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储物袋内灵石!”当中一人大声喝道。
此人正是先前那名武堂弟子,另外三名由炼丹堂转过去的弟子也在其中。
“大胆,竟敢目无法纪!”杜晨勃跨步上前,厉声喝斥。
“杜师弟,其实丹塔灵石调拨到武堂,此事在众长老之中早有定论,你又何必苦苦维护这个小杂役呢?”随着一阴柔的声音响起,一众武堂弟子潮水般往两旁分开,从中慢悠悠地走出一人。
那人亦身着外门弟子服饰,脸色略显苍白,右眼角处一块红斑若隐若现,被几缕发丝稍作遮掩,更透着一股邪魅气质。
“钟无剑!”杜晨勃脸色微微一变,冷冷地说道,“堂堂外门之首,炼气大圆满,如此以大欺小,莫坏了自己的名头。”
“杜师弟言重了,区区一杂役,还不值得钟某出手。没办法啊,我们武堂长老有命,不得不走这一趟!”钟无剑撩了撩腮边几缕青丝,竟露出几分妩媚之态。
“诸位有武堂长老撑腰,难道我丹塔就没有?”方真插话道。他向来不习惯一直躲在他人身后,忍不住挺身而出。
“哈哈哈,不过是一位走火入魔的老人家罢了,也配与我武堂长老相提并论,小子,你初来乍到,难道未曾了解过外门的形势吗?”钟无剑不屑地笑道。
“若加上我执事堂呢?”杜晨勃沉声说道。
钟无剑皱了皱眉,说道:“你们执事堂真要趟这浑水?当日,孙长老可是认可了我武堂的提案。”
“我家孙长老说了,当时他老人家点头,乃是因为丹塔的弟子出走一空,如今有了新的弟子,即便只是杂役,一切也需依照规矩行事!”杜晨勃冷硬地说道。
“哦?这话当真出自孙长老之口?”钟无剑目光闪烁,显然对执事长老孙逸有所忌惮,眸光一转,突然对方真说道,“小子,不要说钟某没给你机会,想要将灵石搬回灵塔,就凭自己真本事,上太古台。”
“太古台?”方真转头望向杜晨勃,一脸茫然。
“亏钟师兄开得了口,方师兄之前不过一介散修,又仅是炼气三重,你们武堂随便派一名炼气四重以上的弟子,便已稳操胜券了。”
杜晨勃冷笑着,又转身对方真低声说道,“本宗的内门和外门,皆设有太古台,宗内弟子之间,禁止私斗,却难免摩擦和仇怨,便可上太古台约战,既可分胜负,又可论生死。只需双方达成一致,宗门就不会干涉。方师兄大可不必理会于他,宗门已得到消息,李道禅师兄已逆斩无相天宗金丹,并顺利破境,待他日回到宗门,有其做方师兄的靠山,这外门没人敢动你!”
“李师兄破境了?”方真惊道,“他不是被无相天宗金丹重伤了吗?”
杜晨勃叹道:“这类天才,又岂是我们寻常人所能理解,估摸还是那一套,逼自己突破极限,夯实根基,然后再行突破,不愧是将来要证道化神之人。”
“证道化神?”方真这才真正体会到自己在修炼方面常识的匮乏。
“喂,喂,那……那叫……什么的杂役,敢不敢接招?上太古一较高下,以此决定丹塔灵石资源的归属。别像个娘们躲在别人后面嘛,不用担心,我武堂派出的弟子的境界绝对不会超过你。”钟无剑眉梢扬起,挑衅地说道。
“钟无剑,别欺人太甚,你可知方师是什么来历?他与……”杜晨勃的话未说完,却被方真挥手止住。
“让我做一次决定!”方真认真地说道。
他知晓,杜晨勃如此维护自己,应是看在李道禅的面子上,内门天才的影响力,绝对是难以估量。不过,被人将唾沫喷在脸上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方真挺直腰身,浑身散发出一股锋锐之气,目光迎上钟无剑,一字一顿地说道:“如你所愿!”
“呵呵,这小杂役居然应下了!”钟无剑微微一愕,吃吃地笑了起来,“小杂役居然应充了,哈哈哈……”
“还是钟师兄高明,略施激将之法,小杂役便中计了!”旁边一位武堂弟子谄媚地赔笑道。
“执事堂的颜面,我们武堂还是得顾着,诸位师弟,随便玩玩,不要将人给弄死了!咱们不过是要些资源罢了。”钟无剑昂起头,朝着杜晨勃笑道,“杜师弟,你也听见了,是小杂役自己应下的,我可没逼迫于他啊!”
杜晨勃冷哼一声,压低嗓声对方真说道:“方师兄,可有胜算?”
方真摇摇头,应道:“没有。”
“是否要知会孙长老?”杨靖说道。
“小辈们之间的纷争,长老们不便插手,方师兄,多加小心!”事已至此,杜晨勃也仁至义尽。
“伍师弟,你即刻回武堂,传梵星师弟速来太古台。”钟无剑伸了个懒腰,悠然说道。
“梵星!”杜星勃与杨靖互视一眼,心中顿觉不妙。
*** ***
一座巍峨的高台静静地矗立于云端。
这座太古台由古老的青石垒砌而成,每一块石头都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和无数强者的战斗意志。平台四周云雾缭绕,若隐若现,给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感觉。
台上刻满了繁复的符文和图案,隐隐散发出强大的灵力波动。
一年逾花甲的金丹长老悬浮在高台上空,目光扫视着台上的两个年轻人。右侧是一位身着灰衫的青年,正是新近入门的丹塔杂役弟子方真,而在方真对面,却是一名神态高傲的青衫少年。
实际上,此少年确有狂傲的资本,姓梵名星,拥有三品仙骨,添为上三品之例,年仅十五岁,拜入玄天仙宗不过半年,已然达到炼气三层,根基夯实,堪称天骄,入内门乃是板上钉钉之事。
“双方只分胜负,不可危及性命,以一方认输,或无力再战为判断标准,双方可有异议!”上方的金丹长老沉声问道。
“晚辈没有异议!”方真躬身说道。
“无所谓啊!”梵星懒洋洋地应道。他本为一代天骄,几乎同阶无敌,可钟无剑却命他对战一丹塔的杂役弟子,心中着实觉得无趣。
“请!”方真拱手行礼。
自从踏入仙途,他还是首次与修行者对战,倘若此事被杜晨勃知晓,其心情不知该如何描述。
“受死吧!小杂役……”梵星冷笑一声,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
其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璀璨的光芒瞬间从他手中绽放,化为一柄巨大的灵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刺方真。
方真倒底在俗世中历经战事,临危不乱,脚下御风术施展,身形如鬼魅般飘忽,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紧接着,他双手舞动,冰箭术发动,数道冰箭在空气中凝结,带着丝寒气射向梵星。
梵星冷笑一声,挥手间一道护盾浮现,轻松挡下冰箭。随即,他再次施展出强大的术法,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呼啸而出,仿佛要将整个太古台吞没。
方真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土盾术瞬间施展,一面厚实的土墙从地面拔地而起,勉强抵御住了火焰的侵袭,但强烈的热浪还是让他额头沁出了汗珠。
双方你来我往,术法光芒交织闪烁。
与梵星展现的强大术法相比,方真得自于李道禅的八门术法的威力就逊色许多,加之他又缺乏修士之间的战斗经验,不多时,便已落入下风,身上多处负伤,但他体内灵力却异常充沛,硬是顽强地坚持了下来。
梵星皱了皱眉头,未曾料到区区一名杂役弟子竟如此难缠,只觉颜面尽失。当下冷哼了一声,看准时机,施展出一记威力巨大的风刃术。
数道锋利如刀的风刃朝着方真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