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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缱绻,他照样是凡夫俗子

    魏泠在瑞云台等了一段时间,此刻她还全然不知,这三楼的玄妙被人惦记了。

    三楼的厢房有两间是主家办事用的,就算是瑞云台大堂都坐不下了,那也几乎没有对外开放过,更不用说魏泠而今就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了。

    掌柜的眼看着时辰不早了,就先准备了些小食端上楼。这不,刚巧那平昌伯爵府的大公子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抬脚上楼的掌柜。平昌伯爵府的大公子招摇惯了,若是三楼还有雅间那他怎肯在二楼屈尊?

    眼看着掌柜的消失在了转角,梁成勾了勾唇计上心头。

    这瑞云台不是明面上交给赵玉琅的,但是侯爵内部也早有风声,特别是赵玉琅生辰那日,那可是连太子都来了的地界。因为这一层关系,瑞云台自从交到赵玉琅手里后就没有哪个胆大的敢来闹事。

    梁成也不是个蠢的,也没想过要闹出多大的动静,他就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身份的人才能成为这瑞云台的座上宾。若是条件允许,他一定要给那人一点教训吃吃。

    想着这些,梁成起身带着随从出了瑞云台的大门。

    梁成七拐八拐就到了瑞云台的小角门附近。从前的瑞云台他熟得很,这角门还是他有一回为了躲开他爹的鞭子,从瑞云台后门溜出去时乱窜发现的。

    当时这角门还有好些人看守,要不是前头的动静吸引了那些看守的人,他还真不知道这地方可以直通所有楼层。也不知道这一次,这个角门会不会被荒废了,若被荒废了最好,他倒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上去。

    方庆眼看着梁成就要到那角门了,他总觉得后脖子凉凉,于是使劲一拽,将梁成迈出去的脚拽了回去。

    梁成一头雾水,但好歹还保留了一点理智,“老方,你拽我作甚!莫不是你要学我爹管教于我?”

    方庆哪里敢有这样的想法,就是他有预感,这地方说不好真有什么不对的,他和公子是一起长大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子涉险不是。

    “公子,要不咱们还是走吧,这瑞云台可是靠着三殿下,万一触了贵人的霉头,小的十条命也保不住啊。”

    梁成甩开了方庆的手,不满道:“老方,你怎么这般胆小,本公子好歹是伯爵之子,我就是去看看怎么了,我又没闹事,那他三殿下还能吃了你不成?况且,若是这角门派人守住了,那还有我什么事啊,若是我进去了,那就是瑞云台自己看不住,也不能全赖我啊。”

    方庆没了法子,自家公子的的野牛脾气只有伯爷降得住,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了,若是被人家抓了,他只能搬出伯爷这座靠山了,届时还望三殿下高抬贵手才行,原谅了他们走错地方的罪责。

    梁成见方庆妥协了,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才对嘛,本公子走在前头,你这般害怕,就跟在我身后,届时有什么意外,你就先溜出去搬救兵。”

    方庆苦笑的点头,“是,公子。”

    方庆就跟在梁成的身后,时不时会回头探探有无危险。好在,梁成已经入了门,他们的身后也没有任何气息,就是不知道这这旋梯上有没有别的机关。

    ......

    掌柜的端了小食上去,还未推门进入,那看守角门的暗卫就来回禀了。

    楼玄眯了眯眼,嘴角泛起冷意,待看了看厢房的门,便退出去几步远,朝暗卫低声道,“竟有人不知死活擅闯那地方?要不是今早派了人守在顶上,老夫可就要有大麻烦了。”

    暗卫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示意是否要将擅闯者杀了丢出去,这动作一出来就被楼玄打了一个爆栗,“你傻啊,得先看看这人究竟是谁,你莫要心急,旋梯到了五米处他就上不来了,那处的机关和守着的暗卫就够他喝一壶的,你且先守着,若是他知难而退了就跟着他,看看他是谁,届时再抓了他好好审问,看是哪方派来的细作。”

    暗卫点了点头,随即闪身离开了。

    楼玄整理好嘴角,重新绽开笑颜,这才推开厢房的门进去,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小王妃见到或是听到这么血腥的事,这些就交给他们底下的人做。

    楼玄一进去,赵玉琅也从隔壁的暗门进来了。说来也巧,赵玉琅一回到瑞云台就和暗卫打了个照面,顺道去旋梯处打量了那擅闯的人,没想到是梁成那家伙。平昌伯负责战马的一应事宜,和镇国将军府关系匪浅,这梁成约莫是为了好玩才想来三楼一探究竟。

    平昌伯家风严谨,不知道这次会怎么罚他。反正都是要罚的,那让梁成去三楼看看也不是不行,只要不靠近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思既如此,赵玉琅便吩咐撤了那机关,只叫暗卫关注着就是了。

    楼玄拜见了赵玉琅后就退出了门外,和言萃一起守着房门。赵玉琅解了狐裘就坐在魏泠身旁,一五一十的将这件事跟魏泠说完。

    魏泠原本就隐约听到了楼玄和暗卫的谈话,那会还以为是什么极重大的事,现在听赵玉琅一分析,原来是梁成那厮。魏泠打小就认识梁成,知道他是个招摇的主,虽说他顽劣,但好歹没什么坏心思,打几顿,打服了就安分了。

    魏泠和赵玉琅说了半晌话,最后索性随那梁成去了。

    桌上的小食吃了一些,赵玉琅便叫楼玄可以准备晚膳了。趁着膳食还没端上来,赵玉琅终于可以好好看看小泠儿,这么些时日未见,都来不及和她好好说说话。

    赵玉琅的目光缱绻,当眸光落在魏泠的唇上时,那丹色的口脂乍然像是落进清水里的红,霎时便晕开了。赵玉琅知道魏泠不爱奢华,金银玉器于她不过是装饰,可今日,她着素色,发髻上的点翠本该成为唯一瞧得见的艳丽,却生生被朱唇丹色压了下去。

    世人多爱好颜色,赵玉琅承认,他就是凡夫俗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