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箫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问出口的声音都染上了几许激动,“小夏你说,还有什么方法?”
程夏挑眉一笑,“寒姨,我们既然是做药膳坊,自然就该点明一下药膳的作用,这可是我们和其他的酒楼之类不同的地方,药膳的作用自然是帮客人调理身体,帮助他们强身健体增强体魄,所以啊,”程夏笑着勾勾手让王寒箫凑过来咬耳朵,“我们前几天可以找个人来宣扬下药膳的作用,让他在药膳坊门口宣扬下,说这几天吃了我们的药膳身体也有力气了,也不腰酸背痛了……”
程夏还未说完王寒箫就大笑出声,她哭笑不得的拍着程夏的肩膀,“你说你脑子里到底放了多少东西,这也能想到。”
程夏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鼓着腮帮子,“寒姨我也没说错啊,我们药膳坊的食材都挑极好的,做出来的味道也好吃,关键真的有调理身体的作用,只要吃的合适,对客人的身体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程夏说着自己挠了挠头,“虽说有点夸大吧,但是也没伤天害理啊,实事求是嘛。”
“哈哈,好,”王寒箫爽快的点头,“这件事就交给我,刚刚我只是说你脑子灵活,别说我想不到,我那一直被称为‘京城才女’的侄女也想不出来,小夏你生在一个小村子里,真是委屈你了。”
程夏赶紧摇头,“寒姨客气了,”程夏看寒姨一直夸赞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转移了话题,“寒姨,除此之外还可以有其他的活动,我们药膳坊里的药膳是分为两个等级的,一个是面向普罗大众的,另一个则是档次有些高的,你像有钱人肯定不在意是不是可以免费或者便宜,他们在意的是有没有档次,所以我们可以将药膳坊定位高一些。”
王寒箫明显也有
此意,听昭寒说到她心坎里连忙应道,“我也有这个打算,昨日我和良忠商量的时候,还有心将药膳坊开到明朝各地呢,所以肯定是要想长远的发展。”
程夏点点头,“文人雅客素来喜欢诗词作对,我听小武说,商掌柜以前可是进士一甲头名,学问肯定没问题,若是商掌柜愿意,可以每日出一些对子悬挂在大堂之中,声明但凡能对出下联的给予免费品尝店内美食的权利。或者是对子,或者是诗词,亦或是作画,只要有自己所长,都可以尽情展现。”程夏有些不确定的看向门口商掌柜的背影,小声的问王寒箫,“我听说商掌柜就是不想做官才远离了京城,不知道这法子商掌柜愿不愿意配合?”
王寒箫爽朗的笑笑,“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有办法让他做。小夏这主意不错,其实你说文人雅客素爱诗词作对是含蓄了,要我说,他们最喜欢附庸风雅,只要让这些文人看得上我们药膳坊,就不愁天下的人慕名而来了,虽说需要花些时间,但是早晚的事情不是,我有信心。”
看王寒箫如此信誓旦旦,程夏知道两个人的合作是对了,寒姨也是一个不辞辛苦想要把事情做到极致的人,这样就省了她很是时间,毕竟她现在在清献村,根本无法抽出大量的时间来关注药膳坊的事。
左右药膳坊以后都是要交给商掌柜和寒姨负责的,她只要做好前期的三个月工作,拿到三个月一半的利润就行了。
具体的开业活动计划,程夏和王寒箫仔细讨论了一番,这次没用小武,王寒箫亲自提笔将条条框框的规则说明记了下来,需要补充的又在旁边添了点小字详细说清楚。
程夏眼巴巴的看着写字如行云流水般的王寒箫,羡慕的想流口水了,这娟
秀的小楷写的太漂亮了,比她小时候老爸拿来给她临摹的字帖都精致。
王寒箫看程夏盯着自己的视线太过火热,抬头笑了笑,握着毛笔在昭寒眼前晃了晃,“要试试?”
程夏一愣,赶紧摆手朝后跳了两步,如临大敌一般。
开玩笑,就她那被浸淫了二十几年的简体字怎么拿得出手啊,一写字就全都露馅了。
等寒姨将所有活动明细写完,天色就不早了,瞧着正中的日头,感觉快中午了。
昨日她才和杨猎头说要和杨大郎单独做饭,如今自己来了崇安县,杨大郎去了邻村抄书,倒是不用操心中午饭,但是他们自己没有锅碗瓢盆可以用,得买一些回去,接下来几天程夏不打算做冬瓜蜜饯也不打算中途来县城,她要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好好准备下玫瑰酱的事,所以要买的东西更多。
到了药铺,商掌柜早就让小武将冬瓜蜜饯称重了,这次商掌柜足足拿出一两银子过来,程夏一愣,“掌柜的怎么给这么多?”
平时不是八百文就足够了吗?
商良忠温润的笑笑,“药膳坊的事情你如此操心,寒箫觉得过意不去,八百文和一两也差不多,索性给一个整数。”
呃?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在他们清献村,差价的二百文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不过程夏没打算仇富一番,谢过商掌柜,又跟着寒姨看了看上次他们给买来的小白瓷坛。
程夏看到药铺后面的一个房间里,整整齐齐的码了几十个小瓷坛子,眼睛顿时亮了,白白圆润的小瓷坛简直精致,颜值很高,而且摸起来手感好极了,用来装小罐的玫瑰酱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程夏拿的背篓有限,不能将所有的瓷坛都装走,最后掂量了下,只能将小瓷坛装了十个放在自己背的背篓里,其他的
就暂时放在这里等下次再来拿了。
出了药铺,程夏就看到前面闹哄哄的聚了很多人,远远的看能听见哀嚎声,小心的走进了才发现是衙差在抓人,听了一会隐约听出来是有个中年人长得很像衙差拿的画像上的人,便要将人抓走,那男人的家人自然不让,说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邵林,也不是画像上的人,他们在崇安县土生土长的,哪里去过京城啊,说衙差抓错人了,这可触犯衙差的威严了,对着这一家人要打要杀的,就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邵林?程夏拧眉听着这个名字,心里想着,难道那日画像上的中年人叫邵林吗?
程夏小心的探头看了看被衙差摁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瞧着也就四十左右的样子,身边有几个小孩子在哭闹不停,看来应该是男人的孩子。
程夏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多管的闲事,可是那几个孩子的哭声让她于心不忍,思忖了片刻到底拗不过良心,小心的走上前去站在那个正怒发冲冠的衙差面前,笑的一脸的天真和灿烂,“官爷,我知道几位官爷在办案,我刚路过看了一会,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又怕官爷将这男人抓走会被县太爷责骂,所以还是冒险来提醒一声。”
那衙差一听,和旁边的衙差交换了下眼色,见面前的女人很有几分姿色,又听她话里的意思是对他们好,于是一脚踹开男人,凑近程夏问她,“小妞这话怎么说?”
衙差嘴里一股恶臭,程夏强忍着恶心,指了指地上已经遍体鳞伤的男人说,“官爷您看,这两个小孩子还喊这个男人爹,那就证明这男人岁数不大,可是您看这画像上的人,怎么瞧着都比这男人岁数大多了。”
程夏看衙差正色的摊开画像比较了下两个人,颇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看来
是认可了点,程夏再接再厉继续说,“我上次看到官爷贴的告示,说是上头的万贵妃想要和十几年前的故人叙叙旧,那也就是说这画像怎么也是十几年前的了,那这画像上的人,现在怎么也有六十多了吧,和您抓的这个差的更多了。官爷若是将他抓回去,县太爷看了,还不得责怪官爷乱抓无辜啊。”
衙差啧啧了两声,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了一番,这才回过头来看着程夏,认真的点点头,“小丫头说的不错,今日就算了,我们走。”
呼啦啦带着一群人都离开了,程夏紧绷的心才稍微放松片刻,比起上次来,今日市集的气氛明显更紧张了一些,看来万贵妃大限将至,所以找人的事情才更迫在眉睫。
虽然跟她没什么关系,但是这几天她还是安心待在清献村别出来了吧。
倒在地上的男人对着程夏磕头谢恩,围观的百姓也都夸赞不已,程夏让大叔赶紧带孩子离开了,世道不太平,大家心有余悸,霎时一哄而散了。
程夏看着整条街都贴着那张寻人的告示,越看那人的画像越觉得和她相公有些相仿,程夏抖抖身上的寒颤,赶紧离开去买日常用品。
卖锅碗瓢盆的在另外一条不太繁华的街,程夏又转移方向去了另外一边,只是在一个卖糕点的小摊贩旁边的一个人吸引了程夏的注意,倒不是说这个卖东西的男人多有特点,而是他卖的口脂让程夏觉得眼熟。
本要抬脚进到铺子的程夏,止住脚步在一旁停了下来,卖口脂的男人一看,赶紧嬉笑着说,“小娘子如此俊俏,买点口红纸用用吧,俺娘说了,女人家用了这个会更漂亮的。”
程夏捏起一张口红纸摸了摸,好奇的看向男人,“小哥,这口红纸都还没有晒透呢,怎么就拿出来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