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错,过了大半个月,张小婉就开始吵吵着,要回家来了。
智浅师兄怎么劝都没有用。不管说这个东山寺有多么美好,这个无尽庵曾经住过多少嫔妃皇后,这个张小婉就是不愿意留下来了。
智浅师兄是在没有办法,就拉着张小婉说:“王妃娘娘,你要走也不是不可以,你说说,我们这里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你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张小婉摇摇头,对智浅师兄说:“师兄误会了,寺庙里面什么都好,而且师兄们关系也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想家了。”
说着,嘴角就朝下面拉了下去,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想要哭泣的猫。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智浅师兄安慰道。“不就是你想要回家看看呢吗?你就回去吧。”
对于所谓的胎教,还有所谓的 养胎,其实都不过是一个梗。基本上来说,怀孕的人,只要照顾好了,孩子就能够快乐的生活下来。
这段时间,张小婉在寺庙里面,已经跟着自己学了很多很多的经书还有禅理了。
张小婉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虽然读书写字方面好像是有一点点的欠缺,不过,这跟聪明好像没有关系。
那个读书写字,不过是一个技巧,只要用心学,不管是谁都可以学会的。
所谓的聪明,说的应该是一个人的领悟能力。如果这个人的领悟能力好,那么他就可以什么都感觉得到。
张小婉,就是这样的人。
智浅师兄从柜子里面拿出一本自己抄的经书,递给张小婉说:“这是贫僧亲手抄写的经文,现在送给你,你给我好好地看着,以后有不懂来问我。”
张小婉点点头,然后就带着经书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智浅师兄一路将张小
婉送到了山顶上,然后又在山顶上将张小婉送到了大路旁。
大陆旁边已经站着皇后的依仗,江临安就在这车队当中,见到张小婉,就拉了上车了。
张小婉好像连珠炮一样,介绍起自己在寺庙里面的生活。好像寺庙真的不是跟人们想象中的那样的。
有的时候,人们将寺庙想象的太特殊了,其实这个寺庙还有很多很多平常的特性。
有的时候,人们将寺庙想得太平凡了,其实这个寺庙很多地方,都是非常特殊的。
所以,这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矛盾了。
江临安笑着拉着张小婉的手,说:“你呀,你真是太厉害了。虽然没有见过太后在这个寺庙里面怎么生活,但是我知道,她们一定会厌倦那里平淡无味的生活的。”
张小婉哈哈大笑,对江临安说:“那是,你说我是谁啊,我可是张小婉,是你的娘子呢,别人这样的感觉,在我身上还能这样吗?”
江临安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对张小婉说:“你就得了吧,夸你两句,你就找不着北了吗?我不过是这么说说。”
是啊,那是因为张小婉善于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
所有的人,都喜欢低头看着自己眼前的生活。好像自己眼前,就是这么残酷无情,就这么目光短浅的一样。
但是,偶尔抬头一看,就能够发现,外面的世界原来是这么精彩的了。
张小婉摸摸自己不断隆起的肚子,感觉到心里面暖洋洋的一种感觉,虽然知道,这个时间还差很远,但是好像却又能够感觉到快要出来的时候了。
江临安问道:“人家都是让孩子在寺庙里面出生,你倒好,自己跑到寺庙里面玩两天,然后就出来了。”
张小婉很不服气地对江临安说:“你说什
么鬼?你以为我不想要好好地吗?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感觉离开一个月,就好像很想很想的一样了。”
江临安点点头。
这种思念,不是说是怀念故乡的景物,或者是怀念故乡的水土,而本来就是在怀念自己的故人。
好像感觉自己的的家人不在身边,自己就好像是一个风筝,被牵在外面,好像风筝飘荡,自己就在不断地飘荡,虽然明明知道彼此之间连着一条线,但是好像这条线很长很长,很远很远。
萧逸轩和萧逸朗已经老早就在宫门口等候了。
看到马车远远过来,就迎上去,给她牵开了帘子。
这个张小婉还穿着尼姑的青衫,见到萧逸朗给自己掀开帘子,就双手合十,低头对他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有劳陛下为贫僧下马,受不起啊,受不起啊。”
萧逸朗噗嗤笑出来了。
这个张小婉,到尼姑庵好像什么都没有学会,光学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寺庙里面的客套话。
这些客套话,本来就是只能给陌生人说的,这么给自己人说,感觉倒是有一点点的陌生了。
旁边的萧若无和萧若水就不管不顾地跳上马车,坐在张小婉的旁边,笑着说:“婶婶,婶婶,你不知道我们多想你啊,你不在这里,我们读书都不高兴了。”
张小婉点点头,对萧若无说:“好好好,我明天就陪你们一起读书,你看好不好?我一直陪你们,陪到宝宝出生为止。”
萧若无连忙拍拍手,说:“好啊,好极了,深深对我们真是太好太好了。”
张小婉原来只是以为,自己来读书,不过是为了自己,说不定还会因为自己的出现,影响了在这里读书的小孩儿。
没有想到,事实的结果好像并不是这样。
她的到
来,不仅仅没有影响到孩子,反而让孩子们觉得自己就是他们中间的一份子,永远都不希望自己离开了一样。
被人需要的感觉,真的是不一样啊。
不过这也不是完全这样的。因为呢,要看是被谁来需要。
要是被好人需要,那么,这个人就是非常厉害的,非常幸福的一种感觉。
可是,要是被坏人需要了,那就不是一种需要,一种相互之间的以来,而是刺果果的大勇和被利用的关系了。
当然,现在好像宫中都已经没有什么坏人了,自然就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为了能够照顾好怀孕的张小婉,宫中特地从外面找了一些很有接生和养胎经验的老嬷嬷过来。
考虑到张小婉是临安人,他们还特地从临安请来了药师。
这样,不仅仅能够对症下药,而且要知道这个张小婉是在临安长大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张小婉自然就是这个临安的水土上面养大的人,自然体质和很多方面都跟建康长大的人不太一样。
这样看来,那就是极好极好的了。
为了不让张小婉抗拒,萧逸朗都特地让这些所谓的太医们,穿上了粉红色的长袍。
所以,一进门,就见到一群穿着粉红色长袍的太医,跪在地上。
“奴才给王妃娘娘请安,请娘娘诊脉。”
“你们真的太搞笑了!”张小婉对为首的一个人说。“你脑子有病吗?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诊脉,不知道本宫舟车劳顿,需要休息吗?”
“然而,这个,是王爷的意思……”一个黄色胡子的太医,有点为难地对这个张小婉解释道。
“王爷是哪根葱,我说不诊脉,就是不诊脉,谁要来诊脉,我就弄死谁!”说着,就啪的一巴掌,打在了那个解释的太医脸上
。
萧逸轩本来想要劝劝这个张小婉,但是张小婉现在好像是最大的。
况且人们常说,怀孕的人是不能随便生气的。要是生气,动了胎气,要么就是孩子生出来不好,要么就会早产甚至流产。
现在,她是孕妇,他最大。
不诊脉最多就是得不到胎儿的准确消息而已。
但是要是真的诊脉了,反而让王妃不高兴,还不如不要去诊脉的好。
所以,这个萧逸轩也只能善罢甘休,对这个张小婉说:“好好好,你休息,你休息。”
然后就让那些太医们都退下,在太医馆里面,随时等待命令。
江临安非常温柔地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笑着说:“哈哈,还是你厉害,别人都怕了你了。”
张小婉说:“那是,那是,也不想想本宫是什么人,这岂能是说诊脉就诊脉的了?”
但是,江临安看着张小婉,目瞪口呆地问道:“你什么意思啊,你不想要他们给你诊脉,不想让孩子建康一点点吗?”
张小婉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对江临安说:“不是这样的啊,你不想想,我从那个无尽俺走到东山寺,就走了几百级阶梯了。然后,又从这个东山寺坐车一路过来,感觉人都快要颠簸得散架了。这个时候,我不休息,难道真的等他们把我的骨头都弄散了吗?”
江临安想想这个张小婉说的事情,虽然好像是有点娇气,但是也是很实实在在的真理来的。
所以,也就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对她说:“不过,休息好了以后,过几天,你就别这么弄了,要是把你的状态耽搁了,将来对你和胎儿都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国母大人我的大妈!”
江临安嫌弃地看了一眼,然后就到自己的皇宫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