾了。” 国王立刻让手下签订了批文,派遣积极瓦为夜郎国的钦差大臣,出使大梁。 积极瓦带着国王的信交给了萧逸郎。 之前阿德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对他们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 没有想到,事情就这么随随便便,不了了之了。 萧逸轩看着名字上面写的“钦差大臣”,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还真当自己就是天下的首领,出使我们大梁还叫什么钦差大臣,要不要我们将他的名字改了?” 萧逸郎指着萧逸轩的脸,笑着说:“你都知道他们这是夜郎自大,你又何苦揭穿人家的真面目?人家都是很艰难的,做人就不要随便拆穿别人拉。” 萧逸郎于是就对积极瓦说:“积极瓦大将军,很高兴你能够作为和平使者,来跟我们谈判,我看我们两军并没有什么恶战,也不存在什么割地赔款之类的问题 ,我们就这样,回头再好好讨论吧。” 积极瓦点点头,带着国王到这个军营里面看了一下,国王看到里面的人,一贯华丽,武器精良,自己绝对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要不是自己仗着山川之险,恐怕早就成了他们的刀下之鬼了。 不过,这也只能是夜郎人的想法。对于中原这样的上等大国,他们是不屑跟他们打仗的。 积极瓦拜别了夜郎的国王,一个人就带着自己国家的礼物,还有一些牲畜,随着萧逸郎就在营中住下了。 因为还没有过正月,很多人都还沉浸在新年的气氛里面。 特别是夜郎这边的俘虏,他们从来都是从正月十五开始过节的。 现在好像一个星期都还没有过,也都受到了大梁这边的优待,非常宽松地在自己的营房里面生活。 积极瓦看到这军中竟然可以这样优待俘虏。知道要是没有一个很强大的财力和国家做后盾,这样的事情是绝对无法完成的。 自己作为一个小小的国家,竟然对一个天朝上国如此发号施令,竟然还要弄得你死我或的样子,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这样两个实力悬殊的国家,本来是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的,多么感谢当今的萧逸郎,有这非常平静的看法,而且心里面充满了众生平等的观点,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好日子。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在中原好好学习一番,不能再在大国子民面前出丑了,现在的他,已经出了很多丑,要是再度出丑,就连自己都不能饶苏自己了。 积极瓦非常谨慎地问萧逸郎要了一套中原人的衣服,觉得那些宽大的衣襟还有美好的装饰,正是他们威武不屈的象征。 作为夜郎,应该多多向这样的人学习,否则就是只能永远盲目自大下去了。 第134章 封侯 萧逸郎的捷报传到建康的时候,萧赜正在金銮殿里面观看盛大的歌舞表演。 因为其中有一个是边境的歌女,听说自己家乡正在遭受战乱,就有些闷闷不乐,唱歌起来声音有些嘶哑,并且舞蹈迟缓,被萧赜拉出来,狠狠训斥一番。 “你不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样的故事吗?作为一个演员,你一点都不敬业,你是不是不想要在这里混了?” 歌女顿时吓得七魂没有了六魄,跪在地上跟萧赜讨饶。 萧赜感觉好像自己准备好的希望会在这个歌女手上,也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歌舞只能继续。旁边的人看到自己及团队都这样乱七八糟,就心里面更加紧锣密鼓,小心翼翼地安排自己的舞蹈还有乐器。 就在这个时候,萧逸郎的捷报传来了。 “启禀陛下,王爷来报!”信使有一本金牌令箭,带着直接就走了进来了。 “念出来!”萧赜一边看着华丽的歌舞,一遍摸摸自己的胡须,静静地欣赏他们手里面的动作,还有轻盈的水袖。 “这个,这个……”信使看看众多的演员,站在那里,好像平时遇到如此重大的事情,就连封疆大吏也是不能旁听的。 不知道何德何能,今天萧赜竟然让这些人大胆地说出来了。 萧赜看到旁边这个信使傻愣愣的,就一把夺过他手里面的竹筒,伸进里面,将折起来的信纸翻开,原来是萧逸郎的捷报。 萧逸郎说对待夜郎的战役,我军不战而胜,如今夜郎的首领积极瓦愿意随兵归来,不知能否。 萧赜非常高兴的说:“好啊,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然后他讲捷报写成了一首歌词,递给了那个刚才被骂的歌女,问到:“这上面的字,你可认得?” 歌女点 点头。 “那么,按照刚才的曲子,你给我唱出来,否则,我双重治罪!” 说完,就一副威风凌凌的样子,走到了他们的歌舞队列里面。 歌女看看上面的字迹,发现竟然是捷报。心里面就喜不自胜,将当初战乱封闭,两方不得交往,并且民不聊生之类的事情,全部写在自己的书本上,然后边唱边笑,表笑边唱。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映衬这样高端大气的歌舞,也显得其乐融融。 一曲过后,萧赜大大重赏了这位歌女。不过还奚落道:“伟大事业者,必将喜怒哀乐置之度外。像你这样,一点点事情就这么紧张,一点点事情又那么高兴,那也太没用原则了。” 当然,作为帝王,说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也都很容易,但是要想想身边的人是歌女啊,她们要工作,有家庭,怎么就想到这么漫长的东西呢? 歌女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唱自己的歌。 这首歌就叫做《捷报歌》因为节奏明快,消息爽朗,顿时就在皇宫里面广为传唱了。 不过,萧逸德倒是不以为然,一脸嫌弃地说:“我就知道,夜郎怎么可能是我们大梁的对手,明明就知道胜券在握,还要两个人一起去,弄得好像真的竭尽全力一样,如此守株待兔,不如给我去了!” 皇后听到,只好耐心相劝:“我看德儿,你就不要这样刚愎自用,怎么守株待兔这样的话你都说出来,他毕竟也是你的皇兄啊,作为帝王之子,你要有点口德。” “口德口德?你们不要整天打击我,那就是最大的口德。我一天到晚做什么都不对,想什么都不好,这样容易吗我?” 萧逸德非常气恼地对皇后吼道。 “我看萧逸德人长得不怎么样,但是脾气现在不小 了。”萧赜在房间后面走过来,着实将萧逸德吓了一跳。 萧逸德见到是萧赜,连忙跪在地上请安:“孩儿拜见父皇。” 萧赜有点无奈地对萧逸德说:“德尔,做人吗,要以事业为重,不能任性撒气,这次你哥哥立了功,虽然不是你直接立功的,但是你哥哥已经是太子,又封了亲王,也只能有一个物质上的奖励。不如就将的郡王位置提高一下,你就做贤亲王,如何?” “孩儿功不受禄,不敢接受亲王的封号,还请父亲三思!”萧逸德露出一副绝望的样子。 “德儿你怎么说话呢?”皇后为了缓解现场的尴尬,立马走出来,对萧赜说:“臣妾替萧逸德谢过陛下。” 说完,就领了圣旨,准备将来的分封仪式了。 因为夜郎边境的问题还在和谈当中,还有大部分的军队要驻守在边境。所以,萧逸郎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多少人马。 积极瓦坐在萧逸郎的马车上,随着萧逸郎的马车急速奔驰。 自己想要自己在那边,走快一点要么就会撞到人,要么就会撞到马,要么就会因为山路崎岖,弄得自己非常不适。 但是大梁的驿道,可以说就是作为一条专门的公路而修建的。修建的人是国家出钱,维护的人也是国家出钱。 很多泥泞的山区,为了能够有平整的驿道,他们不惜从几十里开外的地方弄来鹅软石,铺在深居内陆的山林里。 对于大河大海,积极瓦更是只在书本上面看到过,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在大梁是唾手可得的。 积极瓦带着很多很多的敬佩,随着萧逸郎走到了建康。 快到建康的时候,萧逸郎带着积极瓦看了一下当年萧赜有幸江南的那艘楼船。 那艘楼船,可以说在水面就是 船,停下来的时候就是楼。 足足比夜郎的宫殿还要高几百尺。夜郎基本上是没有这么好的地方的,但是见到如此,他只有望洋兴叹了。 萧逸郎带着积极瓦从大运河走了一段路。 大运河水宽三里,深三丈,全部都是人工开凿的。 积极瓦自己都没有办法想象这样的运河,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如此复杂宽广的河道,上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水波。 而且,这开挖河道的人工都从哪里来,这开挖出来的泥沙都往哪里放? 这就是中原人的大国情怀,这就是中原人的工匠精神。他们可以用自己的双手,从无到有,创造一个并不存在的自然景观。 夜郎,现在想起来,只要是中原一个比较大的城市,恐怕都已经超过了夜郎。 更不要说这个大梁还有州郡上百。 积极瓦这下是彻底被征服了,如果下次有机会,一定让国王也到大梁来看看。 只要在驿道上面纵情驰骋上几个时辰,就知道这个大梁的土地辽阔。 要是看到大运河,恐怕是整个夜郎的面积加起来不够运河那么大。 大梁的人这么能干,要是发动起挖运河的精神,恐怕夜郎也就成了一片汪洋沼泽之地了。 想着想着,就到了大梁国都健康城下。 建康城又叫金陵,石头城,是一个攻守兼备的地方。 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尖端科技。 城门非常高大宽广,上面的士兵穿着金光闪闪的盔甲,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铜城铁壁一般。 不管是再厉害的枪炮,恐怕都没有办法进入。 “呜呜呜”积极瓦被突如其来的号角声吓了一跳。 因为那个虽然是迎接的号角,但是毕竟因为声音太大,把积极瓦给吓坏了。 积极瓦全身发抖,动了 一下,看看上面的号角,又看到城门轰隆隆的,好像打雷一样依次打开,并且吊桥从城门上面垂落下来。 他不断看着眼前建康城门的高大威猛,想到自己的夜郎,不过是依靠山势险要,在山边弄了一点石头而已。 跟这个轰隆隆的城门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但是,就算自己有了这样坚固的防御工事,没有这么大的幅员,没有这么多的守卫,没有这么多的训练有素的士兵,一切都是白搭。 所以,积极瓦也只能望洋兴叹,叹息自己当初生在这么一个蛮荒之地了。 萧逸郎带着积极瓦从正中的城门进了建康。 按照大梁的惯例,只有皇帝或者是外国的皇帝经过的时候,才能使用这样的门,这是朝中最大最大的一个礼仪。 不过,面对喜欢骄傲自大的夜郎国来说,萧赜也是费尽心机,尽量满足了他们的心愿,给他们准备了一个类似于国家元首的地方。 作为一个特使,竟然能够享受到元首的待遇,积极瓦感觉是受益匪浅,受宠若惊。 当初抱着要来看一看心态的积极瓦,现在已经决定不需要看了。 大梁果然是实力雄厚,兵力强大。 但是却偏偏不是那种仗势欺人,以大欺小的国家。 当初自己挑衅的大梁,现在想起来,积极瓦竟然都有一点点后悔。 金陵城长宽各三十里,皇宫就在金陵的中央,从城门边上走过去,起码要走10里地。 因为是皇城,马车不能走得太快,所有的车马都按照一定的秩序排列整齐。 马蹄款款,车声隆隆,沿途百姓听说是外国元首,都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来到街边看这个百年一遇的积极瓦。 积极瓦只能在帘幕当中窥探外面的百姓,暗暗接受百姓的祝福。 第135章 觐见 金銮殿上,萧赜独占鳌头坐在黄金的宝座上面。 所有的大臣身穿华服,低头拿着笏板,高呼“万岁万万岁!” 整个声音在皇宫里面荡气回肠。 积极瓦战战兢兢地来到金銮殿前,屈身下拜。 萧赜说:“夜郎侯附属大将军,积极瓦请起!” 什么? 积极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叫自己是夜郎侯大将军?这么说夜郎已经是大梁的国土了,大梁再也不会跟夜郎刀兵相向了。 自从看到大梁那座山之后,积极瓦就已经知道,自己已经自大了好多年,不能再这么盲目自大下去了。 以自己的国土跟大梁相比起来,不过是百分之一,连一个县令的地位都比不上,哪里能够谈什么外交呢? 但是既然谈了起来了,就要按照大小,自己不过是一介县丞。 没有想到,大梁的国君,竟然给自己的国王封侯了,侯爵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职位,但是比起一介县丞来,可以说是望尘莫及的。 萧赜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话语,积极瓦跪在地上,磕头再拜。 萧赜然后宣读封赏萧逸朗、萧逸轩、萧逸德的文书,并且将大梁和夜郎之间的友好联邦牌匾亲笔书写下来。 积极瓦好像拿到夜郎的千年人参一样,紧紧捧在怀里,三呼万岁。 萧赜大叫:“免礼,免礼!” 公事办完之后,萧赜带领积极瓦到自己的皇家园林里面游览。 建康城山清水秀,景色优美。里面的花园也都因为这样的环境,沾染了一点点的钟灵毓秀之气。 好像这里面的山水都有自己的性格,都有自己的呼吸,懂得自己思考一样。 积极瓦感觉到自己夜郎整个国都,甚至比不过这个皇宫的一角。 萧逸德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见到积极瓦在这里来来去去的,就高兴的叫道:“积极大将军,欢迎您到我们大梁来做客啊,要是早来做客,连当初的南征北战都给免了。” 积极瓦苦笑一声说:“王爷说笑了。当初要不是我们跟太子殿下这么一战,现在恐怕还在交恶当中啊。” 萧赜恶狠狠地瞪了萧逸德一眼:“德儿,对待外宾要多一点的耐心,不能这样信口开河!” 这么一说,就弄得萧逸德很尴尬了,他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御花园里面有一个翠波湖。 那是一个人工湖,本来只有一个小小的水潭。 但是后来为了能够更加好的欣赏这样的美景,就人工拓宽到了方圆三里。 远处传来一阵非常优美的歌声。 唱歌的是公主萧逸雪。 萧逸雪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坐在鲜红的画舫上面,画舫上面是非常动听的管弦声音。 管弦的声音,随着水波荡漾到了整个园林里面,带来一种好像仙境缥缈的样子。 积极瓦不免看得呆了。 萧赜小声告诉积极瓦说:“这个是我们大梁的公主,萧逸雪,善于歌舞骑射。” 积极瓦看着萧赜,心里面还在寻找歌声的出处,就一脸窘相地站在湖边。 “我姐姐在船上面唱歌呢!”萧逸德心直口快地叫道。 “什么?船上还能唱歌?” 在夜郎,所谓的船,不过是独木舟。 所以,要是能在船上唱歌,当然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他能听到船上还有很多很多的丝竹管弦之声,那些伴奏的乐团,保守估计不会低于100人! 画舫渐渐靠岸,放下了帆板。 萧赜邀请积极瓦走过来,到船上去观赏里面的美景。 萧逸雪站在船头一个高高的舞台上,挥舞水袖在表演。 如水一样的 歌声,从她纤细的喉咙飘荡出来,散布在整个池塘上面。 “皓腕凝霜雪”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人吧,古人只是知道,在月亮之下,趁着月光的朦胧,带来非常鲜明的色彩,但是不知道,其实就在白天,也能见到如此明媚动人的景色。 积极瓦早就在运河上面看到过大梁的画舫,是如此华丽高大,但是现在走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这画舫厉害之处,不仅仅是一个体积上面的高大,而且走上去,就好像是走上楼梯一样,一点摇晃都没有。 这个船上,竟然还有非常优美的红木大桌子,上面摆着慢慢的酒,竟然一点都没有洒出来。 船只沿着湖面朝湖心走去,一路上面都是莲花开遍,鸟语花香。 这对生活在大山里的夜郎人来说,就好像走入人间仙境,什么样的美丽都无法跟这样的奇遇匹敌。 萧逸朗也走到舞台上面,跟自己的姐姐联袂唱歌。 积极瓦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么美的女子,自己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是萧赜的和亲政策,他想要大梁和匈奴成为儿女亲家,所以就想将自己的公主价格对方的大臣或者是太子。 如今看到积极瓦已经心里面有所钦慕了,心里面觉得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于是,他喝了一口酒,问道:“将军孩子多大啊?” 积极瓦摇摇头,“我都还没有结婚,怎么会有孩子?” 萧赜说:“嗯,我听说江南女子温婉多情,也很羡慕你们夜郎那种地广人稀,土地开阔的地方,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找一个我们大梁的女子做媳妇?” 积极瓦点点头:“如果能有公主这样的女子,小人定当感激不尽。” 萧赜看着上面的公主,微微一笑,高兴地看着积极瓦。 积极瓦继续当作 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坐在凳子上面喝酒,唱歌。 下船之后,就是萧赜准备的国宴。 整个国宴上面全部都是山珍海味,整整摆满了一个大圆桌。 萧逸朗第一次看到萧赜为了一个外国的宾客能够付出这么多的东西,感觉不知道父亲是否着了魔。 宴会结束,积极瓦被送回去的时候,他小声地问萧逸朗道:“父皇,为何你要用如此高规格的礼遇,来接待一个小国的皇帝?” 萧赜看着萧逸朗心疼的样子,知道他可能会担心这里面的开销费用。 他皱着眉头对萧逸朗说:“你呀你呀,你都是一国太子了,这么大的官儿,怎么就这么一点小心眼?你不知道要是打起来,我们要花多少的军费?” 萧逸朗现在才明白了,原来为什么叫做家和万事兴,要是打仗,不过是将军和士兵觉得爽快,当然旁观的人也觉得振奋人心。 但是这样背后的经费,恐怕只有官员还有皇帝才知道。 如今这么一弄,萧逸朗更加得到了萧赜的喜欢了。萧逸朗办事情,不仅仅能够遵守萧赜的愿望,并且还能用最简便的办法给完成好。 不过,萧赜心里面有点难受。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己的大公主给配人家了。 虽然说,结婚是一件大喜事,而且女孩大了,都应该结婚的。 但是想到自己的女儿要到这么远的地方去,心里面就多多少少有点不舍。 不过,不管家给谁,都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啊,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嫁人吧。 萧赜顿时想起顾之前南巡见过的江临安来了。 之前过年的时候萧逸朗还吵吵嚷嚷,说要到临安去见江临安。要是没有一点过硬的关系,谁会这样大过年的家都不回? 最好的办法,就是嫁出去一个,娶进来 一个,这样从人头上面也算是扯平了。 萧赜看看萧逸朗,小声问道:“你之前认识的那个江家大小姐,现在还没有联系了?” 萧逸朗点点头:“当然有啦,不过,人家是大小姐,自然要矜持一些嘛,不知道父皇是不是想要见一见?” 萧赜点点头,“你可以让我见到吗?” 萧逸朗皱着眉头:“这个,要是见面的话也并不是不可能的,只不过……” 萧赜问道:“只不过什么?” 萧逸朗看看天色,还有周围酒酣耳热的人,说:“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就算是赶路,也得等到明天吧。” 萧赜听到,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以为只有自己是这么着急的,没有想到萧逸朗比自己还要着急。 要不是现在已经天黑了,而且又是在临安那么遥远,恐怕这个萧逸朗已经一早就扑过去了吧? 正月二十,月亮出来得比平时都比较晚一点。 虽然还是初春的时令,但是过了深夜毕竟还是有点冰凉的。 冷冷的夜风,趁着蒙蒙的烟雨,弥漫到夜晚,感觉一个让人非常幸福的感觉。 好像整个人都浸泡在一个温暖的浴缸里面,里面是牛乃一般的柔顺还有华丽。 萧逸朗看着今天天上的月亮,明天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到临安,去见江临安了。 这次他是正大光明去的,代表自己的父亲来跟她提亲的。 他们之前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坎坎坷坷,跌宕起伏。现在终于就快要登上婚姻的殿堂了。 之前到临安,不过是以自己的名义,而且因为路途遥远,又是男女支架你,多多少少有一点这样那样的顾忌。 现在带着皇帝的口谕,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可以盛装打扮,好像当年状元郎迎娶公主一样,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第136章 惜别 皇宫里面传来了幽怨的笛声。 本来清隽爽朗的笛声,是《姑苏行》的曲调。本来非常清新悠扬,欢快活泼的笛声,因为演奏的改变而变得低沉回转。 萧逸朗感觉那是萧逸雪在吹笛。 于是,就蹑手蹑脚走到公主的宫中,在窗口探进身子,轻声叫道:“小弟给公主请安!” 萧逸雪扬起眉毛,看了一眼萧逸朗。 萧逸朗单刀直入地说:“姐姐,这首曲子本应华丽宽阔,为何吹得如此凄凄惨惨?” 萧逸雪蹙眉摇头:“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却闻萧逸雪愁何在,她就这样已经被许配给了夜郎的积极瓦,即日就要成婚,随使节一同前往。 夜郎距离中原几千里,自己确实一个中原的人,要是想念起来,永远都没有办法回来了。 萧逸轩想起自己临安编纂《文选》时候见到的一句话“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明明看不到,就连自己的头朝着家乡,都感觉会近一点。 是啊,跟他们带兵打仗不一样,带兵打仗只是暂时离开的,而且往往是得胜归来。 就算是失败而归,也可以名正言顺,不用留在边境或是敌方。 可是,现在的萧逸雪,却是要远嫁他乡的。 嫁入夜郎,也就是夜郎的人了。没有亲人就要离开亲人的道理。 况且,她身上肩负的,还不仅仅是一个情缘关系的问题,其中还涉及到两个国家的安定,还有利益。 萧逸雪放下竹笛,竹笛上面的穗子在一段不断地摆动。 她轻轻抚摸刚才吹过的口,上面还残留着自己嘴唇的温度。 她满目惆怅,看着萧逸朗还有萧逸轩,三个人就好像是空中的三颗星星,遥遥相望,却又不可企及。 “祝贺王爷抱得美人归!”萧逸雪无 可奈何地说道。 “姐姐这是何意?”萧逸朗有些不理解。 “刚才父皇不是已经应允,可以到江南去见就江临安,跟她提亲了吗?怎么现在王爷又要反悔了?” 反悔?萧逸朗对于这件事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哪里来的什么反悔? 萧逸雪作为公主,深知这皇宫中男女有别,内外有别。 男孩子就可以随意出入宫门之中,驰骋于疆场内外。 但是女子却要遵守所谓的道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就连今天见到积极瓦,也只能跟着侍卫,足不出户,站在游船画舫之上。 当年他们在临安都发生了什么? 从感觉上看,他们都很高兴,意气风发的。 回来在只言片语之中,听说他们又玩了很多游戏,而且买了很多的礼品。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她竟然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她感觉自己就是一只掉在枯井里面的青蛙,只能抬头看到井口那么大的一片天。 却有每天来这里喝水路过的鸟儿,叽叽喳喳地跟自己说外面的只言片语。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但是,百闻不如一见,就算是他们说的再仔细,终究也只能是一个美丽的幻想。 萧逸朗指着远处一朵灿烂开放的海棠花,对萧逸雪说:“姐姐你可认得那是什么花?” 萧逸雪拿起竹笛,敲了一下萧逸朗的脑壳:“糊涂弟弟,你怎么现在也戏弄起你姐姐来了?姐姐我再不闻窗外事的话,也不至于会连海棠都不认识吧。” 萧逸轩点点头,说:“你看看,海棠就不知道过几天它就要凋谢吗?而且,开得越快,就越容易凋零。” 萧逸雪点点头。 “要知道,我们如果结婚了,将来就不能好像现在兄弟姐妹一般亲密无间了,大哥要到太子宫,我要 到亲王府,你也要到夜郎去。”萧逸轩平日里总是在编纂《文选》,里面的文章,除了公文,都是私下里面交接的书信。 书信好像都是送给离别的人,他们在离别中总是充满嘁嘁测测的感情。 刚刚开始,他对这些感情,心向往之,知道这样的感情来之不易。 但是后来,看多了,也就觉得那是陈词滥调。相互一点点的新意都没有。 接着,他就再也不选这样的句子了,相反,用了很多里面穿着积极乐观的文章。 那些文章里面,有的写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有的是珍惜相逢别离时。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文章,他感觉到了,与其拒绝变化,挽留昨天,不如张开双臂,拥抱明天。 他指着海棠对萧逸雪说:“姐姐,你也是有文化的人,你为什么不能像海棠那样,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出来,成为我们的礼物呢?” 萧逸雪顿时明白了。 所谓的着急,不舍,或许并不是真的不舍。 自己嫁入夜郎,听起来路途遥远,而且艰难险阻。 但是毕竟那是作为皇亲国戚,夜郎人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就算不嫁给夜郎,人到了结婚的时候,都要到别人家,跟人成亲。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 不过今天来得突然,没有准备,所以就产生百般阻抗。 于是,她顿时披上一件红色的披风,重新搽了口红,对着镜子看了一番,然后整顿衣裳,开始自己的舞蹈了。 她模仿海棠鲜艳的姿色,在床前舞蹈,手脚并用,翩翩起舞。 飞扬的水袖,在空中摇曳,就好像是空中美丽的彩霞。 她开始唱歌,以海棠为题,字字珠玑,温柔婉转。 整个房间好像进入了一个美满的仙境。 萧逸朗和萧逸轩也在旁边随着舞动起 来了。 不需要举杯邀明月,不需要对影成三人。 他们三个人,就已经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团聚了。 十几年的姐弟情,还有十几年之间美好的回忆,全部都在这样莺莺燕燕的曲子里面。 他们唱了一遍又一遍,感觉已经快交了三更了。 萧逸雪轻轻打了一个哈欠,萧逸轩平时天天对着文房四宝,眼睛也是比较蒙圈,于是就起身告辞,准备结束了。 萧逸朗急匆匆地朝御马监走去,找了一匹枣红色的快马,朝临安城的方向走去了。 萧逸轩有些纳闷地问道:“皇兄深夜出门,恐怕多有不便吧?” 萧逸朗皱着眉头:“我看啊,你不要多嘴,我就不会不便!” 刚才那种难分难舍的感情,大大打击了萧逸朗脆弱的心。 本来他是想要天亮再去的,但是因为想到时光匆匆。如果不抓住眼前的机会,不去好好地准备,那么,等到分离在即的时候,就一切都晚了。 他骑上马,让自己的披风在后面随风飘荡,好像是一面胜利的旌旗。 旌旗本来是军中将士相互交流用的,不同的姿势代表了不同的信号。 但是,他现在随风飘动,不知道是什么信号,但是也知道那是什么信号,不过就是上天希望他早日见到江临安的信号。 他本来应该立即修书回家,告诉江临安这一切的好消息。 但是那毕竟是人力传递书信的古代。 有的时候,送信的速度,可能还真的比不上这样随便走来走去的速度。 所以,他犹豫了。 赶到临安的时候,刚刚交了四更,他将马系在江家大门,给守卫出示了玉佩,直接就进了江临安的房间。 江临安也是大半夜睡不着。一半因为思念,一半在回忆过往。 她不知道莫名其妙就穿越到 这个世界当中,在这个世界里面,过着无法想象的生活。 她也不能忘记,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这么多不公平的事情存在。 这个朱逸群,无才无德,而且相貌丑陋,却总是欺负自己,而且得不到报应。 她想到,要不是自己原来的身体这般痴傻,说不定顾家少爷也就不会嫌弃自己。 自己现在也就成了顾家的贤妻良母。 但是,这永远永远都只是一个如果。 她想起那一天顾家少爷来退亲的时候。明明自己不喜欢顾家少爷,退了就退了的,但是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别人说不要就不要,从面子上面好像也说不过去啊。 也就在那一天退了亲的时候,她姐姐竟然跑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抢走了自己所有的首饰。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安慰自己,照顾自己,说“他不要你,我要你。” 结果,就在梦中,她真的见到了这样一个真实的存在。 那个人对她说,他一定会娶她,他会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礼物给她,让她过最好最好的生活。 他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点的委屈。 他还说他永远都会爱的。 但是,那只是一个梦,梦里面的那个男人,据说是一个王爷,而且是京中人人敬佩的王爷。 风流俊逸,潇洒倜傥。 每一个人都喜欢他。 但是,每一个人都喜欢的人,轮得到她来喜欢?被每一个女人喜欢的人,难道还愿意抛弃自己的恩宠,来找一个病怏怏的傻叉? 有缘分的话,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缘分是什么?什么是缘分? 好像世界上的缘分,都是人们事后诸葛亮一样说出来的。 真正的缘分在哪里? 如果有的话,她愿意付出自己的所有,来换取一片缘分。 第137章 娶亲 和萧逸德最大不一样的地方是,萧逸轩就好像是一棵藤蔓,永远依附在萧逸朗的肩旁。 好像自己每一次的进步,都是在萧逸朗的带动之下。 当然,作为大哥,理应是这些弟弟妹妹们的榜样,但是萧逸德却总是觉得是父皇偏爱哥哥,自己不过是非常卑微地沾了一点光。 他得意洋洋地拿着推荐信,骑上快马,也朝着临安的方向去了。 现在都临安城已经炸开了锅。虽然说这是江家的私事,不能大肆宣扬,但是江家毕竟在临安也是有重大影响的。 所以,他们家里面办喜事的消息,就透过各种圈子传播开来了。 城门外一二里就已经有很多士兵夹道欢迎,祝贺惊鸿王爷家里的新婚之喜。 萧逸轩骑着马,顿时有一种“一日看尽长安花”这样的兴奋。 萧逸轩似乎已经忘记要低调行事,利用起他作为王爷的特权,在临安的街道上策马奔腾。 “臣江云海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江云海率领江家大大小小,在门前迎接。 “江总商免礼。”萧逸轩翻身下马,径直走到萧逸朗身边道:“恭喜哥哥,贺喜哥哥,弟弟如今也来提亲了。” 萧逸朗惊讶了一下,问道:“什么?你们?” 旁边的张小婉听到提亲,这江府恐怕也没有别的女眷了。就算是找个小人,她也应该是吓人里面的首选。 于是就小声跟江临安说:“相公相公,本娘子也要成亲了,快来祝贺我吧?” 萧逸轩于是将手里面的推荐信给了江云海。 江云海翻开,念到:“江南女子,小婉张氏,性情温婉,人品贵重,有功于社稷国家,因其家门狭窄,门衰祚薄,着收为江家义女,钦此!” 江云海连忙跪在地上千恩万谢。 这段时间,张小婉来到家里面,虽然说不能 在生意上照顾一下江家,或者是做什么工程之类的事情。 就凭她这样照顾江临安,陪江临安玩儿,也算是立了一个不小的功劳。 旁边的哑儿听到,支支吾吾,指手画脚,手里面别提多高兴了。 然后,萧逸轩就走到江云海的身边,作揖道:“江总商,父皇临走的时候,曾经跟我说,我应该要娶江家的义女,不知道岳父大人意下如何?” 江云海看看萧逸轩毕恭毕敬的样子,俨然就是想要求自己同意的意思。就装作无可奈何地说:“你说呢?你连岳父都叫了,我还能不同意吗?” 萧逸轩顿时喜出望外,不顾众目睽睽之下,就一蹦三尺高。 “太好了,太好了,我萧逸轩也可以娶老婆了,我萧逸轩也可以娶老婆啦!”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锅碗瓢盆的喝道声。 “噗!” “咯!” “嚯!” 江云海第一次听到这么沉闷的声音,里面带着一种不祥预感。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人们喝道不是都用拨叉之类的东西吗?怎么好像是用烂锅铲在敲? 难道是一群厨子?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喝道声音,竟然朝着自己的家里面走过来。 为首的是钟无良,耳朵上面别着一直毛笔,后面几十个人,带着笔墨纸砚,好像是出门的县官,带着“肃静”“回避”这样的牌子。 “原来是钟大院长!”江云海收起笑容,变出一副非常恭敬的样子。 他知道,这个钟无良本事不大,但是面子不小。 就要别人称呼他是作家,是什么老师之类的。 但是,他写的东西,不过是口水一般,没有任何意义。 江云海念在自己是临安人物,也不能太过伤害了这样的感情,于是就只能这样恭维了。 “什么人,竟然在这里大肆喧哗,还跳得 这么高?真是有辱斯文!”钟无良平时总是跟一群文人墨客在一起,他喜欢通过贬低别人来提高自己。 但是文人墨客之间,都是彬彬有礼,斯斯文文的,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他满腹牢骚就没有地方发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好不容易看到江家里面有一个不守规矩的人,而且还穿得这样大红大紫,就好为人师训斥起来。 “小人萧逸轩,拜见钟大才子。”萧逸轩没有说自己的王位,也没有提自己的封号,报上名来。 “啊,你是萧家的人啊,萧总商的侄子?”钟无良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 旁边的江云海,连忙给钟无良使眼色。但是,钟无良正在兴头上,哪里会看他们的眼色? 萧逸轩当作什么都没有的一样,聆听这个钟无良的谆谆教诲。 “我看你们萧家就应该多多跟着江家学习。看看,江家一个嫁娶,都要迎接我们这个临安书院的院长。可见,这个文化在一个家族里面是多么的重要。” 就凭他,也配得上是什么文化人,恐怕他的文就是给人笑话的吧。 钟无良然后滔滔不绝地说作为一个文化人,应该怎么样怎么样的为人处世,深思熟虑,三思后行。 说得萧逸轩一愣一愣的。 等到他不说了,江云海连忙上去说“王爷,说了一宿,坐下喝杯茶吧。” “什么?你是王爷?”钟无良顿时感觉自己瞎了狗眼。这不是萧逸轩吗?怎么变成王爷了? 原来,这个钟无良不仅仅内心粗鄙,目光短浅,还总是闭门造车,不知道外面的变化。 就连这个游龙王爷叫做萧逸轩,都不是很知道。 如此一来,自己的官运可以说就栽了跟斗了。 钟无良马上又换上了一副奴才的嘴脸,喜笑颜开地说:“哈哈,刚才我只是随便说说, 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要见怪啊。” 萧逸朗微微一笑,就算是见怪,也不用跟这样的星斗市民过不去吧。 向来强龙不压地头蛇,也是一个江湖上面的规矩。更何况自己是代表皇家的人,别说皇家的地位亮出来就天下无敌,就是从实力上,他们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啊。 他们想要怎么侮辱,那就怎么侮辱吧,反正萧逸轩是没有所谓的了。 “哪里哪里,我们钟大院长,说话尊尊教导,逐可以说是话糙理不糙啊。”萧逸轩恭维的本事也不是没有。 作为皇子,是不需要恭维别人的。但是在朝堂之上,总是看到大臣们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相互吹捧或者相互诋毁,这样的江湖习气,见得多了,也就有了感觉了。 他当然知道这样是不好的,但是对坏人也不能表现出好的做法来。 钟无良厚颜无耻地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说到治国理政,带兵打仗,可能我们并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钟无良可是这个临安城里面的第一书生。这是我们撰写的《临安文选》请王爷过目。” 萧逸轩接过了钟无良手里递过来的那本破本子。本子装裱寒碜,字迹歪斜,里面的字迹,更加是文墨不通。 今天真是冤家路窄,明明自己的王爷,就被一个不认识自己的人教训了一番。 作为作家,选尽天下好文放在自己的本子里面,竟然还有人班门弄斧,说自己的作品是一流的。 真是丑人多作怪啊。 萧逸轩本来就是要做正事儿的,结果就被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给搅扰了,心里面就有点不高兴了。 好在张小婉随机应变,跪在江云海身边到:“父亲大人,刚才圣旨让我认你做义父,你只是口头上面答应了,但是还没有行礼,不如我们就到堂 屋里面行礼吧。” 江云海看看临安书院来的那一群人,个个虎视眈眈看着自己,好像要领赏钱什么的,就只好抱歉地说:“各位稍后,我们要到堂屋里面行认亲之礼,不知道几位可愿意一同观看?” 钟无良就是在想要吃东西,就是再想要领赏钱,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可的啊。 因为,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江家的私事。自己作为一个外人登堂入室已经是很不礼貌的了。 如果还要加入别人家里面的事情,恐怕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一群所谓的文人墨客,就只能站在花园外面,来来去去,好像热锅上面的蚂蚁。 江母和江云海将藏在怀里面的锦囊递给了萧逸轩,说这是江家女婿的传家宝,希望他能够一生一世对张小婉好。 然后,又拆开一对龙凤金手镯,一个递给江临安,一个递给张小婉。这个代表姐妹情深,不分彼此。 希望她们将来相近如宾,永远不要纷争。 “哦,太好咯,相公成亲,我也成亲咯,我真是沾了相公的光啊!” 江临安瞥了一眼张小婉:“你真是不害臊,都结婚了,还相公相公的乱叫,我可不是你的相公,你看看,那位王爷才是你货真价实的相公啊。” 张小婉看看威风凌凌的萧逸轩,还有旁边温婉多情的江临安。 当初江临安女扮男装的时候,真是有一种非常吸引人的地方啊。她看着他,不觉得就爱上了。 可是,后来才知道她是女人,想改也改不了了。 好在后面又出现了萧逸轩,对自己百依百顺,现在终于修成了正果,心里面就别提多高兴了。 她任性地拉着江临安和萧逸轩的手,撇撇嘴说:“我不管,我不管,两个相公我都要,两个相公我都要!” 说完,就陷入了一阵欢天喜地的气氛里。 第138章 提亲 想着想着,江临安就陷入了一阵迷迷糊糊的睡梦当中了。 明明是晚上,却感觉好像是中午,如日中天的太阳,从小小的窗拦照进来,带来一股温暖的味道。 之前那个梦中的人,又出现在自己的床前。 江临安睁开眼睛,之间那个白衣的身影,变得风流倜傥。 腰间放着一把非常宝贵的剑,眼神温婉,表情自若,站在那里,充满期待地看着自己。 “萧逸朗?”江临安心里面想着,但是没有叫出来。 和萧逸朗分别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是因为相思太深,所以难免牵肠挂肚。 但是,他们之间还有书信的往来,现在明明他还在夜郎,怎么可能就回来了呢? 就算是回来,也应该是书信先到的啊。 所以,江临安努力告诉自己,这是假的,就算是一个梦,梦里面的逻辑也是假的。 她努力盖上被子,不要让自己去看外面的世界。 夜里面静静的,特别是春天,还没有过惊蛰。 那时候的天气,就连泥土里面的虫子,都还在静静地躲在自己的窝里面。 他们一睡,就可以睡上半个小时。 不过,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感觉很快就要天明了。 在万籁俱静当中,她好像听到了一个人熟悉的鼻息还有心跳。 鼻息和心跳好像经常被人忽略的声音,只有对要死的人,医生才会用这样的鼻息心跳来判断他是否还活着。 难道,这是萧逸朗来了? 她睁开眼睛,果然见到萧逸朗那张俊逸的白脸。 眉清目秀,却又带着不太尖锐的棱角。 萧逸朗还是和原来那样,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裳,就好像是天上的雪花,落在地面的泥土上。 萧逸朗悄悄窗棂:“我可以进来吗?” 江临安不置可否看着萧逸朗,门没有锁,可以进来 。 萧逸朗果真从门外进来,走到了江临安的床边。轻轻坐下,拉着江临安的手说:“临安,我回来了。” “不,你是谁,这不是你的家,你说什么回来不回来?” 萧逸朗微微一笑:“这怎么不是我的家?这是我岳父的家。我是萧逸朗,我在这里住过的啊!” “萧逸朗?”江临安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这个身影。 不错,从外表上看,他就是萧逸朗。从感觉上看,他还是萧逸朗。 但是萧逸朗真的不在临安,而是在夜郎啊! 难道他也喜欢玩这个不辞而别,给自己一个惊喜? 江临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拿出枕头底下的一块玉佩,问道:“你可认识这个?” 萧逸朗也从怀里拿出另外一块玉佩。 这本来是一块碧玉,被剖成两片的。相互叠起来,上面的花纹完全吻合。 如此巧夺天工的严丝合缝,就算是有数控机床的今天,都会加工出很多的误差,跟不要说着是古代,什么都需要动手的社会。 “你真的是萧逸朗?我不是在做梦吧!”江临安问道。 萧逸朗伸出手,抓住了江临安的双手。指尖传递着淡淡的温度。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就是萧逸朗,你就是江临安,现在我来跟你提亲!” 啊! 他到底说什么?他真的是要来给自己提亲的?这样的场景,跟自己在梦中见到,如此吻合? 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梦就是未来的预兆? 雾色朦胧,好像还浸泡在淡淡的水汽当中。 这样的朦胧,让人怀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面的真实存在,况且江临安还在床上,什么迷迷糊糊,什么感觉都没有。 天空的颜色逐渐变淡。 由漆黑,变成了深蓝,又由深蓝变成了浅灰。 太阳从东边的天上出 来,照在地面的草叶上。草叶上面的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天亮了,一切的幻觉都无处遁形。 但是,眼前的萧逸朗,果然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存在。 江临安在床上坐起来,双手拉着萧逸朗的手。 萧逸朗松开手里面的玉佩,轻轻地将另一块系在江临安的腰间。紧紧拥抱了江临安。 天啊,这真的不是在做梦,而且曾经梦中的梦,也不是一个梦。 他真的回来了,他现在来跟自己提亲了,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啊? 萧逸朗微微笑道:“临安,我们在夜郎只是跟他们打了一仗,他们就找人来跟我们谈判。我把他带到山顶上,让他看到我们广阔的大地,他就真的吓坏了,就乖乖投降了。” 江临安不关心政治,不关心打仗,只是关心身边的萧逸朗。 萧逸朗非常高兴地点带头:“因为我们来回很快,没有时间写信。况且我星夜兼程,现在才来到这个地方,恐怕书信在途中还会有种种耽搁。” 说罢,眼睛里面就露出了淡淡的思念和无可奈何。 虽然作为一员大将,而且又是国之储君,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是不能随便表露出来的。 但是面对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萧逸朗感觉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就是为她而存在。她永远是他最爱的人。 原来如此,所谓梦幻,和现实不过是一个名字。 虚幻的东西可以变成现实,有的现实,不过是一个真实的虚幻。 江临安看着萧逸朗,关切地问道:“那你一路过来,会不会很累?” 萧逸朗点点头:“不累,那是假的。但是累却快活着,那才是不变的箴言。” 萧逸朗又将和夜郎和亲的事情还有萧赜给自己的嘱托告诉了江临安。 萧赜早就已经应允了自己作为萧逸 朗的儿媳妇存在的,不过是一直都在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然后就举行盛大的典礼。 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了跟夜郎和亲的事情,两门亲事同时举行,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萧逸朗看到江临安幸福得无法自拔的样子,突然好像催促什么东西一样,问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回头我要跟伯父提亲,难道你就这样子去?” 江临安已经被喜悦和甜蜜冲昏了头脑,哪里还会在意这么多,就撒娇道:“讨厌啦,人家还没有准备好嘛,你怎么这么凶哦?” “没有准备好?”萧逸朗目瞪口呆地看着江临安。 “那我还要去跟伯父提亲吗?”萧逸朗问道。 “要要要!”江临安顿时站起来,对萧逸朗说。 萧逸朗忍不住心里面的喜悦,就到窗外去,等待江临安沐浴更衣了。 朱逸群又在江家的后花园无所事事走来走去,见到萧逸朗,有点不太相信地走前来,想要戏弄一番。 但是看到萧逸朗穿着一身洁白胜雪的衣服,威风凌凌,知道可能惹不起,就灰头土脸地走了。 不过萧逸朗在后面叫住了他“朱管家请留步,朱管家请留步!” 朱逸群毕恭毕敬地走到萧逸朗面前:“王爷有何吩咐啊?” 萧逸朗笑道“朱管家日理万机,怎么忘记来邀功请赏了?” 朱逸群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从来就没有做过好事情,哪里会有什么赏赐?听到赏赐,不过是别人对他的笑话吧。 于是,就诚诚惶诚恐地说:“小人无功不受禄,不敢请赏,不敢请赏。” 萧逸朗当然知道,朱逸群的心里有鬼,不过歪打正着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自己的王爷,不能这么小家子气,还是开诚布公地说:“朱管家看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讲阿德 赶出家门,送到我们营中,我不仅仅给我们治好了闪电的腿疾,而且还用计击退了夜郎,如今我才可以衣锦还乡,小王在此谢过管家了。” 朱逸群点点头:“王爷高兴就好,王爷高兴就好。” “这么说来,管家你是不高兴了哦?”萧逸朗看到这个朱逸群一脸猥琐的样子,就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高兴,高兴!”朱逸群看来是不能走了。 他感觉自己从来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不管是当初设想得多么美好,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却是一团糟糕。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善恶有报。 他做了太多太多坏事了,而且他想事情从来就不会想到要对谁有益处。 自己不想对别人有益处,别人也就不会想要对他有益处。 不会想要对他有益处,也就不可能有人会喜欢他。 那些他觉得对自己好的人,不过是看上他有权有势,想要攀附,想要占点小便宜而已。 哪里有什么真心想要帮助他的人呢? 江临安打扮得好像出水芙蓉一样,从远处的拱桥走了过来,朱逸群色眯眯的眼睛又开始直勾勾地看着她。 之前不知道费了多少的脑筋,竟然都没有沾染到一点点好处。 没想到,现在要嫁人了。嫁给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惊鸿王爷。 不过也好在自己当初没有鲁莽行事。要是不小心玷污了江临安,江临安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萧逸朗,萧逸朗生气起来,恐怕就不是好像当初割了自己的宝贝那么简单了。 割了自己的头,恐怕都有可能。 朱逸群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东西。见到厉害的人,就立马变成了一条狗。 也真是因为欺软怕硬,萧逸朗才能好像玩弄一条狗一样地玩弄朱逸群。 朱逸群恐怕只能自求多福了。 第139章 迎亲 “小姐早安!”朱逸群见到桥上的江临安,好像一条狗一样,卑躬屈膝地,跟江临安献殷勤。 江临安当作没有看到一眼个,对旁边摇尾巴的阿福说:“小狗狗,我们走!” 朱逸群以为这个江临安说自己是狗,心里面有点不高兴,横着眼睛正准备发作,看到原来她说的是后面的阿福,一条狗。 好在当初自己没有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就等于是在跟一条狗在计较了。 以一群灰溜溜地问道:“啊,江小姐今天如花似玉,准备要到哪里去啊?” 萧逸朗最看不惯这样阿谀奉承的小人了。 刚才还把人家说得一文不值,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现在就变成狗一样了。 看来世界上最丑陋的东西,也就是这样的人了。 做人一点点的原则都眉宇,全部都看着外面的环境,见风使舵。 而且还是一个愚钝的舵手,看到了风向还不知道风会转动,就连王爷也不怕出面得罪。 萧逸朗冷笑一声说:“今天我准备跟江老爷提亲,迎娶江临安,不知道朱大管家你有什么指教?” 朱逸群自然知道这是在讽刺自己,之前心里面的紧张,现在就更加紧张了。 他瑟瑟发抖地说:“没有,我,我不过随便问问。” “江临安啊,你们家是不是有这个规矩,家人办事,还要下人来过问的啊?” 萧逸朗故意加大了“下人”两个字的音量,意思是要提醒朱逸群,不管他的权利再大,不过就是江家的一个奴仆。 江临安也非常配合地说:“哈哈,我当然知道,下人是不能参加的,但是,狗可以参加。” 说着,就俯下身子,抱着阿福的头,不断地捏捏他的耳朵,兴高采烈地叫道:“阿福,阿福,今天本小姐要结婚了,你要不要去看啊?” 阿福得意洋洋地叫了两声 ,不断地摇尾巴。 “你的尾巴要摇断了!”萧逸朗拍拍阿福的脑袋,也亲了一口阿福的额头。 只有朱逸群站在那里,傻愣愣的,不知道应该退下,还是继续厚着脸皮听他们在说话。 大约过了巳时,江家的大门打开,一个穿着腥红袍子的男人走了进来。 萧逸朗马上迎上去,拉着江临安,在他面前跪下说:“小王萧逸朗拜见江总商。” 江云海顿时诚惶诚恐地伸出双手,拥抱住了萧逸朗:“哎哟,你可是王爷啊,使不得啊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啊!” 萧逸朗还是跪在地上,不愿意起来,过了半晌,终于说:“小婿今天特来拜见岳父大人,想要将临安小姐娶回皇宫,不知道可否。” 江临安也低头看了一眼江云海。 面对突如其来的好事情,江云海有点蒙圈了,但是看到江临安已经穿好了礼服,当然知道是有备而来的了。 按理说,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在中午来提亲的,江云海早就听说这个孩子以为太过着急,已经半夜就过来了。 他有些好笑地对萧逸朗说:“唉,你以为你是来吃饭吗,这么一大早就来,你看看,我官服都还没有脱掉,也不让我休息一会儿。” 萧逸朗连忙迎上去,帮助江云海结下了脖子上的披风。 这可是王爷啊,竟然能对自己这样以礼相待,江云海顿时感觉到了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非常高兴地拿出自己的手,准备迎接这个王爷。 江母早就已经在堂屋里面坐好,准备迎接萧逸朗的迎娶了。 之前那个江临花的婚姻,虽说也是弄得非常豪华大气,但是毕竟那是二女儿,大女儿还没有成亲,不能弄得太大。 加上之前迎娶的不过是总商,总商再大,毕竟还是商人,就是平常的百姓家,也只能用百姓的礼仪。 结婚当中的 那种东西,可以随便用多少黄金白银,但是对于宝石的采用,却是一直由皇家垄断的。 现在,江临安要嫁给的人,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那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啊。 所以,江母听说王爷来到家里面的时候,就一进刚有点睡不着了。 更别说现在就已经到了提亲的时候。 她看到江云海老半天都不愿意进来的样子,连忙打招呼:“喂喂喂,老头子,你还冷着干什么?” 江云海兴高采烈地走到堂屋正中、央的那张交椅上面坐下,威风凌凌一抖自己的裙摆,坐在江母旁边。 “孩儿萧逸朗拜见岳父大人,愿岳父大人,福寿安康!” “孩子真是会说话!”江母立马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着一些小小的碎银还有碎金子。 然后,萧逸朗按照皇宫嫁娶的礼仪,掏出一张长长的信件,从头到尾,说了自己为什么喜欢江临安,如何想要跟江临安结为夫妇,还有以后将要对江临安如何如何之类的,说了一大堆。 果然是文采飞扬,才华横溢。 刚才江云海还在他们临安书社里面走出来,拿着一本牛皮纸做包装的所谓“临安诗选”那个钟无良恨不得就让橡江云海要给自己千万两,当作是这本书的润笔费。 但是,江云海虽然不懂诗书,错别字还是看得懂的。他看到上面的字迹歪歪斜斜,一看就知道是印刷铺的徒弟帮忙写的。 印刷店的老板要的钱都是固定的,只有徒弟为了想要混的好一点,不惜低价帮人接收业务。 但是,徒弟毕竟是徒弟,做的事情都比较粗糙。 钟无良的书,其实就只有两个人会看。 一个是作者,一个就是印书的人。 但是他觉得自己纠结一大堆的文人墨客,好说歹说也算是一个作家协会了。 刚刚开始,也 许一个人单枪匹马就很难闯荡出什么东西来的。 但是如果有朝一日,能够弄到几百人,每个人一支笔,就好像是军队里面每个人都有一把枪,乌合之众,都可以人多势众。 不过,钟无良好像忘记了,文化事业跟那些带兵打仗是不一样的。 带兵打仗可以靠蛮力,以大欺小,但是吟诗作文,应该是吃脑的东西。 要是没有一点点的的文采,恐怕是什么都做不成的了。 但是,钟无良明明写出来知道没有人看,却要做成一个印刷出来的样子,证明自己的书是有很多本的,而且很多本的书本来印刷是需要很多钱的,他又舍不得,就只能弄个歪歪斜斜的书本了。 这样歪歪斜斜的书本,不仅仅上面的字看不清,加上里面的内容也是那样狗屁不通的,所以就更加看不懂了。 但是听到萧逸朗的信件,却是如此朗朗上口,字句简单,语义明确,听起来,就好像是天籁之音一样。 江云海高兴地对萧逸朗说:“很好,很好,作为父亲,我觉得江临安跟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应该多多的支持,多多支持!” 说完,就非常高兴地让他起来,给他挂上了一个江家姑爷应该用的礼品了。 按照风俗,如果女儿远嫁到外地,就应该在本地出嫁之前大摆婚宴。 虽然姑爷本来就是住在娘家提亲的,但是也要绕城一圈,做一个礼仪上面的迎亲仪式。 萧逸朗是一个王爷,可以说是临安城的贵客。 现在竟然要跟江临安的总商江家结亲,江家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家庭,在临安自然会有很大很大的影响。 钟无良纠结来的那一群作家听到也感觉跃跃欲试,想要到这里来舞文弄墨了。 他们那些人写出来的东西,只要读过书的人都知道是不可恭维的。 但是,这样热情 地捞上来,不给一点面子,好像在江云海看来又有一点点盛情难却。 看来就只能让自己的盛宴稍微遭殃一点了。 萧逸朗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既然他们喜欢要舞文弄墨,何尝不将自己的弟弟叫过来?他们可以说是娘家的代表团,自己可是婆家的代表团啊。 要是两家人要真的在文字上面斗起来,也算是文坛的一件盛事啊。 而且,当着临安父老乡亲的面子上,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看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这样招摇撞骗,拿着那些狗屁不通的句子到处卖钱! 想到如此,萧逸朗就连忙修书一封,寄到皇宫里面,请求父皇给萧逸轩放假,回来这边协助结婚的事宜。 萧赜早就听说萧逸轩好像也喜欢了一个民间的女孩儿,不过因为那个女孩儿出身不怎么样,一直都不好提出来。 现在既然是要到江南去了,就问道:“你之前是不是喜欢过一个没有家的女孩子?叫做张小婉的?” 萧逸轩跪在地上,说:“孩儿什么都瞒不住父皇。” 萧赜问道:“你想把她娶回家吗?” 萧逸轩跪在地上:“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孩儿不敢擅作主张。” 萧赜叹了口气,没有见过这么孝顺的儿子。明明心里面已经爱得死去活来了,但是因为顾忌到自己的出身,还有皇家的颜面,竟然能够放下心里面的欲望,专心着书写作。 就凭借这一点,萧赜也不能棒打鸳鸯谱,也要给他一点点的奖励啊。 更何况,他身上的优点还远远不止这些呢? 萧赜对萧逸轩说:“既然你哥哥娶了江家嫡出的女儿做太子妃,我看你啊,就娶他们的义女,你看如何?” 萧逸轩连忙点点头,“孩儿谢过父皇。” 然后萧赜就提起笔来,在一张信纸上面写了让江云海收下张小婉为义女的推荐信。 第140章 挨打 外面几个文化人,看到房间里面热闹非凡的样子,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不速之客了,感觉他们都在注重自己的典礼还有家里面的事情,待在这里,就只能让别人笑话了。 于是,他们就商议着,找个机会逃遁了。 认亲结束之后,萧逸轩走到外面去,看到那一群包着头巾的酸腐书生已经不见了。 他们本来是想要借助这次太子结婚的事情,在上面发表一点自己的新闻,炫耀一下自己的文笔。 可是,他们的文笔终究还是非常有限,况且又是这样居高临下,目中无人,自然只能被人笑话,也只能最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真是一群货真价实的文痞。明明是讨饭,却还要威逼利诱,好像自己不是来讨饭,而是自己施舍什么东西一样。 萧逸轩在心里面是彻底觉得恶心的。当然,张小婉心里面也是。 不过,这样的抱怨话,只有张小婉说得出来。萧逸轩毕竟是一个王爷,有的时候还是要顾忌自己的形象的。 不过,从这个角度上面来说,他们真是夫妻同心啊。 简单的仪式之后,江家顿时就开始布置结婚的礼堂了。 江南的防务,都是粉墙黛瓦。这样的色调平时看起来清新淡雅,但是要办喜事的时候,就显得太过朴素了。 在加上如此重大的事情,应该是张灯结彩的,所以,江府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碌起来了。 朱逸群就好像一条小狗一样,被人点来点去,又是要找工具,又是要找材料,还要他帮忙处理这样那样的纠纷。 朱逸群暗恋江临安很久了,特别是江临安还是一个傻子的时候,他做梦里面都想要得到她。 可是,傻人有傻福,不仅仅他每次想要占他便宜都没有得逞,反而总是遭到天灾横祸, 弄得狼狈不堪。 到那天被逼到阁楼上的时候,他就彻底醉了,没有想到江临安这么一摔,竟然变成了一个脑子正常的人。 而且,那个抱住她的人,竟然是一个王爷! 早知道江家有活宝,为什么还要这样攀炎附势,到了顾家去? 现在自己背叛江家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就连顾家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忠诚度了。 顾家当然要受到邀请的。江临花作为顾家少奶奶,当然也是贵宾之一。 她看到请柬恨不得马上就将请柬给撕了个粉碎! 当初看到顾家少爷,眉来眼去的,而且顾家不断地做一些私盐和非法生意,弄得好像风生水起。 但是再怎么风生水起,也不过是一个土豪家族啊。 人们都说荣华富贵荣华富贵,再有钱也不过是富而已。要有文化,有地位,才能算是真正的贵族! 而且,当初这个顾公子,还是自己送上门来,倒贴上去的,为什么自己就这么没有眼力劲,找了一个这样的歪瓜裂枣啊? 顾德全一心忙在生意上面,哪里有时间管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就问江临花:“花儿,花儿,小花花!” 江临花冷冷地看了顾德全一眼。 顾德全对上笑脸说:“哈哈,你说说,我们给江家多少礼金合适?” 按照礼数,结婚的事情是礼尚往来的。 但是,礼尚往来,却又要将礼品抱在一个锦囊当中,你看不见我的,我也看不见你的。 要是平民百姓之间,一般都是一两银子。 有钱人家,就是一两金子。 但是,江家这样的婚姻,是皇家的! 要是只包一两金子,对方回复了十两,这样恐怕是被人笑话。 但是,如果自己出了太多,对方的回礼又太小,好像自己又亏了很多很多。 江临花 从小到大就是精打细算,贪得无厌的人。巴不得就不用出一分钱,也就只能说:“你看着办了吧。” 最近朱逸群不小心得罪了很多有地位的人,那些人都在做着一些不太正当的生意,所以就难免被人们诟病。 顾德全所做的生意,也是处处碰壁,所以心情非常不好。 听到江临花这样说,他立马抽出腰间的玉佩,啪叽一声扔在地上,变成了好几块碎片。 对着江临花吼道:“什么都叫我看着办,我特么娶你回来是做摆设的吗?” 在江南,每一个女子都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家庭管家。家里面的事情,她们是了如指掌,一丝不苟。对于外面的事情,她们则会给丈夫提供很好很好的方法。 人们都叫做“贤内助”。 不过这个仅限于是自愿,而且是喜欢的人。 但是,江临花从小娇身冠养,而且又不是一个好的女人。嫁到顾家,心里面还想着要跟王爷攀上关系,哪里会有这样为家族利益考虑的心情呢? 所以,也就在顾家得过且过,什么都不做了。 越是不做,就越惹人讨厌。 这下终于爆发了出来了。 “我是给你做老婆的,又不是你买回来的牛马,你们家的管家都死光了吗?你要我来帮你算账?”江临花丝毫不顾面前的是自己的丈夫,不留情面地批驳道。 “哈哈,你不做是吧,你不做,好,我会找到大把人帮我做。你就等着吧!”顾德全一个耳刮子,打在江临花的脸上。 江临花捂住自己的脸蛋,委屈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地从眼角留下来。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这个大喜的日子,你就给我哭。我们家里面所有的运气都给你哭没了!”顾德全破口大骂。 “我,就要哭,我就要哭!”江临 花原来以为,用自己的身体吸引住了顾德全,顾德全也会珍惜自己的。没有先到,顾德全就是那种没有任何情谊的人。 “我让你哭,我让你哭!”顾德全一把将江临花从凳子上举起来,扔在地上。 “我哭死你这个该死的丧门星!”顾德全对着地上呜呜哇哇的江临花,又是一脚。 江临花这下,连哭号的力气都没有了。 哭声传到了顾司南的耳朵里,他走到房间里面,看到江临花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哭,哭的稀里哗啦,不省人事了。 “造孽啊,造孽啊!”顾司南叫道:“好好的日子不过,你们现在要玩家庭暴力了是不是?” 顾司南心疼地扶起了江临花:“你别怕,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我帮你教训他!” 说着,就拿起自己的拐杖,朝顾德全的大腿打了一下。 “你,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来打我?”顾德全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双手捂着自己的大腿。 “你能打她,我为什么就不能打你?”顾司南将拐杖举的更加高,准备用更大的力打下去。 “我是他丈夫,我是一家之主,我怎么不能打?”顾德全理直气壮地回答,伸出手,还想要继续打下去。 “啪!”重重的一拐杖,将顾司南打到跪在地上了。 “我还是你老子呢,你是我亲手生出来的,你能打她,是就不能打你了吗?”顾司南眼睛红红的,充满了愤怒之情,而且手脚颤抖,好像是要除了他才高兴。 “你。你。你。你往这儿打,来来来,你往这儿打!”顾德全已经没有任何理智了,用手指着脑袋,拿起顾司南的拐棍,恨不得自己打自己。 旁边的江临花,心里面藏着很多很多的怨气,看到他们父子相残,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给我恨恨地打,往死里打!” 说着,就还在旁边不断地拍巴掌。 顾司南本来是想要给江临安说话的,偶尔教训一下自己的儿子,也让她好受一点。 没想到,现在竟然嘲笑起自己来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了。 看来,这个媳妇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典型的一个泼妇啊,看到自己丈夫被父亲教训,不是挺身而出,反而来看热闹,叫人打得爽快些,顾司南心里面彻底心寒了。 他将拐棍仍在地上,气急败坏地说:“好好好,我不打你,我不打你,你们自己的自己吧,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说着,就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走去。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顾德全也气急败坏地说。 然后也朝着门外面走去了。 下剩下江临安在房间里面嗡嗡隐隐抽泣。 顾德全一把将那个印有玉玺的请柬撕了个粉碎,然后仍在湖面上。这场婚礼,他是不想要参加了。 可是,想到作为江南四大总商,无故缺席皇帝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就算自己有事在外,也应该要派人去。 好在有头有脸的人物,参加宴会是不需要请柬的,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到房间里面找了十两的黄金,用一个锦囊包好,准备到了时候再将这个东西送给江临安。 顾德全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大腿,父亲严厉的话和绝望的表情浮现在自己的眼睛里面。 这样的日子,真的没法儿过,过得太艰难了。 作为儿子,竟然有一种腹背受敌的感觉。 看着别人家,不管是大是小,都能和和睦睦的,但是自己家里面,却是吵吵闹闹,不是哭,就是打。 都说家和万事兴,反过来就是万事都不顺了。看来自己离好日子是越来越远了。 第141章 成亲 “一拜天地!” 拜! “二拜高堂!” 拜! “夫妻对拜!” 拜! 江南商会的礼堂,张灯结彩,锣鼓喧天。萧家和江家的集体婚礼,在这个举行。 顾德全和江临花站在这个人群里面,心里面充满了愤愤不平的气氛。 “第一个女儿出嫁也不见弄这么大阵仗!”钟无良上次到家里面没有捞到好处,就想要现在诋毁他们。 没想到,萧逸轩的助手义正辞严地回敬道:“毕竟这是嫡出,而且是大女儿,这嫡庶长幼,还是有所区别的吧。” 江临花最忌讳别人说自己是庶出了,偏偏这个人却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冷冷地朝那边瞟了一眼。 萧逸朗和萧逸轩穿着大红的曳撒,还有乌黑的官帽,得意洋洋地挑起红盖头,给在坐的来宾们敬酒。 两位王爷娶亲的事情早就在临安城传为美谈了。他们提前几天就到商会请愿,说愿意自己出份子钱来参加这样的婚礼。 但是,作为堂堂的江南总商,哪里好意思要别人的钱,而且江南总商会,也不能让江家自己掏钱。 于是就众人拾柴火焰高,弄了一个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大型婚礼。 只是,顾司南和江临花心里面开始眼红了。 这样的事情,好像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就算江临花和江临安是亲生姐妹,可以部分你我,但是顾德全是什么人,萧逸朗和萧逸轩又是什么人,难不成他们也要和王爷平起平坐? 江云海对于这些自然是一笑而过,况且笨啦都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家的事情办得风光就行了。 恐怕这样的环境,过去是没有的,将来也不会有太多了。 毕竟皇帝也就这三个儿子,就算儿子娶10个老婆,也不可能都是临安的女人,天下那么大,总不 能每次都到民间去迎娶吧。 江临安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光芒。经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终于挨到头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害怕自己的姐姐从中作梗,或者是别的事情了。 她还记得当初他们在船上,遇到风浪,连人带船,整个都翻进河里面。 那种惊恐还有悲催,竟然引发了后来的穿越。 然后穿越了,又这么迷迷糊糊回来了。 现在,竟然可以拉着萧逸朗的手,走上结婚的殿堂。 好像之前所有的困难,都已经不是困难,所有的悲伤,也不必再过悲伤了。 江临花虽然心里面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公众场合,也只能假惺惺地上来给江临安敬酒了。 “花妹妹,你怎么不叫姐姐啊?”旁边的张小婉问道。 “你,你是谁,凭什么对我这样指手画脚的?”江临花料定这江临安是不敢逼迫自己的,没想到竟然杀出了这个程咬金,心里面就不快乐起来。 “我是谁?本宫就是游龙王妃,能不能对你指手画脚?”张小婉几杯酒下肚,就开始忘记这不是江家,不能这样造次。 “你,你,你有种,我……”江临花才跟顾德全吵完架,现在又遇到这样一个找茬的人儿,心里面别提多么不高兴了,一时生气,竟然结结巴巴,只能说出你我之类的话出来了。 “还不快给姐姐敬酒?”张小婉咄咄逼人地将酒杯放到了江临花面前。 江临花硬着头皮,咬紧牙齿,从牙缝中寄出几个字:“姐姐,喝酒!” “看来江家姐妹真是相近如宾啊!”萧逸朗笑道:“要是天下都这样,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纷争了。” 江临花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被起爆炸了,但是为了撑下去,只能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 个梦,他们再猖狂,也不会猖狂很久的,一定会有报应的。 宴席结束之后,两位王爷就要回宫了。江家作为儿女亲家,也要跟着回去。 江南总商会门前已经铺好了红地毯,地毯一直排到了江边。 之前闲置下来的画舫,现在重新启用,作为是皇家迎亲的交通工具。 江临花因为已经出嫁,不算是江家的人,所以就没有机会到外面去了。 江临安看着远去的车队,心里面气急败坏地狠狠踢了一下地板。 刚好铺地的一块鹅软石被踢了出来,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就在地上漫无目的的滚来滚去,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萧逸雪也在船上,穿着一身洁白胜雪的衣裳,曼妙地舞蹈起来。 江云海当初以为是江南某地的花魁,但是看她衣着上面,穿的不是普通歌女那些绫罗绸缎,而是佩玉鸣鸾的金丝玉缕! 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大公主? 都说大梁是一个文明之都,原来以为只是皇帝附庸风雅,以此自居而已。 没有想到,皇帝教育出来的女儿,竟然比专业教坊间的女人要厉害好几倍! 看来,皇家就是皇家,贵族就是贵族,欧洲的人早就知道很多东西都是天生的,就连贵族,他们身上的血也是蓝色的。 皇宫里面的太监夏侯枫毕恭毕敬地将一碗上好的碧螺春端给了江云海。 江云海轻轻揭开碗盖,刮了一下上面的茶叶,轻轻吹了一下茶水,心情愉悦地喝起来了。 喝了几口,边随口问道:“这长公主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为何今天到这里载歌载舞,抛头露面了?” 夏侯枫轻轻摇头笑道:“江总商有所不知,公主将要嫁到夜郎,皇帝怕以后再也看不到公主的容颜,就让她参加所有的歌舞晚会。” “肩负重任,自然应该如此!”江云海掩饰住自己心里面的惋惜,对夏侯枫奉承道。 夏侯枫小心地从袖口里面拿出一封密信,放在江云海的手里面,小声说:“万岁对于账本的事情,早就想要弄个水落石出了。” 江云海轻轻揭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账本的一角。夏侯枫高兴地笑了起来了。 然后江云海又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坐在那里,尽情地看着上面的人在跳舞。 突然,外面又是一阵风急浪涌。 照理说,这大正月里面,是不可能出现惊涛骇浪的,但是偌大的一艘楼船,竟然被风浪弄得有点摇摇晃晃。 这风声当中好像还夹杂着淡淡的金石之声。 “不好,有劫匪!”萧逸朗一个健步,抽出宝剑,在船头傲然挺立。 果然,看到远处有一个渔船模样的身影。 按理说,是不可能有人晚上出来捕鱼的,打着渔船的旗号晚上行走,绝对就是那些走私私盐的贩子。 好大的狗胆,走私私盐也就算了,竟敢在这个运河上面走私私盐,见到皇家的船,还敢如此猖狂,要不是萧逸朗眼疾手快,说不定还要被他们弄个船毁人亡了。 只见对方也是意气风发,大声叫道:“我是三皇子萧逸德的人,你们给我小心点儿。” 萧逸朗顿时哈哈大笑。“你是三皇子的人,你可知道,我们穿上,都是太子和二皇子的人啊,你真的当我们都是逗你玩的吗?” “废话少说,看剑!”船头上的人跳起来,伸出一支宝剑,准备刺向萧逸朗。 “保护王爷!”船上值班的侍卫全部点燃了火把,全部刀柄出鞘,对着对面的后生,摆出势不两立的样子。 对面的船见到这样阵仗,调转船头,拔腿就跑。 但是没有想到,萧逸朗 已经率领快船追了上去。 原来真是一群走私私盐的团伙,他们经常拿着朝中大员的身份,晚上还顺带抢劫路人。 今天见到如此高大的楼船,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结果没想到竟然抢到老大头上来了。 上次的阿德因为在匈奴立了大功,这次也在侍卫的人口里面,看到两方交战,就忍不住也一起去凑热闹。 在船舱里面,他发现了一个在江家丢失很相似的,朱逸群说的他自己的茶叶罐。 就是这个茶叶罐,让他不能在江家安身了,如今竟然又出来了。 他高兴地将茶叶罐揣在口袋里面。 萧逸轩笑起来:“贤弟啊,你也太没有出息了吧?别人都来抢我们的金银财宝,你倒好,怎么搜刮起茶叶罐了?” 阿德摇摇头,“王爷有所不知,你可知道,这个茶叶罐,就是当时朱逸群嫁祸给我,说我偷了他们家的东西。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回来了,我要记住这个耻辱!” 萧逸轩说:“什么?这个就是他害你的证据,你给我,我知道怎么抓他了!” 阿德摇摇头:“恐怕抓不到了,那次我太过生气,一气之下就将茶叶罐砸烂了。现在也只能拿着干瞪眼。” 萧逸轩白了阿德一眼。 毕竟阿德只是一个书生。这个书生又是胆小,又是没力,有的时候,还喜欢有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怪脾气。 本来已经是好好的证据,就因为自己书生意气,砸了,砸了以后,就死无对证了,朱逸群本来可以数罪并罚的,现在又要逍遥法外了。 萧逸轩皱着眉头,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个阿德,心里面真是充满了各种的无奈。 不过想到放长线钓大鱼,今天这些人,肯定不会随便供出朱逸群的,等他多做一些坏事,到时候再来一网打尽吧! 第142章 晚宴 这么一来,本来顺风顺水的行程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盗贼给弄坏了。 他们只能上岸换乘皇宫的车马。 毕竟车马不如船只这么快速,而且沿途颠簸,人员疲倦,就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了。 倒是张小婉从小生长在江南,厌倦了水里面的生活,突然能够在船上上来,就算是颠簸几个月,她也在所不辞。 马车在驿道上面奔驰。驿道两边都是非常茂密的树林,春天的此雨水和风吹拂两边的树木,落下色彩斑斓的花叶。 张小婉兴高采烈地坐在萧逸轩的马车上,一时坐在后面,顺着马车的方向往前走;一时坐在前面,逆着马车的方向向后退。 两边的景物,在车窗里面,不断地变换,好像是元宵节看到的走马灯。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匈奴人再凶险也打不过我们大梁的军队了。”张小婉恍然大悟的感叹道。 “什么?为什么打不过呢?”江临安扬起眉毛问道。 “因为他们是骑马的,我们是乘船的。”张小婉回答道。 “哦?这骑马跟乘船有关系?”江临安表示不能理解。 “当然有关系啦!”张小婉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理论起来了“骑马,就是要驾驭这个马。马毕竟是畜生,很多时候,就算是人,驾驭起来都会有所失误,不听使唤。但是船毕竟是人自己驾驭的,所以,可以随心所欲。” “呵呵,呵呵,哈哈哈!”萧逸朗听完,笑了起来。 “笑什么啊,王爷?”张小婉对于萧逸朗的否认,觉得有点不高兴。 “王妃说的是有道理,但是经不住对敲啊。”萧逸朗拍拍大腿。 “哦?那王爷说说,要怎么样推敲?”张小婉充满期待地看着萧逸朗。 “你就知道我们驾驭马匹还 有驾驭船只,但是打仗的时候,我们都是骑着马在打啊!”萧逸朗回忆起当初恶战匈奴的时候,自己就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的。 “嗯,我倒是把这个给忘记了。”张小婉尴尬地吐吐舌头。好像大梁的人再善于驾驭船只,毕竟跟人作战,都是在陆地上面作战的,还真没有跟水打过交道。看来这个马匹的确不好驾驭,可能在打仗的时候,中原人驾驭马匹的技术还要高于那些荒漠的军队。 萧逸朗接着说:“不知道王妃可曾听说过我们同倭寇的战争?倭寇可是生长在水中的,他们的船只非常尖利,但是我们凭着自己的勇气,一样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张小婉当然听说过。所谓的倭寇,在大海的另外一边。他们世世代代捕鱼为业,非常骁勇善战。 但是,不管是什么领域的敌军,只要碰到了大梁,都只能势如破竹,一败涂地。 萧逸轩拿出正在编纂的《文选》,在里面找到几张激战的图画,指给张小婉看:“你看看,我们不是靠什么武器或者是武艺来取胜的,我们大梁的士兵,从小就有一种天地不怕的勇气,不管面前是多么强大的敌人,我们都勇往直前,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摇晃摇晃,就到了建康城门了。 建康城内都是用汉白玉做地砖的。所以比起一路上的驿道,感觉就非常平稳了。 萧赜的亲信老早就站在了城门外恭候,见到车队过来,就起身相迎:“老亲家,你们来了?” 江云海连忙下轿说:“惭愧,惭愧,我们不过是过来凑个热闹罢了。” 然后,又是继续漫长地行走。 这次,皇帝破例打开了正中央的宫门,表示这是皇家的亲戚,上国贵宾。 萧赜脱下 了华丽的龙袍,换上一套非常日常的襦裙,看上去,就好像是乡绅员外,在后花园里面迎接江云海。 江云海走到萧赜面前,正要下拜,结果就被萧赜扶起来了:“亲家免礼,亲家免礼。” 江云海知道圣心难测,不敢造次,还是不愿起来。 结果,被萧赜拉起来了:“亲家不必如此。今天,我们儿女成婚,我们不过是父母之亲,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说着,就指着自己身上的一套衣服:“你看看,平时他们崇拜的,不过是我身上的这一套龙袍了。现在我脱下了龙袍,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员外,县令都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 这话虽然是玩笑,但是却道出了很多生活中的真相还有无奈。 多少人曾经觉得自己可以呼风唤雨,但是实际上,别人能听他的,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大的能耐或者多大的魅力,而是看到他的衣服,或者是衣服后面的实权。 所以,很多官员明明到了告老还乡的年龄,工作起来已经力不从心,还要耐着性子,硬上。 与其说是为了什么报效朝廷,不如说是为了延续自己的权力。 江云海看看萧赜如此体贴温柔,就走上去,叫了一声:“老亲家!” 萧赜紧紧握住江云海的手:“老亲家,我终于听到了百姓般的称呼了。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 萧赜本来是一个武夫,因为帮助萧道成打了江山,就受到特别的重用。 但是,他手下全部都是一群虎视眈眈,贪得无厌的人。 他们看到萧赜如此骁勇善战,就逼迫萧道成退位让贤。 当然皇位就必须让给萧赜了。萧赜本来就打算打赢了就回家耕田,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被人推上这个位置。 他知道,如果自己拒绝的 话,就一定会被人嫌弃,甚至连小命都不保,所以就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让贤了。 这么一做,皇帝就是几十年。 虽然本来就是生活在皇宫当中,但是毕竟之前不是这个皇宫里面的主人。现在突然变成主人,就有了一种宫门一如深似海的感觉了。 萧赜每天下朝之后,都充满期待地看着墙外,墙外的一切,好像都是他所向往的东西。 不过,宫墙是不高的,但是要飞出宫墙,却是不可能的。 厚厚的宫墙,就好像是一个道士的魔咒,可以画地为牢,让人永远走不出去。 萧逸朗看到父亲如此惆怅,连忙拉着江临安走上前去对萧赜行礼。 萧赜微微一笑,对司礼监的内官道:“可以开始了。” 瞬间御花园里面鼓号齐鸣,锣鼓喧天,已经准备好的饭菜,被厨师们沿着红色的地毯搬到桌子上面来。 桌子上面全部都是铺着镶金边的红色大绸缎。 上面是七彩描金的盘子。 果然皇家的宴会就是完全不一样的。 只是平时歌舞的萧逸雪,今天也在贵宾当中,上面的人,换成了一个梨园里面的歌姬。 萧逸雪从小就是在这个舞台中央长大的,好像已经习惯了在舞台上面的歌唱。 现在好不容易换了一个角色,感觉有些不只在了。 她仔细看着上面歌姬的一行一动,感觉好像回到自己当初正在学习如何跳舞的日子。 “草木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说的大概就是如此的场景吧。 在场的王宫大臣,都逢场作戏,对萧赜举杯祝贺。 如此盛大的场面,恐怕是空前绝后,就算是皇家庭院,也难得几回闻的。 江云海悄声走到萧赜身边,将自己的账本递给了萧赜。萧 赜小心翼翼地翻看上面的数目。 正常的记录,是用黑色笔写的,还有一些修改的,和伪造的,就是用红色还有蓝色的笔写出来的。 整个账本花花绿绿的,看上去就好像是勾心斗角的战斗地图。 本来觉得可以坐拥天下,没有想到坐拥天下并不是不好的事情。但是你还得看这个天下是一个怎么样的天下。 现在的天下,并不太平。 所以他心中也并不舒适。 萧赜最讨厌的就是国中的人勾心斗角。明明自己都是一家人,还要分出一个你我,并且还要斗个你死我活。 但是,和外国的人交往,往往还能相亲相爱。 这就让萧赜非常难过了。 萧赜装作没事儿一样,在宴会上面谈笑风生,文思泉涌,努力不要表现出自己作为一国之君竟然还有这样的惆怅感觉。 可是,他努力地表现了一番,却没有做好。 自己的孩子都长大了,太子也定下来了。如今也有太子妃了,王妃也有了。 自己作为皇帝和父亲的职责,一大半都已经实现了。 换做那些任性的人,说不定就自己辞官归隐田园。 但是萧赜毕竟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他觉得自己既然接受了别人的馈赠,就应该将别人的事业给经营下去,而且要经营好,不能随便荒废。 倒是萧逸德看到一群混乱,心里面想到他们玩物丧志,恐怕也是有机可乘了。 于是,心里面又开始看着他们那些人的分分合合,谋划着应该要跟谁结党,跟谁交往,然后说谁的坏话。 因为萧逸德觉得,皇位应该是他们萧家的,不能只给一个孩子。 再怎么样,也应该平均分成三份,哪怕自己得到最小的一份。 要是只分给一个孩子,那就是萧赜最大的失误了。 第143章 京城 那天晚宴怎么结束的,恐怕连萧赜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大家都喝醉了,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天边已经大亮了。 江云海因为已经是皇亲国戚,于是被封为了云国公,江母被封为了三品诰命夫人。 江云海素来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想到既然儿女的婚姻大事已经完成。自己又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空头国公,留在都中多有不便。 一不小心,要是得罪了哪个肖恩,说不定还会惹来很大的麻烦。 所以,他就找了一个空档,跟萧赜辞行了。 萧赜一把拉住了江云海:“亲家大人,你如何才进京就朝着要走,难道是我们萧家接待不周吗?” 江云海连忙摇头:“不敢不敢,只是我们不敢贸然叨扰,所以……” 萧赜哈哈大笑:“所以我说你们不厚道吧,当初我下临安的时候,可是住了多少天你知道吗?现在你进京来,也应该住回这么多天才算公平吧?” “公平?”江云海皱着眉头,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跟自己讲公平。可想而知他的生活是多么的寂寞空虚冷啊。 别的不说,就算是陪伴朋友的角度,自己也是盛情难却的啊。 所以,他二话不说,就停下来,等待萧赜的吩咐了。 “你可知道,过几天大公主将要到夜郎成亲,这段时间,我们都在筹备她的婚礼。要是老亲家不嫌弃的话,跟着我三个皇儿,到这京城逛几天,也帮我买点儿东西,出出主意吧!” 江云海早就听说,建康城是天下第一繁华之地。不仅仅繁花似锦,而且喧嚣异常,堪称是天下第一大都市。 人们从大街小巷聚拢过来,将本来就很宽敞的街道用的水泄不通。 三六九,是建康城里面的圩日。 圩日这一天,所有的马车都禁止进城。 这有点像现在的步行街,但是步行街只是市区的一个小小的商业街,但是建康城里面的圩日,却是一整天一整座城都不能行车马的。 萧逸朗和萧逸轩带着江云海在集市上面走着,上面熙熙攘攘,挤满了来自各个地方的人们。 很多平时非常热闹的店铺,现在都被摆在门口的那些地摊给抢了风头去了,纷纷将自己的货物放在一张桌子上面摆在街上。 很多的店商因为门口有很多地摊,觉得好像是那些地摊的存在影响了自己的生意,还差点跟外面的打起来。 还有的小商贩,为了能够有点气氛,都跟大商家打了招呼,将地摊摆在他们的门口。 “卖糖葫芦咯,卖糖葫芦咯!”江云海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是来自开封的一个红果制作商。开封是一个专门盛产红果的城市,到了秋天的时候,野生的红果可以说是大丰收,漫山遍野都是红红的红果,挂在高高的树上,就好像是过节的彩灯。 开封还有一个非常体面的职业,就是红果采摘员。 那些红果采摘员每个人都被当地的衙门划分了若干的树,然后每一年到了丰收的季节,就上树摘红果。 平时好几个月,只要看管好自己的红果树,不要别人砍了,或者是不要生病死了,死了及时补种,就可以了。 开封还有一个非常有名的产业,就是红冰糖。 主要在红果成熟之后,很多红果被用来晒干,或者做成一些果脯。 但是还有很多,就要用冰糖藏起来。 于是,冰糖的产业应运而生。 在没有制冷设备的古代,那些冰糖就好像是冰块一样,将那些红果藏在闪闪发亮的糖衣里面。 红红的冰糖,裹着非常鲜艳的红果,在外面看来,就好像是非常美丽的 红宝石。 “来三三箱红果!”江云海走到开封老乡面前,掏出一锭银子。 “老乡,拿好啊!”只有开封人才会将这个东西叫做红果。当地人要么就叫做糖葫芦,要么就叫做山楂。 萧逸朗看到江云海买了三大箱,觉得那是红果很容易变质的,就问道:“岳父大人,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江云海神秘莫测地说:“你们懂得什么?这个冰糖红果,是用冰糖密封了的东西,基本上是不会跟外面的空气接触,可以说,一点都不会变质,放三年都没问题。” 但是萧逸轩有点不明白地问道:“那,岳父您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江云海摇摇头:“不是我吃的,我是准备给你们的大姐准备的。你们大姐不是要嫁到夜郎去了吗?到时候,要是想家了,找出这个红果,就感觉有了家乡的味道。” “岳父真乃神人也!”萧逸朗恍然大悟地恭维道。 原来,大公主从小就喜欢吃这个冰糖葫芦,每次开封红果成熟,都会有一大批的贡品送到皇宫里面。 大梁帝国幅员辽阔,物产丰富,什么东西都非常的多样。 但是新疆的玉器,还有南海的珍珠,送到宫中,除了给一些妃嫔拿来做首饰之外,给到小孩手里,不过是当作一个玩物。 而很多地方进贡的水果蔬菜,当天就已经送到御膳房,作成了当天的膳食了。 唯有红果,可以长期保存,而且宫中的妃嫔都不爱这样酸酸甜甜的味道,就做一个顺水人情,送给了大公主了。 这么一说,萧逸轩和萧逸朗就想起来,原来自己跟姐姐还有这个糖葫芦里面的回忆。有的时候,为了吃糖葫芦,姐弟仨还会吵起来。 不过好在吵完了,也就没事情了。 作为一个外人,远在临 安,而且还是一个商人,竟然能够猜到皇宫里面的事情,这不是神人还能是什么? 不过江云海谦虚地笑道:“两位王爷谬赞了。老朽不过是随便猜猜而已。” 因为没有小孩子不喜欢冰糖葫芦的。 建康城的集市有四个入口,每个入口两边都站着几个销售滨糖葫芦的小贩儿。 他们将冰糖葫芦对着太阳,举的高高的,让他们发出太阳一样的光芒。 然后那些小孩儿看到,就好像着了魔一样,看着发呆。 家长来到城里都是赶集的,看到孩子不愿意走,都会觉得孩子耽误自己的事情,于是就只好服软买了一串糖葫芦给孩子。 所以,冰糖葫芦甚至可以说是成了这个集市里面的入场券了。 因为人太多,随从都在外面的马车上面等着。这三箱红果就必须让他们俩帮着拿。 萧逸轩最是好大喜功的,况且自己的妻子张小婉也算江云海的干女儿,就自告奋勇地首先要帮他拿。 他看江云海云淡风轻地抱着那个冰糖葫芦,觉得这葫芦应该不是很重。 但是,等到他接过到手里的时候,就感觉完全不是那回事了。 原来,江云海虽然也是一介书生,但是毕竟小时候在家里面种过田。 而且这个江家是做木材生意的,经常帮忙推一下木头,感觉手脚就非常健壮了。 而萧逸轩就是一个白脸书生,虽说上过战场,不过是在后方做一点点的抄抄写写的工作。 但是,接过来,就不好意思放下了。 他还死撑着,说:“好,岳父您请好咯!” 然后就吃力地在后面,跟着走。 江云海走了几步路,看到前面有卖文房四宝的,就停了下来。见到萧逸轩已经被自己抛下了几十步了。 这人山人海的,要是因为自己让王爷 帮忙拿东西,反而弄不见了王爷,这江云海就担不起这样的责任了。 江云海看了一下地摊上面的彩色信笺,想到将来公主到夜郎经常会跟朝廷有书信往来的。 女孩子,写家书当然应该用漂亮的信纸啦。 所以就挑了非常淡雅的信纸,又找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小礼物,等到萧逸轩跟上来,连忙说:“你看看你,带着这样的东西,结果走都走不动了。” 萧逸轩还想要坚持,不料被江云海训斥起来了“你给我老实点,你是王爷怎么了?王爷也有爹,王爷也有岳父老大人。你要是不听话,女儿我……” 哪里有这样欺负人的呢?萧逸轩虽然嘴上是否认着,但是毕竟真的上手感觉非常沉重,也就不好推辞了。 江云海将刚刚买来的信笺放在了萧逸轩的怀里:“这个你就可以拿。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读书写字才是你的长处。你要是想要跟着别人瞎起哄,我看这样反而会让我们来照顾你的。” 萧逸轩只好呆呆地抱着那一些软软的信笺,跟在江云海后面了。 萧逸朗还想要来帮忙,但是也被江云海推开了。“你们想要帮忙想要表现自己,回到皇宫在做行不行,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这里是集市,大把人看着我们呢!” “是是是,你高兴就好,你高兴就好!” 萧逸朗和萧逸轩不断的恭维着江云海,就在后面跟着他老老实实地走在街上了。 上车的时候,江云海带着满满的一麻袋东西放上了马车。 车夫看到江云海这样的动作,纷纷拍手叫好:“江总商果然是老当益壮啊!” 江云海微微一笑:“我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看看,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宫中又遇到这么热烈的事情,你说我能不激动吗?” 第144章 姐妹 虽然宫中的马车一直都是低调行事,但是毕竟那是皇家的马车,上面有萧家的标志,细心的人们都看得出来,那是两位王爷联袂上街买东西。 刚才卖红果的开封小伙子顿时就火了起来了,左右的商户都过来祝贺他说:“恭喜恭喜啊,你的红果,卖给王爷做礼物了!” 小伙子本来是一个实诚人,总觉得买卖的东西,你情我愿,不管卖给谁都是一样的。 所以别人提起来的时候,他也是并不以为然。 但是他的红果马上就被人抢购一空了。 一路上竟然有人追着马车跑。 因为皇宫用的都是蒙古马,蒙古马比当地的马跑得快,基本上都是追不上的。 况且皇家的车队,老远就有护卫跟着。 护卫当然要负责清道和安全,可是那些来围观的人,却只是远远看着,好像地上的人看到流星,感觉到了光芒,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萧逸轩三下江南,编纂《文选》已经成了街头巷尾的一个佳话。 皇家出书基本上不是稀奇的事情。历朝历代,都有很多这样的书编撰出来。 不过,他们编撰的,大多数是科举考试,或者是史书之类的,还有皇帝诏书,都是歌功颂德的。 那样的书,基本上只有写的人,还有印刷的人看,所以就一点趣味都没有。 但是萧逸轩的《文选》,顾名思义就不是自己写的什么好文章让大家学习,而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民间文学的集合。 萧逸轩访遍名山大川,找到了很多很多隐士,将他们的书稿抄下来,并且不管是大城小镇,只要是见到有好的作品,全部都用一支毛笔写下来。 那个“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这样的句子,虽然从遣词造句里面看上去非常浅薄,但是因为没有太 多的佶屈聱牙的修辞手法,看上去竟然跟浑然天成的一样。 这本书其实并还没有公开发行,就连草稿都没有写完,只不过是当时皇家发布了一个征集文章的诏书。 每个提供文章的人,都会得到一张证书。 那些拿着有证书回来的百姓,感觉到自己家里面提供的文章得到了皇帝的认可,就特别高兴起来。 然后,那些证书上面的文章,就在私下底流传开来了。 一本书还没有发行,就开始在坊间传抄,这恐怕是绝无仅有的一个奇迹吧。 更加让人感动的是,听说现在的游龙王,不仅仅才高八斗,文思敏捷,更加有一种与世无争的清新淡雅。 很多人都将他称作是当代的曹子建。 更加让人羡慕的是,这个当代曹子建的哥哥,跟曹子建的哥哥不一样。萧逸朗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从来不会有什么心计,要跟自己的弟弟拼死拼活。 他们兄弟和睦,相亲相爱。 于是,见到他们的马车驶过,就全部驻足围观,好像多看几眼,就能够感觉到这大梁江山钟灵毓秀的仙气。 马车很快就到了宫门口,侍卫例行公事地拦下了车子,然后检查了一番,就放行了。 马车径直走向大公主萧逸雪的宫中。 萧逸雪正在对着一大堆的行李发愁。 特别是她将要带走的那些衣服,总是觉得这件好看,那件也好看。 她想要全部带走,这样可以在夜郎穿着最美丽的华夏之衣裳。 可是,想到自己这么一去千万里,要是父皇母后想念自己,应该怎么办? 所以她又想要留下一些在这里。 正在踌躇之间,萧逸朗和萧逸轩从门外走进来,将一大堆红果还有信纸放在萧逸雪的身边。 萧逸雪如获至宝,拿起一串的红果,想要 吃,但是又放了下来了。 “嘿嘿,姐姐如今也有舍不得了。”萧逸轩笑起来,有点起哄的感觉。 “休得废话!”萧逸雪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 “这些,可是我们的岳父,云国公给你精心挑选的,你还不快快谢过云国公?” 萧逸雪连忙起身,谢过云国公。 “免礼,免礼!”云国公高兴地将她扶起来,怜爱地看着萧逸雪:“你呀,跟我的女儿一般大,也是这样潇洒活泼,他们刚刚嫁到皇宫里面来,我也有点舍不得呢。” 这毕竟是一个做父亲的真心话。萧赜虽然也是舍不得女儿,但是毕竟他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的,不能流露出太多的儿女情长。 对于这个女儿,可以说就是自己的心头宝贝。 江云海的女儿,虽说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但是毕竟还是在大梁,还在江南。 可是这个萧逸雪,一嫁,就要嫁到夜郎了。 这夜郎可以说是鸡不拉屎鸟不下蛋的地方,山长水远,好像是一个凶相僻壤。 说是和亲,实际上却不完全是和亲。 不过是作为一个人质还有道德上面的绑架,让他们不要对大梁虎视眈眈。 如果两国一旦交恶,说不定就会绑架撕票…… 想到这些,江云海心里面都不禁心有余悸。 但是,作为国家重臣,是不能随便散布这样的不良消息的,毕竟国家需要安定,人民需要团结。 他看着萧逸雪,心里面涌起千万的感慨。 “云国公何不把两位女儿请来,也算是让她们说说心里话啊?” 江云海顾着自己伤感,竟然忘记了还有自己的女儿,顿时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该死该死,我竟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说完,回头跟宫女说了几句话,传唤自己的女儿去了。 “太子妃嫁到! ” “游龙王妃嫁到!” 江临安和张小婉乘着撵车过来。 她们盘着皇家妃嫔的头发,穿着鲜红镶金边的大礼服,穿着玉石底的绣花鞋,在地上铿锵有力地走着。 见到江云海,就行礼“见过父亲大人。” “免礼免礼,这是长公主,萧逸雪,年纪跟你们差不多,你们几个女孩子,年纪相仿,恐怕在一起,会有很多的话题,你们就多多说说话吧!” 张小婉顿时好像感觉回到了临安的家里,走上去拉着萧逸雪的手:“太好了,原来我只有一个女相公,现在我可以有一个女兄弟了!” 张小婉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胡说八道,却是一本正经的。 江云海想要教训几句,但是想到干女儿既然如此不顾体面,就说明已经成了很熟悉的人了。 本来就是让她来陪伴自己的,现在如果老老鼠,那就更加皆大欢喜了。 “什么叫做女兄弟啊,什么叫做女相公?”萧逸雪早就听说临安江家有一个收养回来的女儿,古灵精怪,聪明异常。 没有想到,这个张小婉一说谎,就让冰雪聪明的自己,都变变得懵了圈了。 “这个女相公可厉害了,她之前就穿了一套男装,看上去别人都不知道她是女孩子,弄得我差点想要嫁给他耶!”张小婉感觉这个皇宫是一个群英荟萃的地方。不仅仅环境优美,地方宽大,而且人才汇聚。 特别是那些演艺界的人士,里面有很多从岭南广西等地方来的人。他们说着一口流利的港台腔,唱起歌来都是那样的声调。 张小婉莫名其妙就学会了。 “哦,原来是酱紫啊!张小婉你好好厉害啵!”被这么一逗,萧逸雪也彻底乐了,心里面那些离愁别绪,也抛在脑后勺。 “呵呵,我们说话都是一 样的说,你也是临安人吗?” “呸呸呸!你相公我才是临安人!”江临安打开自己的折扇,拍了一下张小婉的脑壳:“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江临安撇撇嘴。 “快说,为什么我是女兄弟啊?”萧逸雪一脸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女兄弟,不就是所谓的姐妹吗?”张小婉笑起来。 “哦,那为什么不叫姐妹哦,要叫女兄弟。”萧逸雪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叫了姐妹,她就觉得没有意思了啦!”江临安解释道:“你要知道,这个张小婉,可不是一般的张小婉,她喜欢的是刺激,刺激你造吗?就是从来不会好好说人话的哦。” “呵呵呵,哈哈哈!”萧逸雪被江临安这么一说,顿时就忍俊不禁了。 看来,这朝中有了这么一个开心果,人人都会开心很多啊。 要知道,这里是皇家大院。纵使有一点的外人,也不过是贵族或者在皇亲国戚。 皇族的威严就好像一个硬邦邦的龟壳一样照在他们身上,很多很多无形的双手,不断地在周围控制他们的一举一动,对他们指指点点。 所以,在皇宫,这些人都是不苟言笑的。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开心果,萧逸雪就别提多高兴了。 在《文选》里面,她总是看到贫民百姓家打打闹闹的,有的时候因为一颗糖果争得脸红耳热,有的时候,把一个梨送给大哥哥,还要想出一个故事来。 但是,在皇宫就不一样了。进宫的雪梨全部个大新鲜,想要找到不一样的都难。 至于争吵,吟诗作对,恐怕只能在上书房里面完成了。 但是张小婉的出现,就完全改变了这种打开方式,萧逸雪感觉自己身上的冰封开始融化,她也可以像书中向往的女孩那样,过一般的生活了。 第145章 绣梅 萧逸雪走进自己的房间,在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精致的红木八宝盒子。 她揭开盒子,里面漂亮的丝线还有绸布露出来。 “哇哦,兄弟你这是做哪样?”张小婉惊讶地感叹起来。 “我,这不是在做刺绣吗?你没有见过?”萧逸雪实话实说。一个女人没有见过刺绣的东西,就好像一个读书人没有见过毛笔,那是不可思议的东西。 不过,这个张小婉本来就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萧逸雪觉得她就是一个女汉子。 因为她长着女人的身体,但是带着男人的思想。 她的性别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所以不能用女人的思维来要求她知道女人的事情。 当然,毕竟女人还是女人,也不能说变就变了人家的性格。 张小婉看看旁边的图纸,还有精致的针线,上面是一团遒劲的树枝,树枝上面洒满了雪花。 “这就是你的画像吧?雪花图?”张小婉努力遮掩当时的尴尬,将上面的话题,转换到了这画画的内容上面来。 “你才是雪花图,你全家都是雪花图!”江临安读过那么多的书,毕竟知道,雪花是很美的,但是很少有人用雪花来做装饰图片的。 这显然就是还没有绣好的梅花图啊。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大家的手笔。 张小婉不明就里地叫道:“唉,你说说,那不是雪花,是什么哦?” “梅花啊!你怎么这么蠢?你看不到这是梅花的树枝吗?”江临安指着上面的梅花枝叶,信誓旦旦地说。 “哦,我知道,没花,所以是雪花图嘛!”张小婉听错了,以为是“没有花”的“没花”。 “那是梅花图,好不好?梅花你知道吗?”江临安不断地解释道。 “我知道,没有花啊,这里一朵花都没有啊。”张小婉指 着空荡荡的树枝。 “这个叫做梅花,梅花的梅,梅花的花。就是冬天开的那种,很香很香的梅花啊!”江临安张开五个手指,做出一朵梅花的样子。 “哦,原来你说的是那个梅花,你看看你这个爪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狗爪子呢!” 张小婉哈哈大笑起来。 “你就知道讲冷笑话,也不想想自己应该做什么鬼东西!”江临安冷冷地反驳道,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好了好了,就是梅花图,上面还有雪花,你们都没错,你们都没错!”萧逸雪倒是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对于这样冷嘲热讽好像一点点的不计较。 她摊开那一幅梅花图,对张小婉和江临安说“唉,这幅画我做了好多年了,刚刚买回来的时候,我就以为可以慢慢地绣,然后每次想要绣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明天再来,以后再说。结果,现在就没有明天了。” 说着,就耷拉下了嘴角,露出一点淡淡的伤感来。 好像后悔自己当初不努力,是每一个年轻人的必修课。就算是皇子和公主也一点都不例外。 江临安忙笑着说:“不要这样说,其实,我看你剩下的也不多,要不然你跟父皇说说,等你修完了梅花再走?” 萧逸雪惋惜地看着着一幅大大的梅花图,感觉到,这绝对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完成的,要是一年半载,这能等吗? 要是等下去,夜郎的人还相信大梁吗? 身为皇家子弟,身上有着很多很多的无可奈何。 江临安马上拿起旁边的针线,穿到针眼里面,然后就用剪刀剪了一点,敏捷地用画笔在布上勾勒了一点点的线条,就果断地绣了起来。 “别着急的,长公主,我看我们三个人同心协力,说不定就可以在三天的时间里 面弄完了。” 江临安想起自己当年抄写王羲之的墨宝,也不过用了一两天的时间,更别说这个不是艺术品,只要动手就可以的了。 萧逸雪有点犹豫地问道:“真的吗?可是你的相公她不是没有绣过花吗?” “不不不,她是我的相公!”张小婉非常不忿地纠正了萧逸雪的话。 “就是你娘子不会绣花,怎么一起同心协力啊?”萧逸雪将信将疑地问道。 “唉,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我觉得女人上手就会绣花的,绣花可是女人的天性啊。”江临安信誓旦旦地说。 “你可别忘了,我跟相公,就是当时一起在写字儿的时候认识的。”张小婉很认真地说。 “哦?你们是写字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还真不认识你啊,想要忘记也忘不掉!”萧逸雪一脸茫然,有点抱歉。 她们有一种一拍即合的感觉,好像一见面,就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甚至忘记刚刚才知道自己才认识。 可是,说道过去的事情就感觉很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御膳房传晚膳了。 江临安非常高兴地将图片卷起来,就匆匆忙忙地到御膳房里面。 那一幅墨梅图,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 因为在皇家,吃饭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只有子女等待父母,不能让父母等待子女的。 因为让父母等待自己,那是非常没有礼貌的事情。 所以,那一幅墨梅图就放在了那里。 萧赜在饭桌上总是觉得有些愧疚地对着自己的大女儿。萧逸雪越是表现得乖巧,他就觉得自己越是对不起萧逸雪。 因为这样的事情,就等于是自己在求萧逸雪办事情。 萧逸雪就这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自己却一点付出都没有。 如果面对陌生人,那就是非常不义的事情 了。 但是,那是他的女儿,女儿应该听父亲的,好像也没有错。 他多么希望她能够给自己一点点的反抗,或者跟自己提一点点的建议也好啊。 但是女儿这么乖巧,一句话都不说,觉得嫁给夜郎,就是自己的使命。 萧赜就是厚道出名的,很多朝代的和亲,都是找一个人家的女儿,当作是自己国家的公主,但是萧逸雪却是货真价实的公主,自己亲生的骨肉! 要是平常人家,作为娘家的人,可以到姑爷家里面去看看,叮嘱几句要照顾好自己的女儿,或者看看女儿过的好不好。 可是,这是跨国婚姻,山长水远不说,自己作为一国之君,是不能离开自己的国土的。 要是离开了国土,国家不可一日无君,那岂不是要玩空城计了? 所以,吃完饭的时候,萧赜就亲自到了萧逸雪的房间探望。 萧赜看到了她正在刺绣的墨梅图。那图纸上面的墨梅,就是自己年轻时候,经过一个驿站,看到桥边的墨梅画出来的。 没想到,千回百转,竟然重新回到了皇宫里面。 然后女儿正在绣这样的一幅图。 他看到画面上遒劲的梅枝,还有零星的梅花,感觉好像是正在刺绣的东西,上面好像还别着散乱的针线。 萧赜顿时感觉到好像是那些虎符一样,一个放在这边,一个放在将军的手里面。 要是,这副梅花,绣好了,一副送给夜郎,墨宝留在自己家里面,那是多好的事情了。 “没想到我家梅梅还会绣花啊!”萧赜笑起来“你绣了多久了?” 萧逸雪沉思一下,“大概三年了。” “那你一定是绣一天,放七天的吧?宫中的绣娘,要是两三天就可以做完了。”萧赜虽然没有绣过花,但是听人说过绣花的事情 ,知道这样的刺绣并不是非常的困难的。 萧逸雪低头道歉“孩儿无能,让父皇见笑了。” 萧赜突然想起自己的墨宝,就对萧逸雪说:“这样吧,我想将我的原作送个夜郎国君,然后这个画卷,就放在我们宫殿里面做永远的珍藏,你看如何呢?” 萧逸雪点点头:“父皇如此想,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绣完哦?” 旁边的江临安说:“我和小婉都会绣花,我们可以协助公主姐姐,一定在下月初一之前绣出来。” “那就太好了!” 萧赜拍手叫好。 二月初二,是花朝节,是宫中祭祀花神的节日。 这花神,不单单指的是园中的花草,就连是图画上面的花儿,也要接受香火的祭奠。 要是那个时候,这梅花图绣出来,挂在大殿当中,那将是非常荣耀无比的一件事情了。 萧赜看看这幅画,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 她的性格是非常认真的,想要做的事情都能够做成功。但是如果一下贪玩了,就可能会荒废一些时日。 不过,想到宫中这么多的绣工,要是时间快到的时候,她还没绣出来,或者可以叫那些绣工帮忙。 况且有这么多的助手在这里,应该不会耽误时间的。 所以,他看看萧逸雪充满期待的眼神,自己心里面也对着一幅即将绣出来的大作充满了希望。 看看天色已经晚了,就嘱咐了一下萧逸雪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萧逸雪的宫中,又传来了动人的箫声。那箫声是着名的“梅花三弄”。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雪花,但是因为雪花是没有根的,在天上乱飞,找不到一个归宿。不如落在树枝上面,变成一朵灿烂的梅花。 这才是最美最美的萧逸雪。 第146章 梅妃 刺绣的过程是繁杂而又辛苦的。 为了能够赶在花朝节弄出来,她们三个人每天晚上都焚膏继晷,挑灯夜战。 有了张小婉,本来寂寞安静的绣花房,立刻变得生动活泼起来。“相公,你不能这么绣,你看看,这个线更好看!” “哇,兄弟你好厉害啊!” “哎呀,我被针扎了一下……” …… 张小婉就好像是这个房间里面的一串风铃,只要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就叮叮当当,叽叽喳喳响个不停。 这样嘻嘻哈哈,她们熬夜就不觉得累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正月廿五。 江临安感觉已经和萧逸朗结婚一个星期了。好像有了婚姻的保障,她们再也不用好像从前那样偷偷摸摸,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正大光明。 更加不一样的是,他们结婚了,就可以时时刻刻在一起,那些所谓的思念,全部都变成了亲近了。 有空的时候,江临安开始在太子宫中随便转转。 太子宫名曰景阳宫,位于皇宫的西侧,面朝太阳升起的东方。 从方位上面讲,那是西宫;但是从朝向上来说,那是东宫。 所以,江临安开玩笑说自己的皇宫,既是东宫,也是西宫。 和别的朝廷不一样,萧赜膝下儿女稀少,只有三人,况且已经年过花甲,恐怕不会再添人丁。 所以,宫中留给孩子居住的地方并不是很多。 但是,宫中的妃嫔女眷却是不少。 江临安就开始到女眷当中去串门了。 宫中有一个丝竹队,就在人工湖的对面。萧赜从小就在江南长大,喜欢听丝竹管弦之声。 曾经是在一次春社的演出里面,他认识了当地一个富商的女孩。 富商姓梅,对萧赜非常喜欢,但是因为萧赜出身寒微,就让他好好在家里面学习 文化知识。 不料萧赜对读书写字兴趣平平,对舞枪弄棒也不是很在行,倒是对那些兵法韬略很有感觉。 梅家老爹曾经多次警告过萧赜,学习那些兵法韬略,将来要上战场的。 上了战场就是九死一生,没有安定,他想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但是如果要上战场,我就放心不下。 萧赜明白了梅家老爹的用心良苦,面对自己未来的岳父,已经将自己当做自己家人了,也就只能阳奉阴违。 表面上答应了不去学习兵法,也不再去看纵横韬略的史书,在家相安无事地做了好多天。 结果后来西北战乱,各个城里都开始招募兵丁。 梅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本来是可以通过交钱来逃避赋税和兵役的。但是萧赜感觉自己的用武之地到了,就瞒着梅老爹报了名。 征兵的官员当然知道这个兵丁是多多益善,既然有人主动报名送上门来,也就主动地去迎接了。 萧赜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表明自己作为壮丁自然要被征集去上前线。 梅老爹看着征兵官员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随它去了。 但是,经过几个月一起生活,朝夕相处,梅家小姐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萧赜。 当然,征兵并不要女眷,但是她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萧赜了,于是就在一个晚上,月黑风高,就逃出了梅家,跟随戍边的队伍,找到了萧赜了。 戍边的首领见到陌生的女子追上来,以为是刺客,几番周折,她说自己是萧赜的妻子,愿意跟随萧赜在军中同甘共苦。 萧赜非常高兴地接受了这个送上门来的妻子,就接受了下来了。 萧赜虽然武艺平平,但是还不至于会丢盔卸甲。 不过,因为总是看着兵书,就被军营中的 人当作是白脸书生,有些看不起。 但是,在排长连长讨论作战计划的时候,萧赜经常插嘴,就引起了他们的重视,他们知道萧赜的本事绝对不是那种匹夫之勇,而是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 于是,萧赜的地位在营中不断攀升,到后面就当了整个军队的将领。 当了将领,就跟平时的作战不一样了。 再也不能在那个非常后面的地方,作为一个后勤或者什么小兵来作战,而是要到最前线,枪林弹雨,刀光剑影的。 梅家小姐知道萧赜是有些粗心,经常会有勇无谋,冲到太前面,所以,就力排众议,跟着萧赜到前线去奋勇杀敌。 就在一次攻打匈奴的战役当中,萧赜正在和匈奴的将领火拼,结果后面射来一支冷箭。 梅家小姐看到这样的情况,立马挺身而出,站在后面,挡住了那一支冷箭。 萧赜得救了,但是梅家小姐,却永远的离开了世界。 梅家小姐的鲜血流淌在洁白的大地上,被寒冷的风凝聚起来,好像是飘落在地上的腊梅。 萧赜对着鲜血不断啼哭,可是却无法唤回她的生命。 他看着她的鲜血流尽,身体干枯,好像是冬天里面干枯的梅花。 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脸回去见梅家老爹,再也没有精神去直面盛开的梅花。 后来,他一路加官进爵,位极人臣,最后竟然坐拥天下。 他有妃嫔无数,美女如云,但是他喜欢的所有女人,都有一个长得跟梅妃相似的相貌。 他最喜欢的长公主,据说是眉眼间最像当年的梅家大小姐。 对于梅妃的事情,他止口不提。而且对于梅花的喜爱,自己也从来不表露。 但是,作为皇帝,他的心思总是被众多的人揣摩。 没有想到,这朵梅 花,竟然出现在自己女儿的身上。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轮回,或许,女儿就是自己上辈子的情人,这辈子过来还债的。 还了十八年,现在终于可以完成了。 “皇上赐,墨梅图一幅给夜郎将军积极瓦,愿积极瓦刻苦练兵,积极打仗,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至苦寒来!”太监在积极瓦所居住的驿站上面尖声宣告。 “臣积极瓦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积极瓦跪在地上。 宫中的刺绣墨梅已经完工,这两幅画一副代表了父亲对女儿的眷恋,一副代表了女儿对父亲的思念。 这两幅画,都是同样的东西,父亲的笔迹被送到了女儿远嫁的地方,女儿的针线,珍藏在父亲居住的皇宫。 积极瓦向来是淡泊名利的,对于金钱美女,声色犬马之类的东西,一概都不在意。 但是这个确是一个例外。 况且,这个大梁跟夜郎,本来在生活习性上面就有很多很多的差别。不知道他们在一起会不会引起很大的纷争。 但是既然承担了国家之间的重任,自己就要严肃地面对。 如今看到皇帝这样器重自己的国家,心里面就更加有了一种义不容辞的感觉了。 很快就到了即将迎娶的时候了。积极瓦开始跟身边的随从一起穿上大梁的礼服。 感觉大梁的礼服袖口宽大,并且是装饰华丽。 但是夜郎因为地方窄小,都是比较紧身的衣服。 穿着这么多的衣服,还有首饰,要是不排练一番的话,恐怕会有很多的不方便。 最怕就是不小心弄掉了桌子上面的东西,或者是踢到了地上面本来不应该碰到的东西了。 果然,穿上这样的衣服,感觉真个人变得神清气爽。 之前自己的那些衣服,就好像是抹布一样了。 侍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张萧逸雪的画像,看上去萧逸雪温文尔雅,温婉多情,好像是天上下来的神仙一样。 这可是沉鱼落雁,绝对不是凡间什么女子可以比美的。 他看着萧逸雪还有那一张墨梅图,竟然感觉她的身段和脸型,跟墨梅图上面的花朵,有着很多很多神情相似的地方。 莫非这就是浑然天成?人花合一了? 难怪都说大梁地方钟灵毓秀,就连人和草木,都有着这样精致的感情。 要不是亲眼所见,积极瓦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按照惯例,和亲的公主除了在原来的名字之外,还要在外国封一个称号。 积极瓦看着墨梅图还有那张长公主的画像,突然想到夜郎语里面的“梅”。 对,就叫她梅皇后吧。 好像梅花一样,从遥远的中原飘荡过来,带着梅花的清香,带着梅花的坚韧。 在夜郎语里面,梅花跟雪花本来是一个分不开的东西。 梅花是雪花的灵魂,是地上的雪花。雪花,是飘在空中的梅花的精灵。 他早就听说这个萧逸雪是冰雪聪明,而且有着梅花一般高洁的情感。 之前来到中原,不过想要能够见上一面,也算不枉此生。 没有想到,大梁的国王,竟然是为了自己,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 嫁给自己了,以后就能够朝夕相处,长相厮守。 任何花朵都有凋零的时候,但是只有将他们藏在心底才不会随便凋零。 而眼前这张画像上面的梅花,就是带着人的灵魂,只要人活着多久,她的精神就能存在多久。 积极瓦来到大梁,不仅仅看到了大梁的奇珍异宝,还将这个无价之宝,带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面。 到时候,国君一定会对这个远道而来的贵宾,刮目相看。 第147章 和亲 咚咚锵,咚咚锵,齐德龙东强。 花朝节,是整个健康城内最为盛大的自然节日了。 虽然中秋上元还有元旦,也是非常热闹,但是那不过是一些民间的节日。 花朝节里面的花,好像全部都越好了时间一样,在这一天里面竞相开放。 天空里面还散发着淡淡的的寒冷,但是温柔的细雨,将这些寒冷变得非常温柔。 太阳照在飘落的水滴上面,露出了七彩闪烁的光芒。 好多好多的年轻人,都到街上一个晒得到太阳的地方,女孩子去找一滴水浸润自己的针线,乞求自己的手艺灵巧。 男孩子,则用笔墨在外面取水,当作是润笔的最佳选择。 萧赜在朝廷之上,看到众多的大臣,不顾自己年老体衰,都在脑壳上面别了一朵花儿。看上去,就好像是枯木逢春,梅开二度一样。 这是非常幸福的一个场景。 萧赜老早就从早朝下来,来到长公主萧逸雪的房间里面。 果然是自己关心的事情比较伤心,据说这幅画提前了好多天就已经绣好了。现在已经挂在墙上。 因为要等到花朝节来揭幕,上面覆盖了一块大红色的绸子。 萧赜和皇后来到萧逸雪的房中,见到那一片盖着绸子的墙壁,走到前面,一人拉着一边,用力一扯,上面的绸子落下,里面的梅花透露出来。 “不要人夸好颜色,要留清气满乾坤!”那几个字,一看就知道不是那些纷繁复杂的针线刺绣做出来的,而是一个非常坚韧有力的墨宝。 应该是江临安的笔迹无疑。 萧赜素来就是最喜欢有文化的人的,既然有文化,就应该得到重用。 上面的刺绣,一针一线,满满的,都包藏着是萧逸雪对自己国家的思念。 想到这里,萧赜竟 然有一点点的罪恶感。 心里面的离愁别绪,又要上来了。 离别永远都是不舍的。 但是不能因为不舍,就随便伤感,自己作为一国之君好多人都在看着自己呢。 于是,他就笑着对萧逸雪说:“雪儿啊,今天是花朝节,你有没有打算到外面去采花儿啊?” 萧逸雪点点头,指着御花园里面的花,非常高兴地说:“当然啦,我可是雪花啊。什么样的花,在学里面都变成白色的。” 刚好洛阳进贡的白牡丹送到了宫中。 这本来就是很普通的芍药花,经过几次的嫁接,修改,最后就变成了非常漂亮精致的牡丹花了。 这个牡丹,颜色洁白,但是花蕊却是非常的鲜活。 一朵花,足足有一尺见方。 萧逸雪看到,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花儿,想要走前去摸一下,却又怕自己的体温弄坏了花瓣本来的颜色。 “牡丹乃是植物界的花神!”皇后说。 这是洛阳的农民经过几十年的培育和试验,终于种出来的一盆牡丹。这样的牡丹,不仅仅需要很辛勤的劳动,还要天时地利人和,充满了随机性,需要很高的要求,有的时候还不一定就有效果。 萧逸雪非常高兴地看看牡丹花,想到自己也是国中的花儿,现在作为礼品,要送给夜郎了。 要是抱着小家子气,就会觉得父母薄情,国家无用。 但是如果想着自己作为一朵花,那才是自己的使命,心里面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皇后随手在花园里面摘下一朵梅花,将花瓣弄了出来,帖在了萧逸雪的额头上。 萧逸雪本来就是眼神晶莹,加上这样的梅花,更加显得清秀异常了。 她就非常高兴地亲了皇后一口。 皇后笑道:“你都快做新娘子了,还亲妈 妈,真是不害臊。” 说到新娘子,马上就要举行这样的婚礼了。 结婚的礼服,已经让内务府给准备好了。 这次萧逸雪用的礼服,是一套鲜红的曳撒。 代表了皇家最高的礼仪。 为了表现自己对梅花的真爱,还有对梅的钟情,萧赜特地让人在曳撒的裙摆上面绣了很多很多的梅花。 那些梅花就好像是开放在风中的寒梅,随着步履翩翩,就好像是在风中摇曳的花朵。 结婚的典礼就在金銮殿上面举行。因为还有太多太多的文字和仪式,这个婚礼不能好像别人那样闹洞房或者是大吃大喝。 整个和亲看上去,竟然不像是在结婚,反而是在开会。 皇帝恐怕永远都是如此的了。他们只有不断地工作,不断地开会。至于人间那些柴米油盐之类的欢乐,他们是永远永远都体会不到的了。 经过那么多日子的告别,还自己绣了一幅墨梅图,萧逸雪再也没有觉得自己的婚礼是非常凄凉的事情。相反已经觉得自己什么都已经做好,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了。 整个建康城的百姓都来到城门送行,他们知道,长公主是为了大梁和夜郎之间的和平才委身下嫁的。 他们虽然不是生活在夜郎的边境,但是最近几十年,也曾经历过战争和刀光剑影。 他们比谁都知道,和平是来之不易的。 所以,他们都是自发来到城门前送行,为自己的大使,也为自己的公主。 江临安将上次江云海买回来的信纸交给了萧逸雪。萧逸雪知道,将来所有的交流,恐怕都要经过这淡淡的信笺了。 马蹄渐渐消失在城外的一个地平线上,只剩下城门上面的人,不断地朝着那个地方张望。 江云海到都城住了这么一段日子,也是 时候应该回去了,所以等到他们走远,于是就起身告辞。 萧赜自然是一味的挽留,但是江云海说:“老亲家,今天就不一样了,你也得为我考虑考虑。之前你是让我来参加一场婚礼的,结果现在,两个人的婚礼都已经完成了,我在临安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乐不思蜀啊。” 萧赜听到如此说,也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留了。 不过说走也并不能马上就走,毕竟还要带上一点点的礼物,还有别的东西。 萧赜小声地对江云海说:“你给我的账单,我都已经看过了,他们真是太过分了,这是我的一封密诏,如果他们还敢轻举妄动,胡作非为的话,你尽管过来告诉我,我会给你做主的。” 说完,就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封密诏。 里面写着证据还有各种各样是审判的批文。 江云海看看上面的批文,感觉每一条都是死罪,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顾家悬崖勒马,再也不要做坏事,或许这个儿女亲家还能保得住。 萧赜看着江云海纠结的样子,知道他在心疼自己的女儿。 作为皇亲国戚,萧赜自然知道其中的奥妙,小声地对江云海说:“对于过去,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要知道,这些东西,若不是防微杜渐,将来发展下去,恐怕是没有一个完结的。” 能够让皇帝既往不咎,就已经不知到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分了。但是如果这个顾司南毫不念及皇帝的恩情,还要一位这样刚愎自用,胡作非为,恐怕就真的想要帮他都很难。 但是,在这么诱人的利益之下,顾司南怎么能说罢手就罢手的呢? 在加上江临花虽然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在家的时候就不太听自己的话了。不仅仅喜欢胡作非为,而且唯 利是图,见到漂亮的东西,就违背道德的底线。 因为江临花是他的小妾所生。小妾生完了江临花,就难产而死了。 他对于这个为了女儿献出生命的女人,一直心怀愧疚。 对前妻的愧疚,他就延伸到了这个女儿身上。 所以,她有什么东西,都百依百顺,甚至自己嫡出的女儿,都没有这么用心。 结果,他的用心,不仅仅没有得到自己女儿的珍惜,女儿不是变得温柔体贴,反而变得飞扬跋扈。 现在嫁给了顾家的公子,可以说是蛇鼠一窝,为虎作伥。 同样是女儿,同样是出嫁,为什么萧赜的女儿就能这么温柔体贴懂事,自己的女儿就这样任性无知呢? 江云海非常纠结地站在皇帝面前。 皇帝的天威自然是不能侵犯的,自己的女儿,也不能随便就将她送入监牢。 要让他们悬崖勒马,悬崖勒马,不要这样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江云海看着天上的云,翻来覆去,那是名副其实的云海。 自己不过是江面上倒映的云海,看上去好像是气势非凡,实际上不过是别人的一个倒映。江面上的云海应该怎么运动,好像跟江面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是天上怎么运动,自己就怎么运动。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控制好自己和女儿之间的关系啊。 还没有回来,他就感觉到了自己肩负着道义和亲情的双重挑战。 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木偶,被两头不同的声音牵扯。不管朝向哪一边,自己到要翻跟斗。 但是要是如果自己一个人扛着,两边的重量就好像是压迫孙悟空的五行山,来来回回,木不透风。 或许,这就是作为江南商会总商人的难处。 这样的难处,只有真的担任过这样的职位的人才能知道。 第148章 西行 “你们这些鬼东西,动手的时候给我小心点,驾车的时候给我小声点。这可是中原的贵宾,而且是女孩子,别好像你们搬石头似的!”积极瓦对一群夜郎的士兵说。 毕竟是第一次带着中原的人到夜郎,他们的车队,就好像是在押运意见非常宝贝的物品。 感觉这个宝贝一旦上了手,就惴惴不安了。 那个宝贝,放在别人身上,就有时间慢慢地欣赏,但是如果在自己身上,就非常棘手了。 他们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样的国宝,感觉就怕别人抢走了。 所以,本来一天可以走30里的路,到了天黑才走到了10里地。 跟想象中的夜郎将领不太一样,积极瓦没有好像想象中的那种夜郎男人那样肮脏,粗俗,相反好像是中原的读书人。 积极瓦为了能够不要给夜郎人丢脸。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娶中原的公主,但是却努力地培养自己的气质,要做一个中原人的女婿。 为了能够穿好中国的衣服,他找了好多好多的裁缝还有穿衣的顾问,才终于穿得好像是中原人一样。 并且后面找到了很多很多的首饰,既看上去非常精致唯美,然后又比较行动方便,打扮得体。 这才是真正的上朝衣冠。 车队停下来的时候,天边出现了火烧云。 火烧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了东边。 原来已经黯淡的天空,变得金灿灿。 出现了一匹马,然后马又变成了狗,狗又变成了猪。 天空白白的云彩,被落山的夕阳,染成了红色,还有金黄色。 地面上的白马也变成红彤彤的枣红大马了。 他们也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就在山脚下,找到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安营扎寨了。 “梅妃!”积极瓦走到萧逸雪的身边,毕恭毕敬地叫 道。 “将军好!”萧逸雪回答。 “我们这就要暂停了,大概走个十几天,可能会到。我们夜郎的伙食,自然不能跟你们中原上国相提并论。毕竟你们才是真正的中原上国啊。” 说罢,他们就已经在营地里面烹饪起夜郎的美食了。 夜郎靠近云南和贵州附近,跟那边的饮食习惯非常相似。 云贵高原的人,都喜欢吃蕨菜,平时有多,就会晒干了做咸菜。 至于那些鱼肉烹煮,主要就是用花椒还有一些别样的佐料。 萧逸雪长在深宫之中,当然对这些外面的风情不是很了解,所以就只能留下一个草草的印象。 现在看到他们露天烹煮,又是这样的柴火炉灶,感觉好像走进一个全新的世界一样。 明明是在内陆,她却闻到了鲜鱼的腥味。 她问积极瓦说:“大将军,你们带了鱼干来吗?” 积极瓦摇摇头:“没有啊,你说的大概是蕨菜的味道吧?” 原来,这蕨菜还要配另外一种草,叫做鱼腥草。那个鱼腥草,是云贵高原和夜郎地区特有的一种草。那种草,带着淡淡的鱼腥的味道,所以叫做鱼腥草。 夜郎有一座山,叫做五宝山。所谓的五宝,并不是说有五种特殊的宝物,而是在夜郎人的心里,世界上就只有五种宝物,这山上全部都有了。 他们最自豪的,就是有鱼腥草这样的食物。好像连鱼都不用,自己就可以吃到鱼的味道。 这恐怕在当地算是一个奇迹。 也真是因为有了几个这样的超级奇迹,夜郎就开始自大,觉得什么东西都不是东西,只有夜郎的东西,才是东西了。 蕨菜被通过一组非常新鲜的盘子端上来,每一根蕨菜里面带着暗红的颜色,水淋淋的,卷起来,充满生机。 萧逸雪夹 起一块蕨菜,放进自己的嘴巴里面。 里面新鲜的汁液迸射出来,在她嘴里带来特别鲜美的感觉。 加上花椒的麻辣味道,还有当地辣椒红油香香的味道,加上芝麻油。 感觉就是一碟普通的炒青菜,竟然有了一种大火锅的感觉。 “这就是我们穷乡僻壤里面的野菜了,当然不能跟你们天朝上国相比,但是也有一点点自己的特色味道。” 萧逸雪有点无奈地感叹道:“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些事情,只要你我不变心,那就好了啊。” “什么鸡什么狗?”积极瓦有点纳闷地问道。 “哦,那是我们中原的一句传统谚语,说的是,女人嫁给了男人,就不能朝三暮四,思前想后。”萧逸雪解释道。 “哇,你们中原人实在太厉害了。结婚这么严肃的事情,都可以用这么生动活泼的语言形象来表达。好像我们夜郎,就只能用什么文件咯。” 萧逸雪大口大口地吃里面的野菜,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她从小就喜欢看围墙外面的蒲公英。 那些蒲公英在秋天长大的时候,就非常非常的漂亮。 好像一团红红的绒球。 风一吹,就好像是打着小伞的人儿,随着风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到了后来,皇后告诉她,那绒绒的毛球,就是蒲公英的种子。 蒲公英的种子,竟然有这样的一个毛球,可以到处飞。 自己作为大梁人的种子,要不是今天遇到积极瓦,说不定她到现在就还在皇宫当中整装待命。 将来等到科举考试,碰上一个什么状元郎,就入赘成为了驸马。 那个时候,她就真的一辈子就困死在这个宫殿里面了。 人们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她连进入之前的宫门都没有体 验过。 那不是最最悲催的事情吗? 车队的将士看到夜幕降临,就围着篝火唱起歌来了。 积极瓦看到旁边的萧逸雪,毕竟人家是第一次出远门,还是中原的公主,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安静的,就制止了他们。 没想到,萧逸雪不仅仅不让积极瓦制止,反而还跟着他们一起跳起来了。 萧逸雪拿起自己的竹笛,一时兴起,就吹了一首《梅花落》。 顿时,山上好像变得安静起来。 本来有点干燥的地方,突然就变得非常清润。 上面不仅仅有鸟语花香,还有一种淡淡的宁静在里面。 那种宁静,不是随便就感觉得到的,需要在夜里面,想到自己的家人。 积极瓦知道自己这次是赚了大便宜,找到这么漂亮的妃子。 但是这个妃子越是优秀,就反衬出自己约不够好。心里面觉得亏欠她的就越多。 这样的亏欠,不是用什么东西就可以补偿的,而是要努力学习中原的文化知识,提高自己的品味,然后才能般配起来了。 萧逸雪经过这么一天的行程,好像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半个夜郎的人了。 夜郎对萧逸雪来说,就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国家。 从名字听起来,就完全不一样。 夜郎,夜郎,好像是夜晚的情郎。 就好像看到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在晚上奔跑,不管是什么人,怎么样都看不到。 那不是就一个隐身在这个世界上国度吗? 若有若无的东西,似有若无。你觉得没有的时候,他就出现在你面前。 你觉得有的时候,他却又怎么都找不到。 可是,面前这个情郎,却是实实在在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一点点的问题都没有,号线高看得见,摸得着。 自己也因为随着这个情郎到了他的家里面 ,很快就要变成一个夜郎人的媳妇了。 这是想起来有点害羞的事情,但是也是非常自豪的事情。 萧逸雪已经有了在夜郎的名字了,就是梅妃。 自己就好像是飘洒到夜郎的一朵梅花,以后就要在那里落地生根,生长不息。 现在她已经没有那种好像要出远门的感觉了。 现在她知道,夜郎才是自己未来的家。 夜深了,车队在晚上支起了帐篷。帐篷放在里面上,就好像一个个发光的等她。 萧逸雪第一次在帐篷里面席地而睡,感觉好像没有那么高的床,双脚不知道往哪儿放。 还有因为床板离地里面比较低,感觉好像一个人竟然跟大地亲近了不少。 那个时候,正是二月初的时候,刚刚过了立春和雨水,快要到惊蛰的时分。感觉地底下蛰伏的昆虫还有青蛙蛇之类的,都在蠢蠢欲动。 好像自己睡的不是一个硬邦邦的板子,而是和大地融为一体,身边的虫子,不会咬自己,但是却是在一个世界上并行不悖。 想着想着,她做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梦。 在梦里面,她感觉自己飞到天上,变成了一颗非常明亮的星星。 那颗星星虽然很小,但是却因为跟月亮很接近,得到很多人的喜欢。 然后,她的身体不断地长出很多很多的绒毛,那些绒毛变成了一把伞的样子。 风从天上吹来,她就好像飞机一样,飞到了天上去,然后随着风的指使,不断的转换方向,改变高度,最后终于到了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她是梅花,有着那种忍受冬天寂寞的性情,也是一朵蒲公英,有着能够飘荡到全世界的胸怀,还有随遇而安的矿大胸襟。 睡着睡着,不知不觉就感觉天已经亮了。 萧逸雪睁开眼睛,准备明天的征程。 第149章 梅泉 比起中原的设施来说,夜郎的行军就慢很多了。 他们没有中原大地那么众多的精良的工匠,所以没有那些方便折叠的东西。 他们的行李就相当沉重了,收拾起来都要花上几个时辰。 等到能够启程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车队的人大部分都只是吃了早餐,中午就觉得又累又热还饥饿。 所以就在路上就变得慢吞吞,昏沉沉的了。 走了大概三里路,就有士兵晕倒了。 原来,这里是江南境内,跟夜郎的空气不一样。 江南地方潮湿,除了水汽之外,还有一些莫莫名其妙的瘴气。那些瘴气会给人带来一点点困顿的感觉,需要用泉水旁边的泥土。 但是,要是困顿变成了休克了,那就比较严重了。 积极瓦连忙跳到那个因为燥热而昏倒的士兵面前,拍打他的脸颊,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然后用手不断刺激他的人中,士兵睁开眼睛,然后又闭上了。 “看来一定要找到泉水,才能治好他的休克!”一个在中原工作过的士兵说。 可是,这荒山野地的,哪里来的什么泉水?泉水一般都是在山林中,往往还是在地底下。 这样突然就说要泉水,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积极瓦顿时脸色变得沉重,因为他知道,现在对那个人来说,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他还是要拼力抢救。 萧逸雪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但是也曾经听说过,夜郎是一个非常重情义的民族。他们士兵之间的感情,就好像是兄弟姐妹一样。 不管是什么人,他们只要是在战场当中受了伤,都会非常沉痛地悼念,并且给他们准备盛大的葬礼。 要是葬礼的话,人死了多么隆重的葬礼也无法挽回人的生命。 所以, 萧逸雪觉得,与其这样痛哭流涕,不如想办法找到泉水,给他们一点点生还的希望。 于是,她就拿起自己手里面的拐杖。 那是萧赜临行前送给自己的文明杖。文明杖两头包了锡,特别尖利。 她跪在地上,用尖锐的一头不断地凿下面的地面,地面被挖出一个小洞了,小洞变成了大洞。 旁边的士兵看到了,纷纷来劝阻萧逸雪:“王妃大人,您身金肉贵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说着,就拉开她,想要自己来。 但是萧逸雪坚持甩开了旁边正在拉住自己的人,大声吼道:“你们这些饭桶,懂得个什么,就知道这里阻扰我,本宫可是夜郎梅妃,谁敢欺负我,我就欺负谁!” 说完,就用力往下面一戳。 那个原来的泥土,竟然消失了,露出一堆洁白的花瓣。 花瓣带着非常浓郁的芬芳,不断地在飘荡。 在花瓣的下面,露出了激动的水流,原来,这里竟然真的有泉水。 “太好了,我们的人有救了,太好了,我们的人有救了!”车队的其他士兵,都纷纷跑到这个泉水的旁边,看着喷涌二出来的泉水,就将上面的泉水,放在他的鼻子里面。 那个昏厥的士兵,感觉到了泉水的冰凉,然后泉水的冰凉,化解了上面的热气,士兵的眼睛渐渐睁开,终于见到了太阳了,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旁边的泉水,还在不断地涌动,带着那一连串的梅花的花瓣,里面带着非常香甜的梅花的花香。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梅妃给自己的士兵准备的最好的礼物。 虽然,没有那些珍珠宝石一般的珠光闪耀,却是那种没有就不行的,没有就会死人的荣耀。 夜郎的人,跟中原的一样,也都非常相信天命。知道很多东西 ,不是想要做就能够做成的。 特别是好像萧逸雪这样一个弱女子,就这样挖地下去,很多大力士,竭尽全力,好多天都不可能挖出来。 但是,经过萧逸雪这样一动手,就马上挖出来了。 而且这跟挖井不一样,是泉水喷涌出来的。 这不是天命,还能是什么? 大家顿时跪在泉水旁边,好像崇拜什么神灵一样,一败再败。 积极瓦紧紧拥抱了一下萧逸雪。然后对大伙儿说:“你们说说,我们除了感谢泉水,感谢上天,还应该感谢谁啊?” “感谢梅妃!”整个车队的人异口同声的说。 旁边停下来的马儿,听到这样的声音,也都对着天空嘶鸣。 “既然感谢梅妃,我们就给这个泉水起个名字,叫做‘梅泉’好不好?” “好!” 于是,车队里面一个心灵手巧的小师傅,就拿出一个小小的刀,在一块石头上面凿下了歪歪斜斜的“梅泉”两个字。 顿时,里面的泉水翻滚,好像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样。 既然看到大家都这么疲劳,车队的人就马上停下来,用锅装了水在地上挖了灶台,准备生火烧水了。 原来这个水不仅仅非常干净,而且里面还藏着淡淡的清香。烹饪昨天的那些野菜的时候,竟然多了一股淡淡的梅花的芬芳。 昨晚之后,他们非常高兴地来到营中,将那些白水兑到酒里面。 平日里,他们喝酒都最怕买到兑水的酒。 因为作为士兵,他们觉得自己最大的本性就是豪放。 感觉喝了兑水的酒,就好像是在做假一样。 但是这次不一样。因为这泉水里面有自己特别的味道,而且刚才看到泉水救了自己兄弟的性命,他们觉得这个泉水也是有一种特别的幸运。 他们甚至忘记了酒的味 道,尽情感受这泉水里面淡淡的梅花的香甜。 弄了一番之后,积极瓦看到整个军营里面的人都是酒酣耳热的,就训斥起来:“你们现在在当差,怎么都一个个喝得烂醉如泥了呢?要是你们的押运出了什么闪失,我看到时候,你们怎么收场!” 说完就到别的地方去视察了。 不料营中的人竟然反驳起来了:“哎呀,我说你这个大将军也太小心了吧?要是我们不多喝点酒,都跟刚才那个大兄弟一样,弄到晕倒了,我看你这个大将军怎么当。” 积极瓦真是又好气有好笑。看到这么多的人不断地给自己好处,自己还这样训斥别人,恐怕是有一点点不太厚道。 但是他毕竟是将军的首领啊,也不能太过放任他们,就只好小声地说:“好好好,将来外面有人的话,你们就小心点。” 说完,就到刚才发现了泉水的地方,看淡淡的泉水涌出来了。 萧逸雪对于这个积极瓦,本来就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所谓的婚姻,不过是一个政治的任务。 但是,刚才被积极瓦这么一下拥抱,就感觉到他心里面的温暖。而且看到他这么关心手下的士兵,也就知道,他是多么重视感情的一个人到了。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还有什么东西,是不高兴的呢? 看到积极瓦过来,她就主动地迎上去,对积极瓦说:“大将军别来无恙啊?” 积极瓦笑着指着泉水旁边的那块石碑,上面写着“梅泉”两个字。 那是一块有点金字塔形状的花岗岩,外面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小房子。 积极瓦指着那个小房子说:“你看看,没想到在这个地方,我们还有一个小房子,看来你的足迹真是散步各地啊。” 萧逸雪轻轻靠近了积极瓦,“本 宫愿意追随将军一辈子,不管是在哪里,都万死不辞。” 积极瓦再次紧紧拥抱了萧逸雪。 萧逸雪非常高兴地靠在积极瓦的胸前,感觉到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了。 之前依靠的,不过是自己的父亲。 因为自己的父亲,是一国之君,拥有非常多的土地,还有很多很多的财富,不管要做什么,都偏袒自己。 现在,自己出嫁了。 本来可能想到独在异乡为异客,但是毕竟这个异乡,还是父亲亲手指派的。 自从停战之后,夜郎就已经自称自己是大梁的蜀国了。既然是大梁的属国,也就是说夜郎还是属于大梁的地盘。到大梁生活,就想到于是在大梁某一个地区生活一样。 这样的生活,对于在宫中养尊处优的人来说,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能够好像兄弟姐妹一样,生活在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却同样行了和亲的事实。 积极瓦是一个未婚的男子,多年以来,总是忙于工作,无暇顾及自己的婚姻事宜。 现在,好不容易得到夜郎国君的肯首,跟大梁联姻。 刚才竟然跟自己的未婚妻还擦出了爱情的火化,他感觉到,原来所谓的缘分就是如此,没有缘分,就算别人再怎么坚持,也只能得到一个形式上面的婚姻。 但是,如果相互之间真的有这样的缘分,他们就会不断地加深,而且越来越深,变得非常亲切而且紧密。 至于这样的缘分,是因为和亲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 积极瓦看着一身汉服打扮的萧逸雪,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归隐田园的樵夫。 他有一个非常贤惠善良的妻子,白天打柴,晚上读书,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但是这样的日子,恐怕太远,只能是一个奢望了。 第150章 篝火 “我们敬梅妃一杯,谢谢梅妃救了我们的生命!”整个车队的人顿时围绕在了积极瓦的营帐,端着酒杯,要给萧逸雪敬酒。 萧逸雪面露难色,看着小过来的将士,要是每个人都喝了,那绝对会醉到不省人事。然而不弄的话,却又缺乏了一点点的兴致。 所以,就只能呆呆地站在门口,等待他们发话。 积极瓦也不知道如何取舍,是要为了没人牺牲将士之间的兄弟之情呢,还是为了兄弟之情让没人受苦? 没想到为首的将士,端上来一个竹筒,对着里面摇了摇,里面的液体清澈见底,没有任何杂质和别的东西,原来那并不是什么酒,而是梅泉上面的水。 “我们知道梅妃辛苦,况且我们这么多人,梅妃哪里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就和这个水,代替酒,好不好?” “好,好,好!”下面的将士纷纷将自己的酒倒在地上,换上了水。 “这个梅泉里面的水,不仅仅味道甘甜,而且还救了我们的性命,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们也应该喝水而不是喝酒啊!”将士们高兴地回应。 萧逸雪想起中原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谓贵族所谓读书人,经常说自己多好多好,讲得天花乱坠,但是做起事来,就忘恩负义,见利忘义,一片狼心狗肺。 最典型的,就是那个朱逸群,江家的东西,还在想做违法乱纪的事。 这些,她也只是听闻而已,但是萧逸朗和萧逸轩是从来不会骗自己的,而且他们平时都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一旦说话了,就肯定是遇到了不高兴的事情。 这身边的所有将军,人人都是重情重义,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那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啊。 更加让人感觉兴奋的是,那些将士们,不是好像那 天在朝中举行婚礼一样,一哄而上,而是一个个在后面排好队,非常有秩序地端着酒杯来到萧逸雪的面前。 萧逸雪彻底被这样的感动了。 虽然每个人过来,自己都只能蜻蜓点水一样地在上面示意一下,但是全部下来,竟然过了半个时辰,天都快要黑了。 他们就开始坐在旁边,准备生火了。 几个身手敏捷的士兵,用自己的弓箭射下了天上的飞鸟。爽快地剥了皮,去了毛,放在地上,跟积极瓦建议道:“我看我们今天就不要吃饭了,要不我们来一个烧烤?” “烧烤?”积极瓦想到自己刚刚出来训练的时候,将军告诉自己,如果一个夜郎人,不学会在野外生活,就很难作为一个军人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 他是非常认真地学习了怎么烹饪野菜,怎么烹煮野兽,但是,菜毕竟是菜,也按照了规定的标准。但是因为没有佐料,那些饭菜,吃起来就好像是木炭一样的味道。 积极瓦皱了皱眉头:“你们确定,你们真的要吃烧烤?” 一位西域来的士兵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包孜然,递给了积极瓦,放在积极瓦身边说:“将军,这个是我们经常用的一个东西,专门用在这个烧烤上面,有一种非常特殊的味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 积极瓦闻了一下里面的味道,带着一点花椒,还有一点点香辣,一看就知道是混合的香料,就问他:“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做出来的?” 那个士兵耸耸肩:“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这是我们用黄金,在君士坦丁堡弄来的,这个东西,老贵了,那个卖孜然的商人,一边放上这样的孜然,另一边放上等量的黄金。等于说,这个孜然的价钱,就等 于是黄金的价钱。”那个士兵自豪的说。 丝毫没有那些商人的小气,也没有那些小户人家的那种斤斤计较。 萧逸雪顿时起哄道:“哈哈,这么说,我么就是要吃黄金了?我们把你的黄金吃掉了,你会不会舍不得啊?” 士兵将一包的孜然,足足一两重,放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边走一边说:“你们也太小瞧我们夜郎人的心了。能够在军中生活,我们一辈子都不愁吃不愁穿,哪里还会在乎家里面带来的一点点黄金呢?倒是你们不要因为这个黄金来得容易,就随便扔进去了。” 积极瓦出使匈奴的时候,见到过人们用匈奴话,嘻嘻索索地说什么孜然慈然之类的,看来就是这种香料无疑了。 这种香料用来烹饪内类,特别是羊肉,可以掩盖上面的膻味,并且对鸟类的肉,也有提味的作用。 看来,今天要吃的,不仅仅是能够养家糊口的烧烤,而是非常有味道的孜然的烧烤。 现在想起来,积极瓦终于知道为什么匈奴的人喜欢在路边摆摊,一边摆一边烧烤了。 原来他们做的不是军中的那种烧烤,而是孜然味道的烧烤。 这样的烧烤,可以说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美食! 整个营地里面,都弥漫着这种烧烤的香味,孜然还有麻辣的味道,也在空气当中混合起来。 人们还围着篝火,唱起了歌。 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西边的太阳,照在云朵上面,变成非常绚烂的火烧云。 那种火烧云,红彤彤的,就好像是来自宫中的圣旨。 上面那些深深浅浅的墨迹,感觉就好像是写着吉祥的文字。 夜郎人们虽然有些自大,目中无人,但是毕竟因为第十封闭,也产生和创作出了很多非常优美动听的 歌舞。 加上夜郎有一种绝技,就是能够用树叶吹出一种乐曲。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除了表演,其他的本事根本就没有办法跟中原人的媲美。 但是就算是小小的一株小草,也应该学着牡丹那样非常骄傲地开放。 因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应该多让外面的人了解自己,否则,就跟死人没有什么差别了。 萧逸雪作为车队里面唯一的女性,被一群男人围在中央。她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她高高兴兴地在中央歌唱中原的歌曲,淡淡相思还有美美的期盼,可以说是对夜郎最好最好的礼物。 她站在这个队伍当中,不断地唱着,看到下半夜的月亮从天边出来,才肯罢休。 晚上,大家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她仿佛听到了淡淡的梅花的声音。 就在那一眼梅花泉水里面,她感觉到那泉水就是为了自己而产生的。 那泉水,好像围绕着自己的营帐,在外面轻轻飘荡。 她从小就听说过,有的人在路上走,没走一步,就会在地上生出一朵莲花出来。 没想到,自己这样走,虽然没有莲花出来,但是却出来泉水,泉水里面还有很多很多的梅花的花瓣。 这也许就是每个人都不一样的那种场景吧。 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一个归属。就好像每年出生的人,都会带上一个不同的属相一样。 自己的属相应该是梅花来的。 自己出生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那个冬天,梅花盛开,开满了整个皇宫的后院。 所有的人都觉得,她就是萧赜的梅妃转世,有着梅妃一样的相貌,甚至还有梅妃一样的性格。 虽然转世轮回这样的说法,是一种信仰,但在证明在这是无稽之谈之前,谁也不能说,这就是迷信,就是无稽 之谈。 当初,梅妃的确就曾经在这个地方经过,在一株梅花之下,看到过萧赜。 当然,萧逸雪对此是一无所知,因为她本来就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她不是梅妃生出来的,但是眉眼之间却带着梅妃特有的相貌。 篝火熄灭的时候,地面还残留着非常热烈的温度。那是来自人类和热情的,却跟这个地面有着非常完美的接触。 她感觉好像自己还是方兴未艾的感觉。 虽然有点失眠,但不是那种因为心里面不高兴,或者因为太多事情劳碌奔波的失眠,而是非常淡定的,一种,可以享受到幸福感觉的失眠。 她想着想着,就感觉到了这里面一种来自来生的呼唤。 感觉虽然躺在地板上,但是地面上的温热,还有篝火前的热闹,给自己很大很大的鼓舞。 她多么希望到夜郎,开始自己王妃的生活啊。 自己在大梁生活了小半辈子,毕竟还是生活在父母的怀抱里。听说江临安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张小婉在外面闯荡江湖,在路边摆摊,在城隍庙里过夜了。 现在,自己好不容易到了18岁,也应该好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拥有丰富多彩的生活,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或许生活当中有很多很多的艰辛甚至无奈,但是那毕竟是独立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每个人都在不断成长,成长过程中都会遇到很多很多这样那样的挑战。 不能好像鸵鸟一样,遇到挑战就萎缩,躲起来,什么都不做,那样就真的成为一个缩头乌龟,永远都只能躲在自己父母的怀抱当中去了。 想着想着,耳边的清泉声音越来越小,天上的月亮也渐渐消失了。 感觉一天一天,就这样慢慢过去,好像一个遥远的梦,飘到天空当中了。 第151章 蜀道 眼前出现了一道非常高的山脉。 抬头望去,竟然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天。 积极瓦看看地图,又看看周围的植物,叹息道:“兄弟们,我们又到蜀道了。” 赶路是辛苦的。但是毕竟这也是皇家的军队,一路上的人,雨山开路,见河搭桥的,也没有受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 就连驿道,因为经常修复,也是比很多道路更加平坦。 现在来到蜀道了,就一切都结束了。 民间都有好多关于“蜀道”的歌曲,说什么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还有传说这蜀道上面就有妖怪。只要人走上去,不小心就会被妖怪从头到尾地吃掉,连骨头都找不到。 不过,当年积极瓦过来的时候,不也是正正当当,一点问题都没有吗?怎么可能说碰到就碰到了呢? “当作平常路一样,给我上!”积极瓦的副将对下面的官员说道。“谁都不许罗罗嗦嗦,要叹息或者休整的话,等过了这座山再说!” 说着,就拉进自己的战袍,准备往前面的山路走过去。 但是,那些马匹见到这么高的山,还有险要的栈道,嘶鸣一声,竟然不走了。就连背后推也推不动,前面拉也拉不动。 要是人的话,这些将军自然会用威逼利诱。 但是这是马匹,马根本就听不懂人的话。况且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战马,非常骁勇善战,要是遇到危及自己生命的事情,它们当然会选择逃避,停滞不前,哪怕被自己的主人杀戮,也算是死在家里面。 积极瓦自己也感觉到有点难缠了。 夜郎人好像从来没有试过骑马过栈道的。这样的栈道,仅仅容下两个人并排而行。对于战马来说,就只能四个蹄子刚刚挨到边上。 可是,现在 那些马都这么慌乱,随便一抖就掉下去了,那个时候,就真的车毁人亡了。 萧逸雪看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也就从马背上下来,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积极瓦看到萧逸雪,连忙将她送回车里面:“你好好在车里呆着,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 但是,萧逸雪哪里肯听呢?她看着上面慌乱行走的马,知道大概前面是一条非常难走的道路,连马都不愿意过的地方,可想而知,那是多么可怕。 “王妃大人,这里是蜀道,最难走的地方之一,现在的马都拖不动了。”副将行礼。 “什么蜀道?老鼠的道路?为什么会不好走啊?我看不是还能容下一个人,你们不会想想办法?”萧逸雪看着栈道,好像还算是宽敞的样子,那是因为还没有上山,而那些马是从山那边过来的,来到的时候没有少吃苦头,所以现在都很着急,踌躇不前了。 “唉,原来如此啊,那……”萧逸雪想要说说自己的想法,但是看到这么多的男人都为这件事纠结,也就停下来了。 “王妃但说无妨!”副将鼓励道。 “我看,就用黑布蒙住他们的眼睛,然后叫人在前面拉着这些马,这些马就一定能够顺利通过前面的障碍了。”萧逸雪见过宫里面那些推磨的驴子。人们都是蒙着他们的眼睛,将他们系在磨石上面,他们因为不知道自己走的是什么道路,也不会晕眩,就这样整天整天,没日没夜地,在磨坊里面走走走。 “我看着或许是一个好办法。”积极瓦举手赞成。 不过副将叹了口气:“毕竟王妃是个女流之辈,又是公主出身,恐怕想事情,都太过天真了。”“你说说,要是这些马看不到,怎么可能跟着你们走呢?” 说完,这个副将就不断地摇摇头。 “不,我看一切事在人为!”积极瓦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只要他们愿意跟我们走,这或许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萧逸雪自信满满地,看着那些马。 “是啊,是啊,反正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要不就死马当活马医了吧!”下面的士兵虽然地位不如积极瓦,但是夜郎的惯例,向来都是谁说的对就听谁的。 于是,积极瓦就找来好多黑布,将那些马的眼睛全部蒙上了。 马也知道,自己是因为看到太高的栈道才会这样的,现在蒙上眼睛了,看不到了,也就自欺欺人地,变得从容自在起来了。 每一匹马都被两个士兵,一前一后,前面地找方位,后面的对方向,在蜿蜒盘旋的蜀道上面走过。 萧逸雪解开车帘一看,果然被外面的高山峻岭吓了一跳。 原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真的不是吹的。 上青天的鸟儿,可以离开地面,不受任何羁绊。 但是这个蜀道,却是要人走上蜀道的地面,然后穿越很高很高的山坡。 这是多么壮观的感觉啊,要不是亲身经历过,谁都不会相信,这就是所谓的最难走的道路。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传来的争吵声。 按理说,这个蜀道上面是不会有人路过的,就算路过,也只能有一个人。 对面来人,恐怕是来者不善。 “你们给我停下,留下买路钱!”拦路的人,用蜀地的口音教训道。 “没有买路钱,你们要就把我们的命拿走吧!”换做是别人,说不定就已经破财消灾,将自己的盘缠或者礼物送出来一点就是了。 但是,积极瓦作为带兵之将,是不能随便屈服的,就挺身而出,问道:“你想怎么样?现在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 原来,这座山上虽然有官兵把守,但是那些官兵都只是在堡垒上面站着,不会巡查每一条路。毕竟这些路都是非常难走的,而且很危险。 有一些比较胆大的人,就干脆长期住在蜀道当中,拦住过往的客商,不多不少,也算是能够养家糊口。 但是,这次好像是弄错人了。 这次他们拦住的人,好像比自己还要凶,恐怕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没有好结果,于是,他又缓和了一点,说:“你看看,兄弟我们这么辛苦住在这里,你也给一点点的好处吧。” “一点都没有,你当强盗还有道理了?”积极瓦忍不住就抽出自己怀里面的宝剑。 顿时,寒光闪闪,整条蜀道都好像是一个打斗的场所。 这个时候蒙着眼睛的马,感觉到主人被人欺负了,纷纷摇晃马头,变得不淡定起来了。 几个强盗,见到后面的马都这样子,恼羞成怒,指着马说:“你们是不是妖魔鬼怪,就算是,我本大王也不会放过你你们的,说完就用手戳那些蒙着眼睛的马鼻子。” 那些马感觉受到莫大的侮辱,顿时就扬起前蹄,踢了他们一脚。 好在他们拉住了这个栈道的边上,要不然,掉下去,就一定粉身碎骨了。 积极瓦走上前去,问道:“你们还做不做强盗了?要做强盗的话,不如摔下去,以后也算是一了百了!” 强盗的头子看到这一群人,人是那么骁勇善战,就连马匹也都这么精致勇敢,心里面想,这样的场面,自己是没有办法控制得住的了。 他们不会种田,也没有别的一技之长,而且从小就游手好闲,才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可以说,强盗虽然有点危险,但是毕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一个谋生手段。 他们 面露难色地对积极瓦说:“将军大人,我们不是想要做强盗,而是,我们除了拦路抢劫,实在找不到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积极瓦将宝剑收回去,“世界这么大,你就不能做一点好事?” 强盗哭了,“要是能做好事的话,我早就不用做强盗了。” 积极瓦将掉下去的强盗拉起来,拍拍他身上的泥土,对他说:“你们做强盗,就喜欢打架什么的,不如就参加我们夜郎的骠骑大军,平日里面有好吃好喝的,然后到了打仗的时候,你们尽管奋勇杀敌,处处都是你们的用武之地!” 说完,就从马车里面找来笔墨,给他发了一张入伍的批文。 几个强盗虽然感觉受了一点挫折,但是总比别人毙命要好啊,况且要是入伍了,家里面的人都会有很好的优待。 更加值得高兴的是,如果他们随着夜郎骠骑军,就再也不用住在这个地方,不用露天睡觉了。 他们以后会有一个自己生活的空间了。他们会有自己的家了。 为了表示自己对夜郎军队的感谢,几个强盗争着要帮助他们牵马,还有走尽量平坦的道路。 夜郎的车队觉得这么大的热情,是不能随便拒绝的,要是随便拒绝了,反而就有损自己的名誉了。 于是,他们就非常和谐地来来回回,前前后后,带着一群战马,还有战车,走过了山顶,走过了山谷,然后过了蜀道了。 走下山的时候,戍守在那边的士兵也觉得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原来拦路打劫的强盗,竟然跟着这一群夜郎的士兵。 但是,作为路过的岗哨,皇家的军队哪里敢随便过问,他们也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随便看看,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罢了。 过了蜀道,离夜郎就更加接近了。 第152章 锦城 过了蜀道,眼前就出现了非常繁华的大都市。 整个城市建立在一座山上,层次分明,楼台高耸。 这里的楼宇外墙全部都刷了鲜艳的红油漆,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幅画一样。 为了不要打扰百姓,也为了能够更快地行进,他们都选择比较人烟稀少的道路。 但是这锦官城却是没有郊区,也没有村落的,一大片都是城市,所有过境的道路,都必须从城里面经过。 所以,萧逸雪就有机会来到这里看看锦官城的热闹景象了。 整个锦官城就好像是建康城的圩日里面一样,熙熙攘攘,说话小声一点都很难听到。 这锦官城里面最大的酒楼叫做翠华楼,今天刚好碰到了是翠华楼的老板嫁女儿。 翠华楼的小姐今年19岁,本来已经过了娶亲的年龄。 但是因为翠华楼的老板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之前还不愿意嫁出去,甚至别人上门做女婿,也被他活生生地拒绝了。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女儿长大了,要是超过20岁,在古代这个社会就会被当成大龄剩女,没有人要。 可是,现在感觉孩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之前拒绝过的人家,现在也不好意思出尔反尔去找回来。 于是,就只能玩一个抛绣球的比武招亲了。 积极瓦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这么热闹,于是就带着车队停了下来。 刚好停下来的时候,就碰上了小姐抛绣球的时刻。 小姐将绣球举过头顶,在空中旋转几圈,因为扔得太远,身边的人都没有抢到,直勾勾就打在了积极瓦的头上了。 “恭喜姑爷,贺喜姑爷,姑爷找到了!”家丁们马上起哄起来了。 原来,是在抛绣球,积极瓦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突然地砸了一下, 差点都要蒙圈了。 没想到更加让自己蒙圈的事情还在后头。 既然被绣球砸到了,就应该要将小姐娶回家。 换做别人,都是站在地上抢绣球的,可是,积极瓦有任务在身,况且也算是一个有了家事的人,正准备带着王妃回去夜郎交差,结果就碰到这样的事情。 他只能面露难色的拒绝了。 蜀国和锦官城,虽然名义上面还是大梁的领土,但是因为当地土匪神行,藩镇割据,基本上都是我行我素,各自为政。 所以,这些什么皇军什么帝王之师的名义,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翠华楼的小姐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站在翠华楼上面,高兴地挥手,对下面的人招手。 积极瓦被一群人拉住带到了大厅。 因为这毕竟是平民百姓,自己也不能太过飞扬跋扈,弄伤了人家,只能被跌跌撞撞地拉倒了大厅里面去。 “在下所站和人?”老板趾高气昂地坐在高凳上面问道。 “夜郎国首席大将军王,积极瓦!” “什么?叽叽喳喳?你的名字真好听!”老板高兴地笑道。 不过旁边的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老板就有点皱起眉头来了。 “你说什么,你不是我们蜀国的人,你是夜郎的?”老板问道。 “积极瓦里坐不更名立不改姓,就是夜郎首席大将军王。”积极瓦再次回答。 “混账!夜郎的将军,跑到我们蜀国来做什么?”老板拍桌子,胡子顿时翘了起来。 虽然现在的锦官城还有属地还是大梁的国土,但是当地的人还是喜欢自称蜀国。 感觉自己就是这个地方的土皇帝,自己做什么都是正确的,不能让别人来管理。 于是,抱着这样的一个想法,当地的人都好像夜郎自大的人一样,将自己的国家当 作是天下第一。 积极瓦撇撇嘴,对老板说:“启禀先生,小人是奉我们大王的命令,来大梁迎娶梅妃到夜郎,路过保底,不想被绣球砸中,不知如何是好。” 老板冷笑一声:“别人想要入赘我们家都求之不得,你倒好,现在碰到我们家的绣球了,你就说是意外,这个意外,你必须要承担里面的后果!” 但是,积极瓦要是留下来的话,谁去夜郎交差?况且这个萧逸雪已经是经过皇帝的指婚,现在要回去夜郎举行婚礼的啊。 积极瓦就跪在地上,磕头谢罪道:“小人有事禀报。” “快说出来!”老板有些不耐烦了。 “小人已经有了家室,并且一定要回夜郎交差,不知道如何是好。”积极瓦然后将自己接受了皇帝的指婚,然后又肩负着和亲的任务告诉了老板。 没有想到,老板不但不理解他的苦衷,反而觉得他是在忽悠自己,这是显然推卸责任。 于是,义正辞严地训斥道:“你可知道我们这里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积极瓦也毫不畏惧地说:“你既然要杀了我,我就死在这里。你看看到时候大梁的人会对你们怎么样!” 旁边的账房先生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走过来相劝道:“两位大爷,不要吵了,既然你们都有自己的苦衷,那么大家一人让一步好不好?” 老板指着那个账房先生的脑壳说:“你说,怎么让步,你要我怎么让步?这个小姐都已经抛了绣球了,然后他接到了,又说不要,难道这是在逗我们玩吗?” 账房先生有点纠结地提醒到:“不过,说实话,这个积极瓦大将军好像是结了婚的,然后,我们家小姐会不会?” 老板怒气冲冲地看着积极瓦,看到他一脸茫 然的样子,皱起眉头:“反正我是不想退婚的了,你可以将我们的女儿带到你们那里去,做一个王妃,你看如何?” 积极瓦还想要推辞,但是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就只好接受了下来了。 然后,为此付出代价的是,积极瓦这几天是不能继续前进的了。 这个翠华楼家的小姐,姓周,叫星星。长得是花容月貌,闭月羞花。 跟清新淡雅的萧逸雪比起来,刚好是两个不同风格的人。 对于皇宫里面的生活,萧逸雪可以说是深有体会。 别说现在刚刚才娶了两个,就是将来,男人见一个爱一个的,弄了后宫三千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早就做好了成为一个贤内助的准备。 在加上自己是一个大梁公主的身份,谁敢对自己怎么样? 于是,就非常宽容大大度地接受了这个新来的将军夫人。 周星星当初想把绣球扔到最远的地方,然后跑得最快的人才能捡到。因为在她心目中,最如意的郎君应该是非常骁勇善战,体魄强健的人。 这么一扔,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捡到绣球的,竟然是这个非常厉害的大将军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要和另外一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了。 周老板在翠华楼举行了重大的订婚典礼,说自己的女儿听天由命,将绣球抛给了夜郎国的大将军王,大将军王对女儿也是一见钟情,打算即日成婚,远嫁夜郎。 周老板迟迟不愿意嫁女儿,就是不想要女儿走这么遥远,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事情竟然跟自己的想象一点都不沾边。 不仅仅如此,而且他还非常无奈地将一个女儿价格有一个女人的男人。 看来,命运的东西,是上天注定的,现在的人,不管花费多少的努力,都 是没有办法改变命运的轨迹。 整个晚宴,周老板请来了整个锦官城里面最高级的乐师过来。演奏了最高级的乐曲。 晚宴上面,灯火灿烂,好像直接就可以跟日月争辉了。 下面的舞袖还有歌声,不断地在大厅当中飘荡,就好像是人已经穿越在彩云当中。 随着彩云的步伐,不断地来来回回,寻找一个美丽的归属。 周家搁置了好几年的终身大事,终于在几天办成了,虽然是要远嫁他乡,毕竟新郎官的地位非同寻常。 周老板原来也是一个非常爱面子的人,不仅仅爱面子,还有几分的虚荣心。 现在,能够碰到这样高端大气的女婿,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虽然心里面有一点点的不高兴,还有一点点的凄凉,但是毕竟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又是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心里面就算再多的不高兴,也要假装是很高兴,高兴得要让比尔呢羡慕嫉妒恨的样子。 经过这么一折腾,周老板终于就从一个蜀地的商人,变成了皇亲国戚了。 做为商人,再有钱也只能算是富人,但是家里面有了皇亲国戚,那就是贵人了。 人们生活在世界上,都在追求一个荣华富贵。 如果碰上那个对此没有感觉的。要么就是世外高人,要么就是不食人间烟火。 反正周老板就不在其中的。 他觉得自己能跟夜郎的大将军王攀上亲家,也算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酒酣耳热的时候,他拿出文房四宝,让积极瓦给自己题字。 积极瓦说自己喝醉酒,况且不是大梁的人,写字不好看。 但是周老板说,他要的就是这个名字。 积极瓦看跟周老板说不过,就只好勉为其难地,在一张纸上面写了歪歪斜斜的“翠华楼”三个字了。 第153章 夜郎 经过几天的宴请还有折腾,积极瓦的车队终于到了夜郎的境内。 从城门到宫门,夜郎国倾其所有在道路上面摆上了厚厚的红色羊毛毡,算是对新娘的迎接。 马车走在羊毛毡上面,软绵绵的,一点振动和噪音都没有。 夜郎国君亲自走到马前面迎接了积极瓦,惊讶地发现竟然还有一个美女,就笑道:“看来大将军真是魅力不小啊,竟然还能带着美人回来!” 积极瓦就将自己在锦官城里面遇到的老板,还有在蜀道上面收编劫匪的事情,都告诉了国君了。 国君拍拍战马的脑袋,高兴地笑道:“看来什么事情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大将军此行真是辛苦了。” 积极瓦连忙说:“为国效力,不敢居功自傲。” 就看到积极瓦如此衷心于自己,国君也是感到莫大放心了。 萧逸雪和周星星手拉着手从马车上面下来,见过了夜郎国君。 夜郎国君看到一个清新淡雅,一个浓妆艳抹,真是女人两个最美丽的极端,没想到这两个极端,竟然都同时出现在自己的车上,让自己见到了。感觉真是艳福不浅啊。 萧逸雪让随从在马车里面将萧赜的真迹《墨梅图》拿出来,献给了夜郎国君,说:“这是我们皇上年轻时候最得意的画作,亲自送给国君您的。” 国君双手捧起墨梅图,看到上面那些精致的笔墨,还有遒劲的梅枝,虽然夜郎地势较高,经常会很冷,但是也很少见到有寒梅盛开的景象。 毕竟夜郎只是一个区区小国,小国是不能和大国相提并论的。 好像夜郎这样的国家,远远比不上大梁那样的地大物博,大梁有的很多东西,在夜郎看来,永远都只能是遥不可及。 为了迎接这个中国来的公主 ,夜郎在宫殿东侧建了一个中原风格的宫殿,叫做“梅园”。 因为大梁本来就在夜郎以东,常言道,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这个东方来的公主,来到夜郎,没有理由会不想家的。 一旦想家了,就让她在靠着东边的地方好好地思念故乡,或许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萧逸雪谢过了国君,拉着周星星一同前往。 国君这才想起,如今来了两位大梁的王妃,但是却只有一个宫殿,有点纠结,正不知如何是好。 不料,经过路上来来回回的交往,还有很多次的交谈,萧逸雪已经跟这个周星星相互陈述了自己的心迹,早就没有那张相互争斗的小心眼儿,而是一种灵魂上的知己,精神上的知音了。 积极瓦将大梁送来的礼物一一展示给国君看,不管是文物还是器具,上面都表现出一种大国特有的精致出来。 好像大国绝对不是以体积大而闻名于世,相反,在小处却更能见到那些伟大的思想。 “积极瓦代表夜郎与大梁和亲有功,着封为大将军亲王,赐梅园居住!”夜郎国君坐在他黄铜的宝座上面宣告自己的决定。 积极瓦高兴地跪在地上,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逸雪和周星星也在旁边谢过了夜郎的国君。 夜郎国君又清点了收编过来的蜀道土匪,给他们逐一安排了军中的职务还有实际的工作,然后感到之前的战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就高兴地躺在龙椅上面,看手下的人各司其职了。 萧赜刚刚收到他们度过蜀道的谍报,因为古代是没有什么无线电和航空信号的,所有的信息都是要依靠人们一手一脚地亲自传递。 好像随军行进的消息,就是军队走到哪里,上面的信使就回头来汇 报一次。 要知道,他们行进是一个方向的,所以时间相对较短;但是来来回回,就相当于是两倍的时间了。 所以,根据半路折回的情报,萧赜猜想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夜郎的境内了。 萧赜看着天边的一弯新月,现在已经过了二月,是三月初了。 三月三的上巳节,本来是文化人最热闹的节日。 这一天,男人们会在树下读书,在阳光下面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开笔礼。 女人则会在这一天拿出自己最漂亮的刺绣作品给别人看。 不知道夜郎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习俗。 虽然萧逸雪平日里是娇生惯养,没有给自己少带来麻烦,但是突然不在身边了,不吵了,就有点怀念起之前吵闹的时间了。 萧赜看着墙上挂着的萧逸雪亲手刺绣的《墨梅图》,好像还看到上面的线在萧逸雪的手上来回穿梭,但是萧逸雪却已经到了边境另一边了。 江临安好像看到了萧赜的不高兴,轻声走进勤政殿,给萧赜打了一个招呼。 萧赜见到是江临安,微微一笑,示意她进来。 江临安笑着说:“陛下你也太不知足了,你看看,你虽然嫁出去一个女儿,但是却取回来了两个媳妇,难道我们这两个媳妇,不能比上你一个女儿吗?” 萧赜微微一笑,脸上露出深深的皱纹。 上面褶皱身后,就好像是江云海在家中蹙眉叹息的样子。 原本江临安以为,这皇帝生在深宫之中,没有风吹日晒的,应该保养得很好,不管年过花甲还是年逾古稀,看上去都应该是男人三十一枝花的样子。 但是没有想到,岁月是一把无情的杀猪刀。 不管你躲在哪里,只要你经过了岁月的身边,你就会被岁月在身上留下痕迹。 这是一个无法改 变的规律。 况且,生在深宫之中,是没有太阳的暴晒,没有雨水的侵袭。 但是,这个世界,风云变化,瞬息万变,躲在深宫大院里面,也只能躲避实际的风雨,那些政治上面的暴风骤雨,不断地侵袭皇帝的心思,劳心才是真正的操劳。 所以,萧赜不仅仅不能比别人更年轻,反而苍老得更加快。 张小婉高兴地跳到萧赜面前说:“父皇大人,你知道我从小就和父亲走散了,认过好多个干爹,可是,不管怎么认,过几天就发现脸上这里也不像那里也不像,心里面就觉得不美好了。但是现在你是我相公的亲爹,我就感觉真的有了亲爹了。” 萧赜真在想着梅妃还有萧逸雪之间的长相问题,没想到现在张小婉又来说起这样的一个问题,感觉好像是心里面的密码被人打开了一样,顿时舒展开来。 “嘿嘿,你这个小丫头,虽然说话简单,但是思想一点都不简单啊。”说完就将他搂在怀里,自己躺在罗汉床上面。 萧逸轩又带来刚刚搜集回来的民歌。 这次的民歌,是来自一对相互思念的夫妇的,名曰《长干行》。 据说长干,是一个能让人一见钟情的地方,人们经常在长干里面和陌生人搭讪,然后因为都是萍水相逢,所以长干又成了擦肩而过人彼此怀念的地方。 萧逸轩念了两首,里面的情真意切,感觉有一点点的肉麻,但是却因为景色优美,充满了文采。 萧赜高兴地点点头,伸手问萧逸轩要了草稿。 萧逸轩将写的有些歪歪斜斜的字帖交给了萧赜。 萧赜看着上面的字,感觉好像就是自己年轻时候给女孩子写的信一样。 那个时候,识字的人并不是很多,写的信经常都要通过外人念才 行。 外人念的时候,说不定又还有外人在旁边听。 所以,很多东西都不能写得太过直接。 那些时候,书信就变得非常神秘了。 既要写出自己的真情实感,又要想到隔墙有耳,要写得正大光明。 萧逸轩搜集来的这些情书还有信件,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不仅仅对喜欢典雅文字的人,可以带来很多美丽的感受,而且对于那些并不是很懂写信的人,也是一个范本。 “轩儿此举,真是功德无量啊!”萧赜靠在罗汉床上,高兴地赞叹。 “哪里哪里,没有父皇当初的指导,孩儿不会有几天这样的成就。”萧逸轩谦虚地回答。 “你就不要谦虚了,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萧赜点点头。 萧逸朗倒是有点不高兴了,“父皇好不公平,你就知道让孩儿来管理军队政务上面的事情,那些事情虽然很有威信,但是我们做的都是幕后英雄,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功劳的。但是弟弟写的书,首先就写了自己编撰的名字,弟弟将来定将名扬千古!” 萧赜摸摸胡子:“哎哟,我家的朗儿现在也变得小心眼儿了?你弟弟就算写了他的名字,毕竟也是你的弟弟啊,哪里还有哥哥嫉妒弟弟的呢?” 萧逸朗也是随口说说而已。 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个任务早就试过了。 但是他只是有雄才壮志,文韬武略,唯一缺少的,就是那种文采,还有能够发现文采的东西。 在《文选》的前面几章,里面还有萧逸朗搜集的好多兵法甚至是公文,那些文章不过是一板一眼的普通的文字,但是因为是出自太子之手,没有人敢轻易删除了。 倒是后面那些,就连“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这样的文章,都受到广大读者的普遍青睐。 第154章 皇后 在宫中生活了大半个月,才知道,所谓的宫廷,应该叫做深宫。 这宫里的面积比外面看上去要大很多很多,里面的房子比想象中的多很多,里面的人也比想象中的要多很多。 所以,把皇宫长大的人,当作是那种深居简出的人,或许是不合适的。 江临安住的是景阳宫。景阳,就是明亮的太阳意思。 因为萧逸朗是太子,太子就是国家的根本,朝廷的希望,就好像是整个大梁的太阳,正在冉冉升起。 萧逸朗住的是燃藜宫,因为两个皇子,应该分别在东边和西边,西边是太阳落下的地方,但是不能带着太多悲伤的色彩,所以叫做燃藜宫。 景阳宫到燃藜宫,虽然就是皇宫的两侧,但是中间隔着很大的一个中宫,也就是景仁宫,走过去起码要半个时辰。 虽然自己的婚事已经尘埃落定,江临安嫁给了萧逸朗,张小婉嫁给了萧逸轩。 萧逸轩自然是张小婉货真价实的相公,但是张小婉嘴里还是一天到晚相公相公地,想着江临安。 好像她的相公就应该是女人,突然变成了男人,她反而觉得不习惯了。 所以,每天上午,张小婉都必然要绕过景仁宫到景阳宫,然后每天下午,江临安也都要绕过景仁宫到燃藜宫。 走的时间久了,就引起了景仁宫皇后娘娘的注意了。 毕竟这皇宫的主人,现在还是萧赜,皇子再优秀,也终究只能是皇子。皇子的生活是不能打扰后宫的。 但是,毕竟皇后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见到兄弟二人来来往往,绕过自己的宫墙,心里面也是有所不忍。于是就一天就叫住了张小婉。 张小婉是小家小户出来的女孩子,从来没有见过大阵仗。 能跟江临安这样打打闹闹,大多数因 为是自己跟她已经熟络,无所顾忌。 但是见到陌生人,就难有那种落落大方的气质,于是就突然一下跌落在地上,窘迫地叫道:“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微微一笑,让身边的人将她扶起:“你怎么就成了奴才了呢?在皇后面前,你应该自称儿臣,你忘记了,你的丈夫,可是我的亲生儿子啊!”皇后微微一笑说道。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说完,就转头就走了。 “哎哎哎,别走啊,本宫有话跟你说呢!”皇后叫住了张小婉。 张小婉想,这下真的是完蛋了,从小到大,在外面和舞台上面,没有少看到过哪些皇后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管是虚构的皇后,还是前朝的皇后,大抵和如今的皇后都是差不多的。 但是既然已经落在了皇后的手里,逃跑也不是一件事儿,就只能束手就擒,坐在地上问道:“不知母后找儿臣所为何事?” 皇后让手下的宫女彩霞拉着张小婉进自己的宫中。 皇后果然就是皇后,皇后的宫中跟自己的燃藜宫是完全不一样的。 燃藜宫是大理石的地面,还有红漆的柱子,看上去已经和临安那些江南商会完全不一样了。 没有想到,皇后宫中,竟然是用金砖铺地,然后红色的柱子上面都镶上了黄金。 看上去金碧辉煌,跟金銮殿相得益彰。 都说朝廷朝廷,前面的宫殿就叫做朝,是外臣面见皇帝的地方。后面的地方就叫做廷,那是后宫招待皇帝的地方。 两个地方是各有千秋,相得益彰。 皇后给手下的婢女使了眼色,婢女端上来一杯浓艳的果汁。 那是宫中盛产的一种百香果,配上了非常浓郁的花蜜,还加入了特别的调料。 皇后毕恭毕敬地将百香果的 花蜜放在张小婉手中,“来来来,小婉你辛苦了,本宫看你每天来来回回的,找你的姐妹江临安,真是辛苦你你了,所以来犒劳犒劳,希望不要介意。” 张小婉端起杯子,咕噜咕噜,喝了一口,果然芳香馥郁,味道香甜,不愧是宫中的特产。 然后,她高兴地将一杯一饮而尽。 “怎么样,本宫不是那种尖酸刻薄的皇后吧?看你这样子,来来来,本宫有事情要问你。”皇后看这个张小婉,就是一个可爱天真的小女孩,虽然表面看上去胆小怕事,但是只要对她动了心,她就会对自己忠心耿耿的。 皇后接着说:“我看你天天绕过我的围墙后面去看你的姐妹江临安,山长水远的,还不如以后你们相互串门,就从我这里经过,也算是给我请安,你看好否?” 张小婉看看皇后,本来自己走来走去,就是因为怕见到皇后,或者打扰皇后,但是没有想到,不管自己做得再仔细,都被皇后发现了,现在皇后发了话,就等于是下了懿旨,要是不遵守,还要背上一个抗旨的罪名,那多不值得啊。 她就只能半推半就地回答道:“可是,这样会不会打扰皇后娘娘呢?” 皇后微微一笑,又让宫女端上来一杯百香果蜂蜜茶,递给张小婉:“常言道,礼多人不怪,哪里有你请安我还要嫌烦的,这岂不是说我太不近人情了?” 张小婉见皇后这么说,就勉强答应了。 皇后微微笑着说:“你不会真的以为本宫就是那种凶神恶煞,杀人狂魔吧?” 这话正好说到了张小婉之前的想法,张小婉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皇后见张小婉这样慌张的深色,笑了起来:“哈哈,你不承认也可以,反正现在我觉得自 己应该是最好最善良的皇后了,你就把那样的感情先放一放吧。” 当朝皇后,是封疆大吏陈霸先的女儿。因为年轻的时候,长得跟梅妃有几分相似,所以赢得皇帝的垂青。 但是,皇帝也不能太过张扬,说着皇后就是为了完成梅妃思念的一个替代品,所以就直接封为了皇后。 萧赜还有2个皇贵妃,4个贵妃,但是都没有生育,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都是皇后所出。 跟其他后宫的情况不一样,皇后是直接封的,而且又是得到皇帝最大恩宠,还有所有的孩子。 后宫中的其他妃嫔,没有一个能够跟皇后有所抗衡,所以,皇后在后宫当中,可以说是没有敌人。 既然没有敌人,也就没有仇恨,没有仇恨,就不会斤斤计较,弄出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皇后微微一笑,对张小婉说:“你知道,自从长公主远嫁到夜郎之后,我就少了一个女儿。两个皇子每天都是在外面忙上忙下的,基本上面都很难见到一次。之前我的乐趣,就全部都放在了这个女儿身上。现在女儿嫁出去了,也想找个人来陪陪,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常到我这里来吧。” 张小婉听到皇后如此说,就非常乐意地答应了。 只不过,不知道江临安到底怎么想的。 但是,想想,江临安毕竟是自己的相公,哪里有相公不听娘子的话的?她想着就胸有成竹地答应了皇后的要求了。 江临安等了老半天,没有见到张小婉的身影,又是担心她睡过头,是不是生病了,也有点担心是不是路上被皇后或者是什么妃嫔拉去训话。 正在她犹豫不决,踌躇不前的时候,张小婉嘻嘻哈哈地跑跑跳跳走了进来。 “死东西你到哪里去了,你真的把我吓死了!” 江临安好像老妈妈一样,责怪起了张小婉。 “嘿嘿,刚才你猜猜,谁请我去了?”张小婉一脸得意地问江临安。 “谁请你,你就应该问谁,皇宫这么大,我怎么知道?”江临安还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情理会张小婉的谜语。 “所以说,你真是太小心眼儿了,刚才是皇后娘娘找我去了。她说我们来来回回绕过宫墙那么远,不如以后每天到她面前给她请安,我们也可以走一条近路了。” 江临安皱着眉头说:“不是吧,你,被皇后抓住了?你天天这样往外跑,她就没有说你什么?” 张小婉高兴地看着江临安说:“没有说什么啊,皇后娘娘不知道对我多好,又是给我喝了蜂蜜茶,又是跟我谈心的,还说之前萧逸雪姐姐是每天都和她在一起,现在就希望我们来陪她咯。” 江临安看看张小婉,浑身上下都是完完整整的,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况且精神振奋,神情安然,应该不像是那种受到了严刑逼供,充满悲戚的那种人了。 既然皇后都发话了,自己要是不听皇后的,反而有点不近人情了。 更何况,这皇后高高在上的,她们生活在后宫之中,早就应该跟皇后有所依靠。 但是奈何这个皇后毕竟是皇后,太过主动反而会让人有一种阿谀奉承的感觉,所以就一再放下了。 现在皇后不顾自己的地位,礼贤下士,自己做儿女的,自然应该多多跟皇后亲近才是,于是也就答应了。 “你知道吗?皇后宫中可漂亮了,跟金銮殿上面差不多,看上去眼花缭乱,我都不想走了呢!” 张小婉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江临安瞥了她一眼,说:“你就不能给我淡定点,这样别人还以为你没有见过大蛇拉屎呢!” 第155章 请安 第二天一大早,江临安和张小婉,就从侧门来到景仁宫中,给皇后请安了。 朝中的规矩是,每天早晨,宫中的妃嫔都要到景仁宫去给皇后请安。 当然,这是前朝的规定。如今的皇后淡泊名利,对于这样的繁文缛节,基本上都是默许省略了。 只不很多妃嫔并不敢轻易造次,在说,如果每日请安的话,家中有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可以找个机会行贿送礼的,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谁都不愿意这个机会就这么因为简化礼仪而被简化掉了。 所以,江临安和张小婉来到景仁宫中的时候,正好遇上妃嫔来请安的时刻。 这可是宫中最热闹的时候。所有的妃嫔好像众星拱月一般,来到皇后的銮驾面前,顶礼膜拜。 宫中妃嫔甚多,几十人站在一起,就好像是一个军队一样。 要不仔细点数,可能还数不过来。 所以,见到多出两个新面孔,刚刚开始,妃嫔们都没有注意,但是后来,发现了江临安和张小婉,刘贵妃就开始起哄了。 “皇后娘娘,这往后宫中请安还多了两位儿媳妇,真是可喜可贺啊!” 刘贵妃是骁勇战将刘德胜的妹妹。因为哥哥劳苦功高,破格封为了贵妃。但是因为多年无子,并且经常受到别人的争宠,所以性格经常比较暴掠,习惯性地喜欢说一些挑拨离间的话。 江临安连忙圆场道:“皇后娘娘乃后宫之首,不论宫中男女老幼,都应该跟皇后娘娘请安,哪里有什么地位高低只说?” 刘贵妃很不高兴地皱起眉头:“呵呵,呵呵,果然是好厉害的一张小嘴,难怪连太子殿下,都能够这样对你俯首帖耳的了。” 皇后看看刘贵妃,又看看江临安,笑道:“这妃嫔之间不分你我,那 是因为我们都是同一代的人,可是,在儿女面前,还是这样随意玩笑,恐怕就有为老不尊的嫌疑了。你说呢?刘贵妃?” “皇后教训的是,只不过,同样作为皇子,为什么萧逸德就还没有媳妇,恐怕他也等不及了吧。”刘贵妃见挖苦江临安不成,又开始拿萧逸德来说事儿了。 “皇室婚礼,乃国家大事,这本应该由皇帝做主,难道你想要替皇帝代劳不成?”皇后冷笑道,看了刘贵妃一样。 “皇后娘娘言重了,后宫不得干政,是我们大梁千年不变的金科玉律,季节如此说来,岂不是要陷妹妹于不义之地?” 皇后微微一笑,露出一副不怒而威的样子。 张小婉在旁边看到她们唇枪舌剑,都快要流出眼泪来了。 她总以为自己打情骂俏就是高手,但是跟这样的高手比起来,自己的那些玩笑话,不过是用来博人一笑而已,但是好像她们这样说话,就分分钟会出人命的。 张小婉小心翼翼地站在江临安后面,看着江临安正在给皇后请安。 旁边的妃嫔也都不敢造次,就乖乖地站在旁边。 皇后非常高兴地将一瓶百香果蜂蜜递给张小婉说:“这是上个月御花园里面的百香果做出来的果汁,你们年轻人,喜欢酸酸甜甜的味道,就给你们做礼物吧,别的姐妹们之前都已经有了。” 刘贵妃哈哈一笑,说:“你们两个可要记住,你们是皇后娘娘的儿媳妇。什么都应该在后头。这是本宫哥哥从匈奴边境带回来的昆仑玉佩,刚好两个,现在就送给你们了!” 江临安看着刘贵妃,迟迟不敢收。 皇后笑着说:“收下吧!” 江临安才小心翼翼地谢过了刘贵妃,将那个玉佩放在怀里。 请安结束之后,江临安不 敢再在朝中久留,就跟着妃嫔一起到了张小婉的宫中了。 张小婉掩上宫门,摸摸胸口说:“哎呀,真是吓死宝宝了。原来以为所谓请安不过是磕头行礼,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宫中的女人,恐怕比我们家里面的那些男人都要凶悍几十倍呢!” 江临安撇撇嘴:“你知道为什么之前我总是避开皇后了吧?皇后并不可怕,是她身边很多乱七八糟的人,你得罪了哪一个都不好。” 正在说话当中,只见外面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声音:“刘贵妃娘娘有赏……” 接下来,就是长长的一段礼单,有衣服,有首饰,有药材之类的,轰轰烈烈,没完没了。 接下来,又是皇后娘娘的赏赐。 看来,这请安不要紧,一旦请安的时候,让皇后和贵妃看上了,就都想要把对方拉到自己的边上去。 可是,现在两边谁都不能得罪了,要是得罪,恐怕就会掉脑袋的了。 江临安暗暗想到自己的宫中,自己不在,一定会有很多人给自己送了礼物了,皇后和刘贵妃的礼物,都一起堆在那里,等到回去的时候,还不知道如何收入库房。 这到宫中才不到几天,然后问题就接踵而来了。 都说这个一入宫门深似海,有人以为是到了海底,那种平静得见不到太阳,吹不到风浪的平静,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宫门里面的海,是海面的那种海,无风也起三尺浪,更加不要说有个人喜欢搞事情,那日子基本上就没法儿过下去了。 不过,对于刘贵妃,江临安知道得很清楚,当初朝中无人的时候,皇帝对这个刘大将军还是心存忌惮的。 因为这个刘大将军好大喜功,经常僭越,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 但是,奈何当初正值用人之际, 不仅仅要好好巴结刘大将军,还要对他的亲属,鸡犬升天。 萧赜喜欢下棋,特别是下象棋。 他最喜欢的,就是用自己的棋子将别人的军。只要一个棋子对对方的将帅进行了威胁,那个将帅就好像是被推磨一样,走来走去。 这叫做将军。 当然,他喜欢将别人的军,而不喜欢别人将自己的军。 要是别人将自己的军,他就觉得很无奈,甚至有的时候想要发火。 然而,游戏毕竟是游戏。就算不是游戏,作为皇帝,处理政治的时候也不能意气用事,动不动就横眉竖眼的,这样只能让人留下笑柄。 萧赜不知道被那个刘大将军挟持自己多少次了,每一次,他都能够恰到好处的,让萧赜不敢生气,也不无法计较。 现在,宫中的力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皇三子在宫中的党羽基本上已经的老的老,退的退,是强弩之末了。 而且,萧逸朗和萧逸轩又携手上阵,他们的阵营里面,又有了卓青姚、还有阿德这样的大将之材。 如果说,当初这个刘大将军是奇货可居的话,现在的卓青姚,不仅仅不会这样囤积居奇,而且在文韬武略上面也大大超过了这个刘大将军。 但是,皇宫重地,这些事情不能轻易就改变的。一不小心,宫斗就会变成了武斗,要是武斗斗起来了,整个世界恐怕就不和平了。 江临安已经下定决心要跟随皇后身边了,所以,刘贵妃送来的东西,她一律收入库房,当作没有一样。 张小婉当然什么都听自己相公的,也将刘贵妃的东西,放进了库房。 萧逸朗和萧逸轩从早朝回来的时候,见到宫里多了这么多东西,就上前摆弄起来。 江临安喝道:“你小心点儿,这些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的 ,弄坏了,我们赔不起的。” 萧逸朗看看那些大大小小的珊瑚翡翠摆件,一件件精致唯美,还有的是镶嵌了黄金的底座。 他早就知道,皇后和刘贵妃想要拉拢自己还有自己的妻子,但是毕竟自己坚持住了,所以才坐怀不乱。 当然他也相信江临安有这样的性格,不过她们要是继续兴风作浪,他们想要安静都没有了。 萧逸朗试探地问道:“除了刘贵妃,那个萧逸德有没有给你们什么东西啊?” 江临安微笑着摇摇头:“没有,他这个人,贪得无厌的,不要我们的东西就好了,哪里来什么东西。” 萧逸朗皱着眉头说:“就怕,有人教他拉拢你们,到时候,你们就不好推辞了。” 江临安还是一个劲儿地摇摇头:“我们好像很多天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了,不知道他躲在哪里做什么坏事,反正他从来都没有做过好事,那就是不变的一个定律了。” 萧逸朗笑着说:“我也是,几天早朝都没有见到过他,以为他现在到后宫去找帮手了,看来跟我们的想法不一样啊。” 江临安双手握紧拳头,感觉到宫中一股种种的仇恨。 她知道,作为皇家的晚辈,本来就应该低调,明哲保身,置身事外。 但是,好像既然进了皇宫,皇宫里面乱七八糟的争斗就会不断地弄到自己身上了。 这就是所谓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就算自己是远离皇宫的池鱼都没有用,那些波折还有祸害,就好像是影子一样,不断地跟随者自己,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萧逸朗看看外面的天色,一片乌云正准备从天下飘过来,顿时间电闪雷鸣,好像是要暴风骤雨的样子了。 狂风将帘子吹得张牙舞爪,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了。 第156章 侍疾 江临安在宫中,不断清点皇后和刘贵妃送来的礼物。 这些礼物,都是价值连城,但是却又一个都用不上。 对此,江临安只能将这些东西收入自己的库房,但是要留出两件,放在身边,请安和见面的时候用上,也算没有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不过正在整理过程当中,门外就响起了非常剧烈的敲门声。 “皇后娘娘头风发作,请惊鸿王妃前去侍疾!” 江临安顿时将身边的宝贝都放进体己箱子里面,随着太监的脚步,来到景仁宫。 景仁宫的大厅里面,密密麻麻,站满了来自太医院的医生。 有的低头凝视,有的战战兢兢在小心诊脉,还有的在不断翻阅医书寻找方子。 宫中的宫女太监忙忙碌碌,来来去去,端茶倒水。 皇后躺在凤塌上面,奄奄一息,面无血色的,双手抚摸自己的脑壳,一副正在呻吟的样子。 “儿臣拜见皇后娘娘!”江临安施礼道。 “免礼免礼,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样的虚架子?”听到声音,江临安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萧赜会亲自来皇后宫中,足以看见和皇后之间的伉俪情深了。 萧赜接过旁边宫女金盆里面的毛巾,轻轻地在皇后的额头上面擦拭,然后不断地用温水去浸泡她的小手。 萧赜看旁边一大群的妃嫔,各个进来,都是不断地什么请安,吉祥之类的。有的还拉大嗓门,本来想要安静的人,现在却被这样喧哗吵的不得了,怎么可能还会过得好? 听到萧赜这么一番没完没了的抱怨,江临安就变得安静下来了。 皇后看到江临安,眉目之间竟然跟萧逸雪有着几分相似。 看来,自己的女孩是完全不一样的。 萧逸朗刚刚从朝中下来,听说皇后有病,马上就走 到了房间里面。 皇后呻吟着,看到江临安和萧逸朗,小声问道:“萧逸德呢,那该死的孩子,也不说一身高就走了,我现在找都找不到。” 萧逸朗现在才知道,原来萧逸德不在家里,并不是自己才知道的了。 好像是只有人要死了,才会开始想念身边的人,害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萧逸朗连忙握住皇后的手说:“母后不要担心,三弟一定会回来的。” 皇后看着萧逸朗,一肚子委屈地说:“朗儿啊,这个,萧逸德不懂事,不知道兄弟之情是多么重要,所以难免做出一点点没有眼力见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意,还跟他做好兄弟啊。” 说着,眼泪就不断地流下来。 其实萧逸德也不是天生就这么坏的。他本来想要学习大哥,帮助父皇处理朝政,军机大事,但是没有想到,看到兵书他就着急,什么都说不上来。 后来他又想跟着自己的二哥一起,学习如何编纂文选。结果看到文字,他就头疼。 这样然后下去,他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他看到两个哥哥都找到了自己的工作,而且都做得好好的,只有自己没有才敢,不能做想做的事情。 渐渐的,就觉得自己的哥哥是一个非常坏的角色,心里面充满了怨恨了。 再下来,就发生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的了一张书信,是说萧逸雪已经到夜郎境内,并且跟夜郎国君顺利完婚。 看到这个书信,皇后带着手里面的被子悄悄滑落,又一次晕厥过去了。 “娘娘,娘娘!”左右的人以为皇后不行了,纷纷趴在她的身上,师生痛苦起来了。 景仁宫顿时陷入了一阵悲伤境地。 太医们涌上来,好像是要围观什么东西一样,来探访皇 后的脉象,发现好像还在呼吸,就对旁边的人说:“你们哭什么?皇后不是好好的吗?”说着,就让手下的人散开了。 “皇后现在陷入昏迷状态,恐怕不需要你们侍疾了!”太医对所有的人使了眼色,然后示意他们退去了。 萧赜非常着急地迎上去,问太医,到底皇后的病情如何。 太医当然除了摇头,再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萧赜知道,当初太后病重的时候,还有先皇病重的时候,太医都是这样的一副表情。 看来他也应该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了。 可是,皇后今天才40出头啊,常言道,女人40一枝花,她这支花刚刚才开始绽放,怎么莫名其妙就凋谢了呢? 但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况且那些太医们,平时都是兢兢业业的,从来没有懈怠过。就连是那些非常困难的药方,他们都不断看书,准备不时之需。 但是,毕竟能够治病,不能治命。 萧赜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去了。 江临安也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景阳宫。 刚好张小婉也在里面,听说皇后最近不太好,就过来寻找江临安了。 江临安说了皇后的情况。 张小婉顿时感觉好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了。 刚才两个女人争着要跟自己示好,自己选择了皇后,跟刘贵妃结下了怨仇。 现在皇后病危了,眼看就要死亡。看起来,以后的日子就要难过了。 就算不计较这个刘贵妃跟自己的关系,她可以感觉到,毕竟皇后是一个后孩子的人,知道怎么样爱孩子,不会好像那些没有生育的人一样,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就会横加祸害。 但是,现在太医对皇后的病情,只能摇摇头。所谓的摇摇头,就是要等时间,那一刻,已经不能用天来衡量了,只能用 几个小时来衡量了。 想着想着,感觉天黑下来,整个世界都阴沉了下来了。 都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原来不是自己的亲妈,想到自己的丈夫没有了妈妈,心里面都充满了惆怅。 他们纠结地站在自己的床上,想办法,希望奇迹能够产生。 江临安突然想起自己在季风的事情,毕竟自己是现代社会过来的人,很多东西,古代人没有办法治疗的,现代人就可以治愈。 于是,她叫来身边的宫女绿珠。 绿珠迎上来问道:“太子妃您什么吩咐。” “皇后年年平时除了头痛,还有什么症状没有?”江临安问道。 “这个,有,好像又没有。”绿珠看看天空,想了半天,然后说:“我不是很清楚哦。” “你仔细想想,或许我可以对症下药。”江临安说。 要是江临安能够救活了这个皇后,那将是一个莫大的功劳,这个萧逸朗的帝王位置,说不定就不需要等到皇帝驾崩,皇帝就会让贤了。 再说,皇后都已经这样子了,反正太医都已经无能为力,要是能给一点点的药物,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就跟她说:“皇后娘娘经常会头晕,有时候会吐白沫,还有的时候,双眼发黑。” 江临安点点头。 这不就是典型的低血糖癫痫症吗?癫痫一般都是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弄得比较不清醒,然后因为缺少营养,人才会眼睛发黑,对外面缺少了感觉。 “快找蜜糖水来!”江临安吩咐身边的宫女。 宫女就将宫中的百香果蜜糖弄了一点,放在杯子里面。 “我看皇后娘娘是缺少糖分,所以你们让她喝了吧。”江临安说着就准备自己给皇后喂下去。 皇后微微张开了嘴巴,江临安将糖水放进了 她的口中。 皇后喝下去,一点反应都没有,但是也没有吐出来。不过她眼神好像有了一点反应了。 过了一下子,皇后挣扎地站了起来:“啊,这是做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用惶恐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 “皇后娘娘,你终于醒过来了!”一个值班的太医看着。 这个值班的太医,就是太医院里面专门处理死人的太医。留下他在这里,就是看他什么时候断气,好给他们记录时间。 没想到,竟然今天不用来面对死尸,这个皇后竟然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了。 “您刚才睡着了,现在醒过来,你忘记了?”太医耐心地回答。 “看来真的忘记了。原来我……”皇后看看旁边的江临安,她知道,好像是朦胧当中,江临安给自己喝了什么东西下去,但是却又看到太医在身边,会不会是太医治好的自己? 太医是非常有节操的,看到皇后想要感谢身边的人,就连忙介绍道:“你看看,是太子妃殿下,治好了皇后娘娘您的病啊,要不是她,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江临安微微一笑,指着身边的百香果花蜜说:“皇后娘娘,你为什么这么傻,都是您宫中出产的花蜜,为什么自己舍不得吃,都给了别人了。你看看,现在,因为没有喝蜜糖,差点,您小命都没有了咯。” 皇后感激地看着江临安,微微一笑,想到宫中那么多年轻的女孩子,又是妃嫔又是公主,还有宫女们。 她们好像都喜欢酸酸甜甜的味道。 唯独自己,感觉已经是暮年之人了,对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追求,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在意。 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就是因为这样,才患了低血糖,然后缺乏太多的营养,就晕厥过去了。 第157章 神医 最不懂事的,应该是刘贵妃。 她知道,自己被封为皇贵妃,已经是位极人臣的了。 皇后毕竟是先皇萧道成给萧赜指派的原配夫人,毕竟人还是有一点先来后到的。要是没有别的原因,废了皇后可是朝中的大事。 这个大事,涉及到国家的根本。 甚至跟别人打仗都是小事情,要是废了皇后,另立皇后,说不定会引起天下的动乱。 要是邻国知道大梁皇帝的婚姻改变了,一定觉得大梁这个国家危难了。要是危难的话,别说自己会搞事情,周围的国家都会过来搞事情。 所以,刘贵妃是不敢奢望自己又一天能够逆袭,能够转正。 但是,有一种理由除外,那就是皇后驾崩了。 当然这种机会微乎其微。好像历朝历代,都是皇帝先死的,就算是皇后死了,还不一定就可以让皇贵妃顶上去。 等到自己顶上去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了。 想着想着,刘贵妃就开始纠结起来。 她就这样浑浑噩噩,毫无生机地,在盼望和等待中度过好多年了。 没有想到,皇后暴病,竟然是这么突然的事情。 虽然暴病了,就需要侍疾,但是侍疾不就相当于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既然耗子都死了,自己可以吃掉它了,作为猫,大方地哭几声,难道会有什么损失?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就走到景仁宫里面了。 没想到,这景仁宫里面,竟然是人来人往的,刚才不是才清了人,现在又人来人往了,肯定是皇后不行了。 于是,她就主动地走上去,说:“大家节哀顺变吧,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伤感也是没有意义的。” 没想到,她正在说话的时候,竟然被萧赜撞了个满怀。 萧赜看到她尖酸刻薄 的样子,一个耳光就打在了刘贵妃的身上。 刘贵妃顿时眼冒金星。“皇上你怎么打人呢?” “皇后刚刚说已经恢复了健康了,你就跟我说节哀顺变,你说说,节什么哀,顺什么变,你说啊,你说啊!”萧赜对刘贵妃吼道。 “什么?皇后娘娘醒过来了?那真是太好了。”多年的宫廷生活,让刘贵妃学会了阳奉阴违,一副鬼一样的嘴脸。 现在用上了,但是好像用得不是很好,被萧赜一脸嫌弃地说:“你就给我省省吧,要是皇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说完,就气冲冲地走到房间里面了。 江临安穿着宫中特指的一套曲裾,坐在床前。 这不是应该太医在看的地方,怎么会让太子妃出现在这里呢? 萧赜努力抑制自己心里面的疑惑,看着江临安。 皇后虚弱地对萧赜说:“本宫的病,你猜猜谁治好的?” 萧赜本来想说是太医,但是看到江临安坐在这里,皇后又是一副不让自己猜到答案的样子,当然就只能往那些不可能的地方猜了。于是就问道:“不会是江临安给治好的吧!” 皇后点点头:“你真聪明。”说完,就看着江临安,笑着说:“她治病的方子也很简单,就是用我宫中的那种百香果的花蜜,没想到,我就真的醒了过来了。” 说着,就不断喘着气,看着萧赜。 萧赜点点头,眼神犀利地看着刘贵妃,若有所指的说:“谁让你活不成,我就让她给你陪葬!” 刘贵妃心里面充满了反感,但是面对皇上她只能听之任之。 皇后看着这个江临安,顿时好像想起什么东西似的,对江临安说:“我早就听闻这个临安的女子,多才多艺,学识过人,看来,现在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不 知道你是否愿意经常到我身边,给我看看病,服侍服侍本宫呢?” 江临安点点头,对皇后说:“皇后娘娘的美意,临安自然不敢辜负,只是,不要叨扰了皇后娘娘生活起居才是。” 果然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儿,看来江云海真的是教女有方,不仅仅女儿这么善解人意,而且还博学多才啊。 不过,江临安心里面还是很惭愧的。 虽然自己也算是贤良淑德,没有怎么违背了皇后娘娘的夸奖,但是想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妹妹,可以说就是人渣中的人渣了。 带着这样的人渣,她怎么好意思接受皇后娘娘这样的夸奖呢? 不过,刘贵妃就真的按捺不住了“皇上常说,后宫应该雨露均沾,这雨露也不能光看这个皇上的雨露,皇子儿媳妇,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 萧赜恶狠狠地看了刘贵妃一样,刘贵妃吓得不敢说一句话出来了。 江临安高高兴兴地离开了这个房间了,准备走到自己的宫殿里。 之间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原来是萧逸德回来了。 萧逸德因为之前做了一些坏事,心里面有鬼,感觉好像会受到父皇母后的惩罚,所以就到处逃窜,心里面充满了愧疚感。 但是听说皇后娘娘病了,心里面也是非常的纠结,感觉好像如果不回来的话,就见不到皇后最后一面了。 于是,就想尽办法,都跑回去。 没想到,回到来的时候,皇后竟然奇迹般地康复了。 听到皇后康复的消息,他掉头就走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皇后宫中的太监还有萧赜看到了萧逸德,就将他拉住了“你哪里走!” 萧逸德顿时跪在地上,双手好像筛糠一样,哆哆嗦嗦,对皇帝说:“孩儿,孩儿……” 皇后笑着说: “你是不是以为本宫要死了你就回来看看我死了没有?” 萧逸德被揭穿了自己的思想,不敢说什么。 皇后点点头,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知道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亲情重要,什么东西,都不能跟自己的儿子相比。 想着想着,看着儿子,点点头说:“没关系,看到为娘没有死,你应该比看到娘死更加高兴吧。” 萧逸德跪在地上,对皇后说:“孩儿祝福母后,愿母后凤体康健,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连忙对萧逸德说:“你起来吧,你可知道母后的病是谁治好的呢?” 萧逸德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太医啦。” “错了,是你的皇嫂,江临安。”皇后非常高兴地说。 原来是江临安。自从两个哥哥成亲以来,萧逸德就觉得这个皇宫已经变了人间了。 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哥哥,二哥都有了伴侣。就连自己的大姐,虽然远嫁他乡,毕竟也是奔着自己的亲人去的。 只有自己,现在还是傻傻的,一点点的眉目都没有。 如果说,娶亲也是一种本事,那么自己在这个本事上面的斗争上,又失败了一次了。 萧逸德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逗比,好像什么东西都比不上别人,别人在做成这样子,自己就要做成那个样子。 感觉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别人的成功,自己的成功就是要别人更加成功一样。 所以,那么多的挫败感交织在一起,就自然成了他心里面永远不能抹去的一种自卑感。 人们对一件事情况且会恼羞成怒,更何况是对于自己这样的息息相关的事情。 等于说,自己一辈子的经营自己命运的事情,已经失败了,而且是屡战屡败的那种失败。 萧逸德甚至想过要用不正当的手段 去欺负自己的两个哥哥,从中使坏。 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不但没有受到一点点的损失,反而过的更好了。 他垂头丧气地站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不管孩子做错什么,母亲都不会随便伤害自己的孩子的。母亲虽然会责怪自己的孩子的,但是对于孩子犯错还是胜利,心里面都会充满了各种的不舍。 那就是所谓的母爱。 萧逸德现在,感觉就好像自己做过的所有错事都展现在了皇后的面前。自己就好像是做了坏事的犯罪嫌疑人,垂头丧气,站在法官面前,等待最终的审判。 当然,这样的审判是没有结果的。 他只能凭借自己的表现,争取更加宽大的处理。 萧逸德看着皇后也看着萧逸德。 皇后笑着说:“你回来就好,还不赶紧到你宫中去洗个澡,换上一套漂亮的衣服?” 萧逸德没有听到要闭门思过,或者要惩罚的东西,于是就非常高兴地答应了皇后,准备到宫中了。 不过,趁着太监宫女正在洗澡的时候,萧逸德自己拿来了纸笔,在上面写了一张洋洋洒洒的悔过书。 他将自己当初为什么总是想要跟两个哥哥一争高下,然后正当竞争不行,就开始用不正当的竞争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写在纸上。 但是,好像对于这些,全部都是失败的了。 当然,失败或许可以减小他心里面罪恶感,但是一个人,眼睁睁地自己失败了又失败,好像也是一个非常难熬的事情。 皇后看到这些失败又成功的经历,想起了猫抓老鼠,还有狼抓羊的故事。好像那些猫从来没有一个真正抓到过老鼠的。而且狼也从来没有抓到过羊。 虽然这些事情可能对萧逸朗和萧逸轩造成伤害,但是毕竟是兄弟,也算是一个提醒吧。 第158章 悔过 皇后看到这样的信,真是火冒三丈。虽然对于这个儿子,心里面已经是人艰不拆了,但是毕竟这还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竟然伤害起自己的儿子来了。 就算是不想什么听话不听话,不想什么孝悌之道,这样的儿子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逆子! 她顿时又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 她捏着自己的被子,皱起眉头,一副痛苦挣扎的样子。 旁边的宫女连忙递上一杯百香果蜂蜜茶,“皇后娘娘,小心凤体!” 皇后喝下蜂蜜茶,感觉神情舒适一点,但是心里面的怨恨,还是没有办法可以完结。 皇后一把抓起手里面的信件,对宫女吼道:“快,快去把那个不孝的儿子,给我叫来!” 旁边的宫女还想要劝,但是看到皇后已经下定决心要这样了,如此强劝可能会让她对自己反感。 于是就只好屁颠屁颠地走到萧逸德的宫中去了。 萧逸德早就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在膝盖上面戴了护膝,直接走到景仁宫的门前,跪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 “该死的萧逸德怎么还没有回来!”里面又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启禀皇后娘娘,皇三子他已经在宫门外跪着了。”旁边的宫女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跪着就好,跪着就好,给我跪上一个时辰!”皇后咬牙切齿地叫道。 这三个皇子,已经是斗的热火朝天,你死我活的了。与其让两个有才华又老实的皇子被这个人嫉妒而死,不如先结果了这个不听话的东西。 但是,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来来回回,这样弄来弄去,恐怕对大家都不好吧。 她的心中不知道怎么泛起淡淡的母爱的光辉。 他是她的儿子没有错,但是想到自己也是天下人的母亲啊 ,如果一个儿子犯了错,就这样不肯原谅,将来她要怎么样去母仪天下? 想着想着,就差宫女给他递过去一杯水。 萧逸德心中有愧,不敢喝水。 宫女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说:“皇三子他自惭形秽,不敢喝水。” 皇后冷笑一声:“好一个自惭形秽,自己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早早承担!” 外面的太阳,热辣辣地照在地上面。 景仁宫里面虽然装饰华丽,层峦耸翠,但是也无法遮挡这无不袭来的热气。 她皱着眉头,想要萧逸德进来,但是想到萧逸德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又狠心没有发话。 萧赜又过来看皇后了。 圆圆望见萧逸德跪在宫门口,就上前去,扶他起来,带进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看到萧逸德,就白了一眼,冷冷笑道:“谁叫你进来的?” 萧赜笑着说:“我叫他进来的。” 皇后笑着说:“我只听说过自古慈母多败儿,没有想到这个父亲也能败儿的啊!” 萧赜关切地问道:“皇后何出此言呢?难道我们大梁不是父慈子孝的吗?为何不能这样?” 皇后从枕头底下抖露出刚才萧逸德给自己的信,甩到了萧赜面前说:“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儿子,他都做了一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萧赜打开信,从头开始细细阅览。 果然,上面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做坏事的那些罪状。 要么就是说自己怎么样嫉妒哥哥,又说心里面怎么样怨恨自己的哥哥,想要取而代之,或者加害于他们。 萧赜努力忍住自己的愤懑,深吸一口气,手里面发抖,然后将信件放在袖子里面。 笑道:“好小子,竟然想要害死你的哥哥了,你也不想想,你不会走路的时候,要是你的哥哥想要害你,你还能活 到今天?” 这话好像一语惊醒梦中人。 本来,萧逸德是满心的怨恨的,但是被萧赜这么一训斥,感觉到好像哥哥并没有这样对自己,而是自己心里面本来就产生出来的一种怨恨还有嫉妒。 “你也不想想,这个世界上比你厉害的人多了去了。每一个人比你厉害,你就要这样加害于他。你不知道我们是皇族,天下都是我们的,你杀了天下的人,就等于是在杀自己。我看到时候,你一个人,到底怎么样坐拥天下。” 萧逸德感觉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任何的挣扎,只能让别人更加兴奋,还不如老老实实,坐在地上,等待最后的审判。 萧赜看着萧逸德毫无表情的样子,心里面想应该是心里面知错了,就将本子拿出来。 他看看皇后的脸,上面苍白,但是有了一点点的血色。他笑着对皇后说:“你看,萧逸德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皇后沉默。 自己的孩子,做错事当然应该惩罚,但是因为是自己的孩子,又不能太过激烈了,所以,她也只能左右为难。 萧赜看看里面的书信,说:“我看他也不是恶意如此的,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有工作,没有东西表现自己,所以才出此下策。” 皇后笑着说:“皇上的意思,就是包庇他们的罪行咯?” 萧赜笑笑。 “何苦说得这么难听呢?都是自己的骨肉,人家认错了,不如就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改过自新了吧。” 这本来是皇后最想做的事情,但是想到这个孩子一点点都没有长处,要是给他安排了工作,倒头来做不好,反而更加难搞了。 “萧逸德!”萧赜叫道。 “儿臣在!” “我看你有勇无谋,意气用事,这是你最大的缺点!”萧赜说。 萧逸德点点头。要是真的有勇有谋,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你就是一个匹夫之勇!”萧赜指责道。 萧逸德点点头,毕竟知子莫若父,父母对自己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我倒是有一个很好的工作,不知道孩儿愿意做否?”萧赜问道。 “父皇说说!”萧逸德已经是戴罪立功非常心切了。 “你可以做我的御前侍卫。御前侍卫只需要勇敢上前,不需要什么智谋的。”萧赜哈哈大笑。 皇后看看这个萧赜,萧赜对这个孩子真的有很多很多的偏爱。要是换做另外两个儿子,不说会不会责罚,起码就会被骂一顿,骂的狗血淋头的。 但是,这个儿子,有勇无谋,反而成了一个优点了。 皇后笑着说:“做侍卫也是要有谋略的,别听你父皇瞎说,要是侍卫不懂谋略,被人调虎离山了,或者怎么骗走了,还怎么保护你的父皇啊?” 萧赜笑着说:“只要你别嫌弃这个侍卫的位置,不要介意什么匹夫之勇,就没有关系了。” 萧逸德跪在地上:“孩儿一定竭尽全力,陪伴父皇左右!” 说完,就低头退下了。 萧逸德想到自己最对不起的,应该是两个哥哥。 但是毕竟自己是做错了事情,要是这样贸贸然去跟哥哥道歉或者悔过,说不定就反而惹起他们心中的不满,不小心被打一顿不解释。 等到自己在御前侍卫这个位置上面做出一点点的成绩之后,再来跟自己的哥哥请罪,到时候,看到自己有了一点功绩,也算是有成就的人,哥哥自然不会为难自己的。 想着想着,萧逸德就开始到房间里面准备自己的衣服还有宝剑了。 或许,他最想要做的,就是接近皇上,天天跟皇上在一起。 他对父皇更多 的是崇拜,跟别人想的,想要夺取皇位,实际上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想要接近皇帝,不过是觉得这个父皇太好了,自己要多多时间陪伴一下父皇,而不是好像别人想的那样别有用心。 但是,毕竟萧赜在朝中,甚至整个宫中,都是一个危险物品。所有的人谈到皇帝,都会谈之色变。甚至敬而远之。 正是因为如此,萧逸德才不能不跟萧赜保持一定的距离。 跟萧赜保持了距离,父子之间的感情就渐渐变淡了。 变淡之后,相互之间就多了一份的思念。然后他们就开始产生焦虑。 焦虑交织在心里面,就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出来,然后不免就做出了一些不太合理的事情了。 萧逸德当初写出自己的悔过书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要被父母责罚的准备,但是没有想到,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对自己还算是非常体贴的了,明明自己做错了事情,还会想办法给自己开脱,想办法给自己安排了工作。 其实这个才是他最喜欢的工作。 当初他就想过要做这样的工作,但是想到毕竟是一个御前侍卫,御前侍卫的位置,好像是低人一等,就好像是宫女太监一样的角色,根本就没有上升到了主子的层面。 但是萧逸朗还有萧逸轩,不论是带兵打仗,还是做什么文选之类的东西,看上去就是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感觉好像只要说出来,就已经比自己高大了。 为此,萧逸德觉得自己非常苦恼,没有办法能够做好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心里不知道纠结了多少。 但是后来,见到的事情多了,身边的小人多了,有的开始撺掇他做一些坏事,于是,他就忍不住,做了那么多坏事了。 现在,他真的后悔了。 第159章 上朝 太阳升起的时候,司礼监总管太监就拿起鞭子,在地面迎着阳光抽打地面。 太阳将夜晚最后剩下的一点点黑暗洗涤干净,整个金銮殿就好像是从水里面浮出来的一样,变得非常华璀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的朝臣异口同声地,对着宝座上面那位高大威严的君王齐声问好。 声音在整个金銮殿里面回荡,好像隆隆的雷鸣。 这是萧逸德第一次跟随话萧赜上朝,没有想到,竟然有如此雄浑的阵仗。 萧逸德威风凌凌地穿着自己的心意,在萧赜左右,腰间佩剑,虽然不能说话,但是每一个人都看得到他的存在。 萧赜原本就是对自己的存在感感到一种被无视的感觉。 如今,穿的如此锦衣璀璨,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当然,皇帝撤换侍卫是不需要跟大臣们议论的。因为萧逸德之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工作,大家对他也是不甚了解。 所以,对于这个新面孔,就完全没有人感觉出来了。 不过,毕竟兄弟情深,血浓于水,萧逸朗和萧逸轩倒是在下面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小小声议论了几句。 每天的早朝,就相当于是一个座谈会,每个人都要轮流说自己的话,或者是跟皇帝汇报情况,或者是提出什么新的议案。 就好像是一些折子,因为朝廷规定了上奏的周期,就算是无本上奏,也要地上一些请安的折子。 当然,在朝中发言就是更加严肃的一件事情了。 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想要说自己朝中相安无事,那恐怕会被旁人耻笑,于是就很多大臣编了很多无关痛痒的事情出来。 早朝没有一个时辰是不能结束的。 早朝结束之后,萧逸德跟着师傅,在后面 保卫萧赜回到养心殿。 萧逸朗和萧逸轩因为都住在宫里,所以跟着皇帝从后门出去了。 送到了养心殿门口,见到身边的侍卫都已经撤去一大半,萧赜就忍不住回过头来,拍拍萧逸德的肩膀,小声地说:“不错不错,你干得真好!” 说完,就自己进了养心殿里面去了。 萧逸朗和萧逸轩马上涌上来,站在萧逸德的两边说:“三弟,你总算回来了,你可是吓死哥哥了,你都到哪里去了?” 萧逸德见到两个哥哥还在关心自己,毕竟是兄弟情深啊,要是换做那些没有人品的人,自己死了说不定更加好。 萧逸德看到两位哥哥都这么关心自己的事情,就笑着说:“不好意思,当初我总觉得我做什么都不好,做什么都被嫌弃。然后又做了伤害哥哥的事情,我就想到皇宫当中,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所以,我就到了皇宫外面,想要开始新的生意。” 萧逸朗笑了起来:“哈哈,厉害了我的三弟,你皇宫混不下去,还想到外面去混?你也太大胆了吧?结果混得怎么样了?” 萧逸德皱着眉头,撇撇嘴:“唉,你说我这样的人能混怎么样?还不是一塌糊涂,最后就惨败归来了。” 萧逸轩笑了起来,指着他这身宫廷侍卫的打扮,说:“后来父皇心疼你没有工作,就让你做了这个御前侍卫了?” 萧逸德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嗯,你做御前侍卫倒是很适合的,不过之前你可能嫌弃这个工作地位低。”萧逸朗笑道。 “没什么,每个人的作用都有大有小,谁都想做最好的,但是如果人人都抢着做最好的,别的工作谁来做?” 萧逸德经过这么多的颠簸,还有父亲的谆谆教诲,现在终于明白做 人的道理了。好像不能太过飞扬跋扈,总是追求自己能够出人头地,那样结果就恰恰不能出人头地。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人们无意当中获得的。 从运气的角度上面说,这个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从工作的角度上面说,那就叫做目标效应了。 因为越想要做出一点成就来,心里面就会越紧张,越是紧张的话,手脚也就跟着越来越紧张,紧张起来,就容易颤抖,颤抖了,反而做不好了。 相反却是那些本来没有想到要做的事情,因为急匆匆的,心里面只有想着如何将事情办好,就不会这么犹豫,这么踌躇,做起来的时候,就相对比较快捷了。 现在,萧逸德有一种非常兴奋的感觉了。他觉得自己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工作了。 朝廷里面的差事,基本上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最合适的地位。 萧逸德觉得自己的地位,虽然绝对不会很高,但是也不能太低。这样继续下去,应该做到是御前侍卫的首领吧。 御前侍卫的首领,就应该先人一步。 绝将来要是萧逸朗继承了皇位,他也会伴随萧逸朗的左右,做御前侍卫的。 只不过,宫中又很多势利眼的人,觉得好像御前侍卫,虽然锦衣玉食,接近皇帝,但是因为工作的性质,跟那些服务行业的太监宫女差不多。 可是,偌大一个皇宫,不可能每个人都朝着上面的地位往上爬,就算是低下的位置,也要有人做才行啊,要是没有人做,这个皇宫岂不是要罢工了? 萧逸朗高兴地说:“是啊,既然是兄弟一场,以后我们就好好好地合作吧,不要再来这么多的明争暗斗了。” “你说什么?”萧逸德简直不相信自 己的耳朵。“你说我们是兄弟,我这样对你,你还觉得我们是兄弟?” 萧逸朗点点头:“怎么对你,那是后面的事情,但是我们兄弟的情分,是在一出生就已经建立起来的了。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听到萧逸朗这样说,萧逸德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萧逸德这才知道,当初自己要是真的出了皇宫,到外面做什么生意,而且不回来的话,那才是真的对不起自己的家里面人了。 萧逸德将昨天晚上自己连夜学习的一套体操表演给了萧逸轩看。 萧逸轩看到,果然是精神气爽,感觉非同寻常。 看来,这个萧逸德果然在这一方面有着超人的成就。 萧逸轩指着旁边兵器架上面的十八样兵器,说:“听说御前侍卫都要学会十八般武艺的,不知道你现在会用多少种了呢?” 萧逸德看着面前的兵器,感觉每一种都好像自己曾经用过的,但是好像每一种都只有淡淡的记忆。 他随手操起一个哨棒,捂了一下,一下子不小心讲棒槌弄断了。 旁边的师父走过来,有点气馁地说:“你,你怎么把我们的哨棒给弄断了,你可知道这支哨棒放在这里已经几十年了。” 几十年?萧逸朗看着这根哨棒。自从他记事的时候,这根哨棒就一直放在这里。 但是,这个兵器架子,好像几十年就这样,放在那里一动不动,感觉就好像是已经钉在上面的一样了。 而且,上面布满了灰尘,咋看上去,感觉好像就是非常古老的一个圈子。 他看看哨棒折断的地方,里面竟然有几只白蚁走出来。 看来,这哨棒和兵器架那么多年来没人使用,已经开始长了虫子了。 “我看你就不要责备你这个徒弟了,你看看,这些哨棒都 成了蚂蚁窝了?估计这个兵器架,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了。” 萧逸德听到萧逸朗这么说,也不敢去再碰那个兵器架子了。 感觉好像那个兵器的架子,自己再要一动的话,说不定就会变成了一堆碎木头了。 要是那个木头碎掉了,又是毁在自己的手中个,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老师傅连忙命人擦干净了那个兵器架子,敲敲木棒,果然有了空洞的声音。 这个兵器的架子,本来就是用来做一个象征性的,一种威严在这里。 但是,因为很长时间,这个御前的人,基本上都不想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他们觉得自己上班就上班了,站在皇帝面前就算是给皇帝安全感了。 但是,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恐怕他们很多人都打不过。 这样的御前侍卫,到头来还不知道是他们保护皇帝,还是皇帝保护他们。 但是,萧逸德来到,马上就操练起兵器来了。 感觉就是破旧立新的主儿。 萧逸德将原来一已经发霉的哨棒,抖露了出来,好像是在告诉别的御前侍卫,这个哨棒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的了。 这个哨棒是十八样兵器里面非常重要的一个项目,是每一个御前侍卫的必修课。 所以,看到萧逸德开始舞枪弄棒的时候,御前侍卫都觉得那是非常滑稽的事情。但是滑稽之余,就开始思考这跟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关系了。 要是自己真的有关系,他们就应该好好地练习。 他们看到这个萧逸德来到自己的御前侍卫队,明明是一个新人,但是却有已经做出了老人都不能做出来的工作。 而且,看他的眉飞色舞,感觉有一些淡淡的英伟气势。 这种气势,绝对不是什么装扮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英雄气概! 第160章 中计 经过萧逸德这么一提,修造院的院长亲自出马,当场就造出了一个全新的武器架子。 那个架子,用的是上等水松木做成,不仅仅外表光鲜亮丽,更加有着水松木特有的坚硬还有沉重,感觉立在侍卫队的门前,就好像是一个无人能超越的栅栏。 萧逸德高兴地拿起上面的棒子,舞动了一下,顿时间风雨大作,落叶飞起。 “好功夫!”侍卫队的队长黄锦辉拍手叫道。 侍卫队大多数的人,都是进来才跟黄锦辉学习刀棒的。黄锦辉虽然懂得一些拳脚功夫,但是毕竟也不是江湖出身,而且也没有受过严格的训练,只是半吊子功夫。 加上后来侍卫队并不以训练为主,对枪棒的要求也就渐渐低落了下来。 可以说,只要是去家的亲戚,他都会收进这个侍卫队。 还振振有词地说,保护皇帝,不能靠匹夫之勇,应该眼光长远,看着更加漫长的未来。 萧逸德来到侍卫队,可以说是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手中的棒子这么一挥,倒是跟当年萧赜驰骋疆场的身影有了几分神似。 毕竟是父子同心,这本来也并不奇怪。 而且萧逸德说话办事都非常沉稳,并不是他自谦时候说的那种“有勇无谋”。 为了讨好皇上,没过三天,黄锦辉就开始在萧赜面前吹嘘,说萧逸德才学过人,功夫独特,如果只做一个普通的侍卫,恐怕太过委屈了他,建议萧赜给他做侍卫副队长。 这侍卫队原来是没有副队长的,所谓副队长不过是想要给萧逸德一点点的地位,提高他的待遇。 萧赜怀着疑惑,看看黄锦辉,问道:“黄爱卿真的如此看得起萧逸德,朕感激不尽。不过,他才疏学浅,我看还是三思,三思吧。” 黄锦辉立 刻起身下拜道:“皇上三思。常言道,能者多劳,要是面对这样优秀的人才,却不能给他应有的地位,这样下去,我们的侍卫队,恐难服众!” 好一个“恐难服众!”作为侍卫,虽然不比秘书处或者是别的部门,跟政治息息相关,但是也是国家的要害部门。 要是要害部门都不能服众的话,这个皇宫还有什么威信可说了? 于是,萧赜一拍板,对黄锦辉说:“就这么决定了,你愿意的话,就让萧逸德担任御前侍卫队的副队长,以观后效!” 顿时,萧逸德就领了副队长的符咒,在肩上贴了副队长的徽章。 “恭喜三弟,贺喜三弟!”萧逸朗看到萧逸德穿着侍卫队副队长的衣服。 这副队长本来是不存在的,所以徽章跟衣服的款式,都是按照队长的分例制作出来。 远远看来,就俨然是队长。 并且因为萧逸德身材高大,体格雄伟,是一个非常有精神的小伙子。 朝廷里面从来对副官也是叫做正职,所以萧逸德也就成了“萧队长”了。 萧逸德非常谦虚地对萧逸轩说:“臣弟不敢抢了哥哥的风头,臣弟不过是御前侍卫,保护皇上而已,大家都是疲于奔命,对于我们的皇室并无太大功绩。” 话虽这么说,但是萧逸德是知道自己越来越好的了。 这个侍卫队,除了照顾皇上这一点之外,还有就是要随时陪伴这个皇帝。如果又一天,皇帝御驾亲征,他可以作为皇帝的侍卫,陪伴在皇帝的左右,那个时候,就相当于是侧先锋了。 萧逸德虽然现在都是为了能够找到一个地方安身立命,也算是将来的一个好去处。 萧逸德现在感觉已经非常厉害了,就免不得要得陇望蜀,开始觉得自己已经是副队长 了,可以对这个队长的权力有所使用了。 他觉得好不容易荣升了队长,这个老队长也快到了退休的年龄,应该准备告老还乡的了,于是就挥舞起哨棒,对身边的队员说:“我觉得我们身为侍卫队队员,首先就要有过人的武艺。从今天起,每天都要练习枪棒半个时辰!” 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这个萧逸德,如今屁股都没有坐稳,就开始在队伍里面发号施令了,要是长期这样下去,那还了得? 这些人平时都是舒服惯了的,养尊处优,早就已经肥胖,不能舞枪弄棒了。 突然这个副队长说出这样的要求,队长也不能贸然阻止,于是马上就怨声载道了。 “我们不想做这个工作,我们不要做这个工作……” 但是,看到萧逸德都如此身先士卒,并且人家还是堂堂皇子,丝毫都不介意自己的身份,还跟着他们这样死拼,他们有什么理由不能做下去? 但是,黄锦辉心里面就开始怨恨自己当初的慷慨大方了,心里面开始纠结起来。 一天,正在准备上朝的时候,黄锦辉突然对萧逸德说:“副队长啊,我的尚方宝剑放在团练室里面忘记拿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尚方宝剑你都忘记了?”萧逸德有些惊讶地问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可以忘记的?” 黄锦辉拍拍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唉,你看我这把年纪了,这脑壳子不好用,也是经常有的事情,你年轻人,也就将就一下,不要跟我们老家伙计较这么多了嘛。” 萧逸德只好乖乖地回到团练室去,将尚方宝剑拿了回来。 没想到,这是黄锦辉的一个阴险毒辣的计谋。 他想要找个借口,让萧逸德离开皇上,做出 一个迟到早退的样子。然后就想借机会对皇帝说,这个萧逸德偷走了自己的尚方宝剑,并且想要图谋不轨。 可是,萧逸德心里面只是想着要给黄锦辉拿回尚方宝剑,其余的事情压根儿没有想这么多。 但是,都已经做开头了,就只能做完了。 萧逸德哼着歌儿将他的尚方宝剑带在手上,准备找个没人的空档,将尚方宝剑递给了黄锦辉。 没想到,黄锦辉已经小声地在萧赜面前说了坏话,并且布下抓捕的网络了。 萧逸德刚刚走到金銮殿门口,就见两个侍卫手里面拿着刀,对他吼道:“什么人,给我拿下!” 萧逸德看着两位侍卫,指着自己肩上的臂章说:“你不认识我了?我可是侍卫队的副队长,皇三子,萧逸德啊!” “我们要捉的就是你!”一个侍卫说。 “且慢,这话从何说起啊?”萧逸德有些纳闷地看着侍卫。侍卫一脸正经,公事公办地说:“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为何拿了我们队长的尚方宝剑,是不是想要过来行刺?” 萧逸德看着这个士兵,有点滑稽地回答道:“这位兄弟,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话从何说起啊。你想想?我堂堂一个侍卫队副队长,我也有尚方宝剑,我为什么要偷了别人的尚方宝剑来自己玩儿,难道我没有见过尚方宝剑吗?” “你就是想要用队长的尚方宝剑,然后图谋不轨。因为杀人放火会留下证据,你就想要嫁祸于他!” “嫁祸?”对于这个性格耿直刚烈的萧逸德来说,他要是知道什么嫁祸陷害之类的计谋,恐怕早就不用在这里混了。 在宫中,他就是不会太多这样的阴谋,只能有表面上的朋友。 表面上的那些朋友,每个都非常忠诚于他,听他的,照他的 做,肝胆相照。 但是,好像毕竟人们看得到的都是有限的,表面上的友好,都是靠不住的。 他经常被一些背地里面玩阴谋诡计的人,害得痛不欲生。 这就是所谓宫廷的生存法则了。 活在这个宫廷里,就好像是一艘船行走在大海中。谁都希望避开风浪,但是大海的航行,风浪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这风浪在海面上,懂得的人,可以用灵活掌握,得到一个权宜之计。 但是,除了海面上的风浪之外,海底还有很多很多可怕的东西,如生物、冰山,甚至是专门要来破坏你的那些海盗。 可以说,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萧逸德现在明白,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的了。 他对着金銮殿大吼“父皇,我真的没有偷尚方宝剑啊,我没有偷你的尚方宝剑啊!” 可是,这样叫了有什么用?尚方宝剑,赫然就出现在他的手里。 难道说这个尚方宝剑是他自己走到自己手里面的? 皇上摇摇头,拍拍萧逸德的脑袋:“德儿,你还太年轻,这些事情,你不懂。” 说完,就非常心情沉重地,继续坐在自己的金銮殿上面,继续听朝臣的早朝了。 好像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除了身边守护自己的人。 守护自己的人,当初不过是自己的儿子,这个儿子做了这个守护的工作还没有超过一个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身边的人设计陷害。 自己作为皇帝,一个父亲,却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儿子。这究竟是人心险恶,还是因为自己才疏学浅?为何明明看着就要胜利的一个工作,就这样被人弄坏了? 萧赜带着非常恍惚的情绪,完成了整个的早朝,然后第一个走出了金銮殿,朝着萧逸朗的寝宫走去。 第161章 原形 “黄队长太好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早早起来舞枪弄棒了!”侍卫队的队员好像是蚂蚁涌向食物一样,涌向黄锦辉。 黄锦辉微微一笑:“呵呵,你们真会说话,好像我就是你们的金钟罩一样。” “可不是什么金钟罩吗?”为首的一个黄海华笑着对黄锦辉说:“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头。我们生活在黄队长的庇佑之下,必然会有很好很好的结果!” 这黄海华,就是黄锦辉的侄子。黄锦辉自从当上了这侍卫队长,他知道皇帝对侍卫的要求不是很高。所以只要是亲戚愿意进来的,或者是不认识的愿意给钱的,全部都收入到了自己的门下。 当然,自己作为队长,是可以拥有一点点特权的。首先收入就比别人高。况且加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三天两头就可以敲诈手下的钱财。或者说是自己被皇上骂了,或者说帮谁立了大功了。 但是,自从这个副队长来了之后,他就不得不有所收敛了。 毕竟这个副队长是皇帝身边的人,而且还真的有这么两下的本事。 但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这样下去,不仅仅兄弟们的钱送不出去,自己也不可能会收到什么好处。 所以,他就非常兴奋地看着这空荡荡的副队长的位置,高兴地指着这里说:“你看看,以后谁有本事,好像萧逸德那样,我就让他坐这里。” 台下的那些侍卫,都领教了刚才黄队长三言两语,制造出来的陷害人的计谋,心里面哪里敢做这个位置? 于是纷纷跟黄锦辉说:“黄大人,这个位置恐怕是不祥之地,皇三子都坐不稳,恐怕我们还是不要坐了吧?” “乖乖隆地洞,萝卜烧大葱!”黄锦辉听到人们连副队长都不敢做,恐怕自 己的威望已经非常强大了,就高兴地翘起二郎腿,坐在凳子上面,喝起酒来了。 萧逸朗见到萧赜一脸沮丧地走进房间,知道肯定是为了萧逸德的事情,就问道:“父皇可是担心三弟的事情了?” 萧赜点点头。 萧逸朗微微一笑,对萧赜说:“因为那个黄锦辉?” 萧赜点点头。 萧赜早就听人说这个黄锦辉是一个狡猾头子。他不仅仅好吃懒做,而且还在背后收受贿赂,卖官鬻爵。 只不过,卖官鬻爵这样的事情,都是做得非常隐蔽的。 而要是好吃懒做,就算抓到了实际的证据,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解雇了这个人。 萧赜对这个人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毕竟他是利用皇宫规则里面的漏洞在按照游戏规则出牌。 就好像是在下象棋的时候,棋子没有大小,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棋子走到哪里,哪里的那个棋子就要受到这个棋子的牵制。 堂堂一个一国之君,竟然要受到这些小虾米的牵制,这让一向来飞扬跋扈的萧赜如何是好? 萧逸朗暗示说:“黄锦辉是什么时候报告的萧逸绝?” 萧赜说:“刚才早朝的时候,恐怕是故意没有带尚方宝剑,然后叫他帮忙拿。” 萧逸朗看看天花板,眼睛不断地在打转,想了半天,对萧赜说:“我看接下来有好戏看。” 萧赜不明就里地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萧逸朗看看旁边的萧逸轩,对他们说:“来,你们都跟我到团练室来。” 团练室俨然成了一个穿着武官朝服的小朝廷,黄锦辉趾高气昂地坐在上面的一张交椅上面,摇摇晃晃,对着下面的人指手画脚。 “你可知道,这个福队长的位置不是这么好做的?我是什么?我是队长?谁要是做了副队长 ,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队长威武!”所有的侍卫队员,都是黄锦辉的亲信,对黄锦辉当然那是言听计从。所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台下的人只有瞎起哄的份儿。 “好嚣张的黄锦辉!”旁边看着的萧赜气得捏紧拳头。 “父皇不要声张,说不定好戏还在后头呢!”萧逸朗小声地劝道。 “你们知道万人之上的风光,但是你可知道一人之下的乖巧?你说说,人家为什么就要在你头上,你不想想,你头上站在一个人,那意味着什么?”黄锦辉得意洋洋地讲着,里面充满了得意之情,俨然自己已经不是什么队长,就是一个州长,一个宰相。 “队长威武!”下面的人,又继续没有节操没有理由随便起哄了。 “所以,谁愿意做这个副队长我还是很高兴的,但是谁要是不听话,下场就好像萧逸德……”黄锦辉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卫。 这样的侍卫,就好像是宫里面的宫女太监,奴仆而已。 就算有什么机会荣升了什么队长或者副队长,不过是宫中那些宫里面的什么主管太监,主管宫女之类的位分。 “黄锦辉!”萧赜踢开宫团练室的大门,对中间那个得意洋洋的胖子叫道。 “什么人,竟敢在这里大吼大叫,难道不知道黄锦辉是队长吗?”黄锦辉的侄子黄海华狗仗人势的走出来。 “我是皇帝,如何不能叫你名字?”萧赜顿时火冒三丈。 “皇,皇,万岁爷,万岁爷吉祥!”黄锦辉这才知道,是自己太过激动,竟然忘记了这是在宫中。 “好大的胆子,下了朝不去好好练习武功,也不回家休息,反而来这里嚼舌根子,一大堆人的在这里聚会,你们是要开黑会吗?”萧赜龙颜 大怒。 “没,没有啊,我们不过是在这里聚聚,聚聚而已。”黄锦辉一脸堆笑过来。 “聚聚,你就这样聚会?你不是说这个副队长的位置不好做吗?现在我就让你做这个位置!” 黄锦辉有点纳闷地问道:“万岁,您这是在开玩笑吧?我可是堂堂的正队长啊!” “君无戏言!”萧赜一点情面都不给了。 黄锦辉当然知道,这些规章制度虽然是有章可循,但是毕竟这些规章,都是皇帝规定的规章。倒头来,还是皇帝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跟规矩一点关系都没有。 萧赜看着黄锦辉,怒目而视,“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只是苦于没有捉到你的证据,如今你竟然不打自招,看来,酒真是一个害人的东西啊!” 说完,就看看他们凳子底下的那些御酒。 恐怕都不是便宜的东西,好像是上次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听说有一些不见了,原来都到了这里来了。 “来人啊,叫萧逸德回来!”萧赜对手下的人吩咐道。 最高兴的,当然是萧逸朗了。因为从头到尾,都是他帮助萧逸德找到证据的。 他留意这个黄锦辉很久了,老早就看出这个黄锦辉并不是一个什么好的人,而且知道,他得意的时候,一定会忘形,然后对那些事情不打自招。 如今,不仅仅萧逸德没有被责罚,反而将这个黄锦辉的侍卫队长给撤了,换成了萧逸德。 要是萧逸德听到,别提多高兴了。 “萧逸德,太子殿下过来看你了。”狱卒大声叫道。 对于萧逸德这样的人,已经是一个犯人了,所以就不能称呼他的王位或者官职。 萧逸德早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可能比较大,说不定就会要犯死罪。 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 萧逸 德一脸沮丧地看着萧逸朗,“哥哥,我是被冤枉的,我不想死啊。” 萧逸朗笑着说:“我知道你是冤枉的,这不是放你出来了吗?” 萧逸德笑着说:“哈哈,我不用带着手铐,就可以出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可是死刑的节奏啊。” 萧逸朗皱着眉头,看来这个萧逸德真的是心里有鬼,虽然是被诬陷的,但是毕竟自己是皇帝同意的,所以,皇帝没有说话,也就不可能被赦免了。 萧逸德说:“死刑要验明正身,还要挂上牌子的,你的牌子呢?怎么我们都没有啊?” 萧逸德还是不相信,说:“哥哥,你逗我玩呢吧,明知道我们是皇家子弟,而且我又是刚刚被捉进来的,哪里要什么验明正身呢?” 萧逸朗实在忍不住心里面的高兴,对萧逸德说:“三弟啊,你做人要大方一点,你真的一点事儿都没有了,我现在是带你出去,官复原职的!” 萧逸德非常高兴地看着萧逸朗,说:“哥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萧逸朗就将刚才那个黄锦辉如何做了坏事,得意洋洋,在团练室里面说了自己的阴谋诡计,然后又将自己如何带上皇帝在旁边,看到黄锦辉不打自招,飞扬跋扈的样子,一五一十告诉了萧逸德。 萧逸德高兴地问道:“这么说,我就是以后的队长了?然后他要做副队长?” 萧逸朗点点头。 “不过,我看这个不好做,要是他还做队长,他不听我的,怎么办?”萧逸德有些迟疑地问道。 “没关系的,要是他不听你的,你不是有尚方宝剑在手?然后你就,可以把他咔擦了!”萧逸朗举起手掌,做了一个切菜的动作。 “呵呵,果然很好,很好很好!”萧逸德非常高兴地,哼着歌儿朝后宫的方向走去了。 第162章 副将 要是换做别的地方,黄锦辉恐怕早就已经连工作都没有了。唯独这里是皇宫,萧赜为人宅心仁厚,只是撤去了他的队长之职,还留着一个副队长的名号。 这样下来,自己就等于没有任何的损失了。 但是,看着一个之前整过的人,现在在自己的头上,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萧逸德一大早就在外面被抓进了牢房,现在连囚衣都没来得及换上,结果就进去了。 然后没有进去两个时辰,又出来了。 这样就太没意思了。 当然,要是坐了太久,那会更加没有意思的。 萧逸德一脸正色,似乎没有了当初进入侍卫队的那种稚气未脱,青春好爽的感觉了。 已经变得老气横秋,神情严肃了。 黄锦辉好像感觉到了重重杀机。 为了化解一下气氛,黄锦辉阿谀奉承地叫了一声:“萧大队长,你回来了?” 萧逸德已经是一个长大的孩子,再也不会那样傻不愣登的样子了。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你是觉得我不应该出来,你一直当你的大队长咯?” 黄海波看看萧逸德,又看看自己的叔叔,感觉这两个人一定会产生一番非常激烈的斗争,到时候自己站在哪一边就至关重要了。 要是站在自己的叔叔那一边,叔叔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但是毕竟血浓于水啊,要是如此就让家族反目,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可是,大家都是在宫中当差,各为其主,疲于奔命,为何不能找个高枝儿攀? 于是,他也奉承道:“恭喜萧大队长,荣升侍卫队队长!” 黄锦辉恶狠狠地盯了一眼黄海波。 只见黄锦辉极不情愿地将手里面的队长牌子摘下来,准备递给萧逸德。 可是,萧逸德已经有了新版的队长牌了。 都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果然这样的祸害发 生的时候,萧逸德却因祸得福了。 现在就算是在侍卫队,自己也可以说一不二了。 他走到黄海波面前,微微一笑,“海波啊,你看看你,身为御前侍卫,不但没有御前侍卫那种飒爽英姿,反而体态臃肿,大肚便便的,好像是行动不便的啊!” 说完,全部的侍卫都笑了起来。 要是换做别的时候,黄海波一定反唇相讥,但是现在再也不敢了,只好低头认错说:“队长教训极是,小的一定刻苦钻研,好好练习。” 萧逸德微微一笑,当初第一个反对每天练习刀棒的就是他,如今倒是改头换面了。看来这个队长真不是徒有虚名。 不过,作为队长还是要有一点队长的威严的,他笑着对黄海波说:“不过,如今我这个队长命令你们的事情,恐怕就没有地方去复议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不能接受在这里的艰苦,到皇帝面前告状呢?” 黄锦辉忙搭话道:“不敢不敢,别说是我不敢,就是身边的所有人,谁敢这样,我去找他算账!” “很好很好!”萧逸德笑着说:“要是我将当初那个人抓到,定将弄他一个不得好死,永不超生!”说完,拔出一截宝剑,然后又重新放进剑鞘。 与其说现在萧逸德心里面的充满了愤懑和怨怒,不如说是觉得厌恶和恶心。 这些事情,明明就是黄锦辉一手造成的,没想到,现在反倒贼喊捉贼起来,说得这么义愤填膺,好像真的嫉恶如仇一样。 要是捉到什么证据,或者有人举报,这些就是黄锦辉的所作所为,看看这个黄锦辉还能怎么样装下去! 黄锦辉忙说:“队长荣升,可喜可贺,对于过去那些奸佞小人所为,微臣觉得还是既往不咎的比较好。” “既往不咎,就既往不咎。以后我看到谁还敢这样,我 就将他的心剁下去,然后喂狗!”萧逸德义愤填膺,看着黄锦辉和黄海波叔侄。 现在他们都已经不是当初那样的关系了。 身为皇子的萧逸德,自然看习惯了平时萧赜训斥朝中罪臣的感情,不管怎么样,都可以驾驭自如。 可是,遇到了这个黄锦辉,就要看黄锦辉会不会做了。 如果黄锦辉是不会做的,那么,就不要怪罪这个萧逸德不客气了。 短短的一番见面会之后,黄锦辉竟然厚颜无耻地站起来,对萧逸德说:“王爷,能否赏光到小人家里面吃饭?” 萧逸朗看看团练室,又看看外面的御花园,笑着说:“黄副队长好差的记性啊,明明知道本王久居深宫之中,如何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要本王逃跑吗?” 黄锦辉连忙用手拍打自己的脸颊,说:“对不起,对不起,是奴才疏忽。” “既然黄副队长这么喜欢聚餐,我看你就留在宫中吧,虽然不敢说明白,但是这皇宫就是我家,你请我到你家吃饭,跟我请你到我家吃饭,恐怕是一样的道理吧?” 说完就做出一个好像要请客的动作了。 这下,可把黄锦辉吓坏了。 黄锦辉连忙跪在地上求饶,说:“王爷还是放过小人了吧,小人才疏学浅,恐怕污染了这皇宫净地。” “知道就好,以后不要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本王不受!”萧逸德袖口一甩,转身离去了。 整个团练室里面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应该这么做才好。 萧逸德径直来到景仁宫。他觉得自己亏欠太多的就是皇后娘娘。当初自己一个人微服私访,好几天没有回来,就碰上皇后大病一场,没有想到,皇后带着病体还在为自己求情。 如此的母子之情,可谓是恩重如山,如果自己都不去报答,那就是真的孬种了 。 皇后正端坐在景仁宫的书桌上面,挥毫泼墨,写自己心里面的愤懑。 看到是萧逸德回来,就让下人将这个书本收起来。 萧逸德走上前道:“孩儿萧逸德拜见母后!” 皇后示意他起身。 萧逸德高兴地走到皇后身边,笑着说:“告诉母后一个好消息,孩儿如今已经是侍卫队的队长了。母后给孩儿准备的工作,孩儿已经顺利得到了。” 皇后皱着眉头,她知道,这个之前的队长真的是不好惹的,动不动就要借机报复,因为他就是一个王八蛋。 但是,当着这么多宫女太监的面,也不能说什么,就只好避重就轻地说:“这个皇宫,事情多变,你还是要万事小心,小心为妙啊。” 萧逸德点点头。 萧逸德想不到什么东西要跟皇后讲,就起身告辞。 没想到,竟然被皇后叫住了:“德儿别走。” 萧逸德回过头来看看皇后。 皇后拍手示意,后面走出来一男一女,眼神相貌颇为相似,一看就知道是一对兄妹。 这不是卓青姚吗?萧逸德看着。 当初捉拿卓青姚的时候,萧逸德就听说那个场面继位悲壮。 卓本生是朝中的功臣。本来是无心问政,但是萧赜亲自三顾茅庐,来到他的家里面,将他请出来。 请出来之后,没有过三个月,就因为触动了朝中的权贵,遭到了杀身之祸。 他记得那天抄家的时候,宫中看到京城西郊红红的,那是卓家自己烧了自己的房子。 就在火光升起来的时候,天上却同时下了倾盆大雨。 不管雨再大,却只有啪嗒啪嗒的声音,好像是一个人声嘶力竭的怒吼。 天上的火光,将落下来的雨水全部映照成了红色,就好像是血液,铺天盖地,喷涌出来。 整个天上,好像在哭,哭着哭着,哭出了血。 但是 ,面对天衣无缝的伪证,皇帝也是爱莫能助,最后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卓本生全家满门抄斩。 至于卓青姚,他知道他被好心的人带走了,也没有任何的在意。 卓青姚旁边站着的是卓红姚,卓青姚的妹妹。 他们从小就是兄妹情深,一直都生在在建康东郊的一个林子里。 上次江临安被绑架的时候,他们就遇到了萧逸朗。 萧逸朗对卓青姚喜爱有加,上次出访夜郎,卓青姚就给大梁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能是因为卓家的遗传,卓青姚在回来之后,也选择了归隐山林。 但是萧逸朗和萧逸轩又好像自己的父亲一样,三顾茅庐,跑到她们的山林里面去请。 很久很久以后,卓青姚终于同意在朝为官了。 他知道,父亲当初是冤死的,想到父亲那种死不瞑目的表情,他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他恨不得能够将所有的贪官斩尽杀绝,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甚至家庭来跟他拼。 答应萧逸朗的邀请之后,卓红姚也从山林里面走出来,她自告奋勇地提出要跟哥哥一起进宫。 卓红姚已经过了及笄的年龄,这个时候入宫,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参加选秀,成为皇子的一个妃子。 刚好现在只有萧逸德没有结婚,所以皇后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很明确的想法了。 萧逸德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卓红姚,感觉这个妹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见过的一样。 皇后连忙介绍道:“这个,是卓青姚和卓红姚,他们是一对兄妹,卓家的自损,你可有兴趣跟他们聊聊?” 萧逸德放下手里面的宝剑,想要换上一套襦裙,那样可以走起路来方便一点。 但是旁边的卓红姚好像忘记自己的在作客,而且是在皇宫,自作主张地对萧逸德说:“王爷不用更衣,就这样,我觉得挺好。” 第163章 游园 御花园,一直以来都是皇宫的禁地。但是既然得到了皇后的肯首,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了。 萧逸德非常客气地对卓青姚和卓红姚说:“两位公子,请随我来看看御花园吧!” 说着,就在前面,非常熟悉地朝后花园走去了。 可以说,皇宫就是一个封闭的小世界,除了没有人在这里摆地摊之外,所有的街道都是按照建康城里面的布局一比一复制过来的。 不过不同的是,城中的那些粉砖黛瓦,变成了红墙黄瓦。 卓红姚看着那些金碧辉煌的建筑,突然兴高采烈地说:“你看看,这里的房子都是红的,真是我卓红姚的好专属地方!” 卓青姚恶狠狠地白了卓红姚一眼:“你怎么这么不害臊?这个皇宫,皇帝都不敢说是他一个人的,你倒好,这么不害臊起来了?” 卓红姚还很不服气地指着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林,树上的叶子绿油油的,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格外的苍翠。 “这也有很多青色的东西啊,你也可以说是你家的。”卓青姚很不服气地说。 “照你这么说,世界上的东西都有颜色,然后名字里面有颜色的人,全世界都是他的咯?”卓青姚一脸淘气地反驳道。 “行行行,不是我的,那是你的好不好?你喜欢就好了!你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吧!”卓红姚露出一种不屑一顾的样子。 她非常高兴地攀住了萧逸德的手腕,好像是大人教训小孩子一样,“我哥哥这个人,就是这样,脑子缺根筋,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啊!” 好像转眼之间,这个卓红姚就被自己给收买了,还叫自己不要跟哥哥计较,感觉好像自己已经成了卓红姚的自己人。 卓青姚心里面清楚,将妹妹送进宫来,就是想要她成为 皇妃的。至于是太子妃还是哪一个皇子的王妃,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没有人遇到的时候,偏偏是皇后娘娘钦点了卓红姚跟萧逸德一起去游览御花园,要是他们之间游出什么感情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河畔的杨柳,垂下柔软的枝条,在风中好像珠帘一般,来回摇摆。 这个时候,饱读诗书的卓红姚一个健步跳到湖畔,手里面握着一根柳枝,对萧逸德说:“王爷你看,你可认得这个?” “这不就是柳枝嘛!”萧逸德不用动脑筋都知道答案,但是主要是因为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不管是谁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回答出来。 卓红姚得意洋洋地问道:“那王爷可知道,这个柳枝是干嘛用的?” 这可就难倒了萧逸德了。 在古诗词当中,杨柳枝当然是惜别时候用的,但是农民可没有这么多的什么爱好,不过是折下来种在地上,这样就有很多很多的柳树了。 所以,萧逸德愣愣地,看着这个卓红姚,不知道她想要怎么样的答案。 “你真的好笨啊,你没有听说过古人都是折柳送别的吗?”卓红姚开始卖弄自己的文化起来了。 “红姚,你不能这么跟王爷说话!”卓青姚训斥道。然后对着萧逸德做了一个抱歉的眼神。 “对不起,王爷,我不是说你傻,而是……”卓红姚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毕竟人家是王爷,地位高高在上,你一个小小的女子,还是未来的王妃,就算作了王妃,将来也不能这样随便跟王爷顶嘴的啊。 卓红姚马上就转换话题说:“我是说啊,古人很傻啊,也不是说古人傻,而是现在的人想得太多了。” 萧逸德的好奇心马上就被勾引起来了。 “你说说,他们怎 么想太多了?” 卓红姚玩弄着湖畔的柳枝,轻轻放在自己的脑壳前,高兴地对萧逸德说:“现在的人,真的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又说柳树是最柔软的树枝,可以用来挽留什么人情。还有说是柳树谐音‘留’,给很多的文学作品留下了很多很深刻的解释。” 萧逸德当初想要跟着萧逸轩学编纂文选的时候,也是因为这样编了太多奇思妙想异想天开的攀岩付汇,才被萧逸轩给辞退了。没想到,现在卓红姚又开始说起来。 卓红姚非常高兴地说:“其实我看,就是因为这个柳树开的低,然后呢攀着起来比较容易,所以我们就攀折了。” 果然是高见,难怪当初萧赜对卓家是如此知人善用。因为好像卓家就是有着如此严苛的家风,但是严苛的家风下面出来的,却不是那种面色麻木的所谓孝子,而是如此鲜明活泼的聪明人! “说什么呢?大伙儿有说有笑的?”萧逸朗和萧逸轩刚刚书房回来,见到萧逸德带着两个陌生的脸孔,心里面就充满了兴奋了。 皇宫面积非常庞大,但是唯一的缺陷就是比较闭塞,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所以,明明放在外面可以成为街道的东西,放在宫里面就成了长廊。 比如这么好的一个御花园,要是在城市的中心,一定会成为远近闻名的公园,人们休闲漫步的好去处。 但是因为蔽塞,所以只能叫做御花园,缩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里面。 可能对卓青姚和卓红姚来说,他们等下就要出去,体会不到什么叫做一入宫门深似海。 但是,将来他们如果在这里当差了,如果长期住在这里了,就会开始疑惑的了。 萧逸朗高兴地对萧逸德说:“哟嚯,你怎么把卓青姚的 妹妹给拐进来了?这个妹妹,我们之前都还没有见过呢!” 萧逸德看看卓红姚,笑着说:“可不是我拐进来的,我刚才到皇后宫中请安,她就赫然站在那里,吓了我一跳呢!” 卓红姚顿时脸发红,低头对萧逸德说:“还说人家吓你,我看你也吓死人了!” 萧逸朗一眼就看出他们之间是有情有义的了,就笑着说:“我看啊,如今我和萧逸轩都已经结婚了,要不你问问这个妹妹,是否愿意做你老婆,你也娶进宫来,我们就都有老婆了。” 萧逸德楞在那里,感觉脸上一阵冷一阵热的。 倒是卓红姚伶牙俐齿,回答道:“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私相授受之理?” 萧逸朗笑着说:“你可不知道,你父母虽然亡故了,但是我们父母还在。我们的父母啊,最听这个萧逸德的话了,只要萧逸德一耍赖,别说是一个女孩子,就是天上的月亮,我父皇恨不得将他取下来。” 卓红姚一把拉住萧逸德,用想要吃人的眼睛瞪着他,说:“你可别乱说话,要是你敢跟皇上和皇后说一个字,我让你碎尸万段!” “哈哈,还没洞房呢,就开始怕了,看来这件事真的还是有眉目啊。”萧逸轩哈哈大笑起来了。 卓青姚连忙言归正传说:“我看此事还是放一放再说吧,这件事情真的轮不到我们来操心。” 萧逸朗和萧逸轩可是对这个弟弟操透了心,特别是刚刚上任就被捉住把柄,差点儿还锒铛下狱。 这个弟弟做什么事情都是很好的,就是不太善于跟人打交道。 不善于跟人打交道的话,就很容易得罪一些小人。 小人得罪了,就很喜欢用卑鄙的手段来打击报复。 那个时候,他就只能自己低 头痛哭了。 萧逸朗问卓青姚说:“卓兄,你为何今天有空到我们皇宫来做客啊?” 卓青姚微微一笑,“是万岁和皇后盛情,说我之前在夜郎立下汗马功劳,竟然拒绝领赏,他们说这样以后都不让我再带兵打仗了。我情急之下,就只能过来咯。” 萧逸朗噗嗤笑了起来。是啊,卓青姚一身正气的样子,感觉就是根本停不下来的节奏。 不让他吃好东西可以,不给他好待遇可以,但是千万不能让他闲着。 特别是,当他知道自己闲着的时候,身边的人却又在高高兴兴地忙碌自己的事情,那种时候,就好像是在一个饥寒交迫的流浪汉面前吃点心。 这样的做法真的太不道德了。 萧逸朗非常高兴地看着眼前这个卓青姚,千千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一个貌美如花,而且冰雪聪明的妹妹。 卓家上一代没有好好报销朝廷,是因为朝中太多小人,也应该责怪萧赜当初太过急功近利,将卓本生就推上了台面。 现在萧逸朗一定痛定思痛,吸取前车之鉴。 不仅仅不让卓青姚抛头露面,还要对他严加保护。 他知道,世界上的小人是杀不完的,在蝇头小利面前,很多人就被这些东西蒙住了双眼,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结果到头来不仅仅做了亏心事,损害了别人的利益,到头来还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萧逸朗看到兄妹二人在后花园里面活蹦乱跳的场面,想起小时候跟姐姐一起在这里捉蜻蜓,捉蝴蝶的时候。 现在,姐姐已经远嫁到夜郎了,这么遥远的地方,就连书信都要等上很久很久才能收到。 可是,看着卓青姚和卓红姚,他又想到民间一首“不如惜取眼前人”这样的谚语,心里面好像得到了什么感动一样。 第164章 皇恩 他们三个人正在湖边嬉闹,只见到一个穿着红袍的太监,轻手轻脚走过来,小声对他们说:“快走开,快走开,皇帝的撵车要过来了!” 卓青姚听说过很多官员还有皇帝出行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个肃静回避的牌子,放在两边,然后锣鼓喧天,鼓号齐鸣,人声鼎沸。 但是,这样开道的方式还是第一次见到。 萧逸朗连忙解释说:“快走开,父皇过来了。” 卓青姚问道:“怎么这样来的?不是都叫皇上驾到的吗?” 萧逸朗撇撇嘴说:“怎么跟你说不听呢?这个开路分成很多种,你那个是临时的喝道,只能被动避让的了。这个是提前的喝道,意思叫我们走远一点,让开一点儿。” 卓青姚点点头。 看来,这个皇宫里面的规矩真是太多太多了。 要是没有真正见过,还真不知道在那个大气辉煌的“皇上驾到”之前,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这也难怪为什么皇帝来到之前,这路上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 原来再大的锣鼓也只能让人们落荒而逃,真正要人心甘情愿走开的事情,还要这样慢慢说才行的啊。 萧逸朗带着几个人,一同躲在了湖边的假山后面。 其实这个不过是司礼监太监想要给皇帝献殷勤。其实皇帝久居深宫,巴不得在这个路上见到几个人。 但是被这些自作聪明的奴才把路边的人都赶走了,萧赜反而觉得有点不习惯。 他坐在轿撵上,掀开帘幕,总是想要在外面看到一两个人。 好像没有这几个人,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了。 他走着走着,看到假山后面好像有个红彤彤的头巾,就对抬轿子的人说:“那个什么东西,给我找出来!” 这下,他们好像犯了错误一样,马上 跪在皇帝面前,说:“皇上赎罪,是奴才清道不利。” 然后就跑到了这个假山后面,对萧逸朗吼道:“什么人,竟然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萧逸朗只好走上前去,给萧赜请安。 “原来是太子殿下啊!”萧赜忘记自己的万金之躯,学着宫里面的奴才叫太子殿下。 这下,就弄得萧逸朗是受宠若惊了,连忙跪在地上说“孩儿不敢,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赜哈哈大笑:“你好好地怎么躲在这个假山后面了?” 萧逸轩上前解释道:“启禀父皇,是刚才我们见到清道的太监,听说父皇您要游幸后花园,我们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就这样躲起来了。” 皇帝皱起眉头,“朕的家里面,你们是朕的家人,为什么要躲开啊?” 这下,清道的太监反而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就跪在地上请罪道:“奴才看共外面的州郡官员,都喜欢这样肃静回避的。” 皇帝皱着眉头:“乖乖隆地洞,萝卜烧大葱,你是不是脑子吃屎了?” 这下,弄得太监也是很尴尬了说:“奴才不明白,请万岁指教。” “这天下是皇帝大还是州长大?怎么现在皇宫里面学起外面的东西来了?难道我这个皇帝要跟州长学习吗?”萧赜说着就开始发怒了。 “万岁息怒,万岁息怒。这是微臣鼠目寸光……”说着,太监就不断抽打自己的嘴巴了。 萧赜看到就恼火,大手一挥,对太监说:“给我滚一边去,别在这里影响我的心情。” 原来,皇帝并不是真正生气,而是看到卓青姚的身影,好像当年卓本生见到自己的眼神。就走过来,对他打招呼了。 “小卓!”萧赜似乎忘记了自己就是一个皇帝,好像是呼唤邻家的小孩子一 样。 卓青姚连忙走过来,跪在萧赜面前,叫道:“微臣卓青姚拜见陛下!” 萧赜笑起来,连忙将他扶起,在一边假山的凳子上面坐下,对卓青姚说:“小卓啊,当初你父亲进宫的时候,比你大几岁,然后也是你这样的神态,可是,没想到这日子过得这么快,感觉我们已经过了一辈人,我们都应该退休咯!” 这真是人们说的明君萧赜吗?赜在中国文字里面,就是幽深,有文化的意思。 当初,听说自己的父亲就是死在这个昏君之下的,可是没有想到现在看到这个“昏君”,竟然是这样通情达理。 很多东西,是不需要了解了就知道的了。 比如人的性格,在看到的第一眼,也许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人,他将来就要救自己于水火为难之中。 萧赜语重心长地对卓青姚说:“小卓啊,当年我可是对不起你们家的老卓啊,明明知道他是冤枉的,我却没有一个有力的证据,只能从轻发落。”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流了下来。 卓青姚连忙握住了萧赜的双手。萧赜充满感激地对卓青姚说:“你还恨我吗?” 卓青姚摇摇头,“就算恨,我也是恨那些害死我爸爸的奸臣!” 萧赜点点头,说:“是啊,必须恨他们。你不要听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那是说私人之间的恩怨。那些奸佞之臣,我不杀他,或许他们可以好好活下去,但是你要知道,这样下去,他们活一天,就要祸害我们的国家一天,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说着,双手握起拳头,青筋暴起,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万岁息怒,万岁息怒!”卓青姚连忙对萧赜说。 “我为什么要怒?”萧赜微微一笑:“既然是坏人,不管是人还是 天,都会杀了他们,难道用得着我来动手吗?” 太阳火辣辣地照在天上。这正是中午最为热的时候,太阳高高照在天上让地上一切的灰暗都无从遁形。 萧逸朗和萧逸轩站在萧赜旁边,一左一右,好像就是萧赜的左膀右臂一样。 后面站着的是萧逸德。如今萧逸德也有了自己的工作了,不再是一个废人,都可以为自己工作。 旁边的卓红姚连忙上来介绍自己说:“启禀皇上,草民名叫卓红姚,是卓青姚的孪生妹妹。” 萧赜顿时眼睛张大,看着卓红姚,眉清目秀的,充满了一种天真浪漫的纯真之情。 “原来你还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啊,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了。”萧赜夸奖。 卓青姚抿嘴一笑。 “唉,我看你这个卓青姚,就是生错性别了。你看看你妹妹多漂亮,做起事来多么大方,结果你,好像一个大姑娘一样,说话也不大声,笑也不敢笑……” 听到皇帝这样说自己,真不知道是批评还是表扬了,卓青姚只好楞在那里。 皇帝从口袋里面掏出两个硬邦邦的小疙瘩,递给了卓青姚和卓红姚。 卓青姚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重?” 萧赜默不作声,示意他自己打开。 没想到,打开之后,看到上面写着的是:“免死金牌!” 一般,这样的金牌,只有三朝元老才能有的。不过好像卓家,也算是三朝元老了。 况且对于这个卓本生,他心里面就一直怀着愧疚之情。 当初如果卓本生手上又这样的金牌令箭,或许就不会这么遭受不白之冤了。 当初,萧赜只是觉得这个卓本生入宫时间不长,而且表现优秀,等到将来做出成绩再来赐金牌也不迟,可是没有想到,还没来 得及赐给他金牌,他就被坏人参上一本,然后就这样莫名奇妙被杀了头了。 有的东西,是不能等待的。有的东西,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 卓本生赶紧将金牌令箭放在口袋里面,双手捧在额头前面,跪在皇帝面前,小声说:“草民无功不受禄,不敢接受这样重要的东西。” 萧赜微微一笑,摸摸自己的胡子,笑着说:“无妨,无妨。这也不完全是给你一个人的,你可知道我对你父亲也是充满敬佩,如果他在天有灵,你就替他帮我收下吧!” 说完,卓青姚只好点点头。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皇恩。他对你一点实际的作用都没有,但是却能让你在为难的时候拥有一个活命的机会。 卓青姚凝视着萧赜,没想到这样低三下四的话,竟然可以从一个帝王之身的口里讲出来,足以见得他当初对自己父亲是多么的情真意切啊。 有了这样的情真意切,就算受到再多再多的委屈,也终究会过去,只要过去了,再多再多的委屈,也都会成为美好的回忆。 萧逸德是一个大老粗,平时最见不得这样哭哭啼啼,婆婆妈妈的场面了,但是现在偏偏就在游园的时候就看到了。 连忙就打断说:“你们搞什么的,不是好好说着话,怎么突然就哭哭啼啼起来了?这青姚他爹的事情,就算哭再久还能活过来啊?” 卓青姚和卓红姚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萧逸德,说的话虽然比较粗俗,但是也实在是话糙理不糙,里面充满了对现实的期盼,感觉自己学习那么多的武艺,还要那么多的书,自己都已经白读了。 他只好擦擦自己的眼泪,努力在嘴角裂出微笑,对萧赜说:“草民谢皇上赏赐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165章 默契 萧逸朗的期盼终于得到了萧赜的肯首,萧赜心里面的石头也终于放下了地面。 这个卓家,一直以来都是大梁帝国的顶梁柱。不仅仅出过很多的将军,还有很多很多的文官。 可以说,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可是,如今官吏当中,欺行霸市,邪恶潜行,可以说是让人不寒而栗。 身为皇帝的萧赜,就好像是一根稻草被钉在这大漩涡的中央,想要做什么都没有可能,想要离开更是异想天开。 身边的内监看到好不容易萧赜脸上由阴转晴,就好像哈巴狗儿一样,走上去跟皇上请罪,说愿意带皇上回宫。 皇上冷笑了一声:“刚才说留着你们的脑袋在脖子上,现在来找我上交了?” 他们连忙跪在地上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赜冷冷地看了一眼,对首领太监说:“你们以后这种官僚的做法,最好不要在宫中做出来。这里是皇宫,哪里能跟乡下的官僚那样,巧取豪夺,强征暴敛?我们应该要跟宫里面的居民秋毫无犯!” “是是是,秋毫无犯,秋毫无犯!”首领太监磕头叫好。 “你们给我滚回去,现在朕要陪贵宾,在花园当中行走。”萧赜看看太监,头也不回地走了。 湖畔的杨柳随着清风,来回飘荡。水面上倒映出人们非常高兴游览的影子。 “昔我来思,杨柳依依!”大概说的就是如此久别重逢的一种感觉吧。 在皇后宫中他们坐了一下。 皇后是一个极度风雅的女人,看到现在春天万物复苏,就亲自派人到宫中的后山去采摘茶叶。虽然这个茶叶没有杭州的碧螺春那样清香甘甜,但是因为是新鲜的,倒是有一种无可替代的鲜美。 此刻,宫中的女眷们正在拿着茶盘,坐在一起采摘茶叶的心。 他们准备用这 个叶子的心儿,放在锅里面炒,然后再拿出来晾晒。 见到萧赜,皇后行礼。 旁边的萧逸德,见到这么多的绿叶子,不知道是为何,就问道:“母后,在做什么菜啊?” 这个萧逸德,不仅仅手脚粗苯,就连人脑子也不灵光。没看到皇后是在用干锅炒茶叶吗?有谁家的菜长这个样子的?再说了,这锅里面没有油盐啊。 不过,这些东西,也是自己在进宫之前学来的。 皇宫大院,深深似海,谁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来玩呢? 这也怪不得那个萧逸德了。 卓红姚乖巧地走到皇后身边,笑道:“这哪里是什么菜啊,皇后娘娘分明就是在炒茶叶嘛!” “哦?炒茶叶?”萧逸德有些不相信地问道:“茶叶也要炒的吗?” 这就问道点子上面了。因为茶叶当然不是必须要炒的,很多不同的茶叶,都会有不同的做法。只是有一种需要炒而已。 见到他们回来,额头上还留着淡淡的汗珠,皇后就说:“你们都累了,坐下来喝杯茶吧!” 说着,就将锅里面的茶叶抓了一把起来,放在茶盘里面洗干净,用热水泡了起来。 皇后的茶艺,在宫中可以说是一绝。 她鬼使神差地让人在后宫的湖边找到一种浅紫色的细沙,用烧造的方法,将细沙弄成了一把茶壶。 没想到,因为细沙里面很多很多的孔,那些孔又可以吸收很多很多的茶香,结果久而久之,这茶壶竟然不用放茶叶都可以闻到茶的清香。 至于那些杯子,也是用这种细沙做出来的,充满了鲜茶的味道。 皇后还改良了很多泡茶的工具,将原来放在杯子里面喝的茶叶,变成了只在壶里面泡,却能泡出味道来的那种。 皇后泡好茶,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面,然后用茶壶将这样的东西在杯子上 面来来回回,杯子里面的茶水马上满了,桌面竟然一点水滴都没有。 “好好好!”萧赜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皇后微微一笑,将剩下的水滴抖落,滴在每一个茶杯里面。 就好像是巡城、点将。 萧赜顿时想起传说中的“关公巡城”“韩信点将”,就对皇后说:“好风雅的茶艺啊,以后这个就叫关公巡城和韩信点将吧!” 萧逸轩毕竟是一个直肠子,又是专门研究历史文化的,就考究起这个萧赜来了:“父皇啊,你有没有搞错啊?这个韩信和关公,好像是不同朝代的喔。” 萧赜想了想,问道:“你说,韩信什么朝?” “汉朝。” “关公呢?”萧赜问道。 “关公,当然是三国时期蜀国的猛将啊。”萧逸轩不假思索地回答。 “胡说八道,三国也是汉朝的!我们的国家,决不允许任何人分裂!”萧赜斩钉截铁地说。 看来,这个萧赜好像不是要为自己辩解什么,而是想要借此表达一下自己对于国家统一的决心。 卓青姚连忙奉承道:“是啊,陛下高瞻远瞩,国家绝对不能让他们随便分裂,就算是分而治之,也是在一个皇帝的领导之下!” 萧赜喝了一口茶,对卓青姚点点头。“青姚啊,你从小在宫外长大,但是我听说你一样受过很好的教育,不过我们是不同宗派的,不同的宗派,对待国家的问题可能有所不同,所以啊,我希望你们能够求同存异,用不同的方法把我们的国家共同治理好来啊。” 卓青姚点点头。 对于他平定的夜郎,萧赜心里面的赞赏有加。他知道,好像这样一个麻烦的国家,软硬兼施,之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没想到这个卓青姚竟然屡立奇功,出奇制胜,可谓是军师中不可多得的良才将相啊。 喝了几杯茶,萧赜高兴地看着眼前这个卓青姚。 虽然说,父子相成这样的规矩好像有些迷信,况且对于人才的选拔很不利。 但是从道义上面讲,这样的传承才是最有效的。 如果当初不要听信那些太监和奸臣的话,吸引这么多的所谓人才到自己宫中,或许现在自己的皇宫里面还是非常清静的。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他就引进了这样的人了。这样的人进来,无异于就是引狼入室。 而且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基本上是没有机会可以回头了。 几杯茶过后,萧赜就告辞回养心殿了。卓青姚也提出要回到外面住。 皇后并没有挽留,而是拿出一个玉佩,挂在他们兄妹的脖子上,小声说:“以后我们要去找你,就以玉佩为信物,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说完,就径直回宫了。 卓青姚和卓红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默契。这种默契不是说针对什么事情的,而是来自内心深处的。 卓青姚和卓红姚不是不愿意为朝廷效力,而是因为之前父亲就是因为太过张扬,位高权重,很快就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招来杀身之祸。 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不仅仅给自己这样的权利,还提供这么好的一个环境保护自己,让自己不要被外面的人嫉妒。 只是待在家中决胜千里之外。 相比之下,就有很多所谓的领导,办事的时候听员工的,等到要负责任的时候,就说那是员工说出来的,那种就是最卑鄙的做法。 萧逸朗见到卓家兄妹离去,想到刚才萧逸德跟那个卓红姚有说有笑的,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他以后一定多多制造机会,让他们多多接触。 当初自己认识江临安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吗? 自己不过是一个外面来的毛 头小子,带着一个太子的光环,好像就已经很难跟别人亲近了。 但是他不顾一切,努力地制造机会去和江临安说话,跟江临安嘘寒问暖的,江临安和他接触的时间久了,也就想要永远在一起了。 这样下来,他们就不断地联络,最后终于真正在了一起。 原来,所谓的爱情不过如此,相互有所记住,那就是最好最好的了。 萧逸德看到皇后的桌子上还留着一块丝巾,好像是刚才卓红姚留下来的。 他连忙抓起丝巾,就要朝外面走。 不过,被皇后一把拉住了:“你要去哪里?” 萧逸德指着手上面的丝巾说:“这是刚才那位卓红姚小姐留下来的,我作为皇子,不能贪恋人家的东西,我现在要去换给人家。” 皇后看看上面的丝巾,透明,轻巧。而且折叠整齐,感觉就一点都不像是落在那里的,不过是随便放,希望能够让捡到的人知道。 看来这一男一女,绝对是有问题。但是也不好当面点破,只好对萧逸德说:“德儿啊,你这山长水远的,就为送一条丝巾,这样不好吧?况且这丝巾是女孩子的贴身之物,你这样贸贸然送过去,别人以为你是心里面有什么鬼呢。” 萧逸德看看皇后,又看看丝巾,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那块丝巾,他当然知道丝巾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如果有了丝巾,就可以有机会来找她。 皇后将丝巾一把仍在萧逸德身上,笑道:“拿去拿去,我看你就不要专程追上去了,没有那个必要。但是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不介意你放在身边,等到她再来找你的时候,你再拿出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可是,这个卓红姚神出鬼没的,来去无踪影,到底会不会来找自己呢? 萧逸德看着天边的落日,陷入无尽的遐思当中去了。 第166章 相思 萧逸德装作勉为其难地接过上皇后递给自己的丝巾,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香味。 这是江南女子洗衣梳妆常用的一种皂角,带着一种非常特殊的味道,经过太阳暴晒,就更加显得诱人,甜美了。 趁着四下无人,萧逸德将那块红色的丝巾放在自己的眼前,顿时,感觉整个房子都变成了红色。 他在丝巾的千万个小孔里面,尽情享受着自己寝宫里面的一草一木,好像进入一个朦胧的世界当中。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大老爷们,不能玩这样没有出息的东西,就将丝巾一甩,扔在了旁边的地上。 可是,心里面想着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好好享用一下? 然后又在地面上捡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看。 因为看得红色的东西久了,他解开这个丝巾,就感觉眼前一片绿色,苍苍茫茫的绿色。 原本是白色黄色的东西,都变成了苍茫的绿色。 卓红姚的身影又隐隐约约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之前看到宫中的侍卫欺负路边的小女孩,就是拉着小女孩的手,捏她的脸蛋,还有搂搂抱抱的。 现在,他竟然心里面也有一种想要对卓红姚搂搂抱抱的感觉。 卓红姚就好像是一个天上掉下来的仙女,落在自己的头上。 那种感觉是非常微妙的。 好像自己很想要占有她,却又觉得这样的仙女,应该是纯洁无暇的,好像自己粗手笨脚的亲近,会伤害了仙女原本来的那种美丽与纯洁。 但是,如果这个仙女不是被自己占有了,要是被人…… 呸呸呸! 他想着想着,觉得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发生的。 他必须要好好地和她在一起。 他小心翼翼地将丝巾折叠起来,找了一个锦盒,放在里面。 丝巾丝巾,思念的手 巾。 萧逸德之前就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别说是什么相思缠绵之类的东西了,就是看到别人写信婆婆妈妈,或者是看到别人之间卿卿我我,都会觉得腻味,觉得作呕。 但是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好像自己已经陷入到了其中,就觉得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 人都是如此,只要是自己做的,基本上都不会怀疑那是对是错。 萧逸轩刚好得了一个龙泉的花红宝剑,正想要拿过来给萧逸德鉴赏。 没想到见到萧逸德正在抱着一个锦盒发呆。 这个锦盒可不得了,不是一般的锦盒。 那是宫中太监净身之后,用来保管他那个宝贝的小盒子。 萧逸轩顿时大吃一惊,想到这个萧逸德平时就爱舞刀弄棒,手里面还拿着很多匕首,弯刀之类的东西。 那可是危险品啊,要是他用手里面的那些危险品,在自己身上操作,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东西,那该如何是好呢? 萧逸轩失声叫道:“三弟,你这是做什么?” 一边就将他手里面的盒子夺走了。 萧逸德对于里面的丝巾,可以说是如获至宝,怎么可能随便就让萧逸轩弄走了,于是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萧逸轩想要打开盒子看一看,萧逸德偏偏不让萧逸轩打开盒子看一看。萧逸轩偏偏想要萧逸德打开盒子看一看。 闹着闹着,盒子的盖子落在地上,飘出一条红色的丝巾。 萧逸德知道面前的是二哥,况且又没有弄出什么事情来,也不好生气,就对萧逸轩说:“你看,看够了吧,又不是不知道,这是我喜欢的人的东西,我当然宝贝啦!” 萧逸轩皱起眉头:“你真的把我吓死了。你早说这个是宝贝,我不就不会动你了吗?” 萧逸德说:“你还好说,你上来就动手动脚,要抢走我的 东西,你说我能不反抗吗?” 萧逸轩哈哈一笑:“原来是误会啊,不打不相识哦。” “相识你个大头鬼,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也没见你有什么长进啊。”萧逸德一肚子委屈地说。 萧逸轩叹了口气,将正要送给他的龙泉剑放在说上,对萧逸德说:“你可知道这个锦盒是做什么的啊?这不是宫中那些太监拿来装宝贝的吗?怎么你莫名其妙,拿来装这个东西啊。” 萧逸德这才想起来,原来是之前自己知道造办处,见到工人们正在如火如荼,赶制一些木盒子。 那个木盒子都做得非常精美绝伦,还是用上等的花梨木,里面放了很多的锦缎。 他就忍不住看得动了心,问制作的工人要了几个。 但是制作的工人支支吾吾,不愿意给。萧逸德就抽出宝剑,狠狠吓唬了他们一顿,然后就终于得到了手了。 因为是抢来的,而且又是那么猛烈,那些工人哪里有机会告诉他这是什么盒子啊。 再加上是在那种场合下面,如果说是什么太监的宝贝盒子,说不定萧逸德还会以为这是工人们的小伎俩,还会对此嗤之以鼻呢。 没想到他竟然用这个东西去装女人的丝巾,好在是在宫里面,要是在外面的话,非让人笑死不可了。 萧逸德尴尬地将这个丝巾从那个小盒子里面拿出来了。就藏在自己的枕头底下了。 “好东西,你还嫌我抢了你的宝贝,要是你带出去,被人看到了,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收场!”萧逸轩冷笑道。 “有什么不能收场的?我大不了……” “大不了你就承认你是太监啊哈哈,你也算是个真男人,假太监了!”萧逸轩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要跳起来了。 萧逸德被萧逸轩弄得是全身尴尬,但是毕竟是自己弄出来的,也 只能这样将就下来了。 萧逸德见到萧逸轩风急火燎地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在忙? 不问不知道,差点把事情给耽搁了。 萧逸轩指着桌子上面那一把剑。 那是上好的龙泉剑,一个在龙泉的朋友刚刚打造出来,送给萧逸轩的。 萧逸轩知道这东西最适合萧逸德,自己没有舍得用,就给了效益扥。 本来要让萧逸德自己拆封的,结果萧逸德刚才又要跟自己打起来,打得落花流水的,就临时抽出来用了。 萧逸德抽出那一把珍贵的龙泉剑,只见里面寒光闪闪,好像眼睛都要闪瞎了。 萧逸德将剑放进了剑鞘,只听见嚓的一声。 看来这剑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来来来,贤弟啊,常言道脂粉增美女,宝剑配英雄。这把宝剑,我拿着也没有什么用,我就送给你吧。”说着,就将宝剑放在了萧逸德的桌面上。 萧逸德感激不尽,顿时就将这个宝剑佩在腰间了。 萧逸轩看看他刚才放着的那一块丝巾,笑着说:“你可以用丝巾来擦宝剑啊。” 萧逸德面露难色地说:“这个不好吧,你想想,这么宝贝的丝巾,用来擦剑多可惜啊,要是不小心剑将我的丝巾弄坏了,我就会哭的了。” 萧逸轩看看那一块红色的丝巾,其实并不是因为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过是一个美人的赠送。 他想起在民间有一个送相思的故事。 是一个不识字的农民,曾经见到一个小姐,经过自己家门口。 他想要上去搭讪,但是却没有办法鼓起勇气,只能遥远地观望。 但是,那个小姐好像知道了他的性格,就故意停下来。 他们认识了几天之后,小姐告辞了,写了一张纸条,告诉他,这个是她家的地址,他们可以通信。 第二天,他就找到了当 地的信使。 因为写信是要跟写信的人说话的,但是这个农民一来不会说话,第二来又生性腼腆,就直接买了一块丝巾,让抄书先生帮忙将纸条上面的地址抄到了信封上面。 抄书先生有点纳闷地看着这个人,第一次见到寄信的人,一点点都没有写信,就送一块丝巾。 后来,那位小姐果然回信了,在上面写下来“不写信来不写诗,一方手帕送相思。横也是丝,竖也是丝。” 然后信送回来的时候,信使就非常高兴地给回复了。 那一首小诗朗朗上口,文字浅显,马上就抄录了下来,作为经典情诗传承。 当然,这位公子也跟那位小姐喜结良缘。 他们结婚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跟小姐学习文化知识。 既然有这么厉害的把妹技巧,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经过三年的勤学苦读,那位农民家的公子,竟然一举成了秀才。 这个故事,被萧逸轩记录在了自己的《文选》里面,当作是文盲升级变成读书人的典型案例。 当然,很多很多的人,只记得他们认识时候发来的这首诗,但是对与读书能够改变命运的事情,还是有所保留看法。 萧逸轩就将这个故事告诉了萧逸德。萧逸德哈哈大笑,好像现在的故事刚好将男女主角给调换了。 不过,好像是男主角真的是那么没有文化,女主角一样才高八斗,那就是没有改变的一个假设。 萧逸轩非常高兴地看着萧逸德,之前总是一个人孤家寡人的,又不喜欢说话,不会跟别人交往,感觉就要注定孤独一生了。 没想到,现在缘分说来就来,来得那么深,来得那么认真,让他甚至开始怀疑人生了。 不过毕竟这是真实的,不需要怀疑。他高兴地笑了起来,将丝巾系在了自己的宝剑上面。 第167章 佳音 萧逸德知道,好像这样的宝剑是不需要什么装饰的。就算是要什么装饰,也应该是装饰在剑柄上面,不是这样弄。 但是,这美人送给自己的东西,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一把黑色的宝剑,配上一个红色的剑柄,看上去非常醒目,但也显得非常花哨。 他带着宝剑在宫中阔步行走,自从有了这个御前侍卫的令牌,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宝剑经常受到别人的检查了。 他心里面暗暗思考着,要是卓红姚能够跟自己一起欣赏这样的宝剑,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可是,卓红姚会喜欢自己的宝剑吗? 女孩子不都是喜欢香花脂粉之类的东西? 不过,如果卓红姚喜欢自己,那么自己在玩着的宝剑,她一定也会凑过来的。 想着想着,只见宫门执拗就打开了,一匹高头大马目中无人地闯进来。 “什么人?敢在皇宫内地随意驰骋!”萧逸德抽出自己的宝剑。 “夜郎信使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信使转身下马,毕恭毕敬地站在萧逸德的面前。 “你是匈奴的信使?可是带回我姐姐的信件了?”萧逸德眼里充满希望地看着眼前这个信使,伸出双手,做出想要看信的样子。 “奴才是夜郎信使。”信使听到萧逸德说错了自己的国家,连忙纠正过来。 “我知道,你是西夏信使。”萧逸德对那些外国的东西,感觉好像每个地方都是一样的。所以就不知道,信口胡诌起来。 “我是夜郎信使!”信使微微一笑,认真地回答道。 “我知道了,你是高丽信使!”萧逸德不耐烦地说。“不就是一个信使吗?来到了我们大梁,就是大梁的信使!” 信使见萧逸德如此说不过,简直有点不可理喻。就只好默不作声了。 萧逸德 高兴地拉着马的缰绳,准备抄景阳宫走去,他知道,萧逸雪最想念的可能是萧逸轩。因为自己在宫中实在太淘气,总是往外跑,姐姐连自己的面都见不到多几次,感情自然不是很深。 而萧逸朗作为皇太子,总是高高在上,忙于学习,基本上也是见首不见尾的。 只有萧逸轩,整天在那里来来去去,也就有了很深的感情了。 马上的信使见到王爷亲自给自己牵马,受宠若惊地跳下来,对萧逸德说:“使不得啊,王爷,这样使不得,我可是一介平民,这样要折寿的。” 萧逸德一脸嫌弃的样子,真是有福都不会享!干脆就放了缰绳,让信使自己骑马慢步走进去了。 江临安和萧逸朗恰巧也在宫中,他们今天才看到萧逸德经历了如此跌宕起伏的一天,心里面都为萧逸德捏了一把冷汗。 他们正准备晚上给萧逸德弄一个篝火烧烤晚会,让萧逸德好好珍惜这样的机会,时刻警醒,从新做人。 没想到正在商议中,他就过来了。 看到后面还跟着一个人,骑着一匹马,萧逸朗连忙起身相迎。 “三弟!” 夜郎的信使连忙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夜郎信使,哇哈哈,拜见三位王爷!” “什么?你叫哇哈哈?”萧逸德听到这样的名字,真的就哇哈哈地笑了起来了。 没有想到夜郎人,外面听起来是那么骁勇善战,但是起的名字却又是这么呆萌。 果然是哇哈哈,只见那个夜郎的哇哈哈肥头大耳的,而且手脚粗壮,就是一个典型的笑脸人儿,看上去好像一个布娃娃。 哇哈哈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信。 信是用夜郎的牛皮写出来的,里面夹着一张小小的红色薛涛笺。 萧逸德虽然认得几个字,也是最积极想要看信的,但是他总是舞枪弄棒,里 面的文字恐怕要他来读,可能比打仗还要辛苦。 还是萧逸轩自告奋勇地拿起信,旁边的张小婉伸长脖子,看着萧逸轩手里面的信,虽然看不懂,但是感觉萧逸雪的文字飘逸,看上去就好像是高高挽起的发髻。 萧逸轩读着读着,就突然兴奋起来:“大姐她有好消息了,她怀孕了!” “什么?这么快的消息?真是太好了!”张小婉听到这样的消息,感觉比自己怀孕还要兴奋。 就马上在大厅里面,载歌载舞,手舞足蹈。 原来那个积极瓦在夜郎因为和亲有功,已经被封为了异姓王,现在要是又有了后代,一定会官升三级的了。 萧逸朗高兴地和萧逸轩一起在房间里面手舞足蹈,整个洛阳宫,已经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人们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但是今天却真的是双喜临门了。 他们在桌子当中。 萧逸德拿出刚才萧逸朗送给他的宝剑,在中央舞动起来了。 他对别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对兵器却是非常喜欢。 或许,每个人天生都会有一种某种东西的感觉。 萧逸德高兴地说:“看来我们真是要双喜临门了。说不定两位皇嫂都已经有了身孕,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 这么一说,就弄得江临安和张小婉有点不好意思了。 因为她们总是觉得自己还小,况且还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那种娇羞还有含蓄,对于这样的事情,是一点点都不上心的。 就算是真的怀孕了,也只能羞答答地说出来。 萧逸轩笑着说:“唉,要是我知道了,我当然第一个告诉你,你看看你姐姐都这么快的消息。” 萧逸轩看了看身边的宫女,宫女识相地从旁边的一个锦缎抽屉里面拿出三个金元宝放在哇哈哈的手上。 哇哈哈虽然不是那种见钱眼 开的人,但是见到这么多的钱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他连忙谢恩道:“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说罢,就将金元宝怀揣在袖子里面,高兴地退下了。 一伙人连忙在宫殿里面,围绕着萧逸轩,给积极瓦和萧逸雪写了回信,他们准备将这个回信送给夜郎的国君。 写完回信之后,已经到了完善的时间。 吃过晚饭之后,萧逸德要到宫里面执勤,萧逸轩要继续编纂自己的《文选》,而萧逸朗则要在他和父亲指导的漫长的书海里面遨游了。 整个皇宫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江临安又跑到张小婉的宫中,带着一箩筐的针线,走进来问道:“娘子啊,你说,我们姐姐的孩子,是不是要穿很漂亮的衣服,然后都要让我们这些舅妈来做啊?” 张小婉顿时如梦初醒,对江临安说:“相公,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你不说我还差点儿就忘记了呢。我可是最喜欢刺绣的了,你说说,我们的小外甥,将来要穿什么样的东西啊?” 江临安看看墙上的梅花,笑着说:“既然是我们大梁公主的后人,当然要穿我们的汉服啦。” 她非常熟悉地在纸上面画了一个纸样,那是汉服的上衣,有接袖,有中缝,还有对襟的花纹。 张小婉在旁边出神地看着江临安在画画,笑着说:“相公你不是打算给我们的外甥穿素衣啊?” 要是在现代社会,人们主要都是穿的西式礼服。西式的礼服好像都是以素衣为主的,这跟西方人的务实精神可能有关系。 江临安在现代的时候,也做过时尚的编辑,对于那些素色的现代服装,还是非常情有独钟的。 但是被张小婉这么一提醒,她就觉得有些不妥当了。 毕竟这个是古代社会,是古代的中国。常言道是在什么山唱什 么歌。 现代人喜欢的审美,放在古代就不一定喜欢了。 她连忙解释道:“你懂什么?难道你的衣服做出来就有颜色?上面绣什么花纹,我们要回头再说嘛!” 张小婉看到这个江临安不不耐烦的样子,还真的跟那些王爷少爷公子的脾气有点相似。 平时别看江临安也是贤良淑德,温婉多情的,但是要是横起来,好几个年轻气盛的男人都比她不过。 张小婉马上转化成为了那种牛皮糖的模式,用手攀住了江临安的脖子,笑着说:“哈哈,相公你最好啦,要不这套衣服,你来做衣裳,我来帮你在上面绣花,咱夫妻俩在这里一起做,好不好?” 江临安看着张小婉这个样子,好像自己你真的就是她相公一样。就伸出手来刮她的小脸:“你呀你呀,就是不害臊,是不是萧逸轩在的时候,你也这样相公相公来的?我孩真想听听你们俩的私房话呢!” “相公你好坏啊,人家那个是真的相公,晚上说的话可多了,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江临安扑哧一笑:“你要是敢说出来,还不敢听了呢,快说说,你们的宝宝什么时候出生啊?有了没有?” 张小婉的头低得更加下面了,因为这么害臊的话,她还真的说不出口,只是每天晚上,见到萧逸轩一脸茫然地回来,经常是因为抄了太多太多的诗词,然后累坏了。 她又是心疼,又是怨恨地,给他喝一碗参汤,就咕噜噜地倒头大睡了。 张小婉就喜欢抱着萧逸轩的肚子,脑袋用他的手臂做枕头,甜甜美美地在床上和他相拥而眠。 这也许就是他们之间最最幸福的时刻了。 想着想着,张小婉突然想要在上面绣鸳鸯起来了。 可是,这才多大的孩子,就绣鸳鸯,是不是这样下去会把孩子教坏了呢? 第168章 重逢 卓青姚回到自己隐居的深山之后,看着门前的柳树,长长地发呆。 山里面的空气非常潮湿,他看见明月在松林的间隙当中招摇,清泉在一块大石头上面流淌。 这个大山是只有他和妹妹两个人才知道的。 自从家里面被抄之后,卓青姚和卓红姚两个人,就隐姓埋名,过着昼伏夜出的生活。 就连居住的深山,也都是狡兔三窟,东躲西藏。 现在这个地方,是没有人会过来的,自己已经居住了一两年的时间了。 可是,卓青姚当初学习了很厉害的武功,可以听到远处人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他静下来的时候,感觉周围总是有人在自己的房子附近。 这个地方,好像不是一个人可以找到到的,除非他们花费很多很多的精力。 难道是萧赜? 不可能,萧赜是一个谦谦君子,不会做这些缺德的事情的。 难道是? 他越是听到那个心跳和呼吸的声音,就越觉得不舒服。虽然那个心跳跳起来好像很温柔,那个呼吸,好像也很平淡,但是,毕竟感觉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他也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屋后走了出来。 四下无人。 但是,还是听到淡淡的呼吸还有心跳,也不可能是那些虫子或者是其他生物的心跳和呼吸。 一定有人。 他再四处看看,在一块石头后面,看到了一个女人,靠在上面歪斜地坐着。 “什么人?”卓青姚大喝一声。 哑儿站出来,战战兢兢地出现在了卓青姚面前。 “哑儿!”你怎么在这里?卓青姚满脸疑惑地看着哑儿。 之前他们来到建康太过着急,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跟哑儿道别。 他以为哑儿就会自己一个人留在江府上面,过着一个粗使丫鬟的生活,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她跟着自己离开了临安。 卓红姚有点纳闷地看着这个哑儿,眼睛咕噜噜地转,好像还会说话一样,但是却只会打 手势。 她看到她不断地对自己微笑,示好,代表一个非常幸福的指示。 卓红姚很纳闷地问卓青姚:“哥哥,这个姑娘为什么会找到我们这里来啊?” 哑儿指手画脚,想要用手势表达自己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然后之前怎么认识的卓青姚,并且决定了要一辈子跟随卓青姚。 但是,毕竟这不是哑巴,平时人都喜欢正常地说话,就连写字都很麻烦。 卓红姚本来就是一个急性子,看到这个哑儿竟然对自己不理不睬,答非所问,指手画脚,感觉好像受到很多很多的不尊重一样,就有点不耐烦了。 旁边的卓青姚连忙按住卓青姚,介绍起来:“这个是哑儿,曾经是周少军的手下,后来周少军坏了事,被抄了家,就沦落到这个地方了。” “那她为什么不说话啊?我还以为是不喜欢跟我说话呢。”卓红姚委屈地说。 “唉,你这个人,怎么人家不说话,就是对你有意见了?你就这点儿自信都没有?”卓青姚笑着问道。 “有有有,我不是不知道的。但是突然来一个哑巴,我就不知道了。”卓红姚解释道。 她连忙伸出手,跟哑儿握手,然后说:“哑儿,我叫卓红姚,是卓青姚的妹妹,我们小时候感情很好很好,很高兴认识你的。” 哑儿微微一笑,眼睛在月光之下,闪闪发光。 卓青姚插话说:“你知道,那个周少军不是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吗?因为做了太多坏事,心里面有鬼,害怕别人追究,他就痛下毒手,竟然将哑儿弄哑了!” 听到卓青姚这样介绍自己,哑儿不断地点点头。心里面露出一点好像非常难过,而又非常委屈的样子。 “真是岂有此理,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女儿都敢痛下毒手!”卓红姚义愤填膺,忍不住就想要打人了。 “妹妹莫冲动!”卓青姚叫道。“坏人自有坏人的活法,不要因为一个坏 人,就弄脏了你自己的手啊。” 卓红姚这才放下了拳头,气得胸前一鼓鼓的。 “没想到在这儿能够遇见你,你一定很喜欢我哥哥吧,要不然你不会这样跟着他。”卓红姚问道。 “卓红姚,你少胡说,这些人们打情骂俏的话,是你这个女孩子随便说的吗?”卓青姚有点生气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卓红姚连忙做出了一个“略略略”的表情,然后就笑着走到房间里面去了。 旁边的哑儿看到他们这样打打闹闹的,第一次还知道他有一个妹妹。 哑儿已经是没爹没妈的人了,现在就想要找到一个依靠。而这个卓青姚,就是他最喜欢的人。 她知道,卓青姚很喜欢自己,但是她也知道,她是一个没有语言能力的人,要是没有语言能力,在社会上面是容易受到歧视的。 所以,要是卓青姚跟自己在一起了,就等于要受到牵连,一起受到歧视了。 爱应该要让对方变得更好,过得更好,而不是要对方跟着自己受苦受难。 想着想着,她就好像真的明白了什么了。刚才那个卓红姚给自己开玩笑的时候,她还是满脸通红。 卓青姚看着哑儿,问道:“你还吃饭呢吧?来来来,我们刚刚煮好了饭菜,你一起来吃吧。” 在深山老林里面,所谓的饭菜是不存在的。他们都是吃野菜,还有野果。 唯一好一点点的是,他们还会烹熟了再吃。 但是哑儿当初流浪的时候,在街上有一顿没一顿的,好像就是一个流浪狗一样,见到喜欢的就吃一口,不喜欢的,就硬着头皮吃下去。 所以,现在能有煮熟的野菜,已经很不容易的了。 哑儿幸福地抱着手里面的碗,非常感觉身体暖暖的。 要是能够好像一家人这样生活,她是再高兴不过的了。 可是,一个身体有着缺陷的人,要这样跟着一个身体健全的人,她总是觉得自己心里面好像有 点罪恶感。 但是,既然如此,就只能继续坚持下去。 听过哑儿的故事之后,卓红姚也是深表同情。 同样作为女人,同样是一个政治失败的女人,自己可以不用好像别人那样,但是身边的哑儿却遭受这样的打击。 况且,哑儿还受到了爸爸的毒害,而自己,虽然孤苦伶仃,毕竟还是一个正常的自由的,完整的人。 她想的越来越多,想着想着就开始陷入混沌之中了。 卓青姚跟哑儿在月光下面对视,他们俩的眼睛碰到一起的时候,就有一种心心相映,好像火光电石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吗?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升华到了这样的感情吗? 哑儿靠在卓青姚的身边,卓青姚非常主动地,伸出一个手,拥抱了她的肩膀。 卓青姚非常高兴地坐在旁边,感觉这个哑儿暖暖的。 不过,突然哑儿不断地咳嗽起来了。 她咳得非常激动,而且好像声音非常尖锐,感觉不像是受了风寒或者是什么内伤而咳嗽的病症,反而是那种中毒的症状。 “哑儿你怎么了?”卓红姚关切地问道。 哑儿哪里会说话,只是不断地咳嗽,咳得更加厉害了,厉害到好像喉咙里面不仅仅是有痰,甚至还有棍子,有骨头。 那可是最可怕的事情啊,她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崩溃了。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节奏啊? 她不断捂住自己的喉咙,感觉好像千万根针插着自己的喉咙了一样。 难道是饭菜有毒?这不科学啊?因为卓青姚跟卓红姚自己本来就吃了这样的饭,也没有见出什么问题啊。 难道是…… 没有这么多的难道了。 只见到这个哑儿突然突出一口鲜血。 那鲜血不是一般的鲜血,不是红艳艳,血淋淋的,而是那种暗红暗红的,非常腥臭,带着一种刺鼻的味道。 “哑儿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谁让你吃了 这样的东西?”卓红姚虽然不会武功,但是知道,作为女人,见到女人被欺负的时候,就一定要挺身而出。 她靠在哑儿身边,仔细问,希望她不是真的哑巴,起码能说上几句话对自己。 “没事儿,我没事!”哑儿竟然说话了! “你说什么?”卓青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没事儿,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卓青姚看看眼前的哑儿,一样的月亮一般的脸,一样的月亮一般的眼睛,月亮一样的鼻子,月亮一样的嘴巴。 那是多美美妙的一个相貌啊。 他已经适应了她是不能说话的,在无声的河流里面流淌的。 现在突然变出来会说话了,而且声音这么曼妙,那真是变得完美无缺了。 这个世界上,真正完美的东西,可以说是越来越少,甚至没有的了。 然而就这样偏偏让自己遇上。 卓红姚看到他们两个人亲亲我我这样发呆,就走过去打断了:“你们搞什么鬼啊?也不想想这个哑儿为什么会吐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卓青姚看看地上的那一堆血,很明显就是淤血,中毒所致的。 哑儿已经说过自己是被人下药毒哑的,这么那一定就是那个药物所致。 可能是因为山间的野菜,刚好触动了那些药物的药性,然后把封印在她喉咙上面的那些鲜血给激活了,激活之后,就再也不会哽咽,影响自己声音的发出了。所以,就水到渠成地,恢复了正常的说话声音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嫂子会说话了!”卓红姚忘记这个“嫂子”自己才第一天见到,更加忘记这个“嫂子”都还没有确定关系的,就在旁边瞎起哄了。 这下,卓青姚彻底脸红了,就在后面追着卓红姚说:“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 卓红姚自知跑不过卓青姚,就只能躲在一个树丛里面,让卓青姚捉不到了。 第169章 康复 之前为了能够更好交流,哑儿手里面总是拿着一支小毛笔,一块方便墨,还有很多的小纸条。 但是尽管如此,人们还是用语言对话的生物,这些写出来的文字,始终没有那么方便和快捷。 现在可以说话了,哑儿顿时就将那些精心准备的小纸片往空中一抛,满天好像下了雪一样。从天上落下来。 喉咙还是有点隐隐作痛,说起话来不是很利索。卓红姚想起还有一点点的野菜汤还没有煮完,恐怕她没有完全康复也是因为野菜吃得不够多的结果。于是就将生下来的野菜都放在里面去了。 哑儿高兴地端起那一碗野菜汤,咕噜咕噜,头也不抬就喝了下去了。她以为喝下去,就好像刚才一样舒服顺畅,可是她忘记了,这个野菜汤是用来解毒的。解毒就是要和身体里面的毒作对,然后作对了就会发生强烈的化学反应,那些反应之间的力量,作用在她的身上,变得非常的煎熬。 上次只是解了喉咙里面的毒,不过是喉咙有点疼痛。这次喉咙的毒没有了,药物的作用直接作用到了心包里面。 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浑身上上下下,都已经被一种煎熬的力量给纠结。 不仅仅呼吸困难,甚至好像肠子都在准备要断裂的一样。 “哑儿,你怎么了?”卓红姚着急地问道。 卓青姚平日也是一个练武之人,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人体的生理结构,还略知药理。 看到哑儿这样纠结痛苦,当然知道是内伤所致。 他叹了口气说:“你真想知道她到底是这么了?” 卓红姚点点头:“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我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还要问你?” 卓青姚摇摇头:“我知道你是想知道,但是我说出来的话,你不要生气啊,因为呢,这个可能跟你有点关系。” 卓红姚扬起眉毛:“哦?跟我有关系?这么说怪我咯?” 卓青姚最怕就是卓红姚这样牙尖嘴 利地发脾气了。 因为对他来说,卓红姚就是自己的全部。她是他的妹妹,从小就没有了父母,他就有一种好像照顾后代的责任一样担负在自己的心中。 不管妹妹做什么,他都不能着急,不能生气,做错了的事情,只能慢慢跟她讲道理。 但是,有的时候,女人是不讲道理的。特别是刚刚开始的时候,她要是任性起来,就什么东西都听不进去。所以卓青姚得先给她打个预防针。 卓红姚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就问道:“那你说说,我怎么就做错了,我到底做错在哪里?” 卓青姚看看面色憔悴的哑儿,皱着眉头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她好,能够早日康复,可是,做事也不能这么做啊。” 说完,指着刚刚扫掉的那一滩淤血,对卓红姚说:“你没有看到那些淤血吗?那些就是她身上面的血啊,你再喜欢她,也不能急于求成不是吗?你也不想想,她的身体多么柔弱,怎么能够流这么多的血?” 卓红姚辩解道:“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我这样做,不是在给她排毒吗?” 卓青姚摇摇头:“唉,这个只能怪你想得太天真了。你就知道药和毒,不知道这个毒和药进入了人体,就会跟人体结为一体。所谓的解毒,一方面在将毒素排出来,另一方面,人体受伤的部分,也会受到毒害。” 这么一说,就弄得卓红姚非常难过了。她真的只是想要帮个忙,以为不断地吃药,就可以有不断的好结果。 但是没有想到,一来这个药跟人的运动都是要有周期性的,第二,排毒治病起来,也会多多少少伤害了人。 “所以用药也是一门学问来的。”卓青姚说:“同样的道理,如果一个人身上有病,身体虚弱,你就不能一味地用补药。因为补药一方面在补足人体缺失的东西,另一方面,也会帮助毒素生长。” 看来,这个哥哥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哥 哥,这么艰深的药理都懂得,还有很多很多恐怕是自己还没有想到的。 卓红姚已经没有什么精力再跟哥哥辩驳了,她觉得自己伤害了这个“嫂子”,而且看到嫂子这样奄奄一息的样子,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杀人狂魔。 而且还带着治病救人的借口。 她想着想着,就有点内疚,竟然忍不住流下眼泪。 卓青姚跟卓红姚将哑儿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卓青姚心里面就好像刀割一样。本来看着她已经康复了。平日里最难过的,不过是看到最喜欢的人死去。 现在,竟然又一次发生在自己眼前,还是因为自己看管不利,让妹妹太过激烈用药了。 哑儿好像感觉到自己真的已经肝肠寸断,并且回天乏术的样子,也只能躺在床上,听天由命了。 她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那样躺在床上,可能没有那么多的疼痛。 然后,气喘吁吁地对卓青姚说:“青姚,认识这么久,你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早就想到过,我就像是天鹅一样平时不说话,只有到死了的时候才会唱歌的。” 这话说得,让卓青姚这样的七尺男儿,都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旁边的卓红姚,更加是哭得好像一个泪人儿了。 但是,哑儿还是笑着的,她咧嘴一笑,对卓青姚说:“我的名字,就叫做周素琴,要是我死了,你就给我立一个碑,不要人家都知道我的外号,不知道我的名字啊。” 卓青姚已经哭得不能自己了,感觉就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既然人都交代后事了,肯定是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要不然谁说这样的话? 但是,作为一个人,必须要好好安慰她才是,于是就对她说:“你开玩笑呢吧,你不是好好的,现在就要死要活起来了?怎么你就活得这么累?” 周素琴摇摇头,对卓青姚说:“你不懂,你真的不懂,你不知道我的用心良苦啊。” 卓青姚笑 着说:“你已经不是小哑巴了,你现在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一个完整的女人,将来是可以结婚,可以生孩子的。等你好了,我一定要好好地带你回家!” 同样是被逼迫了那么多年的人,同样在外面流浪生活了这么长的日子,现在说起自己的生活还有向往,就开始有了很多很多的共鸣了。 周素琴听到卓青姚这样说话,原本还想跟他表白自己的心迹,但是现在好像看来是不需要了。 看着卓青姚和卓红姚在自己床头边有说有笑的,感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算是带着一个健康的身体离去了。 自己也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东西了。 她只是非常静静地看着旁边的人,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这下,卓红姚心里面的悲伤通道被彻底打通了。她低下头,呜呜呜地哭起来。 又是怀念哑儿,这个才刚刚认识不久的好朋友,又是怨恨自己,因为自己的无知,伤害了这么好的一条生命。 那可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啊,却毁在了自己的手里面。 她哭天抢地,感觉整个森林里面都是一片的悲戚。 “妹妹,你不要吵了!”卓青姚拉着卓红姚的手。“你别哭了,素琴现在她在昏迷当中,还没有死,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你知道吗?” 卓青姚只能实事求是,确实是这个周素琴还没有死,可是,这么虚弱,恐怕也只能是回天乏术的了。 不过,既然她还有一口气,可能还能听到外面的声音,那就让周围的人安静一点,让她在人间的最后几个时辰,过得高兴一点。 卓青姚就坐在这个周素琴的身边,手握着她的手,感觉到上面还有微微的心跳。 这也许是最好最好的一种回应了。 坐着坐着,他感觉自己就好像开始进入了一个沉睡的状态。 他好像看到周素琴从床上起来,变得好像是轻纱做成的中衣,走在山林里。 到底上面的人,见到周素琴都过 来打招呼。 但是,那个草地竟然是绿油油的,下面湿漉漉的,那根本就不是草地,而是沼泽。 卓青姚在后面跟着周素琴,但是,他走上去的时候,一只脚却又陷了进去。 周素琴感觉到后面有挣扎的声音,就回过头来看,见到是卓青姚,就不顾前面呼唤自己的名字,硬是推倒了身边两个粗壮的男人,走到卓青姚旁边,将卓青姚拉了起来了。 卓青姚气喘吁吁地对周素琴说:“哑儿,你怎么了?你忘记你之前是病了的吗?” 哑儿微微一笑,说:“我当然直达我病了,但是,我也没有忘记,你说过要娶我啊,你说过你会对我好的,一辈子,你说到就要做到啊。” 卓青姚看看这个地方,土地蛮荒,天色幽暗,哪里是一个适合生活的地方呢?刚才不是在树林子里面吗?怎么这个地方竟然见不到一丝灌木?难道? 刚才被周素琴踢倒的两个壮汉,顿时就走到这里面来了。 他们高大魁梧,后面的背光,让他们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黑影。 他们的声音好像洪钟一样响亮,响亮之余带着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恐怖。 “周素琴,你的时辰到了,你竟敢殴打狱吏,伤害神差,罪加一等!” 卓青姚看到这样情形,顿时抽出自己的宝剑,放在那个大汉的头上:“今天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只要你敢动我的娘子,我就遇人杀人,见鬼杀鬼!勿谓言之不预也!” 说完,就抽出宝剑。 原来,他的宝剑,不是别的,真是市面上消失已久的倚天屠龙剑。这屠龙剑,不是名字上面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有这么一种能量,可以杀死龙,杀死鬼。 那些勾魂的黑白无常,实际上都是龙变成的,见到这样的剑就非常恐慌了。 只能落荒而逃,一边逃窜,一边警告卓青姚说:“你们好样的,我,我,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就跌跌撞撞地朝后面走去了。 第170章 惊梦 “啊!” “啊!” “啊!” 卓青姚在梦中尖叫起来。 周素琴也在梦中尖叫起来。 卓红姚在旁边听到他们俩在叫唤,自己也好像瘦了惊吓一样,叫唤起来。 愣了半天,太阳刚刚升起来,整个山林里面还是一片昏暗,只是蒙蒙看见一点点影子。 卓红姚连忙问卓青姚:“哥哥,你做噩梦了?” 卓青姚点点头。旁边的周素琴也点点头。 “你,你,哑儿你真的醒过来了?”卓红姚非常高兴地叫起来。 卓青姚皱着眉头说:“哑儿是你叫的吗?你怎么搞的,人家可是比你大的,你应该叫姐姐啊。” 卓红姚连忙低下头:“对不起,我应该叫你姐姐,或者是……” “或者你个头啊,你要不要我一巴掌打死你?”卓青姚知道她又想叫人家嫂子了,就暴跳如雷。 但是没想到周素琴却又临阵倒戈了,她拍拍卓青姚的肩膀:“你怎么对你妹妹这么凶呢?人家不过是开玩笑嘛!” 卓红姚本身就是一个人来疯,要是有人这样说自己,她就别提多高兴了。 “你看到没?嫂子都叫你不要这么凶了,这么凶的话,我同意,嫂子都不答应!”说着,就对卓青姚略略略地吐舌头了。 卓青姚就真的被弄得无可奈何,妹妹也没有说什么,自己也没有对妹妹怎么样。 只不过这样嫂子嫂子地叫,他感觉好像真的脸红了。 卓青姚微微地对卓红姚说:“拜托了,你就别这么罗罗嗦嗦了,就算是你嫂子,听多了也会不好意思的啊。” 卓红姚笑着说:“这个我知道,但是哥哥你也不能一辈子不结婚不是吗?” 说到结婚的事情,卓青姚倒是想到卓红姚看上了皇三子吗?要是趁此机会,跟皇帝说明,或许会有点眉目。 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子,自己又是一个外臣,这样跟皇 上提亲,好像都很不好意思一样。 但是要怎么样才能好意思呢? 可能只能慢慢地在等待吧。 卓青姚想明白之后,就当作没事儿人一样,对卓红姚说:“妹妹啊,这个婚姻大事,不是我们小孩子能够做主的,我们就等着大人安排吧!” 这么一说,卓红姚就有点觉得纳闷了。因为好像被勾起了什么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一样。 沉默半晌,卓红姚突然问卓青姚说:“刚才你们做什么噩梦了?为什么要在梦里面大喊大叫啊?” 卓青姚想起来,就将见到青面獠牙的黑白无常,还有一望无际,下水就陷下去的沼泽地,然后自己一脚将青面獠牙的鬼踹倒在地,才回来的惊险地醒过来。 “这么说,你们的噩梦反而成了美梦咯?”卓红姚从小深居简出,要么就是跟和尚道士学习法术或者武功文化。对于这样的鬼神之说,当然是非常熟悉,甚至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的。 要不是在梦里面,将这个勾魂的坏人一脚踢开,说不定自己就真的一命呜呼的了。 这么说来,就是一个噩梦反而成了一个美梦。 说到这个美梦,跟卓红姚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不是卓红姚给她喝了这么多的药,弄到药物过量,差点弄出人命,这个周素琴的命差点就被勾走了。 可以说,这个命完全就是被自己害死了。 但是,周素琴心里面却非常感谢那个梦里面让自己回头遥望的人儿。 她知道,他就是他,就是他救了自己的命。 人们总是说,人生如梦,或许这个人生就真的是一场梦。对于知道剧情的人来说,那可能是对于一个剧情,一个命运的演绎。但是对于一个不知道剧情的人来说,就是一个永远都找不到出口的黑洞。 但是,既然能够在一起,还能在这个世界上面活着,那就是最美 好最美好的存在了。 现在,感觉有了这样子的美好感受,应该奋起勃发,跟萧赜引荐引荐。 卓青姚跟卓红姚一起带着周素琴走到了山下,叫了一辆马车,到皇宫里面去了。 萧逸朗见到哑儿的时候,好像故人一般,寒暄道:“这不是我们当初认识的哑儿姑娘吗?” 之前见到哑儿的时候,知道她眼睛里面带着淡淡的哀愁,一眼就看出她好像遭遇过什么样的不幸,然后一定是身体有什么样的缺陷。 但是现在的哑儿,看上去就完全不一样了。不仅仅眼睛还是和从前那样炯炯有神,而且还带着一种女性特有的自信还有魅力。 卓青姚笑着对萧逸朗说:“来来来,让哑儿来给你打招呼。” 打招呼?萧逸朗虽然见过不少的奇闻异事,但是一个哑巴对自己打招呼,对自己来说话,还是比较稀罕的事情。 他有点不相信地问道:“你看玩笑呢吧?就算是打招呼,你也不换一个人?” 没想到,哑儿竟然开口了:“民女周素琴参见王爷!” “天啊,你不是哑儿吗?你怎么叫做周素琴了?你怎么可以说话了?这到底是哪个神医的妙手回春啊?”萧逸朗高兴地拍手叫好。 卓青姚有点愤愤不平地指着这个卓红姚,卓红姚又是委屈,又是纳闷地撇撇嘴。 卓青姚说:“我们在山里面,吃的是野菜,然后呢,就因为野菜刚好有一种解毒的功能,素琴就吃下去了。后面因为我们给她吃了两顿,结果有点过量,车垫连命都没有了。” “她的父亲,就是被杀了的周少军,但是因为她人自己是没有错的,所以我把她带来给王爷您了。” 萧逸朗看着周素琴这样清纯的小脸,完全没有了周少军那种飞扬跋扈,那种满脸的戾气。 看来,真的看人不能看表面,就算是坏人的后代 ,也可能是好人。 况且,坏人大概本来也不想成为坏人吧,所谓坏人,都有自己软弱的一面,因为软弱的一面,就不小心一念之差,就成了坏人了。 好人坏人,并不能截然分开。 萧逸德听说宫里面来了客人,也就跑到景阳宫里面来凑凑热闹。 果然,这个景阳宫里面来了两个贵宾。一个竟然是自己朝思梦想的卓红姚。 这个时候,卓青姚突然跪在萧逸朗面前,给萧逸朗作揖。 萧逸朗连忙将他扶起来:“哎哟,使不得啊,使不得。我们在朝廷中是平级的关系,而且这里就是兄弟,哪里有兄弟这样的?” “兄弟相敬如宾,我看没有什么错的啊?”萧逸朗解释道。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觉得你肯定有话要说!”萧逸朗看出这个卓青姚的不寻常表现。 卓青姚哈哈笑起来:“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大哥你。” 萧逸朗说:“既然瞒不住,你还不从实招来?”说着,好像他父皇就要惩罚人的样子,做出一副太子爷高高在上的姿态。 卓青姚支支吾吾,含含糊糊地回答道:“是这样的,太子殿下,这个周素琴是罪臣之女,现在跟着我,怕是您有所怀疑,不如,我们就结成夫妻,也好对她有所约束,要是她做了坏事,你就算在我的头上?” 周素琴听了,就低下头,满脸通红。用默认和淡淡的抗拒表达了心里面的意愿。 “看来,周素琴是愿意的了!” 萧逸德在后面用用手拍拍萧逸朗。萧逸朗阴险地对萧逸德笑了一下,说:“你肯定没好事,要不,我看明天我就奏明了父皇,看看他到底对你们的事情怎么看。然后,顺便再提一提你们的事情?” 已经是暮春时节,外面的草木葱茏,鲜花盛开,整个皇宫都沉浸在意种淡淡的芬芳当中。 最近皇宫真是喜 事连连。好久好久宫中都没有办过喜事了。 但是,现在办起来,每次都是好事连连,双双对对的。 看来,这个皇宫也是该到时来运转的时候了。 萧逸德露出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有点委屈的对萧逸朗说:“你不能为了卓青姚的事情双喜临门,就把我们也搭进去,就算我同意,还不知道人家妹妹同不同意呢!” 卓红姚故意做出一个不同意的样子,说:“人家还小,本来就不同意嘛!” 这下,轮到萧逸德着急了。刚刚明明都说好了,就是因为自己多嘴,就让旁边的人给拒绝了。 他恨不得就要打自己的嘴巴。 但是,这并不是游戏,而且萧逸朗知道他们是真心相爱的,这么说不过是逗他们玩一下而已。 于是,又是摆出他那个王爷的架势,眉头一皱,对他说:“岂有此理,本王说的不算吗?你没有听过君无戏言?难道本王做什么事情,需要你的允许?” 说完,就拿起一支笔,当作令牌一样,往地上一挥,拍板道:“就是这样定了,谁都不可以返回,谁要反悔,谁就是一个棒槌!” “怎么就是棒槌了呢?这跟棒槌有关系吗?”旁边的卓青姚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有什么,所谓棒槌不过是一个梗,意思就是说着顺口就行了。” 卓青姚早就听说过这个王爷非常和蔼可亲,说话有的时候也是非常风趣。但是没有想到还是这么风趣。 于是,他举手投降了,对萧逸朗说:“你高兴就好,你高兴就好,反正梁朝都是你家开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萧逸德看到哥哥答应跟父皇奏明自己的婚姻,心里面也非常高兴。 最高兴的还是哑儿,现在再也不是哑儿了,因为她不仅仅康复了,而且还找到了自己的夫君,他们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第171章 夜宴 “哎呀!”萧逸朗突然尖叫起来。 “皇兄为何惊叹?”萧逸德对他的惊讶感到非常惊讶。 萧逸朗指着外面渐渐暗淡下去的天色,天边的云朵不断地在太阳的西沉之下变得深色。 最后终究变成淡淡的火烧云,并且不见了。 多么美好的一切啊。 可是,因为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宫门下锁的时候了。宫门关闭之后,除了是军情急报,没有人能够轻易进出皇宫。 也就是说,这样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能轻易出宫了。 都怪自己刚才说话太过投机,竟然连时间都给忘记了。要是这在打仗的话,非要吃败仗不可。 不过,谈话投机是好事情,不能因为这样就以后不谈话,那不是因噎废食吗? 恐怕就只能让他们混在宫中居住了。 萧逸朗给手下的太监小倪子和小顺子使了眼色,让他们弄来两套太监和宫女的服装准备给他们换上,或许这样还能能混过关。 宫中这么多的太监宫女,这么多太监宫女的宿舍,不可能会每天都有人来检查的。 想着想着,他们就稍微淡定了下来了。 不过,宫中的风声好像传得特别快,一溜烟功夫,就听到外面传来尖锐刺耳的喝道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而且声音是已经到了宫门才发出的。 他们是无处遁逃的了。所以,几个人只好硬着头皮,跪在地上,磕头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逸朗萧逸轩和萧逸德行礼之后,就垂头丧气地站在这个轿子面前,耷拉着肩膀,好像准备随时接受责罚的样子了。 没想到,皇上并没有要责罚的意思,就笑着走到萧逸朗面前:“你身为宫中太子,怎么也如此胆小如鼠?” “还有你们三个皇子,怎么给一个个垂头丧气,难道是我大梁的风水不好了吗?”皇后甩甩自己的裙摆,端正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我,我,我们… …”萧逸朗跪在地上,作为太子,私自带人进宫,自然要当首要的责任。况且这里是他的皇宫。 “嗯,谁让他们进来的?”萧赜指着周素琴、卓青姚和卓红姚。、 “我。” “我。” “我。” 三兄弟异口同声地说。他们知道兹事体大,说不定就会惹来杀身之祸,都想要自己承担。 “呵呵,三个人请三个人?可是他们不是住在一起的吗?到底怎么回事?”萧赜有些愤怒了。 “没,不知道……”萧逸德最不会说谎了,就支支吾吾地对萧赜说了“不知道。” “你们三个,好事就不要,坏事就抢着承认,看来现在真是倒行逆施了啊!”萧赜冷笑一声,你就不怕我们三个一起降罪吗? “一人做事一人当,孩儿有错在先,我应该的。”萧逸德抢先说。 “呵呵,一人做事一人当,二人做事二人当,三人做事三人当……”你们还小啊,讲这么无聊的东西出来?皇后眼睛瞟着萧逸德。 萧逸德无话可说,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听候发落。 不过,萧赜好像没有发落的意思,就笑着说:“算了吧,你们都给朕站好咯。” 三个皇子就站在皇帝面前,低头忏悔。 皇后微微一笑:“我看你们几个人就是真的犯贱犯贱。见到我们就好像见到了鬼一样,其实我们又不是要来吃你的。” 萧逸轩立刻转惊为喜,问皇后说:“那么母后将要对我们怎么样了呢?” 皇后微微一笑,指着外面的暮色,“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说罢,就指着自己的景仁宫,里面袅袅翠烟升起,正好到了晚膳的时期。他们应该好好享用享用这来之不易的晚饭。 “我和你父皇早就听说有贵宾远道而来,现在在宫中备了一点薄酒,希望你们喜欢。” 然后,就从宫门侧边出去,带着几个孩子,来到她的锦仁宫了。 锦仁宫原名月央宫,历来都是皇后太后和太皇太后的 居所。 叫做月央宫,是寓意皇后德泽与日月争辉,并且位于后宫的正中央。 皇后定居下来,觉得这样的名字好像太过锋芒毕露,伤了和气,就改名为景仁宫。 对于生活在皇家习惯了的人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好像卓青姚和卓红姚这样,只在外廷呆过的人,就觉得很惊讶了。 他们当然也不是没有见过皇宫。 这个皇宫在西山上面是可以一览全貌的。但是毕竟那个是远处俯视,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屋顶。 但是到了眼前,才发现原来这里的墙壁是如此高大巍峨。 别人家里面的房间,大多数都是一个半人高,大概一丈二尺;但是这里的宫墙,却已经到了两仗以上。 俗话都有说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更何况这两仗的不仅仅是一个和尚,还是一座宫墙。 宫墙面前还有很高很高的牌坊,牌坊大概超过了三个人那么高。 卓青姚想要抬头去看清楚上面的铭文,但是已经将头抬到后面去了。 “小心你的帽子掉下来了!”萧赜忘记自己是皇帝的万金之躯,竟然跟卓青姚开起玩笑来了。 卓青姚不好意思地扶正自己的帽子,将帽子放在前面。呵呵笑起来。 “哪里有人这么看的?人家牌坊都是在远处看的。上面的字那么大,你都看不清楚吗?”萧赜问道。 “启禀万岁,奴才可能患有眼疾,远处的东西看起来有点模糊。”卓青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哈哈,想必你也是个书呆子。但是你呆起来却又没有这个萧逸轩这么呆。你知道你萧逸轩皇兄才是真正的书呆子呢。但是他喜欢到野外去玩耍,所以就没有这么差的眼睛了。” 卓青姚的眼疾,就是近视。当然在那个时代,是没有人想到近视眼或者是戴眼镜这么时髦的做法的。但是毕竟这也是普通的一点点问题,也不是什么疾病,就没有引起很大的重视。 皇后连忙说道 :“人家是在外面进来的,对宫中的东西,想要看清楚,也是很正常的啊。” 然后就将牌坊上面的字全部都给卓青姚念了出来了。 卓红姚好像是走进了新天地的鸟儿,蹦蹦跳跳,欢呼雀跃。 对于这宫殿里面金碧辉煌,高大的建筑物,感觉都是非常动人的。 入夜的时候,宫中大大小小的围墙还有宫殿,还有屋檐,都点亮了金银明灭的小灯。那些灯一闪一闪的,好像是明显的棱角。 将整个皇宫在黑夜中浓墨重彩地勾勒出一个轮廓。 只见景仁宫的大厅上面,摆开了非常广阔的流水席。那个桌子也是打得触目惊心,中间还摆着炭火。 “哇,我们可以吃锅里面的东西耶!”卓红姚高兴地叫道。 “是啊,是啊,这个是西域进贡的一个锅炉,他们说叫做火锅,就是专门用来我们在桌上吃饭用的,你看看,中间有个排气管,就可以将烟雾从中间飘走,而不用像在炉子旁边那样,来来回回地蒸煮。” “果然是好发明!”萧逸朗拍手叫好。 “今天,我们就一起来尝尝这个火锅的味道吧!”皇后说着,就示意大家坐下。 原本还是空荡荡的桌沿顿时就冒出很多的人,走到桌沿边上,将凳子一字摆开。 江临安和张小婉也被请了过来,第一次来尝尝火锅的味道。 之前宫中也有过热锅这样的习俗,将滚烫的水放在锅里面,然后太监宫女飞奔过来,送到桌面上。 但是这样经常容易跌跌撞撞,带来很多的不方便。 现在有了火锅,只要将火锅里面的那些汤汁拿出来,放在自己的碗里面,那就皆大欢喜了。 旁边还按照西域的风俗,放了好多好多的生肉、生菜,都可以新鲜烫着放在锅里面。 江临安和萧逸朗看到这么多的饭菜心里面好像乐开了花。 萧逸朗就趁机对皇帝说了他们俩成婚的事情。 “什么?你说想要把卓青姚配给萧逸德做王妃 ?”萧赜刚好吃着一块很烫的肉,噗嗤一声,将肉吐出来。 “是啊!”萧逸朗回答道。 “你,你确定他是这样想的吗?”萧赜再次问道。 萧逸朗看了萧赜一眼,说:“历来这个婚姻之事,父母做主,孩儿给父皇出个主意,也不知道父皇什么意思。” 萧赜皱着眉头,喝了一碗汤,说:“这个东西嘛,本来应该要选秀,或者是着急很多的宴会的,但是因为朝中人多,况且你三弟又是这样细皮肉嫩,一表人才的,想要跟他结亲的人都排着队呢。我得罪了谁都不是。” 萧逸朗看到萧赜这样为难的样子,要是这样就最好了。 “这样不是最好了?你就说是三弟他自己喜欢这个卓红姚,然后两情相悦,传为佳话。”萧逸朗有点发抖声音。因为毕竟这是自己在给皇上提建议。皇上本来是给天下人提建议的,突然就变成他给皇上提建议,就怕皇上不高兴了。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萧赜点点头,就问道:“你说两情相悦,也不能骗我不是吗?要不,你叫他们表示一下给我看看?” 萧逸朗觉得好人应该做到底,就示意这个卓红姚和萧逸德拥抱一下。 卓红姚满脸通红地看着萧逸朗,但是萧逸德因为太过着急,就直接拥抱了卓红姚。 这下,弄得在场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就连是现代的人,对这样的“表示”都感到比较含蓄,所以这个卓红姚和萧逸德在皇帝面前拥抱,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显得更加窘迫了。 但是,正是这样的窘迫和尴尬,让萧赜看出了,这对年轻人,是真心相爱的。 他们或许还会打打闹闹,相互还不承认,但是好像他们的亲密拥抱就说明了这美好的一切。 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就算是生在帝王之家,帝王也想在能够不违背正常生活的情况下,能够让他们达成所愿。 于是,萧赜就微微一笑,继续喝汤去了。 第172章 双喜 “父皇你觉得这么样啊?” 见到萧赜迟迟不肯表态,萧逸朗开始有点按耐不住了。 “小孩子吃饭就是!”萧赜当作不知道一样,慢慢地说。 既然如此,萧逸朗就有点着急了。人家客人虽然是来吃饭的,虽然不是他们提出来的要求,但是也不能让人听着听着就没有了下文了。 萧赜连忙说:“既然你都这么着急,那就晚上办了吧。” 萧逸朗皱着眉头,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对萧赜说:“父皇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见到萧逸朗这么难为情的样子,萧赜心里面就有了底儿了。 萧赜说:“你大概是一个痴人吧,你说说,我和你母后,什么时候会无聊到来管你们宫中的鸡毛蒜皮?不就是觉得他们是我们想要的人,才过来吗?” 听到这么说,萧逸朗和萧逸轩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原来,自己的父母虽然是高高在上的,毕竟还是人之常情,每个父母都会非常关心自己的孩子的。特别是孩子们的朋友生活,还有终身大事。 就算是萧赜现在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现在还在吃饭,也不能说答应就答应。总不能饭都不迟了吧。 萧逸朗得意地看着萧逸德。 萧逸德看到自己的哥哥,因为这样的事情不惜丢下面子来跟自己的父皇谈判,心里面觉得暖暖的。 想到自己从前做过的那些坏事,心里面就非常难过了。 因为好像自己真的太没有眼力见了,这样的事情都看不懂,还说别人处处和自己作对。 其实人都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的。如果你的心情总是在和世界作对,那么,你就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和你作对。 相反的话,如果你能够跟世界和平共处,那么这个世界也会跟你和平共处。 这样就是所谓的生活了。 晚饭过后,萧赜回到养心殿里面批阅折子,皇后则继续在景仁宫里面静悄悄地绣花 。 萧逸轩听到小道消息,说现在匈奴正在不断地游说夜郎,想要夜郎反戈为敌,攻占大梁。 但是,夜郎说自己因为刚刚跟大梁结亲,不能做这样不仁不义的事情。 这样一来,匈奴和夜郎就开始剑拔弩张了,很可能要打一仗。 萧逸朗拿着手里面的密报,密报上面还夹杂着一些来自夜郎的泥土。 可以看出,这个密报来自夜郎无疑,一定是确切的。 但是,为何只有小道消息,难道夜郎君和积极瓦是一点都没有什么感觉的吗? 或许,是作为一国之君,说自己遇到困难还是为时过早,出于男人的那种虚荣,他们不愿意承认吧。 萧逸朗看着外面的天气,感觉已经很黑狠狠了。 他带着密报走到卓青姚的客房,小声敲开了玻璃。 卓青姚从房间里面走出来,见到萧逸朗,连忙行礼道:“参加太子殿下。” 萧逸朗忙说:“免礼免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卓青姚毕恭毕敬地给萧逸朗作揖道:“常言道,礼多人不怪,这个东西不是我们要做的,你想想,毕竟是皇宫大院里面的,要是做了不合适的事情,让人笑话,多不好啊?” 说着,就非常高兴地走到旁边里面去了。 卓青姚看看手里面的那封密信,果然写的情真意切,好像真的就要打仗了一样。 这样的工作果然是非常考人的。 夜郎不过是一个小国,但是小国有小国的功效。很多周围的半大国家,就喜欢用自己的权威来指使小国。 这样下去,小国就会夹杂在两个大国之间。 卓青姚知道,这样下去的话,夜郎肯定会被匈奴利用来当作一个进攻中原的绊脚石。 如果这个绊脚石打成了目的,那么他就不存在了,就会被人抛弃。 但是,如果这个绊脚石不能达成目的,就会被匈奴恼羞成怒地灭掉。 匈奴现在是彬彬 有礼地邀请夜郎出兵大梁,那是因为匈奴现在还离不开夜郎,还需要夜郎用自己的灭亡来给自己效力。 但是,这样的灭亡倒头来还是要散伙的。 看来,夜郎的人按兵不动,并不是说胆小怕事。他们是胆小怕事,但是因为怕事,也从来不会惹事。 因为没有惹事,所以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怕的。 卓青姚立马将手里面的密信揉作一团,很生气地说:“岂有此理,匈奴小国,竟然如此蛮横无理,在内部挑唆他们来跟我们作对,等我发火了,就不要怪我了!” 卓红姚第一次见到卓青姚发这么大的火,还以为是他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或者是心里卖你有设么解不开的谜团,还是身体不舒服。 仔细听明白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为了这个该死的东西。 看来,匈奴真是天怒人怨啊。 不过细想起来,也不完全能怪匈奴。 毕竟这个世界还是人类的世界。很多所谓的国家决策,都是人指定的。 指定那些国家决策的人,也不一定就是皇帝。 但是一个国家和另外一个国家谈判,往往靠的就是两个国家的皇帝。 这两个国家的皇帝这么一会面,就会产生很多很多的话题。经常皇帝因为一言不合,就会相互打起来。 而且,很多时候,那些决策还不是皇帝做出来的。是手下那些大臣,总是要软磨硬泡找这个皇帝,最后才得到皇帝的肯首。 但是,一旦跟别人产生了矛盾,很多在后面出谋划策的人,就说不是自己做出来的了,要将那些事情推卸给皇帝,弄得皇帝非常难做。 卓青姚的父亲虽然是一介文官,但是他却是向往那种文武双全的生活的。 所以他手里面总是带着兵器,包包里面就放着铠甲。 这么一恼,他就 将旅行包里面的铠甲抖落出来了。 “喂喂喂,你别冲动,怎么莫名其妙就想要打架 了呢?”萧逸朗拦住了卓青姚。 卓青姚很生气地说:“我有一种预感,如果那个夜郎不答应的话,他们就可能会灭了夜郎。” 说到灭了夜郎,这萧逸朗就最担心了。 虽然说天下一家亲,但是那毕竟是一个口上说说而已。真正的感觉,应该是,自己的大姐萧逸雪还在夜郎。 要是夜郎被攻破了,她姐姐所在的国家不是亡国了吗? 要是这个国家亡国了,她就无家可归了。 再说,这个国家的国君,对自己的姐姐来说,就是夫君。如果亡国之后,自己的夫君难免遭遇杀身之祸。然后遭遇了杀身之祸,岂不是等于说自己的姐姐就要守寡? 怎么想,不管是从大意上面,还是从这些细节个人的利益上面,都是非常难搞的。 况且,感觉的东西好像是 永远都说不清的。一个人莫名其妙就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那一定是他感觉到了一种很强烈的推断。 感觉的东西虽然神秘,但是越是神秘,就越不能不相信。 想着想着,萧逸朗好像意识到了事情的总要性,就问卓青姚说:“青姚,军事上的东西你比较懂,你来说说,你到底怎么看这件事情?” 卓青姚叹了口气,说:“我看,现在要夜郎按兵不动恐怕是不行的了。但是,要为难夜郎国君,还有我们自己的部队。” 萧逸朗点点头,说:“你的意思是,叫他们假装答应,然后攻打我们的边境?” 卓青姚点点头:“对,这就是苦肉计,然后我们要假装一个边境沦陷一座城池,然后城池被让给了这个夜郎。” “但是,假打的话,会不会弄出什么东西出来啊?”萧逸朗问。 “问题就在这里了,我说的不是假打,而是真打。我们过几天,就带着要报仇的话,直接就打夜郎,然后通过夜郎,去打匈奴。这样,匈奴人就没有办法了。不过夜郎可能 会有所伤亡啊。” “唉!”萧逸朗陷入长长的叹息当中。 虽说自己并不是很厉害,但是穷兵黩武这样的事情,谁都能猜到最后的结果的。 这个结果就是,到头来会人财两空。 所以,现在的萧逸朗马上就修书一封,给了送来的探子。 信上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要做就要做一个你死我活的,敢于牺牲自己的国家。 让夜郎同意攻打大梁。 署名写的是一个喜欢在朝廷中提反对意见的官员。 为了避免那些外国的使节偷看到这里面的信件,他没有敢将后面的计划跟夜郎君说。 这个就要看也郎君自己的造化还有智慧了。 天空出现了启明星,不知不觉,就已经莫名奇妙说了这么久了。本来应该好好休息的,来到皇宫做客,结果反客为主,在皇宫讨论起国之大事起来了。 其实卓青姚已经知道,自从在荒山老林里面见到了萧逸朗,自己的生活就已经改变了。 哪怕当初拒绝了萧逸朗邀请自己出山的决定,现在萧逸朗也一样会对自己不断邀请,希望自己能够帮助他平定四荒的。 作为一个忠臣的后代,自己永远都必须是忠臣。这是爷爷小时候告诉父亲,父亲临死的时候告诉卓青姚和卓红姚的事情。 卓红姚是最高兴的人了。她从小就跟着自己的哥哥,一直都要跟着自己的舞剑,还有很多的文韬武略。 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在日常生活中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因为毕竟女人要有一个女人的样子。 可是,父母从小就没有将她当作一个女人来看,所以,作为一个女人,她跟外面女人心情一样的东西都没有。 现在,这个日子马上就要过去了。自己的哥哥请缨上战场,岂有妹妹不跟着的道理?就算皇帝不愿意,自己作为妹妹,这样的情面还要给三分吧,所以她就可以很自信地想着将来能够驰骋疆场了。 第173章 误会 积极瓦受到那封信的时候,刚刚开始以为是什么将领出的馊主意,上面的名字也是一个大梁国普通将领所为。 可是,看到这张信纸后面的花纹,蟠龙云锦,那是御用精品。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要是大梁不想出兵相救,完全可以直接说明,为什么要这样拐着弯儿?自己说了还不承认? 当初在建康城的时候,大家不是信誓旦旦,好像是说不完成的话就要死的一样? 现在怎么说反悔就反悔? 夜郎到底什么地方对不住这个大梁了,要这样来忽悠自己? 旁边的萧逸雪见到积极瓦这样气愤,忙走过来,问道:“怎么了王爷,军情紧急吗?” 积极瓦站起来,一把推翻了自己的凳子。歇斯底里地吼道:“军情不紧急,是后院着火了,后院着火了,后院着火了,你知道吗?” 后院着火? 萧逸雪当然不知道。 要是换做是在大梁,大梁幅员辽阔,地广人多,当然就可能鱼龙混杂,所以难免会有什么多事的人要叛变,或者是哪些老实的人做坏事了。 但是,小小的夜郎城,里面多少百姓都屈指可数,难道谁叛变了都不知道? 她一脸疑惑地看着积极瓦,不知道什么事情会让他这么委屈。 积极瓦见到萧逸雪不明就里,本来想对她也发泄一通的,但是仔细想想却又好像很无辜一样,就将手里面的信放在桌面上,慢慢地解释起来了。 萧逸雪皱着眉头说:“这不可能,我哥哥不可能这样做。就算是拒绝出兵,也会直接告诉你的。该不会是里面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你个大头鬼啊,你看看,本王向来就不在意你们是不是帮我,但是你帮我或者不帮我,你要给我一个理由才是啊,你这样冒冒失失,顾左右而言他,这样对我们夜郎公平吗?这不是在打官腔吗?” 萧逸雪皱起眉头。都说男人是有勇有谋的动物,但是好像激动起 来也不过如此。激动起来了,所谓的勇气还有谋略好像都转化成为情绪的爆发了。 “我这就去禀报国君,让他们撤销我们之间的盟约!”积极瓦越说越激动,马上就操起宝剑,挂在腰间,准备夜郎的王宫里面去了。 “王爷不要冲动,这件事情等到弄清楚了再说也不迟啊。” “白纸黑字都写在这里,你要我怎么弄清楚?”积极瓦义愤填膺,抖动手里面的那一张信件。 这样,萧逸雪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夜郎国君高高坐在金色的宝座上面,正在观赏缅甸进宫的一种全新的宝石。 那种宝石,叫做翡翠,跟中原地区的玉器不太一样,有着非常鲜艳的光泽。 而且要么是纯青,要么是鲜红,大红大紫,比中原玉器的圆润肥厚更加多了一副光芒。 见到积极瓦来势汹汹,就趾高气昂地问:“积极瓦爱卿,你来所为何事啊?” 积极瓦将手里面的那个信件递给了国君,低头谢罪说:“启禀陛下,可能是臣办事不利,不知道如何就得罪了中原的大梁。现在他们决绝出兵攻打匈奴,并且叫我们准备迎战。” 夜郎国君虽然不是很善于处理军政大事,但是之前自己的父亲也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收到这样的信件,而且跟大梁是默契配合,最后是大挫所有的敌国。 所以,他对于这样的信件还是有一定的判断能力的。就耐着性子对积极瓦说:“很好很好,我想应该是他们的计谋吧,他们不想这个情报落在敌军手里,所以用了将军的名字。” “他们好大的胆子,将军什么身份,竟然跟国君通信,难道我们夜郎的国君,就等于他们的一个小将军吗?”积极瓦气氛地吼道。 “爱卿不要生气,这样的事情,我父皇,还有父皇的父皇都遇到过,都是这样过来了吗!” 积极瓦见到国君对这件事情如此冷淡,心里面也没有了办法,感觉心灰 意冷,无所事事。 积极瓦对于国君这样的表现,也只能淡然处之了。 积极瓦可以说是这个国家的摄政王。对于自己的朝廷,国君基本上已经置之度外,只希望积极瓦将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人,自己就流连于这些声色犬马之间,做自己花天酒地的生活了。 他继续坐在凳子上,靠着靠背,慢条斯理地欣赏这翡翠里面的色彩,轻轻敲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积极瓦愤怒地掉转头,回到了自己的宫殿里面。 “国君怎么说?”萧逸雪问道。 “国君是个昏君,就跟你父皇一样!”积极瓦一点都不客气地抱怨道。 要知道,在中原,如果说出这样的话来,分分钟都会被砍头的。 不过好在这里是夜郎,自己又是实际上的摄政王,不仅仅国君要听他的,平时做事还要给他三分面子。 所以,也就不能追究了。 萧逸雪连忙劝道:“王爷不要生气,事情已经这样了,生气也是没有用的。不如想个办法,好好解决了才是正事儿。” “你以为我不想解决?你倒是告诉我,这样的事情应该怎么解决啊?”积极瓦气势汹汹。 萧逸雪看着积极瓦,只能选择沉默。 有的时候,面对生气,最好的办法之一就是沉默。 因为沉默的话,可以给很多不理智的东西一点空间。因为生气本来就是因为很多不理智的东西涌上心头,才会这样火爆三丈,一点点的回转空间都没有。 但是,如果让他发泄一些,就好像洪水流出了大坝,流出了水库,可以在外面有所缓解。 这个是萧逸雪在宫中跟皇后学到的为人处世之计谋。 但是,没有一个人跟他吵,这架也是吵不起来的。因为吵架需要两个人。 积极瓦就一个人沉默地看着眼前,沉默了很久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现在我决定跟大梁宣战!”说完,就提笔准备给匈奴写信。 “你这样,不是 将自己送进虎口了?”萧逸雪有些惊讶。她当然知道,现在的积极瓦很冲动,而且做出来的决定很不理智。 但是对于做事的人来说,事情是不会等到你理智了才更改的。 如果现在贸贸然就说要转变立场,匈奴人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因为他们多了 一个盟国。 但是,匈奴的人奸险狡诈,从来都没有任何仁义可言,所以,这样只能让夜郎蒙受更大的损失。 将来如果要反悔,那么,匈奴一定会以此为借口要挟夜郎,到时候,夜郎就再也很难有一个回转的空间了。 想着想着,他就非常纳闷了。 萧逸雪沉思片刻,对积极瓦说:“你还是冷静一下再做决定,这样我觉得很不好啊,非常非常的很不好。” 积极瓦看着萧逸雪,幸灾乐祸地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要跟大梁为敌咯?也可以啊,我们去打吧?” 说到大梁,萧逸雪就觉得那是自己的家。 嫁到夜郎三个月,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也开始有点怀念自己的家乡了。 要是能够回去看看,或许是很好的。 她非常仗义地对积极瓦说:“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带着这封信,找萧逸朗兴师问罪!” “萧逸朗?那可是你的兄弟啊,你敢吗?”积极瓦有些不相信。 萧逸雪点点头:“是啊,他是我的弟弟。你说弟弟都不听姐姐的,他应该听谁的?”萧逸雪信心满满地跟积极瓦保证。 “你敢跟我走吗?”萧逸雪问道。 既然萧逸雪都可以这样大义灭亲,就不要计较这么多的东西了。 积极瓦担心的是,现在的萧逸雪有了自己的身孕,这路上颠簸,非常劳累,恐怕会对自己的胎儿产生不好的影响。 但是,胎儿再重要,也不能跟军政大事相比啊。 要是因为自己的私利,反而让国家的计划被迫改变,这样对于萧逸雪来说是大大的罪过来的。 经过几番思量,积极瓦决定跟萧 逸雪一起到大梁去讨说法了。 萧逸雪挺着大大的肚子,坐上了通往中原的马车。一路上他们走出了华容道,到了蜀道,然后转水路,上了运河,浩浩荡荡就来到了建康城外。 积极瓦是夜郎的首席王爷,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跟国君禀报的,所以国君听说积极瓦突然离开了夜郎,只能感叹他太冲动了。 因为他们是外面的人,走到皇宫门前,就被拦住了。 积极瓦拿出令牌都没有用,说要见皇上。 “什么人,要是见到皇上的话,必须等到我们通报!”门口守卫的侍卫公事;‘’公办地回答道。 积极瓦怕叫来萧赜影响太大,就对守卫说:“我们是来找萧逸朗王爷的,麻烦你帮我通报一下行不行?” 这下,门口守卫就警惕起来了。 这一点都不像是来找人的,找人就是找人,怎么可能一边要找这个,然后一边又要去找另外一个的道理呢?显然就好像是骗子嘛。 于是,守卫严肃地对积极瓦说:“对不起,你找的人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我们不能相信你。” 这下,萧逸雪就彻底绝望了,连忙从包里面拿出三两黄金,放在侍卫手上:“大哥,这个是我们一点意思,你帮我们进去通报一声就好,别的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看这样行吗?” 要是报告皇帝,这样的人,这个侍卫是万万不敢的。因为要是不小心让皇帝震怒了,自己的脑袋不容置疑,马上搬家到一个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 但是,见到萧逸朗就不一样了。毕竟萧逸朗不过是一个王爷,太子而已,找错了人,还是没有权利要报复或者杀人的吧。 那个侍卫用牙齿咬了咬那个人递上来的黄金,上面露出两个鲜明的牙齿印。 然后他就非常高兴地点点头,屁颠屁颠地朝萧逸朗所居住的景阳宫走去了。 一路走,一路高兴地说:“谢谢,谢谢几位啊,泥萌稍等,你们稍等。” 第174章 解释 萧逸朗正在房间里面看着江临安在绣花,突然就闻见外面说有人找,就放下手中的活计,跟着通报的侍卫到了神武门去了。 只见神武门外面停着一辆夜郎风格的马车,看上去好像风尘仆仆,走了好远好远的道路。 不会是真的夜郎来的贵宾吧?要是有人从夜郎来,那个贵宾无疑就是积极瓦了。 可是,现在萧逸雪还怀着身孕,不管是带过来,当然是不好的。但是要是扔下她一个人在夜郎,也是夜郎的道德所不允许的。 “大梁国太子萧逸朗参见贵宾!”萧逸朗以礼相待。 外面的车帘子揭开,里面的萧逸雪的脸露出来。 “姐姐,怎么是你,你怎么突然就来了?” 萧逸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萧逸雪,虽然自从姐姐离开之后,萧逸朗对于自己的姐姐可以说是日思夜想。但是毕竟天长水远的,想要想也想不到。 偶尔只言片语的书信,也算是姐弟二人相互倾诉了自己的衷肠了。 萧逸雪见到是萧逸朗,连忙叫到了身边来:“朗儿办事好粗鲁,怎么莫名其妙,就将你姐夫热闹了,现在你姐夫真要找你兴师问罪呢!” 萧逸朗一听,大概就知道什么回事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萧逸朗写的信到了积极瓦手里面。但是这个是密报,不能写得太过张扬。只能用双方都能看懂,然后双方都愿意接受的话来写。 但是,这个积极瓦可能太过急功近利,对于这样的事情非常上心,所以就有点儿冲动了。 萧逸朗连忙亲自走到马跟前,拉着马的缰绳,一边朝着自己的景阳宫走过去,一边对马车里面的积极瓦说:“姐夫大人啊,这个地方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有什么话,都宫里面说啊,您可千万千万不要着急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好像萧逸朗听到了里面积极瓦愤愤不平的叹气声。 看来这个积极瓦心里 面好像很不高兴,对于他给出来的建议很不能接受啊。 但是,毕竟话都已经说了出来了,也不能太过绝情,毕竟还是面对面的, 要是太过生气,两个人动起手来,还是在人家的地盘,这样就非常不好了。 等到轿子落在地上的时候,憋屈了好几天的积极瓦终于发话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夫的面子上面,我恨不得现在就让轿子从你身上碾过去!”然后就是一阵骂骂咧咧的粗话还有脏话。 萧逸朗从小就跟着父皇一起会见外宾,经常在外国的宫殿里面跟使节和皇帝相互斡旋谈判。 所以,面对这样的流言秽语,他当然是见怪不怪的了。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大不了的话要说。 萧逸朗得意洋洋地笑着对积极瓦说:“哈哈,姐夫真是好幽默,您说我堂堂一个大梁太子,要沦落成为一个车夫,这也太戏剧化了吧。” 积极瓦见到萧逸朗好像也明白自己的话,就对他说:“你为何至我们于不顾,然后要我们跟匈奴打仗呢?” 萧逸朗拿出手里面的那封信,小声地,好像担心附近有人偷听一样,对他说:“姐夫小心点儿,你要知道,这个稿子是我偷偷给你的啊,既然是偷偷的话,就有很多很多的风险。要是落在哪个匈奴的探子手中,我们怎么办?” 积极瓦大概明白一点意思,就是说这个萧逸朗可能想要出兵相救,但是因为害怕别人知道,就不敢打出来。 “你就不要骗鬼了吧,你这么说你以为我就相信吗?” 萧逸朗微微一笑:“你爱信不信。我觉得,既然已经说好的东西,不会改变了,我们心里面就相互要有默契才行。不能说太多废话,你说不是吗?” 积极瓦点点头。 “我们双方永归于好,那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是如果我们什么信息都要相互传递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别人抓住把柄,然后大家都不好 过了。” 积极瓦想到夜郎国君当初跟自己说过的话,大梁从前好像也是这样做的。 但是,因为这样做得太好,太讲义气了,以至于让很多人都觉得这不是真的,好像是在骗人一样。 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积极瓦自然是比较沉不住气,一有点什么东西,就喜欢大呼小叫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缺点,历史上大多能做大事的人,都是深明大义。因为深明大义,才知道很多东西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为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才会这样忍不住爆出来了。 萧逸朗微微一笑说:“我早就猜到你可能会愤愤不平,但是我相信夜郎国君可能会从中劝道,但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一个人就这样跑了过来了。” 积极瓦这下,就弄得有点无地自容了。看看旁边的萧逸雪,说:“我也不完全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啊,你不知道吧,你姐姐现在怀有身孕,我想要带她过来给你看看,也算在我们大梁生产,你看好不好啊?” 萧逸朗这才知道,人是多么的重要。要是有一个人能够联系到两个人,那么他们之间有再多再多的误会,再多隔阂,都可以迎刃而解。 从这个角度上看,姐姐倒是好像成了两个国家往来的媒人了。 怪不得从古到今,就算是中国在强盛的时候,都不忘要跟一些周围的国家联姻,和亲。原来有了亲戚,就真的是一家人,不会动不动就开撕了。 说着说着,就到了晚膳的时间了。江临安看到萧逸雪回来,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不断地说,不断地说,张小婉也是不断地说,不断地说。 弄得这个萧逸雪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萧逸雪非常客气地将一套夜郎的首饰送给了江临安。 江临安看看,这乃是夜郎特产的一种黑曜石。 就是极其黑极其黑的一种石头,但是因为太过黑了,竟然黑得看上去可以发光发亮 。 那种光亮一层一层地,就好像是一个人的眼睛一样,所以,得到这种石头的人,给这个石头起了一个名字,叫做“黑曜石”。 本来黑就是黑,闪耀就是闪耀,基本上是没有理由结合在一起的,但是,只有夜郎这样的水土,能够让这样的石头混在一起。 江临安以前也只是在家里面的一些闲杂书本上面看到这样的东西的。 对于这种东西,书本上面有一个插画,看上去好像是黑曜石。 但是,那个时候,江临安还小,而且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做这样的东西,也就看看就抛在脑后了。 但是缘分的东西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一个物品,却好像是一个人一样,你走到哪里,他就跟在哪里,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分开了。 张小婉看到江临安戴上这样一个漂亮的珠子,眼睛直勾勾看着,一点都不想要离开。 萧逸雪好像看出了张小婉的好奇,就从袖子里面拿出了几个东海的珍珠。 那可是桂圆哒的珍珠,只有十年以上的贝壳,才能产生那样的珍珠。 江临安看到那个漂亮的珍珠,一黑一白,刚刚好是绝配,看来姐姐真是用心良苦,为了自己两个弟媳,礼物都挑选得这么用心。 这个时候,萧逸轩和萧逸德从外面回来了,因为听说萧逸雪回来,也就放下了其他的事物,纷纷走到景阳宫里面来拜访萧逸朗。 萧逸朗得意洋洋地对萧逸雪说:“姐姐,你德弟弟也要有媳妇可以照顾了,你高兴吗?” 萧逸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的弟弟是皇子,这当然是不争的事实。但是皇子也难免有任性的时候,皇子也经常看不起人。所以不管是怎么样的女子,总能被萧逸德找个理由拒绝了。 但是,现在却说是他主动找了一个老婆了,还快要成亲了?难道这不是喜事吗? 萧逸德羞答答地将卓红姚带到了萧逸雪面前,指 着卓红姚对萧逸雪说:“姐姐,这个就是我未来的老婆啦,你看看,鉴定鉴定,符不符合你的要求啊。” 萧逸雪看看卓红姚,果然是一种贤良淑德的女孩子,但是在贤良淑德里面,好像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英雄气概。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萧逸德喜欢卓红姚的原因吧。因为别的女孩子,心里面都觉得萧逸朗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想尽办法,要跟他结为连理。 因为太想结婚了,所以就会心里面很多很多的压力,甚至不惜歪曲自己的性格。 要是自己的性格歪曲了,就很难坚持下去。 可是,这个带着一点英雄气概的卓红姚,看上去就是一个坚韧的劲儿。那股劲儿,就能够让她坚持自己。 这样坚持自己,虽然在某些场合里面是不合时宜的。因为人们大多数时间,都应该以大局为重。 可是,也不完全是这样。因为如果遇到是要合作一辈子的事情,随随便便就将就下来的话,将来反悔就更加困难了。 还不如就好像卓红姚这样,率性而为。有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直接不做什么。这样虽然短期阶段不能完成这样的一个目标,但是以为这样来得猛烈,来得干脆,就根本不用考虑太多太多能与不能的问题,不用担心是与不是的矛盾,而是非常通情达理地,好像日常生活一样。 萧逸雪在沉思当中缓过神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会莫名其妙想这么多的事情,那些事情,好像跟眼前的一切都分马牛不相及的。但是为什么刚才印在自己的脑海里,却又是这么真切,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样呢? 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谓的默契吗? 刚刚萧逸朗和积极瓦还说过什么默契不默契的事情,现在就真的遇到了。 看来,这个默契,是应该随时都有的,不能归于这个人,或者是那个人,不能局限这件事,或者那件事。 第175章 重游 已经是暮春时节,大梁的春天从建康的城墙,一路蔓延到巍峨的宫门。 那些青青绿绿的横斜的苔藓,本来是墙壁上最美好的装饰,但皇宫毕竟是皇宫,皇宫一偶皇宫的规矩,皇宫的墙壁上是不能长草的。 只有废弃的宫殿,或者是衰败的王朝才会芳草离离。 但是,那些花花草草,都在指定的地方生长着,努力地想要在花坛和草坪的边界朝外面伸出枝叶,就好像是困在笼中的小鸟,不断伸出头朝外张望。 太阳照在窗户上的时候,萧逸雪感觉自己从一个梦走进了另外一个梦想里面。 跟夜郎和亲,本来就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但是皇帝的权宜,往往要很多臣民终身的付出为代价来实现。 所以,就这么急匆匆地,将墨梅图绣成了刺绣,萧逸雪就急匆匆地嫁到了夜郎。 如今,又因为积极瓦的一时冲动,带着三个月身孕的自己一路狂奔到了建康。 建康有着石头城的称呼,这城中的石头,比别处的都要来的多,来得奇怪。 石头一直都有着厚重永恒的寓意,所以萧赜经常命人将石头放在后花园中,作为假山玩耍。 久而久之,这后花园就成了一个迷宫,捉迷藏的好去处。 宫中的生活是乏味的,但是孩子的天性不论多么乏味的生活都无法抹杀。 萧逸雪就经常在这些怪石嶙峋的假山群里面追打嬉戏,好像那个地方就是他们的乐园。 他们给很多的假山都起了名字,有的叫猴子,有的叫狮子,有的叫小狗。 还有一些没有名字的,就叫做一号,二号。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很小,不到五尺高,所以在假山的洞里面钻来钻去,进进出出,都是非常方便的,无拘无束,出入自如。 他们体重也很轻,经常爬到树上,或者是站在假山的顶上,见到皇后或者皇上来过, 就冷不丁跳下来,吓他们一跳。 虽然皇上皇后在宫中是至高无上,十分威严的,但是遇到这样童真的逗趣,还不至于大发雷霆。 有的时候,他们甚至还会主动朝上面张望,看看几个熊孩纸是不是真的躲在什么地方。下来了,还连恐带吓地教训他们:“你看看,这里多高啊,要是摔下来,可不得了了。” 说是这样说,但是皇帝和皇后也只能用劝告的方式来跟他们说话。因为毕竟他们是自己的孩子,不能用什么罢官,发俸禄,或者砍头坐牢吧。 可是,现在一个个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人长高了,也变重了。那些小小的山洞钻不进去了,那些高高的树和石头爬不上去了。 走到这个假山群的时候,萧逸雪觉得自己好像一瞬间由这里的主人变成了客人。 但是,毕竟自己还是一个公主,还能回家来的公主,虽然因为外面发生了一点点的动荡,但是毕竟还是小事情。 想到这些,萧逸雪就觉得自己比较幸运了,比起那些远嫁他乡,终身不能回来的女人,甚至在半路夭折的女人,萧逸雪不知道比那些人要幸运多少倍。 “皇后娘娘嫁到!” 萧逸雪不知道皇后为何如此勤劳游幸后花园,看样子应该是朝着自己的暮雪宫去的。 至于为什么,恐怕应该是路人皆知的了。 于是,萧逸雪抄近道走回去自己的宫中,装作没事人一样,坐在堂屋里面做针线活。 “呜呜呜,我的雪儿啊,在夜郎过的好好的,怎么这样就回来了,是夜郎对你不好吗?积极瓦啊积极瓦,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大梁的公主啊!” 和平日里那个趾高气昂的请安声音不一样,皇后走下轿子就哭天抢地,好像是怨妇一样。 萧逸雪和积极瓦都准备上去解释和劝,但是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旁边的人小声地 对他们说:“王爷放心,这个不过是我们宫中的习俗。” 原来,大梁皇宫是有这样一个习俗,认为出嫁的女儿,如果不是正月里面回来,或者上门迎接的,就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 面对这样不吉利的事情,家里面的母亲就要对着女儿哭上一番。 认为只有哭了,那些不吉利的才会结束。 当然,好像这萧逸雪的问题,大家都知道的,并不是那种始乱终弃,或者是一拍两散的原因造成的,这次回来本来就是为了特殊的任务。 但是,也必须哭一番。 哭过之后,萧逸雪也在宫女的指导之下,哭了一番,对着皇后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皇后小心地将她扶起来,擦干眼泪,微笑道:“我们的雪儿终于回来了,怎么样,这三个月都还习惯吗?” 萧逸雪擦擦眼泪,刚才虽然并不想哭,但是真的磕头了,脑壳儿已经磕到了地上了,弄得很疼很疼,就只能这样了。 她笑着对皇后说:“母后你刚才可把我吓死了,就算是哭,不挂你是高兴难过,也没有像你这么歇斯底里的啊。” “歇什么东西?”皇后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哦,没什么,那是夜郎的方言,说的是一个人情绪失控,哭天抢地,没有了理智。” 皇后皱皱眉头,“好啊,你才去多少天,就学会夜郎的方言了,还跟我讲这么多乱七八糟听不懂的话,你这个女儿,真是我不要了。”皇后假装生气地说。 萧逸雪连忙换上了笑脸,对皇后说:“在夜郎的时候,我也劝过他不要这么冲动,大家都是国之重臣,何苦这样跑来跑去的?可是,他就是不听。加上我还想要回来看看,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他的请求了。” 皇后看着那个积极瓦,一脸冲动的样子,但是正是这样的冲动,给人一种非常安全的耿直感 觉。 积极瓦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这样一来一回,别的不说,浪费多少财力物力啊? 但是,毕竟是回娘家,能够看看大梁的岳父岳母,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积极瓦跪在地上,奉上西域的礼物,递给了皇后:“孩儿拜见母后。” 皇后忙说:“免礼免礼 ,都没有来跪,那就算了吧。” 说完,就让积极瓦起来了。 母女相见,之间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互诉清肠。 皇后拉着萧逸雪的手,那只手还是那么洁白,柔嫩,因为皇宫的孩子,从来都是不做事情的,任何东西都不会伤害到他们的双手。 他们的双手,就好像是刚刚洗干净的莲藕,就连地底下的那些淤泥,也不能沾染他们一点点。 皇后揉捏着萧逸雪的手,关切地问道:“雪儿啊,听说你有了身孕了,真是太好了。你可知道,女人一辈子最大的事情,一个就是做新娘,一个就是做老娘。这做老娘,就是当妈妈,你可知道啊?” 萧逸雪微微一笑,此刻的萧逸雪,心里面是最复杂的,因为想到自己要当妈妈了,自然是非常高兴。 但是想到自己刚刚怀孕,心里面却又有点羞答答的,于是就底下脸蛋,羞红了脸。 皇后将他当年怀萧逸雪的感觉,日日昏睡,还有那些对于孕妇的护理照顾,还有平常的日常起居什么的,都好像倒豆子一样,咕噜咕咕地倒了出来。 积极瓦这才知道,原来大梁帝国,人们做事都是这么尽心尽力。要是换做在夜郎,他们的生活里面什么都是听天由命。 好像生孩子结婚这样的事情,如果找不到对象,甚至会到庙里面挂号抽签。 至于生孩子,完全就是听天由命的,基本上孩子的头出来了,就拉出去。很多女人都非常痛苦。 积极瓦看着萧逸雪,听到皇后打算这样精心照顾她,要 是在夜郎,就算有这样的心,也不会有这样的条件的,就萌生了将萧逸雪留在这个地方生产的想法。 想着想着,他就跟皇后说了出来。 要是换做萧赜,他是绝对绝对不会答应的。因为毕竟这个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婚姻。不是平民百姓,说来窜门或者是到别的地方。 既然是两个国家的婚姻,就要通过国家之间的外交。 嫁到外面的公主,突然说要跟王爷分开这么好几个月大半年,这日子应该怎么过,怎么跟别的国家交代? 但是,皇后答应了之后,萧赜也就不好反悔了。 皇后笑着对积极瓦说:“你这个驸马可是赚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公主,还不需要你来照顾,你呀你呀,真是福气不浅哦。” 积极瓦跪在地上,对皇后磕头道:“全部都由母后做主,孩儿能有今天幸福生活,全部都靠了母后的精心照料。” 皇后对于这个能说会道的女婿,还是非常满意的,就皱着眉头,点点头,喝下了茶。 这个时候,江临安和张小婉刚刚到景仁宫请安去,听说皇后到了暮雪宫,就纷纷赶过来,给皇后请安。 皇后见到又是他们,连忙让座,对他们说:“你们真是太有福气了,现在你们的姐姐,说要回来,等生了宝宝才会去了。” 江临安高兴得跳起来:“太好了,这么说,我们可以抱抱我们的小外甥了?” 皇后一脸冷淡地笑着说:“抱抱抱,现在还在肚子里,我看你怎么抱!” 张小婉撇撇嘴:“也是哦,皇后娘娘说的对,现在都没有长出来,我们应该抱姐姐。” 说着,就用上去,手脚齐上,给萧逸雪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萧逸雪也是平时狂放惯了,毫不留情,也给她一个熊抱。 看到他们俩抱得这么过瘾,江临安也走上前去,伸出手,三个人就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第176章 领命 “哈哈哈,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呢?” 外面传来皇帝声如洪钟的声音。还有萧逸朗萧逸轩几个人爽朗的笑声。 原来,早朝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听说过积极瓦的事情,所以,退了朝,他们就没有要步撵,也没有叫喝道的太监,径直就走到了萧逸雪的暮雪宫里面来了。 见到皇帝,积极瓦好像犯了错事一样,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哈哈一笑,说:“好没出息的驸马,怎么见到朕就吓成这样了?” 积极瓦身为一个外国使者,对大梁的国君当然是不甚了解。况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自己有错在先,有错就会觉得理亏,理亏就不能气壮,当然就会有些犹豫,有些纠结了。 倒是萧逸朗和萧逸轩对皇帝的品性比较了解,知道皇帝最喜欢就是这样那样的热闹场面。 皇帝见到积极瓦还不放心的样子,就开门见山的说:“积极瓦,你给我放心,你做的事情,要是处理的话,我早就把你带到朝廷上面去了,你到这里来,就是想看看你这个女婿过得怎么样。” 原来如此,看来皇帝虽然日理万机,但是好像什么东西都知道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好像是一点都没有错的。 皇后跟皇帝汇报了想要留下萧逸雪的意思,萧赜点点头:“这种宫中的小事,皇后你做主就是了,我今天来,想跟积极瓦大将军商议一下,我们跟匈奴之间的关系。” 听到“我们”二字,积极瓦知道,皇帝已经决定要将自己跟他摆在一个平面上了。 当然这对积极瓦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因为这次不远万里,冲动魔鬼一样地跑过来,就是因为想到这个大梁的皇帝可能不要自己了。 要是大梁放弃了夜郎,夜郎当然是一个小国,不能随便独立起来。 夜郎向来不是跟这个国家结盟,就是跟另外一个国 家结盟的。 跟大梁结盟已经有过百年的历史,但是跟别的地方结盟,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 况且,好像匈奴这样的国家,就是虎狼之邦,基本上人人见到都会闻之色变。 要是跟这样的国家结盟了,岂不是自己将自己送进了虎狼之口? 但是,毕竟这个积极瓦不是真正的国君,之前国君做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甚了解,所以,见到这样的信件,就难免心生怨恨,跟大梁吵了起来了。 萧赜对萧逸朗说:“我刚才看到你那封信的副本,朗儿果然现在长大了,有勇有谋了,父皇对此非常满意。” 萧逸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积极瓦你才刚刚接手你们夜郎的朝政,要多跟你们的国君学习。虽然这个位置是他让给你的,但是毕竟你也是接受了人家的恩惠,不能太自以为是了。据我所知,你们国君现在还很纳闷你怎么突然就离家出走了。” 积极瓦连忙对萧赜说:“孩儿血气方刚,有勇无谋,让父皇见笑了。” 萧赜微微一笑:“知道见笑就好,你要知道,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我对你的事情可以一笑而过。但是如果你跟匈奴之间,或者是别的没有结盟的国家之间这样子,你看看你会有什么后果?” 别说别的有什么后果了,就这次不远万里颠簸过来,他都觉得很对不起身边的这个萧逸雪,也很对不起自己。 感觉自己是忙忙碌碌,奔奔波波,好像肚子里面的肠子都全部被这么颠簸出来了。 萧赜拿出他手里面的副本:“你看看,你就知道看上面的水印,也不想想,文字是要透过符号表现出来的,你皇兄这样给你写信,实际上一方面是跟你说一点意思,更多的方面,因为这个事情严重,不能随便说出去。要是被匈奴的人截获,他们第一个就灭了你们夜郎!” 积极瓦点点头:“孩儿真的知道错了,父皇就 不要责怪孩儿了吧。” 萧赜点点头:“嗯,不当然不想责罚你,可是你真的要好自为之啊,要不是,谁都没有办法能够帮助你。” 积极瓦听到萧赜这样说,他就非常高兴地微笑起来了。对萧赜说:“孩儿愿意将功补过,要不,明天我就将萧逸雪留在宫中,自己一个人去完成那个苦肉计。” 萧赜笑起来:“所以说你,这个人,还是有勇无谋,你说说,打仗带兵这样的事情,是一朝一夕的吗?你说走就走,这么千里迢迢来一趟,你以为很好玩啊?” 积极瓦撇撇嘴,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东西了,让萧赜这样对自己不满意。 萧赜叹了口气,说:“本来我们想要下个月给萧逸德举行婚礼。但是看到现在有贵宾降临,而且又是这么重要的贵宾,不如就在明天,我们把婚事办了,然后你吃饱喝足,也沾沾喜气,就到外面去,跟匈奴来一个,节节败退!” 积极瓦可以说是一个常胜将军,喜欢打胜仗,当然不喜欢打败仗。 但是既然是萧赜的首肯,就算不想做也要想办法去做了。 他只好点点头,对萧赜说:“孩儿唯父皇命是从。” 萧赜看看天色,觉得已经过了晌午,是吃饭的季节了,就转身朝外面对他们说:“你们慢慢聊,我走了。” 皇后连忙在后面追上去说:“你等等我……” 萧逸朗和积极瓦在暮雪宫目送他们离去,然后就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忙碌起来了。 从夜郎回来一段时间,萧逸朗开始想念夜郎的美食了。 在宫里面,堂堂皇子说要吃外国的美食,难免会给人留下一点崇洋媚外的嫌疑,所以他只能默默地想念。 况且,就是宫中的这些厨师,说出这些东西来,也不一定能够做。 积极瓦从包里面拿出两袋牛肉干,一股喷香的味道从里面飘出来。 当年,他们在宫中的时候,不方便打 猎,也没有现成的蔬菜做粮食,全部都是靠的这样的干粮来维持生活。 久而久之,这样的干粮,就成为了他们的一种习惯。当初吃干粮的时候,感觉还有一点退而求其次的斗争,但是现在就一点点都没有了。反而是觉得干粮那种粗糙的感觉,还有干燥的味道,成了一种非常有意思的风味。 萧逸轩曾经在夜郎还搜集了当地人们的食谱,那些食谱当然文字都很简单枯燥,但是毕竟还是真正食谱,也不能要求别人用是个或者是辞赋来写。 但是萧逸轩却用自己的 智慧,将上面的菜名还有那些味道做法全部都做了出来了。 萧逸轩得意洋洋地问积极瓦说:“大将军啊,你就带了这个牛肉干来啊?有没有你们夜郎的那种孜然粉过来啊?” 积极瓦皱着眉头,对萧逸轩说:“我跟你说多少次了,那个孜然粉不是我们夜郎的特产,是我们从匈奴那边掠夺过来的。” “我不管,你们偷来的,就是他们的也变成了你们的了,我现在只能跟你要,不是吗?” 这句话,就说得积极瓦没话可说了。 积极瓦眯着眼睛,一副听之任之,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萧逸朗美滋滋地拿起了他带过来的孜然,让太监在宫门外的草地上生了火炉,然后就将那些牛肉和孜然在上面烧起来了。 那些火焰,伴随着春天的芬芳,散发到整个宫殿里面去。 恰巧刘贵妃从门外走过,看到这里是有烟火冒出来,好像发现了什么把柄一样,到养心殿去给萧赜告状。 启禀皇上,不得了了,萧逸雪在宫中,不知道搞什么,竟然弄出很大的烟火。 萧赜皱皱眉头,想起这肯定是积极瓦跟几个年轻人在这里面生起了篝火,吃他们夜郎的风味小吃。 他也知道,这个刘贵妃向来就跟皇后不和,也跟萧逸雪不和。好不容易找到这样的把柄,就想要从中作梗 。 萧赜避重就轻地问道:“哦?他们是在玩火吗?宫中难道没有人去管?” 刘贵妃信誓旦旦地说:“我感觉他们不是在玩火,绝对是在做别的事情。” 萧赜继续吃桌上的饭菜,若无其事地对刘贵妃说:“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刁钻了,做什么都不知道,就想要来治罪,难道你这是公报私仇吗?” 刘贵妃听到这样,就有点生气了,对萧赜说:“启禀陛下,臣妾觉得,他们可能就是在这里生火!” 皇后看看萧赜,示意他不要冲动,让刘贵妃说下去。 “今天不管着他们,明天说不定他们就到你这个养心殿门前烧火了!” “放肆!”萧赜一拍桌子。上面的汤突然发生了晃荡的感觉。 刘贵妃吓得有点向后退,然后就对萧赜说:“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赜哈哈大笑:“这是我该问你的。” 然后他指着刘贵妃说:“你知不知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莫名其妙就来说萧逸雪宫中出事情,你不知道,萧逸雪现在是我们大梁的和亲公主,然后积极瓦是我们大梁的驸马吗?” 刘贵妃点点头。 “既然如此,你没有听说过入乡随俗?现在宫里面的暮雪宫,就是积极瓦的行宫,积极瓦在里面烤牛肉,用夜郎的方法做美食,他们有什么错?你是不是这个也要管?要不你到夜郎去?” 刘贵妃撇撇嘴,应声跪在地上说:“对不起,臣妾知错了。” “知错还不快滚?”萧赜指着刘贵妃的鼻子,好像她不退后的话,就要朝她的鼻子戳过去一样。 刘贵妃想到现在自己的哥哥在外面已经是强弩之末,自己又没有一儿半女,况且还在宫中关系不好。 要是散伙,那也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她希望自己的低调,能够让那一天来得晚一点。 所以,她就只能咽下这口气,小心翼翼地点点头,对萧赜撇撇嘴,然后退下去了。 第177章 聚餐 “大胆刁民,竟然在我们宫中烧火,私设火炉,该当何罪!”一个身影从宫外的围墙哗啦落下。手里面的宝剑闪闪发亮。 “哟嚯,是你啊!”萧逸朗觉得自己已经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个地位在自己身上的人,自然不会做这样无聊莽撞的事情的,所谓的人,不过就是他的好朋友卓青姚。 卓青姚见到自己竟然没有吓到萧逸朗,意味深长地皱着眉头:“哟嚯,皇兄现在真是有恃无恐了啊,竟然连放火都不介意,将来离杀人如麻也没有什么别的区别咯。” 萧逸朗看看卓青姚,笑着说:“你就这副德性,要不是看在你要做新郎官的份儿上,你看我不给你一顿好打?” 卓青姚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说:“你说什么?谁要做新郎官,不会是我吧?不是说没有这么快吗?” 萧逸朗点点头,说:“是没这么快,但是皇上说要你快,你就不能不快了。” 卓青姚听到如此说,竟然有些不自在起来了。好在现在周素琴还不在身边,要是周素琴在身边的话,他说不定表情会更加尴尬。 卓青姚对萧逸朗说:“你可不知道,刚才刘贵妃过来的时候,看到你这里冒烟生火,就到皇上面前告了一状。皇上说你们这里要入乡随俗,本来就是夜郎的地盘,所以就轻易将刘贵妃给打发了。” 说完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这么说来,刘贵妃一定就恨死我们了?”积极瓦也是和刘贵妃那样睚眦必报的人,所以也就知道了这个刘贵妃不好惹。 “就算是,她得有本事不是吗?说恨就恨,也不见有什么别的手段?” 萧逸朗倒是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萧逸轩拿着手里面的叉子,将烤的有点发黑的牛肉干,放在卓青姚的手里面,对卓青姚说:“新郎官 ,你快吃吧。” 卓青姚还有点纳闷地问道:“你干嘛叫我新郎官,你还没有说,到底皇上什么时候答应让我们结婚了?” 萧逸朗微微一笑说:“你当然不知道,就是在刚才,积极瓦说今天要回去的,父皇就发话了,要他看到你们结婚了再走。” 积极瓦高兴地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萧逸朗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啦,可能那些司礼监的人,正在准备往你家走去,结果你倒好,一个人朝我们皇宫里面走。” 积极瓦撇撇嘴,“我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更加不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这么复杂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萧逸朗哈哈一笑,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火池里面的牛肉干。 虽然这个牛肉干本来就好像快要着火了,但是配上火焰和柴的味道,更加猛烈。 “拿酒来!”积极瓦真的有点不知何处是他乡的感觉了,对着空地说道。 半天,他才发现这并不是在夜郎,身边没有那么多伺候自己的人。 不过,萧逸雪已经慢条斯理地,带着宫中的百酿陈酒出来了。 “哈哈哈,还要劳烦王妃亲自来倒酒,真是荣幸,真是荣幸啊。”积极瓦微笑道。 萧逸雪笑了一声,也拿起米酒,喝了一口。 “王妃有孕在身,喝酒恐怕伤了身体!”卓红姚劝道。 “你懂什么?这个酒性温热,最适合身体虚弱的人了。如今王妃怀有身孕,两个人来吸收一个人的营养,自然要多多补充。”卓青姚看了一眼卓红姚。 卓红姚以前是对自己的哥哥并不以为然的,但是自从那次差点害了哑儿的事情之后,就发现,哥哥说的很多劝告,其实并不是杞人忧天。 于是,她的手就好像触了电一样,放开了阻拦萧逸雪的双手。 卓青姚一脸坏水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意味 深长地说:“要不你也喝着点,说不定明天以后,你也怀孕了哦。” “好啊,哥哥,你竟然敢取笑我,我让你取笑,我让你取笑!”说着,就拿着酒杯,在后面对卓青姚追打起来了。 春天的皇宫,桃红柳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不知道那些鸣叫的鸟儿,是不是真的在唱歌,还是好像地上人们一样,开开玩笑,打打闹闹? 反正在人们看来,只要是能够相聚,那都是美好。 那桃红柳绿的湖畔,燃烧着一堆热辣辣的篝火。 跟晚上的篝火不一样,这里的篝火,是非常细小,在阳光下面并不显眼。简直就是用来煮饭吃的。 而且,比起冬天寒冷里面的雪中送碳,这样的光线,这样的温暖不过是锦上添花。 但是,就是因为生活美好,才会有机会锦上添花,也正是因为现世安稳,才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过了晌午,已经是下午的时分了。 萧逸朗本来是要处理很多很多朝中的大事。这些大事不能着急,必须要等到萧赜看完了前面的奏本,还有写完了那些批文才行。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完了,他就带着微醺的身体来到了勤政殿里面的小房子里面,让书童准备好了日用仪器,开始写自己的文章了。 卓青姚的山林里乱作一团,他知道明天就要结婚了,结婚之后,就算不住在皇宫,也要在这个城市附近的一个地方住下来。 这么结婚,就等于是皇帝亲自给自己办了一个婚礼,意味着自己就是一个未来的国家功臣,股肱之臣了。 既然是股肱之臣,哪里还有隐居的道理? 毕竟自己躲在这里已经十几年了。这十几年里面,他天天苦苦学习兵法,学习武艺,只有自己的妹妹,时不时跟自己说上几句话。 之前就算再忙碌,再多这样那样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也应该想办法放下来。 现在,就要彻底离开这里了,如果离开了又要回来,那就一定是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想要见到的。 所以,他只能对自己的小木屋说:“对不起,我不回来了。” 卓红姚也笑着说:“对不起,我不回来了。” 心情最复杂的,可能要数周素琴了。她想起那段不能说话的日子,好像自己就是流离失所的丧家之犬。 见到那些丧家之犬的,自己还会大发慈悲地给他们带一点吃的。 可是,自己走在街上的时候,却没有。就算有的话,她也不能接受那些人趾高气昂的样子。 还有自己的父亲。 父亲虽然对自己非常绝情,而且还不惜牺牲自己的利益和建康来保全他。但是毕竟那是自己的父亲,就这样死在了对手的手里面,也是非常惋惜的。 现在,竟然和对手的孩子在一起,其实这并不是什么事情。因为在朝为官,并不是在结党营私,而是在给皇帝效命。 皇帝喜欢自己,那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赞赏。 宫中的迷信已经通过一个唯一知道他地址的人送到了。皇帝将一个原来抄了家的高官府邸送给了卓家。 那就是卓家从前居住过的房子,现在终于回来了。 卓青姚看完信,就对卓红姚还有周素琴说:“来,我们走,一起去看看我们的新房子吧。” 回到“新房子”看到里面的花园池沼还是依旧,梧桐高高地低垂自己的叶子,柳树将柔弱的柳条,放在空中随风飘动。 在那柳叶当中,好像看到了自己母亲那清秀的面庞。 多么伤感的物是人非啊。 不过,明天过后,这里就会变得非常热闹的了。那些服侍自己的工人,都会陆陆续续地被送到来这里。 卓青姚好像又感觉到了父亲在这个地方舞枪弄 棒的感觉。 但是,现在他已经长大了,明天就要成亲了。成了亲的人,下人们就再也不会叫自己少爷,而是恭恭敬敬地叫自己老爷了。 老爷,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他掂量着手里面沉甸甸的那一方宝剑,感觉身上责任重大,不知道能不能承担得起这样的东西。 但是,现在,自己就是一个独立在天地之间的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需要帮手,更加不需要参谋。 他就这样站在这里,感觉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 外面开始传来玄天锣鼓,都是来打扫屋舍还有来送礼物来的。 那些穿着大红袍的宫人们,成群结队,三三两两,将东西扛到这个房间里面。 然后他们在门口架起了楼梯,一个两个爬上去,带上清洗的用品,一个两个地在上面洗洗刷刷。 之前蒙上了好几十年的灰尘,就被这样的水一桶桶地冲洗下来。 原本已经变成灰黄色的墙壁,重新露出了红色的油漆。 抬着一担担的红木行礼的人,纷纷将礼物摆在门前,毕恭毕敬地给卓青姚行礼。 卓青姚一一给对方打赏,然后让人将这些东西收入库房。 一个曾经衰落的家,很快就要重新兴起了。 卓青姚看看眼前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人。她是那样青春靓丽,在春风当中,好像一支正在招摇的柳枝,在告诉自己,她的存在。 自己的妹妹,明天就要到那个金碧辉煌的皇宫里面,成为名副其实的王妃了。 当初父亲受刑的时候,他想过要跟父亲一起走。 但是父亲凶狠地将他推开,告诉他,必须要一个人坚强地活下去,不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地过日子。 现在,他不仅仅自己活下来了,还坚强地照顾好了妹妹,而且兄妹二人,都得到了很好很好的归属。 或许,这就是对父亲最好最好的回答吧。 第178章 联姻 刚刚过了三更天,皇宫里面的工作人员就开始在卓府上下忙碌开来了。 卓青姚因为白天参加了篝火晚会,傍晚又是接待那些物品的,基本上就没有一刻钟停下来。 所以,二更天的时候,他就稍微在卧室里面闭了一下眼睛。 没想到,外面竟然传来了喧天锣鼓。 他伸伸懒腰,差点被那样的喧闹声吓得掉下床来。 “老爷老爷,起床了!”卓青姚被一个脸上长着黑斑的年轻人叫醒了。 卓青姚顿时抽出放在床头的宝剑:“什么人,竟然擅闯我的卧室?” 那个脸上长黑斑的人连忙赔礼道歉说:“卧室皇上派来服侍老爷您的萨其马,您就叫我小马好了。” “萨其马可以叫小马的吗?”卓青姚讽刺地猜想道。 一般叫做小某某的,都是后面跟着姓氏的啊,怎么这个萨其马就这么奇怪了。 不过,卓青姚想到自己毕竟还是一个大臣,又是皇帝派来的家丁,也不能太过飞扬跋扈,他叫什么就是什么吧。 卓青姚问道:“小马,你刚才这样急急忙忙地叫我,所为何事啊?” 萨其马说:“启禀老爷,时辰到了,小的服侍老爷夫人更衣,服侍小姐来梳妆打扮。” 卓青姚看看外面,三更半夜的,正是一天里面最黑暗的时候。怎么早不说晚不说,现在来说要服侍老爷更衣?难道这个就是皇宫的规矩吗? 萨其马起身下拜道:“老爷您有所不知,我们皇宫的规矩向来如此。结婚的礼仪极为纷繁复杂,没有几个时辰的装扮和准备,是无法完成的。就连皇上万岁,都不能例外。” 卓青姚听到如此说,就只能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萨其马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颗金光闪闪的丸子,递给卓青姚:“这个是今晚要用的丹药,请老爷服用。” 卓青姚接过锦盒,看看那个金 光闪闪的药丸,对着灯光,竟然看到有点刺眼,刺眼到想要流泪了。 卓青姚笑着说:“你们结婚难道是要到天上去,为什么平白无故还要人吃丹药?” 萨其马跪在地上,跟卓青姚行礼道:“老爷您有所不知。这个丹药,并非平常的丹药,而是一种可以屏气凝神的丹药。因为结婚的礼仪纷繁复杂,没有丹药提供的能量,不能坚持到洞房花烛。” 卓青姚看着这个脸上长着黑斑的萨其马。不仅仅说话古灵精怪的,就连办事的风格,也显得仙风道骨,好像有着一种很奇怪很奇怪的默契。 卓青姚哈哈大笑,对萨其马说:“好,我现在就把它吃下去。” 说着,就将丹药放进自己的嘴巴里面,咕噜噜就吞下去了。 顿时,他就感觉到喉咙里面非常清凉,清凉过后带着一种辣味。 这仙丹是用西域的一种薄荷草精炼而成的。因为薄荷有清心醒脑的作用,所以很多人没有精神都用这样的东西。 吃完之后,卓青姚伸了一个懒腰,睡眼朦胧地问萨其马说:“小马啊,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东西啊?” 萨其马将一套结婚专用的大红袍递给了卓青姚。 这套大红袍足足由100多个配件造成。外面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件衣服一样,实际上,那是一百件。 一百件的衣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有的是红色的,有的是金色的。有的是布做的,有的是金打的,总之弄在一起,差不多弄了大半个时辰。 卓青姚当然不喜欢这样的繁文缛节,但是既然是皇宫规定的礼服款式,也就不能随随便便了。 衣服穿好以后,萨其马给卓青姚戴上了换色的紫金冠。 卓青姚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竟然觉得有点陌生,差点儿都快要认不出自己来了。 萨其马高兴地问道:“怎么样,看起来不错吧?” 卓青姚点点头: “看起来的确是不错,而且相当不错,但是,回头这衣服怎么脱啊,又要脱半个时辰?” 萨其马哈哈大笑,没有理会这么多的事情了。 平时,萨其马就是萧逸朗的御前侍卫。因为从小长大的情分,基本上就没有任何主仆的概念。他们两个人与其说是当差和保护的对象,不如说是一起共同成长的情谊。 卓青姚忘记了主仆之间的不可逾越的鸿沟,就是没有一点点地位地跟卓青姚说笑起来了。 “老爷还打算慢慢脱了衣服吗?很多人拜完堂,直接就将这衣服用刀子一割,然后就扔了不要了。” 哇!果然是皇帝的人,大概皇家都觉得自己地大物博,物产丰富,对于这样的东西,经常都是不屑一顾的吧。 怪不得都说皇家的人不知道柴米多贵,因为他们从来就不差钱的。 卓青姚看看自己的衣服,想到背后那些人们艰辛付出的汗水。估计这样的东西,需要好几个月才能做成吧。 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衣服,就给穿的人办一场婚礼,或者是什么礼仪,然后就剪碎。 看来真的有一种十年磨一剑的感觉啊。 更加让卓青姚过意不去的是,这个衣服竟然如此珍贵,可是过了一天就没有用了。 可惜可惜,罪过。 然后,就是宫里面的教导嬷嬷过来给这个卓青姚讲宫中婚礼的礼仪了。 宫中的婚礼,有和民间婚礼相似的东西,也有一些跟民间婚礼不太一样的地方。 但凡是结婚,都讲究一个顺利,一个吉祥。但是毕竟皇宫还是皇宫,皇宫还是要有自己的特色的。 就是很多乡下用的是木头的材料,到了皇宫这里得换成金色的东西。 还有一些乡下不吉利的物品,在这里就变成非常吉利的称呼了。 接下来就是一段嘤嘤嗡嗡的介绍。 卓青姚流落在农村的时候,曾经听很多人感叹过哪些什么豪门公子,甚至那 些王公贵族多么逍遥自在,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看上去好像是神仙般的日子。 但是现在,第一天做了这个地方的老爷,就知道,原来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那些人是需要服侍主子,来来去去,非常辛苦。可是,这工人是很多很多的,而主子就只有一个。 好像一场婚礼,要是做下人,只要做自己分配到了那些事情,或者是端茶倒水,或者是跟着主子,或者是教导礼仪。说完了就可以走了。 可是作为主子,却要从头到尾都这么伴随着,跟人一起,听他们的教训。 虽然被人服侍比服侍别人要自在多了,但是毕竟这样被人服侍,要坚持很长很长的时间。 那么长的时间,就算是轻松的事情,做多了也会很烦很烦。 “不做富贵人,不知富贵苦!” 卓青姚突然随口吟诵出一句诗。 “老爷果然好文采!”现在有了下人,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要是当初自己隐居山林的时候,不管你说多少话,都会被人当做是废话。 但是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说一句话,马上就有人在后面好像是应声虫一样,要么就照着你的做,要么就给你奉承几句。 卓青姚看看时间,大概才不到四更天,就问道:“你们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启禀老爷,五更,五更才能出门。 卓青姚小时候学习本领,就对那些繁文缛节,还有写字念书的事情特别烦恼。没想到,现在遇到这些事情,反而又想要去读书了。 当然,对他来说,读书就等于是一个逃避,这样是很不好的。 卓青姚看着旁边的那个萨其马给自己穿衣服,但是自己却只能伸手或者是缩手的样子,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不舒服。 但是毕竟自己以前是习惯自己动手的了,现在感觉甚至有点坐牢一样。 卓青姚好不容易等到换上了一套结婚的礼服,看着镜 子里面的自己,黄色的背景之下,看上去器宇轩昂,好像是一直大红公鸡一样。 “卓老爷果然是琼玉轩昂,人之龙凤啊!”萨其马不仅仅做事情利落,就连说话拍吗也是一等一好的。 卓青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明明自己就是凤凰,却要将自己想象成为是一个公鸡。 看来这个萨其马小小的马屁当中,好像表现了一种过人的高境界。 因为你眼睛里面看到的是公鸡,说出来的就是公鸡。但是如果你眼睛里面看到的是凤凰,说出来的就是凤凰。 卓青姚于是随口问道:“萨其马,你家里面是做什么的啊?” 萨其马愣了一下,小声说:“奴才家里面是驿站长。” 不可能,驿站长不能到宫里面做官的,要么就是一个别样的驿站长。 于是,卓青姚就随口说了一句“高余冠之岌岌兮……”。 “长余佩之陆离!”萨其马果然是一个读过《离骚》的人,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卓青姚说:“我知道了,你好好干,以后一定会有你的舞台的,施展拳脚的位置,将来你就等着好好表现自己吧。” 萨其马看着这个卓青姚。当初自己给萧逸朗做侍卫的时候,萧逸朗就没有亏待过自己。萧逸朗说要推荐自己给卓青姚,他心里面其实是老大不愿意。 他以为,天下知道自己的人,只有萧逸朗,萧逸朗才不会嫌弃自己脸上的黑斑,知道自己有真才实学。 但是,太子说,那是皇家的任务,因为那里实在缺乏人手,需要萨其马能够放下手里面的工作,帮助自己。 抱着能够为了义气两肋插刀的勇气,萨其马硬着头皮走去了卓青姚的家里。他以为将来的飞黄腾达就要变成泡影了。 没想到,这个卓青姚听到自己会背离骚,就已经很认同自己了,看来还是一个非常爱才的人的。既然爱才,他就应该为他付出真心! 第179章 拦亲 “嘟嘟哒哒,嘟嘟嘟嘟哒!” “哒哒嘟嘟,哒哒哒嘟嘟!” 随着外面一个太监过来通报,所有的内臣都开始来到卓家活动起来了。 锣鼓和管乐就这么开始了。 卓青姚甩甩华丽的浸泡,站起身来,走到迎接的轿子上面。 他和卓红姚还有周素琴祭拜了卓家大老爷,和夫人的灵位,就朝着外面走去了。 门口准备的都是八人大轿。轿子外面被红色的绸缎包裹着,绸缎上面用黄金提花绣了很多华丽吉祥的符号。 “老爷上轿咯!” “小姐上轿咯!” “夫人上轿咯!” 按照皇家的惯例,这不是皇上的指婚,而是皇帝的赐婚。 所谓的指婚,就是皇家的直系亲属,在皇宫里面举办的婚礼。 所谓的赐婚,就是皇帝给卿家准备的婚礼,虽然也是在皇家举行,但是不能算是完完全全的皇家婚礼。 赐婚的习俗还要沿着整个建康城的大道上走一遍,以此代表皇恩浩荡。 这一队的人马,沿着这个地方到处走,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有的还在纷纷议论。 想到是皇家赐婚,可能没有这么严谨的规矩,还有的在路边自己吹打起来,吹口哨,敲锣鼓,弄得跟送亲的乐团一起,交相辉映。 卓青姚看看外面的场面,感觉到好像自己已经成了新科状元。 当然,作为这样的将军,是不需要参加科举的。 轿子在皇宫门外突然戛然而止。 这好像不科学啊,因为卓青姚知道,这皇宫不过是有一个门槛。 这个门槛毕竟是石头木头做成的,又不是人做成的,为什么就让进了? 他解开帘子,看到外面自己的轿夫跟门前一个坐着的人开始商议起来了。 那个人坐在太师椅上面,趾高气昂,看着轿子。 卓青姚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轿夫哪里敢对卓青姚说话,深怕一不小心让他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到头来反而让这个刘大将军加罪于 自己。 不过,看到这么多轿夫还有内臣都上来求情的阵仗,卓青姚大概明白一二了。 这不就是那个自称所向披靡的刘大将军吗? 听说朝中的刘贵妃一直都是靠着他的声誉,才让皇帝对她盛宠不断。 但是也有人说,刘大将军能够位高权重,好像都是因为皇帝专宠刘贵妃的缘故。 到底这个是他靠了她,还是她靠了他? 这样的话题是说不清的啊。 不过不用怀疑的是,这个刘大将军,现在就是这样趾高气昂地坐在门口上。谁都不让过,好像要过就要从他的胯下过去才行。 外面的锣鼓一个个接过来,站满在宫门外。 平常有什么事情,就算是考状元,也是一个个排着队进去的。 现在这宫门被人占领了,走不进去,就只能一个个打横站在皇宫门外了。 因为站在一堆,这样的锣鼓就显得非常吵闹。皇后平时最不喜欢吵闹了,突然听到这宫外熙熙攘攘,以为是外面又在唱大戏,连忙叫了宫女瑞珠出来。 萧逸雪和瑞珠走到宫门外,见到是刘大将军,连忙行礼叫好。 刘大将军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对萧逸雪说:“长公主啊,你看看,微臣此次前来,递了一张帖子,结果到现在还没有人回复出来,你说这个岗位,我该走不该走啊。” 真是岂有此理。就算是递了帖子,半夜三更的,难道就不能让人休息了吗? 再说人家是皇上,你喜欢等,就等三天吧。 萧逸雪正想要发火,结果被旁边的瑞珠拉住了。 瑞珠在一旁说道:“大将军不要生气,今晚皇上留宿在刘贵妃那儿,可能因为喝了点小酒,就没这么快醒来。” 萧逸雪看看瑞珠,好像没有听说皇帝留宿在哪里,倒是那个刘贵妃,感觉好像大半夜都没有人陪,自己跑进去了养心殿。 瑞珠对萧逸雪挤了挤眼睛,萧逸雪会议地点点头,对刘大将军说:“将军若要继续等下去呢 ,我们也不拦着。只是这里阳光猛烈,恐怕晒坏了将军贵体。” 刘大将军听到如此说,就有点恼怒地看着瑞珠和萧逸雪:“你们确定帖子已经递上去了,没有帖子,难道我就这么进去?” 瑞珠连忙说道:“哎哟,堂堂的长公主,现在又是夜郎的王妃,还不足以充当一个小小的请柬?” 刘大将军看看眼前的瑞珠,又看看这个宫门,外面等待的人越来越多,吹打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要是他们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恐怕倒头来还是自己不好。 于是,他就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站了起来,对瑞珠和萧逸雪说:“好吧,我就这样,快带我的贵宾室去歇息。” “没问题没问题,就算是到养心殿,到乾清宫,那都不是将军您一句话吗?” 周围的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现在刘大将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最近的征战,基本上都是萧逸轩和萧逸朗亲自帅兵,也没有听说有刘大将军什么功劳。 至于刘大将军,他是觉得自己功高盖世,而且这南征北战的,刀枪根本就不张眼睛,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被人戳了一下,恐怕小命就很难保全了。 这样下来,还不如居功自傲。 在加上他对现在的军事都很不满意,都没有见过大动作的战争,所以就连请缨都懒得去了。 好不容易他们凳子搬开,带着刘大将军去了刘贵妃的桂花苑,却不见刘贵妃和皇帝的的影子,刘大将军就开始蹊跷起来。 等了半晌,才见到刘贵妃和萧赜携手走进来。 刘大将军连忙迎上去到:“妹妹,昨日皇帝没有在你这里歇息吗?” 刘贵妃骄傲地点点头,说:“在我这里歇息,算什么?昨天我可是在养心殿过夜的。” “妹妹果然是盛宠啊,为兄替妹妹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宠辱不惊地看着刘大将军。 他现在对这个刘大将军和刘贵妃在宫中的事情 是越来越不满意了,但是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以将他们扫地出门。 于是,他耐着性子说:“朕要去主持今天的婚礼,恐怕没有时间陪你们了。” 外面传来了高昂的唢呐声,那是吹打的乐队经过了桂花苑。 唢呐声是一个从来没有人听说过的乐曲,他们将《凤求凰》的旋律和节奏给改编了一下,改成到了《凰求凤》。以此来讽刺昨天这个刘贵妃自己到养心殿里面的那个闹剧。 当然,刘贵妃不过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怎么知道这么多这样的东西呢? 但是宫中其他院落的嫔妃,却对此感到非常滑稽。 好不容易到了婚礼的酒席上面,酒席上山下下都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地面上是鲜红的地毯,桌子全部蒙上了鲜红的绒布。 还有上面,所有来参加喜宴的宾客都穿上了红色的锦衣,戴上了红色的帽子。 看上去,就是一个红色的海洋。 卓青姚平时看习惯萧赜穿着明黄的龙袍,没想到,今天竟然穿上了一套红色的,显得有些突兀。 但是这毕竟是婚礼,婚礼的衣服纹饰颜色,都是有很严格规定的。 萧赜走到大殿中央,举起一杯女儿红,对所有的人说:“本来,这个赐婚应该要找到下个月,或者别的时间的,但是因为如今有贵宾,我们就借此机会,借花献佛!” 积极瓦不好意思地,站起来,给大家点头。 “因为我们萧家,子孙稀疏,女丁稀少,所以呢,驸马也少,只有这么一个一枝独秀,所以物以稀为贵,大家好好地尽情欢乐吧!” 这个时候,倒是刘贵妃不和适宜地走过来,问道:“请问驸马爷,是骑马的,还是打仗的啊?” 夜郎微微一笑:“骑马打仗?这个世界,不是和为贵吗?为何要打要杀?” 这么一句话,就弄得刘贵妃很尴尬了。 旁边的刘大将军很不服气地回敬道:“我看驸马爷说的话,就很没有 道理了。什么叫做和为贵?就算是和为贵,也应该止戈为武,难道自己缴械投降,然后希望别人不要打你吗?” 看来,这个刘大将军又要开始居功自傲了。 萧逸朗连忙说:“是啊,刘大将军骁勇善战,要不是您十年前那一仗,恐怕现在我们这里还在水深火热当中了。” 他的意思,是刘大将军恐怕是十年都没有打过仗了,不过是一个倚老卖老,居功自傲的老油条。 可是没想到刘贵妃却恬不知耻地说:“那是,哥哥骁勇善战,有谁能够好像哥哥这样,一劳永逸,平定边疆十年呢?”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酒席中的那些平庸之辈,纷纷举起酒杯,对所谓大将军的功劳表示极度的赞赏。 就连积极瓦这样的一个外国人,好像都听明白了这里面的傲秒。不过作为外国人,又是贵宾,还是觉得不要惹事的比较好。 这样的风波,莫名其妙就在上面给淹没了,感觉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就剩下一点点的寂寞。 大家好像更加喜欢的是桌子上面的美酒,还有皇帝的举措。 积极瓦有点不舍地走到萧逸朗和萧逸轩面前:“两位皇兄,当初都是你们到夜郎跟我相识,要不然,现在我们可能呢还要刀兵相见呢。” 萧逸朗微微一笑:“哈哈,这就叫做不打不相识啊。要不然,夜郎跟大梁天长水远的,恐怕这样下去,我们将要老死不相往来呢!” 好一个老死不相往来,结果现在是老死都不断往来了。 萧逸雪心中最多最多的不舍了。她常常听说,宫中的妃嫔生产,皇帝就会在宫中坐立不安。要是将来这自己产下了孩子,积极瓦却是在遥远的夜郎,那样的生活,那样的思念,对谁来说都那么不好。 想着想着,她就有点纠结,有点不舍了。 但是毕竟那是国家之间的事情,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也只能舍弃自己的思念,成全国家的利益了。 第180章 复命 酒过三巡,很多要有别的事情的人就开始找借口开溜了。红色的海洋,就好像是开始放闸了鱼塘,里面的一条条大红锦鲤,纷纷地朝着一个出口涌出去了。 剩下的,都是皇宫还有贵族家的人了。 刘将军和刘贵妃相互交谈了很久,也出去了。 还有几个不知死活,兴致太高的乐师,拿着唢呐,吹奏那首由洞箫曲子改编而来的《凰求凤》。 乐队的首领看着,充满敌意地看着那个乐师。 萧逸轩对于音乐还有蚊子是有着天生的敏感的。他听到这么搞笑的声音,想必是从《凤求凰》里面修改过来的。 他就走过去问乐师说:“这位小兄弟,你刚才吹的可是改编了的《凤求凰》?” 乐师点点头:“王爷好耳力,这个是小人改编的《凰求凤》因为平时只有凤求凰,但是凰被凤抛弃了,就要反过来求凤了,你说是不是啊?” 萧逸轩噗嗤笑了起来。“好是好,只是没有这个歌词,也没有如此的词牌名。” 越是哈哈笑起来:“你是不是傻,就算你写的是《文选》,也不要这么枯燥嘛,不能只找那些书上面有的,那不是成了一个书呆子了?” 萧逸轩点点头,原来,这个实在太有启发厉害了。书好像是给聪明人读的。写的人怎么样,但是如果写的人,是比较傻,读到的人,就会觉得非常乏味。 相比之下,如果写的人是文思泉涌的话,读的人就会感觉到一种别样的趣味。 创新并不意味着一种背叛,而是对一个传统东西的补充,还有改造。 想到这里,萧逸轩就越发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充满了期望,感觉就是一种任重道远。 他写的这本书,虽然不是什么精选,也不是什么全集,就叫做文选。 文选就应该要刚柔并济,雅熟共赏,并且还要新旧包容。 要是仅仅凭借自 己的洗好,不喜欢的就不编进去,那就不能叫做文选了。 于是,他努力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让刚才那个乐师将乐曲再吹一边,然后就自己写了下来了。 细细看来,这个还是非常有意思的。 人们只是知道,男人追求女人,没有想过女人也会想男人。男人有的时候比较藏得比较深,所以,对于女人来说没有这么方便主动去追求去争取。 但是虽然没有行动,并不代表没有心动。 《凰求凤》这一曲,就将那个女人追求男人的事情给写出来了。 当然,原来的故事是有点尖酸刻薄,在讽刺意味,但是这个萧逸轩是着名的文学家啊,可以对搜集出来的东西进行加工。 他试着将里面比较直白的改成含蓄了,原来刺耳的东西变得柔和了。然后又用箫来演奏,这样下来,就有了很多很多的新的感觉了。 “王爷果然是聪明绝顶,看来我们应该多多学习啊。”乐师作揖拜倒。 “哪里哪里,我想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男女对唱的版本,你说说,世界上男人再多,地位再高,也不能离开了女人。那些什么少数服从多数,什么抓重点的,对艺术来说是不存在的。” 说着说着,积极瓦就带着一点点落魄的精神过来了。 萧逸朗见到,心里面也是隐隐作痛。 虽然他们曾经各为其主,甚至发生过比较激烈的谈判,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到了后来,匈奴都已经归顺了大梁了,大家也就多了很多很多在正常层面的交流了。 现在交流多了,相互竟然有了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 但是,他只能将这样的担忧存在自己的心里面。因为他知道,情绪一定会传染的,要是做出了什么过激表情,让积极瓦看到,他就会更加难过。 自己生活在皇宫里面,难过就难过,只要静静 就好。 但是如果好像是积极瓦这样的身份,还要到夜郎去复命,这山长水远的,一路上颠簸劳累,还要在路上悲悲戚戚,哭哭啼啼的,恐怕这日子就不好过了。 萧赜也过来,举起刚才婚礼的酒杯,对着这个积极瓦说:“驸马啊,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我只能以礼相待了,现在军情紧急,我就不能留你了。” 积极瓦微微一笑,对萧赜说:“当年大禹治水,过了自己的门口都不进去,更不要说好像我们这样的事情,碰到了就必须面对。” 说完,他就紧紧地拥抱了萧逸雪。 萧逸雪轻轻拍拍自己的肚子,说:“你要记得快点回来啊,我和孩子都在等着你,你一定要亲手抱他出来哦!” 积极瓦哈哈大笑说:“嗯,但是你看看我这个样子,五大三粗的,别出来吓坏了孩子。” 萧逸雪看着这积极瓦煞有介事的感觉,立刻感觉到了大梁国家还有夜郎之间的文化差异。 在大梁,人们都是讲究所谓的道义,讲究孝道之类的东西的。 因为孩子是父亲生出来的,孩子就是父亲的复制品,要是孩子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能接受,难道还要找别人来做自己的父亲吗?换掉一个真的,去找一个假的?这样岂不是太好笑了吗? 这也反应出了这个积极瓦心里面的不自信,她忙将一块和田碧玉放在积极瓦手里,对他说:“你抱着这个玉石,他能给你信心,给你力量的。说不好,还能让你个人打仗的时候,如有神助。” 积极瓦接过萧逸雪的玉佩。 他知道,玉佩在中国不仅仅是一个财力的象征,而且还是一个人的身份证明。 之前他觉得这么漂亮的东西,做起来又是那么精致,应该是女孩子才会用的装饰品。但是后来,见到皇帝头上那颗宝石,才知道,原来这些石头大起来可以这么大 气。 这种皇冠上面的石头,好像只有自己在画册里面,听说俄罗斯和英吉利的国王头上才有。 但是那种是非常鲜艳的颜色的,光彩夺目的。 到了中国,皇帝头上的和田玉,看上去就非常柔和了。 积极瓦高兴地拿着这个和田玉佩,放在手里面。 上好的和田玉,外表细腻,有很强的温和感还有油腻感,看上去是非常温暖,就好像是握着一个人的手一样。 积极瓦跨上夜郎特有的小种快速奔驰马,朝着西城门的方向,咯噔咯噔就走出去了。 萧逸朗看着积极瓦走去的背影,知道这次才是挑战他能力的时候了。 虽然很多政治上面的变化,都是在军事行动之后完成的。但是好像军事行动的结束,都不是在战场上面,而是回到谈判的桌子上。 而且,很多军事行动,都是先要谈判了,才能宣战。否则,就是太野蛮的国家了。 换句话说,这个积极瓦就是要从一个单独只是打仗的勇士,要变成能够运筹帷幄的谋士。 而且这个谋士,还要监管这个勇士的职责。 积极瓦回头看看城头上面的人头,萧逸雪的相貌本来是平平淡淡的,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积极瓦回头的时候,竟然觉得她是最美丽最美丽的一个人。 积极瓦充满期盼地看着这个人,心里面想着能够帮助他做一点点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做为勇士,好像经常会矫枉过正,本来不应该这么着急的东西,他就已经着急起来了。 到了后来,想要休息,也是没有办法的了。 这次是自己一个人跟别人和平共处,恐怕还要花费一点点的心机。 积极瓦努力地叫自己不要冲动,回去还要好好地跟夜郎君解释解释自己离家出走的原因。 还要说的冠冕唐欢个,不能让他留下什么破绽,让自己感觉不舒适。 积极瓦感觉 自己坐在这个马车上,就好像是颠簸来回。 来来去去,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舒服。 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感觉就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甚至以为走了就再也不用回来了。 所以,他切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自己的后路都没有了,结果现在又要被逼着回去。 他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将自己切断了的后路,用自己的办法一点点补上,重新打开。 积极瓦满身无奈地看着前面的风景,感觉自己就好像最无助的小孩。 回头还要怎么跟匈奴人交代,怎么样能够不要让自己承受太多的牺牲,却又能够满足匈奴人的愿望呢? 他来来回回在马背上,看看天空,看看地板,然后又抚摸那一块萧逸雪给自己的碧玉。 他好像听人唱过一首歌,叫做“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那是说的梅花。因为梅花在冬天开放,就是白色的,白色得好像雪花。 但是雪花是没有味道的,梅花却有淡淡的香味。 当然,这个萧逸雪不是梅花,她是一个人。现在她送给自己的玉器,就代表了她。 这玉佩暖暖的,就好像是一个人的手一样,握在手中,就好像是牵着萧逸雪的手。 相处并没有多少天,但是相处的每一天他们都朝夕相对的。 但是,因为积极瓦总是顾着在外面南征北战的,东奔西走,到处为了自己的所谓仕途前途命运。 将萧逸雪一个人待在家里面。只有吃饭的时候,吃她热的饭,睡觉的时候,睡她铺好的床。 也就是这样的生活,弄得积极瓦感觉对萧逸雪充满了愧疚。 他多么希望能够多牵着她的手多几天啊。 好在现在的离别,不是生离死别,要是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就只能抱憾终身了。 积极瓦紧紧握着那个玉佩,想象自己是在握着萧逸雪的手,不断地在马背上奔驰。 第181章 赎罪 走到夜郎的地界,城门破天荒地关了起来。 积极瓦看着上面,歪歪斜斜写着几个篆书。 这可是中原人用来做石碑才会用的文字,怎么就写在这个门上面了? 他也不向士兵汇报,直接走到城门面前,看看上面写的东西。 原来,那是“积极瓦与狗不得入内。” 积极瓦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了。就算是自己不得入内,已经写得很尖酸刻薄了。怎么就还要这样将自己跟狗相提并论?难道真的自己比狗都不如吗? 他真是很生气,很生气,就直接敲门了。 “喂喂喂,我积极瓦大将军王回来了,你们快给我开门,否则我就踹了们了。” 守城的士兵终于听到是积极瓦的声音,连忙回到宫殿去给夜郎君禀报。 其实也郎君知道积极瓦会回来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他写这个东西,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心里面有怨恨。另外一方面,也是觉得如果自己这样写了,那个积极瓦一定会很生气。积极瓦生气起来了,就会恼羞成怒,更加快地就回来了。 果然,没有猜错,见到这句话,积极瓦就真的着急了,所以一切都在这个夜郎君的掌控之中。 夜郎君走到门口旁边,冷嘲热讽地问道:“呵呵,到底是谁来这里敲门,还不能进来,你是积极瓦,还是狗?” 积极瓦忍住心里面的不高兴,笑着说:“呵呵,陛下,是我,我当然是积极瓦,不是狗啊。” 夜郎君笑着说:“我可不知道,反正我的命令是说积极瓦和狗不能进城,遇到不能进的东西,当然也有可能是狗啊。” 积极瓦连忙从门缝里面递上了萧逸朗的回信,算是一张通行证吧。 夜郎君看看里面的通行证,果然是非常文字优美,并且器宇轩昂。 看来,这个积极瓦,也不是白做的。虽然心里面不高兴,但是毕竟还是面对 自己的国君,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 他只能笑着说:“我不是没有弄清楚里面的道道吗?所以呢,就亲自到了大梁,跟那些人问个究竟。” 夜郎君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怎么你 一个人回来了?老婆不是在路上弄丢了吧?” 积极瓦一脸严肃地告诉也郎君:“不是弄丢了,而是,她要在大梁生产,我也不好强行把人家弄回来不是吗?况且当初带她到大梁的时候,千难万险,差点儿连小命都没有了。” 也郎君哈哈一笑,“你呀,就知道说些这样没有意义的东西。你也不想想,这个小命没有了,难道是我让你不要珍惜的吗?” 说着,门就裂开一道缝,里面的阳光照进来。 现在积极瓦才知道,原来,回到自己的国家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他谢过了也郎君,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夜郎君点点头,“还不快进来,你呆在那里做什么?” 于是,积极瓦就怀着抱歉,走进了这个城门里面去了。 夜郎国君也算是一个明主,不喜欢因为小事儿就别人斤斤计较的。看着积极瓦一脸诚恳的样子,好像害怕自己会吃了他似的,连忙递给一杯御酒,让他压压惊。 积极瓦喝了御酒,顿时胆子变得大起来了。 他坐在朝堂上面,有些抱歉地说:“最臣积极瓦,向陛下请罪,不该携带眷属,私逃梁国,愿陛下小惩大诫,放过下官。” 积极瓦哈哈一笑:“我要是不放过你,说不定就派兵追过去了!你说说,这次弄了什么样的计划回来啊?” 积极瓦从袋子里面拿出了那天的作战计划,还是那个假装投诚计划书。 这个当然跟原来的做法相似的,但是既然去了一趟中原,又是中原人定下来的计划,自然就写的非常完善了。 积极瓦高兴地接过手里面的计划书,嘿嘿一笑 ,抿了一口茶,叫道:“好小子,看来你这一趟没有白跑,你想做坏事,但是给我们立了大功啊!” 积极瓦微笑起来。 夜郎国君对积极瓦说:“既然这样,你就给我好好工作吧,要是做不好,我剥了你的皮!” 说完,就赐给他一个出入皇宫还有随意调遣军队的金色令牌。 积极瓦在宫殿休息了一天,就穿上了夜郎国的礼服,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朝匈奴的方向走去了。 夜郎国君一直将他送到了城门口。 虽然已经过了春天,但是这个关外的春天,是见不到桃红柳绿的,处处一片黑压压白土地,只有那地面很少很少的地方,露出一点点适合马牛羊吃的牧草。 看来,这也是人的本性吧,自己家里面没有的东西,就想要到别人家里面要。但是别人家里面的东西也是有限的。 所以,不管怎么样,就算是用尽心机,有时候都要不到。 要不到,他们就会动用起一些不太正当的手段了。 迎面就来了一队匈奴人的人马,见到是官兵,立马刀兵相向。 积极瓦跳下车子,三呼“单于吉祥!” 哪知来到这里的,并不是什么匈奴的单于,而是匈奴的首席大将军,冒顿春。 冒顿春从来不做轿子,就在马上,看到是积极瓦,笑道:“怎么样,王爷你想通了,还是找到救兵了?” 积极瓦笑着说:“没有没有,不过随便出来走走。” “哼,随便出来走走,你以为我这里的你的后花园吗?你该不是想要来送死的吧?” 积极瓦咧嘴一笑:“将军大人要是这么说,我也没有别的话。如果你觉得我来送死,你得给我准备棺材吧?” “哈哈哈!”冒顿春笑着说:“你没有听说我们匈奴人,都是马革裹尸的吗?现在你问我要棺材,我孩真没有呢!” 积极瓦走到冒顿春面前,拍 拍他的马头,“将军不要这么说话,常言道‘言语忍忿自泯’你看我们都这样了,何苦两国相争,不如调转矛头,共同对付东方的强敌!” 原来,萧逸雪主动说留在大梁,实际上是故意遮遮掩掩,让人看起来就好像是被人扣押的一样。 萧逸轩和萧逸朗,在背地里发了很多很多的情报,说是大梁扣押了夜郎的王妃,想要趁机夺取夜郎的城池。 换做别的地方,城池失去可能只是有一点点的伤害,随便就可以卷土重来。 但是,夜郎就只有一座城,那一座城,要是灭亡了,就没有了。 就算是灭亡一半,原本的城墙是沿着山建设的,他们的防御到哪里去? 从这个角度上说,夜郎是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谁要抵抗,谁就准备要死了。 原来,他们整装待发,就是为了能够迎接自己。匈奴的单于似乎也并不是吃素的,还知道这么多的内幕消息。 这个冒顿春,就是匈奴单于的表弟。他跟单于可以说是手足情深,充满了感情。 冒顿春连忙调转马头,拉着积极瓦,上了自己的马车。 走到匈奴边境的时候,恰巧碰上匈奴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花朝节。这里面的花朝节,跟大梁的花朝节是完全不同的节日。大梁的花朝节,是为了赏花游玩设计的,大多都是温文尔雅,充满了各种的活动。 可是,匈奴土地贫瘠,生产低下,很多东西都是没有的。 所以,匈奴人的花朝节,根本就不是为了赏花,而是为了表达自己每一年都要征战,朝南部去。掠夺一个城池,或者是抢夺一些草料。 这个话虽不能堂而皇之地说,但是已经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积极瓦远远看到这个地方,锣鼓喧天,正在弄着花朝节的礼物,就在马背上跟冒顿春笑道:“你们又在准备强盗节了啊?今天的强盗 节很厉害吧?” 冒顿春皱起眉头,对积极瓦说:“王爷真是会开玩笑,你怎么也学着人家用这样的江湖俚语来说我们的坏话?明明就是花朝节嘛!” “花朝节,花朝节!”积极瓦奉承道。要真是花朝节,怎么没有一朵花?难道他们的花就是这个用来跟人打架的花? 既然是来假装投降的,就应该做得好像真的一样。 只见冒顿春从背包里面,拿出自己的一个牛角,对上面大声吹奏了一番。 上面回应之后,就下来打开了一个边门。 积极瓦有点生气。之前到大梁,不管是一个对手的身份,还是一个驸马的身份,都是要打开正门来迎接自己的。 现在到底怎么回事?小小的匈奴,竟然对自己的夜郎如此不敬,要这样来侮辱自己的身份? 没想到,那个冒顿春还解释道:“这个是我们匈奴的规矩,只有皇帝才能走正门。” 可是,看着那个正门上面经常开合的痕迹,还有擦得油光水量的门面,就知道,这大门恐怕绝对不是用来走皇帝一个人的。 自己不过就是那个不受欢迎的客人而已。 看来,匈奴就是想要利用自己,一点点的面子都没有给他啊。 积极瓦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说:“那,将军您先请!” 冒顿春低下头,走进了那个角门。 积极瓦也低下头,走进了角门。 皇宫位于一个很高很高的土丘上面,跟大梁的皇宫不一样,大梁的皇宫只有隆起的地基,看上去就是平面展开的一幢房子。 但是匈奴的皇宫,就建立在大山之上,看上去,甚至有点像人们的坟墓。 而且每个房屋都是方方正正的大石头堆起来的,跟大梁那些精致的砖头,完全就是不一样的画风。 “吱——”门开了。 积极瓦被守卫搜了身,拿下了宝剑,然后两个人夹着他走到了正室。 第182章 单于 走进皇宫,积极瓦感觉一点没有大梁的那种金碧辉煌。而是一种阴森的冷涩。 他仔细看看屋内的陈设,倒是有一番西域的风情,每一样东西,都是用线条勾勒出来的,上面蒙着牛皮或者是羊皮。 牛皮和羊皮还被染成了闪闪发光的金色或者是红色。 单于乜斜了一眼,问道:“台下所站何人?” 积极瓦连忙屈身下拜:“夜郎国大将军王积极瓦参加陛下。” 单于哈哈大笑:“免礼,免礼,平身,平身!” 积极瓦连忙将自己准备和匈奴共同对付大梁的计划书递给了单于。单于也是半个中国通,对中原的文字还是非常了解的。 特别是最近跟周围很多小国都产生了矛盾之后,他觉得自己的使命就是能够到大梁帮助现在的萧赜执掌中原。 要是执掌中原,恐怕自己那些蹩脚的汉语就不能说服大臣,也不能让大臣来听自己说话吧。 所以,他就非常努力地在学习汉语了。 好像他夺取中原,就是一个意料当中的事情一样。 单于看看身边的侍卫,侍卫识趣地将一张凳子搬到了积极瓦身边。 单于看着凳子说:“你们在中原,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吧?面见皇上都是要站着的。” 积极瓦连忙磕头谢恩:“谢谢单于抬举,小人感激不尽。” 单于哈哈大笑:“既然王爷知道我们这是抬举,就要目光长远。俗话说,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现在的大梁,可以说是如日中天,正要准备走向衰弱。如果你不找一个明主,将来要是就这样失败了,你就真的绕树三札何枝可依了。” 积极瓦连忙磕头,对单于说:“的确如此,的确如此。” 单于看看旁边的凳子,示意积极瓦坐下。 积极瓦刚刚坐下,单于就笑着说:“怎么样,你坐在我们的凳子上舒服吧?” 积极瓦点点头:“舒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舒服的凳子。” 单于哈哈大笑:“ 你可知道,你坐的不是凳子,而是人。” 这么一说,就吓得积极瓦跳起来了。 这么一个人,就被做成了凳子? 人们早就传说匈奴人嗜血成性,经常喝人血,吃人肉,甚至还用人的头盖骨来做杯子。没想到,不仅仅如此,事实上的残忍,比江湖上面的传言是有过之而不及啊。 单于得意地踢踢凳脚,说:“你看到没有,这个,就是人的脚,上面的是大腿,靠背的就是脊梁……可以说,你现在靠着的,不是什么木头石头,就是一个人,有这么多的人为你撑腰,你还怕你打不赢大梁吗?” 积极瓦心里面顿时恐惧起来了。 大梁地大物博,当然有很多美食,他们吃肉也吃素。但是夜郎地产贫瘠,基本上是产期吃素的。 而匈奴恰恰相反,他们的土地上面基本上就没有任何的草木可以吃,所以,他们从小到大吃的都是肉,喝的不是奶就是血。 如此这样大的反差,突然出现在积极瓦面前,积极瓦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小声祈祷道:“罪过,罪过!” 单于听到,立马仰天大笑。 “你们夜郎小国,真是妇人之仁。怪不得过了这么多年,一点点的长进都没有。” 积极瓦有点不明就里地问单于:“不知道单于万岁所说的是什么道理?” 单于说:“这样的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都是那些和尚说出来骗人的。我们匈奴人心粗犷,从来就不听什么和尚道士的话,你却在这里来罪过罪过,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历来是成王败寇的吗?” 积极瓦点点头。 “既然是成王败寇,我就是成功的人,那些人,骨头给我做凳子,给我喝酒,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积极瓦看着单于,五大三粗地,坐在自己的面前。好像就是一个魔鬼一样。 阳光从他后面的屏风里面照过来,落下黑压压的身影。 单于哈哈大笑。 “你呀,你呀,就知道花草美 丽,知道人间宝贵,也不想想,要是做了好事情,说不定就更加能够增强你们的夜郎了吗?” 积极瓦点点头:“所以,小王必须得到单于的亲自教导,否则也就真的无从下手了。” 单于哈哈大笑:“人没有能力不要紧,但是要学会借力发力,你知道吧?借力发力,就是借着我的力,发出你的力。要不然,你说说,你堂堂一个夜郎的王爷,能够这样屈身下拜,听从我们的教导,真是孺子可教呀。” “可教,可教,只要单于您不吝赐教!”积极瓦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这样奉承了。 积极瓦也哈哈大笑。看来这个单于还真的好为人师。 但是这样是不是太过热情了,好像就要人家听自己的才是正道一样。 单于得意洋洋地摸着自己的沙发扶手,扶手上面是一个古怪的球形,咋看上去,好像是什么宝石或者是象牙的雕刻,可是仔细一看,就发现里面还有三个大大的洞。分别就是眼眶还有嘴巴。 那不是什么装饰品,而是人头! 骷髅头不断地看着自己。外面的影子在房间里面轻轻变换,弄得好像那个骷髅头正在眨眼睛,嘴巴可把可把地,准备要说话了。 真是好像走进一个鬼屋一样。 这也难怪,中原人见到匈奴人都怕,因为匈奴人如此凶狠。 但是积极瓦也在想,既然匈奴人都喜欢这样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很少,所以也很难有威慑力。 比如大梁就完全不一样,一副金碧辉煌的样子,就感觉让人好像走进了一个高大的殿堂。 大梁吸引人的方法,是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要来的人看。而匈奴,则是以暴制暴。 但是以暴制暴,一方面可以让很多人听从他们的方法,但是大多数的人,见到这样的东西,也只能选择离去。 可能,就是因为那些善良斯文的人都已经选择了离去,所以,只剩下那些骁勇善战的人。骁勇善战的 人,留下来,跟单于在一起,就变得更加骁勇善战了。 可是,就算一个人再勇猛,他们能够打赢很多很多的士兵吗? 看到积极瓦对自己的宫殿陷入沉思,单于也是非常高兴了。 单于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玉佩,放在积极瓦的手中说:“这个,是我们匈奴人在和田地区弄来的,据说他们大梁,每年都要派好多的人力物力,到和田地区去,弄到这样的东西来呢。” 积极瓦点点头。 但是,在中原当作是君子的信物的东西,怎么到了这个匈奴人口中就变成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了。 看来,匈奴人不珍惜这些东西,已经是成了习惯了。 积极瓦将手放在萧逸雪给自己的那个玉佩上面。感觉那个玉佩,是活着的,是有人气,有血有肉的。 但是这个匈奴单于给自己的,却是一个非常冷冰冰的,好像骨头一样尖锐的石头。 要是不拿出来对着光看,根本就感觉不到这样的玉器。 当初承受不了这样的拒绝,不想跟匈奴人合作,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啊。 因为他从小就知道,这个匈奴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 他们杀人如麻,从来不会产生什么好的结果。 可是,这毕竟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也只能自己委屈一下,牺牲牺牲。 积极瓦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将玉佩挂在了腰间。 “好样子,这样看起来,就像中原那些大夫了,嘿嘿,斯文,倜傥。我喜欢。” 积极瓦白了单于一眼,不知道为何这样的人还能成为一国之君。 整个会谈,要是没有萧赜和萧逸朗在大梁的尊尊教诲,说不定整个积极瓦就跟匈奴人翻脸了。 他的确不能接受匈奴人这样财大气粗,莫名其妙的说法。 但是为了所谓的利益,自己也不用直接付出什么,不过浪费一点点时间,出一点力,仅此而已。 “为了款待我们的客人,我们就到后厅去吃生牛肉吧!” 说着 ,单于就让侍卫带着所有的人,走到了皇宫的后面,生起火来。 火炉上面放着一只活生生的大水牛,水牛被绳子绑着,下面被烧得噼噼啪啪。 见到单于过来,刽子手就拿起刀,直接朝着水牛的头劈下去。 顿时鲜血直流,火焰差点熄灭。 然后,燃烧一种刺鼻的烧焦味。 单于笑道:“哈哈,这才是我们最美味的佳肴,你可愿意吃啊?” “愿意,愿意。” 然后就有内官拿来不同的碗筷。 给单于的是黑色的,但是给积极瓦的却是浅蓝色的。 这显然就是没有把他单做自己人,连吃饭都要用不同的碗筷。 积极瓦只好忍着,照样子将上面的东西吃了。 想起那天晚上在大梁吃的孜然牛肉,比起这个生牛肉,简直就是天堂还有地狱之间的差别啊。 但是也没有办法了,因为客随主便,只能听这个主人的。主人给自己安排了什么,自己就接受什么吧。 他带着淡淡的痛苦,吃下了那些带着血腥味道的牛肉,然后又皱着眉头,哽咽着下了自己的肚子。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难忍受的了。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夜郎的生活是多么的好,就算是国君要自己做这个做那个,毕竟还是自己家里面的人,没有这么多的挑三拣四。 就算自己离家出走,。国君也不会对自己说什么过激的言辞。 但是在这个夜郎就完全不一样了,夜郎的国君,就是悬挂在自己头上的达摩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要是自己一个不小心,碰到了这把剑,说不定早就小命不保了。 更加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是自己还要作为一个不欢迎的人来这里作客。说是作客,不如是说当他们的奴仆。 积极瓦终于知道,为什么夜郎的国君不想要这样的王位,愿意全权交给摄政王。因为你得到多少,你就得付出多少,那个付出,还不一定就能得到相应的回报。 第183章 炮灰 酒足饭饱之后,单于竟然没有准备任何的娱乐节目,就连多一杯的酒都没有留下来。而是站起来说:“我们要到后面和内臣开会了,你们有事情就去忙吧。” 积极瓦立刻从凳子上面站起来,本来想辩解什么,但是看到单于这样冷冷的样子,就只好说:“恰好我们要回去,准备一下进攻的事宜。” 单于笑着说:“乖乖隆地洞,果然夜郎的王爷,办事效率就是不一样啊,看来我们应该多多学习,多多学习。” 积极瓦在单于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眼神里面,感觉到一种凉飕飕的冰冷。他知道,在这个单于心里面,自己不过是一个棋子,除了工作还有打仗,一无所用的。 但是,作为夜郎的使者,他只能忍辱负重,笑着说:“应该应该,这是我们夜郎的光荣传统。” 单于头也不回,一步脚也没有走的意思,就让积极瓦一个人走了出去了。 回到驿站,积极瓦的副官抽出宝剑,大喝一声:“岂有此理,我们这次行动,简直就是丧权辱国!” 积极瓦连忙捂住副官的嘴巴,“你胡说什么鬼,什么叫做丧权辱国?我们割地了吗?我们赔款了吗?这么一点点事情,你就说丧权辱国了?你也太小心眼儿了吧!” 副官恶狠狠地将手里面的宝剑放在桌面上,啪的一声,然后对积极瓦说:“我是看不过去,他们这样对王爷您,太过分了。” “你知道他们是在针对我,要不要反抗还不是应该由我来说莫?你为什么自作主张,越俎代庖,来这里跟我吵吵嚷嚷的?” 副官有点不服气地低下了头。 积极瓦叹了口气:“年轻人啊,你要沉得住气,你明知道我们是要有别的计划来的。要是这个单于真心把我们当成了真正的好人,我们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处理两家人之间的关系了。” “可是,也不能将王爷您当作炮灰不是吗?” 积极瓦笑着说:“你听说过引君入瓮的成语吗?” 副官摇摇头,他虽然会写几个字,但是只能知道一点点的典故,这么高深的东西,根本就不能表达出来。 积极瓦说:“曾经有一个酷吏,很喜欢找办法来折磨人家。不仅仅是用很残酷的手段,有的时候,还会用很奇怪的方式,寻找灵感。有一次,他就问一个人,如果一个囚犯不愿意招供,你有什么办法?” 没想到,那个酷吏就说“我可以把他放在一个密封的瓮里面,然后在外面烧火,再让他蹲在里面。” 刚好那个询问酷吏的人,听说酷吏犯了错误,而且还不愿意承认,就在旁边烧红了一瓮,让酷吏走进去。 这下,酷吏就彻底没有办法了。 副官笑了起来,“看来王爷您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你现在表面是这么服服帖帖,心里面可以说是充满了钩子啊。” 积极瓦冷笑一声:“这个就叫做忍了。你想想,忍字怎么写的,就是在心里面的一把刀,一把刀,放在你的心里面,你想先个,那是什么概念?” 是啊,这个刀是一个危险品,不管怎么样都会被人看到的。要是被人看到了,自己的努力就没有了,全部白费了。 当初荆轲刺秦王,将自己的匕首藏在了地图里面,最后还被秦王发现了呢。 现在,自己的刀就这么直通通放出来,岂不是连匈奴的门口都进不了?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就只能用自己的心,藏着这一把刀了。 积极瓦小时候遭受过匈奴入侵夜郎的打击,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8岁的小男孩,家里面的人因为有皇家的保护,被带到了皇宫的后山上面。 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只要对匈奴人说了一点点不崇敬的话,马上就被匈奴人剖开了肚子。 那是多么残忍,多么血腥的场面啊。 后来,积极瓦就知道原来武艺是多么的重要,一个人 有了武功,就起码不要被旁边的人欺负。 但是,两个国家之间,就不能靠单纯的武力了,还要能够指挥军队,相互殴打。 再后来,他听说中原人不仅仅能够正面冲击这样那样的敌人,而且还会用一种变化了的方法,千变万化,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总的来说,就是厉害的人就要装成不厉害,不厉害的人,就要装得很厉害。 但是好像并不那么容易装出来啊。 所以,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听到积极瓦已经表白了自己的想法,副官就心里面有了一点点的底儿了。 副官轻轻地将自己的宝剑放在枕头底线,准备将来能有这一天,跟着积极瓦奋勇杀敌。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里面,已经很晚了,外面静静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副官真的不知道,如果没有当初大梁皇帝的帮助,自己真的就要这样变成了匈奴人的炮灰了。 积极瓦摸着那个萧逸雪给自己的那一枚玉佩,玉佩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温度,温度里面,好像还有淡淡的鲜血在跳动,跟人的呼吸一样,慢慢地寻觅。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好像女人一样的思念故乡。 都说女人就是那种比较柔弱的人,好像女人离开了男人,就好像漂泊的船只,一直希望找到一个男人来做靠岸。 但是,他是男人啊,应该是照顾女人的角色,怎么还要这样莫名其妙地想要女人了? 也许,是因为以前习惯了照顾萧逸雪吧。 漫长的夜晚,他感觉好像很长很长。旁边的副官比自己小五岁,没有想过这么多的事情,之前什么都看得开,不在乎什么儿女情长,鸡毛蒜皮的事情。 可是,毕竟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要是刚才这些牢骚,当着那个国君的面前发表出来,恐怕不仅仅会弄得龙颜大怒,要是他们杀了自己,都难说了。 月亮还在天上,他多么希望,月亮就好像是一 面镜子,两个人在这个月亮的两边,对着月亮,眼睛可以看着自己的眼睛,就好像是能面对面一样。 但是,这只是以前很久以前的一种梦想。 看着看着,就感觉天亮了。积极瓦又一次在放假里面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对家人的思念,对死亡的恐惧,还有对那些人的反抗,还有自己被当做炮灰的不忿。 他伸伸懒腰,摸摸身边的那一把宝剑。 那一把宝剑,是非常坚韧的一把宝剑,提起来有几十斤重,就好像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宝剑只有在拿出来的对手,才能威风凌凌。 可是,现在却要带着这样的宝剑,去做炮灰,就真的好像一个忍字一样,藏在自己的心里面。 一不小心,就弄到自己的心怀了,然后又不小心,怕它露出来。 外面传来了鸡鸣的声音,那个声音叽叽咕咕地叫起来了,好像是在告诉人们赶紧起来,种田织布。 积极瓦打开了驿站门口的窗子,看到外面的阳光。 林间的鸟儿开始叽叽喳喳地鸣叫了。 那种鸟儿,飞到他们的窗前,好像一点都不怕人的样子,不知道对他们说一些什么东西。 副官第一次见到还有这么亲近人的鸟儿,还是伸个手进去,摸到了小鸟的羽毛,没想到,小鸟还用最啄了一下他的手指,然后就噗嗤翅膀,朝着外面飞去了。 外面的马看到了阳光,就睁开惺忪的睡眼,开始在拴马桩上面活动自己的手脚。 疙瘩,疙瘩,在原地踏步。 积极瓦觉得还是早日回去的比较好,因为毕竟这里是匈奴的地盘,匈奴人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做是盟友,相反就是把自己当做炮灰,想要打仗的时候,自己冲在前面,当做他们的挡箭牌。 等到他们被敌军击垮了,敌军也变成很羸弱的样子了。 这就是他们两败俱伤的那种邪恶想法。 如今,他们答应了,就必须要按照约定的事情来 做了。 要是不做,不仅仅会得到他们的反抗,可能还会传出去,受到很不好的影响。 积极瓦于是就跟驿站长道别,说:“如今我们已经和单于谈判好了,到时候,只要单于一声令下,我们定效犬马之劳!” 说完,就扬起了马鞭,朝着家乡夜郎的地方去了。 匈奴的那个骷髅皇宫,里面的骷髅头还有人骨做的凳子,好像还在他的眼前浮现。 从匈奴的皇宫和国界出来,感觉完全就是从鬼门关出来一样。 这样的场景,实在太可怕了。 那些骷髅头,还有那些骨头,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魔头,随时都在自己的后面追着自己。 不管自己是用跑的,还是用跳的,都感觉好像没法儿逃出他的手掌心。 积极瓦啪嗒啪嗒地骑马,朝外面走了,就是一种屁滚尿流的样子。 好不容易走到了夜郎的城门前。他竟然忘记在楼下呼唤,直接就撞到了门框上面了。 守城的人以为是敌军来袭,连忙抽出刀剑,一副整装待命的样子。 没想到,打开城门看到竟然是积极瓦。 往日里面意气风发,器宇轩昂的那个积极瓦荡然无存,不知道积极瓦受到了什么样的惊吓。 守城的官兵连忙叫道:“王爷吉祥!” “吉祥你个大头鬼,我去了一趟匈奴,差点儿小命都没有了。” 积极瓦抱怨道。 “呵呵,不仅仅没有小命了,匈奴的单于还让我们做他们的炮灰。”副官在旁边也抱怨道。 “我们一定要找机会报仇!” “一定要找机会报仇!” 说着说着,整个城门上面的人,都开始沸腾起来了纷纷吵嚷着要报仇,要重振河山之类的。 好像整座城楼都有点开始摇晃了。 积极瓦连忙让他们不要吵了,有什么事情,等到天亮再说,如果人们上了战场都还有这样的气势,那么就不会有做不成的事情了。 积极瓦马上骑着马,奔向了夜郎的皇宫里。 第184章 惊魂 夜郎君见到积极瓦急如星火跑回来,连忙从宫殿走出来迎接。 只见这个积极瓦头发散乱,胡须打结,好像是落荒而逃的败军之将。 身边的小马,也好像受到主人这样的传染,无精打采,却又努力地强打精神,想要快点走进城门。 “大将军王别来无恙?”明明知道 有恙,但是也郎君也不能太过直接说出来。 积极瓦满身狼狈地对也郎君说:“感谢陛下挂念,小王还好,还好。” “我看王爷好像有点心事,不知道能不能说出来,让孤王帮你参谋,参谋啊。” 说到心事,积极瓦马上就想起后面的那些追兵,一点点都不愿意放过自己的感觉,自己不断地在前面走,那些追兵就不断地在后面追。可是回头,却又见不到影子。 也郎君看到积极瓦不断看后面,知道他一定是在后面受到了惊吓,忙说:“别怕别怕,我们的城门已经关闭,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的了。” 一边说着,一边带他到了自己的银銮殿。 这个银銮殿,就是仿照大梁的金銮殿建立起来的一个大宫殿。 这个宫殿里面的陈设和布置,完完全全都是按照大梁的金銮殿复制下来的。 因为作为属国,所有的东西都不能超过自己的主国,所以,就算做得再精美,也只能用低一等的银作为材料。 不过有一点,因为设计跟金銮殿的是一样,所以太阳照进来,整个房间都是亮闪闪的,处处的银器都发出鲜艳的颜色。 积极瓦坐在银銮殿的宝座上面,好像是父亲安慰孩子一样,对积极瓦说:“来来来,王爷,这里才是一个休息的地方,说说刚才什么人追杀了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怕。” 积极瓦深吸一口气,对国君说道:“陛下你不知道啊,那个匈奴可不是人可以去的地方啊,你知道吗?我走进他们的宫殿,到处不是骷髅头,就是脊椎,就是手脚骨头, 简直就是一个魔窟,一个人间的地狱啊。” 积极瓦听说过匈奴人嗜血成性,是用人的骨头来做很多器皿的。 但是毕竟那些也是死人骨头,不至于这么害怕吧。 于是,他就问道:“你不是也用什么象牙,什么虎骨之类的首饰,为什么那些首饰不会让你感到恐惧呢?” 积极瓦看看天,又看看地,感觉那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方,他就回忆道:“那可不一样。好像我们的银銮殿,这窗子都是敞开的,太阳光可以直接照进来,一片都是亮堂堂的。可是那个匈奴人的皇宫,窗口上面有窗帘,什么东西都被遮住了,有的时候,看上去,就好像是里面的骨头还在动。” 这恐怕就是匈奴人搞的鬼把戏吧,故意想要用这样的牛鬼蛇神来恐吓夜郎的使者,这样夜郎的使者对于外面来的东西就不敢这么放肆了。 但是,这样的恐吓,是不是太不道德了呢? 也郎君哈哈大笑:“不知道,王爷现在感觉如何啊?” 旁边的副官已经是浑身发抖。那种发抖,完全就不是因为想到什么东西而随意的发抖,而是一种真正发现了什么恐惧,肌肉和骨骼上面的发抖。 夜郎本来就是一个小国,物产稀少,土地狭隘。让他们制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建筑,大发明是没有可能的。 但是小国的人也要生存,小国也要有自己的优势跟大国生存和竞争啊,所以,他们就有很多人,精通各种各样的巫术还有药理。 国君看到他们的恐惧,好像已经上升到了身体上面的病变了。于是就示意身边对人,让太医院的巫医过来看看。 巫医皱着眉头,拿出一块玻璃对着积极瓦还有副官看过去,果然发现他们的头上有一块很大很大的阴影。 那阴影好像是从外面释放过来的,张牙舞爪,就好像一只八爪鱼。 然后,阳光就被那只八爪鱼不断地扰乱,根本就照 不到她们的 头顶上。 难怪,这样的人阳光都见不到,所以就会这样乱七八糟地没有了逻辑了。 “这两位英雄可是在外面受到了什么诅咒?”也郎君问道。 “回陛下,两位王爷,不仅仅受到了诅咒,还是一种非常难以控制的诅咒,那些匈奴人可是太过凶残了,将一种山里面生产的恶鬼,放在了王爷身上。” “岂有此理,哪里有如此杯壁下流的主儿,动用歪门邪道不说,还要对我们的使节动手!” 说着,就差点想要将手里面的瓷杯仍在地上。 不过想想,这个好像是皇帝萧赜亲手赐予的连理九龙杯,价值连城,并且意义非凡,就舍不得了,轻轻放在了着面上。 与其在这里一个人暗暗生闷气,还不如好好治疗这个疾病,正大光明地跟别人打一张。 于是,夜郎国君就问巫医说:“如何能够驱散这样的恶魔?” 巫医看看头上的八爪鱼,八个爪子就好像是银銮殿上面八根柱子,深深插在这个积极瓦的头顶上。好像拔出来就会连他的脑浆都一起出来一样。 就只能摇摇头,对夜郎君说:“不行不行,这个妖怪相貌丑陋,性格凶险,恐怕是我们无法对付的了。” 夜郎君感觉自己全部希望都没有了,看到原来气宇轩昂的积极瓦,之前是那样生龙活虎,而且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现在在妖魔鬼怪的干扰之下,竟然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了。 不都说人间正道是沧桑,不都说是人定胜天吗?怎么现在人就败在了这“天”下面? 甚至连一个妖怪都战胜不了? 积极瓦顿时觉得头痛欲裂,感觉好像是有千万东西扎在自己的心里面。 他非常纠结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挣扎着,想要将那个看不见的妖怪甩开。 但是那个妖怪是精气所致,并不是摸得到的东西,只能这样忍着疼痛了。 积极瓦被侍卫们拉回去,到 了自己的行宫里面,他闭上眼睛,就想起那些邪恶追杀的自己的骷髅。 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自己眼前全部都是一片血粼粼的样子。 这个时候,一个卖古玩收破烂的老头子,走了过来了。他嘴里面嘟嚷着很多很多乱七八糟的话语,但是有一点,好像是在说什么失眠惊悸,逢凶化吉。 积极瓦连忙让人将他请了过来。 收破烂的老头疯疯癫癫,跌跌撞撞地走进积极瓦的行宫,见到积极瓦躺在床上,笑道:“你不是威风凌凌的大将军王吗?现在就如此精神萎靡,一点都没有将军了样子了?” 积极瓦皱着眉头,对收破烂的老头说:“既然知道,就不要挖苦我了,你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帮我恢复原来的精神吧。” 收破烂的老头,看看天,又看看地,然后拿出一个玻璃,看到他头上站着一只八爪鱼。 于是笑道:“真是太过过分了。想要打人杀人容易,为何要搞这样的妖魔鬼怪。” 收破烂的老头,也是经常习惯了在古墓还有寺庙里面走来走去的,对于牛鬼蛇神之类的东西,自己可以说是一点点都没有担心过。 所以,生气归生气,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处理的。 积极瓦旁边的侍从说:“刚才太医说了,八爪鱼的八个爪子都在这个王爷的脑壳上面,要是强硬拔出,可能会伤及性命。” 收破烂的老头将那个玻璃放在自己的眼前,又让旁边的人看着积极瓦头上,果然是有一个八爪鱼,张牙舞爪,充满了一种战胜者的耀武扬威。 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把利剑,那是玻璃做成的利剑,没有透镜基本上看不到。 他朝着八爪鱼的一直爪子砍下去,结果那只八爪鱼挣扎了一下,马上又长出一只来。 那只脚变得更加粗壮了,弄得积极瓦更加痛苦不堪的样子。 “我看你还是放过他吧,这样下去,他可能是一个废人, 但是废人总好过还活着啊,要是弄得八爪鱼都生气了,一口气吃了他的元魂,恐怕我们的王爷就……” 手下的一个侍从实事求是地说了一句心里话。 但是就是这样的心里话,让所有的人都觉得很难过。 没想到,捡破烂的老头笑着说:“你可知道,我是奉了天命过来的,要是没有九成九的把握,谁敢过来呢?” 说着,就再次拿起自己的宝剑,放在八爪鱼的身边。 八爪鱼以为他又要砍自己的脚,更加面目狰狞,耀武扬威。 老头儿哈哈大笑,说:“我想到办法了。” 旁边的人没有一个知道这个里面的奥妙,因为这样的东西,只有巫师才懂得。 老头儿对着这个八爪鱼哈哈一笑,然后对身边的人说:“我刚才说什么?我有九成九的把握。任何人都不敢保证自己百分之百成功的。但是你看看,我刚才就失败了一次,也就是等于说我将失败的那个概率给去掉了,现在九成九就变成一百了。” 说着,他也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就从祖宗的灵位旁边端起一个香炉。 二话不说,就将上面的香灰全部抛洒在天空中。 旁边的人都惊愕了,这不是对祖宗的大不敬吗? 积极瓦被那些香灰弄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挣扎着,用手拨开香炉灰。 这个时候,捡破烂的老头扬起长剑,对着头上八只脚看上去。 八爪鱼的手脚断开,因为混上了香灰,就再也黏不上去了。 所以,这次挣扎的,变成了八爪鱼。 八爪鱼在积极瓦头上挣扎了好久,然后变成一顶帽子,掉落了下来。 积极瓦顿时感觉号线人就变轻松了,差点就想从地上飞起来。 没想到原来这个夜郎还有这样的神人,竟然可以将这么复杂的东西,变得如此简单。 捡破烂的老头,又朝着副官头上也是这么一弄,副官也在桌子上挣扎了一番,然后也奇迹般地康复了。 第185章 装疯 原来,这个收破烂的老头,并不是别人,而是当年萧逸朗和萧逸轩的好旁友,诸葛暗! 妖魔鬼怪,其实是真是存在的,只是有些人看不到,就单做没有。 而且,妖魔鬼怪都有自己生长的地域性。不是每个地方都有。 比如这样的八爪鱼,就要在匈奴人的手里面才能长出来。匈奴人可以驾驭他们,但是夜郎夜郎的人大梁的人却看不到。 因为中原正义凌然,所以很多妖魔鬼怪都无处遁形。 现在在一个异域之邦见到了如此的妖魔鬼怪,虽然好像是害人害己,但是对诸葛暗来说,却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他得意洋洋地将那顶帽子拿了出来,看到背后写着一连串的咒语。 其实匈奴单于也不傻,他用的八爪鱼,并不是那个可以要人命的八爪鱼,而是一种有着智慧的,灵气的八爪鱼。 这个八爪鱼能够按照人们的指令,去控制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上面的乱七八糟的咒语,实际上就是匈奴单于准备用来控制这个积极瓦的程序。 既然将八爪鱼的八只脚给弄断了,八爪鱼就死掉了。 最怕就是这样的事情了。 毕竟单于也不是吃素的,单于要是知道自己的八爪鱼受了伤,一定会想办法找来一个代替的东西出来。 要是那个代替的东西弄了出来了,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巫术的东西,就跟赌博差不多,有的时候刚好学会了破解的办法,就好办。要是换了一个诸葛暗都不能破解的东西,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诸葛暗将帽子里面的咒语翻译成了中文,跟积极瓦解释了一遍。 积极瓦当然知道里面的意思,就笑着说:“原来如此,大师您的意思是要我装疯卖傻,不要声张对不对?” 诸葛暗摸摸自己的儒巾,高兴地点点头,说:“的确如此,的确如此。” 然后,积极瓦就故意抱着头,好像头疼的一样。 诸葛暗哈哈笑了起来。 然后,他拿出纸笔,将上面写的那些东西划分为一个个重点,然后告诉积极瓦要做大事的时间点,还有应该做什么的大事情。 积极瓦重复地念了几遍,感觉好像并没有什么困难的,就将他的计划放进了一个锦囊里面,准备到时候将计就计了。 诸葛暗正要离去,不料被积极瓦拉住了。积极瓦对诸葛暗说:“小王早就听说诸葛大人想要来这里帮助我们,没想到竟然如此高效。” 诸葛暗笑着说:“不才真的有神机妙算,不过在那中原大地,是迷信的人多,崇拜的人烧,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将就着,变成一个并不懂得神机妙算的人的。他们都把我当成骗子,我也就按照他们设计的骗子的角色,生活了那么多年了。” 听到诸葛暗如此说,积极瓦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积极瓦拿出手里面的锦囊,上面日期时辰都写的清清楚楚。诸葛暗指着上面的时辰,有点抱歉地解释道:“你要分毫不差,基本上就没有了,但是因为军情紧急,基本上我写的时间,都是已经提前好的,你只要按照这个时间,我们就可以万无一失。你要知道,斗转星移,也不是好像我们算的那么精确的。” 积极瓦点带头,对着上面的作战计划,在自己的心里面,不断地勾勒一个作战地图。 那幅地图在他的心里面,渐渐成形,长大,最后成了真正的一片真正的作战计划。 看来,自己还真的是有一点将帅之才的,但是自己因为性格比较刚烈,好像经常就会因为一点点的小事情,弄得很不愉快。 人们形容年轻小伙子,总是用什么血气方刚,刚愎自用之类的话来形容。 这个血气方刚,当然是很好的事情。可是,刚愎自 用,就好像有点委屈,有点好像不自量力的样子了。 积极瓦想起这几天来,在外面奔波的日子,外面的人其实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因为自己在乎的太多,本来并不是什么样子的事情,就是因为所谓的面子,弄得自己心里面很不高兴。 这次还要装疯子,就是一个最大的机会了。 毕竟之前做事情,都只能是率性而为。要是性情使然,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现在要做的事情就不一样了。因为装疯卖傻,是诸葛大天师给自己设下的目标。 他必须想办法完成这样的目标。 因为这样的事情是有了结果的,不需要边做边看,更加不需要好像别人那样,计较如何尊重自己,甚至个人的得失。 现在的积极瓦,不过是棋盘上面的一个棋子。 但是他知道了全部的套路,更加知道,自己的身边有一个万能的棋手,这个棋手能够帮助自己打赢胜仗。 积极瓦顿时又摇头晃脑,装作疯疯癫癫的样子,走到诸葛暗面前,扯他的头巾。 诸葛暗笑着说:“王爷自重!” 积极瓦有点不高兴了,就问道:“你不是让我装疯了吗?这样还不疯?” “原来小仙直言,王爷并不疯癫,并不疯癫!” 说完,继续看积极瓦装疯卖傻。 积极瓦那么努力装出来的疯癫,竟然被人说成并不疯癫,心里面自然很不高兴了。 他耐着性子,问诸葛暗说:“敢问大师,怎么样才是疯癫呢?” 诸葛暗叹气道:“疯癫之道,在明明德,在止于至善!” “呸!”你这道士说浑话!”积极瓦这次又生气了。 诸葛暗微微一笑:“你想想,我让你假装是要听着他的八爪鱼的话来疯癫,结果你不是按照八爪鱼的话来疯癫,而是按照自己的感觉来疯癫。你想想,八爪鱼会叫你来扯 我的帽子吗,他会叫你来跟我打架吗?” 这一句话,弄得积极瓦是恍然大悟。 原来,疯癫也是要将逻辑的。 所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积极瓦大概明白了这个意思了。 简单的说,装疯卖傻就是要来做一个伪装,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意图。要是将该隐藏的地方显露出来,该显露的地方隐藏出来。 只要是有一点点逻辑的人,都看得出那是在故弄玄虚的了。 积极瓦拉住诸葛暗,对诸葛按说:“要不,你留下来做我们的军师,我们可是最需要这样的人才了。” 诸葛暗爽快地答应了。 诸葛暗的名字,就是他父亲给自己起的。父亲是诸葛孔明的一个崇拜者,当初为了学习道术,将自己的名字给忘记了,送给别人。 等到孩子出生的时候,他就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自己的这个儿子身上。 他可以说是对于诸葛亮的传记倒背如流的,但是因为倒背如流,也就知道了诸葛亮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归宿,因为他过了太多太多亲力亲为的事情,很多本来不会这么劳累的,但是因为积劳成疾,就成了后面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一个悲剧了。 所以,他觉得,作为孩子,应该学会韬光养晦。 韬光养晦就是要能够将自己不做的事情就不要做,所以给他起了一个跟诸葛亮针锋相对的名字,叫做诸葛暗。 可能是名字写得太过隐晦了,所以诸葛暗基本上就没有任何机会走上仕途经济的道路,只能跟着父亲,浑浑噩噩地混日子,过时光。 诸葛暗心里面也是非常难过的。 看到别人哪怕是一个小吏,都可以威风凌凌拿着自己的佩剑到处走。 自己却只能带着算盘还有算命的幌子,走街串巷,连一个自己的工作室都见不到。 现在感觉就完全不一 样了,虽然是在一个附属小国,毕竟也算是很大的官了。 当年诸葛亮也是一个军师,还是刘关张里面的首席军师,不仅仅有运筹帷幄的本领,还可以驰骋疆场。 现在,既然被当做军师了,诸葛暗觉得自己的梦想也就完成了一半了。 他得意洋洋地谢过了积极瓦,摇着自己手里面那个和诸葛亮一样的黑毛扇子,哈哈地坐在积极瓦身旁了。 积极瓦的副官看着这个所谓的军师,心里面总是摇摆不定的。 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要是在中原,不过就是一个算命的,何德何能能够配得上军师这样的荣誉称号? 但是,从他刚才治病的阵仗看,那本事恐怕是将军甚至国王都不一定有这样的力量。 从某个方面看,他好像是绰绰有余,但是从另一方面看,他又好像是不堪重任。 要是一个军师,本事比将军还要厉害的话,这样将军的地位就很容易受到威胁。 就算将军能够忍受这个军师的指指点点,但是周围的人会怎么看将军,到头来人人有事情都要去问军师,军师就成了实际上的将军了。 这样,积极瓦的位置将要到哪里? 不过,看到这个诸葛暗手无搏鸡之力,而且只是会算卦看书,副官心里面又安静了一点点了。 积极瓦看了副官两眼,示意他将军师专门用的指挥版拿了出来。 那个指挥版,就是一块象牙做成的令牌。 将领可以在这个令牌上面写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象牙上面雕刻了有皇帝亲笔的签名,见到这个令牌就好像见到皇上一样。 不过,为了能够保证这个指挥版的权威性,皇帝规定了,一块板只能用三次。而且每次写上去的东西都不能涂改。 积极瓦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诸葛暗,让他好好地做。 诸葛暗谢过了积极瓦,开始了自己的军师生涯。 第186章 军令 一连好几天,积极瓦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不是看天,就是看地,要么就是在地上烧纸钱。 就连是宫中吃饭的时间,也只是随便吃两口就放下来了。 副官是一个仗义执言的人,见到这个军师没有一点点的本事,就知道这样吃喝玩乐的,还要装神弄鬼,就心里面给了差评。 终于又一天忍不住,跑到了诸葛暗的房间里面闹了起来。 “诸葛大军师,你是军师还是巫师?” 诸葛暗收起手里面的一款闪光玻璃大明镜,对副官说:“将军何出此言?” 诸葛暗知道,这个副官是非常好高骛远的,特别是自己这个副将的位置,他一直以来都有点忌讳,要是别人叫自己将军,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话出自这个军师之口,就感觉一种讽刺的一味。他毫不客气地说:“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副官,你不要给我戴高帽子!” 诸葛暗看到这个副官滑稽的样子,就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一样这般好高骛远,还有假正经,觉得当初自己真是太过可爱了。 他忙对副官说:“你大概不知道吧,别人做事,必须要睁大眼睛,因为要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但是我也要睁大眼睛,但是我看的不是地,而是天。因为我开的是天眼。” 副官上去,一把夺了他手里面的琉璃闪光大明镜,想要扔在地上。 结果被诸葛暗一手拦住,拉住了副官,说:“莫冲动,你看看里面,我正在跟别人说话呢!” 副官睁大眼睛,朝着诸葛暗指出来的琉璃闪光大明镜看去,里面赫然站着是萧逸雪。 “啊,你们……”副官觉得不可思议。 “听说过托梦吗?”诸葛暗问副官。 “听说过,听说过,就是见不到的人,可以通过梦来联系,不过主要都是死人,难道你也是……”副官果然是心直口快,就连一个活人站在面前, 都敢问人家是不是死人。 “呸呸呸!”诸葛暗打断了副官。他指着这个镜子说:“这是用来可以给活人托梦的东西,只要活人在这边给想要说话的人说话,听到的人,就可以在梦里面感觉到我们说的话,然后就不会惦记我们这么多了。” 副官点点头,恍然大悟地说:“啊,原来是这样啊,但是,人家在梦里面,你说的话,她相信吗?” 诸葛暗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恐怕就是我们都最担心的事情了。有人相信梦,也有人不相信。可是,就算在梦里面出现了,起码好过是连梦都没有见到啊!” 副官虽然不信这样的牛鬼蛇神之说,但是毕竟还是眼见为实的,就接受了诸葛暗的解释。他就问诸葛暗说:“那么军师,你给我们王妃说了什么东西啊?” “我就告诉她,我们这里很好,希望她能够好好休息,安心养胎,不要急躁,生出事端啊。” 副官高兴地点点头。 副官好奇地将诸葛暗手里面的那个闪光琉璃大明镜,就像一个千里眼顺风耳一样,好像什么都看得到。 更加令人惊讶的是,这个不仅仅是看得远那么简单,而且还可以随随便便看到自己想要看的东西。 不过,看着看着,他好像看到里面又出现了一个骷髅的形象,要不是忌讳这个是琉璃的东西,容易打碎,副官差点就将镜子仍在地上了。 “且慢!”诸葛暗一声喝道。 那个闪光琉璃大明镜,虽然不是什么开天辟地的法宝,但是毕竟也是经过千锤百炼弄出来的。 就这样被砸碎了,恐怕诸葛暗都没有办法交差了。 副官感觉一阵凉飕飕的风从自己的脑壳后面传来,于是有点惊吓地告诉诸葛暗:“军师大老爷啊,我刚才看到了骷髅头了。” “骷髅头?”诸葛暗沉吟道。 “莫不是匈奴人要我们进攻大梁了?恐怕是时机 到了吧?”诸葛暗掐指一算。 “军师大人果然是神机妙算。”副官在旁边奉承道。因为匈奴皇宫里面的摆设,的确就是那个骷髅的形象。但是诸葛暗并没有亲身去过,连听可能都没有多听过几次。 如今却能够这样信誓旦旦地说出来,那一定是知道里面的奥妙了。 既然没有见到,都能猜到,那一定是占卜得来的。有如此神机妙算的军师在营中,这带兵打仗的事情,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诸葛暗连忙接过那个琉璃闪光大明镜,屏气凝神,看着里面的一草一木,见到一个匈奴的将军,背着一个很大的竹筒,正朝着自己夜郎的地方走来。 诸葛暗朝着那个竹筒的方向细细看去,终于用自己的内力看到了里面的信件。 他高兴地放下了手里面的大明镜,装进自己的包里面。 然后得意洋洋地走到了将军府,高兴地扯了扯自己的胡子,终于有了英雄的用武之地了。 诸葛暗还是有点忌讳自己所为的军师的身份。 父亲小时候对自己过于娇生惯养,什么重点的活都不让自己做,也就到了现在养成了一个白脸书生的样子。 但是细细想起来,好像也不能完全怪罪于自己的父亲。毕竟自己天生下来的时候,身体就比较孱弱。 好在自己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大脑,这个大脑能够让他记住别人记不住的东西,能够做别人做不出来的事情。 就好像自己的身体,总是比别人细胳膊细腿的一样,别人轻而易举的事情,在他手里面就变得郑重其事。 或许,是人各有命吧。 但凡有军师的部队,人们在出师的时候,除了祭拜将军以外,还会拜祭军师。 因为军师是精神上面的力量,将军就是物质上面的力量。 诸葛暗骑着小毛驴来到了积极瓦的行宫,积极瓦正在坐在那里老老实实地看一本中原的情诗集 ,准备找到一些动情的话,去给萧逸雪写信。 自从上次感觉到了情诗的力量之后,积极瓦开始喜欢上了写信,特别是写情诗了。 他见到诸葛暗从外面走进来,就放下手里面的书本,抬头问道:“怎么了大军师,有何贵干啊?” 诸葛暗看看外面,皱皱眉头,对积极瓦说:“装疯!” “装疯?”积极瓦皱着眉头,沉吟片刻。 然后马上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原来这个诸葛暗是知道匈奴那边很快就会对这里有大动作,可能是军令或者是别的东西到了。要自己好像当初回来那样,装疯卖傻。 积极瓦也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知道这样的东西,就立马耷拉下自己的脑壳,做出一个好像是要昏昏欲睡,谁都不想理谁的样子。 然后就走到宫门口,两眼昏花地对诸葛暗说:“你看看,军师,本将是否疯了?” 诸葛暗没有想到平时聪明伶俐的积极瓦,装疯起来竟然还可以这么疯,眼睛昏暗无神,就好像是蒙着一层雾一样,说话也含混不清,好像是含着一口痰。 看来,这个积极瓦装疯起来的本领,恐怕比他打仗带兵还要强大好几倍呢。 诸葛暗于是笑着说:“将军如此惟妙惟肖,不做演员真是太浪费了。” 积极瓦皱起眉头,质问道:“你怎么好话不说,竟然将我比作戏子?难道你这个军师的位置不想做了吗?” 诸葛暗连忙低下头,跟积极瓦求饶。 正在讨论当中,匈奴的信使就将信件送过来了。 积极瓦看着匈奴来的信使,贼眉鼠眼的,没有一点点的正派,就知道这个人不过如此。 但是,毕竟过门都是客,也不能太过做得过分了,就摇头晃脑地看着这个信使,然后指着旁边的那个诸葛暗说:“什么人,穿着如此奇怪。” 信使知道,积极瓦是受了自己匈奴的巫术的蛊惑才会这样 萎靡不振,所以就装作不明就里地说:“我们单于现在给大将军发来了邀请函,希望大将军能够出兵攻打大梁,不知道意下如何?” 说完,他就开始张开嘴巴,念动了单于教会他的咒语。 其实这个积极瓦早就已经被破除了魔咒了,但是看到他嘴巴不断在动,就会知道他一定是在念咒。 但是匈奴人心里面想什么,恐怕都是路人皆知的,念什么咒语,他也深深知道。 所以,他们喜欢念咒,就让他们念去。不过就是想要他答应马上出兵嘛。 于是,他也开始摇头晃脑,说起浑话来了。 “军师带兵我拉车,拉车拉倒军师前。军师问我做什么?我说军师要往前!” 匈奴的使者看到这样的废话,感觉好像听不懂,却又好像是听得懂。 好像拒绝了,又好像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他也是一脸的茫然还有纳闷。就笑着对这个匈奴的使者说:“好好好,你们什么时候出兵啊?” 旁边的诸葛暗觉得是自己发挥军师作用的时候了,就问道:“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兵,但是你知道我们夜郎这么小的国家,军队自然是非常有限的。不知道你们匈奴大帝国,能不能支持我们一点点呢?” 这就再好不过了。匈奴的单于其实就是想要让这个积极瓦带着夜郎全部的兵力去打击梁国,然后梁国自然会出兵反抗。 自己再用假装的增援部队,不断地打击逃窜出来的夜郎,这样夜郎就会腹背受敌,然后被一举剿灭。 这么一来,不仅仅可以消灭了自己的心腹之患,而且还可以跟大梁邀功请赏。 恐怕到时候,大梁也会损兵折将,到时候夺取几个城池,或者是几片草地,自然不在话下了。 当然,这个只能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至于大梁会不会打败,自己能不能成功,都还是一个后话,一个很长很长的后话了。 第187章 佯攻 积极瓦继续摇头晃脑地收下了匈奴使者送过来的信。 那哪里是什么出兵求援的信件,简直就是那种居高临下,发号施令的公文嘛。 匈奴和夜郎本来就是平等相待的 ,怎么突然用这样的信件来相互往来,难道是匈奴现在要跟自己打架了? 积极瓦正想要发作,被旁边的诸葛暗用眼神制止住了。 诸葛暗毕恭毕敬地对使者说:“使者大人,一路风尘仆仆来到我们夜郎境内,想必已经很辛苦了,不如坐下来,让我们国君好好为您接风洗尘!” 匈奴的信使,自然知道自己写的东西的不合规矩的,也知道他们要留下自己来,不过想要奚落和理论,当然就心里面非常不高兴了。 只能装作淡定的样子,对诸葛暗说:“谢谢诸葛先生的深情厚谊,小人担当不起。” 然后,就朝外面走了。 刚刚走出宫门没有多远,就见到前面车声隆隆,一个雄伟的仪仗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定睛一看,不是别人,竟然是夜郎的国君。 国君穿着一身洁白的汉朝大礼服,摇摇摆摆,衣袖翩翩,站在了匈奴使者的面前。 匈奴使者连忙起身下拜:“国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国君怒斥一声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国君吗?不是说进庙烧香,入寺拜佛的,你现在拜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连我这个国君的面子都不给了?” 夜郎的使者连忙跪在地上,说:“不是如此,只是因为军情紧急,我们才采取了这个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夜郎国君讽刺地重复道。 “你的权宜之计,就是这样的?找到一个不能说话的人,来代表我们夜郎,然后让他出兵,不经过我的允许?我可以撤销积极瓦的兵权,你信不信?” 匈奴的使者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好像捣蒜一样,对夜郎国君说:“信,小人相信。” 然后,他就只能硬着头皮,到夜郎的宫中享受 他招待盛宴了。 当然国君对于这件事早就了然于胸了,留下这个信使,不过想要找个机会多多观察一番。 看到这个信使贼眉鼠眼,到处东张西望,而且没有一点点来做客的宾主之道,心里面就产生了很大的不高兴。 匈奴使者看着这个银銮殿那些金碧辉煌的器皿,雪亮雪亮的,在阳光照耀下,露出淡淡的红晕。 就对国君说:“我们单于的宫殿才是一等一好,里面的东西,都是充满灵气的,还有人的骨头,人的头骨,坐在凳子上,就好像坐在人的身体上面一样呢!” 国君不动神色地皱起眉头:“你们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使者哈一笑:“我们当然自己没有这么多的人,但是我们经常大胜仗啊,然后就将俘虏的头骨做成了家具。不知道夜郎君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我们的家具呢?” 夜郎君对于这个使者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好感,更不要说是去匈奴或者什么地方了。 他客客气气地说:“你要知道,我们可是小国小地方,况且国家不可一日无君,我这么一走,恐怕对整个夜郎的人都不公平啊。” 夜郎国君努力将自己的话说得冠冕堂皇,既不要让别人感觉到自己的不满,也不要得罪这样的小人。 匈奴的使者点点头,然后吃了两口,就准备朝着外面走了。 见到使者这样心不在焉,夜郎君心里面也有一些淡淡的无奈。他知道,好像这样的人,基本上就是来了就走的。 看一个人是不是对自己真心,看看来访的时间,还有说过的话也就知道了。 他来了也不多坐几分钟,说话也没有超过三句半。 难道这样的就是所谓的推心置腹吗? 最好就不是,因为如果真的是,夜郎恐怕就要真的出兵了。 愣了半天,夜郎国君终于发话了:“既然你们这样着急回去,恐怕还有军情任务在身吧,本王就不留你们了。” 说完就 起身相送。 匈奴的使者高兴地站起身来,朝外面走了,一边走一遍说:“记得单于交代的出兵的事情啊。” 夜郎国君哈哈大笑,“等到我们出兵了,就不要怪他们把你们灭亡了!” 积极瓦有点愧疚地站在国君面前,苦苦说道:“国君大人,小臣有罪,不能保全我们的部队,还要在友邦面前相互厮杀,先给你请罪了!” 夜郎国君高兴地笑了起来:“哈哈,王爷何出此言,要不是你们慷慨相助,从中斡旋,恐怕我们夜郎早就成了匈奴的属国咯。” 积极瓦将那一封不平等的信件给了夜郎国君。 国君看着上面那些尖酸刻薄的言辞,好像还带着恐吓和威逼利诱的味道。 心里面不但没有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好笑了。 好像是这个世界上,越有本事的人,脾气就越小。越没有本事的人,脾气就越大。 好像这个匈奴,这样写信过来,感觉就是一个负隅顽抗的困兽之斗。 难道这么堂堂的夜郎国,山高地险的,还要怕这个鬼东西吗? 诸葛暗是一个察言观色的人,看到国君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真相了,说多也是没有益处,就找了个借口,带着积极瓦走了。 积极瓦和副官还有诸葛暗,三个军中最大的头目就聚集在一起,相互讨论即将发生的军事情况。 他们知道,这个大梁是已经知道自己要进攻的了,就连起兵的地点,起兵的方式都已经全然知晓。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匈奴人的“增员”。 两天之后,夜郎门外来了一大队的匈奴士兵。他们穿着非常华丽的战袍,手里面拿着却是生锈的刀斧,然后站在门外,趾高气昂地对夜郎城上的人说:“匈奴夜郎增员部队正式开到,请大家快快出来迎接!” 说了一遍不过瘾,还连续说了三遍。 如此一来,城上的人就放下了梯子了。 夜郎的精兵全部走了出去,朝着 大梁的方向开进。 匈奴的“增员”就在后面跟着,根本就没有任何打仗的准备,好像是一个后勤的官兵,在后面冷眼旁观。 积极瓦率领着部队走到了最前方,不出三十里,就到了大梁的边境。 大梁看到是夜郎的人来攻城,并没有打开城门,也没有说话。 夜郎的人不断地朝门前放箭,好像这个边境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大概打了一个小时,他们觉得城池快要崩溃了,就朝护城河走过去。 没想到 这个护城河的木板全部都是被大梁用一半劈开的。 走上去的士兵,很多脚都没有站稳,就哗啦啦掉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后面的那些匈奴士兵,看到这些人,一个个都掉到水里面去了,感觉自己不需要怎么努力,就弄死了他们,都得意洋洋起来。 那个来送信的老鼠眼,更加是笑得眼睛都没有了,指着地上的石头,还有护城河,说:“兄弟们,你们听说过中原有一个成语叫做落井下石吗?要不要我们也给他们下一点石头啊?” 那些士兵顿时云集响应。 匈奴的人,做好事从来都不会这么同心,但是做起坏事来,就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样子。 他们顿时捡起下面的石头,朝护城河里面扔去。 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个护城河里面竟然是空荡荡的,除了水什么东西都没有。 难道这是幻觉?刚才那些掉下去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这下,老鼠眼开始觉得可能中了计,就让那些拿了石头的人,继续将石头扔到水里面去。 这个时候,城门轰然打开,大梁的士兵拿着寒光闪闪的武器,跑到他们面前。 “这到底是闹哪样?”老鼠眼看着眼前的一队士兵,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们当然是闹的你。你们也不好好想想,就你们那样的智商,也配弄这个借刀杀人的伎俩?你们就等着给我乖乖送死吧!” 老 鼠眼看到是大梁的精兵,人高马大,而且兵器尖锐,寒光闪闪的。 自己本来想着忽悠一下这个夜郎的兄弟,想要将来他们求助的时候,自己可以被动出击。 但是没有想到,夜郎的人好像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早就知道匈奴人是这样唯利是图,喜欢贪小便宜,而且还冷漠无情。 但是,匈奴的人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精打细算,竟然把自己的小命给算计了进去。 只见大梁的兵士,拿着大刀长矛,朝着这个匈奴的部队杀将过来。 匈奴部队的人,当然奋起搏击,起身相迎。 但是他们手里面那些生锈发霉的兵器,哪里是大梁的对手? 两件兵器刚刚接触,他们的斧头就开始崩裂,然后落在地上。 还有的,木棒里面长满了虫子,只要这么迎面一折,马上就咔擦断成了两半。 这个时候,终于轮到积极瓦报仇的机会了。 积极瓦左边是诸葛暗,右边是他的副将军,三个人威风凌凌地走到匈奴的大将面前。 大将以为积极瓦还有副官还在魔咒的纠缠当中,就开始继续念经。况且那个诸葛暗,一看就知道是书生的打扮,根本就不用放在眼里。 另外两个人,已经中了自己的魔咒,不管是什么情况,遇到魔咒,都只能束手就擒。 不过,他念动魔咒的时候,发现这个积极瓦好像并没有当初那种头晕目眩,惟命是从的感觉。 他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接着,突然脱下了自己的帽子,挥动长矛,走到这个大奖面前。 匈奴大将这次感觉就是大跌眼镜了。 原来上次在皇宫见到积极瓦的时候,积极瓦已经破了他的魔法,只不过还是一个人装疯卖傻,自己竟然没有看出来! 现在想起来,真是防不胜防啊。 积极瓦哈哈大笑,走到匈奴大将军面前,将他的手绑住,然后押解到了大梁的军营里面。 这次,匈奴的将军彻底打败了这场战役。 第188章 亡国 “启禀将军,小将已经将匈奴的将军抓获,任凭调遣。”积极瓦押着手里面的那个将军,按下他的头,对大梁的守城大将军汇报。 守城大将军是一个大老粗,不会说话,也不会搞什么审判之类的东西,抽出宝刀,就将大将杀了。 大将不是等闲之辈。就说身体上就别平凡人要厉害许多。 所以,刀碰到大将头上的时候,竟然卡住了。 然后,他大刀一挥,将这个大将的脑袋连根斩断。 积极瓦连忙跪在地上求饶说:“哎呀,大人啊,你这次可是闯了祸了!” 将军横眉竖眼地,看着积极瓦:“你说什么意思?我闯祸?难道杀人就是闯祸?你不知道我杀的是敌人吗?” 积极瓦笑着说:“将军啊,您杀死的,可是匈奴单于的表弟啊,你这样不仅仅挑起了我们两个国家之间的怨仇,就连他们的私仇也被你挑逗起来了。” 将军皱着眉头,看着地上一滩血水,无奈地摇摇头:“你说说,不杀都已经杀了,难道还要让死人复活不成?” 积极瓦只能空空感叹:“善哉,善哉!” 匈奴单于听到自己表弟被擒,并且当场就被乱刀砍死,心里面别提多懊恼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样搬弄是非,欺骗欺骗夜郎,或许还能保持一点点的面子。 可是,现在已经撕破脸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了。 他一把将手里面的头盖骨做成的酒杯扔在地上。 头盖骨是由很多不规则的骨头拼接而成的,这么一扔,受到强烈的撞击,就在地上变成很多的碎片。 那些碎片看起来,就好像是被撕毁的文件。 他马上走到御马监,将最强大的宝马骑在腿下,咯噔咯噔就朝着大梁的边境走去了。 旁边的士兵,知道单于现在已经是非常凶狠,基本上已经失去了理智了,也都纷纷跟在后面,唯他马 首是瞻。 积极瓦对于这一切早有准备,命令守城的士兵不要开门,也不要放箭,就让他们到城下骑马冲撞。 不管他们在城楼下面怎么咒骂,怎么射箭,楼上的人就是一点反应都不给。 不仅仅不给,还一个人都懒得去看。 单于这次彻底生气了,他对后面的人说:“大家捡起石头来,给我往城门里面砸!” 后面的士兵都知道,这个中原的大城,绝对不是匈奴或者夜郎的城墙可以比拟的。 他们的城墙特别坚固,根本就不是用泥砖做成的,而是用硬邦邦的石头。 他们用小石头去砸大石头,那不是太可笑了? 但是,也有聪明的士兵猜到,将军要砸的或许不是这个所谓的石头城,只要砸烂了木门,那就算是赢了。 都说过,哀兵必胜。现在他们的单于丧失了表弟,当然就对这个所谓的皇朝造成了非常重大的损失。 可是,也有人说,有勇无谋,人冲动起来,就只有蛮力,不会动脑筋的了。 城楼上面的人,感觉到城门底下出来轰轰烈烈的撞击声音。 声音夹杂着沉闷的和清脆的声音,不断地打击下面的木头。 木头好像是寺庙里面晚班的鼓点,有强有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积极瓦从城墙上面探出头去,竟然神经质地发现,那些匈奴的士兵不是在砸门,而是在不断地用马撞击自己的城门。 他们好像已经到了背水一战,拼死一击的地步了。 之间好多马的头,已经血肉模糊,一片糜烂。 天下竟然有如此胆大妄为的敢死之士! 积极瓦也是彻底醉了。 但是,和敌人交战,并不能意气用事。不能因为他们勇猛,自己就敬佩了,然后自己就不顾一切地去帮助人家。那岂不成了妇人之仁了? 单于大声疾呼,“为表弟报仇!”喊了几百声,喉咙已经沙哑,没有半点 的力量。仿佛呼吸都会感觉疼痛了。 积极瓦看到那些本来是凶猛伶俐的战马,就这样活生生地被驱赶到来撞击自己的门。 他甚至有点后悔当初没有拦住自己的将军杀死人。 但是不杀都已经杀了,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看到如此悲壮同人的气氛,积极瓦心里面感到一阵冰凉。 要知道,这样的场面,可是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虽然匈奴人是比较野蛮,但是也不应该这样付出生命的代价啊。 于是,他有点感动地,走到城门面前对下面的喊:“单于大人,你们这样是没有用的。唯一的方法,就是你们现在跪地求饶!” 看着身边倒下的战士,还有那些叫苦不迭的声音。单于好像被火烧了一样了。 仔细想想清楚,原来自己难过,不因为是表弟死了,然后想要报仇吗? 这些人,又有谁不是别人的表弟,不是别人的儿子,不是别人的父亲,不是别人的丈夫? 要是全部人都这样撞死在了这个大梁帝国的城门上面,又要带来多少多少没有父亲,没有孩子的家庭? 单于拿起自己的长矛,放在地上,一个人,赤手空拳地,走到城门外面,敲了敲门,进去谈判了。 积极瓦已经没有当初那种趾高气昂的戾气了,见到单于,就好像历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他好像遇见老朋友一样,双眼诚恳地看着眼前这位曾经飞扬跋扈的大将军,匈奴人的单于。 “单于陛下,别来无恙啊。”积极瓦微微一笑。 单于对此,无话可说。 “当初我到你们那里,信誓旦旦,说得比唱的还要好听。可是,你答应的事情呢?说好的事情呢?怎么全部都当了耳旁风了?” 单于微微一笑:“这个是诡诈之道,并不是我们的真实意图。” “不是真实意图,但是你们对待我们的使者,也太 过冷漠了吧?我们到你们的宫中,竟然连一顿像样的茶饭都没有,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匈奴的单于,一点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地位,振振有词地回答道。 “哈哈哈,你总是没有想到,这一天还会到来的吧?结果,现在说这句话的人,再不是你了,而是变成了我。你可是心服口服?” 单于见到如此说,哪里还能不服呢?只能低下头,对积极瓦说:“将军请自便,要杀要剐,我们没有半点说辞。” 积极瓦现在感觉已经是一个大领导,大将军了,不能随便就好像别人那样意气用事。 不仅仅要好好惩罚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坏人,还想要办法开导自己身边那些还算通情达理的人。 于是,他就对手下的人大吼一声:“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给我押到牢里!” 然后对着将军看了两眼,告诉他:“只有在战场上捉到的俘虏,才能杀死,这样的人,必须要留下一条活路。” 将军看着积极瓦,服从地点点头。 积极瓦和副官看到这里面的人,全部都已经得到了处置了,就到城外去,准备放开那些百姓。 结果,没有想到的是,那些来自匈奴的士兵,纷纷低头下拜,就连那些马,都弯曲了自己的前蹄,然后好像跪地求饶一样,躺在地面上。 这样的场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因为好像匈奴这样能征善战的帝国,他们的将领和士兵是死都不愿意投降的。 要是投降了,不是万不得已,不是无可奈何,那就是因为转变的性格了。 积极瓦警惕很高,让手下的士兵一一检查过了他们手里面是否还藏着武器,是不是还会反抗自己。 看到一切都正常了,才小心翼翼地,让他们起身,跟着自己到牢房里面暂且住下。 积极瓦从来没有想到 ,竟然可以俘虏这么多的匈奴士兵。 如果说,当初的匈奴士兵都是十倍于自己的夜郎,现在,剩下的,恐怕就只能势均力敌了。 城门外面,是一片大大的荒地。 没有石头,没有草木,就是一片光秃秃的荒地,荒地上面只有黄沙,还有泥土。 那些受伤的马,嘴巴和眼睛不断地滴血,还有那些被斩杀的将士,将本来的黄沙都染成了红色。 当年挑动大梁和夜郎的战争时候,积极瓦原来只是想到奋勇杀敌,只要杀了大梁的士兵,自己就能够高枕无忧。 可是,他忘记了,自己在打人家,人家也会打自己。 两军相持不下的时候,就难免会弄到你死我活的场面了。 当初,那个匈奴的将领来攻打自己的城池,恐怕也是因为知道这样的一个后果吧。 结果,大家打起来了,大家都没有一个结局。 大风清扫这广阔的荒地。上面的沙子,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好像是来自天边的叹息。 这样的叹息,充满了无奈,充满了悲情。 积极瓦闻到很多很多血腥的气味。这样的血腥,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散去的。 他幻想着将来下大雨的场景,那些被染红的沙子,在雨水的浸泡之下,变成鲜红鲜红的血液,然后随着低处,到处流转。 那将是一个怎么样的场面? 此时此刻的他,竟然没有一点点战胜者的优越感,反而觉得这样的场面变得非常惨烈,好像自己一点点的好处都没有得到。 相反之下,他却要担负很多很多的指责。 因为他,他们才会刚愎自用,因为他恩将仇报,所以才会让匈奴如此惨遭溃败。 毕竟,都是人,大家都有贪念的时候。 没有必要因为贪念,将对方的性命都给弄死了。 要是这样的话,恐怕就只能万劫不复了。 积极瓦看着这个纠结的场面,心里面是百感交集。 第189章 禅让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匈奴的单于,虽然为人阴险,做事勇猛,但是因为怀着耿直的性格,对于外面的事情还是能够随意应变的。 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不愿意看到身边的人都受苦煎熬,就乖乖地将手里面的军印还有玉玺献给了积极瓦。 积极瓦拿着玉玺还有军印,冷冰冰地问道:“你把这些劳什子送给我做什么?” 单于垂头丧气地对积极瓦说“这是我们的传国之宝,本来是要代代相传的,但是,在我这里败给了你们,必须传给一个我觉得可以信任的人。” 积极瓦拿起那块传国玉玺,是用上好的和田白玉雕刻而成。匈奴人英勇善战,总是带在身边,在枪林弹雨当中来回穿行,不免出现了许多许多的裂痕还有一些斑点。 为了弥补那些斑点,匈奴的工匠们用很精细的手工,找到上好的黄金镶嵌了起来。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金镶玉。 金镶玉之后,看上去就更加金碧辉煌了。 接着,单于又递上了手里面的虎符,交给积极瓦说:“这个是我们匈奴调兵遣将的虎符,城下那些士兵,见到虎符对你必然惟命是从。如果你觉得这个虎符有所过时的话,可以当着他们的面更换。” 单于已经俨然成了一个匈奴的使者,对大梁和夜郎的大臣惟命是从。 当初那些戾气,当初那些飞扬跋扈的性格,好像已经全部被淹没得荡然无存了。 原来,所谓的势力不过如此。 当你强大的时候,谁都怕你,但是怕的不是你本人,而是你的气势。如果你一点点的老去了,身上的气势渐渐退去,就再也没有人会听从你曾经的勇猛了。 积极瓦看着这个单于,刚才还是器宇轩昂的样子,现在因为打了败仗,再也不那么勇敢了。 之前高高挺起的胸膛,还有望着远方的目光,变得恍惚,变得有些佝偻,感觉就是一个败军 之将。 积极瓦向来知道,作为一个优秀的将领,除了要善待下人,还要优待俘虏。对于那些愿意投诚的人,应该多给他们一点机会,而不是好像土匪之间那样,斩尽杀绝。 他走到城门外面,让单于挥动虎旗,所有的将领,挣扎着起来,走到了虎旗面前。 单于叹了口气,用沉重的语气说:“兄弟们,请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给你们训话了。现在我把我的虎符还有旗帜交给了积极瓦,让他做我们的代理单于。这是上天的选择,天要亡我。” 下面的士兵顿时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那声音非常苦恼,好像死死抱住一个滚动的车轮,但是却没有一点点的实际效用。 其实,单于现在这样,心里面也是很不希望的。 但是夜郎和匈奴从来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胜者为王。 就算是自己家里面的人,就算是朝中大臣,他觉得单于没有本事,单于做的事情不对,都可以迎面而起,相互攻击。 他们相信的不是长治久安,而是自然选择。 他们坚信,一只狼带领的羊群,是一定会打败一只羊带领的狼群的。 单于拿出虎符,郑重其事地交给了积极瓦。 积极瓦接过虎符,万万没有意料的是,单于竟然举起旗帜,将旗杆的底部,插到自己的肚子里面,然后顿时鲜血喷涌,他倒在了血泊当中。 “单于,单于……” 匈奴的将领顿时哭声一片。 原来当初自己不过是想要跟他们狠狠教训一番,好挽回自己在颜面上还有军事上面的损失。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匈奴当初是铁了心要跟自己的你死我活地拼一把的。既然已经拼开了,开工没有回头箭,既然要放手一拼,拼出了性命,就只能自己承担下来了。 匈奴的规定是,自杀的将领是不能施救的,他们要讲有尊严地死去,而不是这样苟且偷生。 所以, 他们只能顺其自然地,将单于的身体,用马皮包裹起来,将他带回去了。 谈判没有了首领,就一切都没有什么好说了。积极瓦将手里面的虎符还有玉玺包起来,一个人朝自己的夜郎国都走过去。 夜郎国君穿着一套白色的夜郎礼服,坐在自己的朝廷当中。手里面正在玩弄着一个大臣进贡的缅甸翡翠。 这翡翠跟和田的玉器有着本质上面的差别。他们撞击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而且光芒四射,光彩夺目。 颜色也是比和田碧玉多出很多很多的颜色。 积极瓦是快马加鞭自己跑回来的,很多送行的使者现在还在后头。 所以,对于这个战况,国君是一无所知。 积极瓦诡异地笑了起来,一把夺过国君手里面的翡翠,笑道:“君王何以沉醉在这声色犬马之中?这西域的翡翠,哪里能跟和田白玉相比?” 国君看看又是这个无事生非的积极瓦,没好气地说:“你不去打匈奴,跑来这里做什么了?” 积极瓦从怀里掏出那块传国玉玺,金镶玉的匈奴玉玺,放在国君的手里;“臣想要给君王献宝,不知道能不能入君王的法眼。” 夜郎国君接过这一块所谓的宝贝,质量还是很重,有点坠手,但是好像外面千疮百孔,一点点的完整都没有。 但是,他知道,这个积极瓦先来就是古灵精怪的,什么东西都会被他弄得乱七八糟,说不定这个伪装之下,还有什么令人意外的惊喜。 于是,他还是耐着性子翻看起来了。 翻着翻着,就看到了石头底下的哪几个字! 天啊,竟然是传国玉玺,还是匈奴人的传国玉玺!传国玉玺可不是随便落到别人手里面的,难道是这个积极瓦没事做,不知道从哪里复制一个出来玩? 国君正色凝神问道:“你这个东西哪儿来的?” 积极瓦连忙跪在地上,将刚才缴获的虎符一起交给 了国君,说:“下官没有掌握好分寸,一不小心,就将这个匈奴给灭亡了。” 夜郎国君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毕竟相比之下,夜郎才是小国,而且还依仗大梁的庇佑。 现在大梁没有出兵增员,自己又是和强悍的匈奴打仗,怎么说灭亡就把人家给灭亡了?难道匈奴的官兵,都是纸做的吗? 但是积极瓦从来都是这么老老实实,一丝不苟的,应该不像是会说大话的人。所以,他就大吃一惊,然后欣然接受了。 “匈奴人这样投降,你就不怕他们加害于你?”国君有些顾忌。 “恐怕陛下对匈奴人不了解。他们那是禅让,单于自杀了。不仅仅玉玺虎符的都给了我,而且所有的人都听命于我了。” 夜郎国君连忙将积极瓦拉过来,小声说:“你要小心啊,要是你的地位上去了,大梁的人对你有所忌惮,恐怕我们夜郎也要受到牵连。” 积极瓦微微一笑,拍拍国君手里面的那个传国玉玺,笑着说:“现在,玉玺不是在大王您手里了吗?奴才将这些送给大王,大王不是不明白下官的心事吧?” 国君当然有所猜测过这个积极瓦的心事。可是,他早就已经不问朝政,想要隐居山林,现在积极瓦又是一个一等一好的人才,难道不让他来继承自己的位置,还要找一个并不那么擅长的人来继承码? 夜郎国君也从怀里掏出了传国玉玺,递给了积极瓦:“你看看,这个匈奴,方圆九千里,纵横北部,面积是我们夜郎的好几十倍。不如我把夜郎的帝位也让给你,你就替我掌管夜郎和匈奴的一切事物吧。” 积极瓦连忙跪在地上,对夜郎君说:“陛下三思,小人并不会掌管朝政,不过有一头空口号而已,中看不中用。” 也郎君有点生气地说:“怎么,现在本王的命令也不想听了吗?” 积极瓦连忙堆上笑脸,对夜 郎君说:“微臣不敢,只是,微臣要回去大梁复命,还有一个身怀六甲的萧逸雪需要照顾,难道君王就不顾小臣的儿女之情吗?” 夜郎君点点头。既然如此,也不能强留。 况且,现在好像是积极瓦手里面的兵权和土地大过自己,理论上应该是他听他的才对。 其实两个人同时去竞争一个职位,或许并不是那么糟糕。 因为那个职位是空缺的,谁去都可以。往往还是得到那个职位的人,一般在各个方面条件都比较优越,这样对下面的人更加有好处。 但是,遇到两个人都不想要这个职位了,那场面就开始悬而不决,两个人如果都不去,帝王之位就会空在那里。 到时候,整个国家都没有一个元首,不知道有起事情来,应该听谁的。 现在,一个大王,一个摄政王,大将军王,好像都是喜欢隐居山林的。 他们所谓的竞争,不是想要什么东西,而是想要做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这个也郎君一天到晚都沉迷于声色犬马上面,对于所谓的功名利禄,看起来就好像是浮云一样。 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手下有了比自己更加大的权利,禅让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没想到,他遇到的竟然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喜欢淡泊名利的人。 看来,这个皇帝是大家都不要去做的了。 可是,这毕竟是真金白银的皇帝之位,不能说不要就不要,更加不能随便就落入别人的手中。所以,夜郎君心里面也是很纠结的。 他多么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像样的机会,有个合理的解释,让大家都能够达成自己的愿望啊。 积极瓦看着夜郎君不断翻看自己的匈奴玉玺,那种感觉,不是一个帝王在看自己的印章,而是一个鉴赏家在玩自己的藏品。 他就找个机会告辞,没想到,还被夜郎君叫住,“王爷王爷,你别走,你别走……” 第190章 驸马 积极瓦只好耐着性子,回头跟国君说了几句话。 他们虽然是异性兄弟,但是毕竟一起生活过那么久,而且是为了同样的国家,做着同样的事情,他们的性格变得越来越贴合了。 就算是双胞胎的兄弟,都不会有这样一致的表现。 如今好不容易平静了天下,他们都想要悬崖撒手,但是两个人都肩负重任,都不能轻易放下手里面的权力。 积极瓦忧心忡忡地看着眼前的也郎君,他知道,早在十年之前,他就将夜郎的国家交给了自己了。 不管自己是鞠躬尽瘁,还是玩世不恭,夜郎君从来就被对自己责备过一个字。 可是,现在如果自己要悬崖撒手,恐怕就不是那么好说的了。 他也只能隐忍着,尽量不要将这样的话直接说出口。 但是越不想要说出口,这样的话就越是隔在自己的嘴边。 越是隔在自己的嘴边,就感觉自己的嘴里面压力就越大,好像里面含着一个炮仗,要爆炸一样。 突然,积极瓦跪在地上,对国君磕头起来。 “奴才有话要说。” 自从封为大将军王以来,夜郎国君对这个积极瓦可以说是形同兄弟的。 他们之间除了君臣之间的问好,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点点的繁文缛节。 但是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他也变性了? 国君连忙将积极瓦扶起来,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怎么突然就说自己的奴才了?” 积极瓦战战兢兢地对国君说:“奴才不敢直言,因为说出来可能就是死罪。” 国君哈哈大笑:“你手里面都有了玉玺了,你还怕我治你死罪?快说,快说,不说我才要你的命!” 听到国君这么说,积极瓦就只好抖动自己的胆子,对国君说:“奴才想要保举一个人,不知道郡王能否接受。” “该不是能够替代你的人吧?你要知道你是王爷,王爷可不是随便可以禅让的啊。” 积极瓦低头解释道:“所以微臣不敢说,说出来就怕是死罪了。” 国君皱起眉头,看看这个积极瓦的出息,好像的确如此。既然想要说自己的想法,但是想法可能又跟自己有点冲突,这样作为一个臣子的确是很为难的。 所以作为君王必须要先给他这样不死的承诺,否则谁都不敢仗义执言。 于是,国君点点头,对积极瓦说:“你但说无妨,我不管你什么罪就好了。” 得到了国君的首肯,积极瓦就对国君说:“我觉得,诸葛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可以让他做我们夜郎的国师。” “国师?”夜郎君眼前一亮。 这倒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建议。 很多国家里面,都喜欢找一个和尚或者道士来做国师。甚至有的国家压根就没有什么宰相之类的人,国师就是宰相,就是大将军。 但是,最近妖孽盛行,好像经常都会听说某个地方国师跟妖孽狼狈为奸,甚至祸国殃民的故事。 这些所谓的国师,就被人当作妖魔化了。 如今又说要弄一个国师出来,夜郎君心里面也是有一点点的担心的。 积极瓦接下来对夜郎君说:“启禀陛下,奴才也知道,这个国师并不是那么好做的,但是我对诸葛暗很有了解。比如我们两个人,都是淡泊名利的,想要抛下自己的 江山,去追求所谓的渔樵耕读,但是,诸葛暗则刚刚相反。当初他求神问卜,不过是沽名钓誉。一旦能够执掌江山,必然春风得意。” 这倒也是一个未尝不可的好办法。 毕竟人各有志,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要是送给他人,恰好是一个顺水人情,也算是大家得意。 可是,这么一个国家的政权,说给人就给人,恐怕会有所不便吧。 这个时候,皇宫外面传来了敲锣打鼓的轰鸣声。 原来是大梁的皇帝听说积极瓦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匈奴给灭亡了,并且单于亲自禅让,死伤不多。 于是就特别派了使节过来嘉奖积极瓦。 积极瓦本来就是淡泊名利的,为国分忧,不过本来就是出于兄弟义气。 所 以,不管皇帝嘉奖多少,他只是淡然处之。 嘉奖之后,他还不忘记将功劳记在了诸葛暗的头上,对使节说:“我们今天能够打胜仗,实际上都归功于诸葛暗半仙的功劳啊。您回去要多跟万岁美颜几句啊。” 使者使者,当然得要学会见风使舵。 既然积极瓦这么说,使者当然也就应该对这个大军师论功行赏。 既然军师都已经封了军师的名号了,就应该多给他一些赏赐。 于是,大使就将随手带着的黄金大手镯送给了诸葛暗。 诸葛暗看着上面镶嵌黄金盘龙纹的花纹的大手镯,心里面别提多高兴了,轻轻放进了怀里。 夜郎君这次看到,终于相信原来积极瓦说的是真话。 对于功名利禄的东西,每个人都会追逐。但是能够追逐到疯狂甚至有点变态,就要从这些细节看了。 眼下这个诸葛暗就是这样,好像根本没有在意这个手镯多少钱,而是在乎的这上面的盘龙纹。 因为盘龙纹就是皇帝赏赐的象征。 要是遇到一个贪财好色的小人,他定然会好像农民收到黄金一样,放在嘴里面咬一咬。 遇到那样的人,恐怕江山社稷就没有这么好了。他一定会搜刮百姓,将百姓的脂油全部搜刮到自己身上来。 但是这个诸葛暗不一样。 他对功名的乐此不疲,并不是来源于什么占有的欲望,而是一种荣耀。他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够得到君王的肯定,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能够让那些身边的人知道。 所以将来,就算他当了国王,也会觉得苍天有眼,感觉自己不管在做什么,好像都有一个上天在看着的。 看来,这个积极瓦不仅仅带兵打仗厉害,就连看人,也是一流的。 于是,夜郎君心里面也有了底气了,他打算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诸葛暗,然后将他留在宫中,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就将他们一起推出去。 等到使者走后,夜郎君叫住了诸葛暗。 诸葛暗回礼道:“臣 诸葛暗拜见陛下。” 夜郎君轻轻摸摸自己的胡子,看看身边的积极瓦说:“你堂堂一个中原人,为何不远千里,来到我们夜郎,帮助我们剿灭匈奴啊?” 诸葛暗看看夜郎君,担心是他心里面对自己产生什么疑虑,就小心翼翼地说:“其实微臣一直想要在大梁立功,但是奈何大梁江山稳固,平安无事,常言道是乱世出英雄,所以微臣就随即占卜,找到一个有战乱的地方来。” 夜郎君听到,假装怒目,对诸葛暗说:“岂有此理。你的意思是,我们夜郎现在就是乱世咯?你还幸灾乐祸?” 诸葛暗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对夜郎君说:“罪臣不敢,罪臣口不择言!” 没想到,夜郎君又哈哈大笑,换上了原来非常甜美的笑脸。 “无妨,无妨!” 既然无妨,为何刚才又如此严厉? 诸葛暗早就听说过伴君如伴虎这样的话,但是没有想到,面对这样一个西陲的小国,夜郎君也是一样的多疑、暴怒,喜怒无常。 看来,真是应验了那句“天下乌鸦一样黑”的话了。 不过,好像夜郎君并没有真正生气,而是缓和神情,问道:“诸葛先生,你家可还有别人?” 诸葛暗知道,在这些皇帝面前,是不能撒谎的。他们消息灵通,很多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于是,就起身下拜,说:“父母亡故,只有一身一口。不过还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叫做耀前还有耀命,在大梁做和尚。” 夜郎君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实话跟你说吧,今日我们看你在军中表现不俗,带兵打仗,神机妙算,只是缺乏了一点点的将相本色。要是你能耐奋勇杀敌,一定封你一个大将军王不可。” 诸葛暗连忙作揖拒绝:“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既然不敢,你可是想要做一国宰相?”夜郎君单刀直入。 这下,吓得诸葛暗是跪在地上,双腿发抖了。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有 这样的地位。要是换做中原,皇帝这样说,身边的宰相一定会抽出宝剑,将自己斩成七块。 不过,这里是夜郎,或许夜郎人说话的方式,是跟中原人不太一样的。 诸葛暗还跪在地上,双腿发抖,好像是筛糠的筛子一样。 夜郎君微微一笑,对诸葛暗说:“毫不,我也不难为于你了。大将军王说你很有将相之才,但是我看你没有什么武功,还是做宰相的比较好。” 诸葛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想要建功立业,不过就是想要能够有一个一官半职。 可是,宰相这个官职,可不是一官半职,那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要是自己能够某得这样的官职了,可以说是光宗耀祖,万代荣盛。 但是,为什么这么一句话就来的这么容易?自己还没有真正做过利于夜郎的事情。 夜郎国君看到他喜出望外的样子连忙解释道:”先生不用如此受宠若惊。毕竟这个是大将军王推荐的。而且你的军功,我都看在眼里。” 诸葛暗看着这个夜郎君,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夜郎君随即宣布:“我看你神机妙算,但是没有真正的执政经验,恐怕一时半刻当上这个宰相是有很多的阻碍。不如就先在我们的大理寺,做一个大国师,将来等到相位空缺,我再让你补上,你看如何?” 诸葛暗点点头。 “但是,”夜郎国君话题一转,说得诸葛暗是头昏脑涨。 “但是如何?”诸葛暗问道。 “你孤身一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我想要将女儿许配给你,并且你不能随便离开皇宫,这点你可做得到否?” 诸葛暗点点头。 其实夜郎君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诸葛暗就是想要建功立业,如果有了官职,自己想要走都不会走的,更不要说带着什么潜逃。 如今得到了皇帝的女儿,那就是夜郎的驸马了,可以说是春风得意,精神焕发。 他别提有多高兴了。 于是,他就跪在地上,久久不愿意起来了。 第191章 上任 “那就择机不如撞日,明天诸葛先生就走马上任吧!”积极瓦怕夜郎君心生疑虑,快刀斩乱麻,对他提了建议。 “很好,很好。要不是看到已经过了晌午,今天我就想要给她拜官封侯了。”夜郎国君也算想要隐居山林的,要是能够早一天将这样的国家大事交托给了诸葛暗,自己就可以早一天得到那样的生活。 积极瓦连忙将手里面的玉玺交给了夜郎君。 夜郎君在玉玺上面贴上几个标签,然后又让身边的侍从写了一封聘书,交给了诸葛暗。 夜郎的公主,披着神秘的面纱走到了宝座面前,鞠躬行礼。 她手上和脸上的珠宝,叮叮当当,就好像是春天宴会里面的编钟。 “夜郎公主,果然是气势非凡啊!”积极瓦在旁边感叹道。 “怎么样?大将军王还惦记着我们夜郎的公主,要不要本王再给你找一个?”夜郎君打趣道。 “不可,不可,我已经跟萧逸雪有约在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积极瓦非常知足地拒绝了。 “看来王爷真是一往情深,是男人中的极品啊!”夜郎君在一旁奉承道。 对于这些国之重臣,自己也是应该要有所敬重的。 特别是好像夜郎这样一个小小的国家。本来山川物产就不是很丰富,基本上要治理好,就全部依靠别人。 如果人之间的关系都处理不好,到时候弄出什么矛盾了,反而让大家都觉得难堪。 诸葛暗找个机会,退下就开始准备自己明天上任的事情了。 夜郎国君已经肯首,准备在东山上面建立一个国师府。 因为诸葛暗是道士的打扮。其实道士到底做什么,道士应该怎么做,诸葛暗是一脸的茫然的。 毕竟当初自己在中原是一个真正的道士,可是中原人对于道士的期望不过是算命占卜,随便跟人聊天而已, 现在到了匈 奴,不需要好像从前那样坑蒙拐骗,这样的生活好像自己反而开始不适应了。 诸葛暗皱着眉头,或许一个人仔细想想,想多了,看看经书,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个真正的倒是所应该做的事情了。 原来东山那个荒地马上就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建设起来了。 夜郎人临时用木板找到红色油漆,在上面歪歪斜斜地写了“国师府”几个字,然后就挖了一个坑,在旁边开始填土,垒石。 诸葛暗早知道,这夜郎的生活方式跟中原是不一样的。夜郎的人都住习惯吊脚楼,他们的房子就好像是牙签羊肉一样。 他们将很高很高很长很长的竹子放进松软的地面上,然后在上面敲打,锤击。 竹子就好像是长在了地面上的石头一样,建筑的房子,就搭在立起来的石头上面。 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神仙下凡。 不过,这次远远看上去,却是中原的那种挖土形式的建筑。 诸葛暗就有点好奇地走了过去。 “国师吉祥!” 正在挖地的几个夜郎工匠抬头跟诸葛暗问好。 诸葛暗点点头,拍拍自己的羽扇,发现这个人竟然是中原人的相貌,就问道:“你的官话说的不错,你可是我们大梁的后裔啊?” “国师果然神机妙算,在下曾经是从大梁卖到蜀国的奴隶,后来想要逃跑,然后走错路,就跑到夜郎里面来了。” 嘿嘿,看来这个人,要是不认识路就真的太可怕了。 不认识路,走到了反方向,想要回家都回不了。 诸葛暗有点滑稽,但是想到这个人毕竟是经过了那么多磨难,这样笑人家,恐怕有点不近人情。就只能看着这个奇怪的小兄弟了。 小兄弟抹去额头上面的汗珠,用长袖子挡住了热辣辣的太阳,对诸葛暗说:“其实啊,那些人见到我一个中原人的样子,本来不想要我的,但是那 个时候,他们正在做一个中原的房屋,听说我是从中原来的,以为我会用中原的方法来建房子,就把我留下来了。” “原来跟我一样,是国师啊。”诸葛暗想到自己被夜郎君留下来,不过也是因为自己大梁的人,知道很多很多大梁才有的技术。 比如占卜和打仗,就是只有中原人才特别擅长的东西。 不过,小兄弟看到诸葛暗高大魁梧的样子,并且羽扇纶巾,儒雅非凡,连忙辞谢道:“小人不能跟国师相比。” 诸葛暗对于这个国师,自己都觉得很意外,但是既然是国君对自己垂青有加,就应该好好感恩戴德才是。 积极瓦感觉自己已经完成了破灭匈奴的使命,并且自己的地位也后继有人了。萧逸雪还在自己的家乡,现在的孩子估计在她腹中越来越大,恐怕再过几个月就会大肚便便,行动不便了。 要是自己能够回到大梁,做一个足不出户的驸马爷,帮助自己的岳父岳母照顾一下大梁的生活起居,或许就是最好最好的办法。 本来喜欢阳光的积极瓦,竟然有点变得不同寻常起来,他看着太阳,竟然想要早点能够天黑了。 虽然说天黑对他来说,意味着没有太阳。 但是如果天真的黑了,那么,一天就等于过去了,然后第二天就很快来到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回家的日子就会一天天临近了。 积极瓦感觉到不知何处是他乡的一种漂泊,就走到了那个诸葛暗的房间里面。 诸葛暗正在对着算盘,敲打一个河图上面的符号。 见到是积极瓦过来,连忙收起了手上的工作,给积极瓦行礼。 积极瓦忙叫道“国师平身。” 诸葛暗虽然已经被明令封为了国师,但毕竟这日子还浅,又是三言两语,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国师应该是做什么的,就有点惶恐地问道:“小人刚刚封 为国师,不知道应该为国家如何操劳献策,还望王爷多多指教。” 积极瓦指着那个即将做成牌匾的中堂“国师府”笑着对诸葛暗说:“暗兄弟啊,你当年最想做的,不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吗?” 诸葛暗点点头。 “如今,你的身可修好?”积极瓦问道。 “感谢兄台,已经修好。” “家庭可是齐备?”积极瓦问。 “已经接受了国君的指婚,齐家指日可待”诸葛暗笑道。 “那么,你的国如何治理?”积极瓦又问。 “当然以道治之。”诸葛暗按部就班地回答。 “很好,那么剩下就是你能够和国君平天下了。”积极瓦意味深长地说。 诸葛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自己是想要好像尧舜那样作为国家的股肱之臣。 但是大梁王朝人才济济,别说是正常的人都已经有了很好的职位,就连那些不好的职位,也经常被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虎视眈眈。 而且诸葛暗就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书呆子。就算知道一点点的奇门怪道,也不敢随便表现出来。所以就只能这样在外面看着别人了。 现在,听到自己的兄台如此表扬自己,并且给自己这么高的承诺,他好像感觉到了一点点对未来的希望,就问道:“兄台的意思是,小人,将来是有机会位列三公的?” 果然是一个痴人。做事兢兢业业,尽忠职守。 积极瓦小声对诸葛暗说:“暗兄弟啊,其实呢,我跟夜郎君举荐的,并不是一个国师。而是一个丞相,好像我这样的摄政王大将军。” 诸葛暗眼睛恍惚,看着积极瓦。感觉好像积极瓦是在说天方夜谭。 积极瓦意识到了这个诸葛暗心里面的不自信。 这不自信似乎不是出于对自己的不认同,而是一种非常现实的对社会的认知。 毕竟这个社会不是一个人的,好多好 多东西,都是要按部就班。 一个人就生活在自己的出身、自己的过去,还有自己已经得到别人的肯定之中。 他知道,作为一个国师,国师就是一个国家精神上面的指导。不过是在宗教上面,巫医上面给百姓一点虚拟的安抚。 但是,作为国君,作为一个王爷,也只能按照社会上面的规则来做自己的事情。如果因为自己是皇族,就为所欲为,必然会被那些人别有用心地加以各种诋毁。 积极瓦是这样。因为自己曾经小时候辅佐夜郎君有功,夜郎君的位置早就已经降至自己的所有权利交给他了,但是对外还是坐着这个国王的宝座。 想尽办法给这个积极瓦更加多的高官厚禄,但是也只能是一个王爷。 现在,这个诸葛暗作为一个外臣,还是外国的道士。本来就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有感觉的。 一个道士,出家之人,能够在自己的国家里面当上一个国师,可以说已经是青云直上了。 也就只有这个国师,看上去是神圣高端,比人不能随便议论。 要是换做一般的职位,每个人都说自己有本事,每个人都想要用自己的计谋来相互倾轧,那么他们之间必然会乱套。 不过,诸葛暗循规蹈矩地做了三分之一辈子,都是老老实实,兢兢业业,不敢有一点点的非分之想。 现在已经成了国师了,就应该要往高处想了。 于是,积极瓦就将这样的话告诉了诸葛暗了。“暗兄弟啊,你名字虽然是暗,但是暗字旁边不是还有一个太阳吗?只要你心里面的太阳亮堂起来,你想要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的。” 诸葛暗点点头。 夜郎虽然是一个小国,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如果将来积极瓦归隐田园,夜郎国君又是继续不理朝政,继续委以重任,那么他,就一定是那个名至实归的大宰相了。 第192章 册封 看到天色已经灰暗,诸葛暗还想要多多感谢一番积极瓦,这个来跟自己讲述国家机密的王爷,可是,积极瓦就已经起身告辞了。 他知道,朝中险恶。虽然是夜郎这样的小国,人心叵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些东西,都是年轻的时候,自己父亲跟自己说过的,做人要韬光养晦。 那时候,诸葛暗并不明白,他觉得做人就应该要直来直去,所谓的韬光养晦,明明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却要加转更不能做。 但是,后来他才发现,原来这个才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 人们都喜欢嘲笑乌龟,带着一个重大的龟壳。可是那是天生的一个样子,要是乌龟自己脱下自己的龟壳,恐怕连一天都活不下来。 所以,生活在一个保护和伪装下面,并不是柔弱,而是一种跟社会的融合。 诸葛暗想到自己这个敏感的国师的地位,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房间里面,翻开了自己那一本不知多少次滚瓜烂熟的《道德经》。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呜呜呜呜,嘎嘎嘎嘎。 别人听不懂的声音不断地从他那一间小小的房间里面传出来。夜郎也有一些喜欢奇门异术的人,听到这样声音,明白的,就去体会里面那些深刻的道理。听不明白的,就当作是一种稀奇古怪的咒语。就好像是吃了一种药,作用于自己的耳膜,然后就变得非常清晰了。 和尚道士,经常都是一种不睡觉的。他们彻夜通宵地念经,或者是打坐参禅。 诸葛暗不知道念着念着就已经天亮了。 太阳照进自己房间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肩膀有点僵硬。 今天就是宫里面准备给自己册封的日子。他知道这宫中里面处处讲礼仪,处处讲排场。 其实自己做的怎么样没关系,关键是要自己的精神抖擞。 于是他就对着镜子,用那些装神弄鬼的面粉,将 自己的额头弄得油光粉面,然后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油光可鉴。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喧天的锣鼓声音了。 诸葛暗朝自己的吊脚楼下面看,竟然是一片红咚咚的人。 他们肩上扛着非常厚重的礼物,来来回回,排着整齐的队伍,摇摇晃晃,好像是带着花轿一样。 没想到民风淳朴的夜郎小国里面,为了办事,也是够拼的了。 诸葛暗坐在阁楼上,正准备主动下来迎接,不料被那些工人给挡住了。 “诸葛大国师,站着别动,我们要给您梳妆打扮!” 诸葛暗站在那里竟然有点窘迫起来了。虽然自己一介书生,也没有什么驰骋疆场的经验,但是毕竟自己也是一个七尺男儿。穿个衣服,还要一群人伺候,感觉有点浑身不自在。 但是这似乎是宫中的规则,他也就只能从命了。 只见宫人们将很大很大的挑担放下,在挑担里面的小物件拿出来,一个个端在手里,然后灵巧地爬上了吊脚楼。 诸葛暗坐在面对窗子的凳子上,就伸出双手给他们摆弄起来。 这个衣服,是用很多很多的小黄金片组成的。 因为国师是一个国家精神上面最高的统帅,理论上就应该好像做的好像寺庙里面的雕像那么神圣。 寺庙里面的那些雕像,都是用黄金雕刻而成的。 当然因为寺庙里面的雕像一天到晚都不动,所以是一块黄金出来的。 但是人就不一样了,因为人是要活动的,就需要很多很多的黄金拼在身上。 这黄金只能一小块一小块地拼起来,还不能缝合。 所以,也狼人就用了极度奢华的方式。 要是换做别人,享乐至上,当然是最高兴不过的了。 但是诸葛暗毕竟接受过儒家思想,想过要治国平天下,考虑到既然有这么多的时间去做这样精工细作的工艺品,还不如多一点时间,去打磨那些需要上战场的 武器来得实在。 小小的分神之后,宫人们已经将准备给诸葛暗的所有衣服都给穿好了,两个人一头一脚,将诸葛暗抬下了吊脚楼。 从吊脚楼下来的时候,竟然看到外面已经铺满了红地毯,红地毯的两边站满了来自夜郎各个地方迎接这个国师的人。 他们顶礼膜拜,就坐在红地毯的两边,感觉好像就是神仙下凡。 诸葛暗大胆地思考自己穿着全身金色衣服走下来的情景,就好像是天上落下来的星星。 闪闪发光,好像是火球一样,从天上到地上,滚滚而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寒食节里面传递新火。 明明就是小小的火焰,但是却好像整个世界就被这样的火焰点燃了一样。 不过不能让他接受的是,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他们崇拜的这个火焰。 按照夜郎的礼仪,国师虽然是皇帝封的,但是国师的地位远远要高于皇帝。 甚至皇宫很多的礼仪,都是要经过国师首肯。 因为在他们看来,国师就是神职人员,而皇帝不过是行政人员。 所以,夜郎君亲自走到皇宫门口,看着诸葛暗的轿子来到,然后打开了皇宫的正门。 诸葛暗立在皇宫的正中央,夜郎君将自己的女儿带到身边,放在诸葛暗的手上。 “如今,册封大典,封大梁道士诸葛暗为我夜郎国师,并且兼任本朝驸马。” 顿时,整个皇宫的人屈身下拜。 诸葛暗有些不自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黄金衣服,接过了夜郎国君手里面的权杖,就站在了夜郎君的后面了。 旁边的积极瓦看到夜郎君如今得到了一个得力助手,自己的推荐也没有白费。 更加值得自豪的是,自己还帮助了诸葛暗实现了小时候的一个愿望。 于是,跪在地上对夜郎君说:“启禀郡王,本人小时候一直为国效力,想要有朝一日能够为夜郎效力,如今,推荐了国师,还出嫁 了公主,也算是功德圆满,请求回到大梁照顾自己的妻子。” 夜郎君素来知道,这个积极瓦是一定要走的。现在说要走,感觉还是突然了一点,就有点沮丧地问道:“王爷你真的就要走吗?” 积极瓦笑起来:“我不走可以,难道要萧逸雪从大梁风尘仆仆过来?” 这么一说,夜郎君也算是明白了。自己也是喜欢隐居山林的,自己想要去的地方,要是总是被人拒绝,心里面也是很不高兴的。 好不容易现在大家说好了,也有了接班人,正是莺歌好好解决的时候。 于是,夜郎君就拉住了积极瓦,对积极瓦说:“王爷,我知道你帮助我们治理夜郎,付出了汗马功劳,也知道您淡泊名利,基本上就不需要任何的感激。不过,千里迢迢的,我看看,就等到明天我们给你办一个风风光光的欢送礼仪吧。” 这么一说,积极瓦就再没有什么好拒绝的了。 夜郎的皇宫里面,那些吃货们,都只关心自己桌前那些的山珍海味,好像那些东西生来就跟他们有仇一样,哗啦啦,一下子全部吞下了肚子,基本上连公主是谁,这个国师怎么样都没有什么印象。 一番胡赛还吃时候,宫人们就将诸葛暗带到了国师府里,跟公主洞房了。 夜郎的国家,顿时陷入一个小小的黑暗里面。 白天的繁华,全部被这个黯淡的夜晚,变成淡淡的忧伤。 田野里面,又传来了虫子的歌唱。 夜郎的安静,全部表现在这个山坳当中。 远处,那个正在建立的国师府还有星星点点,那是夜郎国君亲自要求要日夜赶工,并且晚上的灯光不能熄灭。 诸葛暗看着身边熟睡的公主,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成为了一个皇宫的人。 他想起当初积极瓦对自己的谈话,还有夜郎君对自己的百倍信任,感觉心里面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他的父亲就是 一个喜欢追求名利的人,但是那个时候,他没有机会,也刚好没有碰到一个好的时节。 所以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郁郁寡欢,过着清贫度日。 最后竟然一事无成,也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事无成,然后就这么死去了。 现在,儿子已经飞黄腾达,父亲的坟墓,却远远地,隐居在中原一个人迹罕至的小角落里面。 诸葛暗想到那些江山代谢,人事变更。 好像世界都是如此,你来我往,永远都不知道谁能在这里停留多久。 他已经习惯每天都是彻夜不眠,看到公主睡着了,他只有一种给她盖被子,保护她的欲望。别的就只有念经,思考。 他想起有一种能够让死人听到自己消息的咒语,就念了起来,他对着中原那个曾经埋葬过父亲的地方,他不断地说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自己是多么金碧辉煌,金榜题名,功成名就。 可是,不管自己多么成功,他最希望能够看到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因为没有父亲,就没有自己,然而,自己照着父亲说的事情,奋斗了这么多年,竟然父亲就自己一个人撒手而去了。 想到这些,诸葛暗心里面非常难过。 不过,既然作为一个国师,就不能以自己的事情为主,不能总是将自己家里面的东西挂在心上。 他应该告诉自己的父亲,现在已经身居要职,告诉父亲,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希望父亲不要在天上想念自己。 公主轻轻睁开眼睛,看着今天才属于自己的夫君,刚刚走马上任,就这么认真,彻夜不眠。 虽然她是一介女流,但是也知道,勤奋的人,做什么都好。所以,看到夫君,不管是念经还是在工作,好像一刻都没有停止过的样子,就欣慰地看着他的背影。 她知道,以后,他的日子会很忙很忙,但是为了自己的夜郎,她愿意做他后面的女人。 第193章 回朝 毕竟这个积极瓦也是夜郎立下汗马功劳的股肱之臣。 夜郎国家本来就不是很大,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南征北战之类的英勇事迹。所谓的立功,就是能够保证自己的国家,在别人入侵的时候,不要丧权辱国,不要割地赔款,那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恰巧在这个积极瓦当政期间,竟然遇到了两三次这样的国家入侵,好多次,都是兵临城下,形势危急。 可是,在积极瓦的努力之下,竟然将夜郎力挽狂澜。夜郎君对此也是感恩戴得。 现在,积极瓦提出要回家省亲,而且本来就是和大梁之间的联姻,所以,大伙儿都非常不舍得,按照自己的欢喜,来到大道两旁欢送积极瓦。 积极瓦穿着大梁的礼服,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欢送声音,在这样的热浪当中走出了国界了。 积极瓦一路思忖着在夜郎经历过的跌宕起伏。好像就是一场漫长漫长的梦。 不管是每次深入敌军,还是自己在宫中出谋划策,总是有一种纠缠着的孤独,缠绕在自己的心里面。 那种孤独,让他感觉自己很难放得开。 积极瓦小时候就是一个孤儿,他无忧无虑地,在街上流浪。好多喜欢自己的人,就给自己一顿吃的,或者一些孩子,贪玩起来就让他帮他们放羊。 放完羊之后,那些孩子高兴起来,就会给他很多礼物,或者是请他吃饭。 那样的生活,才是一个真正的人的生活。 如果人也是有形象的,好像是个世界上其他动物一样的形象,那么积极瓦希望,人就是那些散落在地面上的绵羊。 他不喜欢那种封官拜爵之类的事情,总是将自己锁在一个什么东西上面。 说自己是什么丞相,好像自己就变成了一个丞相雕塑里面封印着的灵魂。 他希望自己的灵魂是可以游走的,在的时候他可以为召唤的人服务,甚至付出生命。但是不在的时候,他希望有一点自己的空间。 现在,他是在回到建康的途中。 经过几次大梁使节 的来往,原本崎岖蜿蜒坎坷的蜀道,已经被那些蜀地的官员偷偷填平了。 马蹄走在上面,潇潇洒洒的,一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听上去,就好像是刻漏那些一点一滴,一丝不苟的滴水。 积极瓦看看外面,不知不觉感觉已经到了云端。 他有意吩咐车马不要停下来,他想要快速地回去,就连晚上也要换班,赶路。 对于王爷的要求,也不是很难做得到的,所以他们就答应了。 到了夜晚,正是从蜀道下来的时候,夜晚的凉风,将马车上面的帘子吹开了。 积极瓦看看外面,蓝色的天空上面,挂着密密麻麻的星星。 看看地面,已经不知道转换了多少多少的景物还有路线,但是天空是遥远的,地面上一点点地方的改变,看上去,还是那样的星空,还是那样的场面。 “王爷,前面就是白帝城,如果想要快点的话,我们可以休息一晚然后换乘水路。”一个车夫停下来,斗胆对积极瓦说。 虽然积极瓦是已经说了要日夜兼程,说了不想下车。但是毕竟他也是想要快点到达中原大地,所以,这个士兵还是要壮着胆子的。 “果然是一个伶俐的小士兵,来来来,这个送给你!”积极瓦高兴地,从马车的吊坠上面,解下一个黄金的风铃头像。放在那个士兵的面前。 士兵感恩戴德地接过了积极瓦手里面的馈赠,连身说道“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说着,就将马车开往了白帝城河边的码头上面。 对于积极瓦来说,他从小就是生长在大山里面的。大山是开阔而且安静的。晚上很多草虫的尖叫,还有萤火虫来来回回闪耀。 当然,在大梁生活的期间,他就生活在了大梁的城市里。 城市虽然也是居住的地方,但是毕竟经过了很多的改造,所以,城市里面除了广场,除了房屋,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 现在,突然坐在河水旁边,感觉到河里面的河水,惊涛拍岸,啪嗒啪嗒的。 而且那样的声音 ,根本就不是山里面的宋涛或者是虫鸣所能代替的。 那惊涛骇浪,好像随时就要砸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来。 积极瓦一边安慰自己,这个是大水的声音,是江涛海浪,是潮声,是好多人喜欢的声音。 另一方面,却又不断地坐在枕头上,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好像这样的大场面,就必须要在大国里面才能有。 想起当初自己在夜郎,自大妄为,对那些大梁使者出言不逊的感觉,自己甚至有点后悔当初是不是太过滑稽了。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也就没有比较计较这么多了。 身为一个大将军王,只是知道纸上谈兵,在山里面打游击,甚至真正的大海都没有见过。 建康城,从来就是被称为江南第一城的,那是石头城,那是多么雄伟壮观的地方啊。要是自己一个堂堂的王爷,当年到那里去,不过好像是一个没有过门的小媳妇,跟着自己的王妃,在皇宫住几天。 他还想到所谓的临安,还有江南的扬州。 据说,那些地方,就连是河里面的楼船,都比夜郎的城堡还要开阔。 想着想着就有点自卑起来了。 他又翻开随身带着的一本介绍中原物产地理的书,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来自中原各个地方的土产还有名胜。 中原地大物博,感觉夜郎有的东西,中原都能十倍表达出来。 他再看看中原人写的文字。 言辞优美,对账整齐,好像就是天生的一种装饰品。 相比之下,夜郎好多的人,想要写字,都要绞尽脑汁,才能写出一封看上去不会错的书信。 也就只有这些东西,对自己来说绰绰有余的时候,人们才会将这些实用的东西当作一种装饰。 所以,这次,他回去,并没有写书信,他担心自己的书信,送到萧逸雪面前,会相形见绌。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江面上开始了一天当中热闹的打鱼场面。 居住在这白帝城附近的渔民,纷纷解开系在岸边的缆绳,将自己的渔船放到了长江中 间。 江流激动,惊涛骇浪,积极瓦在自己的城楼上面,看到好多好多的渔船,明明见到是惊涛骇浪,还开足马力,朝着这个风口浪尖冲过去。 不过,好像他们那样的勇气,并不是好像是送死,他们好像很了解这样的水面,不仅仅能够从这个江面上面出来,而且他们的船头,就好像是人钻进了水底下,然后自豪地露出脸出来。 近水识鱼性,近山识鸟音。 或许这就是江上人们的生活吧。 积极瓦忍不住走出了自己的楼台,旁边的士兵正准备叫“王爷吉祥”,结果被积极瓦叫住了。 积极瓦充满好奇起看着他们在水里面来来去去,船头是对着惊涛骇浪的呼风唤雨,船尾就是非常圆满地将一袋袋的大鱼,还有渔网拉上来。 这众多的渔船当中,还有一排列队整齐的军舰。 一个士兵主动地将积极瓦带到军舰旁边,对积极瓦说:“王爷,这个就是我们川军的舰队了。” 关于舰队,积极瓦只是在史书的字里行间有所耳闻。 夜郎地势狭窄,就连水流,都不过是小小的清溪。遇到比较宽的地方,都是驾驶小艇而过的。 夜郎城门外面,就有过几道很深很深的护城河,河面大概几仗宽,但是人一旦下去就再也上不来了。 当年,他在书上看到曹军好几十艘的军舰被铁链锁起来,连成一条线,用来抗击周瑜的水师,他还以为,那就是自己夜郎那种渡河的小艇,就算是那么小的小艇,恐怕也要很宽很宽的大河。 可是,没有想到,现在眼前的所谓的大河,就已经能够容纳这么多的舰艇了,更不要说,如果还有更大的水,还有更大的江。 积极瓦抬头看着那些十几个人高的大船,上面那些木头拼接得是一点缝隙都没有,稳稳当当地落在水面上。 很高很高的风浪打过来,也只是在水面上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大将军王可愿意看看我们水兵的对战演示?”水军的统领大概好久没有打仗了,对 于这样的大船已经心里面有点点的手痒,但是也不能贸贸然就说自己要开船,只能拐弯抹角问积极瓦。 积极瓦轻轻摇摇头,对水军统领说:“首领的盛情我心领了,不过,我还要赶路,以后有机会再来吧。” 说着,就已经有准备好了的大船停在了码头上面。 因为大船吃水深,必须要乘小船才能登陆。 积极瓦被众人簇拥着,走上了小艇,然后上了大船。 大船是丞相级别的大船,里面舞榭歌台,缺一不可。还有非常大大一个宴会厅。 积极瓦看着这个大船,哪里是什么船,就连当初自己在夜郎里面的王府,比起来都要有所逊色。 等到一切准备停当之后,水手请示了积极瓦,积极瓦同意开船了。 于是,整艘大船,扬帆远航,掌舵的舵手小声对船上的人说:“小心,我们现在是顺风顺水,可能有所颠簸。” 说着,只见整个大船上下晃荡了一下,桌子上面的瓷器还有玻璃振动发出一点尖锐的声音,然后整艘船就朝着前面狂奔而去了。 “哗啦啦,哗啦啦!” 船下的波涛拍打着船底,船上的狂风吹打风帆。几十人就在船面上,控制着风帆或者是下面的舵,努力将船保持一个稳定的姿势。 积极瓦掀开外面的帘子,看到两边岸上的高山,那些树木好像都要擦在自己的鼻尖上了。 就算是当年自己坐上八百里的良驹,也没有曾经经历过这样疯狂的场面。 他小声地问身边的士兵:“如此这般,我们需要多久才能到建康?” 士兵看看前面的水路,说:“一天一夜就可以到了。” “什么,一天一夜?”积极瓦不相信。 “王爷还是嫌慢?”旁边的侍从问道:“这个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再要快时,恐怕再也没有办法了。” “不嫌,不嫌,我只是觉得这么稳定,又这么快速,真是神仙的日子啊。”积极瓦坐在船上,看着两边哗啦啦退去的树木,好像已经就见到了萧逸雪期盼的眼神了。 第194章 喜迎 积极瓦虽然是一个没有读过书的人,但是他喜欢听那些中原人亦幻亦真,真真假假的那些玩笑话。 他听说那个萧逸轩正在编纂的《文选》,里面就搜集了很多很多的的民谚俚语,还有好多歌词。 那个时候,他作为夜郎的大将军王,身上肩负着很多很多的军国重任,自然不能很好地去学习汉语,去聆听里面的诗词文字。 但是现在,自己省亲期间,也是一个闲人,就可以有时间了。 他将自己手里面的一个副本找出来,看看上面那个似曾相识的字,听到外面传来几声尖锐而又刺耳的猿猴尖叫,突然有感而发,写下几个字:“两岸猴歌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那个字,龙飞凤舞,带着夜郎地区那种神秘还有诡异。 但是毕竟是王爷写的字,谁敢不认识,身边的一个士兵于是奉承道:“王爷果然是好文采,竟然能写如此夸张的诗词!” 积极瓦高兴地扬起眉毛,不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位士兵,说:“你说什么?我会写诗词?这个就是你们中原人的诗词?” 对于他来说,诗词是一个非常神圣的东西。 夜郎从小到大几百年,流传下来的书也就几十本。很多很多,都是原来的帝王写出来的。他们将那些书本,叫做诗词。 “是啊,在我们江南,人人都会唱歌,人人都喜欢编歌词。特别是想到高兴的时候,就喜欢找一些不合逻辑的东西来编歌词。” 积极瓦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士兵。这个士兵也算是心直口快,说话也毫无逻辑。这么无厘头地对他说一番话,好像说自己很厉害,好像又是在说自己写的东西不切实际。 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啊? 这样堂堂大国的一个士兵,竟然懂得文学艺术,还敢对自己一个堂堂的大王爷指指点点。 看来这个中原之国能够如此文化兴盛,自由的作用也是不可小觑的。 如果个个人, 见到所谓的作家,所谓的王爷就不敢说话了,那么好的东西,都是王爷或者是官员写出来的了。 那样出来的作品,跟所谓的官样文章还有什么区别呢? 积极瓦正在思忖,周围的人就不断地扯开嗓子,唱着他的“轻舟已过万重山,轻舟已过万重山!” 万重山,别说万重山,就算是这猴子叫一声,船再快,水再急,能够度过一座山都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所谓诗歌,大概都是如此吧。 到了夜晚,舵手们拿出罗盘,在了望台上面,按照那些密密麻麻的地图,在水上弯弯曲曲地运行了。 积极瓦举着灯笼来到了望台,了望台的水手见到了积极瓦,也不好阻拦看就迎接上来了。 积极瓦看看弯弯曲曲的航道图,还有上面的黑点白点,就问道:“这个是什么?为什么不直接看我们的水平面呢?” 一个白胡子的老水手缕缕胡子,对积极瓦说:“王爷您有所不知,这个水面上看着是直观,但是因为水经常涨落,而且水面上很多植物,这样会影响我们对航道的判断。” 积极瓦点点头:“那么,航道有什么变化的,需要判断呢?” 水手指着那些黑黑白白的点点,告诉积极瓦:“这就是王爷您所不知道的地方了。你看看,我们的船现在顺水而行,好像勇往直前的样子。实际上你不知道,这水底下可以说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艰难险恶,好像岸边的这些树木,这么快的速度,碰上了,可是会折断桅杆,甚至是船毁人亡的。” 他又指着下面的那些黑色石头。那些黑色石头,被用不同的曲线标记出来,那是等高线。很多凸起来的石头,实际上就是所谓的礁石。他指着那些弯弯曲曲的航道,对积极瓦说:“王爷啊,你看,我们大抵上都是按照一条比较平滑的曲线,让人感觉不出来就是到了礁石。要是碰到紧急拐弯,别说你们在船上不舒服,就 连我们的船也受不了这样的颠簸啊。” 积极瓦看着下面那些黑黑的礁石,感觉到了航道的复杂,然后就想到人生险恶。 怪不得人们都说要处处小心,人们生活在一个平稳的环境当中,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很多时候,是因为外面又很多很多的人在为你付出,把你保护在这其中了。 积极瓦点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听着外面嘈杂的潮声,充满感激地睡着了。 大船在江面上大概航行到了四更天,整个船上又开始沸腾起来。 原来已经休息下去的那些水手被一些老想到叫了起来了。 他们全部拿起了桨,一个个人按照原来编好的地方站对位置,为首的船长声嘶力竭地吼道:“大家准备好,大家准备好,前面,在那个拐弯的地方我们要紧运河了。千万不要错过了航线,否则我们就艰难了。” 积极瓦从船舱里面走出来。 旁边的侍卫看到积极瓦穿着单衣,连忙给他披上一件厚一点的衣服。 积极瓦在阳光中看到茫茫无边的江面,大船还在顺流而下,前面的江面突然扩宽了很多很多的面积。 旁边交代的士兵连忙上来道歉说:“抱歉王爷,我们不小心说太大声吵醒你了” 积极瓦连忙笑着说:“不妨事,不妨事,不过刚才您所说的什么运河,是什么航海术语啊?” 为首的水手连忙解释道:“启禀王爷,这个并不是什么航海属于,所谓的运河,就是一个航道而已。” “那为什么叫做运河呢?”积极瓦久居夜郎,当然也知道一点点的运河,但是还不确定见到的就是他们说的运河。 旁边的工人指着一条岔开的大水路,对积极瓦说:“这个,就是我们所说的运河了。所谓运河,就是用人工开挖的,好像江河一样的航道。他们宽度,深度,看上去都是一条长江。” 积极瓦大吃一惊,看着自己的船头扭向南面,那个河面 上面的水,跟长江融为一体。 船走过去,一点摇晃的感觉都没有。 别说这个航道看上去就跟江面一样,甚至因为那是人工开凿的,两边的景致竟然比这个长江多了跟多的整齐还有端庄。 哇! 真是太厉害了。 积极瓦小时候听说过有人是愚公移山这样的寓言。说的是有的人因为嫌弃门前的高山,就努力坚持,每天一点点挖泥土,将这个山就给挪走了。 相比之下,好像这个大河,如果想要在地面上凭空挖出一条大河,那么,大河需要的空间,又岂止是一座山,两座山那么高那么长呢? 就算是三五座的高山,或者是几十座的高山,都毫不夸张吧。 积极瓦看着一路上的运河,那豪放的水,还有精致的景物。 感觉来到了中原,中原人的生活才是人类的生活。自己不过是一个好像牛马一样,靠天吃饭的小地方,但是中原却是如此广阔。 当然,这样的事情,谁都可以做得到,只不过不生活在一个大国的生活群体当中,是不会有这样的胸怀的。没有这样的胸怀,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会做出一点点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 走着走着,船就到了建康城外了。 原来靠着泥土砂石堆成的河堤,现在变成了是用城墙筑成的河面。 自己的船,就好像是托举在空中的神明,闪闪金光,金碧辉煌。 岸上已经是人声鼎沸,来自建康各行业的人都未在运河两边迎接夜郎王爷,积极瓦高兴地走到上面给两边的百姓招手。 “驸马千岁千岁千千岁!” “驸马千岁千千岁!” 两岸的百姓纷纷放下手头的生意,挥舞自己的玉佩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深怕好像积极瓦看不到自己一样。 积极瓦高兴地在船上招手。 船停在码头的时候,积极瓦本来想要自己下船,不料宫中司礼监的内官老早就走到这个地方,对积极瓦说:“王爷您先稍候片刻,不 可乱了分寸。” 积极瓦皱皱眉头。 虽然他平时喜欢排场,但是有的时候却又最讨厌这样的假惺惺的繁文缛节。弄得自己乱七八糟的生活。 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建康城外,就在天子脚下,就算是不认识的人,都应该多多关照关照。 更不要说,如果做为一个外国客人,要是不听皇帝的话,那就是抗旨了。 所以,积极瓦只好耐着性子,等候这个司礼监的太监给自己准备这样那样的繁文缛节。 码头上竟然牵上来几十匹高头大马,走到了积极瓦的面前。 积极瓦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高头大马,他一直以来,这个大船就算是一个非常大的庭院。能够在庭院里面生活,吃饭睡觉,已经是很大很大的一个地方了。 现在,那些宽大的地方竟然不足一道,没想到几十匹的高头大马,竟然能在这个船面上并驾齐驱了。 上百人的骑手,纷纷站在马的前面,将那些马排成一队,积极瓦坐在后面看着这一群马被排好,就准备走过来了。 “现在请驸马爷下船!”司礼监的首席太监看到大家都已经准备停当,对着下面的一大群马匹还有仪仗队,大声呼唤。 顿时,鼓号齐鸣,还有下面人都顿时鼓掌起来。 一个连接到岸上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整个马队,就好像是当年出征的一样,排的非常整整齐齐。 每一声的马步,都在船上蹬一下,整个船就轻轻晃荡一下。 走过连接到岸上的那个木板,就好像跨进一个非常神圣的城门。 然后,就几十匹的马,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了。 建康城又叫石头城,大大小小的城门,还有街道,都是用非常古朴的花岗岩铺成的,看上去固若金汤,却又精致辉煌。 所有的人,都盛装华服,站在旁边正在阻隔人墙外面,推上想要往里面看。 积极瓦眼睛不断看着宫门,希望早一刻能够看到萧逸雪。 第195章 叙旧 这次的匈奴虽然是灭于夜郎人的手里面,而不是灭在自己的手里。 但是毕竟还是在自己的属国夜郎之下的。 而且,这个匈奴总是在自己的边境到处搞事情,要是这个国家乖乖缴械投降了,那就是最好最好的帮助。 所以,这次不管怎么样,他都应该要好好地来迎接,亲自走到了宫门口来了。 宫门前密密麻麻站满了盛装华服的各种大臣。 只有萧赜旁边站着的几个年轻人,好像跟旁边的人完全不一样,他们有点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要不是跟皇帝有着超过别人的亲密,那些人就算是有三个单子,也不敢这么做的。一不小心就是会影响到自己的形象。 要是皇帝生气起来,这就更加糟糕了。 不用猜,这里面的就是萧逸朗萧逸轩还有江临安,张小婉他们。 其中一个女子身体有点臃肿,穿着一身紫罗兰的齐胸襦裙,腰间并没有扎腰带,露出一个小小的肚腩。 那一定是萧逸雪。 他看看身边的人,既然将这个重要的王爷送到了萧赜身边,他们的神圣使命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所以,他们对积极瓦充满期待的请求,并没有报以什么乞求似的要求,而是当作没有一样,退下,对萧赜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积极瓦顿时跳下马背。 积极瓦习惯了骑夜郎的小种快马,翻身上下,都很方便。 现在换成了中原的良种大马,就开始有点不习惯,跳到地上的时候,竟然有点不小心,晃荡了一下。 萧逸雪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现在做了王爷,还那个猴样儿,一点点气质都没有。” 积极瓦有点不服气地回敬道:“你们不是经常说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难道我这个本性改了,你夫君我还是原来的积极瓦吗?” “好好好,就要不忘初心,我就喜欢积极瓦这样的驸马爷!”萧 赜双手拍拍自己的膝盖,论断到。 虽然这是家庭之间的闲谈,但是毕竟萧赜还是皇帝,万金之躯,说话也是一言九鼎,谁还能说点什么?所以几个年轻人就只能哈哈大笑了。 萧逸朗看着积极瓦器宇轩昂地走在面前,就关切地问道:“夜郎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积极瓦点点头,说:“你猜不到,现在谁帮夜郎君在处理国政啊?” 萧逸朗充满期待地看着积极瓦,心里面想到,真的很难猜。但是既然是积极瓦叫自己猜,肯定就是一个自己认识的人。 但是自己认识这么多人,要从哪里下手猜,就可定是自己认识的人。 难道是,临安那边的人? 萧逸朗试探地问道:“不会是耀前还有耀命吧?” 萧逸轩笑着说:“怎么可能?他们还在寺庙里面好好的,我看恐怕是他们的大师兄,诸葛暗。” 萧逸朗哈哈大笑:“大师兄,一个道士,怎么是两个和尚的大师兄啊?” 萧逸轩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他们经常彼此都这样称呼的,师兄,师弟,好像他们不是兄弟,就是姐妹的。” “我看就是坑蒙拐骗的兄弟吧!”江临安冷冷地说。 张小婉眨眨眼睛,从嘴巴里面弄出几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出来:“哎哟,这不能叫坑蒙拐骗,不过是赚钱的手段,你怎么能说是骗的呢?” 萧逸朗点点头:“就是,这个用智慧的东西,怎么就说是骗?这么说,我们打的胜仗,难道都是从那些敌人手里面骗来的吗?” 积极瓦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是啊,现在他可以说是夜郎的大国师了,我亲自给夜郎国君推荐的,让他留在夜郎,做一个国师。” 萧逸雪轻轻靠在这个积极瓦的身旁,她知道,为了自己,能够早日跟自己团聚,他不仅仅要找个能够代替自己职位的人,还要努力说服这个夜郎的国君,让一 个外国的军师,担当如此的重任,需要付出多少多少的努力啊。 但是,这样的努力,全部都是为了自己。 积极瓦轻轻靠在萧逸雪身边,伸出双手,拉住了她的小手,然后悄悄摸了一下她的小肚子。 萧逸雪顿时脸羞得通红,一推开积极瓦,说:“你少来不正经的,要做什么回去再说。” 萧赜顿时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当年和皇后也是这样的打情骂俏,相互打打闹闹。 嘴巴上面就是要打要杀的,恨不得弄个你死我活,但是心里面,却不知道对对方存着多少多少的关心啊。 于是就随口说:“唉,这个胎儿啊,其实就是没有见到太阳的小孩子。你说哪里有不想爹的小孩儿啊,就连我这个外公啊,都经常在夜里面听到这个孩子在雪儿的肚子里面哭着喊着要爸爸呢。” 萧逸雪非常羞愧地对萧赜说:“父皇,您怎么也跟着他们起哄,你听到我肚子里面的孩子说话了,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萧赜装作有点生气的样子,摆出一个皇帝的架势,对萧逸雪说:“哟嚯,你现在好像很厉害了,朕的猜测都敢怀疑了吗?朕做皇帝这么多年,这点猜测还能错?” 这显然就是倚老卖老无理取闹的强词夺理嘛。 不过这个大庭广众之下,要是不给自己父皇一点点面子,这个女儿怎么做得下去。 她就哈哈笑起来:“是啦,是啦,我想这个孩子就是对他外公亲,他妈妈都不知道呢,就去找外公去了。” 积极瓦也是充满嫉妒地笑着对萧赜说:“好啊,这个孩子,这么喜欢外公,将来一定跟这个外公很想很想。” 萧赜看仪式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将他们请进了皇宫里面。 皇宫到处张灯结彩,好像都是在迎接这个积极瓦的到来。 积极瓦一路走在青石铺就的大街上,一路说起自己在路上的所见所闻, 特别是见到那个人工的运河,还有一路上写得一丝不苟的航海图。感觉到这个大梁的科技,可以说是让人震撼。 萧赜屡屡胡子,笑着说:“这个,不过是我们大梁匠人的雕虫小技。更多更多的治学问题,还有哲学思想,恐怕说出来,你都还不能感觉得到呢。” 积极瓦点点头,对萧赜说:“孩儿这次决定回到大梁,就要留下来好好学习一段时间,不学到大梁的精致技术,我就不回去。” 萧赜点头说道:“欢迎,欢迎,别说你们夜郎就是我们大梁的属国,就连很多很远的俄罗斯,还有英吉利那些的学者,都想要到我这里来,不过我是没有时间招待。” 正在走路之间,萧逸轩突然想起那些路上传颂的诗词,就问积极瓦道:“听说姐夫您在路上,见到我们的飞船,还写下了诗词,朗朗上口,那个什么‘轻舟已过万重山’,可是你写的?” 积极瓦听到,就连忙低下头,有点惭愧地承认了。 “贤弟谬赞了,这个的确是我写的,不过写的不怎么样啊。” “这个还不怎么样,那要写成怎么样才能算是文章呢?”萧逸轩顿时对此赞不绝口。 积极瓦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第一眼看到船在顺水顺风走的时候,感觉一种震撼的能力,将自己狠狠地推向前方。 然后,他看到路边的山石,还有水花,好像一声说话还没有落下,就已经过去了很长很长的地方了。 就这样一个随便的感叹,就写成了一个气吞山河的文章。 萧逸轩笑着说:“好啊,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姐夫,这段文字,我一定编入这个《文选》当中,让广大的人们都看看这样的好文章。” 积极瓦连忙拍手叫好:“怪不得,我在船上,也有士兵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当初还不相信,以为你们大梁编纂文章,也要论资排辈,甚至还要按照官职来 排序呢!” 说到了官职,萧赜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起来。 他想起当现在临安那一堆的酸腐文人,好像还在说自己是什么知州,谁是什么院长。不仅仅带着一个文集的编号,到处招摇撞骗,还混淆黑白,以次充好,弄得江南的文坛的乌烟瘴气。 堂堂皇家,本来已经编纂出来很好的《文选》,但是他们却不以为然,还要跟自己分庭抗礼,到处跟自己作对。 萧逸轩连忙对萧赜说:“父皇何苦为这样的人生气,明明知道他们一点品质都没有,难道你担心我们这个好的东西,将来比不过那些酸腐文人?” 萧赜长叹一声道:“我当然知道,那些人都是一群文痞,但是他们占据了临安的文坛,就让很多临安的文人都觉得自己英雄没有用武之地,本来可以专心下来做学问的,因为受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影响,反过来都去带兵打仗了。” 萧逸轩撇撇嘴,的确如此。 特别是那个朱逸群跟钟无良相互勾结之后,现在的所谓文人,竟然要经过江南一个书院的认证,如果谁没有通过那个文人的认证,就会被当做非法的文人。 非法文人,不但不能在真正的刊物上面发表作品,甚至就连在路边摆摊写信,都可以遭到那些顾客的拒绝付款。 积极瓦向来以为,这个中原大地,是一个极乐世界,是人人安居乐业的好环境,是文人锦心绣口的乐土。 但是没有想到,这样本来已经很好的地方,竟然有这样那样的流氓痞子欺行霸市,弄得有才华的人,也要去看那些没有才华的人的脸色。 虽然自己是王爷,是外来的驸马,但是他觉得天下读书人的心应该是链接在一起的,要是谁欺负读书人,就等于是在欺负他自己。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找那些人报仇,他不会让一个欺负读书人的官人这样大摇大摆的做下去! 第196章 羯鼓 “敢为圣朝除弊政,肯将衰朽惜残年!”积极瓦感觉自己来到中原,就变成了一个很有文化的人,好像开口就能说出七个字或者是五个字的句子。 萧逸轩听到积极瓦如此感叹,知道这是发自内心的纠结了。 他猜想,这个积极瓦,大概也是怀着报国之心的一个文人,不过夜郎地小人多,没有这么多的延展空间。 如此一来,义愤填膺,积极瓦就自然不忿而鸣了。 皇后见到积极瓦风尘仆仆回来,虽然一路辛苦,也算是最后到了家里面了,就非常高兴地跟着萧赜,到养心殿里面修养,让几个年轻人自己在后花园里面共享天伦之乐了。 经过几个月在宫里面的折腾,张小婉终于学会了一点点宫里面常用的专业术语了。 只不过,她那种民间劳动人民直来直去的性格。 或许这个才是作为一个人最可爱的本质。 到了初夏时节,宫里面的那些花草,很多都已经凋谢了原来色彩缤纷的花瓣,变成了郁郁葱葱的青翠。 原来那个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湖畔,现在长满了各种青草还有苔藓。 萧逸朗想起他们之前在这里吃着孜然羊肉的时候,好像还没有过去多久,那时候,他们还彼此依依不舍,约定着对方要早点回来。 没想到,现在回来就在眼前了。 阳光过了中午,虽然不如正午的太阳那样晃眼睛。但是毕竟这还是中午的时分,这太阳照在地上,加上地面反射出来的热量,一起就聚合在这个热辣辣的空气里面。 萧逸朗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跟别人不太一样的悲欢离合的世界中。 好像别人的悲欢离合,都是人在不经意中就分离了。然后在分离中怀念自己团聚时候的那种美好。 但是现在,自己却是在不经意中,就跟别人团聚了。好像团聚的时候,还带着分别时候的那种思念。 萧逸朗向来就喜欢推陈出新,就喜欢经历没有经历 过的事情,去思考没有发生过的故事。 可是,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他感觉好像就有了一种别人都没有办法替代的优越感。 他有点纳闷地坐在这个草地中。 积极瓦自己也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就要莫名其妙回到大梁的身边。好像当初自己带着萧逸雪出走,还有当初自己离开夜郎,好像都是为了今天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团聚。 这个团聚自然是极好的,但是为了这个团聚,自己到底是要做了什么呢? 这么想想,积极瓦自己也想不出一个让自己很能够合理接受的答案。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的团聚好像有点唐突,自己好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 自己的团聚之后,应该还做什么? 萧逸轩是最不喜欢沉默的,看到他们死气沉沉的样子,就想到那些临安书院所谓作家那些关在一起喝酒吟诗的工作。 世界上面的诗歌文章,本来都是用来歌唱,用来朗读的,为什么他们就要这样好像坐牢一样,关在一起,一点一滴都不愿意说出来,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好像用一种心心相印的东西来相互吹捧? 他看着沉默了一会儿,就拍拍积极瓦背包里面的一个羯鼓,笑着说:“好小气的 姐夫,带着这么好的西域乐器给我,也不给我们好好展示展示。” 这么一说,积极瓦才想起来。原来这个羯鼓,就是夜郎君亲手赐给他的宝贝。 这个羯鼓,本来是夜郎行军打仗用来交换军情的信号。 当然,现在已经远离了夜郎了,基本上用不上了。就变成一种单纯的乐器了。 积极瓦看到大家都在兴头上,虽然彼此心中有一点点的不安还有纠结,但是毕竟不能一言不合就出来搞事情啊。 积极瓦轻轻敲打上面的鼓膜,羯鼓发出尖锐的响声。 那响声不是很大,但是却又一种穿透云霄的感觉。 萧逸轩也不知 道怎么样,为什么这个皮面做成的羯鼓竟然能够发出金属一般的响声,原来这个羯鼓用的材料,是经过很多很多次的浸泡还有调试甚至是蒸煮才做成的。 积极瓦看到大家对自己的羯鼓好像有点兴趣,就再接再厉,用更大的力量拍打了上面的鼓面。 这回,真正的声音出来了。 这个羯鼓,不仅仅是那种充满穿透力的刺激,还有一种可以弥漫开来的呼唤。 “胖胖胖,当当当!”就好像是皇帝在宫中举办宴会时候的那种丝竹声。 积极瓦不断地转换节奏,这声音就在皇宫里面荡漾开来了。 要是吹笛子或者吹箫弹琴,这样的声音定然会流于表面,然后很快消失。可是,这毕竟是真正的羯鼓。羯鼓在古代就是战鼓。战鼓是有一种穿透力的,整个皇宫的人都能听得到。 中午的皇宫非常燥热,聒噪的知了就在树上嘶鸣。还有好多好多不知道名字的虫子,都到外面出来寻找一点点的清风。 刘贵妃是最静不下心来的,感觉这样的声音,大概就猜到了是积极瓦回来。 加之本来她就对这个劳什子心怀芥蒂,懒洋洋地在床上起来,看着外面白晃晃的阳光直生气。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这是驸马大将军王在庆祝,不可搅扰了他们的兴致啊。”宫女彩霞劝道。 “大将军王?大将军王,就可以不用睡觉,也不用管宫中的人睡觉了吗?”刘贵妃向来就是这样蛮不讲理,别说是自己的孩子,就算是皇帝有时候没有顺应她的心意,她都可以闹腾大半天。 “走的时候,没有吵够,现在回来又来这里吵。这个皇宫,好像都成了他们三个人的了!” 刘贵妃生气地抱怨道。 “小顺子,马上给本宫梳妆打扮!”刘贵妃指着旁边的小顺子。 小顺子对刘贵妃忠心耿耿,但是也不愿意随便就造谣生事。但是毕竟这个是自己名正言顺主子,要是主 子生气了,就难免自己受苦了。 他只好纠结了身边服侍刘贵妃的太监宫女,老老实实地给刘贵妃梳妆打扮。 刘贵妃换上了上朝的头饰,还有黄色的朝服。 她觉得这样的打扮,最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毕竟他们的是在宫中,一定还穿着便服。但是自己穿着却是礼服。 要是他们顶嘴或者是狡辩的话,自己这一身礼服,就可以横征暴敛,给他们一个老老实实的下马威。 小顺子心里面知道,这个穿着朝服在宫中行踪,恐怕有些不和适宜,但是呢,既然是贵妃年年点名要做,也就没有这样的办法了。 在更衣的时候,羯鼓还在不断欢腾地歌唱,本来就心急的刘贵妃,心里面对这个充满了反感。 但是她已经在准备了,想到穿上朝服,在这群小猴子面前威风凌凌这么一站,表达自己心里面所有所有的不满意,这些人也就只能屁滚尿流地,磕头谢罪了。 于是,她就催促手下的人,动作都给麻利一点。 好不容易穿好了朝服,她朝着原来那个地方走去,但是却听不到羯鼓的声音了。 原来,这大热天的,就算是一个精力充沛的少年,也很难坚持抵挡得住好像这样的热浪。 更别说好像积极瓦这样经过长途跋涉的年轻人。 当然,还有一点小小的死心,就是这个积极瓦还想要去回到房间跟萧逸雪叙叙旧,谈谈他们的孩子,还有他们之间的思念。 “都是你们一群废物!”刘贵妃恶狠狠地给了小顺子一个大耳光。小顺子顺手抹在刘贵妃打自己的地方,呵呵回应。 不过既然已经打扮好了,就要亲自出现,哪怕在他们面前示威也好。 于是,就伸出双手,左簇右拥的,摇摇晃晃走到了这个湖边上面。 之间到他们正在收拾地面上的那些炭火,见到刘贵妃归来就起身下拜,叫道:“贵妃娘娘吉祥。” “吉祥你个大头鬼啊,我都 被你们弄成这个样子了,你们给我全部都跪着!”刘贵妃咆哮道。 刘贵妃毕竟是贵妃,虽然不是生母也不是正宫皇后,但是看着她这样飞扬跋扈的样子,还有穿着这样一身朝服,谁敢不给一点点的面子?于是就纷纷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她了。 这个时候,皇后和皇帝刚好走过来游湖,远远见到一个穿着朝服的妃嫔,就转身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刘贵妃妹妹吗?怎么今天穿着这套衣服过来了?”皇后充满关爱地问道。 “皇后娘娘吉祥!”刘贵妃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免礼,平身!”皇帝点点头。“不知道刘贵妃今天这身打扮,是要到哪里去呢?” “启禀皇上,臣妾就是想要在这个宫中走走,常言道,人靠衣装,所以就穿了这套朝服过来了。” “看来后宫的事情,贵妃娘娘非常上心啊!”皇帝有点讽刺地问道。 “当然当然,既然是皇家的事情,臣妾哪里敢不上心呢?”刘贵妃不知道萧赜话里有话,连忙献上殷勤。 “哼,早晨让你迎接他们,你就给你我说身体抱恙,结果现在,怎么身体就好了?还穿着朝服在后宫里面大摇大摆,我看你这身朝服应该换下来,好好修改修改!”皇上顿时龙颜大怒。 对于这个刘贵妃,他从来就是敢怒不敢言。本来打算她要是在这个宫中老老实实,低调过日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变得这么飞扬跋扈。 早晨这么重大的礼仪就想办法缺席,到了后来,竟然穿着朝服,想要来欺负远道而来的客人。 当年是想着她的哥哥立有战功,国家需要人才。可是现在的刘大将军,越来越养尊处优,不仅仅没有什么战功可言,甚至还做出叛逃之事。 而能够替代这个所谓刘大将军的,恰恰是她现在想要整治的几个人。 看来,这刘贵妃还真的会找自己的时候,既然会找,就让她好好地成全了自己吧! 第197章 舞弊 这下,刘贵妃彻底崩溃了。 她知道,要是皇帝生气,打人骂人都还算是小的,要是突然说要整治自己的衣服,要换什么名字,那就是大事情了。 旁边的小顺子,连忙跪在皇上面前说:“启禀万岁,贵妃娘娘就是因为惦记着要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宾,才会一天到晚关心外面的动态,等到一点点好转了,才换上朝服出来的啊。” 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难道这个贵妃,这么高的一个位置,而且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儿,难道不知道这个迎接的礼仪,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吗? 明明都知道已经过了迎接的时候,她还要走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刘氏兄妹,皇帝是对他们早有耳闻。早在这个刘将军还没立下战功的时候,就喜欢夸夸其谈,没有一点点的务实精神。 甚至还跟属下抢功劳,本来不是他的,就要弄到他的旗下。 更加要命的是,他还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不管说什么,都喜欢巧舌如簧,说得头头是道。 当然,这个妹妹,全面地传承了自己哥哥的那种夸夸其谈还有能言善辩。 作为皇帝,他早在帮助父亲断案的时候就知道,面对这样的人,是不能随便质问的。 这样的人,不管你问什么问题,她都能找到一个你没有办法抗拒的答案。 要是这样下去,什么质问都成了有理有据的抗拒,反而会让自己觉得被动。 所以,萧赜快刀斩乱麻,直接就让手下的人将刘贵妃带走了。 积极瓦和萧逸朗都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萧赜今天会如此大怒。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太过唐突,然后让萧赜不高兴了? 他们几个人,好像排队一样,站在萧赜的身边,想要询问,但是又不敢开口。 萧赜看看萧逸轩,对萧逸轩说:“轩儿啊,你的房间可曾空着?” 萧逸轩点点头,对萧赜回答道: “父皇,正好空着。” 萧赜皱着眉头,示意皇后还有侍从到他的房间里面去。 积极瓦正准备告辞,没想到被萧赜拉着说:“你们也跟着去。这件事关系重大,既然回来了,朕希望你能为我们皇室分忧。” 积极瓦在心里面是已经将自己当成是自己家里面的人了。 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还有名字,也不敢太过努力,害怕有人说自己想要谋取这里面的工作。 现在,萧赜说了,他自然是义不容辞。 萧逸轩的房间,陈设单一,风格简朴,全部都是来自各个地方的典籍。 见到萧赜过来,他略微将典籍放在一堆,然后腾出一个地方给萧赜能够说话。 萧赜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锦囊,锦囊上面是一张小小的名单。 他神色凝重地,将名单放在桌面上,对萧逸朗说:“朗儿啊,你经常管理人事,你应该知道我们这边的户籍制度,还知道他们民间的那些字辈儿吧?” 萧逸朗看看,萧赜拿出来的名单。 上面全部都是今年这个临安一个地方里面所有的乡试秀才名单。但是从名字的构造来看,基本上全朱逸群还有钟无良家里面那些亲戚朋友的。 当然书香世家这是不足为奇的,一门好几个进士,也在大梁屡见不鲜。 可是, 就这几个人,他们情况,还有底细,对萧逸朗和萧逸轩来说应该是了如指掌的了。 这也实在太奇怪了。 萧赜一脸严肃地看着萧逸轩:“轩儿啊,说句不好听的,这件事情,可是你主管之下的啊,你看看,你主管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背后会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萧逸轩一把就将名单种种地拍在桌面上。 皇后忙笑道:“轩儿不要生气,这等事情,生气了也没有用。” 这就是明目张胆地在自己面前示威嘛。只面对这样的科举考试,知道人才就是用人之 本。这个科举考试储备的人才,就相当于是皇帝立定的太子。 什么地位下面留着怎么样的人,这个是应该每个人都知道的。要是那个人因为这样出现各种各样的纰漏,要是发生在国家的层面上,就可能会造成亡国。 要是发生在政治的体质上面,就会军政大乱。 萧逸轩深知道自己这次面临问题的严重性了。 萧赜若有所思地看着萧逸轩:“你也是经常下江南的,江南那些人心里面怎么想,恐怕你比我还要知道。” 萧逸轩紧紧握住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我看这个不是主要的问题,关键是我们很难捉住他们的把柄啊?” 积极瓦作为一个外臣,想到自己国家里面的那些考试制度。好多时候,都是直接面试,夜郎巴掌大的地方,一个人表现怎么样,有没有学问,读过什么书,基本上只要问一下就知道了。 但是这是大梁帝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要是一个个去问,恐怕需要花费很多很多的时间。 所以,他们发明了一种考试的办法。 就是用一个统一的题目,然后让所有的人来做出不同的回答。 因为是在书面上的回答,就可以避免了一个个人排队面试这样的长时间等待。 但是也因为这样间接的书面回答,就让很多本来见不到面的人,可以在写作上面作弊。 他们或者是到处打听题目,或者是找别人帮自己写答案,弄出来一个自己本来做不出的表现。 这样就可以以次充好,然后就用自己本来不能胜任的本事来胜任了这个职位。 萧逸朗顿时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他知道面对这样的事情,就算抓到了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恐怕现在的临安,已经闹成一片,很多很多的人,一定都在抗议这次不公平的科举考试了。 萧逸轩跪在萧赜面前,磕头请罪说:“孩儿有罪,孩儿早 应该知道,这种考试的事情,应该孩儿亲自前往,那个考试的题目,谁都不能告诉。” 当然,这个也是当初萧赜决定的,萧赜没有想到,要是皇家别的事情,只要有一个封条,大家就会小心翼翼。 可是,这个是考试题目,一旦猜出来,他们就终身锦衣玉食的,所以难免会有很多很多的人,铤而走险。 现在,事情已经出来了,就什么都没有办法了。 萧赜虽然是一个不服老的人,但是毕竟自己的年纪摆在那里,已经到了烈士暮年的时候。 就算是自己想要再活五百年,之前没有这样的先例,手下的朝臣也要自己立下太子。 虽然想到这里,有点儿荒凉,但是毕竟这个是自然的规律。 仔细想过之后,将来自己不管是退位还是驾鹤西去,江山都是留给儿子的。况且大臣在劝自己考虑以后的事情的时候,也在间接地说自己将来的事情。 那些大臣也都为自己的大梁服侍了大半辈子 了。 很多大臣也是重病缠身,年老体衰,比不过当年的了。 不仅仅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的接班人,将来来接替自己的位置,还有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年老体衰的,很多事情想要自己做可能都会力不从心。 所以,他举办了这次科举考试,想要给那些大臣们找一个助手,还有未来的接班人。 但是就这么一弄,结果就被手下面的人给利用了。 要是真的这些名单上的人都得到了功名,他们就全部都成了刘将军还有钟无良还有朱逸群他们手下的人了。 要是这样的话,堂堂的大梁江山,就再也不是什么江山了。变成了自己是皇帝,朱家的人是大臣。 要是到时候,那些大臣联合起来,反抗自己,说不定这个大梁的江山,就全部变成了朱家的天下了。 积极瓦恍然大悟地对萧赜说:“原来是这样啊,怪 不得刚才刘贵妃……” 萧赜气急败坏地看看这个积极瓦。 积极瓦尴尬地吐吐舌头,对萧赜说:“奴才不敢猜测圣意,只不过是……” 萧赜连忙回到到:“不妨事,驸马爷本来就是聪明过人,一点即通,这朝中的那点破事,对您来说,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积极瓦对萧赜献策道:“奴才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倒是有一个比较愚蠢的作为,陛下如果觉得这样的人,是作弊而来的,而且又是经过了考试,也抓不到证据,不如我们就找他们来口答,如果询问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们就当场治罪,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萧赜看着积极瓦,小小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想要的人才,就是这样的人才。 以暴制暴,兵来将挡这样的事情,对那些奸恶狡诈的人来说,是行不通的。 就好像面对刘贵妃这样的人,你跟她说再多,她都一定会想办法给你辩解回去。而且明明是她在做坏事,她一定会将自己不利的那些证据全部都隐藏起来。 你抓不住她的证据,也不能堵住她的口,要是跟她纠缠下去,只能让自己陷入一个被动的局面。 要是遇到别有用心的人,她还会反咬一口,联合自己的哥哥狼狈为奸。 面对这样的无赖,只能使出一种王者之气,用自己的方法来对待那些不能接受的人。才不会说太过浪费自己的感情,才不至于说好像是得到了利益反而要受到损失的人一样。 或许,这样才是真正的工作的方式。 萧赜神情凝重地,看着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女婿,心里面对这件事真是忧心忡忡。 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改变的了。就算要改变,也不是马上就能改变。 所以,他只能充满期待地,看着眼前几个孩子,跟着皇后,忧心忡忡地走出去了。 第198章 面试 面试的通知传到临安城里面的时候,那些通过乡试的秀才们顿时弹冠相庆,纷纷相互祝贺道:“太好了,我们可以去当官了。太好了,我们可以进京城当官了。” 也有比较谨慎的秀才比较老实地说:“这个不是面试的通知吗?怎么就说我们已经当官了?” 朱逸群看着前来送礼感谢的一大群秀才们,轻轻拭去脸上肥厚的汗珠,猥琐的脸上露出了闪亮的笑容。 “要是萧逸轩在这里的话,可能就是让你们面试,可是现在萧逸轩在哪里啊?哈哈,你见过面试还要挑选的人没有?” “没有!”虽然大家都没有参加过这样的面试,但是凭借这个朱逸群的语气,他们就可以断定,这个所谓的面试,不过是朱逸群一手打点好的。 只要有朱逸群的地方,就有胜利。只要朱逸群同意的地方,那就是奇迹。 不过,朱逸群想到自己毕竟还是江家的下人,也不敢太过张狂,于是就看看旁边坐着的钟无良。 他指着钟无良说:“你们说说,这科举考试,是谁举办的啊?” “翰林院!”秀才们不假思索地回答。 “对了,翰林院。翰林院做的不过就是我们抄抄写写的东西嘛!”朱逸群启发道。 “是!” 然后,我们临安的翰林院是什么?钟无良站起来。 “我们的临安文苑!”贿赂过朱逸群还有钟无良的人,全部都拍手叫好。 他们似乎忘记了,好像真正的文选,还是在皇宫里面编着呢,而且他们所谓的文苑,好像已经被萧逸朗和萧逸轩取缔了。 但是看见这个钟无良表面那种器宇轩昂,儒雅多情的样子,他们感觉就不是亲爹胜似亲爹。 谢过了钟无良还有朱逸群,他们又在临安大酒楼里面胡吃海塞了一顿,然后就各自怀揣着自己的面试通知书,准备到京城面试去了。 现在,这个朱逸群和钟无良对于自己的丰功伟绩,感到无比振奋了。 钟无良 拿着摇摇晃晃的大酒杯,好像都没有碰到朱逸群的被子,就呼啦啦掉到了地上。 朱逸群连忙扶着钟无良的肩膀说:“无良兄不要如此心意,心意到了就可以了。” 钟无良哈哈大笑:“你说说,当初我把这城里面的所有作家都邀请过来,他们可都是读过书的,写的东西文辞优美,才情放旷,没想到,那个萧逸轩尽然有眼无珠,说我的东西,不登大雅之堂!” 说完,一副怀才不遇,愤世嫉俗的样子。 “那不是看在他是皇族的面子上,我们就别跟他计较了吧。”要是换做以前,朱逸群断然不会这么说话。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他也算是跟皇族的人交过手。但是这么一交手下来,好像自己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所以现在对皇族的态度还有皇族的本事,现在觉得有点扑所迷离,捉摸不定了。 所以,他不敢随便乱说。 “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钟无良拿起杯子,狠狠朝地上摔下去。 “嘘,这个话可不能乱说啊,要是传出去,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哦。”朱逸群知道别的可以乱说,这句话要是乱说了,说不定就真的死掉了。 “掉,掉脑袋,也是掉我的脑袋,本院长,身为临安作家协会会长,你还怕这点破事儿不成吗?” 这个钟无良越说越没有王法了,感觉自己好像就是开天辟地的大神,什么东西都要经过他的允许一样。 朱逸群笑着说:“梁兄,你不要如此,既然你做了这个好事,不如就好人做到底。这个他们不是还想要反败为胜,飞上枝头变凤凰吗?我们不如再借此机会,帮助他们一下,顺便也让他们对我们感谢感谢。”说着,朱逸群闪着猥琐的眼睛,看着这个钟无良。 钟无良两眼昏花,当然不知道朱逸群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看到朱逸群这个鬼一样的眼睛,好像里面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笑着对他说:“你说说 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助我们呢?” 钟无良指着天空,画了一条路,说:“他们到时候一定要到路上去吧,要不我们给他们提供一个车水马龙,宝马香车,你说说,他们会不会感谢我啊?”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原来,这个顾司南家里面,垄断了江南的盐商。这盐商除了盐业的买卖,还有一种就是交通运输的便利。 皇帝南巡几次用的大楼船,实际上都是他们顾家给准备下的。 皇帝来来回回,基本上就这么一次。就算是第二次来南巡,也是要用新的。 但是那个楼船建造起来,就要千万两的白银,要是就这么白白拆了,谁都不愿意。 所以,顾家就将这个楼船放在了自己的家里面。 虽然皇帝以后都不会南巡了,就知道这个皇帝以后应该不会在用。 他们就将这个船停在运河的岸边,作为了一个豪华的大酒楼。 大酒楼的收入当然不菲,但是毕竟是把楼船当作了一个房子,好像多多少少有点浪费。 如果能够将这个楼船,弄成是真正的楼船,搭在那些准备进京面试的考生,他们能够坐上好像皇帝乘坐过的船上京,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既然他们脸上有了面子,别说是价格从优了,就算是黄金的水,他们都愿意交出来。 再者,这次被邀请进京面试的秀才,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起码三百年前就已经是一家人了。要是能够共同进京,将来这船就停在运河边,将来的住宿,也是他们三大家族利益均沾。 看来,富贵逼人,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吧。自己明明想要逃窜,都是没有办法的。 因为富贵就好像是一直小猫。自己不过是这个穷困命运里面抱头逃窜的小老鼠。 富贵逼着自己往哪里去,自己就应该顺着往哪里去。 至于自己是用车走,还是坐船行,那就得看命运的安排了。 于是,所有的秀才们就浩浩荡荡,坐着 这样的楼船,朝着建康的方向走去了。 萧逸朗见到萧赜曾经乘坐过的船,竟然如此理直气壮地朝着皇宫的方向走来,心里面也是大吃一惊。 这不是皇家御用的东西吗,怎么能够随便就这样。 不过萧逸轩倒是看得开,他指着上面的一个临安的旗帜,和颜悦色地对萧逸朗说:“皇兄,我看你就不要这么计较了,你看看,人家不是用临安的牌子嘛。很多东西,只要换上一个名字,就叫改头换面了,你又何苦计较人家原本是什么东西呢?” “很好,很好,既然贤弟都不计较了,愚兄计较这么多干什么?物尽其用,也是极好的啊。” 因为这个楼船吃水很深很深,路上的商船全部都要无一例外地给让路。 这就让很多人都怨声载道了。 不过想到这个既然是皇帝曾经乘坐过的楼船,毫不夸张地说,就是龙船,谁敢说什么? 他们只能敢怒不敢言地,看着这个船在水面上横冲直撞。 这船上坐着的人,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见到路边好的东西就要停下来打劫一番,给钱不卖就直接抢。 抢完了,就随便扔几个铜板了事。 明明是六月十八进行的面试,他们却全部六月十九才来到面试的地方。 萧逸轩做在宫殿里面,让所有的考生一个个在外面等候。 没想到,外面的那些考生就开始有点不耐烦了,一个两个地,推搡着,走了进去。 卓青姚拿着宝剑,挡住走进来的人,不料竟然有一个穿着红色曳撒的人抽出匕首想要行刺了。 “什么人,竟然带着利器走进考场,来人,给我捉起来了!”卓青姚一声令下,周围几个便衣侍卫立刻全副武装,刀柄出鞘,按住了那个红衣男子。 “你们这一群大老粗,不过是皇帝的带刀走狗,怎么敢动我们江南翰林院的学生!”那个红衣男子恶狠狠地吼道“你给我小心着,等我回头通过了面试,你们全部 满门抄斩!” “哟嚯,好大的口气!” 萧赜本来是想要坐在后面看看萧逸轩和萧逸朗如何面试这些人的。毕竟他们都还年轻,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重大场面,怕出什么纰漏。 没想到竟然有人口出狂言。 “你来面试做官,就是为了杀人报仇的吗?难道这个国家,就是给你们发泄私愤的机器?”萧赜见过蛮不讲理的,没有见过竟然这样蛮不讲理的。 “是又怎么样,既然我通过了皇帝的面试,我就是皇帝的人,我有何不能做?”那个红衣男子理直气壮地说。指着这个萧赜,好像他就是一个路过的小乞丐一样,巴不得对他进行一番教育。 “我现在就让你不能参加面试!”萧赜看看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非常顺从地站在这个红衣男子身边,纷纷举起长矛,将这个人压在地上。 “好大的够胆,竟然侮辱朝廷命官,回头我奏明了钟无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萧赜本来以为当初萧逸轩放过了钟无良,他会好自为之,专心读书,不要出来搞事情。 没想到他不但不思悔改,反而这样变本加厉。竟敢指着自己说好大的够胆。 要是自己都是够胆的话,他们岂不是王八蛋? 萧赜问道:“你说你要告诉谁,我倒要好好听听。” “钟无良,临安书院院长大人,钟无良,你知道怕了吧?怕的话,你赶紧跪下来跟我道歉!” 萧赜哈哈大笑,挥挥手,让大家把他压在牢里面。 他暗自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没有眼力见了。明明这么大的一个老爷在面前,竟然抬出一个没有实权的破书生。 还说那个书生能要自己的命。 人要是没有眼力就是瞎子。瞎子做事就不思考后果。然后不思考后果的人,就只能落下这样一个下场的了。 旁边的萧逸轩正想要告诉这个人,面前的人是皇上,他不小心说错了话,但是萧赜然他们闭嘴,就这么关起来。 第199章 孽缘 那个红衣男子还在骂骂咧咧指着萧赜,说什么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要是换做十年前,萧赜一定就将他的舌头割下来了。不过那时候的萧赜,还是一介武夫,年轻气盛,受不得这么多的屈辱。 但是现在的萧赜,已经尝遍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对于人间的疾苦还有众多的因果报应,有了一点点的感悟。 所以,现在看到这个疯狂咆哮的野兽,也就当作是一个没有意义的苍蝇一样。 他就算再凶狠,不过是表面装出来的一种气势。 要是弄死他,不过是好像弄死一只蚂蚁。 但是好像萧赜这样的人,是懒得去弄死一只蚂蚁的。 因为一只蚂蚁出来行凶作恶,实际上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很大的集团在支持着那只蚂蚁,告诉他,他不管做什么东西,都有这个集团在后面支持。 蚂蚁后面的那些蚂蚁,只有留着一只蚂蚁,那些蚂蚁就会不断地在后面喷涌出来。 萧赜哈哈一笑,看着这个咆哮的男人。小声对身边的人说:“找个机会,帮我把钟无良给请过来。” 旁边的人看到京城里面,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竟然可以随便捉人,就大概知道,这个人还是有讲地头的。 要是一个人,到了别人的地盘上面,还用自己地盘生活的方式那样飞扬跋扈,说不定就会被对方弄得很惨很惨。 那些没有被捉到的人,全部回到了他们来时候的那艘楼船上面。 不过好像楼船的船夫和人员全部已经都换成了别人。服务也比先前黯淡许多。 大概是这京城重地,天子脚下,就连这看店的人也是要特别的谨慎。 一连两三天都没有任何的好消息,他们估计应该就是已经确定了下来,即日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至于那个被捉了起来的人,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不过是皇帝一时兴起,不让他们随便来摆布。 不要很多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潇洒自在,能够济世救人, 然后面对这样的场景,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了。 不过,很快,这停在岸边的楼船上面,就有小艇驶过来。这小艇上面热热闹闹,好像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不过,因为楼船地方很大,那些人还被隔离着,带到了大厅里面一个看不到的地方。 船上的秀才们顿时开始议论纷纷。 又过了看大概一个时辰,外面传来了一声“皇上驾到!” 什么?皇上亲自到这船上来了?难道刚才到这里的人,就是朱逸群他们? 秀才们想着想着,心里面就开始兴奋起来了。 怪不得这场面是这样金碧辉煌,前呼后拥,看来当初自己的恩师让自己放宽心思似乎是一点都没有错的。 一切的一切都早已经有了很好的安排。现在皇帝已经是亲自过来给自己册封了。 他们虽然说是农村里面的乡绅,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但是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土豪,不过是富人。但是如果现在当上了官员,那就是在富字后面加上一个“贵”字了。 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不过,好像宫里面的内监,客客气气地将他们请到了那个密闭的房间里面。 房间中央,坐着一个穿着金色黄袍的中年人。朱逸群和钟无良低头认罪,跪在这个中年人的面前。 这不就是那天找被红衣少年辱骂的那个糟老头吗?怎么他是什么大官,能够这样让朱逸群卑躬屈膝? 朱逸群一脸哭丧的样子,对这个人说:“奴才参见陛下!” 萧赜哈哈一笑,让手下将那天的红衣男子带到身边去。 红衣男子见到钟无良,好像狗见到了大便一样,哈哈过去,对那个人说:“干爹,呵呵,恩师。” 萧赜说:“原来他就是你的干爹你的恩师啊,奴才给恩师请罪,几天前您的得意门生来到京城面试,对我们的面试表示很不满意,一言不合,就说要找他的恩师来找我晦气,不知道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才能够得到恩师的原 谅呢?” 钟无良在临安城里面当然是飞扬跋扈,对于这些东西也是毫不在乎的。 但是现在面前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皇帝。是万万人之上没有一个人之下的皇帝! 钟无良以前那张媚上欺下,目中无人的脸顿时变得尴尬无比,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学生,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旁边的萧逸朗看明白这个萧赜是想要做什么,于是火上加油地说:“听说钟老师还可以让我们不得好死,叫我们吃不了兜着走,看来,我们真是做得太过过分了,希望钟老师能够多多包涵啊。” 钟无良顿时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学生恃才放旷,对这些东西为所欲为,见到皇帝都不知道天高地厚,说出了这样大不敬的话。 看来,这个做人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而是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自己的队友就是这样的猪,不仅仅自己得罪了对手了,还要将自己摆在台上。 萧逸轩拿出那张考试的名单,还有面试的名单,将他们的名字一一列明,然后让手下的人将考试的试卷全部拿出来。 只见上面的字迹歪歪斜斜,东倒西歪,没有一个像样的东西。 这一伙人,显然就是徇私舞弊,一点点都没有任何的道理。 萧赜面对这样的事情,已经早是忍无可忍,只是觉得自己身为皇帝,为了一点点小事情就跟那些人闹翻,好像说出去胜之不武。 但是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 既然这些人对自己一点都不仁,自己也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他不义。 毕竟威胁皇帝,侮辱皇权这样的事情,在大梁帝国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名了。 “现在你说,是你不得好死,还是我不得好死,好好地选一个吧!” 钟无良现在已经是欲哭无泪,不仅仅自己考场里面徇私舞弊的事情已经暴露无余,而且自己的东西已经原原本本展现在皇帝面前了。 “来人啊,给我将钟无良打入死牢,并且查封 临安书院,所有的读书人,一并关进天字大牢,等候发落!” 至于刘大将军,撤销全部俸禄,刘贵妃贬为庶人,永不复用! 萧赜狠狠地拍打自己的 桌面,本来在水上面的楼船,现在变得摇摇晃晃。 那些所谓的秀才,不仅仅白白交了钱,还弄到这样的一个尴尬狼狈境地,都只能自认倒霉了。 积极瓦向来就是崇拜这样一个皇帝的。早就听说萧赜英气神武,勇猛过人。 但是来到中原这一段日子,总是看见他百般忍让,忍气吞声。 好不容易见到了这样的一个能够表达自己愤怒的场景,看来真是没有愧对自己的天子之位。 看来,这个气度并不是想要发泄就可以发泄的,还要看外面的环境,看周围的情况。 忍气吞声,不过是为了将来能够一举歼灭。 “父皇威武!”萧逸轩走到皇帝面前,深深拜了一下。 萧赜微微一笑,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牛鬼蛇神,示意手下的人收场。 手下的人,就举起刀枪棍棒,走到他们面前。 他们只好灰溜溜地抬起头,好像是被赶走的狗一样,低头摇尾走了。 萧逸朗这次可以说是立了大功。虽然这个不过是一个科场舞弊的案件,但是背后却隐藏着严重的营私舞弊,甚至是想要颠覆朝廷的一个阴谋。 现在好不容易给挫败了,而且还藏在一个文化案件的后面,这就让人感觉到轻而易举,举重若轻了。 但是,事情的善后工作,就落在了这个萧逸轩的头上了。 毕竟萧逸轩是自己的文官太子,不仅仅肩负着出书编撰典籍的事情这么简单,还要负责教育和科举制度。 其实教育和科举制度并不是那么天怒人怨,但是如果要自己亲力亲为,好像还是需要动一下脑子的。 况且自己之前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凭借自己的智慧,做了一次。 结果当然是失败告终。 所以,现在,又要面对这样的事情,就有点棘手了 。 如果照着原来的做,那自然还会出现原来那样的问题的。 但是如果照着原来的修改,哪些应该保留,哪一些又应该修改呢? 再次,如果要全盘否定,创新出来一个新的科举制度,到时候这个制度又跑出新的弊端来,他应该怎么办? 于是,他在自己的宫里面来回踱步,看着身边的人,有的就在寻找新的方法,有的还在皱着眉头。 自从他们在骨牌上面画出了“斗地主”这样的游戏之后,宫中的侍卫好像都喜欢在闲暇时间相互争斗一番。 多希望选拔人才,就能好像他们这样投骰子一样,不用任何本事,或者是规则,就这样随随便便弄出来,谁大谁小,就愿赌服输。 但是这毕竟是国家大事,事关国体,不是随随便便就这样解释的。 要是将这样选拔人才的事情,当作是一个赌博,就相当于是一个皇帝将自己的国家拿出去赌博。要是输了,就是愧对天下苍生的了。 萧逸轩皱着眉头,感觉自己的眉头都快没有了。快要变成一个苦瓜脸。 积极瓦倒是非常善解人意地走到萧逸轩的身边,轻声安慰道:“皇兄,您既然这么聪明过人,也不用为这一点点的小事情弄得如此焦灼不堪吧。” 萧逸轩看着积极瓦:“你看看,父皇的脾气你是知道的,现在父皇没有追究我,是因为外面的人做了更大的错事。要是那些人没有做错事,或者说他们做的错事我父皇早就原谅了,说不定,今天被贬为庶人的,就是我了。” 积极瓦哈哈大笑,“看来皇兄对万岁还是非常在意的,不过单纯的在意也是没有用的,不如将这样的在意,变成实际行动,多听皇帝的意见,这样不就万事大吉了?” 皇上的意见…… 这倒是一个非常有道理的想法,看来,这个积极瓦不仅仅是一个谈判专家,恐怕还真的是一个治国专家啊! 萧逸轩想着想着,不由得心里面高兴起来了。 第200章 科举 积极瓦的一席话,顿时起了萧逸轩的灵感。 人才纵然再多,毕竟也都是萧赜手下的臣民。普天之下,莫非黄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说是为了国家为了江山社稷万年考虑。但是万年之后谁还自己的谁?不过现在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标准。 他就是萧赜。 只要萧赜说是的,那就一定是真的。 只要萧赜说不是,那就怎么也不是。 那些什么律法什么规定,全部都是萧赜一个人定下来的。那些还没有律法的规定,想要得到合法的地位,都需要经过萧赜的肯定。 所以,想要知道事情应该怎么做,只要问过萧赜,虽然没有法律,但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只不过了,这样的事情,心中默许或许还可以心照不宣。但是要是说出来,就有点不登大雅之堂了。 萧逸轩狡黠地指着积极瓦的脑壳,笑着说:“看来积极瓦兄弟你也不过如此啊。” 积极瓦轻描淡写的说:“这个不是你们大梁人说的‘随波逐流’吗?弄得好像只有我才敢这么说的一样。” 萧逸轩连夜就起草了一个招贤纳士的策划书,里面说得冠冕堂皇。 说科举取士,是国家的大事。国家大事,不可以没有一个国家的智慧。国家的智慧在国家的首脑。国家的首脑,就是国家的元首。 所以,科举制度应该经过萧赜的思考。 他揣摩萧赜的心意,选择了几十名萧赜重视的人才,又选择了几十名萧赜正在考核的人才,最后列出一些自己都不认识的所谓人才。 这样,萧赜就可以面对很多很多的人才进行所谓的考核了。 如果只选择萧赜喜欢的人,那样自然看上去就是拍马屁。 要是贸贸然选择了萧赜不喜欢的人,萧赜一定会怪自己不懂得用人之道。 现在,鱼龙混杂,将萧赜喜欢的,还有萧赜不喜欢的混合在一起。萧赜自然会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剩 下的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说自己不喜欢,或者是已经满人了。 积极瓦看着萧逸轩兴高采烈拿着萧赜勾选的科举名单回来的时候,哈哈大笑说:“此乃圣上旨意也。” 萧逸轩冷冷地回答道:“你就算了吧,要是你做了皇帝,你绝对绝对是一个昏君!” 积极瓦撇撇嘴。自己在夜郎做了那么多年的王爷,也不过是被人当作这样的明君。 要是随随便便就成了昏君,恐怕也不是这么随便的。 当然,要是仔细思考起来,自己的的确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 就凭自己这样的生活,还有自己这样的生存方式,的确有点昏庸。 可是,这个世界上,太阳底下是必然生长出阴影来的。 要是一个太阳下面没有阴影,反而那是一个昏暗的太阳。 积极瓦已经在夜郎混到这样外圆内方,对于别人的看法,还有那些贬低,是一点点感觉都没有了。 所以,他可以为所欲为,也不用在乎现在身边这些人对自己的眼光了。 没想到,这样的办法不仅仅让萧赜龙颜大悦,而且还大为赞赏,不仅仅褒奖了萧逸轩,就连萧逸朗也是大为褒奖。 萧赜本来想要再给萧逸朗再赐一个妃子的,但是萧逸朗冒死劝谏,才改成了建立一座御花园,可以跟自己的相比。 不过萧逸朗只能婉言拒绝了。 就在御花园准备在东宫动工的时候,萧逸德又开始搞事情了。 本来刚刚开挖的工地上面,工人们正准备在准备给那个石基培土。 没想到,突然这石基后面就出现了一个人影儿。 工匠们连忙停下手里面的伙计,走到石碑面前看个究竟。 没想到,看到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正在哭泣的萧逸德。 “王爷您这是闹哪样,求你快出来吧。”工人们连忙走到萧逸德面前,跪在地上,对他说道。 “你们别叫我王爷,我叫你们爷爷!”萧逸德神经错乱 地叫起来。 “哎哟,你叫我们爷爷,我们就要掉脑袋了,快快快,王爷您有什么吩咐赶紧说出来,不要让我们做奴才的难做才是。” 那些奴才,纷纷跪在地上,好像是见到了阎王爷,或者是见到生死判官一样,都怕这个萧逸德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要是让萧赜听了去,恐怕自己就真的没命了。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们不可以这样惩罚刘贵妃,你们把刘贵妃废除了,你就跟着把我也给废了吧!” 萧逸德斩钉截铁地说。 啊? 刘贵妃被废除的事情,已经过了五天了。 因为刘贵妃在宫里面飞扬跋扈,而且臭名昭着,基本上没有一个人会给刘贵妃求情的。 现在过了一段时间了,没想到竟然有人求情了,但是刘贵妃早已经遣送原籍,没有了任何的官爵还有待遇了。 所以,突然一个王爷出来,给她请命,这让这些宫人们觉得非常突然。 宫里面的人连忙对萧逸德说:“王爷,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跟皇上说,您这样到我们面前,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萧逸德怎么不知道这是要跟皇上说的 ,但是他知道皇上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听自己的话的。不如就先在这些人面前来一个行为艺术,等到这些人去告诉皇上,或许还有一点点的希望。 因为在他的心里面,他是希望将自己的诉求告诉一个听自己的人。 但是,这个萧赜不但不听他的,反而处处要求自己听萧赜的。 但是面对那些建设的工人们就完全不一样的了。那些工人都是奴才,奴才自然要听主子的。 然后,虽然萧赜不能听这些工人的,但是现在这些工人是在给皇帝干活,帮皇帝做工程。 要是因为自己的阻挠让这些工程没有办法顺利进行下去,那么,皇帝想要做的事情就做不成了。 皇帝想要做的事情做不成了,就相当于是皇帝受到了 别人的绑架,皇帝这样被人牵制住了,自然就也要听牵制住他的人的了。 这样的事情想起来好像是很有道理,但是能不能用到实际上面去,恐怕就要见仁见智了。 工人们纷纷放下手里面的工具,走到这个萧逸德面前求情,但是萧逸德好像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萧逸朗闻讯赶来,果然发现是自己的萧逸德贤弟又在搞事情,就走上前去说:“德老弟啊,您就不能让你哥哥消停消停?你这么闹,闹到父皇那里去,父皇对你是无可奈何,要是回头找我晦气,我可不会饶了你。” 萧逸德听到在萧逸朗这么说,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 他觉得自己同样都是萧家的人,萧赜对自己这样不冷不热已经很不人道了。 现在萧逸朗竟然为了自己的事情,明哲保身,所谓的兄弟之情呢?说好的血浓于水呢?难道都是骗鬼的不成? 他很生气,很生气就顾不得那么多了,顿时就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萧逸朗的脑袋砸了过去。 萧逸朗用手挡住,但是已经迟了,石头的尖角碰到了萧逸朗的额头,萧逸朗的脑袋流出血来了。 “救命啊,救命啊,太子出事了,太子出事了!” 萧逸德好像的闯了祸了孩子,撒腿就跑。 但是这是皇宫,皇宫里面岂能说跑就跑的?况且刚才这里明明就没有别人,他做的坏事,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能跑到那里去? 前面的侍卫见到事情不同寻常,就马上抽出刀斧,把萧逸德给拦住了。 萧逸德知道自己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也只能束手就擒。 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在宫中绝无仅有的,说着说着,就变成了有人要刺杀太子了。 这太子可以说是国宝来的,要是谁敢欺负太子,就算是皇帝他也不答应。 如今竟然说这个太子遭遇了血光之灾,萧赜都觉得无比自责起来。 他觉得是自己作为父亲的 责任没有尽好,本来应该在自己的保护下面建康成长的太子,竟然莫名其妙落在别人的手里面,而且莫名其妙就遭受了血光之灾了。 他也连忙跑到这个施工的现场来看个究竟。 所有的恶人,除了小一览个,好像都已经乱成了一团了。 只有萧逸朗一个人,轻轻用手捂着刚才砸烂的地方,不过是这么轻描淡写地对萧赜说:“没事儿父皇,我不过是一点点的皮外伤。” “这就是皮外伤?皮外伤就要见红了,要是真的内伤,岂不是要伤筋断骨?” 萧赜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要是别的儿子,或许只要随随便便安慰几句就算了,可是这是太子。要是太子都能随便受到别人的欺负,别说自己这个皇帝不知道应该怎么当的了,就算是整个皇宫里面所有的人都应该下岗! 他很生气地看着这个场面,旁边的萧逸德耷拉着脑袋,一副不打自招的样子。不用说,这件事绝对就是萧逸德做的好事无疑了。 刚才萧逸德肆意阻拦施工进程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萧赜的耳朵里面。 没想到萧逸朗好言相劝,不仅仅没有劝得他老老实实,反而还劝出这样一个节外生枝出来。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个巴掌就打在了这个萧逸德的耳朵上。 萧逸德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条手掌印。 这是父皇第一次恶狠狠地打自己。 他感觉自己脸上,又是热热的,又是凉凉的,反正就不是正常的。 那热热的,凉凉的,反正就是不舒服的感觉。 或许,比起皇兄留学的伤痛来说,自己这样的伤痛可能并不能算什么东西。 但是,被父皇教训一番,好像还是很伤的。 不过,毕竟是自己不理智在前面,多少的疼痛自己都应该忍着。要是不忍着的话,恐怕就真的没有王法了。 不过,既然如此,恐怕自己为刘贵妃求情的事情,就只能永远搁置下去了。 第201章 冷宫 说到这个刘贵妃,对萧逸德来说,还是有一点点的恩德的。 刘贵妃终身没有生育,看到萧逸德聪明乖巧,就详尽千方百计,跟萧赜讨来,养在身边,做了他的养母。 萧逸德因为是幼子,而且读书写字都比不上自己两个哥哥还有姐姐,所以在宫中就是一个逗比一般的存在。 除了是宫女太监因为地位悬殊叫他一声皇子殿下,别人都从来没有当他是一个皇子。 唯有刘贵妃,告诉过他,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只要自己不要看不起自己,就永远都是一个厉害的人。 因为刘贵妃自己的哥哥,刘大将军王,当初就是这样。 他小时候也是生活在一个没有人喜欢的地方。不仅仅身边的人都不待见自己,就连是自己的父母都觉得有这个儿子是自己最大的倒霉事情。 但是,刘大将军跟刘贵妃相依为命,不断地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 一方面读了好多好多的书本,然后学会了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道理。 另一方面,虽然自己总是受到别人的排斥,他就找那些同自己一样被别人排斥的人,跟着他们一起做兄弟,跟着他们一起去打架,去讨饭,去做恶作剧。 最后,他年纪轻轻,就拥有了一个小小的团体。 而且因为他总是体恤自己身边的人,有好吃好玩的,全部都先给身边的人。这样一来二往,身边的人都把自己当做了是他们的首领。 于是,他就开始有了第一桶金。 后来强敌入侵,刘大将军带着自己的一群乌合之众,说要参加地方的正规军。 当时正规军都是有粮饷的,根本不在乎这一点点的赏钱,所以就将赏钱给了刘大将军还有他手下的人。 刘大将军就将自己的钱给了手下的人,让手下的人南征北战,终于在一次艰难的斗争中活得了大捷。 然后就声名大噪,很多很多的武夫都相继投奔到他的旗下。 然后他就成了 封疆大吏了。 当然,后面他做过一些不太道德的事情,也受到了不道德的惩罚。但是那毕竟是后事,之前的刘大将军还是很好很好的。 萧逸德身上背负着不忠不孝的罪名,就好像是被纠结着绑着了手脚,做什么都展不开来。 他知道,自己的刚愎自用害了自己,自己的一时冲动害了自己,但是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办法挽回来了。 所幸的是,父皇对于自己这样的出格表现,并没有让自己锒铛下狱,反而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不闻不问。他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养母刘贵妃了,所以他就一个人,走到冷宫里面探望刘贵妃。 冷宫位于皇宫北部,一座大荒山下。 这个北方本来就晒不到太阳了,加上还是在山脚下,基本上就是一副不见天日的样子。 明明是炎炎夏日,外面却露出一种深秋衰败的气象出来。 前朝皇帝萧道成有妃嫔25人,除了当今太后之外,他驾崩的时候,全部都被司礼监的掌事公公安排到了这个地方去了。 当然,因为萧赜为人端庄,对父皇也是惟命是从,所以这冷宫里面就维持了几十年的冷静。 皇宫是与世隔绝的一个大院落,基本上皇宫里面的什么事情,外面的人都不得而知。 唯一他们能够理解的,就是现在都皇帝好像少了很多嫔妃,偶尔带着到家宴里面走走,或者是到街上微服出访,假装是富贵人家的妻子儿女。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或许这就是皇宫里面的潜规则。 要不是记得还有后人,别人一定会以为,这个皇宫生来如此。 所以,在冷宫当差的侍卫,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别的工作的。他们知道,面对这样的人,就算有天大的好处,他们也不会将他们赎回来。 最多就是那些宫中的老姐妹,老下人,有的时候星期来自己的昔日同伴,会亲自到里面看两眼。 萧逸 德来到了冷宫的门口。值班的守卫立马抽出匕首,艰难地挡住了萧逸德的脚步。 萧逸德微微一下,知道自己已经床下了祸端,现在要是别人不让自己进,也是理所当然。 况且自己当初想要救刘贵妃的事情,因为自己不太检点,已经弄得人尽皆知了。 现在要挽回,考个屁还真的有点难。 但是毕竟是血浓于水,哪怕不能看到刘贵妃,他也要在这里待久一点。 他相信人与人之间还是有感应的。有的时候,你不需要出现在他的眼前,也不需要跟这个人说话,他心里面自然而然就会感觉到你的存在。 所以,他没有求任何人,呆呆地站在这冷宫的宫门前。 值班的守卫长看到如此的场景,连忙走过去,对带刀侍卫说:“既然是王爷,你就让他进去吧。” 侍卫有点不解地问道:“长官你确定没有弄错,你叫我们现在放他进来?这事情,不是皇上才说过不能姑息的吗?” 守卫长皱着眉头说:“皇上,皇上说什么你听到了?皇上说,是刘贵妃的事情不能商量,又没有说三王爷的事情不能商量,你现在反过来教训我了是不是?你们好像比我还懂得这宫中的规矩? 经过这么一番的训斥,手下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毕竟这个侍卫代表的就是皇帝的权威。侍卫和文书,在宫中都是非常特别的工作。 他们一方面享有很高的职位,可以做一般人都不能做的事情。 另一方面,他们也是在帮皇帝做事。 好像那些发布的诏书,很多时候看到的并不是皇帝起草的。都是手下的人写好,交给皇帝修改批阅才发布的。 换句话说,那些诏书很多时候,就是皇帝手下的工作人员写出来的。 可是,有了皇帝的授权,写什么不行呢? 同样是侍卫。皇帝是不可能带着刀到处走,所以皇帝的卫队所至就代表了自己的足迹所至。 皇帝的 卫队允许见谁,不见谁,就相当于是皇帝想要谁见到谁,谁见不到谁。 好像这个萧逸德,他跟贵妃之间是没有直接的恩怨关系的。刘贵妃是得罪了皇上,但是并没有得罪萧逸德。 萧逸德想要见刘贵妃,不过是好像平常人要见自己的妈妈一样。 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未对账是特别谨慎。他不敢随便就让侍卫给挡住了。 当然,这样的话也不能直接说出来。他冷冷地看着这些飞扬跋扈的监狱看守人员,笑着说:“你们当初放了多少人进来,又让多少人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按理说,别人是不能随便徇私枉法的。结果现在好了,不但别人徇私枉法,结果这个地位高的人,你们倒是不让。” 这么一说,守卫就只能惭愧地低下头,让萧逸德进去了。 刘贵妃刚刚被收入冷宫的时候,以为是一时兴起,所以非常顽强地在反抗。 不仅仅用头撞击这个囚车的围栏,还不断地嘶吼,想要皇帝听到自己的伸冤。 但是,好像她的喊叫并没有传到皇帝的耳朵里面去。相反的,自己更加艰难地在这个地方被囚禁了起来了。 经过深宫几十年,这里面的前朝妃嫔都已经死了。就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还有身边的侍卫。 “娘亲!”萧逸德跪在地面上,对刘贵妃哭喊到。 刘贵妃不相信还会有人来看她,听声音,应该是萧逸德,就擦干眼泪,问道:“德儿啊,是你吗?你怎么有空过来看你母妃啊?” 萧逸德顿时泪如雨下,对刘贵妃说:“孩儿不孝,不能救母亲与水火之中,孩儿这给你请罪来了。” 说着,就咚咚咚地磕头。 冷宫里面是非常黑暗的。就连白天,也伸手不见五指。 本来这冷宫里面还有很多的蜡烛,但是自从搬入这个冷宫之中,刘贵妃已经觉得自己是万念俱灰,所以对光线也没有了任何的追求。 所以,现在 还是一片漆黑。 看到他们忙忙碌碌的样子,旁边的侍卫点燃了蜡烛,蜡烛的微光轻轻照亮了萧逸德和刘贵妃的脸庞。 他们两个人,在这个微弱的烛光当中个相互对视。 “娘!”“德儿!” 他们相互叫道。 终于两个人竟然还有机会相遇了。 好像他们两个人中间,仅仅隔着一个蜡烛淡淡的光。 萧逸德满脸懊恼地指着刘贵妃说:“母妃好糊涂,当初还信誓旦旦地教导孩儿,要忍,要接受不能接受的,改变不能改变的。怎么听到舅父出了一点点的事情,你就这样沉不住气,然后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了呢?” 刘贵妃哭丧着脸,强打起微笑,对萧逸德说:“德儿既然知道,这些东西说起来这么容易,你可知道真正做起来有多难呢?” 萧逸德点点头。自己不也是受着这样的教育,还给自己做好了准备,叫自己不要冲动,结果不也是因为冲动闹出了矛盾出来了吗? 世界上的东西,大抵如此。 当你越是想要照你说的东西去做的时候,好像你想做的东西就会离你越来越远。 这不知道是命运给自己开的玩笑,还是天生出来的,每个人都应该遇到的这种情况。 他笑着说:“呵呵,或许这个就是命吧,母妃在这里还好吗?” 对于他“谋杀”太子的事情,因为宫中消息封锁,资源闭塞,刘贵妃是一无所知。 他只能笑着说:“母妃在这里好好表现,我想等到父皇气消了,一定会大大方方,风风光光地放你出去的。” 刘贵妃苦笑一声。她知道,这样的一天,恐怕是等不到了。毕竟自己已经是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而且身边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就只能微微一笑。 “母后千万不能自寻短见啊!”萧逸德警告道。 但是,这样的警告,对刘贵妃来说又有什么作用,她微微一笑,两个人顿时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当中了。 第202章 伤兵 萧逸朗头破血流的事情,竟然在宫中不胫而走了。 江临安和张小婉,毕竟是女流之辈,对于这样伤痛的东西,听到就有些提心吊胆了。 更不要说,现在弄伤了的,竟然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于是,张小婉一大早就赶来,在这个皇嫂的宫里面,看自己的皇兄。 其实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伤害。不过因为太子的地位尊贵一点,又是皇帝亲自下了命令,所以,就非常的紧张了一些了。 张小婉攀着江临安的手说:“相公的相公,不会有什么别的事情吧?”说着,一脸惶恐的样子。 萧逸朗还是带着那个黑色的乌纱帽,不过前额上面包扎着一块厚厚的纱布。 这纱布后面,包涵了基本上大梁朝能够收集回来的所有金疮药还有养生补血的药物。 毕竟此人是太子,太子就是国本,国本的地位,非同寻常。 江临安见到萧逸朗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好在现在他们不是正在吃饭,要是真的在吃饭的话,恐怕那个场面,就会非常凌乱了。 “爱妃现在学会幸灾乐祸了?”萧逸朗故意装作小家子气的样子,问江临安。 张小婉不管做什么都是向着自己的相公的。 听到这个萧逸朗奚落自己的相公,就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对萧逸朗说:“我们家的相公,向来如此。况且常说笑一笑十年少。难道太子殿下喜欢愁眉苦脸,终此一生?” 真是好伶俐的一张小嘴。要她是一个男人,还能如此聪明伶俐,伶牙俐齿的话,在朝堂上面遇到不相同的意见就可以相互辩论起来。 这样的反唇相讥,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哪里会好像那些所谓的老大臣,一言不合,就会相互诋毁。说不过就会大打出手,甚至利用自己手里面的权利,相互倾轧,惹是生非呢? 不过,毕竟女人 还是女人。这毕竟是大梁,虽然大梁朝里面,女人已经有了很多很多之前男人才有的权利,但是毕竟还是不能迈出这个时代的烙印。 江临安笑着看了张小婉一眼,说:“得了,不要再玩弄王爷了。” 她连忙跟萧逸朗解释道:“朗啊,我可不是在笑你,而是我想起当初那个江临花,跟我打架的时候,也是弄了一个头破血流的狼狈样。那个时候,你刚刚第一次南巡,路过我们临安。江临花就想要跟顾德全举行婚礼。但是这个样子太难看了,就只能搁置下来了。” 萧逸朗摸摸自己额前的那个包扎,笑着说:“是啊,是啊,人高马大一个七尺男人,怎么就这么娇气呢?其实我是一点痛都没有,不过是觉得这样包着很难看。” 萧逸轩看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可知道你这个样子,我竟然想到上次在夜郎遇到的那些伤兵了。” 大梁的将士向来勇猛过人,只要听到冲锋的号角,他们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顿时由血肉之躯变成了金石。 他们就昂首挺胸,勇往直前,好像是从山上面滚下来的石头一样,勇往直前,所向披靡。 当然,对方的军队也不完全就是吃素的。见到他们这样没命地冲过来,也会奋起反击。 他们就拿起自己的大刀长矛,还有洋枪土炮的,虽然打不过,就直接将自己的武器放在前面。 那些已经被怒火冲黄了眼睛的士兵们,也不顾什么武器什么刀兵,什么危险,就这样一股脑儿向前冲。 只不过,有的时候,实实在在感觉到了有一点点这么那么的疼痛,就稍微停下来。 这么下去,一场冲锋下来,经常都会有几十个伤兵回来。 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内伤,都是皮外伤。 但是作为军医是不能让士兵随便就受伤的。就算受了伤,也要包扎起来,所以 每个士兵头上脚下,都包着一层白白的纱布。 打仗的 谋划和冲锋,是萧逸朗的责任,但是后勤还有医疗,则是这个萧逸轩所为。 萧逸轩看到太多太多这样的伤兵了,就联想起那些曾经参加过这样那样大大小小战斗然后受伤的人。 他笑着对萧逸朗说:“如今皇兄你也成了伤兵了,要不要小弟给你找人包扎包扎啊?” 萧逸朗恶狠狠地说:“包扎你个大头鬼,现在神经起来了,没事儿来编排你哥哥,小心我对你一顿好打!” 萧逸轩撇撇嘴,“怎么皇兄又变得如此牙尖嘴利,小肚鸡肠了?”他想起当年那些前线上面退将下来的士兵。 有些是觉得自己受了伤,包上纱布了,就感觉好像变成坏人,人尽皆知一样,不愿意包扎。 但是也有一些贪图富贵,想要抢功劳的人,明明没有受伤,还要自己给他扎上纱布,让人感觉好像他就真的受了伤一样。 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百样人,心里面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啊。 萧逸朗显然就是那种受了伤都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人。因为他知道,他将来是要当皇帝的,当皇帝这个东西,首先就要以天下百姓的家为自己的家。 自己家做为这个家的家长,就应该有大地一样的品格。 大地的品格就是厚德载物,厚德载物,就是不管地面上面有多少的东西,他都得承受,都不能反抗,都不能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仅仅如此,就算是自己受了伤,也不能好像是天气一样,电闪雷鸣,翻天覆地。 上天是积极进取的典范,是很多人学习的榜样。 当然,要一鼓作气地做一件事,只要凭借自己的热情还有耐力就可了。 可是,这样为人处世的方法,在皇帝这里的行不通的。 皇帝是地上的皇帝,就应该好像大地一样。生活在大地上的人 ,最怕的就是地震。因为每个人都牢牢地生活在地面当中。只要地面一震,上面的房屋,还有上面的庄家,全部都倒了。 倒了之后,当然就会死掉。 皇帝治理国家的时候,就应该有这样的一种感觉,自己是在暗中帮助百姓的,军队国家还有所有的东西,都有很多的人在管理。 这些人各司其职,各行其是,都是过着非常有效率的生活。 皇帝必须要忍受自己的寂寞,忍受自己的伤痛,不能好像天一样,刮风下雨,寻找一个成就感。 要是这样,他首先就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了。 看到萧逸轩一脸失望的样子,萧逸朗想到现在毕竟还是自己的弟弟,自己还是在兄弟之间,也不能太过冷漠。 然后他就突然找来一根棍子,放在地上,好像拐杖一样。自己的双手垂下来,好像弄得断掉了一样,放小声音,对着萧逸轩说:“唉,我受伤了,我受伤了,快来扶我!” 这不是明目张胆地,自己在做一个伤兵吗? 萧逸轩看到自己的哥哥竟然还有这么风趣的一面,连忙劝他不要这样弄了。 “拜托了,哥哥,这样做的话会遭雷劈的。你说你这个人好好的,没事儿学伤兵的样子干嘛去?” 萧逸朗连忙收起来,不过想起,好像做伤兵也不是好像萧逸轩说的那样天怒人怨。 毕竟这个国家还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而且因为中原物产丰饶,土地优渥,身边好多大大小小的国家,都对这样的地方虎视眈眈。 所以,几百年来,虽然表面上是歌舞升平一派祥和,但是实际上,边境地方是战乱不断的。 因为战乱不断,所以经常开火,这也就难免遇到这样那样的伤兵。 那些伤兵对国家来说,其实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因为士兵负伤,本来就是为了保家卫国。 如果自己 保家卫国的人,都得不到照顾,那么这个国家做什么国家,将来遇到困难的时候还有谁会挺身相救? 同样道理,如果因为有人负伤,那么一个人的家里面就会多一个受伤的人。 中原人都是自食其力的,要一个家族来养活多几个人,本来就已经有点加重负担的了。 如果不能照顾好这样的伤病人的家属,那么又会在伤兵的家属当中,产生很大的矛盾。 要是这样的矛盾激化起来,恐怕整个大梁又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得安宁的了。 再退一步想,如果一个人刚刚受了伤,最直接的,就是应该要得到救助,还有身边人的同情。 这个是最直接的关爱伤兵的一个错事。 所以,萧逸朗就装作受了伤的样子,学着伤兵走走路,学着伤兵,好像呼吸都会痛的样子,好好感悟感悟,体验体验,这个样子,或者对于那些伤兵是很大的安慰。 如果自己知道自己受伤的时候想要什么,然后将自己想要的东西,送给那些好像自己一样因为这样的事情受了伤的伤兵,这或许就是最大的同情心了。 萧逸轩看着自己哥哥变成严重的样子,好像知道,这个伤兵的确是一个困扰着自己国家里面非常严重的问题。 或许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应该要加强军事训练,提高士兵素质,这样或许对于那些上战场的士兵来说是一个最大的保险。 但是,作为一个国家的负责人,应该花费更多的时间,在和周围国家保持和平关系之上。 好像,只要和国家有了和平的关系,大家都打不起来的话,或许那些什么受伤的,残疾的事情,恐怕就会越来越少,最后全部都消失了。 萧逸朗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眼前的路途,是那样的漫长,甚至一点点的头都看不到。 这也许就是做为一个太子的迷茫吧。 第203章 投毒 树上面的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池塘边的杨柳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这样安静的夏天,越是蝉鸣,就觉得越是安静。给人一种不是休息,胜似休息的感觉。 萧逸雪回来之后,不知不觉形成了一种中午到御花园闲逛的习惯。 现在积极瓦回来,有空的时候都是积极瓦陪着自己逛一逛。 萧逸雪感觉到自己胎儿的成长,嗜睡、喜酸,还有呕吐。 好像这样平常人都不喜欢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就感觉好像一种久违的福音。 和所有的母亲一样,她都在期盼这个小生命早日来到世界上。 她看到萧逸朗和萧逸轩正在前面的亭子里面讨论,顿时喜出望外,估计这个时候,江临安和张小婉应该也在里面吧。 萧赜子孙稀疏,特别是女子基本上就是她独树一帜。所以能够见到宫中的女眷,特别是自己同辈的姐妹们,她是最高兴不过的了。 况且,自己从小就生长在这个深宫之中,跟外面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而两个小小姐妹一个是出自江南大户人家,一个父亲是一个叫花子。 这样悬殊的出身,就造就了很多迥然不同的性格特点。 不同的性格特点碰撞起来,就会有了不同的感觉。 每次跟这两个出身迥然不同的小姐妹聊天,萧逸雪都感觉是受益匪浅的样子。 如今,看来又能跟这一对帘子天南地北的小姐妹畅叙幽情,萧逸雪心里面别提多高兴了。 于是她就挺着肚子,小心地朝这山上的小凉亭走过去了。 “姐姐小心!”张小婉迎上去小声地说道。 要是换做江临安,她是绝对不会这么毕恭毕敬,而且中规中矩的。 毕竟这是公主殿下,公主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不能随便造次。于是,张小婉就只能牺牲自己那种玩世不恭的个性,将那种玩笑一般的性格,改变成为礼多人不怪的信仰。 萧逸雪伸出手来,正准 备搭在张小婉的身上,可是感觉全身酥软,然后眼前一黑,摊到在了地上。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萧逸朗和萧逸轩顿时魂魄都吓出来了。要知道,现在的萧逸雪可非同寻常,不仅仅是长公主,肚子里面,还怀着皇帝第一个将要出生的外孙。 虽然是母系,但也是龙总无疑啊。 可是,怎么说晕倒就晕倒了?要是公主或者是肚子里面的孩子有了一个什么闪失,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赶紧宣太医!”萧逸朗大声对萧逸轩叫道。 萧逸轩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马上就有太医院的院判,抬着担架将萧逸雪放在亭子里面了。 这样的天气,虽然很炎热,但是绝对不会中暑。 特别是对这个萧逸雪来说看,她平时是最会照顾自己的,而且自从怀孕以来,不知道每天被太医院或者是身边的人教育多少次了。 所以,对于这个事情,太医院的院判是很清楚的。 但是,越是清楚,这样的问题就越严重了。毕竟中暑是经常遇到的事情,治起来都比较方便。 可是,要是遇到了别的事情,不是中暑了,就不那么容易治好了。 院长纠结着摸摸自己的胡子,感觉就是如临大敌一样。 他看看这个昏迷的萧逸雪,神情镇定,但是好像气色非常虚弱,心里面顿时有了一种不祥预感。 现在是午时三刻,刚刚好吃完午饭,然后午餐里面的东西开始消化完毕,进入血液的时候。 难道,是中毒? 他条件反射般地从袖口里面拿出一枚银针,放在萧逸雪的手腕上面。 轻轻下去,竟然出来黑红黑红的东西。 这是一种慢性的毒药,不能置人于死地,而且也很容易破解。 但是因为这样的毒药非常缓慢,一般人服用之后,只会长期觉得自己头昏脑涨,做事情都一点没有条理。 长此以往,都觉得自己不过是得了一点点的贪睡症状。 现在的萧逸雪,因为是特殊的时期,身体特别虚弱一点点。所以这中毒的症状马上就显示出来了。 “公主殿下今天是被人下毒了!”院判诚惶诚恐地告诉萧逸朗。 因为这是公主的病情,他不能隐瞒这个萧逸朗。 但是因为中毒,就肯定涉及到有人投毒,然后投毒,就肯定涉及到这个宫中勾心斗角的微妙事件。 院判只能诚惶诚恐。 “但说无妨,什么时候中的毒?”萧逸朗问道。 “自然,是刚刚中毒的。不知道长公主今天的午膳是在哪里用的呢?”院判问道。 萧逸朗猛然想起,今天中午,本来是约好和萧逸德一起吃饭的。 可是,萧逸德弄着弄着就到外面去了。 而且听说还到了冷宫那里去看刘贵妃。 刚好萧逸轩和萧逸朗又有要事在身,只有萧逸雪没有事情,就她一个人参加了萧逸德的午膳。 显然这次的中毒,就是在她那里弄来的。 但是,萧逸德却又有不在场的证据。 而这个不在场的证据,恰巧又是最好的,能够给她下毒的动机。 萧逸朗故作镇定的样子,对院判说:“不知道长公主的病情,应该如何治疗呢?” 院判微微摇头,说:“这个下毒的人很没有脑子,不知道这样的毒既然是微弱的,就自然很容易解开。对于我们来说,是搜到擒来的事情。” 萧逸朗看看院判胸有成竹的样子,小声说道:“嗯,很好,既然院判大人有如此的把握,就先将长公主的毒给解开,此事不宜声张啊。” 院长点点头。 “一定是萧逸德做的,不如我们将这件事告诉父皇,让父皇定夺!”萧逸轩咬牙切齿地说。 “我觉得事出蹊跷,绝对不是萧逸德所为。”积极瓦沉思片刻。 “驸马何出此言?”萧逸轩问道。 “这样的情况,只要说出去,谁都会去怀疑萧逸德。萧逸德才刚刚做了坏事,就连做梦都在想着要漂白 自己呢,怎么会做出这样引人耳目的事情来?” “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绝对有人想要陷害萧逸德。不仅仅想要陷害萧逸德,说不定,还要捣乱我们整个后宫的秩序。”积极瓦环顾四周,看看周围的环境,想到事情并不那么平凡. “太医!”萧逸朗叫道。 “奴才在!”院判上前鞠躬点头。 “此毒的症状,你可知道?”萧逸朗问道。 “奴才说过,对于这样的症状,并没很明显的征兆,只有体虚之人才能感觉出来。” “那么,治好之后,就一定有所反应了咯?”萧逸朗灵机一动。 “是的,前后可以说是判若两人。”院判点点头。 “那么,我让你给宫中每一个人都配一包解药,然后看看他们的反应,并且看看谁是没有用过的。”萧逸朗说了自己的想法,顿时院判和几个网页都拍手叫好。 “太子殿下果然足智多谋。”积极瓦作揖论断。 “这样的谋略有何作用,还不如你们之间好好相处大家相安无事,我也算是可以高枕无忧了。”萧逸朗抱怨道。 虽然是没有什么积极向上的宪法,但是毕竟,这个皇宫里面,人人自危,好像处处都是危机四伏。这样的日子,实在太难过了。 萧逸雪艰难地从担架上面爬起来,看到周围的人都神色慌张,连忙摸摸自己的肚子,还好自己的肚子还是鼓鼓的,好像也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 她就问太医道:“院判大人,我和腹中的胎儿……” 院判微微一笑,摇摇头说:“没事儿,没事儿,不过是中暑,晕倒而已,晕倒而已。” 萧逸雪见大家都没有什么异样,就坐在凉亭里面,静静地看着遥远的荷塘了。 江临安突然想起临安城里面的那一片荷塘。那天傍晚,皇帝南巡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一大片荷塘周围。 那个时候,江临安头上带着一个傻妞的帽子,每 个人都对自己侧目而视,不管是家里面的什么活动,都会被别人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自己留在家里面。 也不知道那天是什么鬼使神差,她灵机一动地说是父亲忘记带了玉佩,于是拿着玉佩见到了皇上。 也就是在那个会见上面,她才发现,自己家中的仆人阿福,竟然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王爷! 那天,她写了狗屁不通的“鱼戏莲叶东”。 她在暗暗思考,要是那天自己还是一点点都不努力,任随命运的摆布,就一个人躲在这个地方,说不定自己这一辈子,可能永远都躲在那个临安的家里面。 自己的家,或许不是那么好,但毕竟也是一个富贵人家啊。 可是,那个无良的朱逸群,总是对自己虎视眈眈,做起事来,总是要压制自己,那日子就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过的了。 孤独,欺压,退婚…… 好像是女孩子一辈子最不愿意遇到的事情,都发生在了江临安的身上。 她曾经听人说,现在的佛经能够传阅在普天之下,就是因为有一个坚忍不拔的和尚,穿山越岭,到了天竺去访问真经。 在路途上,他经历了很多很多的劫难,遇到了很多很多的打击。 甚至好多次,差一点都没有命回来了。 但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这么多的劫难当中,他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去,然后带着自己取来的经书,给那些崇拜佛法的人,还有所有愿意诚心向善的人。 细想之下,这跌宕起伏的一年,不正是她人生“取经”的一个历程吗? 只不过,这个历程,比起到天竺,比起十万八千里,来得容易一些。 她开始思考,自己的姐妹,江临花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在顾家她是一如既往地飞扬跋扈,还是好像河里面的石头一样,被磨平了棱角? 反正怎么样,自己已经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既然没有关系,各自安好,也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第204章 上访 成语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不是另有所指,也是一个普遍现象。 萧逸雪在宫中晕倒的事情,还没有完全传开,就有人来传宫中女眷会客了。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客人怎么说来就来的了?而且还是女眷,莫不成就是江家的什么亲戚? 江临安觉得一定是江云海到宫中述职,然后遇到什么事情,皇帝赐予的见面机会,于是就打扮了一下,准备出来了。 来的是三品大太监,但是这样的事情也不好细问,就只能给了赏钱,让太监带着自己到金銮殿上去了。 太监沿着蜿蜿蜒蜒的林间小路,穿过映月阁,走过河南桥,就到了金銮殿的后院了。 金銮殿上,皇帝和皇后隔着珠帘对外面的人谆谆教导,江临安朝着珠帘的缝隙看过去,果然是自己的父亲,还有江临花。 要是说江云海怀念女儿,舐犊情深,这话说出去还是情有可原,大家都会相信。 但是要是说这个江临花想念姐妹,恐怕就…… 江临花对自己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唯一一次主动找上门来的时候,还是那次自己被退婚的时候。 她以为她会对自己百般安慰,好言相劝,没有想到,竟然,是对自己。 不仅仅没有安慰自己,反而毫不留情地,将原本放在他身边的首饰全部抢了去。 这不是典型的趁火打劫吗?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亲生妹妹的份上,说不定江临安还会誓死反抗,说不定大嚷起来,就算是弄不会损失,也让大家没有个清静! 不过说归说,想归想,这样的事情好像到了最后还没有发生。 江临花换上了结婚女人的头饰,但是好像当初的那种性格却又一点都没有改。 还是那样趾高气昂地坐在凳子上,对江临安说:“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哦,谢谢妹妹探望之恩。 江临安倒是很客气。 她好 像也学会了逢场作戏,就是别人这样说,她也就跟着这样做。 好像自己才是妹妹,而且自己才庶出的一样。丝毫没有一点点的嫡姐的尊重。 萧逸朗笑着说:“您这个妹妹,真是气度不凡啊。” 江临安笑着说:“那是自然,我们江家,素来都是出奇女子的,你又不是没有见过。” “见过,见过,现在见到,就是就别重逢了。”萧逸朗好像对这个江临花很不满,但是江临花却好像听不出来一样。 江临花看着江临安,突然就想起临安的科举的舞弊案件。 那个案件里面,好像钟无良就莫名其妙被捉了起来了。 要知道,钟家跟江家可以是一个资深的亲家,江临花想到这件事,又联系到自己好像还是一个资深的作家,就笑着对江临安说:“临安啊,这次来,除了看看你,还想跟你说句话。” 江临安笑着说:“哦,妹妹大人,这么称呼本宫的名字,有什么话要说呢?” “啊不,是姐姐啊,王妃姐姐啊当初你也算是临安书院的人对不对?” 这不说还算是好,要是说起来,江临安就气得不可开交了。 当初那个钟无良是怎么样的衣服嘴脸,不仅仅对自己冷嘲热讽,而且还对萧逸轩都得罪了。 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会写作的一样。 不仅仅如此,钟无良还跟那个朱逸群狼狈为奸,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要是说,他们现在犯了错,希望江临安给说说好话,那还能挽回一点点的损失。但是她不仅仅不说求人的话,反而还说什么自己跟这个人是一伙儿的,那简直就是侮辱了江临安的人格。 江临安笑着说:“临安书院,呵呵,临安有书院吗临安的书院,什么时候经过了审核,是合法的组织?” 江临花顿时火冒三丈,站起来指着江临安的鼻子说:“你,你好一个江临安, 你别不知好歹,我来这里求你,是看得起你,要是不答应的话,你,你,你……” 江临安哈哈大笑,看来这个江临花就算是嫁给了玉皇大帝,也学不会皇家的礼仪。她天生就 是这么一个粗蠢的东西,动不动就喜欢跟人翻脸。 好像已经忘记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到底现在是谁在求谁了。 萧逸轩倒是一点都不计较这样的东西。因为自从见过那个钟无良,就知道,所谓的作家不过就是这么回事。 钟无良总是自己觉得自己是一个作家,反正别人做的什么都不是事情,只有他做的才算是真正的事情。 不过,他也不想想,他能这样想的话,别人也能这样想。为什么别人就不能是作家呢? 而且,在这写作过程当中,他抽了多少水,吸取了多少回扣,还有那场舞弊案件里面,他收了多少人的好处。 那些好处,都是人们用自己的饭碗底下爬出来的。 当初他收别人钱的时候,是那样理直气壮,现在被捉了,就一副奴才的样子。 想到这些事情,江临安就觉得恶心。 萧逸朗看到江临花这个不可一世的样子,就故意问萧逸轩说:“钟无良是谁啊,好像父皇现在不是让他在天字大牢里面,等待收尸了吗?” 江临安知道这个是故意说出来给她听的,也就故意拉长了声音,对萧逸轩说:“怎么我听说,好像还要示众呢,恐怕现在应该在路上了吧。” 张小婉看到大家都这么活泼,也不甘愣着,笑道:“听说,那些什么在临安书院做过的人,都要凌迟处死哦。” 江临安连忙说:“唉,可惜我妹妹当初以为我和他是一伙的,要是查出我妹妹跟他们是一伙,到时候会不会……” 江临花看看自己好心反而办了坏事。仔细想想,自己也不是跟他好像传说中的那么铁的关系,也就算了罢了。 江云海见 到两姐妹又吵了起来,只好做和事老说:“你也是的,你妹妹山长水远过来看你,你也不给她留点儿情面。” 江临安哭丧着脸,对江云海说:“父亲啊,你不是没有听到,刚才她说什么,说我是里南书院的人,你说说,这不是明摆着诬陷吗?诬陷是什么罪名啊,我这样做恐怕是已经对她网开一面了吧?” 江云海本来就是高高兴兴,想要来看看江临安在宫中过的好不好的,没想到一番好意完全被就这个该死的小女儿给毁坏了。 正想要找人发作,结果小女儿又不负责任地走掉了。 他当然只能找自己的大女儿发泄。 但是大女儿好像是一点错都没有,所以就只能自己闷在心理面了。 毕竟这个世界将来是女孩子的世界。所以,对于这两个女孩子,总是吵吵闹闹,他心里面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萧逸轩看着江临安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连忙上去安慰道:“放心吧,嫂子,我看这个该死的钟无良,既然是叫做无良,我们就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你还担心什么东西呢?” 江临安看着萧逸轩,有点纠结的说:“我担心的,不是他们过得好不好,能不能得到报应。那些都是信仰报应的人说的。我是担心,他要是桌不去来,别人不理她,倒头来,在外面到处祸害人们,到时候,就不是我们心里面难过,而是那些被害的人不好过了。” 萧逸轩拿出手里面那本厚厚的《文选》翻开一个地方文集的册页,就非常爽快地将上面关于临安书院的一个栏目,给勾走了。 然后将那张纸撕了个粉碎。 江临安看到满地的纸屑,笑着说:“真是太过分了,明明自己写的又不好,做的也不好,还想要这样仗势欺人,好像这个社会,就是越差的东西越厉害一样。” 张小婉虽然不认识字,但是跟着他们在皇宫里面 生活了那么久,听到那些什么诗词歌赋之类的,还有文章作品之类的东西,就心里面感觉非常生动了。 好像懂得写东西的人,写出来的文字都是很通顺,看上去很优美,一下子就明白的。 只有钟无良,就好像 是那些告老还乡的人,一点思想都没有,一点感情也没有,一点文采也没有,学着好像什么陶渊明之类的,在纸张上面写什么告老还乡,什么要归隐田园之类的。 等到他们真正看到田园的时候,就被田园那些朴素的风光吓死了。 他们对所谓田园的热爱,不过是假惺惺的那种叶公好龙。 对于归隐田园,好像更加喜欢的人倒是这个江临安。 她想起自己在临安的时候,家里面虽然是大户人家,好像也曾经在哪里种过了田一样。 他们带着很多很多的肥水,就这样大勺大勺地往自己的土地上面泼。 然后土地上面的庄家,接受了这样的肥力,就不断向上长。 远远看去,就是绿油油的一大片,相比那些万紫千红的桃花还有杏花,稻田彩田就好像是刚刚睡醒还没梳妆打扮的女人。 因为毕竟那些东西是用来吃的,是实实在在的, 跟那些花枝招展的东西,根本就搭不上边。 况且这些东西本来就也没有想到过自己要搭上边,所以就老老实实,低低调调地,生活在自己应该有的生活圈子里面。 萧逸雪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好像那里面的孩子又长大了一圈。她对自己的孩子充满了希望,可是,不知道刚才江临花来到的时候,却好像并没有特别关心过自己的孩子。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别有用心? 既然她想要给钟无良说好话,那就让她说去吧。 等到将来萧赜计较起来,那些说好话的人,全都当作是钟无良的同党! 到时候,就让她好好等待来自皇上的制裁吧! 钟无良一定会有报应的。 第205章 种田 想到蔬菜,江临安竟然有点按捺不住了,她看看湖边的那一片皇帝,眼睛不断地闪烁出灿烂的光芒。 就连张小婉好像也看出江临安有点走神了,就走过去问道:“相公相公你怎么了,你又在想什么新法儿呢?” 江临安看看这个御花园的湖水,不说话,也不做动作,只是继续看着。 “相公一定是想家了,其实我也有点儿想家了。”张小婉看到江临安半天都不说话,而且充满了一种寂寞的神情,知道她一定会在想别的事情了。 其实这都怪该死的江临花,没事儿就走过来这里探望,探望是假,想要办点私事倒是真的。 这样的人,恐怕太过缺德了。 来到这里,不仅仅不能给江临安带来什么好处,反而做了坏事,还要影响了江临安的心情。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还有这样的妹妹?那简直就是扫把星! 江临安真的开始怀念自己在临安的生活了。 临安的生活,临安的家族里面,虽然没有这么大的后院,后院里面虽然没有这么多的奇花异草,但是毕竟那是自己的家。 自己家的后院,还有一片自己的小阁楼。 朱逸群一天到晚,就喜欢在阁楼上面做一些坏事,打自己的主意。 当初要不是萧逸轩,化名为阿福的那个仆人,说不定自己的清白,就已经被这个该死的朱逸群给毁了。 想到这里,她又有一点点怀念自己的故乡了。 那只阿福,现在已经很大了吧。都说狗是最通人性的,要是你喂了他一天,他会记得你三年。 人们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恩好像最多也就是三个月而已。 这个角度上说来,好像狗对人的感情,比人对人之间的感情,要强烈十倍那么多。 萧赜是一个明君。但凡来到大梁的人都知道。 只要住在大梁的皇宫里面,不管那个人是妃嫔,是驸马,还是使臣,只要想家了,他都会拨出 一笔钱,然后腾出一个地方,给那个想家的人,让他们在这个土地上面建立一个好像自己的家乡的地方。 那个地方叫做望乡台。 萧赜登基三十多年,来往的使臣很多,他已经在自己的后院里面建立起了起码20座这样的望乡台。 那些望乡台虽然很小,但是风格迥异,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万国宫殿的展览会。 这些望乡台,不仅仅成了那些想家人员怀念故乡的地方,也是皇宫里面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一个人寂寞的时候,萧赜就会站在高处,或者站在金銮殿里面,看着那些按照比例缩小了的外国的宫殿,或者是他乡的名川大山,这是他放松精神的一个好去处。 作为自己的儿媳妇,江临安要是想家的话,一定会得到萧赜的首肯的。不仅仅会有一个望乡台,而且那个望乡台的规格,一定要比别的望乡台都要豪华,都要高大。 况且,从临安来的,还不止是只有江临安一个人,还有张小婉,还有萧逸轩。 萧逸轩虽然不是临安人,但是小时候就一直在临安长大,到了很大的时候,都还在临安生活,要是他都不算临安人的话,恐怕也很少有临安人了。 说到望乡台,江临安倒是没有别的主意。 毕竟临安跟建康好像隔得很近的,而且临安有的房屋城楼,这个建康城里面都有,要是这么莫名其妙就搬过来,恐怕只能浪费人力资源了。 真正让江临安放不下的,其实并不是什么临安的楼房,临安的景致,反而是临安那种农村的气息。 江家就在临安城的郊外。 所谓的郊外,就是在城市与农村结合的地方。可是说那个地方,往里面走走,就是城市,外外面走走,就是农村。 因为江云海为人低调,不喜欢好像顾家一样,在城市中心修建自己的宅院,所以,挑了一个没有人争的地方,来做自己的庭院。 庭院建在郊 外自然是很好的,不仅仅地方开阔,而且做起事情来也很安静。 但是因为那是郊外,看上去比较荒凉,经常就会被那些住在城里面的人嘲笑。 他们会说这个江家没有本事,江家不能好像别人那样,在市区中心弄到漂亮的房子。 江临花听到这样的话,就是火冒三丈,甚至还不怕得罪了自己的父亲,跟江云海说过要搬走。 大梁帝国的人,都是安土重迁的哪里说搬走就搬走的呢?于是她的请求,就只能被江云海置若罔闻,残忍拒绝了。 萧逸朗见到江临安对自己的 望乡台已经做好了规划,不过就是一个稻田,心里面就高兴地准备好了一个图纸了。 萧逸朗跟萧逸轩一起商量着,准备在一个地方开辟一片平整的沙地,用来种庄稼。然后就找来了御膳房的厨师。 他询问了厨师一般现在的蔬菜都是在那里来,然后做的饭菜一般都是什么样的菜,然后就让厨师到采购的地方也弄了一些菜种,放在他们将要劳动的地方去了。 那些菜地鱼塘,自然比不上那些胡泊那么清新淡雅,但是因为是农家的乐园,所以也都非常的有一种风味。 他们将那些菜种都放在了地面上,还专门开挖了灌溉和施肥的渠道,这个菜园就真正的弄了起来了。 不知道是哪个太监,从家里面带了几只鸭子还有鹅过来,那些鸭子还有鹅,就在田头叽叽喳喳叫了。 江临安听到那些鹅叫,就感觉回到了临安老家的感觉了。虽然说到处都有这样的庄家,有这样鹅,但是要是在深宫大院当中,就是真的没有的。 世界上好像很多人都喜欢向往城市或者是宫廷的生活,觉得那样的生活,远离尘世之间的烦恼,种种的劳累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但是感觉远离那些凡尘就是好高兴的事情了。 江临安和萧逸朗,却是反其道而行之的。他们觉得人活在世界上,就 应该自食其力。因为没有一个机会让自己劳动,他们就感觉好像怎么样都不高兴了。 萧逸朗感觉自己身为太子,好像做的事情都是国家大事,但是越是国家大事,他就觉得好像都是在帮别人在做这样的事情的。 就算是给父亲做的这样的事情,好像都不是自己的。毕竟自己还不是皇帝,这个国家这么多的事情,如果能够好像那些农家夫妇一样,守着自己的田园,围绕自己的小池塘里面,或者是在里面养鱼,或者是围绕着池塘种庄稼,或者是在旁边种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感觉好像是自给自足的感觉了。 萧逸轩就特别有感受了。比如自己写的《文选》里面很多东西,是着名作家写的,或者是古代贤良写的,虽然看上去文采飞扬,而且充满了深刻的思想,看上去是非常好看,而且非常动人的。 但是,如果是自己写的,或者身边的人写的,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比如这个江临安对着荷花写的鱼戏莲叶东,感觉虽然很粗鄙,但是看到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场景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他就觉得就是那个亲眼看到那些游鱼到处走的人。 那种感觉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了。 想着想着,积极瓦也开始怀念自己的夜郎故乡了。 他觉得自己的故乡是那样遥远,好像曾经有过很多很多美丽的故事,但是因为太遥远了,好多的故事尽然都忘记了。 现在看到那些鹅,还有鸭子,就想起了夜郎的特有的气息了。 夜郎的人民风淳朴,基本上是从来没有人清扫路边的牛粪或者是鸡鸭鹅的粪便。 那些鸡鸭鹅的粪便,虽然看起来很难闻,但是好像习惯了,就有一种特别的味道米面在空气中。 那种空气,看起来是非常香甜的。 就是在二样的鸡鸭鹅的味道当中,感觉每个人都可以跟自然亲密无间。 特别是晚上的时候,走到树脚下,感觉 到那些树下就有好多好多的凉凉的水汽。 就连萧逸雪这样生长在深宫当中的人,都觉得这样的味道里面藏着一种魔力,没有任何的排斥的感觉。 萧逸轩突然想起要是那个刘贵妃在这里,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东西来。当初自己就在这个院子里面,烧烤一个牛肉,她就可以弄得满成风雨,到处都去告状,恨不得要高的天下大乱,要太子都被抓起来才高兴。 要是现在知道这里有鸡鸭鹅,还有那么多的分辨,他还不到处去奔走相告,说这里的人已经没有任何文明意识,就要回到一个蛮荒时代了。 想想这样的日子,有了这样的人,好像什么好日子都会结束。 但是细想起来,好像也不完全那么倒霉,毕竟这个刘贵妃一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头发长见识短的,也不能随便就跟她计较。 这个是江临安在江家学会的。因为他觉得好像在江家的时候,这个江临花就好像是那个刘贵妃,什么东西的好像自己最厉害一样。 明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姐姐,明明自己才是嫡出的女子。但是一个庶出的人,就要觉得妹妹比姐姐要大,庶出的人可以凌驾在一个嫡出的女人身上。 这样的女人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但是江云海和萧逸轩总是安慰自己,说那个女人是没有素质的,她的日子不会长远的。终有一天,她的报应回来的。 江临安就渐渐相信了,就算报应不来,她也是快乐的。 渐渐地他觉得这样的女人,好像根本就不需要去在意他。好像她做的事情越离谱,旁边看的人就觉得越好玩。 既然那个女人都已经出了洋相了,给大众逗乐的效果也就达到了。既然效果达到了,也就不用计较谁对谁错了。 她做的越错,身边的人觉得越好笑,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在笑她,那又何苦在乎谁对谁错,难道错的就一定要受到对的人的惩罚吗? 第206章 玉米 “咚!”江临安正站在自己的望乡台前面看着鱼塘里面的水波,后面突然丢下来一块大石头。大石头在水里面溅起大大的波纹,着实把江临安吓了一跳。 不过,喜怒哀惧乃是人们正常的心情,江临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当年在临安的时候,也是这样一惊一乍的,感觉好像太过平静就根本不像正常的日子。 萧赜看到江临安慌慌张张的样子,在后面笑道:“想什么呢?” 江临安听到那有点老辣却又是精神矍铄的声音,连忙跪下,行礼道:“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赜忙说:“免礼免礼,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花园里面整这些虚无的礼仪,怎么你还是说不听啊?” 江临安看到萧赜心里面就紧张,哪里记得这么多什么要什么不要的东西?她忙说:“是,父皇……” 萧赜皱着眉头,看看江临安。 虽然说对于这样的望乡台,萧赜是极力支持的,但是毕竟好多的望乡台都需要大兴土木。有的地方是高耸的城楼,有的地方是精致的楼阁,还有的地方是非常豪华的一个景观。 对皇宫来说,那些东西虽然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毕竟还是钱啊。 江临安竟然在自己的宫中,莫名其妙弄出这样的自留地,这自留地还可以种庄稼,生草木,真是给皇宫带来了开源节流的一个好消息。 萧赜看到萧逸朗和江临安围绕着这个农田来来回回忙忙碌碌的样子,心里面感觉到农田对于这个国家生产建设的重要性。 好像自己就是在马背上面打下来的天下。所以每年的秋天,萧赜都会在皇宫西面的猎场进行田猎。 所谓的田猎,就是在野外骑马射箭。那些东西,都是在野外自生自灭的。 但是,好像农田耕种的 话,那些田里面的东西,都是人自己种出来的了。 从这个角度上面说,打猎不过是靠天吃饭,是不稳定的,只有种田,才是能够随心所欲。 身为一个皇帝,当然应该要想办法将天下可以运转在自己的鼓掌之间,而不是好像那些原始人一样,整天就在野外,等待猎物长大。 所以,这个望乡台,萧赜觉得太出色了。 江南人本来就是温柔多情,吃苦耐劳的。如果宫中的人都不断地来到这里耕种,那么一定会将他们的性情也给磨砺成为那种江南农民吃苦耐劳,坚持不懈。 所以,这样的所谓望乡台,并不是那个一般意义上面的望乡台。相比之下,竟然是一个劳动基地。 不仅仅是一个很好的劳动基地,而且是后宫一个粮食的保障。 要是什么时候,突然闹起了灾荒,或许这里面种的庄稼,是可以用来吃上一段时间的。 看着看着,萧赜的眼光落在了一株半个人高的庄稼上面。 那应该是积极瓦从夜郎带回来的一个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长这么高的了。萧赜看到这庄稼的顶端好像有一个小小的果实。那个果实的样子很奇怪,不是圆的,颜色也并不鲜艳,而是毛茸茸的,看上去好像一只小虫子。 萧赜顿时觉得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 江临安虽然天天在这里看,但是也没有留意过。 这个时候积极瓦刚好骑着毛驴走过来,见到萧赜和江临安在这里,就走过去,给他们介绍道:“这个是我们夜郎的特产,叫做玉米。” “你说的什么米?那是你们夜郎的特产?”萧赜皱起眉头,很奇怪地问道。 “玉米。”积极瓦直截了当地回答说。 “玉米,那是什么米?”江临安虽然自命自己是农村 人,但是没有见过的东西,就是没有见过,就算猜,也只能是瞎猜的。 积极瓦笑着说:“这个玉米老厉害了,就是到了成熟的时候,那些果实看上去有手指头那么大,而且是很多很多的。那些米,看上去,闪闪发亮,就好像是玉石一样,我们就叫它玉米!” 原来如此,既然是玉米,还能吃么? 积极瓦走到那一只好像是虫子一样的果实前面,小心地将上面的纹路指给萧赜看:“父皇万岁,你看到没有,这个就是小小的玉米了。虽然看上去是一只虫子,但是你看看,这个横竖交错的格子,看上去就是将来要结的果子。” 江临安仔细看,原来那些凸起来的小白点,真的就是所谓的那些小玉米了。 看来,玉米也是非常有学问的。 积极瓦笑着说:“其实这个玉米的种子,早就已经发芽了,不过后来看到皇嫂在这里种了很多的庄稼,我就将他移植过来这边。” 萧赜看着这样的玉米,幻想到将来到了秋天,那小小的玉米,全部都可以变成很大很大的玉米棒子。 如果按照是积极瓦说的那样,一个玉米棒子,就相当于是一碗米饭。 想到当初到西北荒山去的时候,他曾经看到那些西北有些地方闹灾荒,很多人家里面都没有吃的。那些人们饿的瘦骨嶙峋。 要知道,北方的麦子还有南方的稻子,产量虽然很多,但是毕竟一株是很小的,很多时候需要好多的稻子或者麦子才能做成一顿饭。 但是这个玉米,它一个棒子,就可以当做是一碗饭了。 如果这个推广开来的话,整个西北东北,或许再也不会有灾荒了。 看来,这个积极瓦,不仅仅是在带兵打仗上面有所建树,就连是农业生产,也有自己的一套啊。 看到萧赜对自己玉米这么感兴趣,积极瓦突然想起自己的行李里面好像还有几个玉米棒子,就邀请萧赜到自己的宫里面去了。 积极瓦从众多的锦囊里面拿出两包玉米,之间那薄薄的衣服,包裹着金灿灿的玉米。那些玉米,果然就好像是山上发光的翡翠,弄出一种诱人的香味出来。 积极瓦好像忘记这里是皇宫,自己是驸马,亲自就在宫门外面弄出了一堆篝火,然后在上面放了孜然,就开始烧烤起来了。 萧赜看到这么漂亮的玉米,竟然有一种舍不得吃的感觉了。 但是积极瓦既然拿了出来,就一定要他吃完。这个是夜郎人好客的表现。 萧赜接过烤喷香的玉米,轻轻掰下一块,放进嘴巴里面。 一种甜甜的香味,顿时从舌尖一直传到自己的心里面。 好像他每天在朝中吃的那些贡米,都没有那么香过。 “好你个积极瓦,有这么好的东西,竟然自己藏起来,该当何罪!”萧赜质问道。 积极瓦连忙请罪说:“奴才觉得这个是夜郎的野生土产,不知道能不能入了父皇的法眼。” 萧赜笑起来说:“当然喜欢,不仅仅那个玉米的产量很高,就连那个味道也是一流的。以前人们都说你们夜郎人自大,没想到我们大梁人有时候也很自大啊。” 说到自大,积极瓦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当初自己那种自大的心情,差点还闹出很大的笑话出来。 毕竟夜郎跟大梁是连个国家,要是两个国家之间的人闹出了笑话,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国际笑话了。 积极瓦看到萧赜对自己的玉米已经非常认可了,就指着自己的箱子说:“不瞒您说,这里还有两包玉米,其实我们都是拿来做种子的,就有点舍不得拿出来吃。不过现在已 经过了播种的时节,我想等到明年春天,到了播种的季节,我们就可以种一片玉米地了。” 听说如此,萧赜就特别高兴了。他非常诚恳地将后面一块空地画出来,给了积极瓦作为将来的玉米地。 “太好了,我们以后就有玉米地了!”张小婉听说萧赜对这个玉米地这么感兴趣,自己也真的感兴趣了。 江临安看着这个张小婉那个不可一世的样子,就嘲笑道:“我看你还是好好跟着你师父学习学习写字读书吧,这么大一个宫殿里面,你豆大的字都不认识几个,然后将来就算是积极瓦教你种田,你都怕看不懂文字了。” 积极瓦皱着眉头说:“你不能这样的,虽然我是夜郎人,可是你不能小看我们啊,大家都是神州的人,你不能这么说。” 江临安就笑着说:“就是,现在反而是我们自己中原的人没有文化,哪里能笑夜郎人呢。” 其实,张小婉最近还是很认真在学习读书写字的。特别是自从见过萧逸轩不断地编纂文选的时候,她总觉得作为妻子,应该多多帮助一下自己的丈夫。 但是,自己却又一个字都不认识的,只能好像画图一样描绘萧逸轩本子上面写着的东西。 描绘的时候,因为看不清楚,经常不是多一横,就是少一竖,反正写出来的不是错字就是别字。 萧逸轩看到张小婉这么用心帮忙,结果却又总是帮倒忙,心里面也着急,但是着急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能说错,还只能就在她写错的那些稿子上面一笔一划地修改过来。 好像只有女孩子说的话,张小婉才会听的。 江临安就只能苦口婆心地劝她,要多多看书,多看人家怎么写的字。 张小婉就用歪歪斜斜的笔,在本子上面写下了“玉米”两个字。 第207章 别字 “错了错了!” 张小婉正在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两个费尽心思写出来的几个字,害怕出现什么纰漏,就被江临安一句话泼了冷水。 他最怕就是写错字了,结果偏偏就写错了,还是刚刚学会的。 于是,张小婉将本子上面的“玉米”两个字横看竖看,还倾斜过来,眯着眼睛看。 这几个字,好像是萧逸轩亲手教她写的啊,还说什么玉石的玉,据说还有什么玉石俱焚也是这样一个意思。 不过,好像这个玉,还有这个米,上面好多点。 而且,那个米字,跟木字,可能还真的容易弄混。 至于那个玉字,好像是没有一点的,多了一点就是什么王字了。 这些好像都已经是萧逸朗教过自己的了,而且自己背得好像口诀一样,滚瓜烂熟,怎么就错了呢? 莫非是这个萧逸轩故意教错的?还是他也忘记了? 张小婉一脸凶狠地看着这个萧逸轩,质问道:“你到底搞什么鬼,你看看,丢脸都丢到我相公面前了。” 萧逸轩看着本子上面的“玉米”两个字,虽然是歪歪斜斜的, 有点难看,但是好像也并没有写错字啊。 萧逸轩虽然是在编纂《文选》誊抄和整理错字还有别的人,但是毕竟草稿也是不能随便乱写的。 而且他从小到大,他的老师都这么教他,他就只有一个正确的写法,让他学写错字好像都有点难。 怎么可能错了呢? 萧逸轩老老实实地告诉张小婉说:“没有错啊,我觉得那个字是对的哦。” “你胡说,要么就是你不懂,要么就是你故意的。你看看,我相公都觉得那是错的了。还有您呢?相公的相公?” 张小婉充满期待地看着萧逸朗,很不好意思地拿出自己手里面的的那几个字,明明已经很丑了,但是没有办法, 只能给萧逸朗看。 萧逸朗看看,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错误, 就笑着对张小婉说:“我看没有什么问题啊,你写的好像没有错。” 这么一说,萧逸轩和江临安忍不住笑了起来了。 那两个字其实并没有错。只不过是江临安说着玩的。 但是这么一说,就弄得张小婉以为在自己真的写错了一样了。 张小婉马上就追着这个江临安在后面打。江临安不断地躲闪,可以怎么也闪不开了。 张小婉抓住细江临安的脑壳,就是这样哒哒哒,江临安就非常懊恼地在前面求饶。 可是,张小婉哪里这么容易就放过她,就啪啪地,打了她好几次。 江临安整理一下自己两倍的面容,笑着对张小婉说:“哈哈,你搞什么鬼啊,你这么粗鲁,还想学会读书写字,就算你会读书写字,你这样这么猛烈的性格,谁相信你会读书写字?” 张小婉觉得这江临安说的也缺也很有道理。 好像喜欢舞枪弄棒的人,基本上都是不认识文字的。那些认识文字的人,看上去都是非常孱弱的。 这个角度上来说,这个人好像天生就有一种奇怪的倾向。不是喜欢这个,就是喜欢那个。不如果适合做这个,就不适合做那个了。 这下,张小婉就只能收起自己大大咧咧的脾气,小心翼翼地看着江临安了。 其实她还是非常羡慕这个江临安的,好像江临安自己就认识这么多的字,而且不单单认识这么多的字,还能神经兮兮地,做这个做那个非常大大咧咧的事情。 但是好像自己就不一样了。自己只能大大咧咧地,舞枪弄棒,还是毫无技术含量的哪一种。 所以,就非常难搞了。 张小婉看着自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有提心吊胆才写出来的那两个 玉米两个字。心里面别 提多珍惜了。 一个人,一辈子能做多少件事情呢?要是一两件事情,每件事都是自己的第一次尝试。所以他就非常高兴了。 江临安对着萧逸轩的那个《文选》,对着上面自己很喜欢的那些文字,一边猜,一边读。 她用这样的方式,就可以第一次,就将那些不太认识的东西记录下来。 到了第二次了,认识了那些字了,就可以不用慢慢去猜了。 江临安看着这个张小婉识字的本子。 虽然那是一个本子,但是毕竟都是萧逸轩编出来的文选,这文选的内容非常复杂,所以难以程度跳动很大。 唯一能够让张小婉感兴趣的,就是这个文章都是萧逸轩编辑出来的。 但是萧逸轩编辑出来,就是为了让张小婉看看。 可是因为是看看,仅仅凭借爱情维系是不行的。 毕竟爱情的能力是有限的,而且很多字比划很多,如果没有一个循序渐进的道路,恐怕是很难学会读书写字的。 江临安想想自己当初怎么学会写作的,好像按个道路真的非常漫长,现在自己也开始忘记到底是如何学会写作的了。 江临安想着想着,突然联想到好像自己临安真的有一个很会教育孩子的年轻人。不过他因为思想比较活跃,并不是那么符合当时的主流社会价值观,经常被别人排挤在正常的。 排挤排挤着,他就变成了当地一个帮助被人小孩子读书识字的小秀才了。 想到这里,江临安就跟萧逸朗说起了这个教育的人才了。 萧逸朗对于世界上的奇怪人才,经常会有所留意的。 因为他觉得如果能够将这个大师请过来,不仅仅能给自己这个娘子大人学会文字,而且朝中这么多的小弟弟小妹妹,还有将来要出生的萧逸雪的孩子,都会有自己的老师了。 萧逸 朗从来就喜欢做这样的事情,特别是那些被一些不大不小的官吏排挤的人,他就喜欢将他放在身边,作为顶级的顾问或者是人才来养着。 当初的那个积极瓦是这样,那个卓青姚是这样,还有明德也都是这样。 萧逸轩也听说过这个奇怪的人,那个人好像还曾经跟自己有过一点点的交往。 就是当初那个临安书院将要成立的时候,城里面所有识字的人,都被钟无良叫到了身边,来汇报自己所写的东西。 那个秀才就将自己对宇宙的看法,还有对人生的解释,全部都写在了一本书里面。 那本书,他没有想过别的东西,就叫做《千字文》。 他觉得好像只要孩子们读过了这一千个字,然后,根据这一千个字的偏旁部首,不断组成另外一千多个字。 这样,中国人常用的字, 就有三千字。 既然孩子都知道了一千个字,又能自己编出1000多个字,别的没见过的字,就可以自己想办法来记住了。 但是,那个钟无良,听说他是一个秀才,就觉得他的文化程度有限,对他不是非常看好。 后来,又听说那是给小孩子认字的文学作品,这样的作品拿出来,岂不是有损自己的明智吗? 对此,他就直接枪毙了这个优秀的识字文化了。 但是,在旁边的人的干预之下,这个钟无良还是耐着性子,读了一遍他的千字文。 看到他前面写的那些东西,就觉得好像写的都是废话,然后就名正言顺地,用自己临安书院,当时还叫做江南作家协会主席的身份,将这个东西给打入冷宫了。 张小婉听着听着,感觉就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就问萧逸轩说:“你还记得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然后那本秘籍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吗?” 萧逸朗看看 天花板,然后不假思索地想了想,对张小婉说:“我记得,就是,好像是,天玄地黄,宇宙洪荒……” “哇,简直就是波澜壮阔,我这样没文化的人都知道,那是非常好的文章,怎么钟无良就觉得那是没有文化的。难道他的所谓文化,是一般人所不能理解的?” 萧逸轩不断地在自己的文选里面寻找这个人的资料。他知道,这样的启蒙教材对他来说,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文采的。 但是如果是别的传记,或者史书里面,一定会有他的只言片语。 想着想着,他终于在一个江南世家里面找到了那个人的事迹了。 原来,那个人叫周兴嗣,是后汉的一个皇家成员。 后来因为过家衰败,自己也跟着自己的国家一起衰败了。 不过,他并不是好像别的那些壮士一样以身殉国,而是用一种非常含蓄的方式,也就是隐居山林,不出来做官。 看看他写的文章,上来就写天地宇宙,一定是胸怀天下的人。 要是出来做官,一定可以有将相之才的。 可是,就是碰到了作家协会那一群没有眼珠的文痞,他们不仅仅将他没有出来做官当作是一个最大的硬伤,而且动不动就拿这样的硬伤出来说事儿。 好在这个周兴嗣是一个读过书的人,要是碰到一个没读书的,或者是性格暴躁的人,非找那个钟无良理论理论不可。 况且要知道,这个周兴嗣是没有工作的,但是钟无良是有工作的。光脚的是不怕穿鞋的。 真正打起来,周兴嗣把他们打伤了,或者弄死了,最多是赔一点钱马虎了事。 要是钟无良得罪了周兴嗣,恐怕就是要丢官,抄家的了。 萧逸轩看着手里面的《文选》,对张小婉说:”你放心,我明天就给你找到那个太子师回来。“ 第208章 拜师 说着说着,萧逸轩就跑到萧赜面前去请示了。 “不行不行!”萧赜皱着眉头对萧逸轩说。 别说我们这个堂堂的皇宫不需要千里迢迢去找一个秀才进来。 就算是要,我们也应该科举取士,哪里有自己去请的道理? 萧赜吹胡子瞪眼睛地看着眼前这个萧逸轩,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变得相信农村的群众了。这样不是不好,只不过,要是总是这样的话,皇家的威严应该往哪儿搁? 但是,萧逸轩毕竟是一个读书人,读书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的。 特别好像是萧赜这样的理由,好像说的,并不是这个周兴嗣有多糟糕,见识多么浅薄,不过是因为不在京城,不能说这样就是没有文化的啊。 萧逸轩于是将周兴嗣写的《天玄地黄》给这个萧赜念了一段。 “果然是好文章!”萧赜赞叹道。短短几个字,就将人们所认识的宇宙这在世人面前表露得一览无余。世界上能够做到这样的,还有多少人啊? 萧赜念叨着,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惊喜,就问萧逸轩说:“轩儿啊,这篇文章,我想要收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后面说了什么?” 萧逸轩摇摇头:“可惜,他才读了这样前面几句,然后就被作家协会那一群人给排挤了。” “作家协会?”萧赜扬起眉毛,问道。好像之前还没有听萧逸轩说起过什么作家协会。什么时候他们自称作家了,什么时候他们弄出了这样一个协会?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启禀父皇,所谓作家协会,就是刚刚被取缔的,作弊的临安书院。他们之前在临安胡作非为,排斥异己,颠倒是非,残害忠良,可以说是百姓敢怒不敢言啊。” 萧赜点点头。看来之前不愿意要这个人,不过是因为底细不清楚,而且也不知道他有这样的本事。 现在听说了,就完全不 是那种感觉了。 于是他对萧逸轩说:“现在我命令你,快快将他请来!” 萧逸轩本来就是在临安长大的,也算是大半个临安人。 现在皇帝首肯自己亲自去将他请来,也可以借着这样的机会,到临安去走走。 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萧逸轩于是兴高采烈地回到宫里面,对萧逸朗还有江临安说:“你们猜猜,父皇答应你们的事情没有啊?” 萧逸轩眉飞色舞的,喜怒从来都写在脸上,这样的表情要是萧赜都没有同意,还有怎么样的表情萧赜会同意呢? 江临安说:“当然同意啦,是不是要你亲自到临安去请他啊?” 萧逸轩点点头。 这下,张小婉就彻底高兴了。 因为对她来说,能够回到自己的故乡,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这段时间天天在宫里面,锦衣玉食的,但是却又到处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阻碍,还有困难。 如果有机会,可以自己到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好好生活一番,或许自己身体里面那些被抑制了的聪明才智,将会好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全部奔涌出来了。 萧逸轩看着积极瓦,对积极瓦说“驸马大人,其实最需要去的可能是你啊,好像您千里迢迢来到皇宫,江南都没有真正游览过。” 积极瓦看着萧逸轩,心里面顿时想到遥远的江南,还有传说中,也狼人将那个地方当作人间仙境,尘世美景的地方。 萧逸雪看看自己的肚子,小声地对积极瓦说:“去吧,反正这东西没有这么快出来。” 萧逸轩看看姐姐的肚子,现在已经四五个月了,肚子里面的婴儿已经初见雏形,看上去好像非常健康的样子。 这临安到建康其实并不是非常遥远,。乘船的话只要一两天就可以到了。 但是对于积极瓦来说,能够到临安开开眼界,那才是真的目的。 于是,他们 就收拾了一番,准备出宫去了。 积极瓦从小就听说过,中原有些人是很难请到的。比如说那个什么诸葛亮,据说还要皇帝亲自到他的茅庐面前,请了三次,最后才艰难答应,跟他出山,处理蜀国的政务。 现在又听说要去找什么周兴嗣。 虽然不知道周兴嗣是什么人,但是好像他们几个皇子,亲自从皇宫出来,走到这个地方去,那就表现了他们对这件事的重视。 虽然没有好像刘备请诸葛亮那样,但是已经是开始亲自下乡了。 为了让积极瓦体验一下小艇的滋味,萧逸轩这次并没有出动皇家的船队,而是一个自己的小艇,几个人跳进去,好像平常的乌篷船那样,在运河上面行走。 因为船只较小,在河面上难免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颠簸。 奈何张小婉和萧逸轩从小都是弄潮高手,对水性是特别的熟悉,所以,不管船只怎么颠簸,他们在船上都是稳稳当当的。 至于江临安和萧逸朗,他们虽然没有这么熟悉的水性,但是也是江南的血统,还是可以一路走,一路游玩的。 他们的船走到了西湖的断桥边。 那断桥远远看上去,中间好像是没有的。实际上那是一个错觉。设计这个断桥的人,别出心裁地将中间的接口处做了已给拐弯的设计,然后让桥下的人,看上去不知道这是连在一起的桥,反而感觉像是一个断桥。 小船继续沿着河流往下走,走到了一个大江里面。 岸边的水还算是平静,到了大江的中心,那水就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了。 积极瓦看到哗啦啦的大水,甚至跟身边的人说话都听不清楚了。 走开了远一点的地方。那端惊涛和漩涡,终于有所停止了。 积极瓦突然念叨起来“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萧逸轩总感觉这两句 话,说的太好了,但是却又不知道之前是在哪里听说过的。 看来,这个江南就是一个诗书文化的沃土,能够让生活在这里的人,明明是没有文化,都能够变成非常文雅的人。 现在就非常厉害了。 走着走着,就到了真正的临安了。 临安的河边,被非常整齐的石头还有砖头,做成了好像城墙一样的堤岸。 萧逸轩将船放在这了这个岸边,用熟悉的双手系上缆绳,跟附近的船夫打了一个招呼,就自己下了船,朝着那个地方走去了。 江云海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不速之客,竟然是自己的女儿还有干女儿。 他惊讶地看着这个眼前的两个女孩子,握住她们的双手,说:“你到底是不是江临安,怎么现在突然过来了?” 江临安看看自己的父亲,因为这段时间,国事操劳,而且还有要担负着那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帮助皇帝调查那些乱七八糟的盐业走私。 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但是已经脸上却有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萧逸轩和萧逸朗连忙上来对江云海行礼。 他对着这个萧逸朗说:“贤胥啊,好久不见了。” 萧逸轩,就非常谨慎地告诉江云海说:“岳父,这次我们来到联安,主要是为了来看看一个着名的秀才,那个周兴嗣,你可知道?” 江云海非常高兴地点点头。说:“那个人啊,可以说是我们临安人的国宝啊。如果我们都不给他一个机会,恐怕,这个秀才的名声就徒有虚名了。” 其实,那是非常不公平的事情,也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事情。 因为明明一个做得很好的人,莫名其妙就被那些社会上占据着高位的人,然后就不让真正生活下来的话。 所以,想到要给自己找一个老师的时候,对于这样一个尊师重教的家庭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 江云海有点委屈地对自江临 安说:“其实,刚出那个钟无良排挤他们的时候,我也想要帮助的。可是我那时候人微言轻,不能做什么,只能看着他写得那么好的‘天玄地黄’被当做废纸仍在地上了。” 那些,气吞山河的文字,竟然莫名其妙地,就被那个钟无良给排挤了。还说那是每个人都知道的。 难道这个世界上的科学理论,还有社会上面的那些仁义道德,都是人不知道的?难道都是要不知道的才算是真正的科学? 那是非常非无稽之谈。 不过,作为一个尊师重教,而且非常喜欢关爱后进的人,江云海一直关心着这个深居简出的遥远的年轻人。 他一直知道,那个地方叫做无名谷。所谓无名谷,就是一只都没有名字的地方。 那个山谷,好像是在一个做大山里面的。 那座大山非常的奇怪。 就是因为山很高,山上面却基本上看不到一条道路。 能到山上的人,基本上都是那些身怀绝技的人,他们有着过人的武功,手里面拿着绳子,就拴在上面的树根上面。 然后他们就拉着这样的绳子爬到一棵树的树根上面。然后又站在这一刻的树根上面,将绳子拴在上面的一棵树上面。 到了山顶,又要从上的另外一边,很小心很小心地从这边的山顶,慢慢降落到那边的底下。 可以说,上山的时候,随随便便,走到了一棵树根,就可能掉下万丈深渊。前功尽弃。 等到从那边下去的话,随随便便,可能掉下去,就可能摔下去,然后就粉身碎骨了。 所以,他们下山的时候,就总要想办法,不断地拉着手里面的甚至,小心翼翼地,朝着地下走过去。 他们走到地面上,是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任何的机会去问那是什么地方了。 所以,那个地方,就变成了真真正正的,没有一个名字的山谷。 那个地方,就叫做无名谷。 第209章 探险 听着这个江云海说的那么艰苦,好像是面对一本连字都没有的书,然后还要根绝自己对这本书的理解,不仅仅要用自己的智慧,还要尽量做到和原文的一模一样。 倒是积极瓦从小就生活在夜郎这样穷山僻壤的地方,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很大很大的路。 虽然,完全没有路的山上可能没有去过,但是蓬山开路,遇水搭桥这样的事情,还是做过不少的了。 所以,积极瓦听到这样艰难险阻的道路,反而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一个施展拳脚的空间。 既然是这么说,江临安和张小婉是不能参加的了。 毕竟她们是女孩子,到这样的地方是很不安全的。 积极瓦本来也想要劝萧逸朗和萧逸轩不要去。 但是好像这个做不到。 毕竟要去请周兴嗣的人还是他们两位王爷。身为王爷,而且明明有求于人家,却要自己躲起来。这样的话,自己的身份到那里去,自己的诚意又在什么地方? 这样下去,岂不是将自己变成和那个钟无良一样无良的人了? 积极瓦想象着江云海说的那个非常艰难苦恨的地方,感觉好像是一个很难走到的场所。 不过,既然说可以用绳子来拴住树根,如果能够带好几根的绳子,自己给那个树根给绑上了,然后不要解开绳子,那么绳子岂不是就留在了这上面了?然后他们沿着绳子走,就不是像夜郎的那些天梯,来来回回,自己拉着那样的绳子,就可以到对面的悬崖去了。 积极瓦想着想着,非常高兴地找到了自己的行囊了。 好像这样的工作,在夜郎国中就叫做是行者。 夜郎国所说的行者,跟大梁里面所说的行者,工作性质不太一样。大梁的行者,好像说的是和尚的一种。但是夜郎的行者,就是开路人,就是探险家。 江云海知道,这 个事情,他们虽然是现在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但是就算自己不同意,他们也是一定要去那里的,既然他们都决定要去了。不如就做一个顺水人情,好好地帮助他们一把,送他们的山脚下。 那座山,本来是叫做檀香山的。因为山上盛产一种神奇的树木,可以跟日常用的檀香相比。 但是因为后面这个地方的无名谷太过出名了,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檀香山的山谷叫做无名谷。 干脆就直接叫做无名山了。 一个无名山里面有着无名谷。这个无名又不是那个没有名字的无名,而是故意个人起的一个无名的无名。 看来,这个名字真是对人来说充满了各种的神奇色彩啊。 积极瓦从马车上面下来,走上了半山腰。 其实半山的路,还是非常平坦的。不仅仅路面非常平摊,甚至很多外面的大路都比不上这样的路。 这路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寺庙。寺庙没有名字,但是上面摆着过去未来的三尊佛像。 积极瓦行过礼,绕过了寺庙,果然看到后面就是悬崖峭壁的了。 这样的悬崖峭壁,好像跟别处完全不一样。 要是别的山上,要么就是从头到尾都很陡峭,一点点的路线都看不到。 但是这里就是很奇怪的地方了 不仅仅给你看到了好像能够上山的路,但是上了一半,就烧不到路了。 所以,这样的路,可以说就是坑人的路。 不过,积极瓦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这个所谓的周兴嗣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但是已经很厉害的啦。 但凡好像是有点厉害的人,都喜欢神神经经的。 而且,这个世界讲究的是物以类聚。 不仅仅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是人和物之间也有很默契的关系。 比如,好像你是稀奇古怪的人,那么你就会找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地方,用稀奇古 怪的东西。 看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积极瓦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周兴嗣就是一个稀奇古怪的人。绝对是不能用正常的套路出牌的。 就好像当年的自己,还有诸葛暗,也是这么奇奇怪怪,好像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不能吸引自己,也不能吸引到诸葛暗的。 然而,就在这样不能吸引的时候,却又一个人用些神神经经的东西来表达自己将来的愿望。 然后,积极瓦就只能跟着这个神神经经的人,也一眼个神神经经地,读过自己的后半生了。 积极瓦拿出自己带来的绳子,好像当年在夜郎攀岩的时候,在绳子的一头打了结,然后系上木头,扔到上面去。 绳子穿过树干,落在了那个树枝上面。 然后积极瓦非常敏捷地拉着这一边的绳子,一步一步爬上去,接着,就走到了那棵树的上面去了。 他非常小心地帮助了那一棵树,然后整个身子坠在旁边,确定了那个绳子是老老实实的,然后就让后面的萧逸朗和萧逸轩一起上去了。 上了一棵树,又跟着上到另外一棵树上去。 终于终于走到了山顶上。 到了山顶,虽然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是毕竟这个下山也不是完全这么困难的。 积极瓦将手里面的绳子在一个树干上面找到了拴着的帝反个,然后就小心翼翼地,一马当先,走到了前面。 萧逸朗和萧逸轩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这个山顶了。 看到积极瓦不仅仅能够一马当先走在自己的前面,而且还能在上面给自己准备好这么安全的绳子。 他们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感激之情。 越是感激,一方面越应该专心地做自己身上的事情。 因为如果一心想着要报恩,那样报恩的话,不过就是口头上面的感谢而已。 作为一个王爷,什么东西不能做,还 要讲究口头上的东西呢? 与其一天到晚讲究口头上的东西,不如专专心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要是因为自己心里面想着报恩,结果耽误了自己爬山的进程,进而在路上弄到自己摔跤,反而给被人添了麻烦了。 就在想着想着的时候,他们最不想要发生的事情就发生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抓住了那个绳子,而且那个身子并没有一点点松懈的样子,但是他们却感觉脚下一滑。然后就哗啦啦掉下来了。 他们不是正常地那样落在地面上的, 而是就这样好像是木桩一样,从上面滚下来。 他们滚啊滚,滚着滚着就头晕了,就看不到到前面的东西了,不知道到底往什么地方去了。 不过,滚着滚着,就咕咚一声,脑袋好像是打鼓一样,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面。 硬邦邦的东西,顿时离开了他们的脑袋,然后就传出一个很大声的训斥:“这是做什么,你们想要来干嘛?” “周兴嗣!”积极瓦心直口快地,忘记这里是中原,中原人,是不能随便知乎别人的名字的。 这样直呼别人的名字,就是非常没有礼貌的所作所为。 周兴嗣当然对这样的事情不会特别在意,但是这么说话的习惯,就表现出这个人并不是真正的中原人。 于是,他皱起眉头,大喝一声:“什么人,竟然敢闯入本秀才的家里面。” 哟嚯,好大 的口气。一般这样说话的,除了皇帝就是官员。好像没有芝麻官,会说本官,或者本什么的。 但是,越是这样不按照套路出牌,这个积极瓦就越是高兴了。 于是,积极瓦就跪在面前,老老实实地对周兴嗣说:“小人大梁驸马,大将军王,夜郎王爷积极瓦,参见周秀才大人。” 周兴嗣听到有人叫自己秀才大人,感 觉非常高兴,就好像皇上一样,对他说:“免礼,平身!” 说完,积极瓦就介绍旁边的萧逸朗还有萧逸轩了。 萧逸朗跟周兴嗣本来就见过的。周兴嗣连忙伸出双手,跟萧逸朗握手说:“王爷,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萧逸朗笑着说:“周秀才,当年你遭到钟无良的排挤,让你有本事都没有一个好地方来表达。而且我那个时候,人微言轻,也不能说上什么。不过,现在的那个钟无良已经被捉了起来了,再也不能做坏事陷害于你了。” 周兴嗣顿时又了一种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那种正义感。 但是感觉到好像那个钟无良捉起来了,自己才能够走出去。 这样对自己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自己明明应该是高于这个钟无良的,至少应该是和钟无良平起平坐的,凭什么现在就要莫名其妙地位低于这个钟无良了? 自己想要展示自己的才能,难道还要等到这个钟无良死了才行? 钟无良算什么东西,还要等到他死了,自己才来接他的班,还是说要等到他不做这个位置了,自己才能去顶替他的位置? 真是岂有此理,周兴嗣本来想要欣然接受的,但是想到这个事情,就马上变了脸色了。看着这个该死的萧逸朗,冷冷地说:“王爷请回去吧,钟无良说过有他没我,这是他的本事。不过我也有自己的原则,就是,他不做的,我也不做!” “秀才大人果然有骨气,既然不做,我们就回去吧!”萧逸轩看着萧逸朗,又看看周兴嗣,有点无奈地说:“我们还是回去吧,因为,因为,唉,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只能先回去了。” 说着,就无可奈何地,从这个前门走了出去。 周兴嗣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面幻想着,他们第二次来邀请自己重新出山。 第210章 求贤 周兴嗣好像忘记了,这个无名谷,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走出去的。他们掉头出去,不过是想要在周兴嗣面前的这个无名谷出去,好像要经过很高的山脉,而且这座山上面没有路,还要经过很多很多的艰难险阻。 不过毕竟这个周兴嗣是一个性情中人,虽然有一点点料事如神的这种本领,但是看到大老远求贤若渴的人来了,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拒人于千里之外。 要是那个人有着好像自己一样的性格,一定会再也不来找自己的了。 可是,毕竟人家是王爷,王爷应该不会和自己这样小肚鸡肠吧。 自己却又偏偏对这个王爷一点面子都不给。 看来,自己这下弄出来的麻烦事情大了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下起了大暴雨。 大暴雨哗啦啦洒在地面上,弄得地面一片狼狈。 山上面的那些泥土砂石,都应声滚下来了。 周兴嗣虽然对这两个所谓的王爷非常不待见,但是好像想到外面下大雨,这样可能会对他们造成一点危险,于是就到门外去看看了。 果然,发现他们在门外面呆呆坐着,好像就是避雨,于是连忙走过去,问道:“三位王爷,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积极瓦指着天上的雨水,对周兴嗣说:“你看看,这么大的雨水,你叫我怎么走啊,走到路上,要是被那些东西砸到,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周兴嗣连忙将他们请进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外面啪嗒啪嗒的雨水,好像不断拍打自己的房屋。 周兴嗣看到外面,朦朦胧胧的一片,山上的树木全部打成狼狈一片。 “两位王爷,要不要进来坐坐?”周兴嗣关切地问道。 积极瓦点点头,就带着萧逸轩还有萧逸朗走进去房间里面了。 房间里面非常矮小,用陶渊明的话说,就是“审容膝之易安”。四面墙上,都白面了 各种各样的古书,但是常用的是没有的。因为周兴嗣对于那些经典的古书,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了。 见到两位王爷,周兴嗣开门见山地问道:“两位王爷来此,不知道有何贵干呢?” 萧逸朗看看周兴嗣,叹了口气,说:“就是刚才说的事情,可是,周大秀才说的的确是很有道理。我们不能拿周大秀才做替代品不是吗?” 周兴嗣点点头,对萧逸朗说:“既然知道如此,你朝中过夜不会有别的好工作给我,看来,本秀才的下半生,就要在这寂寞山林里面度过咯。” 萧逸朗看到周兴嗣一脸失落的样子,连忙对他说:“并非如此,并非如此。” 萧逸轩也神秘的看着周兴嗣。“你要主动奥,我哥哥可是王爷。王爷想要做什么事情,还不是动脑筋说了算?” 听到萧逸轩如此信心满满,周兴嗣带着一点点的希望问道:“王爷此话当真?” 萧逸轩和萧逸朗也只能点点头了。 萧逸轩对周兴嗣说:“周大秀才啊,我们都知道你的本事,也很仰慕你的本领。只有一件事情,是我们没有办法做到的,那就是朝中的政治。” 周兴嗣点点头。 好像在历史上,这些名人或者是文人墨客,都没有能够处理好自己学问还有这个朝中关系的事情。 不管是在多么清明的朝代,这个朝中都不乏那些钻空子,投机取巧,还有勾心斗角,狼狈为奸的坏人。 作为一个学者,虽然有着深居简出的一面,但是毕竟也是一个政治家的身份,在朝廷上,难免就会遭到各种小人的陷害。 周兴嗣就是如此,不过皇帝还是站在他的身边的。 只不过,不能明目张胆,就这样直接跟那些卑鄙小人一起去弄坏了自己的名声。 毕竟这个皇帝还是真正的皇帝。那些勾心斗角的人,而且那些勾心斗角,阿谀奉承的人,在 某些不明就里的人看来,就是在帮助皇上,在恭维皇上。 如果皇上对于这样表面的现象都不给予加强,这么下去,将来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外面的雨水还是啪嗒啪嗒地下,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动作,将那些已经没有用的树木还有草叶给冲走了。 地面上那些并不稳当的泥沙,也被哗啦啦冲了下来。 萧逸朗推开窗子,对着外面的清新空气,还有狂风暴雨喝彩叫好:“好雨知时节啊!” 萧逸朗指着外面的大雨,周兴嗣说:“周大秀才,你可看到外面的狂风暴雨?” 周兴嗣点点头。 “是了,这样的暴雨之下,你看看,那些坚强的人,建康的树都盼望这样的暴雨,能够滋润自己的根部,让自己长得更加强壮。但是那些有病的树,还有那些根浅的草,就害怕这样的暴雨了。” “我当然是那种坚强的树,希望你们的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些!”周兴嗣非常高兴地叫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别的事情了。”萧逸轩看着外面的暴雨,如果天黑了,这山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而且一条像样的山路都没有。 要是真的天黑了,带着火把上路,不小心这个火把将绳子烧掉了,那还怎么混下去? 周兴嗣拿出自己珍藏的茶叶还有水,给两位王爷准备了美味佳肴。 萧逸轩看到桌面上,摆放着周兴嗣专心写作的那个《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云腾致雨,雾凝成霜。 简单的两句话,就将天地之间的变化写得如此透彻。这个绝对不是一般人就想得到的。 可是,这不是已经写出来了,后来被那个该死的钟无良给拒绝了吗? 面对一个即将成为自己得力助手的人,萧逸轩是不需要任何小心的。 于是他问道:“周大秀才,可是在极力恢复当年被这个钟无良给毁坏的佳作? ” 周兴嗣笑着说:“他能毁坏我?我不毁坏他就好了。这个,不过是我当初的草稿。你要知道,千字文,千字文,千字文是什么概念?千字文,就是说你要写足1000个字,而且不能重复,不能重复还不要紧,关键你要有意思。还要不能太过复杂。循序渐进。” 萧逸轩又怎么不是不知道?他不远万里,来到这个地方,不就是为了能够找到这个好东西,给自己喜欢的人做识字的教材吗? 要是真的找得到,自己也是编撰文选的人,何苦过来遭这样的罪啊? 周兴嗣指着上面的字,说:“我已经写了七八稿了,都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所以,我每天都不断地写,不断地看书。” 萧逸轩看到前面被那个钟无良嘲笑得太简单的诗句,问道:“这个你不介意吗?” 周兴嗣冷笑一声:“他是什么鬼东西?他以为就算他是作家协会的主席,难道他就是作家了吗?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刀笔吏,帮人写了点东西,弄出了一点点名堂而已。我看还不如王爷你写的《文选》都没有出版就已经到处传抄了。” 虽然说的不是什么夸张恭维的话,但是这话说起来,萧逸轩爱听。 萧逸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周大秀才过奖了,小王不过是随便写写,将喜欢的想要据为己有而已。” 就是这样的小小的愿望,才能成就大大的梦想。你要是好像那些钟无良一样的人,莫名其妙就说自己是什么主席,然后现在又说自己是什么书院院长。结果到头来还不是自己封的一个名字?他功利性太强了,结果什么东西都做不出来。 这么一说,旁边的人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看来周兴嗣并不是不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有好处,可是,第一他是没有机会做,一直被排挤在文化人的外围。 另一方面,他可能真的不屑 一顾吧。 萧逸朗对周兴嗣说:“周兄,既然你如此说,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了。但是你知道,我们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只要你愿意,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你。我们现在正值用人之际,你千万不能用过那种毁灭的心情来跟我们谈判啊。” 周兴嗣指着桌面上的那一篇《千字文》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来自各种地方的草稿。那些草稿,有的来自通俗的典籍,有的来自比较深奥的古书。 按理说,那个古书高深,看起来让人怀想,是再好不过的。 但是,典籍之所以成为典籍,为什么是这样的书本才能流行,别的书本不能流行,那还是很值得考究的。 这一点,虽然周兴嗣写的《千字文》是原创的作品,但是里面的思想,还是主要来自各种各样的传统意识。 就好像这个萧逸轩编纂的《文选》,虽然是编纂出来的,但是选择什么文章,那些文章怎么注解,古书里面又没有现成的文字。 从这个角度上面来说,写书的人,相当于是编书的人。 编书的人,也好像是写书的人。 写书需要考证,编书也需要动脑。 这两种东西,好像不能截然分开的。 外面的雨水停了下来。周兴嗣的心情,好像被这样的雨水给荡涤了一番。 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他一定会老老实实到外面去走的。可是,他知道身上肩负着这个《千字文》的编纂过程,于是就对萧逸朗和萧逸轩说:“两位王爷能够亲自来到我们穷乡僻壤,本来是我周兴嗣最大的荣幸。不过,我海鲜该留下来编撰这本书,所以,就不能立刻跟着你们回去了。这泉水的后面有一块石碑,石碑后面有一条小路,你们可以从小路后面走回去,就不用翻山越岭的了。” 萧逸朗和萧逸轩,连忙谢谢了周兴嗣,朝着那个小路,回到家里面去了。 第211章 上天 “哈哈,王爷归来,可是两袖清风啊!”江临安见到萧逸轩还有萧逸朗空手归来,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毕竟还是空手回来了,心里面就难免提出一点点的劫难。 萧逸轩和萧逸朗笑着说:“你也别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你行的话你上啊!” 江临安微微一笑,对萧逸朗说:“这不是当初你不让我上呢吗?现在又说我行我上,你还真的以为我不行吗?” “行行行,我怕你,我怕你还不行吗?”萧逸轩怕江临安一下被激发了兴致,要是这大晚上的,突然为了赌气,朝深山老林里面去,那要去保护她可人,恐怕成千上万,恐怕真的就得不偿失了。 萧逸轩连忙解释道:“王妃大人别生气,刚才我们不过就是随便说说,何苦动真格的呢?” 江临安也微微一笑,问道:“那么,敢问游龙王爷,王爷此行,可曾见到了周大秀才呢?” “见到了,见到了!”萧逸轩笑道。 “既然见到,你们怎么没有好好叙旧啊?”江临安问道。 “有的,不过秀才大人说,他有任务在身,不方便随我们到宫里来,所以就婉言拒绝了。” 萧逸朗解释道。 “呵呵,秀才大人,你们不是堂堂王爷吗,怎么叫人家秀才做大爷了?”张小婉有点不服气。当年江临花还有钟无良这样的人,就是因为目中无人,被张小婉看成是一些没用的人。 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点的改善了,又跑出一个自称是大人的秀才出来。 张小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萧逸轩说:“你也太没出息了,就一个秀才,你也叫人家大人。” 萧逸轩喝了一口茶,对张小婉解释道:“人情世故,人情世故,你身为王妃,之前又总是在酒店里面来来去去的,你这都不知 道吗?” 张小婉现在想起来了。 就好像在酒店里面,不管见到怎么样的人,只要是男的,都要叫他做“公子”女的,都要叫他做“小姐”。 哪怕是讨饭的,哪怕是家里面的仆人,来到了酒店,那就是酒店里面的贵宾,酒店里面的贵客。不能一点点的含糊。 但是,要面对这样的人,还要叫他公子,江临安就觉得有点接受不了了。 萧逸轩连忙对张小婉说:“你可不知道,那位公子了不得了。一张千字文,他写了七八次,现在还在修改呢。” 张小婉顿时长大嘴巴:“不会是真的吧,千字文都要修改这么多次,难道他真的要修改成为千古第一奇文不成吗?” 萧逸轩点点头:“王妃殿下也知道这个什么奇文啊,对啊,你想想,一个人,如果为了一件事情,付出这么多的努力,你说说,这样的人可敬不可敬?这样的人,是大人不是大人?” “大人,就算是可敬,也不能说是大人就是大人啊。” 萧逸轩叹了一口气,对江临安说:“恐怕,这个就是大人,谁都没有办法拒绝了。” 张小婉看着萧逸轩还有萧逸朗,又看看积极瓦的眼神,知道,他们对这个所谓的大神,还有大人,是充满了崇拜的。 于是,她笑着说:“积极瓦先生也这么想?” 积极瓦点点头:“你们中原文化,真的博大精深,我第一次见到,想要给孩子们做一个识字文件,还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这样的东西,我是没有见过的了。” 张小婉叹了口气,对积极瓦说:“到底还是旁观者清啊,要是将来这个千字文写出来了,我们一定让萧逸轩给印1000册,送给你们夜郎。” 积极瓦笑着说:“只是,我们夜阑个都是用夜郎的文字,你们的中原文字 ,恐怕没有几个夜郎人看得懂啊。” 萧逸轩在旁边笑道:“看懂看不懂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们觉得那是文化,那就是文化。我们也不反对也狼人学习我们的中文啊。” 积极瓦皱起眉头,现在毕竟不在夜郎,也不知道夜郎的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反正之前就是非常夜郎自大,别说是外面的文字了,就连是外面来的一朵花,他们都想要用自己夜郎更加好的花朵来证明,这个夜郎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话说周兴嗣得到了两位王爷的拜访,还是如此客客气气的,心里其实充满了感激之情。 当初的什么怨恨,什么纠结,全部都已经抛在脑后面了。 他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能够对着这样的一本书,马上将他编出来。 一方面,算是给王爷的见面礼。 另一方面,如果编出来了,自己也可以对这个山中的生活了无牵挂,然后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到皇宫里面,做一个太子或者是帝王师了。 但是,这样的千字文,绝对不是随手就能写的。 比起那个钟无良,写的那些干部体,还有一点点意思都没有的随心所欲,流水账,这个千字文可以说是精雕细琢。 写作用的虽然还是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但是要知道凝聚在这文房四宝后面的东西,恐怕是比在石头上面,在玉器上面雕刻这样的文字还要困难好几倍。 想着想着,他就感觉头昏脑涨。 也许是太过急切想要写出这样的东西来,心里面想到的东西就越来越多。 但是这个文字的东西,还是要排队的,一个个来的。 这就好像是元宵节看花灯,看的人越来越多,就全部都挤在自己的身边去了。 挤在自己的身边,就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路也找不到了。 他怀疑,自己的脑子 ,里面也是有很多很多这样宽敞的道路的。 可是,自己莫名其妙就将那些灵感,往自己的脑壳上面赶,自己的脑壳受不了那么多的灵感,很多很多的灵感并排而行,走到一起,然后就因为灵感太多,道路太少,就这么咔擦,堵住了。 然后,自己的脑壳痛,他就陷入了昏昏沉沉的迷蒙状况。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断的飘了起来,坐在一个竹子做成的屏风后面。 桌面上的信纸,不断地被风吹起来,然后吹到自己的身上。 自己就好像是坐马车一样,坐在那个纸上面,飞到了天上去了。 他莫名其妙飞到了南天门里面,南天门刚好有一颗星星,那颗星星,外面带着一个非常的美丽的光环,不用说,那就是所谓的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非常闪耀地出现在这个地方,然后闪光地落在了地面上。 都说,太白金星就是所谓的文曲星。所谓的文曲星,就是说掌管地面上所有文学艺术,还有科学技术的高科技的那些神仙。 他莫名其妙走到了文曲星面前,只见那个文曲星长着很长很长的白头发,他高兴地拉拉自己的头发,笑着对这个周兴嗣说:“欢迎光临,欢迎观临。” 原来,文曲星早就知道有人在地面上写这样惊天动地的文章。但是这样的文章,如果没有上天的灵感,是永远做不成的。 可是,作为天上的神仙,他却只有空荡荡的灵感,没有别的技能。 地上的人,只知道埋头苦干,却又没有这样的灵感。 所以,这本来应该结合在一起的两样东西,就这样残忍地天地分开了。 这个太白金星只能望洋兴叹。 好不容易,见到他值班的时候,这个书生又过来了,于是他就非常高兴。 感觉就好像是 两个虎符,终于碰到了 一起,于是就走到周兴嗣面前说:“小周啊,我知道你在写一本书,那本书很难写,要不要老头我给你帮帮忙啊!” 周兴嗣从来就不喜欢跟别人交往的。见到这个老头子,感觉就不一样了。 毕竟老头子是一个长相面善的人。 既然面善,周兴嗣心里面的防备之心就渐渐变小了。 他问道:“如何帮助?” 老头子说:“我只能让你变得更加聪明,然后你就可以有这样的灵感,完成一部前所未有的千古奇文了啊。” 周兴嗣看看眼前的太白金星,知道世界上很多很多的东西,灵感,都是出自他的手。他帮助了很多很多的人,却从来没有因此居功自傲。 看来,人世间最需要的人才,也不过如此。 要是人人都喜欢居功自傲,每个人都囤积居奇,那么,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周兴嗣于是就将手里的毛笔,递给了这个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知道这个周兴嗣还在做梦,但是毕竟这个东西是要写在人间的啊,他就让他的灵魂,感觉到一种神秘的唤醒。然后用这种唤醒,指挥他的手脚。 他就睡在自己的座子上,闭着眼睛,凭借着梦里面太白金星给自己的力量,竟然就在纸上面将自己最满意的文字都挑了出来,还将那些模棱两可的文字,用押运或者是考证的方法,确定了最后最后的一个方式。 千字文,大功告成了! 太白金星,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秀才,果然是报复不浅,将来绝对能够成为文坛的经营。 在天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好像地面上那些以大欺小,以弱胜强的坏事的。 所有的神仙,都彬彬有礼,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太白金星对着周兴嗣的身体念了咒语,希望周兴嗣能够从此不要在受到别人的欺负。 第212章 花魁 经过一番的讨论之后,江临安知道,这次的临安之行,虽然没有得到完全的胜利,但是也离那一天相差不远的了。 虽然那个周兴嗣没有马上答应萧逸轩的请求,但是也没有完全拒绝。他说的意思是,现在要好好地准备一下自己的《千字文》。 按理说,当初来拜访周兴嗣,也没有完全决定就要找他来做这样的老师,不过是想要他手里面的千字文。 奈何这个千字文,因为实在太难写出来了,所以就只能搁置下来。 如今,饿不仅仅答应完成《千字文》,并且还说愿意跟随这个萧逸轩到皇宫里面去。 这岂不是皆大欢喜? 想着想着,江临安竟然有点飘飘然起来了。 积极瓦也觉得这次办成了大事,应该好好庆祝庆祝。 可是,这江家乌天黑地的,又有江云海,还有朱逸群。要是自己在江家玩得太过疯癫,到时候朱逸群抓住自己的把柄,到江云海面前告状,或者是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恐怕对谁都不好了。 于是,积极瓦就想到,干脆就不要在家中狂欢了。 他常听人说,这临安的夜景是非常美好的。不仅仅车如流水马如龙,还有岸上的灯火映照在河面上,就好像是上上下下两层非常明亮的边界。 这样的场面,在夜郎是见不到的。 因为只有江南才是水乡,只有水乡,才能见到水乡的色彩。 所以,积极瓦就想到一定要到一个美丽的地方去看看,否则就白做了这个地方的驸马了。 要知道,一旦回宫了,自己作为驸马就不能随便到处乱走了。 不能随便到处乱走了,就等于说是一个人变成了小公主,或者是王妃这样的身份了。 弄得好像坐牢一样。 如果不趁此机会,在外面好好玩耍一番, 那么就真的这个临安之行就算是白来了。 所以,积极瓦就带着萧逸轩一起到了外面去了。 走出了江府大概一里路,就到了临安的县城中心了。 临安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地方,积极瓦到了这个地方,才知道什么叫做不夜城。 不夜城当然不是说晚上的月亮比白天的还要亮,看上去就好像没有黑夜一样。而是说,这晚上的城市,灯火璀璨,看上去就好像白天一样。 在夜郎,晚上也是有很多灯火的。 但是因为蜡烛很贵,油灯也很贵,所以人们用的灯都是淡淡的,只要能在晚上见到影子,那就算是不错的了。 就连是高大辉煌的皇宫,也是如此。因为对于皇宫来说,虽然皇宫不差钱,蜡烛和灯油有的是,但是皇宫毕竟是夜郎人的皇宫啊。 很多夜郎人晚上到这个皇宫里面办事,因为看到这样那样的光芒,反而不适应了。 因为对于夜郎人来说,他们白天就是白天,晚上就是晚上。 如果白天弄得好像晚上一样灰暗,那自然是非常晦气的事情,很多人对这样的事情都感觉到非常难过。 但是如果晚上,本来是只有荧荧之光的,但是突然被手下的人弄成是如此金碧辉煌,那就好像是陷入了一个妖魔鬼怪的境界了。 所以,积极瓦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明亮的灯火。 跟白天的不一样,白天的光亮,是从房屋外面射进来的,那是金灿灿的太阳光,充满了温暖,还有一种要照亮整个大地的感觉。 但是晚上的灯光就完全不一样的。全部都是从这些地方的窗户门口出来的。 可以说,远远望去,就见不到那些墙壁的颜色。 墙壁是黑色的,但是墙壁上面的那些灯光,却是五彩缤纷,金碧辉煌的。 积极瓦看到那 样的环境,感觉好像走进了天堂,看到的五彩缤纷的色彩,一点人间灯火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好像是非常神圣的天上的星光。 水面是的船,也是如此,有的人还在船舷上面摆满了亮晶晶的灯光,那些灯光映照在河面上,变出非常精致明亮的影子。 “这就是所谓的山外青山楼外楼吗?”积极瓦忍不住想到人们谈论西湖还有这个临安夜色的诗词。 “正是,正是,还有说什么西湖歌舞几时休。” 你听到这么晚了,每个人都不想睡觉,都在这里夜夜笙歌,也就可以想到我们临安是多么的热闹非凡啊。 “正是,正是。”萧逸轩和萧逸朗应和道。 说着,就走上了一只小船。 原来,这正好是中元节前的一个七月初一。 这一天,是临安城里面遴选花魁的日子。 所有的酒楼,都找到自己最得意的歌舞小姐,来竞选这一年一度的花魁。 要是选上,他们将成为最高价的歌姬。 既然是选花魁,就全部的人都应该有机会,哪怕是观众,都应该是全部临安的居民都有机会。 所以,这选魁的船,虽然是在湖面中心,但是因为那是全城的人都能参加的,周围有很多很多的小船,好像众星拱月一样,围绕在这样上面。 几个人上了船,船夫笑道:“几位公子果然风雅过人,可是来看我们临安的选魁活动?” 对此,积极瓦当然是一无所知,但是他知道如果说自己一无所知的话,旁人就会笑话自己孤陋寡闻。于是就笑着说:“是是,看看,看看!” 江临安白了这个积极瓦一眼。 虽然选魁在很多人看来是风雅之事,但是对于萧逸轩这样的文化人,那就是非常粗鄙的事情了。因为选魁就是无聊的选美。 甚至连 所谓的选美都谈不上,他们不看姑娘的才艺,也不看姑娘的姿色,基本山个就是谁给的钱多,哪个姑娘就可以成为所谓的花魁。 而且,因为给的钱多,她们妈妈收到的钱也多。 当然,能够举办选魁这样事情的城市,都是很大很多人的城市。 要是在夜郎,就算有再多人想要弄这样的事情,也就一家旅馆,怎么样都弄不出来的。 所以,积极瓦对此充满了好奇。 船夫见到他们都是一家人,就笑着说:“几位公子可以包我们的船,然后我就不再拉客了,这样对你来说就会更加安静,对我们来说,也算是可以多赚一点。” 江临安从怀里掏出三两白银,放在这个船夫手中。 船夫掂量了一下,连忙退回去二两,说“哎哟,这个公子,这么多的钱我们不能收啊,一两,一两就够了,一两就够了。” 江临安看看这个船夫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面顿时生出一点点的鄙夷之情。 好像这样的老实人见多了,但是老师到有点狼狈,就比较少见了。 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大大方方的,没有见过好像这样的船夫的。 不过,遇到老实人,总比遇到骗子要好啊。 江临安暗暗欢喜,自己男装的打扮竟然没有被人看出来,而且还信誓旦旦地叫自己公子。 看来,自己还是很适合做公子的。 特别是在张小婉面前,不仅仅自己是一个公子,还是一个非常恩爱的相公。 估计这样的女相公,古往今来,都是绝无仅有的吧。 想着想着,江临安心里就高兴极了。 刚好遇到了华欣楼的夏风筝。 那个夏风筝在所有的歌姬当中,可以说是一个意外的存在。因为她五大三粗的,声音也是特别难听。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 样难听的声音,竟然让她成为了华欣的头牌。 江临安小时候就听说过,世界上最难看的东施之一,就是那个夏封。她不仅仅长得难看,脾气还要很不好。 她很不好的脾气,经常就因为一点点的银两就跟城里面的人打架起来了。 打起来不要紧,因为这里毕竟是酒店,酒店都是女人多。女人打不过,也不好意思叫男人来。 所以,那些女人,就只能让着她,敢怒不敢言了。 夏封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参加这样那样的唱戏的,否则在这个华欣楼就只能赔本。 但是因为她样子丑,不能唱花旦,也不能唱小生,就只能唱老生了。 老生就有一个毛斌个,就是老生常谈。 基本上,是一部戏到了没有什么看点的时候,就会将老生请出来,做老生常谈了。 现在因为时间很晚了,真正的风流雅士都已经回家歇息了,但是还有一些粗野村夫,还有一些无聊的人,晚上喜欢到这里附庸风雅,酒店也不好推辞太多这样的人,所以就只能随便打发一个老生出来。 萧逸轩和萧逸朗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有积极瓦不知道,毕竟他是外国人。他看到人们都在看这个人,而且他不是很懂得戏文,很认真地听。 但是听了三四句之后,发现后面的跟前面的说的好像都是同样的意思,这不是在忽悠人吗? 想着这花魁难道就是这么好当的?怎么莫名其妙就除了花魁出来了? 难道还是自己弄错了,自己看到一个假的花魁? 积极瓦这下彻底醉了,不过大庭广众之下,感觉也不好随便问别人。毕竟这样的事情,要是问了,就等于将自己的见识给暴露了。 要是暴露了,自己就没有脸见人了。 所以他就忍着,就像听了下去。 第213章 武功 积极瓦听了这个夏风唱的这么无聊,而且又是那么难听的,就忍不住开始走了。 他站起来,准备朝着船外面的方向走去。 船夫看到这个积极瓦有点不耐烦,连忙问道:“这位大人,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我们这里的服务,怎么莫名其妙就说要走了?” 积极瓦笑着对这个人说:“这样不好玩啊,你搞什么鬼?我听到耳朵都起茧子了。那真的太可怕了,他们停下来,我感觉耳朵里面,都在不断叽里呱啦,屋里哇啦,吵死了!” 船夫笑着说:“那就叫老生常谈啊,老生你知道吧,老生的特点就是这样。” 可是,积极瓦根本就不能接受这样的老生常谈,基本上是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 他们感觉积极瓦既然这么晚来到这个地方,肯定就是来听老生常谈的,结果却莫名其妙,不听了。 这样就让他太难受了。 船夫于是就调转船头,准备回去了。 不过这个时候,华欣楼的妈妈就走出来,问道:“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怎么听一点就走了?” 夏封也顿时停下了自己的歌唱,就朝着这边问道:“你们搞什么,为什么莫名其妙就不听了?难道是我唱的不好吗?” 说着说着,就弄得这个积极瓦不好意思了。积极瓦说:“我觉得你唱的很好听,但是因为你唱的总是不断重复,现在就非常难听,不能接受了。” 说着说着,就非常纳闷了。 看到积极想要走,华欣楼的妈妈也不敢说什么东西,但是夏封就开始忍不住了,走出来骂道:“哪里有好像你这样的人的,你这样太过分了,我在上面唱的这么辛苦,为什么你们不但一点点都不感恩,反而半路就走了。” 别说这个是什么聚会,就算是真正在酒店,来 吃饭不吃饭,那不是都有顾客随随便便的吗,哪里有这样强买强卖不让人走的呢? 但是对于夏封来说,这个事情就不是那么随便的了。她觉得世界上只有她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只有她要求别人做什么,不可能要听别人要求自己做什么的。 说着说着,就非常纳闷了。 这个夏封指着这个该死的积极瓦说:“你也太过分了,今天我就不让你们走。还有,这个小兄弟,阴阳怪气的,我看是一个娘儿们吧!” 这么一说,江临安就觉得有点尴尬了。但是作为王妃这样的身份,她知道不能随便就这样来。 张小碗就完全安娜不住了。她勃然大怒,站起来,对这个夏封说:“你特么的,是不是来搞事情的?” “我搞的就是你,看你怎么办!小娘们!”夏封将自己的袖子挽起来,做出一个要打架的样子,说:“你给我老实点儿,你现在给我小心点,我最讨厌别人在本小姐面前抖微风的了。” 张晓婉看到这个该死的夏封,就笑着对江临安说:“相公加油,这个该死的人要搞事情,我看你还是表现一下你的神奇魅力吧!” 说完,就拔出了萧逸轩的宝剑。 “救命啊,有人要行凶了!” 宝剑寒光闪亮。周围的人,见到这样的宝剑,都多了起来。 这里是歌舞升平的,非常文雅的地方,基本上是没有人喜欢武强弄棒的,见到这样寒光闪闪的兵器出来,个个人都慌慌张张的。 夏封竟然走到这个江临安面前,勾起她的下巴,笑声说:“哈哈,小娘儿们,你现在是携带了违禁物品上船,我们随时都可以捉你的咯。” 旁边的妈妈看着夏封,不断给她使眼色,叫她不要闯祸。 可是,夏封一点都不理会妈妈的样子 ,依然我行我素,竟然从刚刚开始的冷笑,变成了飞扬跋扈了。她对她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船给掀翻了?” 江临安很生气,看着这个该死的夏封,就说:“来来来,你来掀翻了,我还没有见过翻船的事件呢。” 说着,就拉着旁边的夏封往自己地 身边走。 夏封被江临安弄得非常狼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够摆脱这样的纠缠了。 不过,之前的纠缠,不也是自己弄出来的吗? 夏封比谁都更加知道,自己做的是夜场,就是因为自己的相貌平平,而且身材又不是很好,才会出此下策。 好不容易自己做了夜场,好像这些人已经是给了钱的,给了钱,好像走了就走了,并不影响她的生意。不仅仅不影响她的生意,反而是因为如果这些人走了,还会有别的人过来听自己的小曲儿。 难道那不是自己的好处吗? 但是,为什么明明有好处,反而又要这样搞事情? 可能对夏封来说,搞事情自己最大的事情。 既然是自己最大的侍寝个,她就应该自己继续搞下去。 萧逸轩看着夏封,问道:“你还让不让我们走?不让的话,我们就不走了。” 旁边的妈妈连忙地上一个果盘,里面摆着好多鲜艳的水果。 她不断地说“几位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懂事,我们的夏封也不懂事,洗完给你别计较啊。” 江临安看着这样的一个德行,心里面冷笑起来:“看来闯祸的都是那些没本事的人,号线更有本事的人,平时做事情还怕忙不过来,要是这样搞事情,恐怕就真的胜之不武了。” 想着想着,江临安就高兴地回去了。 积极瓦大有感叹地说:“哎,原来所谓的花魁就这样的,我还以为好像你们考 状元一样,要看人的才华呢?” 萧逸轩笑着说:“积极瓦,不许你侮辱我们的科举考试!” 积极瓦这下才想起来,原来,说是考状元,可能在民间人们都觉得那上一个笑话,但是呢,如果在这个伟大的工作室里面来说,那就是认认真真,货真价实的科举考试啊。 科举考试,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皇家的活动。要是科举考试都敢有人开玩笑,有人敢在科举考试上面作弊的话,那真的就是胆子太大的了,活的不耐烦的了。 积极瓦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随口说说。” 江临安一边往家里面走,一边对积极瓦说:“姐夫啊,这个话真心不能乱说。毕竟科举考试,关系到我们大梁将来的前途命运。如果有人敢在状元上面作弊,你想想,我们的国家将来应该往哪里整?” 说着,积极瓦就非常认真地点点头,知道这个是对于皇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现在请周兴嗣过来讲课,请这样那样的人来说话,不都是为了这样的一个国家的前途命运吗? 如果谁要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岂不是太过明目张胆了? 积极瓦非常认真地看看外面的东西,知道这个现在的太平盛世来之不易。不管是谁用什么方式来破坏,他都是不允许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积极瓦开始思考自己的国家,跟大梁之间的漫长的联系了。 科举考试虽然看上去非常科学,而且可以进行很多的大型考试,同时完成很多很多的工程。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考试太容易同时进行,然后呢,一起参加考试的人容易营私舞弊,这样就给很多人做坏事的机会了。 但是夜郎地方狭小,每个人想要当官,想要做什么,都要经过严格的考试。那 些考试非常苛刻,在身边的人,基本上没有机会可以营私舞弊。所以就相对非常公正了。 所以,盲目追求所谓的中原上国,恐怕也不是一个万全之策。还不如有的时候,守在自己小小的田园里面,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着也许就是当年积极瓦,还有夜郎国君最好最好的选择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古老的国家,那个诸葛暗,现在都在进行怎么样的生活了? 不知道夜郎的人都接受了他的领导没有,不知道国君现在能不能够平稳下周围这些人的口角,让他能够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宰相,做他的国师。 他希望诸葛暗在夜郎能够成为一个万民敬仰的国师。因为毕竟这个国师才是真正的大师。 他不希望几年之后,能够在街头巷尾听到这样那样议论,说这个夜郎的国君是一个昏君,他们想了 的所谓的国师,就是一个变态的神棍。 毕竟自己还是一个网页,要是自己在外地,还要关心自己的国家,还要写信过去,然后被人看到之后,就很不好的了。 但是,他如果不能好好地相处,然后呢,又到处这样管理这样那样的事情,还不如到街上去打听打听这样的街头巷尾。 看来,想要做一个合格的摄政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作为一个摄政王,需要很多的付出,还有很多很多的努力。 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摄政王,能不能摄政还是其次。关键的是,能不能了解到外面的那些风云变幻的时事政治。 要是一个摄政王都不能了解那些变幻的风云,那么,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要对症下药,看菜吃饭的。 他都不知道什么病,也不知道吃什么菜,要怎么样才能够做下去呢? 想着想着,积极瓦也开始迷糊起来了。 第214章 临花 第二天一早,江家外面就传来敲门声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是江临花就莫名其妙回来了。 难道今天又是什么省亲的日子?还是说这个江临花跟自己家里面又闹出什么矛盾了,怎么莫名其妙就回来了? 姜云海也是有一点点的纳闷,就走到江临花面前问道:“花儿,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江临花冷笑一声:“给我把江临安叫来,江临安得罪了我们华欣楼的老板,现在我们要找她算账。” 姜云海本来就没有告诉过这个江临花任何关于江临安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这个江临花是一个坏人,只要知道这个江临安在江家,她就不会停着歇着,反而到处搞事情的了。 不过,现在,听江临花的口气,好像是江临安闯了什么货出来了,旁边的人,好像对这个江临安都抱着仇恨的眼光,看来,这个该死的江临安,可能有一点点的麻烦了。 旁边的夏封马上走过来:“我说嘛,我昨天就看这个江临安说话嗲声嗲气的,娘娘腔,果然就是一个小娘们。” 江临花一点都不客气地笑着,好像发现这个江临安身上的什么死穴,一点点恨不得马山高就对她扒皮抽筋。 江云海很小心地看了一下\身边的那个江临安,示意说家丑不可外扬,况且这个是他自己家里面的东西,不能随便就跟外面的人狼狈为奸。 但是,江临花好像义正辞严地看着这个江云海说:“父亲,你不能随便给别人这样随便搞,我们江家的人,从来就是说一不二,不能包庇坏人了。” 然后,江临花就毫不客气地指着自己的姐姐,对这个外面来的人说:“这个你小心点,这个江临安,可以说就是一个妖孽来的,你要是不找她算账,到 时候,你就辛苦了。” 江临安既然看到这个江临花对自己好像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讨厌,恨不得将自己置于死地。 她就非常懊恼地看着眼前这个该死的东西,笑着说:“不知道华欣楼里面的东西,好多好多都不能乱搞了啊?” 江临花毫不客气地说:“你不用拿出什么华欣楼来吓着这个我们的事情,明明就是你想要在这个地方搞出来的事情,现在是人家上来找你报仇,你最好配合一点。” 江临安一巴掌就打在了江临花的脸上,弄得江临花脸上马上金星闪耀。 江临花捂住自己的脸蛋,恶狠狠地指着这个江临安说:“你特么竟然敢打我,你,做了错事,还要这么凶,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江临安笑着说:“哈哈,我怎么回事?这件事情,应该是我来问你吧。你现在太过分了。你要是不赔偿,我今天就不走了。” 江临安顿时耷拉下了眉头,想到这个东西,就马上开始有点纳闷了 她故意有点装作沮丧的样子,对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的夏封说:“不好意思,我自己可能没有钱赔给你了,不过我也不是不赔钱的人,你可以找我的家人了。” 夏封是从来不愿意吃亏的人。就算是她说自己没有钱,她也会要找到办法让她赔钱的。 但是现在,说自己赔钱,就连忙问她家在哪里。 旁边的那个江临花知道江临安想要搬出皇帝来吓自己,就连忙给旁边的这个夏封使眼色。 一边对江临花说:“你最好不要搞什么花样,如果真的没钱的话,我建议你最好存了钱再来赔钱!” 这么一说,旁边的夏封就不乐意了。 她知道,钱是来之不易的。作为一个女人,钱更加来之不易。 她非常高兴地看着眼前的这 个人,说:“你家里面在哪里,既然你不介意我到你们家里面,我就不客气了。” 江临安非常得意地说:“我家就在健康城,皇宫里面。” “什么,皇宫……”夏封听到皇宫两个字,心里面好像是买了一碗饭,结果打开盖子,发现里面的并不是什么饭菜,而是一堆屎! 那种感觉,就真的让人要命了。 她说:“你逗我玩呢吧,你在皇宫,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身份?” 江临安笑着说:“我什么身份你都不知道,你就向来找我,还有问我要钱,你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 江临安指着旁边的萧逸朗说:“我就是当今太子的太子妃,江临安,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么一说,那个夏封就不敢再说什么东西了。 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欺软怕硬的人,欺软怕硬到什么东西都怕。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男孩子,其实是女扮男装出来的,想要玩弄一下,敲诈她一笔,没想到竟然是皇亲国戚。 这个夏封顿时就全身都抖动起来了。 旁边的江临花看看这个该死的东西,就觉得心里面很不高兴了。 江临花跟这个华欣酒楼的人,也算是狐朋狗友一对。 本来就想要跟这个狐朋狗友好好地敲诈自己的妹妹一笔,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会这么厉害。 不仅仅不让自己做这个好的事情,反而还将自己还有自己的朋友差点带上绝路。 这样的人,也算是厉害了。 不过从人的角度上面来看,这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 要是谁不想要保护自己,为了别人的安全和别人的利益,反而伤害自己。那样的人恐怕也太大公无私了,那样的人,恐怕也只能是在神话传说里面才看得到。 江临花气急败坏地指着江临安说:“ 好样的,江临安,你别以为你拉出皇宫出来,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你等着,我们有的是办法,我们随时回来都会吃了你!” 江临安也是醉了,她还第一次见到一个犯了错的人,竟然这么理直气壮地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好像这样的话,就算自己是理直气壮的时候也不能说的。 因为这样的话实在太狠毒了,狠毒出来,就连一个作为正常人的气质都没有了。 这样的话,好像只有市井之间那些泼妇吵架的时候才会这样指着鼻子骂来骂去的。 一般来说,只要是正常的人,都会彬彬有礼地说话,没有见过这样的。 她好像根本说的就不是什么正义的道理,而是好像在想办法,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去破坏这个人的正常生活。 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太恶劣了? 将来要是真的江临安出现了什么事情,或者是江家有什么困难。他们第一个就会去找这个人的了。 这个非常生气的指着江临安,江临安哈哈大笑。 江临安本来想要静静地度过自己在江南的这段时间。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个姐姐还会找上门来。 现在看起来,这样的所谓的姐姐,不仅仅不能给自己帮一点点的忙,反而到处都给自己设置障碍。 自己根本就没有享受过一天做姐姐的权利。这个姐姐她实在做得太过艰难了。 不过,作为姐姐,好像就应该要承担这个姐姐应该接受的义务。 姐姐当然是光辉的,但是有的时候,也要陈丹相应的责任。 好像姐姐就是给妹妹欺负的。 她不知道别人家里面的姐姐到底是怎么样,反正她知道,自己自从出生的时候,就有点傻,然后因为自己有点傻,身边的人都趁着自己的傻,就欺负自己。 欺负得最多最多 的,就是这个江临花还有朱逸群了。 朱逸群就是用自己的那种色眯眯的感觉来欺负自己,经常还要占自己的便宜。 至于这个该死的江临花,不仅仅总是掠夺了父亲母亲给自己的宝贝,还经常用这样那样不合理的东西来要挟自己,敲诈自己。 好不容易,自己嫁入皇宫,回来几天都要被这个妹妹来找晦气。 不过话说回来,好吃亏才是真正的服气。江临花还曾经不止一次地安慰自己说吃亏是福。但是既然吃亏都是福气了,为什么江临花自己不吃亏呢? 可能是江临花这个人是在太伟大了吧,她觉得应该要将这样的好事情留给自己的姐姐。 就好像是天上掉下来的祸害一样,谁都是知道那祸来了之后,很快就会有福气。江临安作为姐姐,也一定不会敢帮助自己的妹妹处理了这样的祸害的。因为对姐姐来说,如果妹妹遇到了天降横祸,就代表她很快就要遇到天降恒福了。 要是妹妹都有天降恒福,姐姐却出于伟大的母爱或者是姐姐的爱情将这样的祸害处理掉了,那岂不是坏了妹妹的好事情? 不仅仅如此,作为姐姐的,还应该努力地祈求上天,能够给自己的妹妹多一点的灾害。比如让她从楼上面摔死,比如走路的时候被别的车撞死,比如睡觉的时候被噩梦缠身,比如自己赚到钱就被人抢走。 比如,她结婚了,家里面的人都不爱她。如此芸芸。 这样的事情,对于很多老老实实工作的人来说,或许是一个祸害,但是对于那些好像江临花这样的人来说,一定会很好的。 江临安也不断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用当初耀钱还有耀命给她的那些咒语,不断地念诵,希望将来能够将自己想象的应验成为真正的现实。 第215章 命案 “感谢各位老爷百忙之中来我们华欣坊。今年我宣布,花魁的得主是……”华欣楼的妈妈得意洋洋地站在画舫上面,眉飞色舞地拿着彩色的信笺。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上面的内容,也知道那是对她有利的内容,所以读起来觉得字字称心如意。 “夏封!”妈妈说道,她知道,这名字,一定会引起惊爆的反应。果然如此。 “愚——”下面传来一阵嘘声。 这是顾家花钱买下来的花魁。花钱花钱,就是为了所谓的花魁。不花钱怎么可能弄出一个花魁出来? 顾司南作为最大的押注者,站起来说:“看来我的眼光真是与时俱进啊。这个夏封看起来其貌不扬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赢得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评!” 说完,就看着台下的人,不断地鼓掌起来。 谁都知道,夏封要是被评为花魁,那就真的是天啦噜的事情了。因为这样的人,别说是花魁的了就算是选丑第一名,都毫不为过。 可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重金之下,什么样的评委都会被人收买。 正在一阵唏嘘声里面,妈妈又开始着急地呼唤,不见了夏封的身影。 “夏封,夏封!” “唉,真是晦气,连个名字都是下风,你说甘拜下风了,还能唱曲儿,还能跳舞吗?这样的名字,别说是花魁,就算是天仙我都不要!” “唉,有本事你选你喜欢的,我们就没钱,投给谁都是白搭你知道吧!” 台下的看客们,纷纷对着这个所谓的花魁议论起来。 “夏封,夏封,上来领奖了!” 早有几个比较聪明的助手,到后台和雅座当中,到处寻找夏封的身影。 突然扑通一声,只见一个身材粗壮,衣衫精致的女人,跌落到了水里面,然后水里飘起一阵重重的泡沫,连 忙有几个水手跳入河里,将她捞了上来。 “妈妈,是夏封。”一个水手诚惶诚恐地说。 “什么,夏封?你们赶紧救人啊?”妈妈对他们吼道。 但是,夏封已经身体僵硬,脸上的颜色已经变成了死灰一般。 “夏封,夏封啊。你不是一直都渴望夺得花魁吗?现在夺得花魁了,怎么你就睡去了,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醒啊!” 华欣楼的妈妈,看到这个夏封身体僵硬,顿时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要知道,一个花魁对酒楼意味着什么,也就知道,失去了花魁对酒楼来说失去了什么。 顾司南也感到非常惊讶,走到夏封的尸体旁边,拍了一下她的脸蛋,竟然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作为男人,还是有冷静的一面的。他小心翼翼地对妈妈说:“事已如此,难过也是突然,不如我们就好好地整理一下遗容,也让花魁入土为安吧!” “真是晦气,竟然弄了一个死人回来!” “我都说了,这样的花魁,是不长命的!” 台下又传来了纷纷的议论声。 但是夏封的身体,越来越冷,被几个仵作佬抬走了。 这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这些歌姬网年来,经常被暗杀或者是抢劫之类的,之前也是有的。 毕竟歌姬经常出入于权贵之间,难免得罪这样或者那样的人。 既然得罪了权贵,也就不可能会被评为花魁的了。 好像夏封这样的人,刚刚评为了花魁,就一命呜呼,这样的事情是比较少见的。 那么,今年的花魁到底花落谁家? 顺延给第二名的花无常,还是就就此打住?还是说重新遴选花魁? 对于华欣楼的妈妈来说,这样的选择,自己只能回避。 毕竟那是自己家里面的人,然后出了这样的事情。 可是,第 二名的花无常,虽然很想要这个名号,可这个花魁毕竟之前是一个死人的。要是活人顶上了死人的名号,这样恐怕有很多很多的不吉利吧。 想着想着,顾德全还有江临花就来到了这个花艇上面了。 江临花得意洋洋地走到华欣楼的妈妈面前,说:“恭喜华欣楼的夏封姑娘系的花魁。” 显然这个是顾司南之前准备好告诉她这么做的。 可是,顾司南也没有先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况且现在也没有时间告诉了江临花。 见到江临花说得眉飞色舞,兴高采烈的样子,顾司南一脸尴尬,看着江临花,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江临花只见到一群人来来往往的,好像一阵慌乱的样子。 没想到,竟然是…… “我知道这是谁干的。”江临花义愤填膺地说。 “花儿,这人命关天的可不能瞎猜,要是乱说出了问题,恐怕你我都担当不起啊。”顾司南劝道。 江临花信誓旦旦地说:“我知道,就是昨天,我姐姐江临安跟她有过争执,一定是我姐姐。” 顾司南笑道:“花儿你真是大公无私啊,自己的姐姐都可以随便怀疑。你也不想想,这个东西,做什么都需要证据的。没有证据,什么都是白搭。” 华欣楼的妈妈,虽然知道这个夏封的死,是对自己最大的损失。但是她也不愿意就这么揽事上身,还不如就当作没有事情一样,忙对江临花说:“我看就让逝者安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说她和令姐发生口角,这话没错。可是发生口角的人多了去了,也不能人人都成为怀疑的对象啊。” 说着,就一个人躲到房间里面了。 花魁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往年的花魁,不过是能够在这里多唱几曲,然后给人跳舞。 最多不过是多 得一点点的赏钱。现在没有了花魁,就好像回到了平常的日子。 毕竟花魁出现,不过是热闹几天。然后你方唱罢我登场,之后就归于平静了。 这个夏封,本来就连普通的江南女子都比不上,所以,也谈不上是什么花魁不花魁的了。 倒是江临花,觉得是报复姐姐的时候到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地去查案,或许查案有功的话,说不定就能够入朝为官。 自从嫁给了顾德全,她就觉得自己的生命好像得到了限制。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她就是这样嫁错郎了。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那么着急,死心塌地地喜欢上了这个顾德全,顾德全是已经跟江临安订了亲的了。 结果自己不仅仅要抢了姐姐的未婚夫,现在姐姐展翅高飞了。 自己只能守着这样的枯枝败叶,慢慢哭泣了。 江临安非常懊恼,但是懊恼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她觉得只能自己靠自己,靠自己用自己的智慧,不断冲上前去,去找自己的一个安身之处。 既然自己要成功,就要身边的人有所牺牲。 这个牺牲品,想当然就应该是江临安莫属了。 江临安反正在这个江临花的眼里,就不过是一个傻子,一个都比。不管现在怎么样,反正当初是自己做什么她都听的。 现在的江临花,想到这样的事情,心里面还是乐滋滋的。 顾德全看到江临花现在,满脸都在旋转的样子,好像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东西。 但是凭借她平时的经验,这个江临花是不会做什么好事情的。 他就对江临花说:“听说王爷最近微服私访,来到我们临安城里面,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去找王爷商议商议,你说说,这城中的花魁,竟然遭此毒手,以后谁还敢做花魁了?” 顾司南听 到,走到顾德全面前说:“你是不是有毛病,这样的事情,我们说都不敢说,你倒好,说什么为了我们的花魁着想。难道你是要让皇帝也来饮酒作乐,让皇帝也来不务正业 吗?” 这么一说,就弄得顾德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毕竟顾德全还是年轻,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被这么一指点,就更加显露出他对人情世故的那种生疏。 看着身边的人不断地将夏封的东西带走,好像感觉一个生命就这么远去了。 不知道夏封在天之灵能不能看到,这个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好,到处为自己出头的人,不过是一个想要利用自己搞事情的人。 她为她搞了事情,就再也不回头了,现在看到她死了,不仅仅不会利用她再来搞事情了,反而就好像不用的东西,就随随便便将她仍在了一边了。 这恐怕就是人情冷暖吧。 不过好像这个夏封之前也是这样做人的。她觉得人与人之间,不过就是冷冰冰,直接的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要是这样的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都没有了,两个人也就成了陌生人了。 魔神人之间哪里谈什么信任哪里谈什么交情? 就号线过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 死人被活人抬着,在活人面前走过。 活人对死人一点点的印象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不过觉得死人经过自己的面前,有这么一点点的晦气。 带着这样的晦气,然后就会对死人咒骂几句。 死人看活人说得太难听,就扔下一点点的买路钱。 既然顾司南都说不要再查这样的案件了,这件事情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这夏封,恐怕也就是因为没有福气承担花魁这样的称号,所以莫名其妙就死了吧。 不过,江临花倒是有了别的目标,她一定要在王爷面前立下大功! 第216章 白头 不过,江临花这样的想法或许是太天真了。她好像没有想到,这个王爷竟然是自己姐姐的丈夫。丈夫应该都是想着自己的妻子的,就好像这个顾德全,应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向着自己。 要是顾德全哪一天莫名其妙向着江临安了,恐怕江临花就不能好好地生活下去了。 不过,对于江临花这样的人来说,只有全世界的人向着她自己才是对的,要是身边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让她好好过的。 想着想着,就又往这个江云海家里面过来了。 家里面两个王爷竟然你不约而同地出去了。 江云海很老实地告诉她说,萧逸轩和萧逸朗到了无名山里面去了。 无名山,就是周兴嗣所在的地方。但是周兴嗣已经很久没有做出来了。 现在估摸着时间已经快到了,他就走到这个地方去了。 只见周兴嗣的桌子上,摆满了写着字的纸条。纸条被周兴嗣剪碎,然后又重新组合起来。 剪切之后,又重新黏贴在一起。 萧逸轩见到周兴嗣在这里不断地剪了这样的纸条,然后又用这样白纸贴上去。上面的本子已经很厚了,看起来已经很厚很厚了。 现在的稿子已经很厚了就知道他不知道写了多少次了。 见到是萧逸轩还有萧逸朗过来,周兴嗣连忙把满屋飞舞的纸条收拾了一下,笑着对萧逸朗说:王爷来了,我们这里比较乱,呵呵呵。 萧逸轩看到满桌子乱七八糟的那些稿子,就知道,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他为了这样的东西付出了多少多少的努力。 然而,好像并没有看到实际的成果,于是,萧逸轩很关心地问道:“怎么样了,现在进展的?” 周兴嗣摇摇头:“我总觉得差不多了,但是看起来,却总是很不通顺的样子。还有好多好多的字没有 写进去,还有好多好多的东西,不知道应该怎么写。” 萧逸轩看着这个周兴嗣这样的样子,心里面也很纠结。 就好像当初自己听说某个地方有一篇很好很好的文章,但是却又没有办法弄到的时候,他心里面就是那个着急的。 如今,对于这个周兴嗣来说,他不仅仅是要写这样的东西,而且是要自己编的,恐怕就比要找到一个文章还要辛苦好几倍。 所以,萧逸轩只能走过去,安慰周兴嗣。 周兴嗣看看萧逸轩还有萧逸朗。他知道,他曾经答应过他们,自己写完这个千字文就立即出山。 萧逸朗和萧逸轩也同意了他这样的请求。 但是现在偏偏就出现写不完这篇《千字文》。那要他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当然,知道的人就说他不断在写,但是正是因为他不断在写,却又怎么写也写不完。看上去就好像是有意在推托一样。 难道这样的推脱,就是合理的吗? 萧逸朗微微一笑,他对周兴嗣说:“别着急,我都没有说过你。” 周兴嗣指着上面贴了又剪掉,剪掉又贴上去的本子,对萧逸朗说:“王爷,不好意思,你看看,我一定会好好写完的。” 萧逸朗点点头,指着上面那些端正的字体,对他说:“你好好写,我们不着急。” 说完就走了。 走了之后,周兴嗣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境里面。 在这个梦境里面,太白金星又重新出现了。 天白金星指着周兴嗣的脑壳,笑着说:“你真名这么傻,怎么你这一点点的脑子都没有,你还想写千字文呢!” 周兴嗣好像明白到了什么,知道这个东西并不是自己努力动手就能够做出来的,还要用自己的脑子。 他顿时想明白了,当初写下天玄地黄,宇宙洪荒的时候,并不是看 到了什么,而是直接就是从心里面想出来的。 要是什么都靠着自己眼睛看到的才来写,这样就太过局限了。 所以,他只能这样久久纠结在这样的痛苦当中去。 现在,好不容易想到了。他马上就感觉好像从天上跌落在地面上一眼个,顿时就落在地面上了。 那个时候,就非常痛苦了。 他看着满天的叶子,终于写到了“之乎者也”这样几个字。 但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掏空了。 原来砰砰直跳的小心脏,现在竟然跳起来没有那么灵动了。 他突然看到水井里面自己的倒影,好像自己的头发已经白了。 难道,真的自己一夜白了头? 就为了写这样1000字的东西? 周兴嗣短时感觉到非常失落,坐在门前,想要弄到一点点的露水。希望露水能够让自己的头发由黑变白。 夜晚凉飕飕的,一点淡淡的露水开始落在了周兴嗣的脸上。 周兴嗣好像摸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将那些露水在自己的脸上抹均匀。 但是,他再看看自水里面的倒影,自己还是那么白头发。 估计,他是再也回不去的了。 他顿时流下了眼泪。自己刚刚才不到40岁,人们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自己这朵花,却是一朵退了颜色的花。 然后,他又跌入了漫长的梦境里面。 梦境里面,太白金星笑呵呵地出现在他面前了。对他说:“哈哈,你终于写出来了吧,你可高兴呢?” 周兴嗣痛苦地摇摇头:“不高兴,我现在头发全部白了,你叫我怎么高兴起来呢?” 太白金星笑着说:“你知道你这样的东西,需要些多少年?” 周兴嗣摇摇头。 “就是需要几十年,然后呢,现在你只是用了几年的时间,然后伤害了几十年的身体,但是你还可以活几十 年啊。” 周兴嗣看看自己的白色的头发,感觉好像的确如此,不过是用自己几十年以后的相貌,来完成了几十年的时间。 这么看来,自己不仅仅不应该感到伤怀,反而应该好好地想到自己是赚了钱了。自己不仅仅赚了,而且还完成了这本《千字文》。 说到研究的成果,经常都有很多人为之呕心沥血。自己虽然是一夜白头,还算不善是所谓的呕心沥血。 他想起梦中太白金星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感觉好像还真的历历在目。 看来,人们说的神仙,都觉得那是假的,实际上,那是真实存在的。 不仅仅真实存在,还有好多好多的神仙,在天上,帮助地上的人,在做那些无法完成的事情。 周兴嗣看着月光,还是那样皎洁,明亮。就点亮了自己的蜡烛,将刚才剪贴的那些纸,重新誊抄了一遍。 现在,终于写出来一本像样的“千字文”了。 不等到天亮,他觉得这样的事情,不用别人去找,就应该送上门来了。 他沿着夜路,一路走到了江云海的家里面。 江云海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周兴嗣,有点不敢相信那个就是周兴嗣。 但是,看脸型还有轮廓,好像都是周兴嗣无疑。 于是,就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周大秀才,怎么这么早?” 周兴嗣笑着说:“江总商,小人来迟了。” 江云海连忙将他迎接进来,对周兴嗣说:“哎哟,你怎么一夜就白头了?” 周兴嗣拿着手里面的《千字文》摆在江云海面前。 江云海看着这密密麻麻的文字,基本上就没有多少是重复的。 原来,这段时间,他躲在深山老林里,全部的经历都是用来准备这样的一千个字。 现在,为了这一千个字,竟然自己的头发都熬到白色了。 看来,这个人生需要作出一点点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还真的是很不容易的啊。 积极瓦听到外面接客的声音,连忙走进来看看,才发现,原来是周大秀才。 但是,看到原来头发乌黑的周大秀才,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心里面就难免产生了一丝淡淡的哀怨之情。 周兴嗣就将自己怎么在梦中见到太白金星,怎么样受到太白金星的启发。后来怎么样为了写作这一本书而白了头,再到最后,自己怎么在月光下面,望洋兴叹,最后得到了太白金星的安慰的故事,告诉了积极瓦。 积极瓦虽然是夜郎人,但是作为一个相信神话的民族,夜郎对神话,还有星宿的崇拜,是和中原的人一样的。 看来,这个天上的星宿,还有天上的神仙,不能像某些唯物主义者那样,觉得是虚无假想的。 不仅仅不是假想的,而且是非常真是存在的。 人们说的举头三尺有神明,说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意思。不仅仅是劝诫人们不要做坏事,想着随时都有人在关注着你。 同时,也是在说,人生活在社会上,难免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 但是,不能因为遇到困难就退缩,就放弃原来已经准备要做的事情。 因为,这个困难的事情,很快就会过去。 不仅仅如此,这天上还有很善良的神仙,他们坐在天上,各司其职。有的会直接帮助你,给你无穷的力量,有的则是好像启发一样,不直接帮助你,但是给你一些不经意的力量。 当然还有还有,还有就是在梦里面,给你灵感,给你安慰。 这就是所谓的天人合一,这就是所谓的神话不神。 积极瓦看着周兴嗣,还有他手里面的本子,忍不住,就接过来,在口里面念叨起来了。 “天玄地黄,宇宙洪荒……” 第217章 染发 夜郎国家虽然很小,但是却有很多东西,是中原人望尘莫及的。 比如说,他们的织布和印染的工业,那就是远近闻名,就连江南很多制造局的特殊颜色,都是要到夜郎印染了才拿回来。 积极瓦看着周兴嗣满头的白发,知道这白发都是他为了中原,为了写作《千字文》才弄出来的。 可以说,这白发,就是为了自己才付出的代价。作为一个个受益者,如果对此都不怀抱感恩之心,传出去一定会被别人说成自己忘恩负义,要是不传出去,自己也虎觉得于心不忍。 积极瓦读了一遍《千字文》然后对周兴嗣说:“周兄果然是文采飞扬,这篇《千字文》不可更改一字,实在是经典中的经典啊!” 周兴嗣点点头,他的白发,在阳光的金色当中,显示出淡淡的光亮。 竟然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在里面。 积极瓦摸摸周兴嗣的头,叹了口气,道:“周兄啊,小的本来想要帮助一二的,但是奈何小人才疏学浅,如此看来,能够帮助你的,恐怕只有帮你染黑头发了。” 周兴嗣皱着眉头,看着积极瓦,不太相信他的话,又问道:“你说什么?王爷,您要给我染头发?” 积极瓦点点头。 “我是听说过染东西的,但是只听说过染布,染纸,那些都是吸水的。但是你要说帮我染头发,就连是那些写字的毛笔,都很难染成黑色,更何况是头发,这头发不仅仅没有经过好像毛笔那样的处理工艺,而且天天脑袋都会有很多的油脂,那些黑色的颜料都要到哪里去呢?” 积极瓦看到这个周兴嗣满脸愁容的样子,连忙安慰道:“人家都说,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表乐透。别说我现在要给你染头发,就算不染头发,你这样悲悲戚戚的,就算是黑头发也会变白的啊。” 周兴嗣摸摸自己的脑袋,感 觉头发变白以后,好像上面的质感都变得非常柔软,好像之前的韧性还有根都给弄掉了。 积极瓦找来石灰,木炭还有很多的实验器材,装在一个筐子里。 周兴嗣看到这么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有点惊讶地叫道:“你要做什么?这不是做火药的东西吗,你不是要烧了我的头发吧?” 积极瓦拿起石灰,还有木炭,说:“这个,生活取暖还可以,但是你要用来做火药,可能还要差一点。” 然后,积极瓦就将碳放在火炉里,果然,只能慢腾腾地冒出一点点的烟来。 积极瓦笑着说:“你看看,要是用这个做烟花,或者是鞭炮,它们自己不会爆炸,还要你来帮忙咯。” 周兴嗣一心放在读书写字上面,对于这些自然科学,手工技术的东西,不是很了解,也就不敢乱说话了。 但是看到这个积极瓦这么娴熟地操作自己手里面的那些木炭石灰之类的,好像是要给自己弄头发,就问道:“王爷大人,你想要帮我做什么东西呢?” 积极瓦笑道:“不瞒您说,这个头发的事情,不是好像染布这么随便的。其实染布也不随便。的,需要去油脂,然后再定颜色之类的。” 然后就演示了一下,要先用木炭和是会将他头上的油脂去掉,然后把本来很光滑的头发弄得粗糙,这样子,黑色的颜料就比较容易附着在上面了。 周兴嗣高兴地看着积极瓦,感觉非常有道理。 然后就点点头,对积极瓦说:“王爷您现在就开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积极瓦找来一个瓦盆,放下石灰。 石灰立马在瓦盆里面沸腾起来了。 咕噜噜,咕噜噜,叽叽咕咕,噜噜噜! 等到沸腾的水稍微冷却之后,积极瓦用手试探了一下水温,就找来布,拆散了周兴嗣的头发。 周兴嗣有点不好意思地抽下自己的簪 子,满头白发哗啦啦就倾泻下来。 要是换做现代,这样披头散发,是非常潇洒的一个场面。 但是毕竟那是古代。古代的人是要讲究衣冠,讲究外表的,所以,就好像有点衣冠不整的感觉。 积极瓦连忙鼓励道:“周大秀才,不要紧张,谁的头发都是散乱的,不过你的拆开来而已,我现在是在帮你做头发。” 说着,积极瓦就开始用石灰水的布条,在周兴嗣的头发上面来回搓。 然后又用碳将上面的水吸干。 因为石灰水上面含着很大的碱性,积极瓦感觉自己的手突然变得粗糙,而且还很痒。 然后,看到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就找来一块干布,将他头上擦了一个干干净净。 “现在请秀才大人开始染发!”积极瓦拿来一盘黑色的染膏,放在手里面,就这样弄到周兴嗣的头发上。 周兴嗣感觉这个染膏里面带着一种尿骚味,甚至还有牛屎的味道,很纠结地问这个积极瓦:“你搞的什么鬼,不会是弄些牛屎猪粪在我头上吧,你不是在玩我吧?” 积极瓦哈哈大笑:“虽然我是驸马爷,但是就算你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玩弄您秀才大人啊。” 然后,就将这个染膏的成分,还有染膏的原理,给周兴嗣说了一番。 要是换做在夜郎本地,他们也是这样染发的。 不过因为当地的人,需要防着一点点装备什么的,不能随便让人知道这里面的成分,所以就在染膏里面添加了香料。 但是,这是中原,而且又要给秀才大人染头发,一来添加香料会显得麻烦,而来添加香料之后,多多少少就会影响了这个染膏的效果。 何况现在根本是不需要给这个人保密,所以就用了没有添加剂的这个染膏了。 积极瓦笑着对周兴嗣说:“秀才大人,您不要担心,虽然现在这个染膏的味道是有一点 点难闻,但是过几天,味道就会散尽,然后你就好像正常人一样的了。” 周兴嗣觉得,自己满头白发,戴上帽子就已经很难看了,要是变成了黑色,戴上帽子,虽然味道难闻,好像帽子也是密不透风的,所以呢,应该也不怕这个味道会弄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来。 所以,就将就着接受了。 积极瓦拿来一面铜镜,上面看到了黑色的头发,不过周兴嗣感觉那不过是染膏的颜色就用手去摸了一下。 结果一摸不要紧,摸了之后,颜色就掉掉了,黑色的染膏弄到手上面,手变成了黑色。 积极瓦连忙说:“秀才大人莫淘气,怎么好好的就抹掉了啊,你看看你的手……” 积极瓦连忙拿来清水,让周兴嗣将上面的染膏洗掉。可是,染膏是弄掉了,但是皮肤也被弄得黑咕隆咚的。 积极瓦连忙找来石灰水,放在毛巾上面,在周兴嗣的手里面不断地擦拭。 周兴嗣是平时不做家务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看上去就好像是婴儿的手那么细皮嫩肉。 所以,一点点的石灰,就刺激得他感觉不得了了。 他赶紧缩回自己的双手,因为感觉手好像被灼烧了一样,然后很干,跟痒。 积极瓦又找来一点点的植物油,涂在了这个周兴嗣的手上面。一边涂抹,一遍说:“秀才大人啊,你不能这样啊 。你要知道,这个染膏上色,还需要一点时间的啊。” 周兴嗣原来不相信这个染发是行之有效的,不过是给这个积极瓦一个机会,让他去玩他的鬼把戏。 但是,没有想到哦啊,还真的凑效了,效果看上去还真不错。 不过,好像在手上弄得更加快一点。 积极瓦看看他那个有点干燥的手,笑着说:“哎呀,这个皮肤的构造跟头发的构造不一样。头发的构造,做起来可能要”时间长一点。” 周兴嗣看 着积极瓦,也只能无奈地说:“没有办法了,也没有人会然皮肤的吧?” 还的确就没有人染皮肤了。自己在夜郎,经常遇到什么狂欢节,疯狂节之类的,人们宁愿一次又一次的化妆,也不敢随便染皮肤。 毕竟头发是头发,皮肤是皮肤。感觉头发虽然都是受之父母的,但毕竟头发好像是长在外面的,是身外之物。 要是皮肤不小心染成了不喜欢的颜色,不但清洗起来麻烦,要是遇到不能清洗的情况,那就一辈子都麻烦了。 想着想着,感觉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了。 这个染膏是有穿透性的,时间不能太短,但是也不能太长。 时间太短的话,颜色自然是不能上到头发上面去的,所以呢就看上去就还是白的。 要是时间太长的话,就会产生反面的效果了。那些染膏深入到了头发的里面,头发里面,就会被染膏填充。 填充了之后,那些染膏就开始侵蚀里面的头发,头发就容易发脆,断裂了 所以,这个染发对时间的控制,就相当于是炒饭的时候,对火候的控制。 所以,虽然有染膏,有石灰,什么东西都很齐全,但是要染出风格,染出水平,还是要有很多的学问在里面的。 积极瓦就是在这一方面,学习了很多很多,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点点的小小进步。 他拿来两盆水,将多出来的染膏全部洗干净,又用皂角给弄了一遍。 果然,那些发光的染膏,被皂角这么清理,清理之后,那些发光的色彩变得柔和了许多。积极瓦高兴地摸摸周兴嗣的头发,忘记他是秀才大人,不知道不能随便得罪的了,但是已经得罪了,就也再也没有什么办法去说了。 周兴嗣在水里见到自己的头发又边黑色了,而且还有一点点的弹性,感觉真是奥妙极了。然后就非常高兴地,感谢了这个积极瓦了。 第218章 复活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这个是刚刚写完《千字文》的时候,周兴嗣对着镜子发出来的感叹。 现在好像发现自己返老还童了,不仅仅人的精神变得矍铄,就连自己的头发,本来看上去应该不可逆转的,也都逆转过来了。 看来,只要人有智慧,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做不好的事情了。 周兴嗣高兴起来,甚至有点得意洋洋了。 他对着镜子喊到:“太好了,我周秀才今天复活了。太好了,周秀才我今天复活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周兴嗣已经死了,但是知道的人,才知道原来他说的就是自己的头发变成黑色的了。 张小婉看到周兴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上去,看周兴嗣自己拔了一下,并没有掉掉,才知道,原来那是合适的。 江临安很奇怪地问周兴嗣说:“这个到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弄出来的?” 周兴嗣指着旁边的积极瓦说:“这个是他用夜郎特有的方法,给我染成了黑色的。” 萧逸雪看看那个乌黑发亮的头发,觉得非常奇怪,怎么这么光滑的东西,还能染上颜色? 积极瓦指着上面光滑的表面,对江临安说:“这个就是我们的厉害之处了。你可知道,我们先将上面那些光滑的面用是会和木炭给弄得粗糙,然后就用那个黑油,一方面染黑了头发,另一方面,还给头发上了光。这样看上去就漆黑发亮的了。” 看来,这个的确是一种好厉害的发明,倒不是这个染头发的技术有多高超,能够造福多少的人,反而是这个发明背后藏着的方法,好像对人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智慧在里面。 所以,这个萧逸雪对积极瓦也是充满了崇拜了。 既然看到周兴嗣已经恢复了原来 乌黑的头发,萧逸朗觉得出来的时间已经很久,需要快点回去了。 于是,江临安就告别了江云海,准备到宫里面去了。 江云海好久好久没有见到江临安了。现在回来,当然觉得心里面非常高兴。 但是,奈何这高兴好像非常短暂,短暂到好像自己并没有来得及拥抱和女儿在一起的幸福,就悄悄溜走了。 也许,人生就有这样的不断代谢,人生之间的来来回回,聚散离合,都是关于自己的缘分。 要是人没有了缘分,说不定连简单的见面都见不到。 现在自己见到了女儿了,还有了这么多天的团聚,其实应该好好珍惜才是。 如果还是好像别人那样,怨天尤人,那么,自己的地位也太低了吧。 江云海知道如果自己对江临安太好,江临花看到会心里面不舒服的。所以,就算有什么东西,也悄悄地送给了江临安。 就连是江临安回去,他都是静悄悄地,没有告诉江临花。 这件事情最高兴的应该是张小婉,张小婉作为一个文盲已经成功地生活了十几年了。 那个时候,她生活在一个农村,而且基本上话都不用多说几句,学会了所谓的文化,也用不上。 但是,后来就不一样了。她认识了积极瓦,还有王爷。 偏偏王爷又是一个超级有文化的人,他的工作,就是帮人家编书。 要是自己还是这样一个字都不认识的话,萧逸轩自然不会觉得怎么失落,只不过,这个张小婉想要帮助别人的话,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所以,现在的张小婉就不断地跟着自己的丈夫,学习认字。但是他没有专业的教材,先到什么就教什么,结果好像有的字太难了,有的字明明是学过的,还一次次地教自己。 这样就弄得张小婉很反感。 现在好不容易弄出来一个非 常厉害的千字文,而且编者就在这里,有这么好的文字,还有这么好的老师,加上这么聪明的张小婉,要是这样都不认识字儿,那就真的见了鬼了。 所以,一路上,张小婉就和江临安一起,抱着这一张周兴嗣亲笔写出来的《千字文》。从头到尾,平仄交错地读起来了。 一路上面的车马颠簸,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越是颠簸,他们的头就摇晃得更加厉害。 越是厉害,就觉得这个写得越好,感觉越高兴。 念着念着,他们就感觉已经出了临安的地界,好像到了建康了。 周兴嗣是经常被排挤在这个权利核心之外的。对于这个建康,大梁的都城,他感觉非常向往。 好不容易能够有机会走道这个地方来,他心里面别提多高兴了。 走着走着,轿子就慢下来了。原来这是快到皇宫的节奏。 平时为了方便,一般人用的都是两个人的轿子,但是,到了京城,就要换上四个人的轿子。 现在到了皇宫门口了,走进皇宫,就要用八个人的轿子了。 八个人的轿子,就是在四个把手上面再系上两个把手,两个人都抬着一个角。 这八个栏杆需要弄得非常结实,否则可能会不小心让轿子里面的人从上面掉下来。 所以,停下来的时间就有一点点长。 等到他们将自己手里面的东西都做好之后,轿子重新抬起来的时候,周兴嗣开始在帘子的周围见到一群红色的亮光。 原来,这皇宫的主色调就是红色,阳光照在这红色的建筑群里面,就反射出红色的光芒。 红色的光芒,透过了这个轿子的帘子,就映入轿子里面人的眼睛里。 “落轿!”脚夫叫道。 轿子就被非常小心翼翼地放在地面上。然后就被轻轻地倾斜,帘子被小心翼翼地拉开,小声说:“请周大 人下轿!” 周兴嗣第一次听到别人交自己大人。要知道,平常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资深的吊死,基本上一个正眼看自己的人都没有。 现在别人都叫自己做大人了。所谓大人,就是真正有编制的人,有了编制的人,就是皇家的人,皇家的人,就是皇帝亲自庇佑的人。 这皇帝,在古代社会就是活在人间的神仙。既然有了这样神仙的庇佑,所以自己就好像是有了金钟罩的人了。 有了金钟罩的人,是不会随随便便遭到别人的伤害的。 所以,现在的周兴嗣,感觉完全就不一样了。 他缓缓地从轿子上面走下来,看到一个金碧辉煌的高大圣殿。 萧赜穿着一身金色的龙袍,坐在金黄色的宝座上面,见到周兴嗣进来,高兴地叫道:“周爱卿,你终于来了?” 周兴嗣连忙低头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赜叫道:“免礼,平身!” 周兴嗣抬头看看金色的圣殿,感觉到好像皇上说出来的声音,好像都是金色的,带着金色的闪光,好像弄伤自己的眼睛一样。 “周爱卿!” 见到周兴嗣好像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样子,萧赜大声又叫了他一声。 周兴嗣点点头,连忙对萧赜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赜点点头,他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萧赜作为皇帝,一国之君,也算是见多识广,见怪莫怪了。 他知道,很多很多的将军,一天到晚就想着自己的军队,还有自己的装备,一点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工作,很多时候,见到皇帝,都好像没有这回事一样。 当然,这个周兴嗣就是典型的书呆子。 要不然,那本书,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写出来。 他想到那本书,就对周兴嗣说:“你写的千字文啊,可以说是功德无量,前面的一段话 ,我都看过了,我觉得非常非常地好。但是后面的,听说你好多年都没有写出来,这一定是呕心沥血吧!” 说到呕心沥血,张小婉就按捺不不住自己的心情了,她马上插话道:“不仅仅呕心沥血,我们的周老师,现在都已经白了头了。” 皇帝听说过古代时候,有过这样武将因为自己的军队孱弱而白头的,但是没有听说过有文官因为想要做出自己的科研成果而白头的。 况且,看到这个周兴嗣还是满头乌黑头发,难道头发白了还能变黑? 积极瓦连忙解释道:“我是用了西域人们染发的技术,给周老师的头翻染黑的,现在看起来就真的好像没有白过一样了。” 萧赜点点头。 看来,这个人真的为了自己的事业,还有自己的国家,真的付出这么多,丝毫不亚于那些开国功臣。 要是这样的人,都得不到应该有的奖励,那么自己做为这个一国之君,还有什么实际的作用? 于是,他顿时就下令,封周兴嗣为国师了。 周兴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地问萧赜说:“万岁不是骗我的吧,你要封我为国师?” 萧赜点点头,对周兴嗣说:“当然啦,你是学术上面的精英,你都不为国师,谁能做这个国师啊?” 积极瓦想起那个所谓的诸葛暗,跟这个周兴嗣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了。 特别是关于整个世界还有宇宙的认识,这个周兴嗣用自己毕生的心血,写成了高屋建瓴的这一千个字,这一千个字,可以说是概括了这个宇宙的生生灭灭,甚至说是百科全书,一点都不过分。 他当这个国师,自然是当之无愧。 但是好像这个诸葛暗就不一样了,恐怕所谓的道德经他都没有看完全吧,更不要说什么原创的作品了。 所以,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219章 行刑 萧赜看着这个新上任的国师,一点点架子都没有,只是一心祥和要如何做好自己的学问,这就是一个应该好好学习的榜样。 那个钟无良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用世俗人的眼光看来,不仅仅不学无术,还是品德败坏,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下流人物! 不过作为皇宫的首领,是不能说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出来的。毕竟自己作为皇帝,要平衡多方势力,要管理好自己的国家。 自己的国家,就应该要好好的有非常严苛的政治。就算是那些判了死刑的人,也应该将这个死刑当作是烹羊宰牛一样,要按照一定的程序过来。 所以,就算是杀人的诏书,也不能将个人的感情倾向写进去。 相反,要把那个该死的人,写成是自己想要死的。 而且,还吩咐那些刽子手,在行刑的时候,要注意力度,准备好刀子,尽量让那些犯了罪的人,好像没有痛苦的离去。 所以,这个事情,在皇宫里面,就变得非常重要了。不仅仅非常重要,而且还非常严肃。 死了之后,还要按照当地的习俗,给他们送葬,给他们埋葬。 这样的日子,看来真是纠结透了,往后的日子,恐怕还要继续纠结。 这样纠结起来,萧赜就想起今天好像还有事情要办。 正在沉默当中,刑部尚书就走过来,对萧赜说:“启禀万岁,钟无良已经押赴刑场,请您指示。” 钟无良,既然是科举舞弊,而且平时还是目中无人,私设公堂,奴役百姓。 而且,现在就算是被押赴刑场,也没有一个人出来给他求情,相反,还是很多人拍手叫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皇帝突然这样放了他,恐怕才是对天下的大不敬了。 周兴嗣知道,这个是国家大事,自己作为一个国师,是不能干涉朝政 的。 这个国师,要是什么天文学,或者是文化艺术上面的东西,自己就可以说两句。 况且,自己刚刚才戴上了皇帝给自己的乌纱帽,这头还没有戴稳,就自己去蹚浑水,恐怕没有人会这么傻吧。 萧赜很高兴地说:”来人,朕要亲自观看斩首!“ 刑部尚书连忙劝道:“万岁,万万不可,这件事情,恐怕不吉利,有损龙体啊。” 萧赜马上龙颜大怒,对着旁边的人说:“朕归为天子,哪里有朕不能去的帝反个,朕不过随便这么一说,你们就当自己是大管家了,要不要朕禅让给啊!” 大家看皇帝是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了,就只能老老实实,点头哈腰,对着皇帝行礼了。 皇帝找了一辆敞篷的露天跑车,站在车子的前面,对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招手。 路人都知道,萧赜是最体察民情的,自从登记利益来,就不止一次下江南,还经常到京城的大街小巷上面游走。对于他来说,皇宫就是自己的房间,自己的院子,京城就是自家的外延。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梁万岁万岁万万岁!”街上的百姓们,都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走出来,莫非又是来体察民情。 不过有的人好像想起来,刚才钟无良是被押赴刑场了,难道是皇帝要亲自观礼? 于是他们就纷纷地在旁边向押解的侍卫打听这个皇帝的足迹。 果然有的侍卫说了,这是皇帝准备出来亲自观看这个罪人斩首的。 真是大快人心了。 人们早就听说这个钟无良是一个下流卑鄙的小人。经常在街头巷尾站人便宜,要是弄不到好处,就会恶意中伤,好多小官吏因为不能帮助他,就活生生被他解除了公职。 钟无良果然是一个无良的人。 听说他还私设朝廷,将原来一个小小的作家雅集,本来 叫做协会已经是僭越的了,但他信心爆棚,不仅仅我行我素,叫做协会,就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后面还冒充什么临安书院。 这书院岂是随便人就能开的?在他们的印象中,好像除了皇帝本人,谁都不能随便开什么书院。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皇帝亲自首肯。可是,这次皇帝首肯了吗?说好的皇帝的首肯呢? 至于后面的科举作弊,就更加被人诟病了。听说只要跟钟无良有一点关系的人,全都进入了面试的环节。 钟无良,就是一个真正无良的人。要是那些跟他有很密切的关系,那就是超级的无良。 如果是一点点的关系,就小小的无良。要是真的他的学生全部都成为了那个所谓的官员,那这个大梁的官员,全部都是无良的官员了。 至于这个官员姓钟还是姓江,或者姓王都没有关系,反正不是姓萧的,就是反贼! 他们也都不想一想,这个堂堂的大梁,难道就可以给这些人随便践踏的吗?就算是作家,就算是书院,哪一个人配得上跟萧逸轩相提并论。 不能望其项背,就来这样的阴险毒辣,这样的人,不是坏人,那是什么? “杀死钟无良!” “钟无良不得好死!” 群众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正是萧赜开始现实自己仁德的时候了。 他让车夫放慢速度,自己大声地对车下面的人说:“大家不要激动,处理钟无良,并非出于我的恩怨,也不是为了平息民怨。我们一切,都是按照法定的程序进行的。法定的程序,你们大家都明白吧?就是我们就算杀了他,也不会用任何流言秽语,只是遵守仁义道德,按照规章制度行事!” “按章刑事,按章行事!”车旁边的人不断地叫着,他们为这个皇帝拍手叫好,感觉他就是真心为民除害 。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菜市口。 菜市口就是专门处决死刑犯人的地方。 因为这个地方比较偏远,而且白天才有人在这里交易,晚上就算再多的冤魂出来捣乱,也不会生出什么事端出来。 那些卖菜的农民,看习惯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杀人放火的场面,经常忍不住发泄自己的愤恨,就随手拿起手里面的青菜或者鸡蛋或者西红柿,就往他们的脸上砸。 所以,萧赜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已经发现了地上一片狼藉。 那些人对钟无良,可以说是恨到了骨子里面。他们用了很多很多的青菜,将钟无良砸得鼻青脸肿。并且钟无良已经脸庞发黑,变成一个花脸的模样了。 “嘿嘿,无良兄,别来无恙啊?”萧赜非常高兴地笑道。 钟无良用打得红彤彤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萧赜,想要后悔也想要辩解,但是已经有气无力了。 “现在,恐怕你妈都不认识你了吧?”萧赜调侃道。“要是当初我们的大明律有这样的条款,说你这样的罪,不需要砍头,随便给弄一下就可以解决,说不定你的脑袋就可以留在这上面。可惜啊,可惜啊……” 说着,就装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很想上去摸摸他这个受了伤的脑袋。 当然,他是不会去碰这个破脑袋的。 那个是什么脑袋,那可是一个脏兮兮的脑袋,碰上了,是要倒大霉的。 钟无良知道,现在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了,在要跟这个皇帝争执,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了。 他就只能这样呆呆地看着皇帝,之前的暴戾,现在在他眼里变成了无奈的悲哀。 早知如此,自己做坏事的时候,不要这样什么都用尽。或者是,早知如此,审判的时候服软,或许他的狗命还能多活几年。 不过世界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的 所谓如果了。 因为好像这样的东西,基本上就不会有任何的如果。 作为一国之君,他也不希望有这样那样的如果。这个钟无良,品性恶劣,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要是他活着一天,就会祸害这个国家一天。当初他要是苟存残喘活下来,做了更加多暗地里才有的坏事,岂不是自己想要捉住他都没有机会了? “启禀万岁,是否行刑?”刽子手拿起大刀,问萧赜说。 萧赜一把夺过刽子手手里面的大刀,走到钟无良身边说“你不是作家吗?你不是作家协会的主席吗?你不是临安书院的院长吗?还想把我们大梁所有的江山,改成你们家里面的人?我让你改,我让你改!” 说着,就手起刀落,将钟无良的头砍了下来了。 钟无良的身体,好像一堆大便一样,软绵绵地搭在这个断头台上。 碗口大的脖子鲜血直流。刚刚开始是喷出来的,后面没有血液了,就慢慢的流出来,在后面只有一点点的血了,就好像渗透的样子,一点点滴下来。 旁边的菜农,见到这个该死的钟无良已经死了,纷纷走上前去,发泄他们的怨恨。 他们用脚将他的头当作皮球一样,在地上踢。 踢了还用力踩。 个别杀猪的人,还用自己的屠刀,充满调侃地在地面上玩起来。 或者是用他的刀子割掉钟无良的头发,或者是用刀子将他的鼻孔挑起来,好像挂在摊位门前的那个猪头。 钟无良的妻子还有儿子,在外面只能大吼大叫,但是这样好像钟无良坏事做尽的人,有几个还会同情他? 他只能这样默默地待在那里,看着钟无良的脑壳好像垃圾一样被人践踏。 其实钟无良本来就是垃圾,不过因为会走,没有被所有人捉住而已。 现在死了,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第220章 认错 萧赜扬长而去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胜利者的姿势。那根本就不需要好像,因为他本来就是胜利者。 他看到钟无良的妻子还有儿子一点点都不在乎自己丈夫和父亲,就可以猜到,当初他都做了一些什么样的缺德事情了。 这些东西,是只能了解不能说的。 等到那些虐待他头颅的人都散去之后,钟无良的妻子终于鼓起勇气,走到面前来,垂头丧气地站在了萧赜面前。 他们扑通跪在地上,做出一个痛心疾首的样子。 不过,萧赜似乎对他们好像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们连忙好像捣蒜一样地磕头,说:“对不起,对不起,皇上,我们错了。” 萧赜冷笑一声说:“你们,你们不是神仙吗,你们不是老大吗,你们不是作家协会的主席,还是临安书院的院长吗,怎么会有错?” 钟无良的小儿子,看看地面上的鲜血,还有那些碎肉,哭着对萧赜说:“王爷,求求你,看在我们这些死去的人的份上,求求你饶恕我们的罪吧。” 萧赜说:“你们何罪之有,不是已经死了吗?” 钟无良的儿子跪在地上,说“皇上亲自来行刑,我们看到已经很感动了。但是好像我们父亲刚才这样的死法,受到那么多人的侮辱,我觉得那是罪有应得。我们也做了坏事,希望你能原谅我们啊。” 说完,就将当初他们怎么陷害卓青姚,还有怎么追杀卓红姚的事情,全部都给说了出来。 卓青姚的父亲,可以说是连袖清风,红心不改,但是因为受到哪些太过无理而又反复无常的谣言,才会陷入到这样满门抄斩的境地。 那是什么概念?那就是被人陷害,终身没有翻身的概念啊。 钟无良的确是无良透顶了,就 连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都不放过。 萧赜不断地摇摇头,他觉得这件事情上,是自己没有一个很好的原则,是自己眼睛没有放亮,是自己昏聩,这样说来,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 自己是昏君啊,昏君那是什么,就是可以亡国灭种的,可以害死人的君王啊。 他为什么要选择做了这样一个昏君,这个昏君,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是,在这些罪臣面前,是不能随便表达自己的不满还有懊恼的,所以,萧赜故意咳嗽一声,很生气地问道:“你们害死了卓家,来我这里赎罪做什么?难道是我要找你报仇吗?” “不,不,不,换上您贵为天子,天下所有的事情,都听你的,所以,你能不能叫他不要报仇了?” “呵呵,你长得不好看,但是想得倒是很美。做了坏事,不是找被伤害的人原谅,而是想要找我,用我的权力来压制别人?你们也太奸恶狡诈了吧?”萧赜说着,就恶狠狠地指着这个钟无良的妻子。 钟无良的妻子知道,那是自己教子无方,也是自己咎由自取,但是她还是愿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跪在地上,爬到了卓青姚面前,说:“卓少爷,请您原谅我们吧!” 卓青姚冷冷地看着他,也看看自己的妹妹。 现在,自己已经是封疆大吏,对这些事情理论上已经不用管了。 但是既然刚才这个女人求了皇帝,皇帝也间接答应了,不如就给皇帝一个面子,也算是给自己积一点阴德,就冷笑一声说:“呵呵,原来是你杀了人啊,要不要也跟您丈夫一样,你们在地底下也好有个伴?” 钟无良的妻子说:“不要了,不要了,我不敢要了。真的不敢要了。” 说着, 就痛哭流涕,如丧考妣。 卓青姚说:“这件事情,皇上不处理,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你不要变本加厉,还敢做这样的小动作的话,到时候,我也斩了你们全家!好像白切鸡一样!” 说完,就抽出自己的宝剑,然后放进剑鞘里面。 那个钟无良的妻子,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但是也不敢啃声了。 卓红姚看到卓青姚饶恕了自己的仇人,心里面敬佩哥哥的大度,但是也有一点觉得自己好像亏了。 但是好像世界上的事情,也不是买卖,不能用胜负或者是盈亏来衡量的。 她笑着对卓青姚说:“哥哥,你怎么不好好地将他们送上断头台?” 卓青姚笑着说:“他们做了坏事,已经害死了一个人了。我们不能以暴制暴,在用这样的方式,去害死另外一个人。” 说着,卓红姚好像懂得了,这样的事情,好像不能这样强求,好像世界上的确有很多坏人,但是坏人身边也有很多好人。 虽然人们喜欢斩草除根,但是很多时候,人不是草,人还是应该有点尊严的。 萧赜看到卓青姚有如此宽大的胸怀,知道他在边疆打仗的时候,也一定是如此宽宏大度的。 毕竟这个都是自己一个实实在在的工作,一个场面之下,所有的事情,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所以,他对卓青姚是充满了信赖之情。 现在,他将刘贵妃废了,刘将军的王也撤了,可以说,以前的威风,全部都被自己给壮士断腕给断掉了。 要是这样的时候,还不好好地发展新的势力,培养新的人才,说不定就会出现青黄不接,国中无人的样子了。 所以,现在的萧赜,开始痛定思痛,想办法不要好像钟无良那样,打压新人,更加不能好像钟 无良那样,目中无人,好像自己劳资天下独尊。 所以,他非常认真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卓青姚。 卓青姚,就非常镇定地看着萧赜,知道萧赜现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他和萧逸朗身上。 萧逸朗要承担起整个萧家的复兴,至于自己,则是要竭尽全力地振兴大梁的兵力,不仅仅要保护大梁帝国的安全,对于那些不断来犯的外敌,自己要想办法灭了他们。 好像上次灭了那个匈奴,就是给大梁立下了大功。 现在的大梁,外面看上去还是那样峰峰观光,但是里面实际上还是非常柔弱,千疮百孔的。 大梁没有被外界打倒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外敌还不完全知道这里面的防务空虚, 只有趁此机会,在外地发现自己防务空虚的时候,填补这样的空白,才能保卫这个大梁立于不败之地。 想着想着,自己就好像感觉自己身上的重担也不断地加强了。 虽然作为一个士兵,不应该操心这些的,可是自己并不是一般的士兵,他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也是太子最信任的人。 想着想着,就一个人变得寂寞起来了。 因为好像整个国家都陷入了一种非常恐慌的状态当中,特别是那个舞弊案件,虽然没有让国家遭受到什么实际的损失,但是意识上面的缺陷,更加会让一个国家感到元气大伤。 既然元气受到了伤害,就好像是人受到了内伤一样,如果有人趁此机会,对大梁痛下毒手,恐怕大梁就会招架不住。 好在现在大梁,还有自己这样的股肱之臣,要不是这样空恐怕自己也是不会得到萧赜这样的帮助的了。 积极瓦看到萧赜好像陷入了漫长的沉思当中,就走到萧赜面前,对萧赜说:“父皇,只要我们几个人 一口气在,我们就不会让大梁蒙受一点点的损失。” 萧赜哈哈大笑:“嗯,但是,做事业,就凭借一腔热血,那是很难能够坚持下去的,不管是打仗还是做什么,都应该要有勇有谋,如果只知道有勇无谋,那跟一般的市井匹夫,有什么差别呢?” 说着,这个积极瓦就点点头了。 积极瓦回到宫中,就将自己房间里面的那一副象棋棋子拿了出来。 夜郎的人也喜欢玩象棋。 不过他们没有中原这样的所棋规,他们还是将上面的将帅,都想象成为是刘邦还有项羽。楚河汉界,还有张良盘快。 他自己做了一个棋盘,将大梁的边境,还有山川河流都画在了棋盘上面。 这里面可以说是非常的具体,实在了。 然后,他幻想了外面的兵力,还有自己的兵力,两军对垒,还有相互斗争的场面。 他用两个木头做成的东西,相互弄了对着头在不断地敲打。 他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木头人。 听到木头相互碰撞的声音,积极瓦感觉到好像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感觉就是将自己心里面所有的不满,都全部表现出来了。 所以,现在他就非常高兴地想要摩拳擦掌,希望能够上沙场,跟那些人来一个直接的火力拼杀。 但是,这个拼杀好像不是这么容易的,因为将来上了战场,好像人与人之间,就不是赤手空拳相互打架了,他们将要穿上铠甲,手持武器。 但是手持武器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毕竟自己身上穿着盔甲,盔甲不是纸做的,不会因为一点点的困难就弄死了。 所以,想到这里,他也是心里面非常高兴了。 他就看着眼前的木头人,相互用头撞了一下,然后就满意地将他们放进了口袋里面了。 第221章 特赦 看到卓青姚饶恕了自己,钟无良的老婆擦干眼泪,就朝码头的方向走去了。 萧赜看着他们灰溜溜的样子,心里面顿时是百感交集。 建康城外有一个非常茂密的桃树林。桃树林里面的桃花,纷纷落下,结起了非常风满的果实。 他想到当初这里刚刚开垦的时候,还是一片什么都没有的荒地。果农们就将自己的果树,纷纷带到这个地方来,好像是要制作什么高级的东西。 他们趾高气昂,好像桃花也会为自己昂首挺胸一样。 那个时候,那些桃花,也不知道是哪一些。 到了后来,萧赜下令扩展桃园,桃园的位置就不断地拉伸了。皇家园林的那些果农已经不够人手用来完成这样的工作了,他们只能去请外援。 那些外面请来的人,就没有皇家的果农那么神气,都只能老老实实地挖坑种树,然后老老实实地给那些果树挖坑,中暑,然后浇水,施肥。 果农的首领姓刘,萧赜突然想到一首诗: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再联想到钟无良,他当初是多么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可是现在,却又灰溜溜地去。 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得到保障。 看来,世界上的东西,总是免不了要被别人代替的,但是如果你会明哲保身,或许生活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 如果你能够给后人留下口碑,或者以后不在的日子会过得更有尊严一点。 可是,这都只能如果,只能是假设。 这个假设好像不太容易成立,这样的假设,好像需要很多很多这样那样的条件。 卓青姚看看茂盛的桃花林,想想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大将军王。 大将军王自然要跟别人计较,要找身边的人来来回回打架。 可是,他要打的人,应该是国家的敌人,是 公众的敌人。 要是跟这个女人或者孩子计较,那就有损他的形象了。 卓青姚想了半天,最后登上了现在的称职。 车子走回皇宫的时候,卓青姚看到萧赜一脸的寂寞。 他知道,虽然杀了钟无良那是大快人心。可是,这只能对旁观者而言的。 因为作为一国之君,他比谁都知道,钟无良的地位很重要。杀了一个人,就等于少了一个助手。 退一步说,这个钟无良能够身居高位,还不是因为自己一手提拔的吗? 自己提拔的人,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难道要怪别人?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 从这个角度上面来说,这个萧赜,身上又担负着一个好像是不忠不孝的罪名,遇人不淑,不懂用人。 这样的罪名,说话来好像很大很严重。毕竟自己也是这个国家的一把手。 但是,这些东西又不能随便说,就算臣民私下底说,也只能让他们私下底说。因为自己对于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自己说出去的。 想着想着,萧赜就更加无地自容了。 他看着天上的太阳,感觉这个太阳都能照亮地面上的所有角落,只有自己不行。 当年自己,不也是好像那些太阳一样,扫荡了所有的黑暗,并且让很多人都记住了自己的宫丰功伟绩。 这样做,或许才不会愧对于自己所为皇帝的称号。 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想了。一个个人都在离开自己而去,好像自己已经没有当初那种呼风唤雨的勇气了。 萧赜想着想着,世界上所有的职业,都可以找师傅,问长辈,只有这个皇帝不可以。 因为他就是最大的师父,因为他就是天下人的长辈。 别说自己的地位是那样高高在上摆在那里,就算是自己放下身段,去请教身边的人,身边的人给他们说话,都不敢 乱说的了。 想着想着,就回到了皇宫。 皇宫里面是那样高大辉煌,卓青姚走下马车,径直走向冷宫。 萧赜问道:“你干嘛?” 如今的冷宫,里面只藏着一个娘娘。人们都已经忘记她叫做刘贵妃了,都称他为“冷宫娘娘”。 一个人朝着冷宫走去,除了冷宫娘娘,还能做什么? 卓青姚微微一笑,没有直接作答。 但是萧赜知道了,笑着说:“你要去探望她?” 卓青姚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他对萧赜说:“刚才,那个妇人求我原谅她,我觉得就算杀了她对我也没有实际的好处,不如就这么放了她。然后我就放了她。不知道万岁您怎么看……” “好,朕今天就放了刘贵妃!” “且慢!”萧逸朗阻止道。 “怎么了,朗儿,你平时不是最大方的吗,对人都最宽宏大量的,怎么今天不让我赦免别人了?” 萧逸朗摇摇头,对萧赜说:“不是孩儿不让您赦免别人。而是,孩儿觉得,如此赦免一个人,好像是徇私枉法,别人会以为,只要得到父皇您的支持,做错什么事情都可以得到赦免。” 萧赜点点头:“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萧逸朗说:“我觉得应该大赦天下,然后趁着这个大赦天下的名声,把母妃给放了出来,这也名正言顺了。” 萧赜点点头,看来这个萧逸朗真的长大了,就连是赦免别人的事情,也做得好像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 果然,一个人是不断长大的。 于是,萧赜就下令,大赦天下,并且将刘贵妃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可是,消息传到冷宫里面的时候,刘贵妃因为平时太过心情压抑,加上最近营养不好,还有冷宫终日见不到太阳。 她的身体很差很差,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心情非常激动,然 后想要从床上站起来。 结果,刚刚站起来,就扑通一声,倒在地面上了。 旁边的宫女月桂看到这刘贵妃这样突然跌倒,心里面隐隐感觉到可能会凶多吉少,于是就不断地摇晃这个刘贵妃的身体。 可是刘贵妃的身体,就好像是包裹着的棉被,一点点的力量都没有了,一点点的弹性都没有了。 顿时冷宫里面传来一阵悲伤的哭声。 萧赜听到哭声,就走进去。 看到刘贵妃这样苍白的脸色,还有无精打采的眼神,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冷宫里面冷冷的,一个人都没有,一点光线也照不进来。 萧赜感觉好像进入了一个没有人的境界,自己不能再顾忌自己万民之上的那种身份,就俯下身自,蹲在这个刘贵妃面前,嚎啕大哭。 虽然,后来她做过很多缺德的事情,但是毕竟生前他们是夫妻。 他们有过好像其他夫妻那样的欢乐,曾经相依相伴那么长的日子。 但是没有想到,夫妻之间的关系,有的时候,竟然不能比过这样简单的利益。 有的人,竟然为了所谓的利益,弄得自己一点点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他还指望着,什么时候给她来一个严厉的审判,数落一下当初给自己带来的众多不好。 但是现在,再也没有机会来审判了。再也没有机会跟她吵架了。 一个人,命运或许就是这么短暂,命运里面充满了各种笑话,还有各种玩笑。 都是不合情理的那种玩笑。 所以,在命运的大潮里面,就算是一流的高手,也只能随波逐流。 能够在大风大浪中得到自保,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更不要幻想自己能够在这个浪潮当中获胜。 萧逸朗看到父亲如此痛心疾首的样子,只能在后面,拍拍父亲的肩膀。 萧赜看着刘贵妃的 尸体,又看着旁边的人,带着寿衣给她换上。 换上寿衣的刘贵妃,显得非常端庄高贵。就好像被册封成为贵妃的那一天一样。 但是,因为寿衣是礼服,那种没有什么个性没有什么样子的礼服,看上去,也就跟别的人一样没有区别了。 萧赜想到当初讨厌刘贵妃的原因,主要就是因为她有的时候太过恃才放旷,有的时候,做事总是凭着自己的性子。 但是,这就好像那些宫里面的妃嫔。生前都穿着各自喜欢的衣服,就好像是野地里面各自盛开的鲜花。 但是,到了死了的时候,就全部都穿上代表自己品味的礼服了。 然后,入土的时候,自己的坟前只有一个石碑,上面的名字,表达出她们生前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出来。 这是多么悲哀的事实啊,可是,这毕竟是真的事实啊。 要是当初,自己不要对刘贵妃这样吹毛求疵,对刘贵妃的任性容忍,个性包容,这样下去,或许不会有任何的伤感。 但是,一切发生到现在都已经很晚了,没有任何的效益了。 他看着刘贵妃的身体被人抬走,自己就摘下手里面的一个玉扳指,放在了那个贵妃的身边,算是将来用作陪葬用的东西了。 然后他擦干眼泪,希望能够看得清楚一些,看清楚这个刘贵妃停放在什么地方,看清楚刘贵妃的最后一程。 但是,刘贵妃被盖上了盖子,已经再也看不清她的脸了。 整个皇宫顿时陷入了一个非常非常的悲哀还有恐惧当中。 刘贵妃刚刚收到特赦令,就一命呜呼了。 看来,这也只能是命中注定,注定她这一辈子,就要以罪犯还有冷宫这样的身份结束。 这样的结束,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不是很好,但是对于自己来说,也许那就是一个最好最好的结局了。 第222章 当家 刘贵妃薨逝世,成了整个皇宫里面第二大的事情了。 第一大的事情,当然是皇帝薨逝;第二大的事情,就是皇后薨逝。第三大的事情,当然就是贵妃薨逝了。 当然,这皇帝薨逝的事情,是不能随便提及的。毕竟皇帝是一国之君,诅咒皇帝,是要犯很大的忌讳的,说不定皇帝一下子不高兴起来,就会杀人脑袋,这也不是很过分的事情。 因为这样的事情非常难以料理,很多宫中的嫔妃都只是懂得吃喝享乐。 宫女太监们,好多人想要帮助,但是因为自己的品级太低,是没有权利这么做的。 所以,前面几天,刘贵妃的丧事就弄得一团糟糕。 本来整个皇宫都披上了白色和蓝色的挽帐,看上去非常华丽动人。 但是因为地上的人不会处理,经常不小心扯到了,或者是弄脏了,地面上都已经乱七八糟了。 还有各个宫中吊唁的人,每天来祭拜的人,都没有及时登记和招呼,基本上就没有任何的人可以做到了。 转眼就过了三天,外面请来的和尚道士,本来是和和睦睦,一起念经的。 但是因为现在几个人都乱成一团了,他们就开始大家,吵扰。 慌乱中,竟然有人拿着杯盏相互打砸。 结果,打砸的时候,刚好萧赜经过,那个杯盏刚好砸在了萧赜的面前。 “岂有此理,什么人竟然谋害朕!”萧赜顿时龙颜大怒。 旁边看着的一个太监,连忙跪在地上说:“启禀万岁,您大人大量,饶恕他们吧,就是那些大师,他们因为有事情起了争执,您不能对他们动手啊。” 萧赜也知道,对这样的大师,自己是不能随便动手的。毕竟人家是大师,代表的是天上的尊严。自己要是对这样的大师动手,就是对上天不敬。要是上天怪 罪下来,恐怕自己这个皇帝的位置也就到头了。 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听之任之啊,他很生气的说:“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在做什么事情?” 太监点点头说:”知道是知道,但是我们朝中没有人,也不能太过强求了。“ 皇帝很生气地吼道:“什么叫做没有人,你们宫殿里面那些人呢,那些内务府的人呢,难道都死光了不成吗?” 太监只能低头认罪,表现出一个没有办法回答的样子。 但是越是不回答,皇帝就越生气。 然而,生气也是没有用的。 毕竟出了事情,就要想办法解决,要是出了事情,还不能解决的话,那样出事情,恐怕谁都没有办法用了。 想想现在的宫中,可以说是千疮百孔,留下了各种各样的伤痕。 对外的朝臣,还有对内的那些妃嫔,宫女,一个个不是受伤了,就是被罢免了。 真正能干的萧逸朗,还有他手下的那些人,却又还没有真正地位,成不了真正的气候。 所以,现在就是一个青黄不接的场面。 他想到江临安,现在的太子妃,毕竟也是当初江家大户人家出来的人。大户人家出来的人,应该会有一点点大户人家的品格,不会好像这些人一样嘻嘻哈哈,乱七八糟的吧。 于是,就找来江临安,问道:“你们家里面可曾办过婚丧嫁娶之类的事情?” 江临安点点头,说:“我们办过,不过自己家里面不是很多,但是我们经常承包外面的事情,所以我看得多了,也就知道了。” 萧赜看到江临安这样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笑着说:“如果让你来处理刘贵妃七七四十九天这样的事情,你能办得好吗?” 江临安为难地摇摇头。“我们都是小户人家出身,况且现在又是儿媳妇辈的,哪 里能够说办就办的呢?要是按照我们农家的礼仪,只怕是降低了父皇您的规格啊。” 萧赜看着江临安,有点相信,又有点莫名其妙。 的确,她说的是有道理的,自己毕竟是皇宫,不能用民间的礼仪。但是所有的皇帝,不都是从民间的人来的吗?难道这个还能有错? 他想着想着就最后决定了。 他对江临安说:“临安啊,你现在是太子妃,将来,你知道将来,要是太子做了皇帝,你是要……” 江临安连忙打断了萧赜的话,说:“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样的事情,我们不希望这么快就发生了。” 萧赜微微一笑,说:“我知道,窝说的是这个,但是你也不能避重就轻,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儿啊。” 江临安点点头,对萧赜说:“既然父皇如此明说,我也就只能看着办了。” 萧赜点点头:“你看看,很快就要到头七了,这头七,她们娘家人就要到宫里面来了。到了宫里面来,我们招待不周的话,我们家里面,恐怕就会遭到别人笑话。要是那样的话,我们的面子都放在哪里去呢?” 说着,就露出一脸的苦恼。 江临安点点头,她知道,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皇家的脸面。 比如好像这刘贵妃还有刘将军。虽然被罢黜了王位,但是毕竟死者为大,每个人都必须听他的。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弄出一点点不体面的事情出来。别说传出去会不体面,要是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这个把柄,弄个兵变什么的,自己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江临安不仅仅负担着这整个葬礼的表面工作,还有深层的维稳的任务。 江临安自知身上担子沉重,就对萧赜说:“孩儿只能试试,能与不能,都要看这个运气 了。” 于是,萧赜就马上让宫中的人,到皇宫宫中拿来了最大的那个令牌。 江临安接过令牌,马上就到库房到处查看了。 她发现,这里面的人,并不是不会做事,只不过是有的时候习惯了,相互喜欢推诿一下,或者是相互捣乱。 皇后带着令牌,亲自来到吊唁的现场,对所有的人说:“本宫身体不适,以前只能在自己的宫中指导他们办理刘贵妃的事情。但是他们才疏学浅,能力有限,现在可以说是一团乱糟。我对此非常生气。” 然后她就说:“所以,我现在要重新指派太子妃江临安,江临安就代表是我,亲自来到各个地方,全权处理我们的事情,看看谁敢不从!” 说完,就一个人回去了。 众人听说,江临安在进宫之前,都是一个傻妞,好像说话都不利索的那种,在家里面,还经常被那个朱逸群欺负。 这个钟无良虽然已经被斩草除根,但是毕竟这朝中的势力,不是很明显的,也不能随便就取缔了。 所以,这个知道钟无良还有知道朱逸群的人还是很多的。 既然知道那是钟无良还有朱逸群,他们就更加厉害了。 他们非常高兴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所谓太子妃,觉得只要不得罪了太子,就什么都不是事情了。 于是,就变得更加懒洋洋起来了。 他们之前还听说过,这个皇宫现在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因为皇帝斩杀了好多他们的老朋友。那些老朋友,都是身居高位,作为非常厉害的人的。 现在这个皇帝说罢免就罢免,说斩首就斩首,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所以,现在上天报应起来了,他开始没有出路了。 想着想着,他们就非常高兴地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看来这次派来的所谓钦差大臣,还不如没有这样 的钦差呢。 江临安看了一眼他们这样的样子,就走了回去了。 “呵呵,就这么就走了,跟皇后是一样的。皇后可能还会多看我们几眼呢。” “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旁边一个更加邪恶的太监笑起来。 和尚也想笑,但是自己还在念经,而且周围很多人看着自己,也就不敢太过放肆了。 他老老实实地对着这个手里面的经书,不断地念,的确是有口无心。 对于刚才打架的事情,虽然心里面是有所怀恨的,但是毕竟好像和尚道士都是出家人。 大家都是一伙儿的,没有必要留着仇恨过夜,不如就大家一人让一步,相安无事也最好的选择了。 所以,他们又开始打打闹闹。 一边你推我的手,我打你的脚,然后哈哈呵呵地,跟着那些咒语里面听不懂的文字,做出好像是在念经的样子。 不过,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的念经,未免太过虚伪了。 江临安就在远远地看着,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她觉得礼仪上面的东西,还是次要的。关键的是那些这物质上面的东西,如果物质上面是有缺陷的,怎么相互缺乏了,就不好看了。 特别是好像这些杯碗瓢盆,要是打烂了,就会很容易被人看出来。 但是好像他们打打闹闹,虽然自己知道,但是不说出去,别人也不一定知道。那些人,都是一些没有脑子的人。没有脑子的人,让他们去想这样的事情,岂不是太为难他们了?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江临安知道,要做事情,不能凭借一腔热血,就想着自己树立什么威信,那是没有威信的。 想要树立自己的威信,不如捉一个现形。 于是,她开始密切关注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了。 第223章 威信 “啪啦啪啦!” “你,你,你!” “我们小点声,这样就没人知道了。”一个黄袍太监对旁边的宫女说。 然后他们都鬼鬼祟祟地看着太子宫里面。 刚好江临安从里面走出来,要到大厅里面来检查实际的工作。 见到他们这样鬼鬼祟祟的样子,就捉住了一个宫女,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宫女恶狠狠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这样来打我?” “我不管你是谁,我打的就是你!” 江临安觉得现在已经不是跟她们讲道理的时候了。只要觉得不对,就应该一巴掌打过去。 宫女立马被打到跪在地上了。 她知道,在这个深宫大院里面,倚老卖老的话可以吓唬住别人,但是要是想要用这样的东西来在宫中立足,恐怕就没有市场的了。 “来人啊,我倒要问问看,是不是我这个太子妃,不能打一个宫女!” 为了让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宫女,想要欺负一个堂堂的太子妃,恐怕自己的地位还低了一点点。 她只能捂住自己的脸颊,非常无奈地说:“算你狠,我跟你没完!” 江临安走到大厅里面去,见到那鬼鬼祟祟的动作,指着地上的碎片说:“这个重要的日子里面打烂东西,来人啊,给我打烂她的屁股。” 还有谁说我不知道的,尽管走出来。我看看我到底知道不知道。 说完,就指着地面上的碎片说:“为了纪念刘贵妃的薨逝,这些东西全部都是特别订制的。少了一件,坏了一件,我要你们用命来赔!” 说完就一声棒喝,将整个场面打下来了。 众多在场的人,见到如此这样的场面,都觉得那是非常少见的东西了。 原来江临安外面看上去微微弱弱,实际上竟然有着这样强大的内 心在里面。 看来这个人是不可以小觑的了。 那个小太监,只能跪在地上,磕头好像捣蒜一样对江临安说:“太子妃万岁万岁万万岁!” 但是,现在江临安已经彻底生气了,再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她对身边的人说:“今天我就知道你这件事是瞒着我的,我怎么知道别的事情你们有没有在瞒着我?你以为今天这样装孙子就算了吗?” 我让你成为真正的孙子! 说完,就将这个该死的东西狠狠地用脚踢了一口脑袋了。 没想到,太监只能好像乌龟一样,四脚朝天,口吐白沫,而且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声音。 江临安指着这个人说:“大家看到,刘贵妃,是我们后宫之首,虽然不是皇后,但是位置跟皇后一样重要。你我都!奉皇后的命令,来做这样的事情,结果竟然偷懒,或者是做坏事,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就将手里面的令牌拿出来,对着所有的人说:“有不怕死的,尽管误!” 这下所有的人都只能低头,屏息凝视了。 江临安顿时被人起了一个外号,叫做“活阎王”。 江临安其实听到的,她基本上什么东西都听得到,但是呢,做了坏事的东西,她就要追究了。那些乱说话的东西,就当做是放屁一样。 这些事情,对于那些忽视江临安的人来说,不能不说是当头一棒。 江临安不断想象着自己活阎王的那个称号,看来自己的称号那是非常有意思的。 起码自己还活着,还有,阎王不是审判世界一切东西的王者吗?自己做了阎王,难道有什么不好? 她非常高兴地想着自己的阎王的称号,心里面美滋滋地看着这群老老实实的人。 虽然他们也是有所怨恨,但是更多的是担心还 有服从。 作为一个资深的太子妃,不能轻易就被这样的东西给打到了。 自己虽然是非常简单的一个人,但是就这么简简单单,好像就被当成了一种被人欺负的好性格。 她就不能忍受了。 这个时候,一个头上戴着小白花的红衣宫女走过来,跪在这江临安的面前说:“王妃殿下。” 江临安连忙对她说:“对不起,你请起来,不要这样行此大礼,用不上,用不上啊。” 那个宫女跪在地上,对江临安说:“谢谢王妃大人,之前,贵妃薨了,我们都手足无措。而且想到这个贵妃竟然是如此高官厚禄,却又到头来自己死了只能一团乱哄哄。这不是太过悲凉了?” 江临安点点头,“所以,现在不是派了我过来,你看看,我来了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人轻视你们了。” 说完,就非常高兴地指着旁边的门口。 她说:“以后谁敢偷懒,我就打断她的腿。谁敢乱说,我就撕烂她的嘴!” 江临安刚刚来到宫里面的时候,总是感觉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 她用一个宫女一样的身份来对别人,本来想到用这样平易近人的方法,或许会得到一些人的支持还有谅解,没想到这些人都是一些贱货。 好像只有自己拿出这样的地位来压制他们,不压制他们的话,好像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表达自己的能力,更加没有办法完成皇后交给自己的使命。 她原来以为人有多高贵,没想到,这样的人只能犯贱。 对待这样的贱货,只能用自己觉得下贱的手法来狠狠地教训他们。 他们看到江临安如此威严,就只能老老实实地,相互妥协了。 江临安连忙将红衣宫女扶起来,对红衣宫女说:“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过来 的,当初没有好好过来帮你们,那是我心里面的想法,没有这个令牌,我做什么也做不成。” 说着,就将手里的那个令牌给了这个宫女看来。 宫女好像看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跪在地上,对江临安说:“谢谢王妃,我的妈妈可以有体面的葬礼了。” 江临安微微一笑,对宫女说:“对不起,我在你妈妈面前,是不能说这样的话的。但是我真的想到一句玩笑话,不好意思,我就要说出来了。” 宫女点点头,对江临安说:“你就说出来吧,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母妃生前,也是喜欢热闹,喜欢玩笑的人啊。” 江临安哈哈一笑,说:“哎,我也不能说什么,你妈妈当年就是太喜欢这样的面子了,结果……” 那个养女不断地点点头,对江临安说的一切,心里面都表示十分的赞同。 她非常高兴地对江临安说:“谢谢王妃大人。既然你是王妃大人,就是我的姐妹了。既然你是我的姐妹,以后,等这个葬礼结束之后,一定会好好地给她守灵。” 江临安笑着说:“你知道吗,他们其实有给我起外号的。他们叫我活阎罗。你说说,这几个意思啊?活着,我就是阎罗王。呵呵,你说说,我这个阎罗王,不管你死去的妈妈。难道还管活人不成吗?” 听到这么说,养女也哈哈笑了起来。“怪不得,他们见到你都怕,就好像见到我妈妈一样,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江临安看着这个女孩子,一脸的感恩,就知道,好像这样的人,已经不见的了。 如果自己还不能好好地珍惜这个女孩子,将来要是这个日子过不下去之后,恐怕就很难了。 总之,江临安觉得今天自己是真正建立了一个威信的了。 要不 是这样的一个威信,谁能够管理好这样的一场葬礼呢? 江临安当初最担心的,其实并不是什么别的问题,而是整个贵妃最喜欢的,最亲近的人,会不会因为自己太过暴力,而对自己产生嫌弃的感情。 不过,刚才从这个红衣的宫女看来,好像已经没有这样的问题了。 她不仅仅对自己非常的客气,而且还感恩戴德。 因为自己不所谓的客气,是对好人民主,对坏人专政的。 那些坏人,是不用给任何的面子的。 但是好人给了面子,就很好很好了。 转眼之间,自己已经处理这样的事情三天了。 明天就是她的头七。好像很多很多的娘家的人,都要到宫里面来看这个皇贵妃的最后一程。 大将军王,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毕竟之间的亲情还在,他们的恩情还在,所以,他们这样的感情,还是要非常重视才行的。 虽然现在在江临安的带领之下,这样的工作已经非常井井有条了,可是,想要弄出一点点的体面出来,好像还需要很多很多的努力。 这个努力,绝对不是说能够做一点点事情就可以完成的。 好像之前他们弄坏的那些挽联,还有那些装饰品,要是才摆出来三四天就弄成这样。 将来那个刘大将军看到将会怎么想? 将来那个刘大将军的家人,还有刘贵妃的其他娘家人,哪个脸皮厚的,性子烈的,去找到萧赜来说话,萧赜觉得一定是自己闯出来的祸害,那么就会真的成为一个笑柄了。 于是,她非常努力地,看着外面的东西,筹划着时间,还有那些花名册。她知道。这个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她必须要在刘大将军来的时候将这些弄好。 太子妃的地位,让她不能不将这件事弄好。 第224章 探访 “刘大将军驾到!”头七的寅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非常尖细的喝道声音。 宫殿里面的人,马上出来在门口跪拜迎接。 刘大将军换上一套家常使用的曲裾,没有了铠甲的装饰,看上去就好像是平常的人一样了。 不仅仅和平常的人一样,而且身材看上去有点臃肿,没有了当初那种威风凌凌。 萧赜还是威严地站在大殿门前。看着外面屈身跪拜的刘大将军,一言不发。 刘大将军自然知道,自己是作恶多端,积重难返,但是毕竟现在还有人在这儿,死者为大,这个萧赜多多少少还是会给自己一点面子的。 刘大将军见到这个宫殿庄严肃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就连接待的人们、器物,都被江临安安排得井然有序。 这样下来,就让所有的人都心服口服了。 萧赜别有用心地,将身边的卓青姚叫道自己刘大将军面前,笑着说:“来,见过刘大将军。” 刘大将军不知道这个到底为了什么,但是很快萧赜话锋一转,对刘大将军说:“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大将军王,卓青姚,当年被奸臣陷害了的忠臣。” 说到那个陷害,还有科场舞弊案件,这个刘大将军也免不了责任。 刘大将军也知道,这并不是萧赜想要给自己介绍什么人物朋友,不过是想告诉自己,这个位置已经有人了,自己是没有机会卷土重来了。 刘大将军呵呵一笑,点点头,忍住心里面的寂寞还有不平,对萧赜说:“弄出来就好,弄出来就好,只要将军王有位置了,那么,我们大梁就有安定了。” “您也是大将军王,也为我们付出很多。”说出了一点点感谢的体面话,但是不过就是纯粹为了体面,留着这个所谓的大将军王的称号,让所有的刘大将军,是一点点的工作都没法儿展开。 刘大将军 在自己的妹妹面前烧了纸。 其实他没有想到,既然已经被废除了的贵妃如今还有这样高端大气的葬礼,他也算是仁至义尽的了。 恐怕,这样也是萧赜对自己的一种宽容,希望自己不要留下太多太多的遗憾。 自己看来是应该告老还乡,慢慢回去的了,只不过,面对这样那样纷繁复杂的世界,恐怕这个刘大将军,心里面还有众多众多的不满。 可是,这些不满都是自己造成的。 如果当初他不是这样排斥异己,他不是幻想蟾宫折桂。 明明自己就是一个癞蛤蟆,就要到月亮里面去攀附桂花树,然后,还想要和地面上的牛龟蛇神合谋在一起,把萧赜拉下马来。 这样的事情恐怕也是太过卑鄙了吧。 结果萧赜没有被拉下马,反而是自己就这样被弄得人财两空了。 萧赜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有惊无险。不过是随随便便生活得到了影响而已。 他就好像是坐在马上,将那些小兵小卒给弄死的大将军。对于那些想要害死自己的人,不过觉得那是蝼蚁。 作为一个大象,是不会在意蝼蚁在想什么的。 一番探访之后,刘大将军看着自己妹妹已经变得蜡黄干瘪的脸,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权柄,在一个非常寂寞的场面下面干枯了。 当初自己能够在朝廷外面为所欲为,一半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妹妹就在这个宫里面。 虽然明明知道这个宫中妃嫔是不能妄议朝政的,但是很多时候,随便说说,讲讲所谓的朝政,看起来,就好像是大了擦边球一样。 既然是擦边球,也就没有任何的错误了。 原来,所谓的厉害,就是如此。 这个时候,积极瓦穿着夜郎特有的祭祀礼服,走到刘贵妃的面前了。 刘大将军知道,这个是外国对自己的最大的荣耀,就跪在地上,随着积极瓦 的吼叫还有铃铛的声音,不断地跳起来了。 一阵欢闹之后,就到了吃饭的时间。 刘大将军看到满桌都是醒来的权贵,觉得这个皇宫已经再也不是自己妹妹在的皇宫。自己再也不是这个权利中心的人了,就非常悲哀的坐在这个大殿之中,看着那些没有什么颜色的饭菜,心里面充满了悲戚的感觉了。 最后,刘将军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当初,自己跟朱逸群,还有钟无良,可以说是在临安和这个建康城里面飞扬跋扈,为所欲为的。 但是没有想到,现在的朋友,有的就已经凋零了,有的已经金盆洗手了,还有的,想要联系,都已经联系不上了。 这样的日子,看上去就非常寂寞了。 他不仅仅非常难看地走在这个地方,感觉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走。 他看着金色的地砖,感觉这里一切,就好像两个人都在两面去爬山,差点就快要登到了山顶了,却因为自己慢了一步,再也没有机会登上去。 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他非常痛苦地看着这个地方,感觉眼前突然来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闪光。 正准备睁开眼睛看看,竟然感觉全身一阵灼热,感觉自己从脑袋到脚跟一阵晕眩。 然后啪嗒一声就落在了地底下。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晴天霹雳。 刚才积极瓦在念经的时候,不小心念到了云神。 这个云神还有雨神,不知道为什么,就来到了这个宫中的上空。 上空传来了非常响亮的雷鸣声音。 这个声音,好像是可以专门寻找到某些坏人的。 然后就啪嗒一声,打在了这个刘大将军的头顶上。 刘大将军就这样,一命呜呼,在地面上面了。 宫里面的太监还有宫女全部乱作一团,走到这里来,对他们说:“刘总,刘总,你快醒来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但是,这个刘大将军的身体,已经是被电击穿了,跟正常人不一样,甚至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这个刘大将军怎么叫也叫不醒,人们就只好汇报了萧赜去了。 萧赜看看刘大将军这样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是实际上还是觉得大快人心的。 因为这样的事情,就相当于是善恶得到了报应。 虽然从人道主义的角度上面来说,每个人死了,心里面都应该不高兴。 但是这样的人死了,就应该高兴。 毕竟这样的人,祸害了国家不知道多久,如果活着,不知道还要祸害这国家多久。 就好像钟无良。 他虽然只是一个编书的,但是如果一个人编出来的书,并不是那么好看,而且甚至就是那些文字不通的,语句不通顺的,恐怕不仅仅就不能对社会有益,甚至就会颠倒黑白,让很多喜欢读书的人,将不好的文章当做是好文章。这样做下去,恐怕就会误人子弟了。 所以,这样的人早被惩罚就早一天好。 刘大将军对此就是非常好的一个典型了。 正在说话中,天上就下起了滂沱大雨。 这雨水从屋顶一直落到地面上,啪嗒啪嗒,轰轰烈烈,好像是从天而降的那种惩罚,落在刘将军的头上,也落在这些祭拜的人头上。 “我看就将他们兄妹俩,一起停在皇宫里面。”萧逸朗对萧赜建议道。 萧赜看着萧逸朗,心里面不置可否,有点迟疑。 毕竟这个刘大将军是一个坏人,而且又不是皇宫的人,这样做了坏事,还要受到如此大的礼遇,恐怕是对这个世界有所不公平吧。 小一览个连忙对萧赜解释道:“父皇,常言道,死者为大。况且这个刘大将军,他的丰功伟绩,是人尽皆知的,至于他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真的没有见过人。所以,我看还是 可以停在宫中的。这样以后的那些将领,也都会为了我们大梁拼命。” 萧赜点点头。 他看到现在的萧逸朗是一天天更加成熟懂事起来了。恐怕自己的大梁,后继有人了。 虽然想到自己让位或者是驾崩,那是很悲惨的事情,但是细细想来,好像也的确如此。 因为这个宫中就应该赏罚分明。 人死了,虽然临死前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但是作为皇帝,不能好像别人那样近视眼,只知道看到最后做了坏事,身败名裂的那个大将军王,却不去惦记那个曾经为了国家出生入死,就国家于危难之中的大将军王。 萧赜点点头,对萧逸朗说:“这也算是他们兄妹极尽哀荣了。” 说完,就心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感情。 江临安仔细地看着周围的人,来来回回,她知道,那些怨恨自己的人还有很多很多,而且很多都希望看到自己的笑话。 这样的笑话,好像不太适合发生在这些人的面前,他们要恨小心才是。 这下子,恐怕除了刘贵妃的事情,还要帮忙料理一下这个刘大将军的后事了。 刘大将军毕竟是大臣,虽然有外臣的一方面,可以放松一点点的标准,但是毕竟也是一个股肱之臣,好像也不能太过放纵了。 就是介于可以放纵和不可以放纵之间,这样的事情才会非常难以捉摸。 要是做得太好了,恐怕就是会让那些他们的反面派说闲话。 要是做得太过寒酸,又会有人说自己不会办事。 江临安看着眼前来来去去的那群人,心里面不知道如何是好。 或许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条路就不知道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走通过去了。 江临安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原来还担心这个大将军王应该怎么送走,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没有了。 看来人生,充满了戏剧性啊。 第225章 出殡 那些和尚道士,既然被教育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敢随便乱走的了。 他们现在兢兢业业地念经,感觉好像是这个江临安什么鬼东西都懂的一样,不但是什么东西都懂,而且是要装作不懂的样子,什么东西都不管。等到关键时刻,就来这么一下子。 上次打烂盘子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最好的表现了。 所以,这件事,弄得整个皇宫上下都对这个太子妃可以说是已经形成了一种共识了。 到了第四十八天,大家感觉好像是远航的船终于走到了岸边。 这样的远航,才是真的远航。因为之前的所谓远航,他们都是在走捷径。 但是这次,他们走的是正路,一点点懒都没有偷,也不敢偷。所以,他们走的特别辛苦,走到最后的时候,感觉就快要爬下去了。 不过,这个承恩寺的住持倒是默默觉得,好像之前做的,都是不对的。因为之前的念经打醮,都是偷工减料。好像是在蒙混过关的了。 作为出家人,好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打诳语,可是自己却打了诳语。 这样好像是很不合理的做法哦。 所以,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真正做了一回出家人,好像赎回了以前不少罪孽一样了。 当年他们在别人家里面打醮,有人还喝酒吃肉,这样的日子,恐怕念下来的经也没有作用吧。 于是,他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他觉得好像人生应该是非常努力才能做好的。 要是没有这样的日子,恐怕自己就真的不是人了。 刘贵妃之前虽然是坏事做尽,但是最后这么几天里面,人们都在念经,也在缅怀,好像很多很多不那么坏的事情就开始不断冒出水面上来了。 更加到了后面,他们就觉得刘贵妃好像除了那些坏事之外,还做 过很多好的事情。 现在都变得在怀念刘贵妃了。 唯一不能亲自参加葬礼的,就是萧逸雪了。 这么多个孩子当中,也就萧逸雪还有萧逸德跟刘贵妃走得最近。 可能是因为萧逸雪是女孩子的缘故吧,萧逸雪跟刘贵妃之间,可以谈谈女红啊,谈谈相互之间的女人之间的故事啊。 但是,因为现在她怀孕了,人们说腹中的胎儿,好像是可以看到那些鬼神的,所以,她就不能参加这样的场面的了。 她只能在自己的宫里面,心里面不断想着自己的母妃,然后不断用自己的手段来帮助这样那样的人来做心里面想要做的事情了。 “啪嗒!”随着起灵的那一个瓦罐被打烂之后,送葬的队伍就开始不断地在后面前行了。 整个皇宫外面,都成了一片瓦蓝和洁白的天地。 刘贵妃被安排葬在一个建康城外叫做醴陵的地方。 那个地方,距离皇宫大概三十里,平时走路需要一两天的时间,但是如果是这样送葬的话,可能就要经过三四天了。 路上很多居民都自发出来送葬。 看到浩浩荡荡的队伍,有的端上自己自己的茶点,有的送上自己的礼物,还有的就在路边不读地哭泣。 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逝去的刘贵妃的怀念之情。 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叫做水月庵的地方了。 江临安走到旁边去,这是之前皇后吩咐的,要到这个地方歇脚,恐怕还有别的事情要在这里交代。 他们走进去之后,就见到了住持的尼姑。 住持的尼姑平日里是跟刘贵妃交好的,听说刘贵妃这就不行了,心里面都感到非常震惊。 看来,所谓的人生不过如此,漫漫长路,好像走着走着,根本就没有尽头。 这条路不是靠人走到尽头的,而是说,走着 走着,走的人命就没有了,然后,上帝收回了他的命,他的走路生涯,也就这样完结了。 想着想着,好像自己的道路也是这么悲催。 要是换做平常人,想到这样悲催的问题,心里面一定很难过。难过之下,就一定会想办法,比如到寺庙里面找和尚尼姑给自己念经打醮什么的。 但是,到了寺庙里面的人,好像和尚尼姑他们,就不会自己给自己念经了。他们反而好像是别的世俗里面的人那样,照着自己的想法,到处去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 江临安看看尼姑们正在劳劳碌碌的样子,似乎跟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尼姑的生活不一样。 他们这样在院子里面挑柴打水的,跟世俗人家里面的那些小姐有什么区别呢? 恐怕,就是剃光了头发,在整个地方跑来跑去这点不一样吧。 皇宫,还有江家,好像都是做着这样的事情。 好像谁都没有办法离开这样世俗生活的拖累,谁都要为了世俗的生活,来回奔波,为了世俗的事情,劳碌一辈子。 刘贵妃的灵柩就放在这个寺庙的门口,整个寺庙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不过好像是对活人进行了很多很多的恭维。 但凡经历过世界上面世态炎凉的人都知道,好像这样的东西,只有活着的人,只有在位的人才会好好地帮助自己。 特别的这些王公贵州之类的,动不动还要跟他说话送礼,这样的日子谁都不愿意多做一点。 江临安喝了两杯茶,就感觉这个寺庙不过就是如此,然后就准备走了。 不料准备走的时候,就被住持的老尼姑叫住了。 老尼姑将手里面一本小小的佛经交给了江临安:“听说王爷他喜欢佛经,已经问我要过很多次,贫尼之前没有什么想要给的,现在才有,希望 大人不要见怪。” 江临安手里面拿起那个佛经,不过是一些平凡的字样。 恐怕这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吧,不过是为了想要亲近一下这个王爷。 江临安笑着收下了。 收下之后,顿时觉得整个世界冰凉冰凉的。 越是别人因为自己的地位而来巴结,就觉得这个世界越是冰凉。 因为他们巴结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这个冷冰冰的世界。 江临安想着想着,不由得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爱的东西了。 于是就上了轿子,继续跟着车子一路颠簸去了。 为了保障一路上的安全,半路上面居住的人家,主要都找大臣的家里面。 这晚上居住的,就是卓家的旧址。 卓青姚知道,这个地方,自己年轻的时候,皇帝来这里探望过自己的父亲的。 那时候,自己的父亲还是非常年轻的一个小伙子,自己不懂事,对于外面来的人一点点都不客气。 好像还拿着那些瓜果,很主动地去要求客人吃掉了。 那个时候,这个卓青姚感觉自己越来越亲切,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跟一个自己的小伙伴或者是邻家的一个哥哥叔叔或者伯伯之间非常融洽的交谈。 当时,家里面的人都吓呆了。因为这个是皇帝,皇帝到外面来办事,是不能随便地吃东西的。 再说,这个是贫民百姓家的东西,皇帝在皇宫里面天天都非常锦衣玉食的哪里还会看得上这个人的 东西呢? 但是,没有先到的是,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竟然接受了他送上来的果子。 等到皇上走了之后,卓青姚现在才知道,刚才自己邀请别人吃东西的那个可爱的男人,竟然是万人之上的皇帝! 这是多么多么值得敬佩的事情啊。 经过一番的回忆之后,卓青姚感觉时光飞逝,好像这 一切好像才发生在昨天一样。 再想想当年自己结婚的时候,这个婚礼,就在这个地方举行。 然后就是公务繁忙,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出来完成,很少很少才回到家里面。 现在,皇后突然提出要到自己家里面来做这个行宫。 所以,很多很多的东西都没有马上收拾起来,所以,整个行宫里面,还带着一点点的非常美好的结婚的场景。 整个房间,好像都还是非常非常的红艳艳的,红艳艳的那些装饰,带着那时候非常鲜艳的装饰。 江临安对于这个卓青姚,感觉自己跟他之间的关系,是非常非常亲近的。 所以,来到卓青姚的家里面,就好像是回到自己的家里。 自从来到皇宫里面之后,感觉整个皇宫都是与世隔绝的。 自己跟外面是一点都没有联系,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现在虽然是为了在处理一些很大很大的事情,竟然有机会能够到外面去了。 她开始有点怀念自己的江家,还有怀念和张小婉一起在临安附近度过的那些岁月。 百姓的家,好像跟别的地方的居民一样。 但是因为这个是百姓的家里面,就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现在好像要面对这样众多的东西,感觉好像是非常难过的事情了。 因为作为宫中的人,现在出来的一举一动,好像都是已经受到外面的人的关注。 自己的所有举动,好像都被人监视着,就算是出来这个地方,哪怕是为了办事情,也会被人们渲染上很多很多的乱七八糟的故事。 所以,现在已经不是那种可以回家的人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家,到底是在哪里,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看着天上的月亮,感觉即将又要度过一个很长很长的不眠之夜。 第226章 入土 终于熬了入土的时候了,原来已经整理好的陵墓,现在在已经整理好了。 原来的那些泥地,现在被弄成是非常非常整齐的石头地板了。 整座山上面的树木,都被人们架着楼梯在路上面给修剪得非常得体。 江临安实在想不到,要做这样的功夫,需要多少多少人的努力。 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好像这样的工作,没有一千人是绝对完成不了的。 江临安看着现在被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山林,感觉这样的东西,好像不整理也是这样子的。 但是她了解萧赜的意思。萧赜的意思是,觉得这样的地方,只要是他生活过的,就应该要在他的生活下面,他就要对自然进行改造。 如果遇到一个没有进行改造的东西,他就觉得那个地方还不是自己家里面的。 当然,这场葬礼,萧赜是不能参加的。因为作为夫妻,一方死了,本来是不能这样的。要是萧赜不跟着到下面去,好像就是对这个妻子不够钟情,自己的丈夫责任并没有尽力。 但是,如果下去了,好像萧赜还活的好好的,为什么就要莫名其妙为了人死了,这样怎么去给天下交代呢? 况且,在中国古代这样的男权社会。女人为了男人殉葬,那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好像男人为了女人而殉葬,这样说出去,好像就有一点点的本末倒置了。 所以,按照大梁的风俗,萧赜找到一块梳子,用手掰断了,一半放在自己的身边,另外一半,放在了刘贵妃的棺材里面。 灵柩放在陵墓门前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做出一种哭天抢地的痛苦场面。 他们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感觉整个山林都变成了一股非常非常的痛苦出来。 感觉整个世界,都好像是一个白茫茫的大地。 那个大地上面,只有很多很多的眼泪,还有纸钱,还有 好多好多的香火。 好像只有那个叫做洪敏的红衣宫女,是真正在哭的,她的哭声却是最少最少。 所有的道士和尚也都停下送行的脚步,最后围在了刘贵妃灵柩的身边,对着棺材念诵最后最后的咒语还有经文了。 念到即将结束的时候,整个送行的队伍都哭起来了。 他们就围绕在这个贵妃的灵柩旁边,有的人跪在旁边,哭着送走这个刘贵妃。 有的扶着灵柩的边边,准备送她最后一程。 还有的,站在原地,不断地念诵祈祷,希望能够给刘贵妃最后的祝福。 将要送进去坟墓的时候,洪敏突然一个纵身,冲到了这个坟墓的石门面前。 她用力一撞,自己的脑壳就撞在这个地方,然后就撞出血来,晕倒在地面上了。 “好厉害的养女啊,竟然为了自己的妈妈,撞死在这里。”顿时收下很多的人都不断地i赞叹了。 原来,这个人就是这样非常厉害的。但是,既然逝者都已经走了,带着这样的人,难道真的能够在地底下对他们有帮助吗? 这样,不过是多一个这样的牺牲品,让大家觉得更加难过而已了。 江临安看看,这个洪敏好像并没有真正死的意思。 所以,她让身边的人,马上将她抬起来,放在一块空地上。 现在,江临安知道,为什么这些山路都要被整理得这么整齐了。 原来没有这样整齐的山路,要是洪敏晕倒了,就没有地方躺下来接受急救。 要是没有这么大的地方急救,说不定洪敏就一命呜呼了。 原来,这个萧赜弄的东西虽然有点纷繁复杂,但是好歹也是一个无意中做出了好事出来了。 要不然,这个洪敏,可能就真的给她的养母殉葬了。 洪敏感觉身上一震疼痛,但是身边的人,好像都站在自己的身边,好像在跟自己说话一 样。 江临安上前对洪敏说:“你真是太不孝了,你当初怎么跟我表决心的?你说你要看好你的母妃,给她守一辈子的陵,结果你就这样死了,你还没有守,你就不守了?” 洪敏顿时泪如雨下,跪在这个江临安面前说:“王妃姐姐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要这样的啊。我刚才看到他们都这样哭天抢地地,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了。” 江临安看着这个洪敏,她知道,洪敏心里面想着的,可能没有这么复杂的东西。她不过是想着怎么样可能会更加好一点。 刚才看到自己的母妃,就这样要被关在坟墓里面了,她心里面非常难过,就忍不住要先到自己也要死了。 但是,就这样死,好像白白就死掉了,也太不值得了。 要不是江临安拉着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的了。 大伙儿看到这个洪敏被众人救了起来了,而且是江临安亲自挽救的,也就知道,这个宫女跟江临安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了。 既然是非同寻常的话,也就很值得自己照顾了。 于是,他们纷纷走到装出血来的地方,说:“这下真是太好了, 以前人们总是说杀鸡宰羊之类的,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是人血。” 江临安看到这样的一群的拍马屁的人,心里面觉得由衷地恶心,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 等到入土为安之后,整个的队伍就开始电专方向,朝着皇宫走了。 他们将一路上来来的挽帐还有其他的东西全部放在了炉火里面,然后就用大火将这些东西烧掉了。 按照当地的风俗,这样的事情办完之后,就是按照出门就是丧事,非常痛苦,非常怀念的样子来做的。 但是好像回到家里面了,回程的途中,就是一个喜事了。 所谓的喜事,就是要披红挂绿。 他们将蓝色的布 全部去掉,给棺材盖上了红色的帷幕,就连车子上也换上了大红花。 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办喜事的人家里一样。 当然,好像刘贵妃这样的人,她虽然是病死的,器官衰竭,但是毕竟也上了五十岁了,算是喜丧了。 所以,这样的丧事,虽然说是不好的,算是天灾人祸,也不能说谁就可以活一辈子,这样的现象也只能被当做是自然规律。 所有的人都不能太过虚伪了毕竟这里还是皇宫,很多人都围在外面看着自己呢。 所以,这件事情上面,就变得非常奇怪了。 走到皇宫的时候,出殡时候那些白色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拆掉了。 剩下了皇宫原来就有的那种红墙黄瓦。 看上去,就好像平时的一样,不同的是,还多了一点点的喜庆气氛。 司礼监的太监已经在门口准备好了一个火盆,火盆烧着了很旺很旺的大火,然后让马车就这样在火盆上面走过去。 然后,到了宫门的时候,太监让所有的人都下车,在一个脸盆上面,拿出毛巾来,给他们洗脸。 “这下,刘贵妃已经升仙了,我们赶紧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吧。”说完,就给每个人一个红色的锦囊,然后送到自己的宫殿里面去了。 江临安坐在自己宫中的那个贵妃榻上面,久久看着门外的一切。感觉这样一场大事,好像一下子就过去了。 这四十九天,自己不断地给身边的人做事,管理了这么多的大小事情,还帮助这么多人,大大小小的忙,还有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让多少人对自己翻白眼。 但是,现在,什么都过去了。这个皇宫好像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她摸摸口袋里面的那个令牌,想到这个令牌毕竟是皇后给自己的。不知道现在过了这几天,皇后会不会要回去。 这样,就显得非常难 过了。 她走到皇后的宫中。 皇后正在看着门外的小鸟发呆。 虽然之前跟这个刘贵妃斗得是死去活来,但是毕竟也算是一个宫里面的人,大家都在同时为了给皇上服务,所以,她们之间除了敌对的一方面,还是有很多很多协作的工作的,现在她死了,就再也没有对手,没有合作的伙伴了。 刚刚开始还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可能觉得自己没有了坏人作伴,可能还会更加舒服一下了。 但是时间长了就感觉不一样了。好像这样的对手,坏人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虽然坏人是很坏的,但是好像没有坏人,就不能显示出好人出来。 这就好像是在下棋一样。 每个人好像对自己的对手,都巴不得之置于死地。 但是那想法,都只能出现在自己的游戏之后。 好像所谓的游戏,就是为了两个人可以一起玩才设计的。 两个同时都在游戏的人,虽然在游戏的里面,是相互对立的,但是在游戏外面,就是相互依存的了。 不管这个场景怎么弄,到时候要是只有一个人的话,一盘棋是怎么都没有办法下起来的。 江临安走近去,对皇后说:“母后,我来归还您当初的东西。” 说完,就将手里面的令牌放在了皇后的手上。 皇后看到她手里面的令牌,知道这个东西象征着就是后宫最高的权力 除了自己头上那个金色的皇冠,恐怕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令牌了。 皇冠不过是一个形象上面的代表,但是这个,却是是实实在在的办事用的东西。 只要拿着这样的令牌,在后宫发号施令,没有人敢不听的。 她想到刘贵妃的种种,好像自己也已经年纪不小了,是时候应该要慢慢休息隐退了。 于是就对江临安说:“这个给你吧,以后我不会再管理后宫的事情了。” 第227章 难产 江临安坐在自己床上,看着一本自己最喜欢的书。 那时候,最流行的就是一种诗词歌赋。所谓的赋,就是非常非常优秀的作品。本来很短的几个字,他们就要写得长长的一段。 但是,江临安喜欢看的,并不是这样的诗歌或者是赋,而是非常清新平静的小说。 所谓小说,就是一些神鬼故事,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奇遇记,历险记之类的东西。 看得多了,她就开始入迷了。 入迷地看着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好像打仗一样,乱成了一团。 又是听到有人撞到了人,或者是东西撞到了东西,落在了满地都是。 还有的人吵嚷着说:“你们是不是杀了,怎么不去报告惊鸿王妃啊?” 江临安既然听到有人这样讲,就知道,这件事可能会跟自己有关系了。 然后,她就在房间里面等着这些人过来了。 果然,自己坐了一下子,外面就有人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了。 王妃,王妃不好了。 江临安把手里面的书合上,皱着眉头对进来的太监说:“呸呸呸,你会不会说话,明明是你不好了,来找我,怎么说本宫不好了呢?” 太监看到这个时候,江临安还有心思开玩笑,连忙拍打自己的嘴巴,说,“对不起,对不起,不是王妃您不好了,是小人不好了小人不好了。” 说着,就好像抽陀螺一样,不断抽打自己的耳刮子。江临安看到很生气,有有点想笑。 这个小太监实在太可爱了,但是可惜的是,年纪轻轻,就做了这样的官职,也不能好像别的孩子一样,做很好的家族传承了。 想到这里,心里面就有点渐渐失落起来了。 不过她还是非常高兴地看着这个小太监,叫他起来,说:“你快说说,你怎么不好了,本宫需要怎么样来帮助你?” 小太监就屁颠屁颠地对江临安说: “长公主,长公主她,现在要生了,好像很多人都忙得不之所错,所就。” 江临安算算日子,好像一下子就过去了大半年了。都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没想到这皇宫就在地上,有的时候,这里面过了一天,就好像是外面过了一年一样。 她走到梅雪宫里面,看到里里外外站满了人。 那些太医院的太医,为了能够更好照顾病人,都换上了白色丝绸的衣服。 来来去去,就好像是一群天使。 至于宫里面的人,还穿着宫里面非常鲜艳的礼服,一白一红,这样好像很凌乱的样子。 他们就来来回回地在这个宫门两侧来来去去。 见到江临安,就好像见到救星一样,走过来问道:“王妃大人,现在你来就太好了。没有你的指挥,我们都乱成一团了。” 江临安看看当下的情况,发现好像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之前不过因为自己主持了这么一场葬礼,然后让人觉得自己好像非常能干一样。 但是现在,好像并不是什么婚丧嫁娶之类的事情, 好像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于是,江临安笑着说:“怎么回事呢,我又不会生孩子,你们说叫我来做什么?” 大家对上次刘贵妃的葬礼上那种镇定和厉害的安排,感到非常满意了。 现在就希望能够好像上次一样,能够给那些看病的,还有那些没有生病的,做一点点的好事情。 江临安点点头,不过想到自己已经将令牌交给了皇后了。 但是,令牌不过是一个梗,现在个个人都愿意听她的,就表示自己的声望已经很高很高了。 既然自己的声望这么高这么高,就不用什么令牌也是众望所归了 她看看这里面来来去去的人,知道大家好像都是为了想要帮助长公主才会乱成一团的。 这并不是大家退位,没有责任心,而是大 家的责任心太强了,都想着要全权代理这样的事情,所以就大家都分不清自己的工作,什么事情都抢着去做,这样子,就因为几个人做同样的一件事,所以就会几个人挤在一起。 几个人挤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办法,就会打烂东西,或者是相互不知所措,就非常乱了。 所以,要分工合作,最重要的,不是说他们要怎么样的责任,知道自己做什么,而是要知道他们不应该做什么,可以不用做什么。 于是,江临安就将他们需要做的,还有不需要做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他们好像马上就被划定了轨迹一样,再也不会担心碰撞了。 只见这个萧逸雪非常痛苦地靠在自己的床上面,嘴里不断地呼吸,然后嘴唇苍白,眼睛里面没有精神。 江临安走过去,握住她的双手说:“姐姐,不要难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妹妹都陪着你。” 萧逸雪感觉自己的下面非常疼痛,好像刀割 一样,一种炖炖的疼痛。 但是,好像有了江临安的在旁边鼓励,她好像又变得非常舒服了。 所以,就不能不相信,这个江临安是有一点点魔力的。 江临安的魔力,不仅仅表现在这个管理的能力上,虽然自己不会给人看病,但好像在精神上面,可以给病人一点点的安慰。 所以,这个江临安就非常高兴了。 太医走过来,因为毕竟萧逸雪是女人,而且那个时候,做太医的,基本上都是男人。因为那个时候是一个男权的世界。所以,太医对于很多的东西,都只能回避。 宫里面就有很多很多的宫女,学会了接生的办法。一边听着这个太医的讲述,一边就自己在后面接生。 不过,因为宫里面的枝叶本来就很稀疏,加上后来贵妃走的早,都没有生育。那些会接生的宫女都不在了。 所以, 这些宫女,只能现学现卖了。 好多好多的人,围在这个萧逸雪的面前,萧逸雪感觉自己的孩子好像已经出来了,按理说,东西从里面出来,应该是很舒服的事情。 但是那么大一个孩子,从自己的身体里面出来,恐怕就不那么舒服了。 她就好像杀猪一样尖叫,哭号。 感觉整个皇宫里面都已经是一片的嚎啕大哭了。 不过,现在萧逸雪就完全不一样了。 积极瓦刚刚下了早朝回来,走过整个宫殿里面。听到这样的声音。 积极瓦虽然没有当过爸爸,但是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他就对于这个事情,大概也就猜到一二了。 他听到萧逸雪不断地哭喊,知道这个事情,恐怕是到了要出生的时候了。既然要出生了,那就是非常高兴的事情了。 于是他就非常兴冲冲地朝着这个房间里面跑。 但是,刚刚走进了门槛,就被宫女拦住了。 宫女对积极瓦说:“驸马大人,这里是产房,不吉利,你不能进去。” 积极瓦很生气地说:“怎么会是不吉利,难道生孩子就是不吉利的吗?难道你们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不吉利了吗?” 宫女被积极瓦这么一质问,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样的说法,是自古流传下来的。所有的中原人,都知道这样的一个禁忌。 特别是对男人来说,产房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去的,就算要看孩子,抱孩子,都要等那些产婆给报出来的。 所以,他们就只能在外面看着了。 看着看着的时候,里面就传来了哇哇哇的哭声了。 那个哭声非常尖锐,甚至有点刺耳,感觉就是那种男孩子的声音。 于是,宫女就抱着一个小娃娃出来,对着积极瓦说:“恭喜驸马爷,生了,出来了。是一个阿哥” 积极瓦看到这个婴儿 ,满脸都是血的,好像很可怕的样子,但是小小的,却又很可爱。 眉眼之间,好像跟自己有着很多很多的相同之处。 这就是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 当爹的感觉跟当妈妈的感觉是不太一样的。当妈妈的感觉,是一种漫长的,延续的感觉。 因为十月怀胎,是非常辛苦,而且时时刻刻都要注意保护自己府中的胎儿。 但是当爹就不一样了。作为当爹的样子,毕竟当爹的不能怀孕,不能切身感觉到孩子在自己神里面的感觉。 所以,就只能通过观察还有期盼了。 他们只能通过爱护自己的老婆来爱护自己的孩子。 观看自己的老婆来观看自己的孩子。 可以说,当妈妈的过程,就是自己感觉孩子在肚子里面长大的过程。 但是当爸爸的过程,就不完全是感觉孩子在肚子里面长大的过程,而是一种期盼的过程,一种等待的过程,一种在不断地观察,不断地体会,不断地询问的过程。 这样的过程虽然有点漫长,但是却又是非常感动的。 就是这样的过程,因为不是长在自己身上,没有这样那样的强迫,所以就不会产生这么多的硬邦邦的感情。 他们之间的感情,全部都是出于自愿。 越是这样的需要自愿的感情,就越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爱对方。 积极瓦在这个方面,可以说是感情专家,是模范丈夫,是典型的爸爸。 没有他这么关心自己的孩子,就不会有现在美好的生活。 不仅仅如此,就算抱着孩子了,他最关心的还是萧逸雪的安全。 但是宫女又在这里,将他重重围住了,对他说:“驸马大爷,这里是产房,你不能进去,你不能进去,你不能进去。” 积极瓦也生气了,就对宫女说:“不能进去,你们就快点给我弄出来吧!” 说完,就彻底地走了。 第228章 取名 “长公主生了,长公主生了,长公主生了!” 整个梅雪宫里面的宫女太监们都欢呼雀跃。 这个皇宫里面的生活就是如此,只能听到新人的笑,看不到旧人的哭泣的。 因为好像这样的哭泣还有欢笑,都经不过时间的冲刷,好像是孩子们的脸,基本上不会渔鸥任何的记忆。 只要他们想笑,整个皇宫就会发笑。 只要他们想哭,整个皇宫就会痛哭。 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呼声传到了萧赜的耳朵里,萧赜正和皇宫在御花园里面赏花,听说到这样幸福的事情,顿时放下手里面的花,朝着呼声传来的地方去了。 “恭喜万岁,贺喜万岁!”前来报信的太监,非常诚恳地跪在萧赜面前。 萧赜摸摸自己的胡子从怀里掏出一锭黄金,给了前来报信的太监了。 太监非常高兴地接过赏钱,放进了口袋。 萧赜虽然是很高兴,孙子千呼万唤就这么出来了,但是,这又是女儿的儿子,要是在外面来说,真正应该叫做外孙。 自己的内孙,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想着想着,萧赜心里面就有点纠结了。 虽然他们结婚的日子还短,但是做父母的,当然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越快越好啊。 但是,快慢全部都要看天的周期。不是说能做就能做的。 不过,好像在别人面前不能表现出这样的重男轻女的心里,毕竟自己是皇帝,皇帝是不能随随便便表现出自己偏心的。 要是表现出自己作为皇帝的偏心,那么,天下有一半的人都会偏向自己这一边。 因为毕竟皇帝就是皇帝,皇帝在众人心中的地位是非常崇高而且神圣的。 正是意识到了这样崇高而且神圣的地位,萧赜觉得更加不能随便就这样来了。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这个梅 雪宫里面去了。 这个梅雪宫里面,就已经有了很多很多的东西。虽然孩子是刚刚生出来的。 但是的宫中的妃嫔,还有宫女、还有内务府,里面都有很多很多的人给这个孩子准备了即将出生的衣服。 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衣服好像并没有很明显区分男女的。基本上小孩的衣服,都是红艳艳的,然后都好像是一块布,紧紧包裹在孩子的身边。 然后,就这样,很多人都送来了不同的小小的衣服。 萧赜看到这么热情,就知道,萧逸雪在这个皇宫里面的呼声了。 看来萧逸雪在宫中的呼声还是很高的,虽然嫁出去了几个月,现在回来,一点都没有被人嫌弃的感觉。 于是他就笑着对积极瓦说:“积极瓦啊,你就真的别回去了,他们那边不是已经有了诸葛暗了吗,现在就要好好地,留在我们大梁吧,毕竟良禽折木而栖啊。” 积极瓦笑笑,虽然心里面已经是很想,并且也跟夜郎的国君说明白了,但是在皇帝面前,是不能这样心直口快的,要几番推脱才行。 于是, 积极瓦就推脱着,对皇帝说:“启禀万岁,恐怕夜郎不能离开我。” 萧赜看着积极瓦这样认真的样子,忙说:“我也舍不得我的女儿,要不你就做一个好事,算是可怜可怜我,留下来,陪陪长公主?” 积极瓦故作为难的样子,不说话,也不拒绝。 旁边的皇后看到了,连忙劝道:“你呀,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有人这样留下我,我一早就留下来咯,还要考虑这样那样的这么多?” 积极瓦叹了一口气。 皇后接着说:“你就给我放心吧,你不是不知道你父皇,虽然是你岳父,不是你亲生的。但是他既然叫你留下来,就一定会给你安排好 夜郎那边的事情。叫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 说完,就非常高兴的点点头,拍拍积极瓦的肩膀“其实啊,我也很喜欢你的。恨不得你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积极瓦连忙跪在地上说:“孩儿不敢,不敢高攀大梁皇室。” 萧赜哈哈大笑,看到积极瓦平时好像胆大包天,做事果断的样子,没有想到现在竟然变得这么怂了。 他笑着说:“哎呀,你看你,你是什么人啊,我看来是天上的智多星。你这样的身体,相貌还有你的聪明才智,别说我们大梁,就是天上的玉皇大帝,你都高攀的起!” 说完,就问道:“你不说别的,我就算你答应了?” 积极瓦看看萧赜,又看看皇后,只好点点头了。 孩子抱了出来,浓眉大眼的,看上去还真的跟萧赜有一点点的相像。 虽然说,这个孩子生出来都像爸爸妈妈的,但是也有说,身上面谁的基因强大,那种基因的样子就会表现出来了。 比如说,好像这个萧赜,就是一代猛将,曾经赤手空拳,冲入匈奴的营里。 这样的生活,还有这样的性格,怎么能说不强大呢? 然后,这样的基因到了萧逸雪身上,就还有一半了,那一半的基因肯定起了一半以上的作用。 再然后,就是萧逸雪到这个孩子身上,这个孩子身上虽然只有四分之一的血液,但是这个四分之一,却是非常非常强大的,能够产生深厚影响的血液了。 所以,看上去像自己,也不是有什么问题。 而且,在不同的角度上面看,这孩子好像也能呈现出不一样的眼色。 有的角度看上去,就好像那个积极瓦,还有的角度看上去,就跟萧赜好像是一个饼印出来的一样。 所以,对于这个孩子,萧赜也是特别喜欢,他突然想 到自己当年到泰山游玩的时候,好像是看到这个众多的山林,这个角度看也不一样,那个角度看也不一样。就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没想到,这个孙子还有这样的感觉的。 所以他就非常高兴地抱起自己的孙子,亲了一口。 经过最近一番的事情,皇宫里面减少了很多对外的交往。所以,萧赜难得可以得到休息了。 之前已经白了的头发,现在竟然奇迹般地黑了起来了。 胡子一黑,这个萧赜的脸面马上就变得威武起来了。看上去,神清气爽,但是也有一种淡淡的杀气。 之前这个萧逸朗,还有点担心,萧赜会不会太过凶神恶煞,看上去让人纠结了呢。 没想到,孙子就是孙子,抱起来之后,竟然没有哭,还是非常高兴地看着这个小娃娃。 那些凶与不凶的样子,大多数都是给外人看的。 就好像那些狮子老虎,每个人都是那么凶狠,但是对着自己的父母,再小的狮子都不会产生一点点的恐惧之情。 毕竟那个就是真正的父母之爱。 想着想着,就完全不一样了,积极瓦看着自己的孩子跟外公这样融洽的感情,突然问道:“让外公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萧赜点点头。但是又摇摇头,说:“这孩子起名字,不是父亲这边的吗?要么就是爸爸,要么就是爷爷,你怎么让我这个外公来起名字,这不合适吧?” 积极瓦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合适?合不合适,这不是你说了算了吗?一国之君,是天下人的父亲,难道你不要这个孩子了?” 萧赜点点头,对于萧逸雪,萧逸朗,萧逸轩这三个名字,他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很聪明,想得很好很好的。 但是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真是意气 风发的时候,所以给孩子起的名字都比较灵动,向往自由。 但是现在,他就要进行一个不一样的感觉了。 他觉得这个孩子,应该要有一种比较深沉的气质,需要一种比较深入的感情。 所以,他看着天空,想办法,思考给这个孩子的新的名字。 “就叫若水吧!”萧赜指着孩子的眼睛,非常明亮,就好像一潭秋水。“积极若水。” 积极瓦连忙摇摇头,对萧赜说:“孩儿想要入赘你们家,能不能让他叫做萧若水呢?” 这么一说,萧赜就更加高兴了。他本来就想要这么做,但是好像作为一个岳父,逼迫自己的女婿入赘,看起来好像并不是那么正大光明,好像是要挟持了人到自己身边一样。 所以,他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现在,这个驸马自己说要上门,那就不一样了。他连忙答应了,笑着说:“好好好,既然是我萧家的人,我就当他是自己的亲孙子,要是表现好,一样可以做太子!” 萧赜说着,就看看身边的萧逸朗了。“你给我听好了,要是你将来做了皇帝,这个孩子表现好,你就要给他机会做太子,不能太过狭隘,说不是你生的,或者不是你弟弟生的!” 萧逸朗连忙跪在地上说:“父皇万岁万万岁!” 皇后噗嗤一笑说:“万岁,谁特么不想要万岁啊,但是你既然都是太子的了,就要准备好将来做皇帝的事宜。否则这样下去,你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浪荡公子!” 然后,就指着积极瓦的脑袋说:“现在你高兴了,你孩子也有名字了,你也是我们的驸马了,以后就住在宫里面,我们看看你有什么才能,将来给你一个地位吧。” 积极瓦连忙谢过了皇后,一个人老老实实地抱着孩子,到萧逸雪的房间里面去了。 第229章 产后 这大梁帝国说的男人不能进产房,就真的不能进产房。 宁可做别的禁忌,千万不要触碰鬼神之说。 毕竟鬼神之说要是触碰了,出现什么事情的话,对谁都不好。 所以,这件事情只能等到萧逸雪出来了,行到平时的房间里面去,才能探视。 要是换做别人,都会说这个萧逸雪恢复的很好,但是细心的积极瓦,却看出她产后的虚弱了。 毕竟,经过这么大的一场病故,生孩子,就好像是在鬼门关里面走过了一圈一样。 所以,这个人看上去可能是正常的,但是人的脸色就非常难看了。 积极瓦,轻轻抚摸着积萧逸雪的头,知道她现在是非常难受的。 但是,看到了小孩子,萧逸雪就马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了。 毕竟刚才的千辛万苦,都是为了手中这个可爱的小生命。 太医院送来了安神补血汤,萧逸雪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生命。 积极瓦笑着对萧逸雪说:“你知道,这个孩子跟你姓了,我刚才跟父皇争取来的。” 萧逸雪睁开眼睛,看着小孩子,说:“是叫做萧若水吗?我已经听说了哦。” 积极瓦笑起来:“是啊,因为父皇说,这个孩子一定要身为国家里面最善良的人,书上说,上善若水,所以就叫做若水了。” 萧逸雪咧嘴一笑:“呵呵,父皇跟你萧逸轩一样,也是一个书呆子。” 积极瓦点点头:“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的啊,书呆子,呆不呆这不是随便说的吗?要是真的呆子,怎么可能会看得懂书呢?” 萧逸雪点点头:“其实父皇最大的心愿就是编撰一本书,他最喜欢的应该是萧逸轩而不是萧逸朗。不过,好像对于国家来说,治理国家才能是真真正正的, 能够有用的人。” 说完,就非常高兴了。 在这宫中,每个人都不敢随便地说话了。 好像很多的事情,都不能随便说的。 特别是好像很多政治上面的东西,或者军事上面的计划。 这个皇宫,感觉是外面的人进不去,但是里面的人,却是隔墙有耳。 萧逸雪和积极瓦之间,也只能用这样举一反三的话来彼此交流。 她这么说,不过是安氏这个积极瓦,如果要得到皇帝的重视,那么不能好像别人一样,做那些什么军事政治上面的努力,而应该好像萧逸轩那样,在文化上面下功夫。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 但是作为皇帝,他的个人偏好,就代表了这个国家的取向。 他喜欢这样,那就说明国家也应该这样。 特别是在一个人统治的古代社会。统治者对臣民,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如果要是选择的继位者,跟自己的主张不一样的话,那就会产生很大的问题了。 所以,所有的统治者,与其说会选择这样所谓最厉害的人,不如说,都会选择跟自己性格最相思的人。 因为选择一个性格跟自己相似的人,就相当于是自己死了之后,还有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人伴随着自己,自己死了之后,有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延续着自己的政治。 与其说,这个国家的江山,是随着人的变化而变化,不如说是跟随者这个当初的政治而变化。 所有的国家,哪怕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王朝,最后都因为手下某一个人大兴变革,弄出这样那样的怪现象出来,弄到非常被动,到头来就一命呜呼了。 对于大梁帝国来说,虽然这样的重视科学文化,看上去好像是非常柔弱的主张,但是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事实 并非如此的。 因为虽然朝廷统治阶级重视这样的文化,但是好像在军营当中,并不缺乏这样那样的猛将。 况且,好像这样的科技和文化,很多时候就可以武装自己的军队。 现在的大梁,已经有了很先进的火炮,还有非常锋利的兵器。 这样的兵器,能够让大梁的将士在那些进犯的士兵面前,勇往直前,所向披靡。让他们有来无回。 同样,如果是文化能够传播到所有的人心里面去,那么,那就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粘合剂了。 这个粘合剂,对于所有的人来说,都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因为所有的人都读同一本书,那么他们心里面就有同样的一种信仰。 同样的信仰放在这个偌大的国家里面,这个人就会团结得非常紧密,不会随便吵架打架,更加不会随随便便就跟外面的人打起阿里了。 要是外面的人进攻大梁,大梁的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的国家神圣不可侵犯,就同仇敌忾,好像面对杀父之仇一样。 这样下去,整个国家虽然表面上是歌舞升平,人人非常软绵绵的。 但是实际上,他们还是非常厉害的。 世界上最怕的东西,就是外柔内刚,就好像是地面上的水,看上去谁都可以欺负它,但是实际上是水想要到什么地方都可以。 这就是柔软的力量。好像整个大梁帝国,都是藏在这样以柔克刚当中。 刚刚开始,看到大梁的方位空虚,城墙低矮,好多西域和边境的小国都喜欢到这边来搞事情。 但是好像一旦过来搞了事情,就马上会被大梁这边的军队搞回去。 这边的军队好像战斗力还不小,动不动就能让他们伤筋断骨的。 所以,慢慢下来,好像再也没有人敢随便侵犯这样的国度了。 所以,现在的大梁基本上靠着自己的威严,就可以让身边的那些蛮夷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的皇帝喜欢科技,喜欢文化。对于那些有智慧的人,都特别崇拜。 尤其是能够制造出精良武器的匠人,或者是那些能够写出锦绣文章的文人。 那些文人好像都喜欢写边塞的诗歌,明明没有打仗,就喜欢写自己到边塞守卫遥远的边关,然后在战场上面奋勇杀敌,杀了敌人,还要想着怎么安葬那些敌人。 充满了一种爱国主义和人道主义的情怀。 至于大梁的战士,好像个个人都会看地图,个个人都懂得兵法还有计谋。 别人看来,好像大梁的士兵就是文官,文官就是士兵一样。 不过在萧赜看来,作为大梁的子民,本来就应该如此,读书打仗,都是建功立业的最好途径。 不管是后来的职业读书还是打仗,反正都要经过很多很多的磨炼。 最后不过是各自的分工不同而已,但是他们之间的共同形象,都是一样的。 因为这样,所以更加没有人欺负大梁的人了。 积极瓦想着这从夜郎回来的一路上,好像自己已经体现出了一种诗人的气质,见到什么,好像都能出口成章。 自己写的那些东西,恐怕要是写出来的话,一定能够吸引到很多很多的读者的。 于是,他就有点飘飘然起来,对萧逸雪说:“不瞒你说,其实呢,你这些东西,要是拿出去,父皇一定会很喜欢的,但是要是落到了临安书院那些人的手里面,他们就可以找到很多很多的理由,来拒绝你们的存在了。” 这么一说,就弄得积极瓦有点蒙圈了。 因为积极瓦毕竟不是中原人,对于中原人的那种官僚作风,感到非常不能理解。 比如不知道为 什么,明明萧赜的皇帝,皇帝都能喜欢自己,为什么临安书院,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所谓作家协会,他们就可以对自己发号施令,指指点点,但是堂堂的国家的作协,却会全盘收录自己的诗歌。 难道是这个临安的人比全国人的人还厉害了? 当然不是,非也非也。 其实积极瓦还不能完全了解这里面的奥妙。 因为呢,好像临安这一群乌合之众,他们的本性就是想要别人承认自己,感觉自己弄出一个组织,就是一个小朝廷。 那个组织的所谓的领导,就觉得自己是那个地方的土皇帝。 然后,有了土皇帝,就有土大臣,还有土的将军。 他们面对入侵的人,面对想要进攻自己的人,就会摆出一副所谓的卫道者的形象。 但是他们却不是真正的卫道者。就算是卫道者,也不过是一个邪恶的,魔鬼一般的卫道者。守卫的,并不是真正的道义,而是自己怎么样才能享有特权,不能让别人抢走了自己的特权而已。 这就好像当初那个王伦霸占着水浒梁山,不让比自己厉害的人入伙,百般刁难了林冲。 当然,这个王伦到后面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结果。因为他眼光狭隘,办事没有章法,而且做人除了自己没有任何的原则,这样下去,就是违抗了世界的正义。 世界的正义一旦遭到违抗了,这个人就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依靠了。 被人火并了,或者是被人杀死了,都是命中注定,咎由自取。 其实当初这样被人火并,还算是比较好的。要是当初不是被林冲火并,而是碰到了宋江,那宋江收下的一千多人,可不是吃素的,说不定,就不是火并了王伦这么简单了,甚至将来所有的人,甚至是自己的山寨,都会荡然无存。 第230章 祈祷 孩子满月的时候,整个建康城,都要进行一次规模宏大的祈祷活动。 这个祈祷,就是为了整个皇宫的香火,同时,皇子作为皇帝的儿子,也就是大众的儿子。 当然,这个是皇帝的孙子,就相当于是大众的孙子了。 所以,他的满月,是尤其重要的。 积极瓦作为孩子的亲生父亲,自然要走到整个祈祷的前面。 然后他们按照已经规定好的程序,按部就班,完成了所有所有的仪式之后,陪伴的人都纷纷散去,想要到自己的家里好好休息了。 只剩下积极瓦,还有萧逸雪两个人在偌大的寺庙里面了。 好多时候,他们已经没有真正的单独相处了。 其实这个积极瓦和萧逸雪属于是那种先结婚,后恋爱的夫妻。所以他们对于爱情,还有对于所谓的相处,是没有很多很多的感觉的。 这些感觉,大多数来自父母的教导。 但是,作为堂堂大梁的皇室,也父母好像也不太愿意给孩子介绍这样的东西。 所以,这样的感情,对于他们来说,一直是缺失 的东西了。 但是缺失了并不要紧,因为积极瓦相信,爱是无孔不入,爱情是无处不在的。 所以,面对这样的爱情,他们觉得在这个寺庙里面是一个最好的单独相处的好地方。 积极瓦在寺庙里面逛了一圈,现在带发现,原来除了浮屠塔之外,还有很多很多非常平易近人的建筑。 比如斋堂,比如客堂。 那些地方,庙祝都已经走了。 作为皇家寺庙,好像只有皇家的人可以来。 但是,当这个皇家的人已经离开之后,整个寺庙就变成没有人来的地方了。 然后,寺庙里面空荡荡的,静的可怕。 积极瓦和萧逸雪并肩走下楼梯的时候,看到那个大雄宝殿上面香火缭绕的几个香火。 香火已经燃尽,剩下竹子的香棍子,插在香炉上面,好像是非常寂寞的那些东西,落在 一个非常坚实的土地上。 感觉,这个就好像是一个大写的汉字“寺庙”的“寺”。 然后,在这个寺庙上面,插上两个竹子,就变成了“等”字。 这两个人,在寺庙旁边,就好像是等待的待字。 多么深情的两个字啊。 等待。 他们之前经历了多少等待的故事。 没有等待的话,哪里会有今天这样的幸福生活呢? 他们的好多好多的相遇,他们很多很多的甜蜜,相聚,都是建立在这样的等待当中来的啊。 要是没有这样的等待,恐怕他们就不会有今天的。 好像所有等待,都要在这个寺庙里面。 寺庙,就是一寸的土地。 当然,为了能够有更好的地方,更好的条件,很多人都安排了很多很多的雄伟壮阔的寺庙。 但是,归根结底,这个寺庙还是要在人的心目中才有结果的。 要是只知道铺张浪费,在外面一位地扩大自己的所谓的领土,甚至那些和尚道士就将自己当做是修行人里面的土皇帝的话。 这样的寺庙,就好像是牢笼或者是狗窝,那是没有人会去的,更加不要说有人来拜访了。 就在这个地方愣了一下,积极瓦和萧逸雪就准备回宫了。 宫殿门前已经沾满了一大群迎接的人。 因为这个积极瓦是外戚,所以不能接受皇帝亲自陪伴的礼遇,但是毕竟皇帝对这个上门女婿,还是很关照的,所以就在门口等着了。 积极瓦见到皇帝还有皇后的身影,就走过来紧紧地握手,然后对他们说:“父皇母后,我们回来了。” 皇后看到积极瓦和这个萧逸雪一脸大汗的样子,连忙拿出手帕帮忙擦了一下,弄得萧逸雪有点不高兴了,她有点扭捏地对皇后说:“妈妈,人家都是大孩子了,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擦汗,我不好意思的。” 皇后哈哈一笑,对萧逸雪说:“不管你多大,在本宫面前,永远是我喝你父 皇的小孩。” 听到这么说,萧逸雪心里面就更加高兴了,好像喝了蜜糖一样。 萧赜看到积极瓦一脸认真的样子,就问道:“怎么样?你去了祭祀,对我们大梁的礼仪有什么感悟啊?” 积极瓦看着萧赜,学着很多中原人的口气问道:“要我说实话?” 萧赜有点不耐烦地看着这个积极瓦,来到中国什么都没有学到,那些老学究这样看人口气,不敢说话的坏习惯,倒是一下就上手了。 萧赜连忙骂道:“该死的东西,来到中原别的不学好,就学这个鬼东西了?” 积极瓦就只能非常难过地说:“呵呵,看来皇上是要我说实话了。” 于是,就将他想到的告诉了萧赜了。 积极瓦,将自己在寺庙里面见到的等待二字,说给了萧赜听。萧赜听到,感觉好像非常动情的东西。 用积极瓦这样的思想去理解外面的场景,不仅仅是对汉字很有建树,而且在实际的形象上面,也是真真切切的。 所以,萧赜高兴地对积极瓦说:“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说不敢说,怎么还要先求我的原谅呢?” 积极瓦看看萧赜,想到这毕竟是一国之君,很多东西还是要问过比较好的。 于是就小声对这个萧赜说:“奴才有一个很好的想法,觉得这个朝中的祭祀场所可能太少了,生老病死,都在这么一个寺庙里面度过,这样会不会不够专业呢?” 萧赜点点头,对积极瓦说:“依照爱卿的想法,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积极瓦非常认真地说:“奴才认为,京城东南西北,都设立各种的祭祀场所,负责生老病死各种不同的礼仪大典。” 说完,就将自己设计的天坛,地摊,日坛,月坛全部在空中比划给了萧赜看看。 萧赜本来就对这些国学非常感兴趣的。现在听说了这样的东西,就更加感兴趣了。 他非常高兴,于是就立马拍板,对身边的人 说:“你看看,当初你们一点建议都提不出来,现在积极瓦来到参加了一次的祭祀,什么东西都弄得这么清楚,人家还是外国人呢。” 那些所谓的国师,还有钦天监的人,听到这样,纷纷表示这个积极瓦很厉害,自己比不上了。然后,积极瓦就非常高兴地走到旁边来,对旁边的国师说:“我这是千虑一得,你们是千虑一失,不能相提并论,不能相提并论。” 说着,就毕恭毕敬地做了一个一。 看来,这个积极瓦还是真的深谙大梁的国学啊。这个人以后一定能够成为栋梁之才。 其实这个人,现在就已经是栋梁之才了,但是奈何头上带着一个外国人这样的帽子,就让很多人敬鬼神而远之,没有实际上面的功效了。 不过,要是真的做出了成绩,加上皇帝的首肯,他要在朝中担任一个比较重要的职位,也不是做不到的。 于是,皇帝马上对积极瓦说:“来来来,你真是我们大梁帝国不可多得的人才啊,看到你,朕感到非常高兴,今天你就跟我同城一车吧。” 说罢,就亲手将这个积极瓦拉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咯噔咯噔地走进了宫门,走到了金銮殿里面。 所有看着的人,都非常高兴和羡慕地在后面看着这个积极瓦还有皇帝的背影。 一路上,积极瓦对皇帝说:“奴才在庙里面,祈祷了很多很多,祈祷世界和平,祈祷我们没有饥荒。不知道是不是能够灵验。” 皇帝点点头,问道:“你觉得什么叫做灵验,什么叫做天意呢?” 积极瓦摇摇头,说:“我不太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作为一个外臣,还要多多学习才知道。” 萧赜说:“朕以为,这个天意固然重要,但是人也不能完全不作为。这个跟相不相信天没有关系。” 积极瓦看着萧赜,问道:“父皇有什么启示?” “比如说,你祈祷了世界和平, 这个上天给你强大的队伍,英勇的将士,但是不能保证外面的敌人都不入侵啊,你要是等到敌人入侵了,自己都不主动迎击敌人,那么,等到自己的军队被人攻下了,你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有上天庇佑的呢。” 积极瓦点点头,看来,这个世界上归根到底还是人的世界。所谓的上天,所谓的皇帝,不过是因为别人在后面操控。 但是这个前台跟后台,好像永远都不能相提并论吧。 要是前天和后台相提并论了,那么好像也就太没有实际的作用了。 积极瓦看着萧赜,感觉萧赜是一个非常有学问的哲人。这个哲人,对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充满了幸福,感觉非常看透了。 于是,积极瓦也说:“就算是上天风调雨顺,如果地下的人,对这些庄家,连种子都不去种,你说说,地里面也不能凭空就长出粮食来。可见,这个人是非常重要的。没有了世界上这么多的人,就算天能够掉下来帮助人,恐怕也是没有效果的了。” 萧赜点点头,没有想到这个积极瓦对祈祷还有上天的领悟竟然可以这么快,而且还能够跟自己的这么相似。 看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心灵相通的人啊。 彼此心灵相通,要是能够在朝中共事,那岂不是世界上最好最好,最幸福最幸福的事情了吗? 现在,萧赜想到自己的诸葛暗到了夜郎做了国师,国师是夜郎非常重要的职位。不如也让积极瓦在大梁做一个国师吧,或者叫做上卿。 这个东西,好像自古就有。很多外国的使节,因为在中国表现良好,所以就被委以重任,加以信任,这样的事情是屡见不鲜的。 现在的积极瓦,就不再是一个光秃秃的,代表了外国权威的一个使节了,而是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一个顶天立地的大梁重臣。 积极瓦高兴地看着这个萧赜,心里面好像挑起了一副非常沉重的担子。 第231章 战报 大梁薨了贵妃,又生了皇孙,听说还撤掉了大将军王,发生了科举舞弊案件。 好像整个大梁现在是内忧外患,千疮百孔。 要是平时这样攻击什么东西,那就是乘人之危。 但是现在好像是带兵打仗,也就谈不上什么义气什么君子之类的东西了。 所以,平静了很久很久的边疆,现在开始有事情了。 积极瓦刚刚和皇帝回到金銮殿,就有东南的使臣,跪在这里。 旁边都是寂无声息,感觉好像是已经来了有些时候了。 萧赜走过去问道:“你为何在此长跪不起啊?” 信使连忙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封信,对萧赜说“启禀万岁,奴才在等候万岁的时候,其实是已经在休息的,并没有一直长跪不起。” 萧赜接过这个信使手里面的竹筒,打开里面卷着的信,一看,竟然是说发现南洋有兵船在岛上纠结。 看来,这个真是不简单啊。 刚刚平定了西南,又跑出西北的匈奴,现在这个匈奴还没平定超过三个月,又说东南有事情了。 朝中那些刘将军的党羽,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给萧赜启奏说:“快点请那个大将军王回来啊,要不然,这个日子不知道怎么过哦。” 萧赜冷笑一声:“你们听说过大将军王打过水仗吗?” 刘大将军的侄儿上前道:“虽然没有,但是打仗的东西都是相通的,只要会打马战,会打陆地的,就一定会打水上的。” 萧赜对旁边的大臣使了眼色,卓青姚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带上身边几个卫士,就将这个刘大将军的侄子给抬起来了。 刘大将军的侄子不断地四脚挣扎,不断地叫道:“哎呀,哎呀,你们快来放开我,你们快来放开我。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没想到,旁边的萧赜竟 然走下了皇位,跟着卓青姚等一伙人,走到御花园的湖边,不动神色地,看着这几个人在对他动手动脚。 萧赜走到刘大将军的侄子面前,说:“既然说打仗的东西想通,要不你给我打一仗,假设这个湖面就是大海,你给我爬上来,那就算是你成功了。” “哎呀,不行啊,不行啊,我不会游泳,也不会打仗,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刘将军的侄子现在才知道刚才说错话了,才知道原来言多必失,君无戏言。 但是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就没有办法挽回了。 只见卓青姚就好像扔一块石头一样扑通,将他放在了这个湖面上。 将军的侄子刚好是自己的肚皮先落在水面上,水面啪嗒一下,弄得他肚皮一阵生疼。 好像感觉就是西瓜落在地面上了,虽然没有烂,但是已经瘪了。 然后,他就好像是落水狗一样,不断地伸出自己的双手,在水面上挣扎。 他想要说后悔,可是已经晚了。 其实面对这个该死的侄子,萧赜心里面早就已经很不顺眼了。 什么事情好像都要参上一脚,现在将军王被撤职了,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又在那里想尽千方百计在复辟。 面对新选出来的将军还有官员,还要百般刁难。 这样下去,恐怕以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了。 所以,萧赜很恼火。 本来他不作死就不会死,但是他偏偏要这样作死,还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 既然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就让他来实践自己的豪情壮志吧,所以,就趁着这个玩笑,干脆就直接将他扔到湖水里面,让湖水来替他说两句话了。 旁边的太监小心翼翼地问萧赜说:“万岁爷,是不是救起那个落水狗?” 萧赜不置可否,看 着太监。 太监知道,这个东西,是不能迟疑的。要是慢慢在旁边看好戏,等到人淹死了,想要救人的时候,已经没有得救了。 于是,太监马上就好像知道了萧赜心里面所想的一样,下去救了人了。 皇帝的心思,谁敢乱猜,他不过是想要一时的权宜之计。 他想到,如果这个孩子,能够就起来了,就算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如果不喜欢的话,将他扔下去,或者斩立决都好。 萧赜看到这个太监拿来一根棍子,就非常高兴地说:“看来你还是非常善良的嘛,好好好,过果然不错,以后我来给你升职加薪。” 太监看到萧赜这样夸奖自己,心里面别提多高兴了,就笑着说:“奴才谢谢万岁的关心。” 那个刘将军的侄子,因为呛了水,上气不接下气的。而且非常虚弱,一点点的精神都没有。 他被救到岸上,感觉好像还在水里面一样,双手不断地挣扎,但是一点点的作用都没有。 然后,好久好久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到了岸上了。 旁边的人七手八脚,将这个人提了起来,将军的侄子,终于感觉到好像是劫后余生一样。 他睡眼惺忪地看着身边的人,因为自己的躺在地上的,所以看到身边的人,全部都是反过来的。 看到这些反过来的人,将军的侄子感觉非常奇怪了。 这下,他才问道:“我,我刚才是在哪里,刚才我做了什么事情了?” “你呀,你快要成仙了。”萧赜一点都不饶人地说。 将军的儿子,看到萧赜如此批评自己,心里面就很不是滋味了。 他知道,他好像推荐过了自己,还有想要推荐自己的叔叔,自然就要受到别人的排斥了。 如今受到了排斥,又要这样来做,所以,心里面充满 了委屈了。 萧赜冷笑一声说:“我看看你还敢不敢说要去打仗。” 说到这个打水仗,好像只有萧逸轩是最适合的。 本来萧逸轩,是不会打仗的。但是刚才这些人这么一讨论,说什么要到水里面的人,才能真正打仗,又说什么要打过仗的人才会打的赢。这么说来,就好像很厉害,很专业的了。 可是,这些东西,到底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萧逸朗总之是没有打过水仗的,就连在水上面的运行,都做得很少。 至于萧逸轩,这个人本来就是乱七八糟在外面习惯了的。所以多多少少都不会太过放肆。 特别是他在临安生活的那一段日子,没有人知道他每天的生活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所以这样就给人一种神秘感了。 有了这个神秘感,别人就不会随便在旁边说风凉话。 没有人说风凉话,这样的工作做起来就完全不一样。 其实,对于这次战争,最喜欢的还是那个积极瓦。 积极瓦自从那次感觉到了大梁的大船轻舟已过万重山之后,就开始对水上的驾驶技术感兴趣了。 他学会了很多很多实用的航海技术,但是因为那是在皇宫里面,皇宫宫里面大多数的书本,都是关于战争的。 他看了很多很多海战的东西,就感觉那是非常厉害的了。 但是,毕竟自己只是纸上谈兵,学会的只有理论,而没有实践。 所以,面对这样的东西,他就只能做背后的军师了。 不过,作为大将军王,又是朝中的驸马爷,他还是很有实力的。 军师还是将军,都不过是一个名义上面的区别而已。 真正带兵打仗,或者是在战场里面的分工合作,实际上都是权宜之计来的。 所以,这个场面,就非常壮观了。 得到了皇帝的 任免之后,萧逸轩拿着手上面的虎符,在积极瓦面前晃了晃。 积极瓦笑着说:“将军有话请讲。” 萧逸轩二话不说,就将手里面的虎符交给了积极瓦了。 积极瓦知道,这个虎符,在军队中意味着什么,就好像有了这个虎符,谁就是军中的真正的第一把手了。 不管自己说什么,不管自己做什么,身边的人都只能服从,或者是选择离开。 既然选择要跟随打仗,就必须要百分之百地服从了。 这次打仗,就不能好像从前那样在皇宫门前誓师了。 因为这次要打仗的海军,海军好像只能在海里面。 就算是要在岸边,也只能在海岸边。 但是这个建康城,是不靠近海的。 不靠近海的话,就没有这样的东西可以进行。 没有这样的东西可以进行的话,就只能将领走到海边去了。 再加上,行军打仗这样的事情,还是要以一个简单的比较好。 要是动不动就这么随便,好像就是叫做鲁莽了。 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大梁军队,他们是不能随便好像别的国家那样,随随便便,吊儿郎当,一点责任都不用担心。 他们早就知道胜利和失败之间的差距,也知道低调行事,高调胜利,这样才是一个真正的威武之师的做法。 要是只知道耀武扬威,只知道在外面轰轰烈烈地表现自己,结果到头来,暴露自己的行踪,暴露自己的轨迹,反而会将到手的胜利变成了失败。 那样下来,胜利的人,反而成了失败的人。 自己用所谓的誓师大会,或者是什么东西,好像就是自己人告诉自己人,自己人在打自己人一样,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 还不如就是偷偷摸摸地袭击,冷不丁就将对方击沉了,这样才是一个真正厉害的人所为啊。 第232章 出海 萧赜看着积极瓦穿着闪闪发光的铠甲,带着寒光逼人的武器,心里面联想到自己小时候,那种非常威风凌凌的感觉了。 但是,他也知道,好像这个孩子,刚刚才做了爸爸,就要跟自己的儿子分别,要跟自己的妻子分别,要跟自己的父皇,还有整个皇宫分别。 看来,这个场面还是非常痛苦的。 所以,他理解这个积极瓦。 按理说,这样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不用去,可是他做不到,他一定要去。他对于战争,有一种义不容辞的感觉。 他觉得这个积极瓦完全有理由自己不用去的。特别是作为一个外国人,又是驸马。驸马是什么,就是平凡人家里面的所谓的姑爷大人啊。在平凡人家里面都能叫做大人,更何况这里是皇宫,皇宫难道不应该比平常人家多一点点别的待遇吗? 但是,积极瓦却能够抛下自己身份还有地位,甚至不顾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奶爸的形象,还是非常认真地,义不容辞地参加了整个战争。 对于他要做这个战争的将军,萧赜不可能不知道的。 但是好像这样一种东西摆在积极瓦的面前,那就是作为一个臣民的责任,作为皇室的成员,不能好像某些不负责任的人,只知道先手皇家的权力还有乐趣,却从来不思量要承担皇家应该承担的义务。 那样的人,当然是一点点本事都没有的,那种人,是没有一点点责任感的,是不会受到皇家的人接纳的,不会受到皇室成员欢迎的。 积极瓦口袋里面,放着一张自己儿子的剪影,还有萧逸雪给自己做的一个平安扣。 他知道,这个东西,是非常珍贵的的礼物。没有萧逸雪,就没有今天的自己。 但是,也不能因为离开,就好像小儿女一样哭哭啼啼,弄 得悲悲戚戚。 这样的风格,好像并不符合自己的水平,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所以,他只能装作坚强,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昂首挺胸地,朝外面走了。 他知道,这样一走,意味着什么。 经常听到俗话说:“能上山,莫下海。” 就是说,这个人如果到山上去,或者是在家里附近的土堆里面生活,虽然可能会辛苦,可能会艰难,但是毕竟那还是在陆地上的。哪怕死了,也能留在陆地上。 可是,要是下海了,这大海茫茫,就真的葬身鱼腹了。 现在的积极瓦是要下海,其中的艰难险阻,恐怕是不言而喻的。 萧逸雪知道积极瓦心里面在想什么,也不敢说别的事情,就只能看着他们骑着马,朝海边的道路上面走了。 大海是非常辽阔的。有的地方,海水很浅,很适合人们在这里游玩。特别是夏天秋天,当地的人都迷恋这样美丽的海边,感觉那是自己另外的一个家。 海里面虽然没有鱼塘,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个海,就是他们的家。 不过,能够游泳乘凉晒太阳的大海,那不是真正能够打仗的地方。 打仗的战船,全部都停在一根高高的码头上面。 积极瓦走到大海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茫茫无际。 原来见到的所谓“大海”,不过是陆地上面比较宽阔的江面。 那些江面虽然辽阔,虽然很多很多的水,但是毕竟还是有边际的。 只有到了茫茫大海,大海上面就一点都还不到头了。 海面到了远处,变成非常深的灰色,然后灰色和蓝色的天空交接在一起,成为广阔的地平线。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大海。 可以说,要是在陆地上跟人打仗,或许可以找个靠山,或者是可 以依据一个险境,将敌人置之度外。 但是,这样的事情,在海面上是行不通的。 因为如果你想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那是不可能的。海面就是海面,海面上只有水。你只能在水面上打仗,不能在陆地上跟别人有所纷争。 想着想着,积极瓦就真正明白了。 看来,这个地方是不能随随便便打的。 如果你找到所谓的险要的地势,那么那个地方,你是不可能打出效果来的。 因为海面上所谓的险要地势,就是一个搁浅的地方,你要是躲在搁浅的地方了,说不定船不能走了,被敌人追上来,就一命呜呼了。 想着想着,这些东西好像是太过基础简单的东西,兵书上面好像并没有写明白。 兵书好像都是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写出来的。 老将军对于这些东西,是一点点都不关心的。他们只关心怎么去打,怎么打的赢。 但是对于刚刚下海的士兵们来说,那只能是从这些基础的东西开始学起了。 海军的总管看到是朝廷来的王爷,连忙下船,到岸上迎接。 积极瓦恭敬不如从命地在后面,上了船接受了他们非常鲜美的海鲜宴会。 他们的宴会,跟别处的完全不一样。 他们吃的东西,全部都是海面上的东西。 积极瓦看到一个红彤彤的螃蟹,觉得那是非常奇怪的东西。 就伸出筷子来夹在自己的碗里。 海军总管笑着说:“驸马爷好眼光,竟然看中了我们刚刚捉回来的大花谢。” 积极瓦看看海军总管,问道:“这个花蟹有什么讲究没有?” 海军说:“那当然有,这个花蟹,味道鲜美,非常的甜,不需要任何的烹饪作料,只要蒸熟了,就很好吃很好吃了。” 积极瓦看看这个螃蟹,到处都是硬骨头,不知 道从哪里下手。 海军总管知道,作为一个总管,下属,应该要帮助自己的上司吃东西。 可是,有的时候却又不能随便帮助别人吃东西。因为呢,吃东西是要讲技巧的。 比如见到一个人,随随便便就将这些东西扔给他了,那么,那个人就会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作为堂堂的一个水军总管,被人小瞧了,谁都知道那将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清醒。 所以,他只能看看,看看。 好在萧逸朗和萧逸轩从小就在江南长大的,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个海蟹是怎么样的,但是起码吃过大闸蟹。 大闸蟹,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螃蟹了。 萧逸朗觉得好像也是不能随便动手,教育别人这样那样的。 但是作为一个皇兄,他应该有所表示。 所以,他就拿着自己的花蟹,放在碗里面,用手剥开了花蟹的蟹壳,然后将里面的东西一点点挖出来,再将这里面的肉一点点放进嘴巴里面。 积极瓦看到了,就也用自己的手将这个东西剥开,然后也跟着用筷子将里面的肉放进自己的嘴巴里面。 果然, 这个螃蟹的鲜美,让他竟然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 积极瓦美美地闭上眼睛,感觉好像进入了一个仙境。 旁边的将军连忙地上一杯小酒。 那是双蒸馏的白酒,味道非常甜美,而且酒味很浓。积极瓦茗了一口,感觉这个酒的味道和螃蟹的肉结合在一起,变成非一般的感觉。 这是令人陶醉的感觉啊。 积极瓦眯起眼睛,感觉好像是遇到了什么美味佳肴。 旁边的将军不失时机地对积极瓦说:“将军,我们经常就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我觉得这个地方什么都好,唯一的缺陷,就是离家太远了。要是 能够不要打仗,我们一定会觉得更加便利。” 积极瓦看着旁边的大将军,笑着说:“那些毛贼,就开着船也敢大老远跑到我们这里来?” 将军点点头。他说:“那些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他们的船,好像不需要什么吃水,很浅的地方都过得来。差点就将我们的码头或者是海岸线给占领了。” 积极瓦一拍大腿,大吼一声说:“岂有此理,我们的海岸线他都敢过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等着,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们。” 将军看到这个积极瓦脸红耳热的样子,估计他一定是喝醉了,在讲昏话。要是讲了混话,这样的东西不能算数的。要是算数了,对积极瓦就不公平了。 所以,他并不敢乱说,只是看着积极瓦继续在这个地方干杯喝酒。 其实,积极瓦并不是完全就是无凭无据在讲昏话的。 他从这个船吃水的角度,好像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的一种缺点了。 每一样东西,有了好处,就有坏处。 有利就会有弊。 他们的船很轻巧,吃水很浅,那么当然是极好的。 因为吃水浅,很多地方都可以去,这样就非常灵活,深入敌军。 但是,因为吃水浅,这样的船就会很不稳。他们想要在大海航行,估计依靠的就是高超的航海技术。 但是这个航海技术,不管怎么样高超,都是要建立在这个船能够正常运行的基础上面的。 要是船都不能正常运行了,就算是神仙老爷,都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积极瓦现在已经明白了,其实想要跟他们打并不难,只要船上面的那些人训练得不要太差,然后找个机会,将他们的的船掀翻,就好像是换床单一样,他们就会万劫不复了。 当然,这样的计划,只能在积极瓦心里面先保存着。 第233章 御敌 原来,海边也是有潮声的。不过这海边的潮声,因为地方比较开阔,虽然声音比江上的潮声还要大,传到人的耳朵里面,就变得比较小了。 积极瓦在这样的潮声当中,度过了一个温暖的睡眠。 他想到自己昨天的计划,却又不完全知道这个计划应该怎么样实施。 毕竟这场战争是发生在海上的。 海上面的船,就算是再轻,吃水再浅,那也是相对而言的。 毕竟船能够在海面上航行,都是靠的海水的浮力。 要是那些船被放到陆地上面了,那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所以,这个船还是非常重要的。 想要实施自己翻船的办法,就是好像陆地上面一样,短兵相接。下路相逢勇者胜。 于是,积极瓦终于想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办法。 他睁开眼睛,眼前露出一个非常明亮的小灯,感觉整个房间,还是漆黑一片,一片漆黑。 好像自己想的太久了,自己睡不着,不能要求人家也睡着了。 所以,他就只能等到别的将士都能够出来了。 但是,现在不是紧急战备状况,一般都不会有人出来的。 所以,积极瓦就只能自己呆在床上。 毕竟这样的事情,说太多了,就会产生一种排斥的反应。那些人会以为这是积极瓦在骗他们。 积极瓦只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但是,不论怎么躲,他都觉得自己好像是睡不着一样。 他觉得自己的身上有着一种非常强悍的力量,那种力量,深入到了他的血液里面,让他睡不着,坐不稳,就是要站起来,写东西,或者是动手动脚的。 于是,他抑制不住自己的热情,终于从床上爬起来,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面,开始在一张纸上画画了。 他画的是自己的船。 他觉得如果要将对方的船掀翻,首先就要保证自己的船能够比对方的船更加稳固。 要使自己的船比对方稳固的话,就需要加强自己的重量,甚至还要加强防撞的系数。 怎么样加强防撞的系数呢? 那个时候,大多数的船用的都是木头。 因为木头比较轻巧,而且制作起来比较方便。 但是,木头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比较柔软。 因为柔软的话,木头就肯定怕那些坚硬和锋利的东西。 要是自己用铁或者钢之类的东西来武装自己的船只,这样船不仅仅能够更加坚固,而且大大加重了吃水的深度,还有航行的稳定性。 就好像在跷跷板上面,很重的人当然就能将旁边的人弄倒了。 要是在船的前面弄了很重很重的铁盔甲,这样的话,撞上去,木头的船,自然不能跟这个钢铁的船头相比。 如果速度够快的话,这个东西就会彻底散架了。 想着想着,他终于将这个示意图画出来了。 不过,因为他平时很少画画,画出来的东西好像并不是那么直观,很多很多的部件,还有所谓的船,看上去就好像是鱼一样。 现在身边也没有一个会画画的人,能够帮助自己来画画。 所以,就只能非常寂寞地自己在桌子上画出来了。 画着画着,感觉到天边露出了鱼肚白,金色的太阳从海面上出来了。那是非常灿烂的阳光,看上去好像是金光闪闪的铁甲。 积极瓦想到自己这个伟大的发明,原来这个就是所谓的创造了。 要是这么厉害的东西,就好像是从前人们都还在自己打仗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发明了铠甲。 这铠甲的东西,可是好东西,不仅仅跟人打架起来,刀枪不入,而且就算是两个人对撞,对方都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因为这样就是科技的力量,这就是真正的胜利了。 现在的积极瓦,越是研究兵法,就越能够感觉到了所谓的兵法,还有非兵法之间的 关系了。 他觉得,打仗应该是分成三个层次的,第一个层次,就是打仗时候两个人之间的力量。 这个是匹夫之勇,虽然很多人都喜欢嘲笑这样的匹夫之勇,但是毕竟这个才是最基本的。 其次就是将领之间用的兵法,用不同的方法来进攻,还有撤退。 反正就是用对方不知道的方法,来攻陷对方。 这样的兵法,好像神奇,变幻无穷,世界上多少这样的专家都花费了毕生的经历来研究这些所谓的兵法。 世界上这样的书本,也是卷子浩荡,看上去是非常壮观的。 但是这并不是最厉害的东西,因为兵法,或者军队,毕竟还是这个国家的一部分。 不管怎么样,都还需要吃饭的,就算是那些士兵,也是从百姓里面征调回来的。 所以,在这之下,还有很多很重要的所谓的装备,还有各种各样的高科技的东西。 比如,利剑的发明,还有弓箭的使用,就让本来只能短兵相接才能够分出胜负的人,就可以在遥远的地方射出去。 只要是弓箭射程能够到的地方,就相当于是一个军队已经占领的场地了。 面对这样那样的种种,积极瓦充满了幸福感了。 他立刻拿着自己手里面的图纸,找到了后勤的人。 后勤部长见到这样莫名其妙的铁船,就对积极瓦说:“大将军啊,你没有打过仗,我不怪你,但是你这样让我们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恐怕是手下的人都不愿意了吧?” 积极瓦拿出手里面的虎符,问道:“怎么样,你是不想做了吗?为什么我大将军的话你都不听啊?” 原来他只是听说他是军师,毕竟军师不带长,放屁也不响。 可是,现在,没有想到萧逸轩已经授权给了他了。 有了这个授权证书,那就完全不是一个意思了。 对待这样的授权证书,旁边的那个军士 长非常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积极瓦看到这个军士长就是有点犯贱,不过作为一个军人,一个手下,要是做点坏事,偷偷懒,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来的。 所以,他就非常高兴地点点头,对这个人解释其里面那些神奇的功效。 他还将自己的作战计划,也就是掀翻对方船的计划跟后勤部长说了。 后勤部长点点头,说:“你就想让他们短兵相接?” 积极瓦点点头。 后勤部长深吸一口气,说:“这个办法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好像世界上做事情的人,最怕最怕的都是那一句“只不过”。 因为这个“只不过”,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多少多少本来可以成功实施的案例,都毁在了这个“只不过”上面。 既然是后勤部长,能够说出只不过,也算是很有水平的了。 然后,这个积极瓦就问后勤部长说:“你说说,有什么东西只不过的,我好好想想,看看你说的对不对?” 后勤部长说:“你要知道,我们这些士兵,都是从大陆上面招来的。莫名其妙就做了水兵,有的时候感觉自己水都没有下过。” 积极瓦皱起眉头说:“原来这样?你们也太不会选人用人了吧?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水性,你就将人家请过来做水兵,这样会不会太鲁莽了?” 后勤部长摇摇头,对旁边的积极瓦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这个东西不是你说这样就这样这么简单的啊。” 积极瓦想到,这个毕竟是政治层面上面的问题,就算自己要改变,改变来已经不是很好的东西了。 所以,现在就只能想办法了。 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都不愿意短兵相接,或者是没有厉害的本事对不对?他们不敢去撞敌人的船只,也不敢用长矛掀翻他们的船?” 后勤部长点点头。 积极瓦真是感觉义愤填膺了。 因为刚刚说了这些人都不熟悉海上的作战,现在又说出这些人没有胆子。 即没有军事技巧,也没有胆量,这样的人,做什么鬼士兵,干脆回家种田算了。 他恨不得就抽出宝剑,将这些人杀了。 不过想想,要是这些人死了,到头来自己一个兵都没,还不如想别的办法。 后勤部长现在就开始说自己的道理了,他对这个几家说:“大将军玩啊,你也别太生气了,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不就是想要弄死他们吗?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怎么看。” 积极瓦对后勤部长说:“你快快给我讲来,快快给我将来。” 后勤部长看看海面上,对他说:“高手在民间。那些渔民,经常为了自己的一条鱼,或者是在水面上的领域,大大好出手,甚至相互见红了。他们的胆子就非常大的了。” 积极瓦感觉不太好接受啊,毕竟这样的东西,自己曾经听说的结果,是说只有军队保护渔民,没有听说渔民保护军队的啊。 他就问道:“那我们的军舰用来做什么的?他们这么厉害,还要我们来保护?” 后勤部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哎呀,大将军王您赎罪,因为呢,这个东西也不完全你想想的那个样子。渔民虽然厉害,但是毕竟单枪匹马。I打起来还要我们给他们做后盾。” 积极瓦冷笑一声,对后勤部长说:“原来这样,你们也算是厉害了。就是给渔民做啦啦队,然后在后面冷不丁射几个弓箭出来,然后让他妈呢逃跑了?” 后勤部长点点头:“的确如此,我们作用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不能没有的啊。” 积极瓦指着后勤部长笑着说:“你就得了吧,改天我让你们休息三个月,看看你们的作用是不是真的没有。” 后勤部长不好意思地笑了。 第234章 征兵 看来,这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些人,毕竟是国家养着的,养活的人都没有意见,这些带领的人就不要有什么别的意见了。 但是,作为军师,加上大将军的话,还是可以有一点点的特权。 所以,这个积极瓦就决定将一点点的功能,放在自己的身边,他到旁边的渔民村征兵了。 其实,很多很多的渔民,都很想去当兵的。 但是作为村民,当然有名额可以去当兵,可是,去哪里当兵,却不能自己说了算。好多明明是渔民,本来可以利用自己熟悉水性的优势,去做水兵的。 但是呢,因为这样的军队需要国家的统一调配,所以就很多人都得不到自己的理想。 这样下来,他们就不能够在自己喜欢的海边生活了,而且有的要到山里面做步兵,骑兵。 这样下来,他们不仅仅不能表现自己的优势,还要在自己的劣势方面去给别人做工。 这样下来,就非常难过了。因为呢,他们自己明明 是有本事的,但是却被人家安排到一个英雄没有勇武的地方。 所以,当兵的这两年,他们就只能默默无闻,等待退伍了。 要还是让他们留在水兵里面说不定他们还能成为栋梁之才。 这样的事情,好像只有自己才能痛哭。 现在,听说积极瓦正在水上面准备了一个特别突击队,还就是在自己家门口,只要几个月,他们都有点不相信了。 就纷纷跑过来跟积极瓦咨询起来了。 积极瓦见到这么多的人来咨询,就非常耐心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原来他们的问题主要都集中在需要怎么样才能到这个部队里面,这个部队都是做神马的。 积极瓦就将自己的示意图给了村民看了。 “我们的突击队,顾名思义,就是用来跟别 人打架用的。为什么要找你们渔民来做突击队员呢?因为听说你们喜欢用船去撞别人的船,而且可以亲自走到别人的船上面去,去跟人打架。好像我们部队那些人,是做不到的。” 那些渔民听了,纷纷笑起来说:“那是敢死队,因为他们觉得,这个地方不是他们的,他们一点点感觉都没有,不会负一点点的责任的。” 积极瓦问道:“我们这次是保证你们安全的,你看看,我们的船,全部用了铁皮。而且吃水很深,可以站在船上面,将他们的船直接掀翻。” 说着,就将自己的船给他们示意了一番了。 想到他们的船都是一些木头竹排的,这怎么可能跟钢铁的相比?可以说,要是用这个钢铁巨轮去碰他们的木头小船,简直就是用石头来敲鸡蛋嘛。 应该没有见过石头打不烂鸡蛋的场景。 他们之前,都是用自己的小船去撞敌人的小船的。 这些,都是老年人的想法。 村里面还有好多的年轻人,他们心里面都怀抱着一颗火热火热的报国之心。他们每天每夜都在幻想着,好像要跟那些读书人一样中状元。 或者是好像那些带兵打仗的人一样,能够奋勇杀敌,站在国家的立场上面,去挫败另外一个国家的阴谋。 如果那样的话,那就是在建功立业。 但是,如果好像这样的话,就算杀了几百个外国人,那些人不过是一个自己的恩怨。 现在,竟然能够参加这样的先锋队,心理面都别提多高兴了。 他们站在这个角度上面,纷纷踊跃报名,有的连名字都不会写, 就叫身边的人帮忙写了出来了。 积极瓦一看,竟然有了十几首舰船的人。 看来这样的想法,还是非常有意思的。 等到他回到营房的时候, 就有的士兵不愿意,来找积极瓦理论了。 积极瓦看到他们这样火急火燎的样子,知道他们是心理面不高兴,就问道:“你们怎么了,那些新的士兵又没有官职,也没有头衔,怎么你们就这么容不下人家了?” 带头的一个士兵连忙上去,对积极瓦说:“大将军啊,你这样太不公平了,我们虽然不熟水性,可能也不愿意这么送死,但是你不能找这样的人代替了我们。要还是代替了我们的话,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积极瓦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们不叫胆小,那个叫保命。全世界都没有人不是贪生怕死的。因为这个是人的本性。我没有要你们去送死啊。” 为首的士兵很不高兴地说:“你这就是不正当竞争嘛。别人都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就找到那些愿意做的人,然后取代了我们。我们表示非常不服气。” 积极瓦说:“你们恐怕弄错了。其实我跟你们的后勤部长谈过话的。他说了你们可能战斗力上面有所欠缺,但是你么毕竟是大陆上面来的,不能跟渔民相提并论。我也没有将你们跟他相提并论。不过,是叫他们来打前锋而已。 “打前锋,我们打后卫?要是他们被攻破了,我们本来就比不上他们,不是一命呜呼了?要还是他们打赢了,我们不是成了摆设?”这个士兵非常不满意,跟他说了一大堆的话。 积极瓦笑了起来:“哈哈,看来你还是很喜欢建功立业的嘛。谁告诉你这个后卫就是要等到前锋倒下了才能上去的?我压根就没有当你们是后卫。” “哦,不是后卫是什么?”听到自己不是后卫,这个士兵好像心里又产生了一点点美好的希望。 “你们是啦啦队啊,你想想,我们陆地上打 仗,都需要很多的掩护,还有排场,你们就在后面敲锣打鼓,震撼我们的军心。”积极瓦耐心的说。 这么一说,那些士兵就终于明白了。 其实这个水兵的总管早就知道这些水兵是专业水兵,很多时候就喜欢用弓箭,或者是遥远的攻击的。 这样让他们在后面射击,就刚刚好发挥了他们的强项了。 毕竟下水训练这个本领好像是特殊的本领,不是说想要训练就能训练的。 之前的水兵总管,想过要给自己手下的人训练,但是因为训练没有得到要领,竟然牺牲了好多人。 牺牲了人之后,就有好多士兵的家属来闹事弄得很多人都不敢再来了。 所以,这之后,他们训练水兵,就变成了训练陆军一样这样的工作了。 因为作为部队,不可能不对士兵进行训练,但是训练水上的功夫,好像他们都不太在行。 所以,他们就只能好像这样来训练了。 可以说,这样的所谓水兵,只能做为一个后院的部队,好在这前线弄来了一个生力军。 积极瓦之前在后勤部长那里定做的船只已经可以下水了。 下水的时候,感觉好像在这样的船已经非常厉害了。 为了不要引起对方的警惕,积极瓦主动撤退了十几只普通的渔船。 这样,敌军看起来,自己的船只就好像从前的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变,不会提高警惕。 说着说着,后勤部长看着这些金光闪闪的铁船,对积极瓦说:“我看,这个船也应该伪装一下,不能这样子,跟别人硬碰硬。 积极瓦点点头,对后勤部长说:“我们找一些木色的油漆,将他们弄成木头的颜色,这样他们被撞散架了,都不会有别的感觉的。” 后勤部长点点头。 旁边的积极瓦见到这个后勤部 长,没有想到他还这么聪明。 因为如果一个人在某个专业上面厉害的话,在别的地方可能就会很傻。 但是如果一个人站在战略的眼光,有这么高的高度,就不会那么傻了。 这样知道伪装,就显然是一种军师一种将领才会有的高级技巧了。 所以,积极瓦看着这个后勤部长,记下他的名字,他知道,以后开会,一定要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 这样的人,做水兵的后勤部长,好像太过浪费了。 首先,这个后勤部长就不是一个很重要的官职。不管是水军的官员,还是在全国里面的官职。要么就要做水军的大总管,要么就要做全国的后勤部长。 如果这样聪明的人都没有一个能够施展自己才华的空间,那也就是在说明自己的国家太不会用人了。 人,要么是自己想要藏起来,要么就是自己遇不到英明的领导。 现在所谓的领导已经在这个人才面前了,是不是英明,就要看积极瓦怎么处理这个人呢。 那个后勤部长非常认真地开始布置自己的工作了,让身边的人,这个做这个,那个做那个,然后已经吩咐得有条不紊。 接下来,就是非常厉害的相互帮助,他们就拿着油漆,在这样的船上面刷刷刷弄起来了。 因为都是渔民,还有很多闲着的水兵,所以他们的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 没有到半天的功夫,这样的事情就已经完成了。 现在就等着对方的水兵过来了。 作为大梁,就算再想大胜仗也不会主动出击的。因为他们并不想要占领别人的领土。 况且,远征海面,那是劳民伤财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所为。 只要他们再来,这次铁船就是给他们准备的,他们碰到铁船,就只能乖乖的等死了 第235章 海战 听到积极瓦对自己的解释,不管是渔民该是正规的水兵,感觉都得到了一个满意的说法,于是就纷纷表示愿意跟随这个积极瓦,听从他的指挥。 听从指挥首先的命令,就是要整装待发,不能贸然出击。 那些包上了铁皮铁甲的战船,已经刷上了暗黄色的油漆,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平常的木船一样。 不过,这些所谓的木船,前面多了一个比较刺眼的钩子。 那是用来专门击破对方船头的匕首。 不过,因为那个时候基本上没有人用过铁船,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怀疑,这是铁船或者担心着船头会有什么暗器。 积极瓦每天带着那些 渔民在这些船变走来走去,这撞船的事情,可是一次性的,一旦撞了就没有机会回头了。所以这个东西是不能随便演练的。 但是,练兵是不能少的,而且练兵也不只是一种对战演习这么一条道路,积极瓦就每天在这船旁边,给士兵们说将来撞船时候需要用的技术,还有现在停在岸边的船的构造。 一天又一天,他们好像已经对这个铁船的理论驾驶技术,已经了如指掌了。 然后,他们训练的科目也变少了,平时的工作也变得简单起来。 他们唯一的工作,就是能够期盼对方过来。 不过对于积极瓦来说,倒是希望对方不要过来。毕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两个国家之间的事情,最好是过往经过谈判协商解决。 但是这个毕竟只能是一个梦想,所以,他也是非常认真地整装待命的。实打实地准备那一场战争。 虽然说,积极瓦也是爱好和平的,但是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将军。将军必须要见到士兵的。就算是跟人和平谈判,也是要跟对方的将军坐在谈判桌上面唇枪舌剑。 否则,自己这样的将军,就是名存实亡的了。 所以,积极 瓦非常端庄地坐在这个地方,看着身边的人,好像都在摩拳擦掌的样子,于是就上前去,说:“你们都给我眼睛放利益点,敌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远处出来的。” 原来积极瓦没事还会自己占上两卦。毕竟夜郎对于占卜这样的事情,没有好像中原这么排斥。在夜郎,占卜人的话,是可以当做法庭的呈堂证供的。 积极瓦虽然也没有感觉到风,也没有感觉到敌军会因为有什么特殊的利益过来攻击自己,但是他就是看到卦象上面这样写,他就这么告诉了手下的人。 他觉得这样的警告是最有效果的了。 毕竟好像他也没有说,这样就一定是有敌人要来,更加没有确定什么时间,不过叫他们在巡逻的时候,小心一点,发现迪庆,活血汇报得可以更快更准确。 他们看着看着,感觉好像是东北部的大洋出现了一些帆船。那些帆船的个头特别大,而且成群结队,也没有什么别的旌旗。 看来这个一定不是所谓的商船或者是客船,很有很有可能,就是所谓的战船了。 积极瓦看看这个东北方来的战船,想到当初水兵总参谋说的东南的进攻方向,好像有点格格不入,就皱着眉头问水军总管:“之前来的都是这个方向的吗?” 水军总管点点头,对积极瓦说:“启禀驸马爷,他们的确是从这个方向来的,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他们会绕过南方那个小岛,然后就在我们的东南部砂浆过来。” 积极瓦周期额眉头,第一次听海上航行还有人这样舍近求远的,难道他们不知道走远路需要很长很长的距离,然后需要很多的体力,耗费很多的粮食,拖长很多的时间吗? 不过细细想来,既然是好战的一个民族,又是熟悉水战的,他们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走这样看上去险要的 东西的。 看到这个积极瓦料事如神,所有的将士都觉得非常神奇了。 因为毕竟这样的东西不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就算是占卜,也得看怎么占卜的,然后占卜的那些用具是不是有效,占卜的人看书准不准。 积极瓦早就听说在这个东北,有一个非常强悍的岛国,叫做扶桑。 相传那就是秦朝时候,徐福带着一群童男童女,到那边繁衍生息的。 徐福当年就是一个术士,为了迎合秦始皇长生不老的愿望,就放下一切节操,去给他做长身不老的丹药。 但是徐福好像知道这些丹药是不可能做出来的,但是他更加知道,纸包不住火,这些鬼把戏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 所以,他就找了一个借口,跟秦始皇说要到遥远的地方找到炼丹的材料。 结果,他就坐上了东渡的邮轮,然后就这样一走了之了。 让徐福心有余悸的是,到了后来这个秦始皇竟然是一命呜呼了。他是在没有办法想象,如果秦始皇没有死这么快,哪一天突然想起自己来了,那将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画面。 不过,世界上好像并没有这么多的如果。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经不起这么多的假设的。 所以,已经发生了的就让它继续发生,没有发生过的,就只能当做永远不会发生。 因为扶桑地方狭小,他们都靠打鱼为生。 而且这个地方本来就是非常风机浪险的,所以,他们就想到大梁的海域过来捕鱼。 其实刚刚开始,大梁的人是很欢迎的。毕竟捕鱼都是海里面的鱼,不是谁养的。 但是这些人时间久了,就开始乱七八糟了,开始去随便抢劫沿途的居民,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杀了渔民。 这样下来,大梁的政局就开始生气了。 他们开始朝着这些人反击。 曾经他们捉到过一些那边的人,但是大多 数都逃跑了。 那些人长得非常肥胖,然后身材低矮,看上去,就很像是农村里面出产的倭瓜。 而且,他们做的都是寇盗之事,大梁的人就将他们称为“倭寇”。 之前听说是从东南海域来的盗贼,积极瓦正想要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没有想到,他们就是货真价实的倭寇。 既然知道他们是倭寇了,也就大概知道那些倭寇的性格了。 倭寇的性格,大多数都是骁勇善战,但是他们一旦战败,觉得没有机会回天乏术,他们就会自杀。 这个看起来好像很勇敢,实际上不过如此,就是一些赢得起,输不起的匹夫而已。 面对这样的匹夫,最好的办法,就是挫败他们的军心。 只要他们进攻的时候,将他们的旗舰给弄下来,那么,他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自己的旗舰。 哪怕自己付出三艘舰艇的代价都没有所谓,一旦他们的旗舰受损,他们就会集体沉船自尽。 积极瓦似乎感觉到自己策划的成功了。 于是就纠集身边的战船,整装待发,按照之前说好的形状,老老实实地排好队了。 只见那些倭寇果然不像是渔船,明明经过了很好的鱼群,都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相反,而是非常大胆地朝着南方走过去。 积极瓦看看地图,大概明白,可能是北方直线上会有礁石。 看到这些船很快就要逼近自己了。积极瓦就命令自己的舰队出海迎战。 倭寇的舰队见到这里面的东西,竟然有这么不怕死的,就连忙放箭过去。、 积极瓦知道,自己的铁船是完全不怕这些弓箭的。但是为了假装木头船,就让士兵在甲板上面惨叫,然后做出一个船只失控的样子。 倭寇看到船只好像全部都失控,可能是自己的弓箭已经弄伤了那些船上的驾驶员了。 看来,这个弓箭 还是很有作用的。 这下,倭寇就开始飘飘然起来了。 他非常高兴地走来走去,感觉自己应该到了那个可以对打的时候,恐怕这些船上的人,就算没有死,受伤了,也要找别人来驾驭,如果别人来驾驭,他们就不会这么好走了。 于是就纷纷从后面追过来。 旗舰上面的首席将官,心里已经准备好了将来打击他们的方法了。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些船摇摇摆摆地,逃跑的样子不像逃跑,撤退也不像撤退,所以他们觉得非常奇怪。 等到走到了这些船面前的时候,那些船突然来了一个急转弯,朝着自己冲过来。 这是要玩撞船的节奏啊。 大家都知道,海上打仗就像是车战,只有相互攻击,不会短兵相接的。 但是大梁的这些船队,好像不是按照套路出牌,他们不仅仅调转来打仗,好像还要弄出衣服你死我活的态度了。 细看一下,好像这船还不是木头的船,是铁船油了木头的油漆。 这船头是尖尖的,好像还插着匕首。 倭寇也知道,大梁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傻,这样硬碰硬,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用这样的铁船武装了起来。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可以逃走的了。 因为大梁的船只不断地在后面冲过来,他们感觉什么时候都是在逆水行走。 所以,他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积极瓦知道,这些铁船是比较笨重的,所以每只船上,都加派了双倍的驱动手。 这样,船走起来就天下无敌了。 他们的旗舰怦地一声,撞到了大梁的铁壳上面。 然后就翻转了船身,摇摇晃晃地,跌落水里面了。 旁边的船看到旗舰沉默,顿时产生了一种悲伤的情绪,纷纷叫嚷着要给旗舰报仇,于是就纠集了所有的船,将旗舰上面的将军还有战旗弄到了旁边的船上。 第236章 挣扎 “冲啊,为我们的旗舰报仇!” 后面的小船,载着旗舰上面的将士,然后走到这些船旁边。 大梁的水兵,以为这些船已经暴怒了,都听说哀兵必胜的,自己又没有什么值得悲哀的事情,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基本上已经可以准备战败了。 他们正在慌乱的时候,积极瓦突然发出了进攻的命令了。 按理说,他们说不会去的,但是这个积极瓦是王爷,他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要是拒绝了他的命令,他不高兴起来,说不定还会被砍了头了。 所以,他们再不愿意,最后还是要决定老老实实地冲上去了。 一连串的船,都走到了倭寇的船边。 积极瓦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说敌军的船只很小,吃水很浅。 原来他们是倭寇。他们不仅仅地方狭隘,而且他们的资源短小,很多东西都找不到合适的材料。 船只也只能这样,用很简陋的材料,做的非常精美的操控。 他们以为自己又要和前面的渔民一样,用自己的船撞上去,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 他们既然来当兵,又是当的水兵,大家都知道行船走水三分命,所以死了也算是为国效力。 于是就不顾一切地开着自己的船,冲过去了。 可是,没想到,开到离倭寇的船很近的时候,积极瓦的旗舰突然停下来了。 停下来之后,随行的船只也都开始停下来了。 积极瓦知道,这些人都是看着自己,马首是瞻的,所以,就身先士卒,拿出自己特制的长矛还有带钩子的那个铁管。 每条船的船长也都知道,积极瓦叫内务部打造了这样的购置,藏在一个货仓里面。他们也都纷纷拿出自己的钩子还有长矛。 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个应该是怎么样,只能看着积极瓦的动作行事。 只见积极瓦伸出了自己的钩子,放 在对面的船上面。 旁边的人看到也都蒙圈了,就非常纳闷地也伸出自己的长矛和钩子。 倭寇哈哈大笑,准备拿出弓箭来射击。 可是,这船上的人都穿着铠甲,怎么样的弓箭的射不到他们的脸上,所以,一点点的受伤都没有了。 结果,积极瓦将长矛勾住了倭寇的船,从下面大力一拉,他们的船就好像一个木头一样,咕噜东隆,就掉进了水里面了。 旁边的十几艘船,也都被积极瓦的舰队这样弄翻了船。 这下,他们就彻底完蛋了。 整个海里面,都是叽里呱啦的呼叫声。 他们之前威武雄壮的倭寇舰队,全部都变成了翻船的舰队。 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条浮桥。 不过,海浪很快就将这些舰队弄散了,那些不断在水里面呼救的人,也都纷纷被拉到岸上成了俘虏。 原来那些水兵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还是这么大,不仅仅没有死,还有机会消灭了敌人。 看来,跟着积极瓦还是有好处的。 虽然跟着自己习惯的将领,他们看上去很老实,生活都很安逸。 可是,积极瓦要自己做的事情也并不辛苦。 更加要命的是,积极瓦能够带着自己立大功。 仔细想想,这个世界上,人们生活工作不都是为了一个名利吗?比如当兵的人,都想立大功。 这个立大功,对当兵的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名利了。 积极瓦见到大家都将倭寇俘虏了,倭寇的首领也在这个船里面,好像是倭寇的舰队基本上已经全军覆没。 萧逸轩也算是大大舒了一口气。 萧逸轩第一次做这样的所谓大将军。这个大将军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领队。 真正的指挥官,还是在幕后设计这样那样的武器的积极瓦。 没想到这个队伍竟然还能够带出来了。 倭寇的首 领见到积极瓦将自己带到岸上,就习惯性地在自己的腰间,去寻找那一把所谓的武士刀。 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原来是积极瓦知道他们可能会追过去,然后自杀,就找了一个机会早点将他们身上的武士刀都拿走了。 倭寇的首领见自杀不成,就走到积极瓦面前说:“王爷,你要是不解恨的话,就让我死了吧,千万不要对我行刑,我们受不了的。” 积极瓦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是以身殉国呢,原来是受不了酷刑,然后想要自行了断啊?” 积极瓦早就听说过,这些扶桑的人,打了败仗之后,绝对不会投降的。 他们一旦被敌人捉到,自己就会抽出腰间的武士刀,剖开自己的肚子,割腹自尽了。 这次还是第一次,大梁的人活捉了倭寇。 水兵们刚刚好准备了一个丰盛的海鲜盛宴准备给这个积极瓦饯行,但是积极瓦说这样的人是危险人物,不小心自杀了,自己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这样,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事情了。 他们巴拉巴拉地将这些倭寇带上了兵船,全部都绑住他们的手脚,纷纷朝着建康城的方向去了。 报信的使者,已经驾驶小船一路飞奔回去建康了。 萧赜早就知道他们会胜利回来,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站在城门的高处,远远看着三个心爱的孩子从海边回来。 只见他们三个人,都好像一个品字型一样,排着队,从遥远的地方走过来。 后面浩浩荡荡的,是自己的队伍拉着倭寇俘虏的一大堆囚车。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萧赜非常高兴地叫道。 旁边一些大臣,指着那些该死的囚车,问道:“那些倭寇,你也欢迎他们吗?” 萧赜点点头,说:“既然是来到我们大梁的人,我们都欢迎。如果是外国人,那 就是国际友人了。” “可是,他们现在是战犯,是俘虏哦。”大臣疑惑地问道。 “只要放下武器,只要愿意听我们的话,我们就应该接受他。” 看来,萧赜真是非常大度的一个人。 作为君王,当然是有着皇帝应该有的那种威严。 但是,作为一个普通的人,还是非常大度的。 从来不会因为敌人曾经入侵过自己,就能够丢下敌人。 毕竟自己现在还是非常厉害的 。 倭寇的头领被送到了金銮殿的下面,他用非常不满意的眼光看着眼前的萧赜。 萧赜也看着倭寇的头领,笑着说:“常言道,愿赌服输,你们既然千里迢迢来到我们这里挑战,结果输了,现在就可以不认账了吗?” 倭寇头领摇摇头,说:“不是不认账,而是你们都不按照套路出牌,我们海战不是这么打的。” 说到打仗,又不是下棋,难道怎么走,走多少步都要经过他们的允许吗? 积极瓦就将自己怎么样先用钢铁船撞倒了他们的旗舰,然后又用自己改造过的船只,将他们的船只全部掀翻的过程,告诉了积极瓦。 萧赜听到,感觉非常滑稽,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了。 但是看到毕竟还有外国使节在这里,好像不能随便笑人家,就只能强忍住笑意,看着眼前这个倭寇的头领问道:“要是你还愿意打我们吗?” 倭寇想想,本来就是自己不对的 。况且自己一直就是在远处过来,再厉害的部队,都会筋疲力尽。 用那些筋疲力尽的队伍,去打旁边的那些正在整装待发的人,怎么可能打的赢呢? 他们现在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全部都被扶住手脚,一点都不能动弹,然后就低头认罪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人了。 萧赜冷笑一声说:“可怜你们,带着必胜的决心过来,可是带着必败的 结果回去,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想的哦。” 打仗本来就是为了利益,要是没有利益,谁会去打呢? 但是想起来,既然出来打仗,哪个人其实心里面没有想到过要答应呢?要是输了谁愿意过来? 只不过,他们在打仗的时候,将自己想象的太美好,这么美好的话,就会低估了整个事情的难度。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厉害,还有能力,但是却忽略了旁边的那些艰难险阻,然后,就好像阴沟里翻船一样,哗啦啦,就发生了自己不能改变的事情了。 所以,为了不要接受敌人的侮辱,也不要接受自己心里面的挫败感,他们每个人身上都配上了一个武士刀,或者是匕首。 一旦失败了,自己的命运也就终结了。 萧赜作为一国之君,想到扶桑其实是一个非常小的国家,那里的人也少,土地也很少。 所以他们生出一个孩子出来,其实那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来的。 生出一个孩子来,把他们养大,也是一件很不容易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所以,这些孩子,都还是十八二十岁,正是人生中如花似玉的年龄。 这样大好年华,就因为打仗失败了,就这样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这样会不会太过轻视自己的生命了? 难道人就只能为了打仗吗?除了打仗就不能好像正常人一样,打工,种地,生孩子吗? 萧赜看着身边着一些的孩子,年纪就跟自己的两个孩子差不多。 但是因为家里面穷,就被迫去当兵了。 然后,又因为这个军队里面特殊的规定,好多人活着或者就死了,还有好多人,还要自杀。 想到这里,萧赜就动了侧影之心了。 他们以后,就觉得要改变了。 将来这个世界以后就要好好地生活下去了,萧赜问问那些俘虏,你们愿意跟着我吗? 他们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第237章 学习 那群扶桑的俘虏,来到中国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学习中文。 毕竟中原之国说的当然是中原之文。 但是,如果作为中原的人,不可能全部用中原的话来给一个外国的人说清楚全部的中文。 所以,就只能借助一点点的扶桑语,才能给他们说清楚话。 细心的积极瓦看到这群俘虏当中,有一个人好像对自己说的中国话特别感兴趣,有时候跟旁边的人嘀咕的时候,他总是用眼睛看着身边的人。 然后,他发现这个人原来就是真的听得懂中文的人。 但是好像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仇恨与抗拒,感觉好像是无法沟通的一样。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这个人面前。 “你应该是翻译官吧?”积极瓦问道。 那个人并不理睬他,还是用充满恐惧和抗拒的眼光看着积极瓦。 积极瓦哈哈大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就是一个扶桑的翻译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值得这样去隐瞒。” 那个人哈哈大笑:“我是翻译没错,但是我不会帮助攻打我们的人,还要帮他用自己的文化来奴役自己的同胞!” 积极瓦看着这个翻译:“很有志气的一个翻译。竟然将我们的教育,也当做是一种文化的进攻。不过,你这样的理解是不是太狭隘了?” 翻译摇摇头:“你让他们忘记自己的语言,来说你们的语言,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积极瓦笑着说:“恐怕是大人你弄错了。你看看,你的兄弟们,全部都想要留在我们大梁,包括你也是,难道你在大梁就不需要说大梁的话吗?你不说大梁的话,你在大梁应该怎么生活?” 翻译官倔强地回答道:“这不要你管,我们喜欢说自己的话,就不要你教。” 但是说着说着的时候,下 面的扶桑俘虏感觉自己学了一半的课程,突然就没有了,这样感觉好像非常不好。 于是,台下的人就开始起哄,叫老师不要讲话,继续跟自己上课。 积极瓦指着下面的人,说:“看到没有,转移不开的话题,就是群众的呼声。” 说着,对翻译说:“翻译官大人,你知道,这里懂得扶桑话的只有你一个。就好像当初懂得夜郎话的也只有我。我就义不容辞地成为了表达他们意思的重要人物了。” 翻译官感觉好像真的是这样,发现自己应该有了一点点什么不同的责任。 然后就对积极瓦说:“那你想要我能够帮你做什么呢?” 积极瓦指着众多的人,说:“既然那你懂得扶桑的话,也懂得中国的话,就用你这个本领,将我们的东西告诉你的兄弟们,然后就好好地学习吧。” 说着说着,这个翻译官好像明白了。 翻译官义不容辞地走到积极瓦旁边的黑板上。用扶桑话来解释了积极瓦说的那些中国话。 积极瓦非常高兴地指着自己写的汉字,一点点地解释开来了。 虽然汉语也有很多象形字,还有很多是很好理解的,但是如果 有了扶桑的翻译,直接就变成符号,很快很快就成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了。 看来,有了帮手,做什么都是方便的了。 经过几天的口语训练之后,他们就开始用毛笔来写字了。 对中国人来说,写字一直都是一个艺术。 他们不仅仅用的是毛笔,就连写作用的颜料,也是一种需要研磨的墨锭。 他们刚刚开始不知道的时候,双手沾了水,然后在砚台上面磨墨的时候,竟然弄到整个手都已经一团漆黑了。 然后,因为这个墨在水里看上去很黑,他们以为弄了一下,就已经将这样的墨水做成了, 然后就用毛笔蘸了一点,放在上面开始写字儿了。 没想到,这个毛笔上面的墨汁,随着上面的纹路,散开来了。 “老师老师,不好了,我们写的东西写不出来了!” 有的同学开始叫嚷了。 积极瓦走过去,看看上面的墨汁,原来不过是用墨锭在砚台上面蜻蜓点水地搓了几下根本就没有到可以写字的地步。 于是,他就端起手里面的砚台,将自己的墨锭放在砚台上面,对所有的人说:“你们看,这样写,是不行的。想要在纸上面写出字体来,我们要用很浓很浓的墨,你看看,要浓到这么浓,浓到起丝,然后浓到有点写不动。” 接着,就将他的砚台放在桌子上,用很大的力气,不断地在上面摩擦,摩擦,直到这个砚台上面,都已经是黑乎乎的墨了。 看来,要在这里学会生存,好像说话鞋子都是一个很高难度的问题。 所以,这个翻译官和学员们都感觉到非常难看了。 这个写作的过程,好像就是非常非常的困难。但是好像世界上好看的东西,或者是男的的东西,大多数都是这样子。 比如绣花,就比画画困难,但是绣花看上去比画出来的要精细,优美。 可是,绣花,那是经过了多少多少的工序,到了现在才弄出来啊。 所以,要学会中国的汉字,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写字的方式,根本就不是好像他们在西域那里学来的用铅笔在纸上面画,而是用这样的神奇的颜料。 他们看着积极瓦写出来的一个字,上面黑亮黑亮的,还有一点点浓淡的变化。 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副美丽的图画。 积极瓦又用比较浓的墨汁在纸上面写了几个字,那些墨汁,在毛笔的笔毛拉扯之下,就被拉出了长长细细的线条了。 看来 ,自己在扶桑写的那些字,不过是促织浪早的,但是中原人写的字,却是精心制作,一点点写出来的。 看来中国人的文化,博大精深。不仅仅说起来,好像就是在唱歌一样,而且就算是在写字的时候,就好像是画画一样。 这么优美的文化生活,唯一需要的就是耐心。 如果好像从前那样急急忙忙,火急火燎地在自己的地方乱七八糟地做这些并不实际的东西,或许就会非常非常困难了。 经过简单的训练,他们都已经学会了中文的日常用语,他们可以随随便便跟那些买卖人交流,还有彼此的日常会话。 但是,好像要做演讲,之类东西,就有点难了。 不过,作为士兵,本来就是体力劳动者,别说是扶桑人,就算是中原人,就算是大梁人,做劳动的人,基本上也不可能会写诗什么的。 所以,这也就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毕业典礼了。 毕业之后,积极瓦还带来了好多好多当地农户的未婚妇女,在这个学宫门前,算是一个交友大会。 那些士兵都是成年人,未婚妇女也都是成年人。他们参加这样的活动,其中的意义大家都是不言而喻的。 不过好像这些扶桑的俘虏似乎对女人不太感兴趣。 整个活动下来,扶桑的俘虏好像忘记了自己刚刚学会的中国话,相互说起了他们的扶桑话。 故意好像就要跟这些中国的妇女隔阂开来了。 积极瓦小声走过去,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对这样的 女人不满意,是觉得她们长得不好,还是因为性格不合? 那些扶桑的士兵皱着眉头,对这个积极瓦说:“不是我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我们从小就非常崇拜你们这个地方的人。听说中原佛法高深,我们想要出家做和尚。” 原 来,这些士兵既然从家里面被送了出来,基本上就等于是送进了敢死队。如果哪一个没有死,活着回来了,就会被当做是 一个奇迹。 这个奇迹发生之后,他们反而会陷入一个非常迷茫的困境当中。 因为他们的生活,已经在出门的时候许配给了死亡。 现在突然活下来,就感觉好像不是自己的生活了。 唯一能够让他们有所依靠的,就是出家修行。 因为这样的出家修行,不需要这样那样的家庭生活。 不需要好像别人那样,处理生活中的往事,还有处理家中的人际关系。 他们如果能够出家,可以在寺庙里面做自己的事情,寺庙里也可以种田,寺庙里面也可以生活,甚至寺庙里面,还可以好像一个家庭一样,收养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对于那些父爱泛滥的人,能够有一个照顾小孩的 愿望得到满足了。 积极瓦看着身边这一群可爱的学员们。对他们说:“原来如此,我们夜郎的很多敢死队员,也是这样,因为不能适应尘世的生活,都出家了。” 学员们看着积极瓦说:“谢谢老师成全。” “不过,”积极瓦话锋一转,对学员们说:“好像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答哦。因为好像这个社会,出家虽然做事少,做人容易,但是,因为你们是出家的,需要很高的文化,去认识经文,去背诵咒语,你们能够做得到吗?” 他们看着积极瓦,心里面想,这些东西,或许要在寺庙里面才能学会吧。 既然积极瓦同意了,他么就有机会到寺庙里面去了,既然有机会到寺庙里面去了,就一定会有寺庙里面的师傅,教会自己那些听不懂的东西了。 看着那些女人失落离去的背影,那些扶桑的俘虏们,心里面都充满了期盼。 第238章 受戒 相国寺里面,住持威严地站在大雄宝殿上面。 相国寺里面雕梁画栋,说话都可以听见回声。 下面是黑压压的一群扶桑的俘虏。他们低头礼拜,准备聆听住持的教导。 住持高声问道:“你们可知道三宝八戒?” “知道!”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住持略微数了一下,这里的人,竟然有五十六人之众。 为了给他们起一个体面的名字,住持找了一首七言律诗,给他们编排字辈。 本来寺庙只有六十多人,这么一来就多了好多好多的伙伴了。 他们经过了短短的信德教育之后,就开始了真正的寺庙生活。 住持穿着海衫还有袈裟,站在大殿中央,宣读了他们度牒上面的文字。 然后在下面站着的众多的弟子,穿着青衫,每个人旁边站着一个和尚。 住持一声令下,他们都纷纷在下面开始拿起剃刀,对着他们的头轻轻地割了头发了。 顿时,一群的修行者马上就出现在大雄宝殿上面。 然后,住持宣读了每一个人的职业分工,有的是种菜的,有的是挑水的,有的是烧火的。 接着旁边的领导就带着他们,来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面去了。 其实,这个出家,看上去好像非常神秘,但是实际上就和当兵差不多的。 所谓的寺庙,除了主要的念经业务不一样之外,跟当兵的营房基本上是一样的。 因为和尚也要吃饭,和尚也要睡觉,和尚也要扫地,和尚还要打扫卫生。 他们在自己的军营里面经过了这样非常严格的训练,要知道,扶桑的军营是特别严厉的。很多时候,要是有一点点的不高兴,说不定就会弄出人命来。 这个寺庙里面,追求的并不是好像这个军营里面的准确和严厉。他们要的更多是一种神圣的气 质。 他们非常高兴地开始在这个地方,不断地做起当年自己在军营里面做的那些事情了。 寺庙里面的师傅,对这一群醒来的学员,都非常高兴地高兴地点点头了。 就这样第一天的工作就非常完美地结束了。 到了掌灯的时节,原来高大辉煌的寺庙现在变得非常灯光璀璨。 特别是那个高大的浮屠塔,在这样的灯光点缀之下,变得金光灿灿,好像是从天而降的一样。 他们就在餐桌上开始讨论起今天的工作起来了。 他们知道这个才是刚刚的开始。 晚上他们要做的就是禅修了。 所谓的禅修,好像不是完全能够教育出来的。 因为要是念经的话,念经起来,只要动脑筋,跟着师傅说的话,不断重复,记在脑海里面就可以了。 但是,这个禅修,是要自己冥思苦想的。 如果自己不会想象的话,那就不是真正的死尸了。 他们按照师傅说的那些禅修的想法,坐在自己的禅凳上面,他们开始不断地念诵经文,进入了师傅说过的境界。 然后,这个境界就变成非常非常高级的境界了。 不过,有的学员不小心又睡着了。 有的人就对他们提了建议,他们就坐在那个地方,非常老实地做了所谓的禅修了。 禅修过后,有的人开始在整个夜晚观看这个寺庙的壮观景象了。 一般看来,好多人都其实很寂寞。 他们一直觉得,所谓寺庙,就是能够尝遍人间疾苦的地方。 小小的围墙,矮矮的房子,就好像是一个非常唯美的宫殿。 他们刚刚在萧赜的宫殿里面出来没有多少天,他们知道这个宫殿其实还是非常非常华丽的。 那个宫殿,是金碧辉煌,上面一张黄金的空桌椅。 但是,到了三宝殿,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三宝殿,留着的竟然是全是黄金的佛像。 这个佛像不仅仅是泥金的,而是贴金的。 佛像上面的衣服,都是用黄金的金箔,加上非常华丽的油漆制作而成的。 还有这个寺庙里面的道路,还有那些长廊,简直就是一个高尚的艺术品。 其实,出家的修行,有的时候也是要讲品味,有的时候是要说很多很多所谓的讲究的。 好像一本书的经文,可以是黑白的印刷,也可以有很多很多的插图。 他们现在才知道,原来在寺庙里面也不是那么简单的生活。 寺庙里面也要过非常复杂的生活,也跟一个社会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一样的分工,还有和社会上面一样的不同的职业。 至于在地位上面,也有什么住持,方丈,还有大和尚之类的分工。 每个人好像都在过着不同的生活。 看来,人永远都是一个社会化的生物,就算是一个云游的和尚,也需要到处去化缘。到处化缘,也要跟人们交流。 不管怎么样,人们都是不能离开这个社会的。 就算是在外面的生活里面,也应该度过好像是社会一样的生活了。 看着看着,就感觉已经夜深了。 对于当兵的人,好像修行跟当兵都是一直相对的。 特别是出家修行的人,觉得那些当兵的人,就好像是那些乱七八糟的。 因为在和尚当中流传着一条借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句话用来形容当兵的人,特别是这一群扶桑的士兵来说,就是非常实际的了。 因为扶桑的士兵每个人都带着屠刀,好像他们一旦当上了这士兵,就成为了一次性的用品了。 因为要是战胜的话,就是要将敌人砍死,要是失败的话,就要用武士刀将自己砍死。 好像不是杀你,就是杀 我。 他们的身份,不仅仅是手里面拿着屠刀的士兵,还有的人,从根本上面来说,就是一把屠刀。 他们说什么立地成佛,还有放下屠刀,但是从根本上面来说,好像是不存在的。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完全成佛。 要是成佛的话,他们也不用来这里当和尚了。 所以,他们现在没有成佛,就可以说是还没有放下屠刀。 要是屠刀都没有放下的话,那就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了。 他们遇到这样危险的事情,心里面都非常难过。 但是,这个又是皇帝亲自介绍的人,谁都没有办法驳回这样的面子。 不过,一个晚上,好像没有听到他们在练武的样子,第二天,他们就安静下来了。 第二天天刚亮,萧赜的使者积极瓦就带着萧赜的圣旨来到了相国寺了。 整个寺庙的人,看到是积极瓦大驾光临,全部都跑到山门前来迎接了。 他们见到这样的东西,纷纷走过来,给积极瓦行礼。 积极瓦径直走到这一群刚刚入职的和尚当中去,和尚们见到是王爷,就非常高兴地汇报了自己生活的情况。 “你们昨天还习惯吗?”积极瓦问道。 “很好。我们都过得很好很好,这里面的工作,就好像是当年我们在部队里面来来去去一样。” 按个懂得中国话的翻译说。 “如此就最好了,那么,这里的东西,你们最喜欢的是什么。最不习惯的是什么啊?” 那个翻译皱皱眉头,对积极瓦说:“这个,本来我们是什么都懂得的,但是突然跑出来一个禅修,我们就感觉有点蒙圈了。” 说着说着,心里面就开始冒出很多的东西了。 积极瓦知道所谓的禅修,是一个只可以意会不可以言传的。禅修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讲究以心传心。 所 以,禅宗向来都是不立文字,没有经典。 想要真正修出来,好像就只能通过几十年的努力。 但是,他们刚刚来到这个地方,几十天都谈不上,怎么可能想到几十年才能弄到这样的东西呢? 积极瓦只能微微一笑,对这个扶桑的俘虏说:“我想你就是这样做,就是很对很对的了。” 这个时候,住持也走出来跟这个积极瓦打招呼了。 积极瓦跟住持说,这些俘虏,可以说是外国的有人,他们虽然地位不是很高,但是毕竟还是从外国来的。 漂洋过海,经过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而且走过这么漫长的道路,他们也算是非常有生活经历的人。 这样的生活经历,对于他们来说,可以给寺庙里面的人大开眼界。 所以,这些和尚,不能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出过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对从外面来的人加以排斥。 甚至以自己目光短浅,当做就是一个纯洁的标志。 这样的工作是, 很不好的。因为要是跟别人交往,就应该要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心态。如果一个人,很好的心态都没有,处处都以自己的标准为标准,以自己的中心为中心。好像全世界都要围绕自己来转的话,这样的人,恐怕是很难很难才能在社会上立足的。 想着想着,这个积极瓦也就大概明白身边的这些和尚们,还有方丈住持心里面所想的事情了。 方丈还有积极瓦在房间里面慢慢地喝了很长很长时间的茶,一边不断地喝茶,一边不断地看身边的礼物。 这个好像忘记了时间,还有忘记了自己在外面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 现在,积极瓦终于知道,原来出家人,也是可以很有情调的。要是没有情调,那么那不叫出家人,而是叫一个非常枯燥单调的人了。 第239章 满月 不知不觉中,萧若水就已经满月了。 在古代,环境相当恶劣。要养大一个孩子,对人们来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特别的满月和一百天,对好多孩子来说就是一个鬼门关。 一般来说,满月就是人生中第一个鬼门关。 萧若水竟然不知不觉就这么度过去了。所以,对他们来说,那是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了。 “我们的宝宝满月了,我们的宝宝满月了!”整个皇宫的人喜出望外,大快人心,普挺同情,奔走相告。 然后,开始忙成一团了。 这首当其冲的,就是司礼监。 司礼监负责了整个皇宫里面人员的各种礼仪和庆典。所有的工作都应该建立在这样的工作当中去的。 这么大的事情,前台和后备,都应该做出很好的保障。 但是保障的话,全部都是人工准备的,这人工哪里来,全部都是司礼监准备的。 他们又是准备新的桌子,又是准备大红纸,金箔之类的,还要培训司仪人员,要熟记台词,牢记程序,这样才不会在新的典礼上面出错。 其次是御膳房。虽然御膳房不过是平时生活煮饭的地方,但是这里毕竟是大梁。大梁跟别处是不一样的。 大梁帝国,所有的生活,生活里面的事情,都跟吃有关系。动不动什么典礼都要举行宴会,这个宴会的准备,当然就放在了这个御膳房上面了。 御膳房就只能非常老老实实地,准备他们的生活。 特别是好像这样的满月庆典,一方面要保障萧逸雪平时的精神生活,还有营养。另一方面,还要准备好很多的宴会还有礼品。 建康城里面一直有一个风俗,就是孩子满月的时候,要给每个人都发一枚红鸡蛋。 这个在农村或者是小镇上或者是一件小事,但是到了京城,在皇宫,那就是大事儿了。 因为 这个皇宫家大业大,并且京城老老少少,大大小小,都是萧赜的邻居。 所以,这个事情就开始不那么好办了。 草草算了一下,这个红鸡蛋,就需要上万枚。 红鸡蛋其实也没有困难,煮起来就很容易, 只要将鸡蛋放在水里面,那就可以了。 但是,难的就是,这一万枚的鸡蛋要从哪里来呢? 反正皇宫里面是很难有的。 就算所有的母鸡,一天都能生出一枚鸡蛋出来,也得要有一万只的鸡。 当然,皇宫是不可能有一万只鸡的。 那么,就只能从外面买鸡蛋了。 这样就急坏了外面的人了。 因为这个鸡蛋,本来就很难保管的。要送这么多的鸡蛋,难保路上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如果下面一枚鸡蛋碎了,说不定,整车的鸡蛋都不行了。 但是,这个订单,却又是皇宫的。皇宫的订单谁敢拒绝? 在市场讨价还价,找了大半个市场,终于有一个叫做夏飞的鸡蛋商人,答应可以送8000枚完整的鸡蛋到皇宫里面。 只见夏飞弄了八百床棉被,还有好多好多的衣服,碎布,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废纸。 然后,三辆马车,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宫的门口走去了。 这个夏飞,平时在京城可以说是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所以得罪了很多人。 那些人听说他现在在帮皇宫送鸡蛋,要是弄出一点什么闪失,就可以将他置之死地。 所以,就很多人在沿路放了一些障碍物。 还有的人故意走在路上,想要撞击他们的马车。 夏飞对这些早有预料,其实他的第一辆马车里面装的是石头,他知道,所有的人都喜欢打第一辆的车,所以,他就装作一点点事情都没有,不断地飞奔在前面。 走到 一个路口的时候,就突然跑出来一个冒冒失失的人,朝着马车就要 撞过去。 显然就是一个来找茬的,冲出来,就想要骑马的人急刹车,然后车上的鸡蛋就全部都碎掉了。 但是,这件事情,好像并非如此。 因为那个人的神情,跟别人的完全不一样。不是那种冒冒失失过马路的。 冒冒失失过马路的人,都是看着眼前,然后不知道怎么样往前冲的。 但是这个人,完全就是看着眼前的马车,好像巴不得能够镜面撞上这个马车一样。 显然就是故意撞车的人,既然他要撞车,也应该是收了别人的钱财的。 收了钱财,估计也是贪生怕死的。 于是,夏飞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勒紧马头,朝眼前这个人冲过去。 眼前这个人,立马感觉失了分寸,毕竟跟钱比起来,好像命大一点。 他只能好像见鬼一样,沿着马走的方向,落荒而逃了。 夏飞哈哈大笑说“就这点小事还想来搞我?” 可是他的高兴,好像太早了一点点了。 那一伙人,早就知道可能这样会弄不成,就派出了双保险。一方面还有一个马车,直接就去跟马车相撞。 毕竟人撞车,难免会出现胆怯的情况。 但是要是车撞车,就没有这样的恐怖了。 车和车相撞,就一点点都不用担心了。 他的马车突然就撞到了前面的一个东西。 坐在后面的马车,好像听到了乐团的指挥一样,就在后面非常和谐地,照着撞击时候的声音,敲了一下后面马车的车门。 “啪嗒,啪嗒!”撞车的人,感觉到里面的鸡蛋应该全部碎了,得意洋洋地回去了。 看来,这件事情好像已经大功告成了,就等着皇帝处罚吧。 这下,夏飞感觉最高妹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再也不用担心还遇到更加糟糕的事情了。 于是,就拉着自己的车子,不断地朝着皇宫的方向走过去了。 皇帝见 到第一辆车,竟然还有碰撞的痕迹,就问道:“你们的鸡蛋还好吗?” 夏飞点点头,对皇帝说:“启禀万岁,应该是完璧归赵,丝毫不差。” 皇帝皱起眉头,问道:“不可能吧,你看看你的车。” 夏飞走下车来,看到车上一大片的油漆都被撞掉了。 当然,这个他是早有知道的。他就掀开车上面的帘子,皇帝看看里面,全部都是一些硬邦邦的石头。 夏飞笑着对萧赜说:“启禀万岁,我上车的时候,就知道有人想要在后面搞小动作。现在我就来了一个将计就计,弄了一辆空车。” 萧赜就知道,这宫中或者是朝廷上面惊颤该有很多争权夺势的,勾心斗角的。但是没有想到,这市场里面的小小人物,也要陷入这样那样的争权夺势当中去。 所以,他非常生气的问道:“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人,看来真是太欺负人了。你等着,我一定好好犒劳你,让那些人一点点的好日子都没有。” 夏飞知道这个萧赜是非常爽快的人。但是这样的爽快,好像也太爽快了。 看都没有看,就直接说要给奖赏。 当然,也有一部分想要跟那些坏人赌气的感觉。 夏飞连忙将后面的连辆车都掀开,给他看了里面的东西了。 萧赜摸摸上面整齐的棉被,感觉非常干爽,而且凹凸有致,应该是没有破损。 他当然不可能每一只都看过,但是看到大多数情况都这么好,也就放心了。 于是,御膳房的太监就拿来斗车,一个个带着这样的东西,朝着厨房走去了。 他们刚刚将这个东西放到了锅里面,好像马上就出现了新的问题了。 因为这里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因为这个红鸡蛋,不是长出来就红色的,而是要把鸡蛋煮熟了,将鸡蛋放在红纸上面一抹,就变成了红色了。 但是因为这个朝中没有人经常准备红纸的,更何况这里是御膳房。御膳房更加没有准备这些东西,所以他们就陷入了一团糟糕当中去了。 萧赜看到他们乱作一团的样子,心里面感到很恼火。 但是,毕竟自己的皇帝,不能用皇帝的要求来要求身边的人。 夏飞这个时候,不失时机地从自己的车底拿出来几张大红纸了。 大红纸红艳艳的,萧赜将鸡蛋拿出来,趁着还在湿的时候,就将鸡蛋放在红色的纸上,然后,那些白白的鸡蛋,就变成了红色的鸡蛋了。 红色的鸡蛋放在一群里面了。 看到这些红彤彤的鸡蛋一批一批地出来,萧赜别提多高兴了。 这个朝中好久好久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喜事,当然是越风光越好了。 所谓的风光,就要做很多很多的鸡蛋。 这些鸡蛋,要不是这么多人从外面带进来,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满足大家的需求。 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机会,可以好好地送出去了,他们就非常高兴了。 萧赜将夏飞带到了御膳房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面,对他说:“我看了,你送东西很快,而且买东西,东西也保养得很好,我们想要聘用你为我们这里的一个买办,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呢?” 夏飞就是一个没有工作的无业游民,在这个建康城摸爬滚打好多年,经常不是被城管欺负,就是被小混混抢走了东西。 现在,自己就完全不一样了,有了皇帝做靠山,要是给皇家做买办,自己买的东西看看谁敢去动一下。 自己摆出来的东西,要是没有经过皇帝的首肯,看看谁敢不给钱就直接拿走。 看来,现在的夏飞已经飞上了指头变成凤凰了,这个凤凰,永远永远都不能变成山鸡了。 他从此就要为自己的皇帝好好工作了! 第240章 飞腿 夏飞谢过了萧赜,兴高采烈地接受了萧赜给他找到的工作。 现在的夏飞终于成了一个国家的公职人员了。 公职人员,是全部都要经过萧逸朗的登记的。 萧逸朗见到眼前这个穿着军服的人站在面前,眼神有力,神采奕奕的。 这不是之前那些城管捉来的小贩吗?显然就是一一个坏人,为什么现在被介绍过来当官了? 萧逸朗以为是看错了人,就重新翻阅了一下萧赜给自己的介绍信。介绍信明明确确说的就是夏飞。 莫非是之前的城管诬陷了夏飞? 长期做这个吏部的人,就不动声色地将他的东西给了下去,然后给他定下了岗位,准备让他到城管处报到。 夏飞接过一连串的资料还有衣服,带着行囊,就走到了宫门外了。 萧逸朗忙问道:“你是夏飞?” 夏飞点点头。 “为什么之前我听说你跟我们的侍卫起过冲突,我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哦。”萧逸朗询问道。 夏飞想起那时三年前的时候,一个城管的小哥儿见到路边一个小摊贩的葡萄想要去吃,结果呢就去询问价钱。 小摊贩当然就如实汇报了价钱,看到是军爷就没有收钱。 可是,旁边的军爷看到他只请了一个人,没有请另外一个人,就觉得这个小摊贩很不懂礼貌,就训斥了小摊贩一顿。 小摊贩很生气,觉得这个城管不能这样训斥自己,就解释了几句。 但是城管是有着实权的人,直接就拿出手铐要罚那个小摊贩。 这个时候,夏飞刚好在帮人家送货,送货的过程中,就见到了市场里面打起架来。 他连忙走过去救火。 但是,城管都觉得自己不过是在正常执法。不仅仅自己是在正常执法,就连身边的人,也应该是好好地要配合的。 夏飞将自己看到的 全部跟身边的人说清楚了。 身边的人,看到城管这样的无礼行为,觉得非常愤慨。 城管也非常愤怒,恼羞成怒,就直接跟夏飞打起来了。 夏飞理直气壮地跟城管打起来,城管打到自己受了伤,甚至想要动用军队。 那个时候,萧逸朗刚刚好路过,看到吵闹,就将两拨人都分开了。 原来是这样,萧逸朗点点头,对夏飞说:“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坏人呢,没想到,竟然是在帮助人。” 说到这个,夏飞也有点尴尬了。 毕竟帮助人是一个好事情,本来是值得表扬的。 可是,因为他帮助人的方式不对,影响了社会的治安,甚至让别人产生了误会。 这样下来就不好办了。 因为要是说自己对,自己本来就是对的。可是因为自己行侠仗义,又惊动了官府。官府对自己镇压了,要是这样说自己对了,就好像是在说官府不对了。 夏飞非常尴尬地站在这个萧逸朗面前,萧逸朗哈哈大笑,对夏飞说:“看来夏大侠还是有点胆小,我看你应该好好学习,不要随随便便,嘻嘻哈哈的。” 夏飞呵呵一笑。 萧逸朗对这些武士是特别重视的,虽然很多人知道,打仗是要靠智谋的,但是勇气,或者是武艺还是很重要。 所以,他就问道:“不知道夏大侠还有什么绝技在身上呢?” 夏飞看着眼前一棵大杨树,双脚凌空,就上到树梢,将一片树叶摘下来了。 “好功夫!”萧逸朗拍手叫好。 萧逸朗问道:“不知道你是做什么东西的呢?” 夏飞叹了口气,对萧逸朗说:“奴才没有什么才能,不会带兵打仗,也不会读书写字,只能帮人送快递。” “送快递?”萧逸朗表示听不懂夏飞的话,不知道什么东西叫做快递。 但是既然他说是快递 ,那就是快递。 只不过,到底什么叫做快递,自己还是一脸的懵逼。 夏飞慢慢地跟萧逸朗解释道:“所谓的快递,就是一种快速送东西的服务。我们这里好多好多的东西,需要到处投递,但是如果叫普通人,他们就很慢。” “你就很快,所以就叫做快递了?”萧逸朗恍然大悟,问道。 夏飞点点头,“我就知道一点点的雕虫小技,比如跳得高,别人会走的话,我就会跳起来,从他们的头上过去。这样就不会被人群塞住了。” 萧赜高兴地说:“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本领,那么你们的钱应该不少吧。” 夏飞摇摇头,说:“要是普通的派送,就是一文钱一件货品,我们可以收到一锭银子。” 萧逸朗点点头,一锭银子对当官的人来说,还不如一天的收入,所以,的确是少很多。 而且,很多时候,京城那些小市民,都是精打细算的。 他们都喜欢选择便宜的派送,对于所谓的快递,经常还会厚着脸皮跟他们讲价。 这样下来,这个夏飞的收入其实是很少很少的。 但是在这么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够跟别人打抱不平,哪怕冒着要坐牢的危险。 所以,萧逸朗对这个人是非常敬佩的。 经过一番的对话之后,萧逸朗终于接受了现在的这个所谓的夏飞了。 他看到夏飞这么老实,看来将来一定能够成为一个可塑之才的。 夏飞看着眼前这个萧逸朗,萧逸朗身为太子,日理万机,竟然连自己这样的芝麻绿豆官都要亲自过问,而且自己做过的事情,他都记得,看来真是一个善于处理政治的好皇帝了。 萧逸朗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高手在民间。 这个快递,在皇宫里面也是有的。但是皇宫里面那些人,根本不是靠着自己身怀绝技, 而是依赖那些跑得快的马,或者是车子,送到很远的地方。 这个夏飞却能够凭借自己的双腿,就飞到很远的地方去。 要是在行军打仗的过程当中,这样的事情,就会很快了。 这样的情况谁能够先获得情报,谁就能够在战争当中获胜。 看来,现在真是天助他呀。 不管是怎么样的奇人异事,都已经到了自己的身边来了。 这样的东西,可以说是国宝,国之重器来的。 国之重器,一般都只能作为秘密武器来的。于是,萧逸朗就跟这个夏飞的耳朵旁边说了几句话。 夏飞竟然突然就变成了这个萧逸朗手里面的眼线了,心里面别提多高兴了。 他点点头,对萧逸朗说:“承蒙太子殿下照顾,奴才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完,就拍拍大腿,拉紧了自己身上面的腰带,做出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要知道,前面的路很长很长,慢慢走的话,不知道道什么时候。 萧逸朗看到夏飞踌躇满志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无意之中给这个小伙子提供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机会。 要知道,这个机会是来之不易的,特别是在那个时候,很多很多所谓怀才不遇的人,就真的是怀才不遇了。 如果是文采出众的人,说不定还能够依靠自己的本事,给别人写一封信,让名流看到自己的文采。 那些身怀绝技的人,有的时候,只能依靠在路边摆杂耍了。甚至有的时候,杂耍都没有用,还要被一些城管当做是闹事的人,赶走。 所以,夏飞现在能够有这样的结局,他觉得应该感谢萧逸朗。 然后就是要回去好好地给夏家争光。 消息就好像是没有翅膀的鸟儿,一下子就飞到了很远很远的夏家。 夏家位于建康西郊的一个农庄里面。 这里没有城市 里面,私人园林那么井井有条,相反,是一些杂乱无章的农家的鱼塘还有田地。 满院子都是叽叽喳喳的鸭子在叫。 夏老爹看到是儿子回来了,连忙打开门口,对儿子说:“我们的家终于有了大人了,儿子你再也不用好像一个混混一样在路上打抱不平了。” 对于这件事情,大人和孩子的眼光是完全不一样的。 作为孩子来说,夏飞当然喜欢打抱不平,他觉得那些人受到欺负,那是很不好的事情。 所以,他觉得如果能够打抱不平,那就是侠义,就是真正的英雄。 但是老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或者自己全家都是安安乐乐的,一点挫折都没有的。 能够找到一个工作,安身立命,哪怕自己没有多少钱,但是只要不亏了,就算是有了一个依靠了。 如果要两个人说起来,说不定就会引起什么剧烈的辩论甚至冲突,好在现在的夏飞刚刚听了萧逸朗对自己的话,感觉到自己心里面已经是非常高兴的了。 所以,这个父亲跟自己说什么东西,说的多过分,好像都不会影响他的心情的。 他哈哈笑笑,对父亲的话不置可否。 然后,走进房间的时候,才看到客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这客厅里面,全部都是远远近近,老老少少,大大小小的村里人。 他们听说夏家出了一个大人,都纷纷跑到夏家里面看热闹。 没想到,原来所谓的大人,就是这个夏家的大侠。 看来,这个所谓的大侠很快就要变成大人了。 夏飞端起酒缸,对众多的父老乡亲说:“各位叔叔伯伯,小的公务在身,可能要赶回去干活,就不能一个个敬酒了,这一缸,我敬大家,你们随意,我干杯!” 说完,就端起大缸,咕噜咕噜就喝完了。 大伙儿纷纷拍手叫好。 第241章 执法 当这个夏飞穿着官府来的军装走进城管局的时候,局长一改从前那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表情,变得非常亲切地来到夏飞面前说:“夏总管,你总算来了?” 夏飞这才知道,为什么当初自己一个蝼蚁一般的人,好像并不重要,找个工作,还要经过皇帝的首肯。 换来,自己的工作,并不是简单的工作,这个工作,官职不大,但是地位重要,甚至皇上也是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能够确定下来的。 听到别人叫总管,就好像是听到父亲叫自己大人一样。 父亲当然是不能叫自己大人,但是父亲这样叫,虽然是开玩笑,可是,开玩笑也宁愿是自己叫父亲大人,这样的玩笑或许别人看着还能接受。 要是父亲叫儿子大人,这样的玩笑,恐怕很多人都不能接受了。 夏飞呵呵笑了起来,对局长说:“局长大人过奖了,小弟初来乍到,希望局长大人多多指教。” 局长讲手里面的资料啪嗒一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对夏飞说:“难得你会叫我大人。你知道,我们的工作,在外面都是跟那些没有工作的人交流的。没有工作的人不会管你多大的官,看到你不爽,甚至还会骂人。” 夏飞点点头:“那是,委屈局长大人您了。” 局长连忙说:“不委屈,不委屈,我们都是为国效力,为国争光,哪里谈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呢?” “是是是,局长您这么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又是年轻才俊,公众那些趾高气昂的人,到时候只能回头跟你道歉了。”夏飞听说,来到官府首先就要学会阿谀奉承。 所谓的奉承,在夏飞看来,并不是好像别人说的那样十恶不赦,而是就是凡事都往好的方面想。 比如看到那些官职高过自己的人,欺负别人,就想着自己也会有一天高于他的。 这样下来,就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了 。 不过,局长皱起眉头,对夏飞说:“夏总管啊,您年轻气盛这是好事,但是,这样的话,不能乱说的,要是被别人听了去了,就说我不专心工作,一天到晚就想着要到别的地方去,或者是往上爬,这样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夏飞醒目地点点头。 现在他才知道,官场黑暗,很多东西都不是自己想做就能做得到的。 而且,很多时候,人们明明感觉是自己一个人在做事,没想到一件事情做出来,周围就很多乱七八糟的人,好像乌鸦一样,在身边狂叫。 看来,自己做官的那种阿谀奉承,主动的能力还是有的,但是那种处处防人,小心翼翼的想法,就比较欠缺了。 所以,夏飞皱着眉头,知道说对不起也没有用唯一的方法,就是要好好地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好像狙击手一样,要能够打下敌人的攻击,还能够伪装自己,不要被暴露。 经过一番的寒暄之后,局长看了上面下来的新文。 文件说了今天要到京城里面规范一下那些小商贩的摆放秩序。 建康城可以说是大梁的眼睛。那个时候,虽然国际友人很少,但是就算是给国内游客,或者是京城居民,也应该要留下很好的印象。 可是有一些比较可恶的人,就喜欢放在规定地方的隔壁。 要是说那些不给摆摊就会影响到家庭生计的人,这样的城管可能是有点可恶。但是面对这样而已侵占公路,霸占通道的人,别说是城管出面,就算是没有城管,很多锅炉的客人说不定都会去找这样的人理论的。 夏飞想到,自己既然是萧赜的秘密武器,关键时刻是用来做线报的,现在既然还不是的话,就也应该当一天和尚撞一天中。 况且,现在自己的身份就是第一个城市管理员,如果现在这个自己的临时身份都没有做好,将来被要求做了那个皇 帝身边的密探,说不定就会有很多眼红自己的人,用这歌东西来说事,这样就恐怕自皇帝都觉得困难了。 于是,他就硬着头皮,答应了这个局长的要求了。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头发,走到建康市场的门前了。 这个建康可以说是整个大梁的商业中心,可以说是玉桥耕读所有的行业,在这里因为是天子脚下,都能够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有了立足之地,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他们或者可以销售自己种的菜,还有卖自己做的工具。 那些读书人,有的可以卖自己的墨宝,有的可以帮人写信,还有的,考不上举人,直接就说自己会读书,可以教那些不会读书的人念诵经典。 这下,就弄得很新鲜了。 所有的人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天子脚下,遍地黄金。没有这么多的黄金,起码挖下去就是黄金。 这在别的地方,是想都不能想的。 可是,这个赚钱排队的东西,就应该要讲究一个秩序啊。要是秩序都没有了,人都被为了一个水泄不通,就算想要给钱,都收不到啊。 毕竟不是人人都好像这个夏飞一样,有飞檐走壁的本领的。 夏飞看到这里熙熙攘攘的样子,就想到自己身上的神圣使命。毕竟自己是第一天上班,这个事情,就应该做好一点,立下第一等的大功,才算是自己的本事啊。 于是,他就让旁边的侍卫开始鸣锣。 “当当当,当当当!” 夏飞之前在京郊,那些摆摊的人看到这样的当当当,就会奔走相告,到处喊:“走鬼咯,走鬼咯!” 不过这里是京城,好像京城的人都不太一样的。 他们对自己的鸣锣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映,好像置若罔闻,故作各的。 就连那些抄书写字上课的人,都一点不受到影响。 可能这个比较喧嚣的地 方,好像人人都习惯了。 于是,这个夏飞就问旁边的人:“怎么他们都不愿意让步啊?” 旁边的侍卫说:“哎,只要不是皇帝老爷,谁都不会让步的,你就在执勤手册上面写,秩序良好,别的就一概不用管了。” 夏飞皱皱眉头。 虽然他平时也听说过,为官之道还有一个就是阳奉阴违。 领导说什么,树下就说是什么。但是呢,在做事的时候,就是自己做什么,领导就只能看着是什么了。 这样子,虽然也被人写到了当官的潜规则里面去,但是毕竟这样的事情,好像感觉是在欺负人一样,就算作对了,好像也会感觉胜之不武的。 所以,夏飞心里面有点犹豫,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旁边的侍卫对夏飞说:“夏总管啊,我们都知道你武艺高强,但是呢,我看你们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来一个下马威,也不是不可以。” 原来,这些城管也都是喜欢看自己领导脸色行事的。他们要是突然碰到皇帝出宫,要到市里面游行,当然就会这样巡视一番了。 既然是皇帝来了,平时怕得罪的人,现在久必须要牺牲了。毕竟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的面子会比皇帝还要大。 既然遇到的是这样乱七八糟的穷山僻壤里面的暴徒,他们就不需要客气。 不管是砸摊子,还是拉人走,他们的试过了。 而且每次都做得是那样理直气壮,让身边的人也不敢对他们说什么东西。 处理这些暴徒的时候,他们都很辛苦,虽然身边的人都是这么厉害的,但是毕竟好像是都知道,皇帝来了,谁的面子都不能给。 所以,他们对这样的暴徒,也都理解。 那些暴徒,对于这样的城管,也不敢太过反抗。 况且,那些城管觉得好像教训一番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毕竟每个人都喜欢有一种表现欲,有 一种存在感。 他们可以非常高兴地站在这里,看到他们低头求饶的时候,他们再老老实实地将没收了的东西,扔在地上,说那什么鬼东西,太低档了,我看不上,也就你们当做宝。你看看谁要谁拿去。 这也就是他们那些人无理取闹的一种表现了。 夏飞听到这样,就皱皱眉头,说:“我来试试吧。大家给我击鼓!” 于是,击鼓的信号员就开始击鼓了。 鸣锣的意思,只是告诉那些人,有人来了,大家都给注意点。 但是击鼓就不一样的了。击鼓的时候,就好像是部队里面准备打仗,先要宣战。 这个击鼓就是宣战的意思。 那些人听惯了鸣锣的声音,可以说对他们来讲,鸣锣就是没有声音。 可是,突然听到击鼓了,心里面就有点纳闷了。 这个城管到底搞什么?好像前几天才听说过这里要斩首示众,那些悲哀的人,要被做起来而已。 但是现在,怎么就对自己了?难道又要砍头?还是说皇帝自己又要出来玩?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没理由一个人都不知道的啊? 他们还在犹豫当中,那些城管看到自己的鸣锣好像一点效果都没有,就开始生气了。 他们生气就开始走到那些人面前,说:“这条线的东西,是不能乱摆的,你们赶紧扯到后面去。” 那些人看到城管动真格的了,就有点开玩笑地说:“大爷,你知道我们这些东西很重的,你看看能不能给点面子,不要这么凶啊。” “谁跟你凶了,你从家里面拿过来就不累,现在挪一下位子你就说累,嫌累你就不要摆!” 说着,就做出要砸场子的样子。 这下,那些人看到城管好像是动真格的了,就只能夹着尾巴,将地上的东西全部挪走了 一边挪走,一边抱怨。 城管看到他们抱怨的样子,瞪大眼睛,厚道:“你们再说一句!” 第242章 配合 要是说士大夫知识分子是吃软不吃硬,对于这些劳动人民来说,他们就是吃硬不吃软。 对于那些吃软不吃硬的人,领导是不会随便服软,所以他们经常天生就是一堆工地。 对于那些吃软不吃硬的人,那些执法的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多的经理,去给他们制造一个强悍的执法管理的高压系统。 他们不能好像农村那些人一样,见到东西就啪嗒啪嗒走开,就叫着“走鬼咯,走鬼咯!” 毕竟这里是城市里面,每个人都是很老实的。 他们就当做没有事情的一样,继续在做他们的生意。 不过,现在的鼓声越来越大,他们就开始反感了。 “这位大爷,你看看,这个多么好的桃子啊,您要是不吃,多可惜啊,来来来,吃几个,解解渴。” 说完,就拿出一个东西,给了这个城管。 结果,一个大胡子看到是夏飞,就走过来,对夏飞说:“飞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夏飞点点头,对他说:“老胡,原来是你,果然是天涯不出不相逢啊。” 大胡子略略自己的胡子,对夏飞说:“好了好了,我这样还是很好的。你别叫我大哥大哥的,别人以为我也是小摊贩呢。” 大胡子哈哈大笑起来了,对夏飞说:“哈哈,人家是胡子佬,不是老胡,胡子的胡,我又不姓胡。” 夏飞哈哈大笑,对大胡子说:“老胡,我这样叫你,你不会介意的吧?” 大胡子撇撇嘴,对夏飞说:“算了,算了,你既然喜欢叫我老胡,我就做一个老胡吧,你也给我一个面子,别搞这么多好不好?” 夏飞为难地摇摇头,对大胡子说:“老胡啊,你可知道,我们现在执法,是为了你们好,真心不是为了搞事情的。” 大胡子指着自己身边的东西,很不高兴地说:“你总是这样,一时说我好,又一时说我不好。你说说,我卖这些 东西,都不是为了你们,你们能够买到好东西,有好东西在那里用,不是更好了?” 夏飞说:“你既然知道,就是这样的了。你看看,要是你把东西摆出来,你留着里面做什么?” 大胡子指着墙边的一张凳子,他知道那个地方是用来坐的,如果能够空出来,那就很舒服了。 夏飞在旁边,看着,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大胡子指着旁边的东西,指着夏飞说:“你也真是,披上这身狗皮,你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夏飞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也不全是这样,我执法在身,我应该这么做,但是呢,也不完全是这样的,你要知道,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啊。” 大胡子从来都是见到那些凶神恶煞的人,大多数都是不讲情面的,不过大家本来就不认识,人家本来就是大官,所以就不能随便得罪了。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自己人,就应该好好巴结巴结。 可是,这个事情要自己好好把握才行的。 如果总是书偶小时候那些不堪入耳的事情,那么眼前的高官,会觉得对方好像是在揭短。 但是,如果总是阿谀奉承,总是跟他说现在的生活怎么样怎么样,现在的社会,现在的政治,那么,自己就捞不到好处,对方也不会珍惜自己这样的老朋友了。 这样下去,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大胡子哈哈大笑,对夏飞说:“夏飞腿啊,想当年我们可是在 一个摊位上面摆摊的啊。” 夏飞点点头。毕竟这个是对方说的自己很好的东西,所以就笑了起来。 “对啊,我们小时候,就是一起在同一个商店里面做事情的。你做你的登记,我做我的快递。” 大胡子看到夏飞竟然承认了自己之间的关系,就笑着说:“哎呀,有机会,我们一定好好配合,做个哼哈二将。” 大胡子见到夏飞既然说到这个 份上了,就笑着说:“我看我们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择机不如撞日,我们不如现在就好好地叙叙旧,做个好兄弟吧。” 这下,就弄得这个大胡子有点生气了。 大胡子皱着眉头,对这个夏飞有些不满意了。 他指着夏飞说:“你真是忘恩负义了,你当初就凭借着飞腿,你说说,我们没有货给你送,你就算飞得太快,也不过就是一个猴子,在外面跑来跑去,给人看把戏而已。” 夏飞皱着眉头,顿时就有点生气了。 但是他知道,这些市井小民是不能随便得罪的。 因为这样的人,难缠起来,比什么都要麻烦的了。 夏飞恨不得抽出自己的宝剑,将他一刀弄死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太过张扬了,就算是摸摸自己的剑柄,别人看到了,都会觉得很不好的。 他耐着性子,知道这个大胡子是说不通的了。他觉得自己既然是他的老相识,就应该拿出老相识的品质来好好照顾自己。 但是如果不照顾自己了,那就是忘恩负义了。 这样下来,自己就真的麻烦了。 于是,他走到大胡子旁边,将大胡子的东西,就开始往里面搬走了。 这个大胡子很生气地问道:“老乡你干甚,老乡你要干什么?” 夏飞耐着性子对大胡子说:“既然你叫我老乡,老乡当然不会欺负你的。” 但是,大胡子看到一群的城管全部走上来,他们虽然心里面愤怒,但是对这样的抢夺也是无可奈何。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群城管将自己的东西,全部弄到了靠墙的路边了。 “好你个死夏飞,你这也算是城管吗,你这样也算是对得起我们以前的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丑八怪,。你真是太过分了,我恨你一辈子!” 夏飞看着大胡子骂骂咧咧的说话,只当她是神经病。 其他的人都是老老实实的良民,但是看 到这个大胡子在出头,觉得也算是有人带头,就开始吵嚷了。 夏飞看到一群人在这里不断地吵嚷,好像马上就要动起手来了。 如果要是打架,他们肯定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就算打赢了,杀了人,跟军队不一样,不但得不到别人的的认可,反而还要得到上级的责怪。 他们思考了一番,终于商议出来,围成一个人墙,然后就不让他们暴动。 他们将两三个摊贩的摊位都放在了路边靠墙的地方,然后中间的路就被空了出来了。 那条路看上去就好像比较宽敞了。 夏飞指着那条开阔的路,又指着摊贩们的位置,说:“你看看,你要是靠墙摆着的话,就多处很多很多的空间来了。而且你们的位置也没有少。” 他们看看,果然如此。 原来,地面上的线,得看你怎么去看它。 如果带着一种仇恨的眼光,觉得那是管理的人,给身边的人设置的种种障碍,那么,自然心里面不会高兴的。 可是,如果改变一下思路,想想,这个是在帮助自己的,所谓的管理人员,并不是来阻止自己做事情,而是来帮助自己买卖的话,这样下去就算是很好的了。 所以,他们就非常满意地过来。 只有那个大胡子,带着一点点的悔恨颜色,不太抬得起头来,看着这个夏飞,有点抱歉,但是却又有点想要说话的样子。 夏飞指着前面宽阔的道路,对大胡子说:“你看看,现在路通了,人家就可以自己进来买。不是人人都好像我这样会飞檐走壁的嘛。” 大胡子点点头,看看这里面的路。 夏飞又指着后面的墙壁:“你看看,要是你没有这样做,留着后面这么大的地方,难道你让顾客在你后面挑选你的产品?” 大胡子哈哈大笑:“我知道我错了,我错了我还不行吗?” 说着,就看着这个夏飞,继续在旁边整理了 。 夏飞从腰间拿出一壶酒,对大胡子说:“现在,我们地位都变了,要是我喝你的酒,我就是在受贿了,现在呀,只能你喝我的酒了。” 大胡子打开酒瓶子,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我以为你特么的,穿上这狗皮就不认得我们,好像那些城管一样了。” 夏飞叹了一口气,说:“那还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就这么没意思,再怎么忘恩负义,也不能忘了你不是吗?” 大胡子点点头。“如果你要做一些伤害我们的 事情呢?你到时候准备怎么做?” 夏飞皱着眉头,指着自己头上光辉的帽子,对大胡子说:“你看看,这个是什么,堂堂正正的大梁官员,怎么会做一些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情?你真是想太多了。” 大胡子点点头:“我大胡子,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自己的兄弟们都没有一个好的生意。” 夏飞对大胡子说:“那你知道了吧,你给我们的那些管理费,才是真的保护费。要是那些地痞找你们要的所谓保护费,就是骗人的。他们的保护费,简直就是说不给钱就打你的意思。但是我们的保护费,你看看,根本完全就不一样。看看兄弟我们做得多辛苦。” 大胡子点点头:“那就多谢兄弟你了。你真是太厉害了。没有你我们现在都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回事呢。” 夏飞哈哈大笑。 市场里面的商贩,看到外面的人都已经走了进来了,自己要是摆在路边,可能人们就会看到那里太远,不想进去。 也都纷纷将自己的摊位放在路边,往后挪了。 这下,他们就非常高兴地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摆在了那一条线的后面。 不仅仅看上去整整齐齐的,就连来来往往的车子,还有人,都可以只有出入了。 夏飞也是感觉自己办了一件大事,可以说是首战告捷,于是就高兴地撤回了队伍,回到皇宫里面去了。 第243章 升官 还没回到皇宫,这宫里面的内务部长就已经在外面看到情况了。 他将见到的东西告诉了萧赜,萧赜笑得嘴巴都快要合不拢了。 他没有想到,这个夏飞本来就是五大三粗的,做人火爆。没想到对这样的人,还能有这种智慧去跟他斡旋。 看来这个夏飞真的是不可小觑,别人都说他是夏飞腿,看来除了这个飞腿之外,他还是身怀绝技的。 萧赜亲自将夏飞请到字迹的勤政殿,高兴地说:“夏爱卿啊,按照官阶,你是不能直接面圣的。但是,你这次巡视的确有功,我就忍不住要将你当左爱卿了。” 夏飞好像受到了天大的恩赐,连忙跪在地上说:“臣不敢。” 萧赜哈哈大笑:“我知道,你现在刚刚做了一个主管,连一个城管局长都还不是。但是呢,我给你一个正三品的主管,要知道,那个局长才是四品官员啊。” 夏飞连忙说:“这样恐怕会引起城管队员之间的怨恨的,奴才不敢领命!” 萧赜看看夏飞,本来被拒绝是很不高兴的事情,但是这个夏飞这样的说法,就觉得让人感觉非常谦虚,这个小子的努力,没有白费。 不仅仅有勇有谋,还知道为了别人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利益。 看来,这样的人,如果将来发展下去,一定会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的。 这夏飞,看来又是上天送给自己的一个左膀右臂啊。 萧赜高兴地对夏飞说:“夏爱卿啊,朕对你的爱慕,可以说是溢于言表。你不接受,那就是对我不尊敬了。不过你担心别人这样看不起你,我看看,你就这样吧,要不,你的官衔对外不变,我就私下里给你三品官员的待遇,你看如何?” 夏飞知道,皇帝的话,就是圣旨。 圣旨是不能缏 违抗的。要是违抗了,小则会被问罪,大了就会问斩,要是大得不得了,就会有灭门之灾了。 看来,自己已经被皇帝推到了风口浪尖。 记得当年毛遂的师傅正在寻找一个非常厉害的人,身边的人,都不愿意出来,因为自己担心心里面有很多的艰难险阻。 但是,这个时候,毛遂就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放着一根尖锐的锥子。 袋子一旦立起来,锥子的头就冒出来了。 自己的能力,就好像是这个锥子的尖头。 不管是什么样的东西,好像都没有办法阻挡这样的尖锐。 就算自己不去当官,自己的这样的能力,说不定也会被旁边的人看到,然后旁边的人就会推荐自己到别的地方去做更好的事情了。 以前那些什么追求安静的,什么追求平稳的东西,不过是一个随便的说法。 现在看来,很多很多以前的追求,所谓的归隐田园,不过是一种懦夫式的一种退让。 真正要获得人生的实现,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要是自己没有努力,不到统治阶级的当中,不想办法进入机关,就很难有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了。 现在的夏飞,就好像是站在一个乘风破浪的船头,迎着前面风,还有水里面的浪花,一面在不断地接受他们的挑战,一方面又要不断地想办法躲避这样不必要的风险。 看来人生也就是如此。 既然有了本事,就应该站在风口浪尖。只有那些没有本事的人,才能躲在船舱里面,不出头,不露面,去接受别人的保护,去等待别人的帮助。 萧赜见到夏飞终于答应了,就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三品官员的令牌,放在他的手里面:“现在你就是名正言顺的三品官员了。以后谁不愿意听你的,你就拿出 来。” 这恐怕就是皇帝权威之所在了。 要是没有这样的权柄,恐怕自己说了的东西,是一点都不算话了。 夏飞从来就不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来针对那些不闲心自己的人。 但是,今天经过一天的整理,就发现好像身边的人都没有这么老实。他们很多时候就是吃硬不吃软的贱货。 不拿出皇帝或者是圣旨金牌之类的东西来压他,他们就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权威。 夏飞感谢了皇帝,就径径直往外面走了。 走着走着,迎面就走上来了卓青姚。 上次的海战,虽然大梁的乘风破浪,势如破竹,但是还残留了好多好多的残渣余孽,在海边胡搅蛮缠。 积极瓦就留下来,到那个地方平定,善后。 现在,终于跟扶桑的国王握手言和,再也不能随便发动战争了。 积极瓦用诧异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青年人,夏飞也看着这个积极瓦。 积极瓦自我介绍道:“我是大梁驸马,大将军王,积极瓦。” 夏飞连忙回礼道:“原来是驸马爷,小人失礼了。” 积极瓦哈哈大笑说:“不必如此,免礼免礼,叫我积极瓦就好了。” 夏飞说:“我就是一个城管主管,他们叫我飞腿。你说是什么就什么吧。” 积极瓦点点头,朝着萧赜的书房走去了。 萧赜刚刚才收拾好那些到外面的东西,见到了积极瓦走过来,就非常高兴地叫道:“原来是大将军王啊,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积极瓦将两国的合约递给了萧赜。 萧赜翻开那个合约,看到里面的条款,竟然没有自己国家的一点点的让步。 看来,这个积极瓦真是非同寻常啊。 作为一个外国人,竟然能够对自己的国家付出这么多的努力,而且还能够代表大梁,跟 扶桑提出这么多的要求,而且还能够这么有力的谈判。 看来真是不简单啊。 萧赜看到夏飞好像还没有走的样子,就让宫女将夏飞追回来了。 他准备给他们弄一个非常广阔的宴会。 看来这个就是非常好的东西啊。 宴会的现场,一片的歌舞升平。里面的美女如云,充满了各种积极向上的感情。 萧赜看着这么热闹的场面,突然想起年轻时候,自己在父亲身边参加宴会的感觉。 莫名其妙地,他觉得自己竟然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莫名其妙,就感觉到自己好像大期将至了。 这下子,就感觉不一样了。 突然,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汉武帝。 这个夏飞,就是能够管理好内政的官员。而积极瓦就是一个能够打仗的名人。 就好像是一个萧何还有韩信。 感觉自己的内政外交基本上都已经是顺风顺水的了。 将来这样的一个团队,如果能够传承到了他的儿子萧逸朗的手里,那么,国家一定会国泰民安的。 夏飞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跟卓青姚随便的一个会面,竟然有机会可以跟这个皇上共进晚餐。 看来,自己的命运真的太好了。 不过,自己的官越大,自己身上的责任就越大。大到了三品的官员,就基本上没有了任何的自己的时间了。 要是没有了自己的时间,就不能随便回去家里面了。 回不到家里面,就感觉他们基本上没有机会看到自己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最喜欢的就是那种热闹。 自己不远千里地来来去去,不过就是为了能够在父亲面前,穿着官服,看上去威风凌凌,感觉好像趾高气昂的。 虽然,这样的感觉,好像有点虚荣,但是一个老人家,想要儿子能够荣耀,其实也并不 是一个很难的事情。 不过,自己既然有了这样的高官厚禄,或者是给家里面通风报信,或者是给家里面带上这样那样的纪念品,父亲看到这些东西,就好像是看到自己的荣耀一样,说不定就将这样的东西摆在桌子上,给别人看到,都是非常高兴的了。 酒酣耳热的时候,积极瓦突然站起来,想到一首非常厉害的诗歌了。 他非常高兴地写在地面上了。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萧逸轩听到了,顿时鼓掌叫好。 特别是最后面两句:“不知何处是他乡。” 一语双关,好像说了自己到处走来走去,已经不知道什么地方是什么地方,晕头转向的一个旅人的心思。 另一方面,好像又在说,自己已经将大梁当做了自己的故乡,而是不是所谓的他乡了。 萧逸轩顿时将他写的东西递给了宴会上面的歌女。她们随意谱曲,竟然唱出了一个感人的歌曲。 萧逸轩也是非常少见的,今天和这些歌女一起哼唱起来了。 因为这首歌,实在太过好听,写的太美好了。 看来,这个积极瓦,本来就应该生活在这个中原大地的。要是当年他没有跟中原的人联系上,也没有跟萧逸雪结婚的话,说不定,就会一个人在夜郎孤独终老了。 看来,这个东西,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他不仅仅能够成为为自己大梁效力的人,而且就在语言和文化方面,竟然做的比大梁人还要像大梁人。 这个大梁,似乎就是全世界人们的乐土。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来到自己的国家,都会有找到自己能够表现自己的地方。 自己身为这个大梁帝国的太子,看来真是非常厉害,非常幸福的了。 第244章 内讧 萧赜以为隐藏了这个夏飞的官职,就算是给夏飞最好的掩护。因为别人都不知道他的官位多高,不知道,也就不存在相互攀比,不相互攀比,也就不会产生什么羡慕嫉妒恨了。 但是,萧赜想的太简单了。 因为他不小心的一个家常便饭,就暴露了自己对夏飞的重视之情。 要是一般的宴会还可以,那说明是对夏飞的尊重。但是现在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家常便饭,家常便饭,就说明这个是萧赜对他的私人感情了。 所以,夏飞酒足饭饱地从皇宫来到城管局的办公室的时候,局长趾高气昂地坐在这个桌子上面萧赜说:“看来我们的城管局很快就是姓夏的了。大家都小心点儿啊。” 夏飞看着这个局长。他是姓陈的,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局长,但是没有想都今天竟然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要开始吵闹了。 于是,夏飞连忙问道:“这个城管局永远都是姓陈的,哪里轮到我们姓夏了?恐怕是你局长开玩笑呢吧?” 局长恶狠狠地看着夏飞,问道:“现在,皇帝都请你去吃饭了,难道不是要你做局长了?我看看我明天还是回家准备准备,什么时候看看回去耕田比较合适。” 说完,就一脸愤愤不平地样子,看着眼前的夏飞。 夏飞看到这个局长,分明就是嫉妒自己的地位了。自己还没有说以及各的了三品的头衔,他就已经这样子。要是说出这个三品的头衔出来,岂不是他就要杀人了? 这真是一个非常纠结的事情。 别人都是当了官巴不得告诉全世界都知道。因为这个世界,都是以当官为荣的。 没想到,自己当了官,回到自己办公室,反而要让比尔呢看不起。 看来这个世界真的是反过来了。 还没有等到夏飞说话,局长就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对着手下的人说:“现在我们的夏肥腿要做总管,还不算 ,很快就要做局长了。局长拿的钱比我们多,干的活应该也比我们多吧?” 手下的人,听到局长这么说,就纷纷起哄了。 “不做,不做。我们不用做怎么多!” 他们的声音不断的爆发,感觉就好像要打在这个夏飞的脸上了。 夏飞一脸镇定地对局长说:“陈局长,你不要这样说话啊。当年我刚刚进来城管局的时候,我的地位比你低,我做的事情也没有比你少啊。” 局长冷笑一声:“你还好意思说当年,你当年来到城管局,我们都是怎么样照顾你的。结果现在你好了,是吧?踩在我们的头上来了,我让你踩 ,我让你踩!” 说着就带着兄弟们,扬长而去了。 夏飞看着人去楼空的办公室,心里面顿时一阵冰凉。 感觉这个世界上,最难懂的,就是人心了。 因为这些人心,好像从来就不是按照自己的推测来的。 按理说,自己身边的人如果做得好,有一个很好的人来领导自己,那就是很好的。 好像自己现在,得不到群众的支持,自己就不应该做这个所谓的局长,不应该去蹚浑水。 但是,这毕竟是皇帝的要求啊。 难道这个局长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面了,就这样对自己横眉竖眼的? 他看着他们放在桌子上面的一堆乱七八糟的花生壳,瓜子壳,还有茶水。 他就非常勤劳地拿起扫把还有地拖,将上面的垃圾全部收拾干净了。 收拾干净走出房间的时候,见到看门的老太公笑道:“年轻人你真勤奋,你师父今天出去吃饭,你就帮忙扫地了。” 看来,这个局长再嚣张,不过也就是能够对自己横。毕竟自己的官职现在是皇帝给安排的。若谁对自己的地位不满意,那就是对皇帝的安排不满意。 皇帝的安排就是圣旨,违抗皇帝的意思,就是抗旨。 这样的抗旨,别说遇到皇帝不高兴的时候。皇帝 高兴的时候,那些大臣还有宰相就已经会找出很多很多的理由来反对这样的反对者了。 要是碰到皇帝不高兴的时候,违抗圣旨,加上得罪皇帝,死几十遍都是死有余辜的。 其实,这个陈局长是当初看上了自己手下的一个非常能干的小伙子。本来想要这个小伙子来做总管的。 但是,没有到推荐的时候,皇帝就突如其来给自己派来一个这样的总管。 这个总管不仅仅有很厉害的本事,更加没办法的是,他有皇帝的推荐。 皇帝的推荐就是金牌令箭,有这样的金牌令箭在手里面,什么东西都是废话了。 所以,陈局长心理面就算再不高兴,见到这样的事情,也只能忍气吞声。 要是对自己这么说两句话,发泄了,也就没有事情了。 这个夏飞看着皇宫里面乱七八遭的事情,就有点怀念当年在家里种田的时光,还有自己做快乐的快递小哥的美好日子。 当年自己做快递小哥的日子,虽然还有一点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到头来都自己摆平了。 不像这个宫中争名夺利的,勾心斗角的。 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他看着眼前的场景,笑起来,对看门的老头子说:“谢谢你,老先生,其实我们就是随便走走而已,随便走走而已。” 老头子说:“好好做,我看你这样能干的人,将来一定会成为大将军的。” 夏飞当然想要成为大将军,而且萧赜也应允过自己,时间合适的话,会让自己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战役的。 但是,这个毕竟是以后的事情。 现在自己已经被这样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了。 才当了一个总管,就要被人妒忌成为这个样子,要是真的成了什么将军,或者是局长之类的,说不定就已经被他们扒皮了。 他想到,明天这样的人不至于还会不来上班吧。 为了这样的事情就不来上班,恐怕自己将来的 工作都会丢了的了。 想着想着,这样的事情真的太可怕了。 夏飞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官邸里面。 京城里面的人,住的都非常遥远。因为皇帝害怕这些人相互串门,然后做出一些夺取自己地位的事情出来。 夏飞的官邸在一个山脚下。 对于他这样没有结婚的人来说,他只能面对一个很大很大的空荡荡的院子。 外面是稀疏的星星,还有暗淡的月亮。 他一个人看着稀疏的星星,还有暗淡的月亮,感觉自己就是一直漂泊在大海当中的船只。 茫茫大海,他很想遇到一直能够和自己一起乘风破浪,风雨同舟的船。 但是只要是在大海里面航行过的人都知道,这样的场景是不可能的。 要么就是出海的时候结伴同行。 要是在海里遇到这样那样的船只,基本上就只有海盗了。 夏飞也是这样。 自己一个人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城管局,连一个同伴都没有。 好不容易有一个觉得会看得起自己的局长,没想到到了这节骨眼儿上面,他竟然也会对自己表达出了很多很多的不满了。 看来,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靠得住的。 他突然想起曹操说过的“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这么可怜的事情,看来这就是自己现在情况的真实写照。 但是,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感觉外面的空气很冷,自己的心很寂寞。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天亮,也不知道,天亮了应该要怎么去面对身边这些人。 其实那些人会不会出现,还是一个问题。 但是自己作为一个城管管理员,是不能随便放松自己的警惕的。 终于,天上露出了鱼肚白,他对着天空伸了一个懒腰,又度过了一个失眠的夜晚。 这个夜晚,对很多人来说都是美好的,或者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或者是一个人做着自己 喜欢的事情。 恐怕没有人知道这个夏飞心中的苦闷。 夏飞也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堂堂的飞腿快递员,为什么就莫名其妙会好像那些年轻人一样为了一点芝麻蒜皮的小事情,竟然失眠起来了。 既然已经到了上班的时候,多也躲不过的了。 于是,他就整理好了衣服帽子,朝着办公室里面去了。 果然,那些人一个都没有到。 又是自己一个人来到办公室坐着。 不过到了早朝的时间,他们还是按时来到这个地方了。 每个人看到夏飞在这里坐着的时候,都是一副白眼看着这个夏飞了。 夏飞也不知道应该用怎么样的面容来面对他他们的冷眼旁观。毕竟自己并没有做错,也不能低三下四去求他们。 他们看着这个所谓的总管,心里是非常不满意的,但是想到,既然明明知道他们不喜欢他,他还愿意这么早就来到这里上班。 感觉好像这个人还是有有一点点担当的。 如果自己的城管局交给这样一个人,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归宿。 城管局长好像也想明白了。 如果皇帝要这个小伙子来做城管局长,绝对不会让自己告老还乡的。一定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很好的职位。 而且按照大梁的惯例,如果一个人要调换岗位,只能往上面调换,不会降级的。 想到这里,不管是让他继续在自己手下工作,还是要到别的地方,好像自己都不会亏本的。 既然不会亏本,为什么自己还要做出这样一副乱七八糟的鬼脸呢?难道这样的生活就只能这样嫉妒别人吗?难道退一步就就不能找到落脚之处吗? 想着想着,陈局长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看着这个一尘不染的地面还有办公室,笑着说:“这是谁扫的地,这么干净啊?” 夏飞笑着说:“是我扫的。” 陈局长点点头,对夏飞说:“好好干,将来我们一起并肩奋斗吧!” 第245章 密令 话说陈局长表扬完了这个夏飞腿,夏飞非常高兴接受了陈局长的表扬。 陈局长终于也算知道,夏飞没有对自己的嫉妒耿耿于怀。 这样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就非常难能可贵了。 毕竟错在前面的人,还是自己,不是自己这样的话,别人是有权不原谅他的。 可是,这个夏飞竟然原谅了自己了。所以他就非常珍惜眼前的一切。 看来,自己活了四十多年,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嫉妒比自己厉害的人,总是觉得自己上面的那些所谓领导都是德不配位的,尸位素餐。 到了老了,自己好不容易当上了这个局长的位置,却又当起了一个封建势力的卫道者。 对那些升值过快的人,就会心里产生各种各样的排斥。 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是自己才是对的,好像只有对自己有好处的东西才是对的,只有对自己有好处的东西,才是合理的。 不过好像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合理的东西,所以就自己总是不高兴了。 想着想着,发现原来自己做的是这么过分的。 他好像听说过周兴嗣的《千字文》里面写道过“无论人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就想到自己的长处,想到别人的短处了。 于是,他就有点很不哈意思了。 就连自己身边的那些学徒们,都被自己刚才的过激的反应教坏了。 自己虽然对这个夏飞很不满意,但是既然说清楚了,就知道夏飞实际上是一个很能干的人才,能做这样的工作,其实以他的能力已经绰绰有余的了。 能够给他破格录用,其实是皇帝的英明。 如果自己用曾经自己的那些不公平的事情投射在这个皇帝中意的人身上,那也太过狭隘的了。 对于有过一点带你经历的人来说,这样的反抗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但是对于那些刚 刚进入职场的年轻人来说,看懂啊自己的师傅对这样的人充满了反感,而且是这么的不客气的话,他这样的无理动作,就被当做一个很酷很酷的动作,被手下的人竞相模仿。 竞相模仿之后,他们也对这个夏飞很不客气,要么就是出演男与,要么就是刘艳辉与。 夏飞只是恶狠狠地看着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陈局长看到这几个年轻人也很不高兴,就教训了几句。 没想到,这些年轻人竟然群起而攻击了。他们对这个人说:“你们也太过分了吧,当初这个夏飞投机取巧,也是你说出来的。怎么现在你就怕他了,你不用担心的,你怕他,我不怕。我来帮你。” 说着,就摆出一副好像要跟人打架的动作出来了。 陈局长看到这样子,感觉好像真的就要打起来了,就连忙劝道:“你们到底搞什么鬼,就算是这个夏飞千不对,万不对,你就可以随便这样欺负人家吗?” 陈局长眼睛直直地看着身边几个人,充满了愤怒的感情,对他们说:“你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很多的,你们刚刚参加工作,就来这里勾心斗角,以后你们的日子怎么过?” 夏飞知道,大家这里吵架,都是因为自己。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回避一下,让他们该怎么吵就怎么吵,吵完之后就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就是了。 陈局长这次摆出了自己局长的架子,对他们说:“我们都是在这个城管局里面工作的,你们不为了自己的城市出一份力,反而到这里乱七八糟,想着勾心斗角的事情,不如到宫中吏部,去想着怎么往上爬算了!” 这显然就是在教训他们,不好好听话以后就不要在这个城管局里面上班了。 大家都是很老实的人,但是这样 的话还是听得懂的。 既然局长不喜欢,自己再做什么也是徒劳的了。 当初自己排斥这个夏飞,不也是因为看在师傅不喜欢的份上吗? 他们从小就知道,为官之道,只要师傅喜欢,自己就做师傅喜欢的事情。 如果师傅不喜欢一个东西,自己就跟着师傅一起,去恨那个师傅不喜欢的东西。 这个好像是一个已经规定好了的规定。 可是,师傅这样一招,就好像来了一个很奇怪的急转弯。 自己不小心就碰到了跑道的旁边了,所以刚才一鼻子的灰,就是这样碰出来的了。 他们现在马上就好像是吃了一个安眠药一样,之前的所有不满意,都变成一种阿谀奉承的感觉了。 纷纷走到这个夏飞面前,笑着说:“夏总管,之前是我们不懂事情,希望你不要跟我们计较啊。” 夏飞哈哈大笑:“不计较不计较。我有句话想要安慰你们,但是这句话却又不好听,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哦。” 那一群小厮连忙问道:“夏总管尽管说来听听,我们不介意。” 夏飞点点头,说:“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我就记得有一句话叫做‘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么说起来,好像是对我很有意思一样。感觉我就是大人,你们就是小人。不过我没有这个意思,所以不敢直接就说了。” 那一群小厮听到夏飞这样说,连忙好像捣蒜一样在这里磕头,说:“是啊,夏总管说的很好,夏总管说的太好了。我们就是一群小人,不懂事的小人,不知道夏总管的威严。” 夏飞看到这一群阿谀奉承的小人,真是见风使舵的。 不过好像见风使舵并不是一个贬义词来。 仔细想一想,这个见风使舵不过是一个在水手里面经常使用的一个技巧。 作为一个水手,当然应该要学会看风,而且要顺 应这个风的变化来操纵自己的舵。要是不看着这个风来驾驶的话,就会陷入一个乱七八糟的驾驶过程当中去了。 那样子,标榜自己有个性,标榜自己特立独行或者说是自己有了什么东西,或者是不像那些坏人一样的时候,自己说不定就被暴风雨给淹没了。那时候要了个性还有什么用? 所以,夏飞从来就没有打算要跟这个人计较,况且这个地方,本来就是自己不能长久呆的地方,何苦跟这些人结下冤仇了? 他哈哈笑起来,就当做没有事情一样。 夏飞好像前几天一样,带着兄弟们来到市场还有各个地方去巡逻,维持秩序,感觉手下的兄弟比当初还要好用了。 刚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兄弟们,根本就没有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也没有说自己是什么好人,也没有排斥自己。 所以那个时候,就是公事公办,叫一下就动一下。 当然,排斥自己的那几天,就到处都叫不动,每次叫道了,就会说要做这个,要做那个。反正做起事来一点点就要做很久。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经过自己的一番开导,还有这个陈局长的一番管教,感觉就很老实了。 不仅仅老实了很多,现在还将自己当成了兄弟了。 既然是兄弟,感觉就完全不一样的。 当初做为下属,很多东西,都是上级领导命令自己,自己就会去做的了。 但是现在,作为兄弟,不仅仅看到自己的兄弟成了领导,自己心里面很高兴。 还会好像别人的兄弟一样,担心自己的兄弟被别人欺负,或者是害怕自己的兄弟做事情因为自己配合得不够好反而出了别的事情。 所以,他们不仅仅能够做好本职的工作,就连很多兄弟都还没有说出口的东西,他们想到了,都会提醒他们来做的了。 都说是打虎亲兄 弟,上阵父子兵。 这个城市里面的刁民,有的时候就好像是敌人一样,有的时候,说是老虎都一点不过分。 而这个夏飞,跟年轻的城管队员一样,就是他们的兄弟。 那个陈局长,年纪比他们大几十岁,看上去就是所谓的父亲。 所以,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都全部给用上了。 既然用上了这样的铁钉的关系,他们就可以非常猛烈地好像一个人那么团结了。 他们再也不会出现什么推诿扯皮,相互排斥这样的事情了。 他们走在路上,脚步好像都能够保持一致。 加上之前在城市管理之上做的那些功劳,很多很多建康城里的人,见到了他们在这里,都好像看到了说明书一样,从心里面就按照他们说的话去老老实实地做了。 整个京城顿时进入了一个非常整洁,井然有序的一个场面了。 可是,就在这歌舞升平的一个场面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道慌乱的马蹄声。 难道又是有人拦路抢劫,还是说这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没事做,想要出来搞事情? 陈局长和夏飞顿时叫手下的队员全部收起武器,然后自己抽出宝剑,走上马背,对前来的那个马蹄声严阵以待。 仔细看的时候,发现原来走过来的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原来是宫中的御前侍卫。 夏飞正准备抱怨这个该死的侍卫,一点点都不会悠着,这么凶猛地过来。 侍卫却又先说话了。 “哎呀,夏总管啊,你怎么在这里,皇上找你好久了,现在叫你马上就回去,他有事情要交代。” 夏飞看看整个乱哄哄的市场,有点为难地说:‘我现在还在维持秩序,能不能等下再回去?’ 侍卫拿出金牌令箭,对夏飞说:“不可以“ 夏飞于是就收了宝剑,交代了工作,跟着侍卫朝皇宫的方向去了。 第246章 密探 城管队员马上在后面议论纷纷。 那些崇拜夏飞的人,都说夏飞这样三天两头被皇帝叫过去,一定又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了。 可是,那些曾经被夏飞整治过的人,就开始幸灾乐祸。 他们知道,这个皇帝基本上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要是好像现在突然冒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说不定就是夏飞做了太多的坏事儿了。 做了坏事就要负担责任,这个责任负担起来,可大可小,说不定就是要杀头的了。 所以,他们又一窝蜂地围绕在这个陈局长的身边去。 陈局长看到他们好像没头苍蝇一样,哪里有好处就到哪里去,这样好像是很不讲义气的感觉。 不过,细心的人就发现,没有了夏飞在这个队伍里面,这个队伍就好像是没有了混。 当年自这个陈局长带着他们,虽然也是过得不错,但是因为陈局长过于随和,对那些占道经营的人随便忍让,很多人虽然出色的完成了这样的任务,但是却又总是被这些商贩们侮辱一番。 加上有些小队员,喜欢贪小便宜,经常抢劫一点小贩的东西,或者是问小贩要一点保护费。 这样就更加加剧了他们之间的良好关系。 刚刚走开不到半天,他们就开始想念夏飞了。 陈局长看看他们这样的思念,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明明前几天还排斥着这个人,现在就要想念人家。 看来这个夏飞虽然是飞扬跋扈,但是毕竟在做事情方面还是有着不可替代的本事的。 所以,他就走过去跟这些人讨论起来了。 “我看兄弟们啊,你们也别太着急了,你们的夏总管,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们不用这么着急哦。”陈局长叫道。 但是,手下的那些队员,纷纷看着这个陈局长,心里面有点思考地说:“其实,我们并 没有在想那个什么夏总管,夏总管怎么能跟陈局长您相提并论呢?” 陈局长看到他们这样阿谀奉承,心里面就忍不住笑起来了。 原来整个大梁的官员,从上到下都是这样阿谀奉承,这个阿谀奉承似乎就是一个天生的在官员里面的基因。 但是,这个夏飞,不知道为什么就被皇帝的侍卫哗啦啦带走了,好像说一句话的本事都没有,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不知道这个夏飞做错的事情,有没有带着自己城管队的名字,要是带着这样的名字,会不会连累到自己呢? 天色已经黄昏了,太阳的余晖从天边照到了天空。 天上面的浮云,全部都被这样的太阳染成了暗红色,金黄色。 那就是所谓的火烧云。 外面又传来了下班的云板。 打更的老头儿走过来的时候,感觉也是彻底蒙圈了。 有的时候,还是中午,就说外面有事要提前下班。 现在,明明已经到了晚上了,本来应该排队下班的,他们却又不下班了。 看来这个城管队员,好像是上上的洪水一样,来来去去都没有一点点的征兆。 只有自己打更好像太阳一样,来来回回,从不更改。 到了第二天,太阳从天上出来了。 但是,夏飞好像还没有来。 这个夏飞虽然是在城管队员这里考勤,但是作为局长也不能因为几分钟迟到就到皇帝面前告状的啊。 可是,夏飞不来,所有想念夏飞的人怎么办,这个依靠夏飞才能执行的巡逻大队怎么办》 他们于是陷入了一个非常困顿的境界里面。 这下,他们开始陷入更加深刻的思索还有怀念当中了。 这个夏飞,要是犯了小错,一定不会被关押这么久。 这都已经过了一天了,估计是在审判了。 要是审判还没有审出一个结果来, 说不定就要坐牢,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这个城管局,顿时陷入一片恐慌当中。 城管队员还有一种特别的规定,就是不能随便打听官员的下落。要是因为打听而被捉到了,就会罪加一等了。 话说夏飞来到宫中,皇帝秘密地将一个账本递给了这个夏飞的手上。没有名字,也没有地址。 夏飞打开里面,就是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词语。 看看这个本子的装饰还有上面的墨迹,明显就是大梁的东西。 大梁的人是不会写外语的,既然出现了这些看不懂的奇怪的话。那就一定是什么奇怪的密码。 皇帝本来还想留下一点点的线索的,但是好像看到夏飞已经全盘照收了他的东西,就知道,夏飞肯定是成竹在胸的了。 他试探地问了一句:“你可知道我要送给什么人?” 夏飞点点头:“奴才知道万岁想要送给什么人,但是要找到万岁要给的人,还要一点点的时间。” 皇帝点点头,他说的时间,就是要花一点点的时间去破译上面的密码,了解使用这种文字的人的身份。一旦找到了,收信人也就找到了。 这样的信使,萧赜之前只是在别人的口中听说过。 他知道,将信写在纸上,要是信使一旦出了问题,就会全军覆没。特别是有时候,信里面写着的非常秘密的东西,被人知道了,就会让自己的努力前功尽弃。 他早就听说过有一种人是可以在街上找人的,那种人不需要地址和名字,只要送到旁边就可以了。 这个夏飞,别人都说他有这样的本事,不过萧赜没有亲眼看到过。现在看他接受任务的本事,就知道,应该是那种人无疑了。 夏飞拜别了萧赜,一个人朝着自己的寓所去了。 他在一堆的资料里面,找了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 这个密码上面奇怪的文字。 原来,上面的东西就是江南盐商之间的账簿。 这个账簿是跟别的账簿都不一样的,上面的账本,放在桌子上看的是一种数字,但是对着阳光看,又是另外一种数字。 这是典型的阴阳账本! 好可恶的人啊,不管是做什么生意,要是做阴阳账本,就好像是一个正常人,说话阳奉阴违,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这样。 不管从什么角度上面来说,都是很不道德的人。 所以,这个夏飞知道为什么这个萧赜需要将这样的本子,偷偷放在自己的手里,然后不给他地址,也不给他姓名。 因为这样的事情非常重大,要是落入别人的手中,别人知道里面的内容,就真的不得了了。 夏飞顿时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从快递员变成了城管员,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从一只鱼进化成了一只乌龟。 鱼是水生生物。 鱼好像离开了水就不能生活的了。 然后,这个乌龟就是两栖动物。 两栖动物的话,就可以水陆两用,到处都可以生活下去。 但是,自己感觉在城管局里面的生活,到处都是充满了束缚。 那些舒服,就好像是沉重的乌龟壳,好像自己有了一个城管队员的标志,好像自己是一个所谓的主管,就头上有了一个非常耀眼的光环。 但是,这个光环,或者是盔甲,虽然能够保护自己,但是这样的光环还有盔甲身上毕竟还是有重量的。 这么大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身上,感觉就是非常辛苦的事情。 还不如一个快递小哥,在大街小巷,飞檐走壁,来来去去。 这个快递小哥就生活得非常幸福了。 他抱着手里面的那一封信,他看到这一封信里面充满了种种的期待,守信的人还有看信的人,都在等待自己的到来。 做城管这一段时间,当初自己准备的送信的材料,好多都不见了。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蜡纸。 因为路上艰难险阻,难免会遇到刮风下雨。就算是抱在身上,要是出汗或者出现了别的东西,把信弄脏了,反而让大家觉得不好了。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要做一张蜡纸出来。 他找来一张纸,摊开在了桌子上面。 然后用一块蜡,就放在纸上面,来来回回擦来擦去。 擦到上面看到了一层薄薄的蜡,他就开始检查了一下,蜡是不是够多。 然后就点燃了蜡烛,将这个蜡纸放在上面,烤融化了所有的那些蜡块,然后,渗透进了纸张里面。 他就满意地将纸张拿出来,包住了身边的那一本账本了。 这个东西,比自己做的快递还要有意思。 快递只不过是将别人的东西送过去,都是有名有姓的。不仅仅如此,很多还是从家里面带来的一些宝贝,土产。 所以,不但不需要保密,而且很多人收到快递还要马上拿出来给身边的人分享。 这次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做的是秘密情报。虽然不是行军打仗,他也没有参军,但是可以推断得出来,要是到了军营里面,军营里面的那些账本,那些信件,也应该是好像现在这样的情况,要这样送来送去的。 而且处处都是偷偷摸摸,好像是不能暴露一点点的目标。 这对一个身怀绝技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可能对某些人来说,这个是负担,但因为他们并没很厉害的本事,遇到这样艰巨的任务,他们只能敬而远之。 但是对于夏飞来说,他本来就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就算是没有工作,他还巴不得想办法去找工作。 现在难得遇到了这么好的动作,他当然趋之若鹜,充满了享受。 第247章 间谍 夏飞满意地将自己做好的蜡纸包住那一份珍贵的账本。 刚才那些蜡弄得稍微多了一点点,所以就有一点点的不均匀了。 不过感觉这个还是很好的。 他弄完之后,就用手沾了一点点的水放在这个蜡纸上面,那个蜡纸老老实实地,将水搁在外面了。 看来,这次就算是掉在海里面也不怕了。 夏飞满意滴跨上自己的战马,朝着临安的地方走去了。 夏飞知道,现在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任务。这个任务的特别之处,不在于自己需要做的事情有多么重要,而是要保证自己的行动要必须非常的小心才行。 因为这样的事情一旦被人发现,就会让这个账本的对方产生警觉。 要是这样,皇帝对自己的信任,就全部付诸东流了。 刚好走到临安的时候,正是宵禁的时间。 城门上面的守卫,非常生气地问道:“什么人,现在这个时候跑过来?” 夏飞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他努力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对城门上上面的人说:“我是过路的客商,刚好走到这里的时候,就到了宵禁的时间。” “你特么的,是不是傻?这个时候不知道宵禁的吗?还跑过来?” 夏飞原来以为这个临安的人都是非常温文尔雅,而且说话都是斯斯文文的。 没想到竟然遇到这样喜欢说粗口的人。 当然,被人骂了粗口,当然有一点点的不高兴。 但是听到这样的粗口,就感觉好像自己在京郊农村里面听到父母之间吵架经常止跌骂娘这样的话。 所以,听到这样子的粗话,就感觉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乡的感觉。 不过好像这个城墙上面的人似乎没有跟自己开玩笑的意思。 那个人凶神恶煞 地问道:“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夏飞听说,好像人们傻了的时候,就会傻傻地说话。说话就好像颤抖,前言不搭后语地,变得结结巴巴说:“我,我,我,我就是。过来,不知道现在就天黑了。” 城墙上面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怎么样的人都见过。见到这个傻不拉几的人,忍不住笑起来。 于是,不断地重复起这个人的话。“哈哈,不知道天黑了。难道他是夜行侠?夜行侠难道见到这样的宵禁也会担心?” 这么弄一下,他们就放松了警惕,对下面的夏飞说:“既然你知道现在是宵禁的时间,还不滚回去,没有客栈,你就在树林里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这个城楼上面的人,好像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一个人,一点点都不顾及了他的感受,甚至不关心他的死活,对他这样叫道。 夏飞只好非常沮丧地走到了旁边的树林里。 这个京郊的夜晚是非常寒冷的,特别是晚上,现在已经是到了深秋了。 为了行走方便,夏飞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多余的衣服,他以为到了深夜可以找个客栈安顿下来。 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在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下,就有点慢了。 不过,还好,一个晚上也不算是什么东西。 他就找到一棵树,在树脚下拴住自己的马,然后自己翻身下马,坐在旁边,将枕头放在树根,当做自己的枕头,靠着准备睡觉了。 远处传来了一阵急躁的车马声音, 远远看去,竟然是一对带着马灯的车马。 车强马壮的样子,感觉一看就不像是普通的客商用的。 要知道,这些千里马,虽然走得很快,而且载重的时候,走起来就好像是如履平地。 但是这样的马可要不少钱,而且要 吃不少的东西。 可是,商人们最重视的不是这个排场或者是表面上面的搬运的速度,他们最重视最终是的是金钱,是金钱,是金钱! 要是为了跑快两天,让自己多花几倍的价钱在这些马匹和草料上面,那些商人做不到,做不到啊做不到啊! 这样的人,一定是官场上的人。 但是,官场的人,为什么会带着货车? 难道是…… 真是冤家路窄啊,自己手里面还拿着这些盐商为非作歹的阴阳账本,没想到这路上就真的看到他们运货走过来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带队的是江南的总商之一顾司南。 朱一群作为资深的狗腿子,当然不会缺席的好事儿。 他坐在第二辆的马车后面,狐假虎威地坐在后面,跟着这样的车队。 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晚上要到这个地方了。 就好像那些夜晚航行的船在海上走,一点都不在乎看不看得到路面的状况。 他们只要看到天上的云彩,就知道地上面走在的船只还有航行的路线了。 他们不仅仅不担心自己这样倒卖私盐被别人发现会有做起来,而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买通了官府,官府见到自己都要礼让三分,自己就好像是天地通用一样。 他们快到城门的时候,点亮了手里的火把,将周围照了一个大亮。 就连旁边的城门都照得闪闪发光。 “什么人?”他们好像看到了旁边的夏飞,不过夏飞好像躲藏得很好,别人不仔细还基本上看不出什么东西,所以他们就走了。 但是,他们觉得好像自己真的看到了有人,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们朝着这个所谓的夏飞的身影扔了一块石头。 夏飞被那个石头打得眼冒金星。 忍不住要 叫出来,但是好在平时也学过要忍气吞声,所以他就没有叫出来了。 真的好阴险的一群人,看看他们扔石头的感觉,就知道了、 一般人绝对不会这样恶狠狠地砸下去的。 他捂住自己的脑袋,感觉上面一定破了皮,感觉自己的脑袋上面好像有一点点湿润的感觉。莫非那就是所谓的头破血流了? 他暗暗握紧拳头,心理面咬紧牙关,想到将来要是跟他见面,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该死的东西了。 那些马车好像是皇帝的仪仗队一样,得意洋洋地朝着临安的城门走过去了。 城门上面的守卫马上消失但是那种趾高气昂的感觉,乖乖滴走到城门下面,打开了城门,好像是欢迎什么贵宾一样,卑躬屈膝地对这个马车说:“顾总商,朱总管,你们辛苦了。” 夏飞看着这一堆乌合之众,感觉就不是好东西来。 绝对不可能是好东西。 所以,这个东西,是绝对不可能是给他们的。 说不定,这个东西,就是他们在那里做坏事的罪证。 但是这封信还有这个账本到底应该是给谁的呢? 这个夏飞心里暗暗思忖着,这个绝对是给一个诚实守信的人。 他听说,这个朱轶群,好像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来的。 他不是江家的狗奴才吗?怎么总是跟在顾家做坏事? 而且还是做这样的事情。 恐怕这件事情闹出去的话,不仅仅现在搞事情的人会遭殃,恐怕江家也会严惩这个该死的朱轶群了吧。 看到这样的马车趾高气昂地走进了城门,城门就好像宫门一样,轰隆就关下来。 这个夏飞心里,一阵淡淡的沮丧。 感觉自己没有那种一点点的依靠,就只能公事公办地,对这些趾高气昂的家伙,卑躬屈膝了。 等了不知道 多久,才听到林间的鸟儿在叫了。 天终于亮了。 但是这个在城头守卫的士兵,是不会这么准时出来的。 因为夜班对他们来说,这里上班就相当于是在疗养。不仅仅能够远离自己狭窄的小房子,甚至还可以叫来什么歌姬来喝酒赌钱的。 好不容易过了一个晚上,不好好睇多睡一下,造成来的人都没接班,为什么要起床开城门啊? 要是开了城门了,来来去去的人就很多了。 那些直来直去的人,或许还算是比较省事的。 遇到一些胡搅蛮缠的,或者是不认识路的人,跑出来问路,或者缠着自己,自己的一个白天就都开始忙忙碌碌了。 夏飞晚上呗他们看到,还要被询问一大堆这样那样的事情,要是这么早进来,他们觉得他叨扰了自己的美梦,刁难起自己来,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夏飞远远地看着,看到远处有几个客商三三两两地走到城门下面,就感觉终于有人来到了。 他伸了一个懒腰,看看后面的太阳,摸摸树干,看看地上砸到自己的石头。 挣扎着就上了马了。 他好像一个都比一样,跟在那一群的人后面。 足足迟到了一个时辰,城门才真正打开了。 昨天质问自己的那个士兵,好像还认识自己,一个个人放进去,见到了夏飞的时候,冷笑道:“昨晚就这么早过来,结果一个早晨睡的比猪还要死!” 夏飞心里慢慢嘀咕,自己不睡觉的时候,他们才是在睡觉呢。 不过,这口气是不能争的。因为这口气,并不是一个好的事情。 要是跟别人说出了自己其实是为了要调查私盐的事情,或者是要送什么账本,自己的一个石头就白挨了。 他傻傻地跟着那一群客商,就这样进去了。 第248章 线报 被这样一番没有节操的奚落,夏飞感觉一个人都快要被气炸了。 但是他深深的记得自己小时候父亲跟自己说过,若要人前显贵,就要人后受罪。 这个就好像是海战里面的的事情,遇到别人的侵略,不仅仅不能随便就反击,还要忍气吞声,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就将这个敌军一举打沉了。 所以,他只是当做这些人是放屁的。 要是莫名其妙,为了自己的所谓的一个面子跟他们理论起来,不小心打起来了,谁都不让谁的时候,那些兵丁问自己要身份资料,搜起身来的话,自己口袋里面的账本就会暴露出来。 暴露出来了之后,账本上面的秘密就已经不是秘密了,那些被账本里面记录了的人,就开始会乱七八糟的了。 所以他只能当他们是放屁一样,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城门了。 他径直走向江家的大院,昨天那些货车的样子似乎一点点都没有痕迹了。 但是,这些东西,他们既然有心要做,也知道这是违法的,所以不会随便让别人知道的。 但是,任何东西,做得再严密,也没有办法消除那些蛛丝马迹。 所以,他知道,这些东西,不是没有痕迹,不过是现在的痕迹不明显而已。 他找了一个驿站,将自己的马寄养在那个驿站的草料馆。 自己就装作是一个来临安旅游的游客,到处走来走去,随随便便就来到了江家对面的巷子门口。 江家的人进进出出,就是没有见到过江云海。 经过这么多时间的打听还有摸索,他终于知道,这个江南商会的总商现在就是江云海无疑了。 但是,好像总是见不到江云海走出来,这样一来二去,就感觉好像这个江云海有点让自己失望了。 他很想直接走进去,但他知道,如 果这样走进去的话,说不定就会暴露自己的目标。 况且, 这个江云海是不是萧赜要找的人,目前还不不得而知。 所以,他就要格外的谨慎了。 他又坐在这个门口,坐到了太阳在中午的时候。 火辣辣的太阳,照在他的脸上,竟然觉得有一点点的头晕。 他觉得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或许这个江云海就不会徒步走出来。 如果他不徒步走出来的话,他就一定会乘车或者是坐轿出来的了。 要是乘车或者是坐轿的话,这个他身边就一定会有很多的人。 很多人的话,如果交出了这个账本,被旁边的人看到,那就很不好了。 毕竟萧赜将这么秘密的东西给他,当然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夏飞知道没关系,因为他不知道这里面的奥妙。 但是江云海身边的人,跟着江云海都这么多年了,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这个盐之间的关系,对上这样的本子,他们就一定知道了。 他觉得自己不能到这个地方下去。 思考了一番,他觉得自己应该到酒店里面等待。 他四处打听之后,终于知道江云海经常会到一个叫做临安楼的酒店里里面吃饭谈生意。 因为那个地方是临安最大的酒楼,江家里面还有一点点的股份。这个地方正是江南总商会的办公地点。 于是,他就到了临安楼的大厅里面候着,叫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坐在客厅当中,东张西望,看着身边来的人。 这个临安楼,果然是非常气派,就连吃饭的碗筷,都是银子做成的。 筷子,更加是乌木头尾都镶嵌了黄金。 看上去就是金碧辉煌的了。 唯一不好的好处,就是这个店里面的小二,都比较势利眼。 看到是点了很多东西的客商,就看上去好像小狗一样 ,来来回回,摇头摆尾。 但是看到这个夏飞,只叫了一壶茶,而且什么点心都没有叫。好像又快要到高峰期了,高峰期的时候可能 会有很多人用餐,就开始走过去,盘问起了夏飞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呢,现在是高峰期,需要最低的消费,是三两银子,不知道您是否方便呢?” 夏飞平时也不怕别人谈钱,更加不怕别人说自己没钱。 但是如果有人 说因为自己没钱,就不让自己做这个,也不让自己做别个,那就会很生气的了。 他立马问道:“我听说这个临安楼是有鲍鱼炖猪肚,不知道你们哟没有?那个可以值得三两银子?” 店小二呵呵笑道:“这位客官,您可不要看不起我们,要是我们上了这样的菜,你就不要说没有钱。” 夏飞立马从口袋里面掏出五两银子。 啪嗒放在这个桌子上面,店小二被这样啪嗒的声音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小商贩,好像是来看热闹的,带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货物,没想到里面全部都是银两! 看来,人真的不可貌相。 如此沉重的银两,放在自己的口袋里面,却能够举重若轻,好像是拿着棉花一样,看来这个人好像是很厉害的了。 说不定还是一个武林中人。 但是,一个武林中人,还能有这么多钱。 这样的人真的惹不起,不管是来正常的,还是来打架的,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于是,这个店小二好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对这个夏飞说:“不好意思,大爷,我们刚才跟你开玩笑的。” 夏飞这下就生气了,对这个店小二说:“你们的鲍鱼是开玩笑的,我这个银两可不是开玩笑的啊,你看看,这个是不是银子。” 说着,就拿着银子,朝着店小 二的脑壳敲了一下。 店小二脑袋就这样被硬邦邦地敲了一下,感觉眼冒金星。 但是俗话说是吃得咸鱼抵得渴,自己要作死去问人要银两,以为他没有钱,现在人家拿出了钱了,自己又不能提供人家需要的服务,就只能出来道歉了。 刚好这个酒店的老板准备到楼上去招呼江云海,看到这个小二闯祸了,就走过来,对小二说:“你怎么回事,竟然将这个东西得罪了?” 店小二来来回回地站在那里,垂头丧气,看着老板,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飞以前也是做快递的。快递跟这个店小二一样都是临时工,都是服务行业,经常不小心就会遇到品德不好的客人。 遇到这样的客人,他就只能道歉了。 现在,看到店小二道歉,感觉好像是自己做了错事一样。 虽然自己是有道理的,但是就算有道理,也可以不用这样的方式来做啊。 他就非常老实地笑着对老板说:“没什么,我不过是要了鲍鱼,他没有,我就说了两声那。” 老板知道,绝对不是鲍鱼不鲍鱼的这么简单。但是既然客人说是鲍鱼,那就是鲍鱼吧。 老板避重就轻地对这个夏飞说:“是啊,这位客官,你应该知道,我们这里的鲍鱼,是要提前预定的,您想要的话,下次我送到你府上,您看怎么样?” 夏飞看到老板这么有诚意,就摇摇头,说:“算了算了,就算是我晦气,我回去了,还不行吗?” 老板不想得罪这个客人,就对店小二说:“你给这个客官的名字记下,一个月全部吃喝玩乐,都是我的。我要到楼上去陪江总商喝酒了。” 夏飞听到江总商两个字,就感觉好像是听的哦啊了福音一样了。屁颠屁颠地问这个老板说:“什么,江云海在你这里 ?能不能带我引荐一下?” 老板看到夏飞能够说出江云海的名字,但是这个人却又好像是没有见过的人。就不敢随便答应,思忖了一下,对夏飞说:“这位老板,让我跟江总商说说,看看什么情况好不好?” 夏飞抱怨道:“看看,一个人都不敢介绍,我看你也不过如此。” 说完,就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将那个本子递给了老板。 这个念头,要请人来陪酒,一个能说会唱的人,已经不能算什么了。 要有头有脸的人才能算有面子。 比如皇帝找人喝酒,就得找那些什么尚书,什么宰相的。 什么歌舞的陪伴,不过是一个陪衬而已。 想想这个老板,混到今天也不容易。到了今天还要陪酒。 想必这个老板应该不会参与这里面的东西去,应该会老老实实地将本子递给江云海,他就非常放心地将手里面的本子,递给了这个老板了。 蒋云海接过了老板手里面的本子,好像手脚抽筋一样,对这个老板说:“给你这个东西的是什么人,赶快给我请进来!” 江云海本来是一个非常斯文的人,说话低声下气的,从来不会大声说话。 但是刚才说的什么请进来这几句话,好像就穿透了这个门口。 不需要等到老板说话,这个夏飞已经准备好了。 夏飞站起来,等到老板一说,就走进了房间。 见到了这个江云海,江云海马上就让旁边的这个老板出去。然后就跪在地上说:“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飞连忙说:“不敢当,不敢当,江总商站起来说话。” 原来这个账本就是当年送给皇帝的账本,现在经过皇帝看完了,发回给了他自己。就相当于是一个圣旨了。 见到圣旨当然就要用圣旨的礼仪来表达了。 所以只能顶礼膜拜了。 第249章 秘账 夏飞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可以这么简单就见到了这个日思夜想的江总商。 他看着这个本子,感觉被封为一品官员还不如今天这么荣耀。 夏飞经常做快递业务的,总是不断给和个人或者是那个人传递这样那样的东西。 所有收到东西的人,心里都是一种千呼万唤出来的高兴。 所以,对于这样的感激,夏飞是比较麻木的,但是第一次能够送密信,他还是很高兴了。 江云海看到上面皇帝简单的批注,就知道皇帝已经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了。 况且,对于信使这样的东西,他们之间是有一个很好的默契感觉的。 一般来说,第一次的信使可能需要经过相互的认证,但是这之后就可以进入一个直接通信的单线联系了。 江云海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干练的青年人,问道:“年轻人,你之前做什么工作的啊?” 夏飞支支吾吾,回答了一下,说:“我是做,做城管,还有做快递的。” 城管还有快递?这样的兼职好像不太和谐的一样。就好像一个人,如果说自己是警察兼小偷,那就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警察还是小偷了。 夏飞只好解释道:“我之前是做快递的,但是被太子看上了,就让我到城管局做城市管理员了。” 要是他将这两个职业的顺序调转一下,或许大家还会相信一点的,问题现在他是城市管理员,然后又来给人送信,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夏飞好像看出了这个江云海的郁闷,就对江云海说:“其实,皇上叫我在城管做,然后的等待临时的任务。” 江云海点点头,他终于知道了。 看来皇帝真是知人善用。因为这样的敏感工作,就算保密性做得再好,也会遭到别人的调查的。 唯一的方式,就 是能够藏起来,去做一个没有人怀疑的工作。 要是人们要捉这样的线报,首先是在快递公司,然后就会找那些军队里面的人。 可是,城管局,好像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些人也都是坏人一般,胸无大志,只知道抢夺百姓。 江云海看看身边好像没有什么别的人,就对这个夏飞说:“夏兄弟啊,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到我们家里面住几天吧,我这里还有一本账本要给皇上呢。 夏飞看看这个江云海诚恳的样子,就对他说:“不过,我的马车还锁在一个柱子上面。” 江云海对他说:“你还担心什么马车,你到我家的话,几十匹马,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了。” 夏飞哈哈大笑。 这个时候,临安楼的老板从外面走进来了。 见到夏飞跟江云海谈得这么投机,就好像狗头一样呲牙咧嘴,对江云海说:“江总商真是春风得意啊,来来来,喝了这一杯酒。” 说着就拿着一个很大的坛子上来。这个坛子一看就知道是来头不小的。 起码是在地面藏了十年以上的。 这样的东西,恐怕价格不菲吧。 不过,用来招呼这个总商会的会长,好像再贵的东西都不嫌贵的了。 于是,他就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口。果然不是那些路边的米酒可以随便比的了。 喝完酒,夏飞就对江云海说:“我告辞了。” 说着就去骑马了。 夏飞走到自己的马旁边,见到附近站着几个吊儿郎当的人。 他们看着他,他也看着他们。 如此对视了好久好久。 夏飞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马牵走了。 那几个人在他后面叽叽咕咕叫了几声。 他虽然听不到他们到底说的是神马东西,但是这个狗嘴里面是不会吐出象牙就是一个从来都不会改变的 事实。 从他们的动作来看,好像是那天晚上,对着自己砸石头的人。 莫非他们看到自己额头上面的伤痕了? 他比谁都只好到,擒贼擒王这样的道理。 要是对这样的小喽啰都要计较的话,见到他们的大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所以,他们就非常小心的走了。 江家的大门,即使是在晚上也非常的金碧辉煌。 他们在门口点了很多很多的灯光。这些灯光将他们的门口照耀的好像是白天一样。 而且,这个灯光的方向全部是经过了一个大师设计出来的。 灯光和镜子灯笼的摆放都是很讲究角度还有方向,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发亮的国画。 夏飞刚刚走近门口,门口就应声而开了。 只见这个江家大多数的人,都走过来,跪在门口,给他鞠躬,行李,齐声叫道:“临安江家参见钦差大人!” 夏飞纳闷地看着江云海。 江云海首先站起来,后面的人也跟着站起来。 江云海走到这个夏飞面前,对夏飞说:“夏总管不要诧异,你是皇帝派来的人,自然就是钦差大臣。” 夏飞有点觉得不可以,但是好像也真的没有错。 自己的确是所谓的钦差大臣。 于是,就相互行礼,自己一个人走到了会客厅里面去了。 江云海非常高兴帝给夏飞敬茶,对夏飞说:“你可知道,游龙王爷,萧逸轩,当年就长期住在我们这里啊,还改名字叫做阿福,住了好多好多年。” 江云海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高兴的。但是这件事就值得他说很多很多次了。 因为对于江云海来说,这样的人,就相当于是自己家族里面的金碧辉煌的徽章。 夏飞连忙谦虚道:“我就比不上咯,因为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信使啊。” 江云海哈 哈大笑:“夏总管过谦了。我这么说,也是为了让你安心,你可知道,这个城里面有一些很无聊的人,经常做坏事的,来到我们这里,还要嫌弃我们的东西不好。” 夏飞知道,他说的就是钟无良之类的人。 这些人真的是活该,就连王爷都能够接受的场地,和条件,竟然他们觉得不好。 看来,这个世界上是只能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的。 那些小人,你不用得罪,他们都会给你产生这样那样的仇恨的。 夏飞连忙对这个江云海说:“江总商不用担心,我既然来到这里,就不会挑三拣四的,大家都是为了皇帝做事,只要不做坏事,就很好了。” 江云海点点头。 他又说:“你住在我这里的话,我是很欢迎的,只不过,你不要在这做一件事,然后又阳奉阴违。” 夏飞知道,他说的是那个朱逸群。 那个账本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现在他说出来,不过是告诉这个夏飞,自己其实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还没有一个良好的时机可以处理那个该死的朱一群。 夏飞没有想到,两个人在这个地方说暗话,竟然可以这么默契,好像相互已经约好了的一样。 夏飞高兴地来到自己的房间。 这个房间就跟自己的官邸完全不一样了。 自己的官邸就是在一个荒山脚下。 荒山上那种恐怖的声音,还有那些寂寞的感觉,好像让他现在都觉得心有余悸。 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现在就不一样了。 毕竟临安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大都市。 这个都市,是一个不夜城。 就算到了晚上,也是非常热闹的地方。 他们在这个地方,可以为所欲为。 江边的渔船,好像还在发出歌舞升平的声音。 他好像还跟着这些江南的小 调不断地哼唱。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生活在这个江南的一个人。 要是当年没有出声在京郊的那个蛮荒地带,说不定,自己就在这个美丽的江南城市里面做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学徒了。 不过,命运就是这样的作弄别人。 你想做的事情,命运基本上不让你做。 你不想做的事情,命运却又让你轻松地做成了。 你做着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有很多人不喜欢。 当你历尽千辛万苦的时候,想要接受这样的事情,上天好像突然就让你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了。 命运命运,就是不断的在运动。 如果一个人的命不运动了,说不定,他就是生活在人们的心目中,已经死掉了。 现在的夏飞还没有死,所以,他要做的事情个还有很多很多。 夏飞经过一阵的思考,终于睡着了。 要知道,这几天又是要跟那些反对自己的人勾心斗角,做这么多的思想工作,豪不容易现在才彻底摆平。 结果,马上就收到要送信的任务了。 送到路上,见到这样的人,差点就没了命。 可以说,他不仅仅是伤脑筋,而且还是伤身体。 这么辛苦的人,一碰到床就马上睡着了。 他感觉自己的脊背还有床上的枕头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一点点的缝隙都没有。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好像是山里面的一棵树,在天黑的时候,自己都不用好像白天那样支撑这样那样的树叶,树枝。 他非常高兴地看着这个树枝,感觉好像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东西。 自己作为一棵树,或许就是最好的东西。 人们形容一个人重要的时候,都说他是国家的栋梁。所谓的栋梁,不就是一棵树吗? 现在自己是树了,就应该好好发挥自己的作用了。 第250章 打草 第二天,夏飞没有任何的任务,所以一直睡到了午时。 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亮晶晶的太阳的时候,夏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睡到了午时了。 要知道,夏飞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农民的儿子别的不会做,早睡早起就是每日的必修课。 因为对他来说,早睡早起,就是对庄家的最大的尊重。 特别是好像晴天这样的天气,如果一个人睡懒觉的话,一下子不小心就到了很晚,然后太阳高了,就很热。 天气了起来,做工作就不那么容易了。 后来,他到了城管局,这个城管局的管理对象,就是临安城里面的市场。这个市场过了中午就没有什么人摆摊了,自己想要干活都干不了了。 反正,自己要是在以前,这样睡觉,就是逆天的。 不过这里是在临安,自己又是一个钦差大臣,所以这个江家的人似乎对自己不敢怎么样的了。 所以,他就高兴地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的云朵。 感觉好像是来到一个美丽的天上人间。 躺在床上毕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毕竟来到这个地方,也是在做客的。 做客就要有一个做客的道理。 所以,他必须起床来,给江云海请安,给江夫人请安。 看到这个年轻人给自己请安,他们就更加高兴了。 自从两个女儿出嫁了之后,还有自己的养子萧逸轩也回到了皇宫之后,这个江家就变得寂寞起来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给自己请安。虽然明知不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是寄养在家里面的人,但是总比没有人请安的要好啊,所以就非常高兴。 一高兴,这个江云海就忍不住要赏赐,赏赐起来就要惊动别的人了。 江云海身边最贴心的小厮白白不在身边,朱逸群听到江云海叫了几 次,没有人答应,他的哈巴狗性格马上就被激活了。 他好像一只狗一样,走到江云海的身边,问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江云海很不高兴,但是看到既然有人来了,也不能太过表露自己的怨恨,就说:“你去弄十两银子,给这个夏总管。” “夏总管?”这个朱逸群纳闷地嚼着。 不过看到他的脸庞,还有额头上面的伤口,好像意识到就是那天晚上跟踪自己的人。 那天晚上,他是去算过卦的。 算卦的人说,自己的行踪会暴露无遗,然后,路上可能会遇到一个皇帝派来的人。 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他愣在那里,看了夏飞很久,心理面想要除掉夏飞,但是却知道这个应该不可能,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但是,江云海好像心里很不高兴就对这个朱逸群说:“你是不是傻的,我叫你干活你听不到吗?” 朱逸群只好老老实实地对江云海说:“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了。” 说完,就到库房去,将银子拿了来了。 朱逸群感觉自己就是最倒霉的人了。 不仅仅别人跟踪了,还要被迫给这个人发赏钱。要是发赏钱的话,自己就一定要跟这个人要回代价。 朱逸群就是这样一个非常小气的人。从来就不觉得自己会做错什么东西,只要自己喜欢做的,自己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他都会想办法找别人要回啦。 夏飞也非常客气地感谢了朱逸群。 他大概知道,今晚朱逸群肯定会跟身边的人说自己的坏话的了。 自己其实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是被这个朱轶群发现了,就在别人心理面不会有一点点的好印象。 毕竟这个朱轶群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想要他对自己好,不如希望狗改了吃屎。 接下来 几天,都是在家等待。 江云海对自己可以说是非常客气,而且充满了关怀。 夏飞也没有感觉到朱轶群对自己有什么不客气的地方。 并这里是江家,这个江家的家奴是朱轶群。 朱轶群是不可能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合理的事情来的。 他大概也想得到,朱轶群现在是所有的愤懑都藏在心里面,想要发泄,却又没有一个地方。 想必这样的感觉是最难受的了。 但是,如果一个人不是想要做坏事的话,就不会心里面不高兴。心里不高兴的人,都是因为做了坏事,不顺应天理,当然自己的心也不能安生了。 到了第三天,江云海把自己这几个月整理出来的账本给了夏飞看了。 夏飞知道,自己和江云海做的是同一件事。 江云海是在后面,将这个账本上面对不上的东西写出来。 自己确实在路上,见到了他们贩卖的证据。 要知道,现在他们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只有放了很长很长的线,才能钓到很大很大的鱼。 想要钓到很大很大的鱼,就必须放出很长很长的线。 如果线不够长,鱼就永远都不够大。 这个就是钓鱼界的一个真理来的。 这个真理,谁都没办法可以改变。 越是这样想,夏飞就感觉自己越应该好好学习学习。 虽然很多东西,知道了就是很好的,但是很多时候,并不是如此。 如果自己不好好地做事情,凭着自己的利益,或者是为了一时快乐,说不定就会触犯道德的底线,然后自己就过得很不开心了。 然后,他收起了这个江云海的信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一样,跟江云海道别了。 江云海给夏飞准备了很多很多的行李盘缠,夏飞想要拒绝,但是被江云海反拒绝了。 江云海振振有词地对夏飞说:“夏总管啊,你来到这里,就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你要是空手回去,就是怪罪我,也是怪罪皇上了。” 听到江云海连皇帝都抬出来了,自己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江云海拿着沉甸甸的行李走出了门外,眼神告诉江云海不用担心,这个东西给了自己,就绝对不会落入他人手中。 况且这张纸这么神秘,没有姓名,也没有地址,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安全的信件。 夏飞沿着原路返回,因为上次在宵禁的时候,在城门口遭到守卫的阻止,所以他这次要算好时间。 如果天黑之前能够赶到建康城外,那么就还没有这么快关上城门,自己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走进去了。 上次出发的时候是在午时,所以这次他出发,就选在了卯时。 那一匹跟随他来的战马,经过几天的调整,竟然变得比原来更加肥壮不不少,夏飞不得不敬佩那些驿站管理人员的专业技能。 翻身上马的时候,感觉马已经被压抑了很久很久,恨不得被人抽打一下。因为马天生就喜欢到外面跑的,如果哪一天没有任务了,就感觉好像自己被人抛弃了一样。 要知道,动物和人一样,都需要归属感。尤其是好像马和狗一类的动物,他们平时还喜欢作为人们的宠物。 要是人们经常没有任务,跟她没有联系了,他们甚至会产生一种自卑感。 现在好不容易重新被这个夏飞安排了新的工作,马就变得非常高兴了。 马努力地迈开自己的双腿,在这个道路上面奔驰了。 因为自己不小心长了膘,走起来好像不那么自在了。 毕竟自己的双腿还是非常有力,所以,他跳起来的时候,还是非常勇猛。 走着走着,就走 到了黄昏的时候了。 这必须要在晚上留宿,所以夏飞就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小旅馆。 小旅馆在一座山脚下,和一个驿站并排。 其实就是驿站的站长自己开的,因为驿站是公家的场所,不能随便招呼客人。 况且这个驿站也不那么容易接收客人,所以就在隔壁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客栈。 可以说,这个客栈跟他们的驿站基本上是一样的。 夏飞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客栈睡下了。 旁边的战马就被拴在这门口的拴马桩上面。 这段时间在临安,可以说自己整个人都有点变懒了。 就算临安不如这个建康这么热闹,但是毕竟也是一个闹市区。 夏飞感觉自己已经有点慵懒了,不过想到如果回到了京城,那么多的任务放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定不会好像现在这么慵懒的。 然后,他就陷入了美妙的梦境当中。 他感觉自己飘飘欲仙,走进一个世外桃源。 这里面有潺潺流水,还有飞舞的彩蝶。 到处都是跳舞和唱歌的美女,还有美丽的阳光,照在地面上一点点的不觉得灼热。 但是,这样的清凉马上就被一个声嘶力竭的闯入打断了。 一群人带着火红火红的火把,身上血淋淋的 衣服,走到这个房间里面,伸出宝剑,对他们说:“抢劫!” 外面的战马不断地嘶鸣,冲撞来的人,但是来的人好像对自己一点点的害怕都没有,甚至想要杀了战马。 只不过那匹战马变得非常结实,不仅仅不能让那些来人伤害到自己,反而伸出自己的腿,不断地踢来伤害自己的人。 看来自己又做噩梦了。 其实总是做美梦对自己也是没有好处的。不如时不时做一个噩梦,还能有一个警醒的过程,不要让自己过得太过颓废。 第251章 山火 就在夏飞吓得好像是要翻身跌落下床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外面一片炽热。 火红火红的光亮,从外面照进来。 这深更半夜的,不可能这么快就天亮了。 就算是天亮,也不可能会这么热的温度。那一定是——绝对就是着火了。 夏飞睁开眼睛,果然发现外面是一片火海。 这火好像是从山里面捎烧过来,但是实际上好像是有一阵风,控制着这个火的发展方向。 他连忙走到门口,想要打开门,却发现这个门还是锁住了。 难怪那天见到朱轶群的时候,那个朱轶群用这么复杂的眼光看着自己,原来是在预谋这样的事情。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难怪那个店家给自己的酒这么美味。原来是他们在酒里面放了东西。 想到这里,夏飞酒真的抱怨自己太傻太天真了。 原来这个社会太复杂了,好多好多的人,都是围在自己身边,想要谋害自己的。 自己明明看到有人对自己图谋不轨,但是却又没有对这个人加以防备,看来真是失策失策啊。 想着想着,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外面的火不断地逼近自己,他看看自己的窗口,觉得只能从这里跳下去了。 那是三楼的一个房间。 好像这个客栈的老板就是被那些纵火的人买通了一样,明明已经到了晚上,没有什么人来住宿的,却偏偏说这个楼下的客房都已经满人了。 看来就知道一楼二楼跳楼会方便一些,弄到这么高的地方,他跳下去,就会粉身碎骨。 他有点犹豫地打开了窗子,看看外面竟然立着自己喜欢的马。 原来梦里面见到的火灾,并不是一个虚幻的梦,而是一个真正的事实。 马在火海里面来来回回地蹦跳。好像它也知道这里很危险 。但是它好像更加知道,慌乱只能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 所以,它非常理智地在这个地方,眼睛深邃地看着前方,寻找一个没有火的道路。 夏飞纵身一跃,不偏不倚,落在了马背上。 小马好像知道夏飞要跳下来,故意脱掉了自己的马鞍。因为马鞍是非常坚硬的,要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夏飞的酷当,还有酷当里面的东西,恐怕就要报销了。 夏飞跳下来的时候,竟然感觉这个马背非常柔软的,甚至有点担心自己的骨头弄疼了这个可爱的小马。 他拍拍马脖子,轻轻拉了一下缰绳。 马好像已经认得道路的一样,寻找一个没有什么火焰的道路,就朝外面走了出去了。 这样的马,果然是生死之交,果然是莫逆之交啊。 大概走了一里路,他们觉得火海已经远离很远了,大概都已经安全了,就停了下来了。 夏飞翻身下马看到马浑身是汗,一些鬃毛因为在火中行走太远,竟然有些烧焦了。 它身上的鬃毛变得有点酥,大力一碰,竟然断掉了。 夏飞拍拍马的脑袋,小声地说:“你呀你呀,也不小心一点点。要是你被火烧了,我就可以吃烤马肉了。” 马非常得意地摇摇尾巴,嘴巴不断地拱这个夏飞的脖子。 夏飞知道,这是对自己在示好。 可是,现在真的不是一个顾影自怜的时候。要是朱轶群知道自己逃出火海,一定还会更加变本加厉,追杀自己的。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能够快点跑到建康,到了皇帝身边,就有一个保护伞了。 夏飞一口气骑着小马就朝着建康的城门奔走过去。 走着走着就天亮了,他们就在一条河旁边喝了水。 这河里面的水非常清甜,可能是自己差点在火海里 面丧生的缘故吧,现在看到水,感觉就好像是救命恩人一样。 然后,他们就朝着这个建康的城门跑去了。 原来,夏飞计划要在黄昏之前到达城门,那个时候,可能没有关门,自己就可以直接进去。 但是,没有想到,一个半夜的山火,竟然让自己半夜醒过来了。 然后一路狂奔,竟然没有到晌午就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了。 人算不如天算,这个灾难,有的时候对自己来说,不能不算是一个契机。 他就混在来来往往的客商当中,进了城门了。 话说朱轶群看到这山火已经将客栈烧了一个精光的时候,非常高兴地对客栈的老板说:“乖乖隆地洞,萝卜烧大葱。” 客栈老板也跟着赔笑,对朱轶群说:“朱管家果然是聪明过人啊。” 朱轶群跟着客栈的老板回到他的客栈,只见到所有的木头都变成了碳。然后能烧的东西都已经烧干净了。 客栈老板有点伤感地看着这个地方,之前这个朱轶群是答应过要赔偿的。 可是,现在好像闭口不提了。 反而好像皇帝的口吻一样,对客栈老板说:“老板啊,你这次可以说是顾全大局,我代表我们大梁帝国,感谢你!” 老板看看朱轶群,就闻到:“不知道,朱管家当初答应小人的银两……” 朱轶群东张西望,看看朱轶群,又看看天,问道:“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这后山着火了,然后你问我要赔偿,难道这山火是我放的不成?” 看来这个朱轶群是要耍赖的节奏了。 朱轶群连忙劝道:“不是这个意思,小人的意思是,我们是小本生意的,就这么烧了火了,以后我们的日子怎么过?” 朱轶群哈哈笑起来:“老板你的举动,是为民除害,舍身报国,难道你 还要求什么报酬?” 老板这下的心彻底凉了。 好像当初答应的东西都已经付诸东流了。 他真的后悔当初答应了这个朱轶群。 可是,如果朱轶群来到自己这里,提出要求不答应的话,说不定就不是那样随便的弄一下了,他将自己弄死,说不定都有可能。 这个朱逸群的名声,好像已经是臭名远扬的。 大家都对这个人充满了怨恨,但是却敢怒不敢言。 朱逸群虽然做了坏事,但是毕竟还要维持自己的能量,就笑着对这个老板说:“老板啊,不是我不愿意帮助你。因为呢我如果赔钱给你的话,别人就知道这个火是我放的了。这样的罪名,我可当不起啊。” 老板冷冷一笑:“要是真的给了钱,谁会知道是不是他给的,还有谁会计较这样的东西?” 不愿意给就不愿意给,不用找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借口。 这样的借口,只能给大家带来不方便。 好在这个老板知道,做事都要留一条后路。他现在就留了一条后路了。 他在自己的酒店地基下面,藏着很多很多的银子。 他打算等到这个人走了以后,就重新盖自己的酒店。 不过,想想好想不方便,要是自己盖起来了,说不定就会引起更多别人的眼红了。 要是别人眼红起来的话,这样就不是一个好结果了。 再说,这个地方,发生了火灾,还死了人,以后也不会有人住的了。 他不如将这些钱拿出来,好好贿赂贿赂官府,或者打点一下,用这个朱轶群刚才冠冕堂皇的话来说,就是为民除害,不知道多好? 是啊,他说的是为民除害,除了是朱轶群的害。 但是现在要是这个为民除害,除了朱轶群的话,这个人的害就成了是大众的害了。 没想到 ,自己一个商人,下九流的人,还能够办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看来自己真是福泽深厚啊。 不管自己这样的动作是不是真的产生了效果,要是抓到了这样的贩卖私盐的人,整个临安城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哪里还会有什么人怀念自己做得不好呢? 想着想着,他就微微一下,对朱轶群说:“朱管家啊,这个事情,真的非常困难啊。要不是您给提醒,我还不知道,这个官府,处处碰壁。人们都在夹缝中生存,简直就是不容易啊。” 朱轶群从口袋里面拿出几两银子,就好像是打发叫花子一样,交给了这个老板,对老板说:“您也辛苦了,这个是我个人孝敬你的。” 老板本来想要拒绝的,但是想到这个朱逸群是小人,小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小人提出来的要求,就必须要完成。 如果一点点不完成了小人的要求,别人看到了,他就会在外面造谣,对你产生很多很多的不利影响了。 他装作很感激的样子,掂量手里的那个银两,高兴帝对这个朱轶群说:“朱管家真是出手阔绰,这银两,我们要是能够安置一个小房子,感谢不尽啊。” 朱轶群看着这个老板卑躬屈膝的样子,心里就是最高兴的了。 因为这样的事情,好像只有他可以做。 他觉得这个夏飞既然能够在江家自由出入,而且是那么随便,带着一个钦差大臣的名字,就是一个不可小看的强敌。 如今这个强敌自己借刀杀人杀死了,以后自己做坏事的道路,就变得更加宽广了。 于是,他就高高兴兴地将这个房间里面的东西老老实实地收了起来。 然后就心满意足地朝临安城的方向去了。 到了顾司南那里,他还要问他要一笔的奖赏。 第252章 告状 想着想着,老板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不值得的东西。 本来说好赔钱,就算是自己的损失全部挽回来了,自己停业那几天的收入怎么算,自己亏了的盈利,谁来赔? 而做过建筑的人都知道,一旦自己的东西被人烧了,就算对着图纸都很难做得一模一样的了。 更何况这民房谁会无聊去保留一个图纸? 现在雪上加霜的是,这个朱逸群不仅仅是没有口齿失言了,而且还要欺负自己。 这样的仇恨,可以忍受的话,还有什么不可以忍受的呢? 他越想越气愤,就拿起??头,在这个地基里面挖出自己当年存起来的黄金了。 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自己的双手上面,没一挖下去,都感觉好像是在砸在这个该死的朱逸群的脑壳上面。 好像掏出来的泥土,就是那个朱逸群的脑浆。 他不断地掏出脑浆,恶狠狠地朝里面挖下去,经常碰到一些坚硬的石头。他恨不得就用这个??头将石头打烂了,那就好像是那个朱逸群的骨头。 朱逸群就是一个坚硬的石头,一个贱骨头,他现在是嚣张,但是碰到了硫酸或者是盐酸,就会灰飞烟灭,变成泡沫的。 他恶狠狠地诅咒着,终于眼前一亮,看到了亮晶晶的黄金了。 “看来还是要自己靠自己比较保险!”老板不断滴安慰自己。 他轻轻捡起地面上的那些黄金,用一个锦囊装起来,放在自己的袖口里面。 他很快就到一个落榜的秀才那里,让秀才给自己写了一封告状的信,然后咨询了秀才如果想要告状需要做什么事情。 秀才看着眼前这个老板,五大三粗的,好像很有钱,但是却有没有什么社会背景。而且写个状子都需要别人来动手,恐怕这个官司想要赢是有点难度的了。 于是,他就将 实情告诉了这个老板。 老板皱着眉头,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大堆的黄金,问道:“我有这个,你说我能赢吗?” 秀才皱着眉头:“我说老板,你这样是不行的。如果你是靠钱来打赢的官司,别人都会说你行贿。况且这个朱逸群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愿意为你去趟这个浑水了?” 看来,这个乌云在天,地面上的东西基本上是不能忍受的了。 唯一乌云害怕的东西,恐怕只有是太阳。 这个朱逸群就相当于是天上的乌云,地面上的人,都受到他的遮蔽。已经习惯看不到太阳或者是蓝蓝的天空的了。 唯一恐怕的就是这个太阳了。 太阳是什么。不就是那个萧赜吗? 难道这个事情一定要到萧赜那里? 虽然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毕竟山高皇帝远,现在一个小小的县令,都已经趾高气昂,站在自己的地方,就好像是一个很厉害的土皇帝。 这个土皇帝,好像可以管理自己所有的事情,身边所有的人,都要听命于他。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秀才皱着眉头,对老板说:“你可知道,我们都是弱势群体啊。” 老板实在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个秀才原来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他写的文章,可以说是气吞山河,锦绣文章来的。 但是,因为当年科举舞弊的案件,很多本来不学无术的人,因为缴纳了很高很高的费用,结果纷纷都获得了功名利禄了。 本来这个秀才是不知道的。 毕竟虽然自己读书是很认真这一点都没有错。 但是,世界上读书认真的人好像很多啊。 这么多的读书人,为什么自己就一定要上去呢? 秀才不断地安慰自己,一边努力读书,一边不断的烧香拜佛,请客送礼,希望第 二次还有机会重新参加科举,弄回一个功名利禄。 可是,后面,竟然有一个厚颜无耻的人,将当年乡试第一名的试卷读出来了。 秀才刚刚听到这个试卷,觉得有点耳熟,好像是自己写的内容。 那个时候,他还充满了希望,觉得自己写出来的文章,就连第一名的人也是这样写。所以就心里面非常激动,非常高兴的了。 可是,他不断地看下去,发现原来这个人读的所谓第一名的试卷,不仅仅很像自己的东西,直接就是自己的试卷! 但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那个乡试已经成了一个无头冤案,想要找人理论,都是已经过时的了。 原来,这个乡试还有这么一个服务的。 就是因为排名和录取,跟改试卷的时候,都是密卷考试的。 本来这样密封试卷,是为了更加公平地起见,让改卷的考官看不出那到底是谁写的。 可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利用这样的规矩,做了作弊的事情。 他们直接叫卖这样的共鸣,给所有的名字,还有分数明码标价,公开拍卖,价高者得。 这样就弄得非常难看了。 秀才知道自己是没有钱的,自己不管写得多好,都会被卖掉的。 甚至,自己写得越好,那些考官就卖得越贵。这样就相当于是为虎作伥的了。 秀才可以说是对现在的官府彻底失望了。 他突然在书上面,看到有一些人,挽救世人并不一定要真的要获得功名,不需要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官职,就算是在路边做一个抄书的匠人,也可以帮助很多人写信,写状子。 如果是官府得罪了百姓,百姓告赢了官府,那就是胜利了。 现在,这机会来了,但是却因为要告的对方太高,恐怕是没有机会的了。 虽然这样对老板说,其实这个秀 才已经是用尽全力的了。 他用了自己所有所有的学识,写出了一封义愤填膺的告状信。 老板抓紧拳头,对这个人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我要将这封信递给当今的圣上。 秀才一把拦住这个老板,对他说:“老板你是不是傻的?你以为皇上是你儿子,你说见就见得到的?” 老板很生气地说:“他是皇上,当然要为天下苍生做做主,要是这点都做不到,他……” 他想说,“他做什么皇上” 不过这样的话要是说出来,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了,就会变成谋反的罪证了。 秀才笑着对这个老板说:“老板大人啊,你也太傻太天真了吧,你想想,这个县令都要排队等时间才能见得到,更何况是堂堂的当今圣上?” 这么一说,这个老板就有点灰心丧气了。 他有点沮丧地问道:“那,我们就没有机会了吗?” 秀才说:“当然有机会。你要知道,每次诉讼,你都是有权利上诉的。现在是县令,县令给你审判了,你不高兴,你就到州府,州府不满意,你就可以到京城里面去了。” 看来,这个也是一个办法。虽然有一点点的漫长,但是总比让他逍遥法外的要好啊。 秀才点点头,谢谢了秀才了。 可是,这个老板刚刚放到了县令那里,县令见到这样的诉讼,连忙说:“你这样的都东西我管不了,你到州府去吧。” 老板听说到这样事情,觉得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于是就到了州府衙门去敲门。 没想到,那个县令在私下里给了这个州府衙门写了密保。 州府衙门听说这样的事情,也知道县令的意思,见到这个老板带着状子来到自己门前,就直接叫来一群侍卫,将他捉起来了。 于是就非常就非常高兴帝将那个人放 在旁边的了。 老板很生气,不断地叫着说:“你们这里是衙门,你们要讲道理啊,你这是算什么?” 只见那个知州很熟悉地对手下的人说:“这个人,你们都应该知道的,就是神经病的,不能放在外面,恐怕祸害这个社会。” 原来,这个就是官府经常用来对付上访群众的一个伎俩。 他们不敢随便抓人,更加没有足够的勇气和证据给自己洗白。所以就只能将那些好好的人,关起来,放在精神病院里面。 话说萧赜看过了这个夏飞送过来的这个密保,看看里面的数据,好像莫名其妙就增加了很多很多。那根本就不是原来的人可以接受的了。 他越看越生气。 于是,这个时候,身边的夏飞不失时机地表达了自己一个晚上被山火烧了的惊险过程。 “什么?”萧赜顿时站起来,“真的还有这样的事情?他真的想要跟我们斗下去了?” 夏飞点点头。 身边的萧逸朗连忙对夏飞说:“你可知道,那个老板去哪里了?” 夏飞心有余悸地对萧逸朗说:“我哪里还有这样的心情去看这些东西,我自己逃跑都跑的命都没有了,你还要我帮你问?” 萧逸朗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要是你找到那个老板,说不定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罪魁祸首。” 夏飞气冲冲地对萧逸朗说:“什么罪魁祸首,还要去找的吗?我都知道是谁。” 萧逸朗哈哈大笑,对夏飞说:“夏总管,你不要这么生气,我也知道那是谁,但是我们不是没有证据呢吗?没有证据,就相当于是没有罪魁祸首。这个事情我们可是不管的了。” 夏飞点点头,看来真的是皇宫有皇宫的规矩,诉讼有诉讼的条例,如果不好好地按照这个过程,看来是走不同的了。 第253章 越狱 夏飞本来想要到自己心爱的城管局里面去好好慰问自己的兄弟们。 不过说是慰问你自己的兄弟们,实际上却是要兄弟们慰问自己比较好。 作为一个非常资深的城管人员,他是受过的苦难可能比自己的头发还要多了。 虽然,这么辛苦,别人的一点点帮助,或者两句暖心的话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毕竟自己是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老的东西的。 想到要是能够做到这个罪魁祸首的证据,这样下来,恐怕这才是对于自己受到的所有的委屈最大最大的回报了。 想着想着,连萧赜的赏赐都没有来得及接受,就跳上了自己的马,朝着外面的地方跑过去了。 他刚刚走出外面的路上,就听到有人在游街。 仔细打听一下,原来这个游街的人,就是一个所谓的精神病人。 这到底是闹哪样?难道临安城现在转性了?平时不是只有犯人才游街的吗? 就算是游街,这个精神病人,本来就需要安慰,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要这样游街,这样不是对这个人们很不尊重吗? 越来越多的蹊跷涌上了这个夏飞的心头,他觉得这个事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于是,他就走上去问道:“这里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一个神经病的人要游街?” 那是临安,人们都忙着自己的工作。要么就是种田,要么就是买卖。 有几个人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关系身边的国家大事? 这个不过是他们无聊时候的一点谈资。 所以,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他看着这个精神病人不断地在囚车上面大吼,说着愿望,说自己是被朱逸群陷害和算计的人。 这么多的人,非常嘈杂,所以夏飞没有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这个朱逸群的名字真的 是一个梗。 既然听到了这样的句子,他就一直跟着这个人了。 很奇怪的是,这个精神病人,没有被带到什么医馆之类的地方,而是进了牢房。 这就奇怪了。 难道人家得病的人,还要坐牢?这是哪一条法律规定的东西啊?为什么这个世界好像越看越不像从前的那些样子了? 带着种种的纳闷,他跟着那些人到了那个牢房的门口。 牢房的守卫恶狠狠地对这个夏飞吼道:“你给我滚回去!” 夏飞知道,自己是不能到牢房的,但是毕竟这个是病人,跟犯人不一样。 将病人放进犯人的牢房里面,可能是那些小孩子会不知道,认错字。 但是,这个是临安城,是大梁帝国的临安城啊,要是大梁都这么儿戏的话,那就不能叫大梁帝国了,应该叫都比帝国了。 就在跟着这个病人的时候,那个精神病人回头看了这个夏飞一眼。 夏飞顿时知道了,原来他就是那个老板。 看来,这个萧逸朗当初的猜测和建议是一点都没有错的。 老板不仅仅没有不见,还被当地的人捉了起来。 看来,这样的结果,还有证据真的有着落了。 要是自己用一个偷懒平凡的想法来做的话,恐怕就很难有一个机会了。 可是,现在见到这样的情况,他就用眼神给这个“病人”一点点的安慰。暗中告诉他,自己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出来的。 这个犯人看着夏飞,眼里面充满了期待。 夏飞立马调转马头,朝着建康的地方去了。 回到去的时候,刚好是关闭城门的时间。 不过城门上面的守卫,见到这样的战马,都知道来人就是夏飞,问也不问,就直接放他进来了。 夏飞刚刚走进城门,萧逸朗刚好过来这边检查防务工作。 见到是夏飞 ,就问道:“夏总管,这么快就回来了?” 夏飞点点头。 “在临安发现了什么?”萧逸朗问道。 “我发现了,他们带着一个所谓神经病的人在游街,不仅仅游街,还关在牢房里面了。”夏飞如实禀报。 “你说什么?精神病人,然后就关在牢房里面?”萧逸朗觉得有点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但是我看到那个人的脸,就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客栈的老板。” 老板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神经病。然后神经病的人就被捉到了牢房里面。 这样的变化和逻辑,好像是神逻辑,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哦。 萧逸朗哈哈大笑,刚好萧逸轩从这里经过,看到萧逸朗哈哈大笑,却又不是真正处于开心的,就走过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逸朗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了这萧逸轩。 萧逸轩从《文轩》里面找到一个相关的章节,里面说的是一些地方的基层官员,因为做了很多坏事,有很多身边的人需要告状。 那些官员一方面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另一方面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的人,他们毕竟是没有罪过的。所以就将他们当做神经病,捉了起来了。 萧逸朗抓紧拳头,双手发抖,看着萧逸轩,说:“真是太可恶了,我们作为皇帝,权倾朝野,都不敢这样做,他什么鬼东西,竟然可以这样无法无天的。真是欺人太甚!” 萧逸轩摇摇头,对这个萧逸朗说:“哥哥息怒,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能什么事情都这么计较的。” 萧逸轩点点头:“看来贤弟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们这样下去,也不能太过分不是吗?” 萧逸轩哈哈大笑:“我刚刚开始听到这些戏剧的时候,也觉得 这些地方的风气太坏了,他们的人没有什么权利,但是好像架子比谁都要大一点啊。” 萧逸朗作一个要呕吐的样子,对旁边的人说:“哈哈,这样的日子,我看看他们还能到什么时候!” 说完,就马上决定,第二天就到临安府的知府那里询问询问。 第二天早朝之后,萧逸朗就将这样的事情告诉了萧赜。 萧赜听后目瞪口呆,一方面对自己的国家里面竟然出现这样个的人感到非常痛心。 另一方面,觉得这个做坏事的人,虽然很坏,但是好像很有脑筋。 只不过,这样的脑筋属于歪脑筋而已。 萧赜哈哈对身边的萧逸轩说:“要不我也说你精神病然后把你带到一个地方去算了。” 萧逸朗脱口而出地说:“你猜猜,这个工种,不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那个冷宫,只不过我们也不敢随便就说人家疯了。” 萧赜很正经地问道:“你是不是傻?这个冷宫是宫殿,难道可以跟他们的牢房相比吗?” 萧逸朗知道萧赜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就哈哈大笑,对萧赜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不是你们做的最好的吗?” 萧赜点点头,摸摸自己的胡子,终于算是表达出了自己的感觉了。 现在的萧赜非常高兴,两个孩子不仅仅能够按照自己的要求完成这样那样的种种复杂案件,而且还能够去发掘民间那些并不和谐的事情。 看来,孩子长大就是真的今非昔比的了。 当初总是觉得这几个孩子喜欢围在自己身边好像是长不大的 孩子。 原来他们并不是长不大,而是想要多一点时间陪在自己身边,多一点点的机会,让他有一个当家长的仪式感。 好像二十四孝里面有一个老莱子,他就是典型的这样孝敬父母的典型。 明明自己已经七十多岁了,还要装作一个很可爱的小孩子,带着拨浪鼓,穿着花衣服,在父母面前跳来跳去。 谁能说这个人就真的一点点智商都没有,谁敢说这个人就真的长不大? 这个人都是非常厉害的,他的心非常强大。 看来,这两个人都是非常重要的人了。如果长大以后,还能有别的机会,那一定还要生多几个这样的儿子。 萧逸朗走到了临安知府的衙门。 他们见到是太子,就非常毕恭毕敬地请进来了。 萧逸朗径直就说要到精神病院的那个牢房去看,可是,这个知府就支支吾吾地对这个太子说:“太子,我们,这里,是不能参观。” 萧逸朗拿出金牌令箭,对知府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刚还有精神病院。我弟弟倒是知道一点点的气门艺术,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带回皇宫看看呢?” 知府原来不敢得罪这个朱逸群,就是因为朱逸群的低位高,势力大。 一般的人都没有办法逃脱这样的魔抓。 可是,现在是皇帝撑腰,皇帝的势力难道不比这个朱逸群的位置高吗?他是丝毫都不会担心的了。 所以,他就点点头,对身边的这个太子说:“既然是太子殿下要做事情,我们当然全力配合。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吧,我们帮你完成呢。” 萧逸朗就径直走到房间里面,将那个人带出去了。 那个人很配合地装作一个神神经经的人,满口胡话,对这个萧逸朗说:“冤枉啊,冤枉啊,我真的是冤枉,我要报仇。” 萧逸朗也很配合地对这个老板说:“冤枉不冤枉,到皇宫里面好好看看就知道了。你老老实实等待我们的审判结果吧。” 说着,就将他带上了车子了。 第254章 老板 “姓名,籍贯,所犯何事?”萧逸郎的府上,小厮公事公办地问道。 “刘定坚,江南临安人,因为精神病发,被临安知府捉了起来。”老板回答。 “刘定坚?”小厮重复问道。 “刘定坚。”老板回答。 “那你是刘定是坚?”小厮问道。 “我就是刘定坚!”老板回答。 “你真是来混吉的!”小厮看看萧逸朗,一副鄙夷的样子。 旁边的萧逸朗知道,这个东西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就对这个小厮笑道:“这里是公堂,不要开玩笑。” 小厮哈哈大笑:“我不想开玩笑,就是他的名字实在太搞笑。” 萧逸朗看看刘定坚,真诚地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小厮不懂事,希望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啊。” 刘定坚呵呵笑起来,说:“我才不会跟这些小人计较呢。大人不计小人过嘛!” 说完,就高兴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面。 夏飞作为证人,被带上堂来,萧逸朗问道:“你可认识这个人?” 夏飞看看刘定坚,点点头,说:“就是那天客栈的老板。” 老板也点点头,说:“我们见过,就是在他来到我们客栈之后,我们客栈就着火了。” 萧逸轩可以说是饱读诗书的,对于这些东西,虽然实际上见到的不多,但是那些戏曲话本里面没有少说这样的事情。 他知道,这个东西就是一定非常明白的了。 萧逸朗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对这个刘定坚说:“你最好老实一点,要是不老老实实,我一定让你从重处罚。” 听到这样,刘定坚双腿都颤抖了。 他知道,这个萧逸朗绝对不是跟自己开玩笑的。 因为这个可是杀人放火的命案啊,要是这个都没有完成的话,就真的倒霉了。 夏飞呵呵一笑,说:“我觉得他不过 是一个刽子手,一定背后有人指使的,如果他说出了背后的指使人,我就不会再追究的了。” 这么一说,萧逸朗对这个刘定坚说:“你听到了吗?人家对你这么好,你不是连这个恩情都不要吧?” 刘定坚连忙说:“那天中午,我就接到了那个朱轶群的指使,叫我放火,并且锁了你的房间门。” 夏飞哈哈大笑:“我想你没有别的了吧?” 的确,刘定坚就做了这一件事。 能够这么爽快的承认,这让萧逸朗和萧逸轩都觉得有点意外。 因为这样做坏事的人,基本上都是打死都不承认的。 这样的坏事,好像只有好的人才会做。 刘定坚说完,就露出一脸后悔的感情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却因为一时糊涂,做了坏人的帮凶。 更加不高兴的是,自己不仅仅做了坏事,还赔上了自己的产业。这是多么可怜的事情啊。 虽然说这个是咎由自取,这样的工作是活该,报应。 但是报应也可以不要来得这么凶猛啊。 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夏飞见到这个刘定坚这么可怜的样子。其实刚刚开始自己对这个人是有点怨恨的。 但是想到他这么可怜的话,就觉得算了不要计较这么多的东西了。 于是他就笑着对这个人说:“你搞够了没有?这么坏的事情,你都敢做出来,你不怕天打雷劈?” 刘定坚跪在地上,对夏飞说:“我已经遭到报应了,现在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萧逸朗看到这个刘定坚如丧考妣的样子,就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委屈,也可以说出来的。” 于是,这个刘定坚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状子。 就是那个秀才给自己写的状子。 本来想要在州府那边告状的,可是没有想 到,还没有出来,就已经被那些人当做精神病,捉了起来了。 萧逸轩打开这张状子,看到里面的文字苍劲有力,而且文字优美,语言流畅,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写出来的。 于是就问道:“这个是谁写的东西啊?” 刘定坚说:“我在路边,问一个秀才写的。” 萧逸轩是长期编撰《文选》的人,对于这些文字上面的东西,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谁的好,谁的坏,一眼就看得到。 “你们临安真是藏龙卧虎啊,就连路边写字的秀才,都有这么好的文采?”萧逸朗赞叹道。 “可能是吧,不过小人没有撒谎啊。” 萧逸朗高兴点点头:“原来你是被这个朱轶群坑蒙拐骗,让你放火烧山,但是后来他不守承诺,对吗?” 刘定坚点点头。 “你要是这样的话,你放火的事情也会公之于众,要是公之于众了,这样对你恐怕不好哦。” 这个秀才虽然文采斐然,但是毕竟年轻气盛,意气用事,对于朱轶群是口诛笔伐。 但是这样的口诛笔伐,好像建立在一个违法的事实之上。 既然自己都已经违法了,要么就要接受这个违法的后果,要么就要放弃追究。 几度权衡,还是不要追究的比较好。 萧逸轩原来以为,江南临安也就这么几个小喽啰,好像钟无良那样的人,在舞文弄墨,所有懂得写作的人都受到排挤。 果然如此,懂得写作的人是这么多的。 比如这个秀才,就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要是能够和这个人见一面,为自己的《文选》提供几卷精美的作品,那绝对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来得。 于是,他就非常激动地,对着这个刘定坚说:“刘老板,你的损失我给你赔了,你把那个秀才叫过来。” 其实,这个秀才一直不断地 帮助农民朋友打官司,一方面是看不惯那些卑劣的官员那种盛气凌人,颠倒黑白的作风。 另一方面,他实际上是希望通过自己的文辞,能够让那些官员对自己产生注意,或者能够在官府做一个小吏。 但是,要是在地方继承的话,怎么可能会有人注意到这么样的文采呢? 就算是遇到知道文采的人,那些人,想到如果有一个这么有文采的人在自己的手下工作,那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因为那些所谓的官员,所谓的作家,都是没有什么文化的。 感觉一个文化不如自己的人,在自己的手下做事,感觉不知道设么时候,自己的位置,就被这个年轻人给夺走了。 但是,一个真正有文化的人,是不会轻易被埋没的。 比如现在,就阴错阳差地,将一个状子本来只能递给知州,却因为那个人,被当做是神经病,送到了太子身边了。 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从来就不会担心一个文化高于自己的人,将来会地位高过自己。 所以,他就很高兴了。 这个秀才还在路边写字,就见到一堆兵马走到自己的面前。 这在城里是很少见到的。 那些官兵都是人高马大的,走到他的面前,就不由分说,将他请上了马车。 这个的请,好像就是一点点都不给情面的。 秀才跌跌撞撞地上了这个马车,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个秀才经常帮人写状子,打官司。 说不定就是因为打官司,打错了,就让自己也打了进去。 不过好像也不是这样的一个场面啊。 毕竟打官司的人,都是民间的人。不可能是有什么官府。难道人能告官府,然后官府生气抓了他? 这是很不合理的啊。 但是,到底为什么呢? 还没有等到他们想清楚,这个人就已经走了。 整个场地就只剩下这个秀才的桌子。 秀才也很着急地在车上挣扎,叫道:“你们不能随便抓人的,我没有犯错,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但是,车上的人,耐着性子对秀才说:“秀才啊,我们是太子身边的人,我们没有要抓你,我们是喜欢你啊。” 但是,这个真的是骗鬼的了。 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莫名其妙要这样抓人?难道这个就是皇帝找人的办法? 不是说,皇帝请人的话,都是用八抬大轿的吗? 难道这是两个不同的皇帝?难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假的皇帝? 正在纠结当中,这个秀才也是彻底醉了。 秀才已经对人生失去了信心。 他觉得不管自己怎么做,好像都是错的。 不管自己做的什么事情,好像都要受到别人的反对的。 于是,这个秀才就非常郁闷地坐在车里面了。 这个车好像很神奇地,不断地朝着前面走。也不知道到底是去什么地方。 因为速度比较快,所以也就比较颠簸。 这个朱轶群是大家的坏人,他从来就想到为民除害,哪怕是跟他同归于尽都可以。 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 既然来的这么快,他就快一点跟这个人拼了吧。 反正,如果朱轶群没有出示,自己是不会出事的。 既然现在自己都已经出事了,将那个朱轶群拉下水,那么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所以,他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在这个车厢里面想着等下将要说的话。 就算是砍头,也应该有一个机会辩白,或者是可以审判清楚吧。 起码他听说就是这样的,还要验明正身。 如果世界上的人,都好像作协这么黑暗,说不定自己在写作的时候就被人杀死了。 就在他不断思考的时候,马车停下来,他知道,这个皇宫到了。 第255章 知音 其实这些兵丁都知道,太子殿下吩咐自己请来的人,其实都是很重要的人。 但是奈何自己平时就是粗鲁惯了的,要知道,在军队里面的胜负哦,其实都是非常浮躁的,动不动就要大声说话,而且动作也不能太过柔软。 所以,好像别人那样彬彬有礼地开门,或者是低三下四地跟身边的人说话,这样的事情,他们是做不到的。 但是,他们送到了皇宫的时候,却又开始后悔起来了。因为这个是太子殿下亲自请来的,因为自己太过粗鲁得罪了别人,恐怕就有点委屈了。 不过作为太子殿下,应该知道,自己做侍卫的,就不会好像那些文化人那么温文尔雅的。 所以,他就非常抱歉地停下马车,打开车门,对里面的人说“请大人下车。” 这个秀才在那里摆摊的时候,就莫名其妙被人拉了出来,弄得自己非常生气。 现在这个人要跟自己道歉,讨好自己了,他就更加变本加厉,对这个人不屑一顾了。 他说:“你什么东西,现在又要我下来,既然是你们自己的车子,老子现在就不下来了。” 说着,就蹲下在马车上面,做出一副要讨个说法的样子。 这下,这个兵丁就有点不高兴了。开始着急地对车上的人说“我都叫你大人了, 你还要怎么样,我们都是当差的,不把你带过来,我们没法儿交差啊。” 秀才看到这些兵丁,原来他们上面也有害怕的东西,他们完不成自己的事情也会受到惩罚。 这就太好了。 正是这个时候,他可以拉着这个龙头,要挟他们一番。 然后,他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就坐在车上说“那是谁要找我,你就让他亲自过来。否则我是不会下来的。有本事你再拉我下来。” 下面的兵丁知道,当初拉他上车,那个是为了赶时间 。得罪了人,或许太子会原谅自己。 但是现在,到了皇宫了,还要这样,说不定被身边的人看到了,那就真的不好了。 所以,他就很着急地说:“摆脱你了,你就不要这样跟我们计较好不好,不是说大人不计小人过吗?” 秀才哈哈大笑:“我就是一个小人,不是小人的话,就不会给你们这些小人绑起来,啦啦扯扯的了。” 这下,那些人就只能跪在地上哭了,对这个秀才说:“对不起啊,秀才先生。我们要带你去找太子殿下。你不能让太子自己过来找你吧?” “什么?太子殿下?”秀才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这里不过是什么官府衙门,或者是什么有钱人家的一个别院。 仔细看看的时候,发现者地方奇珍异草,红墙黄瓦,看上去是多么金碧辉煌。 正应验了那一句话“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整个皇宫虽然是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是却没有一点点要张扬的意思。 看上去就好像是普通大户人家里面的后院。 就连那些亭台楼阁,也不过是平凡的款式。 那些红墙黄瓦,要是遇到那些有钱的人,就巴不得用黄金来镶嵌。 但是,这个墙角,却是普通的泥巴,还有青砖。 秀才看到,自己竟然到了皇宫了。 如果是太子要面见自己,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所以他立马知道了,原来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太过放肆的,看着那几个兵丁,难怪哦,一般的人家里,侍卫只要是一个穿着官服的就不错的了。 只有好像这样的帝王之家,才用得起这样的部队的。 所以,深吸一口气,对身边这些人说:“你们这些人也是,狗仗人势,你以为太子给你们撑腰,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胡作非为了吗?” 那些兵丁的脑袋,就好像捣蒜 一样,不断地说:“是是是,我们不是因为太过想要快点请你过来,才这样的吗?您就原谅我们吧。” 秀才还想要说什么,刚好萧礋从这里经过,看到一群人在这里喧哗,就闻到:“你们搞什么鬼,不知道皇宫是不能乱搞的吗?” 那一群兵丁好像见到神仙老爷一样,对萧赜对他说:“不好意思,我们刚才太过粗暴,得罪了秀才先生。” 萧赜皱着眉头,走了。 秀才被请进了萧逸轩的房间里面了。 萧逸轩旁边,站着那个想要找他写状子的酒店老板。 当初,那个老板吵吵嚷嚷着,说要见皇帝,没有想到,竟然真的让他如愿以偿了。 见到了秀才,刘定坚高兴地笑着说:“我们的王爷,看了你写的状子,觉得你的文采出众,想要亲自会见你,所以就找你来了。” 秀才连忙走上去,对这个眼前两位金碧辉煌的人物不断地磕头较好了。 然后,旁边的老板连忙迎上去,对这个秀才说:“谢谢你啊,没有想到你这么就将我送到了这里来了。” 秀才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他不断地写这些东西,一方面就是想要帮助那些受到欺负的人,得到伸张正义。 另一方面,他努力写这么有文采的东西,不过是想要吸引那些大官对自己的关注。 好不容易,帮助这个可怜的人得到了一点点的帮助,还有见到了皇上,和太子。 现在竟然有一点点的窘迫。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叶公好龙吗? 他努力装作比较正常的样子,保持自己的风度。 因为好像叶公好龙就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贬义词。他不希望这个贬义词能够用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他就装作落落大方地站在这个人面前,哈哈大笑,说:“你好,我就是写状子的秀才,叫做布吉岛。 “你叫什么?”萧逸轩觉得这 个人的名字很奇怪。 “布吉岛” “不知道?”萧逸轩是一个非常爱才的人。对于这样的青年才俊,当然要记住他的名字,想要给他一点功名利禄,将来委以重任。 但是,他说自己叫做不知道,拉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布吉岛解释道自己的名字“我出生在一个湖水的当中,当中是一个小岛。然后小岛上面有一个房子,我就住在里面出生了。” 原来是这样。 “对啊,他们觉得哪个地方非常吉利,所以就叫做吉岛了。”布吉岛解释道。 萧逸轩早就听说,这个布家,在临安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地方。这个名字虽然不是很出名,但是却家风优秀,源远流长。 很多很多生活在这里面的人,都对布家非常敬佩。 所以就知道这个人一定很有文化,做了秀才也是意料当中的事情。 但是,这样的才华,做一个小小的秀才,好像太过委屈了他的了。 所以,萧逸朗马上联想到了那个舞弊案件。 那个案件说明自己身边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于是,他开始警惕,开始想办法追求别的事情了。 一番的询问之后,萧逸轩指着书上面的一句话,闻到:“你一定的度过书经的,对不对?” 因为,那一段话,很多语言都是从尚书里面节选出来的。 只有熟读了尚书的人,才会对这个东西这么了解。 布吉岛就感觉好像是自己走在街上,说着自己的方言,结果身边有一个自己的老乡,从自己的口音里面,发现了自己的家乡。 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好像只有这样场景才会有。 于是,他就对这个太子说:“你说的,正是对了。我就是真正的看过尚书的人。” 萧逸轩说:“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做什么工作的?” 布吉岛说:“你在编书,不是吗?” 萧逸轩点点头。 这 个文选除了一般的诗歌,还有书信之外,还有好像尚书那样的作用,就是主要用一些非常重要的卷。 拉就是公文了。 很多人都觉得,所谓的公文,就是用来看的。你抄我的,我抄他的。 拉是因为原来就有了样板。 但是,一般人都不会去想那些所谓样板怎么来的。 其实那些样板,不是从来就存在的,而是都经过人们认认真真写出来的。 那些写作了样板的人,才是这些公文里面真正的幕后英雄。 这些东西,一般人是想不到的。只有那些专心着作文学作品的人,会为了自己的国家考虑,想办法做出很精致很优秀很唯美的作品出来了。 所以,这个作品就被认认真真地写作出来了。 萧逸轩当初见到钟无良,提出修改几个字都不愿意,还说自己是带着官方的风格,但是这个秀才,却跟自己可以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看来,别的事情都可以不用做了,就按照这样的东西,给自己的事情早一点点的事情出来做,那就很高兴了。 秀才高兴地点点头,对身边的萧逸轩说:“其实我以前也有写过一些论文的,你看看,不知道能不能对你的编撰有所帮助。” 说着,就拿出一本很厚很厚的本子,那些都是他经营自己事业,辛辛苦苦的出来的结论。 这个萧逸轩看看,竟然跟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古代人都说心灵相通的人,叫做知音。因为音乐是每个人都听得到的,但是真正能够透过这个声音,听到里面的感情,就不是人人都听得大的了。 偶尔遇到一个很难才听得懂自己的音乐的人,那是三辈子修来的朋友。如果这样的朋友都不珍惜的话,恐怕就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珍惜的了。 想着想着,他就觉得自己得到了一个真正的宝贝,那是谁都没有办法代替的了。 第256章 抓周 刚才萧赜从宫里走出来,原来就是身边有很大的事情了。 因为今天宫里面有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就是抓周。 萧若水不知不觉,已经满了半岁了。 这个半岁,就好像满月一样,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是一个鬼门关,也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大喜事。 不仅仅如此,受到那些“三岁看到老”的影响,很多人还喜欢对这个孩子做一些事情。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抓周。 在民间,孩子抓周,都是在满周岁的时候抓的,所以叫做“抓周”。 但是,皇家毕竟是皇家。皇家的人都觉得自己跟民间的人不太一样。 他们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比较厉害的人。就连孩子都长得比较大一点,所以他们的抓周,都在孩子半岁的时候进行。 所谓的抓周,就是将家里面的那些东西,一件件摆在孩子面前,让孩子在这些东西前面不断地走来走去。 看看他有没有喜欢的,看到喜欢的,就拿起来。 那些东西,基本上都是三百六十行里面要做的事情。家里面藏着的,基本上都是能够做的。 每当拿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家长就觉得这个孩子特别有出息了。 所以,很多的家长都在幻想,这些孩子能够抓书本,抓毛笔,抓宝剑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个好像是用来玩儿的。 不过,如果一个游戏呗渲染上了什么宗教的色彩之后,这个游戏就不再是一个游戏,而是一个非常神圣的仪式了。 这个仪式很快就要进行了,然后宫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开始为了这个仪式在不断地忙碌了。 这个抓周的仪式,就在御花园的大广场里面进行。 他们在地上面摆出了几十张红木的凳子,一字排开。 上面放着很多很多的人间各种各样的物品。 那些物品,有的是算盘,有 的是书本,各种各样的职业,他们都有。 然后,积极瓦还有萧逸雪抱着萧若水,站在这个地方,将萧若水放在地面上了。 然后他们小心地对这个孩子说:“走过去,看到喜欢什么就拿回来!” 萧赜作为这个仪式的组织者,高高地站在这个广场的一边。 他看到几个官人,全部放在地面上,将地面打扫得非常干净,然后就对他们说:“准备好啦,我们开始工作咯。” 说完,就开始认真地工作了。 萧若水开始摇摇摆摆地朝着这个地方走过去,摸摸宝剑,又看看毛笔,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左手拿着毛笔,右手拿着宝剑,就回到了原点。 “哇,这个孩子,将来定将文武双全。”萧赜生平最高兴的,就是那种文韬武略的人了。见到一个这么厉害的孩子,心理面别提多高兴了。 他正准备接过这个小小的礼物,然后就放在地面上了。 之间这个萧若水又从新回到那一群东西的地方,拿了两个水果,送给了身边的积极瓦,还有萧逸雪。 这是萧赜从来没有想到的。 他只知道这个东西,对孩子的未来可能有所帮助。或者是对这些孩子将来是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帮助。 所以,他就非常高兴的抱住了这个萧若水了。 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个孩子啊。 别人总是说什么孝顺,看到那些大孩子,给家长写一封信,或者是给家长留下了什么礼物,好像就屁颠屁颠的,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有几个人真正地理解这个小孩子,将来会很好很好地生活了? 看俩,赜是孝子当中的孝子啊。孝子就是谁都不能替代的。 一个人,可以有很出息,但是出息并不是一个人想做就能做的。但是,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很难找到一个真正的东西。 然 后,如果一个人,是非常高兴地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但是如果父母生出了一个孝顺的孩子,那才是作为一个父母真正的幸福。 所以,他们都非常高兴地抱着这个孩子,亲了又亲。 那个秀才也笑着走过来,看到他们的动作。 原来这个房间是非常重要的人。 原来秀才也很高兴,对这个秀才说:“你看看,我多么幸福啊。” 秀才小时候,也是做过这样的事情的。 做过了这样的事情,就非常高兴了。 看来,这个神奇的工作。他小时候也是做这样的事情的了。 那种喜欢最喜欢的事情。 这个秀才,要不是在成长的过程当中,遇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一定可以文韬武略,参加这样那样的科举考试,可以成为举人,成为状元。 这样的状元,一定会成为国家的栋梁的。 不过,这个秀才还是很高兴的。他已经不需要这么多这样那样的东西,才能得到这么多的东西了。 他就非常高兴站起来了。 萧赜指着这个秀才说:“好,以后我就让你做副宰相,宰相做完了的事情,你就在旁边坐一点点的的东西。” 这个秀才点点头。 萧赜指着这个可爱的小朋友,指着这个人,对他说:“你给我好好长大啊,你叫这个人做干爹吧。” 那么小的小孩子,基本上是听不懂人们说的话的。 但是,这个萧若水,却出人意外地听懂了。 听懂的萧若水很高兴地对这个小孩说:“干爹” 萧赜哈哈大笑。 秀才有点害羞了,他一直都很担心,自己还没有结婚,估计也不知道什么才能结婚的。莫名其妙就成为了一个这样神奇的东西,他高兴笑起来了。 “我是不知道干爹,你知道吗,我叫做不知道。”布吉岛哈哈对身边的人说 了起来。 身边的人哈哈笑起来“你叫做布吉岛,不是不知道。” 但是布吉岛现在就是故意要搞事情的,就是来搞笑的,身边的人要是不搞笑,身边的人就不会这样对自己好的了。 现在的积极瓦也很喜欢这个新来的副宰相。 看来这个国家,将来就一定会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局面。 好像身边的人,都是非常有文化的人,而且身边的人,好像都非常珍重自己身边的事情。 虽然,这些东西,好像是不能随便乱想的。 不管做什么东西,好像那些工作的人都可以有节假日,都可以休息。 但是好像这个人,是绝对不能休息,不能有一点点的假期的。 因为很多时候,国王就相当于是这个国家了。 自己的国家存在一天,自己的作用就必须发生一天。 自从自己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就跟这个国家融为一体了。 其实这样的日子,或许是更早一点点。 因为,自从他成为了一个国家里面的太子,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栋梁了。 自己现在已经到了垂暮之年,感觉身边的人,已经都很忙碌,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看起来,现在好像是还很健康,能做很多的事情。 但是他心理面知道,这样的生活,是非常难过的了。 他感觉这样的日子,基本上不会有太多了。 特别是,看到不断地有孩子出生,自己的日子就变得非常痛苦了。 皇后看到萧赜有点难过,连忙拍拍他的肩膀,提示他好像现在还在大庭广众之下。 毕竟这样如果出事了,就不好看了。 秀才毕竟是一个外人,就感谢了萧赜,到外面的客栈去了。 萧赜轻轻拉住了身边的皇后。 感觉原来皇后非常健康的双手,现在也变得开始干枯,有点无奈了。 看来,一个人,要是 变老了,什么都没有用。 不管你怎么生活,不管你怎么生活下来,好像都是很寂寞的。 萧赜想到这么倒霉的生活,心理面就顿时产生了很多很多的伤感了。 他参加过很多很多的葬礼,看到过很多很多的皇帝驾崩的感觉。 皇后现在真的是非常清楚他的感觉。 人们说到皇帝的死,都说是驾崩。 所谓的驾崩,就好像是一座山,倒下来了。 一座山,就这样轰然倒塌,对人来说,那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情。 最好最好的事情,就是需要能够慢慢地消失。 不要作为皇帝。 因为自己坐在这个皇帝的角度上面,人们都觉得自己就是皇帝,自己就是国家的靠山。 看到自己的靠山崩塌,谁都害怕。 唯一能够减弱这样悲痛的,就只能减少一点点。 所以,萧赜似乎已经想好了,他一定不能好像别人那样,他要找一个时间做太上皇,找一个合适的时间,给身边的人一个告别。 毕竟 ,活人之间的道别,是比那个生离死别要好受很多很多的。 但是,这样的日子,好像很快就要过去的了。 他们看着看着眼前的幸福生活,他们希望自己以后能够过得好一点。 皇后当然心里面会有很多很多的想法。 但是面对自己的丈夫,还有这个一国之君,自己当然不能随便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应该多多帮助这个丈夫,实现他的想法。 她仔细问了一下:“你真的这么决定了吗,你决定就从此隐居起来了?” 萧赜点点头,对这个皇后说:“嗯,不过,不是现在,我看看他们安定下来了,我一定会找个时间跟他们说的。” 皇后点点头,说:“那个时候,你就是太上皇,我就是太后咯。” 说着,他们就紧紧握住了双手,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第257章 艳遇 一番商议之后,皇后觉得好像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但是也好像是心里面有一点点莫名其妙的失落起来了。 因为对于这个决定,皇后当然是很拥护的。 平日里,每天看到萧赜为了乱七八糟的奏折,弄得头昏脑胀的,她心里买了也觉得很纠结。 不过,毕竟自己是一个女人,生活在后宫当中,很多外面的风风雨雨都被厚厚的宫墙给挡住了。 感觉自己就好像生活在一个温室当中。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还是皇帝。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皇帝。 所谓的太上皇不过就是一个下台的皇帝。因为中国人的习惯就是人往高处走。 就算是皇帝当厌倦了,不想做皇帝了,也不能就这么下台。 他要当做一个更加厉害的名字,不过实际上知道的人,都知道太上皇不过得到一个空荡荡的名声。 所以,皇后想到这里,就难免有一点点的伤感了。 她害怕自己的丈夫下台之后,会怀念自己当年在这个地位上面的点点滴滴,或者是自己因为丈夫不再是皇帝了,就没有当初那些所有的作为皇后的特权,都将要付诸东流了。 所以,她心里面还是有点点纠结的。 不过,萧赜就是这么一说而已。 随便一说,虽然可能会成为现实,但是也不一定完全就能成为一个现实的。 她随着萧赜走到了养心殿。 这个明明说起来是用来养心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不但不能养到心,反而要弄得人的心很累很累。 恐怕,这就是所谓的安慰效应吧,好像越是不好的地方,就要被称作是什么风水宝地。 比如不卫生的房间,就叫做卫生间。 比如自己不会走的车,就叫做自行车。 需要水泵才会来的水,偏偏叫做自来水。 这个世界都是这么奇怪的了。 所 以,面对这些东西,皇后已经习惯了。 一个晚上,感觉大家都站在这个房间里面,感觉一个晚上都睡不着了。 因为这样的重大决定,好像可以影响一个人的一辈子,甚至是整个国家的命运。 但凡是有大事情发生的时候,这个皇宫都是非常安静的,安静得就好像是爆炸前面的平静,还有暴风雨想要来的那种乌云满天的状况。 皇后实在不知道明天萧赜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朝野上下将要发生怎么样的事情。 不过,大梁帝国一直都有一个教训,就是女人不能参政议政的。 作为皇后,只有皇帝跟自己说过的事情,她可以评论两句,更多的事情,都是皇帝自己说了就算了。 甚至,作为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皇后很多关于皇帝的消息,还要自己想办法到外面去打听。 所以,现在,听说皇帝是这么要决定的了,但是好像结果还是悬而未决的。 所以,这个好奇就一直都藏在她的心里面。 不过,好像早朝结束之后,并没有传来任何关于皇位和继承人的消息。 看来这个萧赜也不过是一个贪图富贵的人,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的位置,那里说放下就放下的呢?世界上好多人,都是这样,好多本来应该放下的东西,却不愿意放下。 到头来就只能呆在手里面,好像从前的痛苦生活一样,没有一点点的改进了。 话说那个布吉岛那天在宫殿里面参加了抓周的活动,见到一个宫女不断地回头看着自己。 他不免就动了心了。 要是换做那些比较因循守旧的王朝,这样的事情,是一定要遭受到很严厉的惩罚了。 好在这个大梁帝国,对于爱情,还有人们之间的各种感情,都是非常开明的。 他们认为,只要人之间相互有一点 点的爱恋,那就是缘分使然,那就是上天的安排。 上天能够安排不同的人见面,又要安排不同的人离开,这就是使命。 要是对于上天的安排都要强加干涉,要是因为上天的安排,相互爱恋,或者做了一点带你惊天动地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出来了,那将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如果人们对于这样的感觉,都要干涉,那就不是在干涉这个世界上面的人,而是在干涉整个上天,根本就不是在惩罚这些所谓犯错的人,而是想要跟上天作对了。 跟上天作对,整个世界上的人还很少。 况且一个人,凡夫俗子的,有几条命能够跟上天作对啊? 所以,知道了这个结果之后,很多人就开始思考到底是礼教重要还是爱情重要。 真正的爱情,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一下子,就觉得不能分开了。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了。 想着想着,这个萧赜对于身边这些人就不再这么渴求了。 他好像已经感觉到当初这个布吉岛对于这个宫女充满了爱慕的感情了。 好像布吉岛是没有结婚的,而且这个宫女也没有定亲。 按理说,这个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所以,既然是布吉岛喜欢了这个宫女,而且明明知道,这个布吉岛是一个人中龙凤,将来是要成为自己国家的栋梁的。 这样的国家栋梁,就算是和自己的女儿结婚都配得上。 但是,现在这个布吉岛喜欢上了一个宫女。 宫女在皇宫里面来说,就是地位最低的人。 一个低位高的人,喜欢了一个低位地的人,就是典型的为了爱情了。 所以萧赜对此感到非常兴奋。 他曾经听说过前朝有一个叫做陈世美的人,明明在家里面娶了老婆,但是为了能够趋炎附势,竟然隐瞒了自己的婚姻状况, 想要娶皇帝的女儿为妻。 后来,事情暴露了,就被捉了,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 但是,作为一个副宰相,跟一个奴仆结婚,还是会受到一点点社会上面的人们的议论的。 要避免这样的议论,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这个女人镀金。 经过一番的思忖,这个皇帝终于想到一个很好很好的办法了。 他将这个宫女认作了干女儿,换句话说,现在她就是公主了。 既然是公主,这个地位就完全不一样。 这个公主要是和他结婚,就算是民意上面的驸马了。 其实这个布吉岛也是一个非常害羞的人 作为一个男人,他知道,应该主动一点。 但是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他觉得谈婚论嫁的东西,本来应该是父母做主的。 但是现在如果要莫名其妙地,跟对方说起来,或者是跟皇帝说起来。 皇帝是什么人,皇帝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怎么有心思去管理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 但是,如果皇帝都不管的话,好像这个皇宫里面最大的人就是他了。 要是得不到皇帝的祝福,恐怕这个婚姻也是很难很难完成的了。 所以,这个事情上面,所有的人都觉得很纠结了。 现在,经过皇帝做了媒人,这个婚姻就变成了名正言顺了。 既然名正言顺,就准备风风光光地办一场婚礼了。 皇后对于这个婚礼,可以说是充满期待了。 因为好像作为这个皇宫,最近一年的时间里面,好像已经产生了好多好多这样幸福的婚姻了。 又是娶老婆,又是嫁女儿。 好像每个月,都哟喜事连连。 这个大梁帝国,曾经经历了好多好多的风风雨雨,很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样的一个地步。 现在每个人都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复杂的幸福生活当中。 要是当初跟 随着这个大梁帝国的人,就真正摘掉,什么叫做来之不易。 就连那些没有跟随的人,也都知道,这样所有的幸福的事情,后面都藏着很多很多不能说明的忧伤。 好像世界上每一件幸福的事情就好像是挂在天空中的彩虹。 这个彩虹往往都是出现在暴风骤雨之后的。 因为暴风骤雨,天空才会有一个水珠。 也正是因为暴风骤雨,这个东西,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在阳光下面,形成一个非常美丽的弯曲的线条。 这些东西看起来,好像就是非常简单的,好像是随随便便就成功了的。 但是不仔细想想,当初要是没有这么多的人为了这件事,为了保卫自己的边境,为了整个大梁帝国的和平,为了边疆的稳定,哪里会有这样多的东西了? 想当初,布吉岛还在临安的小巷口摆摊儿,卖字画。 那些字画,全部都是模仿了名家的赝品。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就是帮人写信。 遇到一些有文化的人,可能还好说一点点。 遇到那些没有文化的人,一句话,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个布吉岛还要给他们解释很多次,到头来才能确认下来。 要不是被那些士兵莫名其妙地抓到了皇宫,他绝对不会遇到这个宫女,宫女也绝对不会看上自己。 他现在感觉以及从悬崖被一朵祥云托举到了天空去了。 现在的他,想要变成从前那些人,也是再也没有办法的了。 他紧紧拉着宫女的手,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 宫女羞答答地低下头,等待几天之后的婚礼了。 要是当初没有那样的土匪,当初没有人这样打断自己的生活,说不定现在过了多少年自己还在这个地方写字,卖赝品。 可是,现在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他的面前一切都变得非常美好的了。 第258章 风暴 布吉岛的建议,很快就得到了萧赜的首肯。 要是换做一般的大户人家,或者是官宦之家,家长是断然不肯的。 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 因为男方认为娶妻生子是人生的大事。 遇到这么风光的人生大事,一点点都不摆酒席的话,好像太对不起这个人生了。 至于女方,就更加如此了。 因为女儿养这么大,马上就要变成别人家的人。 不管是别人当做女儿,还是媳妇,好像都是自己几十年来的付出。 对方对自己的付出一点点都不珍惜的话,这不是女儿白养这么大了吗? 不过,这是一般人的思想。对于小户人家来说,有条件,都会力所能及地弄得更加风光一点。 大户人家就更加了,本来自己在经济上面还有社会人际关系上面就不存在任何的问题,所以,他们对于这样的生活也是非常高兴的。 但是,现在遇到的是皇家还有一个是家庭不在这里的女人家里了。 女人家里面没有父母在身边,只要给家里面送礼物,那就算是很好的了。 更何况萧赜虽然喜欢热闹。但是他更加知道,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 这个钱虽然不多,但是毕竟还是要在皇宫的开销里面出的,所以,他选择不要用这个支出。 所以,他就给这个布吉岛安排了府邸,赏赐了家具还有一些银两之后,就准备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就在内务府正在紧锣密鼓安排这个布吉岛的婚姻大事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非常着急的警报声音。 一般来说,要是皇宫正在办什么大事的话,基本上什么警报都会被阻拦在京城外面,不会受到任何的消息的。 但是,莫名其妙就这样传进来了,那一定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了。 布吉岛看看天色,感觉好像太阳都没有了平日的那些光芒。 这样的情况, 就是一个不详的预兆。 要么就是天灾,要么就是人祸。 他朝着遮挡太阳的地方看去,竟然发现遮住太阳的,不是所谓的乌云,也不是什么彩霞,而是一大群候鸟。 这就奇怪了。 这些候鸟,好像平时只有冬天才会走来走去的。 莫名其妙这个夏天飞来飞去,一定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 不正常的现象,就一定有毛病。 所以,布吉岛眼疾手快,拿出弓箭,朝着其中一只候鸟射了过去。 “乌拉:拉,乌拉:拉” 一只候鸟翻转着身体,从天上落下来。 “报告宰相,这个鸟的腿上有字”一个士兵一马当先,接过落下来的候鸟。 果然跟布吉岛预料的一样。这个并不是什么正常的候鸟,而是情报机构在放什么情报。 既然是上面有字,那就一定是情报。 但是,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个所谓的情报上面只有几个字。应该就是一个词语。 “赶紧,将这些鸟全部抓起来!” 布吉岛敏感地意识到,这就是敌军的伎俩,他们也怕这样的情报被人截获,于是就想到将一连串的消息,分解成为零零星星的词语还有橘子。 一只鸟送一只句子,到头来,就算一两只被射下来了,也不用担心别人追杀。 所以,就这样飞了出来了。 这些士兵虽然都是骁勇善战,但是这些人心里面多多少少存在一点点的善念。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杀生是善哉善哉的事情了。 所以,他们就面露难色地看着这个布吉岛副宰相,对他说:“丞相大人,这个,我们能不不能不要杀了这么多的候鸟,毕竟这个候鸟也是一条生命啊。 布吉岛叹了一口气。 看着的士兵,从来都是习惯被将领训斥了。 看到布吉岛叹了一口气,知道布吉岛可能真的在生气,于是就已经做好了射杀的准备。 要是换做别的将领,看到自己的手下这样拒绝自己,一定会说:“你们这样的就是妇人之仁,不会有出息的。”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布吉岛还真的生气了。 不过布吉岛生气的方法好像不太一样。 他生气地对这个士兵吼起来了。 “你们懂什么?我让你把他们抓起来,没有说你要一个个杀死了。” 在座的士兵全部都觉得很纳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觉得这个布吉岛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毕竟要抓到天上飞的东西,是一定要射下来的。 除非,他们也可以飞上去,抓住那些鸟,那就算是非常厉害了。 可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厉害,所以,就不知道能够用什么办法。 布吉岛指着这边的山顶,还有那边的山顶,还有那些鸟飞过的轨迹,对他们说:“一群蠢货!你们没看到,这些鸟都在半路飞翔的吗?然后呢,我们就朝着他们飞翔的轨迹,在上面埋下网罗,他们不就全部落在网罗里面了吗?” 果然,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了。 他们刚刚听说有这样的一个读书人来做宰相,还要监管军事的要务,心里都是很有忌惮的。 因为他们都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就是纸上谈兵的,书生就是打败仗的同义词。 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真的遇到了一个真正又会读书,又会打仗的人了。 这个人非常得意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这个想法好像并不困难一样,随随便便就能够做到。 然后他们就非常高兴地跟着这个人的命令,趁着这些候鸟还没有飞走的时候,就在山顶拉起 了网罗了。 “乌拉:拉,乌拉:拉” 随着网罗的收紧,几十只的候鸟都发出了一些抗议的惨叫。 然后,几十名士兵手里面拿着这样那样的绳子,将这个候鸟的双腿绑住,然后将他们脚下的情报全部摘了下来了。 原来又是那些匈奴余孽的信件。 这些信件跟当初布吉岛预料的情况大同小异。 果然就是一些细碎的情报,将那些想要发表的内容,用这灵性的语句写在这样的候鸟脚下。 然后,候鸟就带着这样的文字,满天飞了。 当初不相信布吉岛的人,全部都相信他了。 布吉岛早就知道这些人是不相信自己的。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想要他们能够帮助自己。 但是,现在难得自己有一个这样的机会,能够表现自己超级的能力,所以他也觉得自己非常自豪了。 布吉岛兴高采烈地将自己的东西放在这个鸟的身上,然后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小心一点儿,你看看,我说的都是真的,从来不骗你们的。” 然后,那些士兵纷纷点头称赞了。 一个会写字的士兵,自告奋勇将这个情报抄送了一份给了萧赜了。 当然,作为士兵,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但是,现在的布吉岛,感觉就是非常纠结了。 他早就听说,这个匈奴就是非常阴险狡诈的。 之前还是萧逸朗想办法让别人消灭了这个匈奴的士兵,没有想到,他们还会有这么一个招数,卷土重来。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还想要跟自己的死敌,西夏结合起来。 而他们用的文字,就是西夏发明的文字。 好在这个布吉岛跟积极瓦一样,也是饱读诗书,特别懂得一些歪门邪道的人。 所以,面对这样那样的东西,才不会猛犬。 要不是,等 到这些书信传到了西夏那里去了,要是西夏的皇帝脑子进水了,对这些东西起了一点点的歪脑筋,说不定就一起来攻击自己了。 没想到自己刚刚出来,就挫败了敌军的一个强大的攻击计划。 看来,要是汇报给了萧赜的话,他一定会获得很大很大的功劳。 不过,好像作为读书人,只要获得了这样的工作,就已经觉得非常不简单了。 他想的是不断地将事情做好,而不是要立下什么功劳。 萧赜非常高兴地召回了这个布吉岛。 布吉岛毕恭毕敬地跪在金銮殿前面的台阶上。 皇帝高兴帝对这个布吉岛说:“布爱卿,这次多亏了你了。” 布吉岛的确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皇帝的赞扬了。 因为好像这个宫中的对话,都是一对一的,不管说什么,这个臣民的回答好像都有相应的安排。如果说错话,那就会朗旁边的人笑话。 但是要是不说话,就会被人当做是非常傲慢。 他也是很尴尬地站在这里。 不过,萧赜知道这样的人,是喜欢干事,不会说话的人,这样的人,是他最喜欢的人,也是他曾经做过的这样的人。 所以,他就对这个布吉岛说:“布爱卿,不要不好意思,做了好事,就应该接受朕的奖励。” 说完,就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黄金的饭碗,放在他的手里面,对他说:“这个,就是我送给你的,以后就算你是讨饭,都可以卖掉这个金饭碗,弄到很多很多的金钱了。” 布吉岛接过皇帝手里面的金饭碗,感觉沉甸甸的。 要是发生什么事情,一定会第一时间弄出来的。 所以,他就非常高兴帝接起来了。 接下来,夏飞和萧逸朗一起,商量着要准备如何挫败这个阴谋,他们一定不能输给这两个边陲小国! 第259章 暴风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远处的山上顿时飘过一阵沙尘。 看样子,绝对不是人力所为的。 但是,好像这个季节好像不会刮什么沙尘暴的,而且这个风暴当中,好像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邪恶的感觉。 那一定是巫术! 这个城市里面,知道巫术的人,好像屈指可数。 那一定是匈奴人在搞鬼。 于是,布吉岛敏感地预知到了,要面对这样的东西,绝对要用不平凡的动作来破解。 想要破解这个巫术,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一些污秽的东西。 那些乌云好像要将整个天空都给遮蔽。 而且,从这些飞沙走石,还有狂风暴雨的阵仗看来,巫术背后的人一定是很厉害的。 所以,这个布吉岛很生气的操起自己的宝剑,朝着这个暴风发出来的地方,将一盆狗血,还有一个桃木剑朝着这个旋转的暴风的中心插去。 在这个暴风背后施展巫术的匈奴的巫师被这样的东西给刺激了一下,顿时一个趔趄,就从神坛上面跌落下来了。 “不好,我们的巫术被别人发现了。” 巫师非常纠结地对身边的这个单于说。 单于从来都是只认得后果,从来不认人的。 听到这个巫师说自己的巫术被人破解,从来不会计较这个是不是对方的能力超过自己,他只会觉得这个巫师没本事,或者是没有尽力。 听到这个巫师这样跟自己说话,他就很生气,一巴掌就朝着地面上,将巫师弄了一个四脚朝天。 然后巫师感觉自己的肚皮已经破裂,然后就张开嘴巴,一命呜呼了。 布吉岛原来也是一个非常好奇的人。感觉到对方竟然一点的反抗都没有,这个好像不太符合常规的道理。 这一定是对方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事件,或者是对方的巫师真 的受伤了。 然后他就使出自己的千里眼的异能,果然发现对方已经受了重伤。 再仔细看一看,原来发现对方已经死掉了。 真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么随便一弄,就将对方弄死了。 看来自己的水平好像太高了,不能随便去跟人对战,因为一不小心就容易弄出人命。 但是,这么一弄,对方就完全不一样了。 好像这个巫师死的时候,并不是死于刀兵之下,也不是死于巫术之间的争霸赛。 在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种种的不平还有不高兴。 好像他是冤死的。 仔细看看好像杀人凶手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单于。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单于竟然会这样对自己手下的人?难道单于就一点点都没有那种爱民如子的性格吗? 难道他们对自己的子民是一点点的爱护之情都没有的吗? 这个对于外人来说,当然是非常难以理解的东西。但是匈奴人从来都是不讲道理出了名的。 他们不仅仅不会帮人做事,要是人们出了事情,他们首先想到的不是帮助和同情,而是落井下石。 这个匈奴就有一口井,专门让人闭着眼睛走过去的。 要是发现谁不小心掉进了这个井里面,就会有专门扔石头的人放下去。 对于匈奴人来说,他们觉得这个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用来选择人才的方式。 因为这个匈奴人认为,他们不需要运气不好的人。 他们的科举考试也是这样,每个人都写完了答卷,然后就有一部分答卷,是不需要经过阅读就被送进了火炉里面。 因为单于说,他不喜欢不幸运的人。 本来,作为匈奴人,每个人都非常热爱自己的国家。 跟别的国家交锋的时候,他们都会想办法舍身救国。 但是,好像后来他们 发现,这个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 很多因为为了国家光荣负伤的人,不仅仅回来得不到很好的抚恤,反而还要受到单于的责罚。 至于那些战死疆场的士兵,他们就更加倒霉了。 他们不仅仅得不到单于的厚葬,甚至很多家人还要受到单于的连累。 单于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他的眼里只有胜负,好像自己的人失败了,也是一个值得耻辱的东西。 所以,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在战场上面投降,临阵倒戈,成为敌人的战士。 单于是从来不会计较自己对还是错的,越是这样的人在不断地责怪自己,单于就越是不高兴个。 到了最后,他们的军队越来越少,所以碰到别人的一点进攻,基本上不急自愧。 现在的匈奴,已经不是当年让人闻风丧胆的人。 因为单于过于残暴,当年的单于是对自己的人很民主,对敌人很凶猛。 但是现在的单于恰好反过来了,好像敌人都不跟自己打仗了,自己就只能找到自己身边的人来打。 自己身边的人,越打越少,最后一个都省不下来了。 这就是一个人的悲剧了。 对于这样的一个巫师,虽然自己战胜了他,心里面觉得很高兴,但是对于别人来说,那是很傻的事情了。 因为呢,这个巫师好像并不是死在斗法的台商。 他看看这个巫师的身体,感觉一种非常可怕的怨念。 如果不能解决这样的怨念,这个巫师一定会变成一个鬼魂,到处找人索命,甚至会弄得鸡犬不宁的。 所以,为了能够表现自己对这个巫师的同情,他决定为这个巫师做一点点的事情。 要知道,这个巫师是一个死掉的人。死掉的人都想要活过来。 如何能够给一个死掉的人找到一点点的未来呢? 他想到一个能够让灵魂漫游的方式。 他念动咒语,咒语经过他的语言,传播到了遥远的那边,那边的人听到了这样的咒语,那个躺在地面上的人,渐渐苏醒,然后他的眼睛渐渐睁开,然后张开嘴巴,对着自己跳了起来。 那个人,一直都是停不下来的,作为一个巫师,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别人能够给自己一个光荣的任务。 但是,这个巫师既然死掉了,现在重生过来,就当然没有人给他一个任务。 没有任务的话,他就觉得非常难熬了。 那个巫师的灵魂,飘荡在空中,就好像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一样,到处寻找一个能够表现自己存在感的东西。 这个时候,布吉岛知道自己表现自己能力的时候到了。 他就闻到:“你现在高兴吗?” 灵魂说:“当然不高兴,你想想,我现在都是怎么样的人,你想要做神马东西?” 那个而灵魂很倒霉地说“我被人骗了,我一定要告诉别人,这个单于不是一个值得新来的人。” 这个布吉岛就给了一个符咒给这个人,布吉岛高兴看看,这个符咒是非常厉害的符咒。 他知道,带着这个符咒,死掉的人都可以跟活人说话。 当然,那个活人不是所谓的活人,死人是需要在梦里面才能跟活人说话的了。 但是,带着这个神奇的符咒,就可以跟活人说话,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于是,这个冤魂就带着这个神奇的符咒,到处去。 见到一个人,就跟他说一句话,见到一个人,就跟那个人讲一点点的东西。 单于的名誉就这样被人扫地了。 好多人在梦里听到这样的论断,都有点将信将疑。 毕竟这个单于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的话,好像是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的。 这 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人,竟然做出这样出尔反尔的事情,恐怕也就真的太没有良心了。 不过,他们刚刚在梦里面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觉得单于毕竟是一国之君,不能太过没有良心,一定是自己心里有点什么不高兴的东西,将这个单于想扁了。 可是,随着这样的话一次又一次地出现,他们就相信,这个其实并不是谣言。 就算是假的,他们也不会去计较那么多的东西了。 于是,他们就纷纷穿越自己在梦里面见到的东西。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单于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就连身边的人,都想办法离开了这个单于了。 单于就变成一个孤孤单单的可怜的小伙子了。 那个巫师非常高兴地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了单于。 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全部都是这个身边的神人,也就是这个布吉岛帮助自己的。 布吉岛是大梁的人,所以,感谢布吉岛,最好的办法就是到这个布吉岛的国家里面去为国效忠。 看来,这个人都是非常厉害的了。 所以,大梁帝国马上就迎来了一大堆投诚的人。 有文官,也有武将,还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做一些巫师还有医生的人。 反正是什么职业的人,都到这个地方去,好像只有大梁才是一个真正明白的东西。 萧捑看到这一切,感觉道非常奇怪,但是知道里面道路的布吉岛,就真的知道,原来那个真的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以发生的。 那个冤魂看到自己的一点语言竟然能够产生这么强大的效果,都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做言官。要是做了言官的话,说不定自己已经成为小有名气的说客了。 甚至自己还不会这么快死。 当然,这个只能是如果,永远都只能是如果。 第260章 邪灵 话说那个匈奴的巫师因为得到了这个布吉岛的支持之后,感觉自己虽然死了,但是自己的作用还是存在的。 每次在梦里面见到别人听说自己的话,那种将信将疑的表情,还有自己出现在别人梦中,然后面梦中的人看到自己样子发生的恐怖的表情,他感觉那就是别人对自己的尊敬。 现在的单于,只不过是皇宫里面的一个空壳子,跟那个黄金的座椅,跟那个高大的神像一样,一点点的实际作用都没有了。 该离开单于的人好像都已经离开了,自己所要做的,不过是找个一能够表现自己能力的地方。 既然这么多人都被自己说服了,好像自己的使命完成了 当年他画符的时候,他的师父就告诉过自己,当上面的使命都完成了的时候,就应该好好改变下来。 那个时候,巫师还很年轻,什么东西都想得很简单。 特别是好像师父说过的东西,那就一定是对的了。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人们之间还有所谓的义气还有感情。 如果随便就改变了,那好像是很不好的。 现在,自己作为一个“符咒”,自己的使命基本上也完成了,要是按照自己师父的观点,自己就应该要光荣退休了。 当年,单于就是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让自己难过了很久,怨恨了很久。 难道现在又要好像从前那样,自己作为一个鬼的任务就要这样结束了? 虽然,这个就是自己的师父告诉自己的道理,本来就是一个宇宙的真理,是不可逆转的节奏。 但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感觉就好像不是那么样了。 他有点不想要这样的所谓的真理了。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不想要计较,不能接受所谓的历史的真相了。 每个 人都是这样,都觉得这个世界应该自己有所好处。 但是事实上,这个世界好像不完全是这样。 于是,全部的恐惧,还有众多的辛勤,这让这个人很伤心了。 他已经找不到能够找到能够晚上能够找那些能够说服的自己人。 但是,不管他用尽全力,已经觉得没有办法了。 作为一个人,最好的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就是死去。 曾经这个单于就给自己做了一个非常难过的事情。他最后用自己成为鬼的能力,将单于陷入了一个非常被动的现状。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东西了。 要是作为一个鬼,鬼要离开这个世界唯一的办法就是魂飞魄散了。 要是自己魂飞魄散,那就真的再也没有办法回来的了。 他不知道怎么样去找自己的恩人,那个恩人让自己复活,能够给活人托梦,已经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恩赐了。 现在自己不能帮助自己的恩人做好事,已经是很对不起这个恩人的了。 所以,他只能变成游魂野鬼,到处飘荡了。 此时此刻的布吉岛和那个宫女沉浸在新婚的幸福当中,白天就是在皇帝面前斗智斗勇,在皇帝面前说明白自己的感觉。 晚上就和宫女度过浪漫的夜晚。 可以说,他白天黑夜都在忙碌,基本上就已经忘记曾经对一个鬼魂做过一件有恩的事情了。 作为一个秀才,能够过上好像状元一样的生活,对于这个布吉岛来说,那的确是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要知道,自己在这么多的考试当中,只是参加过科举还有乡试的。 就算是参加了乡试,也只能最多做一个举人。 当了举人还要参加好多好多好多的考试,最后获得第一名才能够成为一个状元。 自己有没有这样的能力,当上状元, 其实还是一个问题。 就算是参加那些考试,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很难的事情了。 因为很多考试可能要等上好多年。 现在能够住在京城,完全就是因为自己发出了那种你勾毛遂自荐的感觉,还有多谢了祖宗的保佑。 要是祖宗没有保佑自己的话,恐怕现在还是一个穷困的教书匠,或者还在路边摆摊子。 所以,一个晚上,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好好感谢一下自己的祖先。 那天晚上,正好是中元节。 中元节是祭祀所有亡魂的节日,当然,地面上的人对这样的节日也是充满了各种的期盼。 整个京城,晚上到处都是烧纸钱还有香烟的地方。 感觉晚上已经不是晚上,而是一个白天都没有办法比拟的一个热闹的环境了。 布吉岛开始怀念自己农村里面的生活。 在乡村,没有这么多的高楼大厦,所以,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小房子里面。 在那些遍地都是小房子的地方,登山就可以看到很远很远。 看到很远很远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很多很多很亮的灯火。 但是这里,却到处都是一些高楼大厦,那些高楼大厦挡住了自己的视野,很多很多的东西实际上都看不到。 所以,就成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遗憾了。 这个布吉岛看着眼前的状况,就非常寂寞的想起了自己的家乡。 自己的家乡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地方,他运用自己的千里眼,想要看看故乡的情况。 但是不小心睁开千里眼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胡人的衣服,一副胡人的帽子,看上去很陌生,却又好像似曾相识。 原来,他就是那个匈奴的巫师! 布吉岛小声地问道:“你不是巫师大人吗?怎么来这里了?” 巫师看到这个布吉岛这样 问自己,他一定没有忘记自己。既然没有忘记自己,就一定知道,这个没用的东西就要处理掉。 莫非他是要来处理自己了? 于是,他就哭得更加厉害了。 布吉岛连忙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今天不是你们的节日吗?每个人都在度过自己的节日,高高兴兴的,怎么你就要哭起来了?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下,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跪在地上,对这个布吉岛说:“丞相大人,你让我离间的单于手下的人,我全部都离间了。” 布吉岛笑着说:“原来你是来要奖赏了?对不起,我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巫师摇摇头,“我哪里敢要什么奖赏呢?你不要惩罚我就好了。” 布吉岛按照大梁的做法,这样立下功劳的人,当然要给奖赏。如果一个人都不要奖赏,那他能要什么?这样让布吉岛感觉很意外。 巫师哭丧着脸,对布吉岛说:“现在,我就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没有事情可以做,我就不知道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样的意义了。” 布吉岛点点头。 好像这个大梁的确有好多好多这样的人,他们明明身体不好,到了退休的年龄,本来应该在家里面颐养天年,但是他们却不愿意退休,就在这个位置上,自己非常辛苦,还要盯着。 因为他们不希望失去自己的工作,他们希望他们活着就有存在的意义。 所以,他们就非常艰难地存活下来,想要自己不要老了就什么都没有用了。 布吉岛风趣地笑道:“哈哈,既然是这样,你就看着办咯。我一点点都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吗啊。” 这个巫师于是就将当年单于怎么样兔死狗烹,怎么样忘恩负义的事情告诉了布吉岛。 布吉岛听着 ,感觉顿时咬牙切齿。 他觉得,难怪人们都怨恨匈奴人,原来匈奴人是没有用的。 看来这个单于对手下的人太过苛刻,所以手下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听他的。 现在的巫师哭得更加伤心了,他以为这个布吉岛就会这样杀了自己。 但是,好像布吉岛将手里面的武器全部放在口袋里面,然后就当做没有的一样,对巫师说:“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大梁的臣民。大梁的臣民是不会好像他们那样急功近利的。” 巫师低着头,笑着说:“你当真吗?” 这一段时间以来,巫师为了表示自己还有作用,每天都到陌生人的梦境里面去转两圈。 很多小孩子,或者是身体差的大人,因为见到了这样的鬼魂,都觉得好像受到很大的伤害。 白天睡不着,晚上没精神。 他们都觉得遇到了一个邪灵,让自己日夜不的安身。 但是,仔细考究,却又找不到所谓的邪神在哪里,应该用怎么样的办法才能对付。 所以,他们都陷入了 一个很长很长的,无休无止的恐慌当中。 现在,既然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了,这个巫师就开始忏悔了。 他听说,就算是人死了,还是可以不断念经,成为真正的神仙的,神仙和鬼魂的区别就在于,神仙能够做好事,得到全世界人的敬仰,但是鬼魂,在人们心中都是邪恶的。 因为神和鬼,很多时候就在于这个一念之间了。 现在,这个巫师终于听到了这个恩人的教诲,而且是非常谆谆教导,循循善诱。 看来人生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很多时候,机会没有到。 他也感谢自己的幽魂遇到了这样好的一个导师。 要是自己这一辈子跟着单于,说不定,连魂飞魄散的结果,都不一定是最差的了。 第261章 新生 经过布吉岛的一番劝解,巫师顿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人。 不仅仅是一无是处,反而因为自己懂得巫术,能够做很多人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 这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大的优势了。 既然能够这样做,在休息的时候,就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身边的人好好做一点事情了。 当初自己在一个寺庙里面做学徒的时候,还见过寺庙里面有很多很多的茶具,甚至还有围棋、象棋纸牌之类的东西。 原来,这个修行和自己想象的场景不完全一样的。 因为呢,好像这个寺庙里面的修行,跟人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寺庙里面的修行,也不是一味在修行。 毕竟这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不能一天到晚都一点点都不休息,就知道修行。 而且,修行的本质就是在读书,诵经。 要是只知道一味地读书诵经,没有时间休息,没有时间去消化经文里面那些奥妙的东西,那是永远都不会有进步的了。 当然,下棋打牌对于这个巫师来说,并不是什么喜欢的事情。 他之前跟着自己师傅学习的时候,就是从来没有休息过。 师傅在休息,没有修行的时候,他就找自己的师兄陪自己修行。 因为总是带着这样的事情不断地念经。 他对于这个社会上面的事情都不太了解。 正是因为这样,很多人都不愿意去帮助单于,他却因为目光短浅,心里面比较纯真,所以就被别人骗了。 现在想起来,修行固然很重要,但是社会上面的各种规则,潜规则都是很重要的。 如果一个人只知道这样死板地修行,那么只能是一个会做各种法术的机器。 自己已经成为一个机器做了很久很久了。 这个机器,就好像是那些扇子一样,一旦到了秋天, 用不上的时候,就会被人抛弃,成为废物了。 但是,后来认识了这个布吉岛,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人与人之间,还能够通过所谓的义气,将那些本来没有关系的东西,本来应该丢掉的东西融合起来。 看来,自己对于这个人世间的规则,知道的实在太少了。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要有江湖的地方,就要学会与人相处。 想着想着,这个巫师就开始在空中飘荡了。 他走到了一个水边。 见到水上面的船长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秋天的缘故吧,这个秋天天气比较燥热,人们都喜欢昏昏欲睡。 特别是在安静的地方。 加上这里是在航海,水手们都已经睡了,只有船长一个人在值班。 船上有一点点的蚊子,他们点燃了蚊香。 这个蚊香就不断地冒出了烟熏的味道,弄得船上的人昏昏欲睡。 所以,这个船长也只能寂寞地睡着了。 既然睡着了,整个船就进入了一个无人控制的状态了。 一般来说,有礁石的地方,水流都比较湍急,而且这个没有礁石的地方,水流速度快,水压就会降低。 然后,这个船很容易从水压高的地方,流向水压低的地方。 要是水压低的地方有了礁石,一个不小心,就会撞到这个礁石上面去了。 要知道,这个船是木头做的,礁石不仅仅是石头做的,还是很坚硬的石头做的。 要是这样的木头船,撞到了那样的石头,恐怕就会船毁人亡了。 这将是多么倒霉的一件事情啊。 巫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什么使命一样,走到这个船的罗盘上面,一个急转弯,将船驶出了这个漩涡当中了。 船上的人,感觉到这样一个剧烈的颠簸,纷纷从床上醒过来。 他们看到外面 的礁石的时候,彼此都惊呆了。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自己躲过了这样一个灾难。 看来真的不是什么人力所能为的了。 一定是有什么海神。 他们早就听说过这个海里面是有海神的。 他们每次出海都会祭拜海神,但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今天,他们终于见到了海神,而且海神还帮助了自己,救了自己的命了。 看来,这个鬼神的东西,是真的存在的,不能因为不相信,就不存在。 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功能,帮助别人的时候,别人真的会感谢自己的。 现在的巫师知道了。 如果说,一个人活在仇恨和怨恨当中,那么他不论做什么,都是在为自己做一点点的好事。 那样的好事,大不了是因为有一点点的特别,能够惠及身边的人。 但是,如果一个人将自己的胸怀放大了,将自己的胸怀放在面对全世界,面对整个国家的时候,他就完全不是从前那个自己了。 所以,这样的生活,对于这个巫师来说,好像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格局。 他不仅仅能够看到这么美丽的世界,而且这个世界上好像还有好多好多幸福的东西。 他想了一下,就干脆在这个海上安家,给来来往往的船只指路,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毕竟自己是鬼,很多时候,想要做这样的事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他看着这个神奇的地方,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奇怪的办法。 既然自己能够托梦,就可以在梦中给很多的人一点点的启示了。 看到所有的人又开始放松了警惕,进入了漫长的梦乡当中。他就开始在他们的梦里面游荡了。 首先他要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们,他不是什么海神,就算不是什么海神,但是也可以对海里面的人帮忙。 他是 一个好人,他认识海里面的方向,可以给他们指点航程。 所以,他就不断地在他们梦里面出现,不断地说话,让那些人都认识自己。 好像他的游荡真的很有帮助,船上的人,好像都接受了这个巫师的形象了。 第二天他们醒来的时候,异口同声地问道:“刚才你们梦见海神没有?” 他们都点点头。 经过一番的商议,他们决定将自己见到的海神的形象做成一个偶像,放在自己的船头,不断地在上面祭拜用。 这对航行在海里面的人来说,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因为他们每天都在看地图。 有很多地图,都是用自己的双手照着原来的地图画下来的。 要是没有这样的画画的技巧,他们是永远都不可能安全地在海上航行的。 既然因为一点点误差都容易要命的东西,他们都能够画出来,更不要说一个精神上面的海神了。 这个海神,说到头不过就是一个偶像,一个代表,一个符号。 就是如果自己不会画画,在空白的地方,写一个“海神职位”然后对着烧香都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现在如果能够画一个海神的形象,然后对着他祭拜。 就算这个海神有点点的走样。起码比空白的要好啊。 所以,他们就照着梦中见到的海神的形象,画出来了。 这个海神的形象,当然就是那个巫师的形象。 巫师虽然还是有点善良,但是毕竟之前还有一点点的怨念。心里就难免带着一袋能带来的狰狞的气势。 但是,作为海神,是不能这么狰狞的。要是狰狞了,就不能保护自己的船只了。 所以,画画的人,相互商量了一番,就将那个比较狰狞的样子,改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好人了。 巫师见到别人画的自己,知道,这个虽然是一大部分都是 自己,但是毕竟别人还有很多很多帮助自己的东西。 所以,他就想到,如果自己是这样的话,那就一定要修改修改自己的形象了。 他对着一面发黄的铜镜照着自己的样子。 不由自主想到之前被单于欺负的感觉。 想到这个被欺负的感觉,他就觉得自己很不甘心。 不甘心的话,他就很难过。 他难过起来,就对身边的人充满了怨恨。 然后那个狰狞的面目就更加明显了。 原来这个相貌是随着自己的心情在改变的。 如果不断的在想自己不高兴的事情,那么不高兴的事情就会出现在自己的脸上。 一旦出现在自己的脸上了,然后就会变得很难看了。 他试着封印了自己心里面那些邪恶的想法,努力去想能够拯救苍生,挽救万民的事情,果然,铜镜里面出现了一个非常慈眉善目的自己了。 刚才他就说过,自己不能生活在这样仇恨当中。如果生活在自己的仇恨当中,那么自己的仇恨,只能限制自己才能的发挥。 但是如果自己不生活在仇恨当中的话,那么他就会生活在非常幸福的一个场景里面。 所谓的幸福,并不是好像那些星斗市民一样,有饭吃,有衣穿。 作为一个修行的人,就是能够有机会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能够修行自己想要学习的法律。 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要是这样的幸福都没有,恐怕就不是真的厉害了。 莫名其妙自己就成了一个海神,还有这么神奇的雕像,接受众人的香火,这个是巫师想不到,也不敢想的事情了。 但是偏偏就完成了,看来这个事情,对巫师来说都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他再一次看看这海面上的礁石,还有鲨鱼,确认了这里都是安全的。 他觉得作为一个帮手,要做到业务素质过硬才行。 第262章 海神 这只商船走着走着,就到了和欧罗巴交接的地方了。 这里本来是埃及的一条运河。按理说,这个运河应该是埃及人管理的。 但是因为埃及慢慢衰落了,这条运河的管理权就被土耳其的人占领了。 土耳其本来就是很正常那个的国家,但是因为想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领土,而且刚刚接手这个地方,本来只是想要收取一点点船只的过路费,顺便看看沿途过往的商船一般都用怎么样的东西,就这样接手了。 但是接手没有多少天,就有一群的海盗找上门来了。 那些海盗蒙着一个眼睛,对这个守护的人大呼小叫的。 守卫的人不知道这个海盗到底是为了做什么,看到也就慌乱了手脚。 他报告了那个守卫的领导,然后就非常着急地将这个人带去见自己的领导了。 领导见到海盗,一副非常凶狠的打扮。 他知道,人们在射箭的时候,才会闭上眼睛,如果一个人,总是要蒙住自己的眼睛的话,那就是一天到晚都在射箭的。 一天到晚都会射箭的人,眼睛里面一定带着一股杀气。 那个杀气不断地从眼睛飘出来,弄得守卫的那个士兵都非常乐观着急了。 加上这个海盗对当官的也是比较有礼貌的,知道这样的官员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 他就从包里面拿出很多很多的黄金。 这个领导看到这么多的黄金,当然就动了心,然后就对这个海盗头子点点头。 海盗头子说:“以后,你们就不用来这里守卫了,我帮你们,然后还每个乐于给你钱。” 这下,那个领导就彻底蒙圈了。 他见过很多找工作的人,为的都是自己想要有一点点的生计。 没有想到这个海盗,不仅仅要帮自己看守这样的地方,还说要给自己钱。 他就问海盗说:“你们到底是 做什么的,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我们这样是胡irang力亏本的哦。” 海盗拿出自己的骷髅头海盗旗,对这个领导说:“领导先生,我们是欧罗巴的海盗,说实话,就是专门拦路抢劫的,然后,我们抢了别人的东西,自然要分给你一点点,然后你就只要接受那就好了。 这个领导听到,彻底崩溃了 原来是海盗。 他觉得自己虽然是一个入侵者,但是自己入侵,其实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个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利益冲突,才会产生这样的纠结。 但是,如果自己攻占了这一条运河,自己又不好好地守卫,反而给了海盗,这不是将别人的东西来害人吗? 这样好像真的很不好。于是,这个领导就跟海盗头子商量:“你要知道,我们也是偷来的你这样,要是别人经过,一定会怪罪我们的 。” 海盗头子就是一个非常强悍的头子,他见到别人拒绝自己,当然就非常生气了。 他于是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非常尖锐的匕首,对领导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但是土耳其的十字军都是非常强烈的,他们从来吃软不吃硬。 见到自己的领导被人捉做了人质,而且还准备杀死了,他们就抽出自己的宝剑。 顿时间,整个皇宫就被宝剑的寒光照亮了。 没想到这个领导竟然跟这个海盗大呼小叫:“来来来,你杀了我,你看看你将来还能不能做海盗!” 海盗想想,也是真的。 虽然自己是海盗,好像自己的势力也是很强大,但是要和一个国家的军队打仗,恐怕这就是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再说了,自己如果要是得罪了这个国家的军队,他们本土的那些士兵也一起过来,那就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了。 说不定自己真的连这个海盗都很难做下 去了。 于是,海盗头子只好投降,放下了手里面的匕首。 “请轻轻” 手下的那些士兵也相继将自己手里面的宝剑全部收起来了。 看来这个土耳其的士兵也不是好惹的了。 这一群人只好老老实实地看着眼前这个海盗。 海盗想到这个人硬的不行就要软的来了。 他就乖乖地对这个领导说:“领导啊,我告诉你吧,我们海盗呢,是有海盗的规则,我们首先不会杀人的性命,其次也只是要一点点的东西,不会让你们难做的。” 土耳其的士兵从小也听说过,这些海盗好像并不是完全这么坏的。 因为呢,海盗好像是非常厉害的。 他们很辛苦地叫道:“我知道了。其实我们收取他们的过程还不是有的时候等于是你们这样的海盗咯》” 这么一说,海盗也笑了起来了。 实际上真的是如此。 本来埃及的人做的好好地,好像跟土耳其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看着埃及人不断地收取这么多的过路费,然后土耳其的商务部长就开始有点眼红了。 这眼红不要紧,眼红起来,就想到要做一点不正常的事情了。 他开始就进攻了土耳其,埃及的苏伊士运河就彻底被占领了。 只不过,他们是依靠这样的通道收取别人的费用,但是海盗就是用武力来收取别人的费用。 他妈呢心理面都很清楚,这个费用是不能赶尽杀绝的。 因为任何抢劫,或者是收获,都离不开根本。 要是把人都抢走了,人家路费都没有,或者是杀人掠或,人家听到这里都怕,不从这里走了,就连毛线都弄不到了。 然后这个土耳其的士兵就勉强同意了这个海盗的要求了。 大梁的人走着走着,就碰到了一群来自欧罗巴的海盗了。 这一群海盗,也是非常善良的。他们和这 一群的大梁水手一样,非常喜欢身边的人。 他们也非常敬重鬼神,他们的船上也有一个非常神秘的海神。 他们的海神,就是波塞冬。 波塞冬就是一个非常高大的男人。不同的是,他手里面拿着三叉戟,好像在地面上已话,就出现一个很深很深的鸿沟。 这个就是所谓的海神的兵器了。 他们相信,只有海神附体,才能在海面上所向披靡,天下无敌。 他们就在这个海面上不断地横冲直撞。 没想到,这个大梁的船只好像没有见到他们一样。 要是换做别的海盗,他们说不定就已经登船抢劫了。 但是这个海盗好像当初答应了这里看守运河的人们,他们说过不能杀人,也不能抢劫太多的。 见到这样的人,一点都不怕自己的海盗,看来一定是很厉害的人。 这样的厉害的人,他们从来就不能随随便便去侵略人家的。 因为这样的人,对他们来说就非常痛苦了。 于是,他们将船靠近,个个人赤手空拳,站在甲板上。 船长看到这些海盗赤手空拳,想要上自己的船,就对他们喊话说:“你们到底在做神马啊?” 那个额海盗的船长笑着对这个人说:“既然你知道我们是海盗,我们今天不抢劫,想要给你做朋友,想要跟你聊聊天,你说可以吗?” 船长也是真的醉了,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个海盗还有这样特别的要求。他见过别人要朋友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海盗不要收保护费,突然想要做朋友了。 于是就让这个海盗,一个个地跳上自己的船,检查他们手上并没有武器,也没有攻击的倾向,就接受了他们做自己的朋友了。 然后,这个海盗就走到他们的加班上面。 他们远远就看到他们在船上供奉一个海神。这个大梁的人,他们不是没有 抢劫过。 但是他们之前见到的这样的大梁,他们的船上都是光秃秃的。 这下看到他们竟然有了海神 ,就不免动了一个好奇心了。 好奇心上来,他们连人都忘记要抢劫了。 他们看到这个海神穿着非常漂亮的胡人的衣服。于是就更加纳闷了,问道:“你们怎么喜欢这样的人,这不是匈奴的人,匈奴不是居住在内陆,他们怎么能做海神呢?” 船长笑着说:“外国友人啊,你可是不知道,这个可不是一般的胡人。他们认识这个地面上所有的礁石,还会给我们指路。之前我们开船的时候睡着了,他帮我们开着船就走出了漩涡。” 说起来,现在的船长好像还是心有余悸。 毕竟那次真的太危险了。 因为自己航海非常疲劳,差点就沉默在海里面了。 “从此以后,我们就将梦中见到的那个神,做成了海神的形象了。”船长非常热情地跟海盗的头子说。 这个船长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开明的船长。 他知道,那些海盗如果带着武器,到处抢劫,那就是坏人,跟自己是不共戴天的。 但是,一旦他放下了武器,那就是自己的人自己的人,就不能这样刀兵相向了。 他就非常安静地将这个海神递给了这个海盗了。 海盗原来崇拜的波塞冬,是海里面的战神,据说只要在船里面,有了他,这个船撞到别人的船,也不会沉默。 可是,作为海盗,自己应该是一个商人,而不是所谓的战神。战神对自己的作用好像一点点都没有用。不如来一个守护神,或者是财神更加好。 所以,经过一番的思考,他决定不要在船上供奉波塞冬了,改而要和这个船长一样供奉海神。 刚好,之前做的草稿还有几个,于是,船长就将这个木雕给整理了一下,送给了那个海盗了。 第263章 结盟 经过这样的交换海神,海盗和那一群商船的人现在就成了好朋友了。原来他们是水火不容的一对原价,但是现在已经变成非常融洽的好朋友了。 他们虽然是来自欧洲,但是现在既然在埃及停留下来了,就是半个埃及人。 而且,他们本来就是非常热情好客的。见到人,就难免会邀请到家里面坐坐。 但是,好像这么遥远的欧洲,他们去都去不到,就很难过了。 所以,他们就让这个大梁的兄弟们,就近到了这个埃及的苏伊士运河上面做客了。 他们看到这个简陋的防御工事,也是觉得奇怪了,这么重要的地方,为什么还有这么简单的防御工事,难道他们就不怕敌人的入侵吗? 那些运河上面的守卫,听到这个船长的问题,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所以说,你们大梁的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了。 你们头发长,见识短。 这么一说,就弄得他们很尴尬了,不过对于这个说法,他们也是有点猛犬,然后就问这个守卫的人:“你们说说,不是为了守卫,你们要这个运河来做什么?” 海盗笑着说:“我们当然是为了钱了,如果好像某些内陆的国家,拦住这个去路,这里不让你去,那里也不让你去,这样的感觉好像太封闭了。” 原来如此,对于外国人来说,所谓的先要地段,并不是好像某些人这样,当做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家门口。 如果把这些山岭,或者是道路当做自己的家门口,要是守住的话,自然会金堂永固。 但是这个并不是真正的一个相处的办法。 在外国,每个人都要走很远很远的地方。 好像经过这么远的地方,那些货物就会变得非常昂贵,好像外国所谓的商人,就是靠这样的东西发财的。 但是中国因为地大物博,基本上人们都不走出自己的国门,就在外面人找到一个地方,然后就到一个地方去。 外国到处都是小国。他们根据自己的边境,建立了很多很多的小国家。 他们把这样的国家,叫做封建帝国。 至于海边的国家也是如此,他们经常因为自己一个岛屿,就围起来,然后就成为了一个很重要的国家了。 不过,对于外国人来说,所谓的边界并不是这么重要。很多的国家,竟然没有军队,很多的国家,经常可以允许外国人随便进出。 只要外国人缴纳了应该缴纳的粮食还有金钱,就算是合法的居民。 这样的做法,在中国人来说,是永远都不能接受的。 中国人好像喜欢那种小门小户的生活方式。 就喜欢自己把自己围起来,不要给外面的人看到,就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 所以,就连国家的门口,都恨不得当做是一个监狱一样,里面的人不让出去,外面的人不让进来。 听到这样的说法,船长问海盗的头子:“你们既然都这样了,那你们要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海盗的头子笑着说:“我们只要他他们的货物还有钱啊,有了货物,就有钱,有了钱,就可以什么都有了。” 看来,这个外国人好像什么都说的是钱,只要有钱,什么边境,什么地位都不要了。 船长看看自己船上的那个海神,好像海神对这样的生活方式也是非常感兴趣的。 当然,海神能不能说话,要看这个海神的心情。 要是海神心情不好,多长的梦里面都是见不到海神的身影的。 既然这么说了,他们就停下了自己的船只放在码头上面,开始来看埃及的特产了。 埃及虽然是地处沙漠,但是也有不是沙漠的地方。 况且沙漠好像也不完全是那种寸草不生的地方,更加不是一个所有生命都会灭绝的绝地。 这个沙漠里面还有很多很多的羚羊,还有一些寻路之类的。 看上去,是生机勃勃。 不过毕竟这伙人是入侵者,他们不能带他们到法老面前见面,只能代表商人给他们看看自己这个地方出场的物产。 他们看到埃及人做出来的一种毛线,那种毛线就好像是中国人做毛衣的毛线,不过外国人的毛线,感觉上面的容貌比较多一点,然后因为这个绒毛多了很多,所以看上去可能会很温暖。 “哈哈,这个就是我们埃及的特产,长绒棉了。”海盗的头子说。 “长绒棉?”船长对此感到非常意外。 因为在他眼中,这样的毛线应该是出自什么动物的毛发,不可能是什么棉花。 但是,这个海盗的头子的的确确地告诉了自己,这个就是棉花做成的。 要知道,在中国,因为气候的原因,棉花做出来的棉线其实是很粗糙,很简陋的。 但是没有见到这样埃及的棉花,竟然还有这么的棉毛。 看来这个埃及真是因为气候和地理位置,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啊。 船长于是非常高兴地看着这个棉花,心里面充满了好奇还有期盼。 海盗头子好像看出了他们的兴奋,说:“来来来,作为朋友,我送这个给你。” 说完,就找了一麻袋的长绒棉送给了这个船长。 船长拿着一麻袋沉甸甸的长绒棉,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他高兴地将这一群的东西放进了船舱。 其实,这是他第一次出海。他听说自己国家生产的陶瓷是非常受到外国人的青睐的。 本来,这个大梁生产这么多的陶瓷,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不会生产玻璃。 他们只能用 你退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然后放在火里面烧。 这样烧了之后,就可以做成各种各样的玻璃的日用品了。 在那些玻璃的日用品下面,他们都非常喜欢,然后就没事在上面画了一些画画。 没想到,这个陶瓷因为原来的特性,画上去的画有了那些玻璃制品做不出来的效果。 刚刚开始,他们不过是想要用这个所谓的陶瓷来代替玻璃,这样可以用同样的价钱,做出更多的好像玻璃一样的物品。 那时候,跟外国人之间的交流还不够紧密。 所以,那些外国人也很少用玻璃来跟自己交换。 等到国家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多了,他们就开始幻想外国人能够用等价的价钱来交换这样的陶瓷。 可是,没有想到,外国人看到这样画画的陶瓷,觉得异常精美,于是就开始对这样的陶瓷产生了情有独钟。 他们不仅仅是用一比一的价格交换了他们的瓷器,其实给了他们的价钱,是相应的玻璃器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了。 现在,船长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礼尚往来。 要是来而不往,那就是强盗了。 他船上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但是那些陶瓷还是值得几个钱的。 不如就将这船上的陶瓷,就非常珍贵了。 于是,他就上船将这样的陶瓷拿了一些过来,放在这个海盗头子的面前。 海盗头子虽然不是专业的商人,但是也听说过这些陶瓷在欧洲市场里面的价值。 他给他们的长绒棉,不过是简单的小东西,但是远远比不上这样陶瓷的。 所以,这个海盗头子就感觉非常难受了。 他拿起一个碗,就不要了。 他对那一群的水手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要是给我这么多的陶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 我们是抢劫来的呢。我只能等价交换。” 这下,船长好像真的明白自己陶瓷的价值了。 好在自己遇到的人是非常老实的人。 这样的老实人,给多了不要,给少了就不肯。 看来这个人,就是一个小学生一样的人,性格别提多高兴了。 于是,这个船长就高兴地送给海盗头子两个碗了。 这个外国人都非常讲礼貌的,他们知道,只要有了什么好处,就一定要感谢上帝,还有感谢身边的人。 因为送给他们好处的人,是明明白白帮助自己的,就应该明明白白地感谢他们。 然后那些人,之所以会不断地帮助自己,是因为背后有一个看不见的上帝在指导他们。 那个上帝既然是在后面默默指导的,他就应该在后面默默祷告,感谢上帝。 感谢了一番这个人和上帝,他们就非常有礼貌地结束了。 原来,朋友之间的交往就是这么简答的事情。 只要你给我最好的,我也给你最好的。 这样的最好,不应该加上什么价格的记录。 一番寒暄之后,他们就到外面看看了这个撒哈拉沙漠。 原来这个沙漠,虽然是在内陆,但是实际上却非常广阔,看上去就好像是海洋一样,到处波浪涌起,看不到边际。 就是一片黄橙橙的地面。 阳光照耀在沙子上面,看上去就好像是一片黄金。 如果作为埃及人,生活在这个美丽的黄金土地上面,那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来的。 但是可惜的是自己只能是中国人,这样美丽的沙漠,只能作为一个旅游的景点。 于是,他们就找了一大堆的沙子,放在自己的手里面,他们希望有一天,能够将这样沙子放在自己的家中,每当想要出门的时候,就想起他们。 然后他们就重新出海远行了。 第264章 返航 在古代,人们是没有那么多的机械动力的,想要逆流而上,只能靠人力。 但是,人的力量是非常渺小的,非常靠不住。 就连是船都非常难以控制。 不过,好在他们发现了这个风,在不同的季节,就会变换不同的方向。 所以,他们不同的季节,就朝着不同的方向去。 这个叫做季风。 不过,很多航海的商人,觉得这个风就好像一个很讲义气的好伙伴,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按照约定的方向来变化,所以,就叫做信风了。 当初,江临安的父亲,将自己的公司叫做季风集团,就是因为这个风非常按时,非常讲信用,所以就叫了这个名字。 但是,后来公司落在了朱轶群的手里面,朱轶群开始背信弃义,这个季风也就不能叫做季风了。 只不过还是留着这样一个空头 名字。 其实古代的人,从来就没有觉得这样的季风对自己的航行有怎么样的局限。 因为自己的生活永远都是生活在这样的天人合一之中的。 比如,那个时候虽然有了很亮很亮的灯光,但是人们还是喜欢在白天生活。 因为这个晚上,只能作为一个白天没有干完事情的补充。 季风也是如此,人们只有在某个季节做不完这些那些事情的时候,才会采用这样那样的东西来逆风而行。 一般来说,在海上顺风而行的地方,都是比较安稳的地方。 要是逆流而上,不是到了一个漩涡,或者就是在一个非常恐怖的礁石上面。 这个好像是一个不能改变的变化。 他们都非常寂寞的生活下去了。 现在,他们刚刚出海,走到海面上,就感觉那些风的方向,就已经朝着自己大梁的地方去u了。 因为一路上都顾着遇到各种各样的艰难险阻,而且还有海盗什么的,弄得大家都焦 头烂额的,到头来本来预算是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就到的地方,走了两三个月才到。 过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就感觉季节好像已经变了。 这样的季节,好像是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风的方向都已经改变了。 看来这个时间恐怕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就连自己离开了,都不跟别人说一句。 船长让船上的人对着这个运河上面的士兵都吹了号角,告诉他们自己要走了,然后就非常大方地,朝着自己的家乡回去了。 走了好长一段路,他们才想起,自己能够活到现在,好像应该要感谢的人是海神。 这个海神,虽然只是船上的一个小小的不起眼东西,但是毕竟好像曾经给自己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自己回家了,都不感谢海神的照顾,那不能不说自己也太任性了。 所以,他们就非常高兴地在这个海神的雕像面前,磕头,谢罪,烧香,送上了纸钱。 海神看到大家对自己竟然会这么认真,也就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了。 不过,目前只是一个虚假的海神实际上自己不过是一个鬼魂。 而且,他这个鬼魂,有的时候,还会让人产生恐慌的感觉。 不仅仅如此,要是被真正懂得的人知道了以后,说不定会在后面拆了自己的台,告诉那些人自己其实不是海神,竟然是海上的冤魂。 要是那样的话,他就非常尴尬了。 所以,这个巫师决定以后再也不敢做这样那样的事情了,多多找自己的师傅学习,多多看看经典,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够发展自己的道行。 想着想着,他就见到这只船离开大海,朝着大海的深处飞流而去了。 他们正在航行得非常平稳的时候,感觉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什么人?”船长提高了警惕, 看看后面,原来就是埃及的那一堆海盗。 船还很远,但是看得到他们船上面飘扬的海盗旗。 不会这么野蛮吧,明明已经是好朋友了,还交换了礼物,为什么他们还要追上来? 难道是因为之前他们没有给足够的东西?还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答应自己要双方休战? 他们之间,好像有好多好多这样那样的乱七八糟的纠结的。 船长也后悔,当初没有快点离开,现在被追上来了,恐怕就叫做在劫难逃了。 后面的船竟然发出了号角声,好像是叫他们不要往前走。 这下,船长就更加紧张了。 明明是已经说好了的,为什么要追上来? 不过,好像这个海盗船并没有放什么武器,而是有事情要跟自己谈判。 两个船队终于靠近了。 海盗头子走上来,对这个船长说:“船长先生,你不要走,我们有事情想要跟你商量商量的。” 船长看到已经在劫难逃了,说话也没有任何作用,就只能闻到:“你说说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海盗的头子让随从拿出来一个皇冠。 对这个船长说:“船长先生,你怎么走的这么快,一点点的时间都不留给我,我们法老给你们的皇帝做了一个钻石的皇冠,然后现在要我送给你。” 船长听到海盗的头子竟然这么有心,但是好像有一点点的意外,就闻到:“你确定是法老给的,你们不是入侵的吗?为什么法老还相信你?” 海盗的头子哈哈大笑:“因为我们抢了他们的运河,但是我们不断给他们保护费,所以他们收到了保护费,就将我们当做朋友了。” 看来,这个朋友真的是很有帮助的。 感觉做朋友就不能好像某些所谓的书生一样,一天到晚,讲这个原则,说那个原则。 原则固然重要,但是很 多时候,原则不是唯一的。 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是原则不能规定的。 相反,却又很多利益上面的东西,不是死板地依靠原则,而是这些利益本来就是对人们有好处。 所以,人们不断地生活在这样的立场下面,就算是一个非常的好处了。 然后,海盗头子,又拿出来两个小小的皇冠,上面镶嵌着红宝石还有蓝宝石。 红宝石代表的是正船长的皇冠,蓝宝石代表的是副船长的皇冠。 船长接过这样的两个皇冠,有些纳闷地问道:“海盗先生,你这个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要拿这样的东西给我,然后拿白色的宝石给我们的皇帝?你不怕他生气吗?” 海盗头子摇摇头,对这个船长说:“船长先生,恐怕这是你理解错了。在我们非洲,这个钻石和宝石是不一样的。虽然这个是白色的东西,但是它非常坚硬,而且在阳光下,有七色的光芒。” 说罢,就将那个钻石做成的皇冠放在太阳底下。 顿时阳光就被这个钻石上面的尖角折射出来七色的光芒。 原来竟然还有这样的神奇效果! 看来,这个宝石,恐怕只有会观察的人才知道。 特别是好像这样国家质检赠送的,连一个名字,一个价格都不知道,到底哪个好,哪个不好,恐怕都要用仔细观察才能看得出来。 现在看出来的时候,好在是在自己认识的人身边。 要还是在陌生人面前还这样疑惑,恐怕就真的要贻笑大方之家了。 船长高兴地收下了这个海盗头子送给自己的两个皇冠。 一般只有崇拜的人,才会赠送皇冠的。 这个萧赜在大梁国家里面,可以说是非常的声名远扬,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外国,这个萧赜会有怎么样的一个名声。 现在这个法老给他送的礼物, 虽然没有看到文献或者是民间的传言,但是已经知道这个萧赜的名声是非常厉害的了。 所以,他就非常高兴地对这个人说:“谢谢,谢谢,我一定跟我们的皇帝好好美言几句。” 这个海盗头子哈哈大笑。“谢谢,谢谢,只要你们能够多提供一些相互交换的宝贝,我们就很高兴的了。” 对这些外国人来说,开放一点点的经济贸易,他们就是皆大欢喜。 而且,很多国家元首都会这样对身边的人做的。 但是,这个是观念的问题,好像在大梁的国家来说,这个皇帝就对这件事没有这么看得开了。 他觉得这样的事情好像是非常难过的。 好像自己就是生活在一个闭塞的地方才行。 因为他觉得,如果随便就开放了自己的口岸,就好像是北方的长城,莫名其妙拆掉了, 别人就会冲进来了。 可是,他不知道,北方的人不能冲过来,不过是因为这里的山太高,并不是因为城墙有多坚固。 因为这个城墙再高,不过是人堆砌而成的。 但是,山却是很高很高的,高到一般人都不能翻阅的。 所以,这个就是观点的问题,是人们认识的问题。 如果不能好好解释给这个萧赜听,萧赜就也会觉得那是很纠结的事情了。 不过,既然自己是商人,就一定要表现出自己作为商人的智慧,一定要用利益,还有种种的道义,跟萧赜好好解释清楚。 于是,他戴上了这个海盗头子送给自己的皇冠,感觉自己的脑袋也变大了。 变大的脑袋,应该能够装得下更多更多的东西。 如果装了很多很多的东西,自己说不定就变得聪明了。 要是自己变得聪明了,聪明的自己,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的方法的了。 所以,他摸摸自己的脑壳,希望快点能够见到萧赜了。 第265章 通商 这下,收到了这么多的礼物,船长忘记当初见到这些海盗就闻风丧胆的感觉了。 不仅仅如此,还觉得这个海盗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好朋友。 他哼着歌儿,看着海盗的船远去。 看来,这个结盟还是非常有意思的。 对于结盟的人来说,既然答应了相互不能反悔,不能伤害,就要说到做到。 这样的事情,对于没有工作的人,或者是那些蒙着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凶神恶煞的人来说,可能还会有这样那样的约束。 要是遇到某些官员,就不是那么好说了 他们懂不懂就会说那是上级领导的意思,或者说,自己有多忙,自己的事情有多少多少,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多么来之不易。 所以,这个就是非常难过的事情。 船长一路注视着这个海洋的状况,晚上就不断祭拜自己的海神,可以说是一路顺风顺水,就连鲨鱼都给自己让路去了。 这样的日子,恐怕就是最美好的日子,看来海神是真实存在的。 他走着走着,感觉就好像靠近了身边的码头了。 这个码头到了之后,就是自己的国家了。 不知不觉,又是走了好久好久。 反正,在海上航行,人们心中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是不完全一样的。 有的时候,觉得过了很久,实际上过的并不是那么久。 有的时候,感觉刚刚起航,却已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于是他们就非常纳闷地走到了这个地方去了。 因为是“海神”的托梦,这个布吉岛告诉了萧逸朗。 萧逸朗听说有商船从埃及过来,实际上是大梁帝国一件不可多得的盛大喜讯。 所以,他就觉得应该让皇族的成员来接受了。 但是毕竟这个也不是皇帝允许的,贸贸然就叫皇帝来,恐怕会让皇帝不高兴。 但是,毕竟这个 太子也是自己的好朋友,太子愿意来做的事情,就代表了皇帝。 既然太子能够代表皇帝,而且还是自己的好朋友,那就真的太好太好了。 船长见到这个高大的紫金袍的萧逸朗,也是非常担心的了。 因为毕竟自己i就是大老粗一个。 除了钱,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有。 所以,只能跪在地上。 况且他好像对于这些官员还有皇室的级别也不是很理解。见到了穿这样的衣服的人,以为是皇帝,差点吓出尿来了。 这下就非常尴尬了。 不仅仅这个船长感觉很尴尬,就连身边的太子也觉得很尴尬。 因为他将太子当成了皇帝,然后太子要是被人当成了皇帝,那就是有越位的嫌疑了。 那一个人,愿意抱着这样的嫌疑? 明明就是一个很好的人,为什么就要做成这莫名其妙的事情呢? 船长也只能非常小心地站在这个地方,对旁边的萧逸朗说:“太子,这个是埃及法老送给皇帝陛下的礼物,麻烦您给我转交。” 说完,就将这个礼物放在了这个太子的手里面。 太子哈哈大笑,立马让身边的人找到一个优质的酒店,给这个船长住下,然后对船长说:“船长先生,你不要着急回去,我想安排你一个机会,跟父皇见见面。 船长心里的矛盾这次就被这个邀请彻底底激发了起来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他是非常想做的。 毕竟好像这这样的事情,每个人都希望能够好好地做下去。 但是,他也知道,这个大梁的人,毕竟是一个很大的国家,难免就会保守,就不喜欢开放,不愿意给外国人随便跟中国人平起平坐,随便经商的。 但是,自己既然答应了海盗的头子,要说服自己的皇帝,让他开放通商口岸,这个皇帝好像还没有见到,怎么说 服呢? 况且,都说这个皇帝就是一个万金之躯,见到难免会有很大很大的压力。 见到这样的压力,压在自己的头上,自己就感觉招架不住的。 恐怕这个对于谁来说都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了。 这个是世界上最难解决的事情。 船长看着这个萧逸朗,不知道说是,还是说不是比较好。 萧逸朗好像看出了这个船长的纠结,笑着对他说:“船长先生不要急躁。我们不过是随便跟你说说的。要知道,父皇毕竟就是我的父亲,你见到我这个样子,也不是很吓人吧,更何况是我父皇呢?” 说着,就努力想要做出一点点让这个船长安心的事情了。 船长看看这个萧逸朗,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皇帝戴上了钻石的冠冕,这个冠冕在平时看不出多么闪耀,但是在金銮殿上面的时候,就感觉非常刺眼了。 好像周围的人,都被这样的珠光宝气照耀得睁不开眼睛了。 原来珠宝的魅力是无穷无尽的。 皇帝高高在上地看着台下站着的几个商人,诚恳地说:“感谢你们从外国带来的礼物,朕大大有赏!” 说完,就让太监拿出一个大大的红木大箱子。 皇帝知道,看看这个皇冠上面的黄金,大概就知道值得多少钱了。 再看看这上面精细的雕工,一定是普通黄金的十倍。 再看看这上面镶嵌的钻石,恐怕又是这个黄金和手工的十倍。 自己作为一国之君,拿到了全世界最好的礼物,是不能在赏赐上面吝惜的了。 因为这个东西,对于他自己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但是对寻找这些宝贝的人来说,可以说是用尽了九牛二虎的力量。 所以,这个皇帝就非常感谢了。 毕竟作为商人的船长,他深知商业交往的规矩,一般商人都是等价交换。 这 样的上次,对自己来说会不会太过贵重,他就有点不敢接受了。 可是,作为一个政治的领袖,给了自己的东西,自己是不能反抗的,要是拒绝,那就是抗旨了。 所以,这个船长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了这个皇帝给自己的上次了。 皇帝看到他收下了自己的宝贝,就对这个船长说:“你还有什么东西想要的呢?看看朕能不能帮你做。” 船长见到机会来了,就对皇帝说:“启禀陛下,曾有一个不情之请。” 既然是不情之请,当然就是比较倒霉的事情了。 皇帝也是早有准备,努力让自己听到之后不要太过惊讶。 然后果然,听到之后就真的有点想要生气了。 “你说什么?要我们跟他们通商贸易?”皇帝对于这样的请求,非常生气。 他觉得自己的皇权是至高无上的,就连黄泉下面的交易,也是非常神圣的。比如那些人们在自己的都城里面做生意。 都要是自己国家的子民才行。 这些外国人。蛮夷,说做生意就要做生意。 所谓的做生意,就是相互交换有无。 但是,都不是大梁的人,没有这个大梁的身份,凭什么就要交换了自己的东西呢? 果然是跟自己的预料一样。 皇帝差点就要脱下了自己的皇冠,仍在地上,对这个人说:“我不要了。” 这个时候,萧逸轩笑着拦住了皇帝,说道:“父皇,冷静一点,再冷静一点。” 皇帝白眼看看这个萧逸轩。 “父皇你想想,你这个这么漂亮的皇冠,不就是埃及法老送给你的,埃及法老送给你这么贵重的东西,那是因为你之前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皇帝点点头。 对于自己的文韬武略,他觉得自己认第二,是没有人敢认第一的了。 所以,他就得意洋洋地摸摸脑壳。 “但是,如果我们国家的臣民想要一些外国货,自己却又没有什么能力,你不让它们交换,它们就会暗地里面交换,到头来,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恐怕就对我们大量的声誉不好了。” “他们敢?”萧赜有点生气。 “这个可不是你说了饿算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萧逸轩说了一句史记里面的句子。 这句话,就彻底将萧赜说得崩溃了。 毕竟作为一国之君,这个事情是非常难过的。 因为作为一国之君,他应该要管理很多很多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么管理,这个身边的人,只能在行动上,还有心理面服从自己。 但是,他们吃什么东西,穿什么东西,很多时候,是出于身体的考虑的。 身体上面的需要,对物质的需求,好像只能用物质的东西来满足。 如果自己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就会钻空子,到处去搞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这样的事情,对于萧赜来说,就是两难的选择了。 经过萧逸轩这么一番的解释,他觉得,好像这样通商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年大禹治水,好像就是用的疏导的办法。 自己的孙子不是叫做水吗,为什么自己对水的感觉一点点都没有? 想到这里,萧赜开始怀疑自己所为的地位是不是真的这么重要,自己作为皇帝,到底是一个暴君,还是人名的公仆。 如果自己是为了这么多的人服务,自己的低位虽然低一点点,却能够得到大家的热爱。 如果自己一位清高,要是手下的人不买自己的单子,恐怕就永远都不会得到一个好的结果了。 于是他想了半刻,对这个船长说:“好吧,你的事情,我会考虑考虑的。” 说着,就扶正自己的皇冠,继续坐在高高的宝座上面了。 第266章 钻石 皇帝还特地给这个船长赐姓梁,算是对他最大的赏赐。 船长从小就在农村长大,对于那些什么皇帝啊,什么官员啊,什么政府之类的东西,可以说是云里雾里的。 所以,现在突然闯入了这样的生活当中,心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忐忑。 比如说,感觉自己从一个自由自在,什么都没有的农民,突然变成了一个姓梁的国家大员。 这样的变化,就相当于是一个在娘胎里面生活了好久好久的胎儿,突然从娘胎里面出来,变成了婴儿。 拥有了一个真正的属于自己的生活圈子,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但是,这个突然的变化,好像还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感觉自己好像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变化长出多一个脑袋,或者多一个手臂之类的东西。 也就是这样的变化,这样荣耀好像对自己并没有带来什么特别的仪式感。 那么,是不是说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发生了呢? 船长不断地看着面前的月亮,感觉好像自己就在一个迷茫的世界里面生活。 一半活在现实中,一半生活在梦幻里面。 自己就一半好像在云雾当中,另外一半就在太阳里面。 这样的生活对自己来说好像是非常纠结的。 拜别了皇帝,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他就立马找来笔墨,休书一封。 布吉岛秀才问道:“船长你这是要写信给谁?” 船长看着布吉岛,笑了起来:“我说这个布秀才啊,你是不是真的读书读傻了?我作为一个船长,也是我们大梁的外交大使,你说说我能写信给谁?” 布吉岛当然知道,他想要写信给这个埃及的法老。 但是这个好像是行不通的。 因为那是法老,要知道不管是什么时候,人们写信 都是要人传递的。 整个大梁,好像能够传递信件的人,也就只有船长自己了。 船长却偏偏要学别人那样,去送信,找个人帮自己送信,传递消息,他要找谁去呢? 所以,这个布吉岛也只能呵呵了。 布吉岛对船长说:“恐怕这个信, 写好了将来也是没有人看的了。” 说完,还是老老实实地帮助船长写完了信,不过,他知道,是不可能送出去的了。 船长想想,好像也是很有道理的。不能依靠什么漂流瓶到处去漂流吧。 况且现在的所谓季风,好像并不是那种讲信用的季风,变成那种出尔反尔的季风,不过是不讲道理的季风了。 所以,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朝着一个地方回去了。 走上自己的海船,船上的人都对这个来到这里的船长刮目相看。 他们原来不过是一些没有什么地位的渔民。因为出海打鱼,收获的东西可能比在农村种地的还要少。 所以,他们因为地位低,而且本来在政治上面就没有什么地位,一直都被人看不起。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们都想办法紧紧抓住这个机会。 船长说:“现在我们都有姓了,姓梁,这个是皇帝亲自赐给我们的。” “太棒了,我们终于有姓名了。还是跟我们的国家一个姓,真是太幸福了!” 所有的水手都在水里面跳起来了。 他们对于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朝思暮想,就希望自己能够有一天能够有一个很好的效果。 现在,这个梦想虽然没有完全实现,但是离着自己的理想,也是很近很近的了。 所以,他们就纷纷跳到了这个船长的身边,船长微微一笑,对大伙儿说:“你们好好做,将来还会有更多更多的好消息的。” 说 完,就带着他们到海里面去捞鱼去了。 毕竟自己的名字还是渔民,必须要做的事情,还是打鱼这样的事情。 他们在等待下一次更加伟大的任务了。 话说萧赜高兴地收到了这样的皇冠,感觉这个皇冠上面的宝石好像是素雅了一点点。 但是在灯光和阳光下面却又能够散发出金碧辉煌的光芒。 难道这个就是所谓的厉害,所谓的内敛? 现在的人们都流行两个标准,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这个高端大气上档次,自然是每一个皇冠必须有的一个效果。 低调奢华有内涵,好像对于这个钻石来说就是如此了。 问了好多好多的人。才有一个内务府的工匠,对萧赜说:“启禀陛下,这个可能是我们用来补破碗用的金刚钻的钻头用的石头。” 萧逸雪大吼一声:“放肆,竟然说皇帝用的皇冠,是你们的钻头!” 因为萧逸雪觉得这么贵重的东西,那是非常珍贵的,不能随便用在平民百姓的头上。更加不能用在这样的匠人头上。 如此高高在上的东西,就要用来补破碗,那不是说,皇帝的皇冠,不过是个破碗? 这的确让人有点生气。 不过,生气归生气,毕竟这个是在询问别人,问了别人就要尊重别人的答案。 萧逸朗连忙对萧逸雪说:“姐姐,你不要冲动,说不定这个先生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这么着急啊。” 旁边的这个工匠连忙磕头赔罪道:“是啊,公主殿下,我们说的真的没有错啊,我们常常说,没有金刚钻,不要揽瓷器活。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啊。” 原来,在这些匠人其实也是有等级的。他们手里面的工具,就决定了他们的本事,还有他们的能力。 有的人就可 以用金刚钻,有的人用的是普通的钻头。 比如用的金刚钻的人,就不仅仅可以做一半的活计,还能够包揽瓷器活。 但是一半的钻头,他们就只能做木头之类的工作。 所谓的金刚钻,就是在这个钻头前面镶嵌了一个钻石做为钻头。 因为钻石来说,就是最坚硬的东西了。 感觉就好像是神话传说里面的那些四大金刚,有着刀枪不入,无坚不摧的本事。 钻石,也被赋予了一种神秘的力量。 但是所谓的金刚石,并不是金子做的。而是就是一个宝石。 说着,那个工匠就自己随身带着的那个金刚石拿出来,放在这个皇帝面前。 皇帝看看他的小金刚石,果然跟自己的钻石是一样的。 看来,这个东西,不能只看看名字,也不能看看别人到底是用在什么地方的。 钻石就是钻石,不会因为叫了不同的名字,就变成不同的东西。 更加不会因为,被别人用来做了别的事情,就降低了它的地位。 看来,这个金刚石果然就是非常厉害的了。 那个匠人,其实也是一个非常有以抒情怀的人。 虽然家里面祖祖辈辈都是给人补东西用的。 但是,因为自己有一个发现美丽的心情,经常拿着自己的金刚钻对着太阳看。 有的时候,发现这个钻石竟然会在阳光下面闪耀出七彩的光芒。 这样的光芒绝对不是谁能够做出来的。 他非常高兴地看着这样的钻石,多么希望这样的钻石能够变成一个首饰,或者是真的展览品,在阳光底下弄出很漂亮很漂亮的光芒。 不过,自己只是一个粗拙的工匠,地位低下,而且也是很穷的。 想要找到很贵重的黄金白银来镶嵌这样的钻石来成为一个艺术品,可能只能是一个奢 望。 所以,他非常羡慕地,将这个美好的梦想变成了自己的一个希望。 但是,现在却见到了一个现成的首饰。 他以为是什么人做出来的,没想到,这样的东西,世界上只能有一个,而且还不是在大梁的人做的,是埃及的法老派人自己做的。 看来这个钻石,真是宝贝中的宝贝啊。 宝贝中的宝贝,是绝对不能随便见到的。 既然见到了这么神奇的宝贝,他们就非常高兴地看着这个东西。 萧逸雪有点不好意思对这个匠人发火。 因为当初她并不知道,这个钻石对于很多不收藏不用首饰的人来说,不过就是工作用的一个零件。 不能因为别人有一个不一样的名字,就要对别人发火啊。 因为这个世界上说着不同方言的人太多了。要是自己说这个东西是这个,那个人说这个东西是那个,世界上这样的东西太多了。 总不能所有的人都去杀了吧。 这样自己岂不是成了暴君了? 想到所谓的暴君,萧逸雪自己都笑起来了。 自己毕竟是一国的公主,本来是非常美丽善良的,绝对不能莫名其妙就成为了别人眼中的暴君啊。 好在自己做的一些小小的事情,自己身边的人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神马东西。 看来以后才不能随便坐这样的东西了。 皇帝觉得这个钻石倒是一个非常低调的名字。如果说是什么金刚石,什么宝石之类的,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喜欢财富的,他们都只要听说到一些宝贵啊,金钱之类的东西,就恨不得牺牲自己的生命,趋之若鹜。 但是,如果说的是钻石,一个普普通通的东西,就不过是小小的钻头,他们大概也不会动这样的心。 所以,他就非常高兴地将这个名字给定下来了。 第267章 暴病 萧赜对于自己发明出来的这个名字,感觉到是非常自豪的了。 因为这个名字果然应验了当初自己对首饰的追求。 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非凡。 这个帽子,就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是看出来的。 至于这个帽子后面的神奇的功效,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感觉出来的就是一种低调奢华有内涵的东西了。 于是,他就开始在这个御花园里面,拖着皇后的手,兴高采烈地走来走去。 他不断地摸摸自己的脑袋,上面的黄金的皇冠,还有那个钻石的镶嵌,感觉好像是非常厉害的一个权杖。 都说是女为悦己者容,皇后第一次听说过这样的男人也会为自己的容貌或者是衣服感觉到这么神奇。 作为皇帝的妻子,她必须要认同自己的丈夫。 感觉好像古代好多好多的美男子也是如此,女人喜欢炫耀自己的容颜,其实男人也是很喜欢的。 皇后非常高兴地看着这个皇上,好像是买了新衣服的小孩子一样。对自己的衣服可以说是非常高兴了。 要是自己不高兴,就等于是扫兴了。 所以,她就笑着,搂住了皇上的脖子,对他说:“夫君,你的衣服实在太好看了。” 但是,突然,她感觉一阵强大的力量从萧赜身上落下来。 萧赜扑哧一下,就压倒在了自己的身上了。 “救命啊,救命啊,皇上他晕倒了!”皇后非常急切地叫起来。 因为自己被压在了下面,呼吸不顺畅,说起话来,也不那么流利了。 旁边的太监见到皇后这样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不断地尖叫的声音,感觉就好像是有外敌入侵了。 但是这个深宫大院里面的,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东西,没想到这么对的东西,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但是,走到这里的时候,才发 现原来就是这样的东西,发现这个事情,不是有什么人来欺负皇后,而是皇上出事了。 显然就是皇上因为什么事情晕倒了。 这样的事情,当然应该要请太医过来了。 但是这个太医当初并没有来,而是侍卫好多都来了。 所以就要急着来找这个东西。 要知道,这个晕厥的事情,越快要复苏就越好。 要是这个复苏的时间弄得很长了,说不定这个晕厥的人就开始会忘记了。 皇后看到一群的侍卫过来,就非常恼火。骂道:“你们这么五大三粗的,这么莫名其妙就来这里吵闹,你们想治病不成?” 太医院的那些太医纷纷跪在地上,有的在听皇帝的心跳,有的在看皇帝的呼吸。 然后,就将这个皇帝抬到了一个非常遥远的养心殿里面去了。 不过,好像不管怎么弄,这个皇帝是一点点的反应都没有。 旁边的人,都不断地上来呼叫皇帝的名字,叫道:“万岁,万岁你快醒醒啊。” 但是,这个皇帝是非常痛苦地面部抽搐。 感觉善变的人,都不断滴来来回回看着这个人。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这样的恐怖。 萧逸雪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还是神采奕奕的这个父皇,竟然就这样混到了。 太医不断地摇头,对身边的人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要知道这个皇帝平日的生活就已经不是很好的,现在,急火攻心,恐怕……” “恐怕什么?”皇后抓住了这个太医的领子,皇后的家里本来是杀猪的,所以他们家抓人就好像抓猪一样,拉住脖子就上来了。 但是,面对人的生存状况,医生也不能随便夸大病人的情况啊 。 他们真的觉得这个皇帝已经不行了。 所以,就冷冷地站在这个地方。 他支支吾吾地问道:“太子呢 ,太子呢?” 要知道,一般来说,只有皇帝快要死了的时候,太子才会有真正的作用了。 因为平时,皇帝作为一国之君,是不需要别人的帮助的。 因为皇帝作为一国之君,本来就是非常厉害的。 太子说句不好听,实际上就是非常寂寞的。 太子很多时候,就是所谓的一个替补的皇帝。替补的东西,谁不知道能够有一个好好的未来呢? 所以,在场的人,全部都非常伤心了。 他们看到这个场面也是很惨的时候。 恐怕,只能要准备这个皇帝的结局了。 宫中的人全部开始来来回回准备那些衣服,免得这个皇帝死了还是赤条条的。 但是,皇后根本就不相信这个皇帝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天。 她原来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身体不好的人,况且年纪又比这个皇帝大几岁。 自己应该要比这个皇帝先走一步的。 但是没有想到,皇帝莫名其妙就走掉了。 她对手下的人说:“皇帝现在好好的,你们莫名其妙就要咒他死,你们一点点的感恩之心都没有?” 但是,身边的那些人,都走过来不断地劝解这个皇后,说:“这个也不是为了他,毕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发生,但是呢,这样的事情,既然能够让大家能够发展一下,就大家好好休息了。” 经常,遇到人们大病的时候,都说要用这样的东西来不断地弄一下,但是这个样的东西,不随便弄。只是冲一下,不一定就是要成为真正的努力。 皇后就不断地在这个地方痛哭流涕了。 好在这个萧逸朗小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孝子,从来没有人觉得他想要僭越的名字。 所以,对于这个萧逸朗得到人们的最好最好的支持的了。 整个皇宫,顿时陷入一个伤感的场景中。 都说皇帝病危了,现在只能让太子监国。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是一个结果。 所有的人,都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早点结束。 但是,后来,他们就开始纠结了。 这个消息,传到了这个船长那里。 船长之前在埃及是得到过了法老的赏赐的了。 这个埃及别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有很好很好的一种药物,能够让垂死的人还能复苏过来。 那种东西,叫做薄荷脑油。 但是,作为一个船长,自己是没有权利见到皇帝的,他就想了一个办法,就将自己的药物递给了萧逸朗。 萧逸朗见到这样的一种薄荷脑油,看看这样的味道,里面有一种辣辣的,感觉到非常刺鼻。 感觉那些晕厥的人,不恩能够醒过来,那是因为外面受到的刺激,是比较难搞的。 现在,突然表现出来了这样的东西,他们就觉得非常厉害了。 他感觉这样的一种薄荷脑油,就可以用来给皇帝做一个清醒的东西了。 于是,萧逸朗就走到皇帝的面前。 但是他现在忘记了,现在自己已经从原来皇帝的心腹,变成了一个皇帝身边的侍卫想要防备的人。 没想到,刚刚来到这个地方,侍卫就看到萧逸朗,不怀好意地揽住了他,说:“你来这里做什么,看你父亲延烟气没有吗?” 小一郎微微一笑,对这个侍卫说:“我怎么会这么想,我是看到有一种很神奇的药物,想要让父皇试试,看看他能不能醒过来。” 说着,就将手里的那个薄荷脑油拿了出来了。 侍卫看到竟然有人敢用药物,就更加生气了。 因为,这个药物,好像从来都是坏人的。 他笑着说:“你想要用这个毒药,弄死你的父亲吧,你想要名正言顺地当上这个皇帝,对不对?” 萧逸朗现在真 的是百口莫辩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只能莫名其妙地回答了。 他将薄荷脑油放在自己的嘴巴里面,证明给了侍卫看。 但是侍卫好像还不相信,对他说:“你是正常人,当然可以喝这样的药。但是,皇上是病人,喝了一定会死的。” 然后就将萧逸朗推了出去了。 萧逸朗感觉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要么就是自己让步,然后皇帝失去一个复苏的希望。 要么就是自己跟这个侍卫拼了,然后用自己的力量给皇帝试试自己的药物。 他于是不管不顾,抽出宝剑,对着眼前的这些人,用力拍打了。 侍卫那里是他的对手,一边打不过,一边就到别的地方请帮手去了。 萧逸朗好不容易打到了几个侍卫,感觉那些侍卫都已经没有任何的反抗力量,然后就自己走上前去,将薄荷脑油放在了皇帝的鼻孔前面。 皇帝吸进去了这样的薄荷脑油。 感觉鼻子非常刺激,一阵辣辣的,还有非常刺激的味道,冲进了自己的鼻子里面。 好像感觉自己的鼻子,就被人用草在里面弄来弄去。 然后,这个皇帝就非常激动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就坐了起来了。 “父皇,你终于醒过来了?” 萧逸朗喜悦地叫道。 这个时候,被叫来保护皇帝的人,都过来看到了。 原来他们都以为有人想要害死皇帝,都提高了警惕。 没想到,原来这个萧逸朗心中真的是没有恶意的。 他真的是想要帮助这个皇帝醒过来的。 皇帝还真的醒过来了。 这些侍卫都很感激当初自己没有伤害到萧逸朗,要是真的将萧逸朗打下去了,萧逸朗的薄荷脑油用不到这个皇帝身上,皇帝说不定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萧逸朗非常高兴地叫来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围在了皇帝身边了。 第268章 退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赜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身边都是大红大紫的内臣,手里面拿着象牙笏板,站在自己的面前。 谁都知道,这个皇帝毕竟已经上了年纪,就算身体康健,也是油尽灯枯,又没有什么别的起死回生技术了。 如今能够保存性命,全是靠了西域进贡的薄荷脑油。 但是这个不过是一个刺激,不能治病,更加不用换线更能够该改变他的命运。 所以,大家都只能站在这里,看着萧赜会来。 这样也算是对国家社稷的一个功劳吧,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退下之后,萧逸朗和皇后站在养心殿 ,所有的人都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个地方。 萧赜想到,现在也是应该告诉萧逸朗自己的决定的了。 他站起来,将手里面的玉玺递给了萧逸朗。 萧逸朗接过这个沉甸甸的玉玺,好像是一大块大大的石头,压在自己的心上面。 要知道,对于这个东西,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这个就代表皇帝的实权,可以说,拥有了这个东西,就等于拥有了整个大梁帝国了。 皇帝缓缓自己的呼吸,对萧逸朗说:“朗儿啊,我和你母后早就说过,想要退位,让你来成为真正的皇帝。但是,我怕朝中的人动歪脑筋,所以,就一直耽搁了下来了。” 萧逸朗皱着眉头,对萧赜说:“不可以的,孩儿要是现在让父皇退位,那么天下的人将要怎么看孩儿啊?” 萧赜哈哈大笑:“这个是你想太多了吧,我早就不想做这个皇帝了,你要还是不接这个位置,你就要等我死了,难道你想我死,就是孝顺了吗?” 这么说,就等于是要将萧逸朗往不忠不孝的这个罪名上弄去了。 所以,萧逸朗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的。 只能答应了萧赜的退位了。 好在身边的几个兄弟,对自己的低位都没有任何的意见,他们就非常高兴高兴接起了这个所谓的玉玺了。 现在,他最关心的是萧赜到底有什么样的打算。 毕竟如果一旦昭告天下的话,萧赜就再也不能回去了。 要是当皇帝,从秦始皇到现在以来,都已经上千年,好多好多的东西都是有规定的了。 但是,这个太上皇的低位,只是理论上的东西,并没有一个真正的人愿意退位。 萧逸朗手里面拿着玉玺,虽然自己也想做皇帝,但是心里面的孝心让自己不能随便就接起来了这样的东西。 所以,他突然想到一个事情,就对这个萧赜说:“要不,父皇,您等到我的孩子出生了,你再退位吧,现在你的玉玺我拿着,你的事情我可以做,但是没有必要这样下去啊。” 萧赜看看,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这么懂事,能够分担自己的事情,却不要自己的地位。 不过,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就决定在这个建康成北的东山寺里面修行下来。 东山寺是一个非常有爱是寺庙,当年天竺的使者来到大梁传播佛法的时候,自己就非常自豪地询问他们手下的人,将自己所做的寺庙,还有自己抄的佛经都递给了这个使者,问自己是不是有功德。 但是,没有想到使者竟然摇摇头。 萧赜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让手下的人问使者自己是不是有功德。 但是使者只是一味地摇头。 这样就很奇怪了。 对于这个萧赜来说,他觉得自己讲很多自己吃的东西,自己都没得吃,就让手下的人捐赠给了佛门弟子。 而且很多建筑的材料,自己本来是用来建筑自己的房间 的,都用来建筑寺庙了。 不仅仅如此,还让好多没有结婚的人,还有丈夫妻子死了的人,都到寺庙里面流行。 他翻阅了好多好多的史书,中国外国的,都看过了。 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跟自己相提并论的人,恐怕只有一个,就是印度的阿育王。 可是,这个从天竺来的人,却完全不认同自己的本事。 难道因为他是在天竺,所以就偏袒自己国家的人吧。 这个萧赜顿时忘记自己对于宗教的热忱,马上横下脸,将原来对于宗教的忠诚,变成对于自己国家的热爱了。 他恶狠狠地说:“我看你这个人很没有礼貌,明明就是在我这里生活的,你就这样跟我说话,你给我滚回去!” 可是,作为国际大使,这个和尚知道做人不能太过计较,特别是好像这个皇帝,也没有必要跟他争论,跟他争论,自己就是输了。 所以,他就在北方坐了下来。 好多建康城的人听说有这样的高人,都慕名而来。 他们非常高兴地围坐在这个高僧身边。 高僧就跟大家开始说话了。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拿出一本书,用自己陌生的中国话准备说话的时候,竟然张嘴吐出了莲花出来。 不仅仅如此,他说话的时候,天上竟然落下雨水。 那些雨水滴落在地面上,变成了非常漂亮的玉石。 原来所谓的天花乱坠,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等到这个高僧走了的时候,萧赜有点后悔当初对这个高僧太过野蛮。 或许自己跟他好好请教,可以知道到底为什么是没有公德,到底所谓的功德是什么东西。 可是,高僧已经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所以,他就非常无可奈何地走了。 等到高僧离开之后,他就对着原来 的地方走啊走,感觉在美丽的阳光下,好像看到了非常美丽的一个寺庙,就在这个地方弄了一个寺庙。 虽然是在北边,但是他知道这个高僧是从西方来的。 自己在这个地方纪念他,就叫做东山寺。 现在,感觉自己真的退休了,既然退休了,就要好好地表现表现,找个好的地方好好休息。 这个地方就是非常好的地方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没有一个人愿意不理自己的孩子的。 就连是生下来的小狗,只要抓走了他心爱的孩子,他都会跑过来,马上就来抱住自己的孩子了。 所以,萧赜对萧逸朗说:“好啊,现在我就在这个地方,好好呆着,将来我就这个好好的机会,公布天下。” 萧逸朗终于听到萧赜不再一天说要走了。 毕竟自己是非常厉害的生活。 江临安看到萧逸朗回来,就笑道:“哟或,我们的凤凰回来了?凤凰最近做了什么事情,快说来给我们听听吧。” 萧逸朗装作不知道的,对江临安说:“哪里有说什么东西,皇帝决定的东西,谁能够改变呢?” 江临安看着这个萧逸朗诡异的脸色,笑着说:“你就别骗我了。要不是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哪里会改变了父皇的决定呢?” 萧逸朗看来,这个老婆真的是知道自己的所有的想法。 看来,这个老婆是功劳不小。 人也聪明,而且也善于推理。 但是,自己说的东西,好像不是那么正大光明。虽然自己结婚了,但是还没有生孩子, 皇帝面前保证自己要生孩子,怎么好意思在自己老婆面前说呢? 萧逸雪刚好从这里路过,看到里面有这样的感觉,就全部走进去了。 对他说:“哈哈,你的夫君,可厉害了,他用你来做保证,所以, 父皇就答应了。” 江临安刨根问底地问道:“你说什么,你竟然敢用我来在做借口,你一定要告诉我。” 萧逸朗皱着眉头:“这个不算是吧,也没有真正说你什么东西哦。” 江临安一阵耍赖的表情,对这个萧逸朗说:“不可以,你一定要告诉我。” 萧逸朗撇撇嘴,对江临安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就是,就是我,答应父皇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再走。” 江临安很生气地拍拍萧逸朗的脑壳,说:“你,真是过分,我答应过要跟你生孩子 了吗?” 这个,其实江临安心里面还是很高兴的。 谁都知道,一旦加入了皇宫,就没有了任何的只有了。 比如生活,甚至是生孩子。 作为太子,或者是现在的无冕之王,萧逸朗负责着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给皇室传宗接代。 要是自己生不出孩子,就会被迫娶几十个的媳妇进来了。 所以,这个是非常敏感的人物。要是自己不好好地表现,恐怕就难过了。 但是,生孩子这样事情,哪里好意思就这样说出来呢? 萧逸雪毕竟是过来的人,笑着看看弟弟还有弟妹,哈哈大笑起来了。 萧逸朗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回答才好。 因为这件事情,自己真的觉得有点难为情。 但是,好像不管你难为情还是不难为情,都一定会发现的。 要是被发现了的话,就很难坚持下去了。 萧逸朗气急败坏地指着萧逸雪说:“你这个鬼样子,一点点感激都没有,我恨死你了。” 不过,这个旁边的江临安连忙走过来劝解说:“你别这么凶对你的姐姐,你要是这么凶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萧逸朗撇撇嘴,呵呵大笑,只能等待将来快点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父皇了。 第269章 隐居 东山寺里面,香烟缭绕,云雾渺渺。 远远看去,在这个城市中显得似有若无。 萧赜找了一套平常的道袍,来到了山门。 几个和尚正在惬意地打扫庭院。 见到有人来,就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看。 “阿弥陀佛!”扫地的和尚行礼道。 萧赜点点头,他不断地在心里面告诉自己,现在自己穿着的是布衣,不过就是一个平常的人。 平常人见到的就是寺庙里面平常的事情,而不是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携着皇后的手,站在这个山门前,不断观察。 东山寺几个字,还是他年轻的时候写的。 那时候,自己血气方刚,笔法刚健有力。 可以说写出来的字也是锋芒毕露。 那时候,可以说是自己在整个沙场上所向披靡,自己说话的声音,就好像红中一样,传遍整个皇宫。 那时候自己手里买了的奏折,就好像是那些金石上面的铭文。 所以,对于这些东西,他是非常非常兴奋地 。 不过感觉现在自己已经老了。写的字也开始出现很多很多的漂白,还有好多的柔软,转折。 毕竟人不能一辈子都不变老。 这个变老,是一个自然规律。 他看着看着,旁边一个和尚走过来,对萧赜说:“施主,你可知道,这里面的字体,可是当今圣上亲笔所写啊,你看看多么漂亮。” 萧赜点点头。 这样的字,当然不会很丑,但是说要是惊艳或者在怎么样的,就很难了。 一个自己都看不上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被别人当做宝贝呢?不过是因为那是皇帝而已。 对他来说,皇帝的称呼,不过是自己头上的那个光环,还有自己的那一身龙袍。 离开了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了。 其实,现在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他已经私下里让位给了自己的儿子,不过身边的人不知道 而已。 旁边的小和尚还在不断地给这个萧赜介绍:“我们的皇帝啊,可以说是对我们的佛教情有独钟。不管是什么情况,他都将自己放在这上面。” 这一点,对于他来说,就是他一直想要做到的。 “他还好多次说要出家,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皇帝出家的呢?要是皇帝出家了,这个世界不是乱套了?况且,这些寺庙,能够维持到现在,还不是因为有皇帝大人在给我们弄啊?” 萧赜听了,点点头,对这个和尚说:“小师傅,你真是会说话,看来你天资聪明,或许以后会成为一个高僧的。” 小和尚点点头,对萧赜说:“我啊,就是一个人来疯,实际上,我都还没有出家多久,真正厉害的我师兄还有我师傅,那才叫会说呢!” 萧赜原来以为这个和尚就是一个典型的人来疯,不管什么人来了,都会先吹牛再说。 但是没想到,他的吹牛技术,还是有点点水平的,而且也是有节操的。 于是他点点头,朝着里面走去了。 平时自己以皇帝的身份来到这里朝拜,是所有的僧侣都走过来,给他行礼,问安。 现在作为一个平常的人,就比较寂寞一点点了。 但是不变的是,整个寺庙的整个环境,还是那么优美,整个环境,还是那么整洁。 看来,整个寺庙的人是非常讲究自律的。不仅仅是为了皇帝,就算是普通老百姓,都可以得到很好很好的倦游。 如此说来,萧赜也就放心了,原来这几十年来,整个寺庙的主持,一直都在精心维护自己的形象。 他拜了三宝,就走到课堂里面去。 刚好碰上了开斋的时间。那里面的人全部都站出来,给他吃了一顿丰盛的斋饭。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萧赜,看到这样的粗茶淡饭,已经非常满意了。 平日里,他知道做人做善事,不能杀 生,吃肉。 他也尽量吃素。 但是,要知道他是皇帝,就算他吃的素,也是大臣们精心制作的。 就算没有杀生,那些制作的过程,恐怕也比这样的斋饭要多花几十倍的时间。 那些浪费的东西,不是人的生灵,也不是什么所谓的生命灵魂之类的。 只不过这样的浪费,这样的罪过,是精神上面的,看不到的。 要是看得到,恐怕就比别人还要多罪恶了。 细想起来,自己还不如不要吃素,或许省下这么多的人工,可以奉献三宝,可以做更多的好事情。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高僧说的自己并无功德? 细想起来,这样做,不仅仅没有功德,恐怕还是罪过。 世人都只看到人世间的这些烟火下面的热闹,而看不到这个热闹外面的种种寂寞还有种种的罪恶。 但是,那个天竺的高僧,却看到了这后面的众多寂寞还有罪过。 恐怕,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在这里。 萧赜于是问及当年那个和尚的所在,和尚告诉他,很多年前,他就不翼而飞了。 原来那个高僧看来不是一般的人。 既然不是一般的人都不支持自己,恐怕自己真的是做得不对的了。 萧赜寂寞地看着这个空间,只能继续跟这个和尚泛泛而谈。 谈了半天,和尚收拾了碗筷。萧赜继续在这个地方走来走去,寻找他喜欢看的东西了。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他觉得如果早点来到这个地方,或许很多很多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不过,要是不经历这么多的悲剧,自己也许并不会想要来到这个地方。 要知道,当年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是不用到客堂去的。但是毕竟现在自己是客人了,不是皇帝了,就不能好像当初一样走到方丈室里面去。 不过,坐了一下子,感觉这些和尚真的跟住持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就忍不住走到方 丈室了。 “不好意思,你不能进去。”方丈室的守卫对萧赜说。 “这个方丈室,是要方丈请了才能进去的。” 那个守卫好像很专业地对这个萧赜说。 “那你把他叫出来,我就会请我进去的了。” 萧赜知道这个时候,可能方丈正在念经。 侍卫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侍卫,哪里有这么多的规矩,哪里敢贸贸然要求自己的方丈直接就走过来? 侍卫就当在门外,说:“一切讲究缘分,别人都可以在外面见到方丈,你见不到,就说明你没有这样的缘分。你没有这样的缘分,就不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萧赜感觉自己的脑壳都要气得凹下去了。他捏着拳头,对这个侍卫说:“我要出家,找你们方丈给我剃度。” 要是一来就说自己要出家,恐怕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这个萧赜是被拒绝了之后,才说要出家的,恐怕就是为了见到方丈,然后到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就说自己不出家了。 这样的事情,恐怕自己见得太多太多了。 于是,他就哈哈大笑,对萧赜说:“施主,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诚实。别说你可能这样说话是假的,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以见到方丈为首,出家第二,你出家的心都不够诚实,看来你不适合出家啊。” 这个萧赜简直就是被气炸了。 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样一个东西嘲弄。 看来,自己以为那个衣服皇帝的新装不过是用来威胁小人的,面对别人,都要摆出一副君子之道。 但是,好像世界上还是小人多。 你可以将君子当做小人,君子是不会计较这么多的。 但是你不可以将小人当成君子。 因为君子被当做了小人,心胸开阔,是不会计较这么多东西的。 但是小人被的那个做君子,小人本来就心存不轨,然后被当做了君子,受到特别的待 遇,直接就会蹬鼻子上脸。 他装作非常客气地拿出自己的腰牌,递给这个和尚,说:“小师傅啊,我跟你的方丈很熟的,我知道现在不是他做功课的时间,能不能麻烦你,将这个东西带进去?” 这个和尚想想,既然知道他是有空的,恐怕就真的是一个故人了。 要是这个故人都不去好好照看,恐怕就不好说了。 于是,就带着这个进去了。 方丈见到是皇帝的金牌令箭,好像喝了狗尿一样,问这个和尚:“这个什么人,来这里多久了?” 和尚忙说:“没来多久,就是一直想要见你,我一直说你没有空。” “我操你麻辣隔壁!你知道他是谁?”方丈很生气,指着这个和尚的脑壳,然后马上就在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海衫,披上袈裟,来到门口。 头上还带着那个生日快乐的帽子,扶着禅杖,走到萧赜面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方丈跪在地上,顶礼膜拜。 这个可以说是和尚的最高礼遇。这个帽子,从来都不怎么戴的,只有最重大的场合才要。 萧赜点点头,对方丈说:“平身,这里人多,不要暴露了身份!” 方丈点点头,连忙收了手里的法器,小声在小徒弟的面前训斥道:“你知道他是谁了吧?” 小徒弟只好小声地点点头。 都怪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皇帝。 一直以来,他都自作聪明,以为方丈作为寺庙的主管,是什么人都不愿意见的。 但是没有想到,原来他是一定要见人 。 只要有人求自己,就应该见面。 可是,小和尚觉得方丈日理万机,要是打扰了,说不定就会责怪自己。 可是,仔细想想,就算是责怪自己,也好过得罪了贵客啊。 他决定以后不管是谁来找方丈,都要请出来。 可是,又有几次还会有人来找方丈呢? 第270章 修行 经过这样的邀请,又是皇帝陛下亲自的要求,有谁敢要拒绝呢? 萧赜跟这个方丈寒暄了一番,说了自己最近的遭遇,还有一些身体上面的缺陷。 这个方丈,小时候就是和这个萧赜一起读书的人。 他们从小都看重佛法,对佛经里面说到的东西可以说是心向往之。 他们都相继约定要到外面去学习,所以,萧赜甚至故意找了很多很多的借口,让自己不能做太子,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道市寺庙里面做和尚。 可是,天不遂人愿。这个萧赜本来是已经不是太子,基本上是没有机会继承皇位的了。 但是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皇太子突然抱病身亡。 作为国家元首的皇帝,是绝对不可以缺少的。遇到这种情况,别说是萧赜没有出家,就算是已经出家了,都可能会被拉回来的。 所以,萧赜许身三宝的愿望,就只能成为一个空想了。 萧赜觉得有点寂寞,就只能这样莫名其妙地当了皇帝。 不过,这个方丈很小心地安慰萧赜说:“别担心,别人不是说那些想要还俗的和尚,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吗?那是因为他们并没有一个真正的心情,根本就不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和尚,总是想要跳槽。 同样是这样的道理啊,你既然不想要当这个皇帝,你就当一天皇帝做一天的皇帝,当一天的皇帝,批一天的奏折,不是很好吗? 萧赜本来已经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的了。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面感觉有了淡淡的安慰。 看来,要做一个高品质的和尚,其实还是要动脑筋的。 要是一天到晚就知道这样直勾勾地,说这个,说那个,只知道要这样那样去给人家做事情,那就绝对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和尚了 在外国,和尚除了一个 职业的名字,还有哲学家,和智慧人的意思。 所谓的哲学家,就是要认清整个世界,而不是好像所谓的工作人员一样,坐在整个位置上面,就说自己是这样的人。 同样道理,很多人来到寺庙,都是来求安慰的。如果是得不到想要的安慰,那么还要来这里做什么? 不过,好像这个寺庙里面好多的和尚就不是这样的。 好在不是所有的和尚都这样遇到一个不好的和尚,就好像是一个家里面的人,养了一只不听话的狗,不仅仅本来想要他帮忙都帮不了,而且还要将本来就要来的人,都给得罪了。 这样的日子,恐怕谁都不高兴。 所以,萧赜对于刚才那个侍卫是很宽容的,基本上就对他没有任何的感觉。 毕竟不能因为一只狗,就看不上这个真正的东西嘛。 这个时候,就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访客走进来了。 一个瘦骨嶙峋的,满面皱纹的老头子,走到这个方丈室,就要找地方坐下来了。 要知道,方丈之所以叫做方丈,就是因为他居住的地方,就只有一丈见方。 当然,作为土豪和尚的萧赜对于这样的生活是想要改善的。 但是这个好像涉及到了修行的本意,要是随便就修改了,也就会出现问题的了。 他想要弄着,但是身边的人,全部看着他,不让他做。 所以,就只能单个下来了。 这个访客气冲冲地走过来:“说,你们这个什么不生不灭,不净不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看看,我就将你们的舍利子,扔在泥土里面,然后就脏了。我洗干净,然后又干净了。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狗屁东西?” 方丈看看眼前这个瘦骨如柴的老头子,冷笑一声:“哟或,你不是着名诗人桂汉彪吗?你没事儿跑来这里做什么鬼 ?难道你是来找茬的?” 桂汉彪哈哈啊大笑,说:“你就是所谓的方丈吧,你就住在这个小小的地方,你还想要拯救天下苍生?” 要是换做几十年前,这个萧赜说不定就站起来跟他打架了。 毕竟虽然侮辱的不是自己的偶像,但是儿时的玩伴也是不能随便侮辱的啊。 可是,这个该死的桂汉彪就给侮辱了。 他很生气,指着桂汉彪说:“摆脱了,我知道你是一个诗人,但是你的诗歌,文选里面一个字都没有,你怎么就莫名其妙来说自己是诗人了呢?” “什么文选,那个不过是皇帝用来笼络人心的红头文件,我看一点点的威慑力量都没有,我是不会喜欢的。” 萧赜觉得很厉害。要是一个人,敢于在皇帝面前职责他的儿子,这个人,就算不是一个尊重皇帝的人,也是一个真正的勇士。 这个世界上,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支持自己的人,还有很多时候,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 有能力的人,不仅仅能够在表面上给自己提供很多很多的东西,就算是偶尔伤害到了自己,也不过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人自家人。 仅此而已。 所以,这个皇帝就很高兴了。 不过,想想,好像他现在穿着很的是很普通的衣服,一般人看起来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看来这个人,并不是在皇帝面前说皇帝,而是在别人面前。 显然就是一个卑鄙小人嘛。 萧赜哈哈大笑:“难道你觉得那个钟无良做的事情,就是好的咯?” 要不要我们都跟钟无良学习怎么写作,然后就学写那些狗屁不通的文章了? 听到钟无良,那个桂汉彪就感觉好像是狗见到了屎一样。他高兴地叫起来:“是啊,那个钟无良,可以说是我们的精神偶像啊。” 萧赜真是醉了,这个钟无良,不是已经死了吗?不是被自己用刑法弄死的?难道,这些人同情自己弄死的人,就是在想办法造反? 当然,这样说,好像为时过早,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来搞事情的。 他非常理直气壮地说:“这个事情,绝对是一个冤案,过了几年十几年的时候,一定能会成员赵雪的。” 说着,就渲染出,当时那个钟无良斩首的时候,好像天都落下了眼泪。 萧赜哈哈大小。 那是神马眼泪啊,不过是那些怨恨他的人,用菜刀还有泼洒在这个人的身上,如果这个当做是眼泪,这也太看不起上天了吧? 萧赜耐着性子,当做一个普通人,问道:“我听说,那个钟无良是科举舞弊,才被做抓起来的,你没有听说吗?” 桂汉彪点点头“一看就知道你是没有文化的人。你知道什么叫做舞弊,那个不过是统治阶级的一厢情愿。要知道,这个科举考试,需要经过层层选拔,而且科举制度有很多很多的弊端,很多人,很容易就被埋没了。这个钟无良,正是因为关爱有识之士,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啊。” 说着说着,还是一个老子天下第一的事情。 方丈什么话都不说,就坐在这里。 萧赜好像想要说出他自己看到的真相,但是,如果不穿上龙袍的话,谁会相信自己说出来的这些话?还有几个人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呢? 当年说的,不过是这些玩笑而已了。 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自己现在既然是一个和尚,就应该跟别的和尚一样。 不能好好像一个皇帝一样,对别人指手画脚。 桂汉彪看到大家都不说话,就自己一个人走掉了。 萧赜看到方丈如释重负地样子,冷笑一声说:“矫情!” 方丈笑笑。 方 丈说:“如果有一只狗,咬了你一口,你不能再去咬狗吧?” 萧赜笑着点点头。 “那就对了”方丈认真地说:“既然你不能这样去跟他打架,你也知道打架的人打多了就会累的,累了就会退下了。” 萧赜恍然大悟。 看来这个人,不是不想跟他吵,而是知道,吵下去,他就算说不清,也会跌得不休,但是如果不说话了,就可以消停了。 看来,自己做皇帝这么多年,这个和大臣之间的交往还不是很懂。 因为好像作为一个皇上,主要的工作应该是看奏折,而不是好像那些手下的臣民一样,去开会。 天天开会,月月开会,好像说的就永远都没有一个结果。 当然自己是一个皇帝,但是如果不听大臣说的话,就会被大臣说自己是暴君,是独裁者。 然后如果总是听大臣的,那么,自己的皇位不如给别人去做了? 要似乎见到那些皇帝,批阅奏折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 奏折就是用来批阅的。 皇帝说什么,只要听过臣民说一句话,就可以了。 然后自己想要同意,那就同意,想不同意,就不同意。 作为大臣,不过是给皇帝一个情况,一个建议。 建议是一次性就要完成的,不能经过不断喋喋不休的商量。 怪不得,觉得自己每次上朝,都是一段的喋喋不休。 看来,这个朝廷的一轮,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面来说的。 要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说,那么久太没有意思了。 难怪自己的血压渐渐变高了,然后自己的精神,渐渐变差了。 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弱,原来全部将自己的经历耗费在了这个喋喋不休的和大臣之间的辩论上面。 空谈误国,看来不是说聊天就误国,而且是不聊天,开会也会误国的了。 第271章 扫塔 不管是从过去的交情还是从现在的低位来说,这个萧赜都应该做主持,或者是大和尚。 可是,当这个方丈说完了自己的打算之后,萧赜就连忙拒绝了。 毕竟自己是一个皇帝,一国之君,莫名其妙,一个和萧赜这么像的人,又是一个和萧赜这么相似的人,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自己的寺庙里面,不得不让朝野上下打听太多。 但是,萧赜是当习惯了皇帝的人,怎么能救莫名其妙地成为i一个寺庙你里面的和尚? 那到底是和尚做皇帝,还是皇帝做和尚? 这就成了一个非常纠结的问题了。 方丈看看萧赜,心理面想,这个萧赜倒是一个不错的人,不过还是看不透这个世界。 如果自己就是这个国家的皇帝,想要出家就一定自己决定出家。绝对不会跟别人说,不会怕别人在后面议论自己。 好像议论自己的人,都是那些不重要的人,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不重要的人而去改变自己的想法呢? 这样的做法,好像很纠结的一样。 不过,既然是萧赜决定了,就不能违抗。 虽然现在他自己说自己不是皇帝了,那是因为想要出家,才这么说的。要是哪一天他不高兴了,就拿出皇帝的位置来压人了。 到时候,要是得罪了皇帝,违抗了皇帝的想法,自己就是有三条命都不够死的了。 不过,皇帝既然当习惯了皇帝,就不是一个平凡的皇帝了。 不平凡的皇帝,就应该有一个皇帝的尊严。 他想想,这个皇帝是平时做习惯威严的东西的了。 作为皇帝,平时总是拿着一个威严的权杖。 作为一个皇帝,好像一天手里面不拿着权杖就不够威严了。 这个寺庙里面,可以拿着权杖的东西,就只有两个工作,一个是撞钟的,一个是扫地的。 撞钟的 好像一天只能工作两次,他就觉得这样好像对萧赜来说太没有一个存在感了。 这样就不好了。 所以,他就决定这样重新来了。 萧赜被这个方丈带到了寺庙最高处的一个塔楼上面。 “这个塔,就是我们寺庙里面最高贵的地方个,你能够扫塔,当然说明你的低位最高,但是,也是很大责任的 哦。” 萧赜听到方丈这么说,就觉得非常神圣了。 他接过手里的扫把,将他放在地上,然后好像拿着一个权杖一样,放在地上。 感觉周围的人,全部都好像羊吃草一样,围绕在自己的身边的了。 萧赜好像明白了什么东西,就顿时走到这个塔的门口,朝着里面供奉的西方三圣,不断地烧香,跪拜。 然后他就走上了塔的尖顶,然后就一路朝着下面走。 这个塔,上面虽然平时保护得很好,但是还是有很多很多的沙子,然后,萧赜朝着这个地方往下面扫过去。 整个塔就变得非常干净了。 其实,扫塔好像也是一个非常有学问的东西的。 好像人们上塔的时候,就是从下面往上面走的。 但是,如果是扫塔的话,就要从上面往下面扫了。 这就是人间的修行了。 在进步的时候,你是需要很多很多的努力,从下面走到上面去。 但是走到上面顶端的时候,好像并不是修行的结束。 作为一个人,你可以很自豪地工作,但是,绝对不是修行成了神仙就算是结束的了。 好像作为了神仙,你还有一个过程就是要普度众生,挽救世人。 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就非常依赖人们的了。 这个世界上是非常非常寂寞的。 现在的自己,就好像从很高很高的地方,甚至最高的地方,不断地往下面走。 往下面走的话,好像非常辛苦了。 不仅仅 看不到当初刚刚进门的时候,学习佛法每天都有进步的感觉,而且还感觉自己不断地在路上降落。 要是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会觉得自己是在堕落。 但是,这样的所谓的堕落,就是非常高上的人,变成一个而比较低调的人了。 他不断地扫地,扫干净了地面,然后走到了地越来越下面。 看到自己扫干净的东西,地面上的垃圾就越来越多了。 好像人生的旅程,就好像是扫塔。 因为自己经历了很多很多的南巡,所谓到南巡,就是朝着一个低的地方,就不断的东西。 然后,在这个路上,就发现越来越多的不合理的东西,越来越不高兴的东西,他们就越来越生气。 到了最后,就只能这样寂寞帝生活下去了。 到了晚上,他还要负责到塔上面电灯。 电灯的时候,就是带着一根蜡烛,然后走到旁边的灯座上面。 有的灯座上面没有什么油了,自己还要帮忙加油的。 经过一番的驾驭之后,感觉整个塔应该都点上了灯了。 然后,这个萧赜感觉好像全身都已经散架了。 好不容易从这个房间里面走出来。 在这个塔基下面生生懒腰,感觉后面有一种亮晶晶的光芒照着自己。 那种光芒跟在别处见到的东西都不一样的,还有很多很漂亮的光线,感觉就好像是在水晶宫里面一样。 他不断地走着,感觉好像背后有一种神圣的光芒在照耀自己。 回头一看,原来这个塔在那些灯光的照耀之下,变得晶莹剔透,远远看上去,闪闪发光。 他自己创造出来的工作,原来是这么美妙的。 那座宝塔,在那里不知不觉已经几百年了。平时看到都是那样古色古香的样子,感觉甚至有点褪色,甚至想要坍塌了。 但是,现在看到这些灯光照耀着自 己的时候,就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那是非常浪漫,非常现代的感觉,好像是在天空中飘逸。 可以说,自己拥有了非常美丽的一个工作。 这个古老的宝塔,原来还能产生这么美丽的效果。 感觉自己就塑造了一个水晶宫一般的场景。 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走入了人间的仙境。 原来,这个犯贱也是拥有很好很好的东西的,只不过很多时候,自己没有时间去观看,去领悟,也就被忽略了。 但是,你看或者不看这个灯光,灯光就在这里,不明不灭。 想到白天那个所谓的桂汉标,一个毫无素质的人,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找茬。 可是,人生活在世界上,就算你多开多少的厮杀,都是无济于事的。 原来第一天的工作,看来并不是那么枯燥无味。 那些做着和尚就要逃走的人,就好像是在游乐场走了一圈,没有看到比人高高兴兴玩乐的场面。 然后就这样走掉了。 但是,真正的会在游乐场的人,就会非常享受这个游乐场里面的一切游乐设施。 他们会高高兴兴地看着这里,哪里,然后,就排队,玩很多很多的项目。 萧赜看看山下面的东山寺,原来东山寺整个寺庙都掩映在美丽的松柏丛中。 屋檐还有屋顶上面的灯光,给人一种非常难忘的感觉。 那些白天看上去压抑的屋顶,在晚上俯瞰的时候,竟然感觉到非常柔和,并且精致。 整个世界,好像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幸福的灯光世界。 对于这样的隐居,其实萧赜心里面都不是最理想的。 萧赜原来想过要躲在一个深山老岭里面,不要见到任何一个人。 但是,那个地方,是不能为广大的人服务,好多好多的人都很喜欢自己的讲话。 但是,如果不在寺庙里面,就永远没 有办法表达自己对于这个神明的喜好。 他看着这个遥远的灯光,山下面的松涛非常壮阔。 越是在这样吵闹的空间里面,就越能衬托出这个山林的寂静。 此时此刻的他,站在宝塔的顶上,就好像是展翅欲飞的鸟儿,立在树梢上面,准备等待一个非常美好的时间。 他仿佛看到地面上美丽的风景,那些风景都是为了他而准备的。 他也看到了空中那些美妙的星辰,月亮。 原来没有了尘世中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奏折,心里面可以这么清净。 看来,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非常美好的,不过是那些庸俗的人,总是想到这样那样的东西来纠缠自己。 那些所谓的纠缠,不是好像从前那样的烦恼,而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自己纠结自己的那些想法。 面对这样的想法,就弄得非常难过了。 他非常感谢自己的师兄,还有非常感谢自己的孩子。 要是没有自己的师兄给自己准备这么好的工作,没有这么好的儿子,临危受命,接受自己的困难。 说不定现在的自己,还在一个非常遥远的皇宫里面,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个与世隔绝的生活,就让他非常困难。 加上现在自己的身体又不好,要是忙着看奏折,忙着写这个写那个东西的话,说不定自己的身体早就不好了。 要是这个时候,血压上来,然后精神不好,再一次晕厥过去,说不定就再也不会醒过来的了。 对于某些人来说,他们生存的乐趣,就在于能够每天工作很多很多。 但是对萧赜来说,好像就完全反过来了。 他想要做的,就是能够普度众生。那种普度众生,是高高在上的,在遥远的寺庙里面做的,而不是好像别人那样,守在自己岗位的工作。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觉得天亮了。 第272章 父子 东山寺除了一般的和尚以外,还有一些武僧。 武僧每天四更天就要起来练武。 萧赜一个晚上都没有睡,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的时候了。 他听到了广场下面非常悠扬的练武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感觉比白天的要安静一点,却又比晚上要吵闹一点。 他感觉好像已经到了从前那个非常神奇的,奇妙的练兵场。 练兵场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兵器,这些武僧,手里提着的,都是木头做成的兵器。 因为他们不愿意杀生,就连是做坏事的那些人,也轻易不会伤害的。 不过,好像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就连寺庙这样看上去是非常神圣光明的地方,也应该要保持安静的。 所以,武功永远都不能停止。 谁都没有好像这个东山寺的人一样,对于这个所谓的止戈为武这么一丝不苟地实践。 他看着下面的武僧,立马感觉到自己当年驰骋疆场的感觉了。 好像自己当年驰骋疆场,所向披靡的记忆,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手痒了。 恨不得自己马上就能从山上面跳下去,跟下面的人过过招。 但是,好像他忘记了,自己曾经答应过自己,也是心里面一直不能逾越的一个雷池,就是不能轻易出现在这个地面上。 因为,越多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越多人知道自己的场面,就越容易暴露自己的目标。 自己是要低调生活的,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过程,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就是曾经 当皇帝。 但是,要是一旦出现了,别人就会打听,打听多了就容易产生各种各样的误会还有枝节出来了。 这就是皇帝的烦恼。 别人总觉得皇帝就是天子,天的儿子自然就是和天一样的东西。 这个天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什么不高兴的东西,皇帝更加应该好像苍天一样, 什么都不怕。 但是,他们忘记了,就算是神仙,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不能避免地要遇到这些尘世的烦恼。 这个尘世的灰尘,就是无孔不入,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勾心斗角的事情。 萧赜在塔顶上面看着这个武僧自由自在地在练武术,只能自己只宝塔上面比划比划,表达自己超人的武艺。 终于,这个时候他们就非常高兴了。 然后,武僧下去,轮到诵经班的人在这个场地上面念经了。 他们用非常流利的语气诵经。 声音可以说是非常整齐,而且是非常顺溜。 然后,才是其他的僧人起床的声音。 咚咚咚,当当当,洪亮的钟声,将整个寺庙里面的人都吵醒了。 然后,萧赜跟着众多的僧侣一起,在寺庙的斋堂里面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话说萧逸朗答应了萧赜的让位之后,也知道萧赜将要去的地方了。 不过,说到骨肉分离,父子分别的感情,不管是对于皇帝还是对于平民百姓,都是一个很伤感的话题。 所以,萧赜也不好意思直接就这样跟萧逸朗道别,然后就只能默默地在背后用自己的信纸给萧逸朗写了一封信。 萧逸朗看到了萧赜的信,带着那一封信来到了寺庙里面去了。 寺庙的人,看到是萧逸朗来,纷纷出来迎接。 方丈一眼就看出了萧逸朗的来意,不过也知道,要保护好萧赜的避免的秘密,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然后就让手下的人都退下了,单独一个人,跟着这个萧逸朗来到了宝塔下面了。 萧赜刚刚吃完午膳,来到这个地方,然后就被手下的人簇拥着走到广场上面去了。 好一对父子见面的场景! 萧逸朗走上去,扑通跪在地上,对萧赜说:“孩儿拜见父皇,父皇……” 萧赜看到 萧逸朗已经戴上了当初那个船长献给自己的钻石皇冠。 自己一直都没有一个机会看到自己戴上皇冠的样子,现在终于是有一个人戴着这样的皇冠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要是皇帝,见到别人穿着自己的衣服,或者戴着自己的帽子,那就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了。 亡国之君的痛苦,恐怕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的了。 不过,现在的这个所谓的退位,是自己主动退出来的。因为自己厌倦了皇帝的生活了,所以就来到这个地方好好休息。 原来,这个钻石的皇冠竟然可以做的这么闪耀的。 看来自己作为皇帝,找到的一个是非常合适的接班人。 不过,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就开始摇摇头,对萧逸朗说:“朗儿啊,我现在已经许身佛门,再也不是你的父皇了你就该改口吧。” 旁边的方丈看到萧赜如此斤斤计较,真是一个非常忠诚于这个三宝的人。 但是,这样的在意,是不是太过虚伪了一点点了? 萧逸朗哪里肯接受这个无情的拒绝?他拥抱住萧赜的双手,对他说:“不,父皇,你姓萧,我也姓萧。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是父子,这样的感情,血浓于水!” 萧赜摇摇头,这个孩子的请求,可以说是咄咄逼人啊。 就算是背叛自己的家族,也不能背叛自己的祖先啊?但是,要是不背叛自己的祖先,孩子的话,是多么的咄咄逼人,让自己一点点的反抗机会都没有。 萧赜看看大雄宝殿,里面的过去未来佛,还有高耸的塔,那是多么神圣,好像是一个远离尘世的东西。 他沉思片刻,对这个萧逸朗说:“朗儿,自从你父亲来到这个寺庙,就已经许身佛门了。你知道佛祖叫做什么名字?” 萧逸朗说:“释迦 牟尼!” “对,释迦牟尼!”萧赜点点头“以后我就姓释,我们再也不是一家人了。” 在这之前,所有的和尚都是没有姓的。但是在中国这样的环境里面,没有姓好像是行不通的。 不管是买东西,还是做事情,人们都不敢随便称呼这个名字。 所以很多出家人,本来就是没有姓的,但是忍不住别人对自己的询问,就必须找出一个姓氏出来。 这个姓,就只能用自己之前没有出家的时候的那个名字了。 可是,既然出了家,为什么还要用自己的姓氏?就是再聪明的人,也很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久而久之,这样的东西,就成了一个无头冤案了。 萧逸朗看看萧赜这样毅然决然的样子,知道萧赜已经是下定决心,不再回来的了。 而且,萧赜这样的解释,对于很多很多那些出家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姓什么的人来说,也算是一个很好很好的解释了。 天竺的高僧总是说萧赜并无功德,这样的话,虽然对于那个高僧来说,就是非常正常的,非常真实的表达。 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萧赜对于这样的论断,感觉好像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毕竟,自己是一片痴心不改的。 如今,发明了这样的一个解释,让天下出家人都有了一个共同的姓氏,或许算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功德吧。 萧逸朗看着萧赜面容,感觉在朝廷当中见到萧赜的时候,感觉他已经有点力不从心,面容憔悴,形容枯槁的样子了。 皇冠就好像是沉重的一座大山,牢牢压在萧赜的头上面。 萧赜好像想要摆脱这样的压迫,但却无可奈何,感觉好像这样压迫已经深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上面去了。 要是弄掉这样的压迫,就等于要将自己的脑袋给弄掉一半。 于是,产生了 进退两难的一种尴尬境地。 在这个的尴尬境地里面,两个人都没有办法做好自己的想要做成的事情了。 但是,现在卸下了皇冠,感觉就是一个人从牢房里面出来,然后见到了很久很久的阳光,现在终于成为一个幸福快乐的人了。 也许,这个萧赜就好像是生活在水里面的鱼。 所谓的佛法,就是他的鱼塘。 很多鱼都因为离开水就会死,而且死得很惨,但是萧赜却在离开水的时候,坚强地生活了很久很久。 现在,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水里面了,他昂首挺胸,甩动自己的尾巴。 对于他来说,无论什么样的世界,怎么样的权力,对他来说都是枉然的,都是空虚的。 只有真正的佛法,才是他的自由。 对于那些没有信心的人,才会觉得这个佛法信仰好像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清规戒律,但是这些清规戒律,就好像是天上的繁星,都依照着自己的轨道,走着互不相干的道路。 也好像是地面上的河流,因为有了自己的轨道,才不至于乱套。 知道的人,就了解这个轨道,这些规则不过是为了保证自己的自由,让自己不断地幸福。 只有那些不认识的人,不知道的人,才觉得那些轨道是阻碍自己自由的东西。 父子之间的感情自然是不可能消失的。 但是,现在横在他们父子两人面前的,还有一个非常神奇的东西,那就是信仰,那就是佛法。 作为一个孝子,应该要支持父亲所做的一切,尊重父亲的选择。 所以,不管自己多么需要这个父亲,不管心里多么依赖父亲,舍不得父亲,但是既然父亲走进了这个高塔,就要好好地在外面给他祈祷。 因为父亲就是父亲,父亲的选择永远都是对的,哪怕父亲的选择,是不想做自己的父亲。 第273章 夺权 经过这样一个别样的相遇之后,萧逸朗更加知道,自己作为长子,需要承担多么产中的一个责任。 上次看到父亲这样手上,他心里面其实是很伤心的。因为父亲是非常慈爱的一个人,就受到病魔这么野蛮的折磨。 感觉好像就是非常痛苦的一个场面。 后来,要是自己坚持不愿意接受这个皇帝的权柄,要是父皇再这样操心的话,说不定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当然,这个是对于孝子而言的。 因为在孝子的心里面,只有父皇,只有国家,只有心情。 但是,在那些心存不轨的人心里面,巴不得皇帝身体不好,巴不得这个传宗接代的时候弄出别的问题。 这个人就是萧逸绝。 萧逸朗从东山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的自己的城门已经戒备森严了。 “喂喂喂,我是摄政王萧逸朗,请你快点将城门打开!” 没想到,这个城门上面的人,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对下面的人说:“呵呵,你是摄政王?你是不是将皇帝扣押了?我现在要代表皇帝收拾你!” 萧逸朗真的被这个人弄得醉了。 毕竟自己和他之前是说好了的,当初萧赜出家修行,也是召开了家庭会议的。 他竟然利用这个消息没有告诉过别人的空档,在城门摆起了这样的阵仗。 这样恐怕是有点不好吧? 这也难怪,当初自己说要去东山寺拜见父皇的时候,这个三弟好像对自己一点点的不舍都没有。 不但不想办法劝解,反而还不断地催促他快点去。 萧逸朗当然觉察出来了这里面的小小不对路,但是也不敢随便猜测。 可是,眼前的一切,有力地证明给自己看,原来萧逸绝想要做的坏事,就是自己最怕的发生的事情了。 萧逸绝觊觎自己的太子之 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对自己巴不得每一天都找到有把柄,对萧赜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让萧赜对自己没有了信心。 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用这样的卑鄙手段。 萧逸朗对这个弟弟可以说是彻底绝望了。 要是,父皇真的驾崩,他或许就真的也学着父皇签订什么退位诏书,谁爱做这个皇帝,就让谁做去了。 反正这个萧逸朗对于皇帝来说,就觉得那是一个浮云来的。 既然是浮云,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就连送给自己,都要想过要不要。 更不要说就是好像这个萧逸绝一样,还要自己想办法去追求。 这样是绝对不可能的。 曾经有一个凤凰在天上飞过,见到一只猫头鹰。 那只猫头鹰刚刚好在地上面捡到一只死老鼠。见到凤凰飞过来,就做出全力保护自己的猎物的那种动作出来了。 结果,那个凤凰冷冷地对这个猫头鹰说:“你就省省吧,你这样的鬼东西,送给我都不会吃的,没有人会跟你抢。” 但是,对于这个猫头鹰来说,他怎么会相信凤凰的话呢? 因为在猫头鹰看来,这个死老鼠,就是世界上最美味最美味的东西。 就好像在萧逸绝的眼睛里面,这个皇帝的御玺,就是无价之宝,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十几年,到了现在二十年了,基本上就是为了得到这个御玺。 因为某些事情而得不到,那不是自己的愿望,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啊。 萧逸朗也知道,这个弟弟非常固执,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解释的。所以也从来没有跟他解释过。 没有想到,两兄弟,本是同根生,竟然要这样刀兵相向。 他对城门上面喊话说:“萧逸绝,你不要冲动,我们有话好商量,不要这样滥杀无辜! ” 但是,萧逸绝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方了,他要杀害大哥的消息,整个城市的人都知道了,估计是没有任何退路了。 既然没有退路了,就只有你死我活两个选择了。 萧逸绝就命令手下的人不断放箭。 负责后勤防务的萧逸轩,早就料到了萧赜退位之后,这个萧逸绝可能会造反,于是就偷偷将这里的弓箭全部都换成了是木头的箭头了。 这下的木头,不仅仅不能弄伤到别人的身体,而且还因为重力不对,发射的时候竟然都不能控制好方向了。 这下,萧逸绝就气急败坏地去找萧逸轩兴师问罪。 萧逸轩知道萧逸绝会这样,已经躲起来了。 萧逸朗用石头撞破了城门,里面的守卫见到这样的场景,纷纷跪下来,跟这个真正的皇帝道歉了。 萧逸绝知道自己的阴谋败露了,就只能挥剑自杀了。 “三弟,三弟!” 萧逸朗和萧逸轩扑倒在这个死去的萧逸绝的身上,但是伤口上面的血液不断地流出来。 萧逸绝看来还是一个非常讲义气的人。 平时喜欢做这样那样的坏事,但是到了最后的时刻,还是愿赌服输,该死就去死了。 这个总比那些没有担当的人强多了。 萧逸朗呆呆的看着这个死去的弟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间接就将自己的弟弟送上了断头台。 要知道,这样的断头,不仅仅是没有一点意义的, 而且还要遗臭万年。 经过一番的思忖之后,他知道,这件事情当中,最后悔的一定会是自己的父亲,萧赜。 萧赜当初退位的时候,都是希望天下太平,兄弟和睦的。 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因为自己的退位,留下了一个空白的皇位。 这个空白的皇位,竟然成了兄弟们相互争夺的一个目标。 为了这个 目标,一对亲生的兄弟竟然大打出手,然后,弄了一个你死我活。 萧逸朗知道,这个事情要是让萧赜知道了,萧赜一定会非常伤心,痛苦不已的。 如果知道自己这样一个结果,不如死在这个皇帝的任上。 死在皇帝的任上,当然不可能避免了收下的人相互争夺,但是起码自己活着的时候看不到。 萧赜也是非常后悔的,他突然感觉有一股钻心的痛,痛了一下子,然后就醒过来了。 旁边的方丈,也是学过占卜的,看到萧赜这样痛苦,就知道他家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作为一个方丈,一个占卜的人,谁都有权利不说出自己看到的结果。 所以,他只能沉默不语。 萧赜感觉到一种无肉分离的痛楚,但是好像却又找不到骨肉分离的证据,感觉那应该是一个虚假的东西。 然后继续念经,念着很久很久了。 萧赜这下明白了,虽然自己是那种与世无争的人,但是做人不能用君子的心去跟这些小人谈判。 要知道,这个萧逸绝平时虽然在文韬武略上面都是表现平平,但是背地里笼络人心,收买权臣,那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的。 现在,他就莫名其妙被人替代了,他们手下的人,肯定觉得自己很难接到来自皇朝的人了,所以他们就忍不住要出来攻击这样的人。 萧逸轩起草了一道非常严厉的诏书,用皇帝的名义,告诉所有的大臣,现在已经改朝换代,只要有萧逸朗才是大梁王朝唯一的摄政王。所有的事情,必须和摄政王商量。 本来,这只是一个通知的,但是面对众多的刁民,他就只能凶狠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满了。 这样的刁民,是绝对不能有好日子给他们过的。 如果跟他们商量,甚至他们说自 己的诏书是假的,是他们害死了这个萧逸绝,怎么难听的话,都可以被他们想出来的。 但是,如果以暴制暴,他们就不会有任何的反抗的心情了。 特别是好像临安书院的那一群粪土书生。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什么好好的方式,要对自己好的,他们一天到晚,就希望自己手下的人,能够帮助自己吹捧自己那些狗屁不通的文章。 结果被皇帝这么一道诏书下来,周围的人都七嘴八舌地说自己的地位是非法的,说自己的刁民了,然后他们就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的刁民了。 这个世界的规则,永远都是强者定下来的。 或许世界上的兄弟是有的,但是只能有这么一两个。 这么一两个的兄弟,之间可以有非常善良高尚美好的感情。 但是如果一个人,感情泛滥,对这样那样的人都这么好,实际上就只能让自己遭受各种各样的损失了。 因为你当别人是兄弟的时候,很多时候,他们只是当你是一个傻瓜。 本来萧逸绝可以跟萧逸朗一起共同经营这个广阔的大梁江山。 虽然萧逸朗是皇帝没错,但是,萧逸绝不管是要做封疆大吏,还是说要做一个着名的朝中权臣,只要他开口,这个萧逸朗都会头也不眨地答应。 但是,他如果要杀了萧逸朗,萧逸朗就只能自保了。 既然自保下来,还没有任何的效果,剩下的日子,就只能让这个萧逸绝选择自己了断的了。 所以,萧逸绝就死在了自己的刀剑之下。 萧逸朗坐在金銮殿,感觉四处金光闪闪,但是这样的金光,好像处处都带着一点点暗红的血渍。 哪一个人不是一将成功万骨枯啊?只不过他们经历的时候,没有这么多的人看得到,但是这个毕竟是一个历史上面的规律了。 第274章 惊喜 萧逸朗有意地将这个招数发布大地方,定在了金銮殿,萧逸绝停灵的地方。 虽然说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方便,但是实际上,谁都知道这是要警告朝野上下,谁敢投奔敌人妄图谋反,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所以,那些受过萧逸绝恩惠的,还有曾经想过出卖萧逸朗的,都变得老老实实的来接受了诏书了。 要知道,管理一个国家,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外面的人看到皇帝都是在批阅奏折的,但是他们只看到奏折的文本,好像接收了,就没事了。 实际上,这个奏折里面的门门道道,东征西战,南征北伐,都绝对不是这么容易的。 遇到不同的事情要有不同的想法,见到不一样的人,也要用不同的对策。 这就是所谓的治国了。 等到大伙儿都散去的时候,萧逸朗开始料理这个萧逸绝的后事。他请来了最高级的法师还有道士,就在皇宫里面做七七四十九天的大法事。 整个皇宫,本来就是非常高大威严的,现在办了这样的事情,就显得更加庄严肃穆了。 不过,毕竟萧逸绝的来头不正,而且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皇子,所以,场面的规模是要控制的。 虽然皇宫里面正在办大事,其他的生活还要继续。 萧逸朗将所有的朝会,都弄在了金銮殿上面。 之前他是希望自己穿着常服,也能够跟这些大臣交流,但是没有想到这些大臣压根就看不上这朝服,偏偏要见到了龙袍还有金冠才死心。 这龙袍金冠,不是自己做的吗?难道就没有人说那是偷来的? 原来除了那些衣服之外,还有皇帝的一个诏书。 不管哪个诏书是真是假,只要是皇帝的御玺在那里,那就是真的了。 好像朝野上下,就没有一个真正有思维的人。 只要见到了皇帝的御玺,只要 看到了是皇帝的诏书,就好像是妖怪见到了光芒,跪在地上就不敢起来了。 萧逸朗给了多少机会,希望他们成为一个有良心,有是非的人,但是好像已经过去了好多好多年了,他们是一点点的进步都没有,所以他也再不会给什么机会了。 每日的早朝都是好像现在这样的仪式,那不是没有原因的。 毕竟第一个发明早朝的人,可能是出于各种偶然的因素,但是现在的早朝,经过这么多年的改进还有延续,已经是和现在的生活联系紧密,基本上是非常完美的了。 所以,妄图改变千年不变的东西,这样的想法很好,很有志气,但是好像也未免太过天真了。 这样的想法,在社会上是很难行得通的。 毕竟自己是萧赜的儿子,儿子就应该像老子,老子怎么样住持早朝,儿子就应该学着老子怎么样。 这就是萧逸朗这么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了。 整个金銮殿,经过匠人的特别设计,里面说话都能够听到回音。 因为有了回音,说话的人声音都感觉特别大。 这么大的声音,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弄到萧逸朗的耳朵里面,就觉得非常烦躁了。 萧逸朗感觉都快要崩溃了,跌跌撞撞地,从朝廷上面下来。 都说劳心者治理天下,看来这个心是在身体里面的。心操劳了,整个人也跟着操劳了。 所以,这个萧逸朗的心,其实是非常繁杂的。 他感觉一个人,都要被这样的操劳弄得头昏脑涨了。 他回到自己的养心殿,看着一大堆刚刚呈上来的奏折,那些是来自各个地方官员的汇报。 大多数的请安折子都被萧逸轩用无关痛痒的话给回复了。但是那些比较重要的,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所以,可以说现在看到的折子,都是极度伤脑筋的东西了。 他 看着那些折子,不知道这小小的纸张,需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 有的时候,就为了给皇帝拍马屁,就要耗费这么多的金钱,还要大老远千里迢迢送过来。 要不是想到山高路远,自己一定去将那些无聊的官员全部罢免了。 只不过,想到自己毕竟还是一个皇上,皇上是不能朝令夕改的,所以,只能这样将就下来了。 就在他摊道在自己的龙床上面的时候,看到这个江临安也有气无力地走了过来。 难道是这个犯困也会传染? 对于自己的犯困,这个萧逸朗都不是很清楚,毕竟犯困好像是身体上面的事情。 要是身体不好,看到这么多的东西,当然就会眼花缭乱,接下来就会神经衰弱,这个好像是自然反应。 但是江临安好像并没有批阅奏折啊,而且也没有跟着上朝廷,难道,是有人在宫中下了什么魔咒之类的东西? 他觉得这个事情有些蹊跷,就马上让人宣了太医过来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太医院的刘太医在诊脉之后,跪在地上,笑逐颜开。 萧逸朗一脸纳闷地看着这个太医。 明明是自己脑壳疼,还有江临安也是脑壳疼,怎么就莫名其妙来恭喜自己了?幸灾乐祸,好像不是这个太医的职业道德啊。 “王妃大人她,有喜了!”太医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给萧逸朗听。 萧逸朗简直喜不自胜。 不过最高兴的,还是江临安。 想到自己小时候,原来身体的这个主人,就是一个傻不拉几的女孩儿。就连当地的富商都觉得自己太傻,看不上。 还有自己灵魂的主人 ,在一个本来好端端的季风集团里面工作,却莫名其妙的,被自己部门的主任给影响了。 而且,那个主任使出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逼迫自己离开公司,然后换上 他的情人来代替自己。 不管是从经济上面,还是从面子上面,对她来说都是最倒霉的事情了。 她非常困惑地生活了这么多年,终于在一次跳楼的过程中遇到了穿越。在穿越的过程中,遇到了萧逸朗。 现在,她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了,她要做妈妈了! 这个事情,对她来说是多么的幸福啊。 一年过了一年,一生只为这一天。 她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好像那些挺着大肚子的人一样,来来回回,不过好像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隆起。 太医哈哈大笑,对江临安说:“王妃大人,你这样为时过早,这婴孩没有这么快成型,很难摸得到的。” 这个来诊脉的太医,叫做刘奔。刘奔本来是江南临安人。 本来这些重要的脉象,应该要让太医院里面的院判过来的。但是因为院判正在家里面策划东西,所以就只能叫这个年轻的小刘奔过来了。 刘奔今年才16岁,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但是因为只有聪明伶俐,就被父母教育来学习医术了。 医术是医术,本来聪明的人,可以学做外科或者是跌打,可是只见到一个妇产科的医生愿意接受他。 他就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成为一个妇产科的医生了。 看来这个命运充满了各种的巧合。一个男人,偏偏要帮女人诊脉。而且是要一个没有亲身经历的男人。 于是江临安嘲讽道:“你呀你呀,说的好像真的一样,你生过孩子吗?” 刘奔撇撇嘴,对江临安说:“启禀王妃大人,奴才是没有生过孩子,也没有结婚,可是,奴才读过书啊,书上的确这么写的。你现在,只是胎儿着床而已,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要是换做钟无良,一定就会倚老卖老,说这样的人,是没有任何帮助,大言不惭。 可是 ,眼前的是萧逸朗还有江临安。他们从小也是读书过来的,知道书上写的东西,不敢说是百分百准确,但是也有很多很多的靠谱的地方了。 所以,他们对于这个小年轻,还是很高兴的。 萧逸朗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黄金的手镯,放在刘奔面前,对他说:“拿去拿去,你这么年轻,又这么能干,将来一定会很有出息的。” 刘奔笑着拒绝他的赏赐。 旁边的江临安看到,就将手推过去,对刘奔说:“你这么拒绝可不行。你要知道,多多接受赏赐,才代表你的能力。你这么年轻,将来还要学好本领,给自己的老婆接生的,你不多看看,我可不给你找媳妇!” 听到这样说,刘奔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毕竟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名正言顺的 太子,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无冕之王。 要是违抗这个无冕之王的命令,就是等于违背了圣旨了。 违背圣旨的后果,那是众人皆知的。 更何况在,这个是赏赐过来的圣旨,要是有什么不好意思,嘴巴上面表达表达就行了,不要做出实际的情况。 等到自己真的惹皇帝生气了,皇帝怪罪下来,再发一道贬谪之类的圣旨,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狼狈,对于他来说,就是真的名副其实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只要是有点头脑的人,大概都不会这么做的。 更何况站在萧逸朗面前的这个年轻小伙子,不仅仅是有头脑,还是头脑非常灵光的人。 如果这个都不懂,这么聪明的脑子,就白长在自己的头上面了。 刘奔高兴地点点头,对萧逸朗说:“奴才遵命!” 旁边的江临安噗嗤笑了起来。 感觉这个太医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像极了当初那个萧逸轩还在自己府里面的样子,那个时候,他还叫做阿福。 第275章 佳音 “相公终于要做妈妈了!”张小婉听说这样的事情,感觉非常高兴,来到萧逸朗的宫中,贺喜了。 江临安刚刚吃了刘奔给自己的药,那个药物里面有一些提神醒脑的药材,所以刚刚起了一点点的作用,用在她身上,感觉好了一些了。 要不然,这个江临安一定还是好像从前那样死气沉沉,对这个张小婉绝对是爱理不理的样子了。 江临安哈哈大笑,对这个张小婉说:“怎么,有空过来这里了?是不是你也有了宝宝了,要过来给我报喜来着?” 这样一说,就弄得这个张小婉一脸的尴尬了。 因为她很想有,但是实际上又没有。 没有的话,却又感觉如果说没有就会很没有面子。 弄得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才是。 不过,好在是自己家的姐妹,随便说说,就已经很好玩了。 张小婉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孩子用的小肚兜,虽然从来没有人说过她怀孕了,但是她进宫以来就觉得不能好像小时候一样,总是在地面上摸爬滚打的,要学会一点点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 作为女人,当然就要学习女红了。 所以,她就学会了绣花了。 “哇,这个好啊,想到明年这个时候,它刚刚出世。那时候刚好是马年,你送的马,实在太棒了。” 江临安一边抚摸这个可爱的肚兜,一边打量上面的马。 张小婉的做工粗糙,针脚凌乱,当然是不能登上大雅之堂的。 但是,作为姐妹,也不能太过强硬地说出了真相,这样会让张小婉受伤的。 所以,她就只能找到一个好听的词语。 她摸着上面的针脚,还有凌乱的样子,说:“这匹马,一定是非常厉害的野马,要不然,你看看它的腿脚多么有力,针脚豪放不羁的!” 不过,好像越夸奖,这个张小婉的脸色就越尴尬 。 江临安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张小婉,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这就好像是一个人,写了错别字,本来心里面是想着这样一件事情的,结果被对方说成是另外一件事了。 这样的感觉的确有点尴尬。 特别的是讨论对错的时候,明明自己心里面想的是这件事,但是对方却写的哪一件事。 不过,作为姐妹,张小婉撇撇嘴对这个江临安说:“实话告诉你吧,我画的是狗。” “狗,高头大狗!”江临安只能这样用自己创造的词语来给张小婉打圆场。 “嗯,高头大狗!”张小婉哈哈大笑。 旁边的萧逸轩也笑了起来了。 “在这个宫中,大大咧咧的,什么东西都变得很有范儿。就连这个作为宠物的小狗,都可以变成高头大狗,我们大梁真是威武威武啊!”萧逸轩高兴地回答。 “哈哈,当初我画马的时候,你说我画的是狗。现在我画狗的时候,就说我画的是马。” “这个,你写字不是经常也给我们来到很多的惊喜吗?”萧逸轩对于这个张小婉,可以说是彻底服了。 要是换做别人,做了几次想要做的事情,然后受到打击,绝对就会心里面受伤,然后再也不会去尝试的了。 但是,这个张小婉好就好在脸皮厚,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愿意屡败屡战,愈挫愈勇。 好像听说这样的人,才会有进步。 但是,这个张小婉的进步好像并不明显。 或许,这个就是所谓的人各有志吧。 不过既然愿意做这么多的事情,他也是很高兴的了。 张小婉很高兴地问道:“姐姐,太医说了没有,你肚子里面的宝宝有多大,是男是女啊?”江临安撇撇嘴:“人家说,现在才刚刚着床,还是很小一个宝宝呢!” 张小婉就不假思索地在思考了。 一个孩子,在肚子 里面。 谁都知道,这个孩子是从小长大的。 长大了,就很好辨认了,但是小的时候,就各个看上去都一样。 说得好笑一点,就是一个球。 但是,男男女女,是在这个球形成的时候就知道了,还是要在这个球长大之后才知道啊? 按理说,小的时候,太医都不知道,那就是一定没有男女之分的了。 可是,人们确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难道,这个小球,也是从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它是男是女,还有将来会是怎么样的性格了? 越想越蒙圈,这样高深的问题,可以算得上是哲学问题的了。 哲学问题,就连萧逸朗和萧赜都很难弄得懂,更何况是好像张小婉这样一个逗比女孩子呢? 这么复杂的东西,对她来说,就算是想两三年都想不出来。 别说两三年了,就是过了一年,这个孩子就已经出生了。 越是面对一个复杂的问题,一个简单的脑子就会觉得越不够用。 张小婉看看自己的相公,还有真实的相公,好像感觉这个孩子这东西,就好像是种庄稼一样的了。 种庄稼,每个人心里面都怀着一个非常崇敬的心情。 每个人都想要看到庄家里面是怎么样的,希望里面的庄家,很关心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东西。 但是,如果天天挖出来的话,那就会伤害到这个庄家的根须。 根须受伤之后,就影响整个庄家的生长了。 这样的关心,与其说是关爱生命,不如说是在折腾生命,甚至简直就是在摧残生命。 尤其是自己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这样隔着肚皮在外面想想,或者是很好的关怀手段。 但是如果天天隔着肚子去拍,或者是诊脉,或者动来动去的话,就真的很倒霉了。 江临安高兴地对张小婉说:“你也快点努力啊,将来我们对亲家。” “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傻,你听说过堂兄弟姐妹可以结婚的吗?”萧逸朗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个江临安。 江临安最近当然是脑子不好使,而且最近事情这么多,虽然不用她亲力亲为,但是作为萧逸朗的贤内助,多多少少也会受到影响的。 所谓的影响,就是也要跟着萧逸朗去伤脑筋,去想这样那样的问题了。 不过,江临安也学会了张小婉那样的能言善辩了。对他说:“你怎么这么没有耐心呢?我随便说说你也相信啊?我这样说说,不过就是为了给你一点点的笑料嘛!” “爱,好在现在没有外人在吧,要是有外人在的话,我们军中无戏言,到时候孩子大了,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是!”萧逸朗装作无奈地探口气。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说的好像真的一样,你看看,这个张小婉她有孩子了吗,有了吗。怎么我不知道呢?”萧逸轩看到他们争论得喋喋不休的样子,连忙出来打断他们争吵了。 江临安手里面拿着这个张小婉给自己做的小小肚兜,感觉细心里面暖洋洋的。 这个肚兜,因为针脚粗糙,其实摸起来也是有一点点粗糙的。 就是针脚,还有那些线,都应验了这个张小婉平日里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那种做事风格。 看来,这个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江临安想到将来自己孩子出生之后,就要面对这样的一个肚兜,说不定就会被上面的刺绣弄得哭起来了。 不过,有利就有弊,如果这个刺绣粗糙,弄得孩子不高兴,不舒服,这个自然是不好的事情。 但是如果孩子适应了这样不舒服的东西,那么长大之后他的适应能力就会很强很强了。 萧逸轩看来了大半天,知道这个萧逸朗和江临安都是操劳过度的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就拉着张小婉的 手,示意她要走了。 张小婉看看萧逸轩,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对江临安说:“相公,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么就了,我们要回去了。” 江临安高兴地拿着手里面的那个宝贝,哼哼对那个张小婉说:“嗯嗯,有空经常来啊,改天我也送你几个刺绣的高头大狗。” 萧逸轩和张小婉,手拉着手,就朝外面走了出去了。 看来,萧家真的有后人了,大梁帝国的接班人找到了。 当初萧赜说要出家,说不再回来的时候,萧逸朗只是随便说说。 但是说出来之后,真的觉得自己就很不好意思了。 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自己就是真的没有了后代。 难道自己就要这么下去吗? 但是好像苍天对自己并不是那么刻薄的,就在他最想要后代的时候,上天就赐给他这样的一个礼物。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一年之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了父亲了。 既然做了父亲,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了。 到时候,自己的父亲,就可以放下所有的担心还有疑虑,高高兴兴地做他的太上皇,或者是出家,做他的绝世高僧了。 不过,现在当上了皇帝的萧逸朗才知道,原来,做一个皇帝其实是很难的。好像自己过一天,甚至比别人过一个月的时间还要长。 别人每天都在做很辛苦的事情,来来去去,操动脑筋。 但是作为皇帝,一国之君,不仅仅要动自己的脑筋,还要帮助整个王朝的臣民开动脑筋。那是多么的伤脑筋啊。 不过,能够为天下苍生伤脑筋,好像就是上天给自己的使命。要是自己接到了使命却不去完成的话,恐怕就不是一个真正合格的好皇帝了。 为了做一个好皇帝,萧逸朗决定要好好地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身体,将来能够给身边的人做更多更多的好事情了。 第276章 练兵 要是没有萧逸绝这样的闹剧,说不定这个大梁帝国还是非常平静的,因为皇帝上朝还是不上朝,很多时候都并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 但是,被萧逸绝这样弄一下,大梁周围都已经人尽皆知的了。 所以,很多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就开始在边境搞事情。 好在边境现在都非常小心地布局了,基本上是没有人可以攻进来。 但是,作为一国之君,萧逸朗知道,必须要未雨绸缪。不知道什么时候哪个国家不顾死活就冲到自己的边境,这样传出去就不好了。 要想让自己的国家立于不败之地,只能调动全部的人,开始防御的工作。 萧逸朗刚刚吃过了这个太医院给自己配的良药,感觉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 本来应该有更多的时间应该去陪伴一下这个江临安,但是感觉自己的事情,是更加重要的,所以就不能不舍弃小家,为了自己的大家了。 萧逸朗走到建康城西北部。那个地方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是整个大梁帝国中心的军事基地。 整个地方,一般文官都是不能进去的,这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真刀实枪的在相互厮杀。 特别是兵器,他们基本上都是锋利的。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们知道自己都是自己的人,打起来就会比较点到为止。 萧逸朗小时候就经常跟着萧赜在这个地方,看那些勇士们相互厮杀。 要知道,萧赜当上皇帝之前,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大将军,所以对于之前自己的拼杀是非常自豪的。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只会读书,然后这个那个人眼睛昏花,走路都要别人来扶的那些文弱书生。 所以,当年的萧逸轩就算是要写什么文选,也要他到江南的临安里面历练历练。 很多人对这样的做法 感觉到很不理解,但是只有这个父子俩都知道这里面的秘密。 整个练兵场的人,看到是摄政王过来,就非常尊敬地脱下帽子,跟他行李。 萧逸朗高兴地点点头,对手下的人说:“现在,我们的军队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都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要还是谁这样随便就出卖我们的 国家,让我们的边境收到了这样那样的打击,我们就对不起太上皇陛下了。” 顿时,在沙场上面的士兵们马上就拿起手里面的兵器,重重地锤击地面,发出了非常强烈的吼声。 萧逸朗挥舞手里面的旗帜,迎着风对大家说:“当初我们攻匈奴,打野狼的时候,那是多么的威风啊。兵法里面说,我们的军队要以正合,以奇胜。说的是我们在练兵的时候就一定要非常认真,然后打仗的时候就要非常灵活。” 沙场的人,顿时就发出了非常认同的欢呼声。 “如果这个动作,我们反过来的话,那就真的出洋相了,我们到时候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大伙儿听到萧逸朗说话这么搞笑,就连说到打仗的时候,都这么认真的时候,想要笑,但是忍住了。 萧逸朗忍不住也换上了自己的铠甲,在众多的人群当中不断地打打闹闹。 对他来说,见到别人在练兵,不让自己练的话,就好像是见到有人喝酒,不给自己喝一样,觉得好像非常失落,又好像是被人看不起的一样。 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这些认得支持。 现在他们就非常高兴了。 萧赜感觉好像才斗了两三回合,就已经天黑了。 他回到家里面的时候,又看到了这个江临安那种期盼而又有点失落的眼神。 他知道,好像是怀孕的女人,最希望的就是丈夫的陪伴,但是自己却又是 肩负重任,他非常难过。 听到脚步声,临安立马就从桌面上端上来一碗已经有点变凉的燕窝,对萧逸朗说:“这个是燕窝哦,吃了可以缓解你们的头晕的,太医院的刘太医给我的方子,我天天都在准备弄呢。” 萧逸朗轻轻端起来,握住了这个江临安的双手。 感觉现在怀孕了,好像双手变得比较骨干。 一半是因为自己身体的特殊原因,另外可能是因为思念过度。 这样的日子,可能还要坚持一段时间。 看着江临安这样的样子,萧逸朗觉得很心疼。 为了自己所谓的事业,真的没有任何时间能够长时间地呆在家里,好像面对这么重大的国家大事,家里面是微不足道。 但是,当他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为了自己的国家做了这么一点点的事情,结果却耽误了家里面好多好多的时间。 多么希望能够有更多的时间陪伴这个心爱的女人,但是他也知道,有些爱情恐怕只能自己或者是她的父母才能做得到的了。 想了很久很久,这个萧逸朗终于鼓起勇气对江临安说:“临安啊,我有个事情想要跟你商量。” 江临安看到这个萧逸朗这么郑重其事,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自己又是这样的特殊情况。 但是,毕竟已经说出来了,就一定要跟他商量才行啊。 于是,江临安就问道:“你想商量什么?” 萧逸朗看看天色,对江临安说:“我想带你回一趟临安,跟伯父伯母说说你现在的情况了。” 按照大梁的惯例,这个嫔妃怀孕,是可以让家里面的人到宫里面来照顾的,当然也有回到家乡守护养胎的惯例。 对于这个萧逸朗来说,他觉得要是将家里面的人请到宫中,自己忙于军政 事务,还是没有时间招呼,这样让大家反而觉得自己疏远了。 再说,江云海在临安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如果来到这个地方,远离家里面,很多很多事情都会不方便,不如就让这个江临安回到家里面住上一段的日子。 江临安想到昨天刚刚知道自己的好消息,好像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高兴里面,却又忘记要跟家里面说了。 看来这个男人有时候心是比自己还要细的。 江临安皱着眉头,她知道,好像自己一个人回家的话,这个张小碗就不知道怎么办的了。 依照她的性格,就算是离家出走都可能做出来的了。 所以,她思考了一下,决定将这个张小碗也带到自己的家里面去。 萧逸朗沉思一下,听说最近这个萧逸轩的文选已经快要写完了,正好准备要到外面去印刷。 不如到这个临安一起将这个东西印出来,这样就可以一箭双雕了。 再加上,如果是两个女孩子到外面去的话,这样感觉就好像很不安全的样子。 要是当初江临安还没有怀孕,她还可以女扮男装,跟那些恶鬼打一仗。 可是,现在她身怀六甲,自己都缺少一个人来照顾,哪里有这么多的人来帮助她呢? 还不如叫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这样或许大家都会好一点。 萧逸轩听到之后,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袱走到这个萧逸朗的面前。 萧逸朗看到萧逸轩这样有备而来,就笑起来了。 “原来你小子是早有预谋的啊?” 萧逸轩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臣弟不敢揣测圣意,不过随时准备要到临安去,不要临时弄得这么狼狈。” 萧逸朗从来就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看到既然萧逸轩都准备得这么好了,别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但是 ,他知道现在这样的生活是到处都会被人发现的,于是就小心翼翼地躲起来,趁着晚上就出城去了。 积极瓦看到萧逸朗为了边境的事情这么着急,觉得恐怕这个外敌喜欢入侵,就是因为没有受到真正的打击。 要是这个皇帝御驾亲征,随便到一个地方,对搞事情的人来一个突然袭击,他们说不定就会担心害怕,然后就对这个大梁帝国无可奈何了。 萧逸朗掂量了一下,觉得积极瓦说的可能很对,就打算穿上自己的铠甲,朝着最近的东南边境走过去。 不过,积极瓦拦住了,他对萧逸朗说:“陛下好生单调,你不知道,刚刚拜了武侯,也没有学到一点点武侯的精神!” 萧逸朗被这么一说,就难免有点不高兴了,他问道:“你怎么说我蠢了,你说说,你聪明的做法到底是做神马?” 这个积极瓦就说,当年诸葛亮就算死了的时候,本来这个人都已经不在世界上了,但是为了吓走对方,竟然做了一个木头人,然后带着这个木头人,吓死了司马懿的部队。 这个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人啊。 萧逸朗看着积极瓦,关切地问道:“你的意思,要给我做几个假人,然后就去打仗?” 积极瓦高兴地点点头,微微一笑指着地图上面的四面八方,说:“你看看,要是做七八个陛下,你到处都去打一仗,然后他们就肯定会被吓走。吓走之后,就会发现其实有人是假的,他们就觉得上当了,然后再来。这个时候,你再来一个弄假成真,他们不是就一命呜呼了?” 萧逸朗点点头。 虽然自己也喜欢研究兵法,但是自己的研究方向好像是战役当中的运用,但是这个积极瓦就喜欢是战术上面的应用。 看来这个各个方面都是不能忽略的啊。 第277章 省亲 听说江临安要回来,江家可以说是感觉万分荣幸。 按照大梁的惯例,一般皇帝结婚了,都是不能封皇后的,因为皇后作为一国之母,必须首先是一家之母。 如果一个皇后,都还没有生育,那么就算被封为皇后,也难以受到全部人的认同。 但是,一旦孩子出生,皇帝身边的妃子,就可以成为皇后。 作为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江临安自然不会太过在意这些所谓的名誉称号什么的。 但是被人称作王妃,总是觉得自己好像是众多王妃里面的一个人。 这样,不仅仅自己的地位被人莫名其妙降低了,就连皇帝,本来就是一夫一妻的,也被当做是一夫多妻。 现在怀孕了,虽然不能说马上就被封为皇后,但是毕竟离皇后的日子也很近了。 所以,这个江临安感觉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上了楼船之后,未来皇后的省亲活动就从当初的一切低调变成了极尽荣华了。 可以说是一路上彩旗飞扬,锣鼓喧天。 江家听说这样的好消息,本来想要大兴土木,弄一个省亲别墅,或者是什么省亲楼台出来,但是江临安想到如果自己弄出来的话,说不定就会引起收下很多人对自己的不满意了。 他们只能在装饰还有食物上面下功夫了。 萧逸轩带着江临安和张小婉来到江家大门的时候,江家上上下下都在门口迎接。 然后,黑压压的一片,跪在地面上,骑马的下马,站立的跪拜,威武的气氛。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妃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过,在众多的人当中,最不服气的就是江临花了。 江临花一脸不高兴地看着这个江临安还有所谓的王爷。要知道,这样王妃的地位,本来差一点就是自己的。 是自 己抢走了江临安的男人,后来又要抢走她的首饰,这样才成就了这样的一对狗男女。 这样一对狗男女,在谁看来都是很不高兴的,但是事实都已经发生了,就有他发生吧。 在问好的时候,江临花竟然忍不住自己的性子,对这个江临安冷笑道:“你别以为你飞上了枝头就是凤凰,你特么就是一个废材,一个傻妃!” 江临花一直都觉得,夫妻就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更何况这个萧逸轩和江临安,之间就连夫妻的关系都没有了,难道不是更加没有感情,他们是绝对不会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的。 可是,江临花想错了。对于萧逸轩来说,是他先认识江临安的。 他在江临安的身边,一直就是一个守护神的地位,多少年来,都没有改变过。 所以,听到这个江临花当中羞辱江临安,这个萧逸轩毫不客气地对江临花说:“你说什么枝头什么凤凰的,难道你姐姐跟你不是一样的吗,你姐姐是山鸡,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是写书的人,骂起人来都比别人要文雅一些的。 所以,这个江临花只能被气得自己咽下这一口气,看着萧逸轩,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德全本来因为自己在那些盐案上面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如今看到这个老婆没事儿竟然刁难皇亲国戚,心里面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恶狠狠地扯了江临花一把,然后小声说:“你疯了吗?皇亲国戚你都想要得罪?” 江临花咬咬牙齿,要是当初在江家,她对这个妹妹可以说是为所欲为,没有人敢对自己说一点点什么。 但是,现在这个姐姐已经是王妃了,很快就要成为皇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人,还有谁敢得罪? 只不过, 好像是这个江临花,觉得小时候跟她玩笑习惯了,而且欺负这个傻女人也习惯了,根本就不会想到现在这个傻女人,就算是傻女人,也是傻凰妃。 更何况人家根本就不傻,为什么要说人家是傻的呢? 江临花原来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小时候自己欺负一下江临安,爸爸妈妈虽然不会支持自己,起码也不会出来反对。 在欺负别人的时候,她觉得那是非常高兴的事情,能够大大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现在欺负别人,就要有人反对了,而且反对的不仅仅是自己欺负过的人,就连自己的丈夫,都不站在自己一边。 江临花感觉非常不高兴了,就好像是一个在路边寻找帮助的小狗,不仅仅得到别人的施舍,反而得到了各种人们的欺辱。 江临花狠狠地用自己的双脚在地面上踩踏不小心地面裂开一个坑,她打了一个趔趄。 旁边负责维持秩序的人,看到这样的骚乱,就走过来,呵斥了一遍这个顾德全还有江临花。 顾德全连忙给江临花使眼色:“这个可是朝廷的人,我们得罪不起啊。” 经过一番的迎接还有其他琐碎的礼节,江临安被请到了大厅里面,去做讲话还有简单的会见。 因为自己现在有了身孕,原来要做的事情,现在就不能做了,好多的事情该减免的都已经减免了。 整个江家沉浸在一片热闹当中。 萧逸轩作为皇上的特使,还在整个地方来来回回巡查了一遍,那些账本,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从来都没有过问。 朱逸群又好像一只狗一样走过来,呵呵跟这个萧逸轩行礼了。 恰巧这个阿福从身边走过来,萧逸轩伸手对这个阿福行礼,结果朱逸群发现好像这个人就是在旁边给自己捣乱 的一样,高兴地点点头。 不过,阿福的眼光直接越过了这个朱逸群,就跑到萧逸轩的怀里了。 朱逸群起了一个七窍生烟,可以说在自己的地盘,好像没有人会对自己这样的,萧逸轩倒是一个异常的例外。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萧逸轩,心里面想到有一天,这个萧逸轩还是要回头来找自己的,到时候自己吊起来卖,就不要怪他之前做人不检点了。 江临安被安排到全家最漂亮的地方住下来了。江临花被灰溜溜地拉到了顾家里面去住了。 临安城里面的人,听说自己城里面出了王妃,很快就要封为皇后了,就纷纷走到江家,想要见一见这个皇后的脸。 当然,江家再大也不能容下这么多人的观摩,只能给大家约好了,在江南总商会的办公厅,给大家一个见面会。 见面会举行的时候,刚好就是城里面赶集的日子。虽然见面的时候还有好多的东西没有做出来,但是更多的人,都围在这个地方,来看江临安了。 经过一番的精心打扮,江临安可以说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打扮,看上去,温文尔雅,充满了母性的慈爱。 看来,这个临安真是人杰地灵,风水特别的好,就连女子,都有如此温婉多情的样子。 旁边就是游龙王爷,萧逸轩。 要知道,当年萧逸轩在江家,可以说是一个挑大粪的,挑大粪的时候,就不断地在这个地方找了很多很多的东西,走街串巷的,好像很多人就认出他来了。 至于江临安,也有一些大夫好像见过这样的人来找自己医治痴傻的病症,不知道为什么,短短的几年,原来掏粪的人现在变成了王爷,原来的一个傻女人,现在竟然是未来的皇后。 看来,这个比沧海桑田还要让人振奋, 还要让人吃惊啊。 这里面的人好像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这样一件件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前,感觉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上上下下天翻地覆一样。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发展规律? 为什么他们在做掏粪工和傻女人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想得到他们将来会变成这样的人? 看来,整个世界的变化不是人力所能为的了。 他们看着江临花,还有顾德全,当初被人当做的金童玉女,到了现在竟然成了两个一文不值的东西。 他们还听说他们在背地里做了很多蝇营狗苟的事情,还倒卖私盐,做了很多坏事。 不过这些都只能是道听途说,没有真正的证据。 但是没有依据的话,这么会被人说得这么头头是道?恐怕这个所谓的证据,不是没有,只不过是被这些人别有用心地藏了起来了。 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临安城的名字了。 临安临安,就是要面临千年的安定的。 但是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变成好像面临很多很多的危险呢? 他们好像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城里面正在暗流涌动,危机四伏,不仅仅自己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就连这个城市里面的城楼城楼上面的砖瓦,甚至是这个城市的山水,好像都是随时面临一一个地震,一场灾难一样。 都说美丽的女人,往往都是红颜祸水,不知道这个江临安,是不是人们所说的那个红颜。 要是真的是那个红颜,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这个人在二十多年前已经出生了。 而且就出生在自己的这个城市里面,在这个城市里面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然后又在别的地方成了气候。 难道这个就是所谓的倾城之貌吗? 他们看着江临安,心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危机感了。 第278章 分身 话说萧逸朗听过了这个积极瓦的建议之后,对于积极瓦的提议是觉得非常认同的。 于是,就来了八个木匠,还有十六个画师。 画师先将萧逸朗的正面和侧面都给画了一个板式,然后就交给了木匠放样。 木匠给死人或者是那些神像做的比较多,毕竟萧逸朗是一个活人,弄得好像死人一样,也不好看。 面对这样一个人,又是实际上的摄政王,这个木匠们心里面也是非常担心的。 毕竟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做的。 面对一大堆死板的木头,还有硬邦邦的锤子,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威武,英俊潇洒的萧逸朗,就觉得手脚发抖了。 他们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地,坐在萧逸朗的面前,感觉双手颤抖,然后手上的木头锤子就不听使唤,不小心就弄断了脑壳。 “该死的奴才,太子的脑袋都被你弄断了,该当何罪!”一个木匠的师傅对着这个小木匠大吼。 萧逸朗被那个画师要求静静地看着前面,表现出一副正在呐喊,却又临危不惧的样子。 但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就难免有一点点的纠结了。他忍不住看看身边这个小木匠。 小木匠好像打烂了鸡蛋的孩子,一肚子的委屈,想要解释,却又找不到原因;想要挽回,却又找不到办法。 恨不得就一个人打自己两巴掌。 但是,萧逸朗觉得这件事本来就是要为了出师大捷的,还没有出师,就要在宫殿里面打人杀人,好像有一点点的不太吉利,破坏了彩头。 于是,就连忙圆场道:“我看你就不要太过苛责了,毕竟我们还是要工作的啊。” 但是,监工却还是怒气冲冲地指着这个人的脑壳,说:“你看看,你看看,这个鬼样子,还怎么去弄?” 小木匠将弄断的木头贴在一起。 刚好裂开的地方,就是这个萧逸朗 的嘴巴,裂开的痕迹,真好做一个嘴唇。 萧逸朗高兴地指给旁边的人看:“你看看,这样下去,就是非常好看的啦,这个就叫做不破不立嘛。” 木匠头子见到主人都这么说,自己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官,再说这里的工作,不过是为了准备将来更好的一个开始。 所以,就指着这个小木匠的脑壳说:“你给我小心点,下不为例啊。” 然后,所有的木匠都按照那个画师画出来的画画,叮叮当当地敲打自己的木头了。 不一会儿功夫,木胎的头像就全部做出来了。 为了能够表现更加逼真,他们决定这个身体不能用木雕,而是用木雕了,直接就穿上衣服。 他们将那些头颅全部放在一个木头的衣服架子上面,然后摆好了朝向。 为了给这个萧逸朗看清楚,他们都将这个木头萧逸朗的头,对着萧逸朗。 萧逸朗看到这些木头做的自己。 感觉好像很神圣,却又有点可怕涌上自己的心头。 因为自己现在虽然还不是皇帝,但是已经是内定的皇帝了。 好像皇帝才有资格被雕成偶像被人崇拜。 但是,好像被雕刻成为偶像的, 好多都是死了的人。 自己还是活生生的在这里,就莫名其妙地当做一个偶像雕了出来了。 几个木匠看到自己雕刻出来的这个偶像还是有几分相似,就决定采用这样的形象来做将来的假的征战了。 他们找来几套萧逸朗规格的战衣,给这些木像披上,顿时感觉周围寒光闪闪,杀气冲天。 这个就是木匠用来做的最好的成绩了。 接下来的一项,就是油漆了。 为了赶时间,这些木匠晚上都不让休息。 但是,那个小木匠因为年轻,身体不好,就忍不住打了哈欠。 结果,木匠的头子又被惹怒了,拿起皮鞭,就 想要抽他。 小木匠连忙起身,对这个木匠头子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萧逸朗的副官在旁边看到,就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包西域进贡的咖啡豆。 木匠们见到这个稀奇古怪的小黑豆,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他们平时也是经常吃豆子的,不过吃的都是黄豆或者是绿豆之类的东西。 他们估计这个豆子,恐怕又是要用来煲汤之类的了。 但是,都已经是到了晚上了,要是煲汤出来,恐怕又已经到了白天了,他们就有点点的垂头丧气。 不过,那个副官拿出这些豆子,放在一个小磨石上面,摸啊摸,然后就将这个豆子变成了粉末。 然后,他又将这些粉末放在火上面烤,弄到有点烧焦的味道,然后就放在一个杯子里面,给大家喝了。 这不是一股烧焦的味道吗?为什么外国人的口味这么独特,这么难喝的东西,都有人喜欢,还当做国宝送给中国人。 他们考虑过中国人的感受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不过好像既然外国人都这么吃,中国人吃起来应该也不会有很大的问题。 于是他们就硬着头皮,喝了下去了。 他们只觉得喝下去之后,喉咙好像被火烧了一样,一股烟熏味不断地从喉咙底下涌上来。 然后血液也不断地朝自己的脑袋奔腾。 就是因为这样,然后好像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人,就突然变得非常精力充沛了。 真是奇迹啊! 知道这个东西的好处之后,他们就算是药都想要喝下去了。 更不要说,这个东西,其实仔细品味,好像还真的有一点特别的感觉的。 好像那些烟火的味道之外,还藏着一点点甘甜,清爽…… 不过,他们好像还在干活,不能用太多的时间来品尝这些好吃的东西。 他们就变成非常老实地,重新找出了原来那些东 西,继续在地面上叮叮当当地做起油漆的工作了。 油漆的工作是最困难的工作之一了。 因为很多油漆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干透。 如果没有干透的油漆,在外面沾到了灰尘,就会变得脏兮兮的。 要是脏兮兮,看上去就会失真了。 再加上这个特殊的要求,他们就更加不敢动手了。 而且很多很多的油漆,湿的时候是这个颜色,干了之后,又是另外一种颜色。 这样的变色和色差,就让他们更加需要对未来的影响有所一点点的感觉了。 他们做了一个晚上,到了快要天亮的时候,终于想到,将这个油漆放在这个木头的脸面上,然后再好像女人一样,涂脂抹粉。 萧逸朗看到这么多的自己的头像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也高兴的拍手叫好了。 其实,想要让自己有分身术其实并不是这么困难的。 如果一味钻进了一个所谓的魔法当中去,希望在魔法里面,凭空变出两个以上的自己出来,那是徒劳无功的。 但是如果,好像积极瓦这样,用自己的努力,动手制造出了很多假的自己,虽然实际上自己并没有增加,但是自己在别人的眼里,的确就是变成了很多很多个这样的人了。 所以,这个萧逸朗现在可以说是非常高兴的了。 感觉自己的努力一点点都没有白费,而且自己竟然有了这么强大的能力,可以自己安守在帷幄当中,然后让这个木像决胜千里之外了。 积极瓦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些木头,哈哈大笑对萧逸朗说:“王爷,现在你也是诸葛再世了,要不是别人,恐怕没有人相信你就是神奇的人。” 萧逸朗哈哈大笑,拍拍积极瓦的脑袋,说:“你呀,就你会说话。我现在能够这样,不是你想出来的方法吗?真正的军师,是你,不是我啊。” 积极瓦哈哈大 笑,既然做了大梁的驸马,就应该全心全意为大梁工作,为大梁服务。 要是这一点都做不到,恐怕就不能算是真心的入赘了大梁。 这个时候,萧逸朗和积极瓦都开始怀念远方的一个故人:诸葛暗了。 诸葛暗可以说是大梁人的好朋友,本来就是大梁的一个好道士,为了大梁和夜郎之间的国际友谊,不远万里来到夜郎。 不知道现在他们在夜郎的生活怎么样了,夜郎的公主和他结婚之后,是不是已经有了身孕了? 种种奇怪的思维,交织在这个萧逸朗的脑海里,很久很久,都没有听说过真的感觉了。 不知道,那个诸葛暗是不是也会这样思念自己,想念故国。 经过了这么多人悲欢离合,跌宕起伏,积极瓦和萧逸朗都已经看透了人间思念的本质。 思念是世界上最没有一个规律的东西了。就好像是水火一样,从来就没有任何的征兆,也没有一定的规律,更加没有什么预定的周期。 思念,在人的脑海里,从来都是这样直来直去,空空的来,空空的去。 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根本不会等待人们对它有任何的准备,更加不会让人有别的反应。 可是,一旦工作起来,侵入人们的脑海当中之后,就变得好像是一种发酵的苦酒。 那个苦酒可以说是浸入胸怀,让人感觉到一种刺骨的疼痛。 唯一能够缓解这样疼痛的事情,恐怕只有做对方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实现对方留在自己心中的梦想,或许这样下去,那种做事成功的保障,可以让人感觉到心里面更加舒服一点点。 因为边境有驻兵,这样的木头不需要这边派人去,只要送到驻军当中,就可以了。 出征的时候,八个假人摆在了萧逸朗的眼前,萧逸朗一声令下,他们好像活人一样,被推着,走到了外面去了。 第279章 征战 这个雕像刚刚送到东北的时候,金兵正好是打算入侵。 东北地方寒冷,还没有立冬,就已经开始下雪了。 这种天气,对于北方人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实际上没有任何的异样。 但是对于大梁的士兵来说,就有点大惊小怪了。 因为大梁的首都是在建康,建康就是江南。 江南有的时候,冬天都不见飘雪,跟不要说这个秋天还没有过去,就已经飘雪了。 如果是晴天灿烂,每个人都会非常高兴的。 但是莫名其妙就下了大雪,对于生活在江南习惯了安居乐业,那些温暖的天气风和日丽的士兵们来说,那就是非常难过的事情了。 他们不仅仅开始抗拒这样的环境,还开始怀念自己的故乡。 于是,就难免会军心涣散的了。 大金的士兵,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人们的攻占,其实都是在都心里面的感觉。 好不容易看到这个大梁的士兵,都这样忧心忡忡,归心似箭,有点怀念自己的故乡了,他们也就知道这个大梁的人,一定是心情不稳定,很多很多的东西,就不会这么英勇善战了。 再加上,生活在北方的大金士兵,从小就是喝鹿血,吃老虎汤长大的,长大也就带着一种虎狼之性。 更何况北方这样的气候,就养得这些大金的士兵,各个都是人高马大,兵强马壮的。 就连呐喊的声音,好像都可以比这些南蛮子要高亢一点。 所以,这边的城池开始有点想要崩溃的感觉了。 城市,本来就是用做防御工事的。一般来说,建筑得很好的城市,往往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 但是城市坚固,也是会有一点点的弊端的。 这个弊端,就是如果这个城市封闭性好的话,外面的人是进不 去,但是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里面的人出不来,他们日用的东西就很难得到补充。 要是日用的东西得不到补充,久而久之,就会兵困粮乏,然后就不及自愧了。 金兵好像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太多的事情,一股脑儿就将自己的士兵屯扎在这个门口,然后不打也不闹,偶尔出来骂两句。 大梁的士兵,当初还是会跟他们对骂的,但是时间久了,人也困了,也就懒得跟他们对骂了,大梁的士兵,开始变得有点无心恋战的样子了。 边境的守卫对于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伤透了脑筋了。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传来建康卫戍区的信使了。 要知道,他们盼望建康来的消息,就好像是大旱的庄稼盼望甘霖。 所以,不管是什么消息,他们都觉得那是福音。 然后,他们就一窝蜂地涌向这个使者,走上去看他后面一大车的东西了。 使者一脸尴尬地看着眼前这个士兵,对他说:“我求求你了,要是打架的话我可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再着急也得办手续不是吗?” 于是,守卫的士兵就连忙打开了城门,将这个使者带向了库房,然后揭开库房的门帘,对这个使者说:“来来来,签字的地方就在这里,你们快点过来吧。” 使者撇撇嘴,笑着对士兵说:“别到时候你们打开了,就跟我说我是在逗你们玩啊。” 驻守的士兵摇摇头,对使者说:“就算你送来的是石头,是纸钱,我们都不会后悔的,你说堂堂的大梁帝国,能够亏待我们这些守卫边疆的将士吗?” 听到如此说,这个使者虽然自己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也没有什么高官厚禄,但是毕竟是从皇家来的, 代表了皇帝的旨意,所以对别人夸奖自己的皇帝,就觉得那是非常高兴的事情。 对别人污损自己的皇帝,就好像是在贬损自己。 对于贬损自己的那种事情,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然后,对于那些褒扬自己的人,他觉得向他们表示自己心中的感谢,也是一种义不容辞的责任。 所以,他就笑逐颜开地来到了这个地方,打开了自己车里面的那些东西。 哟嚯,原来是大梁帝国送回来的雕像? 还是做得这么威严的?好像真人一般的? 想想这样的价钱,还有这样的精工细作,绝对不是一般的草草用来祭祀的东西。 甚至很多佛堂里面的佛像,都没有这么精细的。 那些佛像往往都是用一个很粗糙的东西,然后外面靠金装弄出来的。 现在,竟然有人用木头和油漆,做成这么精致的东西,而且还是皇帝的形象,难道这个皇帝不要金装了,这个皇帝就这样傻愣愣地挂在这里?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使者高兴地将这个雕像放出来,摆在车上面,问道:“你看看,这样可是像御驾亲征的样子?” “像,像极了!”旁边的士兵对这个人说。 “对,你听说过什么叫做‘树上开花’吗?”大使问道。 “听说过,但是不是很明白。”守卫的士兵回答说。 “树上开花,就是说好像一棵树,本来是只有树枝的,看上去光秃秃的,很小很小。然后我们就在这个树上面,弄出很多很多的花,看上去,就好像是很大很大的一棵树了。”信使非常耐心地解释到。 这么一说,这个旁边的士兵就彻底明白了。 所谓的树上开花,不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吗? 再说的难听一点,不过就是狐假虎威,弄虚作 假。 他看看这个萧逸朗的头像,还有后面的一个麻包袋,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操作细节,但是大概的原理还是知道的。 就是这个皇帝没有来,但是用一个假的皇帝,给对方看,好像自己这里就有了皇帝一样。 要知道,皇帝就是一个军队的主心骨,要是有了主心骨,这个军队就会所向披靡了。 军队里面一个做抄抄写写的幕僚就对这个使者说:“使者大人啊,你不是来骗我们的,你给我们的虽然不是什么礼物,但是我知道,那是对士兵来说最有用的东西——锦囊妙计!” 这么一说,就弄得这个人都不好意思了。 作为一个信使,只能投递主人说好了的东西。 就算是萧逸朗给自己一个锦囊,就算里面藏着什么妙计,他也不会想到什么锦囊妙计之类的东西啊。 毕竟作为一个信使,信使的工作就是将手里面的信件送达。 只要送达了,那就是对金主最大的好处了。 但是,听到对方这样不断夸奖自己,这个信使还是有点飘飘然的了。 好在自己做的不是军队里面的侦查人员。要是侦查人员,这样被人夸奖,露出这样的表情,恐怕就真的出卖了自己的国家了。 看来,这个国家还是非常厉害的,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当初萧逸朗给自己的一封信,里面说了今天进攻的主要谋略。 原来,萧逸朗算到这个大金的人,也是有贼心没有贼胆的,不过是想要跟这个边境的守卫拼心理战术。 但是,现在轮到大梁的人要对这个人玩心计了。 积极瓦在信里面写了,让几十匹的马在城墙后面拖着麻包袋来回走动,然后弄得灰尘满天的样子。 接下来,前面的人,推着载着萧逸朗的头像的马车, 朝着前面冲过去。 作为太子爷,萧逸朗自然是不能随便出来跟人打架的。 但是他们见到太子,也就自然会担心了。 而且后面那些尘土飞扬的场面,最能够吓坏这个金兵的胆子。要知道,那些金兵,都是一些精打细算的人。 他们从来就不敢打没有准备的仗。 好像北方人永远都要比南方人更加谨慎。 当年草船借箭,不也是因为这个诸葛亮是南方人,摸清了北方人对敌人小心翼翼的那种心态,一点点都不担心自己摸不清地方的底细。 所以,他们就想到用弓箭来做自己的护身符。 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将自己的护身符做成了一个自己的进攻神器。 现在再来一次,恐怕金兵还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戍守的侍卫,听说有如此的神奇妙招,抱着手里面的那个锦囊,好像是抱着一块黄金一样。 他们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宝贝了。 这样的宝贝,对他们来说,真是得天独厚,好像来自天上的福音。 守城的将领问问这个使者,有点疑惑地问道:“我们应该什么时候做这件事?” 使者叹了一口气,摇摇手里面的扇子,对这个将领说:‘当然是越快越好,只要这段时间不下雨,我想都是可以的。’ 听着,守城的士兵就非常高兴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真是美丽的秋天。到处都是秋高气爽的样子,这个时候,想要下雨,恐怕比诸葛亮借东风还要难。 既然借东风都是这么难了,想要在秋天下雨,恐怕就会难上加难。 这是一个多么顺理成章的事情啊。 要是自己能够这一场神秘的战役,能够将金兵全部击垮的话,说不定自己就可以为社稷国家,立下悍马功劳了。 第280章 真人 轰隆隆,轰隆隆! 天刚刚破晓的时候,大梁的城门后面,就传来了惊天动地的锣鼓声音了。 在城门外等待的那些士兵,早已经习惯了一不做二不休的生活,基本上就将这样的声音置若罔闻。 他们睡觉的睡觉,打牌的打牌,甚至还有一些胆子比较大的,找了一个相熟的人,代替自己来在外面准备攻城。 所以,听到这样的声音,大多数人都以为是这个边城又在唱大戏了。 不过,唱大戏好像一般都是在晚上的,这大白天的,谁去唱大戏? 莫非是他们要反攻了?还是他们在演习? 他们睡眼惺忪地从帐篷里面出来,看到这个城中竟然是各种旌旗挥舞,人声鼎沸的。 好像就要准备出来了。 这恐怕不是真的要演习的样子。 将军马上就从线报里面听说,大梁的信使不知道什么时候,神神秘秘送过来几十车的东西。 现在仔细想想,应该是兵马粮草无疑。 但是,兵马为什么不是开过来而是送过来的呢? 将军一巴掌就打在这个询问的侦探脸上:“你是不是傻,要是傻的话劳资将你弄得更傻!” 然后,他就说:“你不知道现在的大梁军队都是积极瓦在指挥吗?积极瓦可是夜郎人,根本就不是大梁人,他可是诡计多端的了。” “再高的诡计,到头来还不是给将军您识破了?”这个士兵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败,就在这个将军面前哈哈大笑。 将军看看这个二货侦查员,冷冷一笑说:“我们出去看看。” 他们出门看的时候,差点吓的脑袋掉地上了。 原本他们只是想要围困这个边城,让外面的东西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这样长此以往,他们就会粮草枯竭,然后退出或者不战而胜。 但 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动真格的了。 而且还御驾亲征。 将军马上战战兢兢地对身边的人说:“快快快,赶紧纠结士兵,准备迎战!” 说着,就一马当先地,穿上了铠甲,走在军队的最前面了。 要是对方御驾亲征,得要他们的首领御驾亲征才行。 且不论这个皇帝又多高的武艺,或者说这个皇帝懂得什么兵法,更不用说这个皇帝出现,给士兵带来多么强大的士气。 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要是皇帝过来了,身边这些人,就是负责皇帝的安全的。 现在的大梁,还没有到那种殊死奋斗的场景,不会随便让皇帝送死的。 所以,基本上就已经知道这个皇帝身边的卫队,还有这个军队的规模了。 刚刚走出城墙,将军就看到这个城下,尘土飞扬,烽烟弥漫。 感觉就好像是千军万马。 手下面的那些士兵,好像全部都是一群废物,衣服半天都没有穿好,而且穿好衣服的,也是歪歪斜斜的。 将领一看,就知道自己已经在气势上输给了他们了,心里面也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然后他就朝着城门射了几箭,让里面的人自己还是很厉害的,就调头跑了。 拉着萧逸朗雕像的士兵,看到跑了,心里面也就觉得松了一口气,开始商议要回去。 但是周围的人说:“做戏要做全套,你知道这个是木头人,但是他们不知道。你见过有随便将将领仍在沙场上面的吗?” 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没有。 就算是战死沙场,人们都要用马皮将这个死人的尸体包起来,然后埋葬。 因为人要活要死,都应该过得风风光光的。 况且,对方虽然败下阵来,毕竟是被人吓走的。要是真的打起来,说不定双方还是势 均力敌。 他们假装在后面追了一阵子,然后才停下来,带着萧逸朗的神像,浩浩荡荡地回营去了。 别处好几个边境,都用这样的方法,吓退了入侵的敌军。 顿时,萧逸朗被传为美谈了。 大概过了几个星期,关于萧逸朗的传说好像就被传遍大江南北,大梁的边境也都开始骚动。 他们奇怪的是,这个萧逸朗虽然是皇帝,就算武艺高强,就算是大梁的人齐心协力,毕竟也不会瞬间移动啊。不可能同时出现在这些地方吧。 况且他们看到成土飞扬的场景,虽然没有真正交战,但是从阵仗看,绝对是十万大军的。 可是,东南西北,四面八方都出兵,哪里来的这么多军队呢? 这些东西,他们越想越蹊跷,开始纳闷起来了。 特别是大金的将领,他们觉得这个里面绝对是有奸诈的,于是就忍不住要打探究竟了。 于是,他们就开始在边城下面大肆叫骂,跟城门上面的人挑战了。 城门上面的人看到城门下面的人不断地尖叫,顿时慌了手脚。 他们纷纷回去禀报自己的将军说:“不好了,不好了,金兵要来攻城了。” 守城的将军看看外面,旗鼓飞扬的样子,还真的是一场气急败坏的士兵。 他们就好像是平时那些小孩子,被另外一个孩子耍了之后,心里面很不高兴,不仅仅要弄一个说法,还要将他们损失的东西,全部要回来。 这样就不好办了。 整个军队顿时乱作一团,城里面的人都知道,自己现在的粮草已经不是很多,相互也不是很有力量,现在是旗鼓相当,打起来一定是一场恶战。 将军对着城里面的士兵吼道:“你们都还在等什么?我们的城池用来干嘛的,不就是用来防止敌人进攻的 吗?他们要进攻,我们就在这里挡住就是了!” 说着,就一马当先,走下了城楼,将城墙下面一排排的士兵编成了几个方阵,按照平日里面的布局,打开城门,向外面走过去了。 这些士兵虽然也不是什么铜头铁脑,但是也算是精兵强将。 见到这些金兵这样气焰嚣张,他们在心里面已经忍受很久很久了。 好不容易他们现在主动说要跟自己打仗,如果自己不打,就会被别人当做懦夫了。 于是,城门打开,里面的战马和军队就好像是奔流的泉水一样。 外面的人还一位想着叫骂。 因为叫骂声音耗费了他们太多的精力,大多数的士兵都已经是口干舌燥,甚至有些想要晕倒了。 所以,城池里面的人冲出来,有的连刀枪都没有动,就将敌人的将士撞到在地。 然后撞倒在地的将士没有来得及起来,就被后面涌上来的人踩踏了。 一时间,这个边城下面的人,死伤惨重。 将军看到这样的场面,连忙叫了鸣金收兵。 很多将士正在杀得火热,哪里听得到撤退的信号?就一鼓作气,勇往直前,冲到了金兵的大门上面去了。 看样子,金兵也是倾城出击的,整个城门好像还是空的,他们轻而易举就占领了金兵的这个城池。 要是按照别的打法,他们一定要屠城的了。 但是这个将军亲自走下马来,对一个想要厮杀的士兵说:“好了好了,穷寇莫追,上天有好生之德!” 没想到,这个士兵一脸不服气地对这个将军说:“你懂个锤子,都说大金的士兵,嗜血成性,根本就不是人来的,你怎么就这么纵容他们呢?” 将军皱皱眉头,对这个士兵说:“不至于吧,你见过他们打仗?我们败给他们了?” 士兵摇摇头。 将军叹了口气,对士兵说:“你呀,你呀,就是血气方刚,杀气太过旺盛了。道听途说的东西,也能当真的吗?再说了,他们就算是杀了别人的将领,或者是别人的百姓,难道他们就是应该的吗?不过是各为其主啊。” 士兵点点头。 好像是在攻打的时候,他们都成了武器的化身,好像这个武器一样,不长眼睛,也好像这个武器一样,没有道理。 但是,当他们脱下了盔甲,站在人们面前的时候,就变成了非常亲民的一些小伙子。 这些小伙子,都是二十出头,好多都没有结婚,真是如花似玉的年龄。 不过为了自己的国家,就要放下自己家庭,出去带兵打仗。 这是多么伟大崇高的事业啊。 从来世界上的打仗都不是在战场上面完成的。他们都要签订协约,都要相互妥协。 所谓的战争,不过是他们之间的一个梗,用这个梗来相互较量。 好像到了后面,很多时候两国的兵力随便一看就知道了。 也就没有人去在意了。 所以,现在都是和平的时代,要是谁喜欢穷兵黩武,那不过说明他是没有头脑的人。 看着看着,大梁的士兵就纷纷扯下来了。 那些打败了的人,全部被大梁的将士用绳索绑起来,带回了自己的军营里面。 投诚的全部都接纳了,那些不愿意投诚的,也都全部被放回了家乡了。 将军得意洋洋的对那些金兵说:“你别以为我们就是假的。我们的皇帝是一个木头人做的,这一点没有错。但是皇帝在中原指挥我们的战斗,我们在边境保护皇帝的安全,这一点都没有错!” 说完,全部的将士都拿起手中的长矛,亮闪闪的长矛,好像要穿破天空,刺向他们的脑壳。 第281章 归宁 萧逸朗听说自己的部队已经在边境立下了汗马功劳,并且好多个地方都效法东北的战术,弄得敌军再也不敢探听我军的虚实。 看来,这个战术虽然是有点冒险,但是风险越大,收益就越大。 这么大的收益,放在萧逸朗的面前,萧逸朗能不好好地松弛松弛吗? 没有想到,当初如临大敌的边境问题,现在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给解决了。 看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要照顾好家里面的事情了。 萧赜自从归隐田园,对于军政事务是绝对不会过问的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许身三宝,怎么说自己已经忘却尘世,萧赜毕竟还是萧赜,他永远都是萧逸朗的父亲。 毕竟血浓于水,这个血缘的力量,还有亲情的力量,是永远都没办法代替的了。 萧逸朗也知道父皇现在最关心的,不是什么俊国大使,而是自己的子孙后代了。 他稍微安顿了一下朝廷里面的事情,就坐上当年萧赜我服出巡的那个楼船,朝着临安的方向去了。 这样回去,叫做归宁。就是所谓的回娘家了。 不过,这样的回去,对萧逸朗来说,好像有点尴尬。 因为按照大梁的习俗,这个大梁的女人,一般回娘家都要带着自己的丈夫一起回去的。 带着丈夫回娘家,就是非常高兴的的事情,因为那是代表夫家对娘家的关怀。 如果是女儿一个人回来,那么一般来说都是因为女儿在婆家受到了一点点这样那样的委屈,到娘家来避难来了。 这个时候,要是婆家的人上门来找回新娘子,那么娘家的人就有权利不开门,在门口外面死守着,要么就叫这个婆家的人给自己钱,要么就跟他们谈条件。 反正就变成了一个被动的形象了。 当然,萧逸朗好像并没有这样, 但是江临安也是一个人回去的。 现在他又一个人来了,江家的人觉得可以乘机捉弄捉弄他一番了。 萧逸朗来到江家门口的时候,江家的大门就死死地关闭。 萧逸朗不断地拍击门口的铁头兽牙,里面终于传来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是姑爷啊,我们等你好久了。” “知道是姑爷,你们怎么还不开门,难道要等姑爷破门而入吗?”外面一个人气冲冲地对里面吼道。 小萧逸朗看着这个热闹的场面,知道这个是他们弄得一个小小仪式,就回过头来,对这个侍卫说:“不得无礼,你懂什么?” 然后就慢条斯理地隔着门缝,朝着里面说:“小生萧逸朗,回来迎娶小姐江临安,还望江家老爷行个方便,开门让我进去吧!” 江云海看看这个萧逸朗一脸真诚的样子,毕竟是一个皇帝的儿子,脸上还是非常斯文秀气的。 但是这个眉宇之间,却又有一种坚定的样子。 这和当初自己见到相面先生的时候,相面先生对自己的赞扬是如出一辙的。 他哈哈大笑,对门外的这个萧逸朗说:“你到底是为什么,当初要我女儿一个人回来,你这样对得起她吗,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萧逸朗知道这个是无理取闹,但是有的时候,和长辈说话,就是要讲究一点点的技巧的。 比如明明知道是长辈在找茬,你就要设计一个茬给这个长辈。 明明知道长辈是在扯淡,你就要充满耐性地对这个长辈扯淡。 要是不扯淡的话,这个长辈是不会觉得你有意思的。 所以,他就非常高兴地点点头,对这个江云海说:“岳父大人,小婿的确是为了大梁的社稷,前阵子我们被人入侵了啊。” 江云海哈哈大笑:“你别叫我岳父,我还没有答应呢,你就 叫我岳父了?你说你去边境打仗,这个不是借口吧?” 萧逸朗装作有点窘迫的样子,对里面的江云海说“回岳父大人,这个的确我没有到边境去,但是我在皇宫里面指挥作战啊!” 江云海噗嗤笑起来了。 看来这个萧逸朗也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儿。但是不断地给自己能言善辩,好像也并没有说什么谎话,还是一个真正的老实人。 既然是老实人,也就没有必要为难这么多,就笑着说:“哎,既然你什么都说了,你说说,现在来怎么孝敬我们吧?” 萧逸朗指着后面的三大马车黄金,对江云海说:“只要我们皇宫里拿出来的,都是岳父大人您的,你看,可以吗?” 江云海也是一个非常知足的人,当然不敢太过过分。毕竟作为一个皇亲国戚,很多时候就代表了皇家的形象。 要是自己要的东西太多,就代表这个皇家是非常奢靡的生活作风,传出去,恐怕对国家的影响不好。 再者,自己是在门口刁难自己的女婿,知道的人就会说这个是家里面的一个小插曲,但是要是做为外面的人来说,可能就会觉得皇家真的是有点不和睦的意思了。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这个没有丑的家,要是有个人莫名其妙就自己来搞自己弄得很丑,那岂不是自己作死自己吗? 自己作死的事情,对这个江云海来说是不愿意做的。 既然不愿意做,那就要好好地见好就收了。 于是,他就直接开了门,对萧逸朗说:“老生不要你什么礼物,只要你对我的女儿好,一生一世对我们的女儿好,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将临安看着这个萧逸朗,之前出宫的时候,就叮嘱过他,要保重身体。就算政务再繁忙,也要找到时间好好自己休息,养好身体。 可是,好像这个萧逸朗并没有完全听自己的劝告,不仅仅人没有变的精神,反而瘦小了。 更加有点纠结的是,这个萧逸朗感觉好眼神里面带着一点点的忧伤。 难道是做皇帝久了,打仗打多了,看到那些战败者的尸体,然后就会产生悲天悯人的感情? 这些感情,对于别人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了,但是要是皇帝这样,每天都看到这样的事情,就难免到处都伤感了。 萧逸朗看看这个江临安的肚子,肚子鼓鼓的现在,感觉很快就要生出来的样子了。 为了照顾好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她吃了好多好多的补品,本来是非常苗条的身材,现在都已经变了一个样子了。 当然,现在挺着大肚子,走样没走样好像看不出来。 但是看看原来那个瘦削的小脸蛋,就知道,原来的锥子脸在宫中的时候就变成了瓜子脸,那个瓜子脸,现在在江家吃了这么多的补品,就变成了包子脸了。 不过,好在这个江临安也算是五官端正的人,不管脸型变成怎么样,看上去还是非常漂亮动人的。 所以呢,萧逸朗觉得包子脸就包子脸吧,虽然是脸盘上面的肉多了一点点,但是毕竟这个五官还是非常精致的,而且看上去就是非常可爱,恨不得就自己用手戳一下她。 当然,这个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又是摄政王,还是皇太子,当然不能就这么戳她。 他忍住了自己的双手,看看江临安,微微笑了起来。 萧逸轩和张小婉好像妖魔鬼怪一样跳出来,在他们面前晃悠了。 好久好久没有回来这个地方了。 上次皇帝南巡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御前侍卫,就在大街上,看到了摔倒在红地毯上面的江临安。 那个时候,江临安看着自己一副充满委屈的样子 ,好像自己已经将她撞伤了似的。 于是,心里面的那种不安,还有那种激动,好像波涛汹涌,拍打自己的脑壳。 到了后面,他们住在了江家,在江家有了自己的房子,而且听这个萧逸轩说了很多江家的故事。 不知不觉地,就爱上了这个江家的一切了。 他怎么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皇,因为听过江临安唱的哪一首诗,竟然鬼使神差地,喜欢上了江家大小姐,而且还不顾一切,就要自己跟江家大小姐订了亲。 所有一切的一切,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偶然性,但是偶然性的背后,好像又有一个非常神秘有力的双手推动,使得所有的偶然性,变成了一种必然性。 或许这就是命运,这就是缘分吧。 人可以很好地策划一件事情,甚至是一件逆天的事情,但是人是永远没有办法改变天地运行的轨迹。 越是对自己生命轨迹努力过的人,就越知道这个命运的奇妙。 命运总是能在一个人不经意的时候,用自己的巧手给人编织各种各样的缘分,机遇。 江母看着他们一群人说说笑笑的,毕竟女人还是女人,女人知道女人在怀孕的时候,肚子是很不舒服的,就对他们说:“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喜欢吹风还是喜欢晒太阳,怎么都一个劲儿往门外站了?” 这个时候,萧逸朗才很不好意思地拉着江临安的手,拍拍她的肚子,说:“哎呀,你真是辛苦了,挺着大肚子,在这里站了老半天。” 江云海好像也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哈哈大笑,对这个女婿笑道:“怪我咯,我顾着在门口跟你说条件,然后就把你聊在这里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进去喝杯茶就好了。” 说着,这个萧逸朗就跟着江云海,往后花园的方向去了。 第282章 借村 萧逸轩在江家呆了这么久,那个《文选》就顺理成章地编写完了,可以正式付梓了。 消息就好像是涨了翅膀的鸟儿,飞到了整个临安城。 本来这个萧逸朗是打算低调处理的,就连自己什么时候都不要告诉别人,但是这个萧逸轩的一本书,就将这个江家住了两个王爷的事情给唱红了。 萧逸朗轻轻地翻阅手里面的这本书,好像是一本金科玉律,但是想到这本书给自己带来的烦恼,就卷起来,敲了敲萧逸轩的脑袋:“你呀你,要印书不会在家里面印,跑带外面,怕人家不知道,现在好了,谁都知道是我们住在这一家了,我看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萧逸轩撇撇嘴,对萧逸朗解释道:“哥哥你也太小家子气了。你也不想想,好像你就在皇宫里面运筹帷幄,剩下小弟就在这个农家大院里面,总不能无所事事吧。” 萧逸朗呵呵笑起来。 的确如此,想得到自己和萧逸轩一样都是那种闲不下来的人。 自己在宫中又是给人做模特,又是准备打仗的事情,已经一个人忙得够呛了,当然就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但是想想这个萧逸轩,一个人来到这样不熟悉的环境,还要面对江家大大小小的吃喝拉撒,感觉就好像关在了一个没有牢房的监狱里面。 当然就想要出去做一点点的事情了。 这事情,要做别的不可以,但是要做这个印刷,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刚刚好,这个临安书院自从被取缔了之后,之前的印刷行业还有抄写行业就大大萧条下来。 除了那些贪污公款出版的物品,基本上是没有人会自己掏钱印书的。 至于请人抄书,那些文人各个都精打细算,而且本来就不是很有钱,也都想办法自己抄写了。 那个钟无良盛极一时的时候,临安 城里面的雕刻师傅都已经不够用了。 特别是那些制版的人员,很多人加班加点,还是不能按时印刷出来这个临安书院要的稿子。 加上这个钟无良本来就脾气暴躁,见到人家不给,就破口大骂,弄得人人都怕了。 所以,为了能够给这个钟无良也一点点的满足,他们也算是找到自己认识的学徒,然后就自己将这个东西做了出来了。 等到这些学徒学会,准备出师了,结果临安书院就被取缔了。 现在,他们都只能怨恨自己的师傅,给自己传授了一些无聊的屠龙术。 然后,这个印刷的作坊,就只能用自己的印油来做年画或者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街头小报了。 现在,听说有人印刷什么《文选》看看这么大的篇幅,马上他们就有了兴趣了。 他们哗啦啦日夜赶工,很快就弄出了萧逸轩要的东西出来。 他们都是一群没有什么文化的工人,但是,因为要雕刻,略微都识得几个字。 然后他们就依靠自己学会的一点点文化,略微看懂了一些字句。 之前他们帮忙给那个该死的钟无良印书的时候,每个人心里面都充满了怨恨。 他们不仅仅看不懂他们选用的东西,就连他们的字很多都是没有见过的。 要知道,作为一个正常的雕刻工匠,就好像是一个正常的读书人,都只是写正确的字,读正确的字。 但是,他们却是错漏百出,弄得没人看得懂。 所以,就好像平时走习惯了一条路,突然要到别的地方,虽然不至于会撞墙碰壁,但是好歹也会迷路一样。 他们看得懂的,就是那些民间戏曲,还有市井歌谣,那些可以说就是身边实实在在的活教材。 看多了自己身边的民歌之后,他们也看到一些隔壁乡村的民歌了。 虽然没有亲身体会到隔壁的 乡镇,但是经过他们看到自己乡镇的那些民歌歌词,感觉都是非常体贴而且细致入微,非常准确的,就知道,别的村里面的也是如此,看这里就等于看到了别的村子的文字了。 然后他们也知道,既然民间的东西都是这么有趣,很多官方的东西,自己是看不懂的,但是一定对那些当官的,读书的人来说,就是看得懂的了。 根据这样推己及人的感觉,他们就知道,这本书一定是一本名副其实的好书。 于是,他们本来将信将疑的感觉,就变成深信不疑了。 直到后来萧逸轩来取书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印书的竟然是太子,他写的书,竟然是皇帝亲自点名要做的书。 堂堂太子,竟然如此谦卑。面对这些工匠,自然自己的地位跟太子相比是天壤之别,但是他好像忽略了这样的地位悬殊,而是从劳动的辛苦上面,对每个工匠都是非常体贴入微。 有的工匠为了能多读一点这样的书本,竟然偷偷藏了一两页。 没想到,等到书本印出来的时候,萧逸轩竟然送给了这个作坊一百本。 相比之下,那些狐假虎威的临安书院,就真的是丑人多作怪了。 明明自己写的就是一些狗屁不通的东西,还要别人欢呼叫好,好像不欢呼叫好,就不懂得文学,就是不识字的人一样。 能够活在这个临安上面,所有的人都感觉那是一个最好最好的结果了。 萧逸轩走回到江家之后,他们顿时感觉到自己的作坊有了一种蓬荜生辉的感觉。 为了表达自己对这样书本的尊重,萧逸轩进门的时候,就找了一个地方洗手,然后仔仔细细地翻开了这本书。 那个池塘,就被一个有文化的工匠命名为“金盆池”。至于这个作坊,当初为了能够配合这个钟无良的印刷,他们 扩大了很大的规模,都弄得好像一个村子了。 现在,竟然有太子大驾光临,而且印刷的又是一本流传千古的文章,他们觉得这个作坊应该改一个名字。 “我看就叫借村吧,这个名字好。” 大家经过合计,感觉真的是这样。 这样的名字,不仅仅表达了了这个村子的与众不同,而且还表示了这个萧逸轩的高风亮节,于民是秋毫无犯。 萧逸朗抚摸上面还带着一点油墨味道的书本,感觉到自己作为一个皇帝,对这个弟弟也是非常敬佩的了。 虽然皇帝是一个非常高尚的人,但是毕竟做的只是眼前的事情。 而这个萧逸轩,竟然把古今中外,能够让人朗朗上口,脍炙人口的文章,一一都给收集在这个本子里面,好像自己就是文字里面的王者。 弟弟这样的王者,不是生活在某一个时代的,而是从古到今,一直延续下来的王者。 但是自己这个皇帝,不过是一个朝代,一段时间。 他甚至都有点羡慕这个弟弟竟然能够做出这么高尚的事业来。 他多么希望写书的是自己,然后做皇帝的是弟弟。 可是,自己虽然有点文化,但是要这样精工细作,完成这么大工程的作品,对自己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 毕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自己也就适合好像一个管家老妈子一样,管理自己的国家。 萧逸朗看看弟弟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面也真的替他高兴了。 毕竟这个《文选》的出版,对于所有的地方,都是一件伟大的事情。 他都不敢想象,要是送到东山寺里面,萧赜见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夙愿要是得到了满足,心里面将是多么幸福的一个想法。 更加不敢想象的是,自从萧赜隐居深山以来,孩子也有了,书本也出来了,好像自己牵挂着的东 西,都已经完成了。 都不知道是这些愿望的实现,成就了萧赜的出家,还是萧赜出家的祈祷,协助了这样东西的完成。 反正感觉自己生活在这样的生活当中,就是一个非常幸福的人了。 江临安接过这个萧逸轩送给自己的一套《文选》,在密密麻麻的文字当中,寻找属于自己写出来的那些文字。 看看那一篇“鱼戏莲叶东”好像又开始怀念当年自己在荷花池旁边的感觉。 那时候,真是一个晚上。自己是从来晚上不出门的,就连荷花的味道,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种新鲜的味道。 荷花带着一种淡淡的香甜。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感觉扑鼻而来,就好像走进梦境里面一样。 这也难怪,神话里面都将这个荷花当做是一种来自天堂的花。将所有的尘世的污垢都可以荡涤。 要知道,这个荷花,可是从淤泥里面长出来的,但是,不管池塘里面的污泥是多么肮脏,长出来的花朵,竟然是这么纯洁,这么妖艳。 看来,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样东西能够让她和萧逸朗联合在一起,那一定就是这个荷花了。 笑得最开心的,莫过于是这个张小婉了。对于自己的相公,还有相公的相公,她可以说是心里面充满了各种祝福还有期盼。 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够写一点点这样的东西啊,可是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学习,自己竟然还是和从前一样错别字连篇,很多字长成这样,自己读出来就不一样了。 不过,好像这个已经比以前进步了很多很多了。 要是换做从前,说不定自己见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是一塌糊涂的东西呢。 看来什么东西都应该是有一个过程的,要是没有过程了,恐怕就乱套了。 她努力地圈了几个字,让萧逸朗告诉自己,到底应该怎么读。 第283章 喜讯 江临安的肚子越来越大,感觉马上就要生了。 加上《文选》已经印好了,临安城中的人都知道王爷住在江家,经常找借口要到江家来喝茶过往,这样下来,他们就开始觉得有些烦躁,不如早日回去,到宫里面等待新生命的降临了。 也是时候回去建康城里面了。回到建康城的时候,真是深秋的季节,虽然树木都开始凋零,但是市场上面还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 他们或者是在卖成熟的瓜果,或者是在做高级的买卖,或者准备过年的那些干货。 可以说是熙熙攘攘,人山人海。 萧逸朗将他们安顿好,就和萧逸轩到了东山寺里面拜谒萧赜了。 萧赜已经完全适应了寺庙里面的生活,穿着威严的海衫,还有金丝边的袈裟,站在塔下面,目送来来往往的人。 当初见到人就要搭讪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不管是什么人,过来他都会笑脸相迎并且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等待每一天的花开花落。 今天正是十五,城里面的人都喜欢这一天来到这个地方来烧香。 东山寺可以说是人山人海。 但是可能因为神明的指引,或者是因为这里面的和尚管理得很有效果,并没有出现满地垃圾,或者人流堵塞的感觉。 他们好像受到了圣旨的指引一样,井井有条地出现在寺庙的阶梯或者是楼梯上面。 远远见到是萧逸朗还有萧逸轩过来,萧赜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这段时间,他不断地思考自己到底应该用怎么样的身份来做这个和尚。 要是对家里面人不管不顾吧,好像是看起来衷心于信仰,但是却又少了一点点的人情味。 但是如果好像平常人一样,这样关心自己的孩子,或者是随时都帮助自己的孩子, 这样就缺乏了一点点的教养了。 不过,人的天性是永远没有办法磨灭的。 比如见到两个孩子来的时候,他心中作为父亲的一种品德,就强烈燃烧了起来。 他走上去,对两个孩子说:“你们回来了?” 萧逸轩拿着手里面《文选》,双手递到这个萧赜跟前,对萧赜说:“孩儿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赜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出家之人,但是这一声“父皇”,对于自己来说真是难能可贵。 他感觉自己好久没有真正做过皇帝了,听到这一声父皇,就好像是离家很久的孩子,在外面听到别人叫自己的名字。 可是,到底为什么会让自产生这样的虚荣,难道自己就是六根不清净的那种人? 萧赜轻轻打开萧逸轩送给自己的《文选》,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来自各个地方的文学作品。 萧赜从小就喜欢舞文弄墨,但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站在前人总结的角度上面,如果不好好学习古人的智慧,就永远难以创造出新的艺术作品。 为此,他就花了很多的时间,来搜集古代的文献资料。 但是古代的文献治疗,卷帙浩荡,而且很多资料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散逸不全,这就需要付出很多很多的努力,才能实现。 为此,直到自己当上了皇帝,都还没有真正的开始。 然后他就等待政务清闲的时候,看看有没有时间能够做这样小时候没有做完的事情。 但是大梁帝国,幅员辽阔,可以说没有一天能让自己消停的,所以,这个萧赜的梦想又只能无限期的搁浅了。 好不容易,到自己娶妻生子,儿子也识字了。在一天看到萧逸轩还有萧逸朗正在朗朗读书,就忍不住说出了小时候自己 心里面的愿望。 没有想到,自己两个孩子竟然对自己的愿望表示非常愿意,然后就高兴地接受了自己的建议了。 当然,论到文学艺术上面去,这个萧逸轩比萧逸朗更胜一筹,所以,编纂《文选》的重担,就只能落在这个萧逸轩的身上了。 一个是统治人,这个固然是萧逸朗小时候的梦想;另外一个统治文字,也是萧逸朗小时候的梦想。 虽然在世俗的角度上面来说,皇帝所谓的接班人,都是统治人的,接受自己做皇帝的这个职业的,但是对这个萧赜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他的理想在这里,所以他觉得要是儿子能够帮自己实现这样的梦想,也应该被封为太子才对。 所以,这个大梁帝国一直都有两个太子,一个文太子,一个是皇太子。 更加让人不能理解的是,一般认为两个太子必然会水火不容的,结果没有想到两个太子现在竟然能够相亲相爱,彼此并行不悖。 原来这个就是所谓的学术的力量,理想的力量了。 萧赜可以说是饱览群书,知道世界上所有的事情。 唯一不足的,就是自己没有一个条理将这些东西给罗列出来,而且自己的脑子,也都没有长到能够将来背出所有文章的地步。 唯一的好处,就是现在可以去好好地看看别人的作品的,提出一个名字,就知道这个后来的实际效果了。 想着想着,他就按照自己的记忆,在这里面搜索了几篇文章,结果发现是一篇都没有少。 萧赜能够这样决心要出家,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自己好像看过的佛经,转眼就能够背出来。 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望尘莫及的。 在众多望尘莫及的人面前,欢快自如地背出自己的功课,对于每一个学 生来说,都是最高兴不过的了。 所以,要成为一个和尚,就变成了萧赜的一个梦想。 萧赜看看萧逸朗也是笑逐颜开的样子,好像要给自己说什么东西一样,就走过去问道:“不知道你又有什么东西要说呢?朗儿?” 萧逸朗巴扎巴扎嘴唇,对萧赜说:“启禀父皇,孩儿,快要当爹了。” 说着,就拿出一张太医院医生给江临安诊断的书信,上面明明确确地写了江临安已经怀孕七个月,胎儿正常,可能是一个男孩儿。 萧赜高兴地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大梁帝国后继有人了,我们萧家有后了!” 说着,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了。 旁边的和尚看到萧赜这个样子,大概都开始猜测这个和尚的来历。 这个寺庙里面,有很多和尚其实都不是小时候就出家的,他们叫做半路出家。 也就是因为小时候,萧赜受到了那个天竺高僧的白眼,觉得那些所谓的和尚,所谓的领导,不过是带着一种官僚的方法在选择众人。 那种选择,根本就不是源于对宗教的崇敬,根本上就是一个实现自己存在感的工具。 他们喜欢拒绝人,喜欢教训人,好像拒绝了人,就代表自己的地位更加高明一样。好像教训别人的时候,自己就跟佛更进一步了。 自从萧赜受到那一天的打击,他觉得大梁应该要建立起一个跟天竺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这个寺庙里面,只要愿意出家的人,都可以让他们去,然后不愿意坚持的,随时都可以走。 兵器饿找了很多很多的高僧,腾出一个专门讲课的地方,给那些人学习。 这样的寺庙,有点像外国人的大学,但是不同的是,这里面讲的都是关于神学的东西。 所以,这个寺庙里 面的很多和尚,都是这个政策的受益者。 他们既然受到了好处,也就开始感恩,因为他们很多是半路出家。 从学习的角度上面来说,他们可能起步比较晚,然后知道的东西就比较少,学起来比较慢。 但是从认识社会的角度上面来说,在学习上面的短处,却成为他们的长处了。 很多社会的东西,不是以规则的角度实现的,而是以一个潜规则的角度来实现的。 所谓的潜规则,是问人都问不到,也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但是人们在做事的时候,不经意间就这样完成了。 对于寺庙里面的人来说,他们一天到晚都只知道拜佛诵经的,哪里有时间去理解这样的东西呢? 那些人,用着尘世的法则,来招待来自各地的那些人,于是就产生了很多很多的新的活动了。 萧逸朗看到这个萧赜心里面充满了憧憬,知道当初说的,要当太上皇的话是真的。 但是,现在在这个寺庙里面,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沙弥或者是一个所谓的方丈住持,跟太上皇相比,可以说是十万八千里。 所以,他想,或许很久以后,这个父亲会回到自己的皇宫里面。 虽然,历史上一直都没有关于太上皇的待遇条例,但是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太上皇,应该是在皇宫里面的某一个处所,而不应该是在皇宫外面的寺庙。 带着这样的想法,萧逸朗也就大概知道要在皇宫的最高处,给自己的父皇造一个太上皇府,然后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太上皇,而不是一个对退位皇帝的尊称。 不过,这里毕竟是寺庙,他害怕隔墙有耳,况且还不知道父皇现在心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于是就战战兢兢地退出了广场,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第284章 新人 江临安回到宫中的时候,被迎面来的一个身影着实吓了一跳。 倒不是因为那个人多么凶神恶煞,也不是因为自己离开宫中太久,而是因为这个人的眉眼,鼻子嘴唇,跟自己就是一模一样! 对面那个人见到江临安如此惊讶的样子,连忙行礼道:“王妃娘娘吉祥,奴婢是秀玉,专门派来侍奉王妃殿下的。” “秀玉?”江临安嘀咕着。 自己小时候就听说过,经常有很多波斯商人,喜欢用东北的岫岩玉,冒充真正的和田玉,卖给那些中东的游客。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喜欢用这样的东西来做名字,这不是分明说,自己就是一个假货吗? 不过,或许这些东西并没有这么差。她在凳子上面坐下,揭开茶盖,扫去上面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 “摄政王驾到!”外面传来喝道声。 萧逸朗本来是非常喜欢安静的,对于这些什么喝道行李鞠躬之类的东西,从来都一点点不感冒。 现在刚刚远行回来,第一次见面还是要免不了的。所以也不能说什么。 既然是皇帝已经到了寺庙里面隐居,这个摄政王就用了皇帝的待遇了。 撵车落在地上到时候,他突然在迎接的人群中,看到了两个江临安!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一个人身体不好的时候,经常会出现这样眼睛重影,模糊之类的不良反应,但是好像那个重影,主要也是一个东西看成了两个,然后还会不断改变位置。 要是说自己在宫中,政务繁忙,然后身体憔悴,这也无可厚非。 但是自己好像并不在宫中啊,刚刚从外面回来,宫中的一应事务都交给了内务府的人去办,怎么又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仔细看的时候,他发现两个江临安好像并不是穿着同样 的衣服。 看来这不是重影,而是有两个相似的人。 这到底是做什么? 看着人多,萧逸朗不敢太多思考,就怀着纳闷,进了宫了。 宫殿里面,江临安亲自走到他的凳子旁边,询问寺庙里面萧赜的状况。 萧逸朗非常高兴地回答了江临安的问题,然后坐在凳子上,来来回回地摇摇晃晃。 江临安微微一笑,指着旁边的秀玉对萧逸朗说:“我们不在的日子,宫中打发了新人过来,这个秀玉,就是他们派来服侍我们的。” “秀玉……”萧逸朗重复着这个宫女的名字。 “奴婢秀玉拜见王爷和王妃娘娘,愿王爷和王妃万福金康!”秀玉上前施礼道。 “果然是秀外慧中,名字一点都没有错”萧逸朗赞赏着,一边让手下的人给这个秀玉赏赐。 “秀玉你年方几何,可曾读过书?”萧逸朗问道。 “年方二八,未曾读书,略微认识几个字。”秀玉回答说。 “很好,很好,在这个宫中,需要的是手脚伶俐,为人聪明的人,要是时间都埋在故纸堆里,哪里还有时间去练习这样那样的技艺呢?”萧逸朗点头赏赐。 “既然如此,小人退下。”说着,就退下来了。 这个时候,萧逸轩和张小婉也从宫里面过来了。 自从萧赜隐居在东山寺,皇后也随着东山寺修行。以前需要经过皇后宫中,先给皇后请安然后到这边,现在就可以直接走捷径穿堂而过了。 萧逸轩和张小婉见到这个秀玉,也是吓了一跳。但是细想起来,普天之下这相似的人太多了,怎么就不能多这么一两个?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张小婉走到房间,看看对视而坐的萧逸朗和江临安,就问道:“相公,你们宫里来了新人了,你注意到了没有?” 江临安点点头。 “那个新人的眉目,跟相公有几分相似。”张小婉继续说。 “越发大胆了,竟然敢拿你相公跟宫女做比!”萧逸轩白了张小婉一眼,觉得她的语言有失体统。 “只怕,这个是萧逸绝党人派来的……”萧逸轩小声地在萧逸朗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萧逸朗自从当上这个摄政王,明枪暗箭,可以说就是家常便饭。 不是今天遇到这样的人攻击,就是明天遇到那样的人诋毁。他早已经身经百战。 正在讨论中, 听到了杯子摔碎的声音。 “什么人嗯!”萧逸朗马上起身,朝门外看去。 果然又是那个秀玉,如此一来,这个秀玉的来历,已经不言而喻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秀玉不断地指责自己,希望得到这个萧逸朗的原谅。 萧逸轩和张小婉在宫中坐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晚,就回去了。 萧逸朗在宫中用过晚膳,就一个人漫步到了勤政殿。要知道,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虽然宫中的奏折和各项事务都有人料理着,但是作为皇帝,这些东西还是要看一看的。 果然,这个勤政殿的几案上面摆满了各种奏折的副本。 这些副本都是朝臣们给拟好,然后已经发出去的。 但是毕竟不是萧逸朗亲自过目的,所以都要存档备案。 萧逸朗认认真真地翻阅这些副本,从头到尾,一一检阅,约莫看了三分之一,觉得这个功夫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完的,就拖着疲惫的步伐,朝着宫中走去了。 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过了三更天。 所有的太监宫女都睡下了。 这个是萧逸朗小时候学萧赜定下的规矩。因为萧赜也喜欢办公到深夜,如果夜晚也跟平时那样,需要敲锣打鼓,需要鸣锣喝道, 不仅仅会吵到身边的人,就连自己也睡不安稳。 所以,他就让所有的人歇息,该干嘛就干嘛去。 萧逸朗走到江临安的房间,看到江临安鼻息酣睡,神态安稳,就轻轻给她盖了被子。 那个秀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轻声道:“王妃娘娘睡下了,今晚就由奴婢伺候王爷就寝吧。” 说着,就搔首弄姿,做出一个已经准备好的动作。 萧逸朗从来都没有要过别人帮助自己就寝的,也不知道她应该做什么,就皱着眉头说:“你自己睡去吧,本王从来就不需要别人伺候的。” 秀玉面露难色,对萧逸朗说:“奴婢是宫里面派来的,要是不好好伺候了王爷,恐怕回去就难以交差了。” 说着,就拉着萧逸朗的手,朝着他的寝宫走去了。 萧逸朗感觉浑身发麻,都是打战。 萧逸朗熟悉的脱了衣服,盖上被子,秀玉很想插手,但是却没有空挡可以去做。 萧逸朗径直吹灭了蜡烛,对秀玉说:“可以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着,就关上了自己寝宫的门了。 夜晚静悄悄的,秀玉心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期待,在萧逸朗的宫门外来来回回,走来走去。 到了半夜,她终于鼓起勇气,坐在萧赜的床前,靠在萧赜身边。 没想到,最近因为萧赜总是想着边境的战事,并且看了一些武术之类的书,在梦中竟然操练起来。加上平时敏捷的伸手,可以说是变得非常英伟。 他一个翻身,就将床上的这个秀玉踢到床下面去了。 秀玉大叫一声“哎哟!” 顿时,整个太子宫灯火通明。 那些值夜班的侍卫马上冲到了寝宫面前,问道:“王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萧逸朗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 睡觉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东西,然后就比划了一下拳脚。 只见千万刀剑指向了躺在地上,苦苦挣扎的秀玉。 “启禀王爷,不知道此人是不是刺客!”侍卫首领上前禀报。 “我,我,只是来给王爷侍寝的,奴婢不是刺客啊,奴婢真的不是刺客啊。”这个秀玉不断地解释,但是没有人愿意听她的话。 江临安问询赶来,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女子,好像还衣冠不整,肯定是和萧逸朗做了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但是想到自己现在身怀六甲,也不是跟萧逸朗计较的时候,就只能躺在后面哭了。 萧逸朗冷冷一笑,对侍卫说:“你们先把她关起来,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再说。” 但是这个秀玉突然就改变了原来温婉多情的样子,对着萧逸朗吼道:“你这个负心汉,你枪战了我的身体,现在就要把我关起来了,你们大梁,没有一个好人!” 萧逸朗走到秀玉面前,狠狠打了一巴掌,啐了一口,道:“你再说一遍,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你以为侍寝是在我宫里面的吗?侍寝的牌子呢?为何你会跌落在床底下?难道我萧逸朗是喜欢睡在地上玩的人吗?” 原来,是朝中有的人看不惯这个萧逸朗做皇帝,一直想要借助萧逸绝的名义借尸还魂,夺取朝政。 于是,就找了一个跟江临安长得很像的人,想要玷污萧逸朗的名声。 奈何这个大臣对宫中的规矩不是很了解,想要陷害,但是却出错了牌,所以就只能以一个闹剧收场了。 这个秀玉本来也不是那个样子的,不过是用了这个大臣给她做的真皮面具。然后后面用一条很像是发丝的橡皮筋系在脸上,企图蒙混过关。 但是萧逸朗胆大心细,竟然没有受到这样的诱惑。 第285章 家变 第二天天一亮,萧逸朗当做没事儿一样,继续主持早朝了。 朝廷中的个个人,都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是既然萧逸朗都不讲,谁都不敢随便乱说话。 萧逸朗将自己不在时候的种种事情讨论一番之后,就叫了退朝了。 听到退朝,还有想要议论这些事情的人,就再也没有人敢哼一句话了。 他回到自己的宫中,今天的江临安好像并没有出来迎接自己,也没有准备的意思。 莫非因为昨天的事情? 但是,好像昨天并没有出现什么事情,而且,江临安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啊。 于是,他大摇大摆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在桌子上看看江临安的样子。 江临安果然一脸怨气地看着他,好像是千百年来的陈红润。 要知道,男人之间的怨恨往往是功名利禄上面的东西,但是女人之间要是产生了仇恨,多半是因为感情上面的纠葛。 而且,男人之间的仇恨,都是彼此分的非常清楚的,谁侵占了自己的利益,谁就要受到自己的白眼。 但是,女人之间的仇恨就不那么明显了。 同样的感情之间的伤害,她可能会针对一个女人,也可能会针对一个男人。只要她不高兴,她就会针对这世界上面的所有人。 萧逸朗最怕就是面对这样的场面了。因为好像一个女人要是无理取闹起来的时候,就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安慰她,都是没有用的了。 而且一个女人要是野蛮起来,也是所有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作用。 萧逸朗傻不愣登地朝江临安笑笑,坐在江临安的身边。 没想到,江临安顿时站起来,扭头朝自己的房间里面去了。 看来萧逸朗的事情麻烦了。 萧逸朗又端过来一杯热茶,放在江临安的 身边,江临安将热茶推到一边,恶狠狠地说:“拿走拿走,身上脏,我不要!” 看来还真是那种小女人之间的怨恨。萧逸朗微微一笑:“哎呦,你怎么说话呢?你说我脏,我哪里脏了?就算那样,以前的皇帝,三妻四妾的,难道他们都全身病了不成?” 江临安一甩头,对萧逸朗说:“人家三妻四妾,都是明媒正娶的,当然就不脏了。你这样,蝇营狗苟的,你说说是不是?” 世界上最难沟通的,恐怕要数这个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了。 女人总是喜欢无理取闹的,男人就算是找到了理由,跟她说了,他还是要继续闹下去。 萧逸朗装作一个可怜的样子,往江临安身边挪了挪,小声说:“好嘛,人家都知道错了,你就不要这样追究下去了嘛。” 江临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逸朗,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萧逸朗虽然是一个铁血男儿,做起事情来,有条不紊的。 但是最怕的事情,就是自己家里面后院着火。 只要江临安在家闹腾,不管外面的事情多么简单,都一点点主意都没有了。 整整一个下午,萧逸朗就守在这个江临安的寝室门外,不知道应该进去,还是应该出来。 又到了晚膳的时候,已经在桌上面摆好了。 但是,江临安就是不愿意出来。 萧逸朗隔着门缝邀请,结果传来残忍的拒绝:“你特么要去就自己去,我是不会跟你一起吃的。” 萧逸朗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是不可能跟她和好的了,毕竟江临安现在还是一个孕妇,孕妇是不能饿着的。 要是饿坏了,恐怕就危害两代人了。 萧逸朗只好投降说:“好好好,我先吃完,你再出来行不行?” “那得看我愿不愿意!”江临安冷 言冷语地回答道。 萧逸朗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吃饭呢?不过是看到什么就夹了一点点,随便充饥而已了。 作为一个摄政王,自己是不能弄垮了自己的身体的。毕竟整个朝廷上上下下,都将自己当做是他们的偶像,是他们的主心骨。 要是没有这样的东西顶住,恐怕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萧逸朗吃完饭,就躲在很远的地方,感觉到江临安吃完了,只要不生气,只要不作践自己的身体,萧逸朗觉得江临安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的萧逸朗,看来是真的遇到麻烦了。不仅仅自己让这个女人给搞乱了生活,还弄乱了和自己老婆之间的良好关系。 看来,这些坏女人,真是害人不浅啊。 这也难怪,为什么说世界上很多英雄都死在了女人手上。 萧逸朗只能好像当初萧逸轩编纂文选一样,看着自己的奏折,希望奏折上面的只言片语,能够让他找到一点点的欣慰。 但是,他忘记了,萧逸朗写书,那是叫做编。 对着一大堆的资料,只要动手,将那些东西抄进来,那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了。 可是,作为皇帝,一个批阅奏折的机器,就不能这样了。 总不能抄了别人的奏折吧。 而且,奏折里面的内容,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不是这样说,就是那样讲,而且讲到很远的东西,还要动脑筋。 这样就让这个萧逸朗觉得非常纠结了。 萧逸朗看着这个该死的养心殿,感觉养心两个字都是别人弄出来骗人的。不仅仅不养心,反而还要让人闹心。 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工作室,自己的工作室就在这个养心殿,没有办法,就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了。 这个时候,萧逸轩走了进来,对萧逸朗说:“哥哥,你的奏 折拿反了。” 原来,萧逸朗从小就有一种过人的本领,就是可以走马看书。 别说是斜着的,或者是倒过来的,甚至是放在天上,从眼前飘过来,萧逸朗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本领,也就萧逸轩知道。 萧逸轩知道,不过是故意逗一逗这个萧逸朗。 萧逸朗白了萧逸轩一眼,呵呵笑起来:“别闹别闹。你哥哥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正的东西看烦了,现在要看反的。” “我看你家已经翻了一个底朝天了,你奏折还要看反的?”萧逸轩打趣儿。 “我说你这个弟弟,给哥儿懂事一些行啵?没看到哥哥我正在烦恼,你倒好,还来给哥哥添乱。” 萧逸轩哈哈大笑,对萧逸朗说:“哎,弟弟我不是来给你添乱的。你不是弄出了这样的鬼东西吗?然后,你呀,就想办法,反过来,反过来,翻案就行了。” 这么一说,好像萧逸朗得到了一点点的启示了。 反过来,就是说,不要这样对她低三下四的。既然她说自己不好,自己就用所谓的不好,在她面前装给她看。 她说嫌弃自己脏,自己就要用那个装作很脏,不敢触碰圣灵的感觉,躲避着这个江临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欲盖弥彰,欲擒故纵,以逸待劳了? 萧逸朗和萧逸轩对视,诡异地一笑,相互都明白了。 不过,萧逸朗对于这个该死的秀玉,心里面还是充满了怨恨的。 他走到天字第一号大牢,见到里面坐着的秀玉,她脸上的面具被撕下来了,就是活脱脱一个清秀的小女孩儿。 讲到萧逸朗,就好像是毒蛇见到了猫一样,躲起来了。 萧逸朗走上前去,揭开她的面具,一脸严肃地说:“你呀你呀,你说说你,你长得好好的,为什 么没事儿就来学做别人的翻版?” 秀玉摇摇头,眼睛里面含着泪水。 每一个可恨的人,都有一点可悲的地方的。 好像这个秀玉,应该也是有可悲的地方的。 但是这个可悲的地方,好像看不出来,背后一定有人威胁过她。或者是给她很多的钱,或者是恐吓她如果不配合的话,就要她全家的性命。 毕竟萧逸轩就是曾经用过别人的面具生活过一端时间的。 那时候,明明就是一个皇太子,但是却要装扮成为一个贵族家庭里面的小厮的模样。 因为要做小厮,所有的苦力都要自己做,而且还不能说出自己名字。 最难过的是,当别人在街头巷尾议论那个没有戴着面具的自己的时候, 自己还要假装是听不到,直愣愣地走过去。 他蹲在这个秀玉面前,呵呵一笑,对秀玉说:“秀玉啊,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以前也是要化妆成为别人,然后生活在别的地方,过着自己不喜欢的生活。可是,后来做回了自己,你看看,现在多么逍遥自在。” 秀玉白了这个萧逸轩一眼。冷冷地说:“你们都是王爷,当然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好不容易他们说我带上这个面具,就可以成为王妃,所以,我就动心了。” 萧逸朗对这个秀玉啐了一口,说:“小姑娘你真是糊涂啊。你可知道,如果你接受了这个使命,如果你的阴谋得逞了,你就算做了王妃,你都要戴着这个面具过一辈子啊。” 秀玉想想,当初带着这个面具去生活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好像不是一个人。自己脸上的那个面具,就好像是乌龟壳一样,让自己一点点的表情都不能有。稍微夸张一点点的动作,就会碰到面具,让自己脸蛋疼。 第286章 赎罪 听过这样一番话,秀玉觉得自己选择了一个束缚着自己一辈子的事情了。 她出生在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里面。家里面曾经是盛极一时的江南巡抚。 因为父亲早亡,没有一个儿子能够继承他的地位,所以就沦落成为了普通的富贵人家。 普通的人家里面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既然是普通人家,就要过着普通人家的生活。 那种普通的人家,感觉就好像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神秘色彩的小公园。 因为家里面还留着当时做官的器具,但是这些器具好像只有在富贵的场合里面能够有用,到了扑通的地方,就变成一文不值的了。 秀玉最记得几曾经在房间里面找到一把黄金做成的针。这本是母亲绣花用的,但是现在大家都疲于奔命,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绣花或者是做什么呢? 她不过就拿来这些黄金,放在地面上,跟小伙伴儿们在地上泥土里面画画了。 不知道,母亲看到这样的举动,作何感想。 还有富贵人家的长筒袜子,那是小姐才能穿的一种服饰。如今母亲已经不是小姐了,自然要穿就觉得不适合。 秀玉没有见过世面,也不知道这个就是所谓的袜子,见到破了丝,就扯着出来玩儿。 越拉越长,感觉就好像是那些饭店里面的粉面。 她拉呀,拉呀,拉给母亲看,母亲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暴殄天物,焚琴煮鹤,对这个秀玉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所以,到了长大,选秀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曾经是在富贵人家做过的。 那么幸福的事情,但是自己却将自己败坏在自己的幻想当中,所以也就自然有一种想要回天的感觉。 她经过好多好多的程序,终于变成了一个宫女 ,觉得只要有了依靠,就可以在这个依靠上面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可是,生活好像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既然有了收入,就开始有人叫她做一些小动作。 这个宫中,宫女是最容易做一些坏事儿的。什么相互勾心斗角,弄一个巫蛊之类的,都是宫外的人或者是宫中的什么主子让宫女做的。 很多宫女不知道,觉得有人邀请自己这么做,那就是天大的赏赐,但是不知道,其实这样的做法是那样罪大恶极。 因为她们都是私下里面做的,而且要跟主子说清楚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抓到之后,这样的事情因为也不能摆上台面,很多宫女就因为这样的纷争,死在宫中,怎么样死的都不知道。 秀玉自从进宫以来,就听说了这样的事情,虽然也是捕风捉影,但是毕竟是从宫中传出来的,也不能说是无稽之谈。 只不过,现在能够跟这些传言走得这么近,自己也应该想要成为这样的人。 然后,终于有人求自己了。她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然后开始做这样的事情。 进宫之前,她觉得,人只要有了钱,就可以自由了。 所以,进宫之后,她就想尽千方百计去弄钱。 但是,现在弄到了钱了,这些钱的条件好像就是要让她在这样的社会里面带着面具,生活许久许久,一直到自己老去,死在宫中。 难道,这就是她所谓的自由? 如果,她没有接受这样的邀请,反而是一个人静静的在这宫中,轻而易举,循规蹈矩,做到年老退休的时候,那个时候,岂不是自由了? 好像追求自由的感觉什么时候都是不一样的,只不过自己追求错了,用错误的方法,那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 萧逸轩看着这个秀玉 泪流满面的样子,冷冷一笑,说:“现在好了,你不但自己弄不成了,就连王爷都给你害得家变了!” 萧逸朗一脸尴尬地看着萧逸轩。 这个幕后的人不知道,萧逸朗跟江临安之间是有着生死的约定的,他们都彼此清楚对方的想法,绝对不会因为一点点的相似,就迷失了本性。 什么酒后乱性,什么迷魂之类的东西,都只能发生在那些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的夫妻身上。 这个秀玉接受的所谓任务,不过是一个闹剧,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炮灰! 秀玉点点头。 不知道这样的小聪明,反而是害了自己。 就算自己成功了,又能怎么样,背后指使自己的人,还会继续谋害她,她永远都不会有一个好日子过的,因为这样的身份,就注定只能为人作嫁。 秀玉现在可以说是彻底后悔了,就问萧逸轩说:“游龙王爷,既然是我做出来的事情,我能不能想办法弥补弥补呢?” 萧逸轩皱着眉头,看看秀玉,“你想要弥补?你说说,你要怎么弥补?” 秀玉对萧逸轩说:“既然是因为我让王妃产生了误会,我当然应该主动跟王妃解释,说那并不是王爷的本意,也不是我的本意,我们都是被害的。” 萧逸朗将信将疑地问:“这样有用吗?” 秀玉撇撇嘴:“我也不知道,但是好过不去试一试吧。” 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 昨天那个江临安不是说自己脏吗?要是这个弄脏自己的人,亲自去找江临安说,他们之间并不脏,或许相互之间还有很多很多的话题。 这样的想法,恐怕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想得到。 于是萧逸朗点点头。 他觉得面对那些后悔的人,就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 但是面对 那些死不悔改的人,就一点点机会都不应该给了。 萧逸朗让狱卒解开了这个秀玉的枷锁,给她一套好好的衣服,让她先在外面住上几天,等到身体气色恢复了之后,再去跟这个江临安解释解释。 秀玉用自己的真实面目出现在江临安面前的时候,江临安愣了一下,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新人。 但是从她说话还有体态来看,就知道,原来她就是一个来模仿冒充自己的人。 顿时就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了。 “该死的东西,你还嫌做的坏事不够多,现在还要来害我是不是?” 秀玉轻轻摸摸自己被打的地方,装作没事儿一样,对江临安说:“王妃大人看来还是很爱王爷的嘛,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力鞭打小人咯。” 江临安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还想说什么,别来给我整些没用的。” 秀玉呵呵一笑,对江临安说:“我是来告诉王妃殿下,王爷出轨,纯属意外,是一个误会来的。” 江临安呵呵一笑,对秀玉说:“你说没有就没有了吗?你别告诉我,你要脱了裤子给我看。” 秀玉看到江临安还是一脸不信任,想到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了,就只好将自己怎么样被人利用,然后带上那个面具,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江临安。 江临安听到这样的场景,心里面想要原谅这个萧逸朗,但是感觉既然自己的身份还有感情都能随便被人利用,感觉非常不满意,又更加不知道气从何处来了。 秀玉见到如此,只能楞在那里。 江临安让人赏赐了一个黄金的镯子,递给了秀玉,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个算是我给你的,我们皇家的事情,你先不要管。” 说着,就让人将她推下去了。 萧逸朗回来看到这个江临安对自己还是冷冷的,大概也就知道了。原来那个秀玉办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美好。 不过,好说歹说,毕竟人家也是尽力而为的,不能太过求全责备。 所以,他也就只能这样了。 如今的江临安,对于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死人一样,心灰意冷。 但是怎么说,心灰意冷也算是比当初彼此为敌要好啊。 而且,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应该有一个缓冲的过程。 心灰意冷,或许就是刀兵相向最好的一个缓冲吧。 作为一个失败的人,他只能用这样比较乐观的态度来安慰自己。 就算这样的安慰好像并不能起到什么实际上的作用,他也是要这样安慰自己的。 毕竟自己还是一国之君,要是因为这点破事,就弄得影响了自己的工作,甚至是国家的威望,感觉好像有点得不偿失。 退一步说,江临安和自己吵架的事情,对于朝野上下的人来说,不过是自己的家事。 这个家事还不是什么好事情,那是家丑。 俗话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这个是整个国家的家丑,难道就可以外扬了? 要是外扬了,别人都会怎么看自己? 自己又将要在别人的目光中怎么坚持自己? 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问题。 在没有找到更好的方法来解决问题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暂时回避这样的问题。 他看看桌面上众多众多的奏折,好像每一个奏折都在翻开自己的封面,像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嘴巴,希望自己过来批阅,自己过来查看。 自己好像就是他们心中永远离不开的偶像,只有自己亲力亲为,才能给他们一点点的安慰。 他抓起毛笔,对着上面的文字,一个个圈起来了。 第287章 还俗 萧赜在寺庙里面,过着不做不休的生活。 好像每天扫塔,都是一个幸福的开始。 然后一天晚上,突然风雨大作,然后塔上面的灯光顿时变得昏暗,然后雨大疯狂,感觉东山都在摇晃。 然后上面的灯火全部都灭了。 方丈看到这样的情况,连忙摸黑出来看个究竟。 这个寺庙里面有一个习俗,就是念灯。 那是东山寺的高僧,从天竺里面学会的一项独门法术。这项法术只要有一定修为的人,念动咒语,就可以在自己的头顶上发出淡淡的光。 不过这一项法术比较神秘,所以只有寺庙里面的人才知道。 方丈跟萧赜传授了这个念灯的法则,然后让他坐在地上,跟着众多的僧侣,念动咒语,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面。 那些和尚有的来自大雄宝殿,有的来自天王殿,还有的来自各个客堂或者是祭拜的场所。 外面的雨水已经非常暴虐了,但是他们穿着草鞋,走在寺庙里面的青石台阶上面,就好像很多很多的星星,在天上运行。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了。可以说就是第一天,方丈学会这个方法的时候,才在寺庙里面试用过一次。 到了后来,这一项法术就被当做一个特别技能,永远封存起来了。 现在好不容易用起来,而且有的和尚已经圆寂,还有很多新来的小和尚。 可以说每一个和尚都是方丈亲自摩顶受戒的,他对他们的头型都非常了解。 每一个脑袋,就好像是方丈身上的器官一样,不管怎么样,不管在不在身边,他都能感觉得到他们的存在。 所以,看到这个寺庙里面灯光闪烁的样子,就好像是自己身上的脉搏正在涌动。 突然,他发现宝塔上面的灯光暗淡了下来了。 原来是 萧赜。 萧赜虽然学会了这个寺庙里面的各种法则,而且对于这些法则也是了如指掌,成竹在胸。 但是毕竟他还是一个刚刚出家不久的小和尚。不管年纪有多大,实际上还是一个小和尚。 所以,他在修为上面还是相对有限的。 比如很多尘世的东西,对他来说,就还没有完全看透。 现在下大雨了,看到这么狂暴的风雨,竟然将这寺庙里面宝刹都给弄湿了。 就连保存在琉璃灯罩下面的灯光,也都被暴雨给熄灭了。 寺庙还是在山上,都要受到这么大的打击,更何况那个原本是在平原洼地上面的皇宫? 他开始担心自己的女婿,还有自己的两个孩子。 他不知道皇宫里面到底会发生什么东西。 因为这个念灯的工作需要全神贯注,其中出现一点点的走神分心,就会前功尽弃,灯火熄灭了。 方丈看到高山上面的塔竟然熄了灯,心里面知道一定是这个萧赜出现了什么问题。 要是萧赜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这个寺庙,还有他负责的塔,就等于是陷入了一个无人看管的尴尬局面。 外面还是风雨疏狂,好像要把这个寺庙翻过来一样。 这寺庙里面的人,哪一个敢轻举妄动? 就算是方丈,安排好的外面的事务,也只应该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方丈室里面。 萧赜感觉自己好像又重新回到了皇宫里面的生活。他以前在皇宫宫里面,每次遇到刮风下雨,那个萧逸雪就会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跑到自己的养心殿里面。 本来自己应该好好批阅奏折的,而且下暴雨,经常外面会来一些什么抗洪救灾之类的奏章。 刚刚开始,萧赜是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陪伴自己的女儿玩耍,安慰女儿,让她在自己的怀里面睡觉。 但是到了后来,这样的事情经历多了。他基本上都知道下雨之后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回请,有谁会来递折子,折子上面都将要是一些怎么样的内容。 这些他都了如指掌,所以干脆到了下雨天,他就直接待在自己的养心殿里面,猜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已了。 如今,这里是东山寺,不是自己的皇宫,这里是佛塔,不是自己的养心殿。 他对外面的东西,一无所知,他本来应好好念经,点亮这里面的光芒,但是他做不到。他走神了。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下来,已经过了大半夜,这个晚上感觉过得非常艰辛,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思念,时时刻刻都在牵挂。 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出家人应该有的想法,萧赜甚至怀疑这个晚上他在塔上,不是出家人,而是一个离家在外的远行的人。 不知不觉到了天亮。 东山寺的武僧,只要到了天亮,都会起来练武,风雨无阻。 更何况现在已经不下雨了,只是地面上积水深厚,一旦动手,就溅起啪啪的水声。 萧赜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浑浑噩噩就度过了这样一个漫长的夜晚,一边庆幸,这么漫长的夜晚竟然还可以度过。 也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出了家,心里面还是要想到这么多尘世的东西。 看来,不知道是自己的心情不安定,还是这里面的环境不安定。 然后又到了那些火僧烧火做早饭的时候了。 那些炊烟在寺庙里面袅袅升起,然后慢慢地,弥漫在整个山谷当中。 其实寺庙里面也是有人间烟火的,这个寺庙里面的烟火,有的时候比人间的还要动人,还要美丽。 然后,整个寺庙的人都开始一天的早课了。 方丈站在他们当中 ,好像是私塾的先生,看着身边的孩子,心里面充满了欣慰。 “萧赜过来!”方丈走到萧赜的身边,小声道。 萧赜点点头,跟着方丈来到外面。 “昨天晚上,过得如何啊?”方丈看着萧赜,胡子在太阳的映照下面,发出闪闪的金光,看上去,就好像一个来自天国的教诲。 “好,还好,不错,不过也不……”萧赜努力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是越想表达,就觉得越是语无伦次。 “语无伦次!”方丈喝道。 萧赜无奈地低下头。 都说出家的人,已经是师徒同心的了,萧赜心里面想什么,方丈能够不知道吗?况且这个方丈,还跟萧赜有过发小这样的交情,不过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罢了。 但是,作为出家人,是不能随便回避问题的。方丈叹了口气,想了想,就问道:“师弟还惦记当年的皇宫生活吗?” 萧赜摇摇头。 “我相信你是不会留恋人间的烟火的,但是,不能保证你就不会想念你家中的亲人啊。”方丈一语中的。 萧赜顿时泪如雨下,跪在方丈面前说:“师兄啊,你一定要坚定我的信心啊,你知道,我当初出家,可以说是放下了一切荣华富贵。然后昨天,突然,就开始想念自己家中的女儿了。” 方丈微微一笑:“这么说,你觉得很不对了?” 萧赜点点头:“当然不对,出家人,当然应该以修行为重,不能怀念自己家中的儿女情长啊。” 方丈哈哈笑起来:“既然知道不对,为何还要如此?” 这样就让萧赜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是知道不对,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不如此啊。 就好像昨天下雨的时候,他没有故意要想念萧逸雪的,但是好像萧逸雪的形象就莫名其妙走近去自己的 脑子里面了。 就好像这个大雨本来就是在天上的,莫名其妙就落在地面上了。地面上也没有什么可以避雨的装置,这样下来就只有在地面上淋雨了。 所以,萧赜感觉到自己就好像陷入了一个非常不仁不义的境地当中了。 在这个地方,好像自己很想做好,但是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让自己你没法儿做好。 他来来回回奔波在这个世界的风口浪尖,但是这个世界的风浪,却不断地将自己左右推搡。 这是多么纠结的东西啊。 方丈其实早已经知道,对于他来说,这个人不过只能是一个过客。 当年天竺的高僧说他没有功德的时候,大概早已预料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但是,很多东西,都是天机。 天机是不能泄露的,所以,这样的事情,高僧没有对任何人说。 直到他们离开了中原,回去了天竺,这些事情,还是没有人知道。 但是,他们之前的预言,却在时间的绵延当中,不断地实践。 方丈看看萧赜纠结的样子,轻轻拍拍他的脑壳,笑道:“师弟啊,你做错事了吗?为何如此慌张?” “弟子思念凡尘,愧对三宝!”萧赜低头说到。 “不愧,不愧!”方丈微微一笑,对萧赜说:“一切自有安排,你继续修行去吧。” 说完,就站在那里。 刚好今天的早课已经完毕,所有的师傅都合上了自己的经卷,从禅房走了出来。 他们见到萧赜一个人傻不愣登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太阳,好像怅然若失。 他们早就开始怀疑这个萧赜的身份。感觉就是一个什么都不做的大公子,只知道读书,什么都不会。 看来,他不仅仅什么都不会,有的时候,读书还不认真。不知道刚才方丈叫去,训斥了他什么呢? 第288章 还乡 “刚才又被师傅教训了吧?”一个年轻的小和尚幸灾乐祸地出现在萧赜面前。 看到萧赜这个鬼样子,就摆出一副称兄道弟的样子。“其实,师傅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他人还是很好的,不过有的时候,你知道的……” 萧赜摇摇头,对和尚说:“我觉得师傅说得对。” “哎哟,死了人了,死人了人!”旁边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和尚叫道。“你跟着瞎起什么哄,他是你师傅吗,你应该叫他师兄啊,辈分你都弄错了,你看看你,病的不清啊。” 萧赜赔了旁边这个白胡子和尚一眼,对他说:“你瞎说什么呢?只要是给我上过课的,我都叫他师傅,这有错吗?” “没错,没错。”和尚叫道:“不过,这个事情好像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说的不是你认错了人,而是你的心太乱了。” 外面的风吹动着旗帜。 曾经有两个和尚正在讨论风中的旗子,是风在动还是旗子在动。 有的认为风在动,说了很多很多的道理。 还有的以为是旗子在动,讲了很多很多的原因。 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结果后来他们就打起来了。 他们的吵闹声,惊动了旁边一个正在修行的高僧,高僧大声喝道:“不是风在动,也不是旗在动,是你们两个人的心在动!” 对于萧赜来说,好像外面的世界并没有给自己带来怎么样的东西,但是毕竟血脉相连啊,他觉得自己的女儿,永远永远都是在自己的心里面的,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办法能够挣脱。 就好像是被绳子拉着的一个树桩,要是一边的甚至特别用力,这个树桩就一定会倾倒的。 然后,萧赜的树桩,就被家庭这一更绳子拉倒了。 看来,高僧就是高僧。他不告诉你将来的 过程,但是他能猜到将来的结果。 一个崇拜的人,到头来竟然自己连出家的勇气都没有,看来真是一个悲催的事情。 所以,那个高僧说自己并无功德,也许真的就没有了功德了。 功德啊,就好像天上的月亮,地上的太阳。永远永远都是那样高高在上,金光闪闪,那样可望而不可及。 想到这里,萧赜就觉得有点失落了。 莫名奇妙地失落起来,他连说话都不敢说了。 方丈似乎看到他非常纠结的东西,小声问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 听到这样的安慰,萧赜觉得好像得到了方丈的应允。毕竟那些孩子,都是自己生出来的,是自己的骨肉。 佛爱世人,但是佛也曾经说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样的话。 当然,这个并不是说人在这个世界上只能爱自己,而是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要爱自己,然后才能爱他人。 好像那个朱逸群那样的人,他到处害人,表面上做出爱世人的样子,不爱自己,那就是典型的装出来的爱。 真正的爱世人,是那种爱己及人才有用的。 莫非,真的只能选择还俗了? 方丈手里面拿着他的度牒,对萧赜说:“萧赜啊,其实老衲并不介意你到外面去走走,然后,云游云游。这个就是你的读碟,你到哪里都能够以一个僧人的身份过来啊。” 萧赜点点头,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去哪里。 但是,如果不出去,这个修行就不算圆满。 萧赜看着方丈,眼睛里面露出很多很多的疑惑。 方丈似乎看出了萧赜的疑惑,微笑地对他说:“这话我说的不明白吗?我让你到外面去,你现在就是在寺庙,只要出了寺庙,就算是到了外面去了啊。” 萧赜看着方丈,点 点头。 原来,方丈说的是这样的一个意思。 既然出了寺庙就算是云游,如果自己到皇宫,就可以解释成为,自己从寺庙出来,然后到皇宫宫里面云游了好几天? 这样的云游,要是在别的寺庙,如果那里面的禅师是一个非常因循守旧的人,那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但是现在这个方丈,不仅仅觉得出家的人,可以还俗,就连还俗的人,也都可以重新出家。 这样一弄,这个所谓的寺庙,不过是人们心中的一个想法。 只要人的心里面有想法,心里面对于圣灵是念念不忘的话,那么,他就一定会有自己的好日子。 萧赜撇撇嘴,没有想到自己的云游功课竟然是这样完成的。 他曾经幻想过自己未来的生活,就好像一个外国的高僧一样,到一个个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去那里传教,去那里工作,给当地的人讲经说法。 遇到有困难的人,他就非常高兴地过去给他们帮助。 他曾经非常天真的以为,作为一个出家的僧人,是可以有各种各样的神通的。带着这样的神通,就可以完成好多人完成不了的事情。 然后,不仅仅那些被帮助的人感觉到异常的温暖,就连那些旁观的人,都会停下脚步来看自己的。 但是,修行这么久,好像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神通。不过所谓的神通,好像是用来救苦救难的,不是用来这样表演给别人看的。 要是表演给别人看,那样的神通莫过于是一个所谓的变戏法,一个杂耍,杂技而已。 但是如果做的是真正的神通,那是救苦救难,搭救世人的。 世界上的人都被搭救了,难道还在乎有没有观众吗? 萧赜感觉自己修行那么久,懂得了一点点,但是还没有开悟。 要等到开悟,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行呢。 不过他也高兴,既然是可以不断地思考,不断地悟通,或许将来就会有更加大的收益。 要是一下自己的悟空了,说不定很快就要圆寂了。 “这不是释萧赜大法师吗,怎么到这儿来了呢?”皇宫的守卫叫道。 “既然是法师到来,你们不欢迎吗?”萧赜知道,这几个侍卫,就是他小时候的玩伴儿,当然对自己喜欢开玩笑的了。 既然开玩笑,他也跟他们开玩笑。 他们跟自己开玩笑,萧赜也跟他们开玩笑。 萧赜哈哈大笑,对身边的人说:“还不快放我进去?” 身边的人,马上打开了宫门,然后让出一条路,所有的人都跟着在后面走进去了。 萧逸雪见到萧赜回来的神情,就真的彻底崩溃了一样。 因为她觉得出家的人,应该是死都不会来的。 现在竟然看到眼前活生生站着一个人,就这样站着,还是自己的爸爸。 那是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那是设么情况。 谁都不敢猜测那是什么情况。 萧赜哈哈大笑,对自己的女儿说:“怎么你不认识你爸爸了?” 萧逸雪认识他,但是,不知道他是人是鬼。 萧赜拿出自己的度牒,还有介绍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寺庙委派他做一个云游僧人,这里就是他的云游目的地。 这下,萧逸雪就彻底蒙圈了。 毕竟这个目的地,对她来说太意外了。 她猜到了人,但是绝对没有猜到自己的爸爸竟然会用这样一种办法与自己团聚。 这个宫中,一直都保留着皇帝的寝宫,还有太上皇的宫殿。 这些寝宫和宫殿,打算一直到萧赜圆寂为止才会用作别的东西。 但是现在没有想到,萧赜真的回来了。 其实, 积极瓦是算到了会这样的。 但是算命的东西,谁都不敢保证。 因为世界上影响命运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而且萧赜这么一个人,就是一个伟大的大皇帝。 皇帝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碍的,所以这个皇帝就只能做这样的事情了。 原来,皇帝也好不管是什么人都好,就算你离家千里,最后放心不下的,还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庭了。 因为自己的家庭,是永远都不能改变的。自己的孩子,永永远远都是自己的孩子。 他非常高兴地看着这个孩子,身边的人,眼睛是炯炯有神,而且是非常有力地看着前方。 这个就是一个典型的乖孩子的表现了。 现在的孩子,已经会用很闪亮的眼光去看身边的一切了。 萧赜感觉见到这个孩子,就好想见到自己小的时候。 他的全身上下,都好像是自己的样子,就是眼睛特别明亮,好像是黑色的钻石,或者是黑色的黑曜石。 这个就是典型的夜郎的基因了。 毕竟他的爸爸是夜郎人,这个事实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 。 孩子要像爸爸,这个也是一个天经地义的消息。 萧逸朗和萧逸轩问询赶来,看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回来了。 原来,作为父亲,作为一个真正厉害的人,所有的东西都是非常有效果的。 不论他走到哪里,就算他不做皇帝了,他不做这个郡王了,所有的人,对他的尊敬,只有加深,不会减少。 因为这个萧赜,是一个非常有用的人,他做过很多很多对国家设计有功的事情。 所以,这个国家和社稷永远都记住他。记住他的丰功伟绩。 萧逸朗看着萧赜的眼神,多么希望自己将来老了的时候,退位的时候,也能好像这个萧赜那样充满幸福呢! 第289章 子嗣 萧逸雪看着萧赜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心里面感觉心肠澎湃,好像有好多好多的东西要对他说,却又好多好多东西说不出来。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言不由衷吧。 可能是隔离太久太久了,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感觉什么都很想说,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所以,她感觉自己都有点纠结了。 这个时候,太医院的医生走过来,急匆匆地对萧逸雪说:“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惊鸿王妃,惊鸿王妃她……” 但凡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只要是情况危急一点点,这个太医就经常说不出话来了。 好像太医院的院长也已经知道了他这个毛病,计算好了,就算他数不出话来,只要他这样结结巴巴,急急匆匆地跑到这个人的身边,只要看到这样的阵仗,谁都知道是出了事情。 然后,他们就会急匆匆地赶着这个所谓的结巴太医到太医院里面去。 这个就是宫中沿用了很久很久的一个办法。 萧赜看着这个结巴的太医,一肚子的嫌弃不知道要发泄到哪里,于是就皱着眉头,对旁边的人说:“你们搞什么鬼,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个稍微懂得一点宫中规矩的宫女对萧赜说:“启禀太上皇,可能是惊鸿王妃快要生了吧。” 快要生了? 萧赜想起几个月前,自己刚刚出家的时候,萧逸朗还带着大肚便便的江临安来到寺庙里面,给自己告诉了这个好消息。 没想到,这个好消息这么快就要成为一个事实了。 萧赜感觉只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但是为了表示自己威严的情绪,就努力压制住了自己的胡子。 但是,想到这个太医火急火燎的样子,心里面就明白,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当然觉得生孩子是一件 很高兴的事情,但是好像生过孩子的人都说,生孩子的过程,就好像是在鬼门关里面走了一圈一样。 当然,这个只是别人的道听途说。 萧赜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最着急的应该是萧逸朗还有江临安。 江临安现在一定疼得不得了。 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皇上,自然不能帮上什么实际的东西,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应该就是陪伴。 于是,萧赜就看了看这个太医,问道:“你来找长公主做什么?” 太医连忙好像捣蒜一样,在地面上磕头道:“我,我来找长公主,指导一下他们啊。毕竟现在生过孩子的人,只有长公主。” 萧逸雪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个太医:“你也太无聊了吧,难道我生过孩子,我就能帮人接生不成?” 太医撇撇嘴:“这是我们太医院院判给我的意思,别的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说完,就站在那里,好像是干枯的木头一样。 萧赜连忙跟着太医,来到东宫门口。 东宫门口忙忙碌碌地,站着来来去去端着水盆的人。 他们水盆里面都放着热毛巾,然后,人们眼神都非常杂乱无章。 里面传来了江临安挣扎的声音。 江临安刚刚开始,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好像被什么东西肿胀了起来,然后,那个肿胀的东西越来越大,朝着下面挪动。 然后,就觉得自己下面好像有个东西被卡在自己的身体里面。 那个东西就卡在自己身体的中间,想要上也不能上,想要下也不能下。 好像是爬楼梯的时候,一个人卡在了楼梯的中央。 这样的感觉是非常难受的。 也只有这样的感觉,让人觉得非常闹心。 旁边的宫女都被吓出了冷汗了。她们向来都是帮 助整个江临安做事情的。 但是这件事,对于江临安来说,好像是她在做事,又好像不是她在做事。 到底是不是她在做事,谁都说不清楚了。 要是能够帮她做事,来来去去,传递毛巾,也算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吧。 但是,好像她在做的事情是生孩子,难道是要孩子从自己的身体里面生出来? 想到这里,她们顿时人人自危。毕竟这个是在给王妃当差。 “太上皇驾到!”外面的声音,更加吓坏人了。 要是皇上驾到,顶多就是来看个究竟,叮嘱几句,让自己好好照顾这个王妃,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用什么药物都不要吝惜之类的。 但是,如果是太上皇,本来就已经很多人开始忘记太上皇到底是做什么的了,现在又说出现了太上皇,大家酒更加慌张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慌张归慌张,到头来还是要看住这样的场景,就个个人都觉得非常着急了。 然后,他们就在这里团团转。 萧赜听到里面挣扎的声音,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看着皇后生孩子的时候的那种感觉。 那时候的紧张样儿,还有那个着急的感觉,甚至是身边人们的汗味,都不断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 他着急地看着他们来来去去的样子,知道这样就是非常神奇的东西了。 现在,萧逸朗一个人着急地站在门口,心焦焦看着来来去去的人,恨不得自己就可以走进产房里面。 可是,按照大梁的风俗,男人是不可以进产房的。因为他们觉得这个产房是一个不吉利的地方。特别对于男人来说,是不可以秦逸接近的。 所以,男人还有很多很亲密的人,都被这样的规则拦在了外面。 萧赜看看这个萧逸朗着急的样 子,就对萧逸朗说:“没事儿的,当年你妈妈生你的时候,叫得还更加厉害呢,你看看,你现在不是也好端端的,还是这么英明神武呢。” 这话,就说得这个萧赜哈哈大笑起来了。 但是萧逸朗还是很担心的,虽然他也知道每个女人都要经过这么一个关,但是在自己的江临安身边,好像这样一关特别难过。 终于,里面传出了一声响亮的叫声。 “生了,生了,是一个王子!”里面一个宫女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哇,真的是一个男孩儿啊!”萧赜看看生出来的小孩儿。 虽然在萧家,已经没有什么重男轻女这样的迷信概念,但是毕竟皇家还是皇家。 皇帝永远都只能是一个男人,而且太子也一般只能是男人。 这个男女之间的性别,对皇宫里面的人来说,不仅仅是一个象征,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形象。 要是突然跑出来一个女皇帝,一定会让天下的人大吃一惊的。 与其让天下的人大吃一惊,还不如现在就积极一点,生一个皇子出来。 那个孩子尖锐地叫着,江临安已经是满头大汗,没有任何的力气了。 但是听到孩子这样疯狂地尖叫,好像告诉自己,这个孩子的声音非常响亮,就证明这个孩子还是非常健康的了。 如果孩子健健康康,那都是每一个父母衷心的祝贺。 如果自己的孩子能够这么健健康康,对于江临安来说,再多的苦难都是可以克服的,再多再多的辛苦,哪怕是天掉下来,落在自己身上都觉得那是非常值得。 所以,江临安微微一笑。 她感觉自己的脸上全部都是刚才疼痛出来的汗水。 不过让她觉得惊讶的是,竟然自己没有流一滴眼泪。 或许,疼痛到了极点 的时候,那个眼泪就不会流出来了吧。 每一个女人在做孩子的时候,都是非常小气的,娇气,被人们宠爱着。 但是一旦成年了,就要变得落落大方起来。 她们要承担家庭的责任,她们要经营家庭的生计,她们要照顾自己的孩子。 她们由一个公主的形象,变成了一个太后。 在外面的臣民,都只是知道太后高高在上那样威风凌凌的样子。 但是很少人知道,这个太后后面付出的努力? 人们看到她光鲜亮丽的衣服,可知道她身上可是承担着非常沉重的担子? 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暴风雨过后的一道美丽的彩虹,在暴风当中挣扎过,在狂风当中生活过。 只有这样的经历,才能成就今天的幸福生活啊。 不仅仅是皇家的生活如此,就连是全世界所有的人的生活都是如此。 不仅仅是人们的生活如此,就连是世界上所有的事物的变化和发展的规律,也都如此。 所以,面对这样无法阻挡的发展规律,人们的一厢情愿,那是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 人们在看到别人成功的时候,不知道背后付出了多少多少的东西。 萧逸朗抱着孩子走到了萧赜的身边。 对于萧赜的身体状况,萧逸朗比谁都要更加清楚一点。为了大梁的各项事业,可以说萧赜是操碎了心。 他不仅仅为了这些事业,让自己的脑子非常忙碌,甚至有点痛苦的劳动。 他的身体也因为这样受到了种种的伤害。 好不容易可以到寺庙里面去修身养性,但是却因为放心不下自己的家庭,又重新回到俗世。 现在,看到自己的孩子这么可爱,恐怕想到自己之前没有很多时间照顾自己的儿子,现在又想要在孙子身上补充回来。 第290章 还债 按理说,江临安刚刚生完孩子,身体是极其虚弱的。 既然身体虚弱,就应该躺在产房的床上,几天都不下来。 但是,江临安却又挣扎着坐起来。 旁边的宫女见到江临安做起来,连忙靠近身边,伸手扶住。 江临安被扶住之后,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这些宫女就只能跟着扶着她,站起来了。 江临安挣扎着,一边扶着墙壁,一边扶着宫女,就朝着门口走过去了。 走到萧赜旁边的时候,萧赜大大下了一跳。 萧赜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是也知道女人伤害值的时候,是最辛苦的。 这么痛苦的事情,要是平时能够坚持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江临安竟然还能挣扎着走出来。 他曾经听道上的人说江临安不仅仅是大家闺秀,还是一个巾帼英雄。不过也怀疑这些人是在帮忙吹牛,想要给江家一点点的地位而已。 现在看到,就连忍痛的水平都要比别人高一点,看来这个江家的大小姐,真的是名不虚传啊。 于是,他就轻轻地将小孩儿递给了旁边的宫女。 江临安看着自己生出来的小孩儿,小小的嘴巴,小小的鼻子,还有小小的眼睛。 看上去虽然明明知道他是一个男孩子,但是这么清秀的面容,却是一个十足的女孩儿的容貌。 江临安是想要生个女孩儿的。 因为她觉得自己做女孩儿的经历太美好了,感觉自己的大半生,都是女孩儿,在做女孩儿的过程中,有过高兴,有过难过。 但是,作为一一个女孩儿,她没有任何后悔。 所以,她也希望自己肚子里面生出来的是一个女孩儿。 但是,生男生女绝对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的,就连是现在的试管婴儿都不能随便保证孩子的性别,更何况这是针 对一个自然的夫妻呢? 萧赜看到江临安一脸痴情看着自己的孩子,当年自己和皇后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 这个是为人父母的第一次的惊喜,每个人都是这么高兴。 他想到这个孩子,生出来,竟然能让母亲扶着墙走路,看来母子之间的情况都是非常好的了。 于是就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名字,叫做“若无”。 江临安皱着眉头说:“这么大的一个孩子,你就叫人家若无,好像没有一样,你这样子怎么行?” 萧逸轩撇撇嘴,对江临安教训起来了:“所以说你江临安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人。你懂个啥?似有若无,才是人间的最高境界。” 萧赜点点头。 对于《道德经》里面提到的东西,萧赜可以说是特别在意,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感悟。 《道德经》里面的《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得到的。 其实就算是有再厉害的人,也是做不到。因为所谓的道,就是全世界的东西,全世界,还有凌驾于全世界上面的东西。 但是,人作为一个客观的存在,不是这个“道”,而是世界上的一个东西。 作为一个东西,就当然不能好像“道”一样,什么都做到,面面俱到。 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实现自己的使命。 加上之前的孩子叫做若水,现在的孩子叫做若无,还是非常般配的一群孩子来的。 江临安接过宫女手上的孩子,没有想到,刚出身个,孩子就有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一个好名字,不能不感谢萧赜。 萧赜当初说的要退居二线,现在终于可以了。 换做是别的孩子,绝对会一天到晚都想着这样的事情,为了父亲能够退位,早一天能够统一自己的帝位,甚至 有的人可以为此不择手段。 可是,萧逸朗对于这些是非常淡漠的。 他觉得皇帝的事情他可以做,但是皇帝的位置他不稀罕。 他知道,虽然自己的父皇现在是不适合繁重的劳动了,但是毕竟这个江山是他打下来的,大梁帝国的一草一木,都牵挂在他的心里。 他觉得要是就这样贸贸然夺取了父亲的证券,就好像是篡位的那些人一样。 可是,后代接手前辈的事业,这个好像是一个历史的规律。 如果自己不接手的话,江山落在别人的手里面,说不定还会带来更加不好的影响。 现在,萧赜终于将这个事情提出来了。 他微微一笑,对着这个萧逸朗说:“朗儿,你的孩子也出生了,父皇可以正式昭告天下,让你做皇帝了。” 萧逸朗觉得非常舍不得。 自己作为太子,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人生活在室内,上面有屋顶,有墙壁,有门窗,将自己挡着,这样外面什么风风雨雨,都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要是自己作为一个君王,就要在朝政当中独当一面。 那时候,再也没有人给自己遮风挡雨,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扛着了。 萧逸朗觉得这个事情很荣耀,但是也有一点点沉重,有一点点残酷。 不过,这个可以说是一个历史的规律,基本上是没有人可以违背的。 萧赜看着萧逸朗,微微一笑,对他说:“现在我就是名副其实的太上皇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跟我汇报一声就可以,千万不要好像从前那样,做什么事情都先问过我。” 萧逸朗当然知道,作为皇帝,就应该大权独揽,不管什么事情,都应该要有自己的主见。 要是什么都说要和家里面商量,就会有一些多事的人,拿出家里面人来欺负自己。 然后自己就会被绑架在其中了。 这些都是血淋淋的经验教训来的,要是没有这么多的经验教训,这个大梁帝国,今天不会如此顺风顺水。 经过一番的清理,婴儿头上的血污,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狼狈形象,就被弄得干干净净了。 看上去,就是肉呼呼的,好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娃娃。 看来这个太有意思了。 萧赜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率领部队南征北战的,基本上就没有回到过皇宫。 孩子就这样被他仍在了家里面。 第二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他觉得家里面已经不能收容两个孩子了,就让他到了江南的江家。 他以为自己回来的时候,会受到很多很多的迎接。可是,那些宫里面的人,都没有觉得他是一个出去很久的主人,而是觉得他是一个过客。 现在,孙子出生了。他终于有时间可以陪伴这个孙子了,之前因为忙于正事而没有时间照顾孩子的遗憾,应该要到现在全部补足在这个孙子上面。 于是,他就支支吾吾地对萧逸朗说:“你,你,可以不可以,让我每天都来看看我的若无啊。” 萧逸朗点点头。 没有想到,原来南征北战的自己的父亲,面对这样的小请求的时候,竟然还会这么紧张。 不过萧逸朗也知道,他之所以这么紧张,就是因为太过在意这样的事情。 因为在意,就担心被拒绝。 因为担心被拒绝,所以说话起来就只能支支吾吾了。 这样的感情,所有的人都有的。 既然如此,萧逸朗能够不答应吗?再说了,这个是自己的父亲,孩子的爷爷。 况且孩子本来就需要很多人的陪伴,越多人陪他玩,他越高兴。 孩子又不是纸做的,轻易不会被玩坏的。 所以,他就爽快的答应了 。 旁边的积极瓦,看到萧赜这么喜欢孩子,就插嘴道:“父皇你好反偏心,怎么就只要萧逸朗的,不要我们家的呢?” 萧赜哪里是不要他家的?因为刚刚回来,就遇到了生孩子这样的事情,来来回回,忙忙碌碌,可以说是一点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就对于这些东西也就没有时间去思考了。 甚至他有一个孙子叫做若水都差点没想起来。 他哈哈一笑,对积极瓦说:“驸马爷,你的孩子要我照顾啊,你直接说了就好了,我怎么会不要,就怕你舍不得咯。” 积极瓦抱着自己的孩子,放在萧赜手里面。 萧赜看着这个孩子,已经一岁了,眼睛非常光芒,好像是黑曜石一样。 自从孩子长大了,可以为自己做很多很多的事情,萧赜就觉得这样的孩子其实已经不是所谓的孩子了。 好像赢变成了一个朋友,一个下属,好像什么事情都是在跟自己商量,跟自己平起平坐。 自己作为父亲的关心方式,好像也是一个关心成年人的方式。 但是,面对这样小巧玲珑的小娃娃,就感觉完全不一样了。这个娃娃就在自己的怀里,这样带孩子,需要照顾,需要抚摸。 这样的孩子虽然脆弱 一点点,但是毕竟这个才是人们心里面想象的那个孩子。 抱着这个若水,他感觉真是找回了那种当爹的感觉了。 皇帝就是天下的父母官。这个父母官,虽然更多的是象征的含义,但是如果一个男人不会做这样的父母,照顾其天下苍生的时候,其实也会有很多纰漏的。 所以,现在的萧赜抚摸着自己可爱的孩子,感觉这就是天下的子民。 自己是太上皇了,他就不是天下人的父亲了,而是天下人的爷爷了。 第290章 登基 太阳下山的时候,金灿灿的阳光从皇宫的后山一路照下来。 金色的琉璃瓦顿时被阳光映照得光辉璀璨。 萧赜住的太上皇宫,叫做景元宫。 景就是太阳的意思,光亮的意思,景元宫,就是代表自己就是皇帝的父亲。 萧逸朗在自己的宫中忙忙碌碌,准备明天登基大典。 皇宫里面已经好多年没有再举行这样盛大的典礼了。 自从萧逸朗大婚以来,这皇宫里面每天都是按部就班,早朝晚朝,除了日常的打扫,皇宫基本上还是原来的样子。 现在要举行登基大典了,这个大典,不仅仅是宫里面人们的大事儿,还是整个国家的大事。 萧逸朗作为储君已经彻底通过了萧赜的认可,可以独当一面,撑起大梁的门面了。 内务府的工人们都来来去去,忙忙碌碌,带着红色和黄色的帐幔到处张贴。 萧逸朗本来是喜欢简单的人,看到这样忙忙碌碌,纷繁复杂,心里面就难免产生了淡淡的反感。 但是,身为皇帝,他可以管理这个国家的各种决策,却无法过问宫中的竹头木屑。 “恭喜大哥,贺喜大哥!”萧逸轩带着一个黄金的如意来到萧逸朗的宫中。 萧逸朗微微一笑,接过这个沉甸甸的黄金如意。 看看这个做工,一丝一缕,都是非常清晰的。绝对不是多少钱就可以衡量得过来,这样的做工,没有一百天,基本上是不用想能够做出来的。 看来,萧逸轩真是用心良苦啊,对于自己登基的事情,恐怕早就已经有所准备了。 萧逸朗连忙让手下的人给萧逸轩打赏,萧逸轩连忙摆摆手,拒绝道:“臣弟本来就是送礼的,哪里还有带回去的道理?” 萧逸朗觉得过意不去,就抽出时间来,多多陪着这个萧逸轩了。 每次他们兄弟相聚,都是为了一些特别重要的事情。他们想起那次在临安。 萧逸朗陪同萧赜微服出访,那个时候,萧逸轩正在江家,辛辛苦苦编纂《文选》。萧逸朗传来了萧赜的旨意,让他速速回宫,算是接受文官太子的封号。 现在,萧逸轩又跟萧逸朗共处一室,这个萧逸朗明天就要黄袍加身,成为一国之君了。 萧逸朗对萧逸轩说“我明天让你做文王,你看如何?” 萧逸轩知道,现在的萧逸朗,已经是万金之躯,一言九鼎,哪里有什么拒绝的道理?所以就只能点点头,不置可否地答应了。 萧逸朗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轻轻一拍自己的下巴,摸摸并不存在的胡子,高兴地叫道:“乖乖隆地洞,萝卜烧大葱!” 萧逸轩有点滑稽地撇撇嘴。这样的话,从皇帝的嘴里说出来,的确是有点不合体统。 但是,作为皇帝,他说对的,就是对的,就算不对的,也是对的。 难道这个就要成为新任皇帝的口头禅? 萧逸朗收起桌子上面堆积如山的奏章,看看外面渐渐沉下去的暮色,小声地说:“今晚你就在这里歇息吧!” 萧逸轩已经很久没有跟萧逸朗共同读书了。但是这个晚上好像并不是一个可以共同生活的晚上。 因为萧逸轩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忙,他也是明天登基典礼上面的主角,他还要试穿内务府给自己的礼服,还要排练自己在典礼上面的走位。 萧逸轩连忙起身到:“臣弟不敢,臣弟还要准备明天的登基大典。” 说完,就朝自己的宫中去了。 司礼监的太监毕恭毕敬地走到萧逸朗的宫中,拿出一张用绸子做成的地图,上面画的是金銮殿的前台。 太监小心翼翼地将地图展开,放在地面的一 个支架上面。然后摇动上面的手柄,将这个地图弄到一个人那么高的地方,然后就开始用手中的小棍子开始指点上面的 图片了。 “启禀陛下,这个是金銮殿的宝座。”太监指着“正大光明”前面一个长方形的东西说。 “这里是楼梯,共有九级,您可要仔细咯。”太监指着这个地方。 然后用手沿着楼梯的下面,走到宝座上面,停下来,然后又从宝座上面,走到楼梯下面。 “到时候,太上皇将要在台上宣布退位让贤,然后,将传国玉玺,交付给你。” 萧逸朗突然想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禅让”这样的场景。难道自己曾经做过皇帝,然后让一个不太懂事的前任退位了? 还是,自己就是在戏剧里面看到的一个场面? 他感觉自己的一切记忆都已经错乱了。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棋子儿,好像被身后一个神秘的手掌推动自己。 自己站在这个棋盘上面,什么地方都可以走,但是因为受到各种的约束,结果自己是什么地方都不可以走。 别人的退位让贤,都是新任的君王逼迫前任,马上就交出自己的东西来的。 可是,自己的这个退位让贤,却比那个要复杂许多许多。 因为是出于自愿的,所以,这个萧赜要做的风风光光。 但是所谓的 风光,难道就是这样一遍又一遍地排练吗? 为了更加配合太监的工作,萧逸朗试着昂首挺胸,在地上虚拟出来一个金銮殿的样子,照着太监说的地方,走了一遍。 太监连忙高兴地点点头:“王爷大人,果然是聪明过人,奴才刚才想要王爷大人走一遍的,但是不敢劳烦您,现在既然走过了,奴才也就放心了。” 就是一副虚伪的官腔!萧逸朗冷冷地笑起来。 这个皇宫本来就是巴掌大的地方,太监宫女,本来就相当于是一个普通人家里的家丁家奴吧。 不过这个宫中因为皇帝是至高无上的,下面的人都按照这个品味拍下去了。 排到最后都还能有个四五品。 这样他们就带着官的烙印,说起话来就带官腔 了。 萧逸朗冷冰冰地笑起来,“刘公公深夜来访,辛苦了,喝杯茶再走吧?” 太监连忙起身谢恩,哪里敢喝什么茶,不过就是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朝共外面去了。 “啪!啪!”早朝的时候,鞭子在地面上响起。 萧赜和往常一样,来到金銮殿中,接受众多臣民的朝拜。 简单的行礼之后,萧赜就公布了自己要禅让的决定了。 既然是荣升为太上皇,朝中的人也都不敢流露什么不舍出来。 当然,就算是真的退位,所谓的不舍,也不过是装出来的,逢场作戏。 这个金銮殿,就是一个大大的戏台。好像很多东西,都是在幕后决定好了的,不过是皇帝在这里面唱两句,下面的人按照套路说下面的。 萧逸朗再三推辞,说皇恩浩荡,自己不敢随便接手。 并且还说自己是无用之辈,不能胜任皇帝的职位。 当然,这些都是推托之词。 不过,皇帝已经将传国玉玺交了出来了,这个萧逸朗就只能接手了。 整个朝会,就好像当年萧逸朗的婚礼,不过是逢场作戏,做完一番就不了了之了。 萧逸朗结果这个传国玉玺,好像并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做什么事情,不过是自己随着场面说了几句漂亮的话,然后让他们吃饱喝足,就散了早朝了。 萧赜早就已经回到了后花园,在后花园里面。手里面抱着萧若无,另一只手牵着萧若水。爷孙三人,高高兴兴地沿着 草地走来走去。 见到萧逸朗和积极瓦,萧若水三步并作两步地跳过去,叫道:“爸爸,伯伯!” 萧赜呵呵大笑,说:“你应该叫他父王。” 积极瓦猛然想起,自己确实已经是一个王爷了。 但是这个王爷,对自己来说多多少少有些别扭。 好像自己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王爷,不过是别人给自己起了这样的名字。 作为一个参谋,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尽心尽责的了,不管做什么,好像都没有给皇家丢脸,不管是大梁的,还是夜郎的。 但是,面对这样虚空的头衔,他只能选择呵呵。 积极瓦走上去,抱住自己的孩子,小声问道:“怎么样,外公刚才干嘛去了啊?” 萧若水认真地说:“刚才,外公带我们去摘花儿,还有去看水里面的鱼,我好开心哦。” 积极瓦指着萧若水的鼻子,说:“你呀,就知道玩,你也不好好学习,昨天教你的数字,你可都会写了没有?” 萧若水摇摇头:“总是分不清什么二和三的,我都快要纠结死了。” 萧赜看看积极瓦:“你这么着急干嘛?你没看我的儿子,都快要三十了才接我的班,你不是想要提前退休了吧?” 积极瓦摇摇头。 “既然不想,你就多给时间你的孩子,让他好好玩儿,你要是像提前退休,那是偷懒,我可不允许啊。”萧赜认认真真地说道。 积极瓦狡黠地笑了起来。这个萧赜根本就是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皇帝。丝毫都没有一个皇帝的架子,不会说一定说一不二。 也就是因为如此,才能这么看得开自己的位置,说禅让就禅让了,一点点的纠结都没有。 或许,这一切的一切,看上去好像都是随随便便的,可是,这背后的道道,只有在局中的人才知道。 第291章 念珠 月亮上起来的时候,整个皇宫变成一片灯火通明的世界。 淡淡的月光和晶莹的灯光,相互辉映,变成一个华美的世界。 游荡在这个世界当中,萧赜想起自己只东山寺做扫塔工时候的情景。 那么高的宝塔,每一天,每一个角的灯,都是他亲手点燃的。那样的工作虽然很平凡,但是却又充满了仪式感。 其实,这个世界上面的工作有很多很多,每一项工作,其实都是缺一不可的,每一项工作,里面都包含着一种神圣的仪式感。 萧赜作为皇上,他只是知道每天早朝人们朝拜的那种神圣。 但是好像那个所谓的神圣,不过是众多的人,对着自己假惺惺喊出来的而已。 没有叫自己的名字,也没有说自己的什么。 好像他们不过是朝拜自己那个金碧辉煌的位置。 甚至,连位置都不是,他们朝拜的,是他们心中的帝王。他们一直觉得所谓的君王都是高高在上,甚至是神圣无比,隐秘在天空当中的。 现在自己不是皇帝了,所以,人们崇拜的对象,就由原来的位置,现在已经对这萧逸朗卑躬屈膝了。 要是自己也要计较这么多的事情,恐怕自己也会很不开心了。 所以他在夜晚,看着这个慢慢长夜,感觉好像自己应该好像这个夜空中的空气,恨不得自己就好像是那些有翅膀的鸟儿,可以随意在这个空中飞舞。 奶妈过来问道:“王子现在还小,恐怕晚上啼哭,吵着太上皇,要不奴婢将他带走了吧?” 萧赜皱起眉头,看了奶妈一眼:“什么叫做吵着我?我说我没有带过小孩,就是没有被孩子吵过,你现在反而叫他们不要吵?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这么一说,就弄得奶妈非常尴尬了,就连 忙在地上磕头说:“奴婢不知道太上皇的心思,万望太上皇赎罪,赎罪!” 萧赜哈哈大笑。要知道,自己从来可以说是飞扬跋扈,面对整个皇宫的。 哪里会因为一点点说得不好,就相互开撕的呢?他要砍头的那些,或者是他要针对的那些人,要么就是阶级敌人,要么就是相互勾心斗角,争权夺势的人。 但是奶妈不过是一个首乌博积极致力的人,难道这样的人都要计较,那么自己这个太上皇,还有之前那个皇帝,就是白当的了。 萧赜双手抱着萧若无,径直走到自己的太上皇宫里面。 虽然拥抱的手法有点生硬,但是好像孩子知道是自己的亲生爷爷似的,也不挣扎,也不叫。 夜色低垂。 萧逸朗在自己的养心殿上面坐着。 今天早朝,没有什么特别的奏报,然后各地的使臣,也都知道今天是皇帝登基的日子,大多数都是请安的奏折。 对于这些请安的奏折,萧逸朗是不需要逐一批阅的,只要随便给糊弄上几个字,那就算了。 养心殿里面金碧辉煌,曾经作为父皇的儿子,自己经常过来这里帮忙。不知何时,自己就成了这养心殿的主人。 其实这个养心殿,名字也是很奇怪的。 好像心永远都是一件私人的物品,不应该随便就属于别人。 那么养心殿,到底养的是谁的心? 为什么在大梁朝中,这个养心殿,养了一个人的心,还要养他们子子孙孙的心? 明明就是劳心的地方,偏偏叫做养心殿。 要真的是养心殿,莫若在外面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搭起一个草房子,然后让那些心情劳累的人,到房子里面读书写字,或者是安静心灵。 或许,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永远都是那么捉摸不定的 吧,所谓的养心殿,也就不过如此。 说是养心,实际上是在劳心。 说是在勤政,很多人就是在怠政。 萧逸朗习惯性地熄灭养心殿的灯,旁边一个太监连忙走上来说:“王爷,啊不,万岁,万万使不得啊!” 萧逸朗看看这个太监一脸着急的样子,呵呵一笑,问道:“如何使不得了?我节约多一点灯油蜡烛,岂不是很好?” 太监忙道:“阿弥陀佛,这可是我们皇宫的烟火,别说现在不能熄灭了,就连白天,都得不断地燃烧呢。” 萧逸朗皱着眉头,冷冷笑道:“这么大的国家,岂不是全靠皇帝一人治理,难道这些灯火就能够批阅奏折吗?” 太监忙道:“启禀王爷,这些东西虽然不能够直接批阅奏折,但是真是祖宗传下来的。老祖宗传下来,我们的大殿,必须有水,有火,有香炉。” 看来,这个灯不过是一个梗。 太监将萧逸朗带到这个勤政殿的后面,果然,这个勤政殿的背后,还有一个小小的水池,水池虽然很浅,但是好像很神圣的样子,里面不多不少,装着一点点的水。 至于香炉,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要是不这么闹腾,不这么询问,说不定自己永远都还不知道这宫中的种种道道。 原来,不仅仅是民间有这样的信仰,就连皇宫也不例外。 对此,萧赜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一定是在心里面默认了的。 萧逸朗真是觉得自己孤陋寡闻,自己总是以为自己做了一个非常开明的皇帝,或者是很好很好的太子。 自己做的是非常好,那无可指摘。 可是,不管自己做得多好,这个皇宫里面那些繁冗的礼仪,还有那些自古相传的风俗,不论是谁都是没有办法超越的。 萧赜点点头, 问道:“那我要回宫,需要做些什么?” 旁边的太监毕恭毕敬地点点头道:“奴才恭送万岁。” 萧逸朗回到自己的房间,见到江临安正在对着蜡烛做一个小小的刺绣肚兜儿。 要是换做平常人家,生了孩子的父母,都可以陪在父母身边。 可是,这里是皇宫,皇宫的孩子是要专门派人来带的。 所以,他们的孩子就只能放在遥远的地方了。 “想孩子了吗?”萧逸朗轻声问道。 “想,有什么 用?况且我现在是天下之母,全世界是孩子,都是我的。”江临安甜蜜地回答到。 “难为你能这么想。”萧逸朗微笑说:“要是换做别人,见不到自己的孩子,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子了,你倒是想得开啊。” 江临安苦笑一声说:“想不开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好像别人那样哭天抢地吧?” 萧逸朗微微一笑,拿出一个锦囊,里面藏着孩子的一绺头发。 江临安轻轻摸摸头发,多么纤细的小头发啊,要是能够见到自己的孩子,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是,要知道,自己现在既然是皇后了,做皇后绝对不是在登基一刻随便说两句话,然后就做一点场面的仪式就算是皇后的。 既然自己接受了皇后这个位置,就终身都是一个皇后。 皇后是随时肩负重任的。 萧逸朗坐在床头,拿出当年江临安给自己的玉佩。 上面的雕花还是那么熟悉。 当初,江临安以为萧逸朗这么一去,就要去好几年。 没有想到,萧逸朗竟然是屡立奇功,本来需要大半年才能打完的战役,竟然让他几天时间就给摆平了。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本来可能要进行的一场恶战,竟然离奇地被这个萧逸朗用奇怪的方式给谈判解决了。 唯一让自己有点难过的是,本来他们是三兄弟的,还有一个萧逸德。虽然萧逸德这个人道德不怎么样,但是毕竟还是一个太子,堂堂正正的。 结果没有想到,竟然对自己做出了那样不轨的举措,然后让身边的人忍无可忍,就给杀死了。 常言道“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原来就是这样的一个道理。 自己看着看着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感觉世界上已经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江临安看着自己的房间,还有身边的萧逸朗。 她知道,只有在这个地方,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她开始思考自己曾经来到的那个现代的社会,那个社会好像离自己好远,好像就在梦中。 好像自己曾经坐在同样的一个地方,正在面对一大群电脑数据,然后加班加点。 可是,却又一个超级没有良心的朱逸群,不断的压榨自己的劳动,抢占自己的功劳,甚至还觊觎自己的身体。 那简直就是一个禽兽,一个禽兽都不如的人。 然后,就在万般逼迫之后,她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到了这个世界。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个世界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那时候,站在公司的高楼往下看的时候,感觉楼下的一切是多么繁华。 但是,不论怎么样的繁华,实际上都是一个过眼云烟。 因为自己的楼房太高了,太高了就什么都看不清了,好像离开了地面,看到很多很多的东西,就只能是一个影子。 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样就自己睡着了。 旁边的萧逸朗,也是难得得到这么清净的一个下午,也就珍惜这样的时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大事。 不知道明天,到底又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了。 第292章 婵娟 为了表示对太上皇的尊敬,萧逸朗在鸾座后面一直保留着一张空的凳子。 虽然没有说是做什么用的,但是他觉得既然接受了这个位置,就不能好像别人买卖一样,买定离手。 毕竟自己是萧赜的儿子,而且老子关心儿子,老子教训儿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来的。 所以,这个凳子的位置就一直空着。 当然,所有在朝的大臣都知道,也都不敢对此轻易说话。 然后一天早朝结束到时候,从来不说话的钦天监的内管走上来,对萧逸朗鞠躬。 “启禀万岁,奴才有事奏报。”钦天监的主管战战兢兢地说。 “嗯,什么事情?”萧逸朗点点头。 “如今已经八月初一,不知道今年中秋节,如何是好?”钦天监的主管问道。 萧逸朗看看这个钦天监的主管,好像非常为难的样子,就心里面觉得暗自奇怪了。 好像中秋节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如此发问? 主管磕头拜谢道:“因为今年中秋节,可能会遇到一个月食,然后因为月食是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所以特别禀报。” 原来,中秋就是一个团圆的日子,但是突然就跑出月食出来,看到的月亮就要缺了一块,这样会引起很多人们心里面的恐慌。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百姓不要去赏月,这样就看不到月亮。看不到月亮,就不知道发生了月食。然后就会相安无事。 萧逸朗皱着眉头。看来这个世界还是真的太过复杂了。 要是自己以皇帝的身份不让群众赏月,取消了那些赏月的活动。 表面上当然是行得通的,但是实际上却会弄出更多的矛盾出来。 比如一旦禁止民众赏月,民众自然是不会这么老实的,当然有一些好事者 ,会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同样,因为是用自己的皇权禁止的,就算有的人不去赏月,不摆桌子,然后也有人会忍不住私人到外面去。 要是不小心看到月亮出现了月食,本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被他们一宣扬,就会变成不好的东西了。 所以,萧逸朗经过一番思忖,告诉这个主管说:“你们不是钦天监的吗?这个是自然规律你们不知道啊,为什么还要担心下面的农民怎么想?” 钦天监的主管听到这个萧逸朗毫不在乎的样子,就哈哈大笑,对萧逸朗说:“难得皇上有如此的心境,奴才照着去办就是。” 经过一番的论证之后,原来那个月食就是一个小小的月偏食。刚好遇到了木星凌月的现象。 要是没有人专门去盯着,那个所谓的月偏食,是基本上看不出来的。 萧逸朗觉得不仅仅如此,既然月亮每天都是那么圆的,一整个晚上都是那么圆,要是遇到一点点的缺少,然后又历经重新复元的感觉,那才是真的叫做失而复得。 然后就这样决定了。 不仅仅这个中秋的家宴不能取消,还要摆在外面月亮小面。 积极瓦感觉好久好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最后一次在夜郎跟自己的国君一起吃饭,感觉就是在今年的元宵节。那个时候,整个夜郎的朝臣都来到这个地方,穿着豪华的服饰,来陪伴自己的国君。 然后,那个时候,就是整个国家最需要用人的时候。 他介绍了一个诸葛暗来到做大国师。 夜郎人们都是能歌善舞的,诸葛暗虽然不是很会跳舞,但是来到这个地方,也必须入乡随俗,然后他就找来自己在街上买的羯鼓,按照夜郎经常用的那种节奏演奏起来了。 要知道 ,好的羯鼓基本上都是皇家特供的,可是这个诸葛暗偏偏买回来的是一个大路货。 然后演奏起来,自己的手法也不是很专业,就带着很多的杂音。 刚刚开始,所有的人都觉得那是非常难忍的事情,但是看在他是国师,而且又是外国人,谁都不敢说一点不好的话。 然后就只能想了半天,说:“看来这个鼓点带来的杂音,还是很好听的。” 积极瓦本来就是一个羯鼓的高手,他要是打起来,所有的人都会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去聆听他美妙的鼓声。 虽然说,鼓声在这个社会上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乐器。好多人都喜欢听丝竹管弦胜过是这个鼓声。 想到这里,积极瓦就突然手痒了,拿出羯鼓来,对着月亮砰砰砰地敲打起来。 刚好这个时候,正是外面月食的时候。 关于月食,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传说,其中最为广阔的,就是说是天狗吃月,然后天狗是一个很坏的狗,专门侵占老百姓的利益。 也有的说,天狗出现,人间就会黑三年。 但是老百姓向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哪里能够管理这么多黑呀白呀的事情呢? 宫门外的人,看到月亮缺了一点点,刚刚开始以为是云遮住了这个月亮,但是好像看到夜空苍茫,万里无云的, 哪里来的什么挡住了呢?所以他就开始慌张了。 “不过,好像宫里面已经有了破解的办法了。”有一个耳朵非常灵巧的人听到了宫中传来的羯鼓声。 要知道,这个羯鼓的声音可以说是可以传播很远的,很远很远的人,都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在夜郎,没有这么多人力来传播这些信号,很多时候,都是靠的羯鼓。 他们不仅仅有很好的羯鼓,而且还摸索出来一套非 常精密的信号,打仗的时候,就用这样的声音,可以穿透千军万马,甚至比人们之间的呐喊还要有用。 外面的人,以为这样的鼓点,就好像是春天里面的鞭炮,用来可以吓走很多很多不干净的东西。 但是这样东西,只能是一个猜测,所以,就只能淡淡地学习了。 他们也拿起自己手里面可以敲打的东西。 他们觉得平时要是家里面养着的那些狗,不听话的时候,或者是在吃了自己不想给他吃的东西的时候人们都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把狗吓走。 现在,又碰到了这样的纠结的场面,他们当然就非常熟悉地拿起这个东西了。 没想到,见到了日食月食这么多,都知道是所谓的天狗在吃了月亮或者是太阳,但是却又没有一个能够赶走天狗的办法。 怪不得皇帝就是皇帝。皇帝比人的脑子都要聪明一些。皇帝并不是因为自己有什么特异功能,而是因为自己能够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 他用每个人都能做的事情,来完成一般人不能完成的任务。 于是,他们一传十,十传百,个个人都找到自己的鼓,或者用锅碗瓢盆出来敲打。 有的还走街串巷,到处敲打。 最后,终于到了那个月食结束的时间,然后他们看到月亮重新出来了,以为是自己敲打的功课起了作用,就非常高兴地,收起自己手里面的家私,高兴地回家去了。 从此以后,中秋节就多了一项歌舞的活动。 还有遇到月食,他们也会拿出锅碗瓢盆,对着天空就是这么一阵敲打,弄得所谓的天狗都忙得不知所措了。 积极瓦放下手里面的羯鼓,突然想到两句话,就忍不住吟诵出来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勤圆缺,此事古难全。 ” 萧逸轩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书生,对于这样的橘子,可以说是见惯莫怪,但是写的这么有文辞,而且又精确地描绘了这个社会上面的客观现象,不断地点点头:“看来积极瓦兄弟,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诗人,大诗人啊。” 积极瓦微微点点头,但是有摇摇头。 萧逸轩问道:“怎么了?你不想做诗人?” 积极玩叹了口气,说:“我想做诗人,我也很喜欢做诗人。只是,我觉得刚才那个什么人有悲欢离合,说的是很真实,但是好像太过伤感了,读出来让人觉得失落。” “难道这就作废了吗?”江临安也是一个喜读书的人,听到这样的感叹,就直接问了。 “我看不必,你听我说两句。”张小婉不知道哪里来的智慧,突然说她也会吟诗了。 其实,吟诗并不难,只要是每天看着中国的文字,天天跟它打交道,这样就会有一点点的感觉了。 特别是好像积极瓦,还有这个张小婉这样的人。他们一个不识字,一个不认识中国的字。所以都用了很多的时间来学习。 现在好像是他们表达自己的感觉的时候了,于是,张小婉就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相思。” 萧逸朗高兴得差点杯子都跌落在地上了。 萧逸轩自称阅人无数,但是也没有见他写出这样的东西来,这个张小婉,反而是什么都知道了。看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萧逸轩皱皱眉头,想到:“你说的那个好像是很好,不过,我们用更好的词语代替月亮,叫做,千里共婵娟,你看如何啊?” 哇,一个婵娟,好像充满了诗情画意,好像说的是月亮里面的女神,也是说月亮本身。看来萧逸朗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第293章 人祸 洁白的桂花,在洁白的月光下面,尽情地吐露芬芳。 传说这个广寒宫里面也有一株非常漂亮的桂花树。寂寞的吴刚觉得在这广寒宫中无所事事,就找了花瓣来酿酒。 内务府的人,也将去年陈酿的桂花酒带上来,美酒的味道和桂花的芳香,还有皎洁的月光融合在一起,感觉不像是在地上,而是在这月亮之上。 旁边的乐队在尽情地歌唱。他们唱着一首来自北疆的歌曲“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歌声悠扬婉转,好像徐徐清风,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不过江临安想到刚才萧逸轩的那个神来之笔,忙命人叫来了乐队队长。 乐队队长穿着金丝边的曲裾,毕恭毕敬地给江临安行礼,然后问道:“皇后娘娘,不知有何吩咐?” 江临安对皇后娘娘这个称呼感觉有点别扭,但是细细想来,自己现在的确是皇后无疑,也就没有什么好谦虚的了。 她轻轻咳嗽一声,哼了一下,对这个乐队队长说:“我们现在赏名花,品新酒,你怎么还要唱这样的陈词滥调啊?” 张小婉吓得张大了嘴巴,看着江临安。 这是陈词没有错,可是这个乐曲,可是太祖皇帝从凤凰那里听来的,怎么能说是滥调呢?这不是对太祖不敬,对神明不敬吗? 江临安好像意识到自己说话太过了,连忙圆场道:“不要拘泥于这些细节,我是说,为什么不能给谱一首新词,也好为新的皇帝登基,助助兴啊?” 乐队队长连忙磕头行礼道:“这个,要是奴才谱曲,那是信手拈来,只是,这歌词的事情,向来都是学士所为,奴才才疏学浅,恐怕玷污了神圣的内容。” “呵呵,呵呵,呵呵呵!”江临安抿了一口酒,然 后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要让自己喷出酒来,冷冷地照着这个乐队队长笑了。 “你这话说的比屁还要香,看来你们拍马屁的功夫,也是到了家了哈!”江临安调侃着,一边让人递上来笔墨纸砚,将刚才的那几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写到了一张纸上面。 然后将纸展开在这个乐队队长的面前,问道:“你看看,这几句话,可不会玷污你们的嘴巴?这可是万岁跟游龙王爷联袂创作的。” 乐队队长连忙点头,好像捣蒜一样,说:“是,是,是,奴才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说着,就一边看着这几句诗,一边吟诵,然后战战兢兢地问旁边的江临安“不知道皇后娘娘可满意?” “赶紧给我唱将出来,这里面朵朵叠韵,重复几次,这么好的歌,不要一下就给本宫唱完了!” 江临安一边说,一边从旁边的八宝嵌锦盒当中拿出一个黄金做的百灵鸟,放在这个乐队队长的手里面,说:“赶紧地,让乐师给我唱,唱好了,本宫重重有赏!” 乐队队长好像是蔬菜见到了粪便一样,露出一个如饥似渴的眼神,带着这个东西往乐队里面去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为了能够唱得长一点,这个乐队队长绞尽脑汁,将萧逸朗的讲话精神,还有眼前的实际情况接合起来,然后努力串联成很长很长的一段乐曲,唱了很久,然后才停下来。 因为这个属于是特殊任务,唱完之后,乐队队长屁颠屁颠地走到这个江临安面前来邀功请赏,问道:“启禀娘娘,刚才奴才绞尽脑汁,奈何才疏学浅,只能编出这样的东西来了,希望不要污染了娘娘的耳朵。” 旁边的萧逸轩和萧逸朗,对这个乐师的激动 表现都非常满意。没有想到,人们都看不起的优伶之人,竟然还有如此聪敏的智慧。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不过,作为皇后,还是要有一点点威严的。只见江临安冷笑一声说:“还算差强人意吧,大体上还是蛮好的,只不过,你这个人写东西不带脑子。” 乐队队长连忙点头道:“是,是,娘娘教训的极是,不知道能不能指点一二啊?” 江临安说:“当然可以。不过不是我指点你,是你指点我。你说说,你怎么说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哪一年你都不知道,你的脑子让狗给吃了吗?” 天上的月亮在莲花般的云朵里面穿行,晚风继续传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 “奴才继续修改,奴才继续修改!”这就是典型的吹毛求疵,那个乐队队长战战兢兢地来到乐队当中,修改了当初的词语,然后就继续唱起歌来了。 就在唱着唱着,门外就传来了尖锐的警报声。 那是一些号角的声音,一般是敌军进攻到了门前才会奏响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来了。 吓得那些正在奏乐的乐队,好像见到了鬼一样,纷纷放下自己的乐器,站在旁边看了。 原来,是临安那一群所谓的作家,他们不知道哪里听说今天会有天狗吃月的事情,然后就想要用月食来搞事情。 他们看到今天果然出现了月食,于是就整装待发,冲到了皇宫的围墙外面。 “还我们月亮,换我们月亮,我们不做上天的牺牲品……” 他们义愤填膺,感觉好像身边的城墙都要被他们的喊声弄倒了。 作为开明的封建王朝,大梁帝国比谁都更加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样的道理。所以,他们是允许这些群众游行示 威的。 可是,今天这一群人的游行示威,好像来得比较奇怪。 首先这个月食是不明显的,好像他们刚才才在外面赶走“天狗”,应该是很开心才对,怎么又有这样的心思过来游行示威了? 其次,这么多的人,排着这么整齐的队伍,绝对不是自发而来的,一定经过了训练。就算是部队的人,训练起来都要好几天,难道他们比部队的人还厉害? 最可恶的是,这里是京城,怎么这些游行示威的人,说的不是京城的话,反而是流利的临安话? 不会是这个京城也流行学外语了吧。 这后面一定有一个幕后主使。 江临安皱着眉头,似乎已经感觉到是什么人了。 京城的守卫们最怕就是这样的事情了。因为这样的人,扰乱了秩序,自然应该维持秩序要紧。 可是,他们好像并没有什么暴力的行为,而且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好,好像又不能暴力镇压。 所以,这件事情,摆在皇帝和皇后面前,也是非常纠结的了。 萧逸朗看看萧逸轩,又看看江临安,心里面马上就有了主意。 既然是游行示威,这些所谓的群众可以表达皇帝的不满,但是皇帝身边的人,也可以展示皇帝的威严啊。 于是,萧逸朗也纠结了一群人,在城门外面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光荣伟大正确的萧逸朗万岁!” 高喊这些口号的人,全部都是建康城里面的武打高手,然后他们并没有穿平常的军装,而是非常朴素的衣服。 这下,就一引起这一群示威群众的烦恼了。 他们的头领马上走到城门上面,对城上面的人说:“萧逸朗,你下来,我要跟你谈谈人生。” 旁边的御前侍卫,顿时抽出宝剑,对着楼下的人吼道:“你们 到底发什么神经,这皇帝的名字,是你们随便能够叫的吗?” 下面的人,一股都想要代替萧逸朗的心情都有了,哪里还会在乎什么名讳之类的东西?他们一边拿起自己的扫把,一边用扫把敲击地面,恶狠狠地说:“你们给我听着,我们在表达我们的诉求,我们是自发的。但是你们却是这样有组织地打击我们,我们的威严何在,我们的呼声何在?” 说着,他们手下的人就人潮涌动,好像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萧逸朗微微一笑,对他们说:“你们冷静一下,你们根本就不是自己组织起来的。你说说,这么山长水远的,你们怎么从临安走过来?你们又缜密知道,今天会有月食的呢?” 这个勇士被这样一问,马上就没有了任何的答案。 毕竟自己的面目被人揭穿了,也不是这么好玩的,好像这个萧逸朗说的还真的有道理。 他们策划了一切,感觉好像无懈可击的一样,但是他们忘记了策划自己。 想要做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出来,就应该要做的顺应自然。 为首的勇士,毕竟也是收了人家的钱,才帮人做这样的事情的。 现在既然被揭穿了,感觉钱也不好意思要了,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为首的勇士跪在地面上,双手举起来,高过头顶,然后对萧逸朗说:“万岁,你就处决我吧,我知道我错了。” 令他觉得意外的是,萧逸朗好像并没有要杀人的意思,不仅仅没有杀人的意思,还轻轻将他扶起来,对他说:“我不仅仅不杀你,就连指使你做坏事的人,我也不计较。你看行了吗?” 勇士惊讶地看着萧逸朗,没有想到一个皇帝,面对一个破坏自己政权的人都能这么看得开,看来他的心真的很大很大。 第295章 主谋 “顾司南!”萧逸朗若无其事地笑起来。 虽然不是自己的名字,但是这个勇士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真个身体,猛烈地震动了一下。 看来,这个萧逸朗刚才并不是在跟自己说什么猜测,而是早已有备而来了。 勇士跪在地上说:“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逸朗哈哈大侠,说:“这件事情,跟我什么关系,为何要说万万岁?难道你们做了坏事,我就会更加长命了吗?” 勇士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说:“不敢,不敢,奴才不敢。” 说罢,就咚咚咚地将自己的脑袋在地面上磕头了。 萧逸朗微微一笑:“古代的将军要是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情,都会负荆请罪的,你打算怎么请罪啊?” 这显然就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嘛。他作为一个堂堂的勇士,怎么莫名其妙就说要请罪来请罪去的,这样好像不太好吧。 勇士撇撇嘴,对这个萧逸朗说:“启禀皇上,奴才这就去找荆棘。” “你有这样的雅致来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还不如好好地给我戴罪立功!” 说完,就指着江南的地方,说:“说说看吧,到底是什么人告诉顾司南,今天会有月偏食的吧。” 勇士看看左右,眨眨眼睛,对这萧逸朗说:“启禀王爷,啊不,万岁,启禀万岁,这个”奴才不敢说。” 萧逸朗看看这个勇士,身为勇士,本来就是一个万金之躯,什么都应该无所畏惧的。 但是,现在在自己面前,却又这样胆小怕事,基本上就完全跟之前不是同一个风格了。 所以,虽然有点生气,但是还是有点同情的。 他就点点头,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先下去吧。” 于是,就将这个勇士,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去。 勇士腰间佩戴着 宝剑,威风凌凌地来到这个萧逸朗的密室当中。 萧逸朗看习惯了那些人,脱下宝剑,或者鞋子帽子来到自己宫中的样子,觉得这个勇士的装扮非常奇怪。 但是,作为堂堂一国之君,是不会担心这点破事儿的。 他让手下的人给这个勇士倒了茶。 勇士接过茶,哈哈大笑,问道:“你就不担心我杀了你吗?” 萧逸朗哈哈大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是我怕你杀了我,我早就杀了你,或者,我根本就不要这个人了。” 其实,自从诸葛暗去了夜郎之后,这个萧逸朗心里面非常纠结。 本来,他要经过很多很多的事情,才能够得到这么一个难能可贵的占星专家。 但是,这个专家,说不见就不见了。 然后他就非常伤心了。 现在好不容易,听说有一个人能够在民间预测到这样的月偏食。 要知道,宫廷里面的计划的条件,是比农村要好很多的。 基本上,什么仪器一旦发明出来,都要被用在皇宫当中了。 对于生活在平凡的社会里面的人,基本上是没有机会可以接触到这样的东西的。 所以,一个占星学家,竟然能够在荒郊野外也能够看到和宫中的人一样的人,这是多么厉害的水平啊。 如果带着这样的能力,用了宫中的高级的器械,说不定,还能发现更多别人都不能发现的东西。 就算不能发现这样的东西,这样能够预测到日食月食的本事,带到宫中里面,说不定,也是一个极好极好的特异功能啊。 所以,这个萧逸朗顿时就有了一种求贤若渴的感觉了。 既然有一个能够预知这么多事情的人,如果自己还能够做一点点有益的事情,那么就真的太厉害了。 就算自己不能做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 要是落在自己的对手上面,对手的能力就会百倍于自己,然后,到时候就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出来的。 所以,他还是决定留下这个人来。 萧逸朗让手下的人,给了这个勇士一笔钱,然后恶狠狠地对他说:“今天发生的事情,要是谁知道到了,我就第一个杀了你!” 勇士屁颠屁颠地在地面上点点头。 刚刚走出城门的时候,天空开始拂晓了。 宫中的太阳是非常灿烂的。 特别是从东宫这个方向升起来的太阳,对这个萧逸朗来说,就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 毕竟东宫对他他来说,是自己座位太子生活在这个皇宫里面第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有喜有悲,也有过悲欢离合。 好不容易,才能够换来今天自己成为的一国之君,奈何自己的孩子却痴痴没有出生。 他不知道,小小的箫若无将来长大之后,会不会好像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在这个无人问津的东宫当中,做好像自己小时候的那种事情了吗? 萧逸轩知道萧逸朗心里面所想的事情,也都不敢轻易下结论。毕竟这个事情,好像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 等到的勇士走了之后,他就走上前去,问道:“皇兄,不知道哪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萧逸朗深吸一口气,对着天上的太阳说:“你看看,这个太阳,就算再厉害,也难免会有找不到的地方。” 萧逸轩明白,这个萧逸朗是在感叹这个世界上,基本上就没有个老实人,就算太阳一样这么厉害的光芒,也会被东西给挡住。 他恶狠狠地看着东宫里面的太阳,好像是东宫门前的那些树木,张牙舞爪的,就好像是深处来挡住了太阳。 那就是摆明要跟自己过不去! 萧逸轩捡起一块石头,扔向了这 个地方,那棵树,只能非常无奈地来来回回晃动了起来了。 然后,他指着晃动的影子,对萧逸朗说:“哥哥,不要着急,你看看这样的树,长得再高,都怕石头的。” 萧逸朗微微一笑,对萧逸轩说:“别这样说话,要知道,我们的路还是很宽广的。” 说着,就趴在这个萧逸轩的耳朵里面,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原来,这些工匠跟所谓的君子不太一样的。 所谓的君子,自己脸上挂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戾气,好像是不管谁对自己说什么,都要经过自己的同意才行。 要是自己不同意,说不定就会做很多都不高兴的事情。 但是,匠人不一样。所谓的匠人,就是为了钱而工作的。 不管是自己有什么技巧,跟所谓的信仰,跟所谓的坚持没有关系。 只要有钱,自己就坚持。只要有钱,自己就去做。 所以,对于这个能够算出来月食的占星大师,萧逸轩决定要亲自往那边走一趟。 俗话说得好,一朝君子一朝臣。 这个萧逸朗做了皇帝,好像并没有真正改变手下的人。 这样好像不太符合规矩了。 所以,手下的人,都相互约定要给这个萧逸朗整顿整顿这个政务了。 萧逸轩作为萧逸朗的铁杆粉丝,就得以洋洋地驾着马车走向临安城里面去了。 这次,萧逸轩不再是以什么皇子,或者是什么使节的面目出现在这个江南的地方了。 相比之下,他是按照一个钦差大臣的 样子。 所谓的钦差大臣,就是带着非常大的排场,前呼后拥的,在码头上面下来了。 临安知府毕恭毕敬地,站在码头上对钦差大臣磕头问好。 萧逸轩拿出金牌令箭,对这个知府说:“知府啊,快叫顾司南过来见我。” 顾司南本来已经知 道这个萧赜可能会身体不好,然后一命呜呼。 其实已经在准备洗白自己当年做的那些坏事。 所以,这个朱逸群作为一个资深的会计,就当然整天都和他在一起。 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密切了。 现在正是要见面的时候,没想到圣旨到的时候,顾司南竟然和这个猪一群在一起。 萧逸轩冷冷地笑刀:“原来朱管家,现在不是在江家做会计了,这是要来做双料冠军的节奏吗?” 说完,就让手下的人,给了自己问文房四宝,写了“双料冠军”一张纸,递给了朱逸群。 按照大梁的律法,这个皇家人们所赐的墨宝,是必须要做成牌匾然后贴出来的。 要是谁不贴出来,就是对皇家不敬,弄不好就要杀头了。 但是,这个朱逸群看到这样的牌匾,显然就是在讽刺自己,说自己对江家不忠诚嘛,这样下去还能了得了吗? 这样下去的话,空安排只能让大家嫌弃自己的本事,他就只能战战兢兢地接过萧逸轩给自己写的字儿。 “既然朱大管家,在降价和顾家都能够这样游刃有余,要不然,你也到我们的皇宫里面,萧家也帮帮忙,这样就是三星齐聚了,你看要得吗?” 这个朱逸群看看这个威严的萧逸轩,连忙说:“不敢,不敢,奴才不敢,就是您给我一百个脑袋,我也不会做皇家的活儿啊。” 萧逸轩笑了起来了:“我看朱管家也太谨慎了吧,当年在江家的时候,您不是觉得江家的产业太小,说自己到萧家也能游刃有余的吗?” 想到自己那些不堪的事情,朱逸群只能怪自己,当年自己知道的东西太少了。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还能保全自己的职位。 可是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就真的太迟太迟了。 第296章 车裂 “齐德龙东强,齐德龙东强,齐德,齐德,隆冬强!” 外面的人看到王爷亲自给这个朱逸群写好了墨宝,就一路敲锣打鼓,来到了临安城里面的一个抄书店铺。 这个抄书店铺,就是当年给钟无良编纂临安文丛 ,还有给萧逸轩刻印了《文选》的着名抄书店。 他们见到这个炯炯有神的字体,就知道,一定是出自这个萧逸轩的手笔。 同时,因为是萧逸轩的手笔,加上他们对这样的字体之前都比较有研究,就非常快速地刻录了下来。 然后,他们又带着这样的“双料冠军”的牌匾,走到了江家了。 江云海早就听说有牌子,也听说过这样的内容,心里面其实有些不高兴。 因为作为堂堂一家之主,自己的仆人竟然是什么“双料冠军”。意思就好像是在说自己的老婆有两个老公。 换做是婚姻上面来说,这个就是一个婚外恋,或者是戴了绿帽子。 可是,作为一个家庭,一个仆人从属于两个主人,好像没有这么严重的侮辱。 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感觉既然被人盯上了,都好像不是一件好事情了。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朱逸群一脸尴尬地走回来,江云海已经在自己的家门好好等待多时了。 朱逸群见到江云海面带愠色,就走上去,故意打破僵局,问道:“老爷,老爷,你在门口干什么呢?” 这不问还好,一旦问出来了,这个江云海就气不打一出来。 他恶狠狠地说:“恭喜你啊,朱管家,现在做了双料冠军了。要不要学着,来做双料的奴才啊?” 朱逸群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对这个江云海说:“老爷,小人向来忠心耿耿,帮助老爷可以说是绝无二心,不知道何出此言。” 这个时候,江云海知 道已经到了最后面的时刻了。他就拿出手里面见到的所有证据仍在地上,对这个朱逸群说:“你说说,这个账本,是不是我们江家送到你们那里去的?” 朱逸群看看手里面的账本,上面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然后,在这个好像不科学啊,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出现了自己的名字,还有自己的印鉴呢? 他连阿明否认说:“这个不是我写的,绝对不是我写的。” 江云海早就知道,这个朱逸群会这么说话。对于这个无赖,他是早有准备的。 他拿出江云海的印鉴,还有旁边的一盒印尼,对他说:“其实你不知道,又一次,不是印了很久你都觉得没有印油的吗?那就是我在你的本子背后放了一个红色的印尼纸张。我故意找了没有印油的印泥给你。” “你,这个老不死的江云海,你真是老奸巨猾啊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在背后搞这样的小动作,你这是在骗人,我不接受,我不能接受!” 说着,就做出要打人的样子。 江云海身边的人,连忙上前去,拉住了这个该死的朱逸群。 江云海整理了一下额头前面的乱发,心有余悸地说:“哎呀,好险啊,差点就被自己养的狗给咬了一口了。”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朱逸群恶狠狠地对这个江云海吼道。 江云海也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从来就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也不曾说会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但是,现在,被人指着骂,其实也不是不舒服,只不过觉得自己力挺了这个人,但是这个人,好像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这个人,不仅仅他不感恩于自己,反而要这样恩将仇报。 所以,这个江云海感觉也是非常凄凉的了。 毕竟自己是真心付出过的,只不过,却 得到如此的下场。 他非常生气地看着这个朱逸群,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想到,朱逸群还在恶狠狠地说:“你们给我小心一点,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江云海看着这个朱逸群,想到如果他得不到自己精神上面的满足,一定会投靠对方的敌人。 然后他就看着这个该死的朱逸群。 朱逸群不断地破口大骂,说什么江家就是已经强弩之末了,自己已经跟顾家有了什么生死之约,跟顾家有多少多少的经济往来。 顾家对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好。 可是,这个江云海就从来不对他产生一点点的感觉。 想了半天,江云海只好对手下的人摇摇头,指着远方,对他说:“既然他要走,就让他走吧,看看他能走到哪里去。” 说完,就让手下的人放下了朱逸群了。 话说朱逸群这样的事情败露之后,顾家对于朱逸群的感觉已经从同情变成了单纯的厌恶和防备了。 毕竟这个朱逸群不是什么好东西,本来他们也是想要利用他,在自己这个地方来搞笑动作。 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事情败露,而且依照江家的性格,江家是绝对对这件事不会善罢甘休的。 朱逸群带着一脸的真诚,来到顾司南的面前,说:“老爷,老爷。” “我是你二大爷!”顾司南粗鲁地回答到。 “您,怎么这么说话呢?”朱逸群表示不能理解这个顾司南的意思,就小心地问。 “呵呵,你说说,江家就是你的打大爷,难道我不是你的二大爷?”顾司南一脸邪恶,带着一点点的调侃问道。 “二大爷,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朱逸群明知道这个顾司南已经不喜欢自己了,对自己已经有很大很大的厌恶,但是还要装作很厉害,很热情的样子。 顾司 南说:“既然你要做卧底,然后卧底已经暴露了,你应该知道这个卧底的命运是怎么样的了吧?” 朱逸群知道,向来这些间谍要是被抓,只有死路一条。 要么就是服毒自杀,要么就是剖腹自尽。 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是如此。 但是,顾司南觉得自己为了这个伟大的顾家,付出了汗马功劳。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所以,他就反问了一下这个顾司南。“您,真的要我死了吗?” 没有等到顾司南会话,身边的顾家家丁刚已经前来两匹大马,一头系着一个朱逸群的脚,然后就开始朝两边拉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个朱逸群很着急地问道。 “我们做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们就是带你上天堂啊。”两边的家丁,看看手里的马鞭,开始扬鞭策马。 “你们,你们,你们这样也太狠毒了吧。”朱逸群气急败坏地问道。 “狠毒,你不想想你自己,你当初背叛江家的时候,你岂不是更加狠毒?” 朱逸群叹了一口气。 他感觉好像自己从来就没有被江家的人委屈过。不知道为什么,要自己背叛了江家。 或许,这个就是上天注定的吧。 或许,这样做,就是为了得到自己的报应吧。 而今天,这个报应终于来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自己真的这么可怜。 “来来来,既然他这么对我们热情,也这么相信我们,我们就给他来个痛快的,赶紧将他的大腿分成两半吧,要是慢慢扯开的话,疼的会更久了。” 说完,两个家丁,就将两匹马拉大,然后朱逸群就变成了两个朱逸群了。 那些对人无情无义的人,到头来也会被那些无情无义的人给抛弃。 因为人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为 了道义,生活在情义当中的。 如果一个无情的人来找你,那么将来一定会消失在这个无情无义的人的手中。 这个好像是一个历史规律。 但是,朱逸群永远只能跟看到自己眼前的利益。 当初自己还在老老实实做这些东西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个所谓工作非常可怕。 于是,他开始朝着窗外的人去联系。不知不觉,就跟这个顾司南搭上线了。 其实,顾司南也不过是想要找一个外姓的人,用自己的名义来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不过,一般的人都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只有这个朱逸群的胆子相对比较大一点。 然后,因为担子大了,所以他就开始做坏事了。 但是坏事是不能多做的。夜路走多了,还是要遇到鬼的。 没想到,竟然曝光了出来,而且还是在萧逸轩面前曝光了。 换做是别的时候,他花点钱,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但是,这个是皇帝,皇帝是不能讲价钱的。 这个朱逸群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这个马拉开,然后撕裂,忍受这样无可奈何的疼痛,然后就看着自己的内总,一点点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流出来。 最后,看到两匹马就这样好像各走各的一样,自己的脖子也被扯断了。 不过,自己的脑袋因为是骨头做的,一下子还拉不断,所以就被掉在这个空中,不上不下。 接着,一阵窒息的感觉,这个朱逸群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没有气上来了。 然后眼前一黑,自己昏死在了这个无法忍受疼痛当中。 这个是民间的车裂,跟官方的五马分撕是不一样的,这个叫做油炸鬼,拉油条。 但是这样的生活,只有是犯了法的人才能做的。 他倒卖私盐,当然也是犯了法,不过这个犯法比较轻一点而已。 第297章 总商 常言道,世事如棋局局新。在大梁的时候,下棋的活动好像并没有现在这么文雅。他们不仅仅不是讲计谋切磋之类的东西,而且还是非常粗俗的,一种赌博的手段。 所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这个顾司南觉得古人实在太厉害了。 这么通俗的话都能想出来。 刚好这顾司南就是一个喜欢吸气的人。 自己的名字都叫做司南。所谓的司南,就是能够操作南边,指出南边的方向的人。 所以,他非常高兴地指着这个南边,然后惠东自己手里的围棋子儿。 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总商退位的风声,江南总商会的总商,已经内定了就是这个顾家了。 因为这个遴选总商,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说谁家的钱多,就谁来做。 但是钱都放在每个人的家里。而且很多时候,。这个钱财大小,都是一个家里面的隐私来的。 隐私的东西,哪里能够随便就公开出来呢? 所以,江南总商会还指定了一个规矩,就是每家每户,都要按照自己家里面的财产情况,自觉上交会费。 会费是按照家庭收入的比例来收取的,这么说来,看看他们上交了多少会费,就等于是说可以看到他们到底有多少多少的经济收入。 但是,毕竟会费是一个自愿上缴的项目,对于他来说就非常高兴了。 顾司南为了能够表现自己家里其实是非常富有的一个感觉,就超出平时几十倍的份额,交给了江南总商会的会费。 会务主管看到这样的份额,刚刚开始以为是不是弄错了。 但是经过这个顾司南的一番解释之后,也就相信了,他们在某个领域开展了一点点的新的业务。 然后,这个新的业务,能够给他们带来很多很多的收入。 自然, 收入最好的人,应该作为商会的领导。 要是换做在别的地方,当然是不能这么简单粗暴的。 毕竟除了钱,还有很多的东西需要进行衡量的。 可是,在商言商,世界上最公平的笛梵个,就是看谁身上得到的钱多,然就就给谁。 最怕的就是那些钱和所谓的权力交织起来,相互交换,就变得不是那么清晰了。 所以,钱并不是那么写的,特别是在一个人人讲钱的社会,钱不过是一个衡量的标准。 但是在一个人们都不讲钱的社会,这个钱就开始变得邪恶了。 因为钱好像可以代替一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然后就用来跟别人做这样那样的交换。 但是同样道理,要有的时候,明明自己手里面有很多很多的钱,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 因为那个当权者不要自己的钱,很多事情就做不成了。 做不成的时候,这些事情就开始被人嫌弃,然后就开始变成了一个非常纠结的事情了。 本来,这个江南总商会的会长,从下一期开始,就要转移到这个顾司南家里面了,可是没有想到,顾司南竟然露出了这样的一个狐狸尾巴。 要知道,每个人都在瞄着这个位置,都想办法来登上这个宝座。 第一名第二名的人,相伴发能够让现在的人退位,当然他们的办法比较直接。 可是,有一些藏在一百多名后面的所谓的黑马,他们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成为总商会会长的梦想。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个该死的东西,然后就高兴地走到这个地方去,对会长说:“会长大人,我知道,现在好像没有一个合适的人能够继位,所以我也是很纠结的了。” 会长点点头,知道这个身边基本上就没有一个想要成为会长的人,就问 道:“江云海不好吗,为什么要换会长?” 这下,顾司南就真的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他故意提高自己的收入,不就是为了能够给这个该死的会务主任多一点点的钱财吗? 这样的钱财,放在这个主任身上,不仅仅没有当做是一种孝敬的东西,他既然说得这么名正言顺,他也就只能明名正言顺地收下了。 但是,毕竟这个还是以前的事情,所以这个顾司南心里面还是非常纠结的。 萧逸轩得意洋洋地送来了自己祝贺这个江云海继续连任江南总商会会长的信件,然后就送给了这个江南总商会会长一个算盘。 算盘是用上好的鸡翅木做成的。这个算盘的两边,别出心裁地做了一个如意一般的装饰,美其名曰“如意算盘。” 江云海毕竟是长期担任总商会会长的,所以什么东西感觉自己都是见过的。也就对这个表现出一个不太在意的样子。 这个样子看着看着,带着上了自己的车子了。 这个时候,江临花在顾家就开始闹腾起来了。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没法儿过了!”江临花朝着,一边吵闹,一边将手里面的杯子砸在地面上。 地面上露出非常漂亮的雪花儿。 旁边的顾德全一脸委屈地跟江临花说:“你也别生气,咱爹已经尽力了,这能不能当上着名的总商,也不是我们一家人说了算的,你说是不是呢?”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谁不愿意做真正的 一个总商会的会长? 但是,江临花不知道,她不可能这么忍气吞声啊,因为她觉得她自己是最聪明的人来的,不管别人做什么,她都应该排在第一。 现在,看到自己的婆家人,竟然干不过自己的娘家人。就觉得这个顾家就是一个窝囊废。 与 其跟一个窝囊废生活在一起,不如早点就分开了。 所以,她就开始在家里面吵闹起来了一哭二闹三上吊。 顾司南和顾德全都觉得这个女人是无可理喻的,不管怎么对她,她都不会感激自己,就商议着找到一个机会将这个江临花逼走了。 他们想到,江临花素日是最爱面子的,如果就这样将她赶走,她可能湖还会闹得更加厉害。 但是,如果是她嫌弃这个顾家,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所以,顾德全就装作每天都喝酒赌钱,不思进取的样子,浑浑噩噩,吃饭也不像样吃,睡觉也不按时睡。 只不过一味游手好闲,来来去去,就好像一个市井小民一样。 江临花看到这个顾德全如此样子,就又开始教训起了自己的老公了。 “全儿啊,我看你怎么也不学学别人,到外面去弄点儿生意,或者是好好地做你的官。你就知道一天到晚来来去去,游手好闲,这样下去,父亲的钱给你花没了,到时候你的日子怎过啊?” 顾德全打了个饱嗝,笑着说:“父亲?你想想,家父每天花费如此,竟然到头来,弄不到一个真正的总商会会长。你说说,这个社会还公平吗,在这个不公平的社会里面,你能得到什么东西?” “得不到东西你就可以这样破罐子破摔了吗?”江临花表示对此非常不能接受,开始提高了嗓门。 “嘿嘿,你这个臭婆娘,你竟然敢吼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江南总商第二首总的儿子!”顾德全看到江临花终于动气了,心里面觉得自己的努力也没白费。就算受到一点点的委屈,也算是不错了。 “吼你怎么了,你不知道我家是江南总商吗?”说着,江临花就拿起桌子上面的一个陶瓷罐子,朝 着这个顾德全扔过去了。 这个时候,外面一个婢女红棉走过来,软绵绵地靠在这自顾德全的身上,问道:“全全,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里面这么吵?” 顾德全轻轻搂住这个婢女的肩膀,小声说:“没什么,就是这个婆娘在打东西而已,没什么是的。” “怎么一点点妇德都没有啊,这个女人,不要也罢!”红棉靠在身边,娇滴滴的问道。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惹是生非的,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好着呢。”江临花原来以为,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原配,也只有自己这样说话,才能得到这个顾德全的支持。 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个女人跑出来惹是生非了。 她一巴掌打在这个红棉身上,红棉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巴掌。 她还要打过去的时候,竟然被这个顾德全用手抓住了自己的双手。 “你,顾德全,你太过分了,你竟然跟一个奴婢一起来打我?”江临花感觉非常委屈,就指着顾德全叫道。 顾德全哈哈一笑:“打你就打你,难道你在我们家这样吵吵闹闹,我就要接受你了吗?告诉你,这些日子,我受够了!”说完,就在这个江临花面前,跟这个红棉亲嘴起来。 江临花看到眼前的一切,感觉好像已经到了自己忍耐的极限。 这样的事情,如果都能够忍受,就可以说世界上没有别的事情是不可以忍受的了。 她气急败坏地指着这个顾德全的鼻子说:“你,你顾德全,你们好痒的,我一定会让你好看,你就给我等着吧!” 说着,就一个转身,朝着外面的大门走去了。 “喂喂喂,你要回娘家的话,要不要带上你的东西啊,我可能没有这么快来接你哦!” 顾德全在后面得意洋洋地叫道。 第298章 条件 “走就走,谁怕谁,乌龟怕铁锤!”江临花不知道哪里学来了这么一句话,觉得自己棒棒的,就一甩屁股,朝着自己家里面走了去了。 顾德全早就想要赶走这个江临花,但是苦于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现在是自己说什么东西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 看这江临花一个人得意洋洋地走开的时候,顾德全满意地偷笑了。 “哎哟,造孽啊,造孽啊!”顾母在后面叫道。 要知道,在封建社会,家庭的稳定永远都是排在首位的。 不管是做官还是做生意,最重要的一点都是说要家庭和睦。 要是家庭不和睦,不管做什么都是白搭。 况且,在封建社会,做生意的人,是属于下九流的,是基本上没有人去考虑。 就连好像是顾家江家这样的大商人,都要挂上一个皇家商人的名号。 于是,这样听起来就是半个官员了。 顾德全指着江临花的背影说:“那是她自己要走的,我可没有逼她哦。” 顾母皱着眉头说:“你以为啊,看着我们大顾家的媳妇儿走了,别人那里会来管你谁对谁错,不过是在看热闹,然后知道我们家的媳妇跑了啦!” “跑了就跑了,你以为我稀罕啊。妈妈你也是,怎么就对这个媳妇这么在意?她来到我们家,没有给我一天好脸色看。况且这么多年了,连个屁也没有放过一个出来。”顾德全想到这个江临花,就一肚子的怨恨。 毕竟江临花是江家二小姐,二小姐应该是最厉害的,既要得到父母的宠爱,也要得到姐姐的关怀。所以出来为人处世,自然要娇气一些。 可是,要是娇气到这个地步,恐怕也是没谁的了。 所以,这个顾德全忍无可忍了。 “哦,你就这么点儿度量 ?要是传出去了,谁还敢来嫁给我们顾家?你说说,我们的后代你要是不要啊?” 顾德全指着身边的这个侍女,红棉,对顾母说:“妈妈,恐怕你就不知道了,你觉得这个红棉怎么样啊?” 顾母叹了口气,说:“哎呀,真是造孽啊,造孽啊。我们家为什么连个孩子的婚姻,都这么麻烦,这个日子,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说着,就做出一副哭天抢地的样子。 顾母想到,可能自己做的太过夸张了,于是又缓和下来语气,对顾德全说:“你要娶这个红棉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毕竟红棉是一个下人,只能做偏房。你娶老婆,是要给别人看的。” 顾德全说:“这么多年来,爹把该得罪的都得罪了,哪里还来找什么门当户对的姑娘啊?” 顾母只能继续低头不断地叫道:“造孽啊,造孽!” 江云海正在房间里面纳闷地看着当年这个朱逸群留下来的文具。那些文具咋看上去,不过是 一些简单的毛笔、笔山之类的东西。 但是细看起来,上面有的镶嵌了玳瑁,有的镶嵌了罗甸,甚至还有的里面藏着黄金。 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当初自己是这么信任他,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可是,想到他被车裂的时候,那个痛苦的表情,那一刻一定是悔不当初吧。 自己跟顾家明争暗斗已经进行了这么几十年了,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家奴,竟然利用了两家人之间的矛盾,这样明争暗斗。 看来,家庭和睦,是多么重要。 可是,现在才知道家庭和睦很重要,好像已经迟了,迟了,什么都无法挽回的了。 不过,这个事情,好像自己的胜利的,但是细想起来,好像却又不 那么样。 顾司南,虽然可恶,但是毕竟好像还勾搭了自己家里面的人,来做他的家奴。 可是,自己家庭这么大,生意做的这么多,竟然没有勾搭到别人家的家奴。 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吗?因为自己的生意做的不够大?对别人的吸引不够多? 江云海顿时脑子里面闪现出一点小小的挫败感。 好像在这件事情上面,自己真的输了,而且输的还不小呢。 就在他烦恼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通报声。 “你说什么鬼?江临花回来了?”江云海烦躁的时候,就最怕见到女人的了。 可是,现在却又偏偏见到了这样一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女儿。 这青天白日的,没事儿跑回来做什么?难道顾家待不下去了吗? “顾家待不下去了,顾家待不下去了,爹啊,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江临花好像是打了败仗的人一样,跑回来。 谁能想到,当初这个江临花在顾家是多么飞扬跋扈,就连走出来,还是自己赌气出来的。 江云海走过去,问道:“怎么了,顾德全他,难道敢欺负你?” 江临安呜呜呜地哭起来了“是啊,就是他啊。除了他,还能有谁啊。”为了能够表现得更加凄惨,她还哭天抢地,想要撞墙壁。 但是,这里是密室,江云海并没有叫侍卫过来,所以,就算撞了,也是白撞,所以,江临花就收敛了一点点。 “你们一定是夫妻之间缠身过来什么误会,不要动不动就回娘家,要是你总是回娘家,别人就看不起你的啦。”江云海毕竟是过来人,知道,这个回娘家就是女人吵架的伎俩。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一提回娘家,夫君就怕了。 自己年轻的时候,就试过好几次老婆回娘家了。 可是, 每次刚刚说起来,他就好像见到了金牌令箭,头都锁起来了。 要是真的能够离家出走,恐怕就是比较严重的事情了。 儿女之间的事情,恐怕是不能过问太多的。 江云海只能旁敲侧击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把我们的二小姐气得要回娘家了?” 江临花擦干眼泪,说:“他们家,没本事,我说了几句,就跟我吵闹起来了。” 江云海知道,她说的是江南总商的事情。 “那个江南总商的事情,也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啊,况且,如果你爹现在退出来,那不是你要嫌弃你爹没面子了?”说着,就哈哈大笑,对江临花说:“我看你呀,还是冷静几天,到时候,他们就会用八抬大轿来接你咯。” 江临花还是一脸任性地对这个江云海说:“不行不行,我现在就要。” 说着,就做出要朝外面走的样子。 “我的乖乖啊,就算是种菜也要等他自己长出来呢,你这是闹哪样啊?”说着,就关上门,不让江临花进来了。 江临花一个人在湖边哭了起来了。 原来,江临安在家的时候,自己虽然总是三天两头就吵架,但是毕竟还是自己家的姐妹,好像吵闹之后还有好日子过。 现在嫁出去了,回来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了。 不仅仅如此,就连父亲都开始厌恶自己了。 她看看波涛汹涌的湖水,灵机一动,想到跳下去。 但是,如果调戏去的话,就等于说自己已经出局了。 自己出局了的话,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她又改变了主意了。她想到,现在萧逸轩还在临安的地盘。要是自己去找萧逸轩,萧逸轩一定会同情自己的。 然后,萧逸轩同情自己了,就什么东西都会答应自己。 那个时候,江临花 趁机跟这个萧逸轩说要到皇宫帮忙的事情,说不定就成了。 对,不能让这个顾家将自己请回去,就算回去,也要到皇宫里面住上几天再回去。 况且,王妃那个位置,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不过是一时疏忽,猪油蒙了眼,才没有把握住,将这个位置让给了别人了。 想到这里,江临花捡起地面上的一块石头,扔进了湖水里面。 湖水发出咕咚一声,好像是对她的冷嘲热讽。 江临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 因为很久没有回家了,里面的东西倒是还有,不过都已经铺满了灰尘了。 她想起素日里面对这个江临安的苛刻,之前也试过将江临安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脏兮兮的。 没想到,这辈子还没有过去,好像这些报应就开始来了,一个个都报应在自己的身上,感觉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她找来抹布,轻轻地将上面的灰尘抹去,然后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静静地看外面的风景。 听到顾母说要帮他儿子找一个二房,这个江临花心里面都快要碎了。 毕竟这个顾德全还是自己的人,自己选择的人,竟然就要抛下自己了。 她也咨询过大夫,大夫检查过,说自己并无大碍,只不过是心情不稳定,才比较难怀上孩子。 这件事情说简单就简单,但是说难也很难。 心情好像作为大小姐,本来就已经很多人巴结自己,围绕在自己身边自己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 但是,好像作为一个大小姐,自己的脾气好像不管是谁都没法控制。只要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哼哼几句,她就忍不住暴跳如雷了。 这样的日子怎么过?这样的日子真是没办法过下去的了。 所以她也非常纠结地,坐在窗边,将自己的首饰扔出去了。 第299章 山人 “哎哟哟,真是造孽啊,造孽啊!真是造孽啊。”江母在窗外见到地上散落的首饰,不用问都知道这个是江临花所为。 要知道,这可是真金白银打造出来的啊,工费姑且不论,光是这个材料,就是跟金银等价的。 “这可是钱财啊,你莫名其妙将钱也丢出来,我看你的日子也或到头了!”看到孩子回来,本来就有些心存芥蒂了,现在又看到女儿这样歇斯底里,把结婚的首饰都仍在屋外面。 就算是大家闺秀,就算是显脸熟的,也难以抑制自己心中那种万念俱灰的冲动了。 江临花见到母亲如此针对自己,她也毫不客气地跪在地上,用脑袋撞墙说:“不活了,我也不活了,我在外面收了委屈回来,不仅仅得不到家里面的帮主,反而还要这般责怪,老娘我不活了,真的不活了。” 说着,又捡起地面上的那些首饰,弄得更加散乱了。 江云海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跑过来问道:“你们这是闹哪样,难道还嫌我们丢人不够吗?” 江临花见到是江云海,只好收了眼泪鼻涕,一脸上面的妆容,被弄得好像是花猫儿一样。 江云海早就听人说过,这个家里面的朱逸群,虽然是一个害群之马,但是毕竟还有一点点的能力,是整个江家的期盼所在。 如今被车裂了,江家虽然在人事上面干净了,但是还是元气大伤的。 这样家庭动荡的事情,是迟早要发生的。 所以,江云海也就看开了。 江云海对左右的人看了看,左右的人排着队走到江临安身边,叉着她的双臂,拉回到了她的房间里面。 江云海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家长。 家长就和一个县长一个省长一样,毫不夸张的说,就是这个家里面的土皇帝。 皇帝 虽然操劳,但是皇帝手下有士兵,有县长,他只跟那些身居高位的人说话。 自己虽然家庭小,但是家中的大小事务,都要落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这样的事情,就闹得自己坐立不安了。 江云海看着歇斯底里的这个江临花,虽然事情是因为外界而起的,但是孩子已经回来了,就跟自己有关系了。 这样吵吵闹闹,人对嘴杂,别人一定会说这个江临花回到家中之后,思念丈夫,到时候反而自己江家的名声还不知道怎么破。 “启禀老爷,游龙王爷求见!”家丁从外面走进来通报。 “快快有请!”江云海一边让人安抚了一下江临花,一边自己走到大厅里面,参见了王爷。 萧逸轩非常有礼貌地走上来,对江云海说:“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不敢,不敢!”江云海连忙拒绝。 虽然从辈分上面说,江云海就是这个萧逸轩的岳父,但是谁敢随便称自己就是岳父? 况且,如今萧逸朗已经是一国之君了,要说辈分,他还是国丈大人呢。 皇帝一般都自称天子,然后,天子的老爹,就是苍天。 难道有人敢说自己就是皇帝的爹,那是可以的。 可是,要是谁敢说自己是苍天,那他出门就一定会被人劈死的了。 相互承让了一下,萧逸轩就开门见山地说:“小婿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听说这个临安城中,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算命先生,能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道过去未来五百年。” 这显然就是想要找人嘛。 江云海非常识趣地点点头,对这个萧逸轩说:“贤胥既然知道如此,没有打听一下这个人的下落?” 萧逸轩点点头,对江云海说:“小婿知道,就在这个东山后面的西山山洞里面。不知岳父大人, 能否带领?” 既然知道了,哪里还有不带领的道理,于是这个江云海就稍微打扮了一下,带着这个萧逸轩朝外面走去了。 一路上,江云海汇报了他离开之后,江南地区的政治变化。 胡作非为的人,现在已经绳之于法,恐怕顾家也会引以为戒,悬崖勒马了。 但是,作为皇亲国戚,又是江南总商,这个江云海总是觉得自己的位置摇摇欲坠。 况且要知道这些商人做生意,本来就是为了生存的。 就算是不好的生意,也不过是为了一家老小。 面对这样的人,轻易改变他们的产业,就等于是要他们搬家,或者是转换营生的方式。 这样的人哪里愿意? 于是,这样的人就成了死对头。 江云海对于他们不敢说什么,他们在江云海面前也稍微收敛着,不敢做什么。 这样下去了很久很久,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萧逸轩听到江云海这样毕恭毕敬的跟自己说话,心里面觉得有些见外。 但是毕竟这个君臣之间的礼数还是不能乱套的,所以他就只能避重就轻地说:“这样的事情,仅凭岳父大人的一己之力,恐怕难以完成,需要朝廷上下齐心协力啊。” 江云海苦笑两声,只能作罢了。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东山的西山洞里了。 之所以将这个东山的山洞叫做西山洞,就是为了让那些找自己的人不知道分清东西南北。 但是,随着来访的人络绎不绝,这个西山山人恐怕也就只能认命了。 知道有人来访,西山山人早早今天就已经推了所有的预约,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在这个房间里面等待。 他喜欢弹琴,没事儿就弹奏那个《梁甫吟》那是先传诸葛亮吸引刘备三鼓励茅庐的时候弹奏的曲子。 不同的是,诸葛亮想 要做的是一国之君,所以他演奏的梁甫吟是一天三遍,而且每次都是用精忠报国这样的歌词的。 但是,作为一个占星学家的西山山人,他心里面只有天文地理,锦绣山河。 所以他唱的《梁甫吟》更加多了一些金碧辉煌的华彩乐章。 “好音乐,好音乐!”旁边的江云海鼓掌道。 西山山人听到外面有人来了,知道就是自己的广告做得很好,很多人慕名而来,于是就装作在看书的样子。 等到江云海和这个萧逸轩走进来,看看眼前的屏风说:“二位大爷,来头不小啊,可是来找小生算卦的?” “明知故问!”萧逸轩直截了当地说。 然后,他就将建康城外那天示威游行的将领的手信拿了出来了。 西山山人见到这个手信,以为萧逸轩是来找晦气的,就连忙说:“大爷饶命啊,大爷饶命啊。小生只是一个看天象的,其实并不懂得算卦。” 江云海就纳闷了,为什么一个看天象的人,却不懂得算卦,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原来,所谓的天象,在这个西山山人看来,不过是一个科学任务。他从来就不喜欢将人们的命运跟这个天体的运行结合起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萧逸轩才愿意将这个事情全部告诉了这个西山山人。 因为朝廷当中,大多数是钦天监的内官,都是喜欢玩那些迷信的事情的。 看到好看的天象,就说是吉人天相,好像做什么都是顺利的一样。 然后遇到那些不好看的天象,就说是什么上天阻拦。 当然,遇到了不好的天色,什么都没有做,看上去就好像真的是躲过一劫。 然后,因为天气良好,出去做事情,失败回来了,好像很多人都忙着处理失败带来的三后工作,没有心机去理会 当初那些事情了。 萧逸轩对这些东西,一直看在心里面。 他知道,那些钦天监的人,一点点的求学精神都没有,就知道是这样忽忽悠悠,颠三倒四的。 等到事情发生之后,好像自己比谁都厉害,比谁都懂得多。 但是到了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他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专心治学的占星学家。 他要的只是星象的真相,而不是一个虚假的,所谓的趋吉避凶的占卜。 他比谁都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样的道理。 所以他自从听到那个人可以预测天狗吃月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去寻找东山上面的西山山人了。 西山山人听到萧逸轩如此说,就更加放心了。 关于萧逸轩,好像已经是名声在外,声名远扬的了。 因为萧逸轩很善于编纂前朝的文件。 他编纂的文选,好像是非常客观的文学着作,跟政治,跟军师上面的东西,没有丝毫的关系。 也正是如此,所以,这个西山山人也就知道,他选择钦天监的内官一定也会从本事入手。 看到西山山人还有一点点的迟疑,萧逸轩就说:“放心,我不会将你做过的事情告诉别人的。要不,我们签订一个协议,绝对不会因为你曾经侍奉过坏人,我就归罪于你,你看如何?” 这个西山山人,听到萧逸轩如此说,就收拾了一下房间里面的东西,背上自己的褡裢,跟着这个萧逸轩走了。 萧逸轩高兴地对旁边的江云海说:“怎么样,小婿还算是口齿伶俐,这么大的事情,就一下子给解决了吧?” 江云海点点头,但是眉头很快又皱起来了。 他想到家里面的那些事情,就说:“不知道王爷能不能也给我处理一下,我家中的事情呢?” 第300章 家事 “不知道岳父大人,家中有何难事?”萧逸轩低声问道。 “说来话长,就是我那个不听话的江临花啊。”江云海叹气道。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小婿才疏学浅,不知道能不能胜任呢。”萧逸轩推辞道。 “哈哈,这么说来,你是不想要给老夫帮忙的了?”江云海假装生气的样子。 “不是不是,岳父大人你误会了。我只是说,不知道能不能办得好。”萧逸轩呵呵一笑。 “其实,也不是叫你断案,评理什么的。就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想要说一气之下跟你回皇宫,你意下如何呢?”江云海说。 这个当然是江云海的建议。 因为自从江临花跟这个顾司南闹翻之后,她就打算不回去了。 但是如果一个堂堂总商的女儿,在第二首总上面被退回去,然后还不回家。这样就会被人说自己被抛弃了,没有一点点的地位和名声可言。 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这样的机会,把江临花带回宫中,然后江临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了顾家了。 而且,还可以说自己是为了公事,给皇帝当差。 从名声上面说,江临花就是名正言顺,而且是为了皇帝当差,也就不会沦落到一个弃妇的名声了。 不过,江临花的性格,萧逸轩是知道的。 毕竟认识江临花也不是第一天了。 而且江临花这样的性格,好像到什么地方都会惹事。 与其让她到朝廷惹事,祸害朝廷,还不如是就将她留在这个江南。 毕竟临安山高皇帝远,一般人都不知道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可是,要是在皇宫里面闹起来,不仅仅妃嫔会看笑话,就连京城里面的官员,也会嘲笑自己用人无方的。 但是,这个是自己的岳父。岳 父就是泰山,就是自己的父亲。 虽然张小婉不是他亲生的女儿,但是张小婉和他之间的关系,是萧赜给定下来的。 萧赜现在是太上皇了,当初做皇帝的时候定下来的事情,哪里能说改就改的。 迟疑了一下,萧逸轩硬着头皮答应了。 江云海看着这个萧逸轩,皱着眉头,对他说:“哎呀,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会不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啊?” 萧逸轩哈哈一笑,拉着旁边的西山山人:“这个就要问这位大占星学家了。占星学家说没有问题,那就是真的没有问题了。” 西山山人知道,这是萧逸轩在跟自己开玩笑,就撇撇嘴,对萧逸轩说:“王爷总是会开玩笑,不如就别这样说了。” 萧逸轩对江云海说:“这个事情就是如此了。要说小姨大人一点点影响都没有,那自然是骗你的。不过这么大的一个皇宫,绝对不会因为她的出现,而天下大乱的。” 萧逸轩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对这个江云海说。 “如此这般,我就放心了。”说着说着,就到了家里面了。 江云海试探着,朝那个江临花的房间看看,只见江临花还在里面,关着门,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哈哈大笑对江临花说:“我说江临花啊,你终日如此,也不是一个办法啊。毕竟你还是要到顾家去的哦。你准备好没有,什么时候过去啊?” 江临花摇摇头,头上面的头发,就好像拨浪鼓一样。 江云海哈哈大笑:“看来你是不准备回去了?” 江临花点点头。 “这样,你不会嫌弃顾家把我们飞了?”江云海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要么就他回来,要么,我就一辈子死在这里。”江临花一点点的情面都不给。 “得了 ,得了。就你这德行,还想要被人回来请你,我看你是不用想的了。”江云海了解自己的女儿,也了解顾德全的品性。 “那,我们怎么办啊?”顾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你不能一味宠着自己的女儿,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也不想想我们江家的声誉,女儿的名声不好了,也就是对你的名声也不好了啊。” 江云海看看旁边的萧逸轩,说:“你以为我是在那种不顾自己的人吗?你看看,我已经想好了,明天一早,我就让萧逸轩带我的江临花进宫,然后在宫中当一个女官。” 接着,江云海就将进宫的利弊,还有对顾家的策略跟顾母说了出来了。 顾母刚开始还是皱着眉头,但是经过一番的解释,觉得这个行得通,而且非常行得通。 看来男人还真的就是男人。 男人好多时候,是可以比女人更加有沈某远虑的。 特别是好像这件事情上面。虽然表面上看,好像就是江家在退步,实际上,是以退为进。 要是现在顾家上门求情,来求的不过就是江南商会,一个总商的地位而已。 但是如果她进宫了,顾家的人觉得面子上过不去,需要表面挽回一下自己的声誉,那就不是这样的感觉了,他们那个时候,就是在求皇宫了。 皇宫,跟这个江家相比,可以天壤之别啊。 想着想着,这个顾母都自己偷笑起来了。 原来要做一点点事情,就好像是在打牌一样。 不要在乎桌子上面都有什么牌,要想想自己手里面都有什么牌,那个没有发出来的,都还有什么牌。 好像跟人打牌,从来只有大牌吃小牌,不会在意你的牌是刚刚发的,还是一开始就有的了。 一开始就有好牌,如果不好好珍惜的 话,就白白浪费了那个好牌了。 然后,江云海就介绍到:“这个是我们着名的占星学家,叫做西山山人。明天打算跟王爷一起进宫,领受钦天监执行官的任命。” 江母看看这个小孩子,眼睛里面神神秘秘的,好像充满了对自己的好奇。 要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流之辈,基本上是没有人会对自己有好感的。 这个小男孩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难道是自己脸上有痣? 但是也不对,她发现这个人的眼光当中,好像有一股似曾相识的记号。 难道这真的是似曾相识? 不过毕竟是陌生人,还有男女之别,她也不好多问什么就直接走了。 江临花对于能够进宫,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了。 她早就听人们说,宫里面,朝廷是大臣们在勾心斗角。后宫里面就是妃嫔在勾心斗角。 不仅仅如此,很多的宫女,还有太监之间,都会勾心斗角。 对于勾心斗角,江临花是心向往之的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就是天生的那种勾心斗角的人。 好像一天不跟人家玩心计,自己就过意不去。 她喜欢玩心计,就感觉好像是某些赌徒喜欢打牌一样。 只要自己赢了,就感觉很高兴,不管什么情况都那么高兴。 但是一旦输了,她就可以抱怨那个规则的不公平,还有身边的人阴险毒辣。 好像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一样。 江临花带上了自己抽屉里面藏着的那一本《三十六计》知道里面只要三十六个技能,就能够从心里面去打败所有的人。 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王爷,将来到了皇宫会不会又口蜜腹剑,做一些坏事情的。 反正当初,这个萧逸轩还是阿福的时候,就好像在江家给自己做了不少的 坏事,让自己吃了不少的苦头了。 现在要是还要这样做,她一定要用刚刚学来的那种心计,跟他拼到底。 萧逸轩看看这个江临花,又看看西山山人,笑着说:“我是从京城来的,什么行李都放在身边,明天抬起脚就可以走,不知道你们要不要收拾收拾呢?” 西山山人拍拍自己的褡裢,自豪地只好地对萧逸轩说:“启禀王爷,我西山山人走到哪里,就是哪里,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你看看,我的行囊都是鼓鼓的。” “好!”萧逸轩点点头,就剩下江临花了。 江临花的性质就比较特别了。从理论上说,她应该要准备很多东西到皇宫里面的,毕竟她都没有出过远门。 但是,好像到皇宫不过是一个梗。 她到皇宫不过是想要等到顾家的人来接回自己。 要是带着东西太多了,将来顾家来接自己,恐怕整理起来还要花费一些的道理。 可是,就这样,不准备好东西,好像又不能显示出自己作为皇后妹妹的架势。 故事里面,经常传说有妹妹杀死姐姐的故事,而且那些妹妹,都是皇后的妹妹,她们杀死了姐姐,就可以自己做皇后了。 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自己虽然跟这个顾德全有了一纸婚约,但是不过就是一张纸,到时候,要是皇帝喜欢了,别说是用纸写一个约定,就是用玉石来篆刻,用黄金来浇筑,恐怕都不在话下了。 所以,她看着晚上的月亮心里面就开始思考明天要在路上的事情了。 她知道,女人不狠,无以站稳。要是没有这样邪恶的心里,说不定,到时候坐在这里的人,已经不是自己了。 第二次的婚姻,就是女人的投胎,她一定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投胎! 第301章 闺蜜 “王爷驾到!”萧逸轩回到宫里面的时候,正是一个中午。 外面的阳光火辣辣的,照在皇宫的琉璃瓦上面,反射出来非常灿烂的光芒。 王爷的马车,虽然大小制式跟皇帝的有所区别,但确是金色的。 所以,在阳光下面,显得更加耀眼,更加灿烂了。 萧逸朗和江临安来到宫门前,热情地迎上去,说:“玩野辞去,真是万水千山,辛苦了,辛苦了!” 萧逸轩微微一笑,对萧逸朗说:“能为皇兄做点儿事情,小王感到不慎荣幸。” “呵呵,你少说这样的废话,别忘了我们是兄弟。”萧逸朗知道,作为哥哥,还是皇帝就必须首先放下自己的身段。 就在讨论当中,里面突然跳下一个身影,哈哈大笑说:“我还是姐妹呢,你们可别忘了我!”江临安从来就没有什么姐妹的,除了江临花,难道这个江临花又有什么花样,跑到这里来了? “妹妹,您怎么过来了?”江临安迎上去问道。“准你做姐姐的,在这个皇宫里面逍遥快乐,为所欲为,就不能让我这个做妹妹的,到皇宫里面沾一点点的仙气?” 江临花振振有词,刮了一下江临安的鼻子。 “放肆!”张小婉吼道“王妃的脸蛋,是你随便能碰的吗?” 张小婉毕竟还是年轻气盛,总是记得小时候大家在临安的时候,这个江临渊欺负自己相公的事情。 但是毕竟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像不能计较这么多,不过一看到她的眼睛,眼睛里面反射出来的光芒,就好像能够触动什么光敏开关的按钮一样。 张小婉就这样被刺激起来了。 江临花撇撇嘴,只好缩了回去。 “小婉,不带这么玩儿的!”江临安连忙训斥道。 “可不是,你可知道,我现在可 是皇后娘娘的妹妹。皇后就是一国之母,皇后的妹妹,你得叫小姨!”张小婉看着这个江临花,一辆愤愤不平的样子。 “小姨?皇后娘娘还是我的相公呢,难道你就要叫我妈妈?”张小婉毫不示弱。 “得了,你说说,你相公什么时候是你相公,她是男人还是女人,小小年纪,就知道说些相公娘子的,一点点都不害臊。”江临花本来就是赌气来到这里的,见到这个张小婉,就气不打一处来。 萧逸轩呵呵大笑说:“好了,好了,你们姐妹俩,才见面,就喜欢吵吵闹闹,可想而知,当年你们的临安江家是多么的热闹非凡啊。” “热就不热了,反正闹腾就是常有的。”江临花指着这个江临安,说:“小时候,我们总是打打闹闹,我这个姐姐,好像没有少欺负过我。” 看来这个江临花,到了皇宫,还是一点点都不守规矩啊。 明明就是自己欺负人家,来到这里还要贼喊捉贼的。 这在江家的时候,谁欺负谁,难道还要别人的评判吗?江临安小时候,就是一个傻妞。 人傻,做事也傻。 别说是不能跟这个江临花打架了,就是人家给了自己一点点的好东西,都会被这个江临花想办法拿了去。 现在反过头来,说自己欺负她,好像真的不合理啊。 但是,现在也不是评理的时候,毕竟皇上和王爷都还在候着,萧逸朗看看天上的太阳,皱着眉头说:“这么热的天,还不找个树荫的地方坐着,呆呆在这里做什么呢?” 于是,外面的轿夫也都歇了腿脚,慢慢走了出来了。 江临花被轿子摇摇晃晃,就送到了太子宫中的客房里面去了。 客房里面,一片破败的样子,还有一点点的霉味儿。江临花周皱着眉头 ,摸摸家具上面的那些灰尘,皱着眉头说:“这就是所谓的皇宫吗?怎么都没有人打扫?” 张小婉说:“没有人住的地方,谁去打扫啊?” 江临花气急败坏地指着这个房间,说:“堂堂的皇宫,竟然还有地方没人住,我看这个皇宫,也算是太繁忙了吧。” 张小婉哼了一声:“我说小姨大人啊,要是这个皇宫到处都住满了人,你说让谁腾出一个房间来,给你住啊?” “你,你,你……”江临花本来见到这样的房间就很不爽了,还要被张小婉这么说一顿,心里面就更加甚至有点点的仇恨了。 “要不,今晚我睡外面,然后你睡我房间里面吧?”江临安对江临花说。 要是换做在民间,江临花一定点着头答应了。可是,这是在皇宫啊,一个堂堂的皇后,住在外面,然后让所谓皇后的庶妹住皇宫,传出去成何体统? 江临花正在迟疑着,旁边的张小婉就打趣道:“是啊,以后我们让皇后住皇宫外面去,这样才是我们大梁的惯例啊。” 江临花觉得没意思,只能看着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地忙碌起来了。 江临花感觉来到皇宫, 除了拘束什么都比民间少;除了快乐,什么都比民间多。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宫廷的人都这么羡慕外面的人了。原来这里面的人,其实都在水深火热当中的。 但是,既然自己跟顾家闹翻了,就不能再回到顾家里面去了。 顾家既然都不是东西,自己就不能将顾家当做一个东西。 这个顾家,根本就是一个魔窟嘛。 而且是,那些小说里面的,没有本事的魔窟。 她看着皇宫里面金碧辉煌的装饰,原来华丽堂堂的东西,不过是外表。 红墙,是个外面的人看到。 黄瓦, 也是给高处的东西反光用的。 至于别的东西,在这个深宫大院里面,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基本上就谈不上什么存在感。 这个时候,江临花觉得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了。于是就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江临安的宫殿里面。 “参见皇后娘娘!”江临花叫道。 她做出一个想要行礼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并没有行礼。 因为她知道,好像宫中都流行一句话:“免礼。” 最主要的是,她并不想要跟这个皇后娘娘行礼。因为这个皇后并不是她心里面所尊崇的皇后。 江临安叫道:“妹妹免礼。” 然后,就拿来诏书,将她居住的笛梵个,还有她要注意的事项,还有这个宫中给她的赏赐,按部就班地,宣读了一番。 江临华欣里面充满了抵抗,但是因为这里是皇宫,就只能照旧了。 等到赏赐和教育完毕,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了。 萧逸朗听说皇后的妹妹过来,特别安排了家宴。 家宴在御花园旁边的清凉亭举行。 这个清凉亭,就是之前他们吃牛肉,放孜然的地方。后来清理干净了,就变得没有别的东西了。 清凉亭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不过江临花刚刚走进亭子五丈远的地方,就被宫女和太监给拦住了。 “姨娘大人,身体贵重,要等皇上安排。”他们伸出双手,非常有礼貌地阻拦道。 “知道我身份贵重,怎么还要等待?”江临花有点不淡定地问道。 “姨娘大人如果对此不满,可以咨询内务府,甚至面见皇上。”一个宫女指着远处的金銮殿。 “好,算你狠,我们走。”于是,她就找了一块比较大的时候,然后坐下。 没想到,那一块石头,竟然是上面长了青苔的。 江临花想要来 到这个皇宫表现一番,穿了白色的襦裙。 她觉得白色的裙子,就好像是云想衣裳花想容,看上去就好像是在天空中飘荡的一样,不知道能够吸引多少人们的注意。 但是没有想到,坐在了一块青苔上面,她感觉自己的大腿好像弄湿了。 站起来之后,身边的侍女说:“姨娘大人,您的裙子……” 她的裙子上面,不深不浅沾染上了一片绿色。 “现在可以入席了。”说早不早,说晚不晚。本来江临花想要到后面去换衣服,但是现在既然说入席了,也就不能推迟了。 她找到一个凳子,然后自己坐在凳子上面,告诉自己,不要站起来,否则就会真的出洋相了。 萧逸朗和太后,威风灵灵地从外面走过来。 所有的丫鬟奴婢都低头行礼。 江临花也只能在原地站起来,点头哈腰地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小婉看到她裙子上面的那一点绿色的痕迹,忍不住笑了起来了。 不过,很快,这个江临花又当做没事儿人一样,坐在凳子上面去了。 萧逸朗举起酒杯,对江临花说:“有幸闻得妹妹过来,可以说是我们皇宫里面蓬荜生辉啊。 不知道妹妹一路过来,山长水远,沿途一定非常辛苦吧?” 江临花看看这个萧逸朗,呵呵笑道:“不辛苦,不辛苦。能够面见皇上的尊荣,还有皇后娘娘的花容月貌,是奴才的荣幸。” 说完,就拿起杯子,将杯子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全场的人的惊呆了。 因为好像喝酒是要皇上先喝,下面的人才能喝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一个结果。 萧逸朗连忙圆场道:“嗯,江南的规矩,先饮为尽,先饮为尽!” 说着,就举起酒杯,所有的人都将这个酒喝完了。 第302章 家宴 乒乒乓乓,叮叮当当,慌慌张张,精精光光。 这就是所有宴会的全部程序。 刚刚开始的乒乒乓乓,就是上菜的声音,然后叮叮当当,就是喝酒的声音。 喝完酒了,所有的人都开始慌慌张张,将饭菜吃了一个精精光光了。 刚刚喝完酒,就是慌慌张张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开始有点着急了。 这个江临花看到周围都是靓妆丽服的人,就自己穿着襦裙。 虽然自己的襦裙,也是上好的蚕丝做成的,但是好像这个皇宫里面的人并不回欣赏这些衣服的面料一样。 她竟然有点烦恼起来了。 不过,毕竟这里是皇宫,谁也不敢做得太过丢人现眼,所以,江临花也只能努力放下杯子。 江临安微微一笑,走到江临花面前说:“本宫不知道妹妹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妹妹给我一点面子,喝了这杯酒。” 这是宫中经常用的劝酒的礼仪,不过江临安好像不知道,这个江临花背后弄脏了衣服,她走到这个江临花面前,端起酒杯,就做出一个要敬酒的样子。 江临花尴尬地举起酒杯。 不过,身边的丫鬟,不断地提示她,这是皇后,要站起来,要站起来。 江临花只好站起来了。 一只手去遮挡后面的那一篇青苔。 不过,已经有人看到了。 毕竟这个江临花也是姨娘大人,宫中的人是轻易不能随便乱说话的。 她们只能忍着笑,继续看这个江临花喝酒了。 几杯酒下肚,这个江临花就开始有了几分醉意。 然后感觉脑子里面血液沸腾的,想要说胡话了。 突然她想到家里面经常唱的什么“山鸡变凤凰”就忍不住开口唱了几句。 “姨娘大人好嗓子!”宫中多事的宫女拍手叫好。 这山鸡变凤凰,就是江南 的猎户,大到鸟的时候,一边拔毛,一边唱的歌曲。 说的是某些不自量力的人,一天到晚就想着往高处爬。 结果飞也飞不起来,就知道在枝头上面坐着,想要变成凤凰一样。 没想到,竟然就被猎户给射杀了。 然后,身上又是辣椒,又是蒜头,还有酱油之类的东西,那才叫一个金碧辉煌,那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凤凰。 可是,那个凤凰却再也没有办法飞起来了。 江临花看到这个江临安久居深宫大院的,就忍不住笑起来了。 不过,江临安现在已经是皇后娘娘了,身边不乏帮助自己说话的人。 马上就有人说:“恭喜姨娘大人,飞入皇宫,变成凤凰!” 然后,整个桌子上面的人,都跟着起哄,顿时就变得觥筹交错。 “你们,你们,你……”江临花再没有文化,也知道这的人间在说自己。 自己本来就想要搞事情出来,要别人嘲笑这个江临安,没想到,他们竟然彼此之间串通起来,对自己反唇相讥。 这个事情实在太无理了。 她觉得自己实在太忍受不了了。 但是看着这么多人,好像这里是萧家,比不得顾家,更加不是自己的江家。 自己在外面,还是要顾及一点点的颜面的,所以就努力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了。 江临安镇定自若地坐在自己的宝座上面,一边跟别的亲戚谈话,一边看着这个萧逸朗。 萧逸朗高兴地指着旁边的积极瓦,对江临花说:“姨娘大人果然是能歌善舞,这个是夜郎过来的积极瓦驸马大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雅兴,在这里高歌一曲呢?” 积极瓦当然是当仁不让地,歌唱起来了。 积极瓦是清唱的,本来还要用羯鼓,但是因为没有准备好,萧赜甚至有点担心没 有了羯鼓他就没有办法唱歌。 没想到,这个积极瓦竟然用自己的筷子,在桌子上面敲击其起来。 然后,发出了非常清脆的声音。 “大梁的餐具一出来,声音甚至比我们夜郎的乐器还要动听,真不愧是天朝上国啊。”积极瓦看看手里面的残局,聆听自己发出来的声音。不失时机地恭维道。 “那可不是,也就只有我们大梁,才有台上换个,要是别的地方,哪里什么太上皇,皇帝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躲着呢。”江临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脑子又开始乱窜了。 萧逸朗哈哈大写,对江临花说:“姨娘大人,果然是风趣幽默,还不快敬我们太上皇一杯酒?” 萧赜尴尬地将酒喝下去。然后随口问了一下临安的事情了。 “下面请姨娘大人来为我们跳舞助兴吧!” 太后看看江临花花枝招展的样子,点点头,对江临花发出了邀请。 江临花皱着眉头,看看太后,面露难色的说:“太后娘娘怎么如此,难道以为临花就是一个歌舞伎吗?” “放肆!”萧逸雪站起来,对江临花说:“姨娘大人,不会说话你可以不说。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出来歌舞助兴就是歌舞伎了,你是说我们家驸马是歌舞伎,说你父亲也是歌舞伎吗?” 江临花其实本来不想这么说的,只是觉得自己的裙子上面,还有一块绿油油的青苔痕迹在那里。 她真的有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才出此下策。 但是,现在不仅仅拒绝没有成功,反而还引起大家的公愤了,她就觉得有些尴尬了。 她撇撇嘴,对萧逸雪说:“临花初来乍到,不知道宫中的规矩,若有语言上面的冒犯,还请多多包涵。” “早知要包含,不如不要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 说着,萧逸雪就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个江临花了。 江临花忍耐着这样尴尬和沉默的场面,一直到了散会的时候。 因为还是客人的身份,她只能住在原来那个刚刚收拾出来的杂物间里面。 杂物间里面处处冒出那些发霉的味道,还有一些蚊虫老鼠来来回回地奔跑。 她很想找一个侍奉的宫女,狠狠纠她一顿,但是现在别说宫女都不在,就算在也没有几个愿意听她的。 原本想到,自己作为这个皇后娘娘的妹妹,要是走进皇宫,就算自己再没有什么面子,宫中的人也会看在皇后的面子上面,给她梳毛之类的。 但是,这些假设似乎应该建立在她能够对这个皇后惟命是从,或者是卑躬屈膝的前提上。 她却偏偏没有这样的前提。不仅仅对江临安没有一点点的倚靠之情,甚至还在心里面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取而代之。 别说是江临安身边的宫女都已经看不下去了,就连是整个皇宫的人,对这样的做法也是义愤填膺。 早知如此,还不如找个机会,将这个江临花给弄死了? 当然,这个江临花也只能是一个笑料。 她站起来跳舞的时候,屁股上面的那一块青绿的污渍就露出来了。 再坐的全部都哈哈大笑:“看来姨娘大人还是别有用心,不知道这个是弄的哪里来的风俗啊?” “当然是中原上国的风俗啦!”萧逸雪也笑了起来。她说:“我早就听说过,中原曾经有过一个美女,在梳妆打扮的时候,脸上飘落了一朵梅花,然后还弄不下去了。到了后来,很多人就竞相效仿,都往自己脸上贴梅花,然后,这个就成了一种流行的装束,就做‘梅花装’。” “这个,大概就是所谓的草青青吧!”一个年轻 的宫女哈哈大笑。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名字。”萧逸雪从来就不喜欢嘲笑别人。但是遇到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 江临花来来回回转了一圈,然后才坐在凳子上。 看来,这个晚上就已经很不适应了。没想到自己一个晚上,来到这个宫中竟然成了别人的笑话。 说好的万千楼房呢?说好的千千万万呢? 为什么难道这些都是骗人的吗? 江临安气冲冲地走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对着这样的月亮发呆了。 之前,对于这个所谓的皇宫,可以说是 心向往之的。但是好像自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向往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现在江临花才知道,原来这句话在形容好东西的时候也是如此。 不管自己在江家,还是之前在顾家,好像都经历这样的黑暗。 自己不管有多厉害,反正就是得不到百分百的好处。 难道这次真的要回去顾家了吗? 回到顾家之后,顾家的人会不会将自己当做是叛国的人,对自己更加是侧目而视? 要是不回去,自己在这个鬼地方又能做什么东西啊? 月亮亮堂堂地照在天空。天空的光亮投射在地面的景物上面,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影子。 自己的窗前,那个窗棂就被这月亮照耀,留下黑黑的,长长的影子。 感觉这样的影子,就好像是自己坐在牢房里面一样。 虽然自己没有坐过牢,但是多多少少知道,也想得到,所谓的牢房,就是很多很多的栏杆,然后人在里面怎么样都不能爬出来。 这样的牢房,对于江临花来说,真是太可怕了。 从顾家出来,不过是从一个小牢房,到了一个大牢房。 不仅仅如此,这个牢房好像比从前的还要可怕。不过这都是自己的选择。 第303章 病朝 天还没有亮,外面就传来了轰隆隆的脚步声。 原来,不仅仅是前庭需要每天早朝,这个皇宫的后院,每天都是进行这样的早朝的。 外朝是大臣们朝拜皇帝的地方,内朝则是宫人们朝拜皇后的地方。 作为姨娘大人,江临花自然也要早朝的。 可是,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外面一阵兵荒马乱的样子,感觉好像又没有了兴致。 “请姨娘大人早朝。”太监尖细的声音,出现在江临花的寝室门口。 本来就想要睡觉的,突然门口传来这样的声音,本来自己就听不习惯,还要这样咄咄逼人,江临花就从骨子里面感觉到很不高兴了。 她装作没有睡醒的样子,还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请姨娘大人早朝!” 太监还是那样,不温不火。 感觉就是她如果不起床的话,他还会在她床边一直叫下去。 “请姨娘大人早朝!” …… 这个世界好像就是这个样子,你永远没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但是一个装睡的人也永远没有办法战胜一个一定要她起来的人。 江临花气冲冲地睁开眼睛,问道:“叫什么叫,本大人今天不舒服,不能去早朝了。” 这一招,好像她在顾家是经常使用的,而且还是屡试不爽。看来这样的招数,要用在这里了。 不过,顾家虽然是自己的婆家,但是好歹也算是自己半个家。 自己对自己家里面的东西,当然比较了解,也相对成熟一些。 可是,这个皇宫到处等级森严,森严壁垒的,知道的东西到底有多少? 太监关心地问道:“奴才不知道娘娘身体抱恙,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然后就到了寝室的外面坐着了。 江临花得意洋洋地继续闭上眼睛。没有想到自己这么 一点点雕虫小技,就可以将这个自称是大太监的人给打发了。 看来,自己的本事还真的不小嘛。 可是,要是作为一个真正的后宫的领导者,带着这样的生活下去,好像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不过,既然被吵醒了,自己也不能睡了。但是毕竟能够不要被这个该死的东西叫醒了,也就算是天大的幸福了。 她努力地伸展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腰背都和床板完美的接触。 只有这样,她才感觉自己好像并不是那么辛苦的样子。 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然后才懒洋洋地起身洗漱。 没想到,来到大厅的时候,见到那个太监还在门口。 于是,江临花就恶狠狠地说:“你这个死东西,来这里到底做什么?” 太监毕恭毕敬地鞠了一个躬,对江临花说:“启禀姨娘大人,奴才是来侍奉娘娘早朝的。” 江临花说:“早你娘的大头鬼!不是说本宫病了吗?你听不懂啊?”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太监呵呵一笑,对这个江临花说:“请姨娘大人来这里朝拜。” 原来,这个宫中比不得民间,不是说不舒服就可以不用早朝的。 不仅仅不舒服还要继续早朝,不舒服的时候,人就要在自己的宫中,对着一个木刻的雕像行礼。 要是在多人的地方,行礼鞠躬之类的动作,稍微做一下就行了。 可是,如果要是在这个自己的寝宫,要是有点点的疏忽,太监都会斤斤计较。 况且,好像是这个江临花这样小气的人,别人要是做不好,都会用银两给这些太监打发了。 但是,江临花是绝对不会的,她想着收别人的银子还收不过来呢,怎么可能会这样卑躬屈膝给别人送银子? 所以,太监就开始好好工作了。 “请娘 娘再做一次!” “清娘娘再做一次!” 这样的太监,恐怕就是后面人们发明的机器人的模型了。不管身边的人怎么发火,怎么不听指挥。他都是那样不温不火地看着。 就这样一遍一遍。 不改变速度,也不转换语气。 就这样好像能够把人折腾到死。 江临花现在才知道,原来宫中,竟然不必这个民间好的。 这就好像是下棋,看上去每个人走两步,可能都有机会赢了,但是发明象棋的人,还发明了不让人随便赢的规则。 他们不仅仅不能随便赢,就连那些看上去马上就能将军的棋子,能够走到的地方,都是非常危险的。 一个民间的人,想要到皇宫里面跟人斗,或许可以经过很大的努力,得到一点抗衡的力量。 但是,一个民间的女人,在这个皇宫里面,想要利用皇宫的规则来玩转皇宫的生活。 这样的想法,想要实现,恐怕比登天还难。 江临花当初在顾家,是用了几年的时间,才彻底放松了对顾家的抗争。 但是,现在在这个萧家,才不到一天,自己就开始投降了。 见到江临花一脸茫然的样子,已经有点懈怠了,这个太监就开始暗示说:“娘娘大人,要是不能亲力亲为,可以请小人代劳,不过小人代劳的话,非常辛苦,多少需要一点点的加餐费啊。” 不就是要钱吗?至于这样说? 于是,这个江临花就问道:“要多少,你快说。” “这个,三两也可以,五两也可以。”太监老老实实,向来都是明码标价。 好像江临花这样弄了大半天的了,自己已经很辛苦,当然想要五两。 但是没有想到,江临花只给了自己三两。 这个太监就只能低头叩谢,然后就老老实实地对着这个 雕像,毕恭毕敬,鞠躬行礼,然后告辞了。 江临花恶狠狠地朝太监走去的地方扔了石头了。 对于这样的太监,她从来就不放在眼里。好像这么多的下人,她就真正崇拜过一个朱逸群。 朱逸群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看上去好像很有文化的样子,还在背地里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很多都神不知鬼不觉。 当然,现在他已经死了,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可是,那个还是非常值得怀念的。 江临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皇宫的森严壁垒之下,找到一个自己能够安身立命的场所。 比如说自己能够表现好一点,让身边的人给自己多一点点的 同情,或许这样就容易过下去。 江临花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笼子里面的鸟儿,好像看到四周围都是空间,但是空间上面都围着强大的铁丝网。 虽然没有墙壁,但是好像四处碰壁。 她现在开始怀念在顾家的生活了。 虽然在顾家好像什么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够为所欲为的,但是毕竟好像只要自己不太过分,还能阳奉阴违地,逼迫对方就范。 可是,在这个宫中就完全不一样了。不仅仅不能顶撞自己的顶头上司,就连在背地里想要搞一点小动作,好像都是很艰难的事情。 现在,她就开始希望顾家能够派人来接回她回去了。 虽然说,回去又是一个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毕竟要是顾家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可以装腔作势地,表现一番。 然后还假装不愿意回去。 装作不愿意回去以后,还要跟他们讲条件。 不过,这一切的假设,都得要是顾家的人来这里才行啊。 好像顾家的人,并没有要来的意思,所以,对江临花来说,这样的美好,好像只能在梦中 见到了。 她纠结着,看着这个夜晚的星空,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骗了一样。 每逢过年过节,江家经常买一些猪牛羊之类的东西来招待客人。 那些猪牛羊都是在乡下买回来的。 乡下的猪牛羊看到有人过来,没有坐过车,就蜂拥一样,走到这个车子旁边,还争先恐后地要坐在前面。 可是,等到车子到了路上了,他们就开始着急了,在车上咕咕噜噜乱叫。 到了家里面以后,就想要逃跑了。 可是,人家买回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随便逃跑?那些猪牛羊最后全部都只有一个归属了。 好在自己并不是猪牛羊,所以呢,或许还是有人来救自己的。 这个江临花就走到房间里面,不断地寻找一个好像可以互述衷肠的地方。 那就是月亮。 小时候看戏,她都不相信这个月亮是有灵气的,但是现在就知道了。 其实月亮到底有没有灵气,是谁都不知道的东西。 她说她知道,只是相信,只是希望月亮有灵气。根本就不可能确切明白,月亮是不是真的有灵气。 她多么希望自己说出来的话,能够让远在他乡的顾德全听到啊。 可是,想到自己回到那个地方,遇到的,还是那种非人的待遇,她又有点开始后悔了。 然后,她又对着月亮发誓,说自己不想要回去,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假话,都是骗人的。 人,就是这么纠结。你想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总有千万个理由叫你不要做这件事。 但是,做这件事的理由往往只有一个。 可是,让人奇怪的是,这千千万万的不想做的理由,好像却能够跟这个唯一想要做的事情抗衡? 这在比例上根本就不成立啊,但是这样的事情,好像却又是发生了一次又一次。 第304章 逆袭 想想自己当初什么坏事都做尽了,就因为将这个江临安当做是一个傻叉,所有对自己有益处的事情,对江临安有害处的事情,都全部全部地,软磨硬泡地让这个江临安来做。 没想到,黄河尚有澄清日,岂曰人无转运时? 江临花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细软,还有身上的黄金首饰,全部都摘下来,然后放在一个盘子里面,叫来身边的一个宫女,对她说:“这位姐妹啊,求求你行行好,能不能将这个东西递给皇后娘娘啊?” 宫女看了看江临花可怜巴巴的样子,明明是在求人,但是语气当中却又带着一种命令的语气,就不由得心生厌恶,冷笑一声道:“这个,宫中随便串门,好像是不可以的吧。况且皇后娘娘身份,何等贵重!” “哎呀,您就行行好吧,毕竟我也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妹妹,你说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宫女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其实,这个宫中要想送东西,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个宫中送东西,需要给跑腿的人一些赏赐。 这个本来就算是在小户人家,都是不用说明白的规则来的。 只不过,好像江临花这样一毛不拔的主子,平日里面都苛刻惯了,自然没有人敢要求她给自己什么东西。 但是,这里是皇宫了,这些奴才们,仗着自己是半个主子,而且还是非常有地位的皇宫家谱,也就可以稍微的胡作非为了。 江临花见求人不得,就小声问道:“这个,你拿去!” 然后给了这个宫女一个小小的金戒指。 宫女接过金戒指,放在手上掂量掂量,觉得分量上面还算过得去,就问道:“不知道姨娘大人,有何吩咐啊?” “这位姐妹,还是刚才的吩咐。你看看,能不能给 办一下。” 收了钱之后的宫女,就好像是在一张别人签名的信件上面盖了章,原本跟自己毫无关联的东西,现在竟然变得是自己亲手创造的了。 然后,这个宫女就对她说:“收与不收,皇后娘娘自有定数,奴婢只能负责帮娘娘转交,转交而已。” “转交,转交,那就够了,那就够了。”说罢,就将手里的一个小布袋,递给了这个小宫女了。 小宫女从袋口窥视了一下里面的东西,虽然亮闪闪的,但是好像少得可怜。 想到她在宫中这样的冷遇,要是换做积极瓦,恐怕早就借机告辞了。 但是,这个江临花不知道到底心里面怎么想的,不知道是真的脸皮厚,还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才会这样一直待下去。 或者,她就是在家里面离家出走来的? 皇后小时候在家里经常受到别人的欺负,这个已经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欺负她的是谁,只要是人闭上眼睛都想得到除了自己的庶出妹妹,不会有别人。 现在,庶出妹妹来到这里了,没有新账旧账一起算就已经是天下大吉了。 看到这个江临花在宫中好像没人理的一样,还是很可怜的。 宫女带着这个江临花从饭碗地下刨出来的宝贝,送给了江临安。 江临安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送来的,二话不说,就命宫女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宫女知道江临安心情不好,也不敢说什么话,就退下了。 “回来!”江临安不卑不亢,不温不火地叫道。 “什么事情,皇后娘娘?”宫女毕恭毕敬地问道。 “让姨娘大人,好好待着,不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江临安感觉自己现在是皇后了,当年皇后说的那些话,似乎也应该说在自己的口中。 “是! ”宫女点点头,躬身退出了皇后的宫中。 江临花看着这个皇宫,好像每个人都是被上了魔咒一样,埋头苦干,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然后没事儿的时候,他们也相互不说话啊,女人就在埋头做女红,男人则是在做木工。 他们知道,当今皇帝萧逸朗崇尚武力,喜欢功力治国,所以就非常努力地,迎合皇上的心愿了。 至于这个绣花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如今后宫之中虽然是皇后当权,但是最有威望的,恐怕还是这个萧逸雪。 萧逸雪从小就喜欢画画,秀花儿之类的,所以,她们也就争相效法。 江临花从一个宫女手中,夺过了一个刺绣的圈子,然后用自己的 双手,在这个刺绣上面,一针一线地扎起来。 “噗呲”好像不小心扎到手了。 江临花大叫一声:“倒霉!”然后又拿来剪刀,将原来的东西剪掉了。 宫女看到这个江临花毛手毛脚的,还是剪了自己的东西,心里面有点恼火。但是毕竟人家是姨娘大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了。 换做是别的客人来,这个宫女们都是寂寞习惯了的,只要有人来,都觉得那是非常高兴的事情。 因为有人陪伴,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 但是,江临花却是一个例外。 因为江临花不仅仅不能跟人好好相处,而且还要三天两头闹出这样那样的事情出来。 这样就让身边的人都觉得很烦躁了。 有的东西是聊胜于无,但是有的东西是没有好过有。 江临花在原本已经弄得差不多的兰花上面,加了几针。 本来很清秀的兰花,就被弄成了好像大蒜一样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江临花看到宫女出去这么久,也不见回来,恐怕是已经将自己的礼物送到了。 要是收了礼物,就应该要好好办事情的。 但是,这是皇宫,而且是后宫。就算皇后收了礼物,没有办事情,恐怕她也是没有任何脾气可以怨恨的。 但是,这样就弄得她好像非常难过了。 她小心翼翼走到皇后的皇宫里面,见到了大厅上一张小小的凳子。 凳子上面,竟然放着自己托人送来的锦囊! “给皇后娘娘请安!”江临花走进去,给江临安行礼道。 “呵呵,妹妹请起,妹妹何必行此大礼,莫不是有求于本宫?” 江临花指着凳子上面的东西,说:“这,不是刚才妹妹遣人送来的小小意思,怎么姐姐没有收下啊?” 江临安乜斜着眼睛,看着凳子上面小小的锦囊,冷笑道:“不知道贤妹,想要说点什么呢?” 江临花巴扎巴扎一下嘴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叫我收下,我不是收下了,然后放在这里,我觉得挺好的,难道是妹妹觉得不好?要不,妹妹您说说,哪里不好了,好让姐姐我改正改正!” 说着,就露出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 “不,不,姐姐您误会了,我觉得这里挺好,只不过,要是别人看到了,就会说我们姐妹传统,然后……” “恐怕不是这个意思吧?”江临安的原则是,别人不说,自己绝对不会说破。但是要是别人说穿了,那就由不得自己了。 她冷冷地问道:“这不是你的意思吧,要是你送了什么稀世珍宝,还不让人弄个架子,给我镶嵌在墙壁上面?你不就是想要送点东西来这么打发我,既然是你的心意,我们就让大家都来看看!” 江临花还特意加重了“心意”两个字。 越是加重,就越代表对这两个字的不屑。 这个不屑当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鄙视, 还有讽刺意味。 江临花是彻底没有办法了。 “我跟你说道理的时候,你就给我讲亲情。你跟我讲感情的时候,然后就给我这些乱七八糟,给宫女都不要的东西。你真的以为本宫就是傻的吗?” 江临安将自己近日来收礼还有办事情的单子,扔在这个江临花的面前,说:“你给我好好看看清楚,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东西,别以为你的礼物就特别大一点,我们这里办事情,都是明码标价。” 江临花彻底被这个江临安的霸气征服了。 原来只是以为,作为皇后,她有一个名声挂在自己头上,不会对自己产生怎么样的报复。但是,好像现在,姐妹之间的感情,对江临安来说已经看透了。 最怕的就是一个人精心制作了黑暗的箱子,然后想要靠着这个黑暗的箱子,来整蛊一番身边的人,没想到,不管是天意还是巧合,竟然这个整蛊人的箱子就这样破碎了,然后光亮走进来。 要是就这么露骨地表现自己的阴谋,或者还能说是为了需要,为了自己的利益,别人也不会对自己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可是,现在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就不可以同日而语了。 当年做过的所有坏事,现在都好像是倒豆子一样,咕噜噜全部表现出来了。 一个世界上最丑陋的东西,就好像抽丝剥茧一样,一点点暴露在这个世界上。 除了本身对江临安的亏欠,还有种种这样那样大阴谋诡计,这个江临花可以说是被弄得抬不起头来了。 不过,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只能收拾好残局,准备以后找机会了。 但是,现在的局面,好像不是随便可以逆转的,所以,这个江临花只能纠结看着江临安了。 第305章 寻妻 江临花自己提出要走,就好像是一颗龋齿突然松动,然后牙根已经烂了,就这么轻轻一动就掉下来了。 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啊。 因为这样一颗龋齿,不仅仅平时不能吃东西,而且还会经常疼痛。 现在好不容易掉了下来,还不用承受骨肉分离的痛苦,这样的日子看来真是太美妙了。 但是,龋齿虽然是龋齿,毕竟也不是全烂了的牙齿。 有的时候是没有好过有,但是有的时候还是有好过没有的。 朱逸群生前虽然作恶多端,但是无意中勾结那些算账的小工人们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会计师协会。 现在,朱逸群撒手人寰了,那个会计师协会就开始寂寞了。 有的人说想要找一个代理人,作为代理人,可以捞到很多很多的油水。顾司南自己也知道,这个私盐是不能做得长久的,所以对于自己的儿子,也应该想办法寻找一个新的事业。 想着想着,就想将这个职位给儿子某进去。 但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竟然有人说,获得这个职位,必须要全家在这里。 毕竟这个是一个协会的首领,整个协会的人都指望这个首领吃饭。 而且,作为会计,经常会将一些好的账本说成坏的,坏的说成好的。 要是这个人,刚刚做了一点事情就走了,以后剩下的人日子应该怎么过? 好像顾德全这样的人,老婆不在身边,要是跑路的话,谁也追不着。 所以,顾司南就开始有点后悔了 “这个鬼东西,不要也罢!”顾德全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这样的工作。 “以前一个家奴做的工作,你现在要本少爷来做,你确定我是你亲生的吗?”顾德全气冲冲地问顾司南。 “全全,你不 要这么任性。虽然这个协会之前是一个奴才做出来的,但是后来发展壮大了,就不是一个奴才的工作了。你看看你,手不能挑,肩不能抗,你能做什么事情啊?”顾司南苦口婆心地劝道。 “好好好,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也行,那也行,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办?”顾德全无奈摊摊手。 毕竟这个家里面,还是自己的老爹说了算。 “你就到京城玩玩去,然后,将你那个不争气的老婆,请回来。”顾德全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你叫我去跟她认错?你要知道,当初是她说要走的,怎么现在还要我回来?”顾德全一脸的不愿意,指着自己的鼻子,感觉好像一旦去了,就自己的脸面都没有地方放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你不就是过去,说几句话,皇宫的人都帮你的,身边的人也都帮你,你不会没有面子的。”顾司南好言相劝道。 “啊,这样啊。”顾德全来来回回思考着,想要找到一个万全之策。 看到顾德全勉强答应了,顾司南就对顾德全说:“我也知道你们感情不好,这不是就一个敲门砖吗?等到敲开了门,你当上了这个会计协会的总管,你想要做什么不行啊?” 顾德全看看顾司南,当初顾司南跟自己的母亲结婚,恐怕也是这样的想法吧。 还有那个夏流沙,不也是为了婚姻,才跟这个朱逸群在一起吗? 看来,男人在这个世界上要立足,除了自己学习好过人的本事之外,还真的要能够利用好女人。 顾德全皱着眉头,坐上顾家的马车,朝着建康的方向去了。 刚刚走进建康城,就发现原来京城就是京城。 虽然建筑和市集跟这个临安没有很大的区别,但是这赶集的人,各 个都是穿红戴绿,穿金戴银的。 就连那个酒店,一般的窗子上面都用了鲜艳的红油漆。 一片歌舞升平的样子。 顾德全来到京城,倒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农村来的人了。 他感觉自己穿上鲜艳的礼服吧,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人,没有出过远门的。 要是穿上平时的衣服,别人又看上去觉得寒酸。 感觉好像来来回回都不是一个好办法。 无奈之下,他就只能上面穿了一套曲裾,下面穿了一条裤子。 他硬着头皮,来到了皇宫的门口。 太阳照耀在金灿灿大门口,门口上的门钉,闪耀出刺眼的光芒。 侍卫见到好像是江南大商户的车子,就问道:“什么人,有没有文牒?” 顾德全说:“没有,我就是江临花的丈夫,我家内人最近到皇宫里面来做客,然后就。” “啊,原来是国舅老爷啊,请进请进!”侍卫听说是江临花的丈夫,就纷纷放下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嘴脸,换上了好像哈巴狗一样的妩媚。 于是,顾德全就下了马在会客室等待了。 几个下人到了皇宫里面通报。 江临花正在想办法,怎么逃出皇宫,没想到,股价就真的派人来接了。 不过,那是前几天的想法。现在她觉得老不容易顾德全过来了,就要好好羞辱一下。 可是,又常常听人说,家丑不可外扬,难道这样就…… 她一脸茫然地坐在那里,宫女就过来通报了三次了。 这次,恐怕非要皇后娘娘出面才能挽回自己的面子了。 于是,江临花就叫身边的宫女,传来了江临安。 江临安据地自己这个姐姐,举止猥琐,做人小气,根本就不适合在这个皇宫里面做。 好不容易有人来了,当然要促成这样的事情,于是就若无其 事地,走到了顾德全面前了。 顾德全连忙顶礼膜拜,说:“奴才顾德全,参见皇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临安微微一笑,说:“什么风,让我们的顾大总商也到我们这个皇宫里面来了呢?” 顾德全连忙按照他父亲教他的话,对江临安说:“听说内人想要到宫中探望自己的姐妹,多住了几天时日,奴才心中甚是想念。所以就过来迎接回家了。” 呵呵,皇后想到,看来顾家真是一个书香之家,这样狼狈不堪的事情,都能说得这样冠冕堂皇,看来自己虽然贵为皇后,但是这些虚假的本领,还真的要跟他们多多学习啊。 皇后说:“既然是如此,夫妻之间,当然应该早日团聚的。而且,夫妻之间,应该多多包容,多多关照,不要做出太多刀兵相见的事情才是啊。” 说着,顾德全就只能好像捣蒜一样,不断地点头了。 江临花见到顾德全,一脸尴尬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觉得不说话也是闷得慌。 于是,就做到凳子上。 江临安笑着说:“贤妹啊,既然妹夫大人这么有空过来盛情迎接,别说这江南临安本来就是你的故乡,就算是去天涯海角,也都应该好好地跟着啊。” 然后,身边的人就都半推半就地,将这个江临花带出去外面了。 江临花觉得现在自己的小半辈子也就这么晚了。然后既然小半辈子都是这样的了,剩下的大半辈子也不可能有什么奇迹出来了。 但是,作为一个神奇的存在,自己还是有一点点的努力的。 于是,她就跟着顾德全出去了。 不过,她有一点点的舍不得,就是感觉好像自己送给皇后的那一袋黄金首饰,并没有拿回来。 恐怕,对于江临安来说, 那些东西,跟一包废纸也没有什么更加强的好处了。 顾德全好不容易找回了江临花,就在酒店里面疯狂地亲吻起来了。 “宝贝儿啊,你可找死我了。”顾德全叫道:“你说走就走,也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江临花看看这个顾德全,好像男人有求于自己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副嘴脸。 她恶狠狠地将顾德全甩到床头,说:“你少来,你不是跟你那个什么鬼婢女很熟吗,现在人家不要你了,你来找我?” 顾德全厚颜无耻地腆着脸说:“哎呀,宝贝儿,你也不要这么说,你可知道,我要担任这个江南会计府的首辅了,然后呢,需要老婆大人出席典礼……” 江临花听到首辅,顿时喜出望外。 当初离家出走,不也是因为顾家没得做这个江南总商吗,现在弄出来一个首辅,自己就是首辅夫人了。 于是,就好像捡起扔掉的珠宝一样,将这个顾德全扶起来,说:“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啊,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竟然当上了首辅了,你说说,有什么可以用得上我的呢?” 顾德全哈哈一笑,说:“用你,倒是用不上,这个功能,好像就不能少了。” 于是,就将这个江临花扑倒在了自己的床上,放下帐子,盖上被子,然后就在被子里面蠕动起来了。 “哎呀,你放开我,这里是酒店呢,大白天的,你做什么啊?”江临花一脸娇羞地叫道。 “你就是我的心头肉,你说说,我不对你做这些什么,难道还要做什么啊。” 然后,整个天地都在不断地摇晃,整个酒楼都回荡他们两个人的喘气还有叹息的声音。 老板店里经常接待这样的夫妻,不过都是晚上才这样的,所以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了。 第306章 游玩 女人就是这样,虽然理智上面说了什么东西,再也不联系之类的话,但是好像一旦碰到这样肉体的接触,在她能够找到代替这个顾德全的人之前,就只能束手就擒。 因为,作喂女人,这样的需要就好像吃饭睡觉一样,只要过了几天,就开始饥渴难耐,超过一个月,甚至会饥不择食了。 就在他们万分激情的时候,床腿突然断掉了。 楼下突然感觉到重重的一震。 老板只好走上来敲门说:“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要激情的话,到家里面弄去啊,不要在这里。你看看。” 里面的江临花一脸羞涩地,一边穿上衣服,一边抱怨这个顾德全太过大力,竟然丝毫不顾这里是酒店,外面千万耳朵正在听着。 他们狼狈地走下楼梯,只见老板意味深长地笑道:“顾公子啊,你们的床,我会尽快让人修好的。呵呵,年轻人嘛,你们也不用……” 说着,就知道有些难以启齿,也就闭上嘴不说了。 江临花一脸郁闷地看着这个顾德全,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顾德全说:“你来京城玩了这么多天,都中什么东西你都见过了,当然是见惯莫怪啦。但是你也考虑考虑我们穷人家的孩子,人家还是第一次上京,所以想逛逛啊。” “逛逛又是谁?你之前在顾家找了一个奴婢,还嫌不够丢人吗?”江临花听到“逛逛”两个字,以为又是什么人的名字,心里立即萌生出一股强烈的醋意。 “呵呵,我说的是逛一下,在这个京城走一走,不知道老婆大人可不可以?”江临花耷拉下自己的眼皮,笑着说:“你要是这么说,倒是可以的。你想要去哪里逛,你就尽管逛吧。” 说着,就露出了难得的那种大方的神态, 带着这个顾德全在建康城里面随便走起来了。 原来,这个建康城内,到处都是莺歌燕舞的东西。 就连是卖菜的小姑娘,因为总是见到天南地北的游客,都学会了涂脂抹粉。 他们认为,穿着华丽,不仅仅是一种自己家族的表现,更重要的是,那是对来宾们的尊重。 所以,越是这样的打扮,来买东西的人就越多。 买东西的人越多,他们的东西就越是便宜。 “喂喂喂,你快看,这些人用盐堆成了一个城堡!”江临安指着一个卖盐焗鸡蛋的小贩儿跳起来了。 顾德全跟着江临花走到这个盐焗鸡的小贩儿面前,看到他用盐巴堆成了一个半圆形,这个半圆形的下面,漏出了一个小小的圆形的出口。 然后,那些鸡蛋就从下面的出口里面进进出出。 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用盐做成的小城堡。 “哇,建康人真是聪明伶俐,这样的东西都能想出来。”顾德全赞叹道,然后就走过去,问小贩要了一点点的鸡蛋。 “这位客官,我们卖的可不是鸡蛋,因为鸡蛋个头比较大,烤起来就不好吃了。”小贩儿非常认真地回答。 “哦?真的吗?那么你的是什么蛋?” “回客官,这不是我的蛋,是我卖的蛋。我卖的是鹌鹑蛋。”小贩哈哈大笑。 “那就要你的鹌鹑蛋。”江临花哈哈大笑。看来,这个都中的人不仅仅会做生意,还挺能说笑话的。 小贩儿把江临花要的蛋拿了出来,又拿了一些盐巴,扔进到这个城堡一样的圈儿里面。 江临花手里面攥着这个非常温暖的小鸟蛋,轻轻剥开了蛋壳,然后放在最里面。 顾德全开玩笑道:“善哉,善哉。小小的一只鸟儿,就这样被你生吞活剥了。” 江临花笑着 说:“呵呵,你可以不吃的啊,你看看,你想要吃什么鬼?” 只见那个摊贩摇摇头,说:“哎,这个东西,珍贵的不是什么鸟蛋。鸟蛋虽然珍贵,是一条命,但是呢,毕竟来得便宜,而且东西也多。这个盐巴,恐怕以后就没有这么多了。” “哦,为毛呢?”顾德全看看那些盐巴,虽然很多,但是毕竟盐好像也不是很贵的东西,就觉得有点不可理解。 “因为啊,这个盐巴,原来用的是私盐,就是海边的,才有这样的味道。现在私盐不给卖了,所以,以后就没有盐了。” 原来,私盐为了降低制作成本,都采用了粗制滥造的 生产方式。 那种粗制滥造的生产方式,虽然造出来的盐含有很多的杂质,但是杂质也不完全都是有害的东西。 所以,这样弄的时候,有的盐里面的杂质就变成了非常鲜美的味道了。 比如这个鹌鹑蛋,就必须要配上这样的杂质。 如果用了官方提供的盐,那就是非常纯净的,看上去就是白花花的一片儿,而且因为太白了,上面结合成为一个晶体的时候,不够强硬,经常卖着卖着,这个盐巴就散了。 看来,自己倒卖私盐,好像无意中还做了一些好事儿啊。 不过,现在已经严禁私盐了,想要暗中帮助,也是不能够的了。 所以,这个顾德全也觉得有点无可奈何起来了。 小贩儿看到顾德全跟着自己也变得低落,就笑着说:“我说你们有钱人呢,就是无故寻愁觅恨啊。你说说,我将来没得做,你伤心个啥?” 顾德全说:“有得做的,我听说这海边不是有很多自己晒盐的东西吗?只要你不卖,就不会有人来捉你。” 小贩儿摇摇头,说:“你说的好像开玩笑一样,你 在逗我玩吗?我知道这个海边是有盐水,但是我去晒盐了,谁来煮鸡蛋啊?” 说完,又撇撇嘴了。 好像就是这样,一个不懂的人,就好像可以给人想出很多很多这样那样稀奇古怪的办法出来。 但是好像忘记了,很多时候,有的东西不是随便就能够完成的。 这边的事情有人做了,那边又不能完成了。 这样就陷入了一个循环论证。 循环论证起来,就好像永远都没有答案,走进一个怪圈里面了。 江临花看着这个顾德全,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说:“走了走了,我们去看别的东西吧。” 走着走着,就见到了萧逸朗的车队了。 一路上的人都好像见了鬼一样,马上躲到大路两旁。 原来,这个萧逸朗的撵车,不仅仅要前面让路的,而且为了行走方便,环境整洁,他们还需要在前面洒水。 但是为了快速,车上的水是一飘一飘就这么撒下来。 走得慢一点的,就全部湿了身。 江临花看着这个萧逸朗的背影,好像是要去东山寺的方向。 这个时候,去东山寺做什么呢?难道是说,这个萧逸朗也喜欢他们那种祈祷的力量? 看着看着,就觉得那个车子走过去了。 “看来,这个皇帝的行踪,真是捉摸不定啊!”江临花感叹道。 “你要捉摸皇兄的行踪干嘛,我们做好我们自己就是了。”顾德全很无聊地走在街上。 感觉在这个街上走了一遭,虽然没有得到什么东西,但是毕竟走进了这个金碧辉煌的大梁盛殿。 这个地方,毕竟还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感觉就是没有处处都被人占领。 回到客栈的时候,只见到那个老板点着头走过来,对顾德全说:“两位客官啊,你们的床,恐怕今天修不 好了,我们给你换了新的床,您就讲究用一下吧。” 顾德全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老板,说:“你怎么搞的,这么大的酒店,一张床都修不好,你们还怎么迎接南来北往的客商啊?” 老板卑躬屈膝地点点头,然后对顾德全说:“顾大爷啊,不是我们修不好,而是呢,这个东西,要修的话,它得本来就好好的不是吗,结果呢,你猜猜,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德全看着这个老板,说:“发生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就好了。” 老板叹了口气,对这个顾德全说:“实在没办法啊,我们这个客栈都要找时间给拆咯。这里面有白蚁啊。” “有白蚁?”顾德全惊讶地感叹道。 “是啊,有白蚁。”老板从柜台下面掏出两个抱着白蚁的纸包递给了这个顾德全。 里面白白胖胖的,躺着两条白蚁。 顾德全就觉得刚才跟江临花也不是怎么天翻地覆,没有至于说这么天怒人怨吧。原来是遇到了不稳当的床。 这样的床,别说是两个人睡觉,就算是一个人,大力一点点坐下去,说不定就会散架的。 顾德全指着这个老板说:“那,我们晚上睡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老板看看顾德全,指着自己脑袋上面的天花板,说:“客官这就放心,应该几天是不会有问题的。你看看,我们这里不还是在你下面,然后,要是塌下来了,第一个遭殃的还不是我们?” 这样一说,这个顾德全就放心了。 “听说整个京城都已经陷入了白蚁的尴尬场面,就连当今圣上,都到了东山寺去祈福去了。” 啊,原来刚才是去祈福啊,看来这个萧逸朗还真的是忧国忧民啊。 顾德全点点头,谢过了老板,就朝着自己的楼上歇息去了。 第307章 白蚁 江临花自从来到皇宫之后,之前对皇宫的种种偏见现在就变得烟消云散了。 感觉她好像面对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有很多无可奈何。 特别好像皇帝,虽然看上去是金碧辉煌,高高在上。但是好说歹说,好像也不过是一个职业也已。就是一个职业。 做皇帝,跟做商人好像是一样的。 所以,现在看到皇帝为了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到外面去祈祷。这个江临安心里面觉得皇帝也是够拼的了。 在临安的时候,她就听说过县长州长,就是父母官。 现在作为皇帝,他就是一个国家的父母官了。 好像天下的人,都是他的儿女。 现在,他的儿女在身边接受着这样那样的恐怖,还要为这样的小虫子到寺庙里面去祈祷。 但是,不知道这些神佛会不会真的庇佑这些苍生。 如果庇佑了苍生,那么那些白蚁不是无辜地死掉了? 皇帝是天下人们的父母。作为父母,经常要审判儿女之间的吵闹。 父母有时候是很为难的,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听不听话都是自己的孩子。 至于神佛,就是天下苍生的父母了。 比如有的虫要吃人,如果帮助虫子,那就会让人受伤。 如果帮助了人,那么虫子就全部死掉了。 作为一个人,永远都不知道神佛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要是神佛心里面是在帮助这些虫子的话,自己杀了这个虫子,不是讲神佛给得罪了? 想到这里,江临花就纠结起来了,觉得不如自己想个办法将白蚁给整治了。 于是,江临花走到柜台上面,对掌柜的说:“我说掌柜的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惆怅啊,其实我们可以将这些白蚁赶走的啊。” 掌柜的已经为了这件事惆怅了半天了。 对于 一般人来说,这个白蚁是赶不走的。而且白蚁要吃东西,就只能随便给他吃。 然后,这个白蚁不仅仅要吃很多很多的木材,而且吃完了,等到木材坍塌了,自己也跟着死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别的地方重新建一个房子,尽量避免这些白蚁的出现了。 江临花对老板说:“其实,你可以用烟熏火烧的办法来将这些白蚁赶走的啊。” 老板一看这个江临花,细皮嫩“”肉的,衣着华丽,就是城里面从来不干活的人。 这样的人,不过就是所谓的少奶奶,于是就问道:“我说这位少奶奶啊,你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江临花一点都毫不示弱地问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 老板说:“你这样熏白蚁,白蚁倒是可能会走,但是呢,要是房屋着火了怎么办?你以为我们的木头就不怕火烧的吗?白蚁是活的,着火了,可能还能逃跑。但是这个木头着火了,我看你怎么跑。” 江临花顿时恍然大悟。 好像这个老板说的也并没有错。毕竟这个木头,真的是经不起烧火的。 但是,她真的很想帮帮这个老板想办法啊,办法却又不是这么容易可以想出来的。 好不容易想出来一个办法,结果,好像是骨头不顾尾的。 老板哈哈大笑,对这个江临花说:“哎呀,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但是,你也不能太过草率不是吗?来来来,我将来要是将这个白蚁给赶走了,第一个就请你来吃饭。” 说着,就拿出一瓶酒。 那是西域进贡的透明玻璃水晶瓶。 里面大大小小,都是蚂蚁。 然后,外面都是酒。 白酒因为浸泡了蚂蚁的身上的糖分,变成了红彤彤的颜色。 江临花看上去,感觉有点毛毛的,但是细看 ,那些白蚁各个白白胖胖,好像那些刚出炉的那五花肉。 其实还是非常好吃的。 老板看到江临花还有一点点迟疑,就介绍道:“你可知道,这个蚂蚁啊,可以说是给我们带来很多很多的东西的。好像很多军队的士兵,别的酒不能喝,这个蚂蚁酒,将军带头来买了。” 江临花点点头。 她早就听说,这些蚂蚁还是非常有力的。看看这么坚硬的木头,还有这么高大的楼房,都全部毁在了这样的蚂蚁手下,还有什么东西不能被他们毁坏的呢? 人比蚂蚁大这么多,要摧毁一个几倍于这样的房间,不过应该是意料当中的事情吧。 老板哈哈大笑,就将这样的蚂蚁酒藏在柜台里面了。 江临花知道,这样的东西,别说什么酒或者是里面的药材,就是这么一个破瓶子,也不用讨论这个瓶子需要多少的成本或者是工钱。 就是从西域运到大梁,都不知道要多少钱了。 所以,她好像见到了宝贝似的,眼馋地看着里面的酒杯放起来了。 老板看到她这个眼馋的劲儿,就拿出两个西洋水晶玻璃杯,到了一点点的酒递给了江临花。 江临花上下打量着这个高脚杯,感觉下面就一点点的酒水,好像是画家用来画画的颜料。 于是,江临花皱着眉头说:“好生小气的老板啊,你这么大的酒店,竟然给我这么点儿的酒。” 老板指着后面的一个配酒瓶,对江临花说:“你要是嫌少,这个你可喝得了?” 江临花看看后面那个大大的配酒瓶,感觉里面充满了各种神奇的东西,就连忙点点头。 不料老板一手夺走了,对江临花说:“做梦吧,你,这个是用来装酒的,哪里能给你这样随便浪费啊?” 然后他就苦口婆心地, 跟这个江临花解释,这个酒,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外国,都是一杯就一口的。 只不过中国人用的杯子比较小,然后看上去就满了。 结果,西域的人,做的杯子大,而且很透明。 他们喜欢将酒就倒在自己的杯子里面,然后摇摇晃晃,让这些酒粘挂在这个上面,看起来就好像是非常华丽的一个首饰,一个摆设。 但是,归根到底,还是只能喝一口。 要是想要多喝,就继续倒出来。 “看来大杯子也起不了大作用啊。”江临花冷笑道。 “有王妃娘娘到来,那就是我们最大的作用啊。”老板奉承道。 “油嘴滑舌的!”说着,江临花就看看旁边的顾德全,他们喝了一口蚂蚁酒。 这个蚂蚁酒,跟那些葡萄酒,米酒都不太一样。因为里面有了一点点的荤菜,所以喝起来就有点点肉的腥味儿。 刚刚喝酒的人,对这样的味道是有点不习惯的。 因为他们都喜欢所谓清新的味道。 但是,喝多了就感觉不一样了。 不过,说到力量变大,好像喝下去还真的没有实际的变化。 酒过三巡,老板突然想到一个去蚂蚁的办法,就将一瓶白酒,倒在了这个楼梯上面。 顿时,这个楼梯吱吱喳喳地想起来。 “其实还是这位夫人提醒了我。她说叫我用烟熏,我觉得烟熏的话,可能会连同这个东西一起烧掉了。” 不过,好像是这个酒,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酒一旦倒进去,这个楼梯里面就有很多很多的蚂蚁,受不了里面的东西,就来来回回,在里面钻来钻去。 一会儿功夫,就很多蚂蚁都爬出来了。 江临花 眼疾手快,就伸出左脚,踩死了一个。 老板摇摇头,连声叹道:“善哉,善哉!”然后就拿来一块 薄木板,对着上面的蚂蚁,全部扫了起来,弄成一团,然后放在这个瓶子里面去了。 “老板真是什么东西都不放过啊,这样的酒,你这么珍惜。”顾德全问道。 “那是自然的,你想想,我们这个酒店的酒店,就是卖酒的店。要是没有这么多的酒,我们以后日子怎么过呢?” 江临花点点头。 等到蚂蚁弄得差不多的时候,老板又用热水往这个地方烫了一下,然后让伙计们擦干净了。 “我要是你的话啊,我就用这个酒精烤他几天。看看这个蚂蚁到底有几条命,敢在我的酒店里面撒野!”顾德全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 “这位小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做工作不是这么做的。” 顾德全皱着眉头问道:“不是这么做,那是怎么做?” 老板指着上面的木头,对顾德全说:“小兄弟啊,你可知道,我这里是酒店,不是民宅。酒店很多人来来往往说不定就会遇到我们的仇家。” 顾德全点点头。 “然后,要是遇到一个别有用心的人,见到我们的木头上面有酒精的味道,。然后,点火烧了我们的店,我们怎么办啊?” 顾德全恍然大悟。看来,这个害人之心不可无,但是防人之心还真的不能没有的。 自己的房间,当年就差点被临安文苑的人给烧掉了。 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太过任性,钟无良问自己借车到别的地方,自己竟然没有答应。 到了后面,顾家本来说要告官的,但是这个顾德全,竟然接到了一个所谓州府的警告,说叫他不要这样做。 因为别人告他说,不能毁坏作家的名誉。 顾德全真是气得咬牙切齿。见过世界上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不就是所谓的恶人先告状吗? 第308章 坍塌 一大早起来的时候,江临花和顾德全伸伸懒腰,走出了自己的客房。 毕竟他乡再好,也比不上故乡。建康城也就是环境好一点,外面的人热闹一点。 但是论到舒服于只在,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况且自己是已经答应了要到家乡走马上任的,现在正是时候。 于是,他就走下楼梯了 没想到,刚刚踏上下楼的楼梯,楼梯的轰隆一下,坍塌了。 老板以为又是他们在做什么激烈的运动,弄坏了自己的床铺,没想到抬头看时,竟然发现他们将楼梯给弄垮了! 老板心疼地看着楼梯,在断裂处,出现了很多很多的白蚁洞。 江临花站在客房门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老板叹了口气说:“可能,是昨天我们将白蚁赶走了。” “什么?赶走了,他们还能搞破坏?难道这个白蚁有神通?”江临花表示不能相信。 老板指着断裂的楼梯,对江临花说:“我说这位姑娘啊,这白蚁呢,平时虽然是在蛀蚀木头,但是好歹还是塞在木头里面的。现在它们被赶走了,这个木头自然就空了。木头空了,然后就自然掉下来了。” 江临花叹了口气,看来这个蚂蚁也会选时间,搞事情的啊。 她想到临安文苑那一班的文人,一天到晚都是吃喝玩乐的,好像就从来没有少花过顾家的钱。 等到那个钟无良被赶走的时候,他们也被这样抽空了元气。 江临花撇撇嘴,对老板说:“老板啊,那是我们对不起你咯。早知道不告诉你,这里面有白蚁,那就好了。” 老板摇摇头,说:“我已经盘下了隔壁的空地,将来就在空地上面重建一个客栈,然后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将两个铺子连起来。 ” 江临花照着这个老板指定的地方看去,果然这个地方看上去就更加大气辉煌了。 看来,这个努力还真的是没有错的。 老板拍拍手,下面的小二就老老实实地,送上了今天的早餐了。 江临花感觉来到京城好几天,什么事情都做过了,就是好像想做的没有做成。 不过好像她天生就注定做什么都不合格的了,然后想着想着,就干脆不去想了。 顾德全是做马车进京城的。和当初随着南巡的船队回来的那个大船没法儿相比。 江临花见到这个矮小的小马车,眼睛就皱起来了,撇撇嘴说:“人家坐船,在里面是可以随便走动的,马车就……” 顾德全连忙解释道:“不妨事,不妨事,马车嘛,当然就要简陋一点。毕竟是私家车。” 江临花幻想着,将来这个顾德全要是当上了这个会计师协会的会长,这个官不是很大,但是好像因为职业比较特殊,得到的利益还是很多的。 当初自己家中的朱逸群,就是靠着这样媚上欺下的本事,不知道骗走了家里面多少钱,也不知道在外面搞了多少钱。 不过,她当然不知道,这个朱逸群是在作死的,面前这个老板是顾德全,别说他没有朱逸群那样的胆量去作死,就算有那个胆量,恐怕也不一定有那样的本事去作死。 想着想着,马车就颠颠簸簸来到了山上面。 “过了这座山,就快到临安城了。”顾德全对江临花说。 江临花一脸嫌弃地说:“要是我们坐船的话,说不定早就已经到了了。” 顾德全看看这个江临花的样子,一天到晚就想要谈吐荣华富贵,没有一点点愿意跟自己安贫乐道的样子。 很想很想发作,但是想到这个女人,离家出走那么多天,好不 容易找一个回来,要是路上吵起来,又吵着嚷着要回去,到时候应该怎么办? 于是,他就只能耐着性子,对这个江临花说:“哎,等我有钱了,一定给你做一艘大船,比萧逸朗还要大的,你看要得不?” 江临花当然觉得要得。 但是如何能够做得到,那恐怕阿九要看这个顾德全的智慧了。 眼前马上就要看不到路了,顾德全见到不远之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灯塔。 那座灯塔看上去好像非常壮观的样子,估计下面是一个驿站。 于是,他们就赶快赶着马车,朝着所谓的驿站走过去了。 看到有人来投宿,驿站长连忙打开站门,对江临花和顾德全说:“二位客官里面请!” 顾德全连忙带了行李,走到驿站里面。 在驿站里面,竟然见到了自己的老爹顾司南。 顾司南这几天刚好在杭州偷来了一批上好的木料。那些木料本来是村民们用来做棺材的,但是因为长得实在太好了,他就想要砍下来给临安的人做房屋。 自己的棺材本,也就是自己的归属要这样被人弄走,杭州的人当然都很不高兴。 但是想到既然是有钱,不买白不买,就只好勉强同意了。 顾德全本来想要将这批货屯起来,等到有需要的时候才去,不知不觉跟儿子聊天的时候,走漏了风声。 顾德全告诉了顾司南,这个建康城的客栈,有一个老板的房屋被白蚁蛀了,然后现在准备扩建。 顾司南顿时喜出望外,笑道:“乖乖隆地洞,萝卜烧大葱。”看来这个江临花还真的不是白白离家出走的。就这么一离家,还能离出一笔大生意出来。 顾司南别提多高兴了,就对顾德全说:“这样一来,我都不知道能够省下多少的差旅还有保管费用 了。” 不过,想到兔子不吃窝边草,况且这个木材本来就是来路不明,而且带着一点不吉利的东西。到时候要是别人知道这个事情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介绍的,一定会说自己狼狈为奸的。 于是,想了半天,这个顾司南对顾德全说:“全全啊,这件事情呢,就放在老爹身上。老爹这几天就先不回去了,将这个木材给换成了现金,然后回去好好庆祝庆祝。” 说着,就人逢喜事精神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睡着了。 江临花被今天早晨的大坍塌事件给吓坏了。看到木头的东西,就有点担心。 感觉那些白蚁真的好像是幽灵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明明在外面看上去一块木头木不透风的,一点点破绽都没有,但是却又莫名其妙,这里跑出一个洞,那里又说有一个白蚁。 这到底是闹哪样? 早晨好在坍塌的是楼梯,不是主要的建筑。这个驿站里面,好像是没有楼梯的。 要是这个大梁坍塌了,恐怕就真的倒霉了。 顾德全看到江临花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样子,忙说:“我说老婆大人啊,你知道什么叫做杞人忧天吗?你这样,虽然不是担心这个天会塌下来,但是好像也差不多了。你一天到晚看着天花板,你就放心吧。” 江临花一脸抱怨地说:“放心,哦,你叫我放心我就放心了?要是塌下来,你走的比兔子还要快,你还好意思来说我吗?” 顾德全看看这个江临花,撇撇嘴,说:“哎,有你这样的老婆大人,我哪里敢一个人丢下你呢?就算是死,我也会抱着你一起死的啊。” 说着,就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给我滚一边去!” 江临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轻轻一踢脚,竟然将这个顾德全踢到 床底下去了。 顾德全一身狼狈地,在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然后揉着自己的腿,说:“老婆大人,你好厉害。” 江临花连忙下床去,将这个顾德全也扶起来了。 驿站是在荒郊野外,不仅仅这些树木被风吹了非常大声,好像这呼啸当中,还带着一点点的狗叫。 不知道是狗叫还是狼嚎,感觉晚上呼呼哈哈,好像挺吓人的。 江临花越想越害怕,就跟顾德全说:“全全啊,你能不能到外面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顾德全就拿出一个灯笼,到门外去看个究竟。 没想到,竟然在门口见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狼,狼,狼……” 顾德全努力保持镇定。他知道,因为如果不小心扔了这个灯,说不定就会搞到火灾出来。 更加知道,遇到这些狼,是不能随便这么大惊小怪的。 因为对于狼来说,他们最喜欢的,莫过于就是活物了。 活物都是喜欢大惊小怪的。 于是他,就装作好像死人一样,吹灭了蜡烛,然后小心翼翼地朝自己的驿站里面走。 江临花见到顾德全这样狼狈的回来,问道:“不会是被狼追杀了吧?” 顾德全点点头,小声说:“你也真是的,你不知道我们的驿站这是铜墙铁壁,一般人都打不进来的吗?然后你莫名其妙说去看什么鬼?出去看狼,不等去找死吗?” 江临花本来就是一个木头脑袋,哪里会想到这么深刻的东西呢? 她撇撇嘴说:“我知道了,当时人家听到那个声音,害怕嘛。” “怕,怕,怕。你就知道怕。我都不知道,你这个胆子哪里去了。当初一个人到健康的时候,不见你说怕,你做坏事的时候不见你说怕,现在一直小小的狼,你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第309章 马眼 “当当当,当当当……”这个驿站除了平时接待客人之外,经常还要传送文书之类的事情。 那些文书,晚上是不方便走的。所以一到天亮就有一个风俗,所有的人都要起床。 就算没有文书的时候,也要这样。这样的话,这些驿站的工作人员,习惯了白天早起,也就不会随便打瞌睡了。 江临花也被吵醒了,想到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些可怕的狼眼睛,心里面还是有一点点的害怕。 不过,没有亲眼看到,感觉又有一点点的遗憾。 所以,她就对这个顾德全说:“你给我讲一下,昨天见到的绿眼睛,到底在哪里啊?” “绿眼睛,绿眼睛嘛,就是在这个地方。”顾德全朝着驿站门口指过去,就是昨天他放下灯笼的地方。 感觉灯笼还在那里。旁边赫然站着自己家里面的那一匹马。 “你别告诉我,昨天见到的就是这匹马啊。”江临花顿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顾德全撇撇嘴,对这个江临花说:“可能我还真的要告诉你。” 然后就走前去,到马的耳朵旁边,拍拍马头。 那匹马的眼睛,还真的就是绿油油的,看上去就好像是翡翠一样。 但是,要是在晚上,就感觉发亮。 “你真是没有胆子的,这么大个人,一点点的胆量都没有。”江临花拍拍顾德全的脑壳儿。 顾德全说:“要是我不胆小一点点,碰上真的狼,说不定你我都得完蛋!”然后,就是一脸的抱怨的神情。 江临花笑着说:“你就算是胆小,你怕见到狼,你也不动脑筋想想,自己的马哪儿去了。要是有狼来,马不跟狼决斗一番吗?” 顾德全看看江临安这事后诸葛亮的样子,笑着说:“你现在说的是头头是道,到头来,要是见到 真的狼,我看你试试你有多宽心!” 说着,就深深叹了一口气,对江临安摇摇头了。 顾司南看到他们两夫妻一大早就在这里拌嘴,就问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呢,好像还很有趣儿?” 江临花指着那一匹马说:“你家的宝贝儿子,昨晚上看到这个马的眼睛,以为是狼,跑到底下,将自己的脑袋埋起来了呢。” 顾德全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谁埋起来了,不是你害怕呢吗?” “是,我害怕。就算我害怕,我害怕的也是狼,什么时候,见到马也会提心吊胆了?”江临花哈哈大笑。 “哎,这就是叫做狐假虎威了,你说说,马厉害还是狼厉害?”顾司南问道。 “当然是狼厉害。”江临花不假思索。 “那就对了,一个不厉害的东西,突然变成了厉害的东西,这不是吓死人了吗?我们不能在实际上取胜,但是可以在气势上压倒他们啊!”顾司南说着。 “父亲大人说的有道理,敢情我们这次生意,就是要发大财了?” 顾司南点点头,说:“你想想,死人用的棺材能值几个钱啊?要是给人做生意去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了。”顾司南得意洋洋地点点头。 这些木材,他当初只是用一些金箔纸钱来跟那些村民们交换的。 金箔纸钱虽然都是钱,但那是假钱,死人用的钱。 现在,用死人的钱买来的东西,很快就可以将这个木头变成了活人用的钱了。这笔账,恐怕谁都会算的了。 一向来不苟言笑的顾司南,顿时变得笑逐颜开,对江临花说:“你们就在家里面,等我的好消息了吧!” 建康城里,还是一副熙熙攘攘的场景。只见建康大酒店的门口,更加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走近一看, 原来是结业清仓大甩卖。 原来,这个酒楼的老板,因为遭受了白蚁的损失,而且一时半刻找不到合适的木材,就只能暂时停业整顿了。 要是停业整顿,平时那些餐具还有桌椅,就成了累赘了。 这些东西,不仅仅成了累赘,不能给人带来经济效益,甚至放在那里,还需要专门的人工去保管。 所以,这个建康城大酒店的老板,就开始清仓,开始大甩卖了。 原来那些红木的餐桌,还有松木的凳子,加上那些银子做的盘子,现在都按照废纸一样,论重量来卖了。 顾德全见到如此,就走上去说:“哎呀,老板现在想要转行了吗?” 老板见到是江南商会的第二首总,连忙作揖行礼道:“原来是顾总商啊,幸会幸会。” 于是,就将自己店里面遭受了白蚁的事情告诉了顾司南了。 顾司南摸摸自己的胡子,笑道:“乖乖隆地洞,萝卜烧大葱!”然后,就抬起手来,让身边的人掀开自己的马车帘子。 “你看这个是什么?”酒店老板见到里面都是一些亮闪闪的木头,而且全部都快要到合抱这么粗,他觉得那是非常重要的了。 于是,就非常高兴地说:“顾总商真是料事如神啊,您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东西呢?” 顾德全说:“不仅仅我知道你需要,而且我还知道,你需要的,是很多很多。”说完就趴在这个老板的耳朵边上,说了自己放木材的地方了。 酒店的伙计们顿时就开始收拾门前的摆设,对大家说:“对不起,我们不卖了,我们不卖了,要买的话,按照原价!” “真是小气!”很多已经拿着货物要给钱的,纷纷给了伙计一点点的小费。 顾司南说:“前几天,我儿子刚好路过你们这里 ,住了几天,然后在路上遇见我,我就知道你们的需要了。” 酒店老板一拍脑袋,对自己说:“哎呀,我真是该打,该打。那位顾公子,我竟然不知道是你令郎大人啊。” “知道不知道,又能怎么样?” 酒店老板说:“要是知道,当然要免单啦。” 顾司南撇撇嘴说:“你觉得我堂堂江南总商,会在乎这几两银子吗?” 说着,老板连忙端出了陈年的老酒,对顾司南说::“来来来,顾总商,我们来干了这一杯。” 说着,顾司南就非常高兴地,将这个酒喝完了。 就在他们哄抢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官府的喝道声。 “你们究竟怎么回事?说好贱卖的东西,现在又不卖了?”为首的官兵凶神恶煞地问道。 “这个,既然说了是贱卖,就是我们志愿 的,现在我们不想卖了,就不卖了啊。” 老板慢条斯理地说道。 “一派胡言!”官兵拿出了刀子。 原来,这个建康城里面是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为了维持市场的稳定,除了拍卖之外,所有明码标价的东西,当天都是不能更改价钱的。 要是更改价钱,就算是经济犯罪,要受到非常严重的惩罚的。 顾司南感觉好像非常委屈地,对这个官兵说:“这位军爷,您也不要这么操心,这,我继续卖,还不行吗?” 不行! 这些官兵向来都是秉公执法。特别是对待这样的经济犯罪。因为所有涉及经济案件的人,都是城里面的有钱人。 城里的有钱人,他见得多了,见多了就不觉得奇怪了。 而且,城里面的那些有钱人,给自己送礼的也多了去了。收的礼物多了,也就不觉得收礼就应该要办事了。 所以,这个官兵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说:“现在你不说清楚,你就别想走!” 老板只能老老实实地说:“是这样的,之前我的店里面遭受了白蚁的侵袭,然后呢,找不到合适的栋梁,就打算卖掉这里面的东西。后来找到了木材,然后就不卖了。” “木材?”官兵讽刺地笑道。 “你逗我玩吗?这些木材难道你说有就有的?你要是这么多的木材,一座山给你砍完了。” 酒店老板说:“天地良心啊,我可是不敢骗你啊,不行你问这位爷,这木材都是他给的啊。” “是啊,是我给的啊。”顾司南看到这些官兵一脸正直的样子,感觉自己也没有做错事,就勇敢地出来承认了。 “那好,你们跟我走一趟吧!” 官兵顺势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枷锁。 不过旁边一个比较年长的士兵对这个人说:“兄弟,人家好歹是一个总商来的,他跟着我们走就行了。” 然后,就瞪了这个老板和顾司南一眼,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样子。 顾司南一边跟着这个老板走上囚车,一边抱怨道:“你怎么就把我说出来了呢?真是的我们不是好好地生活,你还让不让人活了你?” 这件事情,当然是这个老板做的不对,不过,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于是就对他说:“顾兄不用如此,你看看,小弟不也是跟你一起进去了吗?人家兄弟不过说带我们去问个话,又不是叫你坐牢。就算坐牢,小弟陪着你!” 顾司南也是从小就东奔西走,为了做生意,可以说是龙潭虎穴都去过的。 哪里还会在乎什么酒店什么监狱的。 就算是自己倒霉,到这个地方去走一遭吧。 马车咯噔咯噔地朝着监狱的方向走去,顾司南觉得答应江临花很快回来的事情,恐怕不能够了。 第310章 木材 都说礼不下士人,刑不上大夫。对于这个京城来说,更加如此。 顾司南跟这个老板都猜错了,他们以为,来到监狱马上就会有人来询问自己。要是自己表现良好,偶尔给对方一点点小恩小惠,这样审判的人,就会对他们网开一面。 当然,这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这样的想法很傻很天真。 因为这个监狱的人,怕审判的人不小心动粗起来,得罪了这些权贵,到时候这些人沉冤昭雪,出来恩将仇报。恐怕就不是闹着玩儿的了。 所以,面对捉来的那些达官贵人,朝廷要员,这监狱进行了一个全新的方法,就是冷战。 他们被关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面。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房间却能够容下几十人生活。 除了没有桌椅之外,这个地方还是非常空旷的。 不过,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阵的发霉的味道。还有隔壁监狱里面,偶尔会有人传来可怕的叫冤声。 “我说顾兄啊,这里像不像你的新房子啊?”酒店老板笑着,捡起地上一根茅草,在地面上排练起来。 “像你个大头鬼啊,还新房子,你做人不能求个吉利吗?要是刚刚搬家,就好像监狱一样,你能接受得了吗?”顾司南好像气得不轻。 “哎呦,我说顾兄啊,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儿呢?我跟你随便说说吗,你就生气。” “我是说啊,这个房子空荡荡的,你刚刚搬家的时候,那房子里面,不也是没有人住呢吗?”这个酒店老板,倒是对这个顾司南不计较,随随便便说了几句话。 “嗯,还好还好,这还是一句人话,不过,你也别动不动就说人家里面的事情嘛。”顾司南缓和了一下语气,笑着对这个酒店老板说。 “你说,那些审 判官什么时候过来给我们审判啊?”顾司南想着回家,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审判官了。 作为一个巨贾,顾司南觉得,除了自己的生命,什么都是小事儿。 所以,他就得意洋洋地来到这个房间里面,等到所谓的审判官。 只要审判官开口,不是死罪,他都忍下来。 只要不要受到惩罚,他都先接受一下。 有什么别的事情,回头再说。 不过,他不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太早了。 因为这个地方不是给他随随便便这么玩儿的。 毕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萧赜早就看出这样的人是不可靠的。那些当官的,有钱的,动不动就喜欢收买人心。 他曾经处置过那些收受贿赂的审判员,但是好像作用不大。 因为在金钱面前,谁不会低头呢?就算用鸡腿来打人家的嘴巴,那个人的嘴巴,都会觉得自己的嘴巴有点儿软的了。 所以,他也就不敢苛刻这些人。虽然他们可恶,但是那些犯罪的人更加可恶。 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冷战的方法了。 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人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什么苦头都没有吃过。不仅仅如此,他们还因为生活太过富裕,很多东西都喜欢有娱乐设施。 如果关他们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面,不给他们看报纸,不给他们玩东西,时间久了,就会精神上崩溃了。 他们精神上面一旦崩溃,那就是说他们用来保护自己的撒谎机制全部都没有了。 然后,这些审判的人员,就可以长驱直入,问他们要到所有的消息了。 这可以说是非常厉害的事情了。 不仅仅不需要动用刑罚,还大大增加了办事的效率。 但是,那些被关在这里面的人,就开始有点不满意了。 毕竟这些东西 ,这些事情,都十分残酷。如果不好好做,说不定就很难完成。 坐了一天,这个顾司南真的有点麻木了。 感觉总是对着这个老板,什么东西都说完了。 甚至身上几条毛,毛都是什么颜色,家里面几个老鼠,老鼠都从哪里来,都已经讲过了。 所以他们只能坐在这个地方,等待人家来审判。 没有什么比等待更加让人心慌的事情了。 因为如果你呗宣判了,至少还知道,自己的结果是死是活,知道自己因为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被宣判,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但是,这个等待的过程就漫长了。 在这等待的过程中,你没有任何一点点回旋的余地,你甚至不知道,等待你将要法神更多事情,到底会是什么。 想着想着,他们就觉得寂寞了。 然后,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皇上驾到!” 然后,萧赜穿着刚刚换下来的朝服,来到这个监狱里面。 因为是皇帝大驾光临,一般的灯光都难以映衬皇帝的身份。于是,他们就在旁边点起了马灯。 马灯下面还有非常强烈的蒸汽,弄得非常的明亮,好像是白天一般。 然后,顾司南连忙跪在地上,浑身哆嗦,对萧赜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就磕头了。 萧赜弯下腰,将这个顾司南扶起来,对他说:“顾总商,你怎么变得这么胆小怕事,看看,朕又不会吃了你,你怎么这么担心啊?” “不不不,皇上当然不会伤害百姓,可是,您有您的威严不是吗?我们那是在敬佩你呢。”顾司南好像已经成了打官腔的习惯了,动不动就是给人拍马屁,明明就是没有什么营养的侍寝个,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皇帝说:“你也别给我油嘴滑舌了。 听说你们这样的事情,是因为倒卖木材引起的,你可知罪?” 顾司南摇摇头说:“奴才不知道。为何木材也会有罪呢?” 萧赜哈哈大笑,对顾司南说:“哈哈,倒卖木材,本来是没有罪的,但是如果你倒卖的太多了,你做的坏事太多了,就不行了,你知道了吗?” 听到顾司南这样说,顾司南点点头,对萧赜说:“对不起,我错了。” 萧赜哈哈大笑:“其实呢,这也是我的一点私心,但是我作为一国之君,也不好意思到你们酒店求你,所以就……” 萧赜停顿了一下,对这个顾司南说:“我想要你们的木材,送到我们宫里面,然后做栋梁。不知道顾兄是否愿意啊?” 要是换做别的东西,顾司南当然是愿意的。 能够给皇宫提供材料商品,那是所有商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因为他弄来的,并不是那些栋梁之才,而是给死人用的棺材。 旁人看不出来,但是木匠都知道啊。 因为这样的东西,好像是在太明显了。 所以,这个顾司南就有点支支吾吾。 “你不是觉得酒店老板给你的钱多,我给他两倍,你要不要?” 顾司南连忙摇摇头,对这个萧赜说:“不是这样的,您不能这么说话啊。” 萧赜看到顾司南到头来还是怕自己的,就笑着说:“这就对了吧,你啊,就是小家子气。” 说完,就亲自叫来狱卒,将这个房间里面的人,请出去了。 这下,酒店老板的美梦就完全泡汤了。 本来他还想着能够接着这样的木材,一边扩建,一边改造自己的房屋。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不能够了。 因为皇帝是什么人,皇帝要的东西,自己不给提供,这不是找死呢吗? 所以,他就觉得 有点沮丧了。不仅仅不能马上营业,就连上次叫停的那些拍卖的餐具,还要继续拍卖了。 然后,更加让他没有办法的是,他还要照顾这么多来自临安的客人。 最担心的恐怕还是顾司南。顾司南最怕的,就是这个材料穿帮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收买那些木匠的嘴。 可是,这里是京城啊,哪里来这么多的钱收买全部的木匠呢? 这样的事情,想想都让人觉得头疼。 但是,不想的话,觉得脑壳更加疼。 所以,这个顾司南感觉就好像自己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但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给他一点点的安慰。 因为这个白蚁,不是单独发生在某一个地方的,如果一个城市有了,附近的建筑物都有的。 这皇宫,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自然那些白蚁也会多一些。 所以这个萧赜见到这些白蚁,心里面也是非常难过。 好不容易弄到这么多的木材,当然不能随便让那些开酒楼的人弄了去,应该多放在自己的身边,而不是随便给人。 萧赜平时是不喜欢以势压人的,但是,碰到关键时刻,感觉到自己皇帝的位置,就是天下无敌。只要说说自己是皇帝,身边的人都要给自己让步。 只要说了自己的位置,身边的人,就全部都要跪下来了。 就好像有一些猛药,不能随便用,但是如果有的时候,不用就会死的时候,海慧寺要涌出来的。 萧赜哼着歌儿,坐上自己的撵车就回去了。 后面的华盖还有仪仗队,又是吹吹打打,让人让路,劫道什么的。 他觉得自己的皇宫有救了,他的皇宫将要大变样了,他作为一国之君,马上就可以咸鱼翻身了。 想着这些,他就觉得这个路上的风景都变得美丽起来了。 第311章 木匠 萧赜办事从来都不马虎的,也不会无聊到去看那些实际上的木材。只要顾司南答应了,那就算是没事儿了。 既然没事儿了,萧赜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 然后,他就让手下的人,到顾司南保存木材的地方去。 那些木材果然都是好家伙,每一根都到了合抱那么粗,就算是长得最快的泡桐,估计也要十几年。 但是,既然能够做栋梁之才的,绝对泡桐,恐怕就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了。 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这些木材之后,所有的工人,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些木材全部放上了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了。 几大车的木材卸下来的时候,金銮殿门口堆积得好像一座小山一样了。萧逸朗刚刚下了早朝,就到这个金銮殿前看了看。 发现这么多的木材,就对旁边的江临安说:“说不定是顾家弄来的。” 江临安微微一笑说:“不能够吧,就顾家那点东西,他们会有什么栋梁之才?不过是掩人耳目,做些废物出来罢了。” 萧赜在后面过来,看到他们对着木材发呆,就上前道:“这可是顾家头一次破天荒地给我们萧家送了木材来,我也觉得奇怪,这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事情吗?” “既然父皇知道那是从西边出来的太阳,那就不要过问这么多了吧。我也说,顾家从来就没做过一件好事情的。”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是那些木材配不上咱们萧家呢。”萧赜得了顾司南的好处,自然要在言语上面帮衬着一些。 这段时间,京城闹出了白蚁成灾的事情。对于那些复故居上来说,不过是重建老屋的最好借口。 现在也不用担心被人怀疑自己的钱都从哪里来的了。 只要说自己的家里面都是 这样那样的白蚁,要是不重建就坍塌。 这么一句话说出去,恐怕一般的人都会相信的。 然后,老宅拆了,弄个比原来更加高大的,宽敞的房子,估计也是情理之中的了。 所以,这从另外一个角度上面看,也成了他们的福音。 城中的商铺好像并没有因为白蚁而弄出什么萧条的世道,反而是那些星斗市民,因为家里面都是白蚁,又没有钱翻修,显得非常困窘了。 求助的奏折一封又一封地放在这个萧逸朗的案上,萧逸朗看看都是大同小异的,不知道如何批示,只好先压着两天,等到妥当了再来发布。 弄着弄着的时候,江临安突然走进房间来了。 “臣妾不敢妄议朝政,不过臣妾有一个人可以介绍给陛下。”这里毕竟是养心殿,江临安拍隔墙有耳,加上江临花一直就想要找到自己的纰漏,然后在背后诬告自己。这个妄议朝政的事情,就是最大的忌讳。 萧逸朗说:“那是什么人,能帮朕做什么?” 江临花鞠了一个躬,对萧逸朗说:“我听说这个建康城里面,有一个郭橐驼,他本来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木匠,但是因为驼背,别人都不喜欢他做的房子,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来做别的东西了。” 哦,那个人,萧逸朗曾经在民间听说过的。 好像是那个人本来可以做宝塔,做栋梁,但是因为自己有点驼背,就被人看扁了。 现在好不容易想起来,这个人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于是就对江临安说:“宫中何人能够找到这个郭橐驼啊?” 江临安笑着说:“恐怕是万岁现在日理万机,都忙糊涂了。这个郭橐驼,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你以为是你的师傅,世外高人,一般人都找不到的吗 ?” 萧逸朗撇撇嘴:“你以为我就不想随便找到,这不是没有办法呢吗?” 江临安做出一个驼背的动作,装作一个驼背的人,然后跟萧逸朗说:“你看看,要是你,正常人,这样子,你天天用尽全力地走,你能走到哪里去?” 然后,走了几步,就做出一个黑雷的样子。 萧逸朗看到就想笑,指着江丽安的鼻子说:“你这样是不行的。人家驼背,已经很难受了,你倒好,去学他。” 江临安笑着说:就在城东的木材店,他现在可能在做凳子吧。 萧逸朗点点头,说:“找个时间,宣他进来。” “是,奴婢遵命!”江临安做了一个宫女的姿势,让这个萧逸朗忍俊不禁。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啊。 江临安马上就派人到城东的木材店里去找了那个郭橐驼。 郭橐驼正在低头,面对一大堆的木材东张希望,看到远处有人过来,就努力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驼背看上去好像没有这么驼。 宫中的人从马车上面下来,对这个郭橐驼说:“郭先生,我们家老爷有请,想要你盖房子。” 郭橐驼第一次听到人家这样叫自己。要知道,自己在城里面,基本上都是被人叫做木匠,或者是驼背老。 没想到,现在被人称为先生的时候,竟然有一点点的不习惯了。 郭橐驼于是笑着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们家老爷在哪里,做的是什么东西啊。” “我们老爷想要你帮忙修理房屋。”宫人回答道。 “什么?修理房屋?”郭橐驼自从在师傅那里出师以来,就没有碰过房屋。因为别人都觉得他是驼背,驼背的人是不能做好房屋的。 但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为什么这些人偏偏就喜欢以貌 取人呢? 郭橐驼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既然是这个宫人言之凿凿,宁可信其有也是不错的。 看到郭橐驼喜不自胜的样子,这个宫人觉得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将郭橐驼拉到房间里面,小声地对他说:“郭大师啊,实话跟你说吧,我也是一个身体不利落的人,我是太监。然后经常也是走到外面,受到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的欺负。” 郭橐驼看着这个太监,顿时目瞪口呆,问道:“你是公公?公公不是皇宫里面的职业吗?然后你是……” 太监点点头,对他说:“是啊,你知道就好了。” 郭橐驼高兴地跟着这个太监,上了他的马车,直奔皇宫去了。 一路上,这个马车是盖着帘子的,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到。 好不容易,听到外面检查证件的声音,还有那些侍卫大呼小叫的声音,郭橐驼掀开帘子,一看那个金碧辉煌的 门楼。 这个门楼就是他的师傅修理过的。之前也是因为有了白蚁。 很多人都不敢接受这样的工作。因为对他们来说,这个皇宫,是自古相传的东西,如果拆掉重建,那就等于是破坏了原来的风水。 再者,就算重建起来的是一模一样,这拆毁的一段时间,算是谁的呢?然后那个时候,国家就没有大门了吗? 看到这里,郭橐驼就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师傅来了。 师傅一生非常清廉,什么人给他礼物,都要看本事才能选择收不收他为徒。 但是,对于自己却是情有独钟。 师傅懂得一点命理,说他将来一定能够成为注明的建筑师。 但是,现在自己出来这么久了,就连是图纸都没有摸过,难道这就是所谓屠龙术?然后十年磨一剑说的就是自己? 正在纠结当中, 就感觉已经到了金銮殿了。 萧逸朗亲自走到马车门前,见到一个身材佝偻的木匠,就不知道怎么扶他下来,只好愣在那里。 然后,这个木匠笑着说:“不用如此,不用如此,于是,就坐在地上,滚下来。” 这驼背木匠真有意思,走路上车都跟一般人都不一样。 不过,萧逸朗不敢随便议论。毕竟自己是皇帝,不能随便议论身边的人。加上自己年纪比较小,对这样的人还是要尊重的比较好。 郭橐驼连忙行礼道:“木匠郭橐驼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写万岁!” 然后,萧逸朗就开始跟郭橐驼谈及了这个城中所有的白蚁。 并且一脸绝望地说:“我找了好多好多的人,都不愿意接这样的事情,不知道郭大师意下如何啊?” 郭橐驼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了。毕竟这个是皇帝亲自开口的。 他其实已经想到有办法。但是那些人看到他这样身材佝偻,并且并没有修造房屋的经验,也就不相信他。 他对这个萧逸朗说:“启禀万岁,奴才认为,可以将石灰水倒入那些被白蚁侵蚀的孔中,然后,再用灰浆泥浆灌注。这样,白蚁就会死在里面,然后灰浆泥浆可以加强栋梁的兼顾程度。”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听说这个酒店的老板之前也是试过,好像还是非常有用的。不过他是好大喜功,喜欢新的东西,才故意要到外面去扩建自己的酒楼的。 既然如此,就可以不用为那些穷人家担心了。 因为没有穷人会这样想的。 只要解决了这样的东西,那就算是皆大欢喜了。 不过,郭橐驼又有一点疑虑了,他说:“反正我是没有人相信的了,你要做的话,就叫别人来做吧。” 第312章 皇陵 说着,就坐在旁边,喝了萧逸朗赐给他的茶了。 郭橐驼虽然是第一次进宫,但是好像说话从容不迫,充满了一个大家公子的自信。 这样的人,看来是一个栋梁之才,不过他喜欢隐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色里面,或许这就叫做真人不露相吧。 萧逸朗点点头,让身边的人发了赏赐。没想到,这个郭橐驼竟然拒绝了。他说:“万岁不要着急,只要等到我们功成名就,到时候再论功行赏,也为时不晚啊。” 萧逸朗拍拍大腿,没有见过这么善良的人。竟然还愿意看着效果才收钱的。 看来这个人真的是自信满满啊,换做是对自己的技术没有信心的话, 早就拿着钱跑人了。 萧逸朗想要留下他吃晚饭,但是这个郭橐驼说自己行动不便,不适合留下来吃,就只好放他回家了。 走到门前那一堆木材面前的时候,郭橐驼愣着看了几眼,竟然还有一种想多看几眼的感觉。 萧赜走上去说:“郭大师对我们的木材感兴趣啊?这个木材,可是我从临安那边弄来的,不一般那!” “什么?太上皇您从临安弄来这些木材?”郭橐驼有些不能相信。 “是啊,你没有见过这样的木材吧,这可是上好的木材,一般人都用不起的。” 郭橐驼点点头,对萧赜说:“果然是用不起,这真不是一般人用的木材啊。” 说罢,又情不自禁地摇摇头。 “这个,郭大师这有什么不妥,您能不能说说啊?” 郭橐驼跪在地上,说:“吾皇万岁,万万岁,奴才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起。” “但说无妨,我恕你无罪!”萧赜点头对这个郭橐驼说。 “奴才刚才说,这个是活人用不起,是因为,这个木材,不是一般的杨柳,也 不是杉木或者是松木,而是金丝楠木。” 金丝楠木,是人们用来做棺材的木头,据说金丝楠木具有极其卓越的保鲜性能。一块鲜肉放在金丝楠木的匣子里面,半个月竟然都还能够保温。 不过,这个金丝楠木,之所以适合用来做棺材,是因为只有完全密封的金丝楠木,才有这样的一种作用。 但是,给人盖楼房,那个房梁和柱子主要是用来支撑用的。一般的保鲜性能派不上用场。 而且,这个金丝楠木的价钱很高,基本上用来做这个大殿上面的良木那是一种浪费。 最可怕的是,这个金丝楠木本来也没有说非做什么不可,但是金丝楠木适合做棺材,已经成了人们的 一种共识。 要是这个皇宫竟然用金丝楠木来做栋梁,遇到了解木材的人,一定会说闲话的。 郭橐驼小心翼翼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萧赜气得脑子的快要炸开了。 怪不得之前那个顾司南还是支支吾吾,不愿意给自己,原来那竟然是给死人做棺材的木头! 萧赜连忙给这个郭橐驼打了赏钱。 要是没有这个郭橐驼,自己将这个东西弄出去,说不定就弄到满城风雨。甚至有人还会以此从中作梗,编造大梁帝国不好的流言蜚语。 郭橐驼顺利回家之后,萧赜就在宫里面训斥起了萧逸朗了。 “我说朗儿啊,你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你说说你,这一辈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这死人的棺材,差点就当成店里面的栋梁,要是做出去了,我们怎么去见别人呢?” 萧逸朗有点尴尬,但是却又在心里面表示非常不服。于是就对这个萧赜说:“父皇,这东西刚刚从外面运进来,孩儿倒是想要鉴别鉴别呢,可是,这 个条件不是不允许呢吗?” 萧赜气冲冲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这么说,是怪我咯!” 萧逸朗撇撇嘴,对萧赜说:“父皇莫生气,孩儿也有责任,只不过,只不过,觉得这个事情好像也不是父皇说的那么严重嘛。” 萧赜看了萧逸朗一眼,心里面充满了各种的烦恼。 萧逸朗想到顾司南,身为皇亲国戚,竟然这样来玩弄皇帝,马上就派了几匹快马,到客栈去缉拿顾司南了。 顾司南好不容易得了这么多的黄金,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就在酒店里面,跟酒店的老板开起了饕餮盛宴。 正在吃着吃着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铃铛响声。 那是车铃铛的响声。换做别的车子,一定能够听到车轮的噪音的,可是这偏偏是皇宫的马车,皇宫的马车处理得非常好,所以是听不到一点点的噪音。 顾司南慌慌张张地从酒席上面下来,走到这个酒店外面,见到竟然宫中的马车,知道可能是出事情了。 但是,当初自己好像还要把木材卖给这个老板,要是老板听到,岂不是也跟着大发雷霆? 他必须保持镇定,继续华丽地装下去。 然后,就装作不明就里地问道:“不知道这个大爷,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驾车的官员凶神恶煞地对顾司南说:“顾总商,你不是不知道你的木头送错地方了吧?” 顾司南撇撇嘴,对这个大爷说:“这位军爷,有话好商量,不要这样上来就急匆匆的,伤了和气多不好啊?” 军爷啪嗒一下,将自己带着的包仍在凳子上,对这个顾司南说:“你以为我就想要伤了和气吗?这不是皇上已经龙颜大怒,你看看你怎么解释清楚吧!” 说着,就将手里面的文书 ,递给了这个顾司南。 旁边的酒店老板不明就里地问道:“顾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司南装作非常难为的样子,对酒店老板说:“那个木材,皇上说有问题啊。” “哼,根本就不是皇上说的有问题,而是你们本来就有问题!”这个官爷指着木头,还有那张文书,对这个顾司南说:“你好好看看,你给的是什么栋梁之才,分明就是死人用的棺材!” “啊?顾兄,你竟然要害我?”酒店老板指着这个顾司南的脑壳。 顾司南尴尬地笑笑,对这老板好像实在也想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了。 毕竟自己真的是有点想要害他的意思,可是,也不完全就是那个意思。 他撇撇嘴,对老板说:“不,不,不,老板,你听我解释!” 老板一巴掌打在顾司南的脸上,说:“我不听,你这些解释都见鬼去吧!”然后就咚咚咚上楼去,将顾司南的行李全部提了下来了。 原来这个官爷害怕他们两个人,你退我让,大家扯皮,回头来弄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现在,好像说到了根本的利益,酒店的老板就火了。 老板火了,将这个顾司南赶出自己店里面去了,然后顾司南就没有地方去了。 所以,军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这个顾司南拉到自己的牢房去了。 军爷恶狠狠地问道:“呵呵,顾总商,你还愣着做什么?这酒店老板已经不太欢迎你了,你就跟我,到店里面走一遭吧!” 说着,就毕恭毕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顾司南咬咬牙齿,但是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就朝着那个军爷说的地方,低头去了。 萧赜已经在牢房里面等着顾司南了。顾司南见到萧赜的时候,头就 好像捣蒜一样,不断撞击地面,然后说:“太上皇饶命,这是误会,误会!” 萧赜讽刺地笑道:“误会?你别告诉我 ,是我眼神不好,看错了你的木材啊。” 顾司南耷拉着脸,说:“不是,不是,这个不是我眼神不好。” “眼神不好,你就不要来做这个生意!”萧赜摔了手上的茶碗。 “这个,我之前是卖给那个酒店老板的,没有想到,太上皇您,您想要了,然后,我就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顾司南战战兢兢地回答。 “呵呵,这是一个不错的借口,但是你这个借口也太没有道理了吧?” 顾司南说的不是借口,而是真的,就问道:“那你说说,怎么没有道理了?” 萧赜翘起胡子,对这个顾司南说:“哼,你还敢这样满口胡言!要是你卖给了酒店的老板,或者是乡下的平民百姓,他们知道,自己花了这么大价钱,竟然买了死人用的东西回来,他们怎么想,他们赔得起吗?” 萧赜在监狱里面咆哮起来。 感觉这个监狱已经成了他年轻时候的金銮殿,他可以在这个金銮殿里面怒骂群臣。 顾司南只能低头不语。 因为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说。 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个就是做棺材的,而且是最好的木头。 但是,先到做棺材,这家家户户能有几个人家里面死人呢?就算死人了,也不过是用一副棺材。 这么多的棺材,要用到什么时候?难不成都要叫别人家里面死人,还是让人买两副棺材? 所以,这个顾司南是一下子蒙了眼,糊涂之下,才出此下策,没想到刚刚出来,就撞了钉子了。 “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枉费我当初还在这里赎你出来,现在,你给我好好呆着吧!” 第313章 探监 顾司南非常寂寞地,待在这个宫门外的大牢里面了。 这次跟上次的询问提审并不完全一样。因为那些提审的候审处,都是还没有宣判的人。简单的说就是犯罪嫌疑人。 但是,现在他是被皇帝亲自下令要做起来的了。那就不是犯罪嫌疑人,而是罪犯了。 所以,这里面的待遇相对就差一点了。 本来的木地板,现在变成了是稻草铺成的泥地了。 当然,顾司南知道,作为江南总商,这个事情是罪不至死的。萧赜不过想要这样教训自己一下,让自己知道,骗人的结果。 不过,这样的感觉好像太过过分的了一点点了。 不过不管在什么地方,感觉不会变的东西都是一样,就是那个该死的狱卒,好像自己就是宰相一样,高高在上,从来不愿意跟你多说几句话了。 不过,这个狱卒好像有一点点不太一样,吃着吃着烤鸡的时候,就扔了一块鸡腿到这个顾司南的面前。 “喂,大爷,你吃不吃?” 顾司南看着这个鸡腿,烧的红彤彤的,好像还是用酒来烧的,感觉就非常香甜,他笑着说:“你确定这是给我的吗?” 狱卒哈哈大笑:“所以说,你们就是做贼心虚啊,要是你真的没做坏事,你怎么不敢吃呢?” 顾司南顿时感觉好像受到了很大的侮辱,站起来,抓起这个鸡腿,放在自己的嘴巴里面,对这个狱卒说:“你就算了吧,我不吃?我不敢吃?我现在就吃给你看!” 说完,就吧唧吧唧,将这个鸡腿吃完了。 原来,狱卒在这里,那些受到冤案的人好像太多了。 不过大多数受到冤枉的人,好像都能够沉冤昭雪。他喜欢收买一些朝中的权贵,他现在才终于能够得到解放,变成了狱卒队长 。 但是,这个顾司南,好像不是什么官员。 正是因为他不是官员,他的案件就显得更加简单好办了。 因为如果是官员,官员的事情,很多时候还要看这个官员的官职,或者是这个官员管辖的范围。 但是,作为一个商人,他感谢人们的方法就不一样了。他动不动就是给钱,送黄金。 这个钱,和黄金可以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比起这个鸡腿来说,将来要是他送给自己一两黄金的话,别提多高兴了。 所以,这个狱卒也就非常高兴地笑着,拿来了几个鸡腿,仍在这个顾司南的面前了。 顾司南吃饱了,就开始挑剔起来了,笑着对这个狱卒说:“我说兄弟啊,你要对我好,也别这样啊,我可是临安人。你可知道临安人,最爱穷讲究了,我们不喜欢掉在地上的饭菜的了。” “原来这样,你们临安人,还真的太娇气了。”这个狱卒哈哈大笑,就将没有了鸡腿的鸡拿过来,恭恭敬敬地放在这个顾司南面前,说:“顾爷,你别介意,我们这些人胡打海摔惯了的,没有这么多的讲究,您千万不要介意啊。” 顾司南哈哈笑起来“好吧,或者我在这个监狱里面,也不能要求太多太多了。或许我吃点儿土,我就会好厉害了。” 说着,还在地上弄了一点点的土,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个探监的消息:“顾司南,一位南宫先生找你。” 顾司南被旁边两个狱卒看着,一步一步走到了探监的窗口。 云南,那个南宫先生,就是那个酒店的老板。 酒店的老板哈哈大笑说:“顾兄,别来无恙啊?” 顾司南指着这个老板,说:“你也太黑了吧,我虽然是想要卖东西给你 ,但是你也没有吃亏,不用这样对我吧?” 南宫先生哈哈笑起来,对这个顾司南说:“顾兄恐怕是误会了,只要你愿意,我什么不给你做啊?” 顾司南看着这个南宫先生,感觉好像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毕竟自己也是害过他的。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毕竟也是做了坏事。 南宫先生哈哈大笑,对这个顾司南说:“你别忘记了,现在定你罪的人是皇上大人啊 。皇上觉得谁不对,谁就是真的不对。” 顾司南说:“那又怎么样?” 南宫先生说:“既然你我都是在宫外的,而且都是这个木材商人,要是这个皇帝觉得你跟我勾结起来,或者是我跟你有什么不正当的交易,到头来,我们都会玩完儿。” 顾司南点点头,说:“这么说,你想要早点把我赎出去咯?” 南宫先生说:“哈哈,原来你还是这么想出去的,哎,人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你的弱点,就是太过渴望自由了。” 顾司南眯起眼睛,一脸嫌弃地笑道:“你就这点儿德性,明明是自己猜出来的,还要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顾司南说:“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了?” 顾司南点点头。 不过,南宫先生摇摇头,对这个顾司南说:“你别这样,就算是真的,也要在里面呆上三天三夜啊。” 顾司南刚刚露出一点点的微笑,马上又不见了。 南宫先生笑着说:“不过,这段时间,我都会给让他们照顾好你的。让你有好吃的,有好睡的。” 顾司南笑着对这个南宫先生说:“你不是搞笑的吧?刚才那些鸡腿烧鸡,是不是你给送过来的啊?” 南宫先生哈哈笑,说:“既然你说是,那就是吧。” 顾司南皱着眉头,对这个南宫先 生说:“你就不能叫手下的人送到我嘴边啊?他们仍在地上,好像是喂狗一样。” 酒店老板皱着眉头:“这可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啊。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狗。” 说着说着,就好像是他们当年在酒店门口拌嘴一样。他们一点没有在牢房的感觉了。 其实牢房也不完全就是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就算是地府,这个判官还要跟阎王爷说几句话呢。 顾司南看看这个南宫先生,好像也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就开始送客了。 “老板啊,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吧,这个地方,虽然老哥我在这个地方住着,但是毕竟是一个晦气的地方,你还是回家呆着比较好。” 南宫先生哈哈笑起来,对这个顾司南说:“好啊,好啊,要是有空的话,你可以找我啊,今天给你鸡腿的狱卒,是我的老乡,然后后面就不多说了。” 原来还有老乡在这里,自己坐牢,就好像是在做一个非常神奇戏剧。 这个戏剧,明明知道自己最后要放出来,还要装作冤屈的样子。 顾司南感觉自己人也见了,然后好东西也吃了就开始在地上玩耍起来了。 他在地面上来来回回地搬弄那些稻草。一会儿弄成一个房子,一下子又弄成一个人头。 “喂喂喂,你这个人还小吗?四五十岁的人了,还在这里玩稻草?”狱卒刚刚要睡觉,感觉他不断弄稻草,号线给老鼠在翻粮食一样,就非常烦躁。 顾司南哈哈笑起来,说:“我当然年轻了,你不知道当年我在家里面,小小年纪,就弄得好像一个小大人一样,什么事情都不能任性。现在好不容易能够远离家人,没有人来干扰我,我不好好放纵一下?” “你在牢房里面放纵?”狱卒讽刺地笑起来 了。“我就听说过牢房是没有自由的,结果,你到牢房里面找自由,你也是太厉害了吧?” “这个算什么?我以前在京城就曾经听说过一个瞎子在唱歌,他唱的那叫一个好。”顾司南好像已经不再计较自己的所谓的自由了。 “你唱给我听听,他唱了什么东西,让你这么感触?”那个狱卒问道。 “他唱的老厉害了‘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去寻找光明’!”顾司南微微沉思,告诉了这个狱卒。 “哇塞,他一定是诗人,要不然说不出这么厉害的东西。”这个狱卒赞叹到。 “是吧,你们,给了我沉重的枷锁,我却用它去创造自由。”顾司南指着自己身边的枷锁,好像想要用这个枷锁,去弄一个自由出来。 其实,什么是自由,恐怕就连这个顾司南都不知道。 不知道的理由。并不是因为这个自由有多深奥,多复杂。而是因为这个自由,对于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理解。 这个京城就有三十万人,他不可能说出三十万个理解吧。 其实,在牢房连,除了偶尔有一人来检查意外,就有很多安静 的地方。 其实,世界上好多好多的高人,都喜欢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去修行。 他们有的时候都想要自己生活,远离尘世,不买不卖,也不找人说话。 从这个角度上面来说,他们躲在的深山老林,自己都不会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的。 他们可以说不是在寻找自由,而是在限制自己的自由。 有的时候,生活在人群中,好像身体是自由的,思想也是自由的。 但是因为身边有太多这样那样的人,要阻拦你的决定,左右你的想法,你就不能好好地生活下去了。还不如自己在这里,慢慢地自由一下。 第314章 出狱 顾司南对于这样的狱卒,可以说是没话可说了。 他无可奈何地对这个狱卒说:“我说这位官爷啊,你也太厉害了吧,你不会是什么武林高手?什么东西都听得到?” 狱卒笑着说:“是啊,因为以前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死气沉沉的,就算是白天,都喜欢睡大觉。所以呢,你这里我就觉得比较接受不了咯。” 顾司南看看眼前这个狱卒,说:“这么说怪我咯,那我将这个稻草扎起来,你好好睡觉吧。” 说着,就将这个到的草,扎起来了。 隔壁又来了一群非常吵闹的声音。原来是一个四品员外郎,三个月前被捉到了这里面。因为他生活比较艰苦,每次想到自己的生活,都不如意,还有自己的罪恶,本来就是非常冤枉的,他就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吵闹。 狱卒也是简直了。毕竟在这个地方,只有别人在这里,他才能够安静一点。 结果,这次突然来了两个都那么爱吵闹的人。 一个喜欢说话,鬼哭狼嚎的。 一个喜欢玩这些没有意义的声音,但是也一样好像鬼一样弄得自己没有好睡觉。 但是,当差毕竟是当差,当差是不能对这个环境要求太多的。 所以,这个狱卒只能忍气吞声地做在自己的岗位上面,等到下一个人来接班了。 萧赜回到宫中,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是太上皇的身份了。 所谓太上皇,就是皇帝中的皇帝。 这个监狱中的事情,应该是皇帝萧逸朗来管的,不应该亲自过问。所以他就觉得好像这样的事情比较瞎了。 于是,他就走到萧逸朗身边,笑着对萧逸朗还有旁边江临安说:“哎呀,江临花的丈夫真是锒铛下狱了。” 萧逸朗早就听说郭橐驼之前的事情,就笑着问萧赜说: “父皇打算怎么处置啊?” 萧赜哈哈大笑,对萧逸朗说:“现在你是皇帝,就好像当初交接班一样,已经交给你的了。” 萧逸朗看看身边的江临安,笑着说:“毕竟这个关系到我们的亲戚,孩儿不敢善做主张啊。” 萧赜笑起来,说:“普天之下,都是你的亲戚,都是你的子民,难道你就不用管理这个天下了吗?” 这显然就是要他来做一个艰难的选择啊。 萧逸朗撇撇嘴,对萧赜说:“我看让这个顾司南将这些棺材的木头,捐给穷人家,然后按照我们要的栋梁之才,问他要了所有的,然后就算是没事儿了吧。” 萧赜原来不相信这个萧逸朗能够处理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还是相信了。 虽然还是息事宁人,但是毕竟也算是对坏人有了一点点的惩戒,好过是那样浑浑噩噩。 萧赜笑着说:“你看着办,父王我就带孩子去了。” 萧逸朗看看萧赜离去的背影,感觉好像真的是从牢笼里面逃脱的小兔子一样。 作为一国之君,感觉身边什么东西都被牵挂着。自己要处理好其中纷繁复杂的各种关系。 就好像是一个木偶,上下左右,都被各种各样的绳子给拉着,让自己没有一个合适的行走的空间。 看到萧赜离去的背影,萧逸朗才知道,什么叫做退休。 原来退休了,是这么好玩的一件事情。 要不是退休了,恐怕萧逸朗都不知道还要做多少年代太子了。 甚至萧逸朗现在,都有一点点想要好像萧赜这样退了休了。 但是,退休的事情哪里有这么容易?如此漫长的世界,是需要多么峥嵘的岁月啊。 他沉思一会儿,就带着随从走到了这个牢房里面。 牢房里面静悄悄的,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 。 然后萧逸朗让身边的人不要声张,就径直走到了这个顾司南的身边了。 顾司南见到是萧逸朗,大叫一声“皇!”马上就被身边的侍卫堵住了嘴巴了。 萧逸朗笑着对他说:“顾总商,你怎么说也算是我半个岳父,你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坑我啊?” 顾司南撇撇嘴,对萧逸朗说:“王爷啊,既然你叫我一声岳父,我就要担当得起这个名字。弄到这些假的木材,是我的不对,我不是想要转手出去,没想到就到了这个太上皇家。” 说罢,就露出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出来。 “你没有听说过‘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这句话吗?就算你不想当皇帝,这个皇帝要是哪一天落在了你头上,你还是要硬着头皮做出来的啊。” 顾司南摇摇头,笑着说:“真心对不起啦,我当初也是不想卖给你的,但是您父皇他……” 萧逸朗微微一笑,对这个顾司南说:“我也不为难你,你将这些木材,送给穷困人家,放在一个庙里面,专门给穷人做棺材,要不然,你就继续在这里呆着。” 顾司南看着这个萧逸朗,一脸委屈地说:“万岁爷,您这样让我将宝贝囤积起来,好像太浪费了,这样,我的资金……” “那你就呆着吧!”萧逸朗准备往外面走了。 “别别别,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说着,顾司南就从后面追上来了。 萧逸朗说:“你给我小声点儿,这里是我微服私访,别人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呢。” 顾司南看到萧逸朗好像心情不错,而且又是一个年轻的主儿,就跟萧逸朗说:“不瞒您说,万岁爷,我看这监狱里面的人,都过得很好,不如就放了他们出去了。” 萧逸朗看了顾司南一眼 ,说:“怎么的好啊?难道他们还有肉吃不成?” 顾司南连忙在后面不住地点头,对萧逸朗说:“万岁真是火眼金睛啊,这里大部分的人,都买通了外面的人,外面的人给他们送吃的,送穿的。除了不能出去,什么都偶知道,而且还有的比外面的好。” 萧逸朗看看那些所谓的政”治犯,不过是因为当年立场不同,然后触怒了权贵,做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然后小题大做,就到了这个地方去了。 既然有人说明白了,不如自己就做一个顺水人情,将他们放了吧。于是,他就问这个顾司南说:“顾总商您怎么看啊?” 顾司南撇撇嘴,作揖对这个萧逸朗说:“奴才有个不情之请。就是,殿下刚刚登基不久,不如您就大赦天下,也算是大块人心了好不好?” 萧逸朗点点头,“好一个大快人心,其实这个大赦天下,不是先赦免了你吗?这件事情要是追究起来,恐怕你十条命都不够陪的!” 说完,就杨婵而去了。 顾司南不仅仅没有卖出去这次倒腾回来的一群木头,反而还差点关在监狱里面,小命都丢了一半了。 如今想起来,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不过,现在既然都过去了,也算出去了。只要人没事,什么都好说。 于是,他就好像被鬼追杀一样,回到了自己的酒店里面。 酒店的老板,正好准备了今天要给他的饭菜,放在一个便当盒里。 萧逸朗笑着对酒店老板说:“怎么,你还想我坐牢啊?” 酒店老板大吃一惊,说:“老朋友,现在终于回来了,欢迎欢迎啊!” 说着,就将自己的老板凳子,让出来个这个萧逸朗坐了。 萧逸朗坐在老板椅子上面,摇摇晃晃,晃了一下子,然后就 对老板说:“这次,真是虚惊一场,让你白搞了这么多的东西,还得不到木材,顾某真是太惭愧了。” 老板摇摇头,对顾司南说:“顾总商不用如此自责,既然是上天注定的事情,我们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别的事情,希望你们不要太过在意就好。” 说完,就得意洋洋地,喝起酒来了。 顾司南好不容易喝了酒,又被耽搁了这么多的日子,不知道顾德全现在在家里面到底怎么样了,就着急地,放下了这个酒店老板的酒杯,自己一个人,朝着临安的方向,准备回去了。 酒店的老板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又是觉得这个顾司南人很好,可是,莫名其妙差点被他坑了,又觉得他好像很过分一样。 所以,他自己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式,来面对这个非常让自己感到纠结的人了。 看着这个顾司南离去的背影,他在后面叫道:“顾总商,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不过,顾司南可能并没有听到这个酒店老板在给自己道别,头也不回,朝着临安的方向走了去了。 也许,以后有缘还是可以再见的。 这个老板从来就相信缘分。比如自己也写东西,当初那些作家,听说弄出了一个什么作家协会,但是好像并没有邀请自己去参加。 这就是典型的不厚道,不喜欢到了。 结果,现在这个顾司南,只要有一点点的好处,就记着自己。虽然他是总商,好像一点点的架子都没有,所以他就非常高兴了。 听说这些棺材木头都被放在了附近的一个土地庙里面,穷人家都能够找到一块做自己的棺材。 为了这个,他也去土地庙,要了一副棺材的板子。虽然自己是有钱,但是只要有小便宜,自己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第315章 皇冠 话说顾司南这么一耽搁,也不好会去跟自己商会的人交代。毕竟这个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但是,自己无法抽身回去,所以就只能先缺席这个事情了。 这个会计师协会,以前是朱逸群创造的,但是朱逸群不是被判斩首了吗?所以这个重担就落在了顾司南的头上了。 顾司南却因为在外面被人抓了,所以没有办法来指挥这个典礼的举行了。 既然没有了顾司南的帮助,他们就好像一群没有头的苍蝇凭着自己的兴趣爱好,随便去布置会场了。 最要命的是,这个江临花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不仅仅这些东西需要很多很多的排场。本来用纸就可以完成的,她现在要求用绸子。 本来只要布就可完成的。她要求手下的人用绒。 这样下来,就超过原来的预算好多了。 不过,好像顾德全还是胸有成竹的。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刚刚用一笔死人的钱,来换了活人的钱。那是什么概念啊? 那可是单车变成摩托车这样的概念。要是别人都没有这样的能力,谁能得到这样的好结果啊? 顾司南满身狼狈地赶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开张了。 江临花穿着一身金色的曳撒,走到顾司南面前说:“父亲,您一路来回辛苦了吧?京城的生意,真是光宗耀祖啊。” 然后,她就得意洋洋地,将这场宴会准备的那个报表都给了顾司南看。 她知道,这个表格很长,谁都看不懂到底用了一些什么东西,哪些东西又是怎么样的制作。 她想要给他看的,不过是这个报表最后面的那个总价。 她总是觉得,只要是贵的,那就是好的。 对于别人来说,价钱只是一个数字。 对她来说,价钱当然也是数字。但是这个数字跟别人的数字 之间,就能形成一个很大很大的可比性。 这个可比性,能够让自己傲视群雄。 所以,江临花就得意洋洋地将这个本子拿给了顾司南。 不过,全家的人都还不知道顾司南发生了这样狼狈的事情。包括临安城里面的人,好像都不知道,知道的也都不愿意说。 顾司南见到这样高昂的支出,顿时感觉到一股暖流崇尚自己的脑壳了。 这真是造孽啊。就算是京城的人,邀请外宾,好像都不用这么多的钱啊。 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儿子,是就任一个会计师协会的会长,还不是什么上回的会长,为什么就要弄得这么大阵仗? 难道她就不能低调点儿吗? 顾夫人见到顾司南回来,就拉着他的手,到了大厅中央,说:“还不快来,我们都在等你了。” 说完,之间江临花还有顾德全,穿金戴银地,走到这个大厅的中央。 本来只是一般的 红布做成的红地毯,今天竟然换成了羊毛的。 不仅仅如此,本来只是一条路,就职典礼的人经过的地方才有的红地毯,今天竟然是铺满了整个大厅了。 看上去,红彤彤的,好像是火焰山一样,弄得顾司南走上去,好像都有点点烫脚。 毕竟这是一个不义之财啊。 自己好几千两的银子,就这样被皇上没收了,没收还算好事情,也算是破财消灾。 问题是,自己的财是真的破了。但是好像自己的灾难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所以,顾司南感觉心里面七上八下的,好像自己非常失落。 看到顾司南来了。江云海也走过来,给顾司南敬酒。 他一脸沧桑地对顾司南说:“小顾啊,你说说,我们两家恩恩怨怨,这么多年了,当时都是你跟我来回争斗,现在,我们都老了,争不动咯! ” 然后,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顾司南哈哈大笑,对这个江云海说:“江总啊, 还是你厉害。你当年什么都做得那么低调,所以现在什么后遗症也没有。不过我就不行了……” 江云海说:“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儿女亲家。就凭着这个关系,怎么也不能闹僵了不是吗?” 顾司南点点头:“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 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然后的了。 因为对于这个顾司南来说,他以后再也不敢想这样的事情了。 想想这样的事情,感觉自己都遭罪了。 江云海早就看透了人间沉浮,不过只是延续年轻时候的那些生意经。年轻时候做了什么东西,现在就继续做什么东西。多余的钱,他都放在钱庄里面,到期就收取利息过日子就算了。 顾司南倒是还保存着年轻时候那个狠劲儿。别说是在火里面的钱,就算是油锅里面的钱,他还要想办法去捞出来。 因为那些钱烫手,自己已经遍体鳞伤了。 不仅仅如此,遍体鳞伤的顾司南,又觉得自己既然受伤了,就应该要好好赚钱疗伤。 疗伤的话,就应该要去做更加多冒险的生意。 一旦做了更加多冒险的生意,自己身上的伤疤好像就更加多了。 就这样,他的身体,还有金钱,就形成了一个非常恶劣的恶性循环。 就在他们想要安静 到时候,江临花竟然模仿皇帝的加冕仪式,弄出来一个皇冠! 这个皇冠通体都是金色的,上面还镶嵌着蓝色的宝石!这好像只有皇帝才能拥有的皇冠,怎么就弄到自己头上来了? 不用说,这一定是江临花的主意。这么大的一个顾家,除了自己,好像只有江临花见过皇上,见过皇上的皇冠。 但是见过皇冠,也不 能这样就模仿了啊。 就算是在街上看到别人的衣服,也不能贸贸然买来穿,更何况这皇冠的东西,代表了皇权,还有上天的使命。 皇冠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的啊。 可是,这个江临花却不知好歹地买了皇冠! 这到底是什么概念?江云海看看顾司南这样慌张的样子,就知道,这个皇冠可能会出问题了。 笑着说:“不妨事,赶紧去挡住那个皇冠吧。” 于是,顾司南就走到顾德全面前,问道:“你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带上一个黄金的皇冠啊?” 顾德全说:“我们会计,就是无冕之王!” “放肆,谁说会计是无冕之王了?你说说,这里面的原因在哪里,你所说的道理在哪里?” 顾德全指着脑袋上面的黄金,说:“听说,只要局临天下,都要带着这个皇冠的。” 顾司南一把就扯下了这个顾德全的皇冠,放在自己手里面,说:“你给我老实点儿,回到家里我再跟你算账。” 看看整个会场上面喝酒的都已经喝完了,唱歌的也已经唱饱了。就连身边的看客人都呆呆地,想要走了。 顾司南好像是小狗一样,裂开自己的牙齿,对来往的人,都做了一个鬼脸一般的笑脸,然后就说:“各位对不起啊,因为老朽家里面小,就不变多留各位了。” 说完,就一把将这个顾德全和江临花拉到了里间去了。 顾德全看着江临花,半天,然后问道“你是不是胆子长毛了?莫名其妙,弄出皇冠出来?你怎么不弄一套龙袍?” 江临花撇撇嘴,对顾司南说:“孩儿不过觉得这个皇冠看上去比较正统,有一点点做会长的柑橘饿,哪里曾经想到这么多的顾虑呢?” “很傻很天真!”顾司南喝道。 “要不 是今天我拦着,说不定马上就有人来告你了,你信不信?”顾司南好像对此非常伤心,指着这个江临花说。 江临花摇摇头,对顾德全说“对不起,真心的对不起!”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顾司南拿出刚才她给自己的账本,指着江临花的鼻子说:“你也真是的,这是什么开销?我们顾家三个月,不吃不喝都赚不回来啊!” 顾德全连忙上来解围,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爸爸您不是在外面做生意,然后这些事情就交给我们了嘛,要是这点事情都不让办,我们哪里敢动手了?” 顾司南看了一眼顾德全,笑道:“你,强词夺理,你,阳奉阴违!” 顾司南叹了口气,然后对顾德全说:“哎呀,全全啊,不是我说你呢,你可不知道,就是京城那一笔生意,你老爹,给弄黄了,你知道吧,弄黄了。” 顾德全看看顾司南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当初那个器宇轩昂,所向披靡的神色,反而变得一脸颓丧,老气横秋。 顾德全试探着问“怪不得,我看爹你没有带着很多的钱回来,也没有带好多好多的货回来,没想到竟然是人财两空。不过没事儿,人回来了就好了。” “你倒是希望我不回来呢,我不会来,我这里面的东西,就全是你的了。”顾德全没好气地说。 虽然,顾德全是很想要顾司南的东西,但是毕竟自己还是有一点点节操的,也不能太过过分,就笑着说:“哎哟,父亲大人的东西,我哪里敢要呢,不过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而已啦。” 顾司南看着这个“随便说说”的顾德全,心里充满了抗拒还有愤怒。 看来,这个孩子不好好整治一下, 是不可以的了。 第316章 谋反 江临花惊讶地看着顾司南。顾司南满头大汗地,看着这个江临花。心里面则是充满了各种的惊恐。 要是换做自己,说不定被抓进去就出不来了。 所以,看到这个顾司南能进去又能出来,就感觉总商就是总商,总商的脑子跟别人都不一样。 顾德全刚刚当上了这个会计师协会的会长,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咸鱼翻了身。 既然作为咸鱼,本来就没有机会翻身的,但是翻身了,就应该要对得起自己的这个身份。 他得意洋洋对顾司南说:“我说老爹啊,你也不能太老实了。既然是在京城被人举报了,你就没有想过是大姐从中作梗?” 顾司南看看这个顾德全,微微一笑说:“算了,算了,人生在世,和为贵啊。动不动就找人搞事情,可不是我们顾家的性格哦。” 顾德全看了顾司南一眼,说:“我就不明白了,这个江临花又不是皇上,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皇后。如果事情闹大了,皇上偏袒他的家人,到时候反而说不清楚呢。” 顾司南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跟江临安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别这里瞎操心了。” 顾德全见这个顾司南说服不成,就只能垂头丧气地走了。 江临花在房间里面,好像小猫一样靠在顾德全的肩膀上。 顾德全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这个江临花的头发。 江临花将脸贴在这个顾德全的脸蛋上面,伸出舌头,亲亲地亲了一下。 呵呵,看来,男人没有本事,果然是没有女人喜欢的。 但是,细想起来,如果自己有了本事,然后女人才喜欢,那么女人喜欢的是他的本事,还是他的人呢? 这样一想,顾司南顿时就感觉到一个词语,叫做:“世态炎凉”。 现 在吸引她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会计师协会的会长。一个会长都能够这样吸引她,也难怪她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儿了。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拒绝并不算什么,最难以接受的恐怕还是嫌弃。 如果一个女人对男人说:“等你有钱再来找我。”的话,有志气的男人一定会对这个女人说:“等我有钱,哪里还要找你。” 当然,顾司南当然也想扬眉吐气一把,但是,他身边又有自己的产业,又有自己的家庭,还要照顾这个父亲的感受,自然是不能太过任性的。 当初就因为自己跟江临花的关系不好,这样打打闹闹,差点还要父亲大人教训自己了。 现在,难免就遇到了这样那样的感觉,所以,顾司南就要谨慎一点了。 他抱着江临花在自己的枕边,然后给她盖上被子。等到她睡着了之后,就下床去,找自己喜欢的那个女仆了。 这就是所谓的同床异梦呢吧。 顾德全在外面又是抛头露面,又是竞争选举的,好不容易到了现在,能够安定下来。 小丫鬟见到顾德全风尘仆仆的样子,就扭着身子,哈上去,对顾德全说:“矮油,人家想死你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顾德全笑着说:“哎呀,你不是不知道,我房间里面还有一个母老虎,我回来要先喂饱这个母老虎啊。” 小丫鬟冷冷笑道:“你得了吧,你,要是别人,看到母老虎,还不扭头就走,剃了脚毛,但是你倒好,不但说不离开她,还说要喂饱来。” 顾德全用手捏捏这个小丫鬟的脸蛋,笑着说:“不是这样的撒,你说的那个老虎,是野老虎,见到人就会吃的。但是我说的老虎,就是家里面养着的宠物老虎。只要给她一点儿碎骨 头,然后她吃饱了,就不会去咬人啦。” 说着,就双手熟练地,从她的脸蛋滑到了脖子上,然后又从脖子上流进了衣服里,在她的中衣里面,来来回回上上下下。 弄得这个小丫鬟全身好像触电一般,尖声叫道:“好了,好了,够了,够了,你真是坏死了。” “还有更坏的呢!”顾德全整个人趴在小丫鬟身上。 然后就是一阵的天翻地覆。 小丫鬟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火堆里面,被烧烤了,然后又被弄坏了。 顾德全也是因为终于过度,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来。 这个时候,顾司南急匆匆说 要找人了。 “什么?是要找顾德全?”顾司南从来没有听说过谁认识顾德全,顾德全自从成年以来,就好像一个纨绔子弟。 从来都是自己出去到处游荡,要么就买这个,要么就弄那个,感觉什么东西都是他说了算。 要是别人找上门来,要么就是出去赌博输了钱,要么就是出去女票女昌衣服忘记带回来了。 顾司南见到这次来找顾德全的人,不是市井小人,竟然是京城中的大爷。 难道,是因为皇冠的事情? 看来,越是不想要它发生的事情,好像就越容易发生一样。 果然,是宫中管理各种利益的太监回来了。 “奴才听说你们顾家有人私刻玉玺,假冒皇冠,密谋造反,可有此事?”来的人,是夏侯枫。宫中的三品太监。 曾经跟朱逸群很好很好。但是自从朱逸群坏了事,就开始跟朱家还有临安的人都撇清关系。 现在又是江南的人出了事情,自然作为皇上的走狗还要努力地查。 顾德全连忙地上一个金定子,对夏侯枫说:“夏大人,恐怕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您看看清楚,我们 这里是不是合适的好不好?” 夏侯枫摇头对这个顾德全说:“顾总商,我们不过是奉旨办事。你要是证明我们怎么误会你了,当然就可以了。” 顾德全撇撇嘴,想到了自己当初送出来的那个皇冠。 一定是不知道什么人在背地里说了自己的皇冠的事情。 夏侯枫一定是抱着皇冠的事情过来的。 于是,顾德全就去找了顾司南。 他先是走到江临花的房间里,没有想到顾德全竟然不在江临花的房间里面。 江临花发现顾德全不在身边,大概也知道他是去做什么坏事了。 于是,就马上翻身下床,到了那个丫鬟的房间。 她一脚踹开房门,然后就掀开上面的被子,大声吼道:“你们这一堆狗男女 在这里搞事情吗?” 顾德全连忙穿了衣服,心平气和地说:“花花别生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江临花一巴掌就打在这个小丫鬟脸上。小丫鬟捂着脸,对着顾司南痛哭起来了。 顾司南见到好像马上就要动手打架起来的,就连忙对这个顾德全说:“全全啊,宫中的夏太监来找你, 你赶紧将你的皇冠叫出来,要不然,我们就倒霉了。” 江临花感觉好像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一样,还在继续旁若无人地抽打这个小丫鬟。 夏侯枫见到顾德全的时候,脸上的肥肉顿时结成一团。然后对他说:“哈哈,顾会长,别来无恙啊,别来无恙啊。” 顾德全撇撇嘴,对这个夏侯枫可以说是反感到了极点,只能说:“别来无恙?你别来我就无恙了。” 夏侯枫第一次被人这么调侃,就说:“顾会长怎么如此尖酸刻薄,不用这么说话嘛,大家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然后就想要跟他握手了。 顾德全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来我们家,想要了解什么情况呢?” 夏侯枫知道,这个事情,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不过既然是皇亲国戚,而且又是顾德全,还是会计师协会的会长,一定不会查出什么结果的。 于是,他就哈哈大笑,对这个顾德全说:“啊,顾总商,是这样的,我们呢,听说你做了一个皇冠出来玩儿,有人就说你密谋造反。所以呢,我觉得里面一定存在什么误会,然后希望你你就将误会说清楚。” “既然是误会,你回去禀明了皇上就可以了,你来这里跟我说什么废话?”顾德全回答到。 “哈哈,顾总商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夏侯枫又堆上一脸的肥肉还有笑容,对这个顾德全说:“你说我回去交差,总要有一个证据吧,要不,您看看,这个皇冠您交给我,别的事情我就给你解释清楚咯。” 说着,他就脱下自己的帽子,做出想要带上皇冠的样子。 “好你个夏侯枫,想要帽子,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 顾德全诅咒道,但是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了,就回到库房里面,将这个皇冠拿出来了。 黄光金灿灿的,看上去真的跟这个皇帝的朝服差不多。但是因为是在城里面订做的,订做的师父都知道,皇冠的东西是不能随便模仿的,也就都缩减了尺寸。 所以,看到皇冠的时候,夏侯枫高兴地笑道:“原来真的是误会,真是误会。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然后他就拿着这个皇冠,戴在手里,对这个萧逸朗说:“恐怕这就是真的误会了,误会,哈哈,误会一场。” 说完,就带着随从,一边掂量着皇冠,一边上了马车,朝着自己的皇宫走去了。 第317章 珍珠 萧逸朗怎么也没有想到,夏侯枫竟然这么快就将这个皇冠给收缴回来了。他之前还以为,萧逸朗平时飞扬跋扈习惯了,加上自己又是那样爱财如命,要从他手里面拿回皇冠,无异于是虎口夺食。 可是,他忘记这个顾德全自从到牢里走了一遭之后,就再也不敢那么肆无忌惮了。 “一个小小的会长,就好的不学,就学着要跟人家摆排场,这样下去还聊得了?” 夏侯枫哈哈大笑,“好像临安的人,都喜欢这样啊。上次我听说那个江南书院的钟无良,自己写了一本书,请人写序,不但不送一本给别人,还要那个些许的人,自己去抄一本哦。” “听到没有,你求人家,不能送书的,还要叫别人自己来抄。这才是霸道!”萧逸朗笑着对萧逸轩说道。 萧逸轩马上就领悟了其中的奥秘,也调侃道:“是啊,这才是皇家的风范嘛。以后我们请客啊,还要对他们自己买菜,然后自己做。这样才厉害呢。” 萧逸轩听完,也哈哈大笑。 然后,萧逸朗端详起这个帽子来。 通体都是黄金做成的帽子,上面还镶嵌了很多很多的宝石。 有钻石、蓝宝石,甚至还有东海的珍珠。 江临安看着这样的宝石,只是一个劲儿地摇摇头。 萧逸朗问道:“怎么,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宝石的吗?怎么现在反而摇头了?” 江临安叹了口气,说:“宝石嘛,一两颗,几十颗其实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装饰,看个颜色,看个光泽。但是好像这样,成百上千地弄在一起,再整齐,再精致,看上去都好像垃圾堆一样了。” 张小婉是从来都不避讳的,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对皇帝要有这样那样的忌惮。 她忍不 住就上前去,拍拍萧逸朗的脑袋,说:“说你呢,你头上这么多的乱七八糟的石头,看上去,就好像是垃圾一样。” 萧逸朗尴尬地撇撇嘴,笑着对张小婉说:“那么依照小婉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弄啊?” 张小婉指着宫墙外面的走马灯,对着这个萧逸朗说:“其实你要发光,不如在里面点灯。如果你要漂亮,不如在里面画画。你这样一言不合,就弄这么多的石头出来,多没意思啊。” 江临安连忙打断她的话,说:“小婉,不要这样说,听听笔下想要说什么。” 萧逸朗哈哈大笑,抹平了自己脑袋上面的那个钻石帽子,笑着对张小婉说:“你说的也没有错,只不过我们这个皇冠,是自古相传的。因为我们这样的皇冠,是成套出现,不同的数字,不同的颜色就代表了不同的权力。” “这么说,这个就是他们乱搞的咯?”萧逸轩指着萧逸朗刚刚收回来的那个皇冠。 显然,这个皇冠就是乱搞无疑的了。 因为皇冠什么颜色,什么形制,其实是按照大梁江山的地点,还有不同的农作物,做出来的标记。 好像这个红色的楼房,还有青色的翡翠,就是这个运河上面的风景。 当然,这个是高度抽象的符号,只有对这个非常非常了解的人,才能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来的。 然后,这个萧逸轩玩弄了一番手里面的那些皇冠,放在萧逸轩脑袋上面笑着说:“贤弟啊,这个就送给你玩儿吧。” 萧逸轩连忙将这个东西拖下来。“不可,不可,当初这个帽子戴在顾德全头上,不是有人举报说他密谋造反,如今我 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同室操戈?” 萧逸朗咳嗽一声,笑起来说:“贤弟多虑了。这个顾德 全,是私自打造的这个东西,当然是要造反。可是,现在是朕赐给你的,那就不一样了。” 江临安点点头,就对萧逸轩说:“一直以来,你和萧逸朗形同兄弟,这个国家是不能有两个皇帝,但你是那个副皇帝。所以,一样的皇冠,当然得放在你的头上了啦。” 说罢,就让身边的人给萧逸轩带上这样的皇冠了。 江临安看看萧逸轩戴上皇冠,就好像萧逸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兄弟和睦,说什么都是假的了。 江临安连忙让手下的人,将前几天夜郎使者送来的珍珠宝石,都包了一些送到临安城里面去了。 张小婉一脸茫然地问江临安说:“相公,你给那些人这么多宝贝做什么?不是浪费钱呢吗?” 江临安叹了口气,说:“你以为我想的啊,你们这样抢了他的皇冠,不送回一点点东西,到头来他们怨死我们了。” “相公,就你心软,你不想想,当年在府里的时候,那个江临花怎么对待你的吗?” 江临安摸摸这张小婉的脑袋,笑着说:“小婉啊,你都知道说那是当年啦,当年我们都还小,做事情可以凭借一腔热血。但是现在我们都是皇后,是王妃了,难道还要跟他们计较?” 张小婉点点头,恍然大悟地说:“也有道理哟。就好像那个大人物,一旦等到顶峰了,就不会再去在意这个楼下还有没有人在拉屎了。” 江临花哈哈大笑,“对啊,那两个拉屎的人,就让他继续拉。弄得哪里脏了,自然有人收拾他。” 说完,就让手下的人,将这些珍珠玛瑙之类的宝贝,全部都送到了临安附上了。 顾司南还在气冲冲地教训这个顾德全,不能这样随随便便跟人攀比,还说那个皇冠的事情小,要是下次 弄出一个龙袍出来,被捉住了,恐怕就不是退菜消灾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顾德全本来就是一个不喜欢听教训的人。 特别是现在已经几十岁了,顾司南还喜欢对自己唠唠叨叨,一点面子都不给,就很像找个机会,好好反唇相讥一番。 现在就被说得自己一肚子的火。 可是,面对父亲,他也不敢说什么,就只能呆呆地坐在那里。 “皇上有赏,赐黄金三两,珍珠五对玛瑙三升给顾德全,愿他兢兢业业,万寿无疆”! 顾家上上下下都开始纳闷了。 好像从来没有收到过皇帝亲自的赏赐,怎么现在突然就这样平白无故来了? 顾德全指着自己的脑壳,说:“这还不是那个皇冠换来的?” “我看你就知足吧,这还不是因为皇帝喜欢你,不想你太破费?皇帝一天到晚不知道要了多少别人的东西,能有几个是退回来的?” “是是是,海尔以后谨慎行事就是了。”说着,顾德全就好像很老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了。 “喂喂喂,你给我慢点走,你打算将那个陈小奇怎么样啊?”顾司南在后面喊。 “陈小奇?”顾德全想到也是很头疼的。 陈小奇,就是那个自己勾引来的小丫头。小丫头平时都是老老实实,任劳任怨的。 哪一天得到了别人的恩宠,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况且纸包不住火,现在的这个顾德全,虽然名义上跟这个江临花是夫妻,不但他们没有留下一儿半女,而且感情也真的并不那么很好。 如果,能够给这个陈小奇一个名分,听起来就是所谓的小妾,二夫人了。这样江临花就不敢这么刻薄,说话也不会这么难听了。 不过,要想纳妾,好像得经过江临花的同意。要是这个江临花 死活不愿意,闹得满城风雨的话,到头来反而更加得不偿失了。 是去还是不去,纳妾还是不纳妾,这真的是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问题。 见到江临花已经睡着了,顾司南就将顾德全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父亲大人,所为何事?”顾德全恭恭敬敬地问道。 顾司南哈哈大笑说:“没事儿就不能叫你了吗?” 顾德全忙说:“可以,可以,父亲大人尽管吩咐。” “我看你,现在这个江临花和陈小奇闹得不可开交你也不动动脑筋,想一个办法给调和调和啊?” 顾德全点点头,对顾司南说:“不是孩儿不想办法,只不过,这个江临花脾气暴躁,还蛮不讲理。” “那分明就是你自己不争气!”顾司南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那,父亲大人,你说说,如何才能争气,如何才能争气?”顾德全好像已经全然没有了当年那种威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父亲大人身上了。 顾司南说:“她现在敢于大呼小叫的,还不是仗着自己是江家大小姐?要是那个小齐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到时候母凭子贵,你说什么她都没办法拒绝了。” 顾德全仔细琢磨这个顾司南的话,感觉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毕竟好像真的很有感觉一样。于是就点点头,对顾司南说:“果然是父亲大人,见多识广,孩儿佩服,孩儿佩服!” 说着,就回到房间里面去了。 “你爹都跟你说了什么啊?”江临花问道。 “没,就是说你不要总是跟陈小奇吵吵闹闹的,看着他心烦。” “那你将她赶出家门不就好咯?”江临花好像毫不饶人的样子。 “都是一家人,下人也是人,也是人特么生的,你不可以这样子。” 第318章 婢女 江临花听到这个顾德全说的好像真的一样,心里面就难免生出各种各样的怨恨出来了。 因为她知道,凭借顾德全这样实诚的脑子,是什么东西都想不出来的。 但是这样的计划,竟然滴水不漏,深谋远虑,那一定是顾司南那个老狐狸所为。 虽然顾司南作为自己的公公,好像不能这么贬损的,但是实际上他就是一个老狐狸,一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好像没有别的比喻可以代替这个老狐狸。 不过,既然他是老狐狸,作为一个后代,想要战胜这个老狐狸,就得将自己变成一个小狐狸。 还要是一个很凶狠的小狐狸。 想着想着,就感觉马上有了力量,胸中潮流澎湃,她自信地捏紧了拳头。 “我看,要不她就给我做丫鬟你看怎么样啊?”江临花似笑非笑地说。 “给,给你做丫鬟?”顾德全问道。 “是啊,给我做丫鬟,很委屈她了吗?”江临花说:“你不是要她做二房吧,这样传出去,恐怕对你们顾家声誉不好啊。” 江临花知道,要是说自己不愿意,这个顾德全肯定会找出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出来的。 但是如果说的是顾家什么的,那就真的厉害了。 顾德全撇撇嘴,毕竟虽然自己是顾家的人,是顾家的儿子。可是,现在这个江临花是顾家的媳妇儿啊。媳妇跟儿子,一般来说都是同时出现在一个家庭里面的,他们的地位差不多。 况且,这个江临花家里面的势力好像是比顾家在临安城里面要大这么一点点。加上自己平时的表现,对这个顾司南来说,是有那么一点不听话。 所以,这个事情,最后还是落到了顾司南尴尬的结果。 所以,顾德全治好顺水推舟地说:“哈哈,婚姻之事,需要父母的首 肯,哪里是你我随便讨论的呢?” 江临花恶狠狠地看着这个顾德全,心里面冷冷地笑道:“呵呵,还在这里装十三,我让你装,我让你装,这个十三装得不错,我给你满分!” 明明就是怕了,不敢了,说什么是父母不同意? 江临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就对顾德全说:“那你快将她请进来吧!” 话说这个陈小奇自从跟顾德全攀上了关系,有的人开始对她阿谀奉承,但是有的人就开始冷嘲热讽,又是笑她给少爷做陪房的,又说是做了高级的女表子,不但没有钱,还要干活。 说什么一个人身上不干净,别想着就能够攀上枝头变成凤凰了。 正在吵闹当中,竟然见到江临花亲自走过来,说:“你来我房间,做我的丫鬟,可委屈了你?” 陈小奇连忙好像捣蒜一样地点头,说:“不委屈,不委屈,奴才求之不得,奴才求之不得!” 说完,就好像小狗一样,低着头,扭着脚,跟着这个江临花到了顾德全的房间里面了。 顾德全满脸微笑地对这个陈小奇说:“哈哈,其实早就想要你来这里帮忙的了,但是,又怕这个江临花不同意。没想到,江临花也看上了你的一双巧手,你给我好好地表现啊!” 江临花脸上也是笑脸盈盈,但是心里就觉得终于可以好好折磨一下了。 不过现在顾司南还在这里,她也不可能为难她一下,就笑着说:“嗯,您的巧手多么精细啊,要是干粗活重活,累坏了,可不知道怎么办咯。” 说着,就让这个陈小奇退下了。 顾德全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跟江临花睡下了。 顾德全身为会计师协会的新会长,自然要到任上讲话。其实顾德全一直想要给他捐一个官,可是现在做皇帝的是萧逸 朗,萧逸朗向来都是公私分明,而且对于这样的事情,是基本上没有希望的了。 所以,他就喜欢好像那些散兵游勇一样,在民间弄这样的协会,那样的协会。 好像有人都要团结起来,而且将自己打扮成好像很有文化的一一样。 然后,就让这个孩子做了会长了。 一个州府里面的协会,会长的职务就相当于是县长吧。 不过,这个县长的位置,当然是没有实权的。可是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制造一点点的舆论出来。 比如说,没事儿过节说要去弄一个团拜会什么的,节假日让手下的人去拜访拜访孤寡老人啊,或者是给别人上课之类的。 偶尔找到那些不爱参加自己活动的人,或者是有点本事,却又不太听自己话的人,就来一个什么处理,让大家觉得他们真的就好像是官府一样。 这么弄起来,顾德全也不完全是没有工作的人,他好像有这么一点点的工作,就是要不断地寻找业务发展的对象了。 这个顾司南刚离开,江临花看到机会来了,就对旁边的陈小奇说:“喂喂喂,陈小奇,你过来给本宫梳头。” 是,小姐。 “你去年买了个表,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你会不会说话啊?”这个江临花本来就是要搞事情,要说话的,既然她这么说,就要好好地给整治整治。 吓得这个陈小奇好像吃了狗屎一样,连忙跪在地上,对这个江临花说:“对不起,对不起,您是少奶奶,您是少奶奶,我应该叫你少奶奶。” 说罢,就拿起梳子,准备给江临花梳头了。 我了个去,你会不会梳头的,这随便拿起来的梳子,你就往我身上弄,你是想弄脏本宫的脑壳吗? “对不起少奶奶,我现在就去给你洗。” 说完,就拿着这个梳子,到了井上面,洗干净了,然后擦干净,小心翼翼地上了这个江临花的脑袋。 “哎呀,你扯到我的头发了!”为了装得像一点,她故意扯自己的头发,感觉一下扯头发的感觉。 “这不是您……”陈小奇有点不满意,就开始说了真相。 “哎呀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明明是她做了坏事,还要赖在我的头上,这个日子没法儿过了,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没法儿过了!” 江临花弄出一脸的抗拒,而且歇斯底里地这样咆哮起来了。 她感觉身边好多好多人正在看着自己,不知道那个观众到底在做什么。就扯开嗓子叫了。 不过好像没有人知道她们在房间搞什么。江临花也知道,这样的吵闹,只能是她对她的,不可能会有这个顾德全给自己出头的,更加不会说顾德全会来帮助自己。 细细想来,好像这样的折磨已经不错了。当然她可以杀了她,只不过要负责任。 就算自己是正室,自己的大房,但是一个正室又能让自己怎么样,还不是到头来给人做嫁衣裳? 江临花看这个小妖精好像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大概也就这样,放了她算了,就没有说什么别的,等她梳了头,就自个儿去干活了。 江临花于是就在房间里面,找到一个好像是绣花圈儿一样的东西,在上面刺绣起来了。 江南的人,好像每个人的欧应该要会一点点的刺绣。要是不懂得的话,就会被人说自己不是江南人,或者说,自己不像江南人。 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好像一个江南人一般地活着,所以就要弄出来了。 这个江南人,不过是一个明智,其实她这样性格泼辣,就应该像某些穷乡僻壤出来的人。 不过,现在这个家里面又 有一个女人,要跟自己争夺贤良淑德的美名,所以自己也要假装贤良淑德起来,否则就对不起自己的名声了。 她刚刚绣了几针,感觉自己的手就受伤了。皱着眉头,用牙齿咬了一下。 真恨不得这个陈小奇就在身边,又可以有个东西发泄发泄。 可是,就在她想陈小奇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呼叫声:“救命啊,救命啊,陈小奇她晕倒了!” 这到底是闹哪样?陈小奇不是身体很好的,不过是出去打个水,就说晕倒了? 江临安连忙走过去,准备看清楚实际的情况。 毕竟找个陈小奇刚刚来到自己的房间,要是马上就出事情,鬼都会怀疑是自己搞出来的。 所以,江临花急急忙忙地看着外面,只见人们匆匆忙忙,好像是危在旦夕一样。 “哎呀,好惨啊,刚刚打水的时候,一个人就掉下了水里面,然后,好在她有一个桶。我将桶提起来的时候,她也就被捞起来了。” 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就会头晕了? “莫不是发羊癫疯?” 下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乱七八糟的。什么说法都有。 江临花恶狠狠地瞧着这些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人,说:“怎么回事,少爷房里的人,也能让你们随便讨论的吗?” 旁边的人见到江临花,又是这样气冲冲的样子,就好像见到了鬼一样,纷纷扔下手里面的家伙,朝着远方走去了。 江临花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脸嫌弃地说:“尿性!” 这个时候,顾德全回来了,刚好带着一个药师进来。 江临花急匆匆地说:“这位药师可会看病?” 药师摇摇头,说:“你都知道我是药师,药师只是制药,开方子的,怎么会看病呢?” 江临花撇撇嘴,说:“那就没办法了。” 第319章 怀孕 “哎哟,这个少奶奶怎么这么说话呢?”旁边的药师感觉这样说话,好像很丢了自己的面子,就一脸尴尬地看看旁边的顾德全。 顾德全连忙堆笑赔礼道歉,对这个药师说:“哈哈,药师大人,您也千万别介意啊。我家的娘子,平时就这样儿。她,不过是这样的,您可千万千万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介意,别介意啊。” 药师想到,毕竟这个顾德全还是会计师协会的会长,而且又是刚刚上任,自然有很多东西是控制不了的。 但是,就凭他刚才对自己这份老实劲儿,也是相当不错的了。 于是,就笑着对他说:“哼,她这么说,我倒是要去瞧瞧了。我就不信我这个堂堂药师,竟然瞧不出一个女孩子的病!” 说着,就让江临花带路,去给那个陈小奇瞧病了。 “哎哟,您可别听她的指使啊,她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您跟她计较个啥你说你?”这个顾德全一边阻拦,一边劝告。 “我就跟她干上了,你别拦着我。她不是要我们检查吗?我就去给她看看病!” 说着说着,就到了这个陈小奇身边了。 这个陈小奇脸上非常纠结了,现在好不容易醒了一点,但是因为事情重大,他们就让她继续躺在床上。 其实,这个药师平时虽然不用诊脉,也不需要进行很多的诊断。但是因为坐在医生的旁边,只要是医生说什么,他就在旁边记下来。 望闻问切这几项东西,医生是每一件都要进行深入的研究。但是作为药师,他看得见,莫不着,很多时候都只能傻不拉几的看着这个地方。 所以,这个药师来说,他的望病的功能,比别的把脉或者是问诊的功能都要强大一点。 他看了 一眼陈小奇,眨巴眨巴自己的嘴巴,对顾德全说:“恭喜顾会长,嫂夫人她,可能是有喜了。” “什么?一派胡言,你就这么看两眼就说怀孕了,要是给你把脉的话,你岂不是说她孩子满月了?”江临花表示非常不服气。 药师摇摇头,对着江临花说:“奴才真的没有骗你,这位小姐真的怀孕了。” 既然说怀孕了,对这个江临花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一方面,要是怀孕了,这个陈小奇的地位就可以得到升迁,换句话说,她就真的转正了。 第二方面,这个陈小奇,才跟这个顾德全没有多久,就怀孕了,自己却这么多年都没有怀孕,也就是说明,这样的自己,实际上就真的不行了。 这样的结果说出去,就真的太可怕了。 有什么比一个女人不能生育还要见不得人呢? “马上给我请大夫来,别让这个药师这里胡说八道!”江临花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非常威严地站在这个陈小奇面前说。 “启禀少奶奶,这位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因为怀孕而缺乏营养,才会晕倒的啊,你怎么不相信人呢?” “就算是相信,也要相信医生,不能说相信一个药师不是吧!” 江临花一脸的不高兴,看着这个药师。 保安堂的公孙离被请来了。 公孙离在外面就已经听到这个房间里面炸开了锅。好像说什么怀孕,没有怀孕之类的事情。 这不是要给自己出难题吗?怪不得这个早晨,算命的时候,感觉自己都是这样充满了纠结的样子,难道就是为了今天下午这件事情? 他哆哆嗦嗦地站在顾德全面前。 顾德全冷笑一声,说:“出息,出息,你就这么一点出息。就这么一点点的事情 ,你们就胆小了?” 公孙离感觉自己的胆小被人看出来了。连忙掩饰道:“哎呀,没有啊,我不是这样人啊,不过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公孙离,就被带到了这个陈小奇的身边了。 公孙离把了脉,然后进行了简单的检查,信誓旦旦地说:“嗯,初步判断,这位姑娘是怀孕了。” “不能够啊,不能够啊,她之前不是说跟这个顾德全是清白的吗?怎么现在就不请不白了?” 江临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胡言乱语起来了。 不过,对于顾家二老来说,这可以说是非常高兴的事情了。 毕竟这个顾德全年纪这么大了,而且又结婚这么久,一点点的好消息都没有。现在可以说是天上降下来的福音了。 于是,他们就意味深长地对这个江临花说:“临花啊,全全得了孩子了,你高兴吗?” 江临花已经被气疯了。现在她知道,自己就已经被卷入了这个顾德全的套路当中,套路里面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人给限定住了。 她笑着说:“临花跟全全在一起已经这么多年,竟然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当然希望能够有一个妹妹,能够帮助全全,传宗接代。” 说着,就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顾德全。 意味深长地说:“你最好小心一点,别到头来我就对你好好收拾了。” 顾司南早就猜到这个陈小奇可能会很快凭借生孩子,得到顾家的青睐。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他高兴地笑起来,对这个顾司南说。 顾司南和顾夫人高兴地站在这个陈小奇身边,笑着说:“很好啊,我们顾家有后了。我们顾家有后了!” 说完,就将一个顾家祖传的手镯,放在了这个陈小奇的手里面 。 陈小奇感觉自己的手腕一紧,然后就好像身上闪闪发光了。 江临花看着这个陈小奇,感觉眼睛都要着火出来了。 “我看,小陈现在有孕在身,应该要找个地方,好好养胎才是,之前的差事,就不用当了吧?”顾母想要这个孙子已经很久很久了,要是没有这样的东西,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江临花点点头。 “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再让全全大办婚礼,将你娶进门,你看如何?” 一贯回答爽快的陈小奇,突然迟疑了一下,说:“这样啊,嗯,也好 ……” 顾德全连忙说:“我看这样不好吧,做事情,本来就要讲究一个名正言顺。要是无名无分,生出来的孩子,岂不是一个野种了吗?” 顾司南听到这样说话,马上就皱起眉头来,教训道:“该死的孩子,你怎么这么说自己的孩子呢?” 顾德全撇撇嘴,笑着说:“所以说,孩儿恳请父亲,先让陈小奇过了门,然后再讨论别的事情了吧。” 顾司南点点头,就在身边不断地等待。 这个顾德全看来还是真的非常厉害的啊。所以,这个丫鬟就名正言顺地成为了真正的二少奶奶了? 江临花看着这个顾司南,原来还想做一点点事情,这个顾德全不答应,自己去求顾司南,抬出自己父亲的名字出来,顾司南一般都会听自己的说话的。 但是,现在,面对顾家的骨肉,顾德全好像已经心有所向了。 看来,面对自己家里面的大事情,恐怕就算是颠倒黑白,也要倾向自己的孩子啊。 这就是现实,刺果果的现实。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疏不间亲的。 江临花看看这个顾司南一脸好像认真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不过,既然怀孕了,就想办法让她生不出来。 因为如果半途流产了,那就不仅仅是生不出来这么简单了,对于一个家族的人来说,不仅仅是失望,还会抱怨这个女人不吉利。 因为这个就是所谓的伤口之灾。 不过,这样的事情,自己想想就好了。 如果说,之前顾德全或者是顾司南,还会偶尔因为自己的矫情给迷惑一下。现在就是一点点的可能都没有了。 因为他们的已经将自己的心系在了这个未来的小孩子身上。他们觉得自己很快就有孩子了,很快就有后代了。 面对后代的事情上面,谁都不会让步的。 江临花咬着牙齿,做出一个微笑的动作,然后问道:“不知道爹爹打算什么时候给他们圆房呢?” 顾司南看看顾德全还有陈小奇,想了半天,说:“我看择机不如撞日,要不就这天或者是明天,我们邀请临安城的达官贵人都过来吧。” “我看还是要明天。今天都已经过了中午了,你请人来扫地吗?”顾夫人笑着说。 “那就听夫人的,我们明天中午邀请他们。” 顾德全很高兴,马上就叫来了家里面的文书,说要给那些重要的人都写了请柬了。 “到时候,把王爷也叫来吧!”顾德全突然想起萧逸轩来。 毕竟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很大的官员,会计师协会的会长,可不是说着玩儿的。要是有了皇族人的加入,这个婚礼将要变得非常厉害了。 但是,他们感觉好像这才是必须要做的。 江临花可以说是气得七窍生烟了。因为自己结婚的时候,都没有任何一个王爷或者贵妃过来,现在找个小妾,还要带这样那样的皇亲国戚,这不是在欺负人呢吗? 江临花开始觉得很不高兴了。 第320章 助兴 于是,发给萧逸轩的请柬就被六百里加急的文书送到了皇宫里面。 萧逸轩接过这样的证书,旁边的张小婉刚好学会了好多好多的字,然后就拿起这个请柬,念了起来了。 念了几个字,大概就知道,好像是这个顾德全要娶小老婆了,因为张小婉从来都不是很懂那些文化,所以看到这样的文字,就总是要看别人说那些俗称。 明明是一个妾字,被萧逸轩给形象地表现之后,就变成了“小老婆”一个字要念成了三个字。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很简单的,当时萧逸轩好像一点点郁闷的事情都没有。 但是,弄着弄着,她一拍脑袋,就对这个旁边的萧逸轩说:“好像其中有诈,这个顾德全的大老婆。不就是江临花吗?” 萧逸轩恍然大悟:“原来是江临花要给自己找一个接班人?这不可能吧!” 看到萧逸轩也觉得不可能,张小婉连忙问道:“王爷你怎么看?” 萧逸轩撇撇嘴,“我觉得奇怪啊,并不是说这个顾德全不能娶小老婆。只不过,如果他娶了老婆的话,他的原配夫人,会不会有意见啊?” 张小婉也觉得奇怪,就对萧逸轩说:“呵呵,王爷想要知道的话,到时候再去就知道了。” 张小婉对于这件事情也是非常滑稽,就到了江临安的房间里面去了。 江临安笑着说:“不会是真的吧,看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啊。” 不仅仅如此,她也很高兴,想要到临安去找个地方好好表现一下。江临安连忙叫住了张小婉:“小婉啊,你去临安要小心,千万不要跟那个江临花吵起来了。” “这等事情,要是我们不请自来,或许就会吵起来,现在是她请我们去看的,我们岂有不好好看的理由呢?” 说 着,张小婉就换上了华丽的衣服,跟着萧逸轩往外面走了。 萧逸朗看着张小婉离开的背影,问江临安说:“你怎么不跟着去看看,也算是你这个姐姐给的一丝祝福。” “呵呵,祝福?我倒是愿意给,可要她愿意接受才是啊。一天到晚凶神恶煞的,好像身边的人都想害她。她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货色!” 江临安好像看透一切,就这样说自己的妹妹了。 “那是,哪里能跟我们家的江临安比啊!”说着,萧逸朗就伸出双臂,从后面环抱住了江临安,脸蛋凑着她的樱桃小嘴,轻轻靠近进去了。 “你,走开,讨厌!”江临安挣扎着,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面好像感觉很久很久没有跟这个萧逸朗亲热一番了。 于是,她就半推半就地,躺在了床上,将萧逸朗拉倒在自己身上。 感觉到一个非常热烈的火炉,不断地在自己的身上燃烧。 自己就是那些被热火包围的碳。好像周围的炉火,是给自己最舒服的一种拥抱。 但是这个炉火,好像也是自己最致命的毒药。 这个炉火,好像可以给自己很温暖很温暖的享受,但是这个炉火,好像也是可以将自己化为灰烬。 每个人,在面对自己心中想要的东西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一种心情。 就是那种求之不得,欲罢不能的感觉。 自从孩子出生以来,江临安好像很久很久没有感觉到这样的激动了。毕竟这个做爱做的事情,除了动作之外,还要激情。激情就需要巧合。 一段时间里面,总是忙碌这个那个的事情,哪里会有时间做这样爱做的事情呢? 所以,就很长时间都被耽搁了下来了。 一阵寄情之后,江临安轻轻运动一下自己好像散架的身体,旁边的萧逸朗,肌 肉分明,目光有神,感觉好像是一个国际象棋里面的马。 他用咕噜噜的眼睛,看着江临安,笑着说:“哎,时间过得真快啊,没想到一下子,我们的孩子都快会走路了。” 江临安哈哈一笑:“没有想到啊,当时你还是一个惊鸿王爷,现在,就不是爷了,直接就是一个皇帝,九五之尊了。” 萧逸朗撇撇嘴,对这个江临安的伶牙俐齿表示非常敬佩,对她的感觉,也是非常亲爱。 然后,江临安笑着说:“万岁有没有想好像这个顾会长一样,也去册立一个妃子啊?” 萧逸朗用小手指指着这江临安果露的身体,笑着说:“哈哈,你也真是会说笑,你夫君我,是那种要做坏事的人吗?” 说着,他就举起手来,对着天上的月亮,郑重其事地说:“我萧逸朗对天起誓,要是我对江临安有二心,天打雷劈,死无全尸!”说着,就站起来,站在月光照进房子的地方,昂首挺胸,对着天空。 “你好坏啊,怎么这样可怕的话都说出来啊?”江临安一脸委屈地看着这个萧逸朗。 “我若是辜负了江临安,就如同瓷杯!”说着,就将桌子上面的一个杯子,朝地面上扔过去。 “哎哟哟,你何苦糟蹋这些东西啊,这不是好好的杯子吗?”江临安顿时就乱了阵脚,连忙亮起灯来了。 “什么人,竟然在这里打砸东西?”要是平时一点点的声音,侍卫会当做没有这回事的。但是这个毕竟砸碎了东西,而且还是萧逸朗亲手砸碎的。 萧逸朗,是有一点点武功的。 所以,萧逸朗砸碎的声音,特别清脆。 “是我砸的,怎么了?”萧逸朗赤膊上阵,对这个来问的侍卫说道。 “没,没什么,那个,万岁请便,万岁爷请便!” 既然 是皇上砸碎的,还能叫他赔?这不是自己赔偿给自己吗? 这样的生活,好像实在太滑稽了吧,侍卫们知道,这个皇上一定是在跟皇后在忙着事情,这样打扰,皇上没有怪罪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要是还不快走,恐怕小命不保。 于是,他就非常着急地站在这个地方,笑着说:“皇上既然知道如此,就不要怪罪小生了。” 皇上哪里还有时间跟这些人计较,等到明天,还要自己一个人主持早朝。 话说萧萧逸轩和张小婉来到临安江府上面的时候,只见外面张灯结彩,吹吹打打,一副歌舞升平的样子。 江家上下的人,都穿这红色的,镶金边的礼服。 见到是王爷过来,陈小奇一脸恭敬地走上去,对萧逸轩说:“王爷大驾光临,可以说是让我们江家,蓬荜生辉啊!” 好一个蓬荜生辉。 这个萧逸轩一直都听闻,陈小奇乃是一介丫鬟出身,不知道怎么说起话来竟然如此文绉绉的,彬彬有礼。 这恐怕不是她学,想学就能学的了。萧逸轩高兴地点点头,对江临花说:“你们这里真是人杰地灵,丫鬟都这么能说啊。” 江临花冷冷一笑:“就是一张嘴,有什么好佩服的。” 陈小奇连忙递上江府欢迎客人的礼物,礼物沉甸甸的,估计又是什么贵重的木材。 萧逸轩哈哈大笑,对这个陈小奇说:“谢谢二少奶奶如此盛情款待,本王过来,不过是来庆贺庆贺,喝杯酒就够了!” 这个时候,顾司南走过来,对萧逸朗说:“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说着,就将萧逸轩带到了房间里面。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就剩下这个顾司南的刻漏不断地滴滴答答。 他愁眉苦脸地对这萧逸轩说:“哎呀,王爷你可知 道我们这个媳妇,出了名的刁钻啊。” 萧逸轩点点头,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还敢当着她的面儿,娶二房呢?这不是顶风作案吗?” 顾司南撇撇嘴,对萧逸轩说:“你不知道啊,我那个儿子不争气,沾惹了一个小的,然后小的又是怀了我们顾家的骨肉。” 萧逸轩咧嘴一笑,说:“怀了骨肉,不是重点,关键是,这个小的,也不是省油的灯吧?” 顾司南听到萧逸轩如此说,真是一针见血,一语中的,就对这个顾司南点点头,说:“是啊,往后这顾家的日子,就好过咯!” “这有何难,你让他们两个泼妇,分开居住,你不犯我,我不犯你,这样不是两全其美了?”萧逸轩提建议道。 当初,自己在江家的时候,感觉这个朱逸群还有很多的管家都是你不服我 我不服你。他就建议姜云海将那些管家们都给分开住了。 江云海还怕这些人,住得远了还要相互打架。但是,这样的生活,有谁还敢出来搞事情呢? 所以,他们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坚持自己寂寞的生活了。 外面又传来了吆喝的声音,好像说是酒水已经准备停当,等着贵宾来开席了。 “开席就开席啊,王爷请!”顾司南非常热情地将萧逸轩带到了大厅的上座。 “顾总商请!”顾司南就勉强地坐在了上面。 然后,江云海姗姗来迟,见到这里面热闹非凡的样子,笑着说:“恭喜恭喜啊,我江家这么多年,都是嫁女儿,比不上你们顾家,香火旺盛,儿孙满堂啊!” 顾司南连忙笑道:“哪里哪里,令郎驻守边疆,为国立功,自然要大器晚成一点,江总商,就不要在这里编排我了啊。” 萧逸轩忙说:“岳父大人好,小的给岳父大人请安了。” 第321章 团聚 “轩儿啊,好久不见了,老夫可是想死你了。”江云海哈哈大笑。 “孩儿因为朝中事多,无法分身啊。”萧逸轩对江云海解释道。 “小婉还有姐姐,在宫中都过得很好,对宫中非常想念。”萧逸轩真诚地给江云海汇报说。 “哦,你这次过来,没有带上小婉啊?”江云海问道,语气当中,充满了期盼。 因为对于这个女儿,身份比较特殊。说是皇亲国戚吧,的确是皇亲国戚。但是就是因为是皇亲国戚,是王妃。朝中这么多的事情,不能随便离开皇宫的,所以就只能这样说了。 萧逸轩差点都忘记了,自己明明是带了这个张小婉过来的,但是张小婉因为是一个没有笼头的马儿,到处都会去跑,所以就一下子不见了。 “哎呀,糟糕,要是这个张小婉跟那江临花吵起来,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啊,那个日子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日子,要是不小心,随随便便搞出了别的事情了,可是对于自己家里面充满了各种的事情了。” 萧逸轩连忙到顾府上下,去寻找这个到处活蹦乱跳的张小婉了。 好不容易,在大厅的饭桌上面见到了张小婉,原来张小婉在喝酒,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萧逸轩可以说是大大舒了一口气,拉着张小婉的手说:“你做什么呢,你不知道刚才找不到你,真是吓死宝宝了。” “哦,宝宝死掉了?你是宝宝吗?”张小婉哈哈大笑。 “是又怎么样,叫你别闹,你就喜欢这样闹,你有什么本事嘛!” 张小婉端着手里面的就被,对这个萧逸轩说:“你是来搞笑的吗,你说说,我来这里参加宴会,不喝酒,难道还找人打架不成吗?” 说到打架,这可是吓死人了。 要知道,进宫之前这个张小婉可以说是风餐露宿,什么苦都吃过了。 外面的寒冷还有阳光的照耀,让她拥有了比一般人都要强悍的体魄。 要知道,这可是一般人望尘莫及的东西了。 正在沉默当中,江云海走过来,笑着对这个张小婉说:“哈哈,你看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这个张小婉从小就是生活在这个临安城里面的。临安城里面的一草一木,东奔西走,都已经被她走了个遍。 然后,那些同龄人,都是她的兄弟姐妹,年长的都喜欢叫她小朋友。 这么叫她猜什么人来了,恐怕比要在众多的星星里面找到某一个还要难。 不过,没有等她开口,江云海就让开了。 原来后面赫然站着张老爹,自己的父亲! “爹,你怎么来了?”张小婉看到这个张老爹,穿着一身锦衣,还有皂角的鞋子,鞋子的边上还镶了金边。 那可是太棒太棒了。 张老爹一脸抱怨地对张小婉说:“小婉啊,自从你认了干爹,你亲爹我就总觉得自己不如别人,然后呢,什么地方都不愿意去。什么活动我都躲起来。” 不过,在一次大庙会的时候,这个张老爹没有很好地藏起来,就被旁边的江云海给发现了。 张老爹本来还想要到别的地方,一路逃跑,但是跟着这个张老爹,江云海追了好久好久,终于抓到了。 既然被抓到了,自己就知道逃不掉了。江云海很生气地问道:“你敢什么呢,我们又不是鬼,为什么见到我们就要跑?” 没想到,这个张老爹告诉了这个江云海,他晚上发现了这个临安的人,正在做坏事,以为知道了太多的,就会被捉到。 “我看张老兄你过滤了。你不好好想想,你的女儿,就是 我的干女儿。从这个角度上面来说,我们就是兄弟啊!” 张老爹点点头,对这个人说的话非常高兴了。 然后,他们就非常高兴的在一起了。 后来,江云海有给了这个张老爹一个非常重要的江家的职务,这个张老爹就有了工作了,再也不用好像从前那样,在这个庙里或者是那个庙里装神弄鬼了。 但是,毕竟这个张小婉是在宫中住着了,没有什么事情,基本上是不能到宫中见面的。就连江临安这样贵为一国之母的皇后,都不能随便见到自己的父亲了。 所以,听说这次萧逸轩和张小婉一起回到家里面,就好像是地上的人等待满月一样,很早很早就在等着,希望能够早一点点见到这个已经给了别人的干女人做干女儿的女儿了。 好在是给了别人做的干女儿要是做了女儿,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女儿,父女二人顿时仅仅拉住双手,抱头痛哭了。 张老爹非常高兴地摸着这个自己的女儿,感觉时间过去,还是那么可爱。 不过,毕竟是到了宫中难免要受到一点点的社会的上面的干扰了。 父女二人寒暄了一会儿,张老爹顿时想起了江云海的女儿,江临安。当今的皇后娘娘。 要知道的,外面的人,都总是喜欢看着你飞了有多高,真正爱你的人,却会关心你飞的有多累。 好像做皇后这样的职业,别人看上去都是光鲜亮丽,充满了成功还有荣耀。但是只有是在宫中生活过,或者是家里面有人在宫里面生活过的人,才知道,这个宫门一如深似海。 江云海的女儿就是在宫中生活过的,所以见到这样的事情,就感觉非常寂寞了。 张老爹一脸紧张地问道:“你 知不知道,你的姐姐现在在宫中生活的怎么样了?” “姐姐?”张小婉一脸茫然地看着张老爹。她并不是忘记了江临安这个好姐妹,而是因为张老爹说的是姐姐,但是对她来说,她习惯了叫她“相公”了。 想了一下子,才幽幽地对江云海说:“干爹,你放心,您女儿现在过得可好了。皇上对姐姐可以说是宠爱有加,而且姐姐生了一个男孩儿,也不会因为子嗣的问题烦恼。所以,宫中是不能有这么多的问题了。” 然后,这个江云海就非常高兴了。 旁边的这个张老爹,就对这个江云海说:“兄弟啊,当初是你把我拉回来,叫我做你的兄弟的,现在兄弟我方便,你有什么东西要张小婉代金宫里面去的,尽管开口吧。” 看到这个张老爹这么热情,俨然就好像今天的快递员,问人有没有要拼单的,或者是有没有想要一起发货的。 越想越高兴,然后他们就了成了一团了。 江云海回头看看,感觉到这个婚礼已经到了高潮了。 新浪跟新娘,要给所有的宾客敬酒。 作为贵宾的自己,还有非常难得过来的萧逸轩,这个时候不见了, 就会显得比较失利了。 然后他们就连忙一起到了这个大厅的中央了。 江临花本来以为江临安会跟着张小婉回来的,找个时间,可以跟她冷嘲热讽几句。 但是,这个江临安好像并没有过来。 而且这个张小婉却又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况且两个人之间也不是很熟很熟,她就只好将自己心里面那些怨恨都压抑了起来了。 酒席之后,张老爹邀请萧逸轩还有张小婉到江家住一夜,明天再走,萧逸轩刚开始是拒绝的,但是后面还是同意了。 毕竟整个地方 ,还是自己小时候就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那个时候,自己的真名,只有江云海一个人知道。 他对别人来说的身份,就是一个打杂的仆役,叫做阿福。 名字非常的普通,做的事情也都很简单。 阿福到了成年的时候,才终于揭露了自己的名字。 那个时候,他跟江家的下人们,可以说是同吃同住,同行通知。虽然自己归为王子,但是一点点的皇子的架子都没有。 相比之下,那个朱逸群反而更加是飞扬跋扈,不管什么东西都很生气的。 动不动就要欺负这个阿福,或者是欺负江临安。 他就充当了保护江临安的光辉角色。 一直以来,很多人都以为这个落魄的小工人,会被这个江家的大人安排照顾这个江临安一辈子,结果后来萧赜南巡的时候,这个江临安竟然对萧逸朗一见钟情! 换做是别人,或者别样的情况,萧逸轩一定会觉得很纠结,或者有点失落的。 可是,萧逸轩却不然。因为上天在这个特别的时候,给他安排了一个张小婉! 看来,一切的一切,对人们来说,都是上天注定的了。 上天就是这样一个厉害的工程师,或者是命运戏剧里面的导演。不仅仅能够策划出精彩绝伦的剧本,而且还能够在小小的交点上面,安排好周围的人。 不早,不晚,就在这一点,让相知的人能够在一起,不早,不晚,就在这一点,让相爱的人能够相爱。 就连编纂了这么多锦绣文章的萧逸轩都不能完全解释清楚,更何况是别人呢? 所以,天下的人们,也就只能安静地生活在自己已经被安排好的戏剧里面。只要按照套路生活,按照剧本说话,就可以有很好很好的结果,有很美满美满的结局了。 第322章 逆袭 婚礼结束之后,陈小奇一脸幸福地攀着顾德全的手,进了顾德全的房间里面去了。 她还习惯性地,看看门外面,然后小心翼翼地,吹灭了蜡烛,轻手轻脚地带着顾德全上了床。 顾德全笑起来说:“娘子不必如此谨慎,现在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对哦,我们是合法夫妻了,虽然不能和她平起平坐,但是跟她并驾齐驱,恐怕还是有资格的!”陈小奇露出洁白的牙齿,高兴地笑起来了。 她就好像孙悟空偷到了太上老君的令牌一样,可以随便出入顾德全的房间,而且再也不用担心做什么事情,被这个该死的江临花给发现了。 倒是江临花,今天是顾德全和陈小奇圆房的日子,作为正室的她,不仅仅不能跟夫君同床共枕,反而还要帮助整理她的房间。 这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啊。 或许换做别人,这样的工作只是有一点点的委屈。但是,换做是江临花这样性格的人,她会觉得那是奇耻大辱。 可是,外面却又被这样的仁义道德,或者是贤良淑德之类的东西绑架着,就算她要翻脸,也不能是今天啊。 所以,她就只能气冲冲地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 看着月亮从外面照进窗口,感觉好像是先照到了这个陈小奇和顾德全的房间的,她一把拉上了窗帘布,感觉那月光经过他们的房间已经被污染了。 江临花懒洋洋地看着这个房间里面的一花一木,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鸠占鹊巢。 一个从来只知道抢别人东西的人,突然间就被人家抢了自己的东西,那种感觉,不仅仅是失去了自己的优越感,而且是在失去优越感的同时,还要被装上一种被人歧视的目光。 “临花,临花,这个给我们带一支蜡 烛过来!”顾德全的偏房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顾德全的声音,原来是那样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现在竟然变得这样的命令语气! 江临花装作没有听到。 “临花,给我们带一支蜡烛过来!”里面的声音,更加生硬了一些。 “你特么要蜡烛,不会找下人吗?”江临花忍不住,说了一句话。 “下人?你之前将丫鬟换成了陈小奇。现在陈小奇是少奶奶了,还在侍寝总不能让侍寝的人光着身子出来拿蜡烛吧!” 江临花气冲冲地从床上站起来,到了库房里面,找来了一支死人用的白色蜡烛,诅咒了好几遍,然后带到顾德全的房间里面,她希望顾德全用的时候,受到自己的诅咒。 不过,好像陈小奇并不是不知道这个里面的奥妙。 明明知道这个白色蜡烛是江临花故意在搞事情,她就偏偏装作不知道,而且还要很享受的样子,于是就哈哈笑着,说:“嗯,不错啊,这个白色拉住,没有污染,对孕妇正好。谢谢姐姐,陈小奇没齿难忘。” 江临花气冲冲地走出去,啪叽一下,关上了房间的门。 陈小奇故意吹灭了刚刚点亮的蜡烛,扯着嗓子对江临花喊:“姐姐,你关门太厉害,把我们的蜡烛给吹灭了。” 意思就是要江临花回来给她重新点亮这个蜡烛。 江临花没好气地说:“你们不是睡觉了吗?要什么蜡烛啊,你们是不是有毛病?” 没想到顾德全竟然出来补刀了,他说:“哎呀,人们都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们的洞房,怎么可以没有蜡烛呢?” “你,你,你……”江临花心里面想要说你们不得好死。但是想到这闹洞房一个晚上,基本上就没有几个人会睡觉的。 要是自己 这样吵闹,而且又是说这样歹毒的话,恐怕自己以后在顾家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她只好乖乖地回到顾德全的偏房,小心翼翼地去点上了蜡烛,然后才退了出去。 看来这鬼东西才第一天得到转正,就开始在这里作威作福了,要是时间长了,恐怕就真了不得了。 这个陈小奇能够作威作福,还不是因为仗着自己肚子里面的小东西? 要是哪一天,那个小东西没有了,或者是小东西根本就没有,说不定,顾家的人,就不这么偏向她了。 想着想着,她就掂量自己房间的火,然后翻开家里面带来的那一本医书了。 自己家虽然是药材商人,但是毕竟医药一家亲,很多时候,药剂师也会制造一些莫名其妙的中药的。 只不过,她年轻的时候,仗着自己的二小姐,好像身边的人都听自己的话。父亲让自己读书,让自己背药方的时候,她就使出大小姐的脾气,让身边的人都对她不敢声张。 然后,她就逍遥自在地,躲开了所有所有的读书写字了。 现在,要用这些本领了,才发现原来不读书是这么有害处的。 可是,一切都已经迟了。 江临花来来回回翻阅这本书,好像看到麝香是可以产生滑胎功效的东西,于是,就开始在自己的嫁妆里面,寻找所谓的麝香之类的东西了。 好不容易,在自己的香囊里面找到一小块麝香,想必放在什么酒里面,或者放在什么药丸里面,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上去了。 不过,这个陈小奇正在怀孕当中,她要吃的东西,全部都受到府上人们的多重检验,要轻易送上麝香,恐怕实属不易啊。 但是,也不能让她逍遥法外了,于是,她就开始捏着麝香,想问题想着想 着就睡着了。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夺人所好。 习惯了有人陪在身边的日子,现在突然变成一个人,感觉好像空荡荡的。 可是,想到这个老公已经有一半是别人的了,心里面觉得这个老公还不如没有。 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有了安慰了,也就不这么纠结了。 一大早,张小婉和萧逸轩就到了顾府上辞行。 江临花被迫要穿金戴银,和陈小奇一人站一边,来欢送这个王爷。 “小王辞谢两位夫人,愿两位夫人福寿安康!”萧逸轩彬彬有礼地对顾德全还有身边的两个女人辞行。 “什么时候变成两位夫人了,要是两位夫人的话,自己岂不是……” 江临花想到昨天晚上的点点滴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萧逸轩在这里,顾司南也在这里,这样的事情也不好明说的,就只能咽下这口气了。 顾德全看看他们两个人的样子,觉得这样才是作为男人的存在感。 作为一个男人,不敢说要让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自己。但是,如果能够让身边的女人都喜欢自己,那就是自己最大的魅力了。 不仅仅如此,如果喜欢自己的人,为了自己能够大打出手,或者是勾心斗角,那将是一个怎么样的成就感呢? 想着想着,他就偷笑了。 萧逸轩看看太阳,感觉快到晌午了,就对顾德全和顾司南说:“时候不早了,小王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到皇宫,就先行告退了吧。” “走好,走好!”顾德全上了一辆马车,跟在萧逸轩的车队后面,一路咯噔咯噔地,朝着建康城的方向去了。 陈小奇为了避免江临花的吵闹,一直都避而不见,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做一些打发时间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顾德全回来了,就各自走出自己的房门,对顾德全招手。 顾德全自然先应该要到江临花的房间里面去。不管怎么说,江临花也是正房,不能随便就给荒废了的。 江临花得意洋洋地对顾德全说:“怎么样,昨天洞房花烛如何啊?” 顾德全微微一笑,说:“娘子觉得如何,那就是如何。” 江临花笑着说:“我以为你从此就被那边的风水给迷住了,忘记自己的老家在哪里了呢?” 顾德全笑着说:“哪能忘记呢?大家都是一家人,自己家的姐妹,谁也不能代替谁。” “知道就好,你要是敢忘记了我,我就把你的鸡鸡切下来去喂鸡!”江临花做了一个动作。 然后,就双手抚摸这个顾德全的脸蛋,想要勾逗这个顾德全。 不过,被顾德全一把推开了,他说:“哎,这两天太累了,我没有精力。” “夫君,你就强打起精神来做嘛,是不是做完被那个狐狸精给吸干了?”江临花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流氓的话。 好像这些,都是在平时吃饭喝酒的时候听戏听来的。她当初还看不起那些什么戏子之类的人,没想到,现在这些戏子的话,竟然变成自己口中的金科玉律了。 顾德全尴尬地笑笑说:“哪里来的什么吸干了啊,我昨天也是很累,也是没有精力啊。” 江临花看看这个顾德全好像是非常老实的样子,也不想深究了,就对他说:“我看夫君你今天就在这里歇息吧,别处也不适合了。” 顾德全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江临花说:“不可,不可。我等下还要给父母请安,还要做很多事情的呢,娘子的好意我心领了,等到回头,我再跟你共度春宵,你看如何?” 第323章 太子 萧逸轩和张小婉回到宫中的时候,江临安可以说是乐开了花。 对于自己妹妹的性格,江临安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从当初的独宠,到现在要跟别人共享一个老公,恐怕谁都做不到了。 于是,她就充满期待地问道:“怎么样啊,小娘子,我那个妹妹,在家中可一切安好?” 张小婉倒是撇撇嘴,一脸遗憾地说:“哎呀,这个不好说。因为呢,我回去见到我亲爹了,然后亲爹留我在江家过了一夜,他们顾家的热闹,我没处观看呢。” “想必她也弄不出什么好事情来,不看也罢,不看也罢。”江临安笑道。 不过,说到张老爹,这个江临安还是非常敬佩的。 一个年幼的鳏夫,带着一个非常小的女孩儿,就是这么闯荡江湖,还能让女孩儿长这么大,自己也没有受到什么坏人的欺负,光凭这一点,很多人就做不来的了。 更何况这个张老爹身上的本事,好像还远远不止这些,他会武功,他会占卜,甚至还会带兵打仗。 只不过,对于官府或者是国家,不愿意牺牲自己的自由,才如此放荡不羁。 张小婉哈哈大笑,对这江临安说:“相公啊,你不知道,我爹是多么想念你啊。他专门说要给你带一点东西,说不能亏待了你呢。” 江临安点点头,说到她爹,自己的爹在临安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一个机会见到自己。 上次好不容易见了一面,还是因为那个私盐的案件,大家都是公务在身,基本上就没有任何的机会可以说些家长里短。 张小婉好像看出江临安想家了,连忙拉住她的手说:“没事儿的,江伯伯现在在临安过得很好很好,就怕你总是想回去呢。” 江临安撇撇嘴,对张小婉说:“就 你油嘴滑舌,你说说,我们现在肩负重任的,我倒是想走,能走得开吗?” “那是,那是,我们想走都走不开。”张小婉奉承道。 “我看你呀,就一个墙头草,我要是说走得开,你绝对说我们走的比谁都快。” 张小婉撇撇嘴,对江临安说:“好嘛,不要这么说了啦,大家不过都是为了生活,随便说说而已,随便说说而已啦。” 说完,就朝着自己的宫里面走去了。 江临安看着这个张小婉也算是长大成人了。虽然还是带着一种小小的小脾气,但是毕竟还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都已经长大了。 自己的儿子,好像很多个月都没有见过了。 不知道,现在跟太上皇相处得怎么样。 不过萧赜好像跟这个江临安是心灵相通的一样,一早就带着萧若无在自己的宫门外花园玩耍了。 远远见到了江临安,他就教导她说:“快,拜见母后。” “孩儿拜见母后,愿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然后就脑袋贴在地面上,很久都不愿意起来。 “果然好东西,行个礼都这么标准,快起来,说说这是谁教你的啊?”江临安连忙扶起了萧若无。 “当然是皇爷爷教我的啦!”萧若无非常高兴的回答。 “啊哈,父皇真是辛苦了。这样的小事情,让宫中的老师老教就好了嘛!”萧逸朗笑道。 “哪里行呢,毕竟是自己的孙子,要自己教才能表示我们皇家的气概啊。” 听到这么说,萧逸朗就点点头了。 “父皇今天百忙过来,所为何事呢?”江临安问道。 “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啊,今天正好是若无出生999天的纪念日,明天就是一千天。我想趁着这个好日子,封他为太子,象征我们大 梁王朝千年永固啊。” “太子?”萧逸朗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却又好陌生。 好像在半年之前,自己还是一个太子,现在就要个自己的儿子做太子了。 萧逸朗说:“这个,父皇您身体康健,不用急于立太子吧?” 萧赜摇摇头,萧逸朗说:“这个事情,恐怕是越早越好。毕竟我们是一个国家,国家讲究的是,有备无患嘛。” 好一个有备无患,既然萧赜都这么说了,萧逸朗虽然是名义上的皇帝,但是实际上什么东西都要听太上皇的。 更何况这个是家事,家事如果都不听家长的,那还哪里来的什么家了? 所以,萧逸朗略微沉思一下,对萧赜说:“孩儿单凭父亲做主。” 萧赜高兴地点点头,对萧逸朗说:“既然如此,册封的时间我已经让钦天监的人定好了,到时候,你们就到金銮殿等候就是了。” 说着,就问萧若无说:“怎么样啊,你想不想当太子啊?” 萧若无一脸茫然地看着萧赜,说:“爷爷,太子是什么东西,好玩吗?” 萧赜点点头,缕缕自己的胡须,对这个箫若无说:“太子啊,可好玩了,就是未来的皇上,你知道吧,你父皇这么微风,你说好不好玩呢?” 箫若无点点头,说:“那就真的太好玩了。” 说着,就跟着萧赜一起回到自己的太上皇府去了。 对于这个太上皇,他小时候也是没有时间跟自己的孩子享受天伦之乐,所有的是旗舰,都用在了治理国家,还有批阅奏折这上面去了。 所以,当自己孙子出生的时候,当自己从皇上这个位置退下来的时候,他就开始非常热情地跟自己的孙子在一起了。 与其说是在帮助萧逸朗带儿子,不如说是将这个孙子当做了自己 的儿子。 他总是觉得,形象上,自己是一个皇帝,但是真正想做的,是一个家庭的父亲。 在小家小户里面生活过的人,都知道,这个家庭的温暖,比政治上面的地位更加重要。 第二天,萧逸朗就在朝堂上面公布了,遴选太子的事情。 “启禀陛下,臣以为现在立太子为时过早。”上来说话的,是萧赜的老部下。 自从萧逸朗当政以来,他进行了很多很多的改革,那些改革都触动了老贵族的利益。 作为老贵族的一员,当然希望是萧赜能够重新主持政务。 “是朕要立的太子,你们也要反对吗?”宝座后面突然传来了苍劲老辣的声音。 “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早朝的人顿时吓破了胆子,连忙跪在地上,给萧赜请安。 “其实你们每天的早朝,我都在后面听着,你们这些人,反对萧逸朗,就是反对我萧赜。你们给我看着办。” 说着,就放下了帘子,自己又在这个后面去了。 那些没有发言的大臣,立马就转变的口风了。有的说,萧若无天生一副帝王相。 样子就像极了当年太祖皇帝的样子。 还有的说,这个太子殿下,聪明伶俐,从教书先生那里就知道很多一般人都解释不了的问题他就能回答出来。 还有的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现在孩子虽然没有七岁,但是三岁就已经显示出了杰出的帝王才能。 萧逸朗真的是醉了。 当初萧赜不说话的时候,个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孩子不行。以为自己立太子,就是为了保持自己的皇帝地位,赶走萧赜。 可是,萧赜这么一出来,每个人就好像是见了阎王爷一样,一个个磕头祈祷的。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没有这么辣的萧赜,恐怕说什么都 是没有用的。 就算自己是皇帝,上了天,天上还有一个爹。 这也难怪为什么从古到今,都是要父亲死了儿子才能做皇帝的道理了。 萧若无倒是非常紧张地站在这个皇位下面,哆哆嗦嗦地说“爸爸,抱,爸爸抱!” 旁边的太监连忙将这个萧若无抱起来,拉到金銮殿的一边,小声说:“你羞不羞啊,这么大孩子了,以后就要当皇帝了,还要你爸爸抱,羞死人了。” 萧若无很想做一个鬼脸,但是看到满朝文武都是那样正襟危坐,一言不发的样子,好像是寺庙里面的雕塑,就老老实实地端正了自己的脸色。 萧逸朗看大家都没有别的意见了,就接过了旁边宫女递上来的黄金王冠,放在这个萧若无的头上,说:“从今以后,你就是太子了,就是储君,要好好读书,替你父皇分忧,你造吗?” 萧若无点点头,说:“孩儿知道了。” 因为他的头发还很稀疏,脑袋也还很小,所以,点头的时候,整个皇冠都晃动了一下,差点就掉下来。 这个动作有点滑稽,但却显得非常的庄严。好像世界上厉害的人都是这样。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整个金銮殿的那些大臣都弯下腰,对这个萧若无鞠躬行礼了。 感觉这样的呼喊声,超过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也超过了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 不过这样的超过,好像一点点的僭越都没有,因为这个太子好像的确是众望所归。 “还不赶紧让众卿平身?”萧逸朗看了一眼萧若无。 萧若无忙说:“众卿平身!” 然后,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大臣,纷纷站起来,好像风吹过稻田,那些稻草,纷纷弯下腰来,老老实实地给他鞠躬。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第324章 上学 早朝结束,萧若无双腿发抖地从金銮殿的后门走出来,一把就扑在了萧赜的怀里。 萧赜奚落地说,哎哟,哎哟,你怎么了我的小宝贝,现在是太子了,就变得这么娇气了? 萧若无摇摇头,头上面的金色皇冠闪闪发亮。 “哎呀,原来这个小孩的皇冠这么漂亮的啊,我做太子的时候啊,也是跟你一样这么紧张,然后什么东西都来不及观察呢。”萧赜笑起来,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还是太子的时候。 萧若无呵呵大笑起来。 “你可不知道啊,你站在我下面,这皇冠上面的反光,照耀到你爷爷,眼睛都睁不开了呢!” 说着,就非常心疼地抱着自己的小孙子了。 萧若无的笑脸胖嘟嘟的,双手抱着一个象征太子的金印,然后递给了萧赜说:“爷爷以前也是太子吗?爷爷做太子的时候,乖不乖啊?” 萧赜微微一笑,所有的皱纹,都聚集在自己的额头上面了。 他咳嗽一声,对这个萧若无说:“哎,爷爷做太子的时候啊,也跟你一样啊,爷爷的爸爸在金銮殿上,说让爷爷当太子,结果呢,好多人反对,爷爷也不想当。然后啊,那个时候,我父皇就生气了,他说你不当太子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萧若无笑起来:“哈哈,看来人人都不想当太子,既然都不想当太子,为什么还要弄一个太子出来啊?” 萧赜语重心长地对萧若无说:“胡说什么呢,不想当就不要了,想当年我还不想当皇帝呢,我也不做了,然后让外国人来做?” 萧若无看着爷爷一脸严肃的样子,知道做太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然后就问道:“爷爷,那我现在做太子,有什么作用呢?” 萧赜满怀希望地看着这个萧逸 朗说:“太子啊,可重要了。今天的太子,就是明天的皇上啊。” “皇上?”萧若无问道:“就是好像爹爹那样的吗?” 萧赜点点头,问道:“怎么样,喜欢吗?” 萧若无点点头,说:“当然喜欢啦,只不过,爹爹这么高大威武,我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啊?” 萧赜摸摸这个萧若无的脑袋,高兴地说:“你呀,等到将来,你长大了,就能够跟你爹一样这么高大威武的了。” “人都会自己慢慢长大的嘛!”萧赜一边讲述着自己的长大观,一边抱着萧若无。 萧若无马上就摘下了自己的皇冠,拉着萧赜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指着一堆书,对萧赜说:“爷爷,爷爷,我听说作为太子每天都要读书的,以前不是太子,就可以天天玩儿,现在我要读书了,你能不能给我准备准备呢?” 萧赜听到竟然有一种目瞪口呆的感觉。他恨不得要找一瓶八二年的可乐来压压惊。 这样的要求,对他来说实在太兴奋了。 以前只听说过上学的孩子要逃学,想尽办法说要放假,或者装病不想去上学的。 但是,现在竟然有一个孩子,因为自己做了太子,吵着嚷着要读书了。 萧赜皱起眉头,想起当年那个周兴嗣编出来的《千字文》,好像那本书还藏在自己的书柜里面,一直没有时间看。 而且,这个萧若无既然想要读书,也不能自己来教。 他总觉得,自己作为爷爷,就是给孩子吃饭睡觉的铲屎官。 所谓的老师,要是外面的人来做才行的。 因为这样,才有仪式感。中国人不是经常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吗?反正自己就不是那么会念经了,所以,他需要找一个会“念经”的老师来给孩子“念经”。 想着 想着,萧赜就想到那个夜郎驸马积极瓦送给自己的一个八宝刺绣锦囊了。 那个东西,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放着。 这个不过是夜郎人送给自己的礼物。送的时候,说这是传说里面的东西,只要打开这个袋子,里面想要什么都有。 可是,萧赜试过想要钱的时候,打开,结果没有钱。 想要香料的时候打开,里面没有香料。 总之,自己想要什么,里面就没有什么。 不过,这个毕竟是神话里面的东西,怎么可能说有就要有的呢? 萧赜看看这个袋子,袋子除了做得精美之外,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好处。 但是想到这个什么锦绣文章,万里江山之类的东西,好像是给孩子做一个书包正合适。 于是,萧赜就将这个锦绣乾坤大袋子在保险柜里面拿出来,递给萧若无了。 萧若无看看这个金色的锦囊,觉得是前所未有的好东西,就笑着问道:“爷爷,爷爷,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啊,好漂亮啊。” 萧赜屡屡胡须,笑着说:“你真的觉得漂亮。喜欢吗?” 萧若无点点头:“喜欢,别说它本来就这么好看,就算是不好看,只要是爷爷送的,我都喜欢。” 萧赜点点头:“小小年纪,就学会油嘴滑舌,这样不好啊。” 萧若无做了一个鬼脸,对萧赜说:“哈哈,我是真的喜欢啦,这个金色的东西,好像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一样。” 萧赜点点头,说:‘这个可是夜郎国君送给我们的宝贝啊。上面刺绣的都是天文地理,锦绣江山。我看这个东西,放在保险柜可惜了的,所以就送给你了。’ 萧若无连忙说:‘谢谢爷爷。’然后就拿起书包,左右翻起来了。 但是,翻了一阵子,萧若无就一脸 茫然地问萧赜说:“爷爷,爷爷,你说这个是书包,那么书本呢?说好的书本呢?” 萧若无一直都很期盼能够读书,但是读书读书,书都没有,怎么读书啊? 萧赜哈哈大笑,说:“你见过书没有啊?” 萧若无摇摇头。 萧赜指着养心殿里面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对萧若无说:“你看看,这些就是书本啦,虽然叫做折子,但是所谓的书本也是如此。” 萧若无点点头。 “不过,你以后读书啊,就要认认真真,书上面的东西,你全部都要背下来,你知道吗?” 萧若无点点头。 然后,他就将珍藏的周兴嗣的手迹给了这个萧若无了。 萧若无蹦蹦跳跳地回到萧逸朗的身边。萧逸朗见到自己的孩子做了太子,就笑着说:“哈哈,太子殿下回来了,今天爷爷给了你什么宝贝哦?” 萧若无兴高采烈地将金色锦囊递给萧逸朗看。 萧逸朗拿起来,掂量了一下说:“果然厉害,你要知道别人读书呢,就是为了自己的家。但是你不一样,你是为了我们大梁啊。” 萧若无摇摇头,对萧逸朗说:“父皇,你说错了。其实我们也是一样孩儿读书,也是为了我们萧家。不过,我们萧家承担着大梁的重任,所以才是为了国家。” “孩子说的好啊,对,这个国家呢,不是虚无存在的,对百姓来说是有国才有家,但是对我们来说,就是有家才有国。如果你的家都不爱,那么你怎么可能治理好自己的国家呢?” 萧若无好像已经对国家啊,政治之类的东西非常感兴趣了。恨不得马上就能够开始帮助父皇批阅奏折,甚至是统帅军队。 他就充满期待地问萧逸朗:“父皇父皇,我们上学,先生会不会教我怎么样带 兵打仗,怎样治理国家啊?” 萧逸朗点点头,说:“当然会啦,不过,这个就很麻烦咯,你可知道,你要学会这些,你要看书,你要学会看书,你要识字。刚刚开始识字的时候啊,那些事情可麻烦了,好多小学生,都不知道被先生责罚过多少次了。” “恐怕是错了才要责罚吧?”萧若无倒是很机灵,好像什么东西都知道一样。 “是啊,错了才责罚。但是他们是因为不认真,才记不住先生说的东西,才会被责罚的啊。”萧逸朗解释道。 “孩儿一定好好学习,尽量让先生一次都不能责罚。”萧若无做出一个整装待发的样子。 这个时候,张小婉刚好从外面走过来,看到这个萧若无背着小书包,想要去上学的样子,就冲进来说:“哎呀,你们有这样的好事,竟然不叫我,你想不想上学有个伴儿啊?要不要你婶婶跟你一起上学啊?” 萧若无当然想,但是他知道,这个读书上学的事情,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就问萧逸朗道:“父皇父皇,这个婶婶能够跟我们一起上学吗?” 萧逸朗看看这个张小婉,一脸期待的样子,就知道,她为了识字都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 对于小孩子来说,想要学习做人的道理,就要先学会读书写字。 但是这个张小婉是一个例外。因为她在学会写字之前,就已经饱尝人间的世态炎凉了。 既然她想要上学,上学无非是读书写字,或者有的时候贝贝古书之类的东西。多一个伴儿,而且又是自己信赖 的人,总比皇后大驾光临的要好吧。 萧逸朗点点头,对张小婉说:“既然你们一起读书,你就是他的师姐了,做师姐就要有一个师姐的样子,千万不要带头淘气哦。” 第325章 开学 听到张小婉愿意亲自陪同萧若无去上学,萧赜和萧逸朗心里面的感觉到无比的安慰。毕竟想要找个合适的人不容易。 张小婉连忙站在江临安身边说:“相公相公,我陪宝宝去上学,好不好啊?” 江临安刚刚正在处理宫中的桌椅问题,脑子里面还是有点乱哄哄的。突然被张小婉这么一闹腾,就觉得自己更加乱了。一边摇头,一边对这个张小婉说:“我说娘子你能不能正常点,谁是你相公,游龙王爷才是你相公呢,你这样乱叫,别人还以为你又改嫁了!”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是先看上你的,你就是我的相公,你就是我的亲相公!”张小婉越发来了兴致,就抓住江临安的手臂,做出一个恩爱夫妻的样子了。 江临安真是拿这个张小婉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明明就是一个王妃,却要做的这么呆萌的样子。恐怕这大梁帝国里面也没有谁会这样做的了。 她就轻轻拉开了张小婉的手,轻轻地放下,对她说:“好了,我娘子乖,既然你要去上学,你就不可以这样任性胡闹对不对,要不然,先生见了笑话,就不好了说。” 张小婉满不在乎地说:“我不笑话别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人敢笑话本宫,看我不弄死他?” “婶婶,不可以。要是弄死了先生,可是要杀头的。”萧若无一本正经地对这个张小婉说。 张小婉向来就是吃软不吃硬。要是江临安拿出什么仁义道德之类的东西来,她一定不以为然。但是自己的小侄子这么一说,就感觉不好意思了,连忙收起了刚才暴力的眼神,俯下腰,揉揉萧若无的脸蛋儿,笑着说:“是啦,婶婶乖乖地听你的话,你看这样行不行?” 萧若无翘起 嘴巴说:“这样还差不多。” 然后,他就将刚才萧赜给他的锦囊放在地上,拿出里面的书本,还有文具,说:“婶婶啊,既然你跟我一起上学去了,你就是我的同学了。你没有书的话,这里我有,我们到时候看一本书,然后一起用这个笔吧。” 张小婉看看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小书包,心里面都要被萌化了。看来小孩子对于学习的渴望还有知识的向往,真的是超过一般大人的啊。 她好像看到了千斤重担一样,小心翼翼地打开那本书,跟萧若无说:“是啊,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这本书,可是学问家,想到白了头才写出来的啊。你要是不好好学习,你就对不起这个学问家了。” 张小婉当然对于这本书充满了敬佩之情。因为自己读了不知道多少遍,还是读不通。因为她的神经里面就不太精通这些文学艺术的东西。 所以,她觉得自己不懂的东西,这个萧若无就不会觉得太过难懂。不过她忘记了,这个萧若无就算再聪明,人家一天书还没有度过呢。 所以,萧若无就傻愣愣地看着这个张小婉了。 张小婉看看他一脸呆萌的样子,知道他可能不知道这里面说的是什么,就连忙改口道:“啊,不知道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不过听说,到时候来给我们上课的老师,就是写这本书的先生哦。” 萧若无惊讶地说:“不会吧,我以为书本都是死的, 然后写书的人都死了很久。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活着的人啊。” 张小婉撇撇嘴,对这个萧若无说:“这个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虽然人都是要死的,但是有早晚。好像这个写书的作家就还很年轻,可能要过几十年才那个呢。” 萧若无笑着说:“那 ,我们什么时候死啊?” 江临安连忙用嘴巴打了萧若无的嘴巴一下,说:“小小年纪,就说些不吉利的,看我不打死你。” 张小婉忙说:“是啊,不能说不吉利的,知道没有?” 经过张小婉这么一番的教导,这个萧若无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读书,什么叫做写字了。 张小婉得意洋洋地对萧逸轩说:“明天我也要去读书咯,你就一个人准备早朝吧。” 萧逸轩看看这个张小婉,充满幸福的样子。 都怪这个张小婉小时候,家里面穷,没有机会读书。所以,到了二十多岁,还是一字不识的。对于文化,还有那些用文字写出来的东西,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期盼。 刚刚进宫的时候,他就想要她跟那些皇宫的亲戚一起到国学班里面学习的。但是那些都是小学生,而且很多人会打打闹闹,看不起没文化的。他怕她将来到班里面就跟那些人吵起来,所以就一直没有给她报名。 现在是自己的侄子,完全不一样了。所以就痛快地答应了。 萧逸轩一脸不屑的对这个张小婉说:“不就是读书上学吗,说的好像真的一样,好像谁就没有上过学一样。” 张小婉指着萧若无的书包说:“我不管,他的文具我也要。” 萧逸轩什么都没有,但是文具还有书本之类的就最多了。他笑着对张小婉说:“别的什么我都没有,就是文具,书本之类的,要多少有多少,明天你就等着用就是了。” 说着,就带着张小婉,回到了自己的宫里面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张小婉就到太子宫中去叫萧若无了。 萧若无平时都是爷爷带着去上早朝的。早朝的时候是六更天,然后萧赜让他五更天起来。 但是上学的 时候是五更天,所以就要四更天起来了。 萧若无很不满意地问道:“怎么这么早,人家早朝都没有这么早呢,你不是要人命呢吗?” 然后就将身子转到里面,一副不想起床的样子。 张小婉连忙鼓励道:“乖啦,我们的小太子,早朝是后面的事情,学习要比早朝还要早。以后等你长大了,你就要读完书跟着你父皇去上早朝的。” 萧若无打了一个哈欠,从床上做起来。 旁边的宫女,连忙服侍了萧若无洗脸刷牙,然后将他带到大厅里面去。 张小婉看看这个萧若无,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还有一点点的怨恨。显然那就是起床气。 她就用手戳了一下萧若无的脸蛋,对他说:“你呀,第一天去上课,你就黑头黑脸地对着你的先生?也不怕先生嫌弃你,不教你了?” 萧若无努力地翘起嘴角,做了一个微笑的样子,然后又给张小婉做了一个鬼脸。 张小婉真是觉得这个萧若无太可爱了。就拉着他的手,将书包背上他的背上,然后侧着头,砍了他几眼,往学堂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太阳还没有出来,正是黎明之前最冷最黑的时候。 唯一的好处,就是现在这个天气好像还没有到刮风下雨,对人来说都还算比较能够接受。 张小婉一边拉着萧若无的手,随口念到:“小二郎,上学堂,背着书包尚学堂……” 好像越念就越上口,最后编成一首诗: 小呀小二郎,背着书包尚学堂。 不怕太阳照,不怕风雨狂。 只怕先生骂我蓝,没有学问,无脸见爹娘。 …… 萧若无本来就是没有睡醒的,才会有点傻愣愣的。 现在被张小婉,载歌载舞这么启发一下,马上就有了很多很多的精神 了。 也就跟着这个张小婉活蹦乱跳,一路走到学堂门口了。 刚刚走到学堂门口,只见里面老师点着蜡烛,学堂门前的花园上面,开始有了阳光的影子。 阳光照耀在那些花园里面的草上面,那些露水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处处都充满了刚刚开始的希望。 这个学堂,好像只有两个学生。所谓的先生,果然就是那个着名的教育家还有作家周兴嗣。 张小婉还记得,当初他头发发白的时候,还是自己找了诸葛暗用江湖偏方帮他染黑的呢。 现在看上去,虽然不能说是小伙子,起码就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壮年人的形象。 见到萧若无,周兴嗣连忙走到门口出来迎接:“奴才周兴嗣,给太子请安。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若无忙说:“免礼,免礼!” 周兴嗣就开始自我介绍了:“臣周兴嗣,是宫中的翰林总管,现在负责太子殿下的学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年初一,生日,你每天都要坚持上学,你知道吗?” 萧若无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先生。” 然后周兴嗣就将萧若无带到教室里面,安顿好了所有的文具还有书本,又教训了一番读书为国为民之类的话,然后就让萧若无和张小婉自由活动。 张小婉说:“不知道今天我们学什么东西呢,为何还有自由活动啊?” 周兴嗣点点头,对张小婉说:“按理说,是不可以自由活动的,但是学习不仅仅要用苦工,还要学会休息,要是不会休息的话,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太子,读书读傻了,我怎么办啊?” 然后他就到了这个教室的后面,水塘上面,开始准备正式的开笔礼了。 一切都要从开笔礼之后,才能算是真正的学习。 第326章 开笔 周兴嗣在学堂后门的池子里面,找到一个适合做开笔礼的地方。然后让萧若无过来。 萧若无很少来到这样的泥地上面,看上去多多少少有点战战兢兢,就有些担心地问道:“先生,您叫我来这里做什么呢?” 周兴嗣没有回答他,顺便对张小婉也招手,说:“王妃大人,你也过来。” 张小婉跟着过来。 然后,周兴嗣让他们排成一排,对他们说:“你问我要做什么,我也说不清楚。简单的说。我们就是要在这里举行一个小小的开笔礼。” “开笔礼?”萧若无好奇地问道。 “是的,开笔礼。”周兴嗣信誓旦旦地说,然后就指着这个池子里面的水,说“本来嘛,读书人是不需要什么鱼塘之类的东西的。但是偏偏每个学堂后面都要有。这可不是用来看的啊。” 张小婉在民间逃亡的时候,就曾经见过这样的开笔礼。多数都是那些乡下的秀才,或者是城里面的秀才,给那些刚刚开学的小学生做的一种礼仪。 他们会把笔弄在池子里,弄湿了,算是润笔,还有用一些水点在额头上之类的。 不同的村子,开笔礼的仪式都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是不变的,就是他们都要洗笔,都要点痣。 但是,张小婉识字这么久以来,好像并没有参加过什么“开笔礼”于是就问这个周兴嗣:“怎么我读书这么多年都没有开过笔,恐怕这是唬人的吧。” 周兴嗣想想,好像自己的《千字文》写出来,已经有两三个年头的了,这么多个年头,她竟然还没有接受过开笔礼的仪式? 然后周兴嗣就哈哈大笑,问张小婉说:“那敢问王妃殿下,您的学业如何啊?” 这么一问,张小婉就很不好意思了。 不是写错字, 就是认错字。不是读不出来,就是写不出来。好像读书写字,对别人来说就是游戏,对她来说就是没戏。 张小婉皱着眉头,对周兴嗣说:“好像不太理想。” 周兴嗣哈哈大笑说:“你也不想想,我编出来的《千字文》也就一千多个字,你们竟然连一千多个字都要读几年才记得住,不是太慢了吗?” 张小婉点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啊,不会是因为没有参加开笔礼才这样的吧?” 周兴嗣微微一笑,对张小婉说:“可能是,不过,你愿意试试吗?” 张小婉恍然大悟,原来萧逸轩再怎么厉害,毕竟也是一个独善其身的读书人。 从读书人到教书人,除了要有知识以外,还要懂得这样那样的仪式。那叫做文化。 回去一定要好好跟这个萧逸轩教训一番。 周兴嗣连忙过来,对张小婉说:“王妃大人,你过来,等下接受了我们的开笔礼,您就变聪明的了。” 说着,他就一个人,坐在水塘上面,先用手放在水里面,轻轻浸润,然后就拿着两只毛笔放在里面去了。 张小婉和萧若无,也将自己的毛笔放在水里面。 周兴嗣念了一堆劝人勤学苦读的古文。 因为周兴嗣是着名的学者,对于这些古文可以说是信手拈来,了如指掌。 但是,对于萧若无和张小婉来说,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萧若无跟着念了一句话,然后就忘记了。 张小婉也只能念出两句话来。 周兴嗣感觉傻愣愣地,然后就看着这个萧若无和张小婉。 张小婉和萧若无也是傻愣愣地,看着周兴嗣。 周兴嗣撇撇嘴,叹了口气,说:“你们,怎么这个都不知道?” 萧若无连忙说:“学生该死,学生不懂圣贤文章。” 张小婉连 忙建议说:“要不,先生您给我们分段念诵一下?” “一派胡言!”周兴嗣有点生气地对张小婉说:“圣贤书,能够分的吗,圣贤话,能够段的吗?” 萧若无傻愣愣地看着这个周兴嗣,一脸苦笑地说:“啊,这个是,你说的是。然而,要是不分开来,我们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那就是真的断了。” 周兴嗣只好静下心来,努力克制自己不高兴的情绪,对张小婉还有萧若无说:“好吧,既然你们要分段,我就给你分段吧。” 然后,就在前面,自己念一句,后面的人跟着念一句。 念诵了大半天,终于念完了。 不过,萧若无基本上不知道什么意思,张小婉知道一点点意思,但是好像又忘记了所有的文字了。 周兴嗣看看这两个人一脸茫然的样子。 要是换做普通的乡村教师,只要是在自己家门前弄一个仪式,弄出来就算了。 那里来读书的人,一群一群的,站在一起,都不知道谁是谁。更加不知道谁读了,谁没有读。 不过,周兴嗣作为着名学者,对学生的要求就稍微高了一点点了。 他希望这些学生能够知道一点点圣贤的话语。 不过,这只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不过,看到这两个人,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王妃,谁都得罪不得。也不好随便批评。 但是不批评的话,好像又不能表达自己心里面的不满。 于是就对两个茫然的人说:“哎,听不懂是吧?这个东西呢,也不是念给我听的,也不是你们自己听的,这个,是我们念给圣人听的。” 说完,就让两个人走到室内的孔子雕像面前,鞠躬行李。 接下来,就是点痣的环节了。 周兴嗣用一小碟朱砂沾了水,然后用毛笔点了上面的 朱砂,轻轻放在这两个人的面前,然后就在额头上面点了两点了。 张小婉知道,这个是很多城里面的女人喜欢玩的梅庄,看到这个萧若无脸上也点上了一点鲜艳的朱砂,噗嗤笑起来:“哈哈,你也有了美人痣了。你真是一个小美人了!” 说着,就拿出一面镜子,让萧若无自己看。 萧若无也看到了张小婉的痣,笑着说:“婶婶你也是有美人痣,还好意思笑我。我是小美人,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啦。” 张小婉感觉自己点痣的那个地方,痒痒的,好像有虫子在上面爬,就想用手去摸一摸。 “王妃娘娘!不要去摸”周兴嗣突然大声喊起来。 “我的天啊,你这样大喊大叫,容易出人命的。”张小婉很不高兴地对周兴嗣说。 周兴嗣撇撇嘴,对张小婉说:“王妃娘娘,这个点痣,就是说给你智慧了,你要是将这个痣给抹掉了,那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小婉这么一想,感觉好像也是很有道理的,就连忙吐吐舌头,对周兴嗣说:“先生说的有道理,小婉不做就是了。” 然后,周兴嗣说:“这个开笔礼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在白纸上面写一个人字。” “人字,我会写, 我会写!”张小婉来不及等到周兴嗣示范,就急急忙忙地,在上面写了一个“人”。 “反了,反了!”周兴嗣看到这个字,有点激动起来了。 张小婉连忙放下纸笔,对周兴嗣说:“哎呀,我说这个周先生啊,我是有点不听使唤,做事快了一点点,可是,你不能说这样就反了啊!” 周兴嗣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对张小婉说:“我说的不是你!” “什么?你说的不是我,难道你说的是太子殿下?他 也没有做错事啊。”张小婉觉得很奇怪惊讶地问道。 “哎,我说的,也不是太子殿下。”周兴嗣好像觉得自己越是着急,就越说不出话来了。 “那你到底要说什么?”张小婉问道。 “饿,这个吗,我是说,你写的字反了。”周兴嗣指着纸上面的“人”,说:“这个字,不是人字,而是入字。你把人家的头弄反了。” 张小婉看看这个字,好像曾经萧逸轩跟自己说过,人是朝左的,然后,入是朝右的。 不过现在写的是朝左的,恐怕是自己记错了。 周兴嗣忙说:“不要紧,不要紧,入就是入门嘛,反了,不算错,反了,不算错!” 然后就继续让这个萧若无也在纸上面写了一个“人”字了。 萧若无从小到大就认识一个“人”字,没有听说过反过来是什么字,就写了一个正正规规的“人”字在上面。 周兴嗣高兴地看着两个“人”字,还有两个孩子,高声叫道:“礼成!” 虽然以前在农村,在山里面都不知道做了多少这样的开笔礼了,但是那都是普通的开笔礼。 现在是在皇宫,教的的太子还有王妃,自然要求就要高一点了。 其实在这个开笔礼的过程中,最紧张的就是周兴嗣了。因为自己作为长辈,又是主持人,不能出一点点的纰漏。 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然后他将自己写好的《千字文》用缎带绑起来,然后用金色的剪刀,郑重其事地剪开了。 对这两个人说:“这个叫做开卷仪式。俗话说得好,俗话说开卷有益,现在我们将这个书卷打开了,以后的好处,就多多的有了。” 说着,就郑重其事地,将这个书卷摊开,放在桌子上面,抹平,照着上面的字,一个个地念起来了。 第327章 放学 念了大概半个时辰,周兴嗣就鞠躬对萧若无说:“太子殿下,今天的学习完成了,您和王妃大人,请回吧。” 萧若无看看这个书本,然后有点依依不舍地说:“怎么就念完了,我还没有读什么东西呢。” 周兴嗣连忙鞠躬赔礼,对萧若无说:“太子殿下,学习之事,来日方长嘛,过去好多学员都好像你这样,刚刚开始的时候,非常积极。可是到了后面,就算是花钱请他,他都不愿意去学了。” 萧若无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懈怠,但是张小婉对此则是深有体会了。 当初自己跟萧逸轩学习识字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 好像自己看过了之后,就对这个事情再也没有什么感觉了。后面,真的好像给钱自己读书,都不愿意读了。 再说,作为太子,读书虽然很重要,但是太子毕竟是政治家,不是学者。所以,读书写字的工作,必须放在比较次要的地方。 如果一个本来应该统治国家的人,突然出来就说要做学问,那样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大的遗憾了。况且,前辈们将早读的时间定在早朝之前,本来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的。 因为梁朝的前辈们,希望太子能够学会了圣贤书,然后带着圣贤的思想去参加早朝。 然后,在早朝上面,他们能够根据圣贤的思想,来处理政治事务。 也正是因为是早朝在上课后面,这样学生才不会好像某些人一样,关心专注于故纸堆里。 于是,萧若无就只能跟着张小婉离开了。 张小婉遵循着宫中的惯例,将萧若无带到了金銮殿,去旁听早朝了。 金銮殿里面金碧辉煌的,大大小小的朝中重臣,都站在金銮殿下面,手持笏板,等待萧逸朗的宣召。 萧逸朗威风凌凌地坐在 上面,听那些大臣们好像是在唱歌一样,汇报各自管辖的东西。 萧逸朗感觉到萧若无下课回来,只是稍微摇了摇头,并没有直视萧若无的身影。 萧若无坐在萧赜旁听的位置旁边,一边听着前朝的那些叽里咕噜的往事,一边小声地给萧赜汇报上课的情形。 萧赜看到萧若无额头上面的 朱砂痣,笑着说:“哈哈,我们家的小太子现在有智慧了,这可是我们的第一大学问家给你点的啊,你一定要用他的智慧,照在我们政治上。” 萧若无点点头。 按照一般平民百姓家里面教训孩子的风格,这样的话,爷爷一般都会叫孙子要好好听话,别好像你爸爸一样,那么不争气…… 当然,这个不过是一个笑话。因为对于父亲来说,他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好像没有哪一个儿子能够让自己彻底满意。 所以,父亲都习惯了这样对孩子说话。 但是,萧赜毕竟是皇帝的父亲。皇帝是天下的榜样,自然也是孩子的榜样。 所以,这个萧赜是不能随便说萧逸朗不好的。 况且,萧逸朗从来也没有表现得不好过。 好不容易等到萧逸朗下朝了,他就走到朝堂后面,看看这个萧若无,轻轻地抱起来,举过头顶了。 萧若无挣扎着,踢踢腿,对萧赜说:“父皇,人家现在是学生了,你就不要好像玩具一样,抱着我这样来来回回地玩耍嘛。” 萧逸朗看看这个萧若无,煞有介事的样子,虽然是上了学才这样的,但是这样的话,好像也不是别人教他这么说的,于是就笑起来:“呵呵,上了学堂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我们家的萧若无长大了,长大啦!” 萧若无得意洋洋地翘起自己的脑袋,然后看着萧逸朗。 萧逸朗拍拍萧若无的脑袋, 小声地说:“你好好学习,你父皇做太子的时候,从小学一直学到了大学,天天都没有松懈过。你要是不好好学习,将来连你父皇都不如啊。” 萧若无高兴地对萧逸朗说:“父皇,今天我们学了《千字文》里面好多好多的字,我都开始学会了。不知道,到了大学,我们还要学什么文字了?” 萧逸朗微微一笑,对萧若无说:“那就差远了,将来你们还要背书,还要学策论。大学,主要学习的就是策论啊。” “策论是什么东西啊?”萧若无一脸期盼地看着萧逸朗。 萧逸朗点点头,摸摸胡子,对萧若无说:“策论啊,就是给你一个难题,然后你就想办法,把那个难题给解决咯。” 萧若无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的样子,就问道“世界上的难题这么多,我们都要解决吗?” 萧逸朗点点头,说:“你要知道,将来你是皇帝啊,我们大梁帝国,占据了这个世界的半壁江山,相当于就是我们的天下,就是整个天下的一般。不仅仅如此,还有很多外国人,叫做蛮荒蛮夷的,还要经常找我们帮忙,我们要是不能解决问题,这个天下,为什么要我们来做啊?” “可是,问题这么多,我们怎么能够解决呢?”这个萧若无好像有点不能理解了。 “所以你现在读了这么多书,就是为了将来解决问题的啊。” 萧若无原来以为,读书不过是一个玩具,觉得自己没有事情做了,就找个机会去读书,弄一点无聊的事情出来。 但是没有想到,原来读书竟然跟种田,是一样的道理,有着一样的效果的啊。 要是一个人,只是知道读书,却不知道读书的作用的话,这个人就等于白读书了。 想着想着,看来读书也是一个非 常有意思的事情啊。 萧若无感觉到未来的担子非常沉重,于是就伸手到了书包里面,将书包里面的书本拿出来,又看了几眼了。 萧逸朗哈哈笑起来。 不仅仅这个书本对于萧若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就连是书上面缝隙里面,他都怕夹着有什么字自己没有认识到呢。 看来,从刚刚开始学习,萧若无就开始有了这么浓厚的兴趣,看来大梁的江山,真是后继有人的了。 所以,萧逸朗越是看着这个萧若无,就觉得越是厉害。 虽然名字叫做若无,听上去好像是不存在的一样,但是好像处处都在显示他的存在。 越是喜欢寻找存在感的人,往往是越没有存在感的。 不仅仅萧赜觉得这个孩子厉害,萧逸朗现在也觉得自己的孩子厉害了。 原来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样的说法一点点都没有错。 据说萧逸朗小时候就不是很喜欢读书,认真读书的工作,都让萧逸轩去做了。 可是,萧逸轩因为太过喜欢读书,甚至有一点点的迷恋读书了,所以到了后面,只能做一个所谓的文人了。 这个萧若无,就跟萧逸轩还有萧逸朗完全都不一样了。既有萧逸轩非常认真读书的本质,但是又没有那种书呆子的本质。 好像自己一眼个,喜欢干事情,却又对文化知识一点点都不排斥。 所以,看来这个萧若无,一定是大梁帝国非常可靠的一个人了。 想着想着,就到了午饭的时候了。 因为今天是萧若无开蒙的日子,所以所有的菜式都跟这个开蒙是有关系的。 不仅仅有顿开茅塞,还有及第之类的吉祥菜式。 萧逸朗和萧赜很少坐在同一张桌上面吃饭了。 好不容易,这个萧赜跟着萧逸朗一起,在这个饭桌上面吃饭。 萧赜好像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几十年前,自己刚刚当了父亲的样子。那个时候,萧逸朗和萧逸轩都还很小,感觉自己一个巴掌,就可以将他们托在手掌心里面的一样。 萧逸朗看看这个萧赜有点老去的样子,当年好像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需要父亲来帮忙。 但是现在,看到父亲老态龙钟的样子,就知道,当年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剩下的日子,要自己一个人努力才行了。 父亲已经从当年保护自己的人,变成了一个需要自己保护的人了。 萧逸朗有点难过,有点伤感。 特别是现在,自己已经是万金之躯了,但是感觉这个万金之躯,好像是站在父亲的衰老上面来的。 但是,生老病死,好像是社会上面的必然规律,不管是什么人,感觉好像只要遇到了生老病死,都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反抗的。 人类面对这样不能接受的事实的时候,最好就是接受不能接受的,改变不能改变的。 要是那些不能接受的事实都不能接受的话,恐怕这个日子就永远永远都没有办法过去了。 相比之下,看到很多所谓觉得不能改变的,其实是可以改变的。 所谓的不能改变,不过是因为在自己的眼中,觉得那些东西好像很神圣一样,没有办法可以改变。 这样根深蒂固的想法,不过是因为自己太小看自己了。 所以,萧逸朗看着眼前这个萧赜,觉得自己必须接受,萧赜已经老了,儿子已经长大了的这样的一个事实。 面对岁月的变迁,好像是自己没有办法改变。 但是做好养生的工作,不要让自己沦落成为一个岁月的奴隶或者是时光的牺牲品,这样的事情还是不算太难的。 所以,他大概想到自己应该做什么的了。 第328章 早朝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周兴嗣高兴地发现,萧若无竟然将昨天说的课文,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了。 然后,就问道:“放学之后,你到父皇那里,都学会了什么东西了?” 萧若无对周兴嗣说:“父皇叫我要认真学习,说我是未来的栋梁,要好好学习。” 周兴嗣皱着眉头,带着一点提醒地说:“你父皇没有跟你说点别的东西吗?” 萧若无努力想想,眯着眼睛,说:“好像没有哦。” “你再好好想想!”周兴嗣看着萧若无。 张小婉站在旁边,看到这个周兴嗣好像有点着急的样子,心里面也跟着着急了。 虽然说是圣意难测,但是这个老师的心意,有的时候也是很难明白他在想什么的。 萧若无又说:“我皇爷爷叫我要跟着先生,不要到外面玩耍,做些没有意思的事情。” 周兴嗣彻底忍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了,就拍着桌子对这个萧若无说:“读书读书,上学,上学。你就知道这样的东西,你父皇难道是要你成为书呆子?” 萧若无撇撇嘴,耸耸肩,对周兴嗣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 周兴嗣说:“去去去,你别在我面去在你们做鬼脸。我警告你啊,我让你去参加早朝,就是让你听说那个朝政上面的事情,你懂了没有?” 萧若无点点头,似懂非懂地看着这个周兴嗣。 周兴嗣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以后要看着你父皇,早朝上面都说了些什么,你给我老老实实记录下来!” “哦,原来如此。”萧若无点点头。 原来自己以为跟周兴嗣来上课,就是要记住周兴嗣说的东西。 不过,发现好像并不完全是这样。 因为周兴嗣只是一个文化的老师。 他是故意不想要过问朝政,先让萧若 无学着去关心朝政,记录一些朝政上面的内容,然后再将记录下来的东西,用自己的语言概括出来。 不过,萧若无年纪轻轻的,恐怕还不知道这个周兴嗣的用心良苦啊。 但是,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不过是心里面的一个对话罢了。 萧若无正想着要怎么样去聆听萧逸朗早朝的话语的时候,周兴嗣又呵斥道:“你怎么就不专心听课呢?这样你还来上什么鬼学?” 旁边的张小婉怕周兴嗣生气,就连忙解释到:“先生,刚才太子殿下是在想怎么样才能聆听万岁的朝政,并不是在开小差。” 周兴嗣叹了口气,对张小婉说:“王妃殿下啊,恕我直言。你这样就是妇人之仁。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在策划怎么说吗?但是,作为一个杰出的太子来说,学习很重要,上朝也很重要,绝对不能顾此失彼啊。” 张小婉点点头,好像明白了这个朝中的重要性,于是就对周兴嗣说:“哦,原来是这样,学生不懂,唐突了,唐突了。” 萧若无倒是一点点的怨恨都没有,对这个周兴嗣说:“学生明白了,就是说不能光顾着要上课,上课的时候要上课,上朝的时候,要记得上朝时候做的事情了。” 周兴嗣点点头,他要的学生是要学会一心多用,而且处处留心。 将来做了皇帝,政治上面的,军师上面的,行政上面的东西,可以说是层出不穷。 要是一个人,好像呆子一样,只知道守着其中一个地方,一个东西,那就成了书呆子,或者是没有远见的皇帝了。 外国人,自己国家的最高统帅都是叫做国王。 所谓的国王,不过是一个政权的拥有者,一个形象上面的最高代言人。 但是好像大梁这样的国家,就不一样 了。 和中国历朝历代的首领一样,中国人的国王,不是叫做国王的,而是叫做皇帝。 所谓皇帝,就是不仅仅在形象上面,是国家的最高统帅,就连在实际是工作上面,也要绵绵俱到,独当一面。 这是中国人的自豪,也是中国皇帝的难处。 要是一个中国的皇帝,不能做到这样的东西,那么他就不配做一个合格的皇帝。 要么称为“皇”,要么称为“帝”。 可是,现在的太子,就是将来的皇帝,他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学生变成一个偏废的皇帝。 所以,周兴嗣非常严苛地要求着自己的学生,希望自己的学生不要成为一个偏废的皇帝,不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周兴嗣重新翻开他的“千字文”,对着上面的文字,跟萧若无说:“这个字,你可喜欢啊?” “喜欢,喜欢!” 旁边的张小婉更加是羡慕地说:“我也喜欢。感觉我这个卷子,虽然比较新,比较好看,但是那些字就没有这么圣洁,不知道是不是老师偏心呢?” 周兴嗣点点头,说:“你身为王妃,自己的侄儿也要抢吗?” 张小婉连忙说:“不敢,不敢。” 周兴嗣说:“你敢,你可以抢。我跟你说吧,太子殿下的文字,可以说是我从王羲之的字帖里面临摹的,字帖上面没有的,是在碑刻上面拓印的。” 萧若无一脸好奇地问道:“请问王羲之是谁啊?” 周兴嗣吸了口气,高深莫测地对萧若无说:“说起这个王羲之,可以说是我们中国人的神话啊。他就是书圣,可是了不起的人物。” 说着,就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张《兰亭序》的卷轴给他看了。 萧若无看看卷轴上面的字,看上去好像歪歪斜斜的,但是处处表现出一种非常工整 的力量。 那些勾点笔画,看上去有的好像是镶嵌上去的东西一样。 萧若无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用一张纸和一块墨,就能做出这么精致的艺术品。 萧若无神奇地看着这个周兴嗣,问道:“请问这个王羲之,书圣是做什么的?” “说起书圣,那可历来了。他不仅仅会写字,而且还是王右军,是当官的啊。”周兴嗣解释到。 “怪不得,我看别人的书,都是一个字说好多遍,但是老师您的书,里面个格子都不同。”萧若无夸奖道,感觉自己好像也是在阿谀奉承一样。 周兴嗣点点头,“我是为了让你们认字,让你们知道各种不同的结构,然后就大概知道了天下所有的汉字了。” 说完,就继续念叨起来:“天玄地黄,宇宙洪荒……” 然后,萧若无就更加敬佩地,对着这个上面金钩铁线的字体,一边诵读,一边观察。 张小婉虽然不太认识字,但是也知道什么样的字好,什么样的字不好。 这样的字,当然就是好的,就忍不住偷偷要多看几眼。看了好多眼之后,悄悄告诉萧若无“我知道我为什么总是读错字儿了,因为以前的,都是你叔叔写的。虽然i叔叔的字也不不错,但是比起来,还是太差了。” 萧若无点点头,不过又摇摇头。 因为,世界上看看不到王羲之的人多了去了,也没有听说过每个人都会写错字啊。 这,显然就是一个托词嘛。 不过,现在的张小婉,已经是王妃,身居高位,别说自己不懂,就算自己懂得写字,身边的秘书,都不知道有多少,排着队来要帮她写东西,她都快想不出来了。 所以,不管她怎么说,萧逸朗都只是微微一笑。 写着写着,很快又到了下课的时 间了,萧若无连忙将自己的本子收起来,然后就到金銮殿上面去上早朝了。 早朝上面,萧赜认认真真地在朝堂后面做笔记,然后萧若无也拿着一个小本子,努力地想要将皇上说的东西都记下来。 见到爷爷在一边认认真真,上面的字,好像都是从《千字文》里面一个个写下来的。 看上去,就好像是自己的课本一样。 这么多年来,这个萧若无只是知道,爷爷说一个喜欢玩的老顽童,总是带着自己来这里,去那里什么的,没有想到,他写的字是这么漂亮,他在早朝的时候还是这么认真。 看来,他小时候恐怕都是非常认真的。 不过,也只有这样认认真真学习的人,才能胜任这个皇帝这样的工作。 但是,如果不好好地学习这样的东西,将来好像也很难有所进展。 对于自己的爷爷,萧若无心里面充满了敬佩之情。 好不容易早朝下来,萧逸朗也从前朝走下来了。 他看着萧若无,笑着说:“怎么,今天学着来上朝了?我看看你有什么收获哦。” 然后,他就翻开这萧若无带来的这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写着乱七八糟的图画,还有刚刚学会的文字。 张小婉在旁边打趣道:“刚才我们的太子被老师教训了一下,现在就努力起来了。” 萧逸朗哈哈大笑,说:“哦,老师还教训起你来了,看来你还是很得到老师的青睐的嘛!” 萧若无哈哈大笑,对这个萧逸朗说:“我不小心啊,昨天顾着上课,不知道来早朝还是要认真写作,所以就交了白卷。他教训我一番了。然后我今天就老老实实,过来这里记录了啦。” 萧逸朗高兴地点点头,对萧若无说:“好样的,这样才是我的好儿子啊。” 第329章 陪读 萧逸朗看看这个萧若无一脸认真的样子,越看越喜欢这个从天而降的孩子。 他合上那个本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萧逸朗的锦囊里面,充满期望地说:“来,辛苦了,父皇带你到御花园好好游玩游玩。” 萧若无充满了感激地,接过了萧逸朗还给自己的本子。 有点疑虑地问道:“我们到御花园里面走,会不会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哦?” 萧逸朗点点头,说:“不会的,就算是要上吊,也应该要喘口气啊,不喘气的话,恐怕人就会死掉了。” 萧若无看看这个萧逸朗,问了一下:“我刚才记录的东西对不对啊?我怕先生骂我懒,没有学问,就没脸见你们了。” 萧逸朗点点头,摸摸萧若无的脑壳,笑着说:“没所谓的,你只要按照自己心里面想到什么,就好好地写,那就很好了。” 不过,萧逸朗心里面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这个孩子才上学三四天,就这么在乎老师说的话。 只要这个老师说的是对的,那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萧逸朗刚刚走进后花园,就见到了旁边来的一个积极瓦。 积极瓦笑着对这个萧逸朗说:“皇兄好偏心啊,怎么莫名其妙就把妹婿给忘记了?” 萧逸朗连忙走上去,握手说:“哎呀,驸马爷啊,不好意思,朕是因为工作太忙,而且朝中也没有人跟我说起令郎的事情。” 积极瓦听萧逸朗这么说,就知道,萧逸朗并没有完全忘记了自己,心里面的怨恨也就烟消云散了,对萧逸朗说:“皇兄有没有空到本宫的宫里面,去看看犬子天资如何,适不适合做太子殿下的陪读啊。” 萧逸朗上下打量着这个积极瓦。一脸恭敬谦卑的样子。 既然是这么想要儿子能够做萧若无的陪读 ,那一定是父母都很重视孩子的文化教育了。 既然父母都重视孩子的文化教育,也就不用担心孩子读着读着就没有信心了。 萧若无连忙问道:“父皇,陪读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吃你个头啊,你真是脑子有毛病了吧,要不要朕给你吃鞭子?”说着,就举起自己的右手,做出要打他的样子。 积极瓦连忙劝道:“皇兄你怎么这么凶啊,人家积这个叫做童言无忌,你怎么就喜欢跟人家小孩子计较起来了?” 萧若无有点不好意思,对于自己说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错误,但是好像这样说话,也太过粗鄙了,听起来,一点点都不像是一个读书人所作所为。 萧逸朗连忙介绍道:“你的姑父,可以说是非常非常厉害的人咯。要不是他生在在夜郎,说不定,这个天下第一读书人的美誉,就是他的了。”积极瓦连忙拒绝道:“哪里哪里,你父皇就知道乱说,我们不过是一个假装会读书的人,真正会读书的人,都在你们大梁过渡里面呢。” 说着,就将萧若水带了出来了。 萧若水长得比这个萧若无大一点点,面容清秀,就号线是他的亲哥哥一样。 萧逸朗顿时想起当初自己和萧逸轩一起上学的清醒。 好像读书就真的要亲兄弟一起,才能够好好地切磋切磋。 这个张小婉,虽然也很愿意帮助萧若无读书,但是毕竟他们年纪相差这么远,所见所闻,多多少少会有一点点的差异的。 张小婉作为一个长辈,来保护两个孩子,这样可能还差不多。 但是,想要她来陪孩子一同学习,恐怕就差一点了。 毕竟她多多少少是识字的。 同样一个老师,要照顾识字和不识字的,已经很困难了。更不 要说,还要兼顾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 萧逸朗看看这个萧若无,训斥道:“你现在明白没有,什么叫做陪读,你知道了吧?陪读,就是跟你一起上学的人,你说说能吃不能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知道别人管这个叫什么吗?” 萧若无一脸茫然地看着萧逸朗,回答道:“父皇,孩儿不知道。” “我告诉你,这个就叫做所谓的吃货。吃货,吃货。你造吗,就叫做吃货!”萧逸朗好像上了弦一样,不断地重复吃货两个字。 “啊,原来吃货就是这个意思啊。”萧若无撇撇嘴,非常不好意思地对这个萧逸朗说。 萧逸朗点点头,对萧若无说:“这个吃货,是一个被人鄙视的角色,我希望你做别的东西可以,千万不要学人叫做吃货,这个吃货真心不适合你。” 萧若无听到萧逸朗这么说吃货,当然心里面已经很害怕了,哪里还敢说自己要做一个什么吃货呢? 他笑着说:“这个兄弟很好啊,是哥哥吧,以后就坐在我的前面,我好好听你们上课就是了。” 然后萧逸朗和积极瓦就走在前面一边讨论孩子还有边疆的问题,还有儿童的教育方式。 后面则是两个孩子,不断地说天南地北的所见所谓,还有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虽然,从经济的角度上面来说,老师越多,学生越少,这样对学生的教学质量就越好。 但是,好像也不完全是这样的。 比如对于太子来说,如果都是几十个老师教育一两个孩子,教育的质量是上去了,但是孩子们的孤独感,也就开始油然而生了。 如果一个正在学习的孩子,莫名其妙就产生了孤独感,孤独感就会顺带产生很多不良的情绪。然后,不良的情绪,就会影响孩子 的学习热情了。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面来说,学生并不是越多越好。 特别是在一个孩子的时候,如果有几个孩子能够一起共同探讨学习里面的奥妙,那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学习组合了。 萧若无高兴得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 当然积极瓦也没有闲着,毕竟自己的孩子是要做太子的陪读。 这个陪读本来是不需要什么本事的。但是因为陪伴的是太子,多多少少,各种手续还是要走的。 此外,因为积极瓦本来也是一个文化人,对于文化上面的东西,他还是非常敬重的。 他不希望自己努力培养出来的儿子,在陪伴太子读书之后,还是一个文盲的身份出来。 他最敬佩的偶像,就是现在的导师周兴嗣,还有《文选》的编辑者萧逸轩。 萧逸轩对于自己来说,可以说是高山仰止,他对这个非常敬佩,甚至连一点点的爱好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这个萧若无似乎已经习惯了宫廷里面特有的那种早起。 对于他来说,这个早起,就是一种美德,一种习惯。 如果人都不早起,那么日子就好像短了好多天一样了。 萧若无非常得意地将自己昨天做的笔记交给了周兴嗣。 周兴嗣烦躁地说:“你给我干嘛,这些东西,你自己念给我听!” 说罢,萧若无就对着上面的东西,念了出来了。 什么西北叛乱,南疆打仗,还有什么江南私盐之类的。 周兴嗣眯着眼睛,看着这个萧若无,说:“你念了什么,你可知道啊?” 萧若无战战兢兢地说:“知道,知道。” 周兴嗣语重心长地说:“你别以为你在朝廷读书,外面就很平静。你现在知道了吧?现在天下,都不太平啊。” 萧若无点点头,说:“是,天下不太平。” “那么是谁给我们这么好的生活啊?”周兴嗣问道。 “我想,是那些将军,还有各地的官员。没有他们的努力,我们现在不能好好地在这里读书了。” 周兴嗣点点头,对萧若无说:“那你知道为什么叫你给你父皇分忧了吧?” 萧若无点点头。 这个时候,萧若水才姗姗来迟,走进教室里面了。 周兴嗣非常生气,问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跑过来做什么?” 萧若水小心翼翼地对周兴嗣说:“对不起,我来迟了。” 周兴嗣很生气地说:“你来迟,你还好意思?你怎么这样乱七八糟地说话?你这样太对不起我们了。” 这个周兴嗣马上就伸出手来,知道做错了事情,就要给老师打手掌。 周兴嗣恶狠狠地拿戒尺,在他的手掌上面打了起来了。 萧若无很心疼地站起来,伸出自己的手,对这个周兴嗣说:“先生,你不要打我的兄弟嘛,他刚刚来,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这样太凶狠了。” 周兴嗣很生气的说:“你到民间什么都没有学到,这个所谓的哥们儿义气就学了一大堆,你这样是不行的。” 说着,就毫不留情地说:“他犯了罪,不可弥补的,所以你也不能赦免他。这样你们两个人统统分担当初的板子吧。” 说完,就一人打了十下。 萧若无很不好意思地对萧若水说:“对不起啊,哥哥,我看到老师打你的时候,心里面好难受,但是他要打我也没有办法,你不要怪老师,毕竟你是迟到在先的,以后就千万不要迟到了,好不好啊?” 萧若水点点头,对萧若无说:“当然好啦,只要你对我有信心看,不嫌我烦,我就天天都跟你在一起上学咯。” 第330章 兄弟 “呜呜呜,呜呜呜!”虽然萧若水平时也是一个非常泼皮的角色,但是心中的委屈,还有手上面的疼痛结合在一起,他不得不放声大哭起来了。 萧若无看到连忙走过来,用手握住了萧若水的小手,然后安慰道:“哥哥别哭,哥哥别哭,有弟弟在呢。” 周兴嗣看到这样的情景,感觉好像非常滑稽,连忙走过去,用手帕帮萧若水擦干眼泪,一边擦 ,一边说:“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打的时候不哭,现在就突然哭起来了?” 越说,这萧若水就越哭了。 可能加上平时就是一个不哭的人,有什么委屈都压抑在自己的心里面。现在被劝了一下,之前压抑的委屈全部都哭出来了。 这下,弄得全部的人都很难过了。乌拉拉地,哭得昏天黑地。 刚好,旁边一个太监走过来,看到里面哭得这么热闹,心里面马上就觉得很高兴了。 原来,这个人就是周少军的老部下,因为自己的太监,觉得总是比别人矮一截,所以就心甘情愿地做了周少军的走狗。 后面,感觉周少军被萧逸朗的人给拉下来了,而且萧逸朗跟这周兴嗣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所以,他心里面就对这人充满了怨恨,一直都想要找机会报仇。 现在,这机会终于来了,于是他就鬼鬼祟祟地,记住了这事情,告诉了大内总管。 大内总管听到这个事情,对歪嘴巴太监说:“冯公公啊,你这样做事,是不对的,你没有听说过‘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这样说,就是要让周老师陷于一个不忠不义的境地啊。” “呵呵,看来这个总管先生真是越来越会当差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说不管就不管,你不就是想要明哲保身吗?我到皇 后娘娘那里问一下,到底这件事情是该管还是不该管!” 说着,就气冲冲地朝着皇后的坤宁宫假意要走过去的样子。 大内总管怕惹出事情,连忙说:“冯公公,您别走,我帮你说说就是了。” 冯歪嘴连忙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银锭子,放在这个大内总管的手里面。 大内总管一脸嫌弃地,放进了怀里。 冯歪嘴连忙解释道:“呵呵,大总管先生啊,奴才刚刚是路上见到这个人,看到他们正在打架才报告总管大人的。不曾杯的好礼,等到事情办成了,奴才一定不会亏待总管大人的。” 大内总管冷冷一笑,就朝着金銮殿的方向走过去了。 “总管大人,这是要到哪里去啊?”冯歪嘴太监一脸虔诚地问道。 “还是不等万岁爷下朝,要不然,谁给你告状去呢?” “那就有劳总管先生了”说完,冯歪嘴就疯疯癫癫地走掉了。 萧逸朗高高兴兴地见到两个孩子过来,又是好像之前那样,一动不动坐在后面做笔记,感觉真是孺子可教。 可是,刚刚下朝,就见到大内总管杨卫平走过来,好像还狐假虎威的样子,对萧若水和萧若无说:“两位皇子,你们先下去。” 萧逸朗看看这个杨卫平一脸邪恶的样子,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但是既然来了,也不能举人鱼门外,就问道:“什么事情啊,杨总管。” 杨卫平笑着说:“额,这个,今天他们上课,老师可严厉了。正所谓严师出高徒啊。” 萧逸朗好像感觉到有一点点的不对劲,然后就笑着说:“当然是严师出高徒啦,如果老师都不严厉,学生再聪明,也没有用的。” 杨卫平马上添油加醋地说:“嗯,对,要是学生不听话,打死都活该。” 萧逸朗笑着说:“什么时候说过可以打死了?杨总管您是不是见到了什么?” 杨卫平说:“没有,今天我听冯歪嘴说,周兴嗣打了萧若水,还弄得萧若水鬼哭狼嚎的,整个皇宫都听到了。” 这恐怕才是杨卫平想要说的事情吧。 萧逸朗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然后,杨卫平问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处理了?” 萧逸朗瞪了杨卫平一眼,说:“那你说说怎么办,要不要朕听你的啊?” 杨卫平连忙说“不敢,不敢,奴才只是希望能够让两位王子,快乐成长。” “有你们在这里,还能快乐成长?”萧逸朗一脸凶狠地看着这个杨卫平。 杨卫平其实是不想管这样的事情的,但是刚才收了冯歪嘴的钱,而且冯歪嘴刚才气势汹汹的,还扬言说要到皇后娘娘那里去。 要是皇后这样了,恐怕就真的自己这个大内总管的工作也就做到头了。 萧逸朗觉得事情蹊跷,刚才这个萧若水和萧若无走出来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受伤的感觉啊,怎么这个宫中就有人说周兴嗣打人了?难道这样的事情,就是宫中这样的废话太多了。 看来,应该整治的,恐怕不是学堂,而是这个宫中的风气啊! 萧逸朗连忙传唤了积极瓦还有周兴嗣,到御书房里面讨论起刚才的事情了。 积极瓦心里面七上八下地来到御书房。 因为儿子才刚刚上学,就被老师请过来,恐怕一般都是凶多吉少的了。 但是,既然请来了,也就只能安然接受了。 积极瓦连忙问道:“皇兄,不知道我这个不争气的孩子,做什么坏事了?” 萧逸朗叹了口气,对周兴嗣说:“不是你的孩子不听话,好像是宫中有人说你打孩子,还弄得鬼哭狼嚎的 ,我是怕孩子给打死了。” 积极瓦连忙说:“不能够啊,打了萧若无还是萧若水?要是打了萧若水,我保证他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刚才还是活蹦乱跳的呢,加上我家孩子皮厚,耐操!” 萧逸朗哈哈大笑,对这个积极瓦说:“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可是,他们说周先生打了孩子,不知道可有此事啊?” 周兴嗣撇撇嘴,对萧逸朗说:“有,对不起,奴才不敢了。” 萧逸朗连忙伸出手来,打住周兴嗣,对周兴嗣说:“周先生不要如此,别说敢不敢的,弄得好像我是军阀一样。我的意思是,想要了解一下,他怎么就哭了呢?” “奴才见到他们迟到,然后就让他生出手来,打了几下。萧若无也伸出手来,要跟他同甘共苦。打的时候,他并没有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打完了,他们就哇哇哭起来了。” “这熊孩子!”积极瓦笑起来了。 积极瓦说:“我知道了,他其实并不是被你打哭的,而是觉得自己迟到了,心里面难受,愧对师傅,才这样的。你就别管这么多了。” 萧逸朗气极了。没有想到,本来就是好好的一个上课,迟到了一下,就要被渲染成为这么大的事情。 这个周兴嗣因为才高八斗,而且因为性格比较直爽,经常受到这个宫中太监的眼红。 而且很多前朝的人,因为家里面有亲戚也是教书的,都想要弄到这里面来给皇帝上课。 但是,萧逸朗就喜欢这么一个人,谁也没有办法。 既然没有办法,他们就开始恶意重伤,小小的事情,就弄成很大很大,然后很大的事情就说成是罪不可赦的样子。 这样下去,不好好整治整治这个朝中的风气,恐怕是众口难调了。 最讨厌的 就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拿着自己知道的这样那样的公理,自己做得好像是一个卫道士一样。 其实他们不过是一个看门狗! 萧逸朗拍拍这个周兴嗣的脑袋,对他说:“老周啊,这个事情对不起你啊,你也是我的老师,我可以说是非常尊重的。现在绝对有一个人,在外面看着我们,你就担待担待吧。” 说着,就意味深长地,离开了。 周兴嗣好像听明白了这个萧逸朗对自己的劝告,知道肯定有人在这里看好戏。 既然看好戏,就让自己来看吧。 然后他就等到萧逸朗和积极瓦走了很久之后,才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虽然没有见到那个人,但是好像就听到那些人的冷言冷语了。 “哎呀,一个教书的,有什么了不起?” “不就是一个教书匠吗?还敢这样飞扬跋扈?” “不过是拿着鸡毛当零件罢了!” “你看看,皇上都亲自来了,他的日子好不了了!” …… 周兴嗣看看那个冯歪嘴,看到好像是一个邪恶的眼神。 他知道,这些事情,绝对都是出自那个人的口里面。如果因为别人都知道,这个冯歪嘴就是周少军的走狗。 如果当初周少军不做坏事的话,说不定现在做帝王师的人,就是周少军了。 不过,孟子不是说过“自作孽不可活”这样的话吗?既然是周少军自己做了坏事,弄出来这样的结果,就应该要周少军自己承担起来。 如果周少军自己都不承担的话,还要来找人报仇,那就太没有道德了。 周兴嗣也不是好惹的,他就走到很远的地方,看到冯歪嘴要走过来的时候,拿起石头,朝着冯歪嘴的后脑勺狠狠砸了过去。 冯歪嘴大叫一声“哎呀!”却见不到到底是谁在那里捣鬼了。 第331章 天谴 “谁特么的,这么夏流,竟然敢将石头砸在咱家头上?”冯歪嘴很恶狠狠地对着后面喊道 周兴嗣自然不会出来,就不断地在后面嘲笑。 冯歪嘴恶狠狠地看看后面,对着天空说:“可能是我太帅了,这个上天要给我送礼物,讨好于我。” 不过,他这样的想法,未免是太乐观了。 然后他就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到录上去,不小心,又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了。 刚好他经过的是宫中的福田,福田上面刚刚上了肥料。那些肥料的臭味还没有完全发酵,还是非常生鲜的。 就弄得他一身都是臭烘烘的了。 冯歪嘴只好这样狼狈不堪地,朝着自己的宫中走去。 一路上,那些见到他的人都拿着冯歪嘴来打趣了。 “怎么,冯公公现在不想做公公,改行种田了?” “冯公公刚才肯定去捞了很多油水回来吧?” 冯歪嘴一遍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一边单做没事人一样,指着那些小兔崽子不断地抱怨。 终于到了更衣室里面了。 更衣室的房屋这段时间,也是跟都中其他的房屋一样,受到了白蚁的侵袭。 上次的郭橐驼不过是帮助宫外的百姓修缮了房屋,宫中的修缮,萧赜一方面说要先照顾好百姓,另外一方面,萧赜想要将自己宫中的房屋全部重建,所以就没有修缮。 没想到,这些白蚁平时习惯了人的气味,并不是那么惊讶。 但是突然闻到屎尿的味道,觉得那是重口味的东西,就开始不淡定起来了。 他们开始纷纷在自己的蚁穴里面动来动去。 动来动去,这个更衣室就开始发出吱吱喳喳的声音了。 冯歪嘴气冲冲地说:“什么人,在背后给咱家搞鬼?要是被咱家抓到了,咱家绝对不会放过 你!” 他以为是人,当然如果是人的话,听到这么暴力的恐吓,说不定就会小心翼翼,然后就举手投降。 可是,这些东西,是蚂蚁。蚂蚁对他的恐吓,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不仅仅如此,蚂蚁闻到这样的味道,感觉好像受到很大的刺激一样。 一只只都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就在这个木头的缝隙里面动来动去。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急躁,都快要爆炸了。 冯歪嘴奇怪地朝着窗子看看,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在房子周围。 这就奇怪了,这个声音明明就是在房子里面发出来的,而且是接触性的声音怎么查起来的时候,就偏偏不见了呢? 难道是真的有鬼吗? 那些蚂蚁爬来爬去,已经弄得房梁不堪重负了。 现在这个冯歪嘴又去弄了窗口,搞了大门,他们感觉这个房屋的结构在剧烈变化,然后就想要走出来。 就在走出来的时候,啪叽一声,房梁竟然断掉了。 冯歪嘴刚好在房梁下面,就被房梁砸中脑壳,挣扎了几下,一命呜呼了。 “救命啊,救命啊,这个更衣室坍塌了!” 宫中的几个人纷纷慌乱地叫起来了。 营造司的管理人员,马上就到了这个更衣室里面去。看到的一个断壁残垣,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事情了。 他们走进去,只见到这个冯歪嘴奄奄一息地躺在这个地板上。衣服穿了一半,脱了一半。 然后就这样一口气也没有了。 几个人挪开了断裂的房梁,只见到这个冯歪嘴被房梁砸到的地方,脑浆已经崩裂而出,就好像是豆腐脑一样。 “救命啊,出人命了!” 太医院的人又过来,还派了几个仵作过来检查了一番,发现的确是由房梁给砸死的,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原来 ,这个冯歪嘴,就是小时候出生脑袋卡在里面,很久没有踹。 等到生出来的时候,已经脑袋缺氧,不能正常地生活了。 好在这个冯家又认识一点点这个皇亲国戚。所以就滥竽充数,到了宫中做了一个太监。 不过,这个冯歪嘴仗着自己会写一点点阿谀奉承的文章,就得到了主管太监的青睐。 可是,一旦他拥有了一点点的官职,他就开始放荡不羁,对别人都不放在眼里。 所以,在皇宫里面,就得罪了很多很多的人。 这很多的人里面,不乏是宫中重要的人物。所以,现在他们不仅仅都不想要出手相救,甚至都争着落井下石了。 “这里是凶宅,我们不能进去的。”仵作发现是这个冯歪嘴,就开始古灵精怪了。 “但是,你们不能给一点点机会吗?”旁边的营造司的人问道。 “我给你机会,然后我就会晦气了,这个机会,我可不要啊。”说着,就调头走了。 看来,整个宫中的人好像都对这个冯歪嘴有意见了。 营造司的人问道:“难道我们就将这个人放在这里了?” 营造司的人,看看这些支离破碎的房子,本来就已经觉得非常难搞了,加上又是这个冯歪嘴,心里面面就更加不高兴起来。 他们不断地想借口,最后终于想到了,就对旁边的人说:“你们小心点儿,这个房屋不好,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下来。要是你们不顾一切去捞起他来,到时候,你们免费陪葬了,就不要怪我了。” 据说董卓死了以后也是这样。人们抬着他的尸首到处寻找一个地方下葬,但是没到一个地方,不是棺材断裂了,就是天上打雷。 好像这就是所谓的天谴了。 当然因为董卓是大坏人,所以天上的谴责 非常严重。 这个冯歪嘴,是小坏人,所以天上的谴责稍微小一点点。 现在的人就非常难过了。 营造司的总管,看到他们非常吵闹,就想了办法去找了。 一边有人在不断地收拾里面的摆设,一边又有人很在不断地修理。 现在最高兴的,还是这个杨卫平了,虽然自己是跟萧逸朗说了一点点好听的话,但是要是这个人要是再来逼迫自己,又说不告诉萧逸朗的话就自己告诉皇后,恐怕自己的日子就不会有安宁的了。 想着想着,就心里面好像一块石头已经放了下来了。 这个冯歪嘴的事情,就被当做是宫中第一个灵异事件,好现在想每个人都知道了一样。 不过更多的人是当做一个教育的侍实情,告诉宫中的人,好像这样的人是不能学的,要是学着好像这个冯歪嘴一样,什么坏事都做尽,那么结果也就好像是冯歪嘴一样,就连死都不能死在一个正常的地方。要么就是在茅坑,幺妹就是在更衣室。 太监毕竟是太监,好像在宫中一点点的地位的不会有的。现在死了一个太监,就好像是落了一片树叶一样 毕竟这个书上面的树叶是很多的。甚至有的人巴不得某些树叶落下来,不要挡住了别人的 阳光。 所以,这个冯歪嘴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第二天,萧若水来上课的时候,不仅仅没有迟到,反而遭到了一刻钟。 这就让周兴嗣很高兴了。 周兴嗣对萧若水说:“你可千万不要听宫中的人说什么陪读,什么陪太子读书之类的话啊,你虽然是来陪太子读书的,但是我希望你读书一样要读得好。” 萧若水昨天因为挨打,然后哭了很多。他就想要今天能够在读书上面补回来。 听到这个 周兴嗣对自己给予厚望,心里面就感觉好像有了允许一样。 他得意洋洋地对周兴嗣说:“师傅放心,只要你一声令下,孩儿愿意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就用不上,只要你不辞劳苦,那就是很好的了。” 说着,就考了考这个萧若水昨天教的字。 萧若水不仅仅对答如流,甚至好多个字,都可以自己写出来了。 看来,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到了上课的时间,萧若无也跟着张小婉过来了。 周兴嗣看看时间,好像并没有超过时间的样子,于是就问道:“你看看,你们的小师弟,已经到了这里一段时间了。” 萧若无以为自己迟到了,就伸出双手,递给了这个周兴嗣,做好了一个挨打的准备。 周兴嗣向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碰到这样的说法,竟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对了。于是忙对萧若无说“不妨事,不妨事,你要知道,现在可是非常重要的时候啊。” 萧若无看看这个周兴嗣,说:“不是说迟到的就要打手吗?我今天这么晚过来,不是要打手?” 周兴嗣摇摇头,对萧若无说“看来太子殿下真是做贼心虚啊。你要是真的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发你了。” 原来,这个地方,真的并没有迟到。所以也就不能够用一点点的时间去了。 不过,萧若无虽然没没有被罚,但是想到自己的哥哥现在竟然比自己来得早,恐怕就是很为难的事情了。 要是这个萧若水,不小心读书比自己好,恐怕就自己这个太子的脸面就不知道往哪里放去了。 看来,要是有了两个人,不仅仅是读书上面的一个小小陪伴,要是做起来,还能相互竞争,相互竞争,就只能做了就更加更多的厉害的角色了。 第332章 作文 周兴嗣看着这个萧若无心里面好像有点点不甘心的样子,就笑着说:“太子殿下,有危机感了吧?” 萧若无看看这个周兴嗣,有点不明就里地说:“不知道师傅所说的危机感是什么?学生不知道。” “所谓危机感,就是觉得好像你读书,身边总是有人要超过你。然后你就觉得很不舒服的样子啊。” 萧若无点点头。 “这就对了,不过呢为师劝你几句。”周兴嗣对萧若无说:“首先,这个给你带来危机感的人,是你的哥哥,你就不用太过计较,毕竟是一家人,哪里能计较这么多的呢?” 萧若无点点头。 萧若水忙说:“哎呀,原来贤弟觉得为兄竟然是一个威胁?我告诉你,这个真心不是我喜欢的角色啊。” 周兴嗣哈哈大笑,说:“你们兄弟俩,互相帮助。不需要帮助的时候,相互竞争,也算是兄弟们之间的感情了。” 说着说着,这个萧若水就再也不敢怨恨或者是埋怨这个哥哥了。 周兴嗣看了之后,就非常高兴地对这个萧若无说:“我们不能一天到晚只去认字儿。要是只知道认字儿,那就成了一个小秘书了。” 萧若水问道:“请问老师现在要给我们上什么课呢?” “哎呀,今天我们要上的,就是作文课,作文你们知道吧?当今皇上收到的各种文件,都是所谓的作文。你们要学会写,以后还要学会改。否则,你们读书来真的是帮人写信的吗?” 怪不得,原来写作也是要学的。 张小婉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自己跟着这个萧逸轩这么久,竟然一点点的长进都没有。 原来不是自己没有长进,而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作文。 原来以为,学会写字认字,只要将书上面的 东西念出来,那就是所谓的读书了。 然后,将自己心里面想到东西,用笔墨纸砚写出来,那就是所谓的作文。 但是,因为自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专业训练,自己读到书上面的东西,就不一样了。然后用自己心里面的东西写出来,结果又和书上面的东西不一样了。 这样一来,就感觉好像自己写的东西,跟书上面的不一样。 然后在书上面读出来的东西,也是那样假惺惺的,跟书上面的东西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样一来二去的,感觉就好像是非常陌生了。 先生拿出了一本《书经》,放在这几位学生的面前。 他们看看,这本书,好像里面都是一些非常复杂的文字还有通告。 看了两眼,张小婉就有点不耐烦了。她最想要看的,是能够自己写一封情书,给这个萧逸轩。 周兴嗣看到这个张小婉不太有心思的样子,连忙对她说:“王妃殿下啊,你可以不要小看这本书了,这个书,当年秦始皇要烧掉的时候,基本上什么东西都要烧掉了,只有一个书生,他将这本书藏在了自己的墙壁上面。” 萧若无想想,这个真是太厉害了。原来读书人,也并不是好像平时那么简单的。 世界上有钱,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得到。特别是好像什么笔筒,什么笔山笔架之类的,只要花钱,都有工匠可以做出来。 书本,印刷的那些原料,比如纸张,要是花钱的话,绝对能够让人得到一点点的收获。 但是,如果是圣人写的东西,就不是给钱就能够有,更加不是到了手里面就金堂永固的了。 比如这样的书经,虽然是写在了竹简上面,但是这个竹简流传的是内容,不是竹子本身。 这个内容不仅仅容易受到竹子的 破坏而破坏,而且要是遇到不懂的人,说不定就将这个东西给浪费了。 现在,他非常珍惜地看着这个充满了各种传奇色彩的《书经》虽然是过璐本,跟当初在夹墙中发现的那个本子不是完全的一样,但是只要读到里面的文字,好像就可以感觉到里面的那种顽强的生命力。 张小婉好像也明白了。 当初看着这个萧逸轩给自己编写那个《文选》的时候,都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功夫。 萧逸轩编写的,都是近现代的那些稿子,得到来都比较容易。 所以,萧逸轩也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作家。 但是,当年孔圣人编写的东西,就完全不一样了。 孔圣人,是将他之前所知道的稿子,一直就到了三皇五帝的时候了。 那是多么浩荡的一个工程啊。要不是自己的祖先话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在这些事情上面,恐怕这些后面的人,都不知道文章应该怎么写,更加不知道,这个文学上面的东西,什么才叫做好东西。 于是,三个人就开始按照自己心里面想着的东西,照着《书经》里面的文风开始创作起来了。 刚刚写完,又到了早朝的时间了。 萧若无和萧若水一起走到金銮殿的后面,躲在屏风后面,聆听这个萧逸朗的早朝。 现在他们更加明白,为什么那些上朝的人,都是一个腔调在汇报自己的东西。原来这都是在书上面规定了的一种说法啊。 张小婉听着他们这样说话,虽然有的时候,可以笑话他们说的话,都是文绉绉的,华而不实。 但是细想起来,好像还真的是有内容的。 只不过这个形式说话的方法太过华丽,就让人有一点点感觉好像是为了形式在作秀而已。 等到早朝结束,大内总管杨卫平 又好像哈巴狗一样,走到萧逸朗的面前来了。 萧逸朗烦躁地看着这个杨卫平,问道:“今天你又要来汇报什么东西了?” 杨卫平连忙点头哈腰,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就是,昨天说的周兴嗣的事情……” “哼,你还好意思说,这个是萧若水自己觉得心里面寂寞,才哭起来的,你怎么说是人家打的了?” 杨卫平好像狗吃屎一样,对萧逸朗说:“是,是,是。王爷说的很有道理。” 萧逸朗说:“那你来说什么?” 杨卫平忙说:“这件事情,是奴才太过莽撞,所以呢,希望万岁,不要听奴才的。错怪了好人……” “哼!朕会听你的吗?你不想想你是什么鬼东西?”萧逸朗气冲冲地问这个杨卫平。 “是是是,奴才不是东西,奴才压根儿就不是任何东西。” 杨卫平老老实实地站在下面,然后就找个机会,扭头走了。 萧逸朗看着这个杨卫平离开的背影,好像是狗一样,墙头草两边倒。 现在好不容易那些多嘴的太监不在了,他也就变得稍微比较正统了。 萧逸朗还是非常纠结的。 特别是对于自己的工作,他听说宫中竟然又出现了什么房屋倒塌的事情。不过听说好像倒塌的房屋,并不是什么妃嫔的房屋,而是不太重要的更衣室,就没有在意了。 不过感觉好像下了早朝,也可以到宫中去看看,于是就找了一些东西,朝着宫中走了。 自从自己当上了皇帝,基本上都是从金銮殿到养心殿,这样两点一线地生活。 他到时希望能够好像年轻时候,逛逛御花园,或者是下下棋什么的,但是繁重的国事压在自己身上,自己基本上就喘不过气来。 本来就是自己的家庭,现在逛园子 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来作客的感觉。 园中几个太监刚刚开始不知道,当做是普通人过一样。 不过好像发现他穿着的衣服,是黄袍,而且上面绣着金龙! 连忙追上去,走到萧逸朗面前,挡住他的去路,然后交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你个头!”萧逸朗很生气地抱怨道。“有你们这样叫万岁的吗?好像冒失鬼一样,跑到朕的面前,朕的路都给你们挡住了,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刚才没有见到是万岁,所以就错过了,现在追上来给您请安。”为首的太监抱歉道。 “哦,原来是这样。”萧逸朗点点头,一边儿迈开大步,朝着前面走过去。 萧逸朗说:“以后错过了就错过了,朕不会杀你们头的。” 然后就吹胡子瞪眼睛地问道:“你们,听懂了没有?” 他们连忙说:“听懂了,听懂了。” 然后,萧逸朗就继续这样昂首挺胸,走到了据说坍塌的地方了。 他一路走,一路好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那个稍微被移动了一点点的湖泊,还有那些摆设。 感觉自己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面,这些草和树木,都在疯狂地生长。 萧逸朗本来对这些花草树木可以说是非常热爱的。特别是自己年轻的时候,据说萧赜觉得他身体瘦弱,三天两头就会生病。萧赜害怕他养不大,就按照宫中算命的说法,将他给了一棵树做干儿子。 那棵树,是花园里面的百年老树,可以说是非常枝繁叶茂。 既然自己是那棵树的儿子,那么,别的树也是他的干儿子。这么说,这些树就是他的兄弟姐妹了。 他曾经答应过要跟这些树一同长大的,但是长大的途中,他逃跑了。 第333章 冤魂 经过一番的勾心斗角,周兴嗣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终于远离了这个该死的冯歪嘴。 压死冯歪嘴的那个更衣室,已经重新建立起了一个新的房屋了。有及格过宫女说晚上见过一个瘸腿歪嘴的榴芒出现在这个更衣室里面,周兴嗣当然知道那是一个冤魂,但是在宫中是不能随便说这些怪力乱神的,只他只能避重就轻地说,可能是这个更衣室里面阴气重,需要在旁边种一棵树才能压住了。 宫女们不相信,但是她们说的鬼,好像也没有一个很值得让人确信的地方。 大家都是不相信的东西,就只能各让一步,彼此都说自己是可信的那就相安无事了。 然后,种树又成了一个很纠结的事情了。因为种什么树,怎么种,好像又可以讨论上半天了。 有得说种玫瑰花,因为这个玫瑰的旁边有很多刺,鬼见到都会怕。 但是有人说要种霸王花,因为霸王花名字就够霸气,所有的人见到了,都会怕。 不过,周兴嗣最后决定种桃树。 说是曾经有一对兄弟,住在桃树下面最擅长于捉鬼。他们只要到过的的地方,鬼都敬而远之。 后来,因为他们的生意越来越好,捉鬼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忙都忙不过来,就有很多慕名而来的人,都觉得很失落。 他们后来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将他们家门前的树攀折一点点下来,放在自己身上。 那个神奇的树,竟然放在自己身上之后,鬼神都远离自己了。 这个就是桃花桃树的魅力! 所以,现在他觉得自己要学习学习古代人的厉害。毕竟这个桃树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 刚刚种下去的时候,周兴嗣晚上就做了一个噩梦。那个冯歪嘴来到自己的梦里面,跟 他索命了。 周兴嗣刚刚开始还不知道这个就是所谓的冯歪嘴,非常客气地问道:“客官你从合出来。” 没想到,这个冯歪嘴好像一点面子都不给,单刀直入地对周兴嗣说:“哈哈,周先生,你还我命来!” 周兴嗣笑着说:“你自己命丧黄泉,与我有何想干,你这样说话,不会太滑稽了吗?” 冯歪嘴咬牙切齿,那个面目就更加狰狞了。本来就是有点肥胖的,现在变得脸上,肥肉横斜。 周兴嗣说:“你明明就是被这个房梁压死的,还是因为自己弄了脏东西,难道我不知道吗?” 冯歪嘴点点头,对他说:“我是那样死了,但是我死了之后,还是可以逍遥自在的。你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种一课桃树,用这个桃树来镇压我?” 周兴嗣真的觉得这个人简直了。 这就好像是一个坏人,做了坏事,受到了法律的惩罚,然后就去法院告法官了。 这样的事情,也太过无厘头了吧。 于是,周兴嗣笑着说:“你为什么说是我害了你呢?难道你当初这样作为鬼,到处出来害人,就对了吗?” 周兴嗣说:“我不管,你这样就是伤害了我,我要你的命!” 说着,就张牙舞爪,不料自己就是一个瘸腿的。正准备扑上去掐住这个周兴嗣的脖子的时候,自己失去了平衡,跌落在地上了。 “哈哈,就你这个样子,我看你还是好好做人,不要做这么多的缺德事,或许还可以有一个机会投胎做个好人。” 冯歪嘴指着这个周兴嗣,恶狠狠地说:“我不要做好人,什么是好人,我不知道,反正你要将这课桃树给我拔掉!” 说完,就拿出自己的武器,一把匕首,想要扎到周兴嗣的身上。 不过,这个 冯歪嘴好像忘记了,自己已经是死人。死人身上是没有利器的,所谓的利器,不过是地面上人的纸。 那张纸做的匕首,碰到了这个周兴嗣,然后就皱成一团了。 周兴嗣语重心长地对冯歪嘴说:“我说冯公公,你能不能降一点点道理呢?你要知道,这里是阳间,是我们的地盘。你一个闯进来的人,不靠自己的蛮力,反而叫我们让路给你进来,这样是不是太搞笑了一点点啊?” 冯歪嘴还是一脸不让人的样子,对这个周兴嗣说:“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我 这个人可是很凶的,到时候,你们皇宫,我可以夷为平地。” “哈哈哈,哈哈哈!”周兴嗣第一次见到还有这么好笑的人。之前还是一个人的时候,他要在宫中放把火都不可以,还没有被桃树封禁起来的时候,他或许可以抓几个人,掉到茅坑里面陪自己玩。 但是,现在,他也就是一个厉鬼,除了在梦中说几句吓人的话之外,基本上就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现在,就连这个本事他也觉得可以是跟人谈判的资本? 这样的人实在太搞笑了。 但是,搞笑得来,这个人好像却又有一些可怕。 要是这样搞笑的事情说出去,弄得别的胆小的人晚上睡不好,恐怕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周兴嗣不是什么王公贵族,也不是什么三皇五帝。但是他觉得自己作为天下的一个儒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所以,他就耐着性子,对这个周兴嗣说:“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自己一个人给我回去。别这样骂骂咧咧的,我可以让你魂飞魄散,你信不信?” 冯歪嘴最怕听到别人吓唬自己了。他最然是一个太监,好歹也是宫中的小小头目。 自己下面还是有 很多人要听自己话的。 这样一说,他反而不高兴了,就对这个周兴嗣说:“你吓唬谁,有本事你就试一试!” 周兴嗣知道,这样的试验,好像太伤害人了,他就指着旁边的一张桌子,念叨咒语,那个桌子就变成了一堆粉末。 然后,他对这个冯歪嘴说:“冯公公,你看到了吗?你不想像这个桌子一样了吧?” 没想到,这个冯歪嘴被怒火迷了心窍,竟然说要将周兴嗣弄死。 周兴嗣就很生气,伸手一拍。 冯歪嘴顿时倒在地上,化作一滩血水了。 周兴嗣看看地上的水,有点无奈地说:“罪过罪过。” 然后就天亮了。 原来是一场梦。 不过懂得玄学的都知道,这样的梦,绝对不是一个梦。梦里面见到的东西,都是真实的,看得见摸得着的。 况且不是一个人说这个冯歪嘴经常会在晚上出来搞事情,自己不过是为民除害,然后,伤了人的性命。 周兴嗣连忙准备好自己的资料,来到御书房,准备给三个学生上课了。 起早贪黑的,就连梦里面都还要帮忙斩妖除魔,为民除害。 这个周兴嗣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一点点的身心俱惫。 他看看镜子,感觉好像自己的头发又开始变白了。 其实他的头发并没有变白。早在十年前,他的头发就已经是白色的了。 但是因为当时染了头发,所以看上去还是黑黑的。 后来头发长长了,刚刚长出来的是没有办法可以染的,所以就变得自己的发根都是黑色的了。 这样看上去,就感觉好像是自己的脑袋都是黑色的,然后垂下来的鞭子都是黑的了。 他纠结了一下,戴上帽子,准备找个时间,继续请教找个积极瓦帮自己染发。 萧若无和萧若水 非常出色的交上了昨天的作业,来插班跟读的张小婉好像也有了长足的进展。 张小婉不仅仅很高兴地完成了自己的功课,还将周兴嗣的教学方法告诉了萧逸轩。 萧逸轩可以说是无师自通的,所以对于学习还有教育的方法来说,因为自己没有经经历过,永远来说都是一个空白。 但是,好像世界上真心没有几个人就可以无师自通,他也没有办法教会那些无师自通的人。 面对那些需要教育才能学会的人,比如说是张小婉,他就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来教她了。 但是感觉好像总是不太对,所以教出来的张小婉总是喜欢闹笑话。 现在好了,有了自己的老师周兴嗣给自己上课,帮助自己讲课,张小婉之前的那些搞笑的错误,好像都一点点被这个新的教学方法给纠正过来了。 看来,不懂得教学方法的老师,真是太可怕了。 好在这样的事情不是经常发生的,要是经常发生,萧逸轩恐怕就要误人子弟了。 周兴嗣看看几个孩子,现在手脚都已经到了比较得心应手的地步,行动起来也比较协调,应该是学武功的时候了,于是就先改好了他们昨天的作文,然后背了今天的书,让他们放学去听早朝了。 临走的时候,让他们中午过来,说有事情要交代。 张小婉小时候在农村,见到过一些秀才和私塾也是孩子们早晨读书,中午练武术这样的习惯的。 大概也就想到中午可能要练功夫了。 就对萧若无和萧若水说:“你们中午吃饱一点,先生可能要教你们练武功了。” 周兴嗣意味深长地看了这个张小婉一眼,笑着说:“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王妃大人啊,既然都知道了,你们就好好准备吧。” 第334章 练武 周兴嗣本来是想要不告诉他们,然后给他们一个惊喜的。 不过他忘记了,这里是梁朝。 梁朝的人都穿着非常宽大的一付,甚至有点拖沓,那个衣服是不适合练武功的。 要是不跟他们提前打招呼,那么就他们就会穿着这样的大袖衫来练功。 要是不小心踩住了自己的衣服,或者是两个袖子打了结,那就不是在练功了,而是在玩了。 所以,这个张小婉,虽然心直口快,好像是坏了自己的好事,实际上她是帮了自己。 萧若无和萧若水听说是周兴嗣要教自己武功,感觉好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面,这个周兴嗣就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别说自己会不会武功了,恐怕见到会武功的人,自己都会一溜烟地逃跑。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教武功? 要说是教理论的武功,这也未为不可,但是,看到这个周兴嗣穿着窄小的衣服,然后衣裙都弄得紧紧的,就知道,好像是一副战士的装扮了。 萧若无顿时对这位周兴嗣充满了敬意。 周兴嗣整了整腰带,顿了顿自己的皂角长靴,问道:“怎么,不认得为师了吗?” 萧若无连忙一脸奉承地作揖道:“认得,认得,只是不知道,原来先生打扮气啦,是这样英伟魁梧!” 这虽然是一句奉承的话,而且周兴嗣也是从来就不喜欢听奉承的话的。但是听到这句话,心里面还是乐开了花。 他微微一笑,对这个萧若无说:“男人在世,没有一点点的武功怎么行啊,要不是为师我懂得一点点的三脚猫功夫,说不定呀,我早就被人弄死了。” 萧若无捏着小拳头,对周兴嗣说:“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就算不是我的义 父,也算是半个义父,谁敢欺负我半个义父我就要欺负回去!” 说着,就拳头乱舞,好像打苍蝇一样。 旁边看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你这个叫做打架,不叫武功!”周兴嗣哈哈大笑。 不过,有一个能够这么帮助自己的,想要给自己出头的小孩子,他还是很高兴的。 周兴嗣对这个萧若无说:“你看看,朝中很多大臣,就是因为养尊处优的,长得肥头大耳,到头来就没有了战斗力。我们作为大梁帝国的栋梁之才,必须要能文能武,能屈能伸,而不是好像那些蠢货一样,只是会动脑筋,玩弄笔墨!” 萧若无和萧若水点点头。 然后周兴嗣继续说:“我们的圣人孔夫子,其实也是一个能文能武的人,他会驾车,也会射箭。绝对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个文弱书生,你们知道了吗?” 萧若无点点头。 然后,这个周兴嗣就开始让他们站着,对他们说:“我不希望你们能够有千斤之力或者是什么样的本事,不过学习武功,讲究最多的,不过是能够强身健体,或者是有一个大方的身形你们知道吗?” “回师傅,我们知道了。”萧若无和萧若水异口同声地说。 张小婉在旁边看的有点不耐烦了。因为自己小时候就已经懂得很多拳脚功夫。特别是江湖上面的各种门派,还有各种武器。 当然,那些东西,都是自己的父亲张老爹自己总结出来的。 父亲其实并没有学过武功,但是他知道的那些功夫,都是因为乞讨抢饭吃,然后被人打,打了很多才学会的。 那些功夫,虽然算不上是什么贵族功夫,但是真的是用献血换来的,有很多实战经验的。 想到这里,张小婉就有点心不在焉了。 看到 自己相公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自己竟然一个孩子都没有。感觉好像是低人一等的样子。 特别是看到这个萧若无这么聪明,要是当初自己也生出一个孩子来,跟这个萧若无一样大的话,说不定他们还可以打架了。 不过,父母子女之间的事情,恐怕都是上天注定的,自己再努力也没有办法。 不仅仅自己不能努力,就连是在实际生活中,如果求人的时候,你表现的太强势,反而会让别人对你产生戒备之心,更加容易遭到拒绝。 倒不如假装自己好像很柔弱的样子,什么都做不好,做什么都要别人帮忙,这样,那个帮助自己的人,帮助起来也会更加心甘情愿。 “喂喂喂,张小婉!”周兴嗣好像看到她很不在意了,就叫了她的名字。 “王妃大人恕罪,我不想叫你的名字,但是,你刚才好像不认真啊,你能不能专业一点点?” 看来这个老师真的很厉害。 要是别人,一定会说:“你在想什么。”但是,因为人是开小差的,是在想很多东西的,要是在开小差的时候,问一个人在想什么,那个人是绝对回答不出来的。 一个聪明的人,是绝对不会问身边的人一个回答不出来的问题的。 所以,这个周兴嗣就有点不高兴地训斥道:“不管你是不是来旁听的,既然来了,我就当你是我们的学生,是我们的学生,就要遵守我们的规矩,练武功的时候,是不能开小差的。” 张小婉连忙对周兴嗣说:“对不起,对不起,真真心心对不起!” 说完,就老老实实地跟着周兴嗣做这个简单的东西了。 要是说,学习文化那是真的在陪太子读书,这个武功就不完全是了。从某个意义上面来说,这个张小婉可 以算是练武术的专家。 别说小时候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就是现在,好像也一点点都不减当年。 这些小小的基本功,对她来说,就好像是在复习很久以前的功课了。 周兴嗣看看这个张小婉恢复了从前的那种精神,就笑着对她说:“很好嘛,王妃大人。你早就应该好像刚才这样这么认真嘛。” 张小婉撇撇嘴,对周兴嗣说:“不怕先生生气,小婉呢,本来就会一点点的武功,所以就觉得那些太过简单了。我就有点骄傲了。” 周兴嗣看到这个张小婉,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因为这样的样子,感觉好像是很可爱但是毕竟又嫌弃了自己了。 于是,他就对张小婉说:‘“很好,那么以后呢,你就来做我的助教,我说怎么做,你就给我怎么做,示范给你两个侄儿看,你觉得怎么样?” 张小婉可高兴了。 要知道,一个练武术的人,就好像是飞翔在外面的小鸟。 他们从来就不怕天多高,地多远,他们担心的是,自己被关在笼子里面,不能飞了。 所以,很多笼子里面的鸟,不是饿死的,也不是病死的,就是这样给憋屈死了的。 对于鸟来说,憋屈,就是他们最大的诟病了。 所以,这个周兴嗣刚才见到张小婉开小差,其实心里面也是知道她是这样想着的。于是就让她来做了。 张小婉照着自己父亲教会的那些套路,给两个孩子示范了一遍。 萧若无和萧若水,也照着示范了一遍。 张小婉点点头说:“没错了,就是这样,不过你们现在只能一个人做,好像是在做早操,或者是在抄书一样。等你们厉害一点点了,就可以对打了。” 萧若无连忙说:“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你就教我 们对打吧!” 周兴嗣看看这两个熊孩子,其实三个都是熊孩子。再看看自己,好像自己也不过是一个熊孩子。 这几个熊孩子在一起,好像还真的有很多很多说不完的话。 于是,就对他们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沉迷于任何一个东西,哪怕是学习都不行!” 然后就照着书上面说的那些真理,什么玩人者必丧德,万物这必丧志。说了一大堆了。 对于这个周兴嗣的学问,整个大梁可以说是有口皆碑的。 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一个很有学问的人,都喜欢唠唠叨叨地,说很多很多的大道理。 人们开玩笑说,这个就是所谓的学究气了。 刚刚开始,人们对这样的学究器是很反感的,觉得好像他们说的滔滔不绝,说了这个,又说那个,说来说去,都是同样一个意思。 但是细细想起来,就不一样了。这样的唠唠叨叨,好像真的是要有文化的人才能唠叨起来的了。 试想一下,一个人没有文化,说个东西都支支吾吾,没有逻辑,也没有词汇,说出来还要被人笑话,他怎么可能好像一个学究这样唠唠叨叨呢? 一个人,如果没有什么本事,就算他有再大的力量,好像也是不可能做出一点点的成就出来的啊。 自从让她做了几个熊孩子的教导员之后,这个张小婉就变得非常厉害了。 感觉自己就是几个孩子的榜样,给孩子做示范,好像无时无刻不充满了这种自豪感。 好不容易到了下课的时间,虽然练习的时间不长,但是好像练习的强度还是有一点点的。 当年父亲教育自己的时候,也是不知道花了多长的时间。 好像这个武功跟别的功课不一样的不是热情就行的,而且还要讲坚持,讲方法。 第335章 家长 “我会武功咯,我会武功咯!”萧若无放学之后,就得意洋洋地一路挥舞着自己并不是非常标准的招式,跌跌撞撞回到了宫中。 萧赜见到这个萧若无得意忘形的样子,就伸出手来,轻轻推了他一下,结果这个萧若无就顿时弄了一个四脚朝天。 “这就是武功?我看看你这个是花拳绣腿吧!”萧赜哈哈大笑。 想当年自己刚刚学会这个武功的时候,也是这样,自以为是,到处跟人说自己会打架什么的。 当然,作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是没有人敢跟自己单挑过招的。 但是他喜欢用路边的那些石头或者是草木来,证明给身边的人看。 萧赜记得最清楚的是,他学会一个空翻,就跟小伙伴说,自己会了轻功,可以飞到树上面去。 但是,那个树好像是非常高的,他试着跳起来,结果,没有抓稳,就落下去了。 还有一次,他练拳的时候,打断了木头人。其实是因为那个木头人里面有蚂蚁。 但是他不知道,还是这样好大喜功,就在小伙伴面前炫耀,说自己有什么很大很大的力量,可以打烂石头。 然后,他就让一个小伙伴拿着石头给他打。 但是,他用很大的力量碰到那个石头的时候,自己的手竟然肿起来了。 这些搞笑的往事,过去几十年,甚至很多当时的见证者都已经离开了人世。 可是,对玉这个萧赜来说,还是记忆犹新的。 现在,看到孙子又好像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样经历充沛,就忍不住也想要来跟他过过招了。 萧若无很不高兴地从地上做起来,拍拍屁股上面的灰尘,然后对这个萧赜说:“爷爷,不算,你刚才是突然袭击。” 说着,就又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着这个萧赜扑过去了。 萧 赜又是轻轻一躲开,抓住了他两个肩膀,这个萧若无就好像是一直被抓住了的小狗一样,四只脚不断地在空中挣扎。 “喂喂喂,萧若无,你怎么这样跟你皇爷爷玩呢?”萧逸朗和江临安刚好过来请安,看到爷孙俩竟然打成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连忙上去阻止。 “哦,父皇,母后。孩儿给父皇请安,给母后请安。”萧若无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说。 “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跟你爷爷玩的这么疯?”萧逸朗质问道。 “别嚷嚷,这是我跟他玩儿的。”萧赜护着他说。 “哎哟,父皇啊,您不能这样啊。我问他话,你就让他说嘛!”萧逸朗说道。 “孩儿今天学习了武功,然后就在爷爷面前比划。结果让爷爷一个巴掌,摔了一个狗吃屎!” 原来是这样啊! 萧逸朗听到狗吃屎的时候,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什么万金之躯,什么皇帝,什么龙颜,自己都丝毫不顾了。 他觉得自己身体里面的笑神经,好像已经可以牵动自己的全身,就快要跳起来了。 不过,想到好像袭击还在教训着自己的儿子,就说:“混账东西,你学习武功,是用来这样卖弄的吗?” 萧若无连忙说:“孩儿不敢,孩儿错了,学习武功,不是用来卖弄的。” “既然不是卖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爷爷?难道你是打你爷爷?”萧逸朗咄咄逼人地问道。“不是,父皇您就不要这么问我了嘛!” 江临安哈哈大笑,对萧逸朗说:“呵呵,你看看这个熊孩子,自己说话起来就滔滔不绝的,我们问起来,就不知所措了。” 萧逸朗得意洋洋地翘起嘴巴,说:“那是,你也不看看,那是谁的儿子。” 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萧赜好久没有 见过一家人这么和睦地相处了。 这都怪自己年轻的时候,好像有很多很多的妃嫔,而且这些妃嫔一个比一个优秀,一个比一个温柔。 他觉得自己好像就是楚留香一样,来到哪里都有人迎接自己。 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存在。 可是,后面才知道,原来这样的感觉,不过是一个错觉。 自己是很多很多的妃嫔,每个人都很热情地迎接自己。这个是没有错的 。 但是好像如果是跟自己最亲近的人在一起,亲人之间是不需要这样那样的客套的。 亲戚之间,只要有一点点相互的尊重就可以了。 那些所谓的礼数,还有所谓的尊重,好像都是给外人看的。 十几年过来,每一个宫中的女人,都希望得到这个皇上的垂青,她们都将自己的宫殿,打扮得跟别人的完全不一样,好要这个萧赜来到自己宫中的时候,感觉到独一无二的气质。 这样,萧赜来到不同的宫殿里面,就好像是穿梭在一个花园里面,好像看得到各种各样的,不一样的鲜花。 但是,细细想想,好像这些鲜花,永远都只能看。作为鲜花,如果你摘了回家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全部都枯萎了。 所以,久而久之,萧赜觉得自己好像是生活在一个陌生的石井里面。 一点点家的感觉都没有了。 现在,看到自己的儿子还有儿媳妇跟自己原来是这么好的,就纷纷放下了自己心里面的那种前朝往事了。 难怪在看萧逸轩编撰的文选里面,经常看到那些老百姓家里面弄什么围炉夜话,甚至还有人将父母儿女在一起的时间,就叫做天伦之乐。 什么叫做天伦之乐,就是世界上最大最大的快乐啊。 所谓的天伦之乐,不是山珍海味,不是君临天下,就是 和自己的儿女在一起。 当初他以为这个不过是那些老百姓穷快乐饿风流的一种托词,没有想到,等到自己享受了人世间的繁华,还有宫廷高位的那种寂寞之后,才知道,原来天伦之乐,就是这么简单的。 但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对很多人来讲,其实都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萧赜拉着萧若无还有萧逸朗的手说:“要不,今天你们也别回宫了,就在这里吃饭吧。” 萧逸朗想要回答,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赜连忙拉住了萧逸朗的双手说:“不妨事,别说我这里是什么太上皇宫殿,其实太上皇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你的父亲。哪里有儿子回家不跟父亲吃饭的道理呢?” 萧逸朗点点头。 这个民间的生活,恐怕只有萧逸轩比自己更加懂得。萧逸轩曾经教过自己要如何珍惜眼前的一切,如何让百姓们都觉得是天伦之乐的乐处,全部都到了自己的身边,如何能够拥有这样的乐事,永远都不散开。 萧逸朗走进了萧赜的房间,啪嗒一下关了房门,然后对萧赜说:“父皇,孩儿不肖。孩儿今天不想听外面的前朝往事,不过想要跟父皇共叙天伦之乐。” 萧赜轻轻拍拍自己的门板,笑着说:“好一个惊鸿王爷啊,你哪里是什么惊鸿王爷,分明就是一个鸵鸟王爷。你以为,一扇小小的木门,就能够隔开你对外面的联系了吗?很多东西,你不去管,实际上还是逃不掉的。” 萧逸朗微微一笑说:“我不管逃不逃得掉,我就要和父皇在一起。江临安是我的,萧若无也是我的!” 萧赜微微一笑,对萧逸朗说:“你知道吗,从你们俩刚刚出生的时候,我大概就从你们的眼神里面看出来了,你们是绝对不会争抢这个帝王之位的。” 原来,这个萧逸朗出生的时候,跟别的婴儿都不一样。 别的婴儿都是双手紧握,好像是抓住什么东西,不愿意放开的一样,但是萧逸朗的双手,确实软绵绵的。 很多人都以为他是死了的,但是却能够听到他的尖叫,惊天动地。 于是,这个摊开手的帝王,就成了宫中的一个美谈了。 不过,时间过去了那么多年,宫中的人估计早已经忘记了这样的一个往事,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们都是当做笑话看看就算了。 要是萧赜不提起,说不定就连萧逸朗自己都会忘记的。 萧逸朗能够成为萧赜的继承人,也是因为萧赜看上了萧逸朗这样与世无争的效果。 萧赜知道,作为一个帝王,最怕的就是要寻找存在感。因为如果你是帝王,全世界的人都听你的,最怕是帝王自己有什么想法,然后,身边的人就会不惜一切完成这个帝王的愿望。 如果帝王穷兵黩武,想要攻打这个国家, 或者是那个国家,那样来说,好好的一个国家绝对就会生灵涂炭的了。 其实,有这么多的贤臣,这个皇上只要会签字,会盖章,知道说“准奏”之类的话,这个国家就可以非常完美地运行下去了。 但是相比之下,很多皇帝就喜欢开个运河啊,或者是没事挖一个防空洞之类的,这样的皇帝,不仅仅荼毒生灵,还会怨声载道。 如果一个皇帝,只喜欢突出自己的优越感,那么他做什么事情,都跟别的臣民不一样,然后别的臣民就会觉得自己的地位低下。 但是,如果一个皇帝,将自己当做是普通老百姓,过着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别人看来,皇帝就是百姓,那么百姓也就是皇帝。 如果一个国家里面,百姓都是皇帝,那么必然长治久安了。 第336章 策论 入夜了。 太上皇宫自然没有养心殿那样灯火辉煌,也没有那么高大威猛的房间。天黑的时候,暗淡的灯光,就给这个房间增加了一些的紧迫感。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紧迫感,萧逸朗觉得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更加近了一些了。 萧逸朗看看这个矮小的房间,当初自己的太子宫也是如此。 毕竟太子和太上皇,都不能跟皇帝相比的。 萧若无高兴地在萧赜的床上蹦蹦跳跳,对萧逸朗说“爸爸,爸爸,我喜欢这里,我喜欢这里。” “哦?为什么你喜欢这里呢?”萧逸朗扬起眉毛,看着可爱的萧若无。 “因为这里是皇爷爷的家啊,我小时候就在皇爷爷家里面长大的啊。”萧若无认真地说。 “真乖,你这么说,皇爷爷恐怕很高兴吧。”萧逸朗摸摸这个萧若无的小脑袋。 萧若无,微微一笑,对着萧逸朗说:“不管爷爷高不高兴,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萧赜点点头,对萧逸朗说:“哎,孩子都长大咯。当年你们还在外面征战的时候,萧若无天天就睡在我这个房间里,一天到晚就问我‘父皇什么时候回来,父皇什么时候回来啊?’” 要知道,那个时候,萧逸朗是到西北边境去打仗。打仗这个东西,少说是一两个月,多则是一年半载。 那么小小的萧若无,别说是一两个月,就连一两个星期,一两天,都会等得不耐烦啊。 所以,萧若无就觉得那是非常漫长的时候,似乎都忘记萧逸朗是自己的亲爹了。 那是孩子最依恋父母的时候,刚刚好就要他硬生生地跟父亲分开。 好像生在帝王家,就有很多很多的无奈。 但是,人是谁,来自哪里,将要在什么地方长大,好像都是上 天注定的,谁都没有办法可以更改的。 想着闲着,萧赜就觉得非常寂寞了。 现在爷孙三人在一起的天伦之乐,可以说是最快乐的时候了。 这么美好的日子,每个人都不愿意离开的。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过了今天,明天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 萧若无翻滚翻滚,就感觉到了第二天四更天上学都会时候了。 萧若无条件反射般站起来,抓起自己的小锦囊,就准备往外面走了。 萧逸朗朦朦胧胧中见到了萧若无,就连忙起身,叫到:“喂喂喂,你这个熊孩子,一大早,往外面跑做什么呢?” 萧若无连忙说:“父皇,孩儿要去上学了。” “上学,上学先生教你要孝敬父母,你怎么忘记了,出门不用跟父母辞行的吗?”萧逸朗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萧赜被他们父子俩的对话吵醒了,朦胧中睁开眼睛问道:“怎么回事,吵什么吵?” 萧若无连忙说:“孩儿给父皇请安,给皇爷爷请安。” 萧赜伸了一个懒腰,对萧逸朗说:“你也真是的,就知道死读书,读死书。这个请安的,是平民百姓家里面做的事情,当初你到西北打仗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给我请安了呢?” 萧逸朗连忙解释道:“父皇,当时不是军情紧急吗?” 萧赜阴笑一声,对萧逸朗说:“你就知道军情紧急,怎么不想想你儿子现在去上学,请安来会迟到啊?” 萧逸朗说:“好吧,夫环给你说怎样那就是怎么样吧。” 对于这个萧赜,萧逸朗很多时候也只能用无奈来形容了。 毕竟作为儿子,还是要听老爹的。 萧若无感觉好像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就再说了一次再见,自己就朝着宫中的御书房的方向走去了。 剩下萧逸朗和 萧赜在房间里面,准备早朝的衣服。 萧逸朗穿上自己的龙袍,在萧赜面前感觉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的。 因为这个龙袍,以前都是萧赜穿着的,自己带着一个非常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如今自己穿着这个龙袍了,不知道旁边看着自己的萧赜,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一个眼神了。 萧赜轻轻地用自己的双手,帮助萧逸朗戴上黄色的皇冠,然后笑着对他说:“孩儿啊,准备好了,你可以去上朝了。” 话说人活一辈子,就算是一个花甲,也不过是两万多天。 一个人满打满算,就算是父母早亡,然后自己长命百岁,皇帝最多也就只能做到这么两万天。 况且,还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 一个皇帝,如果能做上一万天,甚至几千天,其实就是已经很不错的一个享受了。 萧逸朗看看萧赜,然后就一个人朝着这个金銮殿的方向走去了。 萧若无来到御书房,感觉御书房里面的气氛严肃了许多。 周兴嗣和萧若水已经早早就在这个书房里面等着自己。 难道自己已经迟到了? 上次看到萧若水迟到的时候,萧若无心里面是有点同情的。 好像看到他迟到被打的感觉,很委屈,但是也好像是罪有应得。 既然又是委屈,又是罪有应得,那就显得非常纠结了。 现在,这样的纠结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就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了。 不过,作为一个男子汉,这个萧若无果断地选择了要接受挨打。 然后,就跪在地上,伸出手来。 “混账东西!”周兴嗣好像毫不留情的样子。 “是,我混账,我全家都是混账。”萧若无点点头,对这个周兴嗣奉承道。 “谁说你是混账了?”周兴嗣好像不是说自己。 “我迟到了, 怎么还不是混账呢?”萧若无有点无奈地看着这个周兴嗣。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好像有点不道德,但是毕竟自己迟到了,迟到了就要受到惩罚。而且这个惩罚已经是别人试过的了,在自己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周兴嗣冷笑一声,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小金蛋。 然后揭开盖子,对这个萧若无说:“太子殿下,你没有迟到,你没有迟到。” 然后萧若水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原来,今天是周兴嗣从前朝听说匈奴人又要进攻我们的国土。而且边境的方城,竟然投降了。 “然后呢?”萧若无每天上朝都是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 周兴嗣对此好像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他记下来,只要他老老实实地说出去,那就算是完事儿了。 周兴嗣拿出一张纸,这个纸比一般的都要长一点点,然后整整齐齐地,画着红色的格子。 这就奇怪了,这个到底是信笺还是草稿啊? 周兴嗣连忙对萧若无说:“这个,叫做考卷,我们又叫做状元笺。顾名思义,就是考状元时候,我们用的考卷。” 萧若无点点头。 然后周兴嗣说:“现在就是考验你们智慧的时候了。你们要发挥你们的想象力,运用平时所学的知识,将你们心里面想要的,对付匈奴人的攻略都给我写出来。” 这就是跟平时讲话讨论问题差不多吗。 平时自己虽然不怎么关心国家大事,可是总是看到身边的人给父皇汇报这个,说那个。 而且,萧逸朗和萧赜,经常都会为了边境打架的事情而自己吵架。 看来这个就是他们最好的一个办法嘛。 萧若无知道,匈奴人是最凶狠的,都喜欢用骑兵,而且喜欢射箭。 如果破了他们的骑兵还有弓箭,那么 ,大梁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他们给破坏了。 萧若无想到诸葛亮借东风的事情,还有草船借箭的故事,觉得可以在城头放一些草人,然后虚张声势地呐喊。 这样匈奴的人,自然会好像如临大敌,万箭齐发。 我们不仅仅可以收获他们的弓箭,等到他们弓箭没有了,自然就没有这么强大的底气了。 然后,再在平坦的广场上面,铺上很多很多的沙子,靠近匈奴的一半路程上面要放上砖头,这样他们的马蹄走上去就好像平地一样。 但是,等到他们走过了砖头铺设的地方,就到了沙地,然后马蹄一下去,就陷下去再也起不来了。 如此这般,萧若无滔滔不绝,洋洋洒洒,刚好写到最后一行就写完了。 因为他认识的字并不是很多,而且知道的东西也不是很详尽,看上去,就是漏洞百出,而且卷面好像是鬼画符一样。 不过,第一次写策论,好像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周兴嗣收了两个皇子的试卷,现场就批改起来。 他觉得这个萧若水的策论,逻辑清晰,条例明确,是非常优秀的实施计划。 至于萧若无,他的逻辑不那么清晰,但是好像很有创造性,是一个典型的帅军之才。 两个人都各有所长,而且就连当年的高考状元,好像都没有说面面俱到的了。 所以,周兴嗣很高兴地对两个皇子说:“你们的策论不错,还要继续发扬啊。” “什么?这个就是策论?”萧若无一直就在听萧逸朗监考了什么策论什么文章的,听起来云里雾里的,好像听不明白一样。 到了现在,才知道,所谓的策论,不过就是写一封信,弄一个说明书,搞一个策划之类的东西罢了。 要是这样的东西,他鬼点子不知道有多少。 第337章 妙计 “这么说,我们就是状元咯?”萧若水听到周兴嗣这样夸奖自己,就开始有点得意忘形了。 “是啊,你们三个,一个状元,一个榜眼,一个探花。”周兴嗣顺水推舟地夸奖道。 “那师傅您呢?”萧若无问道。 “我啊,我就做一个穷酸秀才算了。”周兴嗣没好气地回答说。 其实,这个也不能完全算是牢骚。 在被萧逸朗赏识之前,这个周兴嗣就做了穷酸秀才不知道多少年了。 那个时候,整个江南的考试,都笼罩在这钟无良的阴影当中。 钟无良任人唯亲,不管考试的人,成绩多么优秀,只要没有给钱,只要不认识自己,就永远都没有办法出头。 好不容易,见到了萧逸朗了,见到了自己写的《千字文》。不仅仅被当做当代的文胜人,而且还被当做了帝王的智囊团团长,未来的太子的老师。 本来,这个周兴嗣应该要参加科举考试,跟别的考生一起,共同竞争的。 他应该要跟那些人过过招,看看到底是谁考试考得厉害。 但是,萧逸轩觉得这件事情多多少少有点不妥当。因为这个科举考试,是要给孩子们准备做官的,要占有名额的,不能随随便便就让然定下来了。 所以,萧逸轩就给了周兴嗣一个名义上面的状元,并且说,他以后可以作为科举考试的评判官。 周兴嗣想要做状元的愿望,到现在还是没有实现。 不过,看看两个孩子意气风发的样子,他觉得自己这样伤春悲秋,好像在这个孩子面前很不适合一样。 所以,就立马变了一个比较振奋的脸蛋,对他们说:“你们快点去上朝,看看今天朝堂上面的东西,能不能用上。” 说着,就让他们朝赵金銮殿的地方走 去了。 金銮殿里面,人头攒动。感觉就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场面。因为今天听说有匈奴人进宫自己的国土,竟然还有人叛敌了。 要是向来都是边境的城池,那些防御是非常坚固的,一般人都不用特别担心,就可以保证这个国土的完整。 但是现在,竟然有一个城池被人攻陷了。 不仅仅如此,这个城池还是边境的城池。边境的城池都是非常牢固的,然后只要一旦有人从这个牢固的城池,攻入里面那些不太坚固的城池,恐怕这个大梁就危在旦夕了。 萧赜虽然已经是太上皇,理论上是不需要过问国事的,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就闲不住了。 他觉得,皇帝就是自己的儿子。皇帝的江山,就是儿子的财产。谁要掠夺自己的江山,就是在欺负自己的儿子。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爹,绝对不能对那些强盗低头啊。 所以,萧赜非常生气,竟然忘记自己是坐在后面听朝的人,直接就在这个朝会上面发言了。 周围的人看到萧赜义愤填膺的发言,都纷纷进言献策。 感觉这个边境必须提前反攻,要不然,等到他们在这里立下根基了,自己想要反抗都是没有办法的了。 想着想着,萧若无和萧若水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里面一片热闹的样子,好像每个人都在说正事儿,所以也就不敢插嘴。 但是,看到萧逸朗和萧赜都是一脸的纠结的时候,他们真的恨自己不能早日成年,就算不成年,长得好像大人这么大,也好啊。 只不过,现在在众人面前,他们还是一个孩子。 所以,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后面。 萧逸朗一直到朝会结束都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出来,只能垂头丧气地走了。 他刚 刚走出金銮殿,就见到两个孩子,手里面拿着卷宗走了过来。 萧逸朗不断的挠头发,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要被扒光了,看到两个孩子这样子,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就跟两个孩子说:“你们还不好好学习,来这里干嘛,朕今天没空陪你玩儿。” 萧若无连忙对萧逸朗说:“不不不不不,孩儿不是来找父亲玩的。” 萧赜看看萧若无和萧若水这么认真的样子,说不定就是周兴嗣叫他们这么做的。 于是就对萧逸朗说:“朗儿啊,你听听他们说什么吧,我看他不像是猴子派来的逗比。” “你们是不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啊?”萧逸朗问道。 “不是,我们不是猴子派来的逗比。”萧若无将手里面的策论模拟试题递给了这个萧逸朗。 萧逸朗看看萧若无手里面的策论试题,皱着眉头对萧若无说:“你能不能专业点,你还说你不是猴子派来的逗比,这个考试题目,你给我看,你是来搞笑的吗?” 萧若无说:“不是的,我不是来搞笑的,不过我是我考试的题目,写的太好了,然后师傅就让我给你,做实际的用途去了。” “呵呵,哈哈!”萧逸朗笑道。“你真是会搞笑啊,看来你跟猴子也没有什么差别咯。” 萧若无说:“不是这样的。” …… 就在辩论的过程当中,这个萧逸朗虽然对孩子有点不满意。但是多多少少,面子上面还是要给孩子的。 一边讨论,就一边在看了这里面的内容了。 原来,里面的内容,竟然是借用了三国里面赤壁之战,还有草船借箭的要求,看来好像是很有调理的一样。 但是,毕竟孩子就是孩子,他说的很多,都是无厘头的,有点弱智的。 所以,这个萧逸 朗就问萧若无说:“你到底怎么样?你说的这个东西,好像是有道理,但是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来策划,你只能给朕帮小忙。” “父皇不要着急啊!”萧若无想到萧若水的卷宗还在手里里面,上面写的就是非常详尽的进攻的计划书。 这个萧逸朗自从看过了萧若无的策论试卷之后,感觉好像这个萧若无还是比较靠谱的。 况且萧若无还比这个萧若水要小,萧若水说不定写得更好。 于是,就翻开了这个萧若水的策论试卷了。 萧逸朗看到策论试卷的时候,简直是一一个人没有办法可以想象的了。 上面没有这个萧若无的高谈阔论,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些实际的操作方法。 那个操作的方法,写的非常详尽,就连弓箭的射程是多少,战马奔跑的速度怎么样,然后距离多远,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从一个点到另外一个点。 这些都写得清清楚楚。 看来,这个萧若水不仅仅有一种很会写作的本事,还能够有一种对于战争场面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两个孩子,将来一个做将军一个做先锋,或者一个做军师,一个做将军,他们的合作效果,恐怕就是天下无敌啊! 萧逸朗非常高兴地合上卷宗,对两个孩子说:“你们真是太棒了。这么好的东西,竟然分别降临到了你们的身上。恐怕这也是实在没有谁的了。” 萧若无连忙低下头,对萧逸朗说:“父皇过奖了。” 旁边的萧若水也说:“皇上过奖了。” 萧逸朗马上就将这两份策论试卷递给了萧逸轩,对萧逸轩说:“贤弟啊,你看看,这两个人的东西,你能不能给起草一个文书,然后给将士们看看。” 萧逸轩看看这个绝世的妙招,点点头,说 :“皇兄放心,臣弟现在就去做,保证半天就给你发下去。” 萧逸轩看看这些孩童的字体,觉得那是非常艰难的天才。就对萧若无说:“太子啊,你真是聪明决定啊,你要好好学习,将来替你父皇分忧,你知道吗?” 萧若无点点头,说:“我父皇总是说,我不要给他添乱,就不错了。要不你就教教我怎么样才能不给他添乱吧?” 萧逸轩噗嗤笑起来了。对萧若无说:“呸呸呸,你父皇骗你的,你也相信吗?他这么说,不过是希望你进步更大一点点。其实啊,他对你还是非常满意的啦。” 萧若无也曾经听人说过,父母总是喜欢在孩子或者是别人面前谦虚。总是喜欢将自己的孩子,说得一文不值。 就好像是买东西的时候,讨价还价,买的人总是要说卖的人这里也不好,那里也不好,总之是什么地方都不好的节奏。 所以,现在他就非常懊恼了。 萧逸朗呵呵一笑,对萧若无说:“这么说,你知道吧了?父皇呢,作为皇帝,也不能总是夸奖别人对不对?身边的人,每一个都比我小,我总要留着一点威严,就要在别人面前批评他们才是啊,所以,父皇批评你,实际上,是因为喜欢你啊、” 萧若无点点头,“你是父皇,你说怎么样,那就是怎么样吧。要是你一天到晚都在表扬我,反而我觉得那是不适合,我会不习惯的了。” 萧逸轩看看他们父子俩这样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面也很想要这个张小婉给自己生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当然,他知道,大家都这么年轻,以后一定还会有的。 只不过,为什么江临安的孩子来的这么容易,自己的孩子,却要这样,千呼万唤,还不出来呢? 第338章 成绩 萧逸轩将这个作战计划书拿到军中宣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这可是一个绝世妙招。根据这个计谋来说,的确是然人始料未及的。 但是,越是这样始料未及的招数,就越容易被别人破解。要是敌人摸清了我们的底细,知道我们的计谋,见招拆招,将计就计,那我们就输的很惨了。 不过,好像世界上没有这么多的如果。 如果打牌的时候,每个人都知道对方的底牌,然后都用一种针对对方底牌的方式来出牌,那么对方一定苦不堪言。 同样道理,古代人玩的字花,也就是现在人玩的彩票。要是都等到结果出来再去买,恐怕每个人都能够中一等奖。 然后,这样的事情还有什么作用? 好像打仗或者是赌博的感觉,就是要一种没有结果的结果。 萧逸轩见到军中将士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知道他们不太相信自己,就问道:“你们怎么了,不相信本王还是怎么着?” 他们支支吾吾地说:“这个,这个,不敢不相信王爷,只不过……” “没有什么只不过,现在我是带兵打仗,你们只能选择去还是不去,其实这个已经算是网开一面的了。要是真正来说,你们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命令的。” “去!”作为大梁的重要将领,他们都知道,现在的大梁皇帝骁勇善战。如果自己不去,他自然会找到更加勇猛的人去的。 实在实在没有人去,御驾亲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到时候,真的有人自告奋勇,还打了胜仗回来,自己就只能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了。 如果自己拒绝了皇帝的命令,等到皇帝御驾亲征,那么皇帝一定会觉得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然后如果没有一个 值得依靠的大臣了,那么他就会对这些大臣都失去了信任。 依照萧逸朗这样的性格,要是对别人失去了信任,他一定会痛定思痛,什么东西都自己来做。 到那个时候,自己的高官厚禄,恐怕就会被收回去了。恐怕之前唯一对萧逸朗还有作用的那些所谓的职业,也将要变成不是职业的职业。 想着想着,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去做这样的事情了。 他们不断地思考这个作战计划书,感觉这里面的情节,就好像是一个无厘头的小孩子。 虽然大人看上去很凶猛,很聪明。但是再聪明的人,也都是按照套路生活,照着套路出牌的啊。 然后,他们就突然冒出来一个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人。 那个大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小孩子给措手不及地击垮了。 他们只是希望,这个匈奴的人,能够继续按照作战计划里面的套路出牌,正常一点。然后自己不正常一点,就可以获得久违的胜利了。 萧逸轩见到他们答应了,就拿出军令状,让让他们签名。 士兵们签了军令状,然后问萧逸轩要了出征用的粮草还有铠甲,就到太庙里面告劳,然后准备出征了。 萧逸轩带着军令状回到萧逸朗的身边,指着上面的签字,对萧逸朗说:“皇兄,我的任务完成了,就看他们到时候变现如何咯。” 萧逸朗高兴地收齐军令状,笑着说:“不过是平常的出征而已,怎么弄起军令状来了?你就不怕他们不敢接受这样的任务?” 萧逸轩咬咬嘴唇,对这个萧逸朗说:“皇兄有所不知。我是怕他们要是对这个计划不够相信的话,消极懈怠,然后败兵事小,但是影响了两个孩子的名望事大啊。” 萧逸朗看着这个萧逸轩 ,皱着眉头说:“你说这个什么意思啊?难道说,为了保住两个孩子的名声,就要他们用生命来担保?” 萧逸轩知道,萧逸朗做人一直都是慈悲为怀。从来就觉得自己应该是众生平等,不希望有太多太多的捆绑,或者是惩罚交换之类的东西。 但是,这个社会好像是很现实的。你可以仁义,对这些人宽容。但是这些人往往都比较犯贱。 看到好说话的人,就会欺负那些人。对他们桁架阻拦,甚至是不以为然。 萧逸轩忙说:“皇兄啊,恕我直言,你这样就是妇人之仁啊。你说说,什么时候打仗,人们不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拼的?你这样突然不要用性命了,军令状都不用了,有几个人会这么自觉,为国金钟啊?” 萧逸朗看看这个萧逸轩,说的好像真的一样,就连忙说:“好好好,你说怎么样那就是怎么样吧,不过你注意点,尽量让他们胜利回来啊。” 萧逸轩点点头,对萧逸朗说:“那是自然的。如果他们真的打了败仗回来,我也会尽量想办法,不要让他们接受惩罚的啦。” 萧逸朗看看这个萧逸轩一脸正经的样子,就笑着说:“这还差不多,你没有说这个是两个熊孩子写的吧?” 萧逸轩摇摇头,说:“当然没有,要是有的话,他们一定会造反的了。” 萧逸朗皱着眉头,对这个萧逸轩说:“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就是这几个孩子,我觉得他们一点问题都没有,一点错误都没有。只不过,这些所谓的老学究,看到他们年轻,觉得他们好欺负,就总是找出这样那样的毛病出来啊。” 萧逸轩点点头,对萧逸朗说:“皇兄知道就好,也没有必要跟他们理论。他们是不 会承认的。” “我看等到这个结局出来,或许他们会相信我们两个孩子。” 萧逸轩微微一笑,跑到御书房的广场上面去看两个侄儿在学习了。 自从开设了武功课程以来,两个皇子对于武功都是乐此不疲的。 都说是有十八般武艺,可是因为时间比较短,都只能学赤手空拳,甚至还有一些枯燥的基本功。 加上张小婉本来也是一个喜欢舞枪弄棒的女人。她在文化学习上面可能要逊色一些,可是在这个武术上面,恐怕就是这个周兴嗣都比不过她了。 所以,她就当仁不让地,成为了这个武术的领导者。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现在她已经可以好好地打拳了,特别是跟周兴嗣一起的时候,很多时候这些拳脚功夫,并不是一个人赤手空拳就可以想出来的。 既然要两个人,一个是周兴嗣,另外一个自然就是张小婉了。 张小婉因为在江湖上面打的人不少,而且见过的招数也不少。 现在见到周兴嗣说了一些这样那样的招数,就知道操作起来,两个人分别在什么地方,然后两个人的姿势应该都是 一些什么样。 再经过一点点的配合之后,也就不怕伤害对方,直接就可以用力比拼的了。 这么以来,两个学生看上去也特别直观,比较仔细了。 然后萧若水学着周兴嗣的动作了,萧若无学着张小婉的动作,就这么比划起来了。 因为刚刚开始练习,这个动作都不太明白,所以他们就慢一点点了。 可是,有得东西,又不能慢的。比如是跳起来,比如是挥腿的动作,如果放慢速度,这个地心引力好像是不会变小的,所以他们就扑通一下摔在地上了。 旁边看着的萧逸轩连忙笑起来了。 他想 起自己在江家的时候,就见过这个朱逸群在跟人打架。他也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人,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好不容易攀爬上了当时的名门望族,取了夏流沙做自己的老婆。 大户人家都是比较斯文,讲道理的,所以一半都不会打架。 可是,猪一群就是一个下流坯子,什么事情都不用正常的手段的。 他好像就是一个粗野的人,见到什么一言不合就开始打架。 但是,那个时候,他刚刚做了管家,还没有拉拢到全部的人都在自己的身边。 所以那个感觉就非常尴尬了。因为每次他打架的时候,都有很多人帮助那些被打的人,然后一起来打他。 这样他就更加打不过了。 打不过,他就要想办法来打得过。既然是要想办法打得过,唯一的办法,除了找人,就是自己练习武功了。 可是,堂堂一个江家管家,平时也不懂武功的,突然要学习武功,谁都知道他是为了打架。于是为了隐藏自己,他就不知道在哪里买了一本葵花宝典。 那本葵花宝典是一个江湖术士做来骗人的。本来是画得很好的拳谱,但是为了做成好像是古老的什么武林秘籍,那个江湖术士就将这本书在水里面泡,在火里面烤,最后弄得体无完肤,看上去好像是出土文物。 然后,上面的人都神态别扭,动作扭曲。 不过这个朱逸群本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武功的,看到了就练习,原来还算是笔挺的身材,现在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反而被人嘲笑了。 萧逸轩想到这个不吉利的人,就连忙吐了唾沫,呸呸呸。但是好像也实在没有办法,因为俗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个朱逸群,恐怕这的会祸害千年的了。 第339章 奇兵 原来守卫变成的傲连赫拉,以为自己献上了城池,不但可以保持自己在大梁的原有地位,而且这样投诚,是对匈奴人最大的礼物,匈奴人应该好好感谢自己。 没有想到,匈奴单于派兵驻扎了这个城池之后,竟然找个借口把自己杀了。 傲连赫拉想要后悔,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匈奴单于不仅仅将这个傲连赫拉判了死刑,还让他的尸体暴露在太阳下面,谁都不让收敛。 甚至他的妻子儿女,都被做成了肉酱,用来做成了馄饨面。 他一边让手下的人,加了辣椒酱,然后好好地吃了这个馄饨面,一边对身边的人说:“别一为我们这里就是垃圾堆,大梁不要的东西,我们也不会要。既然他能抛弃大梁,总有一天夜也会抛弃我们匈奴的。还不如我先抛弃了他。” 说着,就对着他的脑壳,好像皮球一样踢走了。 单于得意洋洋地走到城墙面前,用自己的长矛扎在那个城墙上面,竟然硬邦邦地弹了回来。 看来,这个城墙果然是固若金汤。 难怪当初这个奥连赫拉要献上城池的时候,心里面是这么得意洋洋。 要是自己手里有这样的城池,那一定是国家的重器。自己是绝对怎么样都不会送给别人的。 当然,傲连赫拉到底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了。因为这个事情,他已经死掉了,死无对证的东西,谁能去调查清楚呢? 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得了宝贝,这么坚实的城墙,怪不得当年自己为了攻打这个地方不知道牺牲了多少战士。 现在终于变成了自己的了,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自己要是拥有了这样的一个城池,别说进攻,就算是别人来,恐怕也只有送命的份儿。 单于得意洋洋地关上城门,对外面的人 说:“哈哈,你们大梁的边城现在是我们的了,有不服气的,尽管来!” 这日头底下,城墙脚下的人,一个个都非常担心的。他们只能偷偷地,在暗地里通风报信,然后给那些人。 不过对这些当地的单于,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这个时候,大梁的援兵终于到了。 这个城池的都督,看到竟然是大梁的人来了,就跪在地上说:“对不起啊,钦差大人。都是我们一时大意,将这么好的地方,给了一个靠不住的人来守卫。” 大梁的士兵连忙说:“既然都这样了,大家也不要这样自责了,以后注意就是了。” 都督指着对面的城池,上面好像还挂着傲连赫拉的头颅,这个都督充满惋惜的对大梁的援兵说:“不过他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现在你看看,自己还是被人杀了。真所谓是人财两空啊。” 大梁的将军看了几眼这个都督,小声地说:“拜托了,你不要这么说了吧,过去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这么纠结了吧。” 都督很闲敢说点别的,但是要知道他就是这个城市的一切,这个城市也就是他的一切。 面对自己的一切,然后都不见了,谁能够随便就这么给摆脱了呢? 都督高兴地看着这个大梁来的援军,小声说:“你们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大梁士兵拿出萧逸轩亲自起草的作战计划。上面写的非常详尽,而且文采飞扬,看来真的是下了一番功夫才做出来的。 看到有这样的作战计划,这些城里面的守卫,觉得虽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好歹还是代表了中原最高的领导机关都在关心自己,所以他就非常高兴了。 看着看着,就感觉已经到了这个地点了。 他小声地对这些晚上的人说 ,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随随便便透露出去了。 不过,对于这个计划上面的假设,这个都督还是心有余悸的。 毕竟这个东西,还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因为他觉得这个单于的思想不是一般人可以猜想出来的。 所以,想要运用这样的办法来战胜匈奴,这样是不是太傻太天真了? 就连这个守军,这样献出了城池,结果还是被杀了。 所以,这样的做法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大的毛线。 不过,不冒险的办法,好像只有在自己处于优势的时候,才这样做的事情。这样好像是不可以做到的。 但是,现在自己已经都很难了。 想着想着,觉得既然是有了中原的支持,不如就这样拼一把。 然后,等到天黑的时候,边城的士兵就开始莫名其妙地喊叫了。 虽然这个单于夺下了城池,觉得非常高兴。 可是,这个毕竟是第一次,才刚刚驻守进来,没有很熟悉里面的实际情况。 马上就有人进来搞事情,这样还是有点不高兴的。 他连忙派人出去看。 其实,这都是从城墙上面掉下来的稻草人,他们手里面拿着扫把,穿着的是人的衣服。所以看不出来是假人。 再加上这个夜郎的单于,这个本来就是非常厉害的。 要是这个都是凶狠的梁军,恐怕就不是一个很好的事情了。 一般来说,别人都会跟这样的人对话。不要滥杀无辜。 但是这个单于心狠手辣,觉得既然对方是如此无理,自己也应该要凶狠地来。 既然他们喜欢这样,不如自己就直接射箭 了。 “放箭!”单于不假思索地叫道。 旁边的人,连忙上前劝阻,对这个夜郎单于说:“单于大人,不要这样吧,我看还是跟对方说说话吧!” “他不跟我们 说话,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说话?” 说着,单于见到身边的人都这样傻傻的走,他就射了一箭出来了。 没想到,这个梁军故意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就没有了。 最后,这个就没有了。 不过,他们看到好像这个大梁的人不断地朝着里面出来,好像不断有人走出来,这样好像是滔滔不绝的样子。 看燕子,这个就觉得非常气氛了。 单于恶狠狠地说:“要是不打仗的话,我们这样弄什么鬼?” 说着,就让更多的人放箭出来了。 大梁的人知道单于中了计,就大声装作很悲壮的样子,对着城墙吼道:“不管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不管你们有多凶猛,我就是要跟你们拼到底!” 这个时候,单于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就非常得意地说:“来,我们十支箭消灭一个敌人,别跟他们客气!” 说着,就好像是弓箭不用钱的一样,不断地社下去。 大概到了三更,单于觉得已经射射死了三千个人,这么三千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有十支箭,自己的弓箭基本上全部都用完了。 这个时候,梁军就将这些稻草人全部带走了。 里面配音的人,也渐渐降低了声音,让人觉得里面好像并没有人在了。 所以,这样就等于结束了。 有的士兵跟单于禀报说:“我们好像没有弓箭了。” 没想到单于高兴地说:“没有弓箭,就没有弓箭了。弓箭都是用来打击敌人的。 现在敌人都没有了,我们要弓箭做什么?” 这些士兵听到单于的解释,好像觉得都是这么回事,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到了白天,单于出来看的时候,竟然发现,这个地方竟然没有一个死尸。 难道昨天见到的人都不是人来的?都是鬼来的? 难道说,那些 人,昨天都是浪费了自己的弓箭?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不是已经上了当了? 这个时候,大梁那边又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挑战声。 对着这个匈奴的人指爹骂娘的,好像很凶的样子。 匈奴的人看着这个场面,知道自己的弓箭已经没有了,而且昨天一定是别人这样欺负自己的。 没想到,真的就这样吵起来了。 匈奴人是游猎民族。他们打仗其实就是用打猎的方式来打的。 对待天上飞的, 他们就用弓箭来射。 地上跑的,他们就用骏马来追。 现在,大梁的人都在地面上跑。他们当然就要用骏马来追了。 可是,他们的骏马刚刚走出城门,又往前走了几步路,就感觉面前虽然好像还是平地,但是那些战马却莫名其妙栽了跟斗。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单于在城楼上看到非常着急,可是也不敢下去,生怕下去就弄死自己了 这个时候,梁军的城墙上面,万箭齐发,不过他们都是朝着马蹄射过去的,因为大梁的皇帝,宅心仁厚,不愿意杀害无辜。 所以,他们觉得这个战马比较皮厚,而且战马可以治好。 那些俘虏,要全部抓活的,并且不能轻易放过。 就这样,这一场战斗就以大梁的完全胜利高中了。 这个援军的首领本来很想要杀到单于面前,将这个单于站于马下的。 但是,没有萧逸朗的命令,如果随便杀了敌军的将领,就等于是违背了皇上的意思。 这样的罪恶谁都担当不起。 既然担当不起,就只能牢牢事实地汇报这个萧逸朗了。 汇报萧逸朗当然需要很长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里面,这个单于就只能作为一个俘虏关在监狱里面了。 平时喜欢奴役别人的人,最后终于被别人奴役了。 第340章 制服 边境的捷报很快就传到了萧逸朗的手里面了。萧逸朗得意洋洋地,举起手里面的朱砂笔,在这个捷报的空白处大笔一挥,写下了几个大字。 萧逸轩坐在萧逸朗的旁边,看到萧逸朗竟然是这么好爽,就笑道:“想必是太子的计谋已经成功了吧,要不然皇兄怎么会如此笑逐颜开啊?” 萧逸朗又故意装处一个很难看的样子,对着这个萧逸轩说:“你懂得什么鬼?看到我笑就是好事啊?要是我哭,你又说谁死了呢?” 萧逸轩哈哈大笑,对萧逸朗说:“哎哟,皇兄啊,你作为一国之君,就不要学安歇村野匹夫说话嘛,你这么高端大气的一个人,也学人家说什么死人啊,不得好死之类的话,也不怕有辱斯文了。” 萧逸朗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什么是斯文,你哥哥就是斯文,你哥哥都不斯文,还有谁斯文?” 萧逸轩连忙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样子,对萧逸朗说:‘是是是,你斯文你最斯文了,你就是天下读书人的榜样。’ 然后萧逸朗笑着,对这个萧逸轩说:“呵呵,你知道就好,你知道就好。你要知道啊,我这个皇帝可不好当啊。” 萧逸轩说:“呵呵,不知道哥哥你刚才批阅了什么鬼?” 萧逸朗说:“他们说已经抓住了匈奴的单于,因为怕他逃跑了。问我要不要杀了,我说不要,要让他们心悦诚服。” 萧逸轩点点头,对萧逸朗说:“哥哥果然是宅心仁厚啊。当年诸葛亮也是这样子,抓了孟获,孟获说不服气,还要跟自己来打,他就真的放了回去了。” 萧逸朗哈哈大笑,对萧逸轩说:“这个心大是一回事,主要还是要有实力才行啊。要是他当初没有这样的实力。要是放了他回去了, 然后他又打不过,恐怕现在我们看到的故事,就不是这样的了。” “好像是宋襄公当初不就是这样吗?别人要跟他攻打,他不打。别人打到自己头上了,他想要后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那个就叫做蠢猪似的仁义。”萧逸朗一本正经地回答到。 “哥哥圣明!”说着,这个萧逸轩就非常高兴地离开了。 萧逸朗高兴地拿着捷报走到了御书房,见到两个孩子正在舞枪弄棒,但是弄得好像是耍猴一样。 萧逸朗就在外面喊了一声:“你们能不能学好了基本功再来玩套路啊,你看看,你这能叫做套路吗?” 周兴嗣听到是萧逸朗的声音,连忙放下了手里面的兵器,过来行礼。 萧逸朗说:“免礼,免礼。” 然后,萧逸朗就拿出自己手里面的那个捷报,对周兴嗣说:“你真是教学有方,这两个熊孩子做出来的工作,都相当出色啊。” 周兴嗣看看,果然是这个匈奴的人,被我们势如破竹地打败了。 细想起来,这个险的招数,还真的非常可靠。 其实,如果用一个保守的方法来推论,所有的战术可能都是险棋。 唯一不同的,就是如果人能够预测到对方的心里,然后,对方就会对这个险棋愿者上钩,然后就不存在什么能不能靠得住的问题了。 萧若无高兴地走到这个萧逸朗面前,笑道:“谢谢父皇。” 萧逸轩有点纳闷地看着萧若无,问道:“你的攻略,你谢他做什么哦?” 萧若无说:“要是没有父皇的话,我们怎么能这样呢?我们的攻略是不能随便付诸实践的啊。” 看来这个孩子还真的知道知恩图报,这可比什么骁勇善战强多了。 萧逸朗从小就看孙子兵法长大打的。他知 道,这个将军虽然很重视打仗的素质,还有训练的内容,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人品。 要是一个人的人品好了,他就可以吸引很多很多的士兵。 而且如果一个人讲义气,手下的士兵都愿意跟他同生共死。 既然能够同生共死,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所以,这个萧逸朗看到这个萧若无竟然这么懂得感恩,现在就是对自己好。 将来,要是那些士兵帮助他打仗了,他就会感恩那些士兵了。 然后士兵觉得自己既然被感谢了,就觉得自己很重要。 如果他们在将军这里得到了存在感,那么他们就会爱上打仗了。 如果他们爱上了打仗,对于打仗的生活就好像平常生活一样,那么他们就会非常骁勇善战了。 萧逸朗高兴地收起了这个走着,将让八百里加急马上送到边疆里面去。 然后边疆的人,看到这样的圣旨,感觉都非常高兴了。 匈奴的俘虏,突然从牢房里面出来,就感觉好像是地狱里面的鬼都重新投胎了一样。 更加惊奇的是,竟然这个大梁的士兵并没有强迫自己要在大梁的队伍里面做苦力,而是让他们自由选择了。 有得人,已经看透了这个匈奴单于的冷血无情,对于他可以说是非常绝望了。 这样绝情的人,当初要是匈奴国力强盛,或者不谈所谓的交情,大家都能够接受。 可是,现在匈奴实际上已经是灭亡的了,不过是大梁宅心仁厚,让他们留着一个名字,其实不过是名存实亡。 但是,这个单于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他一如既往的飞扬跋扈,那是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 所以,他们纷纷选择了跟着这些大梁士兵回去了。 单于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一切,他指着这些远离自己而去 的士兵说:“你们确定要到大梁去吗?” 那些士兵义无反顾地对单于说:“是的,我们以后各自安好吧!” “你们,你们可不要后悔!”这个单于还有点生气了。 “别忘记你们身上流着的,都是匈奴的血!” 但是,现在的人,哪里还管什么血。就连是那些捡来的孩子,身上流着别人的血,只要是父母对他们好,只要不计较这些生活,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样的。 然后,这个匈奴单于,就只能带着一些残兵败将,回到自己的国都去了。 现在,他们可以公布这个作战计划实际上就是这个萧若无给写出来的。 当初不愿意告诉他们,不过是因为尊重这些人的资历。 毕竟每个人都是随着大梁出生入死的将军。突然就说要用一个小孩子的作战计划,让他们来遵守,很多人会觉得这是在用自己来陪太子玩儿。 但是,现在,感觉如果是太子能够亲自指挥这一场战斗,说不定会更加惊心动魄了。 整个军队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建康城的城墙下面。 这跟当初出征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了。 当初出征的时候,只有三万人,现在俘虏了两万人,就有了五万人了。 一般来说,到外面打仗,没有不被俘虏的,也没有不牺牲的,回来的人,基本上都是比较少的了。 可是,这一次的打仗,完全就是一个意外中的意外。 谁都没有想到,竟然可以这样的胜利。 他们出征的时候,是听说自己的边境被人攻破了,然后呢,就有很多很多的漏洞。 然后,大梁的士兵每个人,都是同仇敌忾,感觉非常着急,而且对于这样的事情都非常可怕。 心里面都是带着一点点的忧愁的。 但是,打仗回来了,自己 得了胜仗,就非常高兴了。 然而,一般人打仗,出去的时候,都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回来就会想到被俘虏的那些兄弟,还有牺牲的朋友,心里面就比较垂头丧气了。 这样的事情,竟然完全想相反地出现在这个军队里面,不能不说让人觉得太奇怪了。 萧逸朗亲自在城门迎接了胜利归来的士兵,高兴地对他们说:“你们安定了边疆,收回失地事小,但是重振国威事大,你们不亏是股肱之臣,朕的能臣,我们回头给你连升三级!” 说完,就将手里面的一块金牌递给了这个将领了。 萧若无穿着一身儿童的铠甲,金光闪闪地站在萧逸朗的身边,他们都知道这个才是真正的将军王。 但是这么小,他们就只能叫他做少将军了。 但是,个子虽然不怎么高大,这个萧若无还是看上去很威武的。 要是没有少将军在这里,恐怕他们的战斗不知道还要坚持多少个月才能结束。 但是,一切都已经完美地结束了,感觉一点点的损失都没有,一点点的危险都没有,或许这个就是将军的厉害吧。 不过萧若无好像有点纳闷地,走到这个萧逸朗耳边说:“父皇,这些匈奴人,来到我们大梁,不认识我们的字,不会说话,怎么办啊?” 萧逸朗点点头,说:“孩儿想的很有道理啊,还有以后他们的工作,他们的家庭,都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到时候父皇好好商量商量才行。” 听到父亲这样赞美自己,萧若无别提多高兴了。 他从来就好像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小孩子,站在自己的父亲面前。 他说的话,好像都是讲故事一样,为了父亲能够高兴。 现在,父亲竟然听自己的,考虑自己说的事情,那就是真的太高兴了。 第341章 俘虏 这些俘虏经过一路上的切磋磨合,已经基本上忘记了自己是匈奴人了。 因为这些人都是非常聪明非常厉害的,很快就适应了这个大梁人们的生活习惯。 加上大梁的人,对于这些匈奴的兄弟,都非常的照顾,基本上就从来都不会说因为他们是匈奴人就要另眼相看。 所以,他们基本上吃饭睡觉都在一起,而且都做很多很好的事情。 其实更加让他们高兴的是,这些大梁的士兵,基本上都没有将他们当做俘虏来看了。 他们最不能接受的,其实还是被当做了俘虏。 因为这个俘虏虽然是一个普通的名词,就是说其他地方的士兵。 但是,细想起来,好像有些侮辱性。因为自己好像是士兵,被叫做俘虏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败军之将。 好像中原就有一个败军之将何以言勇的话。这句话可以说是要噎死人的了。 这么一说,就算是自己再厉害,好像都没有作用了。 不过,他们跟随梁军,从匈奴边境回到都城,好像都没有怎么听说过那些大梁的人说到自己是俘虏,就开始忘记了。 不过,来到建康,知道这个地方是帝都,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自己生活在军营当中,军营是相对独立的地方,跟外面有点封闭,外面的东西自然不那么容易干扰到自己。 但是,现在到了一般的城市里面,就要接受这个城市的变化了。 城市里面的人,规定自己怎么样,那就要照着怎么样。否则就有点脱节的了。 那些军中因为生活单调,基本上不需要什么外语水平,就可以通过比划,或者是直接说匈奴的话,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可是,这里是建康,大梁的人听到他们说匈奴的话,心里面都觉得多多 少少有点不高兴了。 甚至有一些比较直爽的人,听到他们说了匈奴的话,竟然说处“蛮人,胡人”这样的话。 这些匈奴人多多少少就有点不高兴了 可是,不高兴也不能随便就对别人发火,只能自己默默忍受了。 现在,又有人这样说着自己,他们差点就打起来了。 想来这个军民之间是不能打架的。因为打起来,就不知道谁管谁了。 这些当兵的人,本来应该针对外面,保护这里的百姓的,要是百姓跟自己打起来,就实在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国家的人了。 好在是一个小组长拉住了那个鲁莽的士兵,对他说:“别冲动毕竟这个事情是我们惹出来的,我们不能给军队添乱啊。” 然后这个士兵就很不高兴地说:“你这也不敢,那也不敢,你说说,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了呢?” 这个组长就笑起来了“这样你就没有意思了,难道你活着,就是要跟这些小摊贩打架的吗?” 说着,这个士兵就有点明白了,但是还是心里面很不高兴,就问这个组长说:“那你说说,我们这样怎么办?” “既然知道是自己不对,就找我们的将领啊。” “嗯,你说说我们为什么不对,我觉得我们并没有做错事情啊。”那个匈奴的士兵对自己的组长说。 “我也觉得我们没有做错事情,不过呢,好像是因为我们不会说这个大梁的话,然后大梁的人,就觉得我们很奇怪,产生了误会。如果我们学会说大梁的话,那么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了。” “哎呀,组长果然就是组长,组长说的话,一下子就说到了我们的心里面去了。”这个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拍马屁,就这样说自己的组长。 组长眯着眼睛,尴尬地笑笑 ,对这个士兵说:“你这样,当官还可以,做一个士兵真是浪费才能了。” 士兵倔强地摇摇头,对组长说:“才不呢,我就要做一个骁勇善战的士兵,我才不是那些只会嘴上面说说说的那些打官腔的人呢。” “对,这才是我们军爷喜欢说的话吗,来来来,我带你到军队里面,跟他们说说。” 刚刚走到军营里面,竟然见到萧逸轩带着一群人来视察这个军营了。 这个士兵以为是在匈奴,就直接跑到这个萧逸轩的身边去。 因为他的腰间还背着一把大刀,所以这个萧逸轩身边是侍卫就拿出棍子,拦住了他。 “你们做什么,我要见王爷!”这个士兵一把推开了他的棍子。 “哟嚯,你还敢反抗不成,看我不打死你!”侍卫要是面对大梁的士兵或者是军民,一般来说,一句话就会让他们走开的了。 可是,遇到这个匈奴的人,匈奴人向来都是带着刀的,一般士兵都很听话,绝对不会做出刺杀长官这样的事情。 所以他么根本不知道这个侍卫在防备什么东西。 但是,这个长官就生气了,差点就要打起来。 这个时候萧逸轩回过头来,看到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劝道:“你们干嘛,你们干嘛,怎么在军营里都打起来,是要打内账不成?” 萧逸轩身边的侍卫连忙对萧逸轩说:“这个人,带着刀,要走前来,我就不让他走咯。” 萧逸轩哈哈大笑说:“你可愿意放下你的屠刀?” 这个士兵说:“放下屠刀就放下屠刀,你都不说,我怎么知道,哪里有好像你这样直接就拿出棍子来的?” 这个大梁的士兵说:“我们大梁向来都是这样的,拿着棍子,也不是要打你,不过是一个姿势而已。” 哦 ,原来这个是大梁的礼仪。 旁边的小组长通报了自己的名字,还有自己的俘虏的身份,对这个萧逸轩说:“王爷,我们刚也是在大街上跟商贩买东西,因为不会说大梁的话,也不太了解大梁的情景,就闹出一点点的误会,然后呢,就想要回来,希望你能安排一个上课的机会给我们。” 萧逸轩点点头。 好像这个文化之间的差异一直都是非常严重的。 单单是语言上面的差异,两边的人多多学习,或者在城里多配备一点点的翻译,或许还能过得比较好。 但是,这个文化之间的差异,就包括在动作上面,饮食上面。 有得时候,明明就是彬彬有礼的动作,因为在不同的国家里面,可能会被解读成为不同的东西。 有的人会觉得那是没有礼貌的,甚至是侮辱性的动作。 这样的东西,恐怕需要一个很有文化,见多识广的儒生来教会他们啊。 但是这样的人到哪里去找呢? 萧逸轩看看这个匈奴的俘虏,好像一脸正经的样子,充满的期待,希望自己能够帮助他解决一点点的问题。 于是,就答应下来了。 如果找不到,就自己来教吧,自己虽然不是全部都知道这个实际上需要什么样的技能,但是毕竟来说,想到一个就是一个,如果能够跟这些匈奴的士兵一起探讨,那也不能不说是一件好事情啊。 想着想着,这个匈奴的的士兵也非常高兴地谢谢了这个萧逸轩了。 然后,走的时候,他就捡起刚才在地上放着的刀。 有点抱歉地对萧逸轩还有旁边的侍卫说:“两位大爷,真是对不起啊。我刚才好像有点鲁莽,总觉得你们想要害我。” 萧逸轩连忙说:“不妨事,不妨事,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的权利 嘛要是自己都不想保护自己,恐怕也没有谁能保护你了。” 说着,就非常高兴地,大摇大摆地,继续视察里面的东西了。 这些俘虏刚刚来到大梁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一点点的水土不服。 每当看到这里的风景跟塞外的风光不一样的时候,他们心里面就会泛起一些想念家乡的情绪。 加上有得时候,对这个老师,还有对这个大梁城里面很多人都不满意的感觉,心里面就会开始怀念自己的故乡,有得就开始怨天尤人,觉得来到大梁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好像感觉就不一样了。 现在特别是听到这个萧逸轩给了自己承诺,说可以教育自己说大梁的方言,还有教会他们这样那样的大梁的生活习惯,好像整个天空又重新亮起来了。 现在他们是觉得自己已经跟定了这个大梁生活在一起了。 不管这个大梁怎么样,只要这个皇帝一点不嫌弃自己,自己就要努力追随这个皇帝一天。 萧逸轩看了军营一圈,感觉这个匈奴和大梁的人之间还是融合得非常好的。唯一的缺点,可能是这个大梁的人,对于这些生活多多稍稍有一点点不适应。 而且作为匈奴的士兵,难免会有想家的情绪,加上他们作为匈奴人,如果有一些悄悄话要说的话,也没有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 所以就想着有点点的纠结了。 想着想着,他就给这个军营的人说了要弄一个蒙古包,然后将这些匈奴的人都请过来。 不仅仅如此,还要准备一些匈奴人的音乐,匈奴人的美食,让他们生活在大梁的军营里面,就好像生活在自己的家乡一样。 旁边的士兵点点头,对萧逸轩说:“哎,看来王爷对这些国际友人就是不一样啊。” 第342章 教员 晚饭的时候,萧逸朗问萧逸轩今天在军营里面的所见所闻。 萧逸朗有点儿捉急地对萧逸轩说:“你可是不知道啊,差一点都快要打起来了。” 萧逸朗有点纳闷地,看着这个萧逸轩,说:“不能够啊,我看他们到城里面的时候,都很老实的,彬彬有礼,一点都不像可能闯祸的样子啊。” 萧逸轩叹了口气,对这个萧逸朗说:“皇兄你有所不知啊,这些人,本性是很好的,也不会打架。但是,因为他们不会说官话,所以呢,就容易产生误会,误会起来就打架了。” 萧逸朗看看萧逸轩,叹了口气,说:“原来如此啊,这样不是让人来教他们说说我们大梁的官方语言,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萧逸轩点点头,但是,却又有点点的不能够接受了。他说:“这个宫中,能够说匈奴话,又能说好汉语的,好像也没有多少个人了。那个周兴嗣,是绝对不能随便送出去的,他要留在这里,给两个皇儿上课啊。” 萧逸朗摇摇头,“谁说了要周兴嗣了?” 萧逸轩看着这个萧逸朗,惊讶地问道:“哎,不要周兴嗣的话,你要谁哦?” 萧逸朗说:“我看我姐姐,或者是积极瓦,绝对可以的。” 萧逸轩点点头,虽然这两个人说起来好像是可以的,但是好像周兴嗣毕竟还是一个专门做老师的人,对于很多教育中间的奥妙,恐怕只有每天教育的人才知道的。 所以,这个萧逸轩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然后,第二天他就亲自来到军营里面了。 军营的人见到这个萧逸轩,都觉得非常紧张。毕竟这个萧逸轩作为王爷,还是有一点点的威信的。 然后,这么高高在上的王爷殿下来到自己的军中, 哪一个人能够从容大方地好像没人一样呢? 他们远远看到,就开始好像条件反射一样,站起来,拿出梯子,扫帚,或者是抹布,将这个营房弄得一尘不染。 萧逸轩看看这一群人,忙忙碌碌的,好像过节一样,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看上去好像都很忙了。 于是这个萧逸轩忙对旁边的人说:“让他们放下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在这里忙忙碌碌的。” 这个军营的管理员,就将萧逸轩带到了一个广场。 广场上面有几十个人,正在用羊毛毡盖房子。 萧逸轩一看,就知道哦他们是在做蒙古包。 这个蒙古包好像就是用这些羊毛做出来的。而且在里面这样的羊毛因为有很好的隔热性能还有很好的通风作用,里面的人住着都觉得是冬暖夏凉的了。 原来,之前说过要给这些匈奴的俘虏一点点自己聚会的地方,所以这个军中的人马上就开始操办了。 萧逸轩看看这个地方,跟这个管理员说:“我看你这个地方好像很不错啊,能不能做一个黑板?” “黑板?”这个管理员很奇怪地问萧逸轩。 萧逸轩就在这个地方比划起来了。 说所谓的黑板,就是用来写字的一张很大很大的宣纸。 因为宣纸要写字的话,挂起来就很不方便了。而且,写完了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然后管理员就很感兴趣地问道:“王爷的意思是,这是你的发明,然后用所谓的黑板,不需要笔墨,不需要纸,就可以给学生写字儿了?” 萧逸轩微微一笑,对这个管理员书说:“是这样的不过呢,不是我的发明,而是我们国家第一个老师,周兴嗣的发明。” “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呢?”这个管理员充满期待地 看着这个萧逸轩。 他们对于这个周兴嗣,可以说是盛名在外了。因为周兴嗣的《千字文》一直都被传说成为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文字。 甚至这个文字,有的人说可以预知未来,甚至知道很遥远很遥远的东西了。 然后,周兴嗣就非常高兴地对这个人了。 萧逸轩让手下的人,在这个广场中间,就竖起了一个架子,然后就将一个黑色的铁板,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挂上去了。 这个黑板挂上去的时候,感觉非常的高大,好像就是一个夜晚一样。 黑黑的,不反光,看上去又有非常特别的亲切感。 管理员顿时先到了一个成语,叫做:“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这是大梁帝国一贯以来,在国际上面给人们的一种印象。 这也难怪是这个写字教学用的东西,都是黑板,不是白板,更加不是什么金色的东西。 等到这个黑板弄好之后,萧逸轩就看看这个环境,对身边的人说:“好了,今天我们就忙到这里,明天再来吧。” “王爷你等等,你这个黑板怎么用的呢?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啊?”管理员追上去。 萧逸轩哈哈大笑,说:“你着什么急呢,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怕看不到吗?” 这个管理员看看萧逸轩,就只好撇撇嘴,说:“好吧,我等待明天看看什么情况了。” 然后,他就继续让那些制作蒙古包的人,不断地用羊毛毡在地面上围成一个圈圈,然后用这个圈圈连接在一起,再过来就在上面搭起了一个屋顶了。 萧逸轩得意洋洋地回到了宫里面,见到这个萧逸朗还在低头沉思,对于今天在上面不断工作的人,心里面都充满了各种的期盼。 然后,见到萧逸轩过来, 就问道:“怎么样,今天弄得怎么样了?” 萧逸轩哈哈大笑,对萧逸朗说:“我就将一个黑板竖起来了,然后告诉他们,明天才能看得到哦。” 萧逸朗看着这个萧逸轩:“你都几十岁人了,还喜欢跟人开玩笑。人家要看你就让人家看呢嘛,你干嘛遮遮掩掩,还要别人明天才来看?” 萧逸轩撇撇嘴,对这个萧逸朗说:“不能随便就认老了啊,你也是年轻过来的,没事我说你老了,你高兴吗?” 萧逸朗想想,好像这个萧逸轩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于是就高高兴兴地承认了。 这个时候,萧若无和萧若水放学回来了,手里面拿着今天刚刚学会写的几个字。 萧逸朗看看,一看就知道是看着竖起来的平面写出来的。 萧逸朗对于这个视觉是非常敏锐的。他看到什么东西,感觉都好像是很奇怪的。 他看到了这个字体,一定是竖起来的,这个宫中,首先使用黑板的,就是这个御书房。 “这个是你们周先生在黑板上面写的吗?”萧逸轩问道。 “是啊,他用一种白色的笔,在上面写出来,可好看了。就好像是黑夜里面的星空。还有看上去,就好像繁星点点,非常好看啊。” 萧逸朗点点头,然后问道:“那么,写完了,他是怎么弄掉的?” 萧若无说:“那就更厉害了,他好像是用一块布,就这么刷刷刷,然后就没有了。” 想到当年,自己要是在墙壁上面写字,如果用的是水,那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但是,如果用什么油漆啊,什么墨水啊,写上去,想要弄掉又弄不掉,还要在这里留下很多的印子,显得非常不好看。 这么以来,对这个写字就已经失去了信心了。 没有想到,周兴 嗣竟然还能用这样非常神奇的办法,就弄出了这个东西,看来,这个智慧真的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啊。 萧逸朗又看看萧若无的其他功课,好像虽然里面写的东西还不算是很好看,因为写字需要写了很多很多才能挂出来。 但是,里面的内容,好像一点都没有错,并且写的字也很少是错别字。 看来,这个孩子的进步还是很大的。 现在这个萧逸朗就非常高兴地拍拍萧若无的肩膀,对这个萧若无说:“你真是好好学习的榜样啊,将来你要是学好了,我让你周先生带着你去军营里面,给匈奴人上课。” “真的可以给这些外国贵宾上课吗?”萧若无觉得有些喜出望外。 萧逸朗点点头,说:“朕什么时候骗过你?” “哈哈,父皇不骗我,喜欢骗别人!”萧若无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跟这个萧逸朗开起玩笑了。 萧逸朗撇撇嘴,对这个萧若无说:“好啊,你这个孩子,越来越大胆了,连你老子爷,都敢开玩笑,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就做出要打的样子。 萧若无大概也知道他是不会打自己的了,就往前面跑了几步,然后就故意停下来,这样站在了萧逸朗的面前。 萧逸朗看看这个萧若无,说好了要打他,但是却又有点舍不得,看到这个萧若无停在地面上,好像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 然后,就走上去,扯了一下他的衣服,摸了一下他的脸蛋,觉得那就算了。 萧逸轩在旁边看着,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呢,你看看你,你也应该快点生个孩子嘛,到时候,我们就有人可以打架了啊。”萧逸朗教训道。 但是,萧逸轩又不是不想生孩子,是因为有难言之隐,才这样的啊。 第343章 黑板 京城的军营里面,蒙古包的建设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感觉那些蒙古包,刚才奠基,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开始初见雏形了。 看来这个梁军的建设能力,还是非同凡响的啊。 旁边观看的居民纷纷过来赞扬这个建设的梁军,不料这个军营的管理员走出来,对这些群众说:“哈哈,你们过奖了,其实呢,不是我们有多厉害,而是说,这个蒙古包本来就是那种便携式的,不管是做起来,还是拆掉,都很方便。” 匈奴的士兵也都走过来,给这个居民打招呼。 但是居民之前听说过这个梁军跟自己的人打架的时候,就有点皱着眉头,不敢跟他们接触太近了。 这个匈奴士兵,很不好意思地走到他们面前,摊开双手,并且让他们看自己的腰间,并没有佩剑的痕迹。 然后就对他们说:“恐怕是你们误会了,其实我们这个人都是非常老实的说,上次,不过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一点点误会。我们不知道你们大梁人的生活习惯而已啦。” 这些建康城里面的居民,看看这个士兵好像很诚恳的样子,而且一肚子充满了对自己的歉意,就将信将疑地,接受了他们的道歉,对他说:“呵呵,既然如此,我们就言归于好吧。” 然后就省出手来,跟他握握手了。 刚刚好到了快要到中午的时候,萧逸轩带着周兴嗣走了过来了。 周兴嗣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儒生。儒生的打扮,看上去就是和一般的人穿着都不一样的。 远远看去,这样的人穿着的好像是曲裾,又好像是直裾。但是却又比这个衣服要正规一点点。 所以,他们看上去就觉得非常奇怪了。 他们看着这个周兴嗣,心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敬佩,也有一点点的好 奇。 后来,就非常高兴地对这个周老师表示了热爱了。 周兴嗣看看这个黑板,被他们弄得好像是一个什么宝贝,或者是古代人的字画一样。 就连一般的人,走近去都觉得好像是充满了场面感。 他哈哈大笑,对围着这个黑板的人们笑着说:“哈哈你们没有见过大蛇拉屎吧,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好像是没见过的一样。” 周兴嗣拿出自己用石膏做成的白色粉笔,让所有的士兵都坐在下面,然后看着自己写了。 只见他大笔一挥,这个粉笔上面的分,就刷刷刷地,印在了这个黑板的上面。 原来就看上好像是黑夜一样的东西,现在就好像是看到一个非常漂亮的星空。 上面白色的字体,就好像是闪耀的星星月亮,看上去非常美丽。 果然大梁帝国就是带着这样的风格,高端大气上档次,而且低调奢华有内涵。 这个真的不是吹牛的啊。 他们看着这个奇怪的动作,就开始认那些字母了。 匈奴人用的是一种拼音文字,他们将每个发音都作成一个记号,然后两个字母拼起来,就成了一个音节。 这种语言,看上去好像很简单,但是因为太过符号化,很抽象。 抽象之外,还有很奇怪的样子,就是还有时候很容易出错。 因为这些字母看上去都很相似,远看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所以,他们见到这个周兴嗣在黑板上面写了东西之后,就开始询问:“周先生,你们大梁的字母是怎么样的,有没有一个表格让我们自学啊?” 周兴嗣觉得是他表现自己能力的时候了,就将自己的《千字文》拿了出来。 对这匈奴的俘虏们说:“兄弟们,姐妹们,这个是我们大梁的字母表,跟你们的可能不一样我们有一 千个字呢。” 匈奴人顿时大吃一惊。有的人很快就变得有点纠结,有点难过了。 这也难怪,为什么在外国,好多人说读书写字其实很容易,因为只要大概知道单词怎么拼,字母怎么读,就可以了。 但是,在中国,好像读书人都是一个非常高尚的职业。不仅仅如此,大梁的读书人,好像大大地高于那些不 读书人的地位。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有这么多的大梁的人,喜欢用书生来形容别人。 看来,要学会一个大梁的读书人,恐怕不是这么容易的的了。 他们拿起手里面的毛笔,站了墨水,就在纸上面写了起来了。 写着写着,感觉这个大梁的文字,虽然都很复杂,但是因为通过了艺术的加工,看上去都是很规则的图形,好像积木一样,有中心,有形象,有弹性。 这个是他们的字母见不到的。 他们的字母,要么就是看上去奇形怪状的,基本上拼不起来的。 每个字母之间,好像都必须留下一个相对的空隙。如果重叠在一起了,就没有人认得了。 看来,这个中国的字体,不仅仅是很好的一个表达意思的载体,还是一个天生的美好的图画。 看着看着,这也难怪这个中国人都这么有文化。 那些市井里面卖菜的阿姨,虽然说自己不识字,那是因为她不会读书而已,并不是真的不识字。 因为这个大梁的字体很多,想要真正识字,还真的不那么容易呢。 现在他们也知道,为什么大梁的人,哥哥都这么斯文。因为他们的字母就比自己的多,难怪自己要 被成为蛮夷了。 周兴嗣先是随便讲了十几个“千字文”里面的字母,然后就让他们自己学了。 到了下课的时候,周兴嗣高兴地拿起一 块不,在黑板上刷刷刷,然后黑板上面,就一点点的东西都没有了,就剩下一些飞扬的灰尘。 看来,这个周兴嗣还是非常神奇的。 他的黑板神奇,他发明的字体神奇,就连他写的字体的那个帖子,也是非常的神奇。 难怪这么多人都喜欢大梁。原来大梁用钟灵毓秀来形容的话,是一点点都不过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难怪这个外国的坏人,来到中国,都变成了好人了。 这个周兴嗣一路上,对这个萧逸轩说:“我看这个匈奴的俘虏,现在在我们这里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啊。” 萧逸轩问道:“你说什么意思?” 周兴嗣叹了口气,对萧逸轩说:“这个东西,看起来还是很简单。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每个士兵都是要退役的,他可能在这个军营里面工作一辈子。等到他们退役了,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我们到时候怎么办呢?” 这个萧逸轩点点头。 毕竟这个周兴嗣还是一个着名学者。着名学者学东西好像从来都是要比别人聪明的。 他们看的很远,想的也很多,想着想着,感觉就好像遇到别人没有想到的东西了。 周兴嗣接着就说:“我看,要多给他们一些机会,融入我们这里的生活。比如给他们一点点机会,试试到城里面的店铺打工,看看有没有他们适合做的职业。还有经常跟城里面的百姓接触,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可以在这里结婚的。” 萧逸轩撇撇嘴,对周兴嗣说:“不是我看不起这些匈奴人,如果我是女孩子,恐怕不喜欢这样的外国人哦。从思想上面,就有点接受不了啊。” 周兴嗣哈哈大笑,对萧逸轩说:‘这个就是我要想的事情了。因为呢,好像这个人嘛,都喜欢 贪小便宜,你要是给他们很好的待遇,给他们很高的地位,然后给他们孩子很好的待遇,比如提供什么学区房,什么工作坊之类的。’ 萧逸轩点点头,好像如果要这些俘虏回家,那可能要花费很多很多的费用。 但是如果给一些费用让他们在这里安家的话,看上去好像这笔钱是很多的,但是实际上对于这个大梁征服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看来,这个周兴嗣真的就是不折不扣的,大梁的救星啊。 大梁的救星,就是上天赐给大梁的宝贝。 好像当年,孙悟空就给乌鸡国的国王做过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工作,叫做利帝货。 感觉就是直接对皇帝有很直接的作用,皇帝有了他,就等于有了很有利的东西。 这个萧逸轩对周兴嗣马上肃然起敬了。因为周兴嗣为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别人都望尘莫及。 更不要说别的事情,还能让自己有别的感觉了。 周兴嗣和萧逸轩走着走着,就到了大梁的宫殿了,他听到里面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是那个萧若无和萧若水相互之间不断切磋武艺的声音。 他们叮叮当当的,好像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力量。 周兴嗣感觉好像自己做了老师已经很久了,做为老师,自己跟这个孩子们已经建立了非常贴的关系了。 他感觉自己虽然当初没有这个机会闯入到状元争夺赛里面,那是他自己的一个厄运。但是毕竟还有后面这么多的东西弥补,这些东西,好像每一件都比自己的状元地位更加要珍贵,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如果要是这样都不满意,那不是正好应验了那个成语,叫做欲壑难填吗? 自己真的不能有欲壑啊,否则,这样生活下去,是永远都不会快活的了。 第344章 烧烤 要说匈奴人最引以为豪的东西,恐怕就是他们的烧烤了。不管是那些风干牛肉烧烤出来的味道,还是生鲜牛肉,只要加上了孜然,味道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这个是对于外人来说的。 对于匈奴人自己来说,如果离开家几天,就会开始想念自己故乡的孜然味儿。 蒙古包刚刚落成的时候,他们就围绕在这个蒙古包周围,开始了自己的烧烤生涯了。 建康都城的军营,是半开放的结构。除了营房是秘方的意外,所有的道路都跟外面是串通的。 这样,外面的人,就可以随随便便进出这个军营。不管是借道还是短暂停留,都是非常自由的。 萧逸朗知道,这个军营的东西,越是弄得神秘,就越容易吸引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来打探消息。 相反要是这样开诚布公,那些打探消息的人也会开诚布公,这样发现间谍恐怕比原来还要容易一些。 所以,这个军营多少年来都一直开放开放。 现在军中来了匈奴的上宾了,又是做黑板,又是搭蒙古包的,这就更加吸引外面的人来了。 外面的人经过蒙古包的时候,发现里面竟然飘出香喷喷的孜然味道,就忍不住从蒙古包的大门走了进去。 “什么人,给我出去!”正在烧烤的一个士兵之前才听说这个大梁的居民喜欢跟自己的人吵架,所以就对这个大梁的居民没有什么好感。 旁边的一个组长受到了军中的教训,听说要军民鱼水情,不能这样,忙对这个士兵说:“你怎么说话呢?这军营你家开的啊?” 这个士兵只好撇撇嘴,对组长说:“哦。” 组长连忙从烧烤当中拿出一小块的羊肉,递给这个居民,对他说:“这位大哥,我们的人不懂事, 说话太冲了,您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其实,这是街上馄饨面的老板,他年幼的时候,吃过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孜然牛肉,然后就觉得回味无穷。 但是,这个西北边境,山长水远的,哪里说见到就见到呢。以后想要买的时候,就再也买不到了。 虽然这馄饨面店的老板不是什么大商人,更加谈不上是什么协会主席之类的。 但是毕竟生意做的这么大,建康城里面没有人不知道他的。 组长看到是都中的着名人物过来了,也就不隐瞒什么,对这个士兵说:“你别总是听人说之前这个关系怎么样。之前吵架,是因为我们语言不通,现在已经通了,就不会再吵架了。” 那个士兵撇撇嘴,对组长说:“我不是觉得我们一个军营的人,应该同仇敌忾呢吗?你以为我喜欢搞事情吗?” “那你现在知道了吧,他不是我们的敌人,是我们的朋友!”组长拍拍他的后脑勺。 这一下,这个士兵就有点尴尬了。他继续从这个烧烤堆里面拿出一块孜然牛肉,递给了这个馄饨面老板。 馄饨面老板一边推脱拒绝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是你们自己的私家美食,我不能随便占为己有,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没想到他直勾勾看着那个牛肉的眼睛出卖了他的心。 这个士兵哈哈大笑对馄饨面的老板说:“你就得了吧,我看你的眼睛都快要被这个牛肉给勾出来了,你还不想要。” 老板撇撇嘴,不好意思地看着这个士兵,然后对这个士兵说:“其实呢,我想要很多,但是总不能叫你们送吧,你可以在这里做一个小生意,专门卖牛肉给我们吃哦。” 这个匈奴的士兵,本来就是匈奴人,家里面也都不做生 意的。况且又是刚刚来到大梁境内,根本不是很懂得这个大梁的话语,就问道:“什么叫做生意啊?” 老板说:“所谓生意,就是天天卖东西,好像我一样,我就卖馄饨面,你就卖烤牛肉咯。” 匈奴士兵想一想,好像是可行的。 特别是好像现在,自己虽然还在军营当中。但是国泰民安,好像到处都并没有什么东西威胁着自己的发展。 多余的时间,基本上都可以用来制作这样的孜然牛肉。 旁边的组长点点头,对这个老板说:“您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们的将领一直叫我们出去找工作,说要去打铁,或者是搬运神马的,好多人都不愿意呢。” 云吞面店的老板说:“我看,不需要怎么做广告,你们这里很快就有很多人过来的了。” 说着说着,就感觉蒙古包外面围了很多很多的人。 这本来是他们聚会用的一点点烹饪,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多围观的群众。 他们手里面都拿着厚厚的钞票,对这个从天而降的美味充满了期待感。 “大家等一等,今天呢,我们是来自己吃的,不是很多,大家只能领取一点点的样品,有需要的,就在旁边登记,我看看明天给你们准备多少!” 旁边的组长扯着嗓子对这里面排队的人大吼大叫。 这样的场面,好像只有城里面皇帝进城的时候才会这么弄的了。 现在竟然出现在了军营里面,而且还是这么多人都涌向军营,这个军营里面的管理员都觉得是简直了。 馄饨面老板高兴地对这个士兵说:“你看看,我们没有骗你吧?这么多的人,全部都给你了,你这回还不赚大发了吗?” 这个士兵,想到刚刚还对这个老板口出狂言,心里面就有点不好 意思。 老板看到这个士兵,连忙哈哈大笑说:“不妨事,不妨事。你可知道,我们大梁的人老宽容了。打打杀杀,都是很正常的,不要记仇那就好了。” 这个士兵点点头,又拿出一块大大的牛肉,递给了这个馄饨面老板。 经过草草的统计,第二天要买孜然牛肉的人,恐怕要超过三只牛的牛肉。 而且还有很多今天没有登记的,说不定明天还要过来。 他们就马上到集市里面买了四只牛回来。 那个蒙古包显然就不能容下这么大的炉子了,他们还将炉子都放在了蒙古包的外面。 他们偷偷地找来了周兴嗣做才粉笔,在自己的黑板上面,用刚刚学会的字写了招牌:“烧烤,牛肉,羊肉……” 整个军营的文化广场,俨然成了一个商业广场。 第二天,那些人来,就发现,这些匈奴人都非常淳朴,而且老实。给自己的牛肉羊肉都是非常足够。 但是问题就来了。这些牛肉羊肉非常坚韧,好像不是随便就能掰开了。 这个西域的人都喜欢用刀来切割,吃起来就非常方便。 但是好像到了大梁,每个人都是用筷子的。要是抓起来吃的话,感觉会很狼狈。 他们问这个小伙子:“师傅,你能不能给我们弄得小一点儿啊?” 士兵拿起刀就往上面切。不过切了一半,就告诉这个买的人说:“切是可以,不过,可能容易散了哦。” “散了?”馄饨面老板问道。 “当然啦,就好像小小的一块泥巴,到时候滚到地面上,我看你怎么吃!”这个匈奴士兵很老实地对这个人说。 “你可以穿起来嘛!” 说着,他就就将孩子刚刚在路边吃的冰糖葫芦的那个竹签递给了这个士兵。 士兵看看这个竹签, 感觉还真的有一点连串的样子,而且穿起来的话,真的就感觉不会乱跑了。 看来,这个真的是很大的发明啊。 于是,就找了许多竹签,都将他们穿起来了。 穿着穿着,这个士兵突然觉得如果将这些牛肉全部都切成小块,穿在这个木头上面烧烤,那不是很快就能成熟,并且马上就能吃了吗? 这样的做法,果然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于是,他们就改变了这样的做法了。 原来只有一个人在这里自己高兴,做着玩的烧烤,竟然变成了一个烧烤小组了。 他们五六个人,站在一个长长的烤炉旁边,手里面都拿着肉串,反过来,倒过去,烧烤烧烤。 然后快要熟了,就在上面加上辣椒或者孜然之类的东西。 就这样,整个军营竟然变成了半个集市。 刚刚好周兴嗣准备过来上课了,可是好像看到他们还在卖东西向,一点点都没有准备要上课的样子。 要是谁因为做生意不上课,本来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如果连上课的场地都给占用了,就不是一两个人不能上课的事情了,是全部人都没法儿上课了。 周兴嗣走到人群当中,问道:“喂喂喂,你们都在干嘛呢,怎么我的黑板,变成了你们的招牌了吗?” 这些人听到是老师来了,连忙对正在挑选的人说:“不好意思,我们不卖了,我们不卖了。” 说着,就将这个东西全部收掉,马上打扫好了卫生,给这个周兴嗣上课了。 周兴嗣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样,继续在课堂上面讲他的课,既没有说买卖的事情,也没有说写字的事情。 倒是那些买了一半然后不卖的那些市民,觉得这个事情实在太滑稽了。就只能不断地抱怨这个场面上的东西了。 第345章 外卖 上课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烧烤的事情,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上课牛肉的事情。 但是,越是不敢说,心里面就越是在想这样的事情。 越是在想,而又不敢说的时候,就感觉越是尴尬了。 周兴嗣故作镇定地讲完了自己上课的内容,然后就走到这个军营的管理员面前,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等到周兴嗣走了之后,一群人就全部围了上来了。 管理员呵呵大笑,对这些人说:“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那些人说:“我们不用被处分吧?” 管理员叹了口气,对这些人说:“你们做都做了,还怕什么处分呢?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想想后果。” 那个带头烧烤的士兵,觉得都是自己惹出来的毛病,就对这个管理员说:“对不起啊,这件事情呢,主要是我带头烧烤,然后就吸引了这么多人过来。结果就控制不住了……” 管理员哈哈大笑,对这个士兵说:“嗯,看来你还是很有担当的嘛,不过,好像周先生说要跟皇上商量哦。” “不是吧,这样的事情竟然要弄到皇帝那里去,我们不是倒霉了?”这个管理员很很耐心地说:“不是这样,你要知道这里毕竟是军营啊,然后这个皇帝自然要过问啦。” 管理员撇撇嘴,对这个士兵说:“当初叫你到外面去上班,找个工作,结果你就喜欢在这里鼓捣这些东西,真是拿你没办法了。” 这个士兵撇撇嘴,对这个管理员说:“你怎么搞的说,难道你不知道?” “要是皇帝过来责罚我们,你就怪我吧。” 然后,整个军营的人,都围在一起,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先自己吃玩了算了。 萧逸朗看到这个周兴嗣一脸纠结地 走过来,就笑着说:“怎么了,这些学生不好教吧?” 周兴嗣撇撇嘴,对萧逸朗说:“哎,你说他们找工作的事情,他们自己弄出来了。然后,就在这个军营广场里面,摆摊儿开始卖烧烤了。” 萧逸朗点点头,说:“这个好啊,烧烤不是匈奴特色的东西。他们恐怕比较喜欢自己故乡的东西,然后,这个收入也不少啊。” 周兴嗣撇撇嘴,对这个萧逸朗说:“不是这样说的,要知道,在这个军营里面人多了,就开始乱了,要是有什么间谍,或者是打闹的事情弄出来,到时候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萧逸朗点点头,对这个周兴嗣说:“你能不能就有点出息啊,这点事情你都解决不了,还在这里要死要活的,你让我们怎么破?” 周兴嗣看看这个萧逸朗,就问道:“莫非是万岁爷您有什么打算?” 萧逸朗说:“有,就让他们到市场里面摆摊,不就解决这个事情了吗?你们怎么这么傻?” 周兴嗣想想,好像是这样啊。既然这个烧烤牛肉,这么受欢迎,就一定很多人喜欢买。 如果将这个烧烤放在了外面,然后,各个市场都摆放一些的话,那样他们就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顾客了。 这样一来,不仅仅这个房间的东西很喜欢,就连他们的那种烹饪方式,也都成了一种风靡的东西了。 好多人,学着他们串串的样子,穿上了中原的那些鸡肉鸭肉,然后用中原的那种口味来做烧烤了。 萧若无看看老师跟父皇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样子,就问道:“父皇,我们也能吃一点儿烧烤吗?” 周兴嗣只能看看,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这个萧逸朗到底心里面怎么想。 按理说,这个孩子们当然应该多见见 世面,吃点好吃的,到街上走走还是非常有意思的。 但是,作为皇子,好像又不能随便出去逛。一来不安全,二来别人知道了也不好。 萧逸朗看着这个萧若无,说:“周先生给你们的课,都学好了吗?” 萧若无高兴地说:“当然学好啦,周先生对我们可满意咯。” “放肆!”萧逸朗看了一眼萧若无:“你还好意思说什么满意?你这个叫浅尝辄止你知道吗?你以为你们学习是在盖房子啊?弄完了就可以走?就算是那些工匠,学习也要好几年的,他满意是对你现在的满意,后面的东西,多着呢!” 萧若无点点头,他好像感觉到了,现在的周兴嗣正在制作更加高难度的书本给自己看。 其实他都不知道那些书本到底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东西。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不断地变化过程中的了。 士兵们纠结了一天,感觉整个晚上都在提心吊胆,不知道这个萧逸朗到底会给自己下一个怎么样的命令。 没有想到,萧逸朗批复回来的命令,竟然是说这个羊肉串和牛肉串,是匈奴宝贵的物质遗产,值得在大梁推广,也是极好的经济项目,应该在大梁得到广泛的推广。 他们看到这个批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且,萧逸朗还划出了在城中销售的地方。 那些地方,往往还是建康城市场里面非常旺盛的地点。 这个匈奴的士兵感觉好像这个世界都倒过来了。 没有想到自己作为一个外国人,竟然可以这样好好地在外面进行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想着想着,就带着自己的烧烤炉到了外面去买了。 他刚刚走到这个萧逸 朗划定的销售点,竟然看到后面跑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平时在军营里面,见到的每个人,都是百姓的装扮,基本上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等到那个老板自我介绍起来之后,这个夜郎士兵才发现,原来他就是那个馄饨面老板。 馄饨面老板非常高兴地对这个士兵说:“老兄啊,你还记得我啵?” 士兵端详了一下这个老板,不太明白,但是看到后面有一个非常熟悉的馄饨面的招牌,马上就明白了。 连忙伸出手,握住了这个老板的手,说:“您不就是那个馄饨面老板吗?没想到我们的店面竟然离得这么近啊。” 馄饨面老板撇撇嘴,对士兵说:“你不要叫我馄饨面老板啦,人家有名字的,我就叫做凤飞飞,你叫我风老板吧。” “啊,原来是风老板,你好你好,失敬,失敬!” 这个匈奴士兵一边恭维着,一边对这个老板直接就说起了自己的产品了。 没有说多少,那些火炭就已经烧红了。来买东西的人,就开始站在这个火炉旁边,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 馄饨面老板见到这个士兵这么好的生意,要是自己总是跟人家聊天,就等于阻碍这个老板发财了。 于是他就对这个士兵说:“老兄啊,你招呼你的客人,我也要去我的店里面了。” 说着,就一个人躲进去了自己旁边的那个馄饨面点了。 那些人都是上次在蒙古包里面想要买东西,结果呼啦啦就来了一群人,买不到了。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有东西卖,就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们非常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情况就纷纷将上次没有买到的东西,全部堆积到这次了。 “我要这个,我要这个。这个给我,那个是我的…… ” 要不是当过兵,有一点点特别的敏锐的眼睛的话,这个匈奴士兵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了。 他将这些人挑出来的串儿,一个个放在自己的火炉旁边,然后排好队,对他们说:“你们别急,一个个来,一个个来。” 不过,好像一个个来,恐怕也是要很长时间了。 这个时候,他学会的那些汉字就开始派上用场了。 他对那些老板说:“你们将自己的名字写在这个牛皮纸的信封里面,然后里面装上你们的烤串,等我做好了,我就打包给你们。” 然后,那些认识字的人,就纷纷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信封上面,然后就继续到集市里面买别的东西去了。 这个士兵感觉自己的生意终于发生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进步了。原来基本上见不到的东西,现在突然变得非常厉害了。 只是觉得那些钱币,还有银两,就好像是那些漏斗外面的水,哗啦啦就朝着自己的口袋里面涌过来了。 然后,这个口袋就开始慢起来。 本来出来的是偶,口袋是空荡荡的,挂在腰间,就好像是一个带钩差不多。 但是,现在里面装了好多金子银子之类的东西,就开始变得沉甸甸的了。 沉甸甸的,弄得自己好像腰上面的中心都有点找不到了。 走路起来的时候,就有点好像是在井旁边打水的 一样,自己走路起来,都有一点点的步履蹒跚了。 不过,这个东西,可是沉甸甸的钱啊,是真金白银,有谁愿意拒绝呢? 就算是这样的钱,压倒了自己的背囊,他都愿意啊。 于是,这个匈奴的士兵还是这样精神抖擞,站起来,继续朝着家里面走了。 他要给这个军营里面的兄弟姐妹们,都发一点自己今天的奖励! 第346章 邻居 没想到,这个馄饨面老板的生意也因为这个变得格外的兴隆了。 因为好多来吃早餐的人,因为在这边排队,但是这里面的东西却又不能马上就出来。 他们在等待的时候,就开始扫视周围的东西了,扫视扫视着,就看到旁边的馄饨面店了。 刚好这个凤老板又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儿,这个女儿年方二八,正是一朵花的年龄了。 然后,这个女儿非常热情地对门口站着的人说:“过来,过来,这里的馄饨面好好吃哦。” 不管是男人女人,不管是好色的还是爱美的,见到这么热情的招呼,都非常兴奋地走过来,到这个凤老板的店里面吃馄饨面了。 加上这个烤羊肉是比较重口味的,重口味的东西加上这个馄饨面就是有清汤的,所以,吃起来就非常绝配了。 一天下来,这个馄饨面的老板都觉得那是一笔意外的收入。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自己还能有今天这样的收入。毕竟这样的生意,还是比较特别的。 等到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那些预定了要买烤羊肉烤牛肉的人,都过来这里拿自己的信封了,那个馄饨面的老板,也觉得自己收获满满的了。 看到这么多人来到烧烤摊上面要自己的东西,他觉得这个士兵给自己提供了这么好的东西,况且自己现在也快要休息了,就应该过来给他帮帮忙了。 然后,他就非常高兴地,走到这个隔壁的烧烤摊上面,给这个帮助自己兴隆了生意的老朋友帮帮忙。 结果看看这个字,因为毕竟他是匈奴人,对于中原的汉字好像不是那么在行。 加上他刚刚学会写字,对于那些笔墨的使用,好像并不是那么专业。 所以,写出来的字很小,看不太清楚。 太 阳渐渐落在西边,原来白茫茫的颜色,渐渐变成了暗淡的金黄色。 本来比较清晰的字眼儿,现在变得有些模糊了。 凤老板看看这个字,觉得眯着眼睛都看不清楚。 于是,他就撇撇嘴,回到自己的馄饨面店了。 他那个乖巧的女儿见到父亲这样垂头丧气地回来,就问道:“父亲大人,你刚才不是帮忙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看完了?” 这个凤老板叹了口气,对女儿说:“不是我不想帮忙啊, 结果我去到,看到那些字太小了,我看都看不清,就帮不上忙了。” 女儿看到父亲为难的样子,知道父亲帮助这个匈奴士兵,是出于义气。 这么好的出发点,突然因为天色昏暗,眼神不好使,就这样放弃了,那不是太大的损失了? 所以,这个女儿就连忙对老板说:“他的东西在哪里,要不要我去帮你?” 老板累了一天,这一天见到女儿好像也从来没有闲着。女儿就是一天到晚,跟着自己,忙紧忙出,做的事情丝毫都不比自己的要少。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女儿说:“心肝儿啊,你也是很辛苦的啊,你确定你真的要帮助为父吗?” 女儿点点头,对凤老板说:“父亲要做的是去年个,就是女儿的事情,女儿哪里能够因为自己劳累,就推三阻四的呢?” 这么一说,这个老板就指着门外面的烧烤摊,对女儿说了。 刚才这个士兵看到是一个美女过来,竟然有点紧张了,就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地拒绝说::“你,你是什么人,过来这里做什么?” 凤老板的女儿非常大方地说:“哎呦,你忘记了,我就是隔壁馄饨面老板的女儿啊,你不是一个大将军吗,怎么现在这么害羞,好像一个女孩子 一样哦?” 啊,原来是凤老板的女儿! 这个士兵连忙说:“欢迎,欢迎,你来坐坐,我给你好吃的。” 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并不要吃什么东西,而是非常爽快地走到他的一群打包好的烧烤牛肉,按照上面的名字,一个个地念了出来,然后给答应的人送过去了。 这个士兵看到这个女子竟然有如此麻利的手脚,而且人的五官眉目也算是非常清秀,不由得就看着发了呆。 凤老板的女儿看到这个士兵不段地看着自己,也不由得脸红了。 虽然说自己也是一个汉族人,好像也跟别的汉人一样,对这些匈奴人是有一点点的偏见的。 但是,好像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洗好就感觉不处来什么匈奴,什么蛮人之类的东西。 相反,好像是那种作为一个匈奴人,和汉人之间差异,反而成了这个女孩子更加喜欢这个烧烤人的兴趣所在了。 看了这个凤小姐几眼,这个匈奴士兵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好,我叫呼韩隔日,你叫什么名字啊?” 凤小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叫九儿。” “九儿?你排第九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 凤九儿连忙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家,说:“我不是排第九,我就是一个女儿,不过我爸爸想要生很多个孩子,结果就给我叫做九儿了。”这个呼韩隔日听到这个名字,还有这个名字的故事,忍不住就笑起来了。 虽然他知道,这样笑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庄重,但是好像除了笑,他想不到别的动作。 笑了一下,他就对这个凤九儿说:“不好意思,我忍不住笑,就笑出来了。” 凤九儿连忙说:“不妨事,不妨事,既然是我爸爸起的名字,就可以让别人说,让别人笑, 哪里有这样不给别人笑的理由呢?那不成了强盗了吗?” 呼韩隔日连忙对这个凤九儿说:“谢谢你,”要不是你这么帮我,我今天说不定都不能完成任务呢。 凤九儿连忙谦虚地说:“你说什么客气话呢?我不帮忙就完不成任务?我没有这么厉害吧。” 呼韩隔日呵呵大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要跟这个女孩子多说几句话。 但是作为一个匈奴的人,好像又不太会说话,所以就只能好像这样没话找话说咯。 没有想到,就是这么有意无意地说来说去,这个凤九儿好像也不会怪罪自己不会说话,反而更加喜欢跟自己说话了。 于是,这个呼韩隔日就忙对这个凤九儿说:“我说凤小姐啊,要是白天你帮助我,我就感谢你就算了。可是现在是晚上了,我就送你回家吧。” 说着,就带着她走出了自己的小酒店,然后送到了馄饨面老板的店里了。 馄饨面老板见到女儿跟着这个呼韩隔日走进来,问道:“怎么样,让你帮大将军发的那些烧烤,都发给别人了吗?” 凤九儿点点头,对老板说:“已经发出去了。” 然后,馄饨面老板很认真地问道:“没有发错吧?有得人点的东西不一样,弄错了可不好哦。” 凤九儿点点头,说:“应该没有,要是有的话,他们早就回来交换了啊。” 馄饨面老板点点头。 然后,这个呼韩隔日就对老板说:“哎呀 ,你就不要叫我什么大将军了啦,我不过是一个士兵,我都还没有当上军官,你就这样叫我,我很不好意思的。” 馄饨面老板哈哈大笑:“常言道,不想做裁缝的厨子不是好司机,难道你不想当元帅呢吗?” 这个士兵,别说不想当元帅 了,就是当年自己出来当兵,都是受到了家里面的逼迫,还有单于的逼迫才出来的。 要可以给他自由选择的话,他还是非常愿意在家里面好像现在一样做烤肉什么的。 很多人都觉得,男人应该志在四方。 其实志在四方或许并没有错,可是,也不是说每一个男人都应该要这样的。 况且,所谓的应该,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命令,一个请求。 当然理论上人们都应该听从别人的命令,但是好像除了带兵打仗,就连是皇帝跟大臣都是经常有商有量的啊。 所以,他们就比较尴尬了。 现在,这个士兵从匈奴来到了大梁的境内,山高皇帝远的,而且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为什么就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于是,呼韩隔日就对这个凤老板说:“我呀,恐怕我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做元帅咯。” “哈哈,你这个小子,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你说说,你是不是想结婚,成家立业,然后就退伍了?” 听到“结婚”两个字,这个呼韩隔日就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了。 因为自己长得这么大,也知道,好像结婚就要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什么女人,什么家庭,什么感情之类的东西了。 这样的东西,在他们匈奴来说,对小孩子是要绝对禁止的。 小孩子是不能随便说这样 的事情的。 虽然现在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是出来当兵之前,他就是以一个小孩子的身份出现的啊。 而且那个时候他的父母还教训过他,不能整天胡思乱想,那些是大人改想的事情,不是他们小孩子的事情。 小孩子应该做的,就是要好好地学习,好好听给爸爸妈妈的话,爸爸妈妈叫孩子做什么,孩子就要老老实实地做什么。 第347章 醉酒 “哎哟,你还脸红啊,我跟你说,我这个孩子都不脸红,我都经常教训她,该出手时就出手,见到帅哥跟着走!”这个凤老板一脸潇洒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是不是,你爹教你的话,你可都记住了?” 这样就弄得凤九儿比较尴尬了。 虽然凤九儿是自己的女儿,这里也是自己的家里。 但是因为家里面有了客人,这个家,就变成了一个公共场所了。 在公共场所里面,说自己家里面的那些私房话,多多少少会让人有点不好意思的了。 凤九儿就装傻地,看着这个凤老板,说:“嗯,你是我爸爸,你长得好,会说什么都对。” 凤老板哈哈大笑,对凤九儿说:“你也不好一天到晚,想着什么男人女人的,也没有说男人就要大胆,就要没节操,女人就要娇滴滴的。你说对不对啊?” 呼韩隔日看到这个老板,当初就知道他在军营里面,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当然人比较豪放一点,说说什么荤笑话,什么夏流的段子,也是情理之中的。 没有想到,他在家里面,对着自己这么斯文的小女儿,也是这样五大三粗的,也不怕将女儿教坏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呼韩隔日见到这个小女儿的时候,还真的感觉跟这个馄饨面老板就是完全两个风格的。 好像这个女孩儿,平时听到他说的夏流话绝对不会少的,但是,好像现在这样,出淤泥而不染,恐怕就真的是有点难能可贵了。 他连忙对这个馄饨面老板说:“我说凤老板啊,你能不能稍微给斯文一点点,您看看您的女儿这么漂亮斯文,然后就被你这样说出来的狗屎一样的话给毁了,多么不好意思啊。” 这个老板被这个呼韩隔日一说,就更加心里面来了兴 致,笑着说:“哟嚯,你们才接触了半天,就开始帮忙了,不会是看上他了吧。要不然,我把女儿赔给你,你看看i要不要?” 这么一说,呼韩隔日心里面就变得痒痒的了。 因为他心里面本来就有点这么想着的。但是觉得才刚刚认识,而且又是家里面教训过自己,不能这样说话,才没有马上说出口。 没想到,这个凤老板竟然这么直接,直接到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意外了。 凤九儿红着脸,上了阁楼,一边走,一边说:“哎呀,你们都不是好东西,这些事情你们谈个够,不要把我带上什么关系了。” 说着,就啪叽关上自己的大门,然后就傻不愣登再也不开门了。 这个凤老板看看,吐了吐舌头,笑着说:“我,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你也不要介意啊。” 结果,这个呼韩隔日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他一脸尴尬地说:“我说凤老板啊,你说话就不能柔软一点,婉转一点点吗。你这么说,真是,可惜这里不是我的地盘啊,要是我的地盘的话,我也跟这个九儿一样,找个房间躲起来了。” 凤老板连忙拿出两瓶酒,对这个呼韩隔日说:“你不要这么小气嘛,跟你说,我这个人,就是习惯这样子了,你看看,虽然你说我不好,他也说我不好,结果你看看,我还不是活到了现在?” 呼韩隔日作为一个匈奴的士兵,对于大梁的规矩,当然不能全部都知道。 既然这个人这么说,他就先听着吧,然后,他就尴尬地笑笑,对这个凤老板说:“是啊,我不也是开玩笑,然后觉得你这样说的,多多少少有点脸红吗?” 其实,这个凤老板,虽然看上去是嘻嘻哈哈的,其实,心里面还是藏着一点点淡淡的忧伤的。 每逢遇 到自己信赖的人,他就开始喝酒,然后就会对他说出心里面的一些悲伤出来了。 显然,这个凤老板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喝酒了,看了这个呼韩隔日很久很久,他终于打开了这个瓶盖儿。 “你不知道啊,你就见到我,还有我们家的女儿。因为她妈妈死得早,都是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将她拉扯大,你知道,那个日子多么艰苦吗?” 说着,又喝了一杯酒。 “我知道的。都说小孩子,就是一个讨债鬼。要是有妈妈在,爹顾着赚钱,然后有空的时候,给小孩子教训几句话,那也就算是没有什么事情了。” 但是,要是娘没有了,那些什么吃喝拉撒的,就全部都要落在爹的身上了。 当然,这些吃喝拉撒的事情,本来就需要女人来做,女人来做的话,就什么都变得比较简单。因为女人心细,女人有耐心。 但是,现在落在男人身上了。 如果身边没有女人的胡啊,女能人要是烦躁起来,就不是好像有老婆的时候那样,说不干就可以不敢的。 因为有老婆的时候,自己说不干了,老婆说什么也觉得那是自己的孩子,要自己帮忙干。 可是,现在没有老婆了,要是自己粗心,自己暴躁,将这个事情给坐怀了,回头来还要自己收拾自己的残局。 那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所以,这个凤老板,就一路来,又是做这样的辛苦角色,一边又要做馄饨面,卖钱,养家。 “你看到现在我有一个女儿帮我料理生意,其实已经是好转了很多很多的时候了,她小时候,可以说是一把屎一把尿我把她养大的啊。” 呼韩隔日看看这个凤老板,一脸悲戚的样子,心里面就开始有点难受了。 他点点头,对这个老板说:“是 啊,现在我看你还有点儿困难,别说之前了。” 老板点点头,说:“没有办法啊,她妈妈去的早,去世的时候,非常殷勤地交代我,说我要照顾好我的女儿,一定要照顾好。” “我不知道什么才叫照顾好。你说,一天照顾好了,好像吃饱了,睡的香了,但是,好像女儿还活着,每天都有每天操不完的心。” 呼韩隔日好像明白了,点点头,对这个老板说:‘我理解的,你的意思,总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完成这件事情。除非她死了,但是她死了,就是你没有照顾好。’ 云吞面老板点点头,非常痛苦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说那些荤笑话,为什么喜欢打打闹闹啊?”呼韩隔日摇摇头。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又当爹,又当妈的。哎,然后呢,我们的日子就这么难熬。甚至有的时候,我看到别人背小孩,我也背小孩,我都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一个男人了,我这个男人,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啊?” “哦,所以,你觉得说这些笑话,才是男人,因为你太压抑了,怕自己不会笑了,所以就故意笑一下,看看自己还记不记得笑。” 凤老板点点头,说:“也可以这么理解的。所以,别人看到我是那么一个二笔,实际上,我是因为另有骨中的啊。” 呼韩隔日点点头,举起酒杯,对这个凤老板碰杯,然后喝完了。 他对于这个老板,非常尊重的。 之前只是觉得很善于做馄饨面,而且很擅长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生意越来越好,收入也很多。 但是现在发现,其实他真正可贵的地方,并不在于他能做多少的生意,或者做的面有多好吃。 而是在于,这个老板对于自己该做的事情,从来就不含糊,对于自己的家庭 ,从来就没有放松过。 因为他做生意,实际上是为了这个家。 他做这么多的事情,完完全全就是为了自己的家。 与其说他是一个企业家,不如说他是一个真正的居家男人。 别人看到的,只是他在外面风光的产业,但是没有人真正理解,他在这个风光的产业背后,背负着的,是多么沉重的一个负担啊。 现在,这个呼韩隔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凤老板要对自己这么好,因为看到自己的时候,就感觉好像看到了他的家人。他要对自己的家人好,对自己身边的一切都要这么好。 他们喝的是三十年的女儿红。 这个酒,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一旦下了肚子,后劲就开始表现出来了。 这个呼韩隔日,就觉得自己脑袋变得很大,很重,好像自己的脖子都不太能够支撑自己了。 不仅仅如此,他好像看到人就变成了两个,然后定西都很模糊。 他醉了。 要是喝醉了就回去军营,这样是要受到处分的。军营早就有规定,说将士们都不能 喝酒。 特别是将军,如果喝了酒,精神错乱了,指挥起别人来,搞出这样那样的失误,恐怕那个代价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所以,这个呼韩隔日,有点口齿不清地,对这个凤老板说:“哎呀,今天,不知道怎么样,就喝醉了。喝醉了,我就不回去了。回去反而要被人处分呢。” 凤老板是一个性情中人,当然知道,他喝酒完全就是为了自己。 现在为了自己喝醉了,然后不想要回去军营,当然自己要负担一点点的责任咯。 所以,就对他说:“大将军啊,你要是不想要回去的话,你就别回去吧,你看看我们家,也不算是一个茅草屋,你可以在这里待下去啊。” 第348章 宵夜 “既然你不回去了,要不我就请你吃宵夜吧。”这个凤老板,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侠客,但是他却有着好像侠客一般的义气还有胆识。 呼韩隔日看着这个凤老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吧,我喝了你的酒,还要你请吃宵夜?” 凤老板看着这个呼韩隔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不分你我,说话也开始不正经了。 他拍拍这个呼韩隔日的后脑勺,说:“你小子是不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你现在是看不起我还是咋的?我的朋友,全部都是吃完晚饭就吃宵夜,吃完宵夜就吃早餐的,你是不是要例外?” 这个时候,凤九儿在里面已经将自己所有的害羞都给排解了,于是就从楼上走下来,对这个呼韩隔日说:“既然是我爹请你,你就大胆出去吧,我爹是不会吃掉你的。” “呵呵,人吃人,吃死人。”呼韩隔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编出了一句中国式的成语。 “你说的是什么鬼?”凤九儿觉得很纳闷。但是却又很新奇。 “我听你们中原人经常说的一个俗语,所以我也学着说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没有说错,才怪!”凤老板被他这么一逗,之前喝醉的酒都已经醒了一半了。 他笑着对这个呼韩隔日说:“我就听说过人吓人吓死人,没有听说过,人吃人,吃死人的。” 呼韩隔日毕竟是一个匈奴的人。因为匈奴人是曾经试过吃人的。 而且现在,那个单于的座位上面,还放着用人的头颅骨做出来的杯子。 这可不是人吃人吗? 据说有一些巫师,不仅仅喜欢用各种各样的邪门法术来害人,而且还说要用人皮来做纸。据说人皮做成的纸,上面有人皮的纹路,画出来的人,就好像是一个 活人一样,就连皮肤上面的皱纹都差不多。 想到这里,呼韩隔日当初有点怀念回到家乡的那种心情就完全被打断了。 因为他觉得这样的家乡好像太残忍了,太没有人情味儿了。 这样,人杀人,人吃人的社会,每个人都要面对,每天都要面对,那么生活在那里,一点点的安全感到都没有了。 所以,他就觉得这个非常寂寞。 这样的事情,好像在匈奴是有的,但是用来在汉人的地方造句,好像就不对了。 这个凤老板看看这个呼韩隔日想去又不想去的样子,连忙说:“我看你就别墨迹了,快跟我来吧,要是慢一点的话,你就没位置了。” 说着,就拉着做一个呼韩隔日,朝外面走了。 走到了宵夜街,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是这么繁华的。 果然真的要是晚一点点,恐怕位置都没有了。 为了能够吃上一点点喜欢的宵夜,所有的店家都使出浑身解数。 别说是桌椅了,就连是地面上的石板、砖头,能够搭起来给人们坐下吃东西的,全部都搭起来了。 要是有一点点做不到的,还真的就相互怨恨,甚至开始争吵了。 呼韩隔日看着这个凤老板,笑着说:“哇,你们大梁的人,晚上都不睡觉的吗?” “哎,不是这样的,他们要睡觉,那是自然的。可是,就算是睡觉,也得酒足饭饱不是吗?谁愿意饿着肚子来睡觉?” 什么饿肚子,什么酒足饭饱? 这不过是那些大梁有钱人的借口吧。 因为对于大梁来说,这里国富民强的,什么时候会沦落到没饭吃,什么时候会真的饥饿呢? 不过是他们每个人嘴巴馋了,然后又怕别人说自己嘴馋,就编出来说什么饥饿之类的话语吧。 但是,他们说的还真的 是这么回事,好像每个人都很饿一样,吃很多很多的东西了。 凤老板非常着急地走到一个夜宵摊档,对老板说:“是我啊,你能不能给我弄几分辣鱼,我闲杂就要吃。” 那个做辣鱼的师傅一抬头,看到是凤老板旁边还带着这个呼韩隔日,就非常高兴地说:“哎呀,你不是我们的烧烤大王吗?你不吃自己的烧烤,跑到我们这来吃辣鱼了?” 这个呼韩隔日笑着说:“是啊,你眼神真好。” “哎,你可是把我害苦了,今天为了等你的烧烤,我很晚才来,好多鱼都给隔壁的卖完了。” 这呼韩隔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了。 这个建康城里面是非常清新的空气的。到了晚上,河水的水汽还有城里面的那种石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感觉好像就在梦里面一样。 呼韩隔日走了这么远的路,又吹了这么多的夜风,顿时就感觉好像整个人的酒气开始清醒了一点点了。 这个烤鱼的老板突然将桌子上面的东西弄走了,然后拿出几块牛肉羊肉,对这个呼韩隔日说:“要不呼韩大将军,今天你就来个现炒现卖,给我们做一个宵夜的烤羊肉好不好啊?” “宵夜的烤羊肉?” 要是换做别人,一定会说自己什么下班了,没有时间,或者是自己做了一天很累了。 但是好像这个呼韩隔日,就是喜欢烧烤的,见到一块块生的肉,心里面就有点不高兴,就想要把他们烧烤,烤熟了吃掉。 现在正好有这么好的机会,唯一没有满足他条件的,就是没有答应送给他只几块。 他非常好爽地说:“这可不白做,你要给我吃几块牛肉啊。我刚才喝了酒,正想要吃牛肉呢。” 这个老板哈哈大笑,对着呼韩隔日笑道:“你 真是太可爱了,你我请你来做这个烧烤,自然要给你钱的啦,然后,给你吃一点点,也是分内之事嘛。” 说着,这个老板就拿来一个铁锅,用筷子敲打这个铁锅的背后,对周围的人说:“快来啊,快来啊,我们这里有新鲜的烧烤啦,还是呼韩将将军的手艺哦。” 呼韩大将军,可以说已经成了这个建康城里面的一块招牌了。 在很多人看来,呼韩将军,就是这个羊肉串,牛肉串的代名词。 他们非常高兴地围上来,对这个呼韩大将军说:“真的吗?哇哦,你今天这么有空出来,多给我们烤一点吧?” “不行,不行啊,今天只是例外,例外啊!”旁边的凤老板看想到这个呼韩隔日已经做了一天了,不能没玩没了地做下去啊。 所以就出来主动阻止了那些想要订很多很多烧烤的人。 要知道,这个呼韩隔日做出来的烧烤串,只要是人都喜欢吃。要是为了满足他们的需要而制作的话,恐怕啊做一辈子都做不玩了。 “今天,是我们呼韩大将军特别加班给我们做的烧烤,我们只能在这里吃,不能买回家。”这个凤老板说。 “放心吧,我们才不要买回家呢,这么新鲜的东西,要是放久了就不好吃的了。”正在点餐的人非常老师地说。 旁边好多人,看到是呼韩大将军在这里烧烤,原来已经点了菜的地方都不去了。 旁边的老板,都开始对这个烤鱼的老板投来一点点怨恨的目光,但是他们也不敢对这个老板们怎么样。 毕竟大家都生活在这个建康城里面,每个人都过着自己的生活,而且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个就吵架。 还有的老板想到,既然那些人点了菜,又走掉了,还没 有说一定要回来吃,那不就是白点了吗?既然白点了那些菜,不就等于收了钱,然后不用干活吗? 这个烤鱼老板是截胡,弄得自己到手的收益没有了。 但是自己好像不也是天上掉馅饼? 反正世界上的事情是基本上没有两全其美的,能够有一点点的好处,那就算是相当不错了。 所以旁边的老板很快就变得非常兴奋了。 他们面对这个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宝贝,都甘之若饴了。 他们高兴地将这个音量受其阿里。 呼韩隔日一边烧烤,兴起的时候就放到自己的嘴巴里面,然后还拿起隔壁的人的酒壶,朝着自己的酒杯里面倒酒了。 他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好像神仙一样。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看来,作为一个资深的烧烤专家,不仅仅是吃货的福音,还是很多很多小食店的福音。 不仅仅是那些老板的的福音,对自己来说,也是来之不易的福音啊。 原来这个就是所谓的宵夜。 这些大梁人之前只有一些简单的什么包点茶点之类的东西做宵夜。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竟然还有烧烤,还是新鲜的,热辣辣的。 这个呼韩隔日感觉自己的烧烤事业,好像也不能跟从前那样,只是一个人这么傻傻地做了。 他也应该好像带兵打仗一样,要有一个什么排长,有连长。 一个人不断地指挥,接受和整理各种业务,然后另外的人,就负责老老实实地做烤牛肉,烤羊肉。 甚至,还要做得是标准化,数字化。每一个牛肉和羊肉,都要根据客人需要的口感,做得若干分熟,或者是若干的香辣,或者是孜然味道,或者是清淡的味道。 总之,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好像这个凤老板一样,做一个烧烤专业的老板。 第349章 复员 呼韩隔日回到军营的时候,发现自己做得再好,也没有办法隐瞒这个军营中的眼睛。好像管理员都已经发现他的彻夜不归了。 只不过,好像这个管理员并没有要惩罚自己的意思。 于是,呼韩隔日只好战战兢兢地走到这个管理员面前低着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 他老老实实地推着自己的手推车,朝着军营里面自己的房间里面去,结果被这个管理员叫住了。 “喂,呼韩大将军!” 呼韩隔日有点不好意思地,对这个管理员说:“哎哟,你就不要这样叫我啦,别人这样叫我,不过是因为我是当兵的。你跟我大家都在当兵,你的官儿还比我大,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叫我大将军呢?” 这个管理员哈哈大笑,对这个呼韩隔日说:“哈哈,你还知道你是当兵的,你说说,你昨天都做什么去了呢?” “我昨天,就去卖东西,然后晚上又有人要吃宵夜,我就留下来卖烧烤了……”这个呼韩隔日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个字,基本上也就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了。 “哈哈,我知道,你也是为了生计,你说说你应该怎么办吧?” 这个呼韩隔日,看看这个管理员。 平时这个管理员,对自己都算是网开一面的,不管是上面什么样苛刻的要求,到了他头上,都会多多少少打了折扣。 因为他们是哥儿们,而且还关系相当不错。 但是,今天,这个管理员面无表情的,就让他觉得非常纠结了。 因为呢,好像这样的事情,平时都是比较着急的,然后就面露难色,帮自己给处理了。 要是突然面无表情,恐怕就不是那么好办了。 这个呼韩隔日站在这个管理员面前,不断地用自己的手挠自己 的脑壳。 不一会儿,自己的脖子就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红色。 管理员哈哈大笑,对呼韩隔日说:“我逗你玩呢,你知道吗?这个皇上他们一直都很关心你们的生计问题,还专门做了一个计划。” 呼韩隔日有点担心,问道:“我们不是已经答应了将军,誓死效忠,绝不反悔吗?怎么还要关心我们的生计问题呢?” 军营管理员解释道:“就是因为你们答应了一辈子要留在这个梁军营中,你们不能一辈子做士兵,一辈子打光棍啊!” 呼韩隔日点点头。这个管理员说的虽然是有点纠结,但是他纠结的事情,真的是这样的。 因为呢,好像生活在这个军营里面,每天都有人给自己发今天,发工资什么的。 然后呢,自己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密闭的环境当中。 这样的生活好像看上去挺稳定的,但是好像确实跟这个世界脱节。 然后,如果一个人的生活,跟世界脱节,那么他就不能算是一个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甚至说的难听一点点,跟那些襁褓中的婴儿,也没有什么区别。 要知道,这个呼韩隔日,虽然也不是什么大力士,或者是战神之类的壮汉,但是一个成年男子还是可以算得上的。 身为一个成年男子,竟然要生活在被别人重重包围,需要这个国家的财政补贴发放生活费度过日子的场面,恐怕对他来说是不愿意的吧。 于是,他也开始迷茫了。 呼韩隔日连忙对这个管理员说:“管理员先生,你不要为我着急。这个总是吃国家的公粮,我也觉得不好意思,要不,您看看什么地方需要打仗的,我们去打一仗,然后收获一点钱粮回来。” 然后,这个管理员就有点不高兴了,指着这个呼韩 隔日的胳膊,说:“别人总是说某些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这个四肢也不是特别发达啊,怎么你的头脑也这么简单呢?” 说着,就叹了一口气,对这个呼韩隔日说:“呼韩大将军啊,你立功心切,这个是好事情。但是你也不能这样祈求打架不是吗?每个人都寺庙里面都祈祷世界和平,你倒好,祈祷这个世界不和平。要是万岁爷知道了,他第一个就把你剁成肉酱。” 呼韩隔日撇撇嘴,对这个管理员说:“哦,你说说你头脑复杂,你倒是告诉我,应该做点儿什么比较好。” 管理员看看这个呼韩隔日,就笑着说:“我看你就现继续卖你的烧烤,然后找个媳妇儿,不就是成家立业了吗?” 呼韩隔日想想,觉得好像这个管理员说的有道理。但是作为一个军人,怎么可以就这样不做了呢? 管理员忙对这个呼韩隔日说:“呼韩大将军啊,现在你是士兵,不能叫做大将军的。可是,你要是做生意了,别人都叫你大将军。” 呼韩隔日点点头。 “你可知道,没有什么人是要做一辈子的,所有的士兵都要退伍,然后退伍之后,他们都要过自己的生活,要娶媳妇儿,不能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你明白吗?” 呼韩隔日当然明白,但是好像自己才当兵没有多久,就说到了要退伍了,多多少少有点不适应了。 他撅着嘴巴,对这个管理员说:“你就没有别的办法给我安排了吗?一定要退伍?” 管理员点点头,对这个呼韩隔日说:“是啊,没有别的办法了。当初你们作为俘虏,我们必须要好好招呼你们。但是现在,你就是军营里的士兵了。既然是士兵,就要退伍,你说呢?” 呼韩隔日当初被送到 军营里面去的时候,家里面的人不断地劝他,说不要想家,不要怀念妈妈,因为很快就可以退伍回家的。 那个时候,他刚刚进入军营,而且受到了这个匈奴单于对自己凶狠的训练。 他每天就对着月亮安慰自己,说很快就可以退伍了,很快就可以找到自己的家了。 然而,现在,投降了大梁了,发现大梁的军队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凝聚力,这种凝聚力能够让自己舍不得退伍,于是又不想要退伍了。 他实在不知道,现在的他,跟以前的他,是不是同样一个妈妈生出来的。 为什么两个呼韩隔日,感觉心里面想的事情,竟然这样大相径庭呢? 难道是上帝换了他的灵魂,还是魔鬼换了他的身体? 呼韩隔日看看这个管理员,眼睛都有点想要流泪了。 管理员微微一笑,对这个呼韩隔日说:“不要这样,呼韩大将军,其实你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呼韩隔日只能垂头丧气地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去了。 他不断地抚摸房间里面的陈设,感觉好像自己马上就要走了,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这里了。 他多么希望离开的时候能够带走一点点的东西。 可是,军中的规律告诉他,要是退伍了,就连军装可以带走,但是也不能随便穿出来了。 想着想着,旁边一个士兵也走过来,对他说:“将军不要沮丧。” 呼韩隔日看着这个士兵,擦干眼泪,对他说:“你懂得什么鬼,你以为我想要沮丧啊?这个军中,我亏欠管理员的恩情没有报答,答应了家里的事情没有完成,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办?” 士兵微微一笑,对这个呼韩隔日说:“将军恐怕是心里打不开吧?” 呼韩隔日看着这个士兵, 一脸沮丧地对他说:“当然打不开,你不想想,这是你的军营,你的家,你就愿意吗?” 士兵微微一笑,对他说:‘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说,我们应该将眼光往前看,看到平民的生活这么随便,就应该好好接受,而不是想着自己之前怎么样!’ 然后,他看到这个管理员指着军营里面的一棵树,说:“中原人有一句成语,就做树挪死,人挪活。因为人是有生命的,人是能够创造辉煌的。但是树,就是死的,所以离开了自己的地方,就很容易死掉了。” 呼韩隔日想想,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如果不去想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的话,或许昨天就是一个最好最好的回忆了。 自己第一次靠着手里的工具,赚到了钱。而这之前,自己只能用双手杀人,还是做别人的刽子手的。 现在第一次有了生产,有了造福别人的力量,难道自己不应该高兴吗? 继续想下去,好像这个凤老板并不比这个军营中的战友们差啊。 这个凤老板,不仅仅能喝酒,讲义气,还会说很多军中的人都不会说的笑话。 要是他学到这个凤老板的一半,跟别人说笑话的话,别人都会将他当做神仙,偶像来崇拜了。 更不要说如果能够长期和他在一起,说不定,他也成了着名的演说家了。 想着想着,这或许就是刚才管理员说的放开,说的未来吧。 一个人如果总是生活在自己规定的一个规则里面,那就是自己将自己给限制死了。 如果放开心胸,放开思想,或许真的能够发现更好的一个未来。 这个管理员,好像不是来告诉自己一个沮丧的消息的,应该是告诉自己,自己的未来到了,自己会有更好的生活了。 第350章 家人 或许,这个才是作为一个真正的人的生活吧。 军人军人,一方面,他是这个国家的“军”,另一方面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作为军,自然要在军营里面生活,为了军队打仗为了国家冲锋。 但是,作为人,好像也有自己的生老病史,吃饭睡觉什么的。 要是只有军的性质,没有人的性质,恐怕那就是一个木偶了。 呼韩隔日感觉非常困顿,好像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脑袋也快要挺不起来了。 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地睡着了。 梦中,他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生活了。 呼韩隔日虽然跟单于是远亲,但是这个单于是从来不认识什么亲戚的。对于这些所谓的亲戚,不过是过眼云烟。 过了三代的,就赶出皇宫。 过了五代就要送到边境去。 他们就是那些被送到边境的第五代了。 这个匈奴,本来就是地势险恶,很多地方,都是草木不生,非常干旱的。 更加要命的是,有得地方,晚上还有狼出没。 他被安排的地方,就是一个狼经常出没的地方。 因为他们的家里面很穷,希望弄到很多很多的钱能够养家糊口,他们选择了一个比较宽阔的地域。 他们养了好多好多的牛羊,白天看上去,草地上面的牛羊,就好像是天上的白云。 他们还养了很多牧羊犬,那些牧羊犬可听话了。基本上人们说什么东西,他们都听得懂。 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们不会说话。 但是动物之间的交流,是不需要说话的。 呼韩隔日也不知道牧羊犬和羊之间到底有怎么样的密码,总之感觉只要这个牧羊犬到了的地方,那些羊群,就好像是整装待发的士兵。 围绕在这个牧羊犬的周围,从来都不会走散。 要是心情 好的时候,那些羊群还会四个一排,排成队。 但是,晚上就比较被动了。 这个地方地广人稀,很容易出现狼。 有一天晚上,就出现了狼了。 这个时候,家里面的牧羊犬全部都跑了出来,对着想要进攻的狼群,大声叫喊。 那些狼群恐怕是留意自己已经很久很久的,要不然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多的羊群。 他们甚至知道,羊圈里面的栅栏什么地方比较矮,什么地方有漏洞。 他们就站在这个羊圈准备出入的地方,想要进去进攻这些羊群。 不过,他们好像只知道了开始,没有算到结局。 这个事情的结局,就是他们还有好多好多的牧羊犬。 这些牧羊犬,之前都是跟狼有血缘关系的 ,但是后面因为跟人关系很好,而且跟人朝夕相处,就变得跟狼群有所不一样了。 他们看看这一一群狼群,好像很凶狠的样子,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有几十只的牧羊犬。 他们好像狼群一样,抬起头来,对着月亮大声叫喊,好像是在吵架一样此起彼伏。 那一群狼虽然人多势众,而且各个高大威猛。 但是看到这个牧羊犬也是很多很多的,基本上最多只能势均力敌,弄一个两败俱伤。 再加上,这个狼群是从外地来的。来到这个牧羊犬的地盘。他们对于这个地盘好像并不熟悉。 既然不熟悉,就容易遭到暗算,所以都不敢贸然行动。 那天,呼韩隔日就想要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回事,可是父母却从来都不让他们开灯,说只能在这个裂缝里面往外看。 呼韩隔日虽然很好奇,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怕死的。 所以们也就不敢开灯,躲在这个帐篷的裂缝里面往外看。 也就只有狼群进攻的时候,家里面的人会同心同德,聚在一起。 现在,他一个人来到了江南,好像从前一样,跟家人相隔万里。 这样的生活,对于他来说,就非常难熬了。明明刚刚这个管理员让自己要眼光看着未来,不要想过去,没想到自己清醒的时候好像没有想,但是睡着的时候,不仅仅想过去了,还想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 呼韩隔日翻了个身,发现自己字做梦,就用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蛋。说:“让你不要想过去,你就做不到。”然后,他继续翻身,闭上眼睛,睡去了。 这次刚刚闭上眼睛不久,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打了耳光了。 他有点怨恨地睁开眼睛,看到竟然是这个军营管理员。 他们本来都不是一个宿舍的,怎么今天就跑进来了?难道是自己没有关门?还是别人让他进来了? 那个管理员又是好像刚才一样,毫无表情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几天这个军营里面都流行苦瓜脸。 本来表情及其丰富的管理员,都变成苦瓜脸了。 要是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没救了。 管理员非常温柔地问道:“快点过来,今天我们要开会了了。” 呼韩隔日感觉,好像这个世界上就真的颠倒过来了。平时好像基本上除了那一天到了大梁的时候,皇帝给自己训话之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有开会的事情了。 “你说的是上课吗?怎么没事儿开会了?”这个呼韩隔日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个管理员。 管理员拉着这个呼韩隔日的手,直接就朝着军营的广场里面去了,说:“虽然这次不是什么军事任务,但是你也不能拉后腿啊。” 呼韩隔日只好老老实实地,跟着这个管理员走到后面去了。 原来,这个管理员真的是来开大会的了。 之间这个广场上面,人头涌 涌,远远看去,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好像之前只有是自己在卖烧烤的时候才有这么多人来的。 现在莫名其妙见到了这么多人,这个呼韩隔日竟然开始怀疑那些都是一些什么人了。 他走着走着,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他定眼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妈妈。 他妈妈换上了汉服,看上去就好像是汉人一般了。 但是,她的匈奴的口音,还是出卖了她是一个匈奴人。 呼韩隔日高兴地交到:“妈妈,你怎么过来了?” 呼韩母亲对呼韩隔日说:“我早就听说这个江南四季如春,风景如画。然后我就心动了,想要过来这里玩了。” 呼韩隔日问道:“妈妈你这是不想要回去了吗?” 他点点头,对喜欢呼韩隔日说:“你看看,我将你爸爸都带过来了,要是住的习惯,我就不会去了。” 然后,呼韩隔日看看这个广场上面,好像黑压压的,都是匈奴来的客人。 原来萧逸朗早就想要安顿这一群人了。但是安顿归安顿,给钱容易,分房子也不难。难的就是要让他们有一种真的回到家里面的感觉。 看来,这么一个举措,是得到所有人的认同了,要不然,也不会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匈奴的贵宾。 他们都找到自己的儿子,又是拥抱,又是握手的,感觉就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因为皇上比较忙碌,就没有亲自过来。但是呢,今天邀请各位来这里见面,就是皇上的意思。”这个军营的管理员高兴的宣布。 然后,萧逸轩代表皇上给大家讲了话。 这一群人,都知道,就算是和平年代,将孩子送到匈奴的军营里面,都难免要受到那个单于的虐待。 每个人对于这个单于,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后面,好不容易看到 这个单于兵败如山倒,然后没有力量挽留别人了,他们有了一个自由选择的余地,然后个个人都想着要离开匈奴,跟着大梁的士兵走了。 他们这么一走,就让很多身在匈奴的亲属觉得非常难过了。 因为相隔这么遥远,见面都不容易。 而且单于的为人他们也是知道的。现在是因为兵败之后,元气大伤,基本上没有什么精力来报复那些背叛了自己的人。 要是哪一天,这个单于整顿好了自己的军务,然后又恢复了当年的威风,那就可怕了。 况且这些已经出去的匈奴人,是绝对不可能要回到家乡的了。 唯一的办法,只有他们跟着孩子到大梁去,。 但是这个大梁山长水远,而且对他们来说又是人生地不熟的。 他们只能作为一个梦想。 没想到,这个萧逸轩竟然料事如神,早就知道这些人心里面的所想,竟然莫名其妙地收到了请柬,后面还有马车专门将自己带到了大梁的都城。 看来,人们都说这个大梁的士兵是仁义之师,威武之师。 他们将这个单于打得落花流水的时候,他们都相信梁军的威武了。 但是仁义之师,好像从来没有人听说过。 因为在他们之前的印象里面,所有的军队,都是相互打仗的。 要是打起来,你死我活,流血牺牲,那是常见的事情。 流血牺牲,你死我活,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叫做仁义呢?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真正的梁军。 真正的梁军,不打仗的时候,就是真的非常仁义的。 不仅仅表面都非常仁义,而且就好像是平常的老百姓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当兵的,就要求这样那样的特权。 现在,他们都准备将建康城当做自己的第二个家乡了。 第351章 美食 经过一番的寒暄之后,所有的人都对自己的孩子感到非常高兴了。 不过他们有点担心自己的孩子很难融入这个大梁的生活。毕竟自己还是从匈奴过来的,首先一点就是语言不通。 可是,他们看到这个广场上面的大黑板,好像心里面就有了安全感了。 因为这个大黑板上面,就是周兴嗣每天给这些匈奴的士兵们上课的内容了。 这些匈奴的士兵,不仅仅邀请了自己的家人来建康做自己的陪伴,还学会了中国话。 看来这个不是一般的好啊。 呼韩隔日本来想要好好睡觉,等到晚上才去烧烤的。 但是看到自己的老乡全部都从匈奴赶过来了,当然要给最好的东西来招待人家啦。 这最好的东西,不就是这个烧烤吗? 这个呼韩大将军的烧烤,好像已经成了匈奴人和汉族人共同的一个追求了。 不仅仅那个一串串地放在嘴里面吃起来很酷,而且对于这些匈奴人来说,那就是故乡的味道,那就是最好最好的思乡之情啊。 要是拥有了很好的思乡之情,那么每个人就不会那么怀念自己的故乡了。 “哇哦,没想到你们还有带着故乡的手艺来这里上班啊?”一个人的父亲高兴地对这个呼韩隔日说。 呼韩隔日有点喜出望外,对这个大哥说:“太好了,太好了,我当初就是随便在这个军营里面一做,然后,外面就来了好多人来买。后面我觉得他们来到军营里面太拥挤了,我就到外面摆卖了。” “这些汉族人,也喜欢吃我们的东西吗?” 这个呼韩隔日哈哈大笑起来。 要是在匈奴,这样好像外国人一样去思考汉族人,或许是一个很有研究性的课题。 但是,好像现在在大梁的国都, 就不可以这么想了。 因为呢,这个地方,全部都是汉族人,只有自己才是客人了。 呼韩隔日非常高兴地拿起手里的羊肉串,对这个匈奴的家属说:“这个啊,就是我们在大梁的时候,看到他们的冰糖葫芦,学着做成这个样子的啦。” 从匈奴来的人,纷纷都看着这样的羊肉串和牛肉串,感觉催催的。 不过,既然听说了一个冰糖葫芦,就有比较好奇的人开始询问,什么是冰糖葫芦,冰糖葫芦什么味道了。 萧逸轩看到大家这么积极的样子,就马上到集市上面,问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老头儿要冰糖葫芦了。 今天正好是赶集的日子,很多城里人都喜欢带着孩子来集市里面做买卖。 但是这些小孩子全部都不老实,要么就是哭,要么就是闹。 就算是那些不吵不闹,不说要回家的,好像嘴巴也没有一个停。 不是说这个,就是说那个。 唯一的办法,就是塞住他们的嘴巴。 但是如果孩子们吃了那些容易吃下去的东西,就容易弄到肚子保障,所以,他们就弄出了这个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外面甜甜的,里面酸酸的,虽然不是什么苦辣之类的重口味,也算是酸甜的重口味。 这样的口味,能够让他们坚持很久。 所以,就成了赶集时候最好的一个小吃了。 甚至,就好像是一个集市的入场券一样,每个人手里面都拿着一串这样的东西,好像那就是他们手里面的宝贝。 不过,因为今天天气比较阴沉,很多人都没有带小孩过来,所以,这个冰糖葫芦就卖的比较少了。 萧逸轩小时候编纂《文选》经常都是到外面走来走去的。不是帮这个人买东西,就是帮那个人做事情。 这个街上的 人都认识了萧逸轩。 然后,现在萧逸轩停在这个卖冰糖葫芦的老头面前。 老头儿认出了萧逸轩,就叫道:“王爷,王爷,怎么今天这么有空过来了啊?” 萧逸轩哈哈大笑,对老头儿说:“大街上就不要叫我王爷了,多不好意思啊。” 老头儿看看这个萧逸轩谦虚的样子,跟那些狗仗人势的江先华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头儿高兴地对这个萧逸轩说:“王爷,不能喊你,小声说话还可以吧?今天你吃腻了山珍海味,想要过来尝尝老夫的冰糖葫芦?” 萧逸轩微微一笑,对老头儿说:“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要请我?” 说到这个请客,老头儿平时是最大方的了。因为平时那些带着孩子来的人,可以说是慷慨解囊,那个钱就是哗啦啦地拥入自己的口袋。 可是,今天并没有这么多的人带孩子来。就算有喜欢吃冰糖葫芦的大人,他们忙着做买卖,也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啊。 所以,一天下来,这个是寥寥无几的了。 萧逸轩高兴地对这个老头儿说:“老先生,我不是来尝你的冰糖葫芦的,我是代表我的朋友来买你的冰糖葫芦啦。” 老头儿高兴地对萧逸轩说:“我没有听错吧,你买我的葫芦?你要买很多吗?一点点我可不要你的钱哦。” 萧逸轩指着他的一个箱子,还有抗灾手里面的那个大串儿,对他说:“你看看,这些我全要了,你给个价钱吧。” “哎哟哟,我的老天爷啊,你哪里是什么王爷,你简直就是菩萨下凡来帮我忙的啦!”这个老头顿时喜出望外,对这个萧逸轩感到格外的惊讶。 萧逸轩微微一笑,对这个老头儿说:“老先生,你不要这么说话,其 实呢,我就是因为宫里面来客人了。” “我不管你来什么人,只要不是你掏钱来同情我,我就谢天谢地了。”说完,就说了价钱,让这个萧逸轩带回去了。 匈奴人看到这个所谓冰糖葫芦的时候,顿时眼睛都直了。 他们从小就生活在沙漠里面,长果子的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 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这样奇怪的东西,就非常惊讶了。 他高兴地对这个萧逸朗说:“这个东西,这么闪闪发光的,你确定这个就是所谓的冰糖葫芦?” 萧逸朗点点头,有点轻蔑地回答道:“你逗我玩呢吗?这个不是冰糖葫芦,是什么东西?” 匈奴的贵宾很惊讶地看着这个闪闪发光的圆球,就对他说:“这么闪闪发光,看上去,就好像是西域的红宝石一样,我们都不敢吃了。” 萧逸轩笑着说:“你们的脑洞太大了,其实呢,这个并不是红宝石,你看看,这个是冰糖。” 说着,就用牙齿嘎嘣一下,就咬了一口这个冰糖葫芦。 然后上面露出了一个非常清脆的碎片。 “呀,冰糖竟然能被你们做成这样,你们真是能工巧匠,巧夺天工啊。”匈奴的贵宾左右看着这个闪闪发亮的冰糖葫芦,真心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技巧。 他们将信将疑地,把这个冰糖葫芦放到自己的嘴巴里面,轻轻一咬,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酸爽。 哇! 他们高兴地叫起来了。 原来,这个冰糖葫芦是这么鲜美的一个味道,一点点都没有感觉到人工加工的痕迹,却是人们用精细的制作,造出来的。 萧逸轩非常高兴地对这个匈奴的贵宾说:“怎么样,这个也是我们的串儿,跟你们匈奴的考羊肉,不差吧?” “不差,不差 !”匈奴的贵宾非常高兴地点点头,他们对于这个串儿,可以说是从心里面就敬佩的了。 不过,这个冰糖葫芦就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容易变质。不能太热,也不能受潮。 要是不小心受潮了,或者是太热了,外面的冰糖,本来就是冰糖做成的。 就容易融化,然后就不好看,也不好吃了。 一般来说,这样的冰糖葫芦,好像只有晴天,还有秋天的时候才摆出来的。 “我们现在终于可以相互交流了,之前我以为我们之间只能说说简单的什么军事战争之类的东西,没有想到,我们两国之间的美食,也是这么有味道的。” 这个时候积极瓦也走过来,对这个匈奴人说:“你知道我是哪里人吗?” 这中原人的打扮,还有中原人的习惯,自然就是大梁人嘛,难道这也有错了? 匈奴的贵宾纷纷说:“大爷,你不要逗我玩好不好?我们都知道,你就是中原人啊。” 积极瓦摇摇头,说:“我要是中原人,我就不会要你们来猜了啊,告诉你吧,我就是一个夜郎人。你可知道,夜郎人,我们是邻居,是老乡哦。” 匈奴人点点头,说:“啊,原来你们是夜郎人啊,我们真的离得很近哦,你就是那个所谓的驸马吧?” 他们早就听说过,这个大梁有一个夜郎来的驸马,但是没有想到,就是他。 而且,更加想不到的是,这个驸马,来到大梁的时候,竟然现在看上去,就跟一个地地道道的,土生土长的大梁人一样了。 看来,这个大梁,不仅仅对外有一种能够让外人征服,敬而远之的力量。 还有一种生活在他们这里,任何人都能找到宾至如归的那种感觉。 或许,这个就是大国的魅力了。 第352章 姻缘 看到儿子在这边生活的这么好,这个呼韩夫人非常高兴,所有的担心都抛到脑后面去了。 她马上就叫身边的人给匈奴的老爹送信了,说这边一切安好,可以过来这边定居了。 因为最近呼韩老爹的身体不是很好,经不起长途的颠簸。 现在一切都觉得尘埃落定了,就可以让他高高兴兴的来到这个建康城里面了。 刚好呼韩隔日经过这个军营管理员的开导,正准备要到外面安居乐业。 好不容易,自己的母亲来了,就对呼韩夫人说:“妈,既然来了,你就在外面找一套好一点的的房子,租下来。将来看到合适的,就可以买了。” 呼韩夫人看着这个呼韩隔日说:“你什么意思?你不想干了?你要当逃兵?” 呼韩隔日哈哈大笑,对这个呼韩夫人说:“妈妈,你怎么这样看你的儿子啊?我是要到外面去了,不过不是逃兵啊。” 呼韩夫人说:“大梁的军队对我们这么好,你可以千万不要做那些逃兵啊。” 呼韩隔日忙对这个呼韩夫人说:“妈妈,你大概不知道吧,皇上这次请你们过来,就是要给我们商量退伍之后的事情了。” 呼韩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在匈奴,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了。因为匈奴的单于对于这些人非常苛刻。 可以说在匈奴,一旦这个人加入了这个军队,要么就是战死牺牲,要么就是要做到退休。 单于从来不觉得,那些人是可以随便退伍的。 单于觉得那些人一旦进了这个军营,自己给这个人发了工资了,给了安家费了,就等于是这个人已经卖给了自己了。 如果这个人莫名其妙说要退伍,那就相当于是背叛了自己军队, 是等于一个孬种。 所以,这样的事情在匈奴来说,是不能猜想的了。 如今,竟然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能够让自己好好休息了。他就非常高兴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原来就是这个馄饨面老板,凤老板。 这个呼韩隔日已经叫习惯了馄饨面老板,但是看到妈妈在这里,就不好意思叫人家馄饨面老板,而是非常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对他说:“凤老板。” 凤老板非常热情地从自己的身边拿出一个很大很大的箱子,对这个呼韩夫人说:“你好,呼韩伯母!” 呼韩隔日有点纳闷了,按理说,他们应该是平等的啊,为什么把自己的母亲叫做了伯母了? 难道是他自己返老还童了? 凤老板开门见山地说:“呼韩伯母啊,我是这个街上的馄饨面老板,然后呢,我身边有一个女人,没有出嫁。现在觉得令郎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年轻人,想要找个机会,好好交流一下,如果有缘分,我们可以成为儿女亲家。” 这个呼韩隔日别说有人上来找自己了,就是如果这个老板不来的话,说不定自己也会找个机会去跟他说的。 自从那天凤老板的女儿跟自己包装了那些牛肉串之后,这个呼韩隔日心里面就一直对这个女子充满了好感。 他觉得她不仅仅人长得斯文漂亮,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有着一种非常刻苦耐劳的精神,而且做事非常细心。但是后来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些事情就给耽搁下来了。 其实这个凤老板对呼韩隔日也是有一点点喜欢的。不过好像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 结果这个呼韩隔日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人在建康。 要是这 么重要的事情,只跟呼韩隔日说的话,没有经过父母,恐怕事情也不一定办得成。 现在,他的父母过来了,就可以大方的说了。 呼韩夫人笑起来,对儿子说:“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了人家凤老板的女儿了?就你这德性,还会有人看上你哦?” 呼韩隔日傻傻地笑了起来,对这个呼韩夫人说:“妈妈,你怎么这么说呢,虽然我在家里面是比较傻,但是我在外面还是很聪明的,而且好多人都喜欢我的,我的人缘相当好的。” 凤老板笑着说:“是啊,倒是我觉得我们家的女儿,就一个脑残的孩子。可是你们家孩子好,又不嫌弃的话,我们就把事情办了吧。” 说到办事情,这个呼韩隔日就有点着急了。 他连忙搔头,对这个凤老板说:“老板啊,说到结婚这个事情,能不能稍微放一下啊,因为我现在呢还在服役,还没有正式退伍,况且我的父亲还远在匈奴,这样恐怕不合适啊。” 凤老板本来就是想要试探试探。 说是要结婚,定下来,也没说马上就结婚。结果看到这个呼韩隔日猴急猴急的样子,言下之意好像恨不得马上就能结婚了。 他心里面暗自高兴,就对这个呼韩隔日说“我说你也太着急了,我不过这么说说,你同意了?” 呼韩夫人微微一笑,对这个凤老板说:“既然我们都觉得好,到头来还是要看看他们年轻人在一起过得怎么样咯。” “一定很好的,一定很好的。”呼韩隔日对自己的母亲说。 呼韩夫人看看这个呼韩隔日,微微笑起来了。 要知道,在匈奴,大多数人都是游牧民族。他们基本上是不会说什么门当户对,讲究什么地域条件的。 好像每个 人,都是在马背上面走来走去。 不管是穷人,富人,都没有土地,也没有房子。 要是谁拥有了金钱,不过是可以带着金钱到外面走来走去而已。 他们从来就不会在乎谁的钱多,或者是钱多的人娶了钱少的人就是亏本的。 不仅仅如此,他们的父母都知道,这个婚姻的幸福,到头来还是孩子。 他们结婚之后都是在马背上走来走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基本上很少跟父母生活在一起,所以婆媳问题基本上也就是不存在的问题。 凤老板正准备走,看到这个呼韩夫人好像也准备出门的样子,就问道:“不知道伯母你忙忙碌碌的,想要做什么事情啊?” “没,没什么,他就是瞎忙活。”呼韩隔日比较知道中原人的性格,就连忙说没有事情。 但是,呼韩夫人觉得既然跟这个凤老板都已经是半个亲家了,也就没有什么理由还要藏着噎着了,所以就对这个老板说:“呵呵,你看看这孩子,就不愿意说实话。” 凤老板说:“你说说看,看看有没有我能够帮忙的?” 呼韩夫人就说:“我们来到这里,想要定居下来,然后我儿子就让我到外面找房子,看到合适的,就给租下来。” 凤老板点点头:“是啊,要的,要的。这个军营毕竟是一个军营,军中经常会有很多事情要商量,你作为一个外人,总是回避的话,就好像皮球一样被人踢来踢去了。” 呼韩夫人点点头。 “我看你也用不着租房子了。”凤老板说。 “啊?”呼韩夫人看着这个凤老板,觉得他说的话比较惊艳,没法儿理解。 这个凤老板点点头,对这个韩夫人说:“哈哈,我看你就住在我们家,我们不是亲家呢吗? ” 这个就是这呼韩隔日最不想要听到的事情了。 因为毕竟在大梁生活了这么久,他也是知道,作为男人,应该要有房子,然后将女人接进来的。 但是现在,这个老板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要自己入赘到他们家了啊。作为一个男孩子,还是一个军队中的人,怎么好意思呢? 所以,这个呼韩隔日就看着自己的母亲,带着一点点责怪的表情说:“你看看,都怪你,现在他让我们住他家了你去不去了?” 呼韩夫人一边客气地拒绝说:“哎呀,这样不好吧,我们不过是……” 凤老板连忙说:“你要是不住的话,就是嫌弃我们了。”于是一边说,就一边拉着这个呼韩夫人过去了。 呼韩隔日虽然对母亲这样做有点点的不满意,但是毕竟好像这个凤老板还是充满了各种的热情的。 呼韩夫人就收拾了一下行李,朝着凤老板的家里面去了。 军营管理员见到呼韩夫人跟着这凤老板走了,知道他们一定商量了什么好事情,跑到这个呼韩隔日面前说:“怎么样,你这么快就找到娘家,入赘了?” 呼韩隔日指着母亲的背影,对这个管理员说:“没有办法,我妈妈说要去人家家,人家请她,她就去了。” 军营管理员哈哈大笑,对这个呼韩隔日说:“这样好啊,你不是早就这么想,不过不好意思说出来呢吗?” 呼韩隔日有点纠结地,看着这个军营管理员。说:“我是想要跟她结婚,但是,你说说,住在女人家里面,我多多少少有点不适应,然后就。” “这些东西你就不要想那么多嘛,人家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一个女人,在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没有错吗?” 呼韩隔日点点头。 第353章 订婚 管理员说:“你这个属于重大事项,恐怕要皇上亲自来给你们支持仪式呢。” 呼韩隔日问道:“什么?皇帝亲自来?我可受不起啊。” 管理员呵呵笑起来了。,他对这个呼韩隔日说:“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没有说什么受不受得起的了。这可是皇上亲自交代的,我们也没有办法拒绝不是吗?” 然后管理员就悄悄地走下去了。 萧逸轩和萧逸朗听说这个呼韩隔日跟馄饨面老板谈成了亲家,都觉得那是国家大事,是千载难逢的喜事。 不仅仅如此,这个喜事事小,关键是他的意义重大。 毕竟这个呼韩隔日,是第一个退伍的人,也是第一个找到工作的人。 这个军营里面好多好像他这样的人,明明在军中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但是因为习惯了军营里面的生活,就怎么样都不愿意退伍。 结果就弄得自己好像一个需要照顾别人的人一样,在这个军营里面,接受别人的馈赠。 这样的日子,对于七尺男儿来说,面子上就过不去了。 但是,虽然这样说出去,是受到军队的保护,面子上面过不去,但是好像实际上如果从军营里面出来,按照匈奴人的看法,那就是孬兵,是没有用的人啊。 所以,不管怎么样都是没有面子的事情了。 萧逸朗和萧逸轩需要做的,不是说要给他们怎么样的福利,给他们怎么样的帮助,而是说,要让他们有一个很好的归宿。 他需要改变这些人的价值观,不要觉得退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所以,萧逸朗和萧逸轩就亲自来到了这个馄饨面店了。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馄饨面老板还在门后面抱怨:“什么人啊,一大早就来这叽里咕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等到一开门,竟然见 到了是皇上大人。 这个凤老板吓得脚都软了,就跪在地上,对这个皇上说:“吾皇,万万岁!” 皇上非常和蔼地几个这个凤老板介绍自己的崔聪:“这个是惊鸿王爷,萧逸轩,这个是驸马爷,积极瓦。” 这个凤老板连忙跟这个皇上和王爷问好,然后就让自己的女儿出来倒茶。 萧逸朗高兴地笑着说“凤老板的女儿,真是沉鱼落雁啊。” 这么一说,就弄得这个女孩子脸红了。 “我听说,凤老板敢为天下先,第一个提出来,要跟我们的呼韩隔日大将军结为亲家啊。”萧逸朗高兴地笑着说。 “哪里哪里,不过是儿女私情,儿女私情,不足挂齿,不足挂齿!”馄饨面老板笑着说。 “哎,没有小家,怎么会有大家呢?”萧逸朗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玉玺,告诉这个凤老板说:“你看看,我这个国家,不也就是我们宫殿里面在管理着吗,然后,这个宫殿,就是我们的家。” 呼韩大娘刚刚好在这个房间里面睡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到了天亮了,就走下来。 没想到刚刚一走下来,竟然见到下面是一群人,吓得马上就缩回去了。 不过,她的身影已经被旁边的人都看到了。萧逸轩连忙叫住了呼韩夫人,说:“来来来,呼韩大夫人,你过来,我们正都想要见你呢。” 呼韩夫人走过来,就过来努力做出一个笑脸,对这个老板说:“你好,客人你们好。” “呼韩夫人你好啊!”萧逸朗站起来,给这个呼韩大娘打招呼了。 呼韩大娘连忙对这个萧逸朗说:“真是不好意思,还要贵宾你来欢迎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旁边的凤老板,呵呵大笑,对这个呼韩大娘说:“你叫他什么?他是客人没错。但是你 绝对想不到他是什么人了。” 听到凤老板这么说,加上这个呼韩大娘从小在匈奴是被人欺负习惯了的。所以就心里面着急,不敢说一句话,然后就看着这个萧逸朗。 萧逸朗连忙责怪这个凤老板说:“你看看你,不就是一个客人,你要说的这么严重吗?你看看,把人家大娘给吓得?” 呼韩大娘还看着这个萧逸朗,萧逸朗就非常谦逊地介绍起来了:“我叫做萧逸朗,然后,这个是我的弟弟,叫做萧逸轩。他是我的姐夫,叫做积极瓦。” 光说这个什么萧逸朗,这个呼韩大娘生活在西域,本来就对这些人名不是特别在意的。 但是,后面听说那个积极瓦,就吓坏人了。 因为众所周知,这个积极瓦,就是大梁的驸马爷。 这么说,萧逸朗还有这个萧逸轩,就是皇上还有王爷咯! 没想到这个小房间里面,竟然还有皇上,还有王爷过来了。 这可是蓬荜生辉的事情啊。 然而,自己却这样衣冠不整地,出现在这个皇上面前。 不要说什么礼节或者是什么尊重之类的东西,更别说什么要对待皇帝的形象。 就是自己这样衣冠不整,睡眼朦胧的样子,给皇上看了去,多么不好意思啊。 于是,这个呼韩大娘就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个凤老板连忙出来解围道:“不妨事,不妨事,这个皇上,是来探望我们的 。” 萧逸朗哈哈大笑:“要是大娘您不介意啊,我就是看着你睡觉都没问题啊” 说着,萧逸朗就微微一笑,然后跟这个大娘拉起家常来了。 原来,萧逸朗就是专程来看这个呼韩大娘的。 因为他知道她可能会不甘心,就带上了这个夜郎的驸马,这样看上去,就是一个男人入赘女人家里面的典型 了。 积极瓦笑着站起来,对这个呼韩大娘说:“大娘啊,听说你之前好像还不愿意住在女人家里面呢,你看看我,整个人都从夜郎搬过来了,按照你那个逻辑,我岂不是要找个地缝转进去呢?” “那不一样,你们那个是代表国家,我们这个是代表个人啊。” “什么国家什么个人的?”萧逸朗有点不乐意了。他看着这个呼韩大娘,一脸纠结的样子,笑着说:“你呀,你就是太小气了,人太担心,不就是一个结婚吗?我们家就一个女人,又不是要分多少个。” 然后,凤老板笑着说:“快去,把我们的新郎官儿叫来啊。” 呼韩夫人恍然大悟,说:“是啊,差点儿我们把主角都给忘记了。” 说着,她好像就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女人,来这里是大梁,竟然一点都不演示地,就到了后院里面去,拉起一匹马,就骑上马背,咯噔咯噔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了。 因为,在匈奴,好像基本上就不分什么男人女人的。 女人除了生孩子的时候待在家里面,平时都是跟着男人一起骑马打猎的。 这个匈奴的女人,跟男人一样,骁勇善战。 不仅仅如此,那些匈奴的人,要是走到街上的时候,英姿飒爽,走路带风。 平时别人都要拉车的大梁人,见到马都会怕,但是这个呼韩夫人没有一点点的担心。 一溜烟功夫,就将这个呼韩隔日拉着上马然后就到了这个馄饨面店里面去了。 萧逸朗看到这个呼韩隔日,连忙起身相迎对他说:“哈哈,很好,很好。果然是飞速啊。” 呼韩隔日连忙走到这个皇上的面前说:“上次我们军营里面开会,本来说皇上要来的,结果您有事情就耽搁了。我们只见到了驸马还有王爷大人,现在 见到皇上,真是三生有幸啊。” 萧逸朗虽然平时也经常主持这样那样的礼仪,而且还是非常专业,阅人无数。 但是见到一个外国人,竟然有这样的灵力口齿,连忙说:“你真厉害,不错不错啊。” 凤老板拍拍他的大腿,说:“你可知道,这个是我最喜欢的人。要不然,我怎么会让他做我的女婿呢?” “不错不错,果然是一个优质的女婿!”萧逸朗感觉这个凤老板说的虽然是表扬的话,但是毕竟还是发自内心的。 要是没有这个发自内心的喜欢,是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旁边的这个凤九儿已经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就被这个皇上叫了过来。 皇上高兴地对她说:“怎么样,你对这个夫君满意吗?” 这凤九儿心里面已经乐开了花。就是那天晚上,她选择帮他送那些牛肉串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这个男人了。 什么种族,什么国界之类的差别和歧视,对于这个凤九儿来说,都是浮云。 凤九儿心里面想着的,就是这个能够跟他过一辈子。 当然,作为女孩子,也不好意思想得这么直接,只不过想要觉得如果他是不断地做这个烧烤的话,自己在旁边帮助他做烧烤,或许是一件非常美丽的事情。 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一个女人的话,就只能要做他的老婆。 因为这样的事情,在镇上,还是在城里,基本上都有了一个规定的关系了。 就连当年武大郎卖烧饼,也是跟着自己的那个潘金莲老婆。 这个就是大梁人所说的“夫妻档”。 看到她半天都没有说话,凤老板有点按捺不住了,就训斥到:“你能不能在皇上面前给我留点面子,你这样不说话,好像死人一样,你要我怎么去跟人交代?” 第354章 招牌 萧逸朗见知道这个凤老板是比较脾气暴躁,而且性子也比较着急的。 但是这里是人家里面啊,自己来这里做客,怎么就这样吵起来了,这样做合适吗? 合不合适,还不是人说了算? 于是,萧逸朗连忙对这个凤老板说:“凤老板,你怎么这么,那可是你自己亲生的女儿啊,你怎么不好好对待哦?” 旁边的呼韩隔日忙说:“哎,陛下你不知道,这个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啦,凤老板虽然说话比较冲,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好人来的,谁都知道的。” 积极瓦一看这个呼韩隔日说话,心里面就乐开了花。 要知道,自己的夜郎跟这个匈奴,就是隔着一座很高很高的山。 两地之间,虽然有国家的差别,但是他们之间想到更多的,还是邻居的情谊。 这个匈奴人说话的口音跟这个夜郎人说话的口音,实际上还是非常相似的。 所以,听到好像自己的口音一样的说话方式,这个积极瓦就特别高兴起来了。 积极瓦笑着说:“看来这个呼韩大将军已经很了解他的老丈人了啊。” 呼韩隔日狼说:“哎呀,驸马大爷你就不要嘲笑我们了嘛,你要知道,我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况且我们还没有结婚,怎么就叫上了什么老丈人了呢?” 积极瓦点点头,恍然大悟地说:“哎呀,是哦,我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我们今天是听说你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好的事情,过来看看的, 不是搞什么仪式,更加不是弄什么东西的啊。你千万千万不要误会哦。” 呼韩隔日哈哈大笑对这个积极瓦说:“驸马爷知道就好,其实嘛,我也不是不愿意结婚,就是,因为我的老爹还在匈奴,你说说,我们不能不等到他 回来就结婚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找个时间,赶紧把你爹叫回来!”萧逸朗点点头。 然后他们又继续吃酒喝茶了。 呼韩大娘看到皇上和两位王爷都开始忙着吃东西了,就躲到房间里面稍稍打扮了一下。 这个凤九儿看到自己的婆婆往房间里面走,也就去帮忙了。 毕竟这个凤九儿是一个年轻人,而且也是女人。对于梳妆打扮之类的东西,就是有着一种天生的感觉。 经过一段短短时间的梳妆打扮,呼韩大娘涂着淡淡的脂粉走了出来。 坐着的人,顿时都惊呆了。 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呼韩大娘打扮起来,竟然是这么漂亮的。 平时他们都只知道这些人比较强悍,而且非常大力,勇猛。 但是没有想到,打扮起来,比江南的女子还多了几分美丽。 “原来呼韩大娘是深藏不露啊,果然漂亮,果然漂亮!”萧逸朗虽然贵为天子,但是毕竟还是有着凡人的思想。 他会好像凡人一样,注重女人的外表,还会关注怎么样的衣服好看,怎么样的打扮漂亮。 所以,他也很专业地对这个呼韩大娘说:“要是大娘您不介意的话,将来,你们住在一起,就直接做餐饮,又是做这个羊肉串的,又是做馄饨面的,到时候,这一切可红火的了。” 旁边的凤老板可以说是一个商业的经营。对于这些东西,早就了然于胸了。 萧逸朗这么一提,别的不要紧,好像说起了这个凤老板心里面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了。 凤老板连忙趁机对这个萧逸朗说:“万岁这么千辛万苦,来到我们家里,我们真是蓬荜生辉,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万岁爷,再给我们留下墨宝啊!” “嗯,留下墨宝,那就留下墨宝吧”积极 瓦非常热情地,代替这个萧逸朗给答应了。 然后凤老板就对自己的女儿凤九儿说:“快去,笔墨伺候。” 凤九儿就走到房间里面,一下子就不见了。 “什么叫做墨宝啊?那是什么宝?”这个呼韩隔日虽然学了很多日子的中文,可是,这个墨宝算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字眼,而且算是文人之间的尊称,所以就不不知道了。 这个时候,凤九儿就拿着笔墨纸砚上来了,对萧逸朗说:“请皇上钦赐墨宝。”于是,萧逸朗就挥毫泼墨,写了“天下第一大馄饨”几个字。 凤老板正准备给这个呼韩隔日解释什么叫做墨宝,呼韩隔日好像已经明白,似懂非懂地对这个凤老板说:“请问墨宝,说的是不是这个毛笔字啊?” “正是,正是!”凤老板高兴地点点头,对这个小呼韩隔日说。 “你看看,皇上用笔写出来的字,算不算宝贝啊?”这个凤老板指着萧逸朗写出来的几个字,感觉龙飞凤舞,字体刚健,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啊。 而且,那些墨汁,闪闪发光,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神圣的气质。 远远看上去,真的是珠光宝气。 中国人起名字的方式真是太厉害了,什么东西,都能用自己的话,用已有的语言,制造出来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名字出来。 比如墨宝这个词语,就是非常有意思的东西了。 有了这个皇上做的招牌,馄饨面店本来就生意很好,现在就更加别提有多好了。 只见这个凤老板高兴地将这个墨宝卷起来,吩咐凤九儿赶紧到裁缝店,让隔壁的张裁缝做一个幌子,然后再到木匠所,让木匠做一个牌匾。 萧逸朗看到他们父母还有婆媳只见这么善良,就高兴地准备走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又带上了这个呼韩隔日。 他们走到了军营里面,萧逸朗给呼韩隔日挂上了一个大红花,对他们说:“兄弟们,你可知道我们这个呼韩大将军为何可以挂上大红花?” “打了胜仗呗!”将士们齐声回答。 根据匈奴和大梁的惯例,好像是立了军功的人,才能挂上这个大红花。 难道最近又打仗了?这个呼韩隔日是到别人那里偷袭了?然后成了英雄? 萧逸朗哈哈大笑,对这个军营里面的人说:“哈哈,你们猜对了一半,没有猜对结局啊。” “哦?”这一群的士兵,顿时感觉到非常的惊讶。 萧逸朗说“我一直都在策划你们退伍复员找工作的事情,对于这件事情非常担心。可是你们的呼韩大将军,就在外面做了一个很好很好的烧烤档,并且还跟馄饨面老板订婚了你们说,这个事情,是不是比打仗还厉害啊?” 要说打仗,胜仗是有点难打。 但是,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困难的。因为呢,这个打仗好像就是整个军队一起涌到敌人面前。 然后,就这样一窝蜂地,杀过去,只要去到的地方是对,基本上就可以不断地厮杀,就能打胜仗。 但是,如果要在这个城里面营生,恐怕就不是跟着打仗这么简单了。 毕竟打仗好像只要有勇气,只要不怕死,只要有力量,基本上都能打赢一半的。 但是,如果要做生意,那是不能靠武力来取胜的。 如果靠武力就想要拿到钱,那不是做生意,而是在抢劫了。 所以,这个匈奴的士兵都对这个呼韩隔日传来的非常羡慕的眼光。 呼韩隔日对这兄弟们说:“不要着急的啊,兄弟们,其实我现在有了烧烤档,还有了馄饨面店,然后呢,就 是为了你们能够生活好,只要你们愿意跟我打工,我都提供很好的待遇。” 萧逸朗也发话了:“今天,我还亲自给他们提写了一个名字,叫做天下第一打馄饨” 整个军营顿时变成了一片热闹的海洋。 所有的人都站在整个萧逸朗的身边。 不过,也有的人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而且家里面也没有什么人,又无法融入整个建康的生活,他们就默默低下了头。 萧逸朗好像感觉到了他们的不开心,就连忙走过去,安慰道:“你们不要这么担心,我只是随便说说的。如果谁不愿意离开我们的军营,我们就一直给你们养老送终。我们让你到外面生活不是因为要赶走你们,而是因为希望你们能够过得更好。” 听到王爷这句话,这里的人全部都高兴起来了。 毕竟这个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千载难逢的事情。 他们很多时候,做梦都想着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 他们南征北战,做了一辈子,感觉好像自己活着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 每天不是想着自己的边疆,就是担心隔壁的敌人。 不是害怕这个敌人突然袭击,就是害怕这个国家了里面起了内讧。 总之,好像什么时候,都有很多很多的担心。 但是,既然这样已经过去了,就要好好地在这个军营里面生活了。 现在苏日安每天还在舞枪弄棒的,但是毕竟现在是和平时期,做的都是强身健体,不用打打杀杀。 既然不需要打打杀杀,好像每个人都会用非常高兴的方法。 没事的时候,还能根据自己学会的那些招数,编出什么新的套路出来呢。 或许,这才是一个生活在军营里面人的想法,毕竟这个军营也是一个人的家。 第355章 挫折 “大家愿意跟着我的,现在就报名啦,然后我就给你们安排工作哦!”呼韩隔日好像一个变成天鹅的丑小鸭,对大伙儿叫到。 要知道,平时他不过是一个小士兵。没事听班长的,班长不在就听副班长的。基本上就没有试过别人听自己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现在也是军中的模范了,这个模范还是皇帝亲自认定的。 所以,他就义不容辞地,站在了这个军营的上面。 “我要去,我要去!”之前做了班长的,或者是排长的士兵,到了退伍的时候了,知道不能总是待在这里过一辈子,还不如自己找个好工作,就纷纷举手,来到这个呼韩隔日的面前了。 呼韩隔日看到这么多人,一时间都快要忘记怎么写名字了。 不过他灵机一动,好像发现这个事情上面,同意跟着自己的人,比那些准备要留下的人多很多。 基本上也就几个想要留下来的人。 然后,如果方便的话,就只要记住那些想要留下的人,剩下的,就全部都是自己的人咯。 “我当初叫你大将军没有错吧?”萧逸朗得意洋洋地对这个呼韩隔日说,“虽然我是一个大老粗,那个时候,你没有军队,也没有头衔,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很有魅力,很有号召力的。” “哦?号召力,我身边没人你都能看出我有号召力?”呼韩隔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你以为号召力就是写在脸上的吗?你能不能再肤浅一点?”萧逸朗训斥道。 呼韩隔日撇撇嘴:“我就是一个当兵的,当然不能跟你们这样的书生比啊。你们书生一个两个,都是那么文采飞扬的,我只能羡慕咯。” 萧逸朗哈哈大笑,对这个呼韩隔日说:“呼韩大将军,你不 要见笑。我的意思是,你们这样的号召力,因为在军队里面你太灵活了,不够勇猛,所以别人都不相信你。但是你到地方,随便一动就弄出钱来了,所以每个人都跟着你了咯。” 呼韩隔日点点头。好像这个萧逸朗说的还真的有这么一点点的道理了。 现在,呼韩隔日就算是这个烧烤集团的大师傅了,他也站在周兴嗣用来讲国学的大黑板下面,非常威严地摆出了自己的架子,开始讲课了。 他讲的就是如何用这个刀叉,并且控制好火候。 虽然好像这个并不需要黑板来说的,但是既然自己站在这个黑板下面了,就要用一下黑板来完成自己的存在感。 然后他就在这个黑板下面,认认真真地画了一个火炉的样子,然后就在这个火炉上面画了烧烤、腊肉的颜色。 接下来,就说这个怎么下自然,怎么下辣椒之类的东西了。 这些士兵听到这个呼韩隔日的教训,感觉好像就是收到了非常厉害的东西。 他们顿时都觉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过,萧逸朗看着看着就走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呼韩隔日其实不过是想要享受一下自己做领导的感觉。 毕竟这个领导对他来说,有点时间没有做了,所以就要在别人面前寻找一个存在感。 这个烧烤对于匈奴的人来说,就好像是中原人吃饭煮面条一样。 恐怕没有人要为了煮饭或者是煮面条,专门找一个老师学习一年半载吧。 但是,既然这个呼韩隔日愿意这么讲课,大伙儿也就捧个人场。 要是拖的时间太久,他们一定会找一个借口说要去做什么,然后就逃跑了。 不过他们好像没有逃跑的意思,因为刚刚想要走的时候,这个洗呼韩隔日突然就 不说了。 看来,这个呼韩隔日对他们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啊。 呼韩隔日问道:“你们都知道了吗?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不过,有一个傻傻的士兵站起来,对呼韩隔日说:“其实,我们找你上课,是想要听听,我们的收入大概有多少……” “这个,这个,这个的确是一个好问题啊!”呼韩隔日点点头,然后就故作沉吟地说:“这个,收入嘛,你不会算吗?就是牛肉多少钱,我们卖贵一点,然后就赚钱了啊!”呼韩隔日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赚钱的。 他觉得这个牛肉买回来就是非常便宜的东西,然后加上自己的加工,稍微加价钱,就等于是赚钱了。 不过,这个士兵还是一脑袋的问题,问道:“怎么样可以跟卖牛肉的人讲价呢?” “你就说,你要买很多,或者说你的牛不好……” “原来我们的老师也会坑蒙拐骗的啊,怪不得你这么厉害……”说着,就有人在下面开始起哄了。 这个呼韩隔日看看这一群人,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的。毕竟是要关系好,才敢开这样的玩笑,所以,也不好跟他计较什么。 他说“你们知道就好,多多少少要有一点点心计,但是不能做违背道德的事情啊。” 于是,这一群人就开始找到自己带来的那些刀叉,还有炭火,准备晚上大干一场了。 呼韩隔日看到自己的徒弟们竟然都敢这样跟自己开玩笑,看来都应该是不错的烧烤大师了。 于是,就高兴地对他们说:“以后我们都好好看了吧。” 原来这个呼韩夫人还会担心,这些徒弟太多,教会徒弟饿死了师傅。 没有想到这个城里面的需求极大,就连当初很多很多的人,再多几十倍的牛 肉,都不够他们用的了。 一个晚上下来,不仅仅他们受到的钱没有少,喜欢吃牛肉串的人更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送信的人回来了。 那个人灰头土脸的,一看就知道是从很远的地方回来的。就问道:“怎么样,可是有什么消息告诉我呢?” 那个送信的人,突然跪在地上,一脸纠结地对这个呼韩夫人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真的很该死。” 呼韩夫人看到这个送信的人,一脸纠结的样子,就问道:“怎么了,这是?你有什么东西慢慢说,不要死啊活啊的。” 于是,那个送信的信使站起来,对这个人说:“这个,是呼韩老先生给我们的信。” 有信来,是好事情啊,怎么这个信使一脸这样纠结的样子,还好像自己做错什么事情了一样呢? 然后,这个信使就老老实实地对这个呼韩夫人说:“你看看内容就知道了。” 呼韩夫人看看信封里面的信,果然就之前的笑容全部都没有了。 原来,这个呼韩先生,本来是收到了都城的邀请,准备回去的。 但是就在他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就突然出现了单于的部下。 他们拿着刀枪,指着这个呼韩先生说:“你是国姓大爷,不能随便出去。” 这个呼韩先生看着眼前这个士兵,一脸茫然地说:“你凭什么说我就是国姓大爷?我不是被你们赶出去的了吗?” 没想到,这个单于的士兵厚颜无耻地对这个呼韩先生说:“这是单于的话。单于觉得你是什么人,你就是什么人,哪怕单于觉得你是狗,你都要做一个狗!” 呼韩先生知道,这个就是单于气急败坏的一种做法。 他明明知道,这个呼韩先生已经年老体衰,不管是做管理 ,还是做军事,他都会力不从心的。 但是,作为一个单于,既然这个人能够落在自己的手里面,就要狠狠地抓住,就算对自己没有任何作用,抓在手里面,感觉就好像有了一个控制的欲望。 然后,他就只能写信回家,让自己的儿子老婆不要惦记,自己实在没有办法了。 呼韩隔日拍案而起,对这个信使说:“哪里有这样放屁的事情,竟然这样的,明明对他没有好处,还要拉着人不放手?这不是王八蛋吗?” 这个信使连忙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对这个呼韩夫人还有呼韩隔日说:“现在,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说奴才该死了吧,我是真的觉得该死了,所以就,太丢人了。” 呼韩隔日感觉人都要气炸了,就对这个信使说:“来,你带我去,我一把就将那个什么鬼呼韩单剁成肉酱!” “使不得,使不得!”这个旁边的呼韩夫人连忙对这个呼韩隔日说:“就算是杀狗,你也要看看这个狗值不值钱啊?这个单于虽然可恨,但是你杀人,毕竟还是要长命的啊。” 呼韩隔日气冲冲地看着这个呼韩夫人说:“母亲,你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我跟父亲分开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一个团聚的日子,孩儿心里面痛苦啊,痛苦啊!” 说着额,就捶胸顿足,在母亲面前痛哭起来了。 呼韩夫人知道,这个孩子从小是不会轻易哭泣的,要是哭得这么伤心,一定是因为自己遭遇到了什么没有办法承受的苦难。 看看这个呼韩隔日,连忙抱着他的肩膀说:“你多大人了,你看看,你媳妇儿都在你身边呢。” 然后,呼韩隔日就擦干眼泪,对这个呼韩夫人说:“娘,你放心,我一定找人把这件事晚回来。” 第356章 抢人 第二天天一早,这个呼韩隔日顾不上昨天加班劳累,就赶到了皇宫门口去了。 皇宫门口正在进行早朝,所以,皇宫门前的守卫见到有人来,就连忙劝回去了。 呼韩隔日昨天已经被这个事情气昏了头脑,哪里会听这个侍卫的劝阻,就对这个侍卫厚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宫门前的皮鼓,不是用来给我们击鼓鸣远的吗?难道现在不让打了?” 侍卫给这个呼韩隔日送上了一个银锭,说“我说呼韩大将军,你不要着急。这个击鼓是可以,但是皇上在听别人的奏报,就算是想要给你做主,也得等到早朝结束不是吗?” 这么一说,呼韩隔日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然后就对这个侍卫说:“那,这个皇上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侍卫对呼韩隔日说:“等下就出来了,不知道你准备将来怎么办。” 呼韩隔日就将昨日的事情禀报了这个侍卫。 侍卫点点头,说:“皇上本来就对这个匈奴单于网开一面,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敢扣押我们的亲戚,我让他不得好死!” 说着,就对这个呼韩隔日说:“你别着急啊,这个事情我想皇帝不敢出面管,但是呢,驸马大爷一定会出力的。” 呼韩隔日脑子里面就马上浮现出了这个积极瓦的形象了。 积极瓦从小就在西域长大。他接受了很多很多的西域的思想还有西域的生活习惯。 他学会了西方人的那种凶狠还有野蛮。 既然这个人对自己这么无理取闹,就用无理取闹的办法来对付他。 等到早朝结束的时候,呼韩隔日就走到了这个金銮殿的后门去了。 萧逸朗跟萧逸轩还有积极瓦正在一路看着风景,不想到见到了这个呼韩隔日莽莽撞撞地涌上来。 积极瓦连忙 问道:“哎哟,呼韩大将军,你的羊肉串怎么样,不会是出问题了吧?” 呼韩隔日呵呵笑起来,对这个积极瓦说:“驸马爷好记性,不过,就羊肉串,能出个什么问题啊,不过就是我们之间因为一点点口角,然后就……” 萧逸朗问道:“怎么回事?” 呼韩隔日说:“之前皇上不是亲自给我们家订了婚,我说父亲还在匈奴,不能随便做主,要等到父亲回来之后才行。” 萧逸朗点点头,说:“现在不会是您父亲回来了,要结婚了吧?” 呼韩隔日很沮丧地对这个萧逸朗说:“恐怕回不来了……” 然后就撅起嘴巴,对这个萧逸朗看着,好像要哭的样子。 “什么?你爹死了?”萧逸朗看看这个样子,就觉得那是凶多吉少。 呼韩隔日撇撇嘴。要是换做别人,他一定会对这个人说:“你爹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不过这个好像不能这么说的,因为毕竟好像对方是皇帝,要是对皇帝这么说话,恐怕你也就活到尽头的了。 积极瓦看到尴尬的气氛,连忙说:“不要这么说,你看看,对方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苦衷啊?” 呼韩隔日笑着对这个萧逸朗说:“这个,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但是呢,匈奴单于,不让我们走啊。” 萧逸朗点点头,对这个呼韩隔日说:“原来如此,我现在知道了。原来 啊,你说的是这个意思,这个匈奴单于也太过分了吧?” 积极瓦点点头。自己做夜郎副国君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但是呢,谁敢随便阻拦别人的回家呢?这显然就是绑架嘛。 作为一个国君,竟然敢绑架自己国家的人,这样恐怕也太过分了吧? 萧逸朗非常生气地对这个积极瓦说 :“这个实在太过分了,你带着我的圣旨回去,将他请回来!” 积极瓦上前作揖,然后对这个萧逸朗说:“启禀万岁,奴才觉得这个不妥。” 萧逸朗说:“有什么不妥?快快说来。” 积极瓦说:“现在这个单于已经是气急败坏,穷凶极恶的了,不知道会做出怎么样的坏事出来。况且,就算他听了你们一句话,还有好多好多的大匈奴人,家属都在大梁。皇上你能帮助呼韩大将军一个人,难道能够帮助所有的人吗?” 这么一说,萧逸朗觉得也是很有道理的了。 萧逸朗看看这个萧逸轩,就问道:“依照贤弟的意思,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啊?” 萧逸轩叹了口气,对萧逸朗说:“恐怕,这件事情,就要煞费苦心了。” 萧逸朗看看萧逸轩,问道:“什么叫做煞费苦心?难道是要打仗?” 萧逸朗点点头,说:“可能真的要打起来哦。” 萧逸轩说:“你想想,我们小时候不是学过一个绕口令,叫做‘板凳宽,扁担长,扁担绑在板凳上,板凳偏偏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扁担偏要扁担绑在板凳上……’” 萧逸朗点点头,这个虽然是说着玩儿的,但是好像还真的是有实际的意义。 因为现在呼韩隔日要带自己的父亲回家,就相当于是这个扁担想要绑在板凳上。 结果单于不让这个呼韩先生回家,就相当于是板凳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 然后呼韩隔日想要回家,就是扁担偏偏想要扁担绑在板凳上。 到时候,扁担和板凳打起来,那就真的不知道是谁绑在谁身上了。 萧逸朗叹了口气,对萧逸轩说:“希望不要打得太厉害了。” 萧逸轩摇摇头,说:“我看这次一定要打。” 萧逸朗皱着眉头,问道: “你不是喜欢世界和平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一个没有主义的人了,要是打起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萧逸轩叹了口气,对这个萧逸朗说:“皇兄,这不是我要打架好不好?是我觉得就算这个呼韩大将军将他的父亲带回来了,然后匈奴单于放过他吗?其他的亲眷怎么办?” 萧逸朗点点头,感觉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 这次不是一个人的行动。要是一个人的行动,弄点儿什么阴谋诡计还行,但是要全部撤离,恐怕还是要单于同意才行啊。 单于的性格,是出了名的死板的。现在要他改变自己的性格,来支持他们几个人。 恐怕对单于来说真的做不到。 越是做不到,就越想要做到。 恐怕,这一次免不了要打仗了。 萧逸朗连忙叫住了这个呼韩隔日,对他说:“呼韩大将军啊,刚才王爷说的话,你明白了吗?” 呼韩隔日点点头,对这个萧逸朗说:“我明白了,就是,觉得有点为难。” 萧逸朗笑着说:“既然知道为难,就坚持做下去吧。毕竟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我帮你想办法。” 说着,就对这个呼韩隔日说:“要是出现什么事情,你打不过,你就记得回来告诉我。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呼韩隔日点点头,就带着这封信回去了。 匈奴的城外,守备森严。 好像就是一个密封的袋子,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呼韩隔日走到城门脚下,就被这守卫拦住了“你是什么人,通报姓名。” 呼韩隔日就交出自己的名帖。 守卫不是特别识字,但是看到呼韩这个名字,就知道是皇家的人。 然后就说:“你特么骗人,皇家的人,怎么会在外面?” 呼韩隔日说:“这个是城里面 亲自派发的,难道有假?”然后就理直气壮地拿着自己的名帖递给了这个守卫。 守卫拿着名帖,对着自己公文本里面的那个公章,看看好像的确发现不出别的问题来。 然后就对这个呼韩隔日说:“得罪了,得罪了。”呼韩隔日就终于进到了匈奴的境内。 呼韩先生因为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基本上是不知道在哪里的。 他只能在草原上面,逐一访问。 他问了很多很多的人,终于在一个绿洲旁边找到了自己的爸爸。 呼韩老先生看看儿子风尘仆仆的样子,连忙出来迎接。 呼韩隔日说:“爸爸,你受苦了,上次你离开这里,没有烧受到苦吧?” 呼韩老先生说:“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我不过是要回家,然后他不让我走。我又不是飞走不可的,然后我就随便留下来而已。”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呼韩隔日点点头,对这个呼韩老先生说:“父亲千万不要跟他们起冲突,要不然,闹起来真的不认人的。” 呼韩老爹点点头,对儿子说:“我也知道,要是我假装别人的名字,这个成里面这么多的人,哪里认识那就是我,只不过,我觉得我不能这样,城里面还有好多想要逃跑的人,要是我这样做了,他们就会受到牵连的。” 呼韩隔日拿出自己的圣旨,对呼韩老爹说:“孩儿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解救那些所有的人。好像投降是我们的不对,但是这个单于也不能这样囚禁我们啊。” 呼韩老爹看看上面的玉玺,知道是皇恩浩荡,就感觉这个圣旨是弥足珍贵的了。 然后他就对这个呼韩隔日说:“孩子啊,既然你有了使命再身,你就努力一点,好好跟国君说说吧,说不定,大家回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呢。” 第357章 交恶 呼韩隔日看看自己父亲充满期望的眼神,有点讽刺地笑着说:“父亲你觉得这次我可以跟单于谈判吗?” 呼韩老先生看看这个呼韩隔日,笑着说:“你是我儿子,当然不能给我丢脸啊!” 呼韩隔日撇撇嘴,对这个呼韩老先生说:“父亲啊,你是不是忘记这个单于什么性格了,还是说现在你在逗我玩?” 呼韩老爹皱起眉头,对这个小呼韩隔日笑着说:“你爹我什么时候逗你玩,现在不是没有办法呢吗?我不知道你跟单于会面凶多吉少啊?” “既然如此,父亲为何要孩儿来做这个炮灰呢?要是孩儿做了这个炮灰,父亲您也不光彩啊。” 呼韩老爹对呼韩隔日说:“孩子啊,这不过是一个梗,一个梗你造吗?” 呼韩隔日问道:“嗯,什么叫做梗,孩儿不知道。” 呼韩老爹对这个呼韩隔日说:“所以说你就是没有本事了吧,明明知道要打架,但是先动手的那个都会理亏。然后唯一的动作,就是说你要好好地去他那里。然后,跟他谈了,他不同意,就是他的事情了,我们就没有责任了啊。” 呼韩隔日点点头,对这个呼韩老爹说:“看来老爹你也是老奸巨猾啊!” 呼喊老爹有点不高兴地指着这个呼韩隔日,“你这个熊孩子,有好像你这么说老爹的吗?要是在大梁啊,说不定别人就把你做起来了。” 呼韩隔日哈哈大笑。做了一个“略略路”的动作,对这个呼韩老爹说:“好吧,你这么帅你说什么都对的。” 然后就坐下来,喝了一杯奶茶,准备第二天去见夜郎单于了。 单于趾高气昂地坐在骷髅做成的沙发上面,四脚朝天,懒洋洋地看着宫门外面进来的人。 这个呼韩隔日非常有礼貌地 对单于说:“参见陛下。” 单于看看这个呼韩隔日,好像就是当初背叛自己的逃兵之一,不知道怎么现在跑到自己面前来了 于是,就一脸冷漠地,讽刺道:“你不是那个逃兵呼韩隔日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呼韩隔日说:“启禀陛下,臣当年弃明投暗,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我们重新相逢了,我想跟你谈谈人生。” 单于哈哈大笑,拿出一杯红彤彤的东西,递给这个呼韩隔日,问道:“你可喜欢喝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就是大梁的人血,你要不要尝尝啊?” 这个呼韩隔日之前生活在这个地方,就感觉一点点的罪恶感都没有。 但是现在在大梁生活了一段日子了,就感觉这样的生活,充满了血腥。 自己之前不是不知道,而是因为生活在这样的血腥环境里面太多了,就没有了感觉了。 现在不要这么麻木的话,或者就知道心里面残存的一点点的善意。 知道了这个善意之后,就真的有一点点感觉了。 他连忙对单于说:“不好意思,小人不喜欢这样的东西。” 单于哈哈大笑,说:“你不是来为了你父亲的事情吧?当初你们成群结队地离开我们匈奴,都不知道损失了多少时间。现在你们又说还要走一批,我是不同意的了。” “如果,是大梁皇帝的请求,您也不同意吗?”呼韩隔日问道。 “呵呵,大梁皇帝什么鬼,我在匈奴,我就是匈奴的主!”单于恶狠狠地对这个呼韩隔日说。 呼韩隔日将怀里面的那个圣旨递给了这个单于,单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看完,就将这个东西扔到了火炉里面。 “单于大人,您不能这样对待大梁的圣旨啊。” “圣旨?”单于哈哈大笑。 “这就是圣旨吗?我看到了,我不同意。” 呼韩隔日问道:“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次?” “不同意,不同意,我就是不同意!”单于斩钉截铁地对这个呼韩隔日说。 呼韩隔日点点头,对单于说:“这就没有办法了。大梁皇帝曾经说过,如果陛下不同意的话,我们就会兵戎相见。你就等着吧!” 说着,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你别走!”单于知道,要是打仗,说不定就不是大梁的对手。 不如抓住这个人做人质,说不定就不一样了。 然后,一群人就围上去,将呼韩隔日给绑起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呼韩大将军被单于做起来了。”消息传到大梁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觉得非常惋惜了。 因为这个呼韩大将军在建康卖了几天的烧烤,现在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烧烤专业户了。 突然说这个烧烤专业户被人抓起来,所有的人都觉得很不习惯了。 “不能够啊,这个呼韩大将军,不是这个呼韩单于的自家人,怎么会自己抓自己,这是做给我们看的吧?”萧逸轩问道。 萧逸朗撇撇嘴,但是这个消息却是言之凿凿的。 积极瓦连忙说:“我看这个消息是真的。” 萧逸轩看看萧逸朗,好像明白了什么,就对萧逸朗说:“皇兄啊,姐夫说的没错,换做在我们这里,这件事就是假的。可是如果在匈奴,那就可能是真的了。” 萧逸朗一脸茫然地问萧逸轩:“真的,为什么是真的呢?” 萧逸轩说:“你要知道,这个匈奴的单于,心狠手辣,基本上就不是人来的。要是得罪了他,别说是自己的亲人,就算是自己的身体,都会同归于尽的。” 萧逸朗有点纳闷地叹气说:‘看来,我 们真的不够他狠啊。’ 萧逸轩点点头,说:“这个一定要帮你解决。” 然后,他就率领自己的轻骑兵,朝着匈奴的方向去了。 “城里面的人你们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唯一的做法,就是赶紧缴械投降,不要跟我们斗了。” 但是,要知道里面的人,都是亡命之徒,别说是被包围了,就算是被人用刀抵着脖子,说不定都不会让步的。 之间匈奴单于呼韩邪走出来,对他们说:“你们也给我听好了,你们的人质在我的手里,你们最好的方式,就是放下武器,跟我好好谈判,要是不这样的话,我就……” 说着,就压着这个呼韩隔日出来了。 虽然说这个萧逸轩是为了来跟他们谈判的。 但是这个呼韩隔日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物啊。 所以,他们毫不让步地站在这个城墙脚下,对他们说:“你要说到做到,我们现在就撤退。” 单于哈哈大笑,下面的人说:“哈哈,你们还是要听我的吧?” 那个呼韩隔日在后面大声对这些人说:“不要走,不要听他的,他会骗你们的。你别这样啊。” 但是好像下面的人都已经撤退了。 这个时候,呼韩隔日发生了一声惨叫。 他自己准备了一个箭头,就插在自己的肩膀上面,装作是被射到的。 这个时候,单于就乱了阵脚。 下面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况,远啦就是要保证这个人质的安全。但是好像现在人质都已经不完整了,就一点点都不在乎了。 于是,他们顿时调转马头,朝着这个城门冲过去了。 “冲啊,为我们的呼韩大将军报仇!” “你们不要这样啊,我也是呼韩家族的人,你别这样,我们就是最好的合适了。” 这些人,愈挫愈勇,竟 然全部都同仇敌忾。 笑着说:“你是哪门子的呼韩家人?你自己家的人都敢抓起来的,现在凭什么跟你说是家人啊?” 梁军已经带了三十万的大军,别说是要攻打,就算是一个人一脚,都可以把这个城门给踢开了。 一旦他们开战,匈奴的所有人,都成了玩具。 然后这个单于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这个单于因为忙着逃跑,自己都没有办法能够走开了。 这个呼韩隔日也就最后得到了一个喘息的机会,安全地留下来了。 萧逸轩在乱军当中,找到了呼韩隔日,见到这个呼韩隔日竟然毫发无损地坐在城墙下面。 萧逸轩叫到“你,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逸轩努力拔出自己肩上的箭头,对这个萧逸轩说:“王爷你不知道吧?这个东西,是我自己插进去的。这个是我故意做的苦肉计,然后你们就不怕我受伤了。” 萧逸轩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呼韩隔日,还有这样的本事。 对于这些学兵法的人来说,要想出什么计谋,其实并不难。但是难的是,要两个人,相互都没有任何一点点的交流。 他们之间只能用默契来交流了。 要是相互之间的默契来。 要是这些人不知道这个是一个计谋,或者是真的就用乱箭射出去了,说不定真的出人命了。 但是,这个呼韩隔日非常精妙地安排了这个场面,让身边的人全部都按照自己设定的计划进行下去了。 看来真是艺高人胆大,要是每个人都能这样,也难怪这个匈奴的人没有办法来来抵抗了。 大梁的人三个人抓住一个匈奴的士兵,全部放在这个匈奴单于面前,笑着说:“我们只是让你遵旨,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不知道单于陛下打算怎么样呢?” 第358章 报应 匈奴单于见到在所有的人都被抓了起来了,而且还是被三个人按着,一点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感觉自己大势已去了。 要是平时,见到这些人被敌人俘虏了,他一定会冷嘲热讽,然后回来就会杀掉他们。 虽然这个单于是口口声声说,爱民如子,或者说是什么除暴安良。但是好像他对待自己的军队,跟对待那些敌人还真的不知道区别在哪里。 现在,看到这些人,一点点本事都没有,就又想要拿出刀来杀掉,可是,就连想要杀了自己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萧逸轩哈哈大笑对这个单于说“陛下你可是还想杀人呢?现在一切都晚了。” 单于很不服气的说:“那是因为你们使诈!” 萧逸轩呵呵大笑,对这个单于说:“我们从来都是正大光明的,我什么时候使诈了?” 单于说:“你以大欺小,人多势众,我不服气,我不服气!” 旁边那些被压在一旁的人都对这个单于说:“不要吵了,不要吵了。我们认输 了吧!” 但是,单于就是一脸倔强的样子,对萧逸朗说:“我不认输,我不认输!就算你杀光我们的人,我都不认输。” 萧逸轩摇摇头,对单于说:“你为什么要这么人性,你以为牺牲了别人,你就会自由吗?你看看,刚才你抓住了人质,我们是有点担心,但是人质死了,你又能怎么样?” 单于看看这个萧逸轩,一脸正气的样子,不管什么人,都没有办法能够改变他的意志。 然后,他就绝望地看着这个萧逸轩说:“王爷,你说说,我们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谈判了。” 萧逸轩说:“有啊,那些人都不想要在你们这里待下去了,你为什么不让他们走?” 单于说:“我 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 萧逸轩哈哈大笑:“你要知道,你作为一个皇帝,拥有这个土地,也拥有臣民。但是他们不喜欢你,说不定还会害你。你要是敞开国门,让喜欢匈奴的人自由进来,不喜欢的,自己出去,这样不是两全其美了吗?” 单于看看萧逸轩,感觉好像萧逸轩说的是有道理的。 但是,却又没有什么道理。 他就很纠结地看着这个萧逸轩,摇摇头说“这么说来,我的日子恐怕就没有了。” 萧逸轩看看单于,对他说:“你有。” “我能有什么?你看看,我们这里就是沙漠,就是荒地,你们都是水田,到处都是花开。我们怎么相提并论啊?” “所以,你就想要来夺取我们的土地,据为己有?” 单于说:“不这样做的话,我还能怎么样呢?” 萧逸轩看着热情的沙漠,。黄沙漫天,一望无垠。 这个时候,天上飞过一只老鹰。老鹰高声鸣叫,在空中呼喊,然后俯冲下来。 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抬头,好像是在给它行礼。 “那是你因为你只看到别处的优点,却忘记了自己的长处!” 萧逸轩看着天空飞过的老鹰,跟苍茫的沙漠形成强烈的对比。你可知道,我们很多江南的人,为了能看看塞外的风光,都不远万里,不辞劳苦,赶到你们匈奴来观光,你不知道珍惜自己的美好,反而放下自己的美好,然后去掠夺别人手里面的东西。 单于看看下面广袤的沙漠,还有光秃秃的操场,说:“可是,这里并没有长任何的东西啊?” “你看不到仙人掌吗?你看不到这奔跑的羊群吗?这就是你们的宝贝啊,你可知道,你们这里的羊肉串,牛肉串,在我们中原卖得多贵啊?” 萧 逸朗看着这个望洋兴叹的单于,好像是幼儿园老师教训小孩子一样地安慰他。 单于点点头,说:“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萧逸朗对单于说:“可是,你不仅仅自己想要夺取别人的领地,你还用这样强暴的方法去拆散人家的家庭,破坏人家的生活。你说说,你这样做,对吗?” 单于知道,自己叫做单于,就是天之骄子的意思。 可是,苍天对待自己的子民,好像都是非常宽厚仁爱的,从来就没有这样暴戾的感觉。 自己带着这个天之骄子的气氛,但是却有做着好像阎王一样的事情,自己到底是什么人?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单于看着天空好像那只雄鹰一样,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叫声跟这个苍鹰一样,遥相呼应。 萧逸轩看着单于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连忙对他说:“你也不必如此,我们还是很多东西,可以慢慢商量的。” 单于对手下的那些士兵说:“你们愿意到哪里去,那就到哪里去,你们愿意的话,那就走了吧!” 然后,呼韩隔日走到单于面前,对单于说:“陛下,我们可以去江南吗?” 单于点点头。 南风和北风曾经在天上打赌,北风说他很厉害,可以让人们脱掉棉袄,然后光着身子在街上走。 然后他就疯狂施虐,想要讲街上的人都扫掉。 没有想到,那些街上的人,不仅仅没有脱掉衣服,反而将衣服裹得更紧了。 然后,南风变出非常温暖的样子,在路上慢慢地吹。 所有的人,感觉到了春天的温暖,然后感觉自己穿着的衣服好像会让自己冒汗,然后就轻轻地主动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了。 其实,这个跟人的本事没有任何的关系,倒是跟人的心境息息相关。 如 果人只是用暴力来控制别人的话,那么,对方感觉到的,只有一种野蛮的心境,然后面对这样野蛮的心境,他们的心里面只有反抗。 但是,如果改变成了一种关心还有热爱,那么就完全不是一个感觉了。 对方不仅仅不会继续跟自己作对,反而会感恩戴德地,谢谢自己。 但是,单于做了单于这么久,好像终究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现在明白的时候,好像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再跟他在一起了,他们都想尽办法,或者是逃跑,或者是自己走了。 单于马上下令,打开城门三天,让所有想要走的人自己走。 并且说,只要留着这个匈奴的证件,随时都可以回来。 呼韩隔日在单于面前长跪不起,然后对单于说:“陛下,实在没有办法了,奴才跟着你这么久,本来是不愿意离开的,但是我的父母都在中原了,我……” 单于微微一笑,对他说:“既然你也是城中的百姓,你就可以自由出入 。不要再说什么对不起的话了。我已经习惯了。” 然后这个呼韩隔日,就拜别了这个单于了。 跟着要到大梁跟家人团聚的人,排满了一里地。他们骑着战马,浩浩荡荡地跟在这个单于后面。 萧逸轩高兴地对身边的人说:“当初我还以为这次带你们回去,可能还要一场恶战,没想到,竟然和平解决了。” “那是因为王爷您威猛盖世,没有人能够跟你相提并论啊。”呼韩隔日奉承道。 “好你个呼韩隔日,几天没见,怎么学得这样油嘴滑舌了?你这样是不行的!”萧逸轩哈哈大笑。 呼韩隔日看看自己的父亲,还有旁边众多的乡亲们,对这个萧逸朗说:“我也不知道这样新不行,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在 拍马屁,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别人做不成的事情,找萧逸轩,准没错。” 萧逸轩撇撇嘴。 这样的事情,既然这个萧逸朗找自己,那就是拜托自己,众人在身,好像是不能随便失败的。 但是,这样成功归来,好像对于萧逸轩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意外。 因为这次的收获,没有动用一兵一卒,感觉就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萧逸朗的圣旨,虽然刚刚开始遭到了拒绝,但是后面竟然用自己的威望,还有自己的感动,感化了这个匈奴的单于,让单于主动就退出了跟自己的争斗了。 看来,这个爱的力量是无穷的。 萧逸朗对身边的人说:“实在没有办法了,要是我们在大梁,就会走运河,又平稳,又快速,但是没有办法,这里是匈奴,到处都是旱地,我们只能走马车了。” “没关系的,能够见到自己的家人,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们都愿意啊。”后面的一个士兵站出来,走到这个萧逸轩的马车旁边。 萧逸轩看看这一大群的车马,感觉好像自己就是带着一个小小的国家,这些人,都是来自匈奴的移民。 这个单于再没有签订什么停战协议,也没有下什么保证书之类的东西。 但是,好像之前这个单于不管出了什么保证书,到头来都是自己撕毁的。 现在没有保证书,就不会有撕毁的意图了。 然后,不会撕毁的话,就会好好的遵守了。 看来,或许会有一段很长时间的和平相处了。 对于边境,萧逸朗向来都是不愿意动兵的,但是如果别人来侵犯的话,就实在没有办法了。 现在如果边境的人都不动兵了,那么自己也算是可以安定安定了。 他看看外面的场面,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第359章 团聚 “回来咯,我们的亲人回来咯!”建康城里面传来的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感觉好像比过年还高兴。 不过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谁都会比过年还要高兴。 呼韩隔日作为这一群塞外人们的代表,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跟着这个萧逸轩后面。 萧逸朗带着萧若无走到城门,热情地帮助他们牵马。 萧逸朗高兴地对这个萧若无说:“若无啊,你看看,你跟爸爸一起出来,高不高兴啊?” 萧若无点点头,拉紧萧逸朗的手,说:“高兴,高兴,别提多高兴了。” 萧逸朗哈哈大笑,说:‘嗯,知道今天父皇为什么带你出来吗?就是让你看看别人的爸爸妈妈,怎么跟孩子们团聚的。’ 萧若无看看这个一队长长的队伍,都是从匈奴不远万里走过来的。 可以说,是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的了。 萧逸朗和萧逸轩小时候,都被萧赜派出去,到很远的地方,做了很多很多重要的事情,跟父亲之间的关系,都是聚少离多的。 所以,这个萧逸朗想要让孩子们看看,这个相聚的不容易,以后也就不会因为分离而悲伤了。 馄饨面老板已经好像有点不耐烦了,就对这个萧逸朗说:“我看万岁啊,您日理万机的,要不今天您就将我们的这个事情给办了吧。” 萧逸朗看看后面长长的队伍,人家都等着自己给他们讲话,还有发奖品,怎么就能因为自己儿女私情的事情,就耽误了呢? 萧逸朗摇摇头,对这个馄饨面老板说:“风老板啊,不是我不给你办,今天人太多了。我答应你,明天,明天一点给你办了,好不好?” 风老板撇撇嘴,说:“好吧。” 然后萧逸朗耐心地给这个风老板解释说:“你看看,人家千里 跋涉的,身体也不好,要是到了晚上,洞房花烛的时候,身体跟不上来,岂不是让你女儿吃亏了?” 风老爸哈哈大笑。 旁边的凤九儿连忙问道:“父亲,这个皇上说什么我会吃亏啊?” 风老板撇撇嘴,笑着说:“没什么,这个是大人之间才知道的事情。” 凤九儿看看风老板一脸肥肉横斜的样子,眼睛眯成一条缝,简直就跟一个老鼠没有什么区别了。 就算她没有结婚,大概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的好事情! 不过,好像大人们都喜欢说这些话,要是不说这样的混账话,好像大人都不算是大人了。 风老板看着这个凤九儿,笑着说:“你还不快去招待客人?” 然后就小心翼翼地问这个萧逸朗:“万岁爷,不知道能不能让这一群贵宾,到我们的小酒店里面,接风洗尘呢?” 风老板看看这个呼韩先生一脸着急的样子,见到陌生人也没有一点点的陌生感,心里面就不由得感叹道,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不过,这样的人,好像都只是适合做一个业务员,很难做一个真正的官员。 毕竟作为一个官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要准备,而且也不能好像一个业务员一样,上蹿下跳的。 萧逸朗看到这个风老板都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酒店了,而且这个酒店,环境有没有,味道还不错,总比在自己皇宫里面弄这个宴会要方便得多吧。 所以就点点头,勉强答应了。 这个塞北来的匈奴们,平时吃肉都是大块大块,就这么吃下去的。 所谓的喝酒,也是将酒当做是泉水,放在碗里面,丝毫都不顾忌什么形象,什么样子。 看到他们这里的人,竟然用面皮,将这个肉包在一起 ,甚至有点后悔自己生在了漠北这样的一个穷山恶水的地方。 馄饨走进自己嘴巴里面的时候,感觉更加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好像这个面皮就是一个非常柔软的东西,飘进最里面,好像还充满了各种的感觉。 萧逸朗看到他们这样崇拜的样子,就对他们说:“你们没有见过的东西多了,在我们大梁啊,我们还经常吃饺子呢,你知道饺子吗?还是这样的,到时候还能吃的。” 风老板连忙说:“嗯,原来这些兄弟们都没有吃过饺子的啊,我们这里有啊,而且很好吃的。要不现在我给你们弄一点水饺尝尝?” 萧逸朗说:“不要了,既然大家来吃饭就随便一点点啊。” 旁边的那些匈奴士兵,也都非常认真地说:“是啊,你们说的什么饺子,这么好看,我怕到时候看到了,我都舍不得去吃了啊。” 然后,这一群人,就一哄而散了。 经过了那么漫长的分离之后,好多人都觉得这个相聚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了。 他们这样的团聚,都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分分合合,多少的风风雨雨。 当初他们在匈奴的时候,感觉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回来了。 但是,命运就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候,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他们看到这个惊喜的时候,心里面别提多高兴了。 原来没有的东西,现在竟然在自己身边,变得一应俱全了。 或许,只要跟着自己的命运走,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每一天都会有很好很好的日子的。 看来,好像只有真正生活在边境的人,才知道中原是什么意思。 这就好像是一个馄饨,外面的都是面皮,感觉一点味道没有,而且没有水,没有怎么收获。 但是如果变成到了中间 了,就充满肉馅儿了。 好像对于吃货,对于北方来的人,也就只能这么解释了。 这个凤九儿终于看清楚了自己公公婆婆的模样,自己的公公因为知道要回来做公公,心里面别提多高兴了,就特地买了一套汉服来穿。 那套汉服,就是专门在喜事上面穿的红色的曳撒。 穿起来,威风凌凌的,好像就是学学堂里面的先生。 这个时候,萧逸轩就翻阅自己的《文选》,想要在里面,寻找到最合适的一个结婚的祭文出来。 但是看了好久好久,感觉都没有找出来,于是就有点着急了。 编撰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是什么都偶看过了,什么都弄好了。 可是,等到用的时候,却发现好像每个都对,但是就差这么一点点。 世界上什么叫做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这个萧逸轩终于算是知道了。 但是,知道了也没有办法了。 萧若无看看自己叔叔这样摇头摆尾的样子,就走上去对他说:“叔叔,你这么纠结,要不然,你就告诉我,看看我能不能给你写出来咯。” 萧逸轩看看萧若无这样热情的样子,就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情况了。 自己在编纂这本《文选》的时候,好像也没有比这个萧若无大多少啊。 那个时候,他出了很多钱,想要借别人的书来看,但是好多人,明明自己不识字,还要假装认识的一样,说这本书不能借,呢本书自己要看。 结果呢,就只能萧逸轩自己凭着记忆来写出来了。 一来二去,不仅仅萧逸轩锻炼出来了很强大的记忆力,而且还培养了一点点超级的创作能力。 他凭借自己的创作能力,对那些基本上没有参考文献的东西,就自己编出来了。 现在,看到萧若无竟然也愿意说 自己写,看来这个文学的才华,真的就是萧家的人与生俱来的了。 他看看这个萧若无说:“你真的会写吗?” 萧若无点点头,说:“我会写的。” 然后就很认真地随便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坐在旁边的匈奴人,听到这个孩子朗朗上口吟诵这么动人的诗歌,虽然自己不是很知道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毕竟这个说话,还是有节奏的,有音节的。 这个节奏和音节,来来回回,拼在一起,就好像唱歌一样。 “你们大梁真是有文化啊!”一个士兵站起来对他说了。 “哈哈,过奖了,过奖了!”萧逸朗连忙拒绝道。 “不,我说的可是真的话哦。”这个匈奴的人说。 “哦,你说说?” “在我们匈奴啊,不管谁结婚,就是几个人,围在蒙古包里面吃一顿饭,然后就算完事儿了。哪里好像你们这样,还要唱歌跳舞的,到头来,觉得歌词不好,还要自己写呢?” 这么一说,就说得萧逸轩心花怒放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作为天朝上国,就应该要处处表现出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品格出来。 但是,这种品格,好像不是说有就有的。如果将这个词语挂在自己的门口,当做对联,好像也不一定就管用。 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在不经意做着这件事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件事情非常高兴,非常温暖了。 很多东西,不是看表面的情况的, 而是看气质的 。 如果好像现在这样,那就是看气质了,看来现在大梁的气质,已经初见成效,让所有的人都开始敬佩自己的了。 萧逸轩连忙对他们说:“既然如此,我们就等到明天好好庆祝庆祝吧!” 整个馄饨面店变成了一个欢乐的海洋。 第360章 婚宴 对于呼韩一家人还有凤家来说,那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倒不是说这个婚礼有多么让人激动,就是因为婚礼的事情本身,就充满了非常复杂的细节。这些细节,都要在呼韩家人手上完成。 要给这么多的人准备饭菜,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加上这么多的人,有一半是匈奴人。 匈奴人虽然喜欢汉族的婚礼,但是毕竟是呼韩家族的人到凤家结婚,所以还是要尊敬一下匈奴人的习惯的。 所以,他们不仅仅要准备这个婚礼的用品,还要给他们准备蒙古包。 要是扎一个蒙古包,大概也就是半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了。 可是,这么多的人要几十个蒙古包,那就要半个晚上才能完成。 况且这是在请客,虽然那些匈奴的客人都很心灵手巧,善于制作这样那样的蒙古包,也不能随便就叫人家来帮忙。 呼韩隔日跟自己的父亲,在花园后面,不知道做了多久。 终于在鸡鸣之前,把这个蒙古包给弄出来了。 积极瓦作为证婚人,也没有回到皇宫,而是跟萧逸雪一起在外面看着这个婚礼现场的举行。 他们马上联想到自己结婚的时候,那个时候,好像自己还在夜郎里面忙碌着。 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家人,又是度过蜀道,又是穿越高原,才来到夜郎这个鸟不拉屎,挤不下蛋的地方。 那个时候,好像没有这么风光的婚礼,不过是两家人,相互交换了礼物。 不过,他们的婚姻,毕竟是政治上面的婚姻,很多东西,都是依靠什么政治啦,什么协约来完成的。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婚姻,自由婚姻。 但是,因为涉及到的亲戚朋友比较多,所以这个婚姻的场面也相对比较大一点点。 要是大一点 点的话,这要准备的东西就要多出很多很多来了。 看到呼韩隔日忙了一个晚上,那个凤九儿也忙碌了一个晚上,晚上做这些体力活的时候,穿着结婚的礼服是很不方便的。 现在终于停下来了,积极瓦就将自己准备好的结婚礼服,递给了这个呼韩隔日还有凤九儿了。 这套衣服,是用黄金打造的,皇帝亲自赐给这对新人的。 虽然是用黄金做成的衣服,但是因为这个衣服的裁缝做的非常精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非常精雕细琢的,看上去就好像是上战场的铠甲一样。 不过,因为采用了最好最好的工艺制作,这些黄金的片儿都非常的薄,穿起来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宫里面的太监,送来了一百套黄金做的酒杯。 呼韩夫人连忙拒绝道:“这怎么行啊,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弄丢了。我们怎么办?” 没想到积极瓦竟然对呼韩夫人说:“夫人莫担心,我们这是送给风老板,算是皇上的一点点心意。” 呼韩夫人看看这一群黄金的杯子,恐怕上前两的黄金都有了吧。 为了给自己送个礼物,这个皇帝可以说是真的破费了。 呼韩夫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个,这个太多了,我们受不起啊。” 积极瓦一早就料到这个呼韩夫人这么说了。毕竟这个结婚,不过是一个仪式,没有必要弄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而且,他也知道这个呼韩夫人和凤老板的为人。 他们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面对金钱,多多少少还有一点点的节俭的。 这个节俭,绝对不是小家子气,而是发自内心的,对自己材料的珍惜。 所以,他就笑着说:“皇上知道你们不舍得用这样的东西,特别送给我们,让你们个送给来喝 酒的朋友们的。” 原来这个皇上对自己这么好,不仅仅给自己准备了很好很好的宝贝,而且还有非常体贴的婚礼。 甚至连这个礼品都准备好了。 因为在匈奴,人们之间送礼都是送很大很重的礼物。 动不动就是几千两的白银的。 因为匈奴人什么都没有,只有钱。 而且,平时也不怎么用钱,所以就当做礼物来送了。 这些礼物,虽然是匈奴人的一种风俗,但是怎么说,也是一个血汗钱啊。 收了别人的血汗钱,自然要还礼的。 但是,如果就这样回礼的话,对方看到这样的礼物,觉得可能是看不上自己的东西,难免就会伤了和气甚至衍生出什么样的误会出来。 所以,他们就有点着急了。 要是送礼吧,别人觉得好像是在退回礼物来。 要是不回礼的话,好像又在道理上过不去。 但是,皇上送给自己黄金的杯子,那就不一样了。 因为首先这个就是皇上给的。 皇上给的东西,多多少少都要看着一点面子吧。 其次,这些黄金,可以说是亮闪闪的东西,别说是送的,就算是只能在餐桌上面吃酒,也会有人多看两眼。 看来,这个婚礼,可以说是一个土豪金的婚礼了。 不过,对于这个风老板和呼韩隔日来说,这个迎亲的事情就有点纠结了。 因为呢,按照大梁的风俗,每个人迎亲都是要在外面走一圈的。 但是,莫名其妙他们就不能走了。 以为这个晚上呼韩隔日就跟凤九儿住在一起。 但是,好像没有结婚,总不能说已经住在一起了吧。 想了很久很久,积极瓦终于想出了一个变通的法子。 他们带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车队,载着新人在这个建康城里面逛了一圈。 虽然说基本上是 没有的客人都请了过来了,但是,毕竟建康城这么大,总有很多人是不认识的。 这些不认识的人,也不能随便就请来吃饭了。 有的人,就喜欢在外面看。 他们看到这个皇家的婚礼,竟然有一种天生一对的感觉。 原来,这个所谓的璧人,所谓的金童玉女,大概也就是这样的称呼了吧。 他们看着这一对新人在城里面绕了一圈,然后就到了皇上亲自准备的广场上面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萧逸朗下了早朝,亲自来到这个结婚的现场,住持了这一场婚礼。 要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婚礼。关键是结婚两个人,一个是大梁的人,一个是匈奴的人。 这两个国家,本来都是一个很好的兄弟来的。原来是和好过,和平相处的。 但是后来,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兄弟之间竟然打起来了。 打起来的时候,双方都将自己看做是敌人一样,跟对方有一种不共戴天,你死我活的事情。 好不容易到了现在,一切的一切,又重新烟消云散,重新解决了。 这样的经历,对两族人来说,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啊。 而且,这样民间的婚礼,也不同于那些政治上面的和亲。 因为政治上面的和亲,不过是两方的家人,将自己的儿女结成亲家。 说是亲家,好像是有什么儿女之间的爱情,还有父母之间的亲情。 但是实际上,每个人都知道,这个不是什么爱情,不是什么亲情,而是刺果果的绑架。 感觉好像对方有人在自己手里面了,差不多的侍事情都要用和平谈判来解决。 要是真的动起武来了,说不定就真的你死我活了。 这样的绑架和交换,好像是有一点点的作用,但是好像大 家都想着这样的人质在对方手里。 很多事情不敢放开来做。 这样以来,虽然表面维持了一点点的和平,但是心里面每个人都很不愿意。 这样下来,双方就越来越憋屈。 憋屈多了,就变成积怨。 这种积怨,要是哪一天表现出来了,相互之间打斗起来,恐怕比当初没有和亲的时候,还要更加凶猛一些了。 但是,这个民间的婚姻,就不一样了。 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筹码,没有太多的禁锢,他们都是相互尊敬,相互陪伴的。 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么多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们就是完全出于自己的真性情。 所以,他们的婚礼,在这个场面上来看,就是非常有意思的了。 看着这个婚礼不断地举行了。萧逸朗指着众多的匈奴士兵,还有还喝酒的人说:“我们匈奴的兄弟们,还有大梁的姐妹们,其实都是一家亲。以后要是谁有这样的跨国恋爱,我萧逸朗都亲自参加!” 然后他们就举起金色的酒杯,相互敬酒了。 整个婚礼的现场,顿时成为了一个欢乐的海洋。 所有的人,对这一对新人都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敬佩。 这个匈奴人,跟大梁的人,虽然表面上说了是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 但是,不管是从人的身体还是相貌沙面来说,都是同根生的,而且长得一样,为什么就不能结婚,不能亲密的在一起呢? 人与人之间,好像并没有这么多的隔阂,很多很多的隔阂,好像都是人们自己给自己划定的。 有了这样的隔阂,人们之间的关系就疏远了。人们的关系疏远了,之间的各种相互矛盾就开始来了。 在这样那样的矛盾中,就缠上战争了。 为了避免战争,人们之间,最好要彼此相爱才是。 第361章 胡须 婚宴结束之后,呼韩隔日又习惯性地,拿出自己随身懈怠的剃须刀,朝自己的脸上刮去了。 “哎哟,使不得啊,姑爷,使不得!”凤老板见到这样的情形,连忙下去修整制止了。 呼韩隔日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个凤老板,笑着说:“嗯,岳父大人, 怎么不行了?” 凤老板看着他脸上稀疏的胡子,神情凝重地说:“使不得啊,使不得。你可知道这江南,每个人都以胡须为美。要是没有胡须的,会被称为是‘黄脸贼’的啊!” 呼韩隔日看着这个凤老板,将信将疑地说:“有没有这么严重,没有胡须,就变成什么贼了?” 凤老板一把拿开他手里面的刀,小心翼翼地对这个呼韩隔日说:“可不是,就是黄脸贼。因为黄脸的人不好看,又像坏人,所以就就做黄脸贼了。” 呼韩隔日早就知道这个大梁会有很多很多新的禁忌,跟自己的皇宫不一样,自己在卖牛肉串羊肉串的时候,都已经想到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了,他做什么事情,都等到别人做了以后,才跟着做,这样就不会做出错事来。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大梁的人,竟然除了这个吃喝用度跟别人不一样以外,就连这个装束都不一样了。 凤老板语重心长地对呼韩隔日说:“我们大梁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能随便弄掉的。” 呼韩隔日看看这个凤老板,感觉好像是在听周兴嗣上课的时候说过的。 但是还有一点点的不明白。 凤老板就解释道:“意思是,你的头发,你的皮肤,就是从你父母来的,你损害你的头发和皮肤,就是让你父母给你的东西,不要了,你说说,你这样下去行吗?”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 这个就是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了。 人们面对世界得出怎么样的一个结论,往往取决于他是用怎么样的角度去看世界的。 要是好像这个中国人这样看自己的头发,还有身体,那么自然,弄伤了头发,就是对父母的不尊重了。 这也难怪,当初那个周兴嗣一个晚上白了头,他就这样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去学习染发,还要保护好自己的头发。 原来,除了让自己好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觉得这个父母给自己生出来的头发,自己是不能随便弄坏了。 想着想着,不由得就觉得这个周兴嗣是这么值得尊敬的了。 看来,自己之前只是觉得这个大梁,不过是一个有点文化,有点礼仪的国家。看来,这不是有一点点这么简单了。 不过,仔细思考思考,又觉得好像这个大梁的孝道也有不对的地方。 比如有的时候,孩子就永远高不过父母,就算孩子再厉害,到了父母面前都要变出一个很崇拜的样子。 这样,虽然表面上面是对父母尊重了,但是好像实际上就是对父母都不尊重。 因为孩子从父母身上出来,就是要帮助父母,超过父母,完成自己的生长。 但是,这么一个人,已经生出来了,却一直在父母身边,装作是孩子的样子。 这样下去,岂不是说孩子没有做好自己成长的功课,一辈子都在父母面前,做一个小孩子的角色吗? 然后,这个呼韩隔日就对凤老板说了自己的疑虑了。 凤老板点点头,对这个呼韩隔日说:“果然啊,你们北方人都是充满了智慧的人啊。当年积极瓦也是从北方来的,带来了很多很多北方人的新思想,给当今圣上带来了好多好多治国理政的灵感啊。” 呼韩隔日点点头 。 自己可以说是出身军旅当中的。 虽然自己带兵打仗,还有冲锋陷阵,好像都不是很出色,总是得不到军中领导的赏识。 但是在军中就学会了一个成语,叫做“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匹夫,觉得这个天下大事,跟自己都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一直都没有放松过对于政治的敏感性了。 现在,好不容易听到别人对于这个万岁,竟然还敢提意见,就觉得这个积极瓦非常厉害。 凤老板又对这个呼韩隔日说:“呼韩姑爷啊,这件事情啊,你可是要认真考虑啊,现在的皇帝,跟以前的都不一样,要是换做以前的人,早就将这些东西当做歪理邪说了,根本就不觉得你说的是对的,唯有现在的皇帝,才不会这样。” 呼韩隔日点点头,然后就将他的剃须刀递给这个凤老板。 “我看,这个东西,虽然不用来剃胡子了,但是我觉得还有别的作用啊。” 然后,这个凤老板就问道:“哦?姑爷拿这个还有什么用?” 呼韩隔日指着刚刚买回来的一大堆猪肉,对他说:“你看看,这上面这么多的毛,要是你平时用来这样一根根拔的话,不知道要拔到什么时候,但是你看看如果用这个剃须刀,恐怕就马山够可以了。” 然后,凤老板就高兴地接过了这个剃须刀。 剃须刀好像是用一种特殊的材料做成的,而且这个刀的刀刃形状跟别的刀也不太一样。 所以,用这个剃须刀来剃这些猪毛的时候,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这个东西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了。 要是有了这个东西,每天这个凤家的东西,就可以提前一个时辰上市了。 要是提前一个时辰,别的人都还在忙忙碌碌,那 些钱自然就滚滚而来了。 而且,这样要是减少了这么多的劳动力,不仅仅人的成本也减少了,产品也增加了。 看来,他们父子俩,就好像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样,弹冠相庆了。 呼韩隔日摸摸自己的胡子,感觉长长的,有点扎手,就是一直很不舒服的感觉。 凤老板指着自己的胡子,对呼喊隔日说:“别担心,这个东西,胡子刚刚长出来,是有点儿扎手的,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就感觉很舒服的了。” 然后他就带着这个呼韩隔日说:“你呀,我觉得你刚刚来到我们这里,可能还没有拜码头呢。” 呼韩隔日看看这个凤老板,感觉好像他说的是真的一样。 就问道:“嗯,岳父大人,什么叫做拜码头呢?” 呼韩隔日充满好奇地看着这个凤老板。 “拜码头,就是说,到了一个地方,你要开始新工作,就要给这个工作的领导送礼物啊。这里要送给神仙皇帝,所以就叫拜码头。” 呼韩隔日问道:“那么,临安城的码头是什么啊?” 凤老板摇摇头,说:“这个临安城里面没有码头,不过是我们要给这个财神爷送礼物倒是真的了。” “财神爷?”呼韩隔日有点不理解地问道。 “是啊,就是财神爷,我到你去吧。” 看看这个生意要准备的烧烤都已经串好了,然后这个凤老板就比较放心地走了。 凤老板骑着马在前面,带着后面的呼韩隔日一路走,走到了了城北的关帝庙。 关帝庙不是很高,但是门前沾满了各种各样的善男信女,简直都快要看不到空间了。 凤老板说:“你看看,这里就是我们每个人都要崇拜的财神,关二老爷啊。” 呼韩隔日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关帝庙,就问道: “这个不是故事里面说的张飞吗?” 凤老板皱着眉头,好在他说的声音不是很大,要是被人听了,这样连谁都不知道的人,还想来求关公保佑,恐怕就是做梦了。 他小声地对这个呼韩隔日说:“你能不能专业一点点,明明是关公,怎么叫做张飞呢?” 呼韩隔日皱着眉头,对这个凤老板说:“不好意思,我觉得张飞的名字比较顺口,就随便说了。” 不过,对于一个外国人,就不能太过苛刻要求了。 毕竟外国人还是外国人,人家从小生长在国外的,对于中国的东西,自然不能这么了解。 他小声地对这个呼韩隔日说:“虽然呢,桃园三结义是刘关张,他们是一伙儿的,但是这个是关羽,你知道吗?叫做关羽,关云长,关二爷,你叫关公。” 呼韩隔日点点头。现在他是知道了,可是洋相都已经出来了。 然后这个凤老板就在门口买了一炷香,然后到里面去了。 只见这个广工高大威武,手里面拿着非常高大的青龙偃月刀,然后也是留着很长很长的胡子。 才想到刚才自己差点就剃掉了胡子,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原来,这个胡子,短的时候,是一种累赘,但是长了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胡子看上去,红彤彤的,一点点累赘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成了一个男人身上最好看到装饰。 他好像看到这个关公的手摸着自己的胡子,正在动起来了。 不仅仅动起来了,好像眼睛还是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充满了一种神圣的光芒。 果然的财神就不一样,这个关公上上下下,都是金子,看上去闪闪发光的。特别是在这个灯火的映照下面,变得非常非常鲜艳的颜色,好像是非常厉害的人了。 第362章 王子 凤老板看到这个呼韩隔日这么崇拜地看着这个关公的形象,心里面就不得不对这个呼韩隔日的学习能力表示敬佩了。 要是换做别的人,从大老远的地方走过来,不想家想得稀里哗啦的就已经很奇怪了。 但是,这个呼韩隔日,不仅仅忘记了自己的故乡,反而还能够跟大梁的人融为一体,打成一片,就真的是难能可贵了。 凤老板一边欣赏地看着这个上面的关公贴金雕塑,一边看看周围人崇拜的样子。 这个贴金可以说是最贵的造像的工艺了。 上面的金装,可以说是用金箔一片片贴上去的。 好在这里是皇城,又是寺庙里面,要不然,这东西早就没有了。 要是被人偷去了,顶多就是这个雕塑难看一点,没有什么别的事情。 但是,如果是几个小偷一起来偷东西,结果有的人偷得多了,有的人得到的少了,然后双方谁都不让谁,这样要是打起来,那就真的尴尬了。 既然有人来为了这个黄金而争斗,自然是不让人的,看着这个钱,恐怕比铜锣还要大。 要是谁先一步抢走了那个想要抢钱的人,那打得头破血流,都是在所难免的了。 所以,一般寺庙里面,都不敢弄这样的贴金雕像。别说不敢弄这样的雕像了,就是驻守的庙祝,也怕东西晒出来,就被这个坏人给自己杀死了。 看着看着,他们就见到这个人群当中,有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孩子,身边还站着两三个仆人。 那个小孩子一个人跪在草席上面念念有词,正在对这个关二爷祈祷,烧香。 这个人,虽然穿着朴素,但是好像眉宇之间好像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且,看他的举手投足之间,还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哦,那是帝王之 气! 凤老板假装好像是也来烧香一样,跪在这个小伙子的身边,小声道:“太子殿下吉祥!” 萧若无好像是做了坏事,被人认出来的一样,小声说:“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凤老板哈哈大笑,对萧若无说:“你忘记了?昨天你父皇还到我们家里面来喝酒呢!” “哦,原来你是凤老板,凤老板你好,你好啊!”萧若无小声地叫道。 “太子殿下为何今日这么有空,来到这里拜神啊?” 萧若无指着这个威风凌凌的关公雕塑,说:“您是不知道啊,最近我们学习武功,结果呢,我不管怎么努力,使出浑身解数,好像都打不赢,然后就想要来拜一下武圣人,求求力量咯。” “什么圣人?”呼韩隔日看到这个萧若无,一脸煞有介事的样子,就知道,这个绝对不是传言了。 “武圣人!”萧若无说:“所谓武圣人,就相当于说,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武打大将军。你求他的话,就好像我们读书的时候拜孔子,然后孔子就会给我们智慧哦。” 呼韩隔日对于这个三国的故事,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对于这个关羽还是很了解的。 这个刘备很懂得谋略,而且很有担当,是一个做皇帝的材料。但是,奈何这个样子太过娇气了,而且容易受伤。 张飞这个人很厉害,所向披靡,但是却又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过鲁莽,有勇无谋。 只有这个关羽,既有过人的谋略,又有强大的武艺,感觉就是非常厉害的全能人才。 其实,这个张飞和关羽打架起来的话,还真的不知道谁赢谁输呢。 不过,好像孔夫子除了会写作文,好像也是很能打架的。 作为一个圣人,如果只能知道一个其中的能力,那是 远远不够的。 这个时代好像追求的都是一个综合实力。 不过,不管是学习还是武打,虽然不能说求神拜佛是一点点作用都没有,但是好像最重要的还是要自己练习,自己努力啊。 所以,这个呼韩隔日就小声地对这个萧若无说:“来来来,太子殿下,我看你这样下去,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够毕业的。” 萧若无本来就是想要做这样的生意的,来求这个武圣人,也是希望武圣人能够给自己一点点的力量。 但是,这个呼韩隔日却在诅咒自己。 虽然说,忠言逆耳,但是不带这么说话的。 所以他就说:“呼韩大将军,你虽然想要帮我,但是也不能这么说话不是吗?” 呼韩隔日笑着说:“可能你不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吧?” 萧若无哈哈大笑,问道:“嗯,你说说,你想要表达什么东西呢?” 呼韩隔日笑着说:“我看你,要是跟着你师傅学习,你师傅练习这套剑法都已经几十年了,你没有十年八年绝对不可能超过他。” 萧若无恍然大悟,怪不得。 这个东西,就好像是小孩跟大人打架,基本上是不可能赢的一样。 “要战胜你师傅,唯一的办法,就是学会一点点别处的武功,这个叫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听说过了吗?”呼韩隔日温柔地问道。 “这个,我是听说过的。可是,这个城中能够打架的人也很少,你让我上哪里去找这个他山之石呢?”萧若无充满期盼地看着这个呼韩隔日。 呼韩隔日拍拍胸膛,对这个萧若无说:“要是太子殿下不嫌弃的话,奴才倒是愿意做您的老师。” “你知道周先生的剑法,然后确定你有别的办法?”萧若无看着这个呼韩隔日。 呼韩隔日指着自己的烧烤 摊,信心满满地说:“那是自然的啦,你师傅的那套剑法,叫做紫霞剑法,我这里有一套红霞剑法。” 说着,就比划起来了。 萧若无看看身边的两个侍从,感觉这里是庙会,人来人往的,不是一个说话的时候,更加不是一个表演的地方,就跟这个呼韩隔日越好了明天的时辰,准备到时候来跟他学习了。 萧若无对于这个呼韩隔日的承诺,其实也是心里没底儿的。 但是,反正都是打不赢周兴嗣的,还不如就赌一把。 于是,他就胸有成竹地回到了皇宫里面了。 太子刚刚离开,凤老板就看着这个呼韩隔日说“你行不行的?怎么我没有听说你会武功的呢?” 呼韩隔日说:“嗯,我是不太会武功。” “那你,不是,成了欺君之罪,你可知道,跟你说话的,可是太子啊!”凤老板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呼韩隔日。 呼韩隔日笑着说:“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 然后就得意洋洋地跟这个凤老板说:“我告诉你,这个紫霞秘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了。” 凤老板扬起眉毛,问呼韩隔日说:“那你的红霞剑法怎么回事?” 呼韩隔日就笑着说:“你以为一个书生能做出什么鬼剑法?不过是照着书上的套路比划比划而已。我的红霞剑法,就是随便比划,没有套路,他就不知道怎么破了。” “你,你,你……”凤老板指着这个呼韩隔日,有点着急的说不出话来。 “要是,你真的教了他,然后,他带着这样的剑法去跟人打架,结果输了,我看看你到头来怎么收场啊!”凤老板好像当初自己的女儿,拿着自己的东西,到外面闯祸的时候,一样,教训这个呼韩隔日。 呼韩隔日非常自豪地对凤 老板说:“你就给我放一百个心吧,只要是我决定了的东西,那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凤老板看看这个女婿,已经闯了祸了,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看着他,感觉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的了。 然后,让他就只能祈祷上天,这个呼韩隔日,教起来能够专业一点,不要真的教了别人一套三脚猫的功夫,然后就失败了。 呼韩隔日好像没有这回是一样,还是继续做自己的烧烤。 凤老板看看这个呼韩隔日,就让自己的女儿劝劝这个呼韩隔日,不要这样没这回事一样,什还是一天到晚地玩儿。 呼韩隔日高深莫测地,对这个凤老板说:“岳父啊,你这么说就是在弄这些东西啊,你要认真一点对待你的对手才行啊。”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相呼韩隔日不知道什么时候想起这样一句话,然后就对这个凤老板说了出来了。 他好像忘记了,凤老板就是自己的岳父,好像这个岳父是不能侵犯的 。 但是,这个岳父并没有计较自己的事情,只不过是淡淡的笑了一笑。 凤老板开始后悔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女婿。自己身为一个中产阶级的老板,什么东西都不却,就是养一个废人都一点点问题都没有。 他最怕的就是,养了一个好像很聪明,很能干的女婿。 这个女婿好像是可以给自己帮忙,实际上却是不断地给自己惹事情。 这样的帮忙,就真的不能算是帮忙,而是在帮倒忙啊。 帮倒忙的话,就是给自己带来很多很多的麻烦。 这样,真的还不如不要这样的东西。 想着想着,这个凤老板就开始莫名其妙的纠结起来了。 因为他觉得,这个女婿恐怕就要给自己带来大麻烦了。 第363章 比武 第二天午时,馄饨面店门前果然出现了一辆金色的马车。外面装饰华丽,神采飞扬。 看上去,一看就知道那是皇家的马车。 凤老板走出去,站在这个房间里面,对里面叫到:“姑爷姑爷,你的高徒来了,你的高徒来了。” 呼韩隔日有点尴尬地走过来,看看这个凤老板,对他说:“哎哟,是谁啊?” “当然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啦!”凤老板一面满脸堆笑走出来,一面高兴地拉着这个萧若无走进去。 “徒儿萧若无,拜见师傅,师傅请受徒儿一拜。”说着,就准备弯下腰来了。 这个呼韩隔日虽然自己都不是汉族人,但是知道,好像是跪拜的礼仪,是非常之严重的礼仪,一般人受不起的,连忙伸出双手,扶住了这个萧若无的肩膀,叫道:“平身!” 这个凤老板好像做错事情一样,责怪这个呼韩隔日说:“你呀,你呀,这句话不能乱说的,因为呢,平身,是皇上才能说的,你这样说,就是僭越了。” 萧若无连忙哈哈大笑,对这个呼韩隔日说:“哈哈,师父。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就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就是皇帝,你现在做一个冒牌的皇帝,也没有什么所谓。” 呼韩隔日皱着眉头,看看这个萧若无,压低声音说:“太子殿下,这个玩笑可以说,要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面,恐怕就不是这么说了哦。” 萧若无好像觉得自己也说错了话。 毕竟萧赜是自己的父亲,好像做为一个儿子,是不能随便拿父亲来开玩笑的。 要是随便拿父亲开玩笑了,那就是最大的不尊敬了。 所以,这个萧若无就尴尬地站在这里了。 “你还愣着干嘛啊?这里傻不愣登的,等下你又要到你 师傅那里去了啊。”呼韩隔日看着这个萧若无,非常着急地叫到。 “我,我,我……”这个萧若无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还是傻不愣登地看着这个呼韩隔日。 “快到后院去,跟我学啊!” “是,是,是!”萧若无还在纠结自己做错了事情,感觉好像做错事情就不对的一样。 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傅,是一个匈奴人。匈奴人,是不会好像大梁的人那样,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礼仪或者是语言。 根本不会一言不合,就相互开撕的了。 他们在乎的是工作,工作,实际上的工作! 所以,这个呼韩隔日心里面一直都想着要做这个合格的教练,绝对不会好像别人那样,在乎说什么话的东西了。 他们穿过饭店的大厅,走到这个饭店的后院里面去了。 这个大院藏在后面,零零星星放着一些棍子,还有棒了。 呼韩隔日照着那个《紫霞秘笈》里面的招数,对这个萧若无上来就是一拳。 萧若无伸出手来,挡住了。 呼韩隔日又上去,给他一脚。 然后,呼韩隔日,又是按照套路,将这个萧若无弄得十分狼狈。 萧若无被打在了地上。 呼韩隔日,坐在这个萧若无的身上,煞有介事地叫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萧若无很想站起来,但是,被人压着就站不起来了。 呼韩隔日说:“太子殿下,承让了!”然后就非常高兴地笑起来了。 萧若无很不高兴地,看着呼韩隔日说:“我来找你学习的,你就这么跟我比武?还把我打的起不来了?” 呼韩隔日马上就摊开手,对萧若无说:“太子殿下,多多得罪了。你说两个人比武,不是要弄一个你死我活的吗? 你要是我让你,那就是看不起你了啊。” 萧若无点点头,然后有摇摇头,问道:“那你给我上课了吗?” 呼韩隔日弯曲手臂,突出自己的肱二头肌,给这个萧若无看看。 萧若无看着这个呼韩隔日,脸蛋圆圆的,让人有一种看到就要戳一下的感觉了。 呼韩隔日叹了口气,对这个萧若无说:“所以你就是书生意气,什么东西,都看着书。你想想你书上写写着什么,不是你老师赢了吗?所以,你照着书上的套路,你可能赢吗?” 这么一说,萧若无感觉非常新鲜,好像这个呼韩隔日的教训,就是醍醐灌顶。 他对着呼韩隔日说:“果然如此啊,这么说,我不按照套路出牌,那就是对的咯?” 呼韩隔日点点头,对萧若无说:“来来来,我再来一次,按照套路打你,你不要按照套路来应对我。” 说着,就劈头盖脸,朝这个萧若无打过去。 萧若无本来应该闪开的,但是他却按照系统说的东西,反过来。 不仅仅一点点都不觉得痛,反而马上就被挡住了。 “好样的!” 然后,萧若无竟然将这个呼韩隔日推到了边界线以外,然后用尽全力,不让他进来。 一边当着他,一边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呼韩隔日点点头,说:‘嗯,这样你赢了。’ 然后,后面的凤老板哈哈大笑,说:“你这是在乱打!” 呼韩隔日点点头,对凤老板说:“的确是乱来的,但是,你没有见到,这样我们就赢了吗?” 萧若无也站在这个呼韩隔日这一边,对凤老板说:“可以了,看来,今天上课没有白上,学生没有带来什么礼物,但是对老师的帮助,却是非常感恩的。” 说 完,就再次拜谢了呼韩隔日,然后就就呼韩隔日说:“看来,你真的是我的老师,不过,我也不能辞退了他啊。” 说着,就高高兴兴地朝着自己的皇宫里面走了。 走到皇宫的时候,周兴嗣已经开始在教着这个御花园里面开始练习拳脚功夫了。 看到这个萧若无姗姗来迟的样子,就对他说:“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说你可以不上课,等到你打赢我,我就算便你。” 周兴嗣得意洋洋地,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样子。 萧若无好像没有了平日里面的那种彬彬有礼,变成非常骄傲蛮横的匹夫形象。 他对这个周兴嗣说:“现在,我觉得我可以打赢你了。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周兴嗣一听就知道,这个是那个江湖上面的说法了。 好像没上过战场的人,是不会见到什么马的,所以呢,没有见到什么马,就不会说什么放马过来之类的话。 周兴嗣笑着说:“你今天都没有上课,绝对不知道我怎么打的。” 然后就挥舞拳头,朝着这个萧若无的脑袋打下去了。 萧若无不但没有躲开自己的脑袋,反而迎上去。 周兴嗣觉得奇怪了。 这书上面明明是说要躲开的,为什么萧若无竟然无聊到顶上去了? 顶上去不要紧,这个下一招就不知道他应该他应该怎么做了。 再加上这个萧若无这么一顶,脑袋撞在了这个周兴嗣的手掌,周兴嗣觉得手掌生疼。 萧若无马上启动了反击模式,就对这这个周兴嗣,就是左一拳,右一拳。好像火车一样,不断地朝前面走。 结果,周兴嗣就被活生生地按到在地上了。 萧若水和张小婉想要鼓掌,但是又不敢鼓掌。 因为这个是自己的师兄打赢了,当然应该鼓励一 下。 结果,师兄打赢的,却是自己的老师。 这样,不是在起哄吗?老师输了,还敢鼓掌,老师知道了会很伤心,说不定会打架的了。 周兴嗣在地上做起来,拍拍自己膝盖上面的土,对萧若水说:“打的好,打得好。” 然后又说:“你们怎么不起哄,你们不是最喜欢起哄的吗?” “回老师,我们,我们不敢。”萧若水和这张小婉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什么不敢,胜败兵家常事!”周兴嗣非常大度。 “那,你看看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兴嗣指着这个萧若无。 萧若无本来没有想要跟这个周兴嗣打起来的,不过是随便动了两下就将这个周兴嗣打爬下去了。 实在是太厉害了。 周兴嗣非常惊讶地,看着这个萧若无,竖起大拇指,“果然厉害啊,说说,你是不是跟别人学过了。” 张小婉看着这个萧若无,一脸好奇的样子。 萧若无就老老实实地说:“刚才,我找呼韩大将军学了一下,呼韩大将军跟我打了一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可能,就一招,怎么可能打赢我?”周兴嗣指着自己受伤的膝盖。 “他叫我不要按照套路出牌,就等于是破了所有的章法,然后就赢了。”萧若无笑起来。 “好,这个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果然厉害,果然厉害!”周兴嗣看着这个萧若无,对他说:“下次,你请他过来,我们一起探讨一下兵法,这个呼韩隔日将军,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周兴嗣,可以说是千虑一失啊。 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知道了剑谱上面所有的东西,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招数,都了如指掌,但是他忘记了,除了按照书上的来的话,还有不按书上的。 第364章 套路 萧若无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虽然从这个呼韩隔日那里听到“秘诀”的时候,心里面是兴冲冲的,但是实际上静静想起来,还是有点发毛的。 毕竟就这么一句话,而且还是叫自己不要按照套路来出牌。 一般来说,人们都是按照套路来出牌,看看谁的套路规范,谁的招数厉害。 现在偏偏叫人不要来了,这不是将他往不懂武功的人身上靠吗? 这个不懂武功的人,去跟一个懂得武功的人打架,这不是拿着猪肉往狗嘴巴里面送吗? 但是,感觉刚才这个呼韩隔日将自己啪嗒一声打倒在地上的时候,自己真的感觉当头棒喝一样。 所以,这个萧若无就屁颠屁颠地,走回来,要继续跟这个周兴嗣打起来。 毕竟周兴嗣是自己的傲视,又是皇宫的奴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敢打下了自己。 所以,就非常壮着胆子,打了起来。 这个萧若无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徒儿不敢叫呼韩隔日将军……” “逆徒!”周兴嗣指着这个萧若无说。 “我,我是怕你……”萧若无一脸无辜地看着周兴嗣。 周兴嗣的胡子都快要翘起来了。 他指着这个萧若无的鼻子说:“你看看你,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怂了。” 萧若无撇撇嘴。因为他是怕这个周兴嗣打不过呼韩隔日,然后,就丢了面子,让自己很不开心。 所以他才会这么说的。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周兴嗣基本上就没有想过要跟这个人打。他不过是想要跟他切磋切磋冰饭。 “我们要切磋,兵法,兵法,你知道吗?兵法你都不知道,就知道打打杀杀,你别做这个太子了,你去冲锋陷阵算了!” 萧若水连忙拍拍这个周兴嗣的后背,小声对他说:“不要生气,不 要生气,太子殿下,不过是好心过了头。” 周兴嗣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这个萧若无,说:“什么时候轮到你关心我打不赢了?我不要你关心我。” 萧若水其实最喜欢看这个周兴嗣发脾气了。 周兴嗣平时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看上去是那么高高在上。 结果,到了面前,却又变得好像小孩子一样,动不动高就会生气,还要大喊大叫的。 要知道,这个周兴嗣不紧紧是一个读书人,还专门练习过,应该怎么样去吟诵的。 因为练习了吟诵,吟诵的功夫,就相当于现在的美声唱法。 要是知道了美声唱法的话,一个人的声音,就可以变成比较高级的声音了。 要是发起怒来,这咆哮的声音,听起来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了。 萧若水静下心来,对这个周兴嗣说:“周先生,您就不要为难他了。人家知道他是过度关心你了,让你不高兴,要是不知道的人,说不定还以为你刚才打不赢萧若无,生气了呢。” 周兴嗣还想要发火,不过想了想,就艰难地咽下了那一口气。 周兴嗣换了一条带着带钩的腰带,然后配了自己的宝剑,就让萧若无带自己到馄饨面点里面去。 萧若无关心地问道:“师傅,要不要坐上我的车子啊?” 周兴嗣瞪了一眼这个萧若无:“你是以为我走不动吗?” 萧若无就只好不说话了。 萧若无不知道今天周兴嗣是真的不高兴,还是因为这些事情弄得不高兴了。 大概走了二里地,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个馄饨面点。 凤九儿正在馄饨面店那里非常热情地包馄饨,并且做出很好看的花样出来。 见到是周兴嗣和萧若无,就走到里面对呼韩隔日说:“夫君,太子殿下来了。” 凤老板冷 笑一声,说:“呵呵,你的仇家找上门来了,祝你好运吧!” 说着,就走到门口,对周兴嗣说:“周老先生啊,欢迎光临啊。” 他看到了这个周兴嗣腰间的佩剑,感觉亮闪闪的,让人不寒而栗。 周兴嗣一言不发,站在这个凤老板面前。 凤老板连忙说:“周老师啊,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周兴嗣冷冷地回答说:“叫呼韩大将军出来!” 凤老板好像哈巴狗一样,点点头,对周兴嗣说:“是是是。” 然后这个呼韩隔日就走出来了。 呼韩隔日被这个凤老板教训了一番,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于是就在心里面,准备了很多很多道歉的话。 但是,见到这个周兴嗣,本来想要说出来的,结果让周兴嗣抢了白了。 周兴嗣笑着对呼韩隔日说:“是你叫这个太子殿下,不要按照套路出招的吗?” 呼韩隔日说:“是,不过是太子请教我的啊。你要知道,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只能用这样的图拌饭。” “乖乖隆地洞,萝卜烧大葱!”周兴嗣高兴地回答道。“你可知道,你教他这个技术,竟然这个小毛孩就将我给战胜了!” “那是太子殿下,聪明过人。”呼韩隔日,用他刚刚学会的中国式的恭维,表扬了一下这个在萧若无。 萧若无看着这个呼韩隔日,笑着说:“将军过奖了。其实我们周先生非常想要了解将军的人品,希望将军能够多给一点点的耐心啊。” 呼韩隔日笑着说:“你说什么?问我人品,要跟我讲兵法?你觉得我会吗?” 原来这个呼韩隔日,本来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但是可能是因为视力不行,看到书上的东西就会蒙圈,所以,就不识字。 但是,唯一有一个 好处,就是非常注重实干。 他的实干,不是那种蛮干的实干,而是非常有条理,可以随机应变的巧干。 任何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好像都可以变成新的感觉出来了。 所以,他做什么事情,都能够让身边的人崇拜。 但是,没有办法 ,因为他是在军营里面长大的。 军营里面的将军和士兵,就是截然分开的。 将军就是带兵打仗,然后士兵,就是冲锋陷阵。 笼统的来说,就是将军是读书的,看文字的。但是那些士兵,就不一样了,他们是用脑子的。 因为不识字,所以这个呼韩隔日虽然是皇族,但是因为受到文化的歧视,都不能好像一般人这样去做将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匈奴人虽然没有什么科举,但是也是要看作战计划,还有请愿书来打仗的。 结果偏偏这个呼韩隔日,只能说话,不会写字,这么多年下来,就连一个副官都不能做了。 所以,他就只能做一辈子的士兵。 要是没有给他卖羊肉串的机会,说不定,现在还在军营里面做着士兵的活。 更加要命的是,这个呼韩隔日根本就不怕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心甘情愿地做自己的士兵,所以,这就让身边的人都对他没辙了。 好不容易,现在因为卖羊肉串出来了,成了一个无冕之王,就是没有上战场的将军。 这个呼韩隔日别提多高兴了。 这个周兴嗣随口背诵了几句《孙子兵法》里面的计谋,没想到,这个呼韩隔日竟然对答如流。 不仅仅如此,有时候,他说了一般的策略以后,还告诉这个周兴嗣,这是打仗,打的是人。人的话是不能随便乱搞的。因为人有心。 俗话说,人心叵测,要是人都看到自己的心的话,恐怕这个世界上 就没有这么多的悲剧发生了。 要是人都知道别人的心,估计他们也都知道这里面要发生的事情了。 要是换做别人,对自己说出来的东西都不确定的话,可能就是一个很失败的指挥官了。 但是,正是因为对人心不了解,多弄出几条道路出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这个周兴嗣非常老实地对这个呼韩将军说:“你实在太厉害了。” 呼韩隔日点点头,对周兴嗣说:“我也是有人问到我,我才回答的,我不过尽我所能。” 周兴嗣说:“很好,很好,你是为数不多,能够跟我相提并论的人啊。” 呼韩隔日看看周兴嗣,哈哈大笑说:“你也这么认为的吗?看来我们还真的是有效果啊。” 周兴嗣点点头,对这个呼韩隔日说:“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驰骋疆场,但是你作为一个士兵,是永远走不远的,你必须要有自己的战车,有自己的战马,而且还能走到很远很远。这样对你来说才有效果的啊。” 呼韩隔日点点头,说:“我不是安于现状呢吗?因为我的家人都在这里,我觉得和家人生活在一起,是很幸福的事情,我不想破坏了这样的幸福,所以我就出来了。” 周兴嗣对呼韩隔日说:“所以,男孩志在四方,我就非常看好你,只要你不要好像一个笼中之鸟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就一定会有很好很好的结果的啦。” 然后就坐在这个凤老板的面前。 呼韩隔日见到周兴嗣坐下来了,连忙跑到厨房里面,亲自住了烤羊肉和烤牛肉给这个周兴嗣吃了。 萧若无和萧若水,也趁机饱餐一顿了。 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感觉这个好吃的东西,就是他们一生中最好的时光了。 第365章 兵法 果然跟萧若无想的一样,这个呼韩隔日成了自己的第二任老师。 更加想不到的是,这个呼韩隔日竟然教的不是武术,而是文化课。 他教的文化课,就是兵法。 刚刚开始上课的时候,周兴嗣拿着一本《孙子兵法》给萧若水还有萧若无。 他们摇头晃脑地念叨:“兵者,国之大事也……” 念着念着,就快要睡着了。 周兴嗣拿出惊堂木,在讲台上面用力拍了一下,萧若水连忙站起来,看着周兴嗣。 张小婉虽然也是同学,但是毕竟是大人,要负担起照顾这几个小孩子的责任。小孩子没有表现好,也是自己的一个缺失。 所以,她就只能帮着这个周兴嗣叫了两句:“你,你们要认真一点啊,别这么嘻嘻哈哈的,精神不好,不会早点睡觉吗?” 说着,就拉着这个萧若无的辫子。 旁边的呼韩隔日倒是对几个孩子比较同情。 想当年,自己也是这样上课就会睡着的人。 要知道,对他来说,识字就是识字,他最大的任务,就是识字,然后将这些字认识了,就任务完成了。 现在要他来做别的事情,恐怕比登天还要难。 但是,这些什么思想,什么行动之类的东西,对于这个周兴嗣来说,都太抽象了。 因为抽象,就等于什么都不像。什么都不像的时候,就会让人睡觉。 这个规律,好像是一个永远走不出来的格局。 眼前这两个小男孩,年纪都还小,还没有到能够到到那么自觉能够想象出那些抽象的兵法的智慧。 所以,就对周兴嗣说:“我看周老师,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人家上课没有在捣乱,那就算不错的了。” 周兴嗣看看这个呼韩隔日在护短,就连忙说:“你可不能将这些孩子宠 坏了,要是宠坏了,都不知道怎么做了。” 呼韩隔日撇撇嘴,说:“你,怎么这样呢?” “我不这样难道还要怎么样?”呼韩隔日很不服气地说。 “现在,我是老师,我是头号老师,你不能给小孩护短!”周兴嗣谈到教学的时候,就完全没有了平时那些和蔼平和的气氛,完全就变成了一个咄咄逼人的样子。 “哟哟哟,瞧你那副德行,你是老大你怎么了,老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当然老大就是为所欲为的咯。难道要听你的?”周兴嗣好像就要打架起来的了。 这个时候,呼韩隔日就在自己的木箱里面拿出来一个沙盘游戏出来。 那是模拟战场的一个沙盘,上面有高山,河流,还有旗子。还有一些泥捏的人儿。 周兴嗣看到这个沙盘,点点头,说:“这个可以,我们以前也玩过的。” 呼韩隔日一脸嫌弃的笑着说:“你呀,你呀你刚才不是说不好的吗?” 周兴嗣尴尬地笑起来,对呼韩隔日说:“我哪里知道,你原来是在用新方法哦。” 于是,呼韩隔日就将自己感觉的兵法,在这个沙盘上面比划出来了。 因为沙盘是立体的,平面看不懂,还可以低下头来看,就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然后,因为这个沙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上面的东西,可以变成是运动的。所以就不用好像在纸上面画什么示意图一样,画完了又要换一张纸。 他们在这个立体的沙盘里面,他们都找到了自己喜欢的游戏方式。 那些枯燥无味的兵法,马上就变成了非常有意思的游戏规则。 兵法对他们来说,再也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而是非常有意思的游戏规则。 只要他们一点点不注意,违反了游戏规 则,可能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周兴嗣高兴地将这个沙盘放到自己的盒子里面,看看时间,好像已经快到下课的时候了。 要知道,孩子们的日常生活,安排得非常的紧。他们平时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时间可以玩耍的,这个早课一旦结束,马上就要上早朝。 而且早朝也是一波接着一波,一浪接着一浪的。 呼韩隔日跟周兴嗣的教育观点完全不一样。周兴嗣是想要培养精英的,所以他只在乎这些孩子学到多少东西,上课都做了一些什么内容。 但是,呼韩隔日就不一样了。呼韩隔日关注的是这些孩子的成长。 他感觉到这个孩子现在生活是非常辛苦的,既然这么辛苦的话,作为老师还要给他们这样那样的负担,恐怕就真的不行了。 于是,这个呼韩隔日就提前放了他们回去,换了衣服,才去上早朝。 萧逸朗看到两个孩子今天穿的这么漂亮,感觉两个老师来上课,效率就是不一样。 然后就开始在早朝上面部署一个月来的各项工作了。 萧若水和萧若无经过之前的训练,已经可以记住早朝上面说的事情。如果自己能够解决的,就会用东西记下来,然后跟萧逸朗讨论。 萧逸轩看到这个萧逸朗的教育之下,两个孩子都变得越来越聪明了,看来这个教育是力量是无穷的了。 这个时候,积极瓦跑过来,对萧逸轩说:“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娘娘她,有喜了!” 萧逸轩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伸过头去问道:“什么?你说什么?王妃娘娘?” 积极瓦点点头,说:“是啊,王妃娘娘她有喜了。” 萧逸轩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张小婉的生育问题,虽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但是就最近这几天的 情况来看,已经成了典型的困难问题了。 平时给她吃很多很多进补的东西,但是却一点点的效果都没有。 不管是什么正方偏方,甚至是海外方,都给她试过了,但是效果就是一点点都没有。 要知道,想要生小孩,很多人都觉得女人是不能做剧烈运动的。 特别是这样很难怀孕的女人,更加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 不过,萧逸轩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张小婉是不会生育的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武术课,也随便让她去。 但是,没有想到,参加了武术课,竟然就怀上了。 真是应验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萧逸轩心里面乐开了花。 但是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张小婉来说,比自己更加高兴的。 作为男人,孩子虽然很重要,但是如果说服了自己,那就可以变成不需要的。 然而,对这个张小婉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能不能生育,对女人来说地位非常重要。 萧逸轩贵为王爷,日常生活可以自己做主,但是传宗接代,可是家族的事情啊。 要是自己真的不能生下一儿半女,到时候萧赜怪罪起来,要萧逸轩找个二房,生孩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 所以,这个事情就弄得非常尴尬了。 然而,现在终于来了好消息,所有所有的尴尬和纠结,都在这一刻给完成了。 萧逸轩走到张小婉房间的时候,看到张小婉已经放下了王妃的专用礼服,穿上了非常宽松的圆领袍。 其实好像张小婉怀孕还没有超过两个月,肚子基本上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但是,别的女人可能不会这么注意,甚至为了好看和行动方便,反而会穿很小的衣服,扎紧裤腰带。 可是,对于 张小婉来说,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她等待这个孩子等了太久太久。 这个孩子是来之不易的宝贝啊。 萧逸轩走到窗边,轻轻捏着张小婉的手,将她搂入怀中,小声地说道:“小婉,你好厉害哦。” “哪里厉害,都是你厉害好不好?”张小婉脸羞得通红。 萧逸轩哈哈大笑,对张小婉说:“哪里哪里,这个事情不是两个人一起做出来的吗?” “什么两个人做的,你们做什么了?”萧若无刚好要来跟张小婉说事情,听到萧逸朗在和她打情骂俏,以为是什么别的事情。 “去去去,没有你什么事儿,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哦,我知道了,你们是说这个孩子,是要两个人努力才能生出来的,对不对?” 萧若无好像一个小大人似的,看着这个萧逸轩。 张小婉啐了一口,对萧若无说:“去去去,你不知羞耻!” 然后就甩开了这个萧逸轩的手,静静地坐在自己床上了。 萧逸轩一脸无辜地看着张小婉说:“是你的同学惹你,你甩开我的手做什么?” 萧若无看看,就有点尴尬地离开了。 萧逸轩连忙叫住了萧若无:“太子殿下,你别走啊,你别走,你好好帮我看看吧。” 萧若无看着这个萧逸轩,一脸茫然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没有时间咯。” 然后萧若无就高高兴兴地到萧逸雪的宫中跟萧若水一起玩儿了。 张小婉看着外面的世界,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美丽过。 她感觉自己小时候,漂泊在外,总是睡在外面的庙里面。 虽然说起来是有一点点的简陋,但是好说歹说也是非常好的地方。 要知道,那些寺庙,很多都是有钱人家捐赠的。 比起很多茅草屋,可以说是好多了。 第366章 接班 江临安一直觉得,自己跟江临花虽然是姐妹,但是这个姐妹,感情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样。 同样道理,她跟张小婉,虽然本质上是陌生人,但是自从在街上见到,感觉就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所以说,人世间的感情,不是好像什么东西固定下来的。好像只有真正能够打动心的人,才能作为知心的朋友。 江临安非常怀念小时候,她和张小婉,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还被张小婉叫做“相公”的日子。 江临安想要什么都跟她一起。 本来是一起进宫,一起做王妃了。 但是,到了生孩子的时候,她却掉了队。 要是换做别的事情,江临安一定会想办法帮他做,甚至代替她来做都可以。 但是,生孩子的事情,怎么才能代替呢? 这不是太搞笑了吗? 所以,一段时间下来,他们都开始有一点点的隔阂了。 现在好不容易,听说这个张小婉怀孕了,江临安就非常高兴地跑到这个张小婉身边去了。 张小婉笑着说:“你是来看我的还是看我的宝宝的?” “谁看你啊?”江临安皱起眉头,摸摸这个张小婉的肚子。 “你都看几十年了,还是这样样子,我看你干嘛呢?” 张小婉也轻轻地将手放在孩子的肚子上。 这个肚子,感觉里面好像有一个小小的东西,在不断地跳动,轻轻的蠕动。 “我可是这个孩子的干爹啊。”江临安很自豪地对这个张小婉说。 张小婉拍拍自己的肚子,对着自己的肚脐眼儿叫道:“喂喂喂,你干爹来看你了,你知道吗,你干爹来看你咯。” 然后就呼呼哈哈笑起来了。 “终于等到怀孕了。”江临安对张小婉说。 是啊,终于怀孕了。 要是生活在古代的宫 中,嫔妃多的时候,孩子都会成为一个争宠的筹码。 好多人为了自己的地位稳固,看到别的嫔妃怀孕或者快要生孩子了,就使出一切手段,不断地想要害死这个腹中无辜的胎儿。 特别是好像张小婉这样的女孩子。她心地善良,为人单纯,不仅仅不会保护自己,就连平时做人,都不会多留个心眼儿。 而且平时性格直爽,有话直说,从来不知道拐弯抹角之类的,所以就很容易得罪人。 这个宫中很多人都是没有人性的,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就真的太不像话了。 然后,这个事情就开始弄得非常难看了。 也不知道是傻人有傻福,还是说吉人天相,这个张小婉竟然能够生活在这样一个人员并不复杂的地方了。 既然这个地方是这么安静的,所以也就不用担心会有人在食物上面下毒,特别要让这个孩子流产的了。 江临安轻轻拍拍这个张小婉的肚子,对张小婉说:“你好好养胎,别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这么多了。” 张小婉点点头。 然后她恍然大悟地对这个江临安说:“不过,我一定要跟着他们去上课哦。” 江临安觉得有点无奈,然后就问道:“哦?你为什么一定要上课啊?” 张小婉指着肚子,对江临安说:“是这样的哦,那个武术可以不用去,太危险了。可是这个文化课就一定要去了,因为我要做胎教啊。” 江临安咧嘴一笑,对张小婉说:“你就算了吧,我怀着萧若无的时候,都没有说要胎教呢。” “哼,我才不管,周先生说要胎教,我就要胎教。”张小婉抱着自己的小肚子,感觉好像自己的肚子是用黄金做成的一样。 江临安笑着说:“你看,我们的萧若无,不胎教 都这么聪明。” “我的孩子一定要比你的更聪明!”张小婉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指着自己的肚子,感觉自己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自己就是最好的人一样。 “啊?莫非你的孩子要成个人精?”江临安开玩笑道。 “你才要成人精,你全家都是人精!”张小婉气急败坏地,指着这个江临安说。 江临安好像也忘记了自己是皇后的身份,做了一个“略略略”的表情。 然后,江临安就高兴地跳走了。 看来这个消息马上就传到了这个萧赜的耳朵里面。要是真的在寺庙,说不定萧赜都不知道挨了多少棒喝了。 因为他刚刚才拿起手中的那个《金刚经》。刚刚看到一半的故事,就感觉好像有别的事情要做了。 动不动就将这本经书放在桌子上,一点点都忘记了自己在做功课。 “陛下,您的蜡烛还没有熄灭呢!”旁边一个专门来陪伴萧赜念经做功课的小和尚在后面追着出来。 “不要了,不要了,你给我熄灭了就好了。”萧赜好像已经完全不耐烦了,就一边穿上自己的礼服,一边朝外面走了。 萧逸轩高高兴兴地对这个萧赜说:“哈哈,父皇你过来了?” 萧赜点点头,问道:“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萧逸轩千谦逊地摇摇头,说:“哪里哪里,还是父皇您厉害,你都做两次爷爷了。” 萧赜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怎么说话呢,好像是我不让你做爸爸一样。” 说着,就吞吞吐吐地,念了半句经文,算是对孩子的祝福。 萧逸朗看看这个萧赜,关心地说:“啊,怎么了,记不住?” 其实,萧逸朗对于这个经文是一窍不通的,但是就算是一窍不通的人,听到一个人念得断断续续,支支 吾吾,谁都知道是他记不清了。 “你还敢编排我这个臭小子呢!”萧赜笑道。 “我忘记了,你不给啊,你要是到我这个年龄,说不定连我这样的年龄,还有我这样的记性就不错了。就怕你到我这么老,你恐怕人都不认识咯。”萧赜一边说,一边自己都笑起来了。 萧逸朗摊开手,表示这个话没法儿接。 然后就对萧逸轩说:“你要快高长大,你哥哥已经在准备接你伯伯的班了,以后你要接我的班啊。” 萧赜和萧逸朗都看着这个萧逸轩,满口念念有词,说什么接班不接班的,然后就问道:“你叫他接你什么班啊?” 萧逸轩指着自己手里面拿着的一个《文选》高兴地对他说:“当然是这个啦,我要让我的孩子,成为惊天动地的大诗人!” “不行不行,不能惊天动地,我们家的萧若无也要做诗人的。” “你让他管理好国家,就算了吧,这样很辛苦的。”萧逸轩叫到。 “不行,不行,那个是开国皇帝才没有文采的,我一定要培养出来。” “谁说开国皇帝就不能有文采了?”萧赜也是一个堂堂的大诗人。 不过,他好像在想起古代的皇帝的时候,不小心就说了一句“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没想到,这句话,也被萧逸轩写进了《文选》里面。 然后,就当做是专心敬业的皇帝的标准了。 不过好像萧赜当初写这句话,并不是想要表达这个意思,只不过是觉得自己文采爆棚了,想要找那些先贤比一比。 坐着坐着,感觉就快到了吃饭的时候了。难得这个祖孙三代人,又能够在一起吃饭了。 一个是过去的皇帝,一个是现在的皇帝,一个是未来的皇帝。 他 们三个人就坐在桌子的这一边,对着这些饭餐开吃了。 远远看上去,就真的好像寺庙里面的佛,过去,现在还有未来佛。 萧赜现在看到太子竟然可以对孙子兵法,还有古代的经书,倒背如流,随时都可以胜任皇帝这样的职业,就感觉到非常安慰了 特别是上次听说个子都长得不是很大的萧若无,竟然打赢了这个周兴嗣,就更加是喜出望外了。 当年自己忙着南征北战,感觉基本上都没有任何时间来照顾自己的家里。 他虽然是一个厉害的皇帝,一国之君。但是,好像每个一国之君,作为国君的同时,也都是一家之主。 其实一个王国,就是一个家庭的延伸。这个皇帝在金銮殿上的时候,朝外就是面对自己的朝野。向内就是面对自己的家庭。 可是,因为有得时候,外面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弄得他对自己的家庭没有时间兼顾。 所以,现在好不容易做了太上皇,可以做爷爷。 他就用做爸爸的方式来做爷爷,跟自己的孙子们,玩得就好像是平辈,是父子一样。 突然,这个萧赜好像想起一个东西,就在自己的手腕上面,摘下来一个沉香的念珠,放在这个萧逸轩的手上。 萧逸轩连忙客气地说:“不要,不要!” 萧赜拍拍他的手,大声说:“给你,你就拿着,哪里轮得到你说要不要?” 然后就说:“你不是文人吗?文人有什么用我不好说,但是你们文化人,最经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背书,诵经。你就拿着这个念珠,多多背书,多多诵经,将来就传给你的儿子,你觉得好不好?” 原来是这样别有深意的。 现在萧逸轩才知道萧赜的用心良苦,然后就终于明白了,也接受了他的念珠了。 第367章 胎教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张小婉不仅仅没有请假,反而比平时更加早一点来到了御书房里。 呼韩隔日看到这个张小婉,换了一身宽大的圆领袍,就非常惊讶地问道:“哟嚯,王妃娘娘,你怎么今天也来假装公子哥儿了?” 张小婉抬起头,对这个年轻的小将军说:“你不知道吧,呼韩大将军,本宫不是故意要换衣服的,而是,本宫现在怀孕了,你看看有宝宝了。” 说着,就故意挺起自己的肚子来,好像表现出很厉害的样子。 呼韩隔日点点头,说:“厉害了,王妃大人。” 周兴嗣也来上班了,在门外听到他们的对话,就有点担心地问这个张小婉:“王妃大人,你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要来上课了嘛,这样恐怕对你不方便啊。” 张小婉看看这个周兴嗣,忙说:“周先生,我是不想来上课,可是我要带我肚子里面的宝宝来上课啊,要是不上课,他们怎么赢在起跑线上?” 周兴嗣看看张小婉,恐怕这些是他在临安借口那些什么私塾补习班之类的传单看多了,然后也满嘴胡言了吧。 好像整个大梁,每年考试的人都是这么多,然后中举的人也是那么多。 这个比例是相对固定的。 然而,好像每个补习班,都好像是在说自己的中举率有多高,有多高,往往高处录取率的一两倍,这看上去好像不科学啊。 因为好像没有自学去参加科举考试的,好像每个人都是从这些私塾,这些补习班里面走出去的。 不知道他们以往的中举率,到底是怎么样算出来的。 所以,这个周兴嗣也觉得很纠结。 但是,想到自己的工作是准备科举考试,而不是去验证这个科举制度,他就没有说了。 周兴嗣高兴地点点 头,对这个张小婉说:“王妃大人果然是志存高远,有这么远大的志向,将来一定能够成就大视野的。” 说着,就让这个张小婉坐下好好等待了。 等到萧若无和萧若水来到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婶婶坐在这里。 先生照例开始了平时的识字还有诵经的活动。 张小婉非常认真地,照着周兴嗣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自己的肚子上面写一遍,好像就是给孩子写字一样。 周兴嗣看张小婉写了半天,然后就问道:“你这样写字,有用吗?” 张小婉看着周兴嗣说:“怎么没有用?你在纸上写字都有用,难道在这上面写字就没有用了?” 周兴嗣看到这个张小婉振振有词的回答自己, 感觉人家是王妃,不管怎么样也是王妃,不能随便就反驳人家说的话。 况且人家这么美,说什么都是对啊。 但是,他好像觉得作为一个真正的老师,不能坑了人啊。 于是就对这个张小婉说:“你看看,我要是在你背后接几个字,你都不一定认识,况且还隔着这么厚的肚皮,恐怕你的不是胎教,而是在干扰你的孩子在睡觉呢吧!” 张小婉想想,好像说的也是很对的。 别的什么都不说,好像孩子在自己的肚子里面,好像是看不到阳光的。 要是见到阳光,那就麻烦大了,除非剖开自己的肚皮? 然后这个张小婉就好像明白了。 所谓的胎教,绝对不是将承认的教学方法,转移 到这个小孩子的身上。 那样对孩子来说,只是来自外面的没有感觉的刺激,不仅仅不会引起他们学习的兴趣,反而会让他们绝对反感。 所以,这个胎教虽然很重要,但是一定要有胎教的方法。 这个胎教的方法,就是要讲究方式方法才 行。 比如现在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是外面什么东西都看不到的。 这个孩子的胎教,就应该要用听觉的教育为主才行。 如果换成了视觉,孩子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想着想着,她就感觉好像很明白了。 她想到自己既然是别人的妈妈了,几毵都要做得好好的。 走路不能蹦蹦跳跳了,因为蹦蹦跳跳的话,就会觉得跳起来影响了肚子里面的胎儿。 肚子里面的胎儿要是觉得不好了,就会在肚子里面反抗的了。 其实上了三个月的课,这个张小婉心里面已经开始有一点点的厌倦了。 毕竟这个地方,不是自己喜欢的地方。 而且这个地方,好像非常单调,来来去去说的都是那些东西。 更加要命的是,自己本来可以不用来上课的。但是之前看到这个私塾开起来的时候,自己好大喜功,说要到这里来看。 结果,看着看着,因为自己年纪大,又是长辈,就要给两个孩子做一个榜样。 要是自己作为长辈逃学了,恐怕就没有办法想象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画面咯。 可以说,现在的张小婉来上课,基本上就是捆绑着一个长辈的名号,而且还有什么榜样的道德规范。 她一直都在想找一个很光明正大的理由,来跟人说了不上课,没想到,还没有说出口,就怀上了孩子了。 虽然以前的那种责任心好像很伟大。但是现在的这种动力,不是一般的动力,而是母爱。 这个母爱,是最伟大最伟大的。好像很多母亲,因为怀孕,甚至很多药都不敢乱吃,因为怕损害了肚子里面的孩子的身体。 更加不用说,等到孩子出生之后,母亲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牺牲自己的生命呢。 可以说,母爱就是战斗力,能够给 被人勇气;母爱就是计算机,能够给女人智慧。 好像很多很多平时用自己的头脑不能解决的东西,为了自己的孩子,都可以莫名其妙地表现出来了。 看到孩子们去上早朝的背影,张小婉想着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要是一个王子,绝对也会跟着他们一起念书,上学的。 孩子们,是最活泼的动物,乖乖的时候,你感觉好像宝贝一样。 要是他们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的了。 要是打起来,他们因为是小孩子,看上去好像是谁都不怕谁的样子。 可是,等到他们打完了之后,好像相互有会开始心疼对方了。 萧若无和萧若水之间就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多么希望他们不是两个人在打,而是能够多一个人出来。 但是那个人,就是在自己的肚子里。 然而,那个时候,自己的肚子里面是空的。 现在,不一样了,感觉自己的肚子里随时都会生出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宝宝。 这个宝宝非常乖巧,好像什么时候都会照顾自己,恐怕出来就会走路了。 但是,要是真的好像那样的话,岂不是真的好像这个江临安说自己的宝宝那样,是人精了? 她是希望有一个很聪明的宝宝,但是聪明好像也应该有一个极限的。 超过了那个极限的话,恐怕就不是聪明,不是让人们羡慕的那种了。 太过聪明的话,对于那些善良的人来说,可能会觉得这个人是一个怪物。 但是,如果遇到了那些坏人,别有用心的人,他们就会觉得这个人压根儿就不是人,说不定还会在背后恶意重伤呢。 所以,这个张小婉想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了。 这个事情好像现在还没有告诉过自己的老爹啊。 要是张老爹知道 了,绝对会高兴得合不拢嘴。 想当年,张老爹因为帮一个叫做小子和十三的人写了东西,写得不够好,就被小子和十三硬生生地拖欠了钱。 刚刚开始,他以为到县官哪里告状,是可以有人住持公道的,没有想到,那个县官被这个小子和十三收买了。 硬是说他没有证据,证据不足。 不仅仅如此,还说是他们做的不对,是他们拿了钱,在这里诬告。 然后这个张老爹就非常生气,问了很多次,都被这个县官恶狠狠地拒绝了。 到后来,这个张老爹就将县官拒绝自己的理由,还有自己提供出来的证据,交到了州长那里。 州长也是沆瀣一气。 到了最后,张小婉将这个事情告诉了萧道成,萧道成龙颜大怒,马上就让人查办,马哥县官顿时就被辞官革职。 小子和十三,也被弄到游街示众。 那个时候,她还用石头去砸了十三和小子,弄得他们头破血流,屁滚尿流。 这都是正义的光芒可以辐射到所有的地方。 所以,这个孩子在肚子里面也一定要有正义,要好像太阳一样,不怕任何的邪恶,将小子和十三那样的人,弄得碎尸万段! 张小婉好像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喜欢对着一块石头,写上小子还有十三的名字。 然后就在地上咕噜噜地踢来踢去。 这个石头,就是他们的人头,就这样踢来踢去的,感觉就好像是见到他们的人头,被当做了皮球。 恐怕,这个十三和小子,平时压榨别人的工资,欺骗上面的财产,但是到头来,虽然没有人要回他们骗来的不义之财。 他们想尽办法,是为了要钱,但是正义伸张起来的时候,就要了他们的命。 真是活该,活该。 小子和十三,不得好死! 第368章 禅心 早朝结束之后,萧逸朗沿着熟悉的道路从金銮殿的后门朝御花园走去。 这一段小小的路,平时只要一盏茶的功夫,但是想到最近的事情,他就走得慢一点。 对于平民百姓来说,都是碰到烦心事才会心焦气燥的,但是,对于这个皇宫贵族来说,不管是喜事还是坏事,都会影响自己的工作效率。 在柳树下面的一个石桌子上面,萧赜正拿着棋子叮叮当当地下棋。 “孩儿给父皇请安!”萧逸朗走上前去,作揖行礼。 “吾儿请起,快快请起!”萧赜放下自己的棋子,扶起了这个萧逸朗。 “父皇怎么一个人在树下研究棋艺啊?” 要是两个人,就叫对弈。一个人,自然叫做研究棋艺了。 萧道成叹了口气,对萧逸朗说:“闲着无聊,就只能一个人看看咯。” 萧逸朗叹了一口气,对萧道成说:“世界上下棋的人,有几个是专心的?不过是一边在拿着棋子,一边聊天儿。” “所以我们军师玩的都是围棋,将军玩的都是象棋啊。”萧道成在东山寺里面生活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虽然生活清苦,尘世的什么酒肉歌舞,都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唯一的爱好,就是琴棋书画。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四样不想干的东西,但是实际上都是一件事情。 每个人都看着自己的琴谱,自己的棋谱,自己的书谱,自己的画谱。 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不断地钻研这些技巧,然后见到人的时候,就可以相互切磋。 更加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刚刚开始,带着这样手工作品的人,好像都是在相互比拼,谁也不让谁,谁都想要把对方打下去才觉得罢休。 但是,好像在切磋的过程中,就开始慢慢变得相互珍重了。 他们非常 珍重彼此之间的优点。 好像发现对方都有超过自己的地方,在对方表现的的时候,好像都能看到自己的缺点,对方战胜自己的地方,好像都成了自己的一个缺陷。 慢慢演变下来,这个记忆切磋,也就变成了一种修身养性的办法了。 萧赜看到萧逸朗,就对萧逸朗说:“朗儿啊,来,跟父皇下一盘棋。” 萧逸朗点点头。 萧赜拿起一枚铜钱,说好,自己是正面萧逸朗是背面。 然后就抛了起来了。 结果发现,是正面,于是萧赜就开始在一个黑点上面,下了自己的第一步了。 萧赜也在对面的黑点上面,下了自己的一步。 然后,就开始不断地下棋,对弈。 大理石的桌子,还有黑色白色的云子,在这个棋盘上面一个个地变得充足了。 这样空荡荡的365个焦点,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天空俯视的紫禁城。里面每个人,都守着自己应该要做的那份地盘,然后好像一辈子就不能离开这个地盘。 在这个棋盘里,好像每一个棋子都是平等的。他们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是他们所处的位置不一样。 同样道理,好像一个棋子,周围都围上了还对方的人,好像自己就应该认栽了。 民间有一句谚语,叫做“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如果不记录下来自己下过的棋,恐怕再厉害的人,都没有办法下出两盘同样的棋。 人们都觉得这个围棋的棋局变幻莫测,就好像人心一样,隔着肚皮,永远永远你都不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 但是,要是经历过了人世间的跌宕起伏的话,你就知道,其实这个围棋还算是比较简单的。 毕竟这个围棋上面还是只有两种颜色。 可是,人世间的“棋子”是不能看透的。 可能是黑色,也可能是白色。 甚至很多人,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如果人世间只有两种颜色,两个阵营的话,还算是好。 可是,这个人世间的事实,好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两个人觉得酣畅淋漓的时候,突然在其中有一个不曾表态的人,将你们全部给弄走了。 人世间的那个棋局,是多么的悲惨,多么的变幻莫测啊! 萧逸朗从小就不太愿意跟父亲玩这样对弈的东西。他觉得对战好像应该是兄弟之间平辈之间的较量的。 感觉和父亲下棋,赢了也不好,输了也不是。 不知不觉,就感觉下了大半了。 好像棋盘上面,黑棋白棋都相互环抱,或许计算起来,还真的不知道谁赢谁输。 萧逸朗好像从前一样,将棋盘一掀,然后就对萧赜说:“父皇,有事情我先走了。” 然后就留下散落的棋子,在这个地面上。 “你还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结局。”萧赜笑着对着萧逸朗说。 “不,父皇。我是觉得胜负我们心中都已经有规定了,何必要告诉别人呢?” 然后,萧逸朗看看洒落在草地上面的棋盘,潇洒地走出去了。 萧赜又开始怀念那个禅院的生活了。 其实作为太上皇,什么时候都感觉那是对的,而且身边的人都在不断地为这个太上皇想要做的事情,让太上皇高兴就好。 所以,他觉得自己在寺庙很高兴。 其实,对于东山寺的人来说,要是萧赜来了,这个东山寺就已经不是原来的东山寺了。 这个东山寺,从原来的寺庙变成了一个皇帝的行宫。 那些修行的和尚,也就从一个神职人员,变成了皇帝身边的宫人了。 所以,不管到哪里,这个萧赜都是开心的。 因为没有人敢要背叛他说的一 句话。 然后,萧赜觉得不开心,不过是因为这个地方呆得烦躁了,想要换一个环境。 萧赜觉得别的地方很开心,那是因为别的地方环境很新鲜,空气很优美。 萧赜突发奇想地,换了常人的打扮,准备到寺庙里面去。 他觉得好像平时到寺庙里面的,都是一些家里穷的人。他们一天到晚,就来求自己能够一夜暴富。 然后他们就不段地来到这个地方,烧香之后,就到课堂坐下了。 客堂里面的观音,一副非常慈祥的微笑,看着来访的客人。 不过,半天都没有人来招呼。 萧赜以为这个是因为和尚们都在做功课,没有时间管理,所以才会这样。 但是,好像看到门外有聊天的和尚,就开始觉得他们慵懒了。 那些和尚好像并不是不知道这个萧赜的到访,就问道:“快,你去接待这个人。” “我不去,看样子就不会有钱的,我才不去呢。” “要不你去,你是师兄。” “你的字辈儿排在我的前面,应该要你去才行……” 他们推三阻四的,好像谁都不愿意接待这个萧赜。 过了好半天,他们才决定一起来到这个地方了。萧赜顿时想起了周兴嗣说过的“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的故事。 带头的一个胖和尚,笑着对这个萧赜说:“你好,施主,怎么这么有雅致来到我们的客堂里面坐着啊?” 笑着微微一笑:“喜欢,喜欢,喜欢你们这个僧人高雅清净,难道不是吗?” 带头的胖和尚点点头,对萧赜说:“是的,是的。果然如此。” 然后就笑着就这个萧赜说:“施主来我们客堂,可是有什么关照关照啊?” 萧赜笑着说:“不是吧,我来你们客堂,当然是你们关照 我,怎么变成了我来关照你了呢?” 胖和尚连忙摇摇头,对这个萧赜说:“不是,不是,这个当然是你来关照我的啦。” 萧赜立马皱起眉头,对这个胖和尚说:“如此这般,我就没有什么可以关照的,我要回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宫中的夏太监听说萧赜不见了,就连忙派人到处寻找,没想到就在这个东山寺门口,见到刚刚被这个客堂僧人赶出来的萧赜。 下太监连忙急匆匆地走上去,对萧赜说:“哎哟,我的太上皇,你要是走丢了,我们怎么跟皇上交代?” 萧赜感觉自己真的太失望了,原来以为自己是太上皇,应该是受到别人的尊敬的,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受到的并不是真的尊敬,他们不过是为了钱而已。 然后这个萧赜气冲冲地对这个夏太监说:“平时我来朝拜,你都给很多钱吗?” “那是必须的啊,那些和尚可精明了呢,表面上看上去是孙子,实际上是老爷呢,你不给钱,就给你脸色看。” “真是岂有此理,看看今天客堂值班是那两个和尚,我记得有一个叫做小子,一个叫做十三,好像还骗了别人不少的钱。” 夏太监皱着眉头,对这个萧赜说:“嗯,不过,你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别以为自称小子的人给你装孙子,你就当他是孙子,说不定,哪一天,就在背地里,把你当孙子。 还有那个十三,他要做十三的话,就将他切成十三段去喂了狗,要不然,我跟你恩没完! 下太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萧赜发了这么大的火,连忙叫了寺庙里面的方丈,说皇上对这两个人很不满意。 然后,方丈就记下了这两个人的名字,对夏太监说:“夏公公,莫生气,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369章 整顿 方丈拿着九环锡杖来到客堂,正在外面聊天拌嘴的人见到是方丈,都放下手里面的活计,来给方丈行礼。 方丈将这个九环锡杖放在凳子旁边,一甩衣襟,气冲冲地说:“你们见到我就知道行礼,怎么见到贵客就把我给得罪了?” 小子和十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可知道刚才你们招待的是什么人?”方丈气冲冲地骂道。 “小,小的不知道。”小子作为这个客堂的主管,自然只能先回答了。 “要不是他不走,你们恐怕还不乐意接待呢!”方丈气冲冲地说。 “是,是。但是,我们……” “你们是看到他没有钱,就……”十三好像一直哈巴狗一样跪在方丈面前。 方丈用锡杖的下端,朝着十三的脖子戳下去,十三顿时觉得脖子都快断掉了,然后整个脑袋好像是吃屎的狗一样,抬不起来。 “你还要意思说为了钱?作为一个出家人,一天到晚就想着钱,你真是人渣败类,不得好死!” 说完,就换过九环的那一头,朝着十三的脑袋,用尽全力地打了下去。 十三顿时觉得天崩地裂。 好像眼前一片漆黑,然后又鲜血直流。好像全身发麻,却又四肢疼痛。 方丈教训这些和尚,平时也是经常有的。 方丈是武僧出身,可能是习惯了大力直接的方式,经常会暴打自己的徒弟。 但是,一般来说,不管多大力,点到为止。毕竟自己是用的真功夫,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受得了的。 但是,今天却不断地敲击这个十三的脑袋,显然就是要往死里打的意思了。 小子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师弟被打,很想出来劝,但是好像看到这个师傅今天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这是绝 对不能劝的了。 况且,自己也犯了错误,这个师傅打了师弟,没有打自己,只是还没有轮到的时候。 旁边的大和尚,素日来都是跟方丈极好的,况且方丈对他也算是比较宽容,也就稍微放松了一点点的警惕。 他在后面拉住了方丈,对他说:“师傅,你就别纠结这件事情了,他们都知道错了。” 方丈一把甩开这个大和尚,在他拦住自己之前,就用锡杖狠狠地敲打了小子的脑袋,并且用脚像踢皮球一样,来回踢了几脚这个方丈的脑袋。 方丈气冲冲地吼道:“你们知道你们得罪了什么人吗?刚才来的可是太上皇!” 小子和十三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这个方丈说的话了,倒是旁边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个方丈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丈叹了口气,对寺庙里面的人说:“你们哪里知道,今天太上皇,化妆成为平民百姓,到我们寺庙里面上香。没想到遇见这两个狗东西,竟然不知好歹,对人爱答不理的!” 说着,又用脚狠狠地踢了他们的脑壳。 他们的身体,随着脑壳晃荡就跌落在地上,久久都不能起来。 这下,身边的人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个方丈发这么大火,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要知道,这个东山寺,是皇家是寺院。可以说这个寺庙当中,除了佛祖,最大最大就是萧赜了。 但是,竟然有人对这个萧赜不管不顾! 这不是在逗方丈玩吗? 方丈恶狠狠地说:“既然是你们狗眼看人低,你们就去做狗吧!” 说完,就问寺院里面管理卫生的和尚说:“我们今天的厕所,可都清扫过?” 和尚说:“早晨清扫过了,过了半天,可能很多屎尿。” 方丈点点头,笑 着说:“太好了,就让他们把那些屎尿,全部吃掉吧!” 小子和十三听到自己要去吃屎,就连忙忍着痛,跪着对方丈说:“方丈,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以后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方丈说:“你不敢?我再问一次,你们到底去不去?” 小子倔强地摇摇头。 “来人啊,给我上!”方丈马上带着一群人,来到客堂的茅厕后面,将这个十三和小子压上来。 然后,将十三放在女厕所的马桶后面,将小子放在男厕所的马桶旁边。 大声地对身边的人说:“来人啊,给我钉钉子!” 大和尚面露难色,看看这个方丈,想要让方丈慈悲为怀。 方丈马上说:“是不是不愿意做了,不做的话我来。” 说着,就自己拿起旁边的架子,自己准备钉起来。 旁边的和尚看到这个方丈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了,就只能照着他说的去做了。 叮叮当当,半天之后,方丈亲自还拿一个锤子,朝着那些接缝的地方狠狠砸了几下,确保不会因为挣扎掉出来。 然后,方丈恶狠狠地说:“既然这样的人这么喜欢做狗,我就替天行道,让他们现在做狗,不需要等到轮回了。” 说着就恶狠狠地扔下了手里面的榔头,然后走人了。 这个小子和十三,在寺庙里面也是不太老实的。 之前本来是在厨房烧火的,但是因为偷吃肥肉,被人告发,就被带到去菜园子种菜。 结果后来,他们竟然恶意中伤这个客堂里面的接待人员,弄得接待人员被辞退了,换上了他们俩。 原来的接待人员,对这两个人是非常气氛的。 好不容易见到现在机会来了,马上就走到这个厕所里面,先撒了一泡尿,然后就用温热的水,朝下 面淋下去。 小子和十三,当初还以为方丈跟自己是闹着玩的,没有想到,这个方丈竟然懂了真个了。 当初想想自己有本事,能够把死的说成活得,又将活的说成是死的。 现在,自己就被关在牢笼里面,而且动都不能动,嘴里只能吃屎喝尿,恐怕再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反抗了。 看来,所谓的报应就说来就来的啊。 他们读了这么多的佛经,当然知道什么阴私地域的,但是,好像说的都是死了以后的事情。 况且他们现在巧舌如簧,好像人世间的官府,都可以宿便被他们收买了,或者说服了。 要是到了阴司,说不定还有更多更多的东西。 到时候,到了地狱,说不定可以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跟地域的人聊天了,说不定不用在地狱里面关着,可能还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他们真的太傻太天真了。 且不说这个地狱里面的人都会怎么样,单单是这一辈子,就马上遭到了报应了。 他们能够做坏事,其实都是因为还遵守着这个世界上的规则,多多少少有了自由。 但是,现在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了,说话不能说了,也就不能造谣生事了。 手脚不能动了,也就不能去大人了。 正如这个方丈说的一样,你们既然喜欢做狗一样,就不要等到下辈子,现在就吃屎吧! 之前在客堂做招待的执事,看到自己的仇人现在都遭到了应有的报应,感觉那是非常高兴的事情。 他们拿着香灰倒在这两个人的身上。 然后用小刀戳他们的脸蛋。 这个时候,方丈过来了,看到他们干着这样的事情,就叫道:“善哉,善哉。你们不要这样。” 两个小师傅看到是方丈就理直气壮地对他说:“我们怎么不要 这样,这不是你要惩罚他们的吗?” 方丈点点头,对小师傅说:“我是说惩罚他们,不是说伤害他们。你看看,拉屎拉尿,让他们吃,就是惩罚。你用刀子来个人家,那就是伤害了。” “方丈你就是仁慈,要是换做我,我就杀无赦!”另外一个师傅说。 方丈微笑地点点头,说:“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不能代替这个天,将人家的名给结果了吧?” 看来,这个方丈真的是深知做人的三昧。要是换做别人,绝对见到坏人就往死里坑。 但是,好在这个小子和十三,竟然都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方丈。 要是换做别的人,说不定就已经坑了自己多少东西了。 小子只能感谢这个方丈了。 因为俗话说得好,自作孽,不可活。 他们这样趾高气昂地,对待一个来宾。本来就不是一个迎宾的客人应该做的。 所以,既然这样做了,吃了咸鱼,就要耐得住这样的饥渴。 他们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惩罚的了。 要知道,方丈之所以成为方丈,是因为自己是有这样的权利杀死他们的。 之所以不想要杀死他们,就是因为觉得这几个人,其实还没有到死的时候。 小子和十三做过的坏事,方丈都看在眼里,没有处理他,是因为没有找到处理的机会。 但是,现在看到了,就知道,原来真正要处理的,不是要他们死得多惨,而是就要这样,老老实实,高高兴兴地,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边境。 方丈看着他们两个人,被关在好像猪笼一样的栅栏里面,想必很快就会变成死猪一样了。 看来这个小子和十三,只能听天由命的了。 小子往日得意洋洋的脸色,已经变成非常无助的祈求了。 第370章 养胎 “启禀王爷,小子和十三已经被东山寺的人处理了。”夏侯枫意气风发地从外面走进来。 要知道,平时这个萧赜来访问东山寺,基本上都是前呼后拥,而且提前好几天,就往寺庙里面送钱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自觉地给寺庙送钱,送的钱多了,这个寺庙就会记住自己的人,而且平时也会关照一些。 没有想到,竟然这个钱拿去喂了狗。而且那个狗还反过来变得比以前更加凶了。 这个狗性格多好多坏,其实跟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关键是,它要是咬了人,被咬的人不饶它,恐怕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夏侯枫将这个方丈如何处理十三和小子的情况告诉了萧赜,萧赜高兴地拍拍手,笑道:“乖乖隆地洞,萝卜烧大葱!” 这个方丈果然不愧是小时候的好朋友,还有好伙伴,对自己就是铁。 这样的人,就是咎由自取,活该他们要受到这样才惩罚。没有将他们变成人彘,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萧赜对这个夏侯枫说:“有没有让他们注意点,以后不要这样对来访的客人了?” 夏侯枫点点头说:“有的,有的。方丈说,这段时间他会每天站在客堂监督,等到进入正规了,他才离开。” 萧赜噗嗤一笑,说:“这个不好吧,啊?他凭什么就能保证这个请来的人就是很客气的人啊?” 夏侯枫支支吾吾地说:“这个,这个,他倒是没有说。不过他保证,一定是他亲自教育出来的徒弟。” 萧赜哈哈哈笑起来:“亲自挑选出来的徒弟?你逗我玩?就好像说,一个人,都是他妈生的?难道这个东山寺,还有别人教出来的徒弟吗?” 夏侯枫连忙给萧赜捶捶背,说:“太上皇别生 气,他是这么说 的。其实能不能保证有什么要紧,只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都会引以为戒的。” “这倒是真的,他们敢动一下,老子就让他们死光光!” 夏侯枫连忙对这个萧赜说:“王爷,善哉,善哉。不要这么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哦。” 萧赜点点头,对夏侯枫说:“的确是魔鬼,的确是魔鬼,看来我们不要做魔鬼比较好了。” 然后就哈哈大笑,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继续翻阅那本《金刚经》起来。 这个时候,张小婉从外面走进来,见到萧赜这么专心致志的样子,就对萧赜说:“孩儿拜见父皇。” 萧赜看看张小婉,半个月来,经过平日的精心调理,还有很小心的培养,腹中的胎儿都已经茁壮成长了。 现在,可以看到微微隆起的肚子了。 萧赜想到,这个宫中,人来人往的,难免就会有个刮碰或者是摩擦。对胎儿是非常不好的。 况且这个张小婉从小就好动,不肯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过日子,这样下去恐怕对她没有好处。 况且,东山寺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每个人来到这里,所有的烦恼都会不见掉的。 再加上,前几天不是跟这个客堂的十三闹翻了?这个方丈虽然口头上面答应了惩处这些人。 但是,毕竟方丈也要为自己的寺庙考虑的。 如果自己去寺庙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那就可以说是亲力亲为,万无一失了。 所以萧赜就对这个张小婉说:“现在你的肚子,越发苗条了,要不你跟我到东山寺去养胎吧!” 其实,东山寺的确是有过一个养胎的场所,那是在东山寺西角门的旁边。有一个尼姑庵,叫做无尽庵。 之前萧赜看透了宫中很多人争权夺利,甚至拿这个 无辜的胎儿争宠,并且以杀死别人的胎儿为战利品。 要知道,这个胎儿是无辜的,而且是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啊。 这样的生命,因为自己母亲想要争权夺利,就沦为了她们竞争的牺牲品? 所以,萧赜就发明了这样的一个避难所。 但是,很多的嫔妃,好像并不能等到孩子定型,可以住在这个寺庙里面,就已经被人弄得流产了。 当初江临安怀孕的时候,就还没有来过这里。 现在,这个张小婉怀孕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孙子,就应该来这里好好养胎。 天天听着这样的佛经,感觉孩子都会长得比较钟灵毓秀的。 所以,这个东山寺,就是张小婉的不二选择。 张小婉以前只是跟这萧赜,走马观花的来到过这个寺庙。 听到可以在这里养胎,就是住上一段时间,心里面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她满心欢喜地问萧赜说:“父皇,我可以带上皇后娘娘去吗?” “你说呢?”萧赜冷冷笑起来。 “我这样问,当然希望能够去啦。”张小婉好不掩饰自己心里面的东西。 然后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你见过宫廷里面没有皇后的吗?”萧赜问道。 说着的,这个事情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了。 皇帝是一个国家的首领,随时都要出现在皇宫里面的 。 就算出去了,也要假装在皇宫里面。 至于这个皇后,就更加要紧了,作为皇上的配偶,什么时候都不可以离开。 当年印度人送来的象棋,里面就有皇上和皇后两个人的。 虽然皇后死了,这个棋还可以继续下,但是好像这个杀伤力就减少了很多。 况且,一副象棋里面,这个皇后永远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东西。 皇帝头上带着十 字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带着紫金冠,威风凌凌。 萧赜有点歉意地看着这个张小婉,小声地说:“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也想你们多一点人来这里静养的,叫上萧逸朗,带上萧逸轩。但是你要知道,这个寺庙,不能容下这么多的人啊。” 张小婉依依不舍地看着这个宫殿,对于这个寺庙是真的充满了向往,就跟着这个萧赜往寺庙里面走了去了。 东山寺自从上次的王爷门事件发生以来,这个寺庙可以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只要见到是有人来,都卑躬屈膝的,从原来藏獒的形象,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哈巴狗。 张小婉和这个萧赜径直走到客堂里面,对值班的招待说:“我们要见方丈, 快点给我找来!” “这个,方丈,方丈,您有什么事情吗?”小和尚说。 “我们要住宿!”萧赜直接就说出来了。 “好的,住宿,住宿……”说着,这个小和尚就朝着方丈室走了进去。 “这还差不多,要是敢像之前那个人那样,我就将你这个寺庙给踏平咯!”萧赜小声地说道。 然后方丈笑脸盈盈的走出来,对这个张小婉和萧赜说:“原来是太上皇啊,你欢迎欢迎。” 萧赜哈哈大笑,对这个方丈说:“嗯,很好很好啊,我想要带王妃来你们寺庙养胎,你看要得吗?” 方丈看看张小婉,叹了口气,说:“这个……” “有什么困难?”萧赜问道。 “困难当然没有,王妃愿意,当然任选我们东山寺的所有房间!”方丈非常高兴地打开自己的房间们,指着后面的地方说。 “只不过,我们寺庙,环境简陋,怕是王妃大人住不习惯。”方丈说完,就有点支支吾吾。 “不怕,不怕,小时 候,我在街头小庙里面都睡过呢!”张小婉,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 “哎呀你也好意思说,当初在小庙里面,没有老鼠把你吃掉就不错了。”萧赜看着这个张小婉,呵呵笑起来。 张小婉对方丈说:“方丈大师,你就收留我,让我好好地在这个地方养胎吧!” 方丈点点头,指着山脚下的尼姑庵,对她说:“你可看到这里,这里就是我们女僧人住的地方。毕竟男人太多,你们要做什么都不方便的。” 张小婉点点头。 方丈高兴地对萧赜说:“老弟啊,你真是福来运转啊,你看看,这个养胎的点都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来养胎了。” 萧赜苦笑一身,说:“嗯,现在不是又来了嘛,子孙有了就不错,当然越多就越好。” 方丈对于尘世间的情情爱爱,还有尘世间乱七八糟的生儿育女呀,生老病死啊,好像都到处充满了各种的有货。 现在听到尘世的人为了这样的事情这么烦恼,感觉真的好像是自己出家才是硬道理,不在家中,才是正道。 但是,好像出家人,却又总是为了给那些在家人辅导和祈祷的,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有点烦恼了。 但是,这个寺庙这样开着,好像就是为了芸芸众生一个祈祷的。 自己虽然不是什么神仙皇帝,但是却是他们心中,天神在人世间的代言人。 他们来求这个和尚,就相当于觉得自己跟神仙有了接触。 要是这个和尚对自己都爱答不理的,那就变得非常难以做事情了。 所以,他们慢慢地,知道这些香客,并不是好惹的,感觉就是自己的干爹。 却又不是亲生的,况且自己也已经出家了,断绝了尘缘,所以他们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做《衣食父母》。 第371章 师兄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敢说什么我们庙小,容不下你这样的大菩萨之类的话了。”方丈高兴地笑起来。 “要是东山寺都小的话,恐怕世界上都没有寺庙可以说咯。”张小婉哈哈笑道。 “那你等一下,我让这里的尼姑,带你们去。”说着快就到钟楼上面,轻轻敲了一下钟。 钟发出Duang的声音。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穿着月白色青衫的,高高瘦瘦的尼姑,走到方丈室的门口。 方丈打开门,对这个尼姑说:“智浅,你带这位施主到无尽俺去看看。” 智浅点点头,对张小婉说“王妃,你跟我来。” 说着,就慢慢地带着这个张小婉,从一个山路上面走下去了。 山路蜿蜒盘旋,整整齐齐铺上了洁白的石板。 石板两边,是非常茂密的数目。 “小心这个石板很滑!”智浅对这个张小婉说。 张小婉牵着裙子,一步步往下面走。 整个阶梯好像数也数不清,况且往下看,就是一片苍翠,什么都看不到。 难怪,自己来了这里这么多次,竟然不知道这里还有尼姑庵。 这个智浅师兄小声地对张小婉说:“我法号智浅,你可以叫我智浅师兄。” 张小婉觉得非常纳闷,这是在逗她玩的吗?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女人,为什么要她叫自己师兄啊? 但是,毕竟人家是尼姑,尼姑就是要比一般的人更加好一点点的。既然她说是师兄,那就叫她师兄吧。 于是,张小婉就断断续续吞吞吐吐地叫道:“师,师兄……” 智浅哈哈大笑,对张小婉说:“你奇怪为什么叫我师兄了吧?因为呢,我们佛门讲究众生平等,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兄弟姐妹。所以,你要叫我师兄。” 张小婉点 点头,问道:“那么你就要叫我师弟咯?我就喜欢叫那个江临安相公呢。” 智浅连忙低下头,说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张小婉立马就将自己的裙子绑在后面,然后鲁起袖子,好像男人一样,大踏步走来走去。 拍拍这个智浅的肩膀说:“这么说来,咱俩就是兄弟了,你是哥哥,我是低调地,好啊,我们就是一对好兄弟!” 智浅摇摇头,对张小婉说:“王妃殿下啊,是这样,我也是叫你师兄。” 张小婉摇摇头,说:“雅蠛蝶,你叫我师兄?我比你小啊,我怎么做你师兄呢?你们这样好搞笑啊。” 智浅哈哈大笑,对张小婉说:“这个是我们佛门的规定,所有的人呢,都是互相称呼师兄的。你就不要怀疑这么多了。” 说着说着,就看到了一个琉璃瓦的尖角,虽然是在俯视的角度,但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这个尼姑庵的高大辉煌。 继续往下走,果然就看到了这个无尽俺的正门。 高大的铁门,上面是一个蓝底金色字的“无尽俺”牌匾。 两个尼姑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就非常热情地打开了门口,对这智浅说:“师兄,那边叫你,什么事情啊?” 智浅点点头,微微一笑,对这个尼姑说:“你看看,我你们带来了一个新师兄。” 然后就介绍了张小婉,还有这个萧赜的嘱托。 “参见王妃娘娘!”两个尼姑连忙鞠躬,行李。 “免礼,免礼!”张小婉一边将他们扶起来,一边走到这个尼姑庵。 原来,这个之前,太后和太妃在这里养胎的时候,这里就是一个非常良好的地方。 很多人,都围绕着这个地方,不断地干活。 后面,虽然几十年都没有孩子出生了,这个地方,就还保留着 当年的场面。 好多好多的人,都期盼着可以来照顾这个孕妇。 这几个尼姑,大概四十上下。她们年轻的时候,就服侍过太后还有太妃,在这个地方。 那个时候,尼姑庵的老主持,叫做飞飞的,曾经教育过她,要怎么样才能对待好一个孕妇,如何给她们端茶倒水,如何给她们擦身子。 这个孕妇最难的,就是运动的问题了。 因为如果总是不运动,这个孩子可能就会难产。 但是如果运动过量了,又有可能会让胎儿流产。 只有不多不少,刚刚合适的这个运动量,才能保证一个孕妇的身体健康,还有将来可能顺产。 也只有做了很多很多这样的工作,很有经验的人,才能完成。 自从这个飞飞住持圆寂以来,基本上就再也没有什么导师的了,这两个师傅,就是非常资深的师傅了。 要知道,除了住持和几个高僧,好像大多数的尼姑,都是想要六根清净的。 有些人,就还做不到这么六根清净,所以就多多少少会有母爱泛滥之类的感情。 她们有的时候,想要好像别的母亲一样,照顾一下自己的孩子。 感觉拥抱一下自己的孩子,就能满足自己身体的感觉。 所以,她们见到有人进来了,都很高兴了。 还有一些带着一点点私心的尼姑,更加会多多少少的想要巴结一下这个皇宫里面的宠儿,也就会对这个王妃特别上心了。 两个尼姑先带这个张小婉走了一圈大雄宝殿,披览点,就带到了藏经阁还有禅房里面去了。 她们刚刚用过了晚斋,就开始在这个禅房念经了。 张小婉虽然不太认字,但是好像说到这些东西,经常听笑着他们说话什么的。 大概是因为他们不断地说到自己的什么东西之 类的,就感觉非常有道理。 听起来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这个对于尼姑来说,就是非常重要的天赋,或者可以叫做耳濡目染,或者是可以叫做慧根。 张小婉看到掌灯的尼姑走过来了,点亮了每一个灯座上面的灯芯。 她原来以为,所有的寺庙都好像是在临安城里面的那些城隍庙一样,小小的,充满发霉的味道。 但是,好像这个尼姑庵里面的灯火,照亮了这个建筑物,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金银首饰一样,闪闪发亮。 这怎么能叫艰苦呢?称之为华丽,也一点都不过分啊! 张小婉看着这个点亮了灯火的房间,感觉非常非常的高兴。 原来,信仰也可以这么高端大气,信仰绝对不是别人说那种寒酸。 信仰其实可以是非常华丽的。 所谓的穷困,寒酸,并不等于是虔诚。 想着想着,就看到那些来坐禅的尼姑,一个接着一个,收拾好了傍晚的东西,就来到这个禅房里面。 她们在外面还可以打打闹闹,说自己喜欢的故事,然后讨论自己的东西。 到了这个禅房里面,就变得非常非常严肃认真的了。 这就好像她跟萧若无和萧若水一起去尚学堂的时候,好像这个课室的门口,就是一个安静于吵闹的分水岭。好像也是一个成熟与幼稚的分水岭。 小孩子走进这个房间之后,都变得老老实实,鸦雀无声。 其实,这两个小孩,真的看成是国中最优秀最优秀的学生。 既然有着最优秀的学生的学堂,那就是最好的学堂了。 然后,这个学堂里面,唯一的缺陷,就是里面的人太少了。 一个老师,两个学生。怎么看怎么想,好像都是一个家庭教师。 甚至一些大一点点的私塾都比不上。 这个真是 太虚假了,太虚伪了。 现在,来到了禅房,看到禅房里面都是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非常厉害的人,就感觉非常高兴。 她也试着走到一个尼姑面前,对她说:“师兄,能不能教我两招啊?” 尼姑点点头,呵呵笑起来。 “既然你叫我师兄,我们就算是一家人了吧。你看看,我们有莲花坐,有盘腿坐。” 说着就给这个张小婉做了一个示范了。 张小婉照着她说的,做了一下。 感觉,好像自己的脚盘起来的时候,好像很累很累的样子。 然后,就坐在那里,看着旁边的师兄。 有的师兄旁边放着一壶水,她就过去问道“师兄,你要做很久很久吗?怎么搞了这么多的水哦?” 那个尼姑非常耐心地对这个张小婉说;“你们不知道的东西,就不是真的了。你不能用平常人的想法,来猜测我们出家人的想法。” 张小婉问道:“哦?真的是这样吗?” 尼姑点点头,对这个张小婉说:“你们就知道睡觉舒服,不知道我们打坐参禅的人,其实除了睡觉的补充,还有好多好多的营养,是你们睡觉的时候吸收不到的。” 说着,就充满幸福地坐着准备睡觉了。 张小婉要是一个人的时候,一定会争强好胜的,也自己打坐一番。看看这个实际上的效果是怎么样的,就算没有她说的那么好,也要体验体验。 可是,没有想到,现在自己是身孕的人了。 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能这样恣意妄为。 她感觉到有点打哈欠,很困了,想要睡觉了。 所以就急匆匆地,朝着自己的卧室走了去了。 原来她的卧室已经准备好了,有一张非常非常厚的床,上面放着鸭绒被,看上去暖洋洋的感觉,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地方。 第372章 功课 “叽里咕噜!” “咕噜噜噜!” “咕咕咕咕!” “呼呼呼呼!” 张小婉知道这些人晚上都是不睡觉的——也不能说是不睡觉,只不过是她们觉得自己字打坐,就等于睡觉一样,给自己养分上面很好的补充了。 所以,天亮和天黑,对她们来说根本就不是平常人说的白天和黑夜的区别,而是就是简单的时间上面的差别。 她们觉得坐够了,就要念经,念累了,就要打坐。 张小婉一大早就听到隔壁禅房传来了这样的声音,这个声音,虽然有点单调,但是却很能让人觉得安静。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然后就朝着隔壁的禅房走过去了。 方丈师兄见到是张小婉,笑脸相迎,对她说:“王妃大人,她们在做功课呢。” “做功课?”张小婉不太能够理解。因为平时所谓的做功课,都是要拿着笔墨,在纸上面写写画画的,不是好像她们这样,载歌载舞,好像娱乐一样的。 张小婉笑起来,对方丈说:“你确定这就是做功课?不是在逗我?” 方丈哈哈大笑,对张小婉说:“我当然不是在逗你,这个是我们佛门弟子的日常功课,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礼佛。” 张小婉看到她们念完经文,然后就开始好像篝火晚会一样,不断的围成一个圈,然后就在这个房间里面走动。 有的拿着蜡烛,有得点燃香火,还有在佛像面前打扫。 智浅师兄对张小婉说:“王妃师兄啊,你看看,你们就知道我们和尚是念经打坐的,其实那个只是我们的功课之一。我们寺庙跟你们的社会一样,要吃饭,要睡觉,还要打扫卫生的。” 张小婉看着,果然,发现其实人们说自己是做什么的,是个什么人,不过是自己的职 业不一样。 因为所谓的职业,不过就是上班那几个小时做的事情。 几个小时在一天来说,不过是几分之一,甚至是十几分之一。 大多数的时间,所有的人做的事情都是相同的。那就是吃饭睡觉,还有不吃饭不睡觉之间的无聊时候。 张小婉忽然点点头,对这个智浅说:“师兄,你也教我读书吧。” 智浅点点投,对这个张小婉说:“我跟你说,你愿意来读书,那就是你慧根不浅。你可知道,这个才是最好最好的胎教啊。” 智浅师兄就想起当年服侍太妃的情形。 太妃本来是不信佛的,就连文字也都不多认识几个。她给她念经,很多东西都听不懂。 听不懂了,这个智浅就要解释一下。解释了一番,这个太妃又要用自己的话给智浅复述一番。 等到她复述完了之后,又要继续念经了。 结果,这个智浅师兄,因为解释了一番,就把书给弄乱了,也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讲起了。 智浅这个名字,是她根据字辈的顺序排下来的。 因为他们在后面,所以,排到她就是这样的名字。 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傻缺的名字一样了。 很傻很傻。 不过,这个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要知道,在佛家里面,每一个出家人,都是聪明的,是不可能有傻的。 她倒是希望自己傻一点,就不会太过看得清尘世间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了。 智浅看看这个张小婉,对她说:“王妃殿下,如果你要学习的话,贫僧倒是非常愿意给您讲讲。” 说着,就拿出自己的《金刚经》开始说一千二百五十人,坐在舍利天上,听如来讲课的情形了。 然后,智浅还将自己小时候,听到这些故事的想象给画了下来。 智浅有一 个非常漂亮的小本子,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她都会用本子将见到的东西记录下来。 她去过很多外国的寺庙,那些壁画,还有敦煌的那些壁画都抄了下来。 她原来以为这些东西,只能是自己看,没想到,现在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小伙伴。 这些东西,写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智浅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是现在竟然有了这个小伙伴,就可以一起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张小婉看着这个智浅师兄,好像密密麻麻的样子,就非常珍惜的翻阅她手里面的这个小本子。 “看到没有,王妃殿下,我们僧人,也有僧人的幸福,也好像你们一样,喜欢到外面旅行啊,喜欢做手工啊,喜欢听音乐啦什么的。” 张小婉高兴地点点头,对这个智浅师兄说:“师兄啊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说着,就开始照着宫中太医给自己开出来的那个锻炼要领,开始锻炼了一番,然后就好好地准备自己的身体,还有自己的锻炼方式。 不知道周兴嗣从哪里找来一首歌,叫做“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延的青山脚下花盛开……” 动感十足,激情十足。 她唱着唱着,就自己在广场上面摇摆起来。 这个寺庙的尼姑,基本上都没有见过人跳舞,更加不要说这样的激情的跳舞,她们也都跟在这个张小婉后面,跳舞起来了。 跳着跳着,他们觉得张小婉穿着大袖衫,而且有长长的裙摆,看上去好像特别漂亮。她们的衣服,都是短短的,裤脚小小的,就干脆披上袈裟也在跳舞了。 还有的比较资深的尼姑,竟然带上了自己的锡杖,还有帽子。 整个寺庙变成一个欢乐的海洋。 “皇后娘娘驾到!” 整个张小婉平时做太 子妃做习惯了,自己又是调皮捣蛋的,好像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情,都要被太后教训一番。 现在她忘记了,当今的皇后就是江临安。 连忙收了舞蹈,站在门口迎接。 江临安下来,哈哈大笑说:“娘子,你在干嘛呢?这么花枝招展的,好像还满身大汗,你搞什么回来啊?” 张小婉撇撇嘴,说:“你是皇后?” 江临安哈哈笑起来,说:“当然啦,我就是皇后,我不是皇后,难道是什么?” 张小婉拍拍胸口,说:“吓死宝宝了,我还以为是太后呢,早知道是你,我就不用停下来了。” 于是,她就挥挥手,对躲起来的那些尼姑说:“师兄们,快出来,皇后是自己人,不用躲躲藏藏的。” 然后,那些披着袈裟的尼姑,就纷纷走出来了。 “你们刚才跳的什么舞,也给我们看一看嘛!”江临安看到她们盛装出行,就高兴地叫起来。 “没什么,就是那个周兴嗣给我们发明的体操,唱着歌来跳,哪里谈得上什么舞蹈呢?” “既然如此,唱给我听听。” 众多的尼姑还有张小婉,就好像当初一样,排好队,开始唱了:“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延的青山脚下花盛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听着听着,这个江临安也被音乐感动了,跟着跳起来,晃动自己的双肩。 然后,听到他们这样的节奏,感觉充满动感。 忍不住,就跟着一起唱,在停止的时候,还加上几个“呦呦切克闹” 。 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从什么经文里面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咒语,感觉好像唱起来就特别不一样。 然后,她们也都跟着“呦呦切克闹”。 江临安跟着她们跳了一首歌,说:“我看这个怎么是体操 呢,就是舞蹈嘛,典型的舞蹈,而且很适合在外面跳,我看就叫做广场舞吧。” 智浅听到这么好听的名字,况且又是皇后给起的,连忙鼓掌叫到:“太好了,我们的锻炼有名字了,就叫广场舞了吧。” 然后,她们又继续披上袈裟,就跳起来了。 江临安看到旁边的一课苹果树,开得正是旺盛的时候,想到自己家乡背后的那一株苹果树,可是自己种下的。 那个时候,她还小,看到苹果树慢慢长大,到第一次结果的时候,好像就是一种非常美妙的感觉。 作为女人,心里面都藏着深深的母爱。这个母爱,转移到了这个苹果树的身上,就是对这些苹果树的最大的眷恋了。 于是她唱到“我种下一颗种子,秋天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美好日子……” 唱着唱着,她就看到树上红红的苹果,跟这个张小婉的脸交相辉映,就过去捧着张小婉的脸说:“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笑脸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中的火……” 不过,跳完之后,智浅好像发现不太对了。这个明明就是太医发明给孕妇跳的舞蹈,自己好像还是大姑娘,肚子里面又没有孩子,而且也不打算要生孩子。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于是就纳闷起来了。 江临安哈哈大笑说:“你们是不是傻?谁说怀孕才能跳舞的?我看我们没有怀孕的女人,跳起舞来跟好看,大家就跳起来吧!” “跳起来咯,跳起来咯!”整个广场上面的尼姑都不断地跳起来,然后,照着他们说的那些,动作统一,姿势优美,感觉地面上就是一个彩色的波浪,来回翻滚。 比做法事还要壮观很多很多呢。 看来,整个舞蹈,还真的是非同寻常啊。 第373章 神曲 “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心心相印,就连歌曲都唱得这么整齐合拍。 江临安顿时有一种“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这样的感觉了。 当年萧逸轩走遍大江南北,就差走到天涯海角了,访遍整个神州大地的各个角落,所有的民歌还有诗词,都给他搜罗了不少。 可惜的是,他的老婆张小婉并不识字,要看书,只能看千字文之类识字的书。 所以,这样高雅的诗词,只能让江临安来读了。 要是换做是现在,男人女人都可能会往闺蜜和出轨这方面想的了。 说不定这个张小婉还会找江临安撕逼。 可是,那虽然是一个最坏的时代,但也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所以,那个最好的时代,是不会有人想这么龌龊的事情的了。 然后,这两个人之间,都是非常友好的。 所有的尼姑都擦擦脑袋上面的汗珠,她们刚刚长出一点点黑色头发的脑袋上面,闪闪的汗珠显得非常明亮。 她们喘着气,来到这个江临安身边,说:“皇后娘娘见效了,你让我们跳舞,就不太懂得,这样的吼啊,叫啊的,我们就擅长了。” “你这个算很好听的了。上次我在砍柴的时候,听到别人唱的就太搞笑了。” “哎哟,哎哎呀之类的。后来我问她那是什么鬼,结果唱歌的人告诉我,那首歌叫做忐忑。我觉得听的人比唱的人还要忐忑呢。”说着,就哼了几句出来。 “你这个算什么?”一个白脸的年轻小尼姑对江临安说:“我之前,在枫桥坐船的时候,听到一个人唱的才是厉害了。” 江临安看看这个小尼姑,说:“嗯?有多厉害,你还记不记得啊?” 小尼姑眨眨眼睛 ,得意洋洋地说:“当然记得啦,好像唱着‘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你说搞笑不搞笑?” 江临安感觉自己笑到肚子都快要爆炸了。 “哈哈哈,旧船票,能不能登上客船,他是不是傻的呢?这不是逃票呢吗?”江临安说。 “逃票的人我见的多了,不过都是偷偷摸摸的,但是拿着一张旧船票,用来上船,还唱歌,恐怕就真的不知道能不能上咯。” “所以说,我觉得你们的这个什么我种下一颗种子,秋天长出果实的,别的不说,从逻辑上面就比较符合事实情况。本宫觉得,你们写的很好,棒棒哒!”然后就让身边的女士官将这个句子记录了下来了。 还有一个略懂音律的宫女,还把这个旋律写了下来。 然后,江临安又照着上面的音乐还有歌词给唱了一遍。 不过看到“苍茫的河水从天上来,留下那万紫千红一片海。”就真的蒙圈了。 “你们这个也太厉害了吧?河水什么时候从天上来的?就算河水是从天上来的,你也不能说大海是万紫千红的啊。” “我倒是很喜欢,不要注重细节嘛!”张小婉攀着江临安的手。 “好吧,好吧,看在王妃大人的份上,这一曲我们就叫做神曲吧!” “好好好,”智浅师兄拍手教好“果然皇后娘娘高瞻远瞩,懂得什么是神曲之类的东西。说得太好了!” “你说我们的曲子是神曲?”小尼姑高兴地叫起来。 “当然啦,本宫觉得是神曲,那就是神曲。”江临安拉着这个张小婉的手。 外面哗啦啦起风了,这个寺庙里面的尼姑们,都开始关紧窗户,对江临安说:“皇后娘娘,这里工作比较紧张,您就将就一下,到上房里面去 坐坐吧。” 江临安微微一笑,朝这个房间走过去。 这房间里面,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经文,或者是被子,一律的月白蓝色,看上去是非常素雅,给人一种凝神静气的感觉。 江临安想起自己跟这个张小婉还在外面流浪的日子,感觉那是一个噩梦。 要是没有见到现在这个萧逸朗的话,说不定自己就不知道应该过怎么样的日子了。 更加想不到的是,她穿越进了这个女主的身体,用自己的智商,帮助女主走出了之前万劫不复的一个深渊里面。 所以,感觉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了。 江临安看着这个张小婉住的地方,就问道:“娘子在这里住的习不习惯,吃的都还好吗?运动的场地够不够大?” 张小婉捏捏这个江临安的鼻子,笑着说:“哎哟,你这个皇后也太啰嗦了,别人还以为你是我妈妈呢!” 不过,说完妈妈两个字,又有一点点的难过了。 好像在她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已经病逝了。 在她过去的生活中,好像并没有妈妈的存在。 所谓的妈妈,不过是听别人随口说的,然后就自己跟着这么说出来了。 说完之后,张小婉有点惆怅地,看着这个江临安。 江临安摸摸那个张小婉戴着布帽子的小脑壳,笑着说:“当然啦,我是天下人的母亲,然后你也是人,所以你就是我的孩子了。” 张小婉一把将这个江临安推开,说:“去你的,我才不要做你的女儿呢。” 江临安退到后面,哈哈大笑。 过了一阵子,江临安看到天色已经晚了,就对方丈智浅师兄说:“师兄,我要回去了。” 智浅连忙起身挽留说:“皇后娘年,我们都快要开斋了,要不然,你吃了晚饭再走?” 江临安摇摇头,对她说 :“不了,不了,我们都很忙的,不能随便耽搁了事情呢。” 智浅想想也是。 别说这个东山寺离皇宫有多远,就是这个尼姑庵,到东山寺,就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这个山路,崎岖不平,好像是什么时候都会踩到石头,或者碰到钉子之类的。 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别的东西,这个皇后,可是万金之躯,身金肉贵的,弄到一点点的闪失,可不是闹着玩儿。 所以,她也就不好挽留了。 智浅师兄将寺庙里面抄的几本《金刚金》还有她刺绣的唐卡送给了这个江临安,江临安就只好拿着,带回自己的宫中了。 江临安看看这个张小婉的样子。 她好像已经被这个寺庙给收买了,虽然留着头发,但是戴了帽子,也就看不出她是蓄发还是光头。 然后,他们就朝着这个地方对他们说:“你们要走就走吧,” 江临安哈哈大笑“当初我以为乐不思蜀,是说那些坏人的。没想到,现在好人有时候也会喜欢乐不思蜀啊,看来你真的被收买了。” 张小婉傲娇地抬起头,看看天空,又看看这个江临安,笑着说:“哦,你说的是这样吗?怎么我不知道啊。” 说着,就哈哈大笑,回到自己的禅房去了。 其实最想来的还是萧逸轩,但是萧逸轩因为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别的时间可以来做,就非常担心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张小婉是一个无比灵活的小女子。 要是她在那边不开心,一定会想尽办法,就算是逃跑也会从那边跑出来的。 但是,好像现在并没有跑出来,就说明了,她好像自己是非常满意的了。 “臣弟参见皇后娘娘!”萧逸轩看到江临安的时候,连忙跪下来,给她请安了。 “平身,平身!”江临安对萧 逸轩说。 没等到这个萧逸轩开口,江临安就将今天记录下来的乐谱,还有歌词递给了这个萧逸轩,然后对萧逸轩说:“你看看,这个东西,就是我家娘子在尼姑庵唱着的歌曲。” 萧逸轩看看上面那些热情洋溢的文字,就知道,绝对不是那些悲悲戚戚的人就可以说出来的。 看来,这个张小婉还是过得很好啊。 他看看天上的月亮,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了。 离开故乡,有两种感觉。一种是故意离开的,出去游玩,随时都可以回家。 那种感觉,故乡就在自己的身边,没有任何的阻碍。所谓的不回家,不过是觉得不想回家而已。 还有另外一种,就是世人经常看到的那种,离开家乡千万里,永远都找不到自己的家乡的那种感觉了。 因为他们离开家乡,并不是出于自愿,所以,他们会很想很想要回家。 但是越是想要回家,往往就越不能够回家。 这样理想和现实,就构成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落差。 然后,这个落差,就不断地相互碰撞,形成一个个的死循环。 热门就在这个死循环当中,又要进去,又要出来,想要进去,又进不去。 想要出来又出不来。 结果,最后只能在异国他乡,唱着非常忧伤的,想念故乡的歌曲。 不过,这个张小婉是自己想要去外面玩的,况且也就是这么十天半个月,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毕竟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习惯了啊,这个萧逸轩还是有点想念只张小婉的。 要是张小婉不出来给自己一点点的招呼,说不定自己还真的忘记她不在了。 要知道这个张小婉可是一个永动机,在自己身边,根本就停不下来。 所以,现在要好好休息休息,也算是最好的安慰吧。 第374章 重逢 果然没错,过了大半个月,张小婉就开始吵吵着,要回家来了。 智浅师兄怎么劝都没有用。不管说这个东山寺有多么美好,这个无尽庵曾经住过多少嫔妃皇后,这个张小婉就是不愿意留下来了。 智浅师兄是在没有办法,就拉着张小婉说:“王妃娘娘,你要走也不是不可以,你说说,我们这里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你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张小婉摇摇头,对智浅师兄说:“师兄误会了,寺庙里面什么都好,而且师兄们关系也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想家了。” 说着,嘴角就朝下面拉了下去,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想要哭泣的猫。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智浅师兄安慰道。“不就是你想要回家看看呢吗?你就回去吧。” 对于所谓的胎教,还有所谓的 养胎,其实都不过是一个梗。基本上来说,怀孕的人,只要照顾好了,孩子就能够快乐的生活下来。 这段时间,张小婉在寺庙里面,已经跟着自己学了很多很多的经书还有禅理了。 张小婉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虽然读书写字方面好像是有一点点的欠缺,不过,这跟聪明好像没有关系。 那个读书写字,不过是一个技巧,只要用心学,不管是谁都可以学会的。 所谓的聪明,说的应该是一个人的领悟能力。如果这个人的领悟能力好,那么他就可以什么都感觉得到。 张小婉,就是这样的人。 智浅师兄从柜子里面拿出一本自己抄的经书,递给张小婉说:“这是贫僧亲手抄写的经文,现在送给你,你给我好好地看着,以后有不懂来问我。” 张小婉点点头,然后就带着经书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智浅师兄一路将张小 婉送到了山顶上,然后又在山顶上将张小婉送到了大路旁。 大陆旁边已经站着皇后的依仗,江临安就在这车队当中,见到张小婉,就拉了上车了。 张小婉好像连珠炮一样,介绍起自己在寺庙里面的生活。好像寺庙真的不是跟人们想象中的那样的。 有的时候,人们将寺庙想象的太特殊了,其实这个寺庙还有很多很多平常的特性。 有的时候,人们将寺庙想得太平凡了,其实这个寺庙很多地方,都是非常特殊的。 所以,这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矛盾了。 江临安笑着拉着张小婉的手,说:“你呀,你真是太厉害了。虽然没有见过太后在这个寺庙里面怎么生活,但是我知道,她们一定会厌倦那里平淡无味的生活的。” 张小婉哈哈大笑,对江临安说:“那是,你说我是谁啊,我可是张小婉,是你的娘子呢,别人这样的感觉,在我身上还能这样吗?” 江临安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对张小婉说:“你就得了吧,夸你两句,你就找不着北了吗?我不过是这么说说。” 是啊,那是因为张小婉善于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 所有的人,都喜欢低头看着自己眼前的生活。好像自己眼前,就是这么残酷无情,就这么目光短浅的一样。 但是,偶尔抬头一看,就能够发现,外面的世界原来是这么精彩的了。 张小婉摸摸自己不断隆起的肚子,感觉到心里面暖洋洋的一种感觉,虽然知道,这个时间还差很远,但是好像却又能够感觉到快要出来的时候了。 江临安问道:“人家都是让孩子在寺庙里面出生,你倒好,自己跑到寺庙里面玩两天,然后就出来了。” 张小婉很不服气地对江临安说:“你说什 么鬼?你以为我不想要好好地吗?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感觉离开一个月,就好像很想很想的一样了。” 江临安点点头。 这种思念,不是说是怀念故乡的景物,或者是怀念故乡的水土,而本来就是在怀念自己的故人。 好像感觉自己的的家人不在身边,自己就好像是一个风筝,被牵在外面,好像风筝飘荡,自己就在不断地飘荡,虽然明明知道彼此之间连着一条线,但是好像这条线很长很长,很远很远。 萧逸轩和萧逸朗已经老早就在宫门口等候了。 看到马车远远过来,就迎上去,给她牵开了帘子。 这个张小婉还穿着尼姑的青衫,见到萧逸朗给自己掀开帘子,就双手合十,低头对他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有劳陛下为贫僧下马,受不起啊,受不起啊。” 萧逸朗噗嗤笑出来了。 这个张小婉,到尼姑庵好像什么都没有学会,光学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寺庙里面的客套话。 这些客套话,本来就是只能给陌生人说的,这么给自己人说,感觉倒是有一点点的陌生了。 旁边的萧若无和萧若水就不管不顾地跳上马车,坐在张小婉的旁边,笑着说:“婶婶,婶婶,你不知道我们多想你啊,你不在这里,我们读书都不高兴了。” 张小婉点点头,对萧若无说:“好好好,我明天就陪你们一起读书,你看好不好?我一直陪你们,陪到宝宝出生为止。” 萧若无连忙拍拍手,说:“好啊,好极了,深深对我们真是太好太好了。” 张小婉原来只是以为,自己来读书,不过是为了自己,说不定还会因为自己的出现,影响了在这里读书的小孩儿。 没有想到,事实的结果好像并不是这样。 她的到 来,不仅仅没有影响到孩子,反而让孩子们觉得自己就是他们中间的一份子,永远都不希望自己离开了一样。 被人需要的感觉,真的是不一样啊。 不过这也不是完全这样的。因为呢,要看是被谁来需要。 要是被好人需要,那么,这个人就是非常厉害的,非常幸福的一种感觉。 可是,要是被坏人需要了,那就不是一种需要,一种相互之间的以来,而是刺果果的大勇和被利用的关系了。 当然,现在好像宫中都已经没有什么坏人了,自然就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为了能够照顾好怀孕的张小婉,宫中特地从外面找了一些很有接生和养胎经验的老嬷嬷过来。 考虑到张小婉是临安人,他们还特地从临安请来了药师。 这样,不仅仅能够对症下药,而且要知道这个张小婉是在临安长大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张小婉自然就是这个临安的水土上面养大的人,自然体质和很多方面都跟建康长大的人不太一样。 这样看来,那就是极好极好的了。 为了不让张小婉抗拒,萧逸朗都特地让这些所谓的太医们,穿上了粉红色的长袍。 所以,一进门,就见到一群穿着粉红色长袍的太医,跪在地上。 “奴才给王妃娘娘请安,请娘娘诊脉。” “你们真的太搞笑了!”张小婉对为首的一个人说。“你脑子有病吗?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诊脉,不知道本宫舟车劳顿,需要休息吗?” “然而,这个,是王爷的意思……”一个黄色胡子的太医,有点为难地对这个张小婉解释道。 “王爷是哪根葱,我说不诊脉,就是不诊脉,谁要来诊脉,我就弄死谁!”说着,就啪的一巴掌,打在了那个解释的太医脸上 。 萧逸轩本来想要劝劝这个张小婉,但是张小婉现在好像是最大的。 况且人们常说,怀孕的人是不能随便生气的。要是生气,动了胎气,要么就是孩子生出来不好,要么就会早产甚至流产。 现在,她是孕妇,他最大。 不诊脉最多就是得不到胎儿的准确消息而已。 但是要是真的诊脉了,反而让王妃不高兴,还不如不要去诊脉的好。 所以,这个萧逸轩也只能善罢甘休,对这个张小婉说:“好好好,你休息,你休息。” 然后就让那些太医们都退下,在太医馆里面,随时等待命令。 江临安非常温柔地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笑着说:“哈哈,还是你厉害,别人都怕了你了。” 张小婉说:“那是,那是,也不想想本宫是什么人,这岂能是说诊脉就诊脉的了?” 但是,江临安看着张小婉,目瞪口呆地问道:“你什么意思啊,你不想要他们给你诊脉,不想让孩子建康一点点吗?” 张小婉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对江临安说:“不是这样的啊,你不想想,我从那个无尽俺走到东山寺,就走了几百级阶梯了。然后,又从这个东山寺坐车一路过来,感觉人都快要颠簸得散架了。这个时候,我不休息,难道真的等他们把我的骨头都弄散了吗?” 江临安想想这个张小婉说的事情,虽然好像是有点娇气,但是也是很实实在在的真理来的。 所以,也就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对她说:“不过,休息好了以后,过几天,你就别这么弄了,要是把你的状态耽搁了,将来对你和胎儿都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国母大人我的大妈!” 江临安嫌弃地看了一眼,然后就到自己的皇宫里面去了。 第375章 毒汤 萧逸轩见到江临安走了之后,就偷偷摸摸来到这张小婉的房间里。 张小婉故意股开门,隔着门缝对萧逸轩说:“你也好意思,一个女人你也怕,怕就别进来,我比相公厉害多了呢!” 说着,又将门给关上了。 “哎呀呀,我求求你了,王妃大人,你就行行好人,昂我进去吧!”萧逸轩在门外面叫道。 “哦,你怎么求我的?你求我听听,我听着呢!”张小婉得意洋洋地笑起来。 “我说说,王妃大人,你就让小的进去吧,让小的进去吧。”萧逸轩装作很可怜的样子,对这个张小婉叫道。 “嗯,你说说看,为毛要让你进来啊?”张小婉嬉皮笑脸地说。 “因为我是你夫君啊。”萧逸轩在外面嬉皮笑脸的回答道。 “你得了吧,就一个皇后娘娘就把你弄得这个样子了。” 萧逸轩连忙解释说:“你知道个啥,我们之间的那些私房话,是能够随便让别人听到的吗?别说她是皇后,就算是太后,天皇老子也都不行!” 听到这样说话,张小婉的心里好像乐开了花,然后笑着就打开了门了。 萧逸轩走进房间之后,就径直坐在床上,轻轻地抱着这个张小婉了。 张小婉给萧逸轩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冷冷地问道:“不是说有私房话对我说吗?你说说,我听着呢。” 萧逸轩死乞白赖地在张小婉的耳朵旁边说:“这个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 “去你的,去你的!”张小婉一把推开了这个萧逸轩,“人家都说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不能相信男人的那张嘴,我看你呀,比男人还要不靠谱。” “我靠着你就好了,我还靠什么谱啊。”萧逸轩说着,就朝着这个张小婉的脸蛋亲了一口。 “你别这样弄得我蛋疼!”张小婉 擦干净他亲过的地方。 “哎哟哟,你也蛋疼,你有蛋吗你,我的蛋在这儿,你的呢?”说着,萧逸轩就指着他的蛋,对这个张小婉说。 张小婉一脸嫌弃地,指着自己的脸,说:“这个脸大能不是蛋啊?” 萧逸轩看来,果然是小别胜新婚啊。看来分开这么多的日子,这个张小婉还是不能改变当初的那种古灵精怪,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人呢。 想着想着,张小婉就忘记刚才的吵闹,变得非常贤良淑德。 萧逸轩坐在窗台上, 看外面的风景,真是一个非常惬意的感觉。 不知道这个张小婉肚子里面怀着一个宝宝,这么大一件东西,藏在自己的肚子里,会不会行动不便,会不会很不舒服。 好在现在的天气,不冷也不热,正好是休养生息最好的气候了。 萧逸轩就看着这个张小婉,旁若无人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好像也算是安静了一番了,他就问道:“王妃大人,现在我们让太医过来诊脉你看可以吗?” 张小婉当然觉得可以。 经过这么多天在寺庙里面,虽然寺庙里面也是得到了众多僧尼的百般呵护,但是毕竟那里离皇宫也比较远,而且还是在深山老林里面的,每个人都不太舒服。 所以,他们就觉得有点简陋了。 然后,这个时候,太医们就卑躬屈膝地走进来,站在这个张小婉的身边。 张小婉伸出自己的小手,放在一个小小的应诊上面。 太医就开始诊断了。 诊断了一番,为首的太医说:“很好,很好,王妃殿下脉象平稳,胎儿一切安好,是一个好的脉象。” 萧逸轩在旁边插嘴道:“知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儿?” 太医摇摇头,对萧逸轩说:“可能不知道。” 萧逸轩点点头,其实是男是女,等到生 下来的时候就一切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好奇去问呢。 然后就让他们退下了。 “这个王妃殿下,身体虚弱,而且还是头一次怀胎,应该多吃一点点的燕窝。”那个临安来到刘太医说。 “既然如此,那就快快弄来。”萧逸轩对这个刘太医说:“我们宫中还有很多的临安来的燕窝,估计还能用上几天。”萧逸轩说。 “是,奴才这就去办。”这个刘太医非常高兴地叫道,然后就走了。 萧逸轩看看这些太医离去的背影,笑着说:“早知道要送燕窝,还不如我自己找来吃呢。” 张小婉就笑着说:“我看还是算了吧,就你那样,你给我的东西,我还不一定要吃呢。” 萧逸轩看看这个张小婉,一副倔强的样子,就闭上眼睛,也躺在床上了。 毕竟分开的时候有点长,两个人见面,真的是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然后他们两个人靠在一起,感觉好像非常非常的亲密了。 靠了很久很久,感觉天都快黑了。 这个时候,萧逸朗刚刚好批阅完了奏折,就绕过御花园,从这个地方走过来了。 萧逸朗跟萧逸轩撞了一个正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逸轩叫道。 “平身,平身,你搞什么飞机,怎么鬼鬼祟祟的,看着什么东西啊?” 萧逸轩说:“没有什么,不过是看看外面的人,还有张小婉的汤。” 自从萧逸朗当上了皇帝以后,他们哥俩虽然还是那么亲亲热热的,但是毕竟事情太多,很多时候就不能好像现在这样长时间地相聚了。 然后,这个萧逸朗就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他们在地上拜了一盘棋,两兄弟在棋盘上面开始下棋起来了。 他们一边下棋,一边说了小时候的事情。 然后,一个太监就恭 恭敬敬地,端进来一碗热腾腾的燕窝,对这个萧逸轩说:“启禀王爷,燕窝准备好了。” 萧逸轩看看这个太监,指着旁边的桌子,对他说:“就放那儿!”然后就继续下棋了。 下了几个子儿,萧逸轩对里面喊道:“小婉,小婉,燕窝来了,燕窝来了。” “燕窝是谁,可以吃吗?”张小婉正在看一本画册,已经入了迷,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好像说有人来找自己,就随口回答了。 “燕窝当然可以吃了,不过,燕窝不是人。”萧逸轩叫道 这个时候张小婉就从里面走出来了,她见到萧逸朗也在这里跟萧逸轩下棋,就问道:“皇兄今天好兴致,怎么没有带上皇嫂一起来啊?” 萧逸朗摇摇头,对张小婉说:“你也知道,你皇嫂今天才跟你一起去了无尽庵,她也很累,就睡下了。” 张小婉看看这个萧逸朗风尘仆仆的样子,知道批改奏折一定会很累很累就将这个下燕窝,放在了这个萧逸朗的面前,说:“你看看,我也不喜欢吃这个,要不,就算是我借花献佛,送给皇兄的吧?” 萧逸朗摇摇头,对张小婉说:“这个恐怕是太医给你养胎用的吧,你看看,我又没有怀孕,你怎么好意思吃了你们大肚婆吃的东西啊?” 张小婉连忙摇摇头,对这个萧逸朗说:“哎哟哟,你说什么呢,不就是一个燕窝嘛,还有分大肚婆,小杜婆的吗?” 萧逸轩点点头,知道,进补的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况且这个萧逸朗这么久才过来一次,应该好好犒劳犒劳。 然后,就将这个东西送给了他吃了。 萧逸轩刚吃下去,就感觉这个味道好像特别的甜腻,根本就不是蜜糖可以做出来的。 再吃的时候,觉得喉咙痒痒的,忍 不住就吐了出来了。 然后他突然瘫坐在地上,说:“这个燕窝,有毒……” 这下萧逸轩就真的麻烦大了。 因为这个燕窝是在他宫里面吃的,而且,还是他让他吃的。 可是,也没有办法,只能让这个太医过来调查了。 太医看到这个萧逸朗口吐白沫,并且表情痛苦的样子,知道这个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一定是什么东西中毒了。 听说是这一碗燕窝,就拿着这个燕窝,准备回去化验一番。 这个萧逸朗被服下了安神汤,只能暂时在养心殿里面放着。 “皇兄,皇兄,真的不关我的事情啊, 你千万不要怪我哦。”萧逸轩看着这个萧逸朗,一肚子的辩解,好像都说不清楚。 “解药找到了。”这个太医走过来,对萧逸轩说:“好在万岁吃了两口就吐出来。这个药物,是临安城墙外面生长的一种爬山虎叶子上面的寄生虫。基本上没有人知道。” 萧逸轩看着这个太医,说:“你怎么知道的?” “奴才就是上次,处理了宫中鹤顶红事件的那个太医啊啊,之前对这些毒药也不是很了解,但是今天用了最新研发出来的试纸,我就成功了。” 萧逸轩点点头,对这个太医说:“赶紧给皇上吃药,别的事情等到皇上醒来再说吧。” 太医老老实实地点点头,然后看着这个张小婉,恭恭敬敬地退下去了。 萧逸轩觉得非常对不起这个萧逸朗,而且也非常高安吉这个萧逸朗。 因为如果真的给了这个张小婉吃了之后,张小婉就算是身体好,不中毒,可是,腹中的胎儿那么小,那么脆弱的话,随随便便就给整没了。 所以,这个真的是天帮助了他啊。 但是,这样的帮助,好像却要牺牲了萧逸朗,所以他对萧逸朗充满了愧疚。 第376章 真凶 萧逸朗睁开眼睛,看到外面一群人围着自己,好像是在看什么东西一样。 这段时间,很多退休的老臣都已经去世了。他也参加过不少的葬礼。 所以,对于这些场面还是非常熟悉的 。 每次参加葬礼,都有一个短短的遗体告别仪式。 遗体告别仪式,就是很多很多的人,围在这个死去的亲人身边,然后就对这个遗体行礼,做最后的告别。 当然,平时他都是在这个活人当中的,不知道死人到底看到是一个怎么样的场面。 可是,现在,自己躺着,别人站着,就觉得自己活脱脱好像是遗体告别里面的死尸,一副很不吉利的样子。 于是,他忙起身来叫道:“呸呸呸,你们都在干嘛呢,朕都还没有死呢。” “阿弥陀佛!”东山寺的方丈轻轻摇晃手里面的九环锡杖,然后对萧逸朗说:“吾皇真是几人现象,福大命大。” 说着,就给这个萧逸朗点点头。 江临安则是已经被气得死去活来了,现在看到萧逸朗睁开了眼睛,就不由分说,双手抓住了他的双手,十分激动地说:“该死的东西,你怎么可以这样,要是你真的撒手去了,我们孤儿寡母的,要怎么办?” 萧逸朗看看到这个江临安,虽然是眼泪婆娑的,看上去好像很倒霉的样子,但是毕竟也是关心自己啊,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 所以,就擦干了她脸上的泪痕,笑着说:“哪里我就死了哦?” 江临安撇撇嘴,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个是张小婉给他吃的燕窝。要是怪罪在张小婉身上的话,张小婉一定会觉得不乐意的。 可是,不怪罪张小婉,感觉自己又不舒服。 张小婉连忙对萧逸朗说:“都怪我,是我的错。” 萧逸轩连忙将 张小婉拉开,跪在萧逸朗面前说:“皇兄赎罪,臣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这个该死的燕窝给弄的吗?臣弟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说着,就让身边的人都聚集在自己的身边了。 萧逸轩小声地说了三个字“刘太医”。然后,就让这些人散了去了。 刘太医正在太医院里面,跟那些人高谈阔论。 见到萧逸轩过来了,徐然心里面有一点点的抗拒,但是还故意专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对萧逸轩说:“什么事情,劳烦王爷亲自走一趟啊?” 萧逸轩哈哈笑起来,对这个刘太医说:“没什么,没什么,不过是刚才喝了太医的燕窝,王妃感觉非常良好,想要过来感谢感谢。” 刘太医小小的眼睛,咕噜噜地转起来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结果。 因为他明明是在这个燕窝里面放了毒药啊,难道? 这个药方里面他放了两样相互冲撞的药,本来都不是毒药的,但是平常没有人同时这么用,大概也不会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不良的效果。 所以,就有点惊讶地看着这个萧逸轩。 萧逸轩问道:“太医为何如此惊讶,难道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吗?” 刘太医,可以说是资深的小人出身,而且对于这些审问和否认的事情,就好像平时吃青菜一样。 随口就回答道:“呵呵,小人刚刚开始接触妇科千金之类的东西,自然对医术没有什么信心。如今听说王妃娘娘竟然奇迹般地好转,当然喜出望外啦。” 萧逸轩已经让身边的人全部封锁消息了,自然怎么打听都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况且这个刘太医本来就初来乍到,单枪匹马,而且是在做这些见不得光的坏事,自然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去询问。 所以,就等到他们走了之后,他竟然到了御厨去打听。 他知道,自己配的这服药,是绝对会让人昏迷,甚至流产的。 可是,这个张小婉却又安然无恙。 难道真的是那些御厨在蒸煮的时候,剔除了里面的毒药? 这皇宫大内,虽然是高手云集,但是毕竟好像这样的高手还是比较少的吧。 一个厨子,竟然能够懂得药理,还调换了自己的药方? 看来真是不简单。 他真的要调查清楚。 因为当初他在临安,是亲自答应了这个江临花,要将这个张小婉置于死地的。 于是,他就偷偷走到了御厨房里面去了。 已经是深夜,御厨房里面除了守夜的厨子,基本上没有任何一个人。 远远的,见到刘太医过来,就问道:“刘太医要什么点心,让我们送过去就好了。” 这是宫中婉拒别人的话。意思是,你不要亲自过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但是,出身穷乡僻壤的刘太医,怎么知道这么高深的官腔呢? 他笑着说:“奴才,不敢劳烦各位公公。” 说着,就不知死活地,朝着里面走过去。 这个值班的守卫,其实就是萧逸轩特别派来的。因为萧逸轩知道这个太医一定会觉得奇怪,就忍不住要到里面去探个究竟了。 果然是不出所料。 萧逸轩想要是放长线钓大鱼的,自然不会随便就打发审问之类的,他让手下的人,将这个刘太医以擅闯厨房为由,抓进了监牢。 然后他从这个刘太医的老家,大概就知道后面的黑手了。 他马上就拍秘史走到了临安城,让临安城里面的钟无良,还有江临花,身边的人都抓几个回来。 然后让他们关在牢房里面,也不走漏了风声。 关了几天之后,萧逸轩亲自带 着临安来的犯人,来到关押这个刘太医的牢房里面。 装作很有礼貌的样子,对这个刘太医说:“刘太医,我给你介绍两个朋友,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呢?” 说着,就将这个江临花的家丁带了出来了。 刘太医已经被关押了两三天,没有吃饭,也没有好好睡觉。 而且这个牢房中日见不到太阳的,好像就是一个阴曹地府。 看到这个萧逸轩又是凶神恶煞的,之前学会的抵抗的本事,已经全部都忘记了。 见到这个江临花的家丁,就慌乱地跪在地上,说:“你,你,你……” 江临花的家丁也很惊讶的说:“你,你,你……” 然后,他们都以为对方已经招供了,就被分别带开,到别的地方去审问了。 审问了一番,他们就只能在状纸上面画押了。 这件事情,不仅仅说出了江临花的罪状,还有顾府上上下下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摞都被翻了出来。 不过好像作为朝廷,不应该去管这样的事情的,萧逸轩看着这些卑鄙龌龊的东西,也就只能一笑了之。 萧逸轩拿着这个招供的状子,递给了萧逸朗。 萧逸朗看看上面乱七八糟的罪状,感觉这些人,好像真的是祸害遗千年啊。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自己在明处,竟然有这么多人在暗处想要杀了自己。 他一直觉得,在皇子的位置上面,自己并没有得罪过谁。 自己跟弟弟可以说是分工合作,兄弟情深。 但是没有想到,真正让他不能安神的,不是这个皇帝的位置,竟然是。 竟然是这个一直都在背后使坏的人。 明明已经将他们的主谋都给打沉了,但是这些魑魅魍魉,残渣余孽,好像随时都在不断地反扑。 难道这个事情,就是这么 倒霉的了? 萧逸朗叹了口气,拿出西域进贡的薄荷脑油,往自己的脑袋上面抹。 旁边的萧逸轩被这样的味道呛到了,打了几个喷嚏,然后对萧逸朗说:“皇兄你抹的是什么东西,呛死了。” 萧逸朗拿出那个铁盒子,将里面的薄荷脑油,展示在了这个萧逸轩面前,对他说:“呶,就是这个东西。” 萧逸轩闻闻,说:“这不是辣椒和薄荷的味道吗,弄在一起呛死人了。” 萧逸朗点点头,说:“但是,有一种清凉的味道,好像能够疏通疏通鼻塞,然后弄到可以让人不要昏昏欲睡啊。” 萧逸轩看看,感觉好像的确有这样的作用,就说:“看来西域的人也知道皇兄您日理万机,这个宫中不太平啊。” 萧逸朗撇撇嘴,对萧逸轩说:“臣弟啊,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自己作为皇帝这么久,当年在临安结下的怨仇就有了这么久。 自己当然不想要清理临安的人,但是好像临安的人好像随时都不愿意放过自己的了。 看看这上面一串长长的名单,就好像是现在的火车一样。 那个时候是没有火车的,当然就不能像是火车,倒是跟自己脖子上面的朝珠差不多。 自己的朝珠,本来是用来做一些简单的运算和记录的,基本上是用不上这么多的珠子。 但是好像这些珠子并不好像从前那样随便,不仅仅如此,这些好像全部写完他们的名字,都写不完。 萧逸轩将这个长长的名单,递给了张小婉,张小婉看到这么长的名单,感觉要是不断地抓下去,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人。 要是那些人知道自己身边的人被抓了,就一定会想办法来报复。 这样不断地结下怨仇,好像到头来,就更加积重难返了。 第377章 黑手 等到这个刘太医放回去牢房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从临安来的人,其实是没有招供的。 但是不小心见到这里来的人,不是被抓,就是受审,这是通常的状态。 所以,见到就难免一股脑儿全部都说出来了。 他们说着说着,就咬牙切齿,对这个萧逸轩真是恨之入骨。 但是,全部事情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啊。 萧逸轩好像并没有做错事,没有用刑,也没有审判。 这就是所谓的不打自招? 看来还真的很有意思啊。 难道这个就是垂拱而治的意思吗?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就已经什么都把他们给撬开了嘴巴了。 他们都只能吃了哑巴亏了。这个王爷虽然继承的爵位是来源于世袭的,但是好像能够坐稳这个位置,还真不是因为自己父亲是国王,自己有怎么样的东西。 然后,这个手段,虽然看上去好像有点黑暗,有点阴谋,但是这个是计谋,是权术,是无论谁都有好处的。 要怪只能怪自己做贼心虚,财迷心窍了。 想到这个什么做贼心虚,财迷心窍,好像真的就痛哭流涕起来了。 这个时候,他们看到监狱里的典型官过来了。 他们手里面拿着验明正身的册子,对刘太医还有几个临安来的犯人一一对照了。 他们顿时痛哭流涕,说:“救命啊, 饶了我们吧,我们是冤枉的。” 典型官很生气的说:“大白天的哭什么丧?” “你特么死到临头了,你不想要哭啊?”刘太医对这个典型官吼道。 “你又没有死,我们是来放你出狱的。”典型官撇撇嘴,是在不知道这些人心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东西。 “这个,不能够吧?”刘太医很纳闷地看着。 虽然,他也是知道,这个验明正身, 好像并不是死刑专用的一个程序。就连是无罪释放,也要验明正身啊。 因为监狱里面这么多的人,听到有一个人可以无罪释放,每个人都想要冒充是自己,然后,好人继续关在监狱里面,坏人逍遥法外,这样成何体统? 于是,他们就非常配合地按照典型官的要求,给他们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了。 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后,典型官就将它们放下了。 对于那些想要害死自己人的人,萧逸轩何尝心里面是不怨恨的呢? 但是,好像怨恨并没有什么作用啊,不过是让自己心里面难受罢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的坏人实在太多了。 好人心里面团结,这些坏人,彼此之间也会团结起来的。 要是处死了其中一个坏人,那些坏人的帮派,也会相互勾结起来,要么就是将自己打败,要么就是造成更大的流血牺牲。 现在,他突然觉得这些人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不管是在外面的声誉,还是自己的心理防线,都是已经崩溃,再也没有办法恢复的了。 所以,这样将他们仍在外面,就好像是将没有用的东西,丢到垃圾堆里面,而不是在家里面用火烧掉了一样。 其实只要看不见,他们就不会做坏事的了。 他们顿时有了一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 当初就算是判了死刑,起码有个答案,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死,是谁要自己死。 结果现在,不声不响的,就这么被仍在外面了。 就好像那些孤魂野鬼,随时随地都在地面说那面游动,就连想见到阎王,见到判官的机会都没有。 比起被冤枉,被遗弃和屏蔽的感觉,那是更加可怕的。 生活在被遗弃和被屏蔽的状态之下,这个刘太医就感觉非常难过了。 他平时在各个 药房还有医馆,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医生的头衔。 那样的头衔,做起来好像非常的光鲜,基本上不是什么大事情。 现在,竟然变成一个死了都没有人过问的小小的平民百姓,这样让他的心灵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这也是萧逸轩最善于治理人们的手段了。 因为就这样将他们放走,其实跟所谓的流放是一样的。 但是不同的是,流放都是去很远的地方,去了很远的地方,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将他们扔掉了。 但是细想起来,你也去那个地方,我也去那个地方,结果那个偏远的地方,全部都是犯了错的官员。 这样的官员相互见面,就难免产生一种他乡遇见故知的感悟。 这样下来,甚至有一些想着卷土重来,死灰复燃的犯人,相互勾结起来,想着要推翻朝廷的事情。 当年的梁山泊,还有方腊之类的事情,就是这么产生的了。 萧逸轩没有仅仅顾着自己表面上面的泄愤,而是将这些人,就“流放”到一个没有人过问的地方,让他们觉得非常寂寞,反而更加难过了。 看来,这个治人的办法,不仅仅是要看什么法律,什么后果,有的时候,用比较宽松的方式来对待他们,反而能够产生意外的收获。 他们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在这个建康城里面待下去了。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做了很多很坏的事情,说是十恶不赦都一点不为过。 同样道理,他们也不愿意回到临安成。因为他们就是这个江临花叫来的。 江临花绝对不可能好像这个萧逸轩这么善良的了。 萧逸轩,看到他们作恶未遂还能够放过他们,这样的做法,绝对是高姿态,太有太有仁爱之心的了。 要是换做江临花,自己没有完成她的要求,这 样失败着回来,她不仅仅不会同情自己,不会给自己坐牢那一段时间的慰问,反而还会觉得自己这样的失败,是将她的阴谋败露了出来。 于是,就会反过来,在后面加害于自己了。 所以,这接个人经过一番的商议以后,就决定要到别的地方去找工作了。 他们刚刚路过这个呼韩隔日的馄饨面店。 这个馄饨面店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烧烤。 他们饿了这么久,每天都看到牢房里面的狱卒,对着自己,大吃大喝的。 没想到,原来他们吃的东西,原来就是来自这里。 他们一直以为这个是来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高级的烹饪,甚至是临安大酒楼都不过分。 都不过细细想想,好像又不可能是那个地方的了。 因为呢,所谓的大酒店,不过是一个做那些精致菜肴的地方。 这些地方制作出来的菜肴,精致有余,大气不足。 所以,很多人看到这样的饭菜,只是觉得应该是什么会议,或者什么婚宴之类的人才摆出来的喜酒。 但是,这些烤肉,就绝对是那些壮汉子吃的东西了。 好像当你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时候,完全就不是那种感觉了。 你已经不会在乎这个东西是不是做的很精致,不在乎这些盐巴是不是非常纯正的海盐还是私盐。 “好味道,好味道!” 他们喝完,就一窝蜂地找了一些银两,交给了这个呼韩隔日,然后就朝着北方的地方走了。 这个应该就是他们刚刚开启的新的业务了。 这个呼韩大将军的佳话,可以说是传遍了大江南北。好像所有的人,都很向往这个呼韩大将军的烤肉。 听说这个烤肉,还是皇帝亲笔签名的,这就让人更加高兴了。 不过,毕竟这个建康还是国都 ,真正去到过国都的人,还是很少的。 所以,能够原汁原味制作出这样烤肉的人,也是很少很少。 能够来到这个地方,亲眼见到,亲口吃到这样的烤肉,不得不说是这个刘太医三辈子修来的服气。 既然有了这个福气,就应该好好利用今天吃的感觉。 刘太医发挥自己平时闻药味,还有破解药方的那种技能,开始不断地看着这个里面的烤肉,然后就将这些烤肉带回家里面了。 他们一路上在山上做了一个土灶,然后就在这个土灶上面生了火。 在这个火上面,照着之前买回来的烤肉的大小,弄出来了烤肉的鲜肉,然后就放在火上面烧烤起来了。 整个山林,都开始弥漫出来了非常香甜的烤肉的味道了。 这个烤肉的味道,带着炭火的味道,还有肉的新鲜,弄得非常香甜。 然后,已经爬到山顶的一个枣子贩子,竟然不顾自己的脸面,厚着脸皮,走到这个山下,对刘太医说:“这位先生,你们的烤肉好好吃哦,能不能给我一点儿?” 刘太医看看这个商贩,笑道:“好说,好说你爱吃就拿去。” 不过,这个商贩有点面露难色地说:“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呢,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想要很多,不知道你能不能卖?” “卖!给钱就卖!”刘太医回答道。 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就想要将这个烤肉卖出去,哪怕是有一个人买自己的烤肉都谢天谢地了。 现在竟然有人问自己要,还是自己在做实验的时候,心里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然后,他就包起了这个人的银两,然后掂量了一下,对他说:“其实不需要这么多,差不多就行了。” 这个客商连忙说:“要的,要的,我给你,你就拿着吧!” 第378章 打虎 客商高高兴兴地接过这个刘太医给自己的烤肉,然后放在嘴边高兴地吃了起来。 “小心,烫!”刘太医提醒道。 可是,提醒的时候,已经迟了。那个客商大老远就闻到这样的味道,那是有多馋的了。 所以,巴不得从肚子里面裂开一条缝,将这个烤肉塞进去。 结果,就烫得自己的嘴巴舌头都严重扭曲了。 然后,就忍不住做了一个鬼脸。 “啊哟,麻烦你看看清楚嘛,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鬼了?”刘太医笑道。 “我变成什么鬼?”这个客商指着自己的脸蛋对刘太医说。 “你看清楚,这可是晚上,深山老林的,你怎么就说鬼了?”客商有一点点不太高兴地看着这个眼前的刘太医。 刘太医也看着面前这个客商,笑着说:“我跟你开玩笑呢!”然后,就正二八版地,跟着旁边的人在继续烤肉了。 这个客商一直走了上千里的路了,所以已经人困马乏,提不起半点精神。 这次他是出货去的,所以,手里面藏着很多很多的钱。 越是有钱,感觉就越是失落。因为手里面拿着钱,却没有地方可以去花,没有东西可以买,这样就让他感觉非常寂寞。要知道,对于平民百姓来说,他们最担心的,都是自己想要花钱,但是没有钱可以花。 可是,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鬼,自己的结果,竟然是,自己有钱,却又不知道要到哪里去花。 想着想着,就非常惆怅了。 刘太医拿出珍藏多年的酒,递给这个客商说:“来来来,大老板,喝杯酒,提提神,别总是想着那些什么钱啊,利啊的。” 客商连忙接过这个刘太医递给的酒,喝了几口。 刘太医又拿出来一个葫芦,递给客商说:“来来来,别舍不得,这个酒啊,是我送给 你的。不收钱,不收钱。” 客商看着这个刘太医,哈哈大笑说:“我就说嘛,堂堂刘太医,怎么可能这么吝啬,不过,这个酒,我还是适可而止,你知道,喝了太多了,就会出问题的。” 刘太医做医生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胆小谨慎的。 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考虑得非常周到。 所以,现在突然说有什么问题,基本上都在他的考虑当中了。 就在这个时候,感觉后面传来呼啦啦的大风了。 “不好,看着火苗!”刘太医连忙对身边的人说。 按照大梁的律法,杀人放火,属于十恶不赦的罪行。 特别是放火,如果是烧了超过三间民房的面积,那是要诛九族的。 可是,这外面呼啦啦的火,好像就要开始烧了这座山了。 要是这座山就这样烧,恐怕就真的太可怕了。 于是,他就开始让人遮挡外面来的风,不要让这个风将火势蔓延。 “不好,这个不是寻常的风!”客商经常出没在深山老林之类的地方,对于这些东西,可以说是见惯莫怪了。 他在这个呼啦啦的大风里面,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有身体晃动的声音,还有喉咙呼吸的声音,感觉一定是什么猛兽。 “不好,可能是老虎!”客商叫起来。 “你逗我们玩呢吧,这大晚上的,怎么可能会有老虎呢?”刘太医笑道。 “呵呵,不可能?你就看着吧,到时候一定会可能的。”旁边的客商年轻的时候,是真的见过老虎的,那个时候,跟着一个猎户上山打猎,刚好遇到猛虎,猎户射了十三箭,才将这个老虎射死。其中一箭射死了小子。 然后,现在大家都是文弱书生,这个身边的人,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医馆。 这样怎么可以呢? 只听见那个风声越来越大,风力 越来越强,好像真的是打老虎在运动的时候,旁边的空气都被他的肢体给搅乱了,然后,发出动人心魄的那种风。 “老虎来了,老虎来了!”刘太医本来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被这个萧逸朗放了出来,来到这个非常安静的地方去,没有想到,竟然在山上也遇到了老虎。 看来,真的是连天都不愿意放过自己啊。 话说回来,这个刘太医,本来就是做过了那种十恶不赦的罪恶的,本来朝廷放过自己,也不过是法外开恩。 要是按照法律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会有好结果的。 既然都没有好结果,那就算是当初在监狱里面,就被人杀了吧。 所以,这个刘太医也就开的开了,就对身边的人说:“兄弟们,我们当初关在牢房里面,不也是已经判了死刑了吗?就当我们没有被放出来,死了就死了吧!” 旁边的那些人,平时也都是做了很多坏事的。 所以也就不在乎这么一点点的罪恶感了。 不过,看看这个买枣子的客商,人家可没有做坏事,好像还不应该死,所以就应该保护保护。 怎么保护好呢?不就是好好地,牺牲了自己算了。 于是,他们就对刘太医说:“太医啊,我看我们是罪人,死了也不值得可惜的。但是这个客商好像是无辜的啊,要不,我们就一起来保护他吧?” 说着说着,就看到远处的树真的在动了。 树林底下,出现了一个明黄的身影。 看来,老虎真的来了。 “大家走开!”刘太医真的就挺身而出了。 没想到,这个老虎大吼一声,吓得这个刘太医也是双脚一软,跪在地上了。 要是面对一个人,人看到别人跪下来,多多少少心里面会产生一点点的同情还有怜悯。 可惜,这个是老虎,是畜生,跟 十三一样的畜生,十恶不赦的畜生!根本就看不懂人的语言。 所以,还是我行我素地,继续在他面前张牙舞爪。 结果,这个刘太医就显得非常慌张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感觉自己的裤当都快要湿了。 老虎继续这样咆哮着朝自己走过来,一点点都没有显出要放松的样子。 刘太医想要找根棍子都找不到,他突然想起,这个炭火,就算弄不死他,也能烧疼这个老虎。 于是,就跑到炭火旁边去了。 结果,那只老虎,也跟着自己跑到炭火旁边。 其他的犯人,还有客商,见到老虎,都一哄而散了。整个山林,就是这个刘太医跟老虎两个人的较量。 没想到,这个老虎不断地靠近自己,走到炭火旁边,东张张,西望望。 刘太医看看这个老虎,要吃人的样子。也不敢乱动,更加不敢贸然打了这只老虎。 好像这个老虎,刁走了旁边的烤肉,就自己一个人跑掉了。 这下刘太医擦擦自己额头上面的冷汗,对身边的人说:“快出来吧,老虎走掉了。” 然后,他们就真的出来了。好像发现刘太医真的还活着,地面上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个老虎的脚印。 看来,真是太惊险了。 他们于是七嘴八舌地走过来说:“刚才老虎竟然没有吃你啊,真是太厉害了。” 刘太医感觉惊魂未定地,对这些人说:“没,没有,好像这个老虎,是冲着烤肉来的……” 说完,就一脸的怂样儿了。 然后,整个山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原来只不过想要是在这里吃点儿东西,大家高兴高兴就好了。 没有想到,竟然吃出一个老虎。 这个时候,那个买枣子的客商走过来,抱住这个刘太医说:“老铁啊,以后我就认你做我的大哥 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说着,就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刘太医。 刘太医很温柔地对这个客商说:“没关系,不过就是举手之劳。” 这个客商以前也听说过有人用武器,或者用什么东西打死老虎,甚至有的说赤手空拳也可以打死老虎的。 但是,他们都不过是道听途说,从来就没有见过真正的老虎应该怎么样的。 等到真的见到了,才发现,原来这个老虎,比想象中的要大,比想象中的要凶猛。 见到老虎的时候,就算你之前有再多的想法,你看过再多再多关于老虎的故事,你都是没有办法的。 这个老虎凶猛 的样子,会给你一个非常恐怖的相貌。 恐怖起来之后,你就什么东西都会忘记的了。 然后,他们双脚发抖,全身哆嗦。好像在这个慌乱当中,也就只有刘太医还能镇定自若。 因为这个刘太医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了。什么东西发生在他身上,已经毫不在乎了。 要知道,自己失去的,不过就是一条小命儿。 但是,如果打下去,这个老虎自己虽然能够活下来,但是也是全身受伤。 等到那个时候,自己全身伤痛的时候,别的人再一拥而上,这样,就算这个老虎有天大的本领,也都不能够完全挽救了自己的生命了。 于是,这个事情就只能这样了。 老虎不过是为了吃一块烤肉,吃了之后就跑掉了。 看来,自己的烤肉,可能比呼韩隔日做的还要可口啊。 呼韩隔日的大将军烤肉,不过就是吸引了人们喜欢吃,很多人从外地都赶过来。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烤肉的吸引力也都还只能限于人们的认识范围。 但是,这个刘太医的烤肉,竟然可以吸引了禽兽! 这是什么概念?这不是老虎烤肉吗? 第379章 合伙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他们一伙人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赶路了。 其实这个地方一直都有老虎出没的。 但是因为官方的驿站,一般都是在山顶。山下面只有私人开的那些小小的酒楼饭馆之类的东西。 但是,要是那个山中有老虎要在酒店休息的告示,贴在这些私人的酒楼饭馆上面,基本上是没有人相信的。 所以,时间长了,楼下的酒楼也都不贴了。 况且,这个山中有没有老虎,也不是天天有的。 要是一百天才见到一次,这个老虎也很难证明是真的有。 所以,这个告示就相当于没有告示了。 现在,他们浑身狼狈地,走到山顶的驿站,惊魂未定,找到驿站长说:“站长,我们,我们发现有老,老老虎……” 驿站长哈哈大笑说:“你们远远看到了?那就奇怪了?怎么没有吃你们?老虎的眼睛可比你们的要好哦。” 旁边的刘太医很认真地对这个驿站长说:“这位官人,我们是在山中烧烤,结果,烧烤了一半,竟然有老虎跑过来。我们躲闪不过,就在那里发呆,结果它将我们的烤肉吃掉了。” 这个驿站长,跟别的官员不太一样。 他是一个天生的逗比。 其他的官员都喜欢板着脸办事情,结果这个驿站长做县令的时候,就喜欢笑脸地审判案件,帮人办事。 但是,他这样做虽然对百姓好了,给百姓留下很好很好的印象,可是上面的人却觉得他很不好。 所以,就找了一个借口将他调走了。 现在,做着这样的一个驿站长,他就觉得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的,就是自己可以任性,恣意妄为的地方了。 所以,在县城中被压抑了好久的那种幽默的气息马上就唤醒了。 这个时候,山下饭店上来 砍柴的人,突然跑到驿站门口,慌慌张张,对这个驿站长说:“驿站长驿站长, 不好了,我们在半山腰,发现了老虎的脚印。” “什么鬼?老虎的脚印?”驿站长觉得不可思议。 看来他们说的并不是瞎话。 “可发现有打斗的痕迹没有?有没有发现死尸?” 几个厨房的人说:“没有,没有。” 然后便一窝蜂地退下了。 “真是岂有此理,莫非他们说的就是你你们见到的?”这个驿站长觉得自己都很难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 “对啊,对啊,我们的的确确见到了一直老虎,不是骗你的。”刘太医一身正气地走到这个驿站长面前。 驿站长看看这个刘太医,连忙说:“不好意思啊,这个事情听起来本来就难以让人相信,所以我就不那么相信咯。” 刘太医点点头,对这个驿站长说:“我知道,那是很艰难的。但是你们也不能这么忽悠啊,就这么忽悠的话,将来真的有老虎,你就不要怪我没告诉过你哦。” 驿站长乜斜起眼睛,看着这个刘太医:“哎哟哟,你这样就跟我横起来了吗?你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太对不起我们了?” 刘太医指着驿站长说:“你说说,这件事情,我们有什么错,你就要不相信我,既然不相信我,以后都别相信的好。” 说着,扭头就走掉了。 经过旁人一打听,原来这个刘太医,就是临安城里面数一数二的千金圣手。 不过因为是给女人看病,所以名声比不得别的那些名医。 况且那个刘太医,心里面多多少少都是有一点点的自卑和厌倦的,别人听说他是医生,就要问他做什么科目,可是说到这个科目,又有一点不自在。 所以,平时就只能打扮成为平民百姓的样 子。 但是,好像他的心却是非常宏大,基本上什么东西都抵挡不住他的发展,所以遇到一些事情,心里面难免就心焦气燥,对这个事情就很难过了。 驿站长连忙派人追了上去,叫住了这个刘太医。 刘太医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个驿站长,笑着说:“你干嘛你,你干嘛,我没有什么要跟你说的。” 驿站长微微一笑,指着山脚下的一个空地,说:“你看看,这个就是我们的城市,叫做大塘镇。” 刘太医心里面还是很生气,绝对不是这么随随便便说两句话,心里面就可以重新恢复过来的。 驿站长指着那个大塘镇,对刘太医说:“这个地方啊,我觉得是最适合你发展的地方咯。你想想,这么好的地方,竟然你不想要,那我就找别人去做了。” 刘太医眼睛转了转,连忙问道:“且慢,你说你要找别人来做什么?” 驿站长笑着说:“哈哈,我可能想要找人问问,你要不要在这里做烤肉啊。因为别尔都不会做烤肉,就暂时搁置下来咯。” “我做,我做!”这个刘太医喜出望外,对驿站长说了出来。 “看看你那德行,明明自己想要做,还要装。结果又装不像,随便这么一问,你就出来了。” 刘太医说:“既然知道我是装的,你就让我继续做下去吧,反正也不是暂时没有别人在做呢吗?” 驿站长点点头,对这个刘太医说:“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带你下去看看吧。” 驿站长看看墙上面写着的排班表,知道这个位置虽然不是很重要,但是急用起来,也是不能随便离开的。于是就找了一个有人值班的空挡,带上这个刘太医下去了。 几个随从,都跟着这个刘太医。 自从放了出来 之后,他们就知道,这个京城待不下去了,然后那个故乡也是没法儿回去的。 他们就是好像说一个没有目标的浮萍,在这个水面飘飘荡荡的,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比较好。 好不容易,现在找到了一个有目标的地方了,就应该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他们就朝着这个地方走了。 那个买枣子的客商,昨天吃了这个烤肉,也觉得那个烤肉不仅仅味道好,就连老虎都能吸引来,若是不相信,还能问道别人的证明呢。 所以,就将自己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递给这个刘太医说:“刘太医啊,你既然这么厉害,我看咱也别到倒腾这些农产品了。” 这个刘太医将信将疑地看着客商,说:“你确定要跟我卖烤肉?但是,我们好像用不上这么多的钱啊。” 这个倒腾枣子的商人,看着这个刘太医,噗嗤笑出来了:“我看你,就知道是一个没有做过生意的人。我知道你做这个东西,可能做不大,但是你做烤肉的话,你需要场地吧,做这个场地,你需要桌椅吧,这些东西,不都得考虑进去吗?” 驿站长点点头,对这个刘太医说:“你呀,真是傻人有傻福。要是凭借你这样的智商,说不定多少钱都被你败光了。不过,好在你旁边的这位大师,愿意给你出钱,你还不好好感谢这位大师吗?” 刘太医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是大师啊。 于是,连忙跪在地上,对这个买枣子的商贩说:“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小的感激不尽啊,小的感激不尽。” 说着,就不断地磕头拜谢咯。 结果,驿站长哈哈大笑,说:“行了,我也知道你过去做什么的。这位客商,可以说是我们的老朋友,我跟她几十年交情了,一直都是做枣子,现 在既然愿意停下来,跟你们合伙,那就一定是觉得你们那是最好最好的合作了。” 这么一说,这个刘太医也觉得驿站长说的太有道理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跟自己合伙的。 毕竟这个东西,做生意是很有风险的。 特别是面对自己这一群穷比,大家都没有什么钱,而且都是从朝廷做了坏事出来的。 要是换做别人,可能早就敬而远之了,可是这个商人不仅仅不觉得他们可怕,反而还这样对待他们,甚至还要跟他们一伙。 这样,就让他们非常高兴了。 然后,他们就高高兴兴地,一起下山了。 这个山下面,本来是有一群人在跳舞的。 他们刚刚好几个月前,听说这个张小婉,发明了一种只要吼就可以出旋律来的歌曲, 然后又有一种,只要动手,就可以看起来好像舞蹈一样的运动。 他们就吵吵嚷嚷,将这个山脚下的荒地,做成了广场,准备就是没事做的时候,好好在这里玩。 “你们将来要做的话,我可以叫他们别跳舞了。”这个驿站长说。 “所以,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他们在跳舞的时候,我们烧烤,等到他们跳完舞了,全身都累了,就会找我们吃肉喝酒了啊。”旁边这个买枣子的商人对这个驿站长说。 驿站长一拍脑袋,感觉好像顿时一个蒙圈。 “对哦,原来如此啊,这么好的消息,怎么我想不到呢?看来没有你们的辅佐,我真是不行啊。” “你本来就不聪明的好不好?别装得好像真的就很聪明的一样,这样我们听到都不好意思,替你害臊了呢。” 驿站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就是驿站长,不管自己能不能干,都是名正言顺的,驿站长。 第380章 定居 这座山,叫做萧山,是建康城北部最高的山。 因为在山很高,所以在山上往下看,什么都很小。 等到他们走到了山脚下的时候,才真正发现,这个广场原来是这么大的了。 这个广场很大,比当年在健康城里面见到的馄饨面老板跟那个呼韩隔日一起开的呼韩大将军烧烤,还要大很多。 因为那里毕竟是都城,都城的土地很贵,可以说是寸土寸金。 要是谁买得起这么大片的土地,那就一定是当之无愧的土豪了。 然而,并没有这么多人买得起这里面的土地,所以就没有见到这样土豪出现。 “这个广场,可以容纳三百人,我们叫做万人广场!”驿站长介绍道。 “哦,。果然是不错的一个地方,将来我们可以摆十张桌子。” “十张桌子?”刘太医向来都是在医馆里面长大的。他从来就没有见过真正的大场面。 都是一两张桌子,然后就坐在上面,给自己诊脉什么的。 然后就这样没有然后了。 现在突然说要十张桌子,就有点惊讶了。 驿站长连忙安慰道:“刘太医不要惊讶。这个做买卖跟你做医生不太一样的,我们要大规模的生活,才能有收入的啊。” 刘太医点点头,细细想想,好像这个驿站长说的也并没有错。 因为不管当时医生怎么说自己心怀天下,仁义为本。 但是归根到底,还是做的生意。 况且,现在自己就是直接面对了一个生意的场面了。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都不好好做生意,那就真的只能喝西北风了。 作为医生,或者一个读书人,无论如何,也要对这个生活低头了。 这个刘太医连忙走到这个买枣子的商人面前,非常客气地说:“这位先生啊,你说说说,我们应该 怎么样才能做好这个事情啊?” 买枣子的商人,指着这里,说:“你记得那个呼韩大将军的烧烤档吗?” 刘太医摇摇头,对这个商人说:“哎,哪里来什么烧烤档呢,不过就是馄饨面店,然后就兼职卖烧烤了。” 商人摇摇头,对刘太医说:“所以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是买的馄饨面,但是,如果没有专业的烧烤技巧,能够畅销这么长时间,而且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吗?” 刘太医点点头,对商人说:“哈哈,也对哦,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你这个道理,我听起来,都不像是真正的道理啊。” 然后就非常寂寞地,看着眼前了。 这个商人就在这个山脚下比划起来了: “这个地方,我们要弄五个蒙古包,你们看到没有?蒙古包,就是呢蒙古人和匈奴人居住的房子。他们要用纯羊毛做的,这样冬暖夏凉,并且还有异域风情。要是里面配上那种大红木,刚好一千两白银是可以的。” “你说什么?一千两白银?”这个刘太医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位枣子商人。 “刘太医不用这么担心。这点我们可以支付。” 刘太医看着这个枣子商人,说:“我不是担心你不能支付,我是觉得,这样一千两白银,对普通人家来说,可以买一套房子了,怎么你就弄来整个蒙古包,你说这样值得吗?” 商人叹了口气,对这个刘太医说:“你想想,那是十套房子,十套蒙古包。你说的那是什么?一套房子,而且还是用来住的,不能用来做生意的。” 刘太医有点纠结地问道:“但是,这个资金,要怎么回笼呢?” 枣子商人说:“当然,不可能马上就有会资本的可能的。我们都已经做好了穷三年 的打算了。” 接着。他就在地面上,用沙子和树枝,演算了一下自己的赚钱计划。 这个赚钱计划,看上去很长很长,而且非常非常的可靠。 当然,这个巨大的计划,高收入的前提是需要高投入的。 换做一般人,绝对想不到这样的投入的。 因为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个东西并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而是,想要做这个东西,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资本。 但是一般的人都没有这样的资本,也就自然不会去考虑这么难做的事情了。 所以,他们看着彼此,都觉得非常纠结,非常纠结。 然后经过一番的努力,这个人终于达成了最终的目的了。 驿站长对这个刘太医说:“你看看,这个才是商业之道,在商言商,你作为商人首先就是为了赚钱的。不要说赚钱不好意思。” 刘太医点点头。 “你多跟你们的那些药材商人学习学习,他们就知道这么做生意,怎么跟人交往了,千万不要混为一谈哦。” 刘太医继续点点头。 看来,这个做生意,说起来,好像说做就做,就不过是在自己身上,自己想要做什么都是很好很简单的。 但是,好像这个事实上面就不那么容易了。 因为好多东西,做了还要慢慢整理。 这个时候,枣子商人对这个驿站长说:“我看你走了半天,也累了,要不然,今晚你就别走了,我们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不知道这个刘太医,愿不愿意给驿站长,烧烤一番啊?” 刘太医看看这个枣子商人这么热情的样子,一口答应了,对他说:“当然啦,当然啦,你说说,就是老虎来了,我都愿意给他烧烤,更别说是这个驿站长了。” 驿站长白眼看了一下这个刘太医,笑道:“哈哈, 你怎么能把我当做老虎?我就是老虎这么凶的吗?” 刘太医忙说:“不凶,不凶,我们喜欢老虎啊,我觉得老虎,百兽之王,有什么不好的。我看我的这个烧烤摊,就叫做老虎烧烤摊好不好?” “我看很好啊!”驿站长高兴地点点头。“他们叫做什么呼韩大将军烧烤摊,你就叫做这个老虎烧烤摊,我看相当好,可以可以。” 然后,枣子商人马上就拿来文房四宝,让这个驿站长帮忙题字。 驿站长拒绝了,说:“不是我不想让你写啊,而是呢,我觉得这个烧烤,不能用一般的笔墨纸砚,而是应该要用炭火直接在木板上面写。” 说着,就在地上找来几块碎木头,然后他们就在地面上挖了一个坑,拿出打火刀,就在这些岁木头上面开始生活了。 果然,这个火生起来之后,就熊熊的。 这个时候,驿站长就拿起一块烧着的木炭,用厚厚的布包着,然后就在一块木板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老虎烧烤摊”。 那个木板是黄色的,上面的字又是黑色的。 黄色和黑色的交加在一起,看起来就好像是一直老虎上面的斑纹。 要知道,老虎虽然看上去是一条条的,好像是尺子一样,实际上走前去看的时候,就会发现,每一只老虎身上的斑纹都不一样,颜色都不一样,角度也都不一样。 所以,既然有这么多的不一样,长得好像“烧烤摊”几个字,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一会儿功夫,这个刘太医的烧烤就完成了。 他高兴地将这个烧烤的成果交给了这个驿站长。 驿站长吃了一口,真的感觉自己几十年以来,吃的那些东西都是浮云。 原来这个烤肉可以做的这么好吃的。 跟楼下的那个呼韩大将 军比起来。 这个烧烤是江南人做的。 他将江南人喜欢鲜嫩,喜欢温暖的爱好,放在了烹饪烧烤上面,所以,吃他的肉,感觉是比较温和,比较清甜的。 正是这样的温和还有清甜,让人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了。 然后,从医生的角度上来说,一个烧烤,或者说是一盘菜,要是随随便便就烧焦了,那么营养和味道,自然会受到一点点的损失。 而且对于人们来说,烤的太久,吃了容易上火。 只有吃了这个东西,就不那么容易上火,而且让人感觉精神充沛。 看来,这个刘太医还真的是一位资深的太医,对于这个医疗的东西,如果弄到这个烹饪上面去,那就是极好,极其简单的事情了。 然后,弄了半天,他们就非常高兴地相互举杯喝酒了。 驿站长也忘记了自己还要值班,干脆就舍命陪君子。 他们喝了一杯 又一杯。对于这个枣子商人来说,他走南闯北,从来就没有安定过,现在终于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对于这个刘太医来说。他的命差不多就是在死神里面抢过来的。 要是没有今天这样的好地方,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要飘荡多久。 作为一直丧家犬,那是非常痛苦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孔夫子能够忍受。 这些一般的人,作为芸芸众生,有几个人,能有这么大的心,如忍耐,去承受这么痛苦的一切啊? 或许,这个就是所谓的人生。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依靠,但是好像并不是这么容易随随便便就能够得到依靠的了。 要是这样的依靠都不能满足,一个人就感觉好像是小小的生命,要面对一个很大很大的世界,这个世界上很多很多的人,然后,似乎永远都不太平。 第381章 营业 好在这个枣子商人并不是什么白脸书生。 要是白脸书生的话,一定就会写出一个几千字甚至几万字的营销计划。 这对于刘太医这样说话说重点,看东西看摘要的人来说,那是绝对绝对难以接受的。 可是,当他接受了这样的一番计划,感觉这个枣子商人说的头头是道,想要开始按部就班地实现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企划书还是非常重要了。 难道这就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吗? 等到天一亮,驿站长的公务在身,说什么也不能留下来了。所以就必须回到他的驿站里面去上班了。 然后这个刘太医开始问这个枣子商人了:“我说客官啊,你洋洋洒洒说了这么一大堆,把我们说得是云里雾里的,你说的时候倒是认真了,但是,我们脑子小,记不住啊。” 旁边的这个枣子商人笑起来,对刘太医说:“哎,脑子小是借口,恐怕你是没有认真听呢吧?” 刘太医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对这个枣子商人说:“是啊,你说了又要弄什么蒙古包,又要弄什么红木桌椅,还说要搞什么全新的烧烤味道,招牌之类的。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我们应该先做哪个,后做哪个,然后,中间应该做什么。这样让我们觉得很被动的说。” 枣子商人看看这个刘太医,又是在求自己,又是在责怪自己。明明是自己太认真听了,又想要说别人说的不够好。 听起来这么矛盾的东西,却又好像很有调理一样。 读书人真的不愧是读书人,真的太能说了。 不过说来说去,都是用肺在说话,所以,说的好像是废话。 但是,不管是废话还是不废的话,反正都是这个人心里面想的东西了。 枣子商人就用一张纸,弄了一点点的 墨汁,然后就在上面比划起来了。 什么是蒙古包,什么是桌椅,什么是炉灶,然后各项开支多少钱。 写完之后,就非常具体地给这个刘太医弄出来了一个结果了。 这样的动作,平时一般都是针对那些上了年纪了老太太,老爷爷才这么说的。 好像他们商人之间做生意,没有见到货的时候,就是天上地下,随便乱说一顿。 然后到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才会认认真真地验货的。 有得时候,加上什么欠款啦,什么优惠啦,还有什么交换之类的,好像根本就需要斤斤计较的,大概知道多少钱也就差不多了。 可是,毕竟这个刘太医还是第一次做生意,很多东西都是要慢慢学习,慢慢适应的。 这个枣子商人,就给了很多很多的建议。 这么一说,刘太医就算是简单明白了。 不过,他听着这么多的东西,好像千头万绪人惆怅一样。 然后就对这个枣子商人说:“哎呀,我说大老板啊,你这样说的我是知道要做什么事情了,但是这些事情太多,看上去,就好像是狗咬鸡蛋一样,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啊。” 说着说着,就有一点点惆怅起来了。 然后,这个枣子商人就哈哈笑起来了。“我说你堂堂一个医生,也算是有文化,有知识的人了,怎么做起事就这么呆板呢?狗咬什么鸡蛋,不就是看到哪里方便就哪里下手呢嘛?” 然后,他就对这这个刘太医说:“我看你就别操心这些事情了,我带你到城里面,看看,大概你就知道什么回事了。” 然后,就带着这个刘太医,往城里面去了。 这个萧山城,是苏州最好的一个城市。因为没有江宁的那种繁华,也没有苏州的清秀。 但是却有一 种特别的整洁。 市场里面熙熙攘攘的,但是因为扫地的人多,而且那些排水系统做得很好,就一点点的污垢都没有。 地面上,一般市场给人那种污水纵横的感觉也是没有的了。 这个枣子商人非常熟悉的走过了街市,跑到宾馆,然后又走到一个装修建筑一条街,果然就发现了那个东西了。 “老板真是好眼力啊,竟然这样的地方都能找得到。”刘太医不不忘记给夸奖两句。 “呵呵,过奖过奖了,我这么多年来,走南闯北的,不是看到这个,就是看过那个,感觉什么都是一样的。” 因为这个装修材料,本来就不是好像这些酒楼饭肆之类的东西,天生就需要给人家来招揽课上,并不在一个非常热闹的街市。 他们都喜欢找到一个相对比较偏僻的,然后地方比较开阔的地方,这样比较适合他们存放那些装修的材料。 这个枣子商人非常熟练地跟这个装修的老板说好了加钱,还有要装修的东西,然后就准备跟着这个刘太医,到这个广场下面去看看情况了。 走到广场的时候,刚刚好是傍晚时分。那些没事做的大叔大婶们,都开始在这个广场开始自己的舞蹈了。 还有个别吹拉弹唱的人,还带上乐谱和乐器,在这里吱吱呀呀开始演奏了。 他们看到广场边儿上来了一个装修工人,还有这么多的外地人,开始测量,还有的在开始地上打了木桩。 他们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有的说,这里一定是在弄什么工程,说不定是什么高塔,什么高楼大厦之类的东西。 也有的说,看这个木桩,好像不是高塔的地基。 然后一轮了一番,又没有然后了。 这个装修材料的老板,非常熟悉地将这地基,还有 羊毛毡,还有那些钢筋都给准备好了,对这个刘太医说:“我们大概三天就可以做好。要是遇到什么挫折,恐怕就需要七天了。” 刘太医问道:“三天?你确定这个是能用的吗?不要坍塌了哦!” 枣子商人笑着对这个刘太医说:“当然啦,就是三天嘛。你要知道,这个是牧民的蒙古包。” 刘太医非常纳闷地看着这个装修的老板,希望在他蒙圈的眼睛里面,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好不容易,这个人就对他说:“人家一天到晚,赶着马匹还有羊群到处走,当然不能好像我们做一个房子,要几十年的时间。再说了,人家住了几天就会跑的,也不需要好像我们这样的房子,做了百年不坏的,到时候走了,岂不可惜?” 这么一说,这个刘太医大概就明白了。原来,做得快并不是他们想要消极怠工,而是这些东西制作的周期本来就不长。 况且,这个加钱看起来,也比一般的民宅便宜很多。那是因为这个材料的成本就摆在那里,根本就用不了这么高的加钱。 看来,这个建筑商人,还真的是童叟无欺啊。 一天又一天,这个老虎烧烤档的蒙古包建筑就开始有一个雏形了。 那些在跳广场舞的人,有一些是到过临安做生意的,他们看到这样的蒙古包,大概也就知道,里面是做烧烤的了。 于是就一传十,十传百,开始讨论了:“这个地方,是我们的福地啊,将来我们也可以好像临安人一样,吃到塞外风光的那种烤肉了。” 一些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这个匈奴就知道杀人放火,甚至有人以为他们吃的肉串不是牛肉羊肉,而是活生生的人肉! 当然,这些都是一些流言蜚语,不应该随便去相信 的。 要是随便相信了,恐怕就会受到别人的歧视了。 随后,他们就开始在这一群的蒙古包外面树立一个招牌,然后将这个“老虎烧烤档”的招牌挂上去了。 “哇,老虎烧烤档,这个名字好霸气哦!” 所有所有正在跳舞的人,都放下了自己手里面的那些工作,就跑到这个地方来看看了。 他们有得跟他们讨论这个什么蒙古包的含义,还有风格。 还有的人问:“你们是烤人肉的吗?那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刘太医哈哈大笑,对这个问的人说:“你不是来搞笑的吧?人肉这样的东西,你说搞就搞的吗?我想搞,但是这人肉上哪里找啊?” 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绝得非常搞笑的了。 “拜托,那些故意要诋毁我们的人说的话,你都会去相信吗?这么搞笑的东西,你们也不经过大脑,到时候,要是真的传出去,我们不说你诽谤,别人也会笑你没有见识的啊。” 这么一说,那个询问的人就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了。 看来,好像做什么都是需要根据的。不仅仅是需要什么依据或者根据,就是想要做,也需要这样那样的条件。 比如要吃人肉,哪里来的人呢?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和平相处。每个人都将他的生命,还有旁边人的生命,都看的好像是黄金一样宝贵,谁会这么傻命都不要了? 这个刘太医不失时机地,将刚刚买回来的羊肉和牛肉切了一块,放在炭火盆里面,烧烤起来,对这些询问的说:“来来来,第一天我请大家常常我们的羊肉串。免费免费,不过,每个人限领一串哦。” 这些正在跳舞的大叔大妈,都排着队来到这个地方,争先恐后地,领取了这个羊肉串和牛肉串来吃了。 第382章 交流 看来这个肉串儿,不是一个地方的人才喜欢吃的啊。 其实,这个肉串儿的使用时间,还是有一点点差别的。因为这里毕竟是中原。中原的风土人情,跟匈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点差别的。 比如说,这个匈奴人,一天到晚都是吃肉的,所以他们一日三餐,都吃烤肉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对于中原人来说,平时吃习惯了米饭还有面条。所以这些烤肉之类的,对他们来说,就是非主流。 非主流的东西,一般是比较少当做正餐的,而且很多官员赶着要去早朝,也是因为这样不愿意去吃这些烤肉。 消息就好像是长了翅膀的鸟儿,一下子飞到了山那一边的城市里面。 这个呼韩隔日开始有点纳闷,听说对面人山人海,还亲自晚上走到这个山顶上去看下面的广场舞广场。 看到这个广场舞的人是很多,然后,等到他们散场之后,就开始涌向旁边的一排蒙古包了。 这个蒙古包,不用说,自然是他们的 烧烤摊了。 难道是他们的名字起的好,还是烤肉烤得好了? 对于这个呼韩隔日来说,他自己一直觉得自己的烤肉是世界上最棒的烤肉了。 如果他说自己的烤肉是第二的话,第一名的烤肉就会空缺的。 但是,现在竟然有人说,他的生意比自己好,他就觉得有点接受不了的了。 因为他是第一个跟大梁和亲的人,不是驸马,胜似驸马。 萧逸朗和萧逸轩他们对这个呼韩隔日是异常关心的了。 一天他们刚刚好在外面碰到的时候,这个呼韩个日久开始跟萧逸轩诉苦了。 呼韩隔日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当着萧逸轩的面,就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唉声叹气地对这个萧逸轩说:“王爷啊,你不知 道,我这个烧烤档,看上去好像很风光似的,结果,现在对面的人,做得比我还要好,甚至还有人舍近求远,竟然到对面去买他们家的烧烤回来了。” 说完,就一脸的愁容,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的样子。 萧逸轩当然是什么都看淡的。不会在意这么多的东西,就笑着说:“哎呀,我说呼韩大将军,这个销售冠军,本来就不是你的,你这么在乎做什么呢?难道就给你卖得好,别人都不给卖不成?” 呼韩隔日摇摇头,对这个萧逸轩说:“我看,你是太不了解我了。我跟你这么说,并不是要嫉妒别人怎么样的,而是,而是我想去学习学习嘛。” 萧逸轩点点头。 这个就是临安书院跟正常的烧烤摊之间的差别了。 好像临安书院,觉得自己纠集一大堆的作家,就是所谓的作家协会。 但是他们没有共同的目标,也没有共同的信仰,说白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们就这样的集团,有什么脸面自称是作家协会,或者是什么书院呢? 简直就是扯淡吧! 不仅仅如此,他们见到别人比自己好,从来不会思考是不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而是看到别人好,就会在别人的作品里面挑毛病,从中打压。 看来,这些人的人品,也是到了极点的了。 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萧逸轩已经看淡了。 当初自己编纂《文选》,不也是因为跟这个临安书院之间憋着一口气,才会这样的吗? 要不是自己是皇子,而且有着天生的高智商,什么东西刚刚做出来,都会遭到别人的白眼。 特别是临安书院的那一群人,整得自己跟一个官府似的,这样下去,谁能够接受? 现在的呼韩隔日,位置就跟钟无良差不 多。 他是第一个设立了烧烤摊没有错,但是这个烧烤也不是他独家的发明啊。 周围是很多人在做烧烤的,也有很多人喜欢吃烧烤。 他刚刚开始的时候,生意不错,而且口碑也很好,吸引了很多很多的人。 但是后面因为有人另起炉灶,做了一个更加大的烧烤摊,就不能说人家是不好的了。 萧逸轩看看这个呼韩隔日,心理还算正派,就打算化了妆,跟他一起到隔壁的老虎烧烤摊去看看。 他们爬过了山岭,然后到了楼下,果然看到下面锣鼓喧天,人山人海。 排队的人,都超过山了十个。 然后,他们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去,才买了两串牛肉和两串羊肉。 呼韩隔日咬了一口,皱起眉头说:“呸,这个味道,简直就没熟!” 他说的小声,但是好像旁边的枣子商人就马上给换了一串了。 呼韩隔日吃了一口,又吐了,说:“呸呸呸,你这个根本就不熟!” 看来这是一个找茬的人啊,这个枣子商人害怕这个刘太医性格太过耿直,容易犯冲,就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然后,就笑着对这个呼韩隔日说:“这位客官,我们的羊肉串,就是这样,你不喜欢,钱可以退给你。而且,我们也可以给你换。但是你要是说我们的不熟,全部给你吃完了,都是这个火候啊!” 话虽然说的有点难听,但是好像还是真的这样的感觉哦。然后,这个呼韩隔日就连忙改口说“哦,可能是你们这边的口味如此,冒犯了,冒犯了!” 说着,就和那个萧逸轩走了。 萧逸轩拉住了这个呼韩隔日,对他说:“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要跟别人讨教讨教吗,你就这么鲁莽,学得会才怪了。” 说罢 ,就跟这个呼韩隔日一起走到这个刘太医的面前,对刘太医说:“实不相瞒,我就是当今的游龙王爷萧逸轩……” “啊,王爷饶命,可是你们让我走的,我们不过在这里安身立命,不要为难我们啊,不要为难我们啊!” 说着,就露出一个非常痛苦的样子。 然后,这个萧逸朗哈哈大笑,对这个刘太医说:“我有说要抓你吗?你就怕成这样?我们不过是自报家门,跟你讨教讨教。” 刘太医问道:“讨教?有什么好讨教的呢?不就是这样用火烧,用炭烤,然后就吃了?” 萧逸轩呵呵笑起来。好像这个烧烤的制作方式还真的是这样。 不过,他这样回答,恐怕也不是拒绝跟自己合作,而是自己之间沟通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然后,这个萧逸轩就笑着说:“刚才这位客人啊,说你的东西不熟,就是因为我们在建康,都是做得很熟很熟的。不知道你们怎么就做得这么生疏了?” 刘太医点点头,对这个萧逸轩说:“哦,这个有人跟我说过,还有人说,就是因为我们的做的比较生疏,然后味道里面带着鲜甜,才会过来吃我们的这个烧烤啊。” 然后,这个呼韩隔日恍然大悟。 虽然大家都是江南的人,但是口味还是有一点点差别的。 这些江南人,在乎的是自己口味上面的感受。至于味道正宗还是不正宗,其实一点点都不在乎的。 所以,这个呼韩隔日不管怎么介绍,怎么解释自己的东西是多么正宗的,自己的才是真的烧烤,这些孩子也从来不会觉得他们吃了假的烧烤。 因为烧烤就是烧烤,只是味道跟火候有一点点的不一样而已。 味道合适了,哪怕说是在茅坑里面捡起来的,都会有人吃。 但是要是这个东西不对胃口,自己又花了钱,每个人都会觉得那个味道不合适,哪怕说是什么国际名牌,世界名牌,都没有人相信的了。 这么说一下,这个呼韩隔日马上就知道了。 看来自己在这两个人共同经营的过程当中,处于劣势,其实还不算什么的。 这样的成绩,好歹还能说是跟对方平分秋色. 要是严重一点点,真的弄出什么毛病出来,自己恐怕连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然后,这么说着说着,就开始崇拜这个刘太医了。 刘太医很激动地对这个萧逸轩说:“王爷啊,要不是当初您高抬贵手,我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来到这里啊?今天,你们竟然这样,不耻下问,放下自己的架子,来跟我请教,交流这个烧烤技术的各种问题,我可是三生有幸啊!” 萧逸轩微微一笑,对这个刘太医说:“太医不要太过客气。既然把你放出来了,就代表我们不会追究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坏事,这样我们就皆大欢喜了。” 说着,又想到一个极好的建议,对刘太医说:“这个刘太医啊,你不要这样做啊,既然这个鲜肉的烧烤很好,有味道,你可以试试那些比较焦炭的,这样,就两个方面的人都可以尝试了。” 看来,这个萧逸轩来还教会了自己做更好的东西呢。 萧逸轩又将呼韩隔日拉过来,对他说“你也学习学习这个刘太医的做法,不要烧得这么干,然后鲜甜一点,那些流失的客人,将来就可以到你这里看了啦。” 这个刘太医,一辈子都在不断地给人看病,还有治疗各种东西过程中进行的。 好不容易,得到今天这样的机会,就要好好抓住了,然后就对他说:“以后我们就做好朋友吧!” 第383章 赐名 有了王爷还有建康城里面的那个大将军来这里捧场,这个老虎烧烤摊就变得更加生意兴隆了。刘太医又顺着这个萧逸轩给自己的建议,做了一些新款的烤肉,那些喜欢吃比较干爽的烤肉的人,也都得到了满足了。 加上,这个刘太医旁边还有一个买枣子的商人,对于生意经营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经常给刘太医提了很多很多的建议。 后来,他听说这些广场舞的参与者们,不仅仅跳完舞喜欢吃肉,他还弄了很多很多酒水还有茶社。 这样,烧烤摊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卖串儿的地方了。 还成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小酒楼,小茶馆。好多好多的人都开始到这个地方约会,或者是谈生意了。 不仅仅如此,他们想到跳广场舞的人,经常会换鞋子,或者换袜子,跳舞的时候经常弄乱或者弄坏了,也就在这个地方提供起来了鞋袜生意了。 这样下来,小小的烧烤档变成非常丰富多彩了。 附近的商人,看到这个烧烤摊里面什么东西都卖得这么好,也都开始纷纷过来分一杯羹。 有得租了他们的场地,有得就干脆过来找这个刘太医打工。 原来一个荒地开发出来的广场,现在变成了一个热闹的广场,一个熙熙攘攘的商业街了。 这个商业街的名声竟然不胫而走,传到了萧逸朗的耳朵里。 萧逸朗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商业街,而且也不太相信竟然有这样的人,可以白手起家,弄出一个这么大型的商业街出来,所以就跟萧逸轩开始打听起来。 萧逸轩战战兢兢地告诉萧逸朗说:“启禀皇兄,这个,臣弟不敢直言。” 萧逸朗正在喝茶,看到萧逸轩支支吾吾的样子,就啐了一口,说:“我呸, 你堂堂一个大梁的王爷,说句话都支支吾吾的,成何体统,有损我们的形象了。” 萧逸轩平时也是器宇轩昂的, 也经不住这个萧逸朗有意的这样激将,马上就脑子充血,对这个萧逸朗说:“皇兄你好看不起人,告诉你吧,这个人,不仅仅我认识,就连他的过去,我都知道。” 萧逸朗见到这个萧逸绝上钩了,笑起来说:“既然如此,你就说与朕听听,看看到底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也让朕好好听听。” 萧逸轩好像又想起上次萧逸朗喝了那个毒燕窝中毒的事情,有点支支吾吾地说:“哎呀,这个人,就是,就是……那个刘太医。” “刘,刘太医……”果然不出所料,这个萧逸朗听到“刘太医”几个字,感觉自己的眼睛都白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太小了,这么多人,明明都可以做很好的事情,偏偏就要遇到这个做过坏事的人。 然后,这个刘太医,不是已经放过他了吗?他本来可以到别的地方去做一点点生意,或者是在大户人家里面打工。 但是,莫名其妙就怎么到了隔壁的山上面卖烧烤了? 要知道,他是下过毒药的,这个毒药下到别人身上,怎么就坐起了这样莫名其妙的食品。 要是莫名其妙就在这个肉串下了药,那些人,岂不是遭殃了? 说着,脸色就有一点点变得难看起来。 萧逸轩连忙说:“皇兄不用担心的,这个刘太医已经改邪归正了,现在已经不做那种下三滥的勾当了,我们可以放心地使用了。” 萧逸朗点点头,额头上面的皱纹,拧成了一片儿。 萧逸轩看看萧逸朗这样的表情,要知道这个皇帝的心思,是一般都不能看透的。 更何况,是遇到这样敏感的事情。于是就 劝道:“皇兄不必担心,这个刘太医已经做了一段日子了,没有出过什么事情。况且当初那个,也是受人指使的……” 萧逸朗微微一笑,对萧逸轩说:“贤弟啊,我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儿。只是,我怕事情传出去的话,将来他的生意会受到影响啊。” 萧逸轩哈哈大笑起来,对这个萧逸朗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萧逸朗叹了口气,对萧逸轩说:“要不我看就这样,我给他起一个新的名字,别人就不会追究这样的事情了。” 果然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建议!萧逸轩笑着对萧逸朗说:“皇兄准备给他什么名字啊?” 我看就叫“萧逸觉吧,觉悟的觉,让他好好记住这样的事情,提高思想觉悟。” “皇兄果然是聪明过人,一个名字,都饱含深意!”萧逸轩奉承道。 萧逸朗呵呵一笑,就随手写了一张纸巾,然后让萧逸绝带到这个老虎烧烤摊里面去了。 刘太医大老远看到这个萧逸轩的车队还有马车过来,以为自己又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战战兢兢走到蒙古包面前来迎接。 萧逸轩拿出一个红纸包着的圣旨,递给刘太医说“恭喜太医,贺喜太医。” 看来这个萧逸轩不是来做坏事的,刘太医心里面就稍微有了一点点的底气。 不过,这个萧逸轩老半天还是不发话,他心里面还是有好多好多的忐忑。 然后,萧逸轩打开圣旨,慢慢念叨“皇上赐名,萧逸觉,希望你以后能够深刻印象,记住这样的东西,忘掉过去,以儆效尤!” 说着,这个萧逸轩就点点头了。 这个枣子商人,听到萧逸轩给刘太医一个新的名字,都非常高兴了。 “这样下来,我们就不会像从前一样,莫名其妙了。要是别 人提起刘太医的名字,别人多多少少会有一点点的顾忌的。” 刘太医想到刚刚过去的那个事情,心里面还是有点点的忐忑不安。 萧逸轩好像什么都知道的,对这个刘太医说:“太医既然改了名字,就是我们的兄弟了,过去的事情,万岁说了,是一笔勾销。” 这个时候,隔壁过来取羊肉的订单过来了。老板看到外面车水马龙,知道绝对是有客人出来了。 就有点小心翼翼地进来了。 然后,就高高兴兴地笑起来。 萧逸轩见到这个隔壁的小商贩,笑着说:“怎么了,别人在路上,还怕见不到我,就连我的仪仗都想要找机会冲进来,你倒好,见到我就好像见到老虎一样,你说说,本王我是鬼吗?” 小商贩低着头,不敢说话。 萧逸轩再次重复了一边:“你说说,劳资我是鬼吗?” 旁边的小商贩笑着说:“呵呵,王爷当然不是鬼,王爷不是鬼。” “不是鬼,为什么不敢见我?”萧逸轩指着这个小商贩。 “哎呀,小人不是因为是走鬼,然后呢,就因为没有证书,不敢正大光明地出来了。” 萧逸轩呵呵一笑,说:“还有呢?有没有别的东西了?” “没有了,小的就是没有证书,怕王爷您……” 萧逸轩点点头,说:“要是别人,一定会找你要什么证书之类的东西,但是,本王可是非常善良的,所以,你就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这个小商贩说着,就点点头。 外面等着的女儿看到这个小商贩这么久都没有出来,就小心翼翼地从蒙古包走了进去。 没想到,竟然见到了这个萧逸轩。 连忙跪在地上说:“草民拜见王爷……” 萧逸轩点点头,对他说:“免礼,免礼,你是这个 老板的千金小姐?” 小商贩连忙点点头,说:“小女不懂礼数,吓着王爷了。” 萧逸轩连忙说:“不妨事,不妨事,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啊?” 小商贩连忙摇摇头,对萧逸轩说:“没事了,小人退下了。” 萧逸轩连忙叫到:“慢着。” “王爷有何吩咐?”小商贩卑躬屈膝地作揖。 “你的女儿很大了吧,怎么还没有许配人家呢?”萧逸轩问道。 “这个,实在不好意思,因为呢,小人家里面穷,一般人都看不起我们家。加上我们家又是这样没有证书的黑户,总是不好意思的。” 萧逸轩呵呵大笑,说:“嗯,果然是一个不错的理由,你看看,这个刘太医大老板,你可喜欢?” “喜欢,喜欢!”小商贩连忙点头道。 “既然喜欢,我做一个媒,将你家的女儿,许配给这个萧老板,你看如何啊?” 刘太医,听说这个事情,竟然是这样,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刘太医,你不会也嫌弃人家家里面没有钱吧?”萧逸轩看到这个刘太医犹豫不决的样子。 “不敢,不敢,别说我也没有结婚,要是这个女公子,跟了我,将来不也就有了钱了吗?我这么 有钱,还在胡别人没钱吗?” 这个小商贩,被这个萧逸轩做了一个媒人之后,心里面就非常非常高兴了。 他点点头,对这个萧逸轩说:“感谢王爷啊,不仅仅给我洗清了冤屈,还给我做了一个天作之合,我真是太感激你了。” 然后,就不断地磕头。 萧逸轩从口袋里面拿来一个令牌,对这个刘太医说:“这个,是可以自由进出皇宫大门,你有空就常来看看吧。” 刘太医接过这个令牌,谢谢了萧逸轩,然后高高兴兴地到自己的厨房做烧烤去了。 第384章 喜讯 萧逸轩得意洋洋地带着圣旨回到宫中,见到萧逸朗正在埋头批阅奏折。 一般萧逸轩做事都不喜欢回来复命的,因为他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顺利完成的,况且萧逸朗素日里都是喜欢安静的,所以基本上都不会这样来复命。 但是,今天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萧逸朗就打趣道:“怎么了?今天过来要给我看什么好东西啊?” 萧逸轩呵呵一笑,然后就将自己刚才在自山对面,给这个刘太医说了亲的事情,告诉了萧逸朗。 萧逸朗指着萧逸轩说:“你呀,你呀,看来你真是不简单啊。不仅仅要关心国家大事,就连这个百姓之间的姻缘,也丝毫不拉下啊。” 萧逸轩点点头,对萧逸朗说:“是啊,家庭是社会的细胞,一个和谐的社会,就需要每一个家庭都和谐地组合起来。要是我们不能逐一管理好这些家庭,谈何大同社会啊?” 萧逸朗点点头。 萧逸轩说的虽然都是一些废话,但是听起来还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看来,这个事情,对于萧逸朗来说,真是充满了幸福感了。 萧逸朗将这些奏折逐一放下,对萧逸轩说:“你们家的张小婉怎么样了?听说那个呼韩隔日大将军,家里面又有好消息了哦。” 萧逸轩叹了口气。 他从小跟萧逸朗一起长大,兄弟俩虽然后面一个在皇宫,一个在外面,但是彼此之间还是经常见面的。 他们什么事情都在一起,不管是读书,还是举业,还是到后来的结婚。 可是,在这个结婚之后的节骨眼儿上,他就落后在自己的哥哥后面了。 江临安怀孕了,自己的老婆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江临安都生孩子了,自己还是一个人。 虽然这个萧若无是把自己叫做叔叔,但是他心里面 知道,这个叔叔其实并不称职。 在萧若无的心中,他一定把自己当做是一个哥哥。 那么多年了,他在不断的等待和不断的失望中度过的。 等待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失望得多了,也跟着等待一起麻木了。 所以,这个萧逸轩早就没有好像是丈夫看到妻子怀孕的那种感觉一样,天天都来看她了。 但是,后来,这个萧逸轩,已经觉得要顺其自然,根本不会在意这个张小婉到底几个月了。 张小婉好像也不在意自己多少个越了。 想了半晌,萧逸轩说:“好像应该快要到生的日子了,可是,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不知道能不能生出来了。” 萧逸朗和萧逸轩平时说话都是随便惯了的,听到这样的抱怨,其实也是司空见惯的了。 所以,也就不会有什么别的感觉。然后就对这个萧逸轩说:“什么不没有感觉啊,你自己的孩子,你要抓紧一点点啊。” 萧逸轩呵呵一笑,对萧逸朗说:“这个东西,能抓紧吗?没有足月,生出来,岂不是害死人?” 萧逸朗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毕竟这些事情是女人的事情。 就算不是女人的事情,也是那谢一声在意的事情。 自己一个大男人,又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对于这些东西,就好像是狗咬鸡蛋一样,到处看上去都是一样,处处都下不去口。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 “快来人,快来人,游龙王妃她,游龙王妃她……”来的是太医院的小太监。 “快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慢慢说!”萧逸朗命人给这个小太监一杯茶。 “王妃她,要生了!”小太监生气不接下气地喘息。 萧逸轩一脸纳闷地看着这个小太监,这个事情,不是 应该高兴的吗?怎么这么着急啊? “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怎么这么着急,上气不接下气的?”萧逸轩问道。 “启禀王爷,是因为,因为王妃她,很辛苦。”小太监除了磕头,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只是一味地表达自己的感觉。 萧逸朗忙对萧逸轩说:“贤弟有所不知,这个女人生孩子,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很多时候,女人生孩子,就感觉好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的一样啊。” 萧逸轩点点头,似懂非懂。 因为长期以来,人们都觉得这个女人生孩子不吉利,是男人需要回避的地方。 产房里面压根就没有进过男人。 况且,这个女人生孩子的事情,向来都是众目所归,很多很多的人,围在女人的身边,看看这个女人生孩子,还有等到女人生了孩子之后,都兴奋异常,好了伤疤忘了疼。 所以,这个生孩子的痛苦,恐怕只有女人自己才知道。 现在,听说王妃这么痛苦,萧逸轩好像想起来这个酒楼饭肆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当初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说的都是真真切切的啊。 然后萧逸轩就让小太监赶紧带自己到房间里面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房间门口沾满了人,都是太医院里面最高级的医生。 有内科的,准备给娘娘把脉。 有外科的,准备给娘娘止血。 还有妇科的,准备观察娘娘现在的情况。 还有儿科的,随时准备看着这个孩子的动态。 “王爷驾到……”后面传来了喝道声。 萧逸轩一把拉住这个喝道的太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都什么时候了,还这里嚷,嚷什么嚷?” 这个太监撇撇嘴,然后就站在路边去了。 外科的太医走到萧逸轩面前,对萧逸轩说: “现在,娘娘的状态很不好,胎儿卡在产道里面,出不来,不知道,这么办……” 萧逸朗对太医说:“怎么办?当然要保大人啊,你是不是傻的?如果你是傻的,我现在把你打清醒了。” 太医连忙说:“可是,那可是王妃娘娘说她要……” “病人的话,都能信吗?”萧逸朗又是一声吼。 萧逸轩一脸蒙圈地看着这个萧逸朗,问道:“什么意思啊?” 萧逸朗叹了口气,对萧逸轩说:“是刚才太医说,这个娘娘难产,问我们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我当然说保大人啦。” 萧逸轩吃惊地张大嘴巴,对萧逸朗说:“不会吧,怎么就这么严重了?一般这样保大保小的,基本上都是……” “呸呸呸!”萧逸朗捂住萧逸轩的嘴巴。 虽然他知道,这个也是事实,但是毕竟这个血淋淋的事实,最好就不要说出来啊。 要是说出来的话,恐怕就没有这么好听的了。 “哇,啊!” 产房里面又传出了几声剧烈的惨叫。 萧逸朗拉住萧逸轩的手,小声地安慰他说:“贤弟啊,你别担心,弟妹她既然能够叫出来,说明就还能坚持下去。” 可是,萧逸轩心里面一团乱麻,谁知道,这样的惨叫,会不会成为张小婉一生中的绝唱了啊。 这样的话,恐怕只能自己吓自己,自己担心自己,永远都不能说出来了。 萧逸朗看着这个萧逸轩,就好像是自己当年做军师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冲锋陷阵,自己却只能在山顶上看着一样。 看到某些将士被人打的时候,恨不得敌人打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将士。 感觉好像是他们被打,他们受苦,比自己亲自受苦,还要痛苦。 但是,毕竟这个是不能亲自操办的事情啊,除了 祈祷,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萧逸朗和萧逸轩在门外面等着等着,好像一分钟就是一天那么久。 “我要你保护好两个人,你听到没有?要是一个有点什么闪失,我就要了你的命!”萧逸轩恶狠狠地指着旁边这个人说。 “知道了,知道了,王爷,我知道了。”旁边的太医明明知道不太可能,但是既然王爷这么说,也就只能口头上面先答应了再说。 “呀呀呀呀!”天空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那个声音有点圆润,好像是个女孩子的叫声。 然后里面的人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出来了,对萧逸轩说:“恭喜王爷,是一个格格!” 萧逸轩看看这个刚刚生出来的小公主,脸上还带着很多很多的血,都还没有来得及擦干净。 但是,虽然这么小,好像已经可以大致看得出这个孩子的长相了。 孩子的脸型很像萧逸轩,然后嘴巴好像张小婉,眼睛也好像是张小婉。 看来,这个样子真的都选择了他们之间最好最好看的样子了。 “大人呢?”萧逸轩问道。 “王妃娘娘,还算安好,因为太过虚弱,已经昏迷过去了。”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萧逸轩问道。 “应该不会有的,从脉象上面看,王妃娘娘脉象平稳,而且呼吸 有力,估计非常健康,一个时辰之后就会醒来了。” 这个时候,一个太监想要抢走他手里面的孩子。 萧逸轩问道:“你要孩子做什么?又不是你的?” 太监非常有礼貌地回答道:“启禀王爷,奴才知道不是我的,不过,这个孩子一脸都是血,奴才我要帮你擦干净啊。” “去擦,去擦,最好给我弄得漂亮一点点啊,否则,我要你的脑袋!” 说着,就一个人继续看萧逸朗和身边的人了。 第385章 庆生 霎时间,宫中全部的人都开始围绕到了这个萧逸轩的太子宫里面去了。 “你看看,她的眼睛多灵活啊,转呀转呀的,好像什么似的。”皇后轻轻用手戳了一下小孩子的脸蛋,感觉软绵绵的,好像是娃娃一样。 “这一看就知道是张小婉的杰作,简直就是一个饼印出来的撒。”萧逸朗看着这个小孩儿。 “这个孩子我得想一个名字,父皇,您怎么看?” 萧赜觉得,现在他已经退居二线了,就不能总是占着这个位置。自己不是太祖皇帝,也不是什么高祖之类的,将来死了,都不造会叫做什么宗之类的。 所以就摇摇头,看看萧逸朗,然后对萧逸轩说:“轩儿啊,父皇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了,这些事情,应该是皇帝做的,你就问问你的皇兄吧。” 萧逸朗连忙摆摆手,对这个萧赜说:“还是要父皇来吧。” 萧赜看着萧逸朗说:“怎么,你看不惯我做这个太上皇啊?你要降我的级别?” 萧逸朗连忙说:“不敢不敢。” 旁边的萧逸轩觉得有点看不下去了,就对这个萧逸朗说:“你们父子俩,别这样推来推去的,我这个孩子,你们还管不管了?” 萧逸朗知道,父亲是绝对要这样给自己的了。他就呵呵地笑起来,对旁边的萧逸轩说:“呵呵,贤弟,你来吧!” 萧逸轩撇撇嘴,对这个萧逸朗说:“我才不上你的当呢,你可不能偷懒。” 说着,就收起了那个谐谑的眼神,哈哈大笑:“要是该我做的事情我也不做,恐怕大家都不行咯。” 萧逸朗其实已经想好了,就故弄玄虚地,说:“我看,这个孩子既然是跟萧若无一辈儿的,就是若字辈的。” 萧逸轩点点头。 萧逸朗继续说:“你们等待这个孩 子,等了这么久,简直就是左顾右盼,我看就叫萧若盼吧。” “这个名字好,这个名字好!”这些年来,萧逸轩走南闯北,看过了各种各样的文章还有诗篇,这个都是非常少见的一个东西了。 “盼盼,就盼盼!”萧逸轩笑着,果然这是一个太厉害太好听的名字了。 换做是自己,他一定会在古代的诗歌或者什么经文里面,寻找一个内涵丰富的东西。 那样子的名字,适合给太子,或者是别的男孩子。 对于自己生出来的一个公主,这么漂亮,这么可爱的公主,恐怕是不能叫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的。 女孩子的名字,不能高端大气上档次,反而应该要低调奢华有内涵。 这样的“盼”就是一个非常低调,非常奢华,非常有内涵的名字了。 萧逸朗笑着说:“你呀,刚刚到了邻国去弄什么烤肉串,回来就生了女儿,这个女儿真的有口福哦。” 萧逸轩连忙说:“你这是什么口福呢,就是吃货一枚,一枚吃货。” 说着,就笑着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儿了。 所有的人都围绕着这个小公主,那是大梁帝国的希望。 但是,对于萧逸轩来说,好像这张小婉更加重要一点,他就偷偷地跑到产房里面去看了。 产房里面,张小婉脸色苍白,神情虚弱地躺在床上面。 下半身上面,到处是血粼粼的痕迹。 床边来来去去,都是那些宫女太监,不断地端着水盆还有毛巾进进出出。 感觉好像是打了仗一样。 其实,他们真的是打了仗。这是一场凶狠狠的,跟死神较量的。 好不容易,终于跟死神打赢了,然后死神让步了。好不容易从死神手上,将这个王妃救了过来了。 张小婉紧紧拉住这个萧逸轩的手 ,对他说:“还是你知道我,谢谢。” 萧逸轩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个张小婉,毫不留情地笑道:“滚,我说的不是你。” 但是,这不过是嘴上不愿意饶人罢了。 要知道,张小婉心里面其实是很感动的。因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只会关心你飞的有多高,但是只有一个人会关心你飞得又多累。 那一个人,就是你的爱人。 你最心爱的人。 张小婉从小就生活在一个自卑的环境当中。 刚刚出生的时候,就没有了娘。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家长都是两个自己就只有一个老爹,她就觉得很不对了。 然后,长大了,自己家里穷,而且自己的生活也很不稳定。 所以,在一般的正常人心里面,他都是一个不太正常的人。 都是要低人一等的感觉。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感觉。她觉得什么东西都要靠自己,不管做什么都需要自己去努力。 当然,这个只能算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很多事情,是自己不能一个人做的。 比如结婚,比如生孩子。 更加不知道的是,就连跟萧逸轩结婚,她都还保留着非常独立自主的性格。 做什么事情,都喜欢一个人去。 但是萧逸轩却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不仅仅对她是处处关心,而且在别人都忽略自己的时候,他就会特别特别的喜欢这个人。 然后萧逸轩就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能够让张小婉依靠的人了。 张小婉紧紧靠在萧逸轩的肩膀上,眼泪就忍不住不断地留下来了。 里面的江临安站着站着,发现好像少了一个人,就连忙过来说:“哎呀,你们在里面干什么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如胶似漆的,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哦。” 张小婉撇撇嘴,对江临安说:“相公你就知道 取笑人,你真是就不能体贴一点点吗?” 江临安看看这个张小婉可爱的样子,心里面好像也想到,这个张小婉的的确确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江临安连忙说:“这么辛苦,就别走来走去的,你就好好休息吧。” 说着,皇后还有淑妃都过来看了看这个张小婉,然后就走了。 张小婉非常高兴地站在这个房间里面,不知不觉,自己就做了妈妈了。 感觉自己做母亲的那一瞬间,还是非常高兴的感觉的。 怪不得这个世界上,人们都喜欢自己的孩子。 原来生育就是人们的一种天性。每一个人都很希望自己能够做父亲或者是母亲,这样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情啊。 不过,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作为孩子,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张小婉刚刚想要睡觉,就感觉外面又是咚咚咚,来了敲门声了。 原来敲门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那个叽叽喳喳的呼韩隔日。 张小婉惊讶地问道:“呼韩大将军,你怎么能进宫啊?” 呼韩隔日微微一笑,对张小婉说:“你可别忘记了,我虽然不是跟你们皇宫的人结婚了,但是我是皇帝御赐的金牌驸马。” 然后萧逸轩连忙说:“是啊,驸马大爷,真是麻烦你这么走一趟了,辛苦了宝宝。” 呼韩隔日笑着说:“我也不是为了什么别的事情啊,就是听说这个王妃打人产下公主,感觉一定是非常非常辛苦,身体虚弱的了。我看我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就想要送了一两包牛肉干,给你补一补。” 萧逸轩哈哈笑起来:“看你也想不出别的东西,还送牛肉干呢。” 呼韩隔日连忙解释道:“我知道,现在王妃身体虚弱,应该多吃一点点的奶制品的,但是我们 路途偏远,并不适合马上运过来。” 萧逸轩看看这个呼韩隔日,整天到晚,就知道说吃说什么的。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这样的人才是对的。 因为,萧逸朗是皇帝,是政治家,所以一天到晚就想着这样那样的政治工作,满脑子都是天下苍生什么的。 但是,对于这个呼韩隔日来说,他是美食家。 美食家的责任,就是把美食当成了自己的家。 对于美食这样的东西,他就应该好要好珍惜,不管什么东西,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用一个美食的方案来解决。 久而久之,自然就会形成了一种魔鬼似的思维了。 这样的一种对于魔鬼一样的思维,恐怕就是要专业人才才能有的。 要是一个整天做食物的人,不去研究自己的食物怎么样做的好吃,反而转过头来,去想要杀人放火,或者是谋权篡位的,这样的人,恐怕永远都不会有好下场吧。 萧逸轩想着想着,就将这个牛肉干放在了旁边的保鲜柜里面。 里面已经放了好多好多的东西,都是非常有味道的,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异域风情的食物。 萧逸轩呵呵大笑,对这个呼韩隔日说:“驸马大人啊,你看看我这里的东西,比你这个吃货还要资深吧?” 然后,呼韩隔日看看这个萧逸轩的柜子,果然就是一个万国食品博览会啊。 这样的场面,只是自己当年在单于的房间里面见到过。 不同的是,这个萧逸轩的保鲜柜,好像是可以随便让人吃的,什么人吃都可以的。 打算这个单于的保鲜柜,就是重重上锁了,而且从来就不能让人进去。 甚至有的时候,还要派重兵把守。 感觉就好像是金银财宝一样。 虽然说民以食为天,但是毕竟也不用好像真的天一样啊。 第386章 经验 “盼盼,盼盼!”萧逸轩好像捡到宝贝一样,非常珍惜这个孩子的名字。不要说这个是什么皇帝亲自给起的名字,就是这个名字本身,也是一个非常悦耳动听的名字。 盼盼好像明白是在叫自己了。第一声叫的时候,她还是一脸的蒙圈,然后没有任何的反应。 等到第二次叫的时候,每次“盼”一声,这孩子的眼睛就瞪大眼睛看看自己。 看来,这个孩子真的太聪明了。 “贤弟啊,你不能这样抱孩子啊,这个样子,孩子其实很不舒服的。” 萧逸轩刚刚才当上了这个孩子的爹,感觉可以威一把了,就被这个萧逸轩劈头盖脸教训一番,自然心里是有点不高兴的,于是就有点不服气地说:“你什么意思,你懂的话你上啊!” 萧逸朗叹了口气,知道这个萧逸轩是很聪明的人,在学术和艺术上面,都堪称是第一名的。 所以,要是一个人莫名其妙说他不懂,那就是对他最大的否定。 这样的否定,对于萧逸轩来说,是莫大的一个侮辱。 因为萧逸轩从来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是什么事情,然后要是连抱小孩这样的事情,都说自己是不对的,就等于说自己第一不是很擅长带小孩,第二,甚至是在说,自己没有文化! 所以萧逸轩就很不服气地说:“你懂个毛线啊?要是孩子不高兴,为什么不哭呢?” 萧逸朗看看这个萧逸轩不愿意接受劝告的样子,就想办法,告诉他说:“那还不是因为他是你的孩子,要是换做别人,这个姿势,早就哭得鬼叫一样了。” 萧逸轩笑着说:“我说皇兄,你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也不能以势压人的啊,你说是这样就是这样的吗?” 旁边的宫女小时候也帮着父母带过弟弟妹妹的 ,看到这个姿势,就知道这个一定是萧逸轩平时在民间搜罗奇闻异事的时候,抱着那些书的姿势,当然是很不科学的。 但是,作为宫女,好像不能随便乱说话,要说话,就要用实际的行动来证明给这个王爷看,他的做法是不完全正确的。 然后,她就照着王爷的样子,抱着这个萧若盼。 果然,萧若盼好像刚刚出生的时候那样,非常尖锐地叫了起来了。 “哇哇哇,哇哇哇!” 然后,宫女小心翼翼地对这个萧逸轩说:“王爷,您看看,这个就是奴婢刚才照着您的样子,抱着盼盼的效果啦!” 萧逸轩还是有点不服气,就问道:“凭什么,我抱着就不哭了?难道我的手有蜜?” 萧逸朗哈哈大笑,对萧逸轩说:“不是你手里有蜜,她不哭,而是她知道你是她爸爸,不敢哭了。” 萧逸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萧逸朗:“不会是真的吧?这么小的破娃娃,就知道认人了?” 萧逸朗点点头,笑着说:“你以为啊?小孩子可比你想象中的要聪明。你读了这么多书,不过是有一点点知识,有一点点文化。但是人家不需要知识和文化的,人家靠的是智慧!” 萧逸朗认认真真地说。虽然说的话看起来是有一点点的虚幻,但是那个实实在在就是非常有意思的。 萧逸朗刚刚见到萧若水的时候,也是这样抱着的。因为自己抱的姿势不对,这个萧若水见到是自己的父亲,觉得好歹都要给一点点面子,不能鬼哭狼嚎的。 所以,他就努力忍住想哭的感觉,做出一个假装坚强的样子。 不过,这么小的小孩,是很难掩饰自己心里面的不高兴,还有身体上面的不舒服的。 所以,这个萧若无就做出一个非常无辜的样子,好像 鬼脸一样。 萧逸朗看到,感觉自己也是醉了。没想到这么小的人儿,还会这个大人的人情。 不过,越是让人觉得意外,越是不可思议,就显得这个孩子越聪明,越是神奇。 看来,这个带孩子的事情,看上去是需要看书,或者是什么知识或者常识的。 可是,对更多的人来说,这个知识固然重要,但是更加重要的是,躲在知识后面的经验啊。 所以,这个萧逸轩也不得不变得虚心起来,努力收起自己的书生意气,对这个萧逸朗说:“皇兄啊,看来还是要过来人才懂得这些奥妙啊。” 萧逸朗倒是非常和蔼地笑道:“什么过来过去的?你以为我就是神童了吗?我不过也是在不断的摸索和实践当中成长的嘛。” 萧逸轩只能乖巧地点点头。 他知道,这个东西,很多真的就是要自己不断的试验,然后摸索才能懂得的。 看到这个孩子哭的这么厉害,旁边的宫女连忙换了一个比较正常的姿势。 萧逸朗指着这个宫女的手,对萧逸轩说:“贤弟啊,你看看,这个宫女就做得很好了。手要托住这个孩子的脖子还有膝盖,这个地方比较硬,而且活动方便,才不会感觉不舒服啊。” 萧逸轩看看这个萧逸朗煞有介事的样子,就点点头,真的有点恨不得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学习。 要是当初自己不要带着那样的大男人主义,不要小看了这个小孩子,就知道小孩子哭哭闹闹觉得烦,自己都觉得烦。 当初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当了别人的爹的时候,这样的问题也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这样的烦恼,也要自己来解决的了。 孩子就是最大最大的问题,也是这个问题最大最大的裁判。如果你对这个孩子服侍得不好,将来的 麻烦,可以说是排着队在等你呢。 所以,萧逸朗就算是这一方面的专家了。 不过萧逸朗在太子宫里面看了一圈,感觉好像已经打扰了他们很久了,连忙就找个借口,说要回去了。 “皇兄,喝杯酒再走吧!”萧逸轩劝道。 “喝什么酒?你说喝酒就喝酒啊?你皇兄啊,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呢。不是不愿意陪你和孩子啊。”说着,就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养心殿走了。 萧若无和萧若水听说宫中生了小公主,都跑到养心殿里面来跟这个萧逸朗请安了。 萧逸朗看看两个小鬼,平时都不愿意多说几句话的,现在就莫名其妙来献殷勤了。 然后就笑着问道:“怎么了?你们是来给朕请安的,还是给公主请安的啊?” 萧若水一脸机灵地笑着说:“当然是给皇上您请安的啦,公主不是好好的,还不让我们见面呢吗?” “矫情!”萧逸朗笑道。 “贱人就是矫情!”萧逸朗说。“你们啊,你们啊,口口声声说是来看朕,来给朕请安,结果,句句话都离不开公主,撒谎也不会找个比较像样的借口呢!” 萧若水微微一笑,对萧逸朗说:“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皇上。” 萧逸朗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笑着说:“哎,不用你们说,朕都知道了。你们是不让去看孩子吧,其实啊,找个孩子刚刚生出来,很小很小,怕你们毛手毛脚的,把孩子弄哭了。” 萧若无指着萧若水,对萧逸朗说:“父皇,这个哥哥就是最厉害了,平时上课的时候,就是他最厉害了,你看看,要不是我长得结实,说不定骨头都不知道被他弄断多少根了。” 萧逸朗撇撇嘴,真是一对熊孩子。 说这个老大太凶了,把老二弄伤了吧,好像也 不能全怪老大。 毕竟他们上的是武术的课程,武术就是要相互切磋的。 要是这个老二学习努力一点点,用功一点点,说不定就不会被老大弄伤了啊。 可是,老大作为同学,本来就是在切磋,也不用这么卖命吧。 萧若水连忙解释说:“不是这样的,我不过是随便弄一下,他就受伤了,况且我抱着孩子,也不会用功夫的啊。” 萧逸朗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这个是宫中的规矩,也不能随便就破坏了。你们耐心点儿,等到孩子满月了,我们会在宫中举办一个满月酒,到时候大家欢聚一堂,岂不是两全其美?” “那个时候,我们可以抱孩子吗?”萧若无充满了期待地,看着这个萧逸朗,感觉自己想要拥抱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团亮闪闪的黄金。 “应该可以吧,只要你们婶婶同意的话,让你一天抱个够!”萧逸朗哈哈大笑。 “太好了,我们可以抱孩子了,太好了,我们可以抱孩子了。”两个熊孩子,听到萧逸朗允许了,别提多高兴了。 这好像孩子们对孩子,都是有一种天生的感觉的。 要是没有这么多的事情给纠结着,好像生活在平常的富贵人家,这些孩子,想要看小宝宝,岂不是水到渠成,意料之内的事情吗? 不过既然他们生活在帝王之家,就要遵守帝王之家的规矩。 毕竟这些规矩,也不是莫名其妙定出来的。这些规矩,好像每一条,都是经过了非常严格的讨论,甚至是有点惨痛的教训才有今天这样的规矩的。 要是在萧逸朗手上就这么毁掉了。 “你们给我好好学习,到时候,有好处一定不会忘了你们的。” 萧逸朗一边吩咐着,一边让几个孩子到御书房里面去了。 第387章 摆酒 勤政殿里,灯火通明,正是一个举办大型典礼的阵仗。 这个皇宫自从萧若无出生以来,就很很少举办这样大型的典礼了。 一来是萧赜过习惯了非常节俭的日子,谁要是铺张浪费,大摆排场,那就是挑战权威,对萧赜最大的不敬。 另一方面,就是这个宫中也是闲来无事,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庆祝的。 所以,就这么安静沉闷了好几年了。 但是,人们都是喜欢热闹的。宫中的人尤其如此。所以听说有了这个巨型的典礼,所有的人,都开始忙着给皇帝整理这样的场面了。 一方面,是对自己工作能力的表现,第二也是自己心里面喜欢的东西。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皇帝现在要办这样的典礼,如果做好了,那就是给皇帝添光彩,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了。 所以,大家都开始非常兴奋地张罗起来了。 内务府的灯笼匠,已经好多年没有接到说要办喜事赶工的活儿了,平日里只能无聊地看看书,研究研究这个灯笼的工艺还有款式。 等到后来,竟然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开始生疏了。 他们这些劳动,虽然没有提出来,但是都是非常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来的。 要知道,这样的手艺,要是在一代人上面失传了,又没有典籍记录下来,这样的手艺就等于永远失传了。 所以,这个匠人就偷偷地在房间里面做了几个宫灯,希望自己的手艺能够保持下来。 不过,这个宫灯是非常隆重的,别说一般的人家里是不能用的,就连皇宫,没有遇到重大的典礼,也都不能用。 他们只能在自己的房间张开,然后又合上。 但是,这个好消息马上就传到了和内务府了,太监用尖细的嗓门宣布完了萧逸朗 准备在宫中举办巨型满月酒的时候,那些宫人们竟然都夸耀这个老匠人,好像是未卜先知,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老匠人叹了口气,说:“我能知道个啥,不过是怕我的手艺在手里面忘记了,然后锻炼锻炼罢了。” “现在您就是有备而来了,哈哈,我们用起来,都不用临时准备。”一个年轻的小木匠对这个老匠人说。 老匠人看看这个年轻的小木匠,一脸的天真的样子,就知道是没有经过什么训练的了。 笑着说:“你这个小娃娃,一天到晚就知道休息啊,偷懒的,你也不想想,要是你没有工作的话,谈什么休息啊?” 说着,就拿来大红的纸,在这个宫灯的周围围了起来了。 大伙儿都知道,这个萧逸轩虽然是王爷,但是因为这个王爷跟皇上的关系好,他孩子出生的典礼,跟一般的孩子可是不一般的了。 基本上就是按章皇上的亲生儿女差不多。 所以,这个要求就特别高了一点点了。 不仅仅这个宫灯,就连整个勤政殿的装饰,还有饮用的酒水,都是用的最高等级的女儿红。 听到这样的一个场景,宫中所有部门的人都可以休息一天,来参加这样的聚会了。 萧若无和萧若水早在一个月就想要抱抱这个可爱的小宝宝了。不过宫中有规矩,而且也怕他们毛手毛脚的,弄伤了小孩子,反而不好交差。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孩子满月的大场面,所有的人都开始来迎接这样的一个喜庆场面了。 张小婉一改平日里面的襦裙装扮,穿着非常保暖的袄子,然后抱着小盼盼走了出来。 萧若无和萧若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都不太相信眼前见到的情景。 这还是当初那个调皮可爱的 张小婉吗? 为什么以前看上去调皮捣蛋的张小婉,现在看起来就如此谨小慎微,甚至有点过分小心的样子? 仔细想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母爱吧。 当初自己的大大咧咧,是因为自己心里面藏着很多很多高兴的东西,喜欢恣意妄为。 要是自己的个性得不到释放,张小婉就会觉得自己好像很不高兴的了。 可是,现在母爱的力量,盖住了那种得意洋洋的个性的释放。 要知道,自己的宝贝是多么珍贵,自己花费了多少时间才怀上的,又是忍受了多少痛苦才生出来的啊。要是这个都不好好珍惜,除非自己真的是脑子进水了吧。 所以,她也不在乎自己行动方不方便,也不在乎自己心中到底想着是什么东西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孩子要紧,一切的一切,都要以孩子为中心。 哪怕别人看上去,说她是一个乞丐,是一个妖怪,她都在所不辞了。 见到自己的小妹妹出生了,萧若水和萧若无就哄上去,看看这个小女孩儿。 盼盼的眼睛圆碌碌的,嘴巴滑溜溜的,五官长得好像是张小婉,然后脸型就好像是萧逸轩。 萧逸轩的样子跟萧逸朗又是很像的,而且两个孩子也都很像萧逸朗,所以他们就好像是双胞胎一样。 “哈哈,果然是好小好小哦。”萧若无轻轻地捏了一下这个孩子的小手。 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湿漉漉的小棉花,不仅仅看上去很小,而且好像真的很脆弱,随时都会因为不小心就弄坏了。 张小婉终于开了金口了,笑着对萧若无和萧若水说:“怎么样,看到这个小孩子有多可爱了吧?” 萧若水点点头:“还行,现在都长大了。要是看到刚刚出生时候的样子,那就更加可爱了 。” 张小婉呵呵一笑,对萧若水说:“你们啊,就算了吧,要是不小心弄到孩子哭了起来,我不着急,宫中的太监和宫女都急死了。” 说着,说着,就见到大家都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然后开始喝酒起来了。 张小婉带着孩子在勤政殿里面走了一圈,让所有的人都看了看这个孩子的样子,然后就高高兴兴地,将这个孩子给抱回去给奶妈那里了。 萧若无和萧若水现在看到这么小的孩子,不仅仅身体很小,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长大。 而且,他们看到了孩子那个脆弱的小手,细胳膊细腿的,要是没有大人的保护,长到自己这么大,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于是,他们就都跑到自己妈妈的怀里,说:“妈妈,妈妈。原来我们小时候都这么小的啊?” 江临安微微一笑,对这个萧若无说:“是啊,你还以为我们是在骗你的呢,你就是这么小的啊,然后呢我跟你们说,你们还都不相信。” “我们现在相信了,母后你好伟大哦!”萧若无好像一个牛股儿糖一样,不断地黏在这个江临安的身上。 “你们搞什么鬼,都这么大孩子了,还要黏在妈妈身上,也不怕闹得慌。” “不怕不怕,我们就喜欢妈妈嘛!”萧若无撅着嘴巴,对这个江临安说:“要是没有妈妈,我也不活了。” 江临安撇撇嘴,不知道为什么。 当初自己生了孩子,摆满月酒的时候,可是战战兢兢,按部就班,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 感觉这个张小婉的满月酒,根本就不是来摆酒的,更加好像是来搞笑的。 虽然,刚刚开始看懂这个张小婉煞有介事的样子,甚至都怀疑张小婉要转性了。 可是,到了现在才知道,原 来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个张小婉,就算是化成了灰烬,恐怕江临安都认识她。 谁让她年轻的时候把她当做相公了,谁让他们小时候还真的就洞房花烛了。 虽然这个东西在人世间的规矩上面可能不成立,但是对两个心心相惜的女孩子来说,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一点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两个人之间这样深厚的感情啊。 江临安紧紧抱住了这个张小婉,好像是心有余悸地说:“哎,你终于也做了妈妈了。” 要知道,张小婉这个性格,根本就是活蹦乱跳,有点像钟馗一样的性格的。别说孩子需要很细心很细心的照顾才能顺利成长,就是这个张小婉的大嗓门,就已经可以把这个小孩子吵得是神经衰弱了。 况且这个孩子这么小,经常听说孩子有七灾八难的,张小婉又是好奇的人,总是喜欢抱着孩子到处走,甚至有的时候还要在别人面前显摆。 一个不小心,忘记这个孩子还小,很多东西都还很脆弱的话,不小心将孩子弄死了,也就只有哭的份儿了。 好在现在,她自己的孩子终于给养大了,而且非常建康成长,顺利地长到了满月的时候,他们就非常高兴了。 看来,萧逸轩也不需要担心自己有没有后代的问题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整个朝廷里面的文武百官都对整个萧逸轩敬酒。 萧逸轩非常高兴地,拿起酒杯,对大家说:“我干杯,你们随意,你们随意!” 说着,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倒过来,一滴酒都没有露出来的样子。 证明自己是喝完了的了。 萧赜看到整个其乐融融的场景,知道自己小儿子也算当了爸爸了,终于放心地笑起来了。 第388章 早恋 “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找这个小盼盼玩儿吗?”萧若无充满期待地,看着这个江临安。 虽然说这个萧若无平时好像是一个反斗王,但是就连孙悟空也有紧箍咒啊,他最怕最怕的,就是江临安不同意自己这么做了。 江临安想了一下,说:“好吧,你听话的话就可以商量的。” 这么说,虽然不是完全答应,但是好歹也算是有条件的答应了。 其实有条件的答应比随口的答应更加好的。因为随口答应的,往往都是会后悔的。 况且萧若无本来就是一个小孩子,哪里有什么资格跟母亲谈要什么驷马难追之类的话呢? 但是,要是说了条件,自己做到了,倒是有几分的把握了。 其实,现在不愿意萧若无和萧若水整天缠着这个小孩儿,不过是因为这个小孩儿还小,基本上两个小孩都照顾不过来。 再说了,这么小的小孩,对两个孩子来说,就是一个玩具。江临安担心他们是玩物丧志了,所以才不愿意让他们总是跟着这个萧若盼在一起。 但是,等到孩子长大了,也要读书,也要上学了。 这两个做哥哥的,可以在一旁教育这个妹妹读书写字,反倒变成了一种相互促进的感觉了。 所以,江临安也知道,这些事情是在不断变化的,谁也都不敢把话说的太死了。 说着说着,萧若水突然跟江临安说:“你可不能让他带到宫外面去了。” 江临安看看萧若无,笑着说:“不是吧,你还有这样的功能?” 萧若无笑着说:“没有,别听哥哥瞎说了。” 萧若无哈哈大笑,对江临安说:“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他可是鬼着呢,自从上次开笔礼之后,他就每天都在围墙边上,看外面的一个俊公子。” 江临安撇撇嘴,对于这样的事情 ,自己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比如说吧,她从小就是在外面长大的,就知道,宫中的人和外面基本上都是与世隔绝。然后里面的人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外面的人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这样下去的话,一个大男人,总是关在家里面,其实并不是那么好。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面来说,应该多和外面的人接触接触,这样才不会成为一个井底之蛙。 但是,自从自己进宫以来,后来又掌管了整个宫殿,就知道,原来要管好一一个皇宫,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要是宫门打开,进进出出,这么多人,有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好,怎么样的人不好。 很多有经验的侍卫,都会选择关闭宫门,与世隔绝的。 所以,江临安在管理宫中事物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关闭宫门。 但是,面对自己的孩子,却又想要能够多一点点和外面接触。 可是,他要是在外面学坏了,怎么办? 于是,江临安就启动了一个伟大的跟踪计划。 她偷偷地跟着萧若无到御书房里面去上课,然后在课间读书的时候,这个萧若无就开始故意在一个围墙的外面背诵今天的课程了。 外面果然出现了一个俊俏的小公子,皮肤白白的,脸蛋小小的,就坐在这个围墙外面的榕树下,听着这个萧若无背书。 背完了之后,就不断地鼓掌。 然后,萧若无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感觉无比振奋,一口气背了好多好多。 那个公子,穿着当初自己出去见萧逸朗的鹅黄青的襦裙,还有带着一个非常有样子的小帽子,不过,眉宇之间好像带着一点天生的娇弱。 这不是和当初自己女扮男装穿的衣服一模一样吗? 江临安顿时忘记自己是什么皇后什 么孩子的母亲之类的,突然变得调皮起来,就拿起一根很长的竹竿,朝着这个小公子的帽子戳过去。 “哎呀!”小公子的帽子应声而落,然后,头发散落,露出女性特有的那种发型出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江临安质问萧若无。 “母后……”萧若无好像老鼠见到了猫一样,变得老老实实,上气不接下气了。 “你每天读书,都给这个公子读?到底周先生是老师,还是这位公子是老师啊?” 这个公子就吓得哭了起来了。 毕竟是女孩子,也没有见过大阵仗的,见到江临安,就忍不住哭了起来,而且还很伤心的样子。 一边儿哭,一边儿对这个江临安说:“求求你了,皇后娘娘,求求你不要这样对待我们啊,这个萧若无是个好人。” 江临安自己也是女孩子,也试过去看喜欢的人读书,也想过要每天见到自己喜欢的人。 对于这样小小的所谓坏事,怎么会计较这么多呢。 然后江临安就犯了一个白眼,对这个小女孩说:“呵呵,读书就读书嘛,怎么还要女扮男装,这幅打扮,看起来就好像是傻了吧唧的样子。” 说完,就忍不住笑起来了。 萧若无见到这个江临安笑起来,就知道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 他知道,江临安这样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在印象中,压根儿就没有见过江临安发火,就连说话大声一点,都是很少见到的。 所以,他一方面习惯了这个江临安对自己的宽宏大量,但是,也有一点点的担心了。 因为好像这样的人,从来不发火,自己是一点点的防备都没有的。 要是这个江临安突然发火起来,打人吃人,都说不准了。 江临安看看围墙内外的两个人,不知不觉, 已经都到了青春期 了。 当初自己就总觉得自己是生活在这个深宫大院里面,不出去见太阳,也很少去了解外面的事情。 莫名其妙,就感觉已经过了十多年了。 如今,孩子已经都了含苞待放的时候,应该是可以享受人间美好的爱情,甚至可以准备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对于孩子来说,是有点难以启齿,对于自己来说,未免有一点点的太过突然了。 江临安轻轻走过去,将这个女孩子散落的头发给重新扎起来,小声地说:“小女孩子,哭什么呢?你知道吗?你哭起来可难看了。” 但是,刚才那种情况,哪个人见到不会被吓得一身冷汗呢?就这么哭哭也算是比较含蓄的了。 要是换做那些不镇定的人,尖叫嘶吼的,甚至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是做不传出来的啊! 安慰了一番,这个萧若无看到自己每天出来读书的,不是什么知己,而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 然后,江临安也看到了他这个没出息的样子,就笑着说:“怎么了,这不是你的知己吗,怎么我见到她都不脸红,反而是你见到了脸红了?” 萧若无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江临安数落他,说自己不好好学习,而且跟宫外的人勾结。 不过,好像现在这个江临安对自己还是有一点点的肯定更多的还是赞许了。 江临安指着这个萧若无的额头说:“你呀,你呀,不用担心成这个样子。我是太后,但是我又不是后世的老佛爷,你这么担心我做什么啊?” 那个外面的女孩儿忙对这个女孩儿说:“如果你喜欢读书,就到我们宫里面这里天天读书吧。” 女孩儿低下头,脸都变成红红的,笑着对这个皇后说:“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还是 这么平易近人的啊。” 江临安微微一笑,对这个小女孩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花无常,就住在南门外的小屋子下面。”小女孩儿小心翼翼地说。 “啊,你姓花啊,怪不得,我老远看上去,就觉得你好像一朵花儿那么漂亮,真是美呆了!” 说着就微微一笑,对这个小女孩儿说:“别担心啊,皇后娘娘可不是老虎,不会伤害你的撒。” 花无常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其实她压根儿就不是喜欢读书的,只不过那天在这个开笔礼上面见到了萧若无这样俊朗的身影,就总是想要找机会来和他亲近。 现在,这个机会完成了,就觉得好像大功告成了。 不过,现在明明就是要用读书来做的借口,就没事儿弄出来了。 但是,好像是为了能够跟一个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一点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也是不错的。 江临安看看时间,好像已经很晚了,然后就笑着说:“今天这个早朝就不要这么说了。” 萧若水看看这个女装打扮的花无常,还有这个江临安,笑着说:“我发现这个女孩子,长的好像是皇后娘娘年轻的时候哦,真是美人坯子啊。” 江临安看看这个萧若水,冷笑道:“你别这么说话行不行啊,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我年轻的时候,好像你都还没有出生呢!” 萧若无哈哈大笑,指着这个江临安说:“母后,你不要听他们瞎说胡闹的。其实我觉得啊,这个花无常就是和你长得一个样,然后呢,母后你压根儿就没有老,说什么年轻不年轻呢。” 江临安看看这两个熊孩子,平时读书一点点本事都没有,要是说起混话来,好像每个人都很厉害的一样。 也只能无奈地跟着他们一起闹腾起来了。 第389章 和好 花无常现在有了皇后娘娘的允许,可以到宫中来了,再也不用爬墙了。甚至走后门都是比较退而求其次的办法了。于是就想试着如何从正门走进皇宫里面。 江临安看看这个花无常一身腼腆的样子,连忙主动过去,搀扶着她,说:“哎哟哟,你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腼腆?再说了,你们花家,在建康城里面,好歹也是一等一的侯门啊,怎么好像一个小家碧玉一样?” 说着,就拉着这个花无常上了自己的马车,然后一起朝着宫门的方向去了。 马车走着走着,就在路上碰到了另外的一架马车。 那一架马车,好像是非常豪华的样子,外面的帐幔好像还贴了金边。 这京城里面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人碰到了人,车撞到了车。 特别是那些车上有人的车,弄不好就是碰瓷的。 那些碰瓷的车子,跟别的车都不一样。因为别的车子都怕撞到了人,见到人群密集的地方,都要想办法躲开。 但是,那些碰瓷的车子,就偏偏喜欢去撞人。 他们常用的伎俩就是去碰一个看上去很有钱的车子,或者是人,然后说自己的车子受到了多少多少的损失,开出一个天文数字。 江临安出门的时候,好像没有带上什么牌照,所以就比较被动了。 感觉车子好像碰了一下,又好像没有。但是好像车子莫名其妙就停下来了。 花无常非常着急地说:“娘娘,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江临安揭开帘幕,看看外面的场面,这辆车的旁边,好像还陪伴着两三辆的小车。 看来还真的面子不小啊。 江临安一边安慰这个花无常,一边小声地问车夫说:“喂喂喂,你们干嘛了,怎么开着开着就停车了呢?” 车夫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启禀娘娘,这辆车子……” 江临安看来自己果然没有想错,刚刚接到自己喜欢的媳妇儿,就遇到一个拦路抢劫的。 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 她就说:“哎,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要多少钱,你就给他多少吧,别来这里捣乱了。”然后,就放下了车帘,准备让车子继续走了。 没想到,竟然传来了有人跪拜的声音,然后,江临花娇滴滴的走过来,对江临安说:“妹妹给姐姐请安了!” 江临安看看这个熟悉的面孔,感觉真是一个晦气。连忙变了脸色,对江临花说:“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江临花撇撇嘴,笑着说:“哎呀,姐姐真是现在越来越无情了,好歹我们都是姐妹一场,你就忍心妹妹这样?” 江临安看着这个江临花,说:“本宫现在很忙,没有事情的话,别拦着我的路!” 说着,就对车夫说:“车夫,我们走,撞坏了他们的车队,是多少赔多少!本宫不差钱!” 说着,就一副要生要死的样子。 江临花连忙对身边的人说:“各位大爷,求求你们了,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 江临安看到这个样子,也实在做不出横冲直撞的动作,就只好软下来,对旁边的人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大伙儿就将她带到坤宁宫里面好好等待吧!” 说着,就让江临花的车队,跟在自己的车队后面,吱吱呀呀地,朝着里面走了去了。 萧逸朗刚刚从早朝回来,就见到外面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的。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把这个皇宫弄得这么热闹。 走进去一看,原来竟然是江临花和江临安回来了。 江临安的车里面,好像还带着一个陌生人。 江临安非常自豪地对萧逸朗说:“启禀王爷,这个是刚刚在御书房围墙外,发现的经常陪伴太子读书的红颜知己。” 花无常吓得手脚都发抖了。她喜欢萧若无,并不是因为他是太子,仅仅是因为喜欢和他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但是现在,眼前这个,虽然就是朋友的父亲。可是他们在社会上面的位置,说出来就吓死人了。 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后。 不仅仅是这个国家里面最高的权利统治者,还是被人成为国父国母的两个人。 这跟在寺庙里面见到神像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因为寺庙里面的神明,虽然看上去是非常高大威严的,可好像是天下无敌。 但是,谁都知道,自己崇拜的,寺庙里面那个形象,不过是一个泥塑的偶像,那个是假的。 况且寺庙里面的人都这么多,不一定就真的遇到那个能够出现的那个人了。 但是,现在见到的,却是名副其实的,真命天子啊。 还有一个皇后娘娘。 别说好像花无常这样的弱质女流,就算是传说中的翩翩公子,好像叶公这样的人,见到了真龙,也都会吓得屁滚尿流。 毕竟能够见到皇上,是很多人梦里面的理想。 但是,真正见到皇上的时候,就会很担心的了。 江临安拍拍这个花无常的后背,小声地说:“你忘记娘娘刚才跟你说什么了?你在民间也有朋友吧?你在民间见到朋友,不都要见过他们的家长?” 花无常无奈地点点头,看看眼前这个高大威猛的萧逸朗,虽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但是常言道,“男人四十一枝花”看上去,真的就好像花朵一样了。 特别是好像萧逸朗这样,平时都得到 了很好的营养还有很好很好的保养和照顾的人,皮肤和胡须,自然长出来的状态要比别人都要好一些。 所以,这个花无常刚才凌乱的心情,渐渐就变得比较舒缓了。 她鼓起勇气,双手紧紧握拳,对这个萧逸朗说:“草民花无常,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逸朗哈哈大笑,顿时就想起自己小时候在临安城里面微服私访的情况来。 那个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的一个年纪。 那个江临安好像冒失鬼一样,带着一个玉佩就冲到了这个骏马的前面。 那个时候,江临安就好像是没有见过大蛇拉屎一样,什么都不敢说话,然后,好像做错了事情,等待审判一样。 但是,在自己的安慰之下,不断地鼓励这个江临安,竟然后来成为了最好最好的朋友了。 所以,现在这个萧逸朗觉得这些事情就好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一样。 然后,他就随口问道:“你是城南花家的女儿吧?你父亲现在可安好了?” 花无常点点头。 然后,又问了一些别的话,花无常都一一回答了出来了。 萧逸朗一拍大腿说:“乖乖隆地洞,萝卜烧大葱!”然后就看到了后面站着候命的江临花。 江临花好像面带愁容,看起来,已经在等待自己传话很久很久了。 于是,他就小布走上前,对这个江临花说:“江临花啊,别来无恙啊?” 江临花点点头,对萧逸朗说:“吾皇万岁万万岁!” 萧逸朗看看花无常,又看看江临花,说:“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见外了?你可以叫我姐夫,或者叫我名字都可以。” 江临花连忙摆摆手,对这个萧逸朗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萧逸朗微微一笑,高深莫测地对这个江临花 说:“你还自称奴婢,你可知道,这个紫禁城里面,你要做奴婢都不是这么容易的呢。” 江临花连忙说:“是是是。” 萧逸朗好像忘记了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没有让顾总商也过来走走啊?” 江临花撇撇嘴,对萧逸朗说:“奴婢一个人过来的,顾德全他,总商觉得自己贩卖私盐,好像是不敢见人,所以就躲起来,不愿意进宫了。” 萧逸朗哈哈大笑,说:“既然知道错了,那就极好了。你去,跟他说,以后就不要再提这样的事情了。男人老狗的,有事情好好做,不要动不动就想一些歪门邪道的,你说呢?” 江临花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皇恩浩荡。 当初萧逸朗上台的时候,大赦天下,好多人都以为这个不过是萧逸朗用来作秀的一个手段。 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大赦天下,不过是他宽广的胸怀里面一个小小的侧面。 生活在海边的江临花知道,世界上最广阔的是大海,比大海还要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还要广阔的,是人的心灵。 这个人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这也就是为什么,有的人就只能做县令,有的人就能做州牧,还有的人,可以做天子。 这些奥妙,都是其中他们的胸怀决定了一切。 要是心里面只会勾心斗角的人,或许能够在跟人们生活当中活得一点点的利益,但是永远永远都不可能真正掌管一方的水土,永远都没有本事统帅天下。 这个唯一的效果,就是能够让身边的人怕他,但是绝对不是服他。 萧逸朗早就知道这样的一个道理,所以从来就没有逼迫过别人要这样做。 但是,江临花好像从来不知道,等到她知道的时候,已经老了。 第390章 尾声 “姐姐你现在还能原谅我吗?”江临花将信将疑地看着这个江临安。 虽然从小就知道,她是姐姐,自己的妹妹,也知道她是嫡出,自己是庶出。当时江临花从来就没有将什么尊卑长幼之类的东西,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但是,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是多么的幼稚! 江临安微微笑道:“咱们亲姐妹的,用得着说原谅不原谅的话吗?” 江临花有点失落地问道:“啊,这么说,姐姐是不肯原谅我了咯?” 江临安高深莫测地摇摇头,说:“错!” “啊?错?”江临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你原不原谅,你说不原谅,然后呢,现在说是不原谅,你又说原谅了。你说话真的好像放屁一样啊。” 江临安呵呵大笑,对江临花说:“我说的不原谅,是因为我压根儿就没有计较,没有觉得你是错的啊,为什么要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事情呢?” 江临花恍然大悟:“原来姐姐是这样的意思啊。小妹我之前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竟然一点点都不介意,都不怀恨在心,可见你的心有多大啊。” 江临安微微一笑,对江临花说:“不过,你也好自为之吧,那些坏事做多了,终究还是会遇到鬼的!” 说完,就走到萧逸朗身边,说:“我看看,这个女孩子不错,要不然,把她父亲请到我们宫里面来?” 萧逸朗微微一笑,说:“嗯,不过呢,太上皇也要过来看看吧,要不然,太不尊重老人家了。” “臣妾遵命!” 一盏茶的功夫,花大老板就被八抬大轿带着,来到了勤政殿里面去了。 萧赜也被前呼后拥地,带着来到了宝座中央。 萧逸朗看到萧赜过来,连忙起身让座,对 萧赜说:“父皇请坐!” 萧赜微微一笑,对着这个萧逸朗说:“你是皇上,你坐,你坐!” 萧逸朗连忙谦让道:“什么皇上白上的,没有父亲,哪里来的儿子啊,这个咱要尊老爱幼不是吗?” 萧赜看到萧逸朗一副认认真真煞有介事的样子,只能笑而不语了。 萧逸朗其实早已经有了准备,举起双手,轻轻拍了一下,几个彪形大汉就走了过来,搬来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大凳子。 萧赜和萧逸朗并排坐上座上面,这样谁都没有什么好谦让的了。 “草民花融到参见皇上太上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大老板跪在地上,自报家门。 “起来吧,花大老板!”萧赜发话了。 于是,这个花大老板,就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 “花老板真是教女有方,我家萧若无现在就喜欢在您女儿的陪伴下面读书,不知道你舍不舍得,将你的女儿送进宫来,做太子的陪读啊?” 花大老板看看旁边的花无常,一脸非常享受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是在心里面默认的了。要是父亲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说什么,就是耽误孩子的终身幸福的了。 于是,花老板什么也没有说,笑道:“不知道,小女能不能胜任?” 萧逸朗连忙说:“足以胜任,足以胜任!”然后就笑着说:“要是他们有情有义,我看将来孩子成年了,就可以成就一番姻缘了。” 这么一说,萧若无和花无常都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毕竟这个终身大事,在大人面前说出口,好像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的。 没想到,江临安好像更加迫不及待的样子,牵头说:“我看啊,孩子已经是个小大人了,择机不如撞日,现在就定下来了吧!” 这个花融到本来就只有一个 女儿,一方面希望自己才女儿能够找到喜欢的人,幸福地生活在起;另一方面,也希望找到的对象,是比较有一点点的地位的,这样说出去比较好听。 但是,没有想到,现在竟然遇到了两全其美的事情。 萧若无跟这个花无常可以说是两情相悦的了,况且人家还是皇太子,一国的储君,有什么地方配不上这个花无常的啊! 别说是现在对方都提出来了,就算是将来,这个太子说要选秀女,或者是要什么,报名的人都会络绎不绝的啊。 江临花好像安奈不住了,就对这个花融到说:“喂喂喂,别忘了我这个阿姨啊,我也是姓花的哦,我们有一半是同姓呢。” 这个时候,张小婉也带着自己的小盼盼来到勤政殿了,看到这么多人都在一起就笑道:“要不,我们今天就举行婚礼吧,皇家办一件事都不容易,这些人都是日理万机的,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萧若无有点迟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好像从来都没说过这样的事情,今天突然见到了,就说要结婚了,这也太仓促了吧? 江临安连忙说道:“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愿意啊?” 萧若无低下头,说:“不是不愿意,就是有点不习惯……” “哈哈哈,习惯习惯,时间长了,自然就习惯了。”江临花不由分说,就将两个孩子拉在一起了。 内务府的管理员将能够找到的红绸子,还有红色的绒布弄了一大堆,将这个勤政殿装点成为了全新的大礼堂。 然后,就让他们两个人现场就拜了堂。 张小婉一直都听这个周兴嗣念叨,什么喜从天降之类的事情。 但是,这个皇家的事情,等级森严,严丝合缝的,哪里能说降下来就降下来? 可是这个事情的发展真的 好像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了。突然就说要结婚了。 萧若无拜堂之后,顿时就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大人了,整个世界都好像不一样了。自己有老婆要照顾了,好多好多的事情,都要自己来做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吧。 正在酒席的歇息当中,萧逸朗突然将自己的印章解下来,递给了萧若无。 萧若无有点茫然地看着萧逸朗,问道:“父皇,您这是……”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萧逸朗看看旁边的萧赜,对萧若无说:“你父皇当初也是,在成婚的当天,皇爷爷就说要膻味让贤,到寺庙里面出家了。” 其实千百年来,这个萧家都有一个很固执的信仰,就是人老了,就要出家,就要隐居。而且,跟别的王朝不一样,其他地方的国君都是要做到死了才会让位的,但是大梁的皇帝,喜欢退休。 萧逸朗本来没有任何想法的,但是看到孩子结婚了,就顿时有了这样的举动了。 萧逸朗拉着萧赜的手说:“没有想到,我们父子俩,还能一起隐居山林啊,您老人家当初的隐居就不够彻底,你看看,反反复复的,要是别人就笑话了。” 萧赜深深叹了一口气,摸摸萧逸朗的脑壳,说:“朗儿啊,你说话是容易,当初为父也是想着离家就要彻底,要么就隐居山林,要么就修成正果,但是,你们这些孩子,一刻都没有让我省心。” 萧逸朗拉着江临安的手,说:“我就决定,永远都不回来了。”说着就对江临安问问:“你说呢?” 江临安自信地点点头。 萧赜皱起眉头,对萧逸朗说:“呵呵,你说的容易,等到你做到这个位置的时候,你就知道为父的苦衷了。” 其实这个朝中的事情,萧逸朗是非常放心 交给萧若无的。就算萧若无有什么地方做不好,还有萧若水在旁边辅佐着呢。 但是,说到亲情之类的东西,就不是那么自信了。 好像每次提到感情,萧逸朗都会有一点点的不舍得。 萧逸轩看看萧逸朗的样子,笑着说:“皇兄,和父皇,你么要隐居,当然应该带上我,小时候,我们可以说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彼此的说。” 萧逸朗点点头,拉着萧赜说:“我们可不能到什么寺庙了,要到一个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然后,这样他们就永远找不到我们了。” 说着,就带上了自己喜欢的书本,朝着山上走去了。 萧若无看着父母离去的身影,对花无常说:“无常,以后你就要陪朕君临天下了,你可愿意啊?” 花无常微微一笑,说:“愿意!” 从此他们就走上了皇帝的宝座了。 花老板成为了这个朝中的重要的谋士,至于萧若水,就成了萧若无的得力助手了。 萧逸朗和江临安在山里面找到一个非常幽静的地方,用木头盖起小房子,天天就看萧逸轩年轻时候编撰的《文选》。 他们改名换姓,说是从建康城郊过来的一个大户人家,就在这个山林里落下了脚跟了。 他们在门前种菜,在后院栽花,还在山上找来了大石板,做成了石桌石凳。 他们还找来小石头,做成了棋子,没事的时候就大半天地这样下棋。 他们曾经在命运的海洋里面跌宕起伏,也曾经经历过了战乱跟和平。 也曾经在勾心斗角的世界艰难地挣扎生活下来。 现在,终于可以过自己想要过的事情了。 很多人生活在无奈当中,不能抛下肩上的重担;但是如果有着一颗不老的心,就一定能够等到自己最爱最爱做的事情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