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青铜略显无奈的说道。此时被墨月破坏的灵堂已经恢复如初了,但是经他这么一脑,每个人的脸上好像再也静不下来了,青铜望了一眼众人说道,“你们各自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和时雨就行了。”
身后的师兄弟们听了,就都各自散了。青铜和时雨一起跪在梅不悔的灵位前。
虽然梅不悔贵为狐族长老,可是此时的梅府却无一人前来吊唁,庭中穿梭的都是府中的弟子,时雨不解的问道,“师兄,师父忽然就暴毙了,君帝也没来探望,就连其余的三大长老也没有一个来吊唁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
青铜眼睛直直地盯着上头漆黑的排位,就在此时一个弟子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师兄,长老们来了!”
青铜转头向后望去,果然不远处浩浩荡荡的人群向灵堂走来,除了君帝身边辅佐的曲言长老,连杨先知和白夜行两位久未露面的人也都来了。杨先知身材消瘦,眉眼带着温和之气,两道白眉垂落在脸颊两侧更加显得慈眉善目。此刻的他穿着宽大的白袍,在风中却衣衫不动,整个人看上去都透出仙风道骨的感觉,而一旁的白夜行长老与之相比,是另一番神采。如果说杨先知是时光打磨出来的最好的礼物,那么白夜行就是被时光遗忘了的那一类,白夜行的额头上不见一丝皱纹,墨色的瞳孔泛着神光深邃而有神,要不是鬓边的的两束白发,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是个连自己年纪也记不得的老怪物了。同样是一身毫无装饰的白袍,穿在白夜行的身上却显出了潇洒不羁的感觉。
三人走到吊唁的庭中,曲言脸上还留着哀恸之色,他是这几人中唯一知道事情原由,也是亲眼看着梅不悔在自尽的人,可以说自己还是推波助澜的凶手,此刻曲
言的心中还不免留着对梅不悔的愧疚。而身旁的另外两位长老看上去就平静地多了,他们显然是不常来这梅府,眼中四下打量着。
青铜和时雨马上站了起来,青铜走上前去,恭敬地一拜,“青铜不知各位长老前来,有失远迎。”曲言上前扶起青铜的手臂,说道,“无需多礼,我们是来送师弟最后一程的。”
“师弟是我们几人中最小的,没想到却比我们走的早!真是世事难料啊!你说是吧,杨长老!”身后的另一位长老开口说道,青铜之前很少见到这两位,但听到他称呼另外一人为杨长老,便知道此人正是四大长老曲杨白梅之中排行第三行踪最隐秘的白夜行白长老了。杨先知没来由的被叫道,面上露出一丝的愠色,随即说道,“所谓天命自有定数而已。”说完便不再理会白夜行。曲言听着两人的谈话,眉头微微皱起,拍了拍青铜的手臂说道,“梅师弟身后事情,就请你们众位弟子多费心了。”
梅不悔生前并没有如何用心打理府中的事物,也不像其他的长老扶植自己的亲信管教弟子,所以现在他一死,青铜这个大弟子首当其冲便接替了他身后之事。如今看府中有条不紊的样子,便知道这群弟子对梅不悔还是很上心的。
青铜连忙点头,“我们能为师父做的只有这些了,一定不会让旁人笑话的!”青铜坚定地说道。
“那就好,我替师弟谢谢你们了。”曲言动情地说道,自己不能为梅不悔做什么,只能拜托这一群年轻人了。
“曲长老客气了,请到里面去吧!”青铜望着前来的三位长老,把他们向里屋引去。
白夜行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的事物,这里到处灵幡林立,庭中寂静的像是进入了无人的之地,只有踏雪发出的沙沙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有
戚哀之色,可是却没有听见一句哭声。
三人进入灵堂,黑色的棺木已经放在正中央,白色的帷幔轻轻地飘动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更加显得寂静肃穆,曲言,杨先知还有白夜行三人走到黑色棺木前,时雨一一递上点燃的清香。曲言望着黑色棺木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要讲,最后只说出了一句,“师弟,此次一别,今生再无相见的机会,你一路好走。”说完拿着香拜了三拜,青铜微微的看到曲言长老拿着香的手在轻轻颤抖。
随后杨先知和白夜行也一一上了香。白夜行一上完香便走了出去,似乎很受不了空气中的檀香味道。杨先知也跟了过去。
曲言上完香拉着青铜问道,“墨月师侄呢?为何不见他?”
青铜脸上露出痛心的神色,原本是不想说自己的师父刚刚过世,墨月就心智失常打翻了灵堂的,可是见到曲言眼中的关切和询问,他能感受到曲言长老是真的在关心墨月,便忍不住说道,“师父的过世对墨月打击太大了,他有些承受不住,刚才还发狂大闹了灵堂。我就叫师弟们将他绑了送去厢房了。”
“他可能实在不能接受师父的死讯吧。”青铜再一次低低补充了一句。
曲言一听青铜的话,心中便一阵担心,“带我去看俺墨月师侄!”曲言此刻一点也忍不住自己的担忧,白夜行在庭中正好看到了曲言的紧张,心中起疑,口中说道,“曲长老这是怎么了,神色为何如此慌张?”杨先知顺着白夜行的指示望过去,看到青铜正领着曲言向着**走去,“要不我们也过去看看?”
“杨长老若是有着兴趣,我自当奉陪呀!”白夜行**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讥笑。
杨先知白了他一眼,心道明明是自己想去看看,还要套我的话头,但是也
不与他计较,他也实在好奇,这梅府之中会有什么事情令这个一项冷静持重诡异难测的曲言长老也会如此的紧张。两人一同顺着青铜和曲言脚步走去。
曲言一进到房中,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到处是碎片,座椅也统统打翻在地。曲言踩着碎片走到了里面,见到躺在床上五花大绑的墨月,心中还是一惊。墨月此刻睁着空洞的眸子木讷的看着房梁之上,身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上去似乎没有一点的生气。曲言走上前,两个原本看守墨月的弟子,齐松和杨槐连忙退了下去。
青铜看到这样的墨月也吓了一跳,带走的时候墨月虽然也怪异,可是还是能说能打的,怎么一会儿工夫不见就成这副样子了。青铜厉声问道,“为什么还不给墨月松绑!”
齐松连忙说道,“师兄恕罪,我们原本是已经替师兄松绑了,可是师兄一松绑就发狂一样的想要冲出去,我们怕他在打乱灵堂就拦住他,虽知道师兄怎么也不听劝,还打烂了房中的东西,没有办法,我和杨槐师弟才将师兄再绑了起来。你看!”齐松说这露出用衣服盖住的牙印,“墨月师兄就像疯了一样,一阵的蛮打,我和杨槐都吃了亏了。”青铜见到齐松手臂上的牙印,深可见骨,墨月这是怎么了。青铜在心中一伙的问道。肚子和齐松和杨槐说道,“你们两个先去上点药吧,这里交给我。”
“是!”两人低低的说道,然后低着头便要走出去。青铜拦着他们嘱咐道,“这里头的事情还是不要和其他弟子讲了,知道吗?”启动和杨槐茫然的点点头。
杨先知和白夜行看到两个弟子垂头丧气的从屋子里出来,对看了一眼,伸手拦住了他们问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齐松和杨槐忽然被拦了下来,抬头打量着这两个
人,一看到两人服饰上的族徽连忙跪了下去,“参见长老!”
白夜行见到毕恭毕敬的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倒是机灵的很啊,知道先敬罗衣,起来吧!”
齐松和杨槐对望了一眼,然后缓缓站了起来。杨先知忍不住问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两个催头丧气的?”
齐松知道先前进去的那一位是曲言长老,而这两位看样子肯定是和师父齐名的杨长老和白长老,这些人都是师傅的故交,所以齐松一思忖,便毫不犹豫的说道,“青铜师兄领着长老来看望墨月师兄的。”
“墨月?”白夜行幽幽的吐出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似乎这几天一直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进去到他的耳中。而现在曲言又是这么紧张的去见他,此人一定身后一定有什么大秘密。
白夜行脸上不露声色,接着问道,“墨月怎么了?”
齐松叹了口气说道,“墨月师兄先前性情温和,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自从师父死了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们都怕他了。”
“墨月变得怎么样了?性情大编码?”白夜行的话充满着循循善诱的蛊惑性,杨槐心中起疑,见到齐松又要开口,连忙用手臂碰了一下齐松说道,“二位长老,前厅还有许多事物要处理,弟子告退!”说完便拉着齐松走了。似松还是一步三回头的望着白夜行,在他看来在长老面前就这样走掉是不礼貌的。白夜行眼看着就要冲上去抓住那个不给他面子的小笛子,被杨先知拦住了,“和一个弟子计较什么,他不说,难道我们还会查不出来。”
白夜行收回了手,马上换了一副神色,云淡风轻地说道,“我才不会和那些小家伙计较,今日就卖给梅不悔一次面子!”说完白夜行将授负在身后,向前走去,“我们也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