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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极北断雪

    这一看,那可不得了,尤文医大手一挥,瞬间一道光幕包围着正在脱衣服的韵竹。

    恍惚间,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尤文医的耳朵依旧滚烫发红,咬牙切齿。

    “雪沁心!!!”

    雪沁心惊叹地说道“哇,快看那小花苞,多可爱啊!”

    她可是刻意盯着,不过韵竹的衣物都没有完全褪下,她哪里就看见了,最多露出些白皙的肌肤。

    也是她失算了,第一次在野外换衣服,韵竹难免扭扭捏捏,还没换下呢。

    “雪沁心!你死定了!”

    尤文医抓住手边的一根树枝,以树枝为剑,直刺雪沁心而去。

    雪沁心不屑一顾,同样折了一根旁边的树枝,以逸待劳。

    两人瞬间打成了一团,树枝几息之间就碎裂成渣,索性直接就拳脚肉搏。

    然后尤文医就被动挨打了,他一个耍剑的怎么比得过人家本就用拳脚的。

    他们却没注意,南宫韵竹在光幕中,缩成了一团,惊吓过后情绪转为低落,红了眼眶。

    她很委屈,早上发生的事哪里就会这么轻易地过去,现在又差点被看光了。她不知道雪沁心为什么这样。

    她是在故意戏耍她吗?为什么?

    没一会儿,刀邛就回来了,察觉到打斗的动静更是加速直奔而来,找来的干柴和野果掉了一地。

    结果定睛一看,他俩怎么打起来了?

    于是他直接将剑扔给了尤文医,拔刀就是向着雪沁心砍去。

    “卧槽!来真的?”雪沁心惊呼。

    刀邛没开口,抬手就是一刀,更用了几分劲儿。

    “你他娘的有病啊?”雪沁心一股火气顿时上来了。

    刀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看得出来,即便没有杀意,尤文医也是真的动手。

    另外,不管怎么说,他也想揍雪沁心一顿。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说脏话的姑娘。除此之外,他见过骂脏话的女人,除了大婶就是泼妇。

    虽然姑娘终究还是变成了大婶儿,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姑娘。

    尤文医同样早看着她不舒服。倒不是她有多坏,就是莫名其妙地想打她一顿。

    这姑娘天生带着这样的气韵。

    如今更是激起了他的一丝火气。

    刀邛和尤文医,一刀一剑,配合攻去。

    “你俩怎么又强了,这才几天啊?”

    尤文医冷笑,剑出如浪,似烈日暴雨,汹涌而下。

    三人都动了真本事。

    结果虽然打得她狼狈不堪,但两人根本伤不了雪沁心,一来两人并未下杀手,二来那姑娘的身体里有一股力量,让她的身体异于常人的强大。

    打一会儿,几人也冷静些了。

    尤文医在雪沁心身前横剑说道:“行了,不打了。”

    雪沁心笑嘻嘻地说道:“哼!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早点儿认输不就——”

    砰!!

    趁她不注意,尤文医一拳轰向她的一只眼睛。

    “啊!”雪沁心捂住眼睛。

    “尤文医,你无耻,今天就让你看看姑奶奶的厉——”

    嘭,刀邛一拳轰向了另一只眼睛。

    完事儿还吹了吹自己的拳头,说了句:爽~

    雪沁心要气疯了,竟然称自己不注意,搞偷袭!

    她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指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死定了,本小姐说的!”

    扑哧!刀邛捂着肚子大笑,哈哈哈哈哈。

    尤文医也忍俊不禁。

    雪沁心意识到了,赶紧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镜子。“啊啊啊啊啊!!!”

    镜子中出现一对轴对称的熊猫眼。

    一道杀猪般的尖叫声响起。

    “啊!!!!!”

    “我要杀了你们!”

    此刻,极北之地。

    断雪崖。

    一个白衣白发的年轻人正和一个破烂衣服的中年人下棋。

    旁边还规规矩矩地站着一个年轻人。

    中年人哈哈大笑,看着白发年轻人。

    “你那无法无天的小孙女被打了,哈哈哈。”

    白发年轻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打一下也好,也就是那几个江湖门派知道了她的身份,让着她。她要是改不了那副脾性,就不用回来了。”

    “欸,改什么改,我看着丫头挺可爱的,我倒是喜欢的紧,看着这一对儿熊猫眼,比我这闷葫芦徒弟顺眼多了。”

    旁边的年轻人,也就是这中年人的徒弟,弯腰示意,一副正经的模样。

    “我看你这徒儿还顺眼些,一言,不如你去教教我这个小孙女儿。”

    年轻人正色,恭敬道:“雪前辈的孙女天资聪颖,道一言才疏学浅,恐怕无法…”

    中年人眼珠一转,打断开口说道:“一言啊,你也该下山去俗世修行了,你这副脾性也该改改,去跟着雪丫头好好学学。”

    “徒儿遵命。”道一言恭敬说道。

    白发年轻人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道一言,“还得是师傅的话管用。”

    衣服破烂的中年人咧嘴一笑:“嘿嘿!我徒弟就这点儿好。”

    白发年轻人说道:“行了,赶紧这局下完,都走吧,没事儿别跑来打扰我。”

    “诶诶,别介啊,有事儿。一言啊你这就下山去吧。”

    “好。”道一言行礼说道。

    “等等,我问你,见到雪丫头你怎么称呼啊?”

    道一言想了一想:“师侄女。”

    中年人无语地想一棒子给他敲过去。“你才几岁啊,叫人家师侄。”

    道一言想了一下,“师傅让我跟她好好学学,那便算是半个师傅,叫师傅。”

    中年人嘴角一抽,“出去别告诉我是你师傅,各论各的,你们年龄相仿,叫她师妹就行。”

    “是,师傅!”

    “滚吧!”

    道一言往外走了几步,刚走出茅屋,又恭敬地转头走了回来。

    “师傅,我该如何去寻师妹?”

    中年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无语地在手中掐算了一下,“去临渊山。”

    “是,徒儿告辞!“

    “滚滚滚。”

    道一言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师傅,我跟师妹学习一段时间之后,去哪里找师傅呢?”

    “滚!”

    中年人不耐烦地吼了一声,一挥手便将道一言轰出了茅屋。

    “呼,总算清净了,这一局棋可以好好下了。”

    中年人落子,茅屋外狂风大作,如恶龙咆哮,似利刃一寸寸剐着空气。松木被吹弯了腰,齐刷刷倒向一边。

    白发年轻人一子跟上,便又有暴雪来临,气势压人,霎时间茅屋外便已被风雪遮蔽了视线。他们的一举一动皆牵引着天地大势。

    不管屋外如何恐怖,只有这座茅屋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