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狐妃》 第1章 悲剧的现代生活 我叫陆简意,是北京一家广告公司的活动策划。 每天朝九晚五的生活,和都市写字楼里随处可见的白领一样,光鲜亮丽,步下生风,有三五群好友,空闲时读四五本小说,亦或是去郊外踏青,过过农家乐,让人觉得生活像朝阳充满希望。 告诉你吧,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我每天最不想干的事就是面对老板那张扑克脸,他的喜好阴晴不定,活动策划改了一遍又一遍一不高兴还是可以不满意,有时候真想劈头盖脸的把资料扔过去,然后指着他的鼻子骂:“有种自己改去,姐姐我不伺候了!” 可是,这只是想象,事实上,我通常的回答都是:“是是是,好好好,我再拿回去修改一下,保证让领导满意。” 通常老板都会这样说:“恩,小意啊,我就是欣赏你这种做事的态度嘛,好好表现,我不会亏 待你的。” 净说些没用的,那个老**从来也没有不亏待过我! 我灰头土脸的走出办公室,迎面碰上同事方方姐。 “又被退回来啦?” 我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做的十分深刻委屈。 方方姐拍拍我的肩膀:“这样,你放我桌上,回头我帮你看看!” “恩,还是方方姐最好了!”我用头去蹭蹭她的肩膀。方方姐是这里的几朝元老,有她帮忙,那过关就指日可待了。 晚上能回家好好休息下,泡个热水澡,然后窝沙发看电影。我其实还是个宅女,而且宅的成分比重还挺大。 回到家,室友又在煲汤了,更夸张的是,他是个男人。不用怀疑,我也一度不相信这样的绝世好男人会出现在我身边。 他的出现,直接拔高了我对未来伴侣的向往,我至今任是单身,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他给了我 所有女人都会对男人有的遐想,但是却不让我靠近——他就是齐文,我明恋暗恋了两年的人。 我摘掉隐形眼镜,戴上黑框,换上宽大的家居服,随便绑了个头发就走出了房间,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我感觉我被他同化了,悲剧! “今天做什么好吃的?”我踩着虎头拖鞋在他的背后张望,看到汤锅里黄油油的一片,我问他:“是鸡汤吗?” 他点点头,赶我出厨房:“去看会电视吧,煮好了给你盛一碗。” “就一碗啊,我不够的!”我咬手指表示对他的抗议。以前他煲的汤大多都归我,但是现在交了个女朋友,是个标准的富家千金,齐文的好男人形象瞬间爆棚,每天下班都会送上爱心滋补汤,我感觉我的悲剧色彩又加深了一层。 喝完了齐文的鸡汤,感觉身体暖和多了。我是个十足的冷血动物, 身体里有一个小冰箱一样,冬天要是没有暖气自己就会被自己给冻死。 齐文收拾好碗碟,递给我一张邀请卡,他说:“小意,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但是我现在已经有白露了。” 我耸耸肩,很明显我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虽然我是五百度的近视,摘下眼镜分不清对面的人是男是女,但是我还是知道。 我拿过邀请卡看了看,黑底描金写着“北爱青年画家艺术展”封面上还印了一个男人的侧面,深邃的轮廓像广场上的雕像。 “这个,什么意思?”我望着他明知故问。 “你不要老是待在家里,多出席些活动,认识些新朋友。”齐文无奈的说。一个屋檐下住了两年的时间,他是不是也觉得多少应该为我负点责任,哪怕是这样一张小小的邀请卡片。 我低下头听他对我的数落,默默收起卡片,别 人的好意我都会接受,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 他接着说:“小意,我过段时间就会搬出去了,露露让我和她一起住。” “这是应该的嘛,那我就提前祝你们早日完婚,白头偕老了啊!”这话我是笑着说的,一点也没有扭捏,可是说完后心里头五味杂陈,这两年的光景在脑海里比任何时候都来的鲜明。我心里的温暖都是来自于眼前这个人,我知道这样很危险,一旦这个人离开,自己就会掉进深渊一样,可是我还是不顾一切的放弃了所有的向我抛来的橄榄枝,唯独要着一根救命稻草,但是命运现在宣判,我输了。 世间事大抵都如此,当人孤注一掷的时候往往会押不中筹码,何况,我跟齐文也没有多深刻的过往,说白了都是些平淡如流水的记忆罢了。 陆简意,你已经二十六岁了,不要再幼稚了! 第2章 画廊相逢 第二天,我在写鞋柜里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去年买的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迫不及待的踩上它去追公交车。我怀疑我有点自虐症,心情不好的时候做一点自虐的事反而会痛快一点。 今天是去活动现场跟进,现场所有男士都主动过来帮我,孙洁理是平时玩的比较好的哥们,他问我是不是受刺激了,我说不是受刺激了,就是想刺激下。他傻傻的笑笑说:“你想要找刺激,哥们随时奉陪啊。”我二话不说给了他一记闷肘。 下班时分,齐文打电话过来让我回家吃饭,说是最后的晚餐,要感谢我多年来的照顾,当然他的女朋友也会来参加。 我当然不愿意,我再发光发热也不想去当一个电灯泡,当下就拒绝了。我陆简意不是一个能食嗟来之食的人,做人要有原则,我的原则就是心里再难受,嘴上也要坚持逞强。坚持就是胜利,逞强说不定也会逞这逞这就变强了呢。 黑色的邀请卡还躺在包包里,既然不能回家了,那就去看画展吧。 画展我一向很少去,因为我实在不懂得欣赏艺术。看一副抽象画会让我深刻怀疑自己的智商,我完全对那些画家要表达的东西不明所以,他们讲的头头是道,滔滔不绝,我只有迷茫两字,要是有人想画迷茫的话,我倒是可以 去做下模特。 写实的画就更不用说了,我觉得照相机的发明就是为了扼杀这种创作的,无奈还是有无数的学子在这条道路上前赴后继。 北爱画展的展示厅在一座废弃的老宅里。这里是一位老画家的旧宅,现在被政府收管起来要当成文化遗产。我对这个没什么概念,人都已经不在了,一座老房子能说明什么? 到达展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会场里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人,我走近离门口最近的一幅画慢慢欣赏,这幅画画的是一个女人,眉眼精致,身段玲珑,穿着黑色的绸缎,衣襟下开到可以若隐若现的胸脯。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孩,那个婴孩的纯净与女人的妖艳形成了对比,画的名称叫做《浊世》。 这幅画的后面一副,描绘的是一副风沙漫天的大漠景致,滚滚黄沙汹涌如江海,掀起的沙尘弥漫在天地之间,给人雄伟的萧索之感,眇眇孤舟在黄沙之中踽踽前行,船尾被浪头抬高到一个临界点,好像马上就要被淹没。 我跟随人流向展厅深处走去,走走停停,偶尔听一听几位内行专家的品评。这样混迹在专家当中,也会被一些美院的学生当成前辈来崇拜,让我心中颇为得意。 “小姐,你好,我是这幅画的作者江忘川,您已经在此看了十几分钟了, 是否有什么要点评的?请多多指教!” “啊,我已近在这里十几分钟了啊?”我回过神来,可是我只是脚疼在这里歇歇,这里人少而已么。我回头,一张狐媚一样的脸出现在我一米视线之内。 “啊!”我又开始惨叫,脚上的高跟鞋明显不满意我的花痴行为,不行,不带这样的,帅哥面前岂可失礼,我要稳住。摇摇晃晃倒下的时候,一双大手向我伸了过来,我被他顺势搂紧了怀里。 他身上有股幽兰香,熏得我晕晕的,魅惑的笑容像旧时长安上空绽放的烟花,绚丽而隽永。 “你……”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实在太不容易了,花痴和理智大战了三百回合,终于花痴被击败了,我内伤了。 对方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我的内伤,他对刚才的出手相助应该很满意,因为他又再接再厉伸手递给我一张名片:江忘川,谷之屿书画馆馆主。 “你好,我叫陆简意。”我没有名片,只好做自我介绍了。 “陆小姐对这幅画,有什么感想?”顺着他的视线我终于注意到了墙上挂着的‘我一直在看’的画。 这幅画以暗红色为背景,画面上空漂浮着无数精灵一样的女子,拇指大小,都长着薄如蝉翼的的翅膀。眉眼妖媚,形态各异,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乐器,有的怀抱琵琶,有的 手持长笛,有的在敲打云钟。画面的中间是一张宽大的红绡软帐,许多穿着暴露的女子围在榻边,面朝里,不知道在观看什么,我看的很仔细,榻帏上面还画了一只蜘蛛,蜘蛛的触角画得很生动,毛茸茸的让人看了心里发毛,身旁还有一张大大的蜘蛛网。 “这是我今晚见过的画的最满的一幅画了!” “哦?陆小姐,请说说您的高见?”对面的男子依旧体态优雅。 “没有,算不得什么高见,这幅画画得很生动,人物、神态、动作、细节都很到位,里面的人像是在投入一场盛大的仪式,可是你要表现什么呢?” 不好意思,我在不擅长的领域,就会擅长胡诌,我看到了蜘蛛网,“你把女子画的这么精灵秀巧,放在背景中不就是想表达糜烂生活让人走向腐败吗?但是这里的女子形态太多了,这样一个场景,放几个典型的就可以了,放这么多人物上去会让人本末倒置,反而忽视了你的创作初衷!”奶奶的,我豁出去了,反正艺术就是个意识流,应该怎么说都能圆回去吧。 对面的帅哥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要是换作平时我肯定回瞪回去,可是,今日扮的是淑女,我说帅哥,看够了没有啊,我脸上是有花啊! “陆小姐,我猜你平时肯定是个很粗心的人?” “ 你怎么知道?”该死,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么轻易的就在陌生人面前露了老底,这该死的不经大脑的条件反射,都是被齐文那家伙惯出来的! “因为你没有看画的名字。” 真是丢脸丢到西伯利亚去了,陆简意你难道不知道画名是这种不知所谓不明所以的画的灵魂吗? 《猎食》? 这幅画跟猎食有半毛钱关系啊?难道画里有只蜘蛛,蜘蛛结网是为了捕食,所以就叫猎食啊? “陆小姐,我其实想展现的是一场猎食的盛宴,你看榻上的人!” 我的视线再一次落到了画里头,榻上格式精灵女子围着的中间,还有一个光滑如玉的男子,男子身上泛着一层蓝光,在人群深处影影绰绰的,怪不得我刚才会忽略掉。难道**女爱就是这家伙所谓的猎食? “陆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嗯,江先生,这画里的点睛之笔就是这画中的男子啊,食色**,很符合主题《猎食》。”谢天谢地,我总算兜回来了。 “陆小姐可会对这样的场景有所向往?” 白痴,你的中文表达有问题,你应该这样问:“请问,我这幅画有没有让人身临其境地感觉啊?” “有有”我微笑着回答,我对帅哥的包容度是很大的。 他笑的更开心了点:“陆小姐,我们下次还会再见的!” 第3章 穿越进行时 本来以为遇见江忘川和江忘川那幅奇怪的画不过就是机缘巧合下的萍水相逢。过后就各奔东西,我依旧做我的小白领,他做他的书画馆馆主。顶多他日他出现在杂志上的时候再见上一面。 没想到,第二天,我们又相遇了。 我照例下班后去‘水岸’咖啡馆点了一杯咖啡,想想该如何起草我的企划案。服务生端咖啡过来的时候,没想到看到的人是他。 他依旧西装革履,笑容邪魅。修长的身影在咖啡馆昏暗的灯光下依旧熠熠生辉,我忍不住拿他和齐文 比较,身高,江忘川险胜;长相,不同类型的帅哥,齐文是书生气的斯文,而他简直像一个从古画里出来的美男子,所以不予比较。那江忘川哪一点比齐文好呢? 等一下,我为什么要拿刚认识一天的人跟齐文比。患了‘齐文综合征’了吗? 我脑袋脱线的时间里,他已经来到我面前,优雅的单手送上咖啡,一杯给我,一杯给了他自己,只是嘴里叼着一只勺子,一点也不像符合一个已经稍有名气的艺术家身份,反而像一个幼稚的小孩。还毫不顾忌的在 我这个女士面前拿下勺子问我:“简,介不介意我坐你对面?” 简?如此亲昵的称呼没有那个男士用过,连我父亲也只是叫我小意,但是从他嘴里叫出来,像在口中已经叫了三四十年一样的自然。 我微笑:“当然不介意!江先生” 他呷一口咖啡:“叫我忘川。”然后直盯着我,直到我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忘川’他才罢休。那样子像在跟我较劲。 岂有此理,我感觉我被他胁迫了。 喝完咖啡,他驾车带我去我们相遇的画廊旧宅。我说过我是一 个宅女,这样莫名其妙的遭遇让我又兴奋又害怕。 来到旧宅,就看到那里火光冲天,老宅被吞没在火焰之中。我慌了,掏出手机就要报警,却发现一格信号也没有。 江忘川宽大的手掌捏紧我的手,眼眸里是和眼前的火焰同样炙热的光芒,好像有几分的不舍,又有几分的决绝。我直觉是这事他好像早就知道,但我却僵在了那里。 “你可以……可以回去了!”干涩的声音像受了潮的户牑。 “去哪里?”我话还没讲完,他就发动引引擎冲进了前面的 火光之中,眼前一片电光火石,江忘川的样子变得越来越透明,越来越透明,最后成了一缕空气。我像被无数上手抓着动弹不得。窜出来的火苗像舞动手臂的精灵,我好想置身在了那一副奇怪的画中,眼前飘过无数挥着翅膀的精灵女子,当周身一片炙热袭来,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不要—— 老宅的无名之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一切安然无恙的样子,没有大火过后的焦土,也不见了江忘川和陆简意的身影。 天际仿佛传出一句苍凉的声音:天意难违! 第4章 误入 外围破败的茅屋里其实别有洞天,走进茅屋的结界,里面香粉四溢,音乐撩人,宽敞的空间笼罩在一片晕红的灯光下,还有忽明忽暗跳动的灯火,这里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这里是一个不寻常的场所。 渐渐地一些嘈杂的耳语转入了耳朵里。 “大皇子,今日已经是第四个了,歇一歇吧,这姑娘看来也不行了。”是一个甜甜的女声,声音酥的连女子听了都会有几分醉的。 另一个女子过来帮衬:“大皇子,您心里头苦闷也不要糟蹋自己的身子啊,这方法是有助你恢复功力,可是巫医说了过犹不及。” “滚”极阴寒凛冽的声音,低低的从两片透明的薄唇中吐出来,却有极重的威慑力,两个本来也是出于好意规劝的女子被吓得缩到了一边,不敢再开口。 …… 男子终于停了下来,面上有了一丝血色。他看了看榻上的人,又瞟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同样被他吸尽灵力的三具尸体,歪 七竖八的,是被他迫不及待从榻上踢下去的。 他要的只是她们的灵力。 暗红的灯光下,毫无片寸遮衣的男子毫不避讳的在众多的女子面前坐了起来,体态修长,动作如行云流水。 一个女子上前,拿出锦帕细细的为他抹去额头上的汗水。 “大皇子,今日累了,明日我们再替您物色几位体格健壮的姑娘。” 男子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身为北渊狐族的大皇子,三个月前在行宫遭遇一次秘密的暗杀,杀手显然训练有素,招招致命,他们已经在大皇子身侧安插了几十年,只等这一次机会,一击即中。 大皇子本来修为极高,一般人十米之内都不得近身,但是那些杀手不知用了什么古怪的招数,让他的护体凌风频频出现破绽,最后虽然竭力保住了性命却损耗了大半的修为。 本来以为静静调养可以恢复,但是数月以来用尽了药材,耗尽了三位巫医的灵力,也不能让自己的修 为有所恢复更不用提再进一步了。 可恶的是,刺杀自己的杀手竟然一个都没有留下活口,行动失败后都化成灰烬不知被风刮到了哪里。 乐瑶是狐族资历最深的一位巫医,他秘密的和大皇子说过,大皇子乃是中了流云蚀香散,恐怕百年之内修为难以恢复,除非使用一种老祖宗们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使用的禁条:吸食女子的阴灵。 这是狐族的禁条,各位皇族中人或是普通的族人在出生之时都会被警告,不得使用此手段达到增加修为的目的,因为在千年前有一位族人因为过分使用此术给狐族带来了难以承受的灾难。 但是,自己身为大皇子,宫中几百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虽然身受重伤但是却不能表现出分毫,因为有人正在等待他露出疲态,或光明正大,或暗中纠结杀手将他了结。呵,他这个大皇子是多少人的眼中钉啊。对了还有异族在境外的虎视眈眈,如果狐族少了一位 猛将,那北渊不是马上会腹背受敌! 这一头,榻上的人渐渐有了气息,微微弱弱的。陆简意渐渐恢复了意识,最先动的是手指,两三根轻佻了一下。接着眼珠子在眼皮下动了动,几轮之后明亮的瞳眸像发芽的种子顶皮头顶的土壤,破土而出。 “咦,她动了!”是惊讶的女声。 “对呀,她是睁开眼睛了吗?”另一个女子也走近些瞧了瞧。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榻上的人,难道自己真的伤重难治没有力气了? 他探过身子要去瞧个明白,却碰上陆简意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啊!”一坐起来就看到眼前一个赤身的男子。 “贱人”陆简意羞得满脸通红赶紧伸出双手捂住了眼睛,身下一个坐不稳就要倒下去,只好腾出一只手撑着身子。 眼前的男子用力抓过她捂着眼睛的手,陆简意力气当然没有他大,像小鸡一样被拎到了男子的眼前。 她一只手被他抓在手里,因为被 迫拉过来,脚下盘根错节一时找不到支点,只好一只手抵住他的肩头。 向下看去,竟然发现自己也是赤身相对。登时脸上烧的通红,脑袋乱成了一锅粥。 男子一探脉门,确实是有脉律跳动,就是此刻急促了点,低低的道:“不是诈尸,你还活着。” “什么诈尸?你胡说八道什么?”陆简意的姿势实在让她说发音都很困难,但是气势却不输。 “没死,就再来一次!”男子冷冷的声音郑过来,不由分说又把陆简意丢到了榻中央,三两下地自己也到了榻上。 陆简意明白了他要做什么,蜷起身子想要躲到角落里,但四周什么都没有,连被子也没有一张。 对面冰冷妖艳的男子一把抓过她纤细光滑的小腿,把她拖到了榻中央。 “啊!”陆简意痛苦万分,但身上的人有千斤重压在身上让她呼吸都困难。这是这么一回事,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两颗滚烫的泪珠从眼睛里泛了出来。 第5章 笑意 力气一点一点被他抽空了,好像整个人躺在一片软绵绵的棉花地上,不断地往下深陷,陆简意再也抬不动眼皮,她闭上眼睛。看到年迈的母亲正倚在老家的木门上等她回家。她的父亲早逝,是母亲一手把她拉扯大。她要去北方寻梦,母亲没有反对,默默地送她上了火 车,自己独自留在小镇上。 还看到了表妹天真的笑脸,她离家的时候,表妹送上了一对亲手做的布娃娃,虽然手工拙劣但是一针一线缝的很细密,每个布娃娃的脸上都缝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她笑着问表妹:“小冰,你做的布娃娃怎么有这么大的笑脸啊?”小冰稚 气的挠挠头:“阿姐,阿妈说一个人在外头,苦多甜少,阿姐不要忘记了时常笑一笑,你笑起来的样子最好看了。” 对呀,要笑。 陆简意在回忆之中露出了笑脸,榻上汗流浃背的另一个人怔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正被他截取力量的人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笑了出来。 洁白细致的贝齿,忽而抖动一下的浓密的睫毛,姣小精致的脸庞。高高在上的男子自从开始疗伤就没有正眼瞧过女人,他只把他们当成一种世间名贵的药材。现在竟然发现身下的女子这么美好,像一朵深夜寂寞开放的百合。他的动作不由的变得轻缓了些,笼罩在两 人身上的蓝色光圈也变淡了一些。 许久之后,身上男子的蓝光已经全然散去。狐族与人同榻必要用护体蓝光。而此刻他不仅没有获得灵力,反而耗费了大量体力。 侍女送上一条素色的绣花薄被盖在了男子身上。他累坏了,陷入沉睡之前拉了一片被角盖住了身边的女人。 第6章 局势 男子醒来的时候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屋内一律用厚厚的窗帘遮着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不过这一点都不打紧。大皇子觉得力气充沛,运气一个半周天竟然也没有遇到障碍,想来是这么多天的功夫终于起了效果。 他转头看了看躺在身边的人,任然闭着眼睛在熟睡,一点也没有防备之心的躺在那里,睫毛微微颤动,像在做什么好梦,花瓣一样的嘴唇轻闭着。男子微凉的唇瓣的负了上去,像蜻蜓点水一样轻轻一碰就离开了。他不想惊醒她。 她要虚弱一阵子了。 男子坐到榻边,外面静候的侍女听到动静轻轻推开木门进来伺候。柔儿、倩儿、情儿、小诗和小碧是大皇子身边最得力的十二鬼月秀女。修为高深,机敏灵巧,个个都是将才之选。这几百年来她们几位在大皇子身边不知道替他摆平了多少麻烦事。这次大皇子出宫因为事情秘密就只带了她们这几位。 这里是狐族与狼族的交界地,住的都是普通的凡人。人,狼,狐三族曾经有过约定:狼族和狐族不得在此交战,也不得伤害这里生活的凡人。但是这个约定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很好 的传承下来,到了大皇子这一代知道这一约定的已经寥寥无几。 大皇子的随从们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全部出动过,连续几日在山涧吼上几声狼嚎,办成有狼出没的样子,这镇子本来就离狼族近,人们也没有怀疑。 柔儿拿着衣服,倩儿端着水盆,情儿绞了毛巾拿给端坐着的皇子擦拭。男子穿上递来的白色袍子,英俊挺拔,除了眉宇间掩藏不住的妖冶像极了一个儒雅的学士。 他看了一眼榻上的人,“柔儿,去镇上做几件上好的衣服给这位姑娘换上。” “是!”柔儿恭恭敬敬的答道。 “大皇子,今早……”柔儿还欲开口被大皇子一个嘘禁的手势话被挡在了喉咙里。 他先抬脚,众人都跟在身后,走出了房间。 走到茅屋外面,众人都对大皇子的举动心知肚明,莫不是昨晚一事大皇子已经对那位姑娘动了情了。柔儿再次躬身向前禀报:“大皇子,我们清早从邻镇找来了几位女子,您什么时候开始疗伤?” 男子摆摆手:“不急,先让他们待在暗房吧。” “这几日镇上有没有怀疑过这些女子的失踪?” 倩儿上前一步 说道:“禀告大皇子,这些女子之中,有一些是他们在私奔途中我们截获的,有一些是平常嚣张跋扈之辈惹下许多仇家,这些女子失踪都不会引起镇上的人恐慌。只是还有一些是清白人家的儿女,我们尽量散了些银子给他们,大皇子疗伤为要,倩儿只好犯戒了。” 男子望了望她:“你们都是一心为我,我怎么会不护着你们,我们出宫发生的事以后谁也不许提起。” “是”五个侍女恭恭敬敬的答道。 “宫里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当日大皇子因为探望被囚禁的三皇子遭到君帝的惩罚,被幽禁在鬼月谷中,近日宫中传来消息二皇子因为替您求情也被君帝贬到了束州荒地,二皇子向来与您交好,这样一来莫不是断了您的左膀右臂。” 大皇子听了小诗的禀告,拢了拢秀气的双眉,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不是布下这一局,如何让宫中那些老奸巨猾之辈相信我已经不是他们的绊脚石,只是思善被贬到了束州?”他**的说道。 他倒不是意外他的二弟被贬,而是束州那个地方确是极其尴尬的。束州向来在北渊的最南边,上不接天意 ,下不承地气,君帝的意志一向很难延伸到那里,可是近年来频频有宝物出现的消息在民间肆意流传,这次二弟去了束州不知君帝下的哪一步棋! “大皇子和二皇子两位风头最劲的皇子先后离宫,五皇子司空成了宫里炙手可热的人,司空向来心狠手辣,要是趁这次机会崭露头角,在宫中站稳根基,日后必成为我们夺位的有一位劲敌!” 小柔一向是大皇子身边的第一军师,分析起日后的形势头头是道。 男子摇摇头:“柔儿你说的不错,但是要司空上位那正是我的本意,他这人心狠手辣,但是毕竟少不更事,做事者往往容易显拙,而我们正好可以韬光养晦。朝中那帮人其是好糊弄的!” 男子的面上依旧冷峻,负手而立,眉头慢慢舒展,这一切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 出宫去鬼月谷,是看中了鬼月谷是狐族的禁地,不仅其他人进不来,连君帝的意志也不能渗透到这里。大臣们以为他被困在这里无所作为,他却借着这一次机会悄悄来到了桐华镇借助这里的女子治好了重伤。并且即使在宫外,他依旧有众多的党羽部下留在了范阳城 ,只要他下一道密令,他们就会在范阳挑起事端,当时候就非得请这位大皇子回宫了。 至于二皇子思善被贬,他也一点不觉得惋惜,他这个弟弟一向无心朝中之事,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帮他,现在去了束州,虽说是块荒地景色没有范阳好,但是起码他要到了自由,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什么能帮你的,就让你借这件事的由头出宫吧。 大皇子将前前后后的事在脑中理了一遍,只这样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侍女们都有些站累了,才听到大皇子缓缓开启的朱唇里幽幽的吐出几个字:“柔儿,给黑月下一道密令,皇城的暗兵可以密动起来了,等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我们就回宫,记住要一步步来,不要一蹴而就。” “是,柔儿听命!” 柔儿刚领命准备离开,忽而想到了什么,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询问道:“大皇子,里头那位姑娘怎么办?” 俊美的男子迎着升起的太阳闭上了眼,想了一会儿说道:“就让她在那里吧,给她设一个结界,我疗伤的时候不要让给她看到,听到什么就行。” 他要好好待她的。 “是”女子应声答道。 第7章 情劫 陆简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她还不知道在自己熟睡中身边躺过几个女子,幸好不知道,不然肯定会害怕自己曾经只和众多的尸体仅仅一步之遥的距离。 她看了看房间里高悬的红罩灯,垂泪的红烛,古式的榻一切都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 还有身边淡淡的幽谷香。 “我只是在做梦吗?”陆简意喃喃地道。 “姑娘你醒啦!”倩儿推开木门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大皇子和其他侍女一大早就去了镇上,只有她留下来照顾。 “你是谁?”陆简意警惕地问道,虽然眼前这个女子长得极美,但是周身都一股妖艳的味道让她不由得抓紧了被角。 “姑娘难道忘了,我们在林子里见过啊!” “我们见过?这是什么地方?”陆简意觉得莫名其妙,但是这一切可能都不是原来的一切了,在她生活的年代里除了 花里胡哨的古装剧,何曾见过这样打扮的女子,还有这个环境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远离现代文明的气息。 一个想法不可遏制地在陆简意脑海里涌现,要么是我在拍电视剧,要么我是精神错乱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穿——越——了! “你……你快点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陆简意掀了被子就去抓倩儿的手,声音既兴奋又隐隐透着害怕。 “姑娘不要着急,使我们冒犯将您带到这里来,现在您身子虚弱,等养好了身子我再慢慢讲给你听。”女子的声音很温柔,像在安慰一个受惊吓的孩子。 经她一提醒,陆简意才发现自己身子疲乏的很,刚刚这么一激动已经喘了好几口粗气。脑海里模模糊糊的残留着的剪影,可是又不管怎么样回忆都看不清晰。 她甩甩头努力让自己提起精神:“请你告诉我这 是什么地方?”几乎是哀求的声音,漆黑的眸子竟然笼上了一层雾气,看得出来这双美丽眼睛的主人正在竭力忍耐不让眼泪掉出来。 苍白的脸色配上被贝齿要的殷红的唇瓣带着几分摄人心魂的美丽,倩儿竟让也心头一动,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好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皇子会对眼前的这位姑娘格外的偏爱了,她的确有一种未经浊世雕琢的美丽。 “姑娘,您先休息一会吧,一切事情等您养好身子,大皇子自然会告诉你的。”说完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陆简意脖子一抖,一头歪进了倩儿的怀中。 大皇子吩咐过不可多言,倩儿也知道这里头牵扯的事,怎么敢轻易告诉她呢! 倩儿扶她躺下,端来一碗人参鸡汤,小心翼翼的全部喂她喝完,再替她拢了拢被子,捏了捏被角才出门去外面重新守好。 直到 傍晚时分,一身普通镇人打扮的大皇子才回到茅屋,他穿着一件青色罩衫,里面是白色的衣,极其简单的款式和布料按在他身上也透着一股华贵之气。身后跟着男装打扮的一众侍女。 倩儿迎上去正要行礼,大皇子手一抬,示意免了。 “大皇子,到镇上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啊?”倩儿没有跟着去,急着想知道外面的情况,本来她这么问是不应该的,但是出门在外,多少没了规矩一些。大皇子也没有介意:“也没有什么有用的,就是看到了几个狼族的人在桐华镇转悠,我让柔儿跟去了。” 倩儿看了一圈确实没发现柔儿的影子。 “大皇子,今日出去累了吧,我们姐妹去准备清水让您沐浴更衣。” “恩”大皇子点点头,“对了,倩儿,那位姑娘醒来了吗?” 倩儿止住脚步:“回禀大皇子,您走后 ,姑娘醒过一回,我看她身子虚弱又让她睡下了。” 大皇子点点头,拂了一下长衫向木门走去。 推开陈旧的木门,里面的香粉气就扑鼻而来,微风吹拂起榻上垂下的纱曼,隐隐约约露出沉睡的人儿。 那样柔软无骨的身子,丝绸般光滑紧致的肌肤,他啃香蚀骨的那一刻成了大皇子心中为数不多的柔软。 他缓缓向榻边走去,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份。每个狐族的人都会有一个情节劫,难道他的情劫就是眼前这个人? 他掀开塌帏,坐到她的身边,这个人离他那么近,却不一定会接受自己。这几天大皇子心里烦恼的事情不是如何疗伤,也不是如何对付司空,而是如何让她爱上自己,想到这莫名其妙的想法,这个一向高高在上冷漠孤傲的男子竟然也露出了孩子般无奈地笑容。 我跟你只会有情,不会有劫! 第8章 身份 “咚咚咚”响起三声轻儿短促的敲门声后,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是情儿,情儿做事一向沉稳细致,大皇子的起居都是她在料理。 情儿看到大皇子坐在榻边,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大皇子,清水已经备好了,请您过去沐浴更衣吧。” 大皇子好像没听到,情儿走近了些说了第二遍他才回过神来。眼神不情愿的离开榻上的人看了情儿一眼:“哦,就拿到这里来吧,我在这里洗就行。” 情儿惊讶的看着他,但是大皇子脸上的表情很镇静,说出来的话也是平淡如水,情儿愣了半响才答道:“是,情儿马上去准备。”说完就关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四个侍女把高大的木桶搬进了本来用来疗伤,现在用来‘金屋藏娇’的房间里。 轻轻地把木桶放在地上,又提来了不少清水,重新勾兑一番,等到调好温度,冷暖正合适,准备出门。 “倩儿” “在,大皇子有什么 吩咐?” “你给这位姑娘服了什么药?” 倩儿心下一惊,现在这姑娘可是大皇子的心头宝,自己岂敢乱给他用药。 “回禀大皇子,昨儿给姑娘服了巫医给的补气丹,今儿给姑娘服了一碗人参鸡汤,倩儿不敢擅自做主给姑娘服药。” “恩,你做的很好。” “再去熬一碗安神汤来。”他走到木桶边上伸手试了试水温:“不够热,再把水调热一些,帮姑娘拿一件干净的衣裳过来。” “是”倩儿答道,转头轻轻掩上门出去了。 安神汤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盛在白玉碗中,指腹扣上去有微微的暖意。大皇子接过安神汤,舀了一勺含在嘴里,不烫不凉刚刚好,他打发了倩儿出去,自己扶起身边人的白玉似的脖子让她搭在自己肩上,然后一勺一勺为给闭着眼睛沉睡的人。 一切准备好了,大皇子把空了的白玉碗放在边上。轻轻解开女子胸前的布扣,把她放到盛满清水的木桶里。 他把她的上手扣在木盆边缘,把他的脖子轻轻歪倒一边,拿起放在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汗巾轻轻擦拭。她的每一寸肌肤他都很小心地伺候,像是要用手指吻遍她的全身一样。 许久之后,天色应该已经暗了下来,大皇子才走出房间,门外的侍女已经久候多时。 柔儿见到木门打开第一个走了上去,看到大皇子面色红润,心里已经猜到几分。这位大皇子对人一向冷漠,但狐族的天性摆在那里,里头的那位姑娘正好合了他意吧。 大皇子见到她,想起刚才派她去查探狼族的事情,口气恢复了往日的肃冷:“柔儿,你可打探到什么消息么?” 柔儿恭敬地答道 “回禀大皇子,柔儿跟踪那几位狼族的人到了酒肆,打探到这几位是……是为了里头那位姑娘来的。”柔儿禀报完抬头看了一眼大皇子的面色。 大皇子面上一惊,“什么?”一向沉稳的大皇子也不由追问道:“为她而来的?” “ 是的,”柔儿拿出了一张悬赏的画像,大皇子打开画像,里面的人物有着和屋里头的女子一样的眉眼,他再熟悉不过了。画像上面还写着:泉州太守爱女柳兮月不日前失踪,悬赏白银千两以求线索。底下是泉州太守的官印。 “大皇子,柔儿还打探到,这位泉州的太守已经把兮月姑娘许给了狼族的皇子秦无念。 “秦无念?”大皇子从细牙中吐出这个名字带着几分不屑,”那个曾经的手下败将吗?” “这个泉州的太守怎么跟狼族勾结在一起?你可打探清楚了?” “大皇子,这消息千真万确,我在太守府的房梁上潜伏了几个时辰,不会听错。” “这个泉州太守打的什么注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狼族的人,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听说,秦三皇子很中意这位柳姑娘,聘礼都下了十几箱子的金银,只是柳姑娘不愿意,偷偷逃出太守府,才会被倩儿带回来。” 大皇子听到柔儿 说柳兮月因为不愿意嫁给秦无念才偷跑出来,脸上微微舒缓了几分。 “这么说来,他们还不知道这柳兮月已经落在我们手中?” “是的大皇子,桐华镇至今为止都还算太平。” “前日我已近给黑月将军传达了您的旨意,范阳城的暗兵已经开始生事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即刻动身回鬼月谷等待皇命?” “不错,”大皇子点点头,“是时候该回去了。” “那……兮月姑娘怎么办?”柔儿轻声询问道。 “一起带回去!” “可是……可是她毕竟是个凡人,怎么向族人交代啊,还有青若姑娘,您当日是因为答应娶青若姑娘为妻,青荼巫师才答应帮您离开鬼月谷的?” “这些事我自会想办法解决。” “启程的事你去安排吧。”大皇子不再让柔儿讲下去,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那柔儿告退“柔儿在大皇子身边的时间最长,也最了解他的性子,他做出的决定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第9章 醒来 月光下站着一个修长的背影,背影的线条坚毅而单薄,站在湖边像一块凝结的望夫石,只是他望的不是远方的良人,而是眼前的湖水。 青荼巫师曾经嘱咐过:月中是君帝的感应最为薄弱的时刻,可趁此机会悄悄回谷,白龙香车日行千里,只消三天辰便可返回。但是中途绝对不可逗留,一旦逗留片刻,青荼死不足惜,但殿下的宏图伟业恐怕就会不保。青荼的话说的毫不夸张,北渊狐国的君帝都握有感应四方的魔杖,大皇子是待罪出宫,不免君帝会多注意几分。 大皇子出谷的这些日子,十二鬼秀的另外七名女子依旧留在帝都静观其变,一有消息就会传到大皇子耳中。木郞是大皇子身边最得力的千面郎君,不仅易容术高超,还善于模仿任何人的气味,他假扮大皇子的模样足可以 应付远在千里之外君帝的耳目。再加上青荼巫师在宫中相助,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个失势的大皇子已经被困在了鬼月谷。 帝都近日传来消息不断,范阳的守城士兵无端欺压族人,闹的城中的族人民愤激扬,司空为了讨好君帝主张平民意,杀了几个领头的军官,黑月对于司空的招数可谓见招拆招, 他带领的潜伏暗军抓住了这个机会,煽动士兵踏平了古千将军的将军府,现在不仅普通士卒,就连朝中的巫师国师之间都起了争执,而且这个局面还在扩大。大皇子很满意黑月的办事能力,黑月做事常常鲁莽,但是让他捣蛋闹事确实一流。 倩儿上前来报:“大皇子,兮月姑娘醒了,嚷着要见您。” “哦?她可总算醒了。”大皇子听到柳兮月的事心里头总是会不时泛起涟漪,平 静如湖水的面上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柔儿何在?” “回禀大皇子,柔儿姐姐在准备我们回谷的事,我们这几日在这留下的踪迹都要一并销毁。” “恩”大皇子说着已经抬步向茅屋走去。 陆简意,哦不,现在是柳兮月,此刻正被三个侍女堵在门口出不去。 “你们让开,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穿着宽大的睡袍,这睡袍还是是大皇子专门让柔儿去镇上定做的,也是大皇子亲手为她穿上的,这些事陆简意当然是不知道的。此刻她正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来回蹦跶,可是就眼前的三个女子说什么也不让她出门,别说出去了,就连门她都没有碰到过。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眼前的三位女子虽然不让她出门,对她却不算无礼,甚至还有几分尊敬。 情 儿开口说到:“兮月姑娘,您先回榻上歇着吧,这里离门近风大,您会着凉的。”说着就要去扶她。陆简意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吃过倩儿的亏,上次还没问两句就被他拍晕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让她们碰了。 她的心思几位侍女早就猜到了,本来也是盼了好久她才醒来,怎么会让她在睡过去呢。 “什么兮月姑娘,我不加兮月。”陆简意向她们解释着:“我姓陆,叫陆简意,你们认错人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只觉得这是兮月姑娘为了逃出去乱编的谎话,这种把戏怎么能逃过已经修炼了百年的狐妖呢。何况她的身份柔儿也已经告诉了大家。这柳兮月是怕被他爹爹抓住嫁给狼族的秦无念才编的这个名字吧。 “兮月姑娘,不管你是谁,现在你已 经是我们大皇子的人了,不用担心外面的事,大皇子都会替你摆平的。”情儿本想去安慰她的,可是没想眼前的兮月姑娘听了这句话反而反应更强烈了点。 “什么!什么!” “什么大皇子,什么我已经是她的女人了?”陆简意把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为什么自己睡了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什么时候蹦出一个大皇子,自己还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女人,难道,那些梦里的事都是真的?那我跟他岂不是已经…… 她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偷偷去看前面几个女子的神情,都是一副好像说了一件‘人尽皆知’的事一样的没表情。她恨不得地上马上裂出个缝让自己钻进去。 要是她知道当晚是当着这几位的面做的那种事情,还是自己主动迎合的,那她肯定是要举身赴清池去了。 第10章 相见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了,出现在门外的是一张令人窒息俊美的脸,斜飞入鬓的双眉,狭长的风眼,俊美的鼻,殷红的唇,还有白皙的几乎透明的肌肤,好像似曾相识的感觉,陆简意的心猛然一跳,像是重新复活了一样。 “忘川……”陆简意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这个名字,这个在咖啡馆被胁迫地第一次叫出的名字。这一次再度出口像是已经隔了几个世纪。只是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忘川’吗? 她再仔细看了一眼,又发现不是同一个人,只是长得极像而已。忘川是跟他相比,没有他身上有的阴气,而他周生头透着一股寒气,像个从冰窖里出来,从没见过太阳的人。 大皇子跨进门槛的姿势有一种威慑力,三位侍女无声无息地已经退到一边为他让出了一条道。 他走过来,也带来了一阵清风,微风微微的吹动陆简意披在肩上的长发。你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孩,白衣、黑发、赤足,站在那里,等待着一个不知是魔鬼还是天使的人降临,这是世上最惊险也是刺激的事,如果要赌,那 就要押上一生。而陆简意已经不由选择的被拉进了这一场赌局。此刻的陆简意像一只局促不安的流浪猫,在他冰凉如湖水的眼神里,无处可躲。 三个侍女无声无息地退出去,关上了木门。 前面男子冰冷的气息还在逼近自己,陆简意脚下不由的微微向后退了几步。 “不准动。”男子察觉了她的动向,命令似地说道,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吓得陆简意的心跳猛烈了几分。 “我……”陆简意低头看看脚下,又猛然觉察到了什么,不服气的说:“我偏要动!”说着脚下躲得更远了一点。 “你是谁,凭什么命令我?”陆简意靠在墙上故意抬高了脖子,她不想输了气势,虽然明摆着已经输了。 男子还在逼近,直到她的后背紧紧地贴在了墙上。 “我叫世离河,记住了。” “我……我为什么要记住你!”虽然自己的命好像掌握在对方的手上,但是有些事她就是学不会妥协,就像这样角度的挑衅。 “你说什么?”男子不敢相信这个弱女子竟然是在挑战他,他忍不住伸出冰凉的手指捏住 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被迫望着自己。 “柳兮月,他们没有告诉你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吗?” “你……”陆简意被掐着下巴,只能破碎的吐出几个字:“你胡说什么……”说完这几个字,牙齿已经被捏的生疼。她努力扭过头不去看眼前放大的男子的脸,虽然那是一张任何女人见了都会心动的脸。 她的手被挤在后背一点力气也是不出来,自己已经成了他待宰的羔羊,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索性豁出去了。她瞥下眼,看住了他的脚背,狠狠地踩了一脚,在男子惊讶的眼神中从他和墙之间的夹缝里逃了出去,终于呼吸到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我不管你是谁,我是自由的,你没有权利困住我...唔.....”男子强而有力的臂膀挽住了她的脖颈对着她花瓣一样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唔……啊……”这一吻不知耗了多少时间,陆简意只知道她快要窒息了,难道这就是她向这个世界告别的仪式。终于在她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男子放过了她。 他戏谑地看着陆简意肿起的嘴 唇,用纤细的手指摸了摸唇角,好像还残留着佳人的余香:“看来你身子大好了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晕过去,还是兮月姑娘对我也是用情已深啊?” 陆简意顾不上纠正他的称呼,摸着火辣辣的嘴唇,觉得一肚子的委屈:“你……你简直……你简直放肆!” “哈哈!这个词从来也没人敢用在我身上,要说‘放肆’再放肆的事我们都做过了,这样子算什么?”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陆简意忽然声音变小了,眼睛也闪烁着不敢去看眼前的男子,虽然他刚才对她做的让她心里千万分地不愿意低头。 “该做的都做了,你没感觉吗?”轻轻地但是万分确定的一句话,彻底击碎了陆简意的幻想。心里的委屈像倾泻而下的洪流再也抑制不住。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突然像一个小孩,无助的在地上来回的走着,两颗硕大的泪珠藏在浓密的睫毛下滚了下来。自己怎么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能忍得下这种欺辱,简直就是对女性的侵犯。 世离河看着她哭也愣在了那里没敢再 靠近,陆简意觉得掉了几滴眼泪,心中的委屈不但没有降下来,反而像湖里的涟漪越扩越大,前面霸道的人好像也没有反对自己哭,索性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在现代的时候,陆简意就是一个孩子气十足的人,尽管在北京闯荡了八年,见的多了,也学活了一点掩藏,但是这种骨子里的习性是改也改不掉的,只要一样东西去触碰它马上就会被点燃。要不然以她的才貌也不会仅仅就混了一个白领。 她哭的越来越伤心,好像要把自己多年来积压的泪水都流出来。平常工作的不顺心,她和齐文之间若即若离最后又无疾而终的恋情,还有母亲慈祥的眼神,她把一切能给的都给了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老是这么不争气,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日积月累的伤疤,把她的心百折千回地折磨成了干涸的沙漠。 像刮过了一场****,陆简意终于哭累了,揉着干涸的眼睛抬起头来,看到前面的男子还站在那里,表情凝重。见到她停止了哭泣,脚步动了动像是要去扶她,最后还是止住了,开门走了出去。 第11章 离开 木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进来的人是倩儿。这几天陆简意昏睡着都是倩儿在照顾她。世离河一出茅屋就召唤了倩儿进去看她。 倩儿扶起地上坐着的人,看到她**的眼睛,猜到肯定和大皇子之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兮月姑娘,您再伤心也要保重身子,为了调理您的身子,大皇子费了不少心血呢!” 倩儿不合时宜的一句话,又触动了陆简意心头的那根刺,她再也不想去纠正自己在她们口中是柳兮月还是陆简意,只要我自己知道我是陆简意就行了。 “放我出去吧!”陆简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沙哑地自己都下了一跳,但是她没有理会,紧紧地抓住了倩儿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时忘记了这根稻草是为谁办事的。 倩儿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也有几分怜悯。但是放她出去自己万万没有这个能力。她挣开了她的手,“姑娘,您还是先去休息会,大皇子会替您安排的。 ” “我不需要被人安排,我自己的事自己还做不了主吗?”她推开倩儿搀扶的手去穿衣服,自己不能不明不白地被人困在这里,即使这个地方她一点也不熟悉,但是当日在北京不也是一样吗。 倩儿见拦不住,就只好出门去找大皇子了。 大皇子又站在了湖边,冰冷肃杀的背影,让人望而生畏。他像一块沉默的镇山石,压的身后的侍女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树上败落的枯叶飘下来,还没落到肩头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倩儿还未开口,已经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向大皇子禀报了,过了半响还是不敢上前。 男子冰冷的快结冰的声音传了过来:“倩儿……” “是,大皇子,倩儿在” 倩儿盯着他的背影等待着下面的指示,但是大皇子好像叫了一声便忘记开口了。 倩儿忍不住,挪挪了步子,靠近了点说道:“大皇子,兮月姑娘执意要离开。”她一口气说了出来,不敢再去看他, 等待着他的回答像犯人等待最后的宣判一样。 过了半响,些许沙哑地声音才传了过来,像是极力在控制自己的某种情绪:“那就……让那就她离开吧。”像是做下了极其艰难的决定,大皇子的肩头微微颤抖了一下,低头的侍女没有发现。 她们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大皇子不带柳兮月回鬼月谷那是天大的好事,她们少了许多的后顾之忧,大皇子回宫也会顺利许多。大皇子就是大皇子,天生就是个志在四方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没认识几天的凡人女子动了情呢,顶多就是玩几天就厌了。 木门“吱呀”一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几个侍女转过身来一看究竟,但是前面的男子依旧背对着他,他的背影像石化的雕像纹丝不动。 陆简意穿好了她们特意为她准备的白色流仙裙,头发不会梳,只好让她披着,脚上也穿上了鞋子。像一只正要展翅飞翔的透明干净的蝴蝶,让你觉得近在眼前却又 远在天涯。 她走出木门,这些天来,第一次接触了久违的阳光,让她的不由地睁不开眼睛。 “就这样走了吗?”陆简意心里嘀咕了一下。 还是告别一下吧! 她走近几步,离那个冰冷的男子近了几分,向他的背影挥了挥手,跟她在现代的时候告别一样:“你好,世先生。” “谢谢你……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我……我要走了。”最后一句‘我要走了’说的轻儿又轻,聪慧如她怎会不知道眼前人的心思,但是自己这些年建造起的骄傲让她不得不走。还是说再见吧,哪怕日后自己命不久矣也不能用那仅剩的骄傲去做抵押。 前面的人听她的告别依旧纹丝不动,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一些可以捕捉他心情的蛛丝马迹,陆简意心里泛起一种酸楚,他现在的样子不正和自己当日对齐文的告别嬉皮笑脸是一样的吗?当日被那样的酸楚折磨的死去活来,现在自己却也成了凶 手,正在折磨另外一个无辜的人。 再见了,不管以后会不会相见,‘世离河’这个名字我会记住的。 在侍女们复杂的眼神中,陆简意轻易地走出了她们设下的结界,第一次踏入了这个她还未有准备就来到的世界。 过了良久,月已上中天,柔儿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鼓起勇气走到世离河身边:“大皇子,月上中天了,该启程回鬼月谷了。” 柔儿抬起头看了一眼大皇子吓了一跳,纵然已经跟随他多年,熟知他的脾性,还是无法想象这样的场景:他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痕,泪水早已经被夜风吹干了。 “大皇子,您……”柔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皇子却不让她说下去,极其艰难的点点头。 柔儿授意轻轻推下,召唤了白龙香车,小诗、小碧驾车,另外的柔儿、倩儿、情儿依次跟着大皇子坐进了马车里。 身后的茅屋,随着马车的远走,顷刻消失在了夜色中,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第12章 遇险 清晨一个纤弱的身影出现在了荒凉的山头,白衣,黑发,略显憔悴的面容更衬的她弱柳扶风的姿态。此人正是刚从狐狸窝逃出来的陆简意。 “嗒嗒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向这里奔来,是两匹骏马。 陆简意刚踏足这里,听到这宁静的山头突然响起汹涌澎湃的马蹄声,不由得心下一慌。 不知道来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还是谨慎些好了,眼下一搜索,找了块巨大的岩石,藏身在了后面。 她偷偷探出眼张望前来的人,这两人一路飞奔过来,马蹄下踏起了浓重的尘土,远远地看去,像一幅巨大的泼墨写意,陆简意不由得联想到了那次在画廊看到的那幅画,,似乎也有这样的场景,心头一动,江忘川的样子又浮了出来,自己现在莫名其妙在这里,多多少少和他有关系吧,对,一定要找到他向他问个明白。 就这样想着,来人已近在眼前了。马背上,一人穿着绛紫的服饰,剑眉星目,英气勃发,正微弓着身子策马扬鞭,一看就是华贵无比的人,另一个侍从打扮,虽然不比前头那一位俊美,但放在人群里也是出挑的了。这两人这么急急忙忙是要去哪里? 身后跟着的侍从加了几鞭追上前头的人与他并肩,”公子,过了这个山头就是他们的集聚地了。”他抬手指了指方向,正是陆简意刚才走 来的地方。 “好,鬼奴这次干的不错,回去让父王嘉奖你!”年轻公子意气风发又挥了几鞭,骏马飞奔而去。不久两人就消失在了山头。 陆简意偷偷探出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里真的不比现代啊,这样的交通工具在北京一定会定个大排量,然后管制起来的。这样一想,自己也不禁偷偷笑了出来,不过骑马不会污染大气层这是个优点了。 她看了看山脚下,密密麻麻的旧式房子,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脚下一软跌坐了下来。 “唔……”全身无力的陆简意突然眼前一黑,一只粗糙的麻袋从头顶直套了下来,陆简意慌这,双手双脚并用想挣扎出来,但是好像有两个人,一人套麻袋,一人抓住了他的脚踝,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握在脚上的手,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全进到了麻袋里,“唔,你们放开我,放开……” 一人竖掌成刀狠狠地劈在了陆简意还在挣扎的身上,刚才扭动的麻袋立刻就软了下来。 “啪”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夹着肉声,另一个人的脸上立马浮起了五个指印。他愤愤不平的瞪大了老虎眼:“哥,你打我干啥呀?” “混账东西,谁让你打的?” 另一个人瞪着眼委屈的说:“可是她不老实,踢了我好几脚!” “你皮糙肉厚的踢几脚怎么了,要是打坏了门面,看你 找谁要银子去!榆木脑袋!” “可是、可是我也没打脸啊”声音细若蚊蝇,瞥眼瞅了瞅站在旁边捋袖子的哥哥,马上求饶道:“哥,我错了,你、你走前头,我来扛。”说着嬉皮笑脸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个哥哥,翻了个白眼给他:“出来这么多次,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哼!”一甩袖子,抬步向前走去,“幸好今天这姑娘成色不错,可以卖个好价钱,不然看我不拔了你的皮!” 那个弟弟这次听话了,摸了摸麻袋,找准了姿势才扛起来,要是弄伤了美人,哥哥会比比弄伤了嫂子还心疼,哎,我这个哥哥脾气不是一般的差呀。跟着他出来办事就是倒霉,银子他拿,挨打受累就我来。 两人赶着拿美人去换银子,脚下生风一会就到了山脚下,弟弟放下肩上的麻袋,头上已经冒出了黄豆大的粗汗,喘着气在旁边的茅草堆里推出了一辆独轮车,车上还放着三个同样的麻袋,看来都是他们掳来的女子了。 弟弟推着车,哥哥把新掳来的美人也放到了独轮车上,盖上了张草席,装成进城送货的样子,穿过集市,两人遮遮掩掩的来到了一座大宅的后院。 “咚咚咚”敲了几下门,一个打扮艳俗的女子拉开了门闩,探头出来。看到是他们两兄弟,才放心的把门打开了。 “干什么干什么,图南图 东,大白天的你们两兄弟又想来白干啊,老娘今天身子不爽,不能奉陪!”说着把搭落在肩头的红色衣襟拉了拉。图南看在眼里,狠狠地咽了把口水:“ 海棠姑娘,海棠姐姐,你今天可真美,好久不见你,真是想死我了。”说着搓着手凑身上去动手动脚。 “去去去!少跟老娘我甜言蜜语。”海棠一把推开:“说吧,什么事,老娘我可没闲功夫跟你在这里耗!”说着凤眉一挑,眼露鄙夷。 图南这才悻悻的撒手,眼睛还是不放过海棠,叫唤着:“图东,快把车推过来。” 一边又凑上去:“海棠姐姐,带我们去引荐下妈妈吧,我今天又弄到了不少好货色!” 海棠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说:“妈妈说了,以后你们两兄弟的货一律不接,你当我们这里是救济堂啊,没钱了就弄几个下等货色过来充数骗钱,想坏了我们天香楼的金子招牌是不!” “我图南怎么会有这心思呢,我爱还来不及,难道海棠姐姐还没明白我的真心吗?”说到后来身子又凑近了一点。 海棠瞥了瞥他,甩了他一脸香巾:“这次就再帮你们通报一次,成不成就看你们的造化了,以后给我仔细这点” “是是是。”图南弓着腰满口答应。 不一会儿,后院的门再次打开了,海棠一甩帕子,脆生生地说道:“跟我来吧, 妈妈说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好嘞!快呀”图南向后一招手,自己像丢魂一样的跟着海棠走了,留下图南一个人对抗者放着四个人的独轮车,费了好大得劲才一个一个扛着搬到妈妈面前,累的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图南笑嘻嘻的半跪在地上,指着麻袋对上头满头珠翠,呷这茶的贵妇说:“妈妈,这些都是图南的孝心,您看看合不合口味?” “恩。”贵妇又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脚下的人,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图家兄弟的货,我们本来是不敢再收了,上次的桃红姑娘调教了十几天带出去就踢了人家公子的命根,后来珠珠姑娘又是赔礼又是抚慰的跟了人家三天,才不来天香楼闹事,你说就这样的我还敢收吗?” 图南听了给自己甩了一个嘴巴子,求饶到:“妈妈教训的是,是图南没眼色,找了烈的,妈妈,这次的都是柔的,包管不会再出那事!” “恩”老妇人又呷了一口茶,好像准备要把图家两兄弟的败绩给数数清楚:“还有,那个丝丝,柔是柔了,就是样貌实在是,当初你又是哄又是闹的我才勉强收了她,这么多天了只能接待下没钱的主,日日在天香楼混饭吃,我只好打发她去干点杂事,你说你,啊、骗了天香楼多少银子啊!”说着拿着尖尖的手指戳了一下图南的脑门。 第13章 天香乐坊 “是,都是图南的错,”跪在地上的图南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妈妈您心疼我,我有了钱还不是一样砸在了天香楼么,妈妈,你就原谅了我吧,这次的个个都是我仔细瞧过的,保管您满意,还有一个绝对可以把魁首比下来啊!” “哼!你要是有这样的货色还不自己享用,会来我这里?” “妈妈,千真万确啊,我不敢忘了妈妈的好,第一个就想到了您这里,快、图东,还愣着干什么,拿出来给妈妈验货啊!” 图东收到指令,手脚麻利的打开了麻袋,第一个麻袋里的姑娘露出了小脸,**嫩的,肌肤吹弹可破。一看就是个柔情似水的人。图南暗暗观察者老妇人的脸色,看她还是僵着脸,但是没有开骂,那就是表示心里头还是喜欢的。 图东又解开了第二个麻袋的绳子,露出来的人,五官还算精巧,皮肤也光滑。又看了第三个,老妇人的脸上还是没表情,她指着图南说:“这次的成色,确实比前几次的好了点,但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可以把珠珠给比下去,去,每个姑娘三十两纹银,去账房拿吧!”老妇人说完就要回座位去喝茶,图南一抬手拦住了她。 “怎么,嫌三十两不够啊,这个 价钱我还是看这老主顾给的呢!”老妇人的眼里流露出精光,暗暗盘算着价钱。 图南笑嘻嘻的垂下手,扶着她走到了第四个麻袋前面,“哪里话呀,妈妈,我图南在这桐华镇全仰仗妈妈照顾,我怎么敢跟妈妈讨价还价呢!” “那就好!”老妇人加重了声音,又要走。 “等一下,妈妈,这最后一位您还没看呢,前头几位妈妈给三十两那已经是给足了图南面子了,可是,这最后一位却是不止这个数的。”图南压低了声音扭捏的说道。 “是吗? ” 图南抬抬手,示意图东赶快打开麻袋,一会儿,麻袋里的人就露了出来,老妇人走进了些端详,这姑娘确实不同凡响,黛眉,樱唇,肤若凝脂,连她见了都生出几分我见犹怜,那些个客人就更不用说了。她干着行三十几年了,阅人无数,也没见过这样娇嫩精致的美人,怕是当今皇上选妃也没几个能有她的姿色的。当下嘴角一咧,笑了出来:“好好。图南,这次干的不错,这姑娘你说吧要多少银子。” “呵呵呵。”图南陪笑道:“妈妈,不多,就一百两。一百两就把她卖给你怎么样?” “一百两?不行,不行。”老妇人摆摆手,“当初珠珠 来的时候也就八十两,这姑娘顶多八十五两,不能再多了!”老妇人说着回到了太师椅上端起白玉凤凰杯呷了一口。 图南略一思索,转身笑嘻嘻的道:”八十五两就八十五两,谁让妈妈您比我亲妈还亲呢!” “去!少在我眼前咋呼,人留下,去后头拿银子吧。有你几天乐的了!” “好好!我这就告退。”图南脚步轻快地招呼了图东去拿银子,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就是去了趟没人的荒山转了一圈竟让自己碰上财神爷了,哈哈哈哈! “来啊,把这几位姑娘好生安置着,给我看仔细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仔细你们的皮!”老妇人高声命令下人把她们抬了下去,才满脸笑容继续品茶,那个姑娘的的成色确实不错,日后又是一块天香楼的金字招牌,但是这姑娘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了想还是没影,看来在脂粉堆里呆久了这认人的能力是越来越差了。 这边厢,华贵的公子正站在湖边,负手而立。他的身后是一片旷野,这里不久前还是大皇子的疗伤之地,此刻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柔儿做事果然细致。树下两匹骏马踢着腿啃这脚下的青草,时不时发出几声嘶叫。 跟随的侍从踏在原本破败的茅 屋结界里,蹲下身拾起一把黄土,看了看,又洒在风里,他无奈地走上前:“三皇子,鬼奴有罪,是鬼奴没有打探清楚,让您白跑了一趟!请您降罪吧!”说着单腿跪了下来,右手握拳抱于胸前,低头准备领罚。 三皇子秦无念转身看了看他,弯下身把他扶了起来:”鬼奴,你做事我向来信的过,这次你要不是有万全的把握也不会引我到这里来了。况且,三百年前,我跟世离河交手过,我熟悉他的味道,狐族的人向来狡黠,但是他的味道瞒不过我!” 鬼奴心下一喜:“三皇子,你是说,他们确实来过这里!” 秦无念点点头:“世离河身边的十二鬼秀其中有一位叫殇柔的,善于藏踪隐迹,必定是跟在他身边帮他清理了!但是,她忘了这个!”他摊开手,露出半片落叶,柔儿百密一疏,没有将被世离河劈开的落叶清理掉。被大皇子护体凌风劈开的叶子,边缘光滑平整,怎么能逃得过秦无念的眼睛。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狐族的人出现在这里说明什么呢?” “听探子来报,世离河是被时迁幽禁在了鬼月谷,他如果出现在这里,必定有什么阴谋,你叫在范阳的探子多注意点皇城的动向, 事无巨细就来向我通报,不要自己擅自做主瞒下了!还有桐华镇最近有什么蹊跷的,也都向我报上来,我要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是,请三皇子放心,鬼奴一定去查个清楚!” “那,柳家那边怎么办,那个太守瞒着我们小姐失踪的事,到现在瞒不住了才告诉我们,是不是惩罚一下他,让他也知道知道,不要仗着您中意柳姑娘就可以随意欺瞒我们!” 秦无念摆摆手:“柳复生这样卖女求荣的人不用跟他计较,只要兮月姑娘嫁给我,其他的事我都不会追究!” “那都这么多天过去了,柳姑娘还没找到,会不会……” “不会”秦无念斩钉截铁的说,“兮月人肯定还在泉州,叫人仔细的找,扩大范围去找,只要不落入狐族的手里,她必定还是安全的!” “是。那属下就多调些人马过来,一定替三皇子找到柳姑娘!” “恩”秦无念点点头,他本来是听了鬼奴的探报说这里有狐族的人出没,想着来会会他们,现在扑了个空,自己还是去找柳姑娘要紧,转头吩咐道:“鬼奴,你多留这几日打探一下,我先回太守府。” “是!”鬼奴抱拳应道。 说完,二人就跨步上马,飞奔下山去了。 第14章 逃跑失败 天香楼,厢房。 躺在榻上的陆简意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觉得周生疼痛,尤其是脖子酸的要命。她使了使劲想要起身,却一点也动不了,心下一慌,不会那些人反悔把她又抓回去了吧!赶紧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和以前大不相同,她迷糊了,这又是哪里呢? 对了!脑海里一个激灵,自己好像是被人绑架了,她使劲抬起脖子看了看,手脚果然都被人绑住了,自己此刻像极了一个五花大绑的粽子。 她放下重重的脖子,这几天到底是倒的什么大霉,怎么老是遇上衰事,在北京的时候悲剧是悲剧了点,但是从来没遇上这样被绑手绑脚的事,她现在就想看看这里的人,到底是不是还是一群没有开化的远古人啊,一点人权都不懂! 她看了下门口,隐隐约约印出两个人的身影,应该是监守她的人。虽然还不了解情况,但自己这副模样,那些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陆简意不敢发出声音,自己侧了侧身子,还好榻不是很大,努力一下,还是可以下去的。她利用腰 部得力量,抬起被绑着的双腿使劲蹬了下墙壁,一声闷响,终于顺利的滚了下来! 正打算实行下一步计划,门口来了个女人,声音尖细的指着门口的小厮开骂:“你们两个别老给我杵着当门神,时刻关注着里面的动静,别出了事了才来回报!知道不!” “是,海棠姐。”两个小厮低声回答。 “知道了,还不给我进去看看,你以为那些姑娘都是省油的灯啊!” 其中一个小厮好像有些不服气,弱弱的说:“海棠姐,她都被我们绑成那样了,能有什么动静啊,何况我们两兄弟时刻守在这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 我的话你也敢顶嘴,小心我叫人打断你们的腿,还不快进去给我看看!” 遭了! 不能让她们发现自己想逃跑,但是榻那么高,根本上不去,怎么办呢? 陆简意眼下一搜索,能藏身的地方都离自己太远了,外面的人随时会进来,咦,对了…… 陆简意扭了扭身子,滚进了榻底下,暂时躲一下吧,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希 望她们认为自己已经跑走了,去外面找找,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两个看门的小厮低头替海棠打开了门,还没抬起头来,就被海棠一人一脚踢跪了下去,耳边响起雷霆大喝:“人呢!”两个人慌忙抬起头来,榻上刚才被五花大绑的人现在不翼而飞了,慌得声不着调:“海棠姐,这人刚刚还在呢!我们……” “你们,你们什么你们,连个五花大绑的姑娘都看不好,还不给我去找!” “是!”两个小厮马上起身准备去找,被海棠又一声给喝住了:“去哪里?先给我在房里搜仔细了,耍点小伎俩就想蒙混过关,天香楼什么姑娘没对付过!” 两个小厮被骂这低着头走进了房间里东找西找。陆简意躲在榻底下,身子不由得抖得厉害,要是被这么凶的人逮到了,自己的小命还有啊!可是榻下压抑得很,空气也不新鲜,她呼吸越来越急促,看着眼前红彤彤的绣花鞋晃来晃去,突然一阵想呕吐的感觉。不仔细脚踢到了墙头。前面的绣花鞋好像听到什么动静又转了过来。 遭了…… 果然,陆简意的眼前马上倒悬出现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笑嘻嘻的对着她说:“姑娘,你可让我们好找啊!”不由分说命两个小厮把她从榻底下拉了出来。 第一次的逃跑计划失败了! 陆简意再次被拎上了榻,她勉强的挤出笑容,笑嘻嘻的说:“呵呵,海棠姐姐,这是什么地方啊?” 海棠被她这么一问惊奇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叫海棠?” 陆简意没好气的想:你又不是什么明星还以为人人都认识你啊,刚才在门口人家不是都叫过了么!但是嘴上还是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自己单枪匹马地,要离开这还是必须要智取。 “呵呵!“陆简意面上笑笑,脑子里飞速的旋转;”那个古书上写着‘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姐姐这通身的气派也只有海棠花可以比拟了,我就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要是叫错了,姐姐莫怪罪啊!”陆简意说完装出一副无辜样子,好像压根不知道前面的人就叫海棠一样。 海棠听了她的话,嘴里吟这: 幽姿淑态还有什么什么的,虽然念不清楚,但无疑是赞美的话没错了,面上藏起了刚才的凶狠,露出几分笑意:“呵呵,妹妹哪里话,妹妹这么聪明,又这么有学问,以后就是我们天香楼的头牌了,姐姐我怎么敢怪罪呢!” “姐姐,这‘天香楼”是做什么的啊?” “哈哈哈哈”海棠好像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差点岔了气,“这天香楼啊,就是唱歌跳舞的营生,妹妹难道没听说过这一行?” “啊!就是,就是乐坊啊!”陆简意惊这大叫,自己怎么出了狼窝又进虎口,让我死了算了。 “嗳,妹妹,你可死不得,你要好好地活着,不管你以前是谁,进了天香楼啊,你就要安安分分的,要是想逃,或者想死的,我们这里多得是折磨人的法子,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阴深深的笑着走了出去,末了还吩咐道:“你们两个这会给我在榻边看着,不许她挪动半步,再出什么岔子,就把你们俩的腿给打下来!” “是”刚才犯错的两个小厮细声的答道。 第15章 回头 颠簸的马车上,面如冷霜的华贵公子嘴里一直**着什么,仔细听来却是:世先生……世先生…… 离得最近的侍女柔儿听他这么**已经一路了,自从上了马车就没说过其他话。 柔儿的身体紧绷着,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大皇子虽然人在车上,心却在兮月姑娘那里,她不得不警惕几分。 其他几个侍女都低着头,车厢里噤若寒蝉。 这个傻瓜,告诉她名字也记不住!什么世先生! 断断续续的**好像断了,冷漠的冰山像触礁一样忽然站了起来,对着赶车的小诗小碧喊道:”停车,快给我停车!”声音冰冷而决绝,不容任何人开口询问。 柔儿站了起来,慌着说:“大皇子,鬼月谷那边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回宫的旨意已经在路上,我们必须要赶回去!” 世离河心里挣扎了一下,“柔儿,你们先回去和木郞接应,我办完事就赶回去。”说完拉开车门就要走, 柔儿上前一把按住车门,”大皇子,恕柔儿无礼了,青荼巫师的话您忘记了吗?不可耽搁一刻,您是要把您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都付诸东流吗?”柔儿的话,确实都是出自肺腑,句句都是在为世离河着想。 世离河重重的按着她的手:“柔儿,相信我,我不会放弃我多年的努力,但是兮月我一定要找回来,鬼月谷的事先交给你!”眼神决绝不容劝说!说完转身后退几步,破窗飞了出去。柔儿分身乏术,急着对窗子外面大吼:“大皇子,不可!”但是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树林里。 白色的身影飞速的掠过林间的树木,向着桐华镇奔去。让她离开是他 做的最错误的决定,怎么能被她区区的眼泪骗了呢,她要是落在了狼族的手里,他一定会抱憾终身的。秦无念,柳兮月是我的,你别想抢走她! 他展开‘离魂搜索功’身上修炼的九条尾巴闪着蓝光向四面八方伸去,它们都嗅过柳兮月的气息,定能找到她在何方。 世离河在荒山的山头飞身下来,踪迹到这里就断了。 他蹲下来,这里本来人迹罕至,此刻却出现了许多脚印,他仔细看了看地上的脚印,有大有小,还有一处几个脚印凌乱的交叠在一起,貌似有挣扎过的痕迹。 小的应该就是她的了,那些大一些的脚印,看起来陆陆续续延伸了好长! 这个笨蛋,被人跟踪都不知道! 旁边又有几行马蹄印子,蹄印子还很清晰,应该大皇子一行人离开不久,这些 人就出现了。 世离河俯下身丈量了下马蹄印,马蹄较其他的马类要大一些,应该是罕见的红棕马。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脑海里不可遏制地盘旋起来,很显然,马蹄印子是通向他的疗伤之地的,那个地方偏僻难行,不会是路过,那就是专程来找他们的。而红棕马是北冥狼族的专用马,狼族看来已经得到消息他们在这了,那君帝那边不久也会知道,或者已经知道了…… 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很快平静了下来,既然让他发现了这些马蹄印,那就是好事,起码他还有一线喘息的机会去周旋,不过要先找到柳兮月! 这边,天香楼的妈妈十三娘,带着几个穿着嫣红柳绿的姑娘来到了陆简意榻边,手上还牵着一个穿着红杉,眉目几分像女子又有几分像男子的人,他的神 情怪异,眼神流离。脖子上被套着一条红绳,红绳的另一头攥在了十三娘的手里。 十三娘见到陆简意躺在榻上,双目紧闭,睫毛浓密纤长,脖颈白皙,诱人的锁骨若隐若现,身体被绳子绑的更显得玲珑有致,心下万分喜欢,这要是教一番,岂不是一个****的红颜祸水么。 十三娘牵动了一下红绳,手上的人像是被收了魂一样,眼神终于找到了焦距,回过神看着十三娘。 十三娘伸出手,抚了抚他的头发,脸上露出几分慈祥来,只是这少有的慈祥,此刻像极了鳄鱼的眼泪,她柔声的说道:“牛郎啊,不要怪娘狠心,这次的是个大美人,娘让你尝尝当皇帝的滋味,你要听话,将来她就是我们的摇钱树了!”十三娘说的动情,但是眼前的人还是毫无表情的看着她。 第16章 天火 陆简意突然回过神来,心里不可遏制地惊恐加愤怒,简直岂有此理,她猛的咬下口,半分都没有留情。 他疼得哇哇叫,满手给了陆简意一个嘴巴子。这一巴掌打的极重,陆简意的耳边嗡嗡直响,嘴角也流出了血丝,差点被扇晕过去。 牛郎的嘴里流着血,眼睛气愤的有黑转红又转绿,只盯着她心里发毛,像是要一口吞了她。 陆简意动动身子,身上的绳子绑的严实,眼前的人要是强来,自己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她开始有点后悔刚才触怒了他,但是刚才这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呢? 她绷紧了身体,准备做最后的挣扎,身上的男子粗鲁的咬着捆绑着的绳子,他的牙齿好锋利,大拇指一样粗的绳子,他竟然一咬一个断,陆简意的心怦怦直跳,当她感觉她的脚一能动弹,立马抬脚毫不留情的给了男子最脆弱的地方一脚,他被掀翻在榻上弓着身子呜呜直叫。 陆简意不顾绑着的双手,下榻想要逃走,榻上的人忍着极痛,奋力向前抓住了她的衣带,用力向后一扯,白色的外衣失去了腰带的束缚,瞬间散了开来,。男子红着双眼,猩红的 双眼贼溜溜的瞧着陆简意打转,迫不及待的想云雨一番,陆简意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拽紧散开的衣服转身想要逃走,牛郎眼见到手的猎物有异动,抬起脚给了陆简意腰上重重的一脚。 她无力的被揣了出去,眼角瞟到前方尖尖的桌角正对着自己,下一刻便重重的撞了上去,鲜血从额头直流下来,眼前被血色模糊了,无边的黑暗从四面八方袭来,陆简意的意识开始不清,她看到前面的男子,像饿狼一样扑向了自己,然后疯狂的撕咬着自己的衣服。 就这样死去吧,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白衣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此刻的窗口,看到全身片衣不遮的男子正疯狂的撕扯着女子的衣服,而她的头上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的心像被人狠狠踩了一脚,沉到了无底深渊里,世离河握住拳头像那个男子狠狠地挥了一拳,他甚至忘记了用上自己的修为,那个男子被打翻在地,猩红的眼眸愤怒的盯着这个不懂规矩打扰他饱餐的人。 “呜。”他四体并用,想要扑到世离河身上把他撕成碎片,世离河看到柳兮月躺在地上人事不知,衣衫磨损, 手上还被绑着,头上脸上大片的血迹,心痛不已,只想快点解决他,不等他靠近就用护体凌风震得他鲜血狂吐,那个男子出乎世离河的意料,没有当场毙命,拖着残躯不知疼痛地,疯狂叫嚣撞击着他筑起的风墙,大口的鲜血喷在风墙上被迅速旋转甩在了屋里白色的墙壁上,像触目惊心的血爪印,男子被风墙挂的面目全非,双手还是握手成爪,眼中猩红异常,像一只穷凶极恶的饿狼。世离河看着这副惨象还是不解气,加深一层功力他把逼在墙角夹破了胸腔,终于血肉模糊的男子睁着血目喷血而亡。 他抱起虚弱的身体,她柔软的像一片飘落的樱花,他握紧她的手:“兮月……兮月……”简短的两个字像事隔千年的音符,毫不费力波动了他早已颤动不已的心弦。 她的手好冰,身体好软,世离河慌张的想要给她搭脉,她的手却不听使唤老是滑下去,那是身体渐渐失去力量的象征。“不要……兮月,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离开的!”极其激动地悲愤,让一向沉稳冷漠的大皇子,声音也不能自控的颤抖起来。“咳咳……”口中狂吐出一口鲜 血,眼睛渐渐**,面上由刚才的苍白也隐隐泛起蓝色,世离河是想要逼出体内的狐灵珠来就她。 狐灵珠是狐族人修炼的根基,世离河经过千年的修行,狐灵珠已经和身体的精气连成一体,没有护法的情况下强行逼出体内,给身体带来的痛苦可想而知。五脏六腑像经过一场翻江倒海的肆虐,泛着白光的透明珠子终于逼了出来。 承载千年灵力的狐灵珠通过两人的唇口相依被世离河缓缓推入到陆简意体内。她的身体还是冰凉,但起码这一颗无比珍贵的狐灵珠能暂时护住心脉。世离河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不见几时,好像又消瘦了几分。他咳嗽不止,耳中传来一行人匆匆而来的碎步声。 “兮月,我们先回去,过后我再来收拾欺负你的人!”说着抱起她跳出了窗外。 不久天香楼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十三娘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眼前的景象让人误以为是进入了阿鼻地狱。屋中一片凌乱,雪白的墙壁上到处都是鲜血的痕迹,刚才还活生生的牛郎此刻已经肠穿肚烂的躺在墙边,胸腔破裂,原本还算英俊的 脸上面容扭曲,面目全非,血目睁得老大,像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而原本屋里头的另一个人却不见了踪影。 “啊……我儿!”十三娘奋不顾身的跑了过去,抱起肠子满地的牛郎泣不成声:“我可怜的儿子,都是为娘的错,你不该如此下场啊,你们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这么狠心……”说完便耗尽了力气昏死了过去。 身后跟着的姑娘看到这样的惨象没有人顾上去扶起昏倒的十三娘,纷纷尖叫着跑了出去,幸好是白天,天香楼客人甚少,姑娘们的叫声没有引起更大的恐慌,只是有几个胆大的要冲出去时,一片无名之火从空中降了下来,前前后后笼罩了整座天香楼,跑在前头的几位姑娘瞬间变成了焦炭,无名之火来的突然,烧的猛烈,不多时熊熊的火光在青天白日下也印的天边渐红。 旁边商铺的人看着蹊跷却也说不上缘由,想着或是天香楼藏污纳垢的多了,天降惩罚。或是里面的人不小心引燃了烛火引起了大火,一些平常恨透了这地方女子都拍手叫好,揪着身边人的耳朵:“看吧,以后还敢去这种地方,也把你烧成一块焦炭!” 第17章 美人皮囊 黑夜,黑色的屋顶上,一男一女站着两个人影。 男的正是狼族三皇子的侍从,鬼奴。他是遵照秦无念的吩咐留在桐华镇查探的,而另一位女子,面容姣好,身段玲珑,只是身上有些许破败之色,她就是是刚刚从火堆里逃生出来的天香楼妈妈十三娘。撕掉了人皮面具的十三娘,其实是狼族高级密探组织的头目——殷如真,她拥有世人都羡慕的倾城美貌,对于暗杀刺探也是一流高手,本来是狼族君帝的得力助手,却因为百年前私会凡人生下一子,从此潜藏在桐华镇,来躲避族人的追杀问责。 女子的神情悲戚中有愤恨,双手握拳,双肩紧绷,心中好似有无数的怒火,但是此刻身子却是恭恭敬敬直挺挺的立着,等待这前面的人发话。 “如真,你知错了吗?”鬼奴望着烧成废墟的天香楼,冷冷的说道,对着这个刚刚才失去儿子的人,眼里丝毫没有半分同情。 “是,如真知错。”女子低声应答。 “可是,使者,”殷如真心中对死去儿子的悲痛,让她在面对随时会刑罚加身 的使者时,还是抬起了头,悲戚的声音幽幽传来:“如真这几百年来藏身在桐华镇,虽然和凡人生下一子犯了族规,但是我的儿子生来命苦,不该让他受此折磨啊,要惩罚也该惩罚我,不该让他死的,那么凄惨。”说完想到牛郎惨死的模样殷如真无声的掉了几颗泪。 鬼奴并没有被殷如真的话所动摇反而伤口上撒盐:“你和凡人偷偷生子,为躲避族人又不足月将其生下,他的惨像你也脱不了干系。” 殷如真被说中了伤心往事,心如刀绞。这么多年来,牛郎疯疯傻傻的在自己身边,身体羸弱,时好时坏,如今还被人…… “使者”殷如真望着他默然跪了下来,低头,但是声音比之前高了几倍:“如真死不足惜,但是我儿子的仇,我一定要报,天香楼几十条姐妹的性命我也不能不顾,她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人,如真有罪在身,甘愿受罚,但他们都是无辜的,请使者慈悲,让我诛了动手杀我儿子的人,让我儿子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报仇后将我千刀万剐我也甘心,不然即使 让我现在伏法,我也必定化作厉鬼,日夜去纠缠害我儿子的人!”一大段话,殷如真说的心神激荡。 身为狼族的密探,说出这番话实有大不敬之罪,但是丧子之痛让这个年轻的母亲拥有了莫大的勇气去和比自己强上好几十倍的人谈条件,她想好了,鬼奴答应最好,要是不答应今日也是要鱼死网破干一场的。她的手轻轻抓紧了腰间,那里是她的贴身武器——幻影针。 鬼奴还是一副静静的姿态,虽然他听出了她话里的要挟,也知道她身上的小动作,他反而平静的问道:“你知道你要对付的人是谁吗?” 殷如真依旧激动:“是谁?,不管他是谁,我都要扒他的皮,喝他的血,拿他的筋骨祭奠我的孩子。” “是狐族的人!” “什么……” “是狐族的人? “难道不是三皇子派人绞杀的牛郎吗?”殷如真不敢置信的摇摇头,连问了三句才把心中的疑问表达清楚。 “三皇子早就不把你干的荒唐事放在心上了,不然你这几年会过的这么安稳?”鬼奴不屑的反问道。 像 是突然聆听了大赦的消息一下,殷如真的面上有了些许光彩,不再像蒙着一层寒霜。虽然牛郎惨死已成事实,但是自己的儿子不是被族人所杀,心里还是会有些许安慰的。 “狐族的人为什么要杀我的儿子,我几百年未和狐族的人照过面,牛郎也从没有出过天香楼,难道他们已经发现我是狼族的人?” 鬼奴看了一眼跪着的人,淡淡的说道:“他们为何要杀你儿子我不清楚,但是天香楼的那把天火的的确确是狐族的人放的。” “请使者明示,如真今生都与狐族的人不共戴天!”殷如真抱拳起誓道‘不共戴天’四个字说的凄厉而决绝,在漆黑的夜色里宛如放出了无数只厉鬼,让人心里不禁毛骨悚然。 鬼奴望着他,嘴角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要挑起一个女人的仇恨实在太过容易,发了疯的女人是最厉害的武器,发了疯的母狼,她的攻击性足以让猎人都为之颤抖。 今天他本来是想结果了她的。他在大火里发现了她,虽然带着凡人粗俗的人皮面具,但狼性还是一眼就 被察觉了出来,大火里救他出来是想留她一条命交给三皇子处置。如果路上没有碰到因为耗尽精力引动天火而昏倒在路边的人的话,这个曾经让所有外族人都惧怕,让族人为之惋惜的人,恐怕早就如她所愿化成厉鬼了。 夜风把鬼奴黑色的斗篷吹得鼓胀了起来,他眼里的幽光深不可测,望着眼前的殷如真,缓缓地伸出右手,殷如真身下一紧,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对付自己,握紧了腰间的幻影针。 鬼奴向下摊开的手掌下,顺势垂下了一缕幽绿的光芒,像抖落的绿色丝绸。绿色丝绸随着鬼奴五指一曲一伸的伸张,慢慢流动渐渐幻化成了一张女子美丽的皮囊,女子精美的身体一览无余,头垂在胸前,雪白的肌肤闪着柔美的光芒,长发低垂半遮,双目紧闭。她在鬼奴的手下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精美偶。 殷如真震惊了,看着鬼奴手上的把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神经紧绷着。 鬼奴的嘴角浅笑起了一个弧度:“这就是杀你儿子的人。”他收了功力,把美人的皮囊拦在腰上搭在了肩头。 第18章 回宫生变 “啊!她就是杀了牛郎的人,我要……”跪在地上的殷如真嗖的一声腾了起来,直扑向精美的玩偶,双手成爪,要去掏她的心窝。鬼奴看见殷如真瞬间猩红的眼眸,手指一挑,刚才猛扑过来的人,立刻双膝中招重重的跪了下来。 殷如真脸上一副惊恐的神色,她对于自己刚才的鲁莽也心生胆寒,使者直接代表至高无上三皇子,刚才要是使者下手重点自己的双腿恐怕已经分家了。 鬼奴看着肩上的美人,用手指挑逗了一下她的睫毛:“她被我施了索魂功,已经和死人差不多了,你不必心急。” 殷如真抬头望了一眼女子,确实没有半点生迹:“使者……”殷如真摸不透鬼奴的用意,探寻道。 “她是世离河身边的鬼秀司情,今天放下天火的人就是她。” 殷如真低头思索片刻,再次抬起头来,眼神恢复了一个密探应有的神光。她已经意识到今日使者没有立刻让她毙 命,还告诉她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必定是有什么新的任务要下达。 “使者,有什么吩咐,殷如真必定赴汤蹈火替三皇子达成!”女子的眼里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凶手既然已经落入了鬼奴使者的手里,自己一条残命也改为三皇子效劳了, 鬼奴无声的笑了出来,三皇子果然会收买人心,这样一闹,狼族最难驯服的殷如真也乖乖地臣服在了自己脚下。 他恢复了神情:“如真,现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狐族那边世离河势力壮大,三皇子希望你潜伏到世离河身边,替他探听消息。” “是,如真领命!” 鬼奴抚摸着身边美丽温暖的皮囊,接着说道:“世离河心思机警,而且他身边的侍女个个都不好对付,三皇子为了你更好的完成任务,让你借助这具皮囊。” “什么?”殷如真抬起头来,心中满是惊讶,她修炼成人形至今从未借助过别人的皮囊,何况这人还是自 己的杀子仇人。 但是很快的,与生俱来的使命感让她迅速接受了这个提议。毕竟世离河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是有所耳闻,一般人根本近不了身。办成他的侍女确实比较好办事一点。 “是,”殷如真应声到:“但是,我的妖心恐怕会与她的相斥……” 鬼奴还是玩弄着手上的玩偶,淡淡的答道:“放心,我的‘索魂功’会让她永远醒不过来。” 深夜,一个萧索的身影落在了离鬼月谷不远的山头,怀里横抱着昏迷不醒的柳兮月。疾奔了两天终于还是赶到了。 世离河此刻的脸色有些苍白,逼出狐灵珠让他的修为很受损伤,拼命赶路又扰乱了真气,现在丹田空荡荡的。他看了看怀里的人虽然还沉睡不醒,脉象却已经在恢复中了,看来狐灵珠已经起了效果,只要再回到鬼月谷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柔儿从身后的竹林里冒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大皇子虽然气度依旧,但 神色大不如前,不知道是不是途中遇上了麻烦。 她走到他身后轻声说道:“ 大皇子,一路可安好?” 世离河点点头,不想费太多的精力去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追问道:“君帝那边有什么消息?” 柔儿神色迟疑,动了动嘴还没出声,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请大皇子降罪,柔儿擅作主张伏击了传达圣意的人,罪该万死!”说完重重垂下了头。 世离河从柔儿现身以来一直背对着她,现在听到她的禀报,竟然慢慢转了过来,他没想到柔儿居然会想到走这样一步险招,换做是他在她的处境也不可能当机立断做出这样的决定,心里对这个既柔弱又有智谋的人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柔儿静静等待世离河的惩罚,却等不到他开口,抬起头来,看到他正出神的望着自己,不由心下一动。:“大皇子,请您责罚!” “来传旨的必定是四大长老的门人,你没有这个能 力!”世离河眼露精光,瞧着地上跪着的人。 “是的,来传旨的确实有曲杨白梅四大长老的弟子,还有赫连秋将军的部下也一并来的,”柔儿说着偷偷忘了一眼上头的人,看到世离河正眉头微缩专注地听她讲,便低下头加快了语速:“柔儿怕他们进到谷中发现异端,就带领了姐妹想要将他们截留在路上!来人中,赫连将军的部下不足为惧,四大长老的门人却不是凡品,因为事出突然没有布置周密,有两位姐妹在激战中丧身,但是最终把他们都截留了下来。” “四大长老我能猜到,为什么赫连秋将军也会插足,我一向和他鲜有来往,他可是司空居的人……” “帝都有人来报,司空在您离开之际也没有对您放下戒备,派赫连秋的士卒一并前来恐怕就是想要随时监督您。” “你这样做,正和了他们的意了。” “柔儿该死!”跪下的人匍匐在了地上请求责罚。 第19章 回谷 世离河把现在一团乱的局面在脑子里理一理,柔儿这样做正好给了帝都那群人口舌之际,君帝或是再不会轻易下达旨意让他回去,或是加紧速度派人把他捉拿回去盘查清楚来问罪,这两种可能都是极不理想的局面,但是毕竟眼见为实,这结果多多少少却给了他一些喘息的机会。 世离河回过神来,淡淡的说道:“你做的很好,不能罚,还要好好嘉奖,要不是你当机立断,恐怕我的事早就回报到君帝的耳朵里去了,现在那些人怎么样了?” 柔儿又惊又喜,没想到大皇子不仅不怪罪,还赞许她的行动,按耐着激动回禀道:“都被关了起来,等您的发落!” 世离河转头望着不远处的鬼月谷,心里五味杂陈:当初为了回帝都花了多少心思,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下的手,这次过后,朝中的人一定会对再次传旨横加阻拦,起码会对这一次的事大做文章,不在他身上添几条罪名是不会放过他的。 算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自己还不算输的太惨,起码你现在在我身边了! “杀之,不留一个活口。”这样虽然不利于自己,但也足以迷乱各路人马的眼睛。 我们就在鬼月谷待上一阵子吧,世离河看着怀 里的人露出一丝微笑。 柔儿领命站了起来,自己追随多年的大皇子向来都是杀伐独到的。“那,黑月将军那边还要不要继续挑事?” “让他继续,搅得帝都越乱越好,还有一事,”世离河平静的声音起了一丝起伏:“出谷事,恐怕已经被人发现,你们近期不要随意出动了。” “啊!”柔儿心下一惊失口叫了出来,此事被发现实在非同小可,关键是她们才违背了祖宗禁令使用了禁术。这要是追究起来可是会被打回原形永不的修炼,永远在畜生道轮回的,这是任何一个修真的人都不愿接受的事。 “大皇子,若果真如此,我们何不提前行动。”柔儿很快冷静下来向大皇子建议,趁现在司空羽翼未丰,君帝耳目尚未明实之时,抛开鬼月谷的禁令杀将回去,也是可以一搏的。 世离河闭目沉思,现在的他正是夜里行路,看不清前方,但是躲在暗中的人却每一步都注视着他,一步走错就会万劫不复。如果君帝要对付他,他不提前做准备就会变成砧板上的鱼肉;如果君帝尚不知情,那他的所有动作就会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君帝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 过了片刻,世离河再次睁开眼睛,口中只吐出一 个字:等。 可能是等死,也可能是等机会,但是唯有等。 柔儿张了张嘴,没有提出反驳,这是有生以来最大的赌局,可是自己跟随多年的大皇子神情那么坚毅,他是一个即使是一手的烂牌,也会玩出花样的人,站在哪里就会有人自然而然地想把身家性命交付给他,那就心无旁骛的赌一次吧! “是,柔儿和一众姐妹都听从大皇子的命令!” 她抬眼看了一眼大皇子的身后,这才注意到自己派去追随大皇子的情儿,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即使修为较弱,但也应该回来了呀,便开口询问道:“大皇子,情儿妹妹怎么没有回来?” “我不曾见过她,我救了兮月就回来了,没有停留片刻。” “哦,可能她还在找您,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吧。” 世离河不再多言,抱着柳兮月飞向了黑暗包围这的鬼月谷。 鬼月谷 鬼月谷四周,上有天网,下有奇门八卦布下的暗潭石林。修真之人善于腾空入地,这里的布局完全是与他们相克的。 一旦腾空就会遇上天网被打入暗潭,这就阻断了修真之人随意进出。而底下的泥石暗潭,走错一步就会陷入泥沼之中。任你再高的修为也搅不开这混沌相连的泥浆,只有往下陷 的份。 当初世离河被押解到鬼月谷时是由四大长老亲自带领,被蒙上双眼带进去的。四大长老每人通晓解卦的一部分,合四人之力方能进入。让他被幽禁鬼月谷,本来是有心之人想断了世离河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现在却可能成为他洗脱罪名的最有利条件。 白色飘渺入仙的身影站在通往鬼月谷的唯一入口处,这四周的布局如此有心,但还是不能困住他。世离河拿出青荼巫师给小瓷瓶,瓶口对着唇,默念了几句咒语,长着一对透明翅膀的的红色小妖就从白瓷瓶里飞了出来。 红色小妖飞到世离河的额前,煽动翅膀,双手抱在胸前,用纤细的声音故作生气的说:“哼,这么久才放我出来!我生气了生气了!”说着把头扭到了一边等着前面的人去哄。 世离河看着小人生气的样子嘴角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很少对人这样,即使是最亲密的十二鬼秀也很少说笑。也许是怀中温暖的体温让他真正感到了安心吧。 “烟寻,不要闹了,快带我们进去吧!”世离河求饶似的哄着。 “你们?”红色小妖探出头看了一眼世离河怀里的人,身上的红色又深了几分:“她是谁?你为什么抱着她?”她用小手指了指陆 简意,又把头扭到了一边。 “她是我的皇妃。”世离河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的暖意正好和烟熏的惊讶成了正比。红色小妖急的频繁的煽动身后的透明翅膀,要是这对翅膀也能煽走前面男子荒唐的想法,她即使煽烂了也会毫不犹豫去做的。 “主人,你疯啦,连我烟寻都看得出来,她不是你们的族人,怎么能做你的皇妃啊!” “烟寻”世离河打断了她的惊讶控诉:“快带我们进去!” 红色小妖愤愤的收起指着陆简意的小手,很不情愿的在世离河的咒语之下融成了一滩红色血水之后又变化成了一条红色的捆仙绳。 红色的捆仙绳在没有任何指引的情况下飞跃在天网和暗潭的间隙里,紧紧地绑上了鬼月谷大殿的石龙柱子上。 世离河看她这么配合,轻轻抚摸了一下红色的绳索,然后把她绑上了陆简意的腰间,用手指试了试松紧才放心的放下她。红色的绳子扭动了一下,像是在提出抗议,世离河没有理会轻轻拍了拍红绳叫她赶紧把陆简意送进去。 红绳周生幻化的红色雾气拖住了柔弱的身躯,虽然心里很不满意男子对她的温柔,可是还是不敢怠慢他的命令,轻轻托着身子飞过了黑暗漫长的寒潭,送进了大殿里。 第20章 红色虫子 大皇子化成白色雾气也进到了鬼月谷,这法子是他在百年前和二皇子思善偷偷研究出来的,当时只是为了躲避青荼巫师的唠叨,没想到现在却帮了他的大忙。 红色小妖飞回到了世离河的身边,绕着他想引起他的注意,世离河挥挥手把她赶开:“烟寻,不要闹了,我要赶紧替她疗伤,你把木郞给我叫来。”他抱起地上的人,这几天为了赶路没有好好照料她,她没有修为,即使是狐族至宝的狐灵珠在她体内也只不过是一颗普通的灵丹,要趁今晚帮她运功一下。 世离河回到久别的房间,把她放到榻上,木郞就来到了门前。 木郞已经恢复了容貌,世离河一回来,他的任务就结束了。他跪了下来,以狐族的大礼来迎接他:单膝下跪,右手握拳与左肩,头重重低下:“大皇子!” 世离河回过头来,看到门口的木郞,走上前去:“起来吧!” “是!“木郞站了起来,激动地开口说道:“大皇子,您终于回来了,五皇子的人经常在谷外转悠,我看着气愤极了,也不能出手,真是把我憋坏了!” 世离河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我现在回来了,你想怎么出手就怎么出手!” 木郞像听 到了特赦令,激动地不敢相信:“真的?,大皇子开口了那就太好了,这几天真是憋得爷爷难受死了!看我不好好收拾那群藏头缩尾的鼠辈!”说着狠狠在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摩拳擦掌起来。 世离河今天脾气出奇的好,要是平时看到木郞这副模样一定说不上两句话就会把他轰出房间,今天破天荒的忍耐了他的粗俗之举,笑着说:“你先去外面守着,我现在要运功疗伤,报仇的事过了今晚我都不拦你。” “是”木郞精神抖擞的应道。 他跨出房间,细心地带上了房门。轻轻一跳就飞到屋顶上。找了一个黑暗的角落躲起来,观察四周的一切。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人事不知的陆简意躺在榻上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几天经历了什么,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狐狸窝会有怎样的感想。 世离河坐在了榻上,抓起纤弱的小手搭了一下脉搏,脉象平缓,只是还是有些轻弱。他二话不说扶起陆简意盘腿坐在榻上,自己也进到里面坐在她对面。 掌心运功瞬间就炽热了起来,狐性属热,需用纯阳之力才能化开狐灵珠的威力。双手在陆简意头顶两侧发力,陆简意的额头被炽热 得空气熏出了汗水,浓密的睫毛也挂上了雾珠,身体里的幽香被逼得愈来愈浓烈。 片刻之后,世离河双手下移,贴上了纤细的锁骨,大皇子紧闭住双眼,怕一睁开眼自己就会失了分寸,他要把握着时机,不能太热,这样他的柳兮月就会被灼伤,也不能时间太短,那就不能激发狐灵珠的威力。 慢慢双手下移,隔着衣服,感觉衣衫划了开来,从前面女子的肩上慢慢滑落,他的手颤抖了一下,还是没敢睁开眼睛。狐族人本来世风大胆,并不觉得这样做是对女子的轻薄,何况他确实是为了疗伤,但是他见过她的眼泪,世离河也绝不是轻浮之人,该有的傲气一样不少。 过了许久,大皇子感觉内丹好不容易积蓄的一点力气也被耗尽了,没了狐灵珠的世离河修为大受损伤,经过这么久的运功疗伤,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 他的面色苍白的几乎透明,毫无血色的唇角,细细的印出一丝血色。收了功,闭着眼睛把滑落的衣衫拉上,陆简意失了力的身子一下子砸在他的胸口,世离河忍不住轻咳了出来。 等平息了内息,他才慢慢有些力气把她安放好,过了今晚,你就会醒过来了。 世离河捂着 胸口拖着沉重的步伐出房门,一出门口便一头栽倒在地上。红色小妖想伸手去扶她,也被世离河压在了地上,挣扎了好久才挤了出来,顾不上身上的疼,就用小手去拉世离河的头发,见他还是不醒过来,才着急的煽这翅膀去找木郞。 第二天清晨,陆简意从美梦中醒了过来,头上和身上在狐灵珠和世离河的运功治疗下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她被窗外的鸟语吵醒,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江南小镇,掀开被子伸了伸懒腰,刚一下榻,纱帐上面直丢丢的坠下了一只小虫,掉在地上用小手揉揉眼睛,好像不甘心被人吵醒了。 陆简意蹲下来看了看她,发现她原来不是虫子,是一个小巧精致的美人啊,和童话故事里的拇指姑娘一样,她玩味的挑逗了一下小人耷拉在身后的透明翅膀,“呵呵,真好玩,你是什么虫子啊?” 烟寻用小手打掉了陆简意正在挑逗她的大手,在她惊讶的眼神中煽动翅膀飞了起来,操着纤细的嗓子说道:“坏女人,坏女人!”,声音还挺悦耳,绕着她的头顶飞来飞去。 陆简意没想到她还会说话,一心想跟她逗着玩,连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抛在了脑后“:小东西,你 下来,为什么说我是坏女人?” “你就是坏女人,主人是不会喜欢你的,烟寻希望你快点走,快点走!” 陆简意感到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惹上她的主人了,我才来这里没几天呢:“那你主人是谁?” “哼,我才不告诉你!”红色小妖停在空中环起了双臂,一副死不合作的样子。 “好,你不告诉我,那我就出去了,我自己去见见你的主人!” “嗳,不行不行!”烟寻听到陆简意要出去,急的飞到她眼前:“不要出去,主人现在不能见你!” 陆简意和世离河的反应一样,挥了挥手把飞在眼前的小人赶走了,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 烟寻急的直煽翅膀:“主人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不要留在这里了……”,“哎,坏女人,你走错了,主人不在这边,我们回去你房间吧……”红色小妖追着陆简意来到了院子里,嘴上一刻也没停过,威逼利诱不成又转而顾左右言其他,但都不怎么奏效,只差用法术将她降服了。 “啊!”突然围绕在陆简意耳边的蚊虫叫消失了,挥着透明翅膀的红色小妖像中邪一样双手双翅贴在身上直愣愣的掉了下来。她不解的望望身后,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巴! 第21章 送药 陆简意感觉耳边清净了许多,不明所以地转过头去看看,却看到远处站着一个人影,一个白衣飘渺的古画男子,两人四目相对,恍若隔世。 这一眼,从初次相见到现在相隔不远,却已经在心里生出了别样的感觉。 她惊讶着,没想到还会再次相见,声音带着涩缓缓地出口心中的惊讶:“原来,是你……” “是我!”男子平静的答道,站在离她五步之遥的地方,白衣入仙的身影依旧透着凛冽之气。 “是你救了我。” “是,我救了你。”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路过。” “噗“陆简意笑了出来,轻轻地的笑,像阳光下的和风,她知道他在撒谎,但是这个谎话撒的很可爱,她竟然愿意去相信了。 “那你要我报答吗?”她上前一步,一点不惧怕这个让世人都闻之丧胆的人,扬起脖子问道。 男子出神的望着她,过了片刻,轻启薄唇淡淡的说道:“好好待在这。”说完一挥衣袖,地上的小人又活蹦乱跳的飞了起来。“烟寻,看好她,不要叫她乱跑。”世离河说完,转身向房间走去。 “就这样?”陆简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这么简单的要求就换自己一命,这家伙好像也没那么霸道么! 为什么这一次见面,和上次的感觉不同了? 红色小妖又飞到陆简意耳边,愤愤不平的说:“坏女人,快点走,快点走,主人是不会喜欢你的!” “哼,”陆简意有心要跟她斗气,双手叉腰,大声的说:“你 主人要我在这里的,你没听到吗?你要是赶我走,我就去告诉他去!” 红色小妖没想到有世离河生撑腰的人态度变得这么快,闷闷不乐的闭了嘴巴,但还是不甘心的跟着她飞来飞去还要顺便对她指手画脚. “这里不能去,是主人的房间。”红色小妖伸着双臂挡在陆简意前面,陆简意回头,想走到庭院外边,又被一双小手挡了回去:“快回去,你是不能出去的。”陆简意摇摇头,没想到如今自己竟然被一只小虫子左右阻拦的,真是太没面子了。但是还是悻悻然的走了回头路。 深夜,白色轻盈的身影从房顶上飘落下来,是柔儿。 柔儿轻轻敲了敲世离河的房门,里面的人轻咳一声说道:“进来吧。” 柔儿推门走了进去,看到世离河正坐在榻沿上等她,衣襟大开,白色的丝衣滑落在榻的两边,双手撑着身子,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大皇子,您可安好?”柔儿走上前担心的说道,他们姐妹费尽心思帮大皇子治伤,本以为那么多女子当做药材大皇子的身子应该是大好了,可是今日一见,即使是柔儿也感觉到了世离河混乱的气息,柔儿不知道这是因为世离河强行逼出了狐灵珠,还以为是疗效不够。 她面露担忧帮着坐着的人拉起散开的衣襟,俯下身子帮他系好衣带,世离河还是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大皇子,青荼巫师让我转告您,让您稍安勿躁,她和黑月将军会在帝都帮你周旋的。”柔儿轻声的禀报 ,像是在安慰世离河。 本来大好前途的皇子,遇上布置严密的暗杀差点葬送了千年修为,现在还被幽禁在无人踏足的鬼月谷,苦心经营的回宫大计也被自己破坏了,这一切他的心里该有多么痛苦。 世离河听她的禀报还是没有说话,轻轻地点点头。现在帝都的一切消息,对他来讲都像隔靴搔痒一样,并不能让他真正的上心。 柔儿看在心里,不安的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会,还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石的盒子,这个盒子表面古拙斑斑,但是在黑夜里却泛着淡绿的光泽,一看就不是一个凡品。 她递给坐在榻上的人:“大皇子,这是青若姑娘为您炼制的疗伤补药,特意交代了让我转交给您。” 世离河瞥眼看了看绿色的玉石盒,是狐族精贵的绿芜石所造,用它所放置的药材都能永久保存药性,还能有增强疗效的功能,绿芜石向来不容易寻找,要去深海才能采到,即使采到了,绿芜石触手即软,必须要引狐血才能打磨,要做成这样精致的小盒子,青若实在要花费不少的心血。 世离河并不对这样难能可贵的宝贝上心,不屑的推开石盒,眼神突然间变得肃冷:“青若,怎么会知道我受伤?” 他望着柔儿眼神里有一种让人畏惧的东西,即使亲近如柔儿,也还是不能完全的在他这种眼神里安然自若。 柔儿不明白的是:青若本来就是和他们一条船上的人,何况青若对大皇子的深情,不用说他们这几位常伴身边的侍女 ,就是在皇城得时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现在大皇子为了出谷疗伤已经答应娶青若姑娘为妻,为什么大皇子对她还是这样的抗拒,以前是菲蓉,现在是柳兮月,这个青若姑娘为什么这么不讨大皇子欢喜呢? 柔儿被世离河无形但是可怖的眼神一吓,慌得跪了下来:“是……是柔儿向青若姑娘提起的。” 世离河望着他:“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烦,你不清楚吗?” “柔儿知罪,但是青若姑娘,是青荼巫师的妹妹,告诉她也不会……不会泄露您的伤势啊?”说到后来,柔儿声音越来越小,她知道是自己莽撞,抵不住青若的苦苦哀求泄露了大皇子的事情,这若是到时候追查起来不仅会害了大皇子,连他们一干人等也会性命不保。 “大皇子,柔儿知罪,但是这补药您还是收下吧,我听木郞神君说您前不久还体力不支昏倒过……” 世离河站起身来打断了柔儿的话,走到窗前,“我不需要,你还回去吧。”他看都不看这世间少有的精贵药材。“还有,以后我的事不准和她提起。” 柔儿望着眼前萧索挺拔的背影,犹豫着,还是藏起了手中的石盒,“是”柔儿无奈的答道。 “近期,你不要再来了。”世离河的声音还是清清冷冷的传过来。柔儿小声应允,这鬼月谷本来就不是她可以踏足的地方,要是让其他虎视眈眈的人知道了,现在的局面又会乱几分。“大皇子,兮月姑娘还在这里吗?”柔儿小心翼翼的询问。 “她的事我自会安排。” 世离河的声音露出了小小的不愉快,柔儿心细如尘怎么可能觉察不出来,自从大皇子遇上了这柳兮月,每次向他提起这个人,大皇子都是左右避讳。 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柔儿还是冒着罪责加身的危险说出了世离河最不想听的话:“大皇子,您若是留下兮月姑娘恐怕不妥,青荼巫师迟早会知道,青若姑娘也会知道,您如果为了一个凡人女子得罪了青荼巫师,这可是大大的不明智啊,况且,君帝那边也不会放过您的,您如何向君帝解释。”柔儿的话传到耳边,在世离河的心中一石激起千层浪。 “够了柔儿,这些事我自会处理!”世离河冷冷的打断,柔儿说的这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回到鬼月谷他就想了个百十来遍,可是放她出去,不要说那次在天香楼遇上的狼人对她多残暴,就光光她和狼族三皇子的婚事,就会让他抓狂。 世离河自从遇上了柳兮月就习惯了铤而走险,与以前雷厉风行善于运筹帷幄的大皇子相去甚远。 放了她,也许将来他的日子会好过一点,但是连这一刻他都过不去。为什么不赌一次呢?世离河,你的赌运一向是很好的!他望着窗外寥寥无几闪烁的星星,已近冷静了百年,现在好想由着心意一回。 “柔儿,你先回去吧。”世离河平静的说着。 柔儿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退出了房间。自己始终还是阻拦不了大皇子的决定,虽然话还没出口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第22章 琢磨不透 睡梦中陆简意感觉头上一片乌云渐渐逼近,愈来愈近,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啊“陆简意一声惊呼坐了起来,额上冒着细细的密汗,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还没平静下来,又被前面的人下了一跳。 世离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自己的榻边,只见他眼神泛着光芒,直盯着自己看,看来梦里的景象也不全是梦了,他,真像一片大乌云呢! “你,怎么在这里?“陆简意下意识的抱紧了被子,询问道。 世离河一把拽过了陆简意的手臂,把她拖到了自己近身的地方,开始强吻她柔嫩的唇瓣。心里的无限压力 和恼怒都疯狂的倾泻了出来:柳兮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已近陷入了绝境,你知不知道追随我多年的部下,他们对我忠心耿耿,我却已经在背叛他们,你又知不知道,你的眼泪已经将我深深地囚禁起来了,我这一世都离不开你的眼神了,我多么的不甘心却又心甘情愿,你知不知道……世离河心中想着,身上又用力了几分,紧紧抱着陆简意软弱娇嫩的身体,好像要把她揉碎了揉进身体里一样!这样倾注全身力气的亲吻,即使是受过现代洗礼的陆简意也快招架不住了。 唇下的人不知道此刻他心里的想法,对他如此 突兀的行为没有多少的理解,她只觉得被重重的薄唇压的喘不上气来,他疯狂的吸吮她的唇齿,抚摸她的脖颈,好像要把她的精力都吸走一样,这样的举动让陆简意心里突然就涌出了一点无奈,这是,为什么?还是,你也有说不出的心事? 陆简意这样想着身体上也不再挣扎,任由世离河捧着她的脸庞亲吻。如果这样能安抚你就好了,陆简意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很心疼眼前这个人。能让一个那样不可一世的的人变成如今这样,他应该是遇上麻烦事了吧。 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了开来,世离河的嘴巴因为过分的用力 ,由白转红又迅速了变成了苍白。唇瓣分开的一瞬间,心里再次被落寞填满。他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陆简意仓皇的回到原地,抚摸着嘴唇,火辣辣的疼,眼神闪烁着不敢去看他。 两人都不愿意开口,就这样僵持着。陆简意生怕他还有下一步的行动,仅仅的拽着被子,绷紧了身子,但是世离河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话也不曾说一句。 过了良久,可能觉得夜里坐着也不是办法,世离河轻咳了一声,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变成了沙哑:“好好休息。”世离河站起身来,走到榻头,扶着陆简意睡下,替她盖紧了被 子,转身默默地走了出去。 陆简意眨着眼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他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 房门开启的一瞬间,沙哑地声音再次传来:“我不叫世先生。”世离河轻轻地说着,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但是早已暴露了自己的内心,他是在介意当初陆简意第一次告别时叫他的称呼吧 他关上木门,陆简意睁着眼睛在黑夜里暗忖了一会,终于开怀笑了出来:原来,你一直在纠结这个啊,世先生……哈哈哈……世先生。世离河不知道,‘先生’不过是现代的一个敬称,还一直以为陆简意记不住他的名字。 第23章 偷看美男 清早,夜里被吵醒后的陆简意一夜没睡,心里又是开心又是觉得好笑的,折腾了一夜,但也说不上来在开心什么! 她早早起身拉开帘子,鬼月谷的早晨,天色比其他地方亮的快些,她穿好衣服,烟寻已经等在了门口,这几天她除了偶尔见上几面世离河,唯一伙伴就是这只小虫子了。 “你起床啦,琼浆蜂蜜在亭子里放好了。”红色小妖烟寻遵照世离河的吩咐,每天都会帮陆简意准备好狐族的至宝——琼浆蜂蜜,这本来只是皇家才可以享用的,但是世离河把自己的那份都给了陆简意,他是千年狐妖食用琼浆蜂蜜会让他的修为有所精进,但是对于陆简意来说只是普通的补药罢了,她还觉得难吃呢,每天喝甜腻腻的东西,自己可是会胖的啊! “有没有别的吃的?”陆简意一听到蜂蜜两字就眼露哀求,“烟寻姐姐,这几天都喝蜂蜜,能不能换个口味?”陆简意双手合十祈求着。 “没有,不行!”烟寻缓缓的摇动她的小脑袋,大有幸灾乐祸的模样,自从陆简意踏上这鬼月谷,这个红色的小妖精就没有一天不希望她快点消失的,无奈的是,主人好像喜欢的不得了,她也只能暗中解解气了。 “有没有小兔子啊,小麻雀之类的,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陆简意实在怕死了喝蜂蜜,我又不是古墓派的干嘛老是让人喝蜂蜜么! “不行,主人吩咐的,烟寻一定要办到,快去!”红色小妖扇动翅膀推着陆简意向亭子走去。 陆简意无奈地被推着走,那个人每天都吃这些东西的吗?怪不得脾气那么怪,她摸摸昨晚被强吻的嘴唇,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了? “烟寻。” “干嘛?”红色小妖没好气的回答,这个女人最麻烦了 “你知道你家主人最近怎么了吗?”陆简意第一次向人打探他的消息,心里泛起了一阵涟 漪,感觉怪怪的,像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突然就被人拉开了一个口子。 这几天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从她第一次醒来的早晨,就只有昨天晚上了……他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昨晚会那样?他好像不是普通人?一连串的疑问盘旋在脑海里,现在只有向烟寻索要答案了。 红色小妖根本没有理会陆简意的话,她可不打算把自己主人的事情告诉这个不明来路的外人,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要喜欢我们家主人,不然烟寻是不会放过你的!” 陆简意听了小虫子的话,无奈地笑笑,爱与不爱,你这样的小虫子知道什么呢,要是这么容易控制,那世人那会有那么多哀怨情仇,算了,问你也问不出个结果,还是自己偷偷去打探一下吧。主意打定,陆简意也不向烟寻问话了,乖乖地向亭子走去,完成今天的任务。 琼浆蜂蜜被放置在一个白瓷瓶里,瓷瓶触手温润,是个价值不菲的宝贝。陆简意却一点不把它当成宝贝,随便喝完就把他搁在桌之上。 她抹抹嘴巴“喝好了!”看着在一旁监督的小虫子指指白瓷瓶让她检查。红色小妖伸出两只小手捧起白瓷瓶往里面看了看,黑气懵懂的一片,又用手摇了摇,确定没有液体晃动的声音了才收好瓷瓶,看来小虫子做事还是很细心地。前面见过的几个侍女也一样,好像都对那个人出奇的恭敬细心,这倒是引起了陆简意的好奇,这样一个怪人,怎么会俘虏了那么多绝色的女子还这样心甘情愿的对他? “啊,好困啊,我要去晒晒太阳,你不要跟着来啊!”陆简意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假装还没睡醒的样子,向亭子外面走去。 红色小妖本来就对陆简意心有不满,才不愿意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经她这么一说就更不会跟过去了,这样正好合了 陆简意的心意。 她走了一会,偷偷地观察身后,那只小虫子确实没有跟过来,或者说她确实不怎么喜欢陆简意吧。 “哎”陆简意直起身子,抚了抚身上的衣服,大摇大摆的向世离河练功的房间走去。 偷偷潜伏到了世离河的窗下,抬头望了望里面的情况,但是都被窗户纸层层围住了,就朦朦胧胧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晰。 陆简意缩下伸出的脖子,想想就要放弃。 可是不行啊,这几天来刚刚鼓起的一点勇气怎么能被一层窗户纸给挡回去了,今天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没有那只烦人的小虫子跟在身后,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嘿嘿嘿嘿…… 心里狂笑着,手上已经做出了动作,陆简意轻轻推开木质的窗户,随着“吱呀”一阵,沉重的窗户被推开了一条缝,一瞬间一道强到刺眼的蓝光从刚刚露出的一点缝隙里钻了出来,差点闪盲了陆简意的眼睛。吓得她手一下子松开了窗子。砰地一声,好不容易推开的缝隙又合上了。 就在一瞬间,窗子猛的大开,一股强风从房间里横扫过来,吹得房间里的座椅到处乱颤,陆简意被不知什么力道从窗户外面直接拽进了房间里。 一下子没站稳,差一点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只见那个像妖孽一样的男人,赤身**展开盘着的双腿,毫不顾忌地从床上走了下来,好像房间里多了一女人他一点都没看到似地,平静的走到木质的屏风前,拿了件薄薄的衣衫披在自己身上。 男子脸上虽然妖媚但是却无形中隐隐布这一层冷霜,让这房间里魅惑到极点的气氛稍微得到了些许的控制。 纤细修长的手指绕在腰间绑着衣服上的两条细带,动作竟然很优美。 陆简意看得目瞪口呆,默默地咽下一大口口水。双手不由自主的撑着身边的桌子来支撑自己快要倒下的身子。 男子 穿好衣服,向陆简意逼近过来。 陆简意的心跳一下子加快到了最大程度,心脏简直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你……你……”陆简意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今日就是自己理亏,可是,为什么感觉自己也很吃亏啊。 陆简意被逼的说不出话来。“你在做什么?”世离河不可一世的声音传了过来。陆简意局促不安的低下头去,不敢回答他的问题,总不能说自己在偷瞄你吧。 冰凉的手指挑起低下的下巴,迎上冰蓝的瞳孔,像湖水一样的眼眸,让人轻而易举就能深陷下去。陆简意轻轻地咽这口水,“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样有魔力的人。即使再不愿意去相信,陆简意也不会傻到去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了。 “你很想知道我是什么人?” 被牢牢抓着的下巴还是用尽力气点了点头,精致的小脸上露出绝对不允许对方欺瞒的神情。 “还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要然你留在这里,是不是?”世离河逼问着,眼睛里的蓝色加深了几分。 “这些,我难道不应该知道吗?”陆简意不服气的说道。眼神直盯着上头的人。 世离河顿了一下,这个女人是他有生以遇上的来唯一一个不对他毕恭毕敬的人,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手掌上的小脸,明明是柔弱到不行的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让她敢挑战自己。 陆简意趁他出神的时候甩掉了按在脸上的手掌逃了出去:“世先生,请你告诉我……”话还没说完,冰凉的身体又一次靠了过来,这一次却不像刚才那么好消受了。 世离河拽着陆简意的纤细的手腕,好像在警告,又好像在比她就范,“不要叫世先生。”他脸上的冰霜深了几分,眼神露着几分嫉妒几分不甘:“我叫世离河,有那么难记住吗?” 陆简意甩了甩手还是挣脱不了,但又懒得解释,谁叫自己还改不了口, 我真是活该,和一个古人扯什么称呼么。 世离河冰冷的眼眸望着她:“以后叫我‘离‘记住了!” 陆简意还是不肯轻易屈服,不应对他的吩咐,光顾着想甩掉牵制自己的手腕“不要老是这样暴力好不好,我又不是你的玩具。” 世离河看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过了一会放掉她的手,再次恢复了他高高在上的姿态:“柳兮月,虽然你以前也是一个凡人太守的女儿,但是你现在跟了我,就和你以前的一切没有关系了,包括那个秦无念,不说他现在找不到你,即使找到了你,他也别想把你带走,所以你最好乖乖地待在这,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这一番话在陆简意听来简直是莫名其妙,但还是在这简短的几句话里得到了大量的信息:我有一个当太守的爹爹,自己叫柳兮月这是老早就被提过的,还有一个叫秦无念的人,最最可怖的是“凡人”二字,会称呼‘凡人’的人不外乎,神仙和妖魔。 她抬起头来看着前面的背影,如仙如魔,修长挺拔的身姿她绝对不愿意去相信他是妖魔鬼怪的,可是他对自己的举动,也不是什么神仙该做的事啊。 还有,成天在自己耳朵边吵吵嚷嚷的红色虫子,虽然有翅膀会飞来飞去,但是模样就是一个女人的样子啊,这几天因为觉着好玩没有太在意烟寻的样子,现在想来自己真是糊涂至极啊,被人卖了还会替人家数钞票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陆简意有些许的害怕,声音也低下去了许多。 白色的身影转过身来,缓缓地说出几个字:“狐族皇子。”是很平静的声音。 “虽然这千年来我们很少踏足人间,但是我们一直是和你们凡人共同存在的。” 陆简意跌坐在了地上,狐族,皇子,自己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竟然和和‘狐族的皇子‘扯上了关系。 第24章 司空居 都城,司空居 司空居是狐族五皇子的住所,现在半个北渊已经是五皇子的囊中之物了,大皇子被幽禁在鬼月谷,二皇子被贬到了一块荒地,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束州,这地名躺在狐族疆界的某个阿栅栏的角落里,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听说过,反正司空这几年来从来也没听说过还有这地方,这样一去近几年恐怕也回不了都城的,三皇子就更不用提了,他早就不是他的劲敌,被君帝遗忘在脑后了,哦,还有一位,失踪的四哥,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不过即使他出现,现在的司空也不会对他有所顾忌的。 倒是幽禁在鬼月谷的世离河最不让司空省心,大皇子得势多年,身边集结的爪牙数不胜数,就光光是那十二鬼月秀女就让司空恨得牙痒痒,那几位个个都是才貌双全,世间少有的女子,却偏偏都去为世离河效命了,这人哪里来这么好的福气? 自己难得才见上几位,她们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司空斜躺在榻上,拽进了拳头,你们对他有多忠心耿耿,我就让他死的有多凄惨,十二秀女你们迟早会知道我的厉害,到时候你们都要跪着来求我收留你们,我再考虑考虑是不是原谅你们当年的识人不明,哈哈哈哈哈…… 司空还沉浸在自己悲喜交加的沉思中,侍女已经走到跟前禀报了:“公子,古千将军求见。” 司空回过神来,看到跟前的侍女,心里露大大的不痛快,和世离河身边的十二秀女相比,自己身边伺候的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下去!”司空见这就满肚子的怒火重喝了一声。 那位侍女被突如 其来的喝声吓得慌了神,慌忙从寝殿中退了出去。 司空坐起身来,心里还是有诸多的不快,恐怕十二秀女没到手前,她的不痛快都不会消失了。他理了理衣服,去见古千将军。 走到殿前,刚才来禀报的侍女正在为古千将军上茶,她看见司空走来,慌得洒出了点茶水。司空本来就看不顺眼她,现下就更忍不住怒火来,上前一步抓住了侍女的手腕,拖到跟前一巴掌打了下去:“混账东西!来人呐,把她拖下去重重的打!” 说完,进来了两个壮汉,拖走了地上的侍女,那个侍女泣不成声,想为自己求情最后也只剩下了默默地流泪。 司空折磨人的办法,都是和君帝学的,用修罗石打磨成的五丈长的刑棍,只要对准了肩胛骨了脊椎打下去,任你有再高的修为,都会被废了修行。 司空的刑棍用的是较次一级别的修罗石,而君帝那一套才是正品,没有人能在他的刑罚下活命的。 那位侍女为自己的遭遇哀伤,想必被打之后,自己多年修炼出来的一点修为也是保不住的了,前面几位姐姐都是这样被废了修为,然后死去的。 司空处理好侍女的事,才回过头来注意古千将军,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古千将军也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司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军请坐,今日怎么到我府上来了?” 他坐到古千将军身旁的座椅上,端起刚才那位侍女上的茶,呷了一口,“好茶!”司空称赞道。 古千将军看了一眼司空,神色上有些不满:“五皇子,您犯不着为侍女小小的错误大动干戈,稍稍惩罚一下就好了, 何必要废去人家的修行?” 司空抬眼看了一眼依旧站着的古千将军,虽然心里不满别人教训他,脸上还是装着几分恭敬,毕竟现在自己羽翼未丰,这些人还是要利用的。 他放下茶盏,脸上露出了些沉重的神色,叹了口气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这些侍女都笨手笨脚的,现如今我在君帝身边侍奉,君帝对我更是要求苛刻,但是底下这班人却没有能拿的出手的,我看着心中焦急啊,所以手段才强**些,将军放心,日后我一定好好调教他们。”司空说着把古千引到了座位上。 古千心中还是不满,要不是你手段残忍,当日都城也不会起了祸事,自己的将军府也不会遭殃了。 “五皇子,大皇子那边可有异动吗?”古千虽然心有不满,但也是明智之人,既然人家给了台阶下,自己再端着那就难看了,马上切入了今日来访的主题。 司空见安抚了古千将军,又端起桌上的茶盏呷了一口说道:“世离河那边倒没什么动向,连上次君帝派人去传达圣意都被人拦截了下来,看来那家伙得罪了不少人啊!”司空说着世离河的惨象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 “现如今,都城的祸事也快平息了,君帝想必也不会在传旨意将他解封吧!”司空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邪的笑容,“这多亏了您和赫连将军啊!” 古千将军附和着牵动嘴角笑了笑,形势现在看上去很利于司空这一边,但是内藏凶险,只怕没有那么简单,“五皇子,您看这次君帝去解封大皇子出谷被截杀,是哪一方下的手?” “还能有谁?看不惯世离河的人大有人 在,总之这一次是有人帮了咱们的大忙,在宫中为了阻拦他回来做了多少事,还是比不上半路上下手来的简单,一不做二不休,那个人一定是恨透了世离河的人!” 古千将军暗中思忖,能把这次截杀做的滴水不漏的人,如果不是他们这边上的,那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了。但是他也不好说明什么,司空身边的人,除了一些乌合之众,就是现在的古千和赫连秋两位将军算是他的倚重,其他人都是墙头草,看着世离河失势就倒向司空这边,不能委以重任,还有那个黑月,一直是君帝的心腹,但是现在动向不明,敌我难分,还要多查看一段时间。 “君帝没有怀疑是谁下的手吗?”古千压低了声音故意不把话说明,世离河失势最大的赢家就是司空,现在一旦有关世离河的消息出现,司空都会成为第一个怀疑的对象。 “多亏了当日赫连秋将军执意要我禀明君帝要求派人和四大长老的弟子一同前去,现在我派去的人一同被杀害,君帝自然对我减少了几分嫌疑,我看那,你也不要再担心是谁下的手了,说不定是狼族的人呢,那些人可不会比我们少恨他一点,要看他一辈子出不了鬼月谷才甘心呢!” “这一次算是我们险胜,下一次恐怕不会那么好过了!” “下一次?”“呵呵,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司空笑着说道:“帝都的祸事已经快平息了,君帝还有什么由头召他回城,况且现在君帝近身的人都站在我这边,世离河要回来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司空露出狡黠的笑容,他妒忌世离河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小大大 他都轻而易举地拥有世上最好的东西,最好的位置,最好的宠爱,连侍女都是最好的!他从小对他小心翼翼,但是他从来不正眼瞧他一眼,只对那个思善还算有些情谊。现在他的一切,他都要一样一样的夺回来! 想起十二秀女,司空心里又涌上了些遗憾,不得到她们司空怎么也不会甘心。 “将军,”司空思索着说道:“听说世离河身边伺候的几位侍女近期也失踪了,您有什么消息吗?” 古千将军思忖了一会说道:“五皇子,那几位姑娘向来都是为世离河办事的,我不曾见过她们,只是听说大皇子身边有这一行人罢了!” “哦,您没见过啊?”司空来了兴致,附上古千将军的耳边,向他大谈起那几位秀女的曼妙之处:“ 那几位真是很难见到,但我索性还见过几面,真不是凡品啊,不像我府上的这些,听说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是吗?”古千将军随口附和着。 “当然,您要是见过也会千方百计的想得到她们的,怪不得世离河一直不娶青若姑娘,身边有那么多的美人,忙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工夫顾上他呀!” “呵呵,是吗,那可难为了一片深情的青若了!” “这有什么,要是我身边有这么些人,我也不会去搭理那个小丫头的,不过现在他被关在了鬼月谷,几位侍女又没有跟过去,你说他现在会不会啊……”说着司空眉毛一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猥琐笑容。 古千本来就无心男女之事,听司空大谈起女人来,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找了个由头就回去了,留下司空还在那里幻想那几位秀女。 第25章 你又做什么了 傍晚,斜阳夕照,一袭青衣的女子站在毫无人烟的湖边,这里是青荼巫师的府上,青衣女子就是青若。 女子望着湖面神色很平静,柔儿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柔儿姐姐,你来啦!”青若感觉到了有人靠近,一回头正是自己日夜盼望的人:“你终于来见我了!”青若高兴地走上前,柔儿轻笑了一下说道:“让姑娘久等了。” “不会,不会,柔儿姐姐,你见到大皇子了吗?有没有把我炼制的疗伤药交给大皇子?” 柔儿摸着袖子中温润的石盒,心中一阵负疚,青若喜欢大皇子,连着对自己也十分的好,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当做姐姐看待。 她掏出绿芜石做的石盒,“君帝在鬼月谷布下的结界太厉害了,我没能进去。” “啊!”青若看着柔儿摊开的手掌上的石盒,露出了伤心的神色:“你说大皇子身体不适,那边又没人照顾他,连你也进不去,那大皇子该多孤单啊!”青若说着崛起了小嘴,眼眶也跟着泛红了。 柔儿安抚的帮她擦擦滴下来的眼泪,“不用担心,大皇子修为那么高深,调养几日就会好的。” “不要,我要去求姐姐,让她送我去见大皇子。”青若擦了擦眼泪:“对,姐姐一定有办法的,柔儿姐姐,你和我一块去吧,你最了解大皇子了,你就说大皇子情况很不好,那样姐姐就一定会心软让我去的,走!” 说着,青若就抓着柔儿的手要去找青荼巫师,柔儿拗不过,也就跟着去了,反正自己也是有事要和青荼巫师商量的。 这个丫头,什么事都不懂,对大皇子的事却是如此的上心,要是让他知道了柳兮月,那…… 青荼 巫师此刻正坐在占卜殿的蒲团上例行每日的功课,黑衣黑发黑色的面纱遮着面容,身旁趴着一只黑猫,体态慵懒,但是眼睛却炯炯有神的泛着绿光,看样子也不是凡品。 在北渊没有人见过她**下的面容,也没有人见过她穿别的衣服,即使是亲妹妹青若,也一样没有见过。 青若带着柔儿来到占卜殿门外轻轻敲了敲们,“姐姐,我可以进来吗?”青若小心的询问者。 青荼巫师听到是妹妹的声音,这时候也只有她敢来这了,巫师练功最忌讳被人打搅,换做别人是怎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闯上来的。 青荼收了功,“进来吧”,声音听上去很清雅,但不像青若那样稚嫩张扬。她的从垫子上站起来,黑猫轻巧的窜上了主人的怀抱。 青若推开门,柔儿思忖了一会也跟了进去 “姐姐,没有打扰你把?”青若明知故问的笑问这青荼,青荼巫师抱着黑猫转过身来,黑色丝巾遮着面容,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虽然看不见整张脸,但是就那双眼睛也足够说明那黑纱下的面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了。 她转过身来,首先看到青若,然后眼神落到了后面站着的柔儿身上。这个柔儿和他主人一样不喜形于色,她和青荼巫师,两人虽然都伺奉同一个主人,见面次数却不多,要不是这次世离河遇难,两人是很难有交集的,柔儿是世离河身边办事最得力的侍女,也是最早暴露在人前的人。 青荼巫师虽然感到惊讶,但也不奇怪她的到来,两人虽然不是很有交流,但是都不是泛泛之辈,青荼巫师抚了抚黑猫油亮亮的绒毛,隔着黑纱嘴角欠起一个弧度:“殇柔使者” 柔儿 笑笑,“青荼巫师,柔儿前来实属唐突,望您莫怪罪。” “不敢,你是大皇子的近身,你前来就是代表了大皇子,我怎敢怪罪。” “哎呀,姐姐,你们就别再客气了!”青若打断两人你来我往的客套,“现在大皇子情况很不好,连柔儿姐姐也见不到他” “青若,你又做什么了?”青荼巫师转头望向这个自己从小照顾的妹妹,青若自小任性,但还算有几分敬畏她的姐姐。 青若吐吐舌头,又在姐姐面前说漏了嘴:“姐姐,我只是担心大皇子的伤势,让柔儿姐姐帮我送药给他,可是,连柔儿姐姐都进不去,那大皇子不是很孤单么?” 青荼巫师听了青若,嘴角起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不去理会她,直接向柔儿问话:“殇柔使者,您此次来是有什么事?” 柔儿站在原地,因为青若的关系不便开口,青荼巫师马上意会到:“青若,你先出去,我和使者有事要商量。” “不”青若撒娇的说道:“大皇子的事,我也要听!” 青荼巫师隔着面纱对青若摇摇头:“你只要安心准备做你的皇妃就好,一切事,姐姐都会替你安排好!” 青若还想再开口,但是姐姐的吩咐不能不听,只好悻悻然松开了拉着柔儿衣袖的手,不情愿的退了出去。 大殿里,只剩下了两个女人,两个都是玲珑透彻的女子。 蒙着面纱的青荼巫师首先开口:“真的没见上他?” “见到了”柔儿也是平静的回答,她的谎话只能骗骗青若,而且她也不想隐瞒什么。 青荼巫师笑笑,她猜到柔儿会这么回答。 “他可好?” “很不好。” “怎么不好法?”青荼巫师还是玩味的 笑着,“有佳人相陪,他怎么可能不好,恐怕是好的很吧!” 柔儿脸上还是平静,但是心里却不是没有波澜,没想到大皇子千里之外的一举一动都在青荼巫师的眼里,她不敢怠慢,上前一步问道:“您都知道了?” “也没有都知道,但是也差不多了。” “那个女子,是你们带回来的?” “是,为了给大皇子疗伤带来的姑娘” “什么底细?” “不过一个凡人女子,只是……” 见柔儿吞吞吐吐,青荼拿出了一个长着的姿态,“说!”青荼眼神放出凛冽之光,她和世离河之间虽然即是君臣,也是主仆,但是却也不那么简单,世离河从小就敬畏她,两人虽然没有正式成为师徒,但是却有师徒之实。 柔儿不敢怠慢,回答道:“那个女子和狼族的三皇子有婚约。” “和狼族有牵扯的凡人?”青荼玩味这这句话,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是的,巫师,大皇子这次好像不是那么简单,我劝不了他。”柔儿话里带着几分哀伤。 “他身体好些了吗?” “似乎还没有恢复。” “既然还没好,也不肯收下青若的疗伤药吗?”青荼巫师说到后来有几分无奈,又像是自问自答,青若这个丫头似他如珠如宝,但是世离河心中却没有她这个人,将来,即使做成了皇妃,也不知是福是祸。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青荼巫师再次开口说道:“近来都城之中,司空风头正劲,往日与大皇子交好的部下都被司空盯得很紧,回宫之事恐怕不能急在一时,索性上次绞杀四大长老门人一事,君帝没有与大皇子扯上关系,看来君帝也并不想断了大皇子的回宫之路。” “是 的,巫师,探望三皇子虽然犯了君帝的大忌,但是父子之情终究是还在的,就连三皇子君帝也还是留他一命。” “那名女子,既然你说他和秦无念有婚约,狼族那边知道她和大皇子在一起吗?” “这个”柔儿犹豫着,他们离开鬼月谷之时,狼族那边还没有得到消息,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中途又把柳兮月放了回去,现在狼族那边是什么情况,柔儿也说不上来。 青荼巫师迟迟等不到柔儿的回话,心里也猜到了几分,这个女子关乎‘人,狼,狐’三族,肯定不是什么凡夫俗子,只是不知道是狐族的救星还是劫星了,“大皇子身边就靠你去照顾着了。”青荼巫师嘱托道。 “巫师哪里话,照顾大皇子本来就是柔儿的本分,只是那名女子留在大皇子身边越久就对大皇子越不利,您有何良策可以让大皇子回心转意吗?” “没有”青荼巫师摇摇头坚决的说道。 “我们狐族,悟性天分都是修真道上极高的,但是到现在还只能算上半仙,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青荼巫师望着殿前的石像,石像上雕刻的人,眉目细致,神情安宁,她出神的望着雕像自问自答的说道:“狐命成仙的寥寥无几,诚如月半仙子,三千年修行三千年磨砺,最终还是躲不了情劫,大皇子如果真动了情劫,那只能看他的命数了!” 柔儿也知道青荼巫师说的不假,前面的雕像就是月半仙子,她在成仙之际,爱上三百年来为她施雷霆劫的仙人,最终殒身在了九天玄雷之下。情爱果真比雷霆还要可怖。 “使者请回吧,一有消息我会让凡戈通知你们。” “好,柔儿就先回去了。” 第26章 除非我死 “皇妃,殇柔的话您都听懂了吗?”柔儿走后,青荼巫师对着月半仙子的石像说道。 对面的石像寒光一闪,一个曼妙的女子出现在了青荼面前。女子的面容看上去还似少女,但是神情却带着不怒自威的魄力,一双深邃的眼眸,像藏着无边的黑暗当人望不见低。 两人眼神一接触,青荼便恭恭敬敬的地下头去,“皇妃” 那个被称作皇妃的女子微微点了点头,黛眉微拢,黑色的长袍极地,轻轻甩了甩宽大的袖子。 “青荼,离儿身边哪位女子你怎么看?” “皇妃,说实话,青荼不知。”青荼巫师惭愧的低下头去。 “你也看不透吗?那离儿岂不是在劫难逃了?”被唤做皇妃的女子面容上出现了落寞的神情,“我因为动情劫与北渊君主牵扯了大半辈子,最终要躲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连离儿也不能相见,没想到,现如今离儿也……” “皇妃,您不必太过担忧,如今看来,事情也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那女子不过是凡人,到必要时候,只要皇 妃吩咐,青荼一定让她消失在大皇子身边” 女子的面色被黑色的长袍印的更显惨白:“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是,请皇妃放心,青荼一定竭尽所能。” “他那边有怎么样了?” 皇妃指的他就是北渊的君帝了,青荼走进了些说道:“君帝近来身体很不好,血冥池也频频出现异象,君帝很是担心这是大劫到来之前的征兆。” “呵”’,皇妃轻笑了几声,“守护狐族的人都让他赶尽杀绝了,丢失的黑石书到如今也没有下落,这是他的报应,当年是他非要逼着月半受九天玄雷,要不是如此,月半虽然成不了仙,也不会落得香消玉殒”皇妃神情还是冷漠,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凄厉哀怨,当年她是亲眼看着月半被逼上绝路的,她虽然动情,犯了圣女大忌,但是这样的惩罚确实太过惨烈。 也许她现在如此恨他,也是因为他对月半的绝情吧,她和月半本是五行圣女之一,现在的她就是当日的凌珑仙子,她对君帝动了情,毁了千年修为,但是还是执迷 不悔,只是当月半出事的时候,君帝的表现让她太过失望,她曾今苦苦哀求,希望君帝放月半一条生路,但是他却选择让她死在九天玄雷之下,那时才给了她当头一棒,这个自己付出了全部真心的男子,也许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爱自己。 月半死后,她和君帝从此争吵不休,现如今她已经从君帝的身边完完全全的消失了,以往的凌珑不过是现如今的一具行尸走肉。 “青荼,我现在可以信任的只有你,你一定要看好离儿,不要让他步了月半的后尘。” “皇妃放心,青荼不会让大皇子有事的。” 空旷的野外,草木繁茂,林木环绕之处有一座别致的小院,这里就是十二鬼秀的暂居之地。 柔儿从青荼巫师那里出来,就赶了回来,一踏进家门,两个女子便从屋内走了上来,一个身着鹅黄色衣服,另一个穿着侍女的常服,一身白衣,这两个人便是十二鬼秀的菲蓉和绾司。 菲蓉走在前边,先一步截住了进门的柔儿:“殇柔,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见 大皇子?”菲蓉面露怒色质问道:“你让他们留我在这是什么意思?”身边的绾司使劲拉拉菲蓉的衣袖,想要把她拉开,菲蓉心下一恼,一甩手把绾司推出去了老远。 柔儿站在原地,听她的质问不恼不怒,整理了下一路赶来的风尘仆仆的样子,平静的说道:“为什么不让你见大皇子,你自己心里清楚,让你留在这已经是看在了我们的姐妹情分上,你好自为之吧。”柔儿说完就要进屋。 菲蓉一步上前拦住了她:“殇柔,你,还有你们。”她用手指扫了一遍屋内的人,心里的愤愤不平更加澎湃了起来,这几天来像是被人软禁在了这里,他的大皇子出谷疗伤也不让她相陪,她心中的怒火早就熄不灭了。“你们还说什么效忠大皇子,不过就是一群阳奉阴违的小人,尤其是你,殇柔,你没资格做鬼秀的首领!” “我没资格,难道你有资格?”殇柔反问着加重了语气,态度也不像刚才那样收敛,“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身为贴身侍女,却和大皇子 逾越了界限,我容得下你,其他人也容不下你跟在大皇子身边。” 菲蓉被柔儿点破了实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要开口狡辩,两片唇瓣却颤抖的厉害,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是和大皇子逾越了身份,那又怎样,你们这是嫉妒,嫉妒大皇子独宠我却不理会你们…..” “你!”柔儿一巴掌打在了菲蓉的脸上,“把她给我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是”几个站在边上的女子稀稀拉拉的应声道,平时柔儿的话仅次于大皇子,只要她发话其他人没有敢不从的,但是今日对付的是自家的姐妹,虽然菲蓉做了逾越身份的事,可是毕竟也是她和大皇子你情我愿的事情,不知道柔儿这次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几个侍女上前想要靠近菲蓉,菲蓉已经被柔儿的一巴掌气炸了,划出随身的柳叶鞭,一鞭子横扫了近身的人,这一鞭子虽然没有用上十足的修为,但是已经让众人感觉到了他主人的怒气:“今天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定要出去!”菲蓉眼神决绝。 第27章 把她带下去吧 四个侍女见菲蓉眼中喷出的怒火,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菲蓉本来就是他们这几位当中最任性的一人,这样子让她出去了,她不闯祸才怪,几个人都严阵以待想要把她留下来,等她平静下来再好好劝说,但是她们的阵势落在菲蓉眼里成了完完全全的挑衅,她负气的一鞭子抽向了围着她的众人,其余的四人,倩儿祭出了空灵剑,小诗小碧拿出了鸳鸯锥,绾司看看其他三人,又看看站在一旁的柔儿姐姐,还是不愿意跟姐妹动手,上前一步向菲蓉说道:“蓉儿姐姐,大家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今天听柔儿姐姐一句,柔儿姐姐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的!” “少废话,绾司,你不要像我一样被他们抓了把柄,动手吧!”说完,凌空一跃,柳叶鞭上幻化出无数的钢尖利刺在众人的头上织成了一张密密的剑影网,菲蓉用尽力气向众人一推,巨网就重重的向下压去 。 这几个秀女,都是日夜相处的人,每个人都对其他人了解甚深,菲蓉这一击,是她逃走的最大筹码,要是失败了,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所以,剑网一逼下去,菲蓉就趁这个空当逃了出去。 绾司为难的祭出了自己的飞鸿剑,心里又不愿意菲蓉就这样得罪了众多的姐妹,正在用力划开剑网之时,飞在空中的鹅黄身影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剑影逼退了回来。 众人看着一瞬间局势的变化,还来不及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已经立在了半空中。 正是失踪多日的司情。 菲蓉被司情逼退,恨恨的站在半空中注视着她:“司情,是你!” “菲蓉,不要再胡闹了”司情手上握着她的碧落宝剑,挡在她面前。地下的众人划开了剑网,见到多日不见的司情在这个时候出现,又惊又喜,柔儿开口说道:“情儿,你回来了!” 司情冲着柔儿点点头, 又回过头来面对菲蓉:“菲蓉,现在正是危难的时候,你不要乱来!” 菲蓉对着司情,欠起了嘴角:“我胡闹?为什么我做什么事你们都觉得我胡闹,她”菲蓉回头指了指柔儿“她关着我就是对了吗?大皇子明明有伤在身,也不让我去照顾他,我……我今天一定要出去!” 说着又祭起了柳叶鞭,司情向底下的众人使了一个眼神,四人腾空围在了菲蓉四周:“菲蓉,今日你听众位姐姐一句,大皇子现在安好,你不便出现在他身边!”绾司劝说道。 菲蓉在十二鬼秀的资历最浅,平时与其他的姐妹虽然关系都不错,但她为人任性刁蛮,发起脾气来就谁的情面也不顾,就属绾司的话还能让她听进去一些,现在形式如此,她要出去那是完全没可能的了,众人也希望绾司的话能让她知难而退,免得还要大动干戈伤了和气。 “绾司,你不要再劝我了,我今日要是不出 去,他们是不会放了我的!“叮叮叮“柳叶鞭上收起的柳叶针尖随着菲蓉的运气抖落了下来垂在鞭子上。 眼看姐妹之间的一场动武在所难免了,司情第一个后退几步,在较远处用碧落宝剑划出一个八卦剑符向着菲蓉推去,菲蓉不惧怕的甩动柳叶鞭,鞭子像长蛇一样打在逼近的剑符上,两人在空中较量了一番,司情这一击并没用用上十足的功力,菲蓉确实全力在搏,僵持了一会,剑符在半空中化为须有。 紧接着柳叶鞭长蛇飞舞,绕着主人形成了众人难以逼近的剑网,四个侍女在剑网的东西南北方祭剑破阵,菲蓉本来就是修为不强,现在以一敌四,压力倍增,才一会功夫,剑网就缩小了一片,御鞭之人额上也冒出了层层细汗。 柔儿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给同时在观战的司情使了使眼色,司情会意,菲蓉在四人包围中已是插翅难飞,自己只要用剑轻轻一挑这丫 头就会被打落在地,但是现在的司情已不是原来的司情了,原来的司情温柔善良,看看这几位对峙的人就知道了,要不然这丫头修为平平,哪能坚持这么久,这一下手可不能露了破绽,狼族与狐族虽然同为修真,但是狼族的手法更加阴狠毒辣,来这之前,鬼奴就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轻易展露自己原有的修为。 司情在空中伫立了一会,那丫头的剑网已经缩小成了一丈大小,她思忖了一会,收了碧落宝剑飞了下来, “柔儿姐姐“司情一落到地上便向柔儿问好。 “我看菲蓉已经是败阵了,我就没有出手。”司情向柔儿解释刚才的行为。 柔儿像司情点点头,转眼之间,菲蓉的剑网已经被几个侍女打落,小诗和小碧架着不服气的菲蓉从半空中飞了下来。 菲蓉赌气的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柔儿,柔儿挥挥手:“把她带下去吧,好好看着。”小诗小碧应允着把菲蓉带了下去。 第28章 还是上钩了 鬼月谷厢房 世离河不知不觉已经在房间里关了一整天,他收了真气,抬眼看看窗外,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红色小妖正扭着身子从门缝里挤进来。 世离河看她和门缝大战未免觉得好笑:“烟寻,你做什么?” 红色小妖吓了一跳挤到一半的身子夹在门缝中间,抬头看看说话的人,抖了抖身子飞了进来:“主人,烟寻是来叫你用膳的。”红色小妖煽着翅膀停在世离河眼前。 是啊,该吃饭了。他是千年狐妖根本不用进人间烟火,而且他对自己的要求甚为严格,平常都只吃一点情儿准备的‘琼浆蜂蜜’而已。但是现在谷中还有一位柳兮月,她可不能像他一样整天不吃饭,这几天下来恐怕是饿坏了,不禁责怪自己太大意了。 世离河下床,整理了下衣服,抬步向门外走去:“走吧,去做点吃的东西。” 烟寻也飞起来跟在世离河身后:“主人,你带来的那位讨厌的姑娘……唔……烟寻自觉说漏了嘴,赶紧用小手捂住嘴巴和眼睛, 偷偷漏了点指缝看世离河的反应,正好撞上世离河半怒半笑的脸,羞红了脸说道:“那位漂亮姑娘已经做好饭菜了,在望月亭等您过去。” 世离河收了笑,今天心情不错,不再和他斗嘴,径直向望月亭走去,她做了饭菜,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边,陆简意已经敲着筷子趴在桌上等了好久了,那个红色的小虫子去了那么久,饿死人了!小虫子办事果然信不过,说什么主人正在练功不能被人打搅,自己还不是跑过去了,真不应该让她去叫那个坏蛋,自己跑起来腿还比她长一点,也不用现在干等着。 “啊 ”身后的头发被人拉了一下,好痛,柳兮月捂着脑袋转过头来:“好痛啊!” “主人来了,你还不快起来。”红色小妖愤愤的说道,好像很不满意这个女人老是在她的主人面前有特殊待遇。 “哦”陆简意看到了不远处的世离河,即使在朦胧的月光下,他的身影还是那么挺拔修长,她没有跳起来反驳乖乖地站了起来,看 着远处走来的人像等待未知命运的降临。 世离河看到她心里已经满满的暖意,怎么会在乎她是坐着还是站着,但是步子不能乱,依旧不紧不慢的走上台阶。 红色小妖知趣的没有跟上去,飞的远远地。 两人站在月光下,望月亭的唯一一张石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世离河看了一眼没几个菜但是他一个也叫不上来,这不能怪他,人间的事他一向很少接触的。 “我做的菜,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陆简意打破僵局,把世离河引到一张石凳上,自己坐在了对面。 她递上一双白玉龙凤筷子,心里起了嘀咕,真是大少爷的命,连筷子也要别人递给他。面上还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世离河刚一接过去,陆简意就抄起筷子夹了一大块五**吃了起来,真是饿坏了,为了做这顿饭,自己又是生火又是做饭的,身边除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一只成天飞来飞去吵人的小虫子,这个怪地方,人人都会法力怎么就不能变出一顿饭来呢! 陆简意不顾形象的吃了一会,终于感觉肚子有点填饱了,才抬起头来看看对面的人,只见那人正拿着筷子思索,两根手指搅来搅去就是不能握对位置,看来是不会握呢。 陆简意看着这幅滑稽的画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放下筷子,倾起身子够到了世离河手边,帮他抓好了筷子,“是这样的,你不会……” 陆简意带着笑意忍住了后半句话,说一个成年人不会抓筷子那可是极其侮辱智商的呀,她可是个有涵养的人,忍住忍住。 世离河就这陆简意帮他放的位置去夹离得最近的一盘青菜,在盘子里捣鼓了一会青菜还是不听话的掉了下来。世离河生平第一次手里抓着两根细细长长的叫筷子的东西,眉头紧锁,他何曾用过这东西,没趣的放了下来。 “怎么了?”陆简意见他不高兴了,也放下来筷子,看了看桌子上满满的饭菜,要是没人欣赏那可是对一个女人很大的惩罚,可是看起来这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肯定被人服侍惯了,连 基本的筷子都不会握,哎…… “你肚子不饿呀?”陆简意抿着小嘴无奈的问道,想想这个公子哥身边的侍女自从来了这鬼地方就一个也没看到过,那些人她是见过的,个个都是貌美非凡,这人脾气这么差却还有那么多绝色的女子伺候他,真是苍天无眼啊,但是他也是一副魅惑众生的容貌,陆简意无奈地摇摇头。 思绪飘远了,现下打住,还是先解决这顿饭吧。 世离河听到她问自己饿不饿心下一动,他堂堂千年狐妖怎么可能会饿,连饿是个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呢,但是现在却觉得是个机会,脸上不露神色的点了点头。 陆简意看了看他,确实是一副生活白痴的模样,让她学会抓筷子吃饭恐怕天都要亮了,自己好不容易捣腾出来的心血可不能白费,动动身子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我来帮你吧。”说话的时候一副一等侍女的模样。 世离河心下一喜,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狡黠弧度,柳兮月你还不是乖乖地上钩了! 第29章 果真是我的劫难 陆简意拿起桌子上的白玉龙凤筷子,“大皇子,想先用点什么?”都是电视剧看多了的后果,陆简意说起这句话来角色进入倒是很快。 “那碗白色的菜。”世离河毫不客气的点了起来。 “好”陆简意夹了点豆腐送到世离河嘴边,一边帮着给他灌输常识:“这是豆腐啦。”世离河张开嘴,清清凉凉的豆腐就滑进了嘴里面,入口即化,味道好像还不错呢。 “怎么样,好吃吗?”陆简意迫不及待的想听到这人对自己手艺的评价,这可是她最拿手的一道菜,凉拌豆腐,说来惭愧,她在北京八年最拿得出手的就数这道菜了,还有某牌子的速食方便面。哎…… “还可以。”世离河吃饭连豆腐也要轻轻细细的咀嚼一番,果然是家世良好的人,陆简意在心里狠狠地佩服了一下他的细心,自己作为一个女子刚才的举动真是太丢咱们老陆家的脸了,爸,你好歹也是名门出生,虽然家世败落,可是家教还在,小意给您丢脸了,下次吃饭也要这么精细不吃个小半个时辰就决不罢休。 “还要吃点什么?要不要来些那个红色的菜?”陆简意也学着世离河的描述,要是她叫出五**恐怕他还听不懂在说什么呢。 “恩”世离河点点头乖乖配合她,陆简意夹来什么他就吃什么,也不管味道好坏,送到嘴边就张嘴,反正都是第一次吃没得比较。 就这样两人一来一往一顿饭吃了不下小半个时辰,盘子里菜还是和刚才没动过一样,自己的手都快石化了,这伺候人真不是人干的事呀。世离河醉翁之意不在酒,现在到也发现了身边女子的异样,估摸着她是站累了吧,平常几个侍女在身边伺候一站就几个时辰,她可没这么好的体力,转头看了看她,顺手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陆简意一个不 小心就着了道,挣扎着要起来:“我还要那个白色的,那个好吃。”世离河机智地装无辜。望着那盘豆腐。 陆简意看了看他的样子,谁叫他长着一副让人无法抗拒的脸,好吧,她动了动身子,夹到了一点豆腐想要送到他嘴边。 世离河一把抓着她拿着筷子的手,把菜送到陆简意唇边,声音不像平时那么阴冷,反而是难得的温柔:“站了这么久,饿坏了吧,这个你吃!”说着把菜送进了陆简意的嘴里。豆腐随着食道下滑,眼前男子魅惑的容颜和邪魅的笑容在脑海里无限放大复制再黏贴,脑袋里再也挤不下其他任何东西。陆简意满脑袋像盛满了浆糊,僵在了那里,这气氛简直太……太太太荒唐了,可是自己却不愿意起来,这是怎么了,花痴你快醒醒啊,不要被这个妖男迷惑住了。理智在大叫可是一切于事无补。 湿漉漉的舌头紧随其后伸了进来,吃豆腐变成了真正的吃豆腐,陆简意轻轻地躺进了世离河坚强有力的臂膀上,闭上眼睛任妖男在嘴巴里轻狂的游走,身子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一样,变得软绵绵一片。 温暖的手掌在下滑,轻轻撩起女子的纱裙。 “等……等一下。”陆简意挣扎着残存的一点理智轻呼道。 世离河住了手,意会了她的意思,打横将她抱起向房间走去。 没想到一顿饭吃着吃着会成这个结果,真是‘食色**’ 两个人的房间里,两人大战了一晚,世离河温柔无比,仿佛要用湖水般的爱将她包围一样,生怕她不满意,但是纵然自己十分小心,看着熟睡的人身上留下的爱欲痕迹还是怪自己失了分寸,本来以自己的修为完全可以把那些伤痕愈合好,但是,世离河却私心的不肯,那是他留下的印章,从此她就是真真正正他的人了。 这一天竟然来 得这么快。虽然柳兮月还没有完全成为他的皇妃,但是她身体里的爱意他完全感受的到。 黑夜的帷幕在点点晨光中渐渐淡去,世离河看着躺在身边的人微笑着轻轻吹了吹陆简意浓密的睫毛,沉睡的人迷迷糊糊抖动了一下睫毛又睡了过去,看来昨晚真是累坏了。自己明明有伤在身不宜近女色,面对她时却总是失了分寸。 你,果真是我的劫难啊!世离河拨弄着陆简意额前的细发,无奈地笑笑。 他起身准备去运功疗伤,强行逼出狐灵珠,体内真气都被搅乱了现在正是运功疗伤的关键时刻,经过昨晚这么一闹,先前的功夫又白费了。青荼巫师教导过他,修真关键时期必须禁欲念禁邪思,不然很可能冲不破修炼玄关使前功尽弃。 世离河帮身边的人捏了捏被角,看到脖子上状如蝴蝶的斑印,心里说不出的喜悦,轻轻在熟睡女子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转身走到门口,红色小妖已经等在外面了。 一见到房门打开,就飞了起来:“主人“烟寻煽这翅膀说道。 “烟寻,世离河看着这个长着绝世容颜的小妖精,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肃冷;“你在这照顾她,我去练功房不要跟来。” “主人……“烟寻还没来得及开口,世离河就抬步向西边的房间走去。 红色小妖不情愿的止住了翅膀没有跟过去。 鬼月谷的清晨不像黑夜难么可怖,这几天陆简意已经习惯了谷中的生活,很平静,除了有时要面对世离河古怪的脾气,在这里吃穿不愁,还有烟寻斗嘴,觉得自己比在北京的时候开心了许多,不用担惊受怕伺候不好难缠的老板,还要每天提防他的骚扰,也不用面对齐文离去的空荡荡的房子。这里她一切都不熟悉,但正在慢慢学着去熟悉,而鬼月谷与世隔绝,很好的将她保护了起来 。世离河没有想到,君帝在无意之中还为自己办了一件好事。 陆简意渐渐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是这里泉州太守的女儿——柳兮月,虽然这个爹爹从来没见过,但有个身份总比没有好。况且在这里好像治安不是很好,自己三天两头被人欺负,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要是再有人要欺负她,报上这个爹爹的名字应该还是顶一点用处的吧! 恩,这太守这个职位,就相当于现代的省长了,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当省长的爹爹,那我岂不是也步入白富美这一行列了么,哈哈哈,陆简意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的摇头晃脑的笑出声来。 正在得意之际,“啪”的一声,后脑勺好像被一个重物打了一下,虽然不是很疼,但也阻断了陆简意(哦不,从此应该称呼柳兮月了)肆无忌惮的笑声。 “哼!”长着透明翅膀的红色小妖再一次出现在了柳兮月跟前,周生通红,但是脸上却是无比精致的美人模样。这个红色妖精,是青荼巫师在清药场的草药堆里发现的,那时候她身体千疮百孔,已经奄奄一息,像是被无数的剑气所伤。青荼巫师看她可怜,就随手拿了旁边的红鸾芍药,用芍药花的精华重铸了她的身躯,又引了些许天地精华为她续命,没想不仅让她起死回生,还让她拥有了无比妖艳的容貌。世离河被幽禁鬼月谷时青荼巫师特意将烟寻交付给了他。 这几天,柳兮月已经习惯了这个小妖精时不时出现在自己身后,来充当世离河的代言人,传话筒,还要负责听她对自己的抱怨,自己还不能反驳,因为小妖虽法力微薄,但是对付柳兮月还是绰绰有余的,随便想个法子就可以让她叫苦不迭了! 此刻烟寻正环抱双臂停在柳兮月眼前:“主人在疗伤,你还笑得这么大声!”烟寻气 愤的说道。 “你主人受伤了呀?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我去看看他。”柳兮月收起在石凳上歪七扭八的坐姿,收敛了笑容,打算去找世离河。 烟寻飞到她眼前:“你不能去找他,主人疗伤的时候别人是不能打搅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进去的,就在窗外偷偷地看看行不行?”柳兮月双手合掌哀求道。 “不行不行,你不能去。”烟寻头摇的像拨浪鼓,柳兮月不等她应允直接就想跑到世离河房间去。 红色小妖没想到这女人这么不听话,火一下子烧到了脸颊,本来只是身体通红的小妖精,现在全身都是红彤彤色一片,像一个小火苗飞在空中。 她急扇透明薄翼,空旷的院子凭空就刮起了一阵狂风,柳兮月被狂风甩上了一张石椅,“喂,你干什么!“柳兮月向她扯着脖子问道,平白无故被一只小虫子欺负,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你搞什么鬼,要是你主人知道了,会惩罚你的!”柳兮月左动右动还是动弹不得,只能威逼利诱让她放了自己。 “你不听话,我当然要教训你!”红色小妖飞到柳兮月眼前理直气壮的说道,“即使主人知道了,也是不会怪罪的。”脸上褪去了红色,看着柳兮月动弹不得的下场拍手叫好起来:“主人傍晚才出来,现在是没人救得了你的!” “你想怎样?”柳兮月不服气的问她,“你这只刁蛮的小虫子,等我日后抓住了你看我不拉掉你的小翅膀!” “你还嘴硬”红色小妖看柳兮月被制住了还不好好求饶,“主人说要我好好照顾你,我看你身体虚弱要多晒晒太阳呢!”说完红色小妖贼兮兮的笑着:“你就在这里晒晒太阳吧。” “喂,臭虫子,你给我回来,快放了我啊!”柳兮月大叫着,但是那只红色的小虫子已经飞走老远了。 第30章 他想逃跑 “谁”黑夜里,一个黑影快速的穿梭过了世离河正在运功疗伤的房间。身形飘渺,在窗外一闪而过。床上的人猛然睁开双眼,黒瞿石的眼眸比黑夜还要深上三分。 这里还有谁会进来,这人不似柔儿,也不是其他的鬼月秀女。 世离河几乎没有思考片刻,嗖的一声从床上腾起飞出了窗外。来到窗外,身上已经披上了一件丝质长袍。 他环顾四周,外面已经没有了那个身影出没的迹象。以刚才世离河的出手,不可能一点踪迹也抓不住,他立在月光下,眉头紧锁。没想到,这里也终究是不安宁的。 心里还有个地方要去,正要转身, 木郞看见世离河破窗而出,从屋顶上飞了下来,面露担忧之色:”大皇子,您怎么了?” 世离河看着木郞担忧疑惑的神情,心情更加复杂:“你一直在上面吗?” 木郞疑惑的点点头:“属下为大皇子护法,没有离开半步。”木郞怔怔的说道。 “烟寻是不是还陪在柳姑娘身边?” “是的大皇子,您放心,柳姑 娘一切安好。” 世离河向他摆摆手:“没事了。”说完向柳兮月的房间走去,没有亲眼证实过,怎么能安心呢。 还未走近柳兮月的房间,世离河就看到了可怕的一幕。一直硕大的绿色蜘蛛,正趴在柳兮月房间的木门上,毛茸茸的八只触角延伸在墙壁的四周,整个身体遮住了还算高大木门。硕大的脑袋正摇摇晃晃的贴着木门像里面瞧着什么。世离河心里一阵范冷,这该死的木郞。 门外是这样一幅场景,那里面呢?他不带多想,随身划出一柄短刀,这短刀透着寒光,像空中的新月,世离河飞身半空中,对着绿色蜘蛛的晃动的脖颈用尽力气飞郑了过去,想要一记击中。 短刀划过空中,空气也仿佛被劈开了两半,刀身与刀柄交替飞速旋转,划过的空气嗖嗖作响。绿色的大蜘蛛好像意识了到危险的逼近,八只触礁整齐划一快速的挪动了几步,硕大的身躯一动一瞬间露出了半张木门来。空中的短刀失去主人的控制没有因为大蜘蛛的挪动守住方向 ,直挺挺的斩断了大蜘蛛的两只触角。 断开的触角里流淌出绿色黏着的液体,大蜘蛛忍着剧痛惊讶的转头看着身后的人,霍地一声从墙壁上跳了下来,身躯扭动,片刻就幻化成了一个人形,是一个黑衣黑发的男子。 木门一被解封,烟寻立刻就破门飞了出来,身上还挂着与蜘蛛网战斗的痕迹,世离河划过空中飞到了门口,柳兮月也紧跟着走了出来,看她样子完好,心下松了一口气,把她挡在了自己身后。 其实大蜘蛛看似恐怖,却没有对里面的人做什么,只是放了几张蜘蛛王而已,这小伎俩烟寻就已经能应付了。 这时总是慢半拍的木郞也赶到了,看着院子里的情形,脸上一副难辞其咎的表情,恨不得大皇子马上给他几个巴掌他才能安心。 木郞看看大皇子又看看眼前的陌生男子,走上去发话:“大胆妖精,竟敢在鬼月谷撒野,看爷爷不好好收拾你?” 黑衣男子听了木郞的发话,扭扭脖子,双手搭在胸前,绿色的粘液还在一滴一滴的往 下掉。他操这沉重沙哑地声音跳过木郞的问话,直接问向了世离河:“狐族皇子。” “这位姑娘身上有你的狐灵珠吧!”说完长舌一舔唇角,极其猥琐:“狐灵珠放在那姑娘身上一点用都没有,既然你不要,倒不如便宜了我,我可以叫我姑母送你一件宝物,你看如何?”黑衣男子说着就向柳兮月伸手,被木郞一个回音斩劈了下去,还好那黑衣男子反应快,要不然身上又会多几个窟窿了。 黑衣男子不甘心的望着木郞,”木郞神君,何必这么小气,就是说说罢了么,我哪敢动这位姑娘啊,你问问她,”男子手指了指满脸怒容的烟寻:“我要是真敢动手,那会就放几张网下去啊。”说着,黑衣男子步伐轻动,大有逃跑的迹象。 “木郞,他想逃跑!”一声女子的尖叫,正是柳兮月,一只手指着黑衣男子,另一只手死死地拽着世离河的长袖。 三个男子外加一只红色的小虫子齐刷刷的望向了她,没想到这个事事不关心的人,这时候倒是和他们同 一阵线了。黑衣男子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藏了起来。被人点破动机,眼里杀气万丈。 男子利索的扯起身后的披风,一拉一回做着奇怪的动作,突然间原本不甚明亮院子里腾起了黑烟,着烟味刺鼻呛人,一触碰肌肤就化作了深紫色,显然是藏有剧毒之物。 木郞闭气抄起回音剑向着刚才男子站立的地方连劈了三下,但是什么也没有,只搅动起了更深的浓雾。世离河看着不妙,运起护体凌风带着柳兮月飞速在浓雾之中穿梭,只一会浓雾就被搅荡的荡然无存,黑衣男子再次暴露在了众人眼前,他正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刚才柳兮月位置的旁边,要不是世离河快一步,恐怕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柳兮月心下一惊,如果以前她还对这个世界怀在玩票心里的话,那么此刻却是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恐惧与可怖,要不是身边这个人一直护着她,恐怕自己早已九死一生。想到此处,心下一暖,偷偷瞄了一眼边上的人,他的手掌还是如此冰凉,但是确是那么有力。 第31章 他的命绝不能留 蜘蛛精的行为,彻底挑起了世离河的怒火,看来今晚来的这家伙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柳兮月来的,他的命绝不能留。 “木郞。” “是”木郞授意,祭起回音剑在空中连劈了六下,每下都不遗余力,六道剑气齐刷刷向着黑衣男子飞去。黑衣男子本来修为就不高,刚才还被世离河斩断了两只触角,元气大伤,此刻根本不是木郞的对手,六道剑气四道穿透了黑衣男子设下的气墙钉上了他的双手双足,男子被钉在墙上毫无还手之力,蜘蛛精在剑气的束缚下动弹了几下,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木郞收了剑,证实了蜘蛛精确实没了气息才敢去向世离河请示:“大皇子,蜘蛛精已经毙命了。”说完傻傻的挠挠头:“还请您责罚!” “既然你击毙蜘蛛精有功,为何还要请罪?”世离河望了一眼前言不搭后语的木郞说道。 “木郞没有护好柳姑娘,还搅了大皇子清修,实在,实在是罪该万死。”木郞低下头去愧疚 的说道。 世离河笑笑“行了,现在我身边只有你一人,这一笔先欠着吧。”说完俯下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木郞。 “是啊,大皇子说得对,现在要是没了你,我们怎么办啊!”柳兮月因为脱离了危险欢快的说道。世离河听到‘我们’两字惊奇的看了看身边的柳兮月,不觉心下一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大皇子,这小小蜘蛛精怎么会出现在鬼月谷,连我……连我也没有发觉?” 世离河瞥眼看看他,神情恢复了肃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心里也是疑窦重重,这鬼月谷上有天网,下有寒潭泥沼,修为平平的蜘蛛精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不查清楚实在难以让人安心。 “笨蛋木郎,还说自己是神君呢,这小小伎俩你都想不明白吗?“娇俏的女声打断了木郎的疑问,柳兮月从刚才拽着世离河衣袖死不放手的丫头,变成了一副天上地下第一神探的模样。 “什么,你知道那怪物是怎么进来的?“木郎咋呼的一 问,和世离河齐刷刷的望向了站在一边的柳兮月,看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好像这件事一点都没有让人好头疼的地方,这副神情,把两人的智商鄙视了个遍。 “你们口中的鬼月谷这么利害,那个脏东西肯定不是从外面进来的,那就是寄居在这里的喽!”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个惊雷。 木郎使劲摇摇头,“不可能,鬼月谷是狐族圣地,怎么可能有外族的人寄居在这里!“木郎强烈的否认这,这样的假设是对狐族的侮辱,他绝对不能接受。 世离河却望着说出这番话的柳兮月,眼神灼灼,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世离河从来也不是一个强烈信仰狐族的人,他的心中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要不是如此,柳兮月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身边的人仿佛感受到了他炙热的眼神,抬头望了望他,如仙如魔的妖媚男子,此刻眼神里藏着让人望不透的神情,仿佛要把她融化进自己的身体一样。这个人从一开始便一直站 在自己身边保护着自己,想到此处不知觉的脸上滚烫了起来。柳兮月低下头去,幸好是夜里,才没有将自己的窘相暴露在人前。 “大皇子你别听她胡说,鬼月谷怎么可能有外族,你放心我一定去调查清楚!“木郎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我现在就出谷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走,烟寻,我们一起去!” 烟寻立在空中煽这她的两片透明翅膀,看看世离河又看看木郞,一时拿不定主意“主人……”烟寻正要试图撒娇的飞到世离河眼前求助被木郞大手一挥抓在了手心里:“烟寻,你是个好女子,是不会拒绝我的强烈恳求的是不是!”还不等烟寻反应过来或是点头或是摇头,木郞握着烟寻的右手伸入了衣襟把她揣了起来,“大皇子,木郞就先行告退了!” 世离河微微点点头,算是应允。 木郞走后,柳兮月欢快的在院子里跳脱了几下,询问道:“世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话刚一出口,瞧见世离河瞬变的 脸色,马上解释道;“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叫世离河,也知道你说过要我从此叫你‘离’但是……” 后面的话堵在喉咙口好像难以出口,世离河等了许久也不见她说下去。 “但是什么?”世离河被柳兮月的这番话惹起了兴趣,向她走近了几步,眼神落在女子身上,刚才忙于应付蜘蛛精,没有注意到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裳,脸上红晕若现,雪白的肌肤透过薄纱泛着若隐若现的光芒,几缕秀发垂落在胸前更添加了几分神秘的美感,柳兮月仿佛感受到了男子眼神里的异样,尴尬的环起双臂,低下头抿了抿小嘴。 “但是什么?”世离河再一次询问,又靠近了柳兮月几分,他的身上泛出的热量让柳兮月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当日他强吻自己的情形再一次浮现了出来,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又着了他的道呢。 心里想着,脸上的晕红又加深了几分,男子口中**的话语不自觉的钻入耳朵里:“兮月小姐想怎么样呢!” 第32章 要求 柳兮月扯掉头上沾着的蛛丝,想起白天烟寻对自己的做的事,到现在身上还留着太阳公公轻抚的痕迹,现在又被大蜘蛛喷了一身的网丝,想必在这里不有点手段是不行的,要不然什么小妖小鬼都能欺负自己,既然眼前这个男子这么厉害自己没理由不好好利用一下这个资源了。 “我要学修行!”柳兮月大声的说出自己的要求“我要像你一样一掌就能劈死一个大怪物,让别人都欺负不了我!” 世离河想了想,她要修行也不是不可,有时自己分身乏术难以在她身边,她若是有点修为傍生也是不错的法子。便 点点头说道:“也行,但是修行十分的艰苦,你能承受吗?” 柳兮月没想到这么快这人就答应了,马上点头像小鸡啄米:“当然可以!”想当年我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披荆斩棘在北京闯荡了八年的奇女子,修行这么神奇的事情要是被自己遇上了,再苦也不会轻易放弃的呀。 “那好,明日,你来练功房找我吧。” “恩,我一定来!“柳兮月报以大大的微笑,第一次发觉这人这么的善良,心理面美滋滋的,这感觉,怎么像自己榜上了一个大款啊。 还是先不管了,明天有一扇神奇的大门就要向自己敞开了 ,死烟寻,你的小翅膀可要看好了呀,看我以后不好好报复回来你对我做的事,想着日后烟寻在自己面前求饶的样子,柳兮月情不自禁咯咯的笑了出来。而世离河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柳兮月就来到了世离河的房门前:“世先生,你醒了没?”悄悄地声音,像是怕吵醒可能还在睡觉的人,又怕吵不醒他,内心纠结的时候,房门自动打开了。 柳兮月整了整衣衫跨进房间:“我来了,先要从哪里开始?” 她好奇的看着这里的一切,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进来,确是她第一次从门里进来。 世离河睁开眼睛看了看她:“走吧” “走?走去那里?”柳兮月好奇的问道,“我们不是在这里修炼吗?” 世离河不再多言,径直走出了房间,柳兮月不明所以的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鬼月谷无人踏足的山间小道上,穿过八卦石林,绕过深足泥潭,惊起了无数有着漆黑眼睛的乌鸦,这些乌鸦都转着滴溜溜的眼睛敌意地注视着柳兮月,但是世离河一个眼神他们就都缩了进去。 柳兮月在鬼月谷这么些天从来不知道这里竟然这么大,有这么多充满着古朴*****,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 在一个山洞前停了下来,这山洞看起来很普通,但是要经过这么多弯弯曲曲的来回才能找到他,他必然是不普通的。 世离河转过身来:“就是这里,你随我来吧!” 柳兮月使劲点点头,每一个故事里都有一个山洞,这个道理她晓得的。 行走在漆黑的山腹里,泉水的叮咚声充斥与耳,欲往深处,声音越大,像是仙人抚琴。哗哗的声音在头顶飞过,应该是喜欢黑暗的蝙蝠,她害怕的抓紧了世离河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跟紧了他的脚步,亦步亦趋,终于在她快适应了这好似永久的黑暗时,眼前终于露出了一点微光。 第33章 姑姑 眼前的光圈越来越大,柳兮月兴奋地加快了脚步,两人一起并肩行走起来。世离河的脚步依旧有条不紊,毕竟这里他已经熟悉不过,曾经三百年的时间都耗费在了这里,虽然最终他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柳兮月看了一眼他:“世先生,这山洞里面都藏着什么呀,是武学典籍吗,怎么神秘?” 世离河眼神瞥了瞥,无谓的问题他都是拒绝回答的,何况今日心情比以往还要沉闷。 柳兮月无趣地**一声,还是算了吧,等他开口还不如自己自问自答来的痛快。 弯弯曲曲前行了良久,两人各自沉默着终于来到了山腹的最中心。 原来一直引导他们前进的光源是这山洞里面的湖水,而水源便是从岩石壁上一滴一滴滴下来的泉水,想必刚才的泉水声音就是这里发出的了。 这湖水像一个温柔沉睡的女子,裙摆延伸浇灌着山洞里面的不知名花草,两侧的支流像是衣衫上轻舞的广袖,湖面波光粼粼又透着一股兀自安宁的气息让这个刚才才经历了无边黑暗笼罩的人像踏入了仙境一样。 柳兮月欢快的跑了过去,用手捧了一把清水送到嘴边,青青洌冽很是甘甜,:“这水很好喝,你要不要来一点。”女子回过头去招 呼站在后面的男人,一小撮秀发因为太过兴奋浸在了水里也没有发觉,世离河没有回答她,独自观察了这里的景象,心里蓦地觉着几分凄凉:九百年了,我九百年不曾踏入这里,没想到这里还是一如往昔。 柳兮月的好意又被世离河无情的打了回来,她尴尬的转过头,手掌无趣的拨弄这清凉湖水,这湖水若是一个女子,她的双手就按放在了应该是她的头发的地方,像是给她梳头,五指成爪轻轻地梳理着水流汇成的秀发。“你真像一个恬静安睡的女子呢。”柳兮月一只手拖着腮,低低的说着。 沉默温柔的湖水随着柳兮月轻轻地撩拨,像慢慢复苏了,裙摆衣袖的水路向着中心涌来,虽然力度不大,但是水流流过五指的缝隙,水中的纤纤玉手还是感受到了着奇异的变化。渐渐地整个湖面像恢复了生命,湖底隐隐泛起一张女子娇美的容颜,只是双目紧闭这。 柳兮月看到眼前这副神奇的景象吓得从湖边跳了起来:“你、你快看,这水,这水下有人!” 世离河像是早料到了一样,缓缓地转过头来,湖水还在聚拢这,速度也越来越快,女子的容颜越来越清晰,世离河看着这景象脸上泛起一丝复杂的表情,是不安 ,还是愧疚。 毕竟当日是自己一意孤行要离开,姑姑,这些年你可安好? 一个衣袂飘飘的女子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而她的身后是已经干涸的河床,原来这湖水便是这女子身躯化成的。 柳兮月张大了嘴巴,不仅因为突然出现的女人,还因为刚才自己不小心喝了她的水,那岂不是…… 柳兮月望着这个女人,她容颜娇美,但是没有其他女子的妖艳之气,反而周生透着沉静淡然的气息。白衣飘渺,与一般狐族女子的衣服相差无几,但确是一套狐族圣女的服饰,与其他人的服饰稍有不同的是,圣女都会随身携带代表自己身份的腰佩。而她身上的这一副是五颗成串的火焰图形。 “琉璃姑姑”世离河上前恭恭敬敬的一拜,柳兮月见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他对别人恭敬,自己站在一边反而怎样都觉着拘束,不对,他刚才喊什么?姑姑? 她瞪大了眼睛,这女人难道是这家伙的姑姑? “离儿,是你回来了吗?”女子看着眼前气度不凡的男子,脸上露出些许迷茫的神情,毕竟是九百年未见,多少个日日夜夜,当日离开时还是个刚破了诀字境的新秀,与今日已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世离河上前一步:“姑姑,是我, 我回来了。” 得到世离河肯定的答复,女子的脸上有了些许光彩,嘴角咧出一个笑容:“我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见你了,仿佛你离开还是昨天的事情。” “九百年了,姑姑。”世离河的声音突然听上去很是沧桑。 “都九百年过去了。”女子喃喃的说道:“姐姐死后,君帝对我们其余的姐妹幽禁的幽禁绞杀的绞杀,我知道他是为了你才留我一条残命,只要他对你仍是爱护有加,姐姐地下有知,也可算瞑目了,我也没什么可怨恨的了。” “姑姑,我现在很好,您不必担心。”世离河被琉璃的话搅动了心肠,颤抖的说“等我登上帝位夺得四季仗,一定把您从这里解封出去。” 琉璃清丽的笑了出来:“离儿,我本是五行圣女中的火行司,君帝用梅山泉水将我囚禁于此,本来我也是心中郁愤难平,但是这么多个日日夜夜过去了,在这里也挺好,滋养这里的花花草草不比在外头斗个你死我活好吗?” “姑姑,离儿若是有能力一定会让您重见天日。”世离河动情的说道,眼里闪着决绝的光芒。 两人对话了一番,柳兮月一直站在边上尴尬的瞧着,插嘴也不是不插嘴也不是,幸好对面的女子终于注意到了她一 青一白的脸色,把两人的话题打住:“这位姑娘是……”琉璃望着柳兮月问道。 世离河回过神来,见到许久未见的姑姑晃了神,竟然忘记了今日前来的目的,拉起柳兮月的手说道:“姑姑,她叫兮月,这次来是想请您帮忙的。” 琉璃望着柳兮月打量了一番,见她不似寻常女子,两人的关系也不似一般,心下已经了然几分。但是不改端庄持重的本性,微微向柳兮月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有何事要我帮忙的,但说无妨。” “当日是姑姑带我进入的修真门界,今日还烦请姑姑指点她一二。” 琉璃听了这番话细细打量这柳兮月,眼波闪动,黛眉微拢,还未及问话,世离河便开口解释道:“她,非我族类。” 琉璃惊奇的望着世离河,不过只一会便摇摇头笑了出来:“你,还是和你母亲一样。” “姑姑,那您……” “我整日在此也是无聊,有个人陪伴可以聊解寂寞,有何不可的!” “那您是答应啦!”一旁静静听着两人谈话的人,禁不住欢快的叫了出来,“谢谢!额,谢谢师父!”柳兮月学着世离河做了一个大大的揖。 “不用叫师父,可以和离儿一样叫我姑姑即可。”琉璃眼中带着笑意说道。 第34章 探望囚禁的皇子 两人拜别琉璃走出了山洞,柳兮月手上拿着一卷泛黄的羊皮卷,跳脱地在野草重生的山路间:“世先生,你还有这样一位既美貌又本领高强的姑姑,怎么不早带我来见她呀?” 世离河跟在后面会心地笑了一下,见到许久未见的故人任然安好,心中也没有了往日的戾气,他心头的郁结总算是稍稍放下,况且刚才她和柳兮月这两人谈的甚是投机,姑姑竟然没有反对自己擅自将她带进谷内,还慷慨地赠与了诛心卷宗,这卷宗是女子练气的不二法门,身为的五行圣女每人都有一卷,但是这五人之中听说只有一人修炼成功,世离河看着眼前毫无烦恼的人摇摇头,不知道她是否会有这个福气了。 “世先生,你这人是不是有轻微的精神分裂啊?”柳兮月已经蹦回到了眼前,用手背摸摸他的额头:“老是人前人后两个样子,看上去也不像是 有病啊。” “我哪里有病了?”世离河推开她的手。 “还说没有,一下冷的像冰块,一下子又沉默的像石头,有时候又对我……”说着说着柳兮月不好意思的红起了小脸。 “又对你怎样?”世离河好整以暇地问道,瞧着她瞬间红起的脸蛋心里明白了几分。 “你上次说你不愿意叫我‘离’是什么原因,好像还没说明白吧?” “你怎么还记得啊。”柳兮月红着脸咬着唇说道。 “快说,要是不说今晚我就不放过你。”世离河把柳兮月娇小的身躯拉近了身旁霸道的将她禁锢在了自己胸前。 “好好,我说,柳兮月挣扎了几下投降道:”就是,我不喜欢离别,我会一直叫你世先生。”简短的几句话却已经将自己的心表露无遗。柳兮月望着头上魅惑世人的容颜,脸上还是滚烫但是眼神绝不是戏玩的,从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眼里 迸发出炙热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认真,来的不容怀疑。如果几日之前世离河还在心中猜度她心思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不用再怀疑了,这一局和司空的较量他虽然输了,但是却赢得了她,他早说过他的赌运一向都是很好的。 世离河抱起怀里的美人向着来时路走去,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都城,地下水牢。 一位葛衫老者在一行人匆匆的急行引导下走在通往关押狐族三皇子的囚室‘琅嬛水囚’的通道里。一行人虽然步伐极快但是却毫不凌乱,约有六位,都身穿黑色袍子,脸上带着白玉面具,身形相近,不辨男女。葛衫老者一方素色帕子掩着口鼻,虽然一副疲态但是在这几位之中却没有落下阵来,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这通道有三丈宽,两边是忽明忽暗跳动的灯火,不知道是因为行走的人升起的步风,还是这水牢之中原 本就有的怨气。 水牢的天窗很快出现在了众人脚下,带头的行者回头轻轻一拜:“曲长老,便是此处了。” 葛衫老者低头望了望点点头:“如此,你们先下去吧,我尊君帝圣意,有几句话要亲自问一问三皇子。” 六人不再多言整齐划一轻轻一拜便向着来时路走去,依旧是无声的急行,很快便消失在了水牢的尽头,真是来去都如鬼魅一般。 老者依旧用帕子掩着口鼻,一手用上无尚神力几番施力终于划开了君帝亲自在此设下的结界,站起身来心中不由的暗忖:“与我都需这般费力,这小儿世离河却能轻易进入水牢实行探望,果真是不可小觑,不可小觑。”这般想着不觉发出几声苍老的轻咳。 “谁!”水牢之中突然涌动起了铁链枷锁晃动的声音,老者顺着阶梯缓缓地走下去:口中叫着“裴潾狂儿,不得无礼,是老夫来看你 了。”曲长老苍老的声音对着水下的人喊道。 “谁,什么狗屁长老,我不需要你来看,快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三皇子裴潾冲着来人喊道,怒气的向着前方扑去,但是身子一腾空便被身后的九条枷锁牢牢的牵制住狐尾不能前进分毫。铁链上瞬间漫起滚烫的红焰对着裴潾又是一番无情的炙烤。 “裴潾狂儿,老夫劝你还是安分点,不然你千辛万苦修炼出来的九条尾巴可就保不住了。”曲长老已经来到了水牢的地下,看着三皇子不顾及疼痛扑向自己好意劝告道。 “你是谁,敢称呼我为狂儿,你又是什么来头!”三皇子对着老者叫嚣道:“落难皇子还是皇族,滇真老鬼并没废去我的皇子之位,你竟敢对我无礼。” “呵呵,呵呵!当年的狂熬本性还是未减分毫啊,都这么久时日了三皇子还没有忏悔己过,看来君帝的决断是正确的。” 第35章 谈话 曲长老被三皇子的吼叫声显得颇为尴尬,虽然此处只有他们两人,但是曲长老身为狐族四大长老之首,是个连君帝都要敬畏他几分的人。 “滚,滇真的走狗都滚出去,这里你们不配进来!” “啧啧!”曲长老摸着花白的胡须,饶有趣味的瞧着三皇子:“老夫当年冒着大不韪替你求情,没想着今日却还要被你赶出去。”他搜寻了一下这地下水域,台阶之下便没有在可落脚的干燥之处,便索性在台阶上坐了下来,虽然这待遇远远没达到曲长老身份的要求,好在还有这地势上的优势,居高临下,也没失多大的面子。 三皇子被曲长老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的说给怔住了,停止了扯动铁链,自己在水牢的五百年,从来没有在心里想过这事,差一点就忘记了。当年以自己犯下的错,依着滇真老头的性子是绝对活不下来的,可是最终自己就被他软禁在了水牢,事后听说是有人替自己求情,好像是在狐族颇有地位的曲言长老,但是还没打探听清楚就被关了进来,这之后就不在接触外人,这事也就这么搁置了下来。三皇子还心想自己平时也没有交好的人,这恐怕是缪传便不再去想,没想着今天这救命恩人却自己找来了 。 曲长老看他平静下来,裸露的上身线条刚毅分明,不失当年风采,看来这么些年来也并没有自暴自弃,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样子,你也不像滇真口上说的朽木不可雕呀。”曲长老抚这花白的胡须说道。 “你就是救我的曲长老?” “呵呵,你总算是想起我来了。”曲长老会心的笑了笑。 “你今日来有何目的?”裴潾似乎感觉到了眼前人到来的不一般。 “ 我不来,莫不是你真想千年百年的在此混沌下去?”曲长老轻轻地发问,虽不重的言语,听来却深藏玄机,三皇子裴潾心头一震,难道是要放自己出去了吗?这是他想都不敢像的奢望,这老头如果真是在当年救下了自己,那今日的话并不完全是空穴来风的了。 他正了正声音搜肠刮肚了一番,试着婉转的发问,既可以打听一下动向,也不可落人与话柄,皇族中人擅于捕风捉影,要是传出去说三皇子又在密谋造反,不知自己又会落到怎样的下场,当年就是太不在意这些才会落入了圈套。 “我现在的处境你也见这几分了,说是好是坏也不过如此罢了,五百年都过了,千年万年的也不过就这般把。” “呵呵,呵呵。”曲长老听了三皇子 的话笑了出来,想来连最直肠子的人也学会了绕弯说话了,他们五兄弟,个个心性不同,属三皇子最耿直也最骁勇,曲长老摇摇头:“老夫此次来,三皇子就不觉得奇怪?” 裴潾摇摇头。 “那好,老夫就直说了,大皇子世离河曾经来探望过三皇子吧?” 裴潾点点头,这事已经被君帝知道了,没什么可隐瞒的。 “大皇子说是顾念旧情来探望你,就没有说其他的事情?”曲长老浑浊的双眼盯着三皇子的一举一动,连他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 三皇子裴潾站在那里表情凝固,不喜不怒不惊燥,他已经学会了不在人前表露态度,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没有表现就是最好的表现,曲长老此次来并不奢望真能问出什么,但是他的态度能代表许多许多,有些事情远不用语言就能说明。 曲长老嘴角泛着笑意,依旧一副玩世不恭之态:“看来你二人真是兄弟情深,大皇子冒着触怒君帝的危险就是为了来探望一位对他既没有帮助也没有威胁的囚禁皇子,果然是难能可贵啊,难能可贵!” “他难道不是为了黑石书而来?”曲长老轻轻地点明来意,看来君帝已经等不及要用尽一切手段寻找狐族命脉黑石天书的下落 了。 “我此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你和圣女江江忘川一起盗走的黑石天书,现在还请三皇子归还。” “呵呵,曲言老头,你也是为那本破书来的啊,那本书我已经送给圣女了,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就在外面,你们自己去找吧。”说完裴潾两手一摊,索性坐在了水中。 “三皇子,你当年痴迷圣女,现在还不知悔改吗?” “如果痴迷圣女有罪的话,那么第一个要惩罚的就是滇真老怪了,世离河还是他和圣女的孽子呢!” “你!”曲长老被三皇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你现在的小命可还悬着,竟然还敢口出狂言,莫要说是你盗走的黑石天书,就是现在狐族有难,你本事狐命,为何不肯交出来!你若是找回天书将功抵过,君帝尚会会网开一面放你出去!” “你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三皇子裴潾躺在水上悠闲地说道。 “你……“曲长老气得再次掏出手帕咳嗽了起来,“老夫算是看错你了。”说完一拂袖颤巍巍的走上台阶去。 三皇子怔怔地望着曲长老离去的背影,眼神深邃不见底。 鬼月谷外 木郞和烟寻正在外面小心翼翼的查探,一寸一寸的寻找痕迹,寂静的夜 空里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了哒哒哒的马蹄声,漆黑的夜空下看不清前路,只见一辆马车缓缓像此处行来,赶车之人貌似一位女子。木郞发现异动身影一闪如鬼魅一般跃上了谷外的一刻千年古木。 坐在马车里的人身穿鹅黄衣衫,面色苍白,正是十二鬼秀之中的菲蓉,赶车之人却是失踪多日又出现的司情,多日的以自己的性命威胁之下,菲蓉终于求得了殇柔的同意来探望囚禁的大皇子,司情趁机要求跟着一起来,说是为了照顾菲蓉,两人各有图谋,殇柔为了监督菲蓉,而司情的目的却不是那么简单的,她已不是原来的鬼月秀女了。狼族皇子的命令是要自己潜伏进世离河身边,这下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马车还在‘嗒嗒’的向前,各怀心事的两人各自想着心中的事情。 马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赶车的女子先行下车,木郞握紧了身上的回音剑,正在庆幸自己不多时就可以逮到了进谷捣乱的人,再仔细一看,这人竟然是和自己有几分熟识的鬼月秀女司情,她同时也是大皇子身边的红人之一,还有一位身穿鹅黄衣衫的姑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不用问了,这便是唯一一位得到大皇子批准可以不着侍女服侍出入的菲蓉了。 第36章 诉请 这两个人怎么来了?木郞心想着从古树上飘了下来,落到两人面前:“二位姑娘怎么来了?” 刚从马车上下来的黄衫女子见到眼前的人,正了正一路奔波来颓败的精神,松开司情扶着的手,上前恭恭敬敬的一拜:“木郞神君,请你带我们去见大皇子!” 白衣的司情站在一边,眼神环顾四周细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里这么平淡无奇,离得甚远的入口处不过布了一片八卦石林,还没有狼族密探的集训营来的隐秘恐怖,这么个小小的地方就把世离河给困住了吗?司情的眼神里流露出怀疑的神色。 木郞颇有些诧异的看着两人,为难地说道:“二位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传达,大皇子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进入。” 菲蓉急了,着急的说:“大皇子不可能不要见我,只 要你带我进去,他一定会好好嘉奖你!” 木郞还是摇摇头,虽然听说大皇子很是喜欢这位菲蓉姑娘,但是里头还有一位柳兮月,现在两人如胶似漆的要是被她撞见了闹出什么事就不好了,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司情本来泰然的站在一边看两人争辩,看着菲蓉信心满满的样子觉着说几句便是能进去,没想到这眼前的男人不好对付,便走到菲蓉身边,神情淡然地说道:“神君,你我虽然同是大皇子部下,但是一直以来都是各司其职。帝都的事一直是我们姐妹在料理,此刻我们人已经在这了,也没有劳驾您代为传达的理由。蓉儿是大皇子心腹,现有要事禀报,还烦请您行个方便!”说完眼眉低垂等着答复。菲蓉转过头来看着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砸下去就把木郞说的一愣一愣 的人,居然还拿起帝都的事来要挟他,一句大皇子的心腹说的菲蓉心里美滋滋的。 木郞尴尬的站了一阵,这位司情姑娘果然厉害,说话滴水不漏,他讪讪地只好妥协,声音干涩的说道:“好吧,两位请随我来。” 寂静的鬼月谷内,两人正相拥而眠。 柳兮月靠在男子宽厚的胸膛上欣赏他的样子,指尖温柔的触过他脸上的肌肤:“世先生,你喜欢这里吗?” 世离河轻轻咬住碰在唇边纤细的手指,双手把娇小的身躯搂地更紧了些:“谈不上喜欢不喜欢,觉着现在这样的日子尚且不是很难过。” “什么?”柳兮月听了他的话在他禁锢的怀抱里翻了个身望这他:“只是‘尚且不难过’而已?”**娇艳的唇瓣凑在眼前,明亮的双眼带这**的滋味,她不知道此刻自己每 一个细微的表情有多美。 在外面他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同时也是一颗卑微的棋子。被无数人的欲,被这似有若无的天命,被无形中的主宰者牵引着向前走,从懵懂到狠毒,这样的变化真的是必须的嘛?自己又何尝不想停下来歇一歇呢。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渐白,深爱了一晚的两人双双躺在榻上依偎这。 “你要是喜欢这里,我便陪你在这里。”世离河轻轻地说道,虽不重的话语却还是引起了怀里人的兴奋。 “真的?”柳兮月转过头望着她:“你是大皇子,真的不用回去主持大局?” 世离河摇摇头:“这个,自然会有人,况且那些人也不会想要我回去的。” “那琉璃姑姑怎么办?她教会我那么多,你不打算救她出山洞吗?” 世离河抚摸着女子温柔的长发: “你要是能参透诛心卷宗,想必也是能救她出去的!” “真的?,那有什么难的,我昨儿去见姑姑,她说我很有悟性呢,说不定不用多久我就能学会了! 世离河默默地笑笑。 “世先生,是不是外面的世界也让你很不开心?”柳兮月摩挲着他的脸颊,这个男子偶尔流露出的笑容纯净的像个孩子,但是大部分的时间却是冷面以对,这样的人都是有这无可奈何之事吧。 “不是开心不开心,是必须。”世离河自主地说道。遥远的记忆一瞬间泛起。透明的薄唇微张这,眼神迷茫的抓不住焦点。 柳兮月望着他轻轻吻上了他的唇,像第一次那样主动,月牙似的眉眼出现在上方:“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必须的。就像我现在爱你,也不是必须,是我愿意。我愿意爱你,我愿意被你爱着。 第37章 来的是谁 温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照了进来,世离河起身望望天色已经大亮,便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一只小手绊住了他的衣袖,大皇子转过身看着半睡半醒的人笑了笑,俯下身子把被子理了理:”今天好好休息,不用去姑姑那了。”半梦半醒的人勉强的点点头终于放心地睡了下去。 木门打开,在阳光下卷起尘土无数,木郞从对面屋顶上飞了下来向世离河请安:“大皇子。” 世离河示意他起身,忽而想起他去谷外查探的事便询问道:“可有发现什么了?” 木郞尴尬的张张嘴,面露难色,半响才开口说道:“大皇子,有两位侍女说带来了帝都的消息要求见您,人我已经带进来了。” “什么消息?” “木郞也不知道,昨晚探听了半宿他们只说要亲自向您汇报。” “来的是谁?在哪里?” “是司情姑娘,还有……还有菲蓉”前行的身子猛然停住,诧异的望着身后把头低的不能再低的木郞,“自罚五十鞭,晚上来见我。” “是”木郞低低的应道:“回禀大皇子 ,人现在正在大殿。” 世离河掉转了方向向大殿走去,还没走几步,一个黄色的身影就向着这里跑了过来,菲蓉已经等不及召见了,跑到离大皇子半尺开外的地方,娇俏的身影停了下来,轻快地请了个安好,等着眼前人把她召唤过去。 世离河望着她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不过这些时日,他的心境已然不同,自从受伤以来菲蓉就不在近身伺候,连着出谷疗伤也没有带去,不见了这几日,这任性的性子倒是一如往昔。 司情跟在身后,看上去身形清减了不少,微微低着头,世离河心头没来由的一动,似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感觉,这个伴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侍女,此刻见面好像对自己生疏了几分。 他微微点点头向着大殿走去,两位侍女也跟了过去。 大皇子坐定,菲蓉和司情恭敬地站在下面。 “说吧,有什么事要禀报的?帝都那边又有什么动作了?”世离河望着底下的两人询问道。 司情微微抬眼看了看殿上的人,这位就是在外名声大噪的狐族皇子吗?狐族之人 生来娇美,连着男子也是一副魅惑之貌,虽然狼族三皇子也是气度不凡,与他相比却也是差了一个品貌。 司情暗暗打量这,瞧他的样子算有几分皇家气度,但是也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神乎其技,看着他和这个侍女之间的眉目交换,也是个滥情之人吧,一旦有情,便容易犯错,三皇子,如真终于不负所托潜伏近此人的身边了,日后一定步步为营搅得世离河不得安宁才好。 “回禀大皇子,帝都那边您的部下都被五皇子收纳的收纳,放逐的放逐,力保大皇子的几位巫师也只能明哲保身,如果您在不下命令行动的话,恐怕会大势所趋了。” “是吗?” “柔儿何时派你经手那边的事了?看来这几日大有长进啊!“世离河**地看着黄衣女子一青一白的脸色,身子前倾玩味的问着。 “不错,柔儿姐姐说您回谷之后,所有的事都不上心,蓉儿很是担心,所以……所以就求着柔儿姐姐来看您了。” “情儿,你们都有着她这么胡闹吗?” 世离河的神情**变成了肃冷 ,只在一瞬间空气的温度就降下了好几度,忽然被传召的司情尚没有想到世离河态度会变得这么快,支支吾吾地要开口,被触怒了的菲蓉抢先说道:”不要怪情儿,是我的错,我就是要来看你……” “知道错就好,殇柔违背主上命令,禁足三百年,你二人快点出谷去吧。” “禁足三百年?”菲蓉低低的说道,忽而似想到了什么,冲过去拦上世离河离去的身影:“三百年的变数何其多,大皇子您真的不想出去了吗?”菲蓉虽然平时讨厌柔儿,讨厌世离河看重她,但是这也仅限于时而的讨厌而已,事实上殇柔还是帮了他许多的,真要她禁足的话岂不是大皇子自损了一员大将。一旁的司情听着这摸不清头脑的话,不知道这位皇子到底打的什么注意,这件事还是交由三皇子去揣度吧。 “这里有什么好的,到处都是阴深深的鬼地方,进进不来,出出不去,您不想念蓉儿吗?蓉儿这几日……”黄衣女子说着说着眼眶就泛起了雾气。 “世先生,这位姑娘是谁啊?”柳 兮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扇这透明翅膀的红色小妖跟在身后,低着头,小手耷拉着,一副犯了错的模样,看来是拦不住来人。局面一下子变得复杂无比。 正在柔肠百转的菲蓉被突然出现的女子逼退了眼中的雾气,莫名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见她穿着水绿的裙衫,长长地黑发披在胸前,黛眉烟牟,这模样让任性惯了的菲蓉都觉得不忍亵渎。 好像自己精心建造的城堡轰然间倒塌了。黄衣女子眼睛里某种猩红的气息一下子漫了上来:“她又是谁?这里这么会有其他人?”菲蓉忘记了身份,像一个专情的女子受到了背叛的模样质问着世离河。 世离河眼神依旧平静干净,对着柳兮月说道:“兮月,你先进去吧。” “兮……月……”白衣女子低低的唤着这个名字,柳兮月,脑袋里一瞬间电光火石迸现,这人难道是和三皇子有婚约之人吗?自己来着之前常听到鬼奴使者提起,说是已经失踪了许久,难道已经落入了狐族人的手里,难怪三皇子翻遍了泉州依旧找不到踪迹了。 第38章 混乱的局面 司情追出了大殿,见到不远处的女子,险些脚下不稳,心口猛然间好像被黄蜂对着心尖狠狠地扎了一下,她……司情颤抖的说不出话,她不是当日被自己买到天香楼的人吗?牛郎死的那日便失踪了,自己只顾着伤心牛郎之死,却忘记她了。难道,难道牛郎的死和她也有关系,我孩儿死的如此凄惨,我一定要替你报仇。司情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柳兮月,握着门框的手掌,因为过分的用力关节突起而泛白,深邃的眼眸下一股幽幽烈火欲烧欲旺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幸好场上没人注意她的变化。 菲蓉挣开世离河的手,“她就是你不愿意离开这里的理由吗?外面的人为你担心的要死,你却在这里金屋藏娇,大皇子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我如何做的用不着你来教吧。”世离河冰冷冷的回道。“鬼月秀女菲蓉,忤逆犯上,即日起不用你再听命办事,好好去闭门思过吧!” 菲蓉被说得无话可说,向着柳兮月走近了几步,恨恨得看着她,真想把她给揉碎了吞到肚子里,自己虽然是侍女的身份,但是对大皇子的感情却不假 ,连对大皇子有恩的青若姑娘都不是自己的对手,现在这个女子却抢占了自己的地位,最可气的是大皇子现在种种莫名其妙的行为为的就是她! 柳叶鞭不住的颤动了起来,神鞭果然和主人有共通,菲蓉感应着腰间的颤动: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必须要死呢! 眼里的猩红愈来愈浓烈,顾不上身后是身份修为都尊贵的大皇子,即使自己殒命,大皇子日后终究会明白自己的真心的是不是,菲蓉伸手触及腰间的冰凉,瞬间飞身旋转祭出了柳叶鞭。 “菲蓉,你胆敢出手,我必不会对你留情。”世离河眼中的惊讶一下子被愤怒所取代,这丫头没几日便任性成这样,柔儿到底是怎么教的。 “大皇子,你就是为了他连帝都的霸业都不管了,由着司空迫害你的部下,菲蓉虽然任性但也知道孰轻孰重,这个女人是狐族的祸星,我今日一定要替你挡去这个祸害。”说完长长地柳叶鞭向着柳兮月缠绕过去。 “啊”一声尖叫,发出来的却是那只小虫子,她吓得赶紧躲得远远地,以虫身来当鞭子那是极不理想的,自己着身子好不容易才修好 ,可不能为了这个坏女人白白牺牲了。 世离河瞬间移动到了柳兮月身边,掌心蕴起一片蓝光向着半空中的菲蓉打去,一瞬间黄色身影就遥遥坠坠落了下来,到地上嘴角挂着一丝血丝。 “司情,把她带走关起来,没我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世离河冷冷的说道:“不要以为我以前宠你,你就可以胡来,这里不是帝都,不是你们想进来就能进来的。” “我看胡来的人是你!”一声高喝响彻谷内,青荼巫师出现在了大殿之外,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女子还有四位白衣的男子,便是青若和四大长老的门人了。青荼巫师依旧黑纱蒙面,但是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杀气,眼里放着寒光,不是对世离河而是对着柳兮月,柳兮月被她看得身上没来由一个寒颤。世离河感觉到了,靠她更紧了些。 “狐族大皇子,你可还记得你自己的身份!”说完眼神一转望着一边的世离河。 青荼巫师一向对世离河有教导之恩,世离河对她也比一般人敬重,此次他出谷疗伤都是靠她在安排,现在被她怎么一喝不敢太过放肆,离了柳兮月上前 一步行了礼,说道:“青荼巫师怎么也来了。” “我不来恐怕你会把自己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了吧!”青荼巫师望着世离河眼神凌厉,“青若我已经带来了,现在这谷内虽然简陋,但是我已经求准了君帝让你们在这里完婚,君帝说了只要青若成为皇妃,按着狐族的规矩,小世子出生需拜见长着,到那时你就可以亲自向君帝陈述忏悔,或许看着小世子的面子上会放你出谷。” “什么?” 场上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呼,只有司情一人还是镇静的站在较远处,眼神落在柳兮月身上,寒光阵阵。 “这是我想来最好的法子,你不是也答应了要娶青若的吗?”说着引上四位白衣打扮的门人:“这几位是四大长老的门人,君帝特意派来当主婚人的” 四位男子上前对着世离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其中一人上前说道:“大皇子,我们四人奉君帝之命前来,完婚之事不用大皇子烦心,我们即刻可以替您安排。”世离河站在哪里,听着眼前人的话,眼神愤恨地几乎想把青荼巫师给杀了。 “只是,大皇子,这鬼月谷 是狐族重地,没有君帝的旨意谁也不得进入,为何会有这些旁人出现在此处!”说完,那人悻悻地看着世离河。 世离河紧紧握紧了拳头,眼神降至冰点,那人瞧见他杀意满盈的眼眶,身子颤抖起来:“大……大皇子,我们也是例行询问,绝不会对外人提起,额,提起的!”说完不自主地跪了下来,其他三人也预感到了杀机跟着跪了下来。 “四位不必疑惑,这几位是……”青荼巫师还没说出替世离河想好的解释,世离河已经一脚把带头的人踹出了三丈开外,一棵千年古树应声到了半截,带头之人捂着胸口连连喷出好几口鲜血,瞬间染红的身前的地面。 余下的三人惊慌的看着世离河,一人霍地站起来:“大皇子,羽凡师哥不过例行询问,你此举实在太过分,我们会全全禀明君帝的。”世离河划出碧水剑“很好,我正好想练手,今日你们要是活下来,我便随你们处置。”冰冷冷的声音,杀气像盈满欲滴的叶上露珠已经全然藏不住了。柳兮月看着这个冷的像冰窖一样的人,神魔都在他身上转换,隐隐地替这几位担心起来。 第39章 最后期限 两人对峙着,这位年轻的弟子面对杀气满盈的世离河态度毫不示弱,身姿挺拔而修长,眼神干净澄明,望着这个随时可以将它人头落地的人,依旧不卑不亢。背对初升的太阳,就像背后倚仗的是可以永远信仰的狐族,那是还拥有这不被浊世所污染的干净的灵魂吗? 世离河心口的某个角落突然一颤,一种与前世剪影重合的错觉,只是他清楚地知道,那不是他的前世,是他已经剥落的今生。 他失去的,这人怎么配拥有。 “叮”长剑轻啸一声。 “大皇子恕罪。”几乎是竭尽身体力量的喊叫声,羽凡拖着重伤的残躯,跌跌撞撞走了过来,一走到那位弟子身边便拉着他的衣袖要他下跪:“墨月,还不跪下。”声音严厉但是眼神中几乎是哀求,勉强支撑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 墨月看在眼里,终于不忍心的跪了下来,把羽凡伤重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以减轻他的痛苦。 世离河看着这两人,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容,不是笑他的下跪,而是笑他终于还是跪下了,不论哪个自己,难道终究都逃不脱命运吗?他多希望今天能和他痛痛快快打一场,起码心里不会现在这样失落。 世离河用长剑抵起了墨月 的下巴,放声大笑,这样轻狂的笑从来也没人见过,青荼没见过,青若没见过,就连柳兮月亦没见过,手腕轻轻施力,剑刃就对着男子的脸颊留下了一道细细长长的血痕。 所有人都在揣测他下一步的动作,青荼巫师也不敢随意开口,她和世离河之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他敬重她,但是她也隐隐地感觉到,他其实恨她,从他很小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 清风吹起的长衣自飘零,水绿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拔下了男子手上的长剑。“世先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你不用如此痛苦的。” 世离河停止了大笑,转头看着柳兮月,眼神中是再一次接近了圣神的光明那样的虔诚真挚,“好,哈哈哈,好一句‘何妨以不了了之’他们的事随他们,我们随我们。”说完长剑隐没,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熟练地抱起娇俏的人儿,走了回去,丢下难以置信的一行人。 “她……姐姐,那女子是谁啊?”青若指着世离河怀中的人着急的问道,眼泪莫名的流了出来。两只脚不自主地来回跺这地面。 青荼巫师怔怔的站着,心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皇妃,你担心的事终于还是要发生了吗。 “姐姐,你说话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大皇子有人了!”青若急切的拉扯着青荼巫师的衣袖,青荼巫师一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青若脸上,青若委屈的眼泪直落,但是却不敢还嘴一句。 半响,一身黑衣的青荼巫师终于动了动身子,从怀中掏出一小瓶绿色药丸,交与还跪在地上的墨月:”墨月师侄,这是补气丹,给羽凡师侄服下吧。”墨月愣了一会才接过去,似乎有话要说,但是还是忍住了。 经过刚才的一闹,众人都是疲惫不堪,“各位今日就住在鬼月谷,大皇子和舍妹成婚在即,便在此做个见证。此间之事,青荼自当像君帝禀明。”青荼巫师以长者的姿态说道,她在狐族的地位凌驾于四大长老,这里的几位都是晚辈,莫不听命。 这边,柳兮月端着两杯鸳鸯琉璃杯装的好酒来到了席地而坐的皇子身边,“世先生,何不饮下此酒?”绿意美人笑吟吟的问着。 “交杯酒?”世离河疲惫的瘫坐在榻边,衣衫不整,脸上尽是**之意。这么久以来,柳兮月已经习惯了,这个男子妖媚的总让她心跳。难道真是因为他这副样子,让她不问缘由的莫名其妙跟了他? “可算也可不算。”柳兮月先 一杯酒下肚,正想把另一杯也收到肚子里,冰凉的手指一览抢了过去。 “何谓,可算可不算?”同时冰凉凌烈的液体没入喉口,畅快至极。 “我不是瞎子,那位青若姑娘很美呢!” “你害怕了?” 柳兮月怔怔的望着他,忽然说道:“是的,我害怕,我什么都没有,你不要放弃我!”柔软的身子紧靠了过来,永远都是那么的媚惑人心。 这是他第二次感觉到她的心跳,她的眼神还是**,她不是害怕,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去揣度,她要讲出来,哪怕之后一无所有。 “砰“木门被一道无形的掌风豁然劈开。一身黑衣的青荼巫师出现在了门口。 “啪”又是一记掌风,把世离河扇离了身下的人。青荼巫师的面色黑的几乎快和她的衣服相近了。 世离河手撑着地,看清了来人,抹抹唇边的血丝,轻蔑一笑。 “世离河,你真要万劫不复吗?”青荼巫师眼眶几乎崩裂,看着房中衣衫不整的两人,厉声喝道:“在狐族圣地,竟敢做出这般无耻之事,简直欺师灭祖!” “呵呵,好一个欺师灭祖,”世离河起身拿起一件衣衫披在了地上的柳兮月身上,手上不忘再次抚慰一下受惊的人,像是挑衅这来人 ,动作缓慢之极,温柔至极。“既然我这般是欺师灭祖,巫师叫我娶你妹妹算什么?” “你!”青荼巫师听他反驳气得眉毛倒肃,上前霍地拨开纠缠的两人,不顾世离河的反抗抓起他的手腕拖到了另一边,忽而极其痛心似地给了世离河一个巴掌,”你这几日把身子亏空成什么样子了!“说完又是反手一个巴掌。这两下虽然看上去轻巧,但青荼巫师痛心疾首下手狠辣不留情面,世离河经过刚才的事已经气血亏空,竟然闪躲不急,结结实实地受了下来。 他转头瞥了一眼愤怒的青荼,扶起落在肩头的衣裳:“我身子大好,就是现在和青若也没问题啊!” “嗳”青荼被他一激又要出手,这一次世离河挡住了,“怎么,巫师要是不相信,难不成还想亲自检查一番。”说完嘴角又是邪邪的笑容,仿佛她越生气,他就越开心。 青荼巫师被他气得只剩下瞪着大眼,霍地长袖一拂,出门时狠狠地说道:“大皇子,三日后即刻迎娶舍妹。” “你不该这么激她的?”青荼巫师走后,柳兮月穿上世离河披在身上的衣服。 “都一样”世离河轻轻把柳兮月拥进怀里。 “你说的,世上没有必须,只有我愿意。” 第40章 墨月 原本寂静的鬼月谷,因为几个人的到来突然间有了人气。只是每个人身上都是死气沉沉,迫在眉睫的婚事并没有让任何人上心,即便是青若。请旨前来的时候她有多开心雀跃,现在就有多难堪。晨间,她一直站在世离河的对面,他却连一眼都没往自己身上看过,青若坐在窗前茫然的看着外边:“三日后便成婚,姐姐,你真有把握吗?” 青荼巫师也来到了窗前,想起自己甩给青若的那一巴掌,心中不忍,她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爱错了人而已。青荼巫师抬起了妹妹的脸颊瞧了瞧,还好已经消肿了,“还疼吗?” “姐姐,我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大皇子那么做你也很没面子吧。”青若平静的看着青荼,经过了刚才的事心智好像长大了不少,竟然停止了一贯的吵闹。 青荼巫师黑纱蒙面,轻轻地叹了口气。世离河面对她时轻狂的眉眼又浮现在眼前,以前只知道这小子冷漠孤傲,现在竟然变得这么邪气。当着她的面都敢胡作非为。若不是为了皇妃,她何苦要搭上青若的幸福。可恨的是他却一点 都不在意。 一同前来的四位长老门人都不是资历资深的首席弟子,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那几位老家伙也学精了,说是让门下弟子多历练,但谁都知道他们是怕又莫名其妙折损了爱将。一旦牵扯世离河的事,总透着一股子邪气。不过这样也好,正因为如此,青荼巫师的话尚能震慑住他们几分。不过这也仅限于谷内,要是事情一旦传回帝都,即便怎么遮掩也是百口莫辩的。 青荼秀眉隆起苦想对策,她一向不轻易动怒,何况是对于旧主皇妃的儿子,这次却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百十来遍:死小子,闯的祸越来越大,就算有神人护佑,你的运气也快磨光了。 夜渐渐变浓,漆黑的空中仿佛月光也不能洒下来。 这一边,墨月服侍这羽凡服下几颗补气丹,静守了良久,伤者的气息终于恢复了平稳,青荼巫师给的药丸果然疗效甚好,过不久师兄就会康复了吧。墨月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其余两位师弟被安排在了另外的房间,他悄悄地溜出门从古井里打来了一盆水,映着清水才看清了早间被大皇子划伤的脸颊。 左侧脸颊上细细长长的血痕清晰可见,血水从伤口中溢出,此刻已经结成了晶晶亮的血珠,剥落一颗粘着血液生疼。 “别碰它,小心以后会留疤的。”水绿衣衫的女子出现在了门口,手中拿着一小盒‘女儿香’。这可是她现在必不可少之物。 她熟练地关好门,走了进来。“你们男子怎么懂得爱惜自己,还是我来吧。”来人轻巧的拨正了墨月侧歪的脑袋,月白的指尖细细挑起女儿香,小心翼翼的抹在伤口处。 “你是晨间见过的那位女子。“墨月回忆起了柳兮月的样子笑着说道。 “我叫柳兮月,叫我兮月就行了。” “我叫墨月,看来我们有缘。”男子在烛火下抬着头让柳兮月上药。 “是啊,你为何叫墨月,是你父母给你取的名字吗?”柳兮月熟练地处理这伤口,一边上药一边对答。 “不是,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自我有记忆我就跟着师父,我就叫墨月。” 柳兮月自觉提起了他的伤心往事,指尖一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墨月笑笑:“没什么,我的师兄师弟一半都是跟我 一样的,从小到大也没觉着有多伤悲。” “你没问你师父你从哪里来的?” “我不常见到师父,他每三个月都会来考验我的修为,但我资质平平,总是达不到他的要求,所以还没敢问。” “你师父太坏了。”柳兮月不禁脱口而出,“要是我师傅是这样的,我早就不跟他了。” “呵呵,也不能怪他,师父对人还是挺好的,都是我自己不争气。” 柳兮月扣好女儿香,拍拍墨月的肩膀:“没关系的,下次见到你师父你就问他,要是他不说就治他一个‘拐卖儿童’的罪名”,柳兮月双手比剑对着无形中的人轻轻一砍。 两人都笑了起来:“什……什么‘拐卖儿童’” “呵呵,这个,没什么,就是你师父不对么,记着一定要问他。” “恩,我会的。”墨月笑着使劲点点头,忽然看到柳兮月脖颈下若隐若现的蝴蝶斑印,笑容一下子僵在了空气里。 “你……你和大皇子是什么关系。” 柳兮月用指尖挑起了一汪凛冽的清水,放在唇边玩耍,没注意墨月眼神的变化,晶晶亮的液体留在唇角,增添 了几分诱人的娇俏。 “啊,你说什么?”柳兮月舔了舔唇角的清水问着。 “你,会嫁给大皇子吗?” “可能会把,要是他愿意的话。” “可是他三日后他就要娶青若了,你不介意?”墨月听到柳兮月的回答瞪大了眼睛。 “我不介意的,嫁不嫁,我都不介意。”还是漫不经心的回答。 “什么?你愿意一直名不正言不顺的跟着他?”墨月几乎不敢相信他听到的回答,哪一个女子会甘心这样跟着一个人不求名分呢。 “我的爱情不需要名分来证明,我不需要其他人看好,也不需要其他人承认,只要他不负我。”柳兮月又挑了些清水流进干涸的喉咙里,今天的事对她的打击不亚于任何人,看似轻描淡写的回答,她知道自己已经押上了整颗心的筹码了。 “他爱你是不是?”透过水绿衣衫的斑斓蝴蝶像昭示领土一样镶刻在那里,让墨月开始躁动不安。他捂着胸口,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近一名女子,她的种种都让他心绪迷乱,但是这样一名女子却即将要卷进一场****里,她如何能承受地住? 第41章 灵位 柳兮月料理好了墨月的伤口从房间出来,此时已经是更深露重,外面寒风阵阵。她在这里这么久似乎还没有习惯白天和晚上这么强的温差,不禁打了个寒颤。一个原本浸没在夜色中的黑影,忽然间向着她挪动了一下。柳兮月并没有发现,还是向着来路返回。 夜色中的身影,紧握着双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悄悄跟了上去。 “站住。” 青荼巫师的声音从走廊不远处传了过来,漆黑的身影竟然和夜色融为一体,突然出声柳兮月吓了一跳,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有发现原来有人一直站在她对面。 黑夜里看不清青荼巫师的样子,只是那一双眼睛透着寒光,比今晚的夜风更让人胆寒。 “你随我来一趟。” “我吗?”柳兮月指指自己。 青荼巫师冷面寒霜不再多言,回头时深深望了一眼她的身后,黑夜中的人影身形一颤迅速消失在了夜色里。 柳兮月踟蹰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走 。 但是要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还是走吧。 两人静静地穿梭在走廊里,一前一后,始终保持这不近不远的距离,终于在一扇木门前青荼巫师停了下来。 柳兮月记得这里是禁地之中的禁地,她每次还没靠近就会被烟寻给拦下来,她没开口询问,以她多年的经历,这时候还是少说话为妙。 她跟着青荼走了进去,一抬眼就被里面的景象下的呆住了。 里面安放了密密麻麻的灵位,一个接一个毫无空隙,粗粗一看便足足有七排之多,木制的排位在青灯照耀下,像一双双幽绿的眼睛。 此时的夜风无孔不入,盘旋在房间里,像无数个陈旧的冤魂在翩翩起舞。柳兮月脚下直哆嗦吓得要拔腿跑走。青荼一挥袖子木门便紧紧地合上,怎么打都打不开。 “不用着急离开,先听完我要说的话。”青荼巫师漠然的说道。 柳兮月回过头来,无奈地看着她,大半夜的把 人领到这种鬼地方就为了说几句话,真是个怪人。 她哼了一下:“什么话非要在这里说不可。” 青荼巫师看了她一眼,眼神回到密密麻麻的排位上:“你知道这些排位上的人都是谁吗?” 柳兮月从指缝中瞄了瞄排在前面的灵位,前头的一些写着:姜公爱女姜皎之灵位,庞氏长女庞林儿之灵位,姑苏樊氏景言之灵位等等等等。 “这些排位怎么了?”柳兮月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觉得害怕。 “呵呵,”青荼嘴角欠起了一个轻蔑的笑容,看着躲得远远地柳兮月;“先前以为大皇子得了个怎样的奇女子,竟然可以让他放下帝都的一切甘心陪你在这,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柳兮月被她一激走上前了一步:“我可没说我是什么奇女子,但是世先生就是愿意陪我在这里。” “好好,今天我不是来和你争辩的,我是来警告你。“青荼的眼神变得凌厉,空气一下子骤冷,像释放出了 无数恶灵的冤魂。“你、你要说什么?”突变的氛围让她不寒而栗,柳兮月子哆哆嗦嗦的问到。 “离开大皇子,不然过不久你的灵位就会出现在上面了。” 青荼冷声说道。 “什、什么,我怎么会……”柳兮月指着上面排放的排位,瞪大了眼睛。 “这上面的都是你的族人,都是被我们狐族吸尽精力而亡的凡人,“青荼望着震惊中的柳兮月,继续平静地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以为大皇子为什么会留你在身边?” “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的相遇吗?” 柳兮月一句一退,几乎贴上了墙角。 “大皇子身受重伤,为何频频与你行夫妻之礼?青荼深深地望着柳兮月的眼睛,像一条毒蛇想要盘踞她的灵魂,幽幽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他不过看重你体制特殊拿你当世间珍贵的药材,哪一天你精力耗竭,他就会把你丢弃,左不过这里再添一块排位而已,这上面那一个不是和你一样的女 子!” “上面这些人,都是我们狐族的恩人,你也是”最后一句’你也是‘说的重而又重,把柳兮月惴惴不安的心毫不留情的踹到了无底深渊。 心落下去是没有声音的,无限的坠落永远没有尽头。柳兮月望着排位置上红漆印烤的:束州,泉州,江华……一排排刺目的字眼,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逼近身的女子:“你……你骗人!” 身子不由自主得颤抖的更加厉害:“这是你的骗局,我不会相信的,我一个字都会不相信的。”她声嘶力竭的冲着青荼喊道。 “我不会逼你马上接受事实,但你回想一下,你心中就没有疑问?大皇子一向深谋远虑,狐族的天性岂会为你一介凡俗女子改变,你和他才相处了多久!” 柳兮月瘫软地蹲在墙角,冰凉的手掌捂着胸口,那里好像被毒蛇紧紧地盘踞住,自己快不能呼吸了,这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她拼命地摇着头想要甩开她说的一切。 第42章 失踪 青荼巫师说完话,静静地看着蹲在地上几近崩溃的人的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离开我尚且能放你一条生路,不然为了整个狐族,我只能出手了结你,不要怪我,怪就怪你不该遇见世离河。 她轻轻一挥手,木门应声打开,青荼像鬼魅一般再次融进了夜色里。绿色的身影听到开门声还是一动不动,原本一刻都呆不下去的地方现在反倒不害怕了。她摸**口的地方,那里还是热的,也不疼,只是为什么就是空荡荡的,像被人挂在了空中荡来荡去的玩耍,难道他从始至终都是在玩弄自己。 柳兮月站了起来,两条双腿麻木的不听自己的使唤,她勉力靠在墙边,一步步挪到了放满了灵位的地方。一 眼望去,无一不是女子的灵位。你们当真是被他们吸尽精力而死的吗? “啊。”心口好像被毒蛇淬不及防咬了一口,记忆的毒液随着浸满全身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令她几乎招架不住。她疯狂的甩着脑袋想把涌上来的记忆赶出去,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当日被世离河侵犯的时候自己的脚下不正是躺着三具衣不蔽体的女子的尸体吗?难怪他们会叫自己柳兮月,这柳兮月也是被他们掳来的女子吧,只不过他们没料到,现在的柳兮月已经不是当日的柳兮月了。这么说真正的柳兮月也是被他摄取精力而身亡了?那我呢,我又是谁?我是柳兮月,还是陆简意…… 柳兮月脸上不知不觉淌满了泪水,跌 跌撞撞的冲出门口去,潜伏在黑暗中的身影豁然冲出,对着已经几乎痴傻的人在细细的脖颈处横掌一砍,软绵的身子立刻颓然倒在了地上。 黑夜里的人在青灯照耀下现了出来,是白衣的司情。她轻巧的把地上的人扛上肩膀飞身隐莫在了夜色中。 晨光微亮,一夜宿醉的人习惯性地探手去拥抱身边的人,但是身子一侧扑了个空,世离河睁着朦胧的醉眼,身旁的床榻平整,难道她一夜未归? 世离河霍地掀开被子,一用力猛然间气血上涌,周身的疼痛让他醉意全无。青荼巫师虽然讨厌,但是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就是世离河的身子已经快被他亏空尽了。 身子稍一好转,世离河马上穿好衣服急的奔了 出去。现在不同往日,鬼月谷来了这么多人,而这些人恰恰都是为他的婚事而来,柳兮月不偏不倚的成了他们的眼中钉,即使不提这个,青荼也是不会放过她。 世离河心中懊悔不已,昨晚怎么会喝的那么醉,连她不见了一夜也没发现。要是有人对她下手,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烟寻……烟寻……”世离河对着门外大吼,现在只希望这只小虫子知道她在哪了。 “啪。“烟寻揉着双眼,直丢丢地从房顶上掉了下来,因为听到大皇子的喊声连翅膀都没来得及打开。 一到地上马上飞了起来:“主人,烟寻在此。” “人呢,她去那里了?” 烟寻茫然的左看右看,不知道世离河口中说的人是谁 :“什么人啊?” “我叫你寸步不离跟着的人啊,柳兮月,去哪里了?” “啊”烟寻看见世离河眼中的怒火,赶紧聪明的飞远了一点,小手害怕的蒙着双眼:“那……那不是和主人在一起吗?烟寻怎么会知道!”说完又哆哆嗦嗦的离得原来一些。 “你……快去找,把木郞给我叫来,快去找!” “哦。”红色小妖听到世离河的命令马上转身飞去,飞了一丈又折回来:“主人,是先去找那位姑娘还是先去找木郞啊?” “啪!”世离河烦躁地一挥袖子,红色小妖立马脑袋直挺挺的撞在树上,眼前金星乱冒,迷糊中看到白色的身影向着西边走去,那里正是青荼巫师的房间。 没有人会比她更希望她消失。 第43章 品茶 世离河未经询问,径直闯进了青荼巫师的房间。青若怔怔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人,等看清了来人,脸上不觉泛起了红晕:“大……大皇子,你来看我了!”不知所措的从窗边站起来奔了上去:“大皇子终于来看青若了,我好高兴啊!”她兴奋地想去环住来人的手臂,但是世离河的脸上全然一副难以亲近的模样,青若怔怔的缩回了双手。 “巫师何在?”这屋内的摆设一览无余,青荼巫师并不在此,世离河心头的隐隐不安无限的扩大起来。 “姐姐一早就不见了,大皇子找姐姐有何事啊,青若可以帮您把她找回来……” “她一早就不见了?”世离河嘴里喃喃的念着,转头就要回去。 “大皇子, 大皇子。”青若一叠声跑到世离河跟前,面上含羞:“大皇子,姐姐说三日后便是我们的吉日,您,可不可以多陪陪我。” 世离河看了一眼青若,眼中满是默然和不屑。不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态度,推开挡在眼前的人走掉了。青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还是砰砰跳得厉害,面对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即使他对你冷若冰霜不愿多说一句话,只是这么远远地看着,心中也是欢喜的吧。 “大皇子。”木郞来到世离河身边,“青荼巫师正在望月亭等着您过去。” 世离河听到木郞的话,停住了脚步,想都没想就向着望月亭走去,那里有着他们两个的记忆,那一天她做的菜是他这辈子尝到的最特别的 味道,那种清清凉凉的滋味衍生到心里狠狠地纠缠住他,不要,那不会是最后一次的,你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和我在一起,我们会过上平凡的日子,“木郞,你不用跟去了,去各个地方找一找。” “是”跟在身后的人听到世离河的吩咐止住了脚步。 世离河走到望月亭不远处,就看到了那个黑衣的女人,这么多年她都是这副样子,除了一双眼睛再无其他可以让人窥测内心的事物,此时她手上拿着一杯茶,正在喂给怀里的黑猫,那只黑猫碧绿的眼睛望着走来的世离河,眼里充满了警惕。 “砰”青荼巫师手上的茶盏被黑猫踹翻到了地上,漆黑的身子轻巧地从世离河身边掠过冲了出去。 “凡戈! ”青荼巫师站了起来,望着黑猫逃走的方向,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世离河。 “大皇子,您来了。”青荼巫师走上前几步向世离河问好。 “我泡了壶好茶,凡戈不懂欣赏,大皇子愿意赏脸品上一盏吗?” 世离河脸上默然,看了看石台,恍惚间好似看到了许多红红绿绿的盘盘盏盏,再定睛一看却只有茶壶无疑,心中不禁失落。可是游戏还是要继续的,他不说一句话便坐了下来。 青荼巫师斟了杯茶放到世离河眼前,“大皇子,请”随后给自己也斟了一杯。 “大皇子怎么不动,难道嫌弃青荼烹的茶没有司情姑娘来的香醇?”青荼巫师看着一动不动的世离河,呷了一口茶说道。 世离河默默 地看着前面泰然自若的人,他原本是沉得住气得人,要玩沉默他绝对可以赢过所有人,但是今日还未开局他就已经心乱如麻了。世离河拿起眼前的茶盏,喝了一口。 “呵呵”青荼巫师笑了出来:“大皇子既然喝了茶,还请您点评一下,这梅山泉水烹出来的茶,比你行宫内的落英泉水如何?” 世离河听到‘梅山’二字心头一动,那是囚禁琉璃姑姑的地方,难道她已经去见过姑姑了? 世离河眼神变得凌厉,眼前这个女人一下子侵犯了他生命里最珍惜的两个人,握着杯盏的手紧紧施力,砰地一声,手中的杯子瞬间四分五裂,清香的茶水活着血水从指缝中流淌出来,滴在地板上一滴一个血水印。 第44章 你到底想做什么 青荼巫师连忙放下手上的茶杯,暗褐色的眼眸露出惊讶之色:“你这又是做什么?” 世离河凌厉的凤眼直逼眼前的人:“你去找过姑姑了?” 黑纱下的人看着世离河眼中降至冰点的冷漠和急切,心中莫名的有了些许落寞,这个人以前虽然不与自己熟稔,但是从来也没有这般陌生过,这么多年来,难道自己熟知的大皇子并不是自己了解的那样?你到底想做什么,世离河? 青荼巫师很快恢复了平静,“你这样的不爱惜自己,还关心我有没有去找过莫琉璃干什么。”手上拿出黑色丝帕溢了溢唇边险些洒出的茶水:“我与莫琉璃本就是故交,既然来此总要去见见故人的。” “巫师,我一向敬重你,姑姑在梅山清修,见不得外人,还请您不要去打扰她。” “你此言是在怪我擅自去见了莫琉璃?” 世离河漠然地凝视这暗褐色的眼眸,两片透明的薄唇缓缓开启,轻轻吐出两个字:“不敢”。 青荼巫师轻笑几声,“大皇子如今羽翼已丰,青荼是不该再擅作主张,如有拂了您的意思,您降罪便是。”说着忽的起身离开位置,在石台前重重的跪了下来:“罪臣青荼在此,请大皇子降罪。” 世离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没想到她会有此举,世上多少人曾在他脚下乞怜,但是她的下跪却不是乞怜,是胁迫。 “巫师请起,巫师是离儿的恩师,离儿并没有此意。” 世离河上前搀扶起地上的人。 “多谢大皇子。”青荼巫师淡淡的说道,两人重新回到座位。 “今日见着琉璃圣女,她清减了不少,君帝若不开口解封不知她还需在此蹉跎多少岁月。”青荼巫师呷了一口清茶,神思飘了好远:“我依稀记得,当年的五行圣女之中,凌珑,玄机,忘川,月半,还有现在的琉璃,琉璃圣女最获大祭司的器重,执掌狐族五行至尊火行司之职,不知她现在还会不会想起往日的风光来。” 世离河听着青荼巫师的叹息,兀自喝着茶,当年的事虽然被君帝下令不能外传,但是流言蜚语从来都没有断过,琉璃姑姑被囚禁于此,多多少少都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虽然世离河与她相处时间不短,但是她从来没有提起过,也没怨恨过他,反而对他的事事事尽心,疼爱有加,现在事情弄到如斯地步,他心中最愧疚的就是琉璃了。 一杯一杯的喝茶,不知喝的是茶还是酒,或许他只想醉一场,即使是借酒装疯也好过现在的清醒。 “大皇子,青荼知道您很喜欢兮月姑娘,但是她非我族类,对于你有百害而无一利,人狐之间*和的只有那些被赶出狐族的罪人才会有,您是狐族大皇子,千万要自重。” 青荼巫师捕捉这世离河脸上的蛛丝马迹,恳切之声幽幽传来,“鬼月谷之中的密室,大皇子还记得吧,那里是黑石长老的葬身之地,当年他违背禁令罪 犯滔天,给狐族带来了难以承受的灾难,可见人狐之间不但不会有结果,还会给狐族带来浩劫。” 浩劫…… 世离河忽的抬眼,看到青荼巫师恳切的眼神,世离河眉头越锁越紧。 “大皇子您要放得下兮月姑娘才好,不然她也只怕要成为狐族的祭品,放她回人间她便会忘记这里的一切,大皇子多情,必不会看着兮月姑娘枉死吧。” 忘记一切?真的可以?世离河好似喃喃地自语。 青荼巫师郑重的向他点点头,“乐瑶巫医医术精湛,定能帮助兮月姑娘忘却前尘。” 世离河听着青荼巫师的话,心头如被万蚁啃噬,脸色已经苍白的不见血色,青荼巫师从来没见过如此疲态的世离河,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世离河从小便心思极重,皇妃身为圣女,犯下大不敬之罪,虽然君帝万分宠爱,但是狐族中人向来虔诚,不敬之名从小就和他如影随形,现在遇上了心爱之人,天意弄人竟也是不能结合的凡人女子,青荼巫师看着,心中也是许多的不忍。 世离河像做了一场惨烈的斗争,张了张薄唇极力镇定自己的声音,但吐口时还是掩饰不住的颤抖和不舍:“只要你保证不伤害她,我可以……可以放弃。”说完此句,世离河脑海中一片恍惚,像抽出了毕生的精魂一样,不自主地轻咳起来。 青荼巫师抓过他的手腕一探脉门,眉头紧锁:“大皇子,你如此不爱惜自己,这要如 何是好。”她从怀里拿了小瓷瓶,一连送入三颗才罢休。 “我扶您去调息一下吧。”青荼巫师担心的说道。 远处,一袭青色衣衫的女子急切的向着望月亭跑来,“姐姐,大皇子在找你呢!”青若还没到达望月亭便对着青荼巫师的背影喊道。 只一会,青若便喘着气到了望月亭,“咦,大皇子也在这啊!”青若这才看到坐这的世离河,只见他面色苍白,马上帮着青荼扶着无力的世离河:“大皇子怎么了,早间我看他还好好的?”青若担心的问着青荼。 青荼巫师摇摇头:“大皇子没事,上次你炼制的伤药还在身上吗?” 青若回想了一下,使劲的点点头,“在,在我房间呢!” “好,你去拿来吧,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跟我们一起来的那几位弟子。” 青若忽闪的大眼睛,重重的点点头:“姐姐,我去取就来,你照顾好大皇子。”说完便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青荼巫师看着青若焦急的样子,路边的树枝刮了衣衫也全然不顾,无奈地摇摇头。 “你都看到了吧。” 世离河看着离去的背影别过头去。 “她对你的情意不比柳兮月少,甚至更多,连我这个做姐姐的,有时候都嫉妒你。” “巫师,您不必再说了,我答应的事自会履行。”世离河无力的说着,“您也答应我,放了她!” 放了柳兮月? “我并没有……”话刚要出口便忍住了,自己昨晚 并没有对柳兮月做过什么,为什么大皇子叫我放了她? 但是看他现在这副样子,要是人不在自己手上,难保他不会拼了命的去寻找,如此他的伤势恐怕要雪上加霜了。还是自己先去查探清楚才好。 便应付着安抚轻咳不止的人:“好,大皇子安心便好。” 青若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到了望月亭才从怀中取出绿芜石的石盒,青荼自觉走远了些,看懂了姐姐的深意,青若抿着因为奔跑而干烈的嘴唇,脸上露出一片羞红:“大皇子,这伤药请您服下吧。“青若小心翼翼的取出药丸,放到了世离河眼前,手指因为激动,轻轻颤抖这。 世离河看着暗红色的药丸,眼前一怔,乐瑶说过只有注入狐族精血的药丸才会出现暗红色,这种药的疗效极佳,狐血不仅可以催化药力,还因为服下之后等于把注血之人的精血也纳入腹中。只是注血之人会损伤了自身的修为。 “巫师……”世离河轻轻叫唤了一声。 “大皇子,有何吩咐?”听到召唤的青荼巫师走进了些 “你为什么不阻止?” 青荼巫师看出了世离河心中的心思,摇摇头:“情爱之事,大皇子比青荼了解,我阻止不了,您不要辜负了青若才好。” 青若在一旁听着羞红了脸。 世离河挣脱了搀扶着的青若,一会功夫,气血已经平息,脸上也不似刚才的惨白,淡淡地说道,“我已无大碍。”说完推开了青若递过来的药丸。 第45章 那位姑娘是 千里之外,皇城帝都。 七月的空气中弥漫着无边的湿热, 这样异常的天气迹象不同于以往的时日。狐族向来四季常温,这都是依赖于狐族君帝手中的四季杖,四季杖感应四方,天象都与狐族君帝命脉相连,现如今的天下之势,不难让人产生怀疑:是否天下将要易主。只是,这想法只可在心中暗自忖度,无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讨论。 皇城,最繁华的长街上,此刻行人寥寥无几。 一处高大的梧桐树下,简陋的支起了一个茶棚,茶棚的主人来回奔走这给几位落座的客人送茶水。 “嘿,你说现在这天气是怎么回事呵,我这辈子可还没经历过这么燥热的天气。”一位穿着褐色衣衫的粗犷汉子,咕噜咕噜喝干了店家送上的茶水,望着头上直射的烈日说道。 坐在对面的人瞧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要变天了呗”说完一抹干裂的嘴唇,“店家,加水!” 褐色衣衫的男子,看了他一眼,帝都之中,两人不过萍水相逢,都饮了一家之水,只见他穿着白衣的寻常服饰,并无过分引人注目的地方,只一双眼睛却让人深不见低。 店家屁颠屁颠的端着茶壶赶过来,往客人的茶碗里加满了水:“这位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那人看了他一眼:“我哪里有乱说话,你瞧这天色,可不是要变天了吗!” 向远处望去,天边乌云降至,仿佛天际之中正酝酿这一场狂风骤雨。白衣男子突然执筷击盏唱起了久远苍茫的歌谣: 世上何物最易催少年老 半是心中积霜半是人影杳 非我离月月离我 非我思乡乡思我 归得昔曰桥边红药不识人 究竟是我走过路 还是路在走着我 风过西窗客渡舟船无觅处。 歌声落处,一骑玄黑骏马踩着飞起的尘土飞速的掠过,驶进了五皇子的府邸——司空居。 来人一下马,站在门口的左右侍卫便迎了上去:“左云公子,我家主人已经等你多时了。” 被唤作左云的男子,身姿挺拔,轻巧的递过手中的紫金软鞭交给了身边的侍卫,一边掸落一路奔波扬起的风尘一边跨步走了进去。在司空随身侍女的带领下穿过亭台游廊,来到了一处别致的湖心小筑。 这湖心小筑四周用纱曼层层围住,离岸边较远,只一条两丈宽的水上石桥相连,人在远处只听见里面传来声声丝竹之音,偶或几声女子轻浮的笑声夹杂其中。 “公子,请在此稍后,洛冰这就去告知我家主人。”身着冰蓝衣衫的女子微微向左云行了一礼。 左云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言语得体举止稳重,但是面上似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样貌虽说不上极美,但是肤白胜雪,只是左侧脖颈之处有一块暗红色胎记,虽然极力掩盖但还是让人一眼就看到了。左云心中不免遗憾,若是能去了此胎记,也是个翩翩美佳人呢。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回礼应答道:“是,劳烦姑娘了。” 洛冰不再多言便向着湖心小筑走去。 左云站在湖边不久,湖中不时传来阵阵淫笑,不用多想他都知道里面是怎样的场景,坊间传言五皇子得获圣宠后便叫人到各处搜罗各式女子供自己享用,今日虽然还未亲眼见到,便知道此 言不虚了。 左云静站在湖边等候,不多时洛冰便折返了回来。“公子,主人请你进去。” “是,多谢姑娘。”两人一前一后向着湖心小筑走去。 洛冰走在前头,细心地替客人拂开层层纱曼,每向内走一步,浓郁的脂粉味就加深几分,这堪比烟花之地的**让这位年轻的男子不安的皱起了双眉,越走越深,渐渐地女子曼妙的身影不断浮现在眼前,拉开最后一层纱曼,左云终于见到了司空居的正主。 司空躺在宽大的床榻上,衣衫凌乱,身边是玉体横陈的五位女子,左云见到此景下意思的退后了几步。 五皇子见到退避的左云,对着前面的人说道,“这几位女子都是经过精心调教的,你不妨进来一试,被她们伺候过,保管你如临仙境。” “五皇子,臣下还是在外边等您。”左云尴尬的说道,说完便要向外走去。 “站住”司空见左云不识抬举。 “我知道赫连将军是个食古不化的老家伙,没想到他的弟子也是如此。”司空对着伫立在纱曼外边的背影轻蔑的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司空穿好衣服对着几位女子说道。 “是”几位侍女匆匆拿好自己的衣裳从另一处出口快速的消失了。 左云缓缓地走了进来,脸上神情不定,微微向司空行了一礼:“见过五皇子。” 司空看了一眼左云,起身斟了一杯葡萄酒递到他面前:“你难道还没经男女之事?”说着眼睛里全是**的笑意。 左云脸上一青一白,接过葡萄酒一饮而尽。司空笑着拍拍左云的肩膀:“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日后我有的都可以和你一同享用。”说完又连饮了三杯。 左云平复了一下神思,看着迷醉的五皇子,不知道此刻该不该截得的密保告知给他。 司空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笑着说:“是赫连秋那个老头又要你来教训我了吧,你放心,你见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为难你的。” “五皇子,是……是关于大皇子的消息。” 对面的人手上一倾,一只夜光杯翻然掉落在地上,晶莹碧绿的粉末落了一地。 “哈哈哈哈……”司空狂傲的笑了起来,“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是不是?都探听到什么消息了,快快说来,这几日没有他的动向我反而是寝食难安啊!” “五皇子”左云顿了顿:“前日传来消息说,大皇子好像在鬼月谷内私藏了几名女子。” “哈哈哈……”司空听到此言笑的更加大声了:“青荼这个老家伙千恩万求的要把青若嫁给世离河,连死去的皇妃都抬了出来,我还真担心他就此会被放了出来,哈哈哈哈……现在那个老家伙一定脸都绿了吧!” “原来他这么多天没有动向,敢情是忙于‘金屋藏娇’了啊!”司空拿起酒桌上的酒壶直灌。 唇边淌满了溢出的酒水,双手比划着说道:“曲长老老是夸赞他沉稳有谋,看来人老了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这事要是让君帝知道了世离河恐怕千年万年都会被禁封了吧,哈哈哈…..” 左云看着狂笑不止的五皇子说道:“师父交代,这事交由五皇子裁夺。” “还裁夺个屁啊裁夺,”司空一把搂住站在一边的左云,轻狂的拿起身边 的酒壶从嘴里送酒,一边迷醉的说道:“世离河他完蛋了,我明日就去禀明君帝,左云老弟,今日你就留在此处,我们两人不醉不归…来人呐,你们几个都给我过来。” 话音刚落,穿着各色衣衫的女子纷纷从四面走了进来,样貌姣好,身段玲珑。 司空看着围在身边的女子,一把扭过左云的脑袋:“看看,看看……额,这几个,和他的十二秀女比如何啊,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可不把世离河的那些人比下去了么?”司空醉意之中胡乱比划这,站在较远处的冰蓝身影见到此景,轻轻哼了一声,但是脸上依旧低眉顺眼不露神色。 左云被牵制着只好勉强微笑,身上已有识趣的女子开始上前伺候。 他被几位女子左右团团围住,喉口中不断地被送入香醇的美酒,眼角却留意着先前引导自己进来的那位女子,她站在寝殿的较远处,冰蓝的衣衫却依旧清晰。 左云勉强的别过头去:“五皇子,那位姑娘是?” 司空被身边的人簇拥着,顺着左云的眼神看去,笑了笑说:“哦,她是几月前被买入府中的,做事还算有心,只是还没资格列入我的二十四倾城秀女之中啊,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小狐狸们…….”说着指尖轻轻挑起一名女子的下巴。 那女子顺势躺进了司空怀里,一边送酒一边说道:“是啊,五皇子说得对,二十四倾城秀女个个都要有倾城之貌,那丑丫头哪有这般资格啊。” 另一个女子也凑了上来:“是呀,她要是没那个胎记,兴许也是个小美人儿呢!只是啊,天意弄人啊!” 第46章 往事 郁郁葱葱的林间,一位白衣女子站立在一棵枝叶浓密的古上极目眺望。 林间群鸟无数,不时有野兽毒虫路过,白衣女子全然不放在心上。七条银白的狐尾延伸在各个地方,搜寻者林间的一切异动。 自从藏身在了林间小筑,没有被派遣的姐妹就会轮流在林间等候四方传来的消息,以便及时的做出应对来。 柔儿被世离河命令不准踏进鬼月谷之后,就一直守在了这里,专门指挥余下的鬼月秀女。 世人都传言,世离河的十二秀女如何如何厉害如何美艳不可方物,但是真能目睹真容的却寥寥无几。 他们不知道是,这十二秀女不过是世离河招揽的暗探组织的沧海一粟。他们只见到有十二个女子近身伺候,就传出了十二秀女一说。却不知道他们这几位仅仅是摆在台面上的一张牌,真正的人数恐怕只有世离河心里清楚。他在帝都的几年到底招揽了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站在树梢上的人忽而神情一动,像搜索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七条银白光洁的狐尾迅速收拢,一下子隐没在了身后。女子身形渐移,脚尖点着林间的灌木,对着空中飞来的白鸽旋身飞起。 一落到地面,白衣女子手上已经多了一物。她急切地解开了白鸽脚上的信筒,拿着碧绿的玉管子向着林间深处走去。 “柔儿姐姐”白衣女子双手奉上装置书简的玉管子。“是帝都传来的消息吧” 柔儿接了过去,细细展开薄绢,上面只写了寥寥几字:鬼月危矣。字迹潦草,想来写信的时间颇为仓促。 单凭信上的内容,柔儿难以 揣度到底鬼月谷有什么危险,但是却莫名的感觉到恐惧。 看来有人要向鬼月谷发难了。 送信的人站在边上急切的问道:“柔儿姐姐,信上说了什么?是不是帝都那边有什么不利于大皇子的事情发生?” 柔儿紧紧地拽着薄卷闭口不答,直到细细的粉末纷纷从指缝中落了出来。 原本想用菲蓉让大皇子放弃那个女子,难道现在反弄巧成拙了?不然还有什么,难道是出谷的事?冒险太大太多,总是要不容易收场的。 “倩儿,你去召唤各处姐妹让她们紧快收网,来此处汇合。” 倩儿看着柔儿凝重的神色,不敢怠慢:“是,倩儿知道怎么做,黑月将军那边要不要……” 柔儿摇摇头,望着不远处的青山,低低地说道:“黑月那边我会亲自走一趟,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幽闭的暗道之内,光线稀松,人在此行走仅靠两侧墙壁上放着的琼海夜明珠获得一点光明。 昏昏暗暗之处,不时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越往深处走去声音越大,空气中也隐隐约约弥漫起一股血腥之气。 一前一后的两人静静地走在暗道之内,走在前边的人一身玄紫描金服饰,黑色宽大的斗篷遮在面前,看不清样貌,也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后边跟着一位葛衫老者,正是四大长老之首——曲言,他与前面之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低眉颔首一副毕恭毕敬之态。 两人来到一处入口,走在前边的人轻轻暗颂经文,沉重的铁链之声顿时响起,两人相视一眼,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一进入到里面便看到了黑 暗之中泛着红光的血冥池,池水正扑哧扑哧冒着血色气泡翻涌着。池水的上方是四条天罡正气炼制的锁妖链链接的四方铜鼎,铜鼎通身透着古拙之气,四面镌刻这神秘诡异的图案,似大篇幅的彼岸花花纹,自行变换犹如数条通往黑暗之门的路径,细看之下隐隐有红色血印沿着鼎纹在细细游走。 葛衫老者蹲在血池边查探了一番,惊讶地说道:“君帝,臣下才不见这血池几月,血冥池竟然又干涸了几分,这恐怕不妙啊!” 身着玄紫服饰的男子摘下斗篷,露出了一张令人屏息的脸颊。狐族君帝拥有四季仗护体,容颜千年不老,他虽然和曲言长老岁月同年,但是一人已经垂垂老矣,他还是容貌如昔。 只是细细看去两鬓间也已经生出了些许白发。隐隐暗示着岁月留下的痕迹。 紫衣男子轻轻地点点头:“若不是如此,我也必不会急招你进来。”声音透着些许的苍老 “血冥池蓄积这狐族灵力,如此干涸下去,狐族危矣。” “确实如此。”狐族君帝站在血冥池前紧锁双眉,“曲长老,寻找黑石书的下落可有头绪了。” 葛衫老者摇摇头:“三皇子还是不肯说出黑石书的下落来。” “这个逆子”,‘砰’的一声,君帝瞬间击碎了身侧的一块巨石。偌大的空间激起粉尘无数。 葛衫老者掏出帕子掩这口鼻轻咳了几声,“君帝,三皇子不说出黑石天书的下落也是情有可原的。” “什么?他盗走狐族至宝,致使现如今劫难将至而无化解之法,他有何情有可原!我当年听你一言,心 慈手软将他关在水牢,看来白白留了他这么多年的性命了!” 葛衫老者看着眼前的君帝,虽然身子大不如前,但心思还似先前的狠辣,连亲身皇子都不放在心上。三皇子在水牢百年不闻不问,本来以为君帝最疼惜大皇子,谁知经过那一次探望,便开始疏远大皇子而辅佐最小的五皇子,君帝的心思果然难猜。 葛衫老者走上前几步轻轻说道:“黑石天书是黑石长老注入精魂所化,黑石长老乃是狐族罪人,虽然天书之中有化解劫难之法,但是大多都过于惨烈,您忘记当年月半仙子的事了吗?” 对面的男子忽然望了一眼葛衫老者,眼神复杂而深邃,片刻才缓缓说道:“怎么会不记得。” 葛衫老者望着眼前的血冥池,神思好像回到了久远以前:“当初黑石的逆天作为,引动天劫,虽然最后以他获得的通天灵力化为天书,但是一直都被老祖宗禁封这。” “您为了狐族生灵,瞒着众人打开黑石天书,上面授意必须用五行圣女之中主金行位的女子祭奠狐族方可化解劫难。那女子说的便是当日的皇妃呀。” 紫衣男子默默地点点头,“不错,上面的解文的确如此。” “但是当日祭天的却是月半仙子,她本来是狐族之中修行最有悟性之人。” 紫衣男子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什么都瞒不过长老的法眼。” “我怎么能让凌珑祭天呢,那时离儿还在她的腹中。”狐族君帝出神地望着眼前血红的池水。 “我逼着月半受了九天玄雷之刑,让她从此记恨了我一辈子……咳咳… …一辈子,连死都不愿意见我。”说着紫衣男子不自主地咳嗽了起来。 “大祭司赐名时我就知道,月半乃是千年难得的大地之女,所以才以月赐之。她本应该成仙得道的。” “世人多以为月半动了情劫才香消玉殒,却不知道是您对皇妃的维护。”葛衫老者动情的说道。 狐族君帝听到曲长老的陈述,面上依旧平静,但是心中的愁痛却难以平息,只是淡淡地说道:“长老,往事休的再提。” 葛衫长老上前一步:“君帝,你难道还想让当年的事重演吗?这次天书上不知又会授意谁人来祭奠了。” “三皇子恐怕是知道了此间的秘密,才会冒着大不韪和串通圣女一起将天书盗走的吧。” “咳咳……”葛衫老者的话让向来君临天下果敢独断的狐族君帝也感觉到了无限的疲惫,不知是因为往日的心头回忆,还是现如今愈演愈烈的困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已经苍老,老的几乎已经是半个坟墓中人了。 “曲言,如用你我祭奠狐族你可愿意?”紫衣男子望着眼前红的色血水说道。 “呵呵……我当然是愿意的,只怕苍天不收啊!”葛衫老者笑着附和,眉宇间透露着淡淡的忧愁。 “是呀,你我都杀戮太重了!”紫衣男子定了定神,转过头来拍拍葛衫老者的肩膀:“如果能以一人之力挽救狐族与水火,我定会不遗余力去完成,长老,你好好替我寻找天书,你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是,老夫一定鞠躬尽瘁,为君帝达成所愿”葛衫老者对着狐族至高无上的君帝说道,眼神坚定而决绝。 第47章 虏获之人 鬼月谷中 黑暗潮湿的山洞里,在经过了夜风洗礼之后。晨间的第一束阳光终于洒了进来,照在横卧在杂草堆上的人。 躺在地上的人紧闭着双眼,一袭水绿的薄衫附在身上,更显得身姿单薄。此刻即使昏睡这,她的双眉还是微微倦拢,难道睡梦中也有放不下的心事? 白衣的司情坐在女子对面的角落里,借助山洞里的黑暗隐没自己的身躯。 昨晚看见青荼巫师带着她去了密室,司情不敢靠的太近,没有听清楚那个青荼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只知道那个场面应该很惨烈,不然她也不会痴痴傻傻地跑了出来。 她虏获了柳兮月,便想带着她逃出谷去,没想到带着昏迷的人寻遍了谷内各处,还是没有其他出口。终于知道除非幻化于虚空,不然实难逃出这鬼月谷。司情这才无奈地寻了个山洞,将掳来的人暂时放在山洞里,歇息片刻再做打算。 她出神地望着睡在地上的柳兮月,就这样不动不语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儿,你的死都怪为娘识人不清,要是早一刻想到她是太守之女,是三皇子在找的人,也不会贪利把她买了进来,你也必不会遭此横祸!”女子的眼中流露出少有的哀怨,极怒的仇恨夹杂着懊悔,不禁让她心血翻腾。心口的某处隐隐地如被针扎,这种感觉 他已经不陌生了,自她成为鬼月秀女以来就不曾间断过。 睡在草堆上的人轻轻动弹了一下,似乎有转醒的迹象。白衣女子的腰间如听懂主人的心绪传来一阵一阵的冰凉,提醒着她当日的仇恨。 她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腰间,那里是她的随身武器——幻影针。幻影针,从来射于虚空,例无虚发,一旦莫入体内,便犹如游龙入海直捣心肺,多年的的暗探生涯不知替她了结了多少性命。更不用说对付眼前这个毫无还手能力的女子。 但是放在腰间的手还是轻轻地放下了,她是三皇子要的人,如今却落入了狐族的手中,这件事她不能不报。 白衣女子微微动了动,无力的靠在墙角。 过了良久,水绿衣衫的女子终于转醒了过来,摇着沉重的脖颈,挣开了眼睛。一束阳光不偏不倚射在眼前,脑袋忽然有一种灵魂被抽空的错觉。她下意识的用手遮挡着照进来的阳光。 我怎么会在这? 柳兮月看着四周潮湿的地面,还有身下铺的干草,这一夜真是漫长啊,斗转星移沧海桑田都不过一瞬间。 她摇摇脖子想要起身走走。 “不准出去”黑暗之中传来一个冷漠冰凉的声音,柳兮月一下子被怔住了。 是啊,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不然自己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呢。 跨出去的脚步 被收了回来,在这里,自己算什么呢?即使活着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为什么上天总是要在自己投下毕生筹码之后然后全盘抽走,让你输的一无所有,齐文如是,现在亦如是。 青荼巫师如鬼魅的话语不由自主的在耳边回响:他不过看重你体质特殊拿你当世间珍贵的药材,哪一天你精力耗竭,他就会把你丢弃,左不过这里再添一块排位而已,这上面那一个不是和你一样的女子!” “上面这些人,都是我们狐族的恩人,你也是”。 “你也是”三个字像世间最恶毒的咒语几乎让她瘫软在地。 我也是……我只是你的恩人?如果这是真相的话,我的生命反正也没剩下什么了,就让你一次利用够吧。 柳兮月无力地折回,望着黑暗之中的虚空发呆。 黑暗中的人对她的举动疑惑不解,但是她既然听话就免得自己动手,倒省了不少的力气。司情坐在暗处细细观察者眼前的女子,这人竟然能同时被狼族狐族的皇子看重,定然有不同凡响的地方。 两人之中还是有人先打破了沉默,司情顿了顿声音说道:“姑娘可还记得天香楼?” “天香楼?”柳兮月听到这个名字一惊,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提起的地方,她在那里也不过逗留几日,这人这么会知道。 她向着声音传来的地 方问道:“记得,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 “当日是谁救得你?是世离河吗?”黑暗中的人传来的声音有了些许的起伏。 柳兮月默然地点点头,当日自己在朦朦胧胧之际看到的那个白色的身影就是他吧,怎么可能忘得了呢。 话题在一刻停住了,远处的人不再说任何话,只是一双眼睛泛着幽幽的绿光。 “忘记一切……那么会记住的只有我了……” 望月亭的屋檐上,飞身下来了一个黑影,一落下来便单膝跪在台阶上,“大皇子,木郎找遍了所有的房间,还是没找到兮月姑娘的踪迹,不知是被藏在了何处。” 世离河轻轻的点点头,“她想必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只要婚礼一结束,巫师就会放了她。” “大皇子,您真要娶青若姑娘?”木郎担心的询问。 世离河还是无声的点点头,青荼巫师说得很明白了,只有她离开,她才能活下去。 “大皇子,恕木郞无礼,您何不带着兮月姑娘离开呢,离了鬼月谷,离了狐族,木郞这几天也看出来了,您根本就是不想回帝都去了,不然您重伤在身难道不知道克制吗?” 世离河听了他的话,第一次审视了一番眼前的人,没想到他还有这番心思。 但是离开,谈何容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远处一位白衣男 子正向这望月亭缓缓走来,木郎识趣地收了话题,走到了世离河身边。 “见过大皇子”白衣男子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一拜,来人便是曲言长老的弟子——羽凡。也是当日世离河情急之下重伤的人,今日见他神色尚佳,看来伤势已经大好。 白衣男子见到身边站着的木郎,也轻轻地一拜:“神君” 世离河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他一向对守护狐族教统的人心存芥蒂,往日对着四大长老也是不会多言,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弟子。 木郎知道主人的心思,站在边上聊问几句:“是曲长老的弟子吧,你来有何事?” 羽凡见有人发问,缓解了些许尴尬,便说道:“君帝下令的成婚时期将近,羽凡是来告知大皇子,成婚事宜已经布置妥贴,明日便是吉日。” 木郎看了一眼不发话的大皇子,只见他神色如常,便顿了顿说道:“一些由青荼巫师做主便好。” 羽凡觉得尴尬至极,虽然对面的人是皇子,但是自己也是狐族长老的弟子,何况这位皇子还是待罪之身,可是他却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讪讪地便要拜别。 白衣男子刚要走出望月亭,身后传来了世离河一贯漠然的声音:“他如何了?” 白衣男子疑惑地转过头:“大皇子,您说的是谁?” 世离河嘴角欠起一个弧度:“墨月。” 第48章 凡戈的叫声 白衣男子突然跪了下来:“大皇子,墨月师弟少不更事,上次冒犯您的事您要降罪就降罪与我吧,师弟也是为了我才……才忤逆了您。”说到后面白衣男子面上一副大难将至的神情,若是换了以往的世离河恐怕就此丢了性命也难说。 但是,此刻的世离河却并不想要他的性命,“我只是问你他人在哪里!” 跪在地上的人听闻此言,诧异的抬起了头,半响才回过神来:“在……在房间里,没有您的旨意不敢随便在鬼月谷进出”顺手指了指鬼月谷中无数个房间中的其中一个。 “叫他来见我。” 白衣男子面有难色,但是不敢不遵,只好起身去召唤墨月前来。 羽凡走后,木郞不解的问道:“大皇子,您为什么要见那个叫墨月的弟子,他上次公然与你对抗,还说要将谷内之事悉数禀明君帝,您难道是要把他……”后面半句话,木郞识趣的吞到了肚子里,因为看见了世离河几乎想要杀了他一样的眼神。 片刻世离河才开口说道:“自从青荼巫师进到谷中,我就知道此事瞒不住,如果君帝知晓了,也不能怪他。” 木郞惊奇地看着世离河,“大皇子,那小子这样无礼,你还护着他!木郞不服!”黑衣的木郞傻气地嗔怪。 忽而,木郞似乎是焕然大悟,离了几步对着世离河重重的跪了下来:“大皇子,木郞知道以你的势力要知道帝都的动向一点都不难,青荼巫师要进鬼月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故意让长老的弟子见到谷中的一切,是不是?” “木郞,你想多了。”世离河不想和他争辩,起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人;“我不是圣人,怎能料到一切。” “但是,您不让柔儿进谷……”黑衣男子还是不放心。大皇子一向心思重,要做的事只会在心中计划,别人只能听候吩咐而往往猜不透全局。只有当事情落定时才会 知晓自己是他棋盘上的哪一步棋。这次会不会布下了一盘死局? 世离河拍拍木郞的肩膀,“这谷中虽然看上去大,但是能**的地方不多,你再去找一找吧。” “是”木郞心中的担心还是没有消除,现在可能只有那位姑娘才能让大皇子上心了,自己找到她才是正事,便点点头走了出去。 不久,墨月便听候他师兄的吩咐到了望月亭。脸上还是那副平静但是隐隐藏着骄傲的神情。 世离河看到他左侧脸颊上细细的伤痕,透着浅粉,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了。来人见世离河只顾看他却不开口,忍不住问道:“大皇子找墨月什么事?” “你叫墨月,你是梅不悔的弟子?” “是,我师父正是四大长老之一。”眉梢上扬,口气听上去颇有自豪之意。 世离河笑笑:“四大长老向来都迂腐的很,做事只看修为深浅来论断是否有资格,我看你修为根基并不深厚,他为什么会派你来?” 世离河一语道破他的底细,还说自己一向敬重的师傅迂腐,年少气盛一下子涌了上来:“不错,墨月资质不佳,正好适合派遣来此,恭贺大皇子新婚。” 世离河听闻此言,眼里一闪而过愤怒,但是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容:“说的不错,坐下吧。” 墨月没想到他话锋装的如此之快,心中困惑但还是遵从地找了世离河对面的石凳坐了下来,以前在皇城总没机会见到此人,今日一见的确如外界传言的孤僻乖戾性情难测。 世离河见他坐定便开口说道:“梅不悔一向独来独往,甚少与其他几位长老交流,收的弟子门人也和其他几位的颇为不同。”他顿了顿:“据我所知,其他三位长老的弟子多半出自狐族的名门,一来那些人资质确实都还不错,二来与自己也可获助,但是梅不悔的却不一样。” 墨月不解为什么世离河会对他说这番话。但看神情, 仿佛别有深意。 “梅不悔的弟子是其他几位之中最多的,但是资质好的却寥寥无几,除了已经殒命的孤城子,便是排名前三十的几位还算尚可,墨月排名第五十九,我说的不错吧。” 世离河轻易地就说出了梅府的一切,连排名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些排名不过是他们师兄弟之间比试时戏玩之事,并无对外人说过,难道自己的身边已经潜进了大皇子的人? 世离河还是不动声色,“梅长老的弟子资质差,那是因为他都是搜罗街边流浪的乞儿做弟子,更有甚者是与异族结合的异类。是不是?而那些乞儿正是为了掩人耳目之用。” 墨月的脸色忽而变得很难看,这话明摆着在中伤自己的师傅,墨月气愤的说道:“师傅心存善念,收留的都是可怜之人,师兄弟中并没有大皇子说的异类,还请大皇子替师父正名。” 世离河嘴角欠起了一个弧度,不屑地说道:“不必如此,清者自清,我只想告诉你,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有时候还要用脑。”世离河靠在了石椅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样子邪魅而轻狂。 墨月听着世离河看似无心的话语,心中激起千层浪,此人说话如此凿凿,原本自己奉若神明的师傅被他说成一个拥有如此不堪心思之人,自己信奉的光明一下子被人抹黑,世界倾倒起来。 年轻男子心血起伏,脸颊上的伤口隐隐泛起了痛楚,被碧水剑划过的伤口还留着剑身的冰凉,如灵蛇浸入,冰凌刺骨。 世离河看着他用手摩挲这伤口,便淡淡说道:“你脸上的伤口,恢复的很快,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 “多亏了昨晚姑娘帮我上药。”墨月无心的说道。 “有人帮你上药?”世离河一下子警觉了起来,谷中的女子就这么几人,自己的侍女绝不会替其他人上药,而脸上恢复如此之快的莫不是用了“女儿香” 难道? “是柳兮月?” 墨月无声的点点头,心中浮起一阵温暖。 难道她昨晚出去找了他,所以才会被青荼巫师带走。 “喵——”一声古怪的猫叫响彻谷内,打破了世离河的沉思。叫声在寂静的鬼月谷中听来更显得凄厉 木郞翻身从屋顶上飞了下来,警觉地说道:“大皇子,是凡戈的叫声。” 凡戈是通灵的,又陪伴在青荼巫师身边多年,性情不会如此暴躁,能让它如此凄厉叫嚣的定然不是寻常之事。 世离河豁然起身向着凡戈传来声响的地方走去,另外两人也跟了上去。 谷中一处隐秘的山洞前,通体漆黑的凡戈正守在洞前往里面嘶叫。洞里闪出一道接一道的白光,速度之快让人炫目,劈在岩石上立刻留下一道道深刻的印子。 凡戈四支并用,轻巧地在洞前窜来窜去一一躲了过去,躲过最后一道白光,猫身顷刻向前,要闯进洞内,一只褐色的庞然大物隐隐充斥了整个洞口,前脚一伸,还未闯进的凡戈被凭空踢了出来。 在空中反复了几个转折,身子一蹬四支轻轻着地,一落到地上凡戈就望着山洞眼中绿光盈盈,直盯着又缩回洞中的褐色怪物,煞是不甘心。全身黑毛竖起,还要去较量一番。 世离河片刻就赶到了,一同听到叫声的还有青荼巫师和青若。青若见到世离河,面带绯红,躲到了姐姐的身后。 凡戈一见到主人,嗖的一声蹦到了青荼的怀里,“呜呜”叫了几声,漆黑的脑袋蹭蹭主人的手臂,又望望洞里,好像是在撒娇。 青荼巫师见到世离河走了过去,抚摸着凡戈还在颤抖的身子说道:“大皇子,凡戈说山洞里有人。” 世离河听了此言,转头望着眼前的山洞,里面一片漆黑望不到底,“她还说了什么?” “不好对付。”青荼巫师答道。 木郞听了此言,握着回音剑上前一步说道:“大皇子,让 木郞去看看吧,山洞里怎么会有人呢,恐怕是几只鸦儿蝙蝠什么的,吓到了凡戈吧。” 凡戈听闻此言,又“呜呜”叫了几声替自己申辩,转头埋进了青荼巫师的手臂里。 世离河考虑了一会,点点头说道:“好,你去看看,一切小心为上。” 木郞执剑闯进了山洞,在洞中凭空劈了几剑,剑光过处照亮了片寸地方,空无一物。再往深处走去,脚下歧路不平,又看不到洞中的四周,不知身处何地。片刻,头顶顿时响起“沙沙沙”的声音,如百虫过林般整齐密集,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木郞运气予剑,对着头顶上方猛刺了几剑,剑身相接触响“叮叮”的声音,绝不是岩石峭壁所能发出的声音。木郞心中大寒,是何物竟然不惧怕他的回音剑。一定要把他引出洞外。 剑光过处,眼中看到不远处林立的岩石,旋身而起立在上头,半虚蹲下,对着黑暗中的不明物体连发剑光。发出的剑光一道一道都隐没在了山洞里不见回音。趁着木郞惊奇疑惑之际,对面忽然白光一闪,扑来一张巨网,对着岩石上的人就要当头罩下。木郞拿起回音剑旋出几个剑花,但是剑身一遇上网丝便粘了上去,空中一收力,回音剑便划出了手心。木郞失了剑,心中愤然:“你是什么人,有胆子咱们到外面较量一番,躲在里头算什么英雄好汉!” “在下人称木郞送号神君,阁下怎么称呼!”木郞不听到回音还是不甘心。正叫嚣着对面白光又一闪而过,心想不妙,斗不过,先出去再说,便脚下一蹬如剑般窜了出去。 “他妈的,老子这下算是看清楚了,是个蜘蛛精。”一到外面木郞就跑到了世离河面前,指着手上晶白的蛛丝说道。 世离河看了看他手上的伤,顷刻蛛丝已经泛紫,莫入了肌肤深处,显然含有剧毒。“木郞,你和他交手了?”世离河指着伤口。 第49章 突然变故 “我本想把他引出来,但是他厉害的紧,连我的回音剑都被夺了去。”木郞有些失了面子地说道。 “你先回去疗伤。” “不行大皇子,蜘蛛精还没除,我怎么能先去疗伤呢。” 青荼巫师走了过来,看到木郞手上已经泛滥到碗口大的紫色淤痕说道:“这不是普通的毒,黑寡妇的毒藏于体内借助于丝网射出,一旦割破肌肤遇血即溶,不出三天便要殒命。” “什么,他妈的,这么狠毒,老子今天一定要宰了他。”木郞听了,暴躁的性格顿起,“老子反正要死了,还疗个什么伤啊,跟他拼了才是正事。”说完又摩拳擦掌地要进洞中。 青荼巫师拦下了他,“我有办法把他引出来。” 她抛出了怀中的黑猫,凡戈还在瞌睡中被青荼巫师一抛瞬间转醒,落到地上不解地看看主人。青荼巫师手成兰花,虚空中打了一个回旋,放于口中念诵,黑猫忽然全身一颤,呲牙裂目面目狰狞,像是恶魔附身,对着漆黑的山洞发出了与他身子不成比例的叫声,“喵——”撕心裂肺,凄厉决绝,叫声过处,飞沙走石都卷进了洞中。叫的人心血膨胀,在空旷处都 如此,不用说在狭小的洞中了。 叫声落下,一个褐色的庞然大物拖动这身躯地走出了山洞。 她猜得没错,果然是有异族寄居在了这所谓的神圣的鬼月谷。 世离河看着走出山洞的褐色蜘蛛,想的却是不在此处的柳兮月。 褐色蜘蛛摇晃着脑袋,周身泛起黑色的雾气,片刻就化成了一个女子,脸上沟壑纵横,应是留下的伤疤所致。一双眼睛如同枯井,没有光泽,让人望之晕眩徒生。 她巡视了一番外面站着的人,眼神落在了世离河身上:“狐族大皇子阁下,我侄儿江城子是你杀的吧。”声音透着独居老妇所特有的沙哑和苍老。 “不错,我是斩杀过一只蜘蛛精。”世离河平静的答道。 “你怎会出现在此?”青荼巫师质问着老妇,除了狐族之人,她难以相信一只蜘蛛精会藏在谷中,要不是凡戈发现了她,不知道还会藏身多久。 老妇人对着青荼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是问我我怎么会在这?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多少年了我都不记得了,可能比那个琉璃住进来还要久吧。” “什么!”青荼巫师眼露凶光,掌心运起一片蓝光。 老妇 却不在意,对着世离河说道:“狐族大皇子,你杀了我侄儿,你要怎样恕罪啊?” “他冒犯我带来的客人,我杀他理所应当。” “客人?”老妇撇着脑袋略一思索:“是这两位吗?” 一抖黑色的袍子,从袖中落出了一白一绿两具身体。都被洁白晶亮的蛛丝罩着全身,蛛丝粘附在衣衫和裸露的肌肤之上。绿衫女子双目紧闭,远处看去并无受伤,只是白衣的司情,手腕上已经泛紫,应在白衣上很是触目,应该是激斗后不敌才会被抓获。 世离河一见到被束缚的柳兮月,心中一颤,愤恨地望了一眼边上的青荼巫师。青荼自知私心的谎言败落,躲避了世离河投来的杀人目光。 “狐族皇子,现在我只要轻轻一用力,网丝就会侵入这两位姑娘娇嫩的身躯,你说我是如何是好啊?”老妇人轻瞥这一见到柳兮月就眼神不离的世离河,她在谷中早就对两人的事知之甚详,要不是这两个女子无意闯入她居住的洞府,本来她也是不想走这步棋的。 “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世离河平静的说道。边上的一行人等都惊讶侧目,尤其是青若,既担心又是嫉 妒。只白衣的墨月听到世离河的回答,心中一阵失落。 “好,我就知道,只要这姑娘做筹码,没有大皇子您不能答应的事!既然如此我就说了,老妇此生命数将尽,唯一的亲人也去的比我早,我本是千蛛国的公主花弄影,与异族相恋潜逃至此,如何进的鬼月谷,只要我一死您就当没这回事,我就不提了,我只想见一见那个人,问问我的孩子,现在是否还在世上!” “好,你告诉我他是谁,我一定带他来见你。” “他叫寒乔”老妇一说出这个名字,如深井的眼眸泛起了一丝光泽,但只是一闪而过。“他负了我,我只愿他没对我们的孩子下手。”声音透着凄凉的哀怨。 “好,我一定替你找到,不管挖地三尺,请您放了他们,在这里等候就是,我世离河说话一向算数,他们必不会对你无礼。” “呵呵,我信的过你,信不过他们。”老妇讥诮这看着边上沉默不语暗中蓄力的青荼巫师摇摇头。 “那你想怎样?” “我只要……”老妇话还没说完,突然全身剧烈地颤抖,心口处隔着衣衫隐隐看出蠕动痕迹,如细小的爬虫,听她讲话的人 惊讶地看着她的举动不知所以。只有躺在地上的司情,睁着双眼,手上是发力的指势。 老妇颤抖着身子望着地上的人:“你……我留你性命,你却……”说着手上就要施力,这一用力,两人必死无疑。 青荼巫师见机不可失对着老妇露出的的心口空门愤然发力,墨月机智地用长剑斩断了相连的蛛丝,老妇被两处夹击口中喷出紫色鲜血,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嘴上还喃喃张合这,只是没人再去听她说了些什么。 青荼巫师召唤了凡戈,凡戈对着地上的人看了一会,伸出舌头舔了舔蜘蛛丝,一下子弹跳到了老远,像是被吓到了。片刻才靠近,伸了个懒腰,对着两人身上的蛛丝咬了起来。 凡戈甚是用心,良久两人身上才重获自由。 世离河不顾众人在场急切的跑了过去。司情看着他仓皇失落的样子,握着手的指甲陷进了肉里。 突然手上发力,幻影针虚空而发,挡住了世离河的脚步,一把抱起地上的柳兮月,白影一闪,飞出后山。 众人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讶地追了出去。 白衣女子正站在高高的女墙之上,女墙之外就是混沌的八卦泥潭。 第50章 你们都被骗了 白衣女子立于女墙之上,左手从后方扼住了柳兮月的脖颈,右手三枚幻影针抵着女子的喉口,针尖稍一用力或分了神就会直直地莫入体内。借助了狐族女子身躯的殷如真此刻等着不远处飞速赶来的一行人,眼神中满是讥诮之意,世离河你不该如此在意她…… 柳兮月在白衣女子指尖的压迫下,转醒过来,看到自己正立于三寸见宽的围墙之上,后颈受制于人,劲风呼呼从袖管中呼入,衣衫整个被吹的鼓动了起来。 “不许动。”司情对着转醒过来不安分的人说道。 柳兮月被她一吼,脚下一软,但是被白衣女子挟持者竟然没有身体不稳而掉下去,喉口碰到尖尖的针尖,这针头要是刺进去可不是好玩的,柳兮月惶恐的扭扭脖子说道:“你要做什么?”脖子下意示向后挪了挪,这样的后果就是后颈被她又用力了几分擒住。 “只要你不乱动,我不会伤害你,三皇子还在到处找您呢!” “你……你是情儿,什么三皇子?我没见过这人!”柳兮月在仅有的回旋之地看了看身边的人,“你不是世离河的侍女吗?为什么替什么三皇子办事?” “呵呵,不错,我现在是借了张狐狸皮,但是姑娘莫不是在狐狸窝呆久了把,连自己的未婚夫都忘记了!” “我……我的未婚夫?”自己的脑海里从来没有这人出现过,怎么又蹦出了个三皇子,那这眼前的大皇子算什么?这正真的柳兮月到底惹了多少烂桃花啊,让我这现代小白领替她收拾多少残局,一人侍二夫?oh mygod! “你先放了我,我跟你说我不是什么柳兮月,你们都被骗了!我叫陆简意啊,不是这里的人!”柳兮月挣扎地说 道,此时不说更待何时,自己的小命可不能替人白白牺牲了,我还有好多事没完成,好多好吃的没吃,这些天被人迷晕了脑袋,堕落在纷花雪月里,临死了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是如此的不坚定。 脖子再次被人扭正,“姑娘还是安分点,马上你就能见到三皇子了,自己去跟他解释吧,这些天你在狐族做的事看三皇子会不会饶了你。”司情的面上出现了和她以往温柔的样子全然不同的表情,让此刻的柳兮月觉得很陌生而且害怕。 “你……你不是情儿。”柳兮月突然对着她说出了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的话,白衣女子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姑娘果然聪明。” “那你又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情儿?” 鬼月谷中的一行人不一会便赶到了,白衣女子看到赶来的一行人,四大长老的弟子都在其中,心中很是满意。不再理会身边吵嚷的柳兮月,看着白衣飘渺入仙的妖媚男子,手上又加紧施力了几分,后颈疼痛传来,柳兮月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传说太过美丽的事物都是不详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紧张的样子,自己的心里就好快活。“孩子,你死的时候看到的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张脸。” 木郞跑在最前边,虽然中了黑寡妇的蜘蛛毒,但是护住之心不减,右手握着手腕上的伤口,对着站立在女墙之上的人吼道:“司情,你是大皇子的侍女,挟持姑娘做什么,快快放了他,大皇子还会看在往日情面上饶你一命。” 司情却全然不看他,望着面色寒然的世离河,有意把幻影针莫入了几分,针尖刺入喉口裸露的薄薄的肌肤,血色星点瞬间冒了出来。白衣女子盯着世离河面上的表情,一丝细 微处都不放,嘴上露出了浅浅的讥笑。 世离河看着白衣女子挑衅的行动,眉毛微皱,但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虽然他看看到了柳兮月脖子上已经流淌下来的三条血痕,三根银针,不偏不倚扎在了喉口骨节之间,柳兮月的身子已在经轻轻地颤抖,微微的轻咳更加剧了喉间的疼痛。 不过还好,她比自己想象中的坚强多了。她的眼中没有流露出一丝害怕。 “你害怕了? 是的,我害怕了,我什么都没有,你不要放弃我。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我要说出来哪怕之后一无所有。” 当日的闺房私欲如梵音重现纠缠着世离河的心房,你也怕我们时日无多是吗?对不起,我差一点就放弃了你。 世离河又回到了现实中,因为青荼巫师已经走到了他身边,黑猫依旧在她的怀中安睡,她褐色的眼睛一如平常的冷峻,“她,不是你的侍女。” 世离河望着墙上的柳兮月,淡淡说道,“原本是,现在不是。”薄唇未动。青荼巫师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个人不知道他的人生经历了什么,不知从何时起,青荼巫师已经习惯了他面不改色说出令人震惊的话语,难道在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触动心弦了吗? “你早就知道了?” “刚知道。” 女墙之上的司情看到自己对柳兮月的胁迫,世离河竟然无动于衷,刚才在蜘蛛洞前自己看的清楚,他对她的紧张绝不会是装出来的,为什么此刻却如此无情。 “大皇子,您不想救柳姑娘了?”司情忍不住向世离河问道。 “想!”世离河几乎没有思考,对着白衣女子毫不掩饰地说道。 “呵呵,”司情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觉得自己手上 这步棋并没有下错。 “大皇子这样坦诚,到让我心生几分钦佩,你不怕我就此要挟你。” “我不怕被人要挟,何况是你。”眼神不离被挟持但是听到他的答案时,隐隐有笑意的女子。 “既然如此,我搞出这么多花招忽觉也没有必要,大皇子想必是会答应我的小小要求了,我就有话直说了!”白衣女子正要开口,一声喝断拦下了她余下的话,说话之人正是青荼巫师。 “你和狼族是什么关系?”青荼巫师缓缓走上前几步,盯着白衣女子,眼神如针般想要洞穿女子的灵魂。 司情见到这样凌厉的眼神,心口处如被啃噬的痛楚又犯了上来,面上依旧含笑,眼神提防着低下的一行人,手上也不放松,两根手指夹着纤细的脖颈,一旦有对自己不利的事发生,她可以迅速的做出反应。只有殷如真一人知道虽然此刻和他们对答如流,但自己必须用上十二万分的小心。 “我和狼族是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柳姑娘是狼族三皇子的未婚妻,我今日要带她出谷交给正在等候的三皇子,大皇子,您霸占了柳姑娘这么久还不够吗?” 此话一出,底下的四大长老门人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墨月站在底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柳兮月。只有世离河和青荼巫师表情依旧镇定。柳兮月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不知轻重的话,什么霸占,我什么时候让人占了…….心中气愤,心口处起伏变得剧烈起来。 看到此景,一直注视着柳兮月的世离河以为司情对她做了什么,不想再纠缠下去,只想尽快救她下来,“你想处谷,我可以叫人放你走。” “大皇子,狼族之人狼子野心,她在狐族潜伏这 么久,不能轻易放出去!”青荼巫师教导地说道。 “我自有分寸。”世离河不去理会青荼巫师的劝说:“你放下柳姑娘,自行离开便是,我保你平安。” “如真在此谢过大皇子的承诺,但是我要带着柳姑娘一起离开,请你叫他们几位打开玄石机关。”殷如真说完左手用力先前,右手的三枚银针又莫入了三分,柳兮月痛的不禁张大了嘴巴,但是发出来的却是无声,因为喉间已经被人死死地卡住。血管之中已经流不出鲜血,紫色的经血顺着银针而下,世离河看到了她白皙透明的脖颈处青筋凸起,喉口是如此脆弱的地方,怎么能容得下三枚银针,痛苦可想而知。 柳兮月眼神变得迷离,身子摇摇晃晃,她感觉脚下已经悬空,但是身子一直掉不下去,时间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他就得缓慢之极,痛苦至极。 世离河心头猛地一沉,“好,只要你不再伤害他。”脚步上前了几分但是没有跨出去,向着出手狠辣的白衣女子犹如求饶般的妥协。 “四大长老门人,速去启动玄石机关。”世离河厉声喝道。 四个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难色。羽凡作为四人中的领头人首当其冲站了上去。 “大皇子,我们没有君帝旨意不能随便动用机关。”羽凡上前颤巍巍的说道。 世离河的眼神几乎想要杀了他,这个人就只会做不识时务的事吗?一群老废物教导出了一群小废物。世离河咬着细牙说道:“你不照办,我此刻就了结了你。”手中运起了寒光,迫近来人身边施压这无形的压力。 羽凡哆哆嗦嗦的退后,“是,属下这就去照办。走……走吧,师弟们,随我去开启八卦泥潭,有事我来担着。” 第51章 可笑之极 白衣女子站在墙头清清楚楚地看到几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不觉好笑,万人敬畏的狐族大皇子竟然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想来心中倒有几分欣喜了,差一点就忘了这人还是自己的杀之仇人。 四位弟子,去的却只有三人,墨月怔怔地留在原地。羽凡拉了拉他,但是他像石头一样不动。羽凡怕大皇子怪罪,带着余下几位弟子先去,反正墨月掌管的是最后一道玄关,过后可再来叫他。 墨月直直地盯着白衣女子,又看到她手中几乎如一具人皮般毫无血色的柳兮月,三枚银针应是不好消受吧,她紧闭着眼睛,身子如悬挂的玩偶已经完全无力的靠上了边上之人。 “啪”墨月背后的长剑破出了剑鞘,飞身半空,长剑在掌中幻化出的千剑御魔图中瞬间分身无数,织成了一张八卦剑网,向着两人站立的墙头推去。 白衣女子一惊,猛的拔出女子喉口中的三枚银针,对着飞来的八卦剑网射出,三枚银针顺着阴虚,白虚,浅虚三处打去,“叮叮叮”三声过后,剑网迫于无形,只一把长剑如疾风骤雨般不止向前。 柳兮月喉口如痉挛般向前,鲜血喷 出如注,脖颈下流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衣襟,连脚下的墙壁也血迹斑斑。 殷如真预感到了危险,她为了掩人耳目把幻影针藏于腰间,但为了应战已经藏于了袖口,宽广的水袖挥舞起来,幻影针如细雨般连发出来,密密麻麻向着墨月射去。 世离河看着再度受伤的人,顾不得其他,白衣旋身,向着对面急速飞去,现在为有快能制胜,飞针被旋转的白衣纷纷挡开不能近身,正迫在眉睫之际,司情瞥眼看到身后的泥潭已经凸起几块玄石,应是出谷之径。 众人看到两人终于要接近墙上之人,忽然白衣女子把柳兮月靠在了肩头,身子前弓,双手如抱月状,向左右一曲一张,动作快速之极,诡异之极。世离河和墨月心中不明但是都默契的加速向着白衣女子飞去。 突然,白衣女子胸前骤然鼓胀,白衣撑起几乎破裂,胸前一团白色气流越聚越多。 青荼巫师看着不明就已的行为,突然双眉一紧,“大皇子,快躲,是金蚕丝雨” 世离河听了收身已经来不及。 两人还未近身。“彭”如潮水泛滥的声音,在电光火石般向着两人倾泻下来。金色 流光过处空气都被磨出生烟。 “大皇子,快躲”低下的众人纷纷叫道。青若焦急的想要飞过去,被青荼巫师牢牢按住。 “大皇子,快躲!快躲!”如山洪爆裂的声音几乎掩盖了众人的叫喊。 墨月抬头一看,金色如柱的气流已经破在眉梢,低下的众人嘶叫连连,边上之人依旧冷面不惧。咬着细牙伸出右手。 身边飞行的身子受力一缓,墨月用尽全身力气挡在了世离河面前。 金色气流瞬间到达,抵断了胸前安放的长剑,顷刻莫入腹中。墨月口中流淌出鲜血,身体在半空中如被人牵动着抽动了几下。金色气流一分不剩悉数注入体内,年轻男子的全身涌动着无数细流,如爬虫蠕动,隔着衣衫都能看的分明,眼耳口鼻都涌出了鲜血。 世离河恍然,伸手向前接住了掉下来的白色身影,一触手,是大片粘稠的鲜血。人身上到底有多少鲜血他不知道,但是这是他见多的最多的一次,身上被人捅了一个大窟窿,伤口触目惊心。 世离河抱着怀中的身躯,顺势飞上墙头。白衣之人已经踏着凸起的玄石过了两处暗潭。 “大……大皇子。”怀 中传来细弱蚊吟的喊声,胸前的衣襟被人拉扯地动了几下。 世离河低下头。 墨月口中喷出大口鲜血,颤抖地说道:“没有墨月,她……她出不了鬼月谷。”眼神还是依旧的明亮,但是气若游丝。 “好,我先送你回去。”世离河说道,脚下便要动身。 “不,不用,兮月姑娘受了伤,您快去找她。”墨月坚持着。 世离河不愿阻拦,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他如此担心兮月,若这是他生命最后一刻,自己怎能违背他的心意。 “过三逢一,藏于暗丘,迂回并取,落踏相济,师傅说的,我想出来的”墨月拉着世离河的衣襟用尽全身力气说道。 “这是……”世离河忽一思忖便点点头,踏着快速隐没的玄石,照着墨月的口诀踏了过去。 白衣女子立于第三重玄关的最后一块玄石之上,见到身后追来的世离河和怀中抱着的人,惊讶之极。 “竟然有人愿意替你以身当下我的金蚕丝雨”白衣女子对着世离河惊讶地说道。 世离河立于一块半寸隐没的玄石之上,玄石浮起都有时间,隐没之后又会重新布阵。 “金蚕丝雨需要耗费极大地 内力修为,你今日没有能力再施第二次,快快放了柳兮月,我留你一条全尸。”世离河冷漠的说道。 “呵呵,全尸,可笑,可笑之极,这身子本来就不是我的,我要留全尸干什么?你要,你就拿去啊。” 世离河不解,细牙碎磨“你杀了司情!”眼中骤然寒光迸现。 “呵呵,不错,我殷如真向来喜欢直白,今日就不陪你们玩了!”话音刚落,白衣女子腾空而上,向着半空中隐没的天网飞去,一接触天网,电光乍然涌遍了女子全身,怀中的水绿衣衫女子被抛了下去,眼看着身躯就要莫入无底寒潭,世离河正要飞***,白衣女子袖中的幻影针如剑雨急发向着世离河射来。 针如细雨随男子身形移动,硬生生挡在了世离河前面 “彭”一声闷响,触手抓住的衣衫一角被细针一一戳穿,世离河肩上被刺穿的细孔无数。 掉下去的却是两个人,墨月窜出世离河的怀中,接住了落下的女子一起掉入了泥潭。 世离河挡去了银针,痛心疾首之际,一具女子皮囊如脱落的蝉衣掉了下来,正是原先的司情。 抬头望去,一缕青魂飞速飞出了鬼月谷。 第52章 你还没有资格死 身边的针雨落尽,脚下玄石已经将近浸没于泥潭,单膝点足轻轻立于玄石之上,白衣在灰暗的空中四处凌乱。如鬼吼的风声充斥这整个天地之间。 在这里天与地的距离被无限的拉近,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灰蒙蒙的天空。 长剑骤然出现在了手上,世离河横于半空中,碧水剑被主人赋予了生命发出碧绿的光亮,轻啸阵阵,世离河用尽全身力气劈斩下去,碧绿剑气蕴藏千钧之力而下,瞬间一柱虹光直冲天际,照亮了四方天空,光柱所及之处,泥潭涌动,剑气被悉数纳入了其中。过后混沌的泥潭只划开了一道口子,片刻又恢复如初。世离河心中一讶,这泥潭难道是专门为破剑气而设的吗? 世离河望着眼前 ‘扑哧扑哧’涌起复而破散的气泡,面如死灰,眼神犀利地搜索这泥潭中的一切动静,竭力地收寻一切可能生还的迹象,但是毫无结果。 远处一行几人踏着重新开启的玄石机关急切的向着这里赶过来。 白色身影长袖一挥,在半空中调转了身姿负手而立,眼神目空一切,收了身上所有真气,直直地从空中坠下。连不远处喊着自己名字的人都不管不顾。 众人赶到之时只看到白色身影直直地在沉入泥潭。“咕噜咕噜”冒出几个气泡又瞬间破散。 “大皇子,青若来了……”青衣女子奔溃的跑了上去,想要抓住最后的一点踪迹,手刚要伸下,被青荼巫师一把抓了回来。 青衣女子蹲了下来,泣不成声,要想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却被喉头的哽咽堵在了唇间,只留下涌出大片大片的眼泪迷离了眼睛。 “姐姐……你救救大皇子,大皇子不能死的!”青若绝望的求着青荼巫师,“姐姐一向多的是 办法,这一次也一定不会让大皇子就这么死掉的,是不是?” “为什么会这样,事情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大皇子他为什么要寻死!”青若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拼命地摇着头。双手把青色衣衫反复揉搓成皱巴巴不堪的样子。 几位赶来的长老弟子面露哀色,“墨月,你虽然平时做事冲动莽撞,还爱打抱不平,可是我们都很喜欢你,没想到你会葬身在这泥潭里。” “墨月师弟维护皇子牺牲,梅长老也会感到欣慰的。” “羽凡师兄,节哀吧,墨月那小子福气好,兴许投胎之后还能当咱们的小师弟呢!”羽凡听了这话,抹了一把溢出的眼泪,“要是真如此,我一定看紧了他。” 青荼巫师拍着妹妹的肩膀,眼睛死死地盯着世离河最后隐没的地方,想要看透底下的一切。此时连凡戈都变得无比的安静,默默地转动着碧绿的眼睛。 这泥潭是何时出现的她也不知道,也许狐族建立的时候它就存在了吧,她只知道这里能融化一些,至少她的记忆中没有人可以在此逃生。 “世离河你竟然会……”青荼巫师不敢置信。她所了解的世离河绝对不会干如此蠢事,那时不顾一切手段去取胜的人,怎么会毫无理由的以这样的方式消失。她要一个理由,即使死了,你的魂魄也不能不给她一个交代。 “世离河你听着!”青荼巫师对着泥潭突然大声说道,所有人的眼神都望向了这里,青若抹了一把眼泪,“姐姐,你说什么?大皇子难道还没死吗?”青若的脸上闪出了一丝光芒,惊奇地问道。 青荼巫师不理会她,眼神注视着泥潭中的一些,“世离河,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还没有资格死,听到没有! ” 一句“听到没有”响彻谷内,声音透着凄厉与凄凉,在呼啸而过的山风之中,激荡心魂,众人心头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青荼巫师在狐族是神话一样的人物,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不似普通人,她现在开口了,只要她还有方法,那就不是可以绝望的时候! 众人也跟着纷纷喊了起来,“大皇子,你还没和青若姑娘成婚,不能就此葬身在这里,您要是听到了请千万为了青若姑娘逃出来啊!” “大皇子,君帝在等着你回去辅助他。” “墨月师弟,你也听着,师父等着你回去复命,不可在此偷懒的!” 一下子,山谷之上,大皇子,墨月的呼声此起彼伏飘荡了起来,每个人喊的不一样,但是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他们还能听到,不管用什么方法还能再从里面爬出来。 青荼巫师没想到大家这般默契,看了一眼众人,虽然脸上还是一样的漠然。 阵阵呼声穿透了不知有几重深的泥浆,在深处一个白衣男子正用力的结起一堵气墙围在三人身上。 是世离河,他在沉入泥潭之际就已经运起了护体凌风,泥浆虽然可以吞没剑气,但是护体凌风却可以旋开一切三丈之内的事物。 巨大的透明气墙围在三人身上,墨月的白色衣衫包裹着两人,虽然掉入后直直下坠,但身躯却没有受到四周的侵蚀。世离河找到他们的时候也是惊讶,没想到墨月身上所穿的是狐族长老才拥有的月华白袍,看似平淡无奇,却是百秽不侵。他心中也有不小的惊讶,但是此刻却不是探究的时候,救下两人便运起气墙向岸上涌去。 护体凌风虽然可以划开一切事物,但是这泥浆的阻力却不可小觑,每向上行一步,内力就反 噬心脉三分,这都是因为他失了狐灵珠,没有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加之旧伤未愈,直至修为大损。 护体凌风受到的侵迫不减,但是精力却是有限的,护体凌风在重重压迫下已经被缩小了一寸大小,世离河嘴角亦溢出了丝丝血丝。 墨月看到此时的困局踉跄地站了起来,大皇子必定是为了救他们才以身犯险,此刻自己怎能袖手旁观。残破衣衫披在身上,举起手掌奋力运起一片蓝光护在了护体凌风之上,风墙加深了一层力道旋转加速。 世离河觉得身上压力骤减,回头一看,果然是他醒了,失了这么多血这么快能醒来,看来我对你看走眼了。 “你有伤在身,不需如此。”他极少对人关怀,此刻却是发自肺腑的关心。 “咳咳,”墨月咳嗽了几声,身子几乎摇摇欲坠,但是脸上是坚定地神色,“墨月还撑得住,大皇子,我们一起发力冲出去吧!” 世离河思忖了会,点点头,现在唯有出去才能活命。再耽搁片刻,恐怕都要葬身在这了。便不再多言,倾注全身力气运起护体凌风,风墙旋转急速,墙外的泥浆被甩了出去向着岸上涌去。 岸上之人还在拼命地嘶吼,见到良久之后掉下去的三人还是渺无音讯,愁云覆盖了所有人的面孔。 “哧哧哧哧”泥潭深处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像是底部正有巨物要顶破泥浆冲出来。 青若听的仔细,心中泛起了希望,“姐姐,姐姐,你听,有动静了!”青若指着下面兴奋地说道。 青荼巫师也听到了,但是她比青若镇定,耳力扩散出去要听个仔细。 世离河,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让皇妃失望啊! “砰”如山洪涌动的声音从地底爆发了出来,白色 玄光气体从泥潭中崩裂而出,护体凌风带着沉没的三人到了岸上,片片泥浆从半空中刮落下来,溅了众人一身,但是他们脸上都是惊奇兴奋的表情。 “大皇子,我就知道你不会不会有事的!”青若眨了眨眼睛,看清了一切,兴奋地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世离河,眼中盈满了泪珠,透过模糊的视线眼前真的就是那个清冷孤傲的男子,而且自己还紧紧抱着他,他身上的味道就是这样清冽的暗香,不会有错的!青若抱着他不愿松手。 不管他喜不喜欢自己,自要他活着,只要自己还能见到他,这就住够了,一切都够了。 世离河被他抱着动不了身,不过看青若如此担心自己,心中还是不免安慰,不忍心把话说重了。他看到站在不愿出的青荼巫师,轻轻点点头。 “青若!”青荼巫师走了上来,喝止了妹妹的行为,她对着青若摇摇头,拨开了青若紧紧环着的手,“让大皇子先回去休息”。 青若不舍地放了手,眼中还是留恋的望着他。被其余的弟子拉着向前走。 青荼巫师站在原地看这世离河,她的面上并无青若的欣喜若狂,除了在见到他平安归来那一刻脸上一闪而过的光芒外,此刻又如以往的喜怒不现。 青荼巫师虽然又看见世离河活生生站在面前,心中却还是隐隐有不安,不知为何她总是嗅到一股腐败之气从他的身体里蔓出。 “巫师,”世离河还如以往一样叫了声以表尊敬,看到了靠在墨月怀中的柳兮月已经醒了过来,脸色苍白,但是一双眼睛越显得灵动水灵直直地望着她。世离河便要走过去。 “大皇子。”青荼巫师走上前拦住了他,“你在怪我瞒着你是不是?” 世离河摇摇头。 第53章 自有天数 青荼巫师想要伸手上前被世离河挡开了,他的眼神中不是以往的冷漠,而是空洞。这个样子她从没见过。青荼巫师不安的看着他,怀中的凡戈忽然发出了‘唔唔’的叫声,埋进了怀中。 青荼巫师抚摸着凡戈黑色的绒毛,眉间的担忧又深了几分。 几人已走在了前头去开路,世离河跟在墨月身后,青荼巫师留在了最后。 刚一踏进谷中的结界之内,“砰”的一声闷响,世离河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跌了下来,脸上瞬间血色如潮水褪去面如死灰。 青荼巫师看见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站在后面止住了脚步,紧紧抱着凡戈闭上了眼睛。像是已经料想到了一切。 青若不时地回头看看,看到突然倒下的世离河,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大皇子,大皇子”疯了一样折回来,柳兮月也要跑过去但是被墨月紧紧搂在怀里,她想要说话,喉咙里如火在烧痛的吐不出一个字来。墨月紧紧抱着柳兮月,不顾她的反抗把她拖进了厢房。 青若抱起世离河,拼命叫喊,“姐姐,姐姐,你快来啊!大皇子他怎么了,他是不是……”青若扶起手臂一探脉门,吓得哭了出来。 四大长老的弟子看着突然倒下的世离河也不知所措, 这是他们万万也想不到的场景。“青若姑娘别担心,大皇子是不是力竭了,快扶他进屋调息一会吧。”羽凡安慰着不知所措的青若说道。 青若眼泪鼻涕齐下,喉头哽咽含糊地说:“没……没有脉搏了,大皇子他没有……没有……”带着哭腔泪眼婆娑。“姐姐,姐姐你快来啊”青若哀求地看着不远处的青荼巫师。 羽凡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一探鼻息也跌坐了下来。 怀中的凡戈还是不安的叫着,‘呜呜呜呜……’低哑久远的叫声,如地狱里传出来的鬼魅哭喊。凡戈是通灵之物,青荼巫师早就知道,他这样的叫法,必然是不详的。 青荼巫师睁开眼睛,从怀中掏出了小绿瓷瓶,走到世离河身边,粗鲁的捏住他的下巴,青若心疼地叫了一声,但想到姐姐是为了救大皇子就没有阻止。 用瓶口撬开了世离河的嘴巴,看也不看,咕噜咕噜一整瓶的药丸悉数倒进了嘴里。 众人看着青荼巫师奇怪但是又合乎情理的举动,心中更加不安起来。这么多的药丸都尽到了腹中,大皇子的这次恐怕伤的不轻。 青荼巫师收了瓷瓶说道:“先扶他回去吧,其余的事,自有天数。”她站起来,看看头上的天空,灰暗地如同大雨将 至。 “巫师请留步。”世离河被人扶走后,木郞追上了她。被划伤的手掌此刻毒液已经蔓延到了整条手臂,木郞走过来,步履已经不稳。 青荼巫师看他踉跄着走来说道:“神君,你有伤在身,要加紧治疗才好。”青荼巫师急着去救人,不愿跟他久谈。 “谢过巫师关心,我在蜘蛛精身上找了解药,已经服下了,反倒是大皇子,这是这么了,怎么突然就不省人事了?。 “呵呵”青荼巫师讥笑着看着木郞,“怎么了?你一直陪在主子身边还问我怎么了,他夜夜纵情你难道不知晓!” “我……木郞低下头去,“木郞知罪,但是难道大皇子受伤都是因为如此?”木郞脸上露出惭愧来。 青荼巫师嘴上这么说,心里也觉得蹊跷,即便如此,世离河的修为她虽然试探不出底细,但总归不会如此就要了他的命,一定还有其他的事她不知道的。 “木郞神君,你陪在大皇子身边,大皇子的事你见到的比我见到的多,你说他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这个”木郞有些犹豫着不敢开口。 “现在人事不省的是你主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或者可有做什么奇怪的事伤了自己而不知?” “巫师,”木郞回 想了一下说道:“自从进了鬼月谷中,木郞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要说奇怪就只有大皇子带来的那个柳姑娘了。” “难道,还是因为她?”青荼巫师喃喃地念着,“你真不知道其他了?” “巫师,木郞实在不知道其他的了,你也知道,大皇子心中的事从来不和外人说起。” “不过,或许那个柳兮月可能知道,他们日日在一起,姑娘知道的总比木郞多一些的。巫师不妨去问问她。” 又是这个女人! 青荼巫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说罢不再去理会木郞向着世离河的房间走去,木郞也不放心地赶了进去。 一进到房间,曲长老的弟子正在为世离河疗伤,源源不断的真气从两人相接的手掌中过继给世离河,羽凡的额上已经冒出了层层细汗,大有力不从心的感觉。这么多真气输给对方,却如泥牛入海,对方丝毫无起色,要不是对面是自己熟悉的妖媚面孔,羽凡真以为握着的只是一具皮囊而已。 “羽凡师侄,快快住手,莫要伤了自己。”青荼巫师看出了他的窘迫,一挥手打回了最后一波真气,世离河离了人又再次瘫软了下来,青若上前扶住了瘫软的身子。平时如何的骄傲跋扈, 现在却安静的如同死人。 “谢谢青荼巫师”羽凡知道青荼巫师帮了他,下床谢道,“大皇子体内已经……”羽凡冒着粗汗喘息地说道。 “师侄,有话不妨直说!“青荼巫师追问道。 羽凡靠近了些小声地说道,“羽凡感觉大皇子是失了狐灵珠。” “什么”青荼巫师听了他的话心中一惊, “失了狐灵珠?”虽然羽凡看不见她黑纱下的神色,但是从眼神中也能猜出几分她的惊讶。 青荼巫师不敢相信但此刻又不得不去相信,唯有这个原因,不然还有什么理由能解释他现在的情况,如果失了狐灵珠,那他的狐灵珠会去了那里? 难道他为了要和她在一起强行逼了出来,想到此处,柳兮月的样子又浮了上来,他在她面前都敢如此维护她,为了她难道还想变成凡人! “师傅说过,狐灵珠是狐命的根基,只有失了狐灵珠的人灵力才会倾泻如此之快,连我为大皇子输入的真气他的身子都无法接受,大皇子必定是如此了。”羽凡轻声地说道,他也知道自己说出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但是命在旦夕他不得不说。 “喵~~”青荼巫师的指甲陷进了凡戈的身子,它嘶叫了一声直直地从怀中掉了下去,大叫着发出抗议。 第54章 我一定救他 柳兮月被拖进了房间,墨月把她按倒在床上,她不甘心的挣扎着,但是即使墨月受了伤力气还是比她大,她除了瞪着他没有其他办法。 “你冷静点,大皇子有青荼巫师照顾,你现在出现反倒不妙!”墨月坚决不让她出去,用少有的强硬的口吻说道。 “我……我……”柳兮月指着自己,就是发不出声音来,懊恼的眼泪直流。 墨月不忍,轻轻替她擦去了眼泪,“大皇子不会有事的,青荼巫师会照顾好他,反倒是你,我先看看你的伤口。” 墨月说这用白绢在旁边的银盆里沾了些许清水细细查探这她的伤口,“你被银针侵体,现在还好好的,已经是万幸了。”他望了柳兮月一眼,眼中全是关怀。 柳兮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脸上不自觉飘起了绯红。虽然自己来自现代,但是这样的场景也不免觉得尴尬,墨月脸上确一副平常不过的样子,看来狐族之人真的是世风大胆啊。 “谢……谢谢”柳兮月勉力的说道。 墨月笑笑“你上次帮我上药,我还没谢你呢。” “你……你也受伤了!”柳兮月望着眼前的人,他的衣服上的血迹虽然已经被月华白袍净化干净,但是苍白的唇色骗不了人。 “我没事”墨月见她关心自己,嘴角咧起了一个笑容。 “那个女子叫司情是吗?她为什么说你是狼族三皇子的人?”墨月心中疑惑这问道,又看看不能说话的柳兮月,笑了笑,“没关系,你不用和我交代这些,但是你一定要小心青荼巫师。” 柳兮月睁大了眼睛看着说出这些话的男子,小心青荼巫师?难道她会对自己不利吗? 墨月一边清理着伤口,一边说道:“青荼巫师是不会同意你这样的女子出现在狐族里的,更何况 那个人还是大皇子”他的神色很凝重。 “你不知道吧,大皇子的母亲是狐族的圣女,所以大皇子从一出生就背负着侮辱圣洁的名义,只是因为君帝器重大皇子,又有青荼巫师等人的相助,其他人才不敢多言。” “如果大皇子把你待会帝都,他就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是青荼巫师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为……为什么,青荼巫师怎么能……”后面的话柳兮月不知该如何表达。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青荼巫师不过是臣子,但是在狐族人人都知道,她和先皇妃,也就是大皇子的母亲有过人的交情,可以说是师代母责。” 柳兮月静静的听着墨月讲她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原来他的身世也是这样坎坷。 “我要去见他!”柳兮月勉力地从床上起来去穿鞋子。 “你,你先把伤养好再说。”墨月无奈的说道。 柳兮月不理会他,突然,门被打开了,青荼巫师如鬼魅般走了进来,黑衣黑发黑色的丝巾,凡戈从她的怀中探出脑袋,眼睛碧溜溜地盯着柳兮月打转,柳兮月吓得跌坐在了床上。 青荼巫师直盯着柳兮月打量,最后终于眼神落到了身旁的墨月身上,刚才他替世离河挡下金蝉丝雨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没想到此刻却还能出现在此,青荼巫师不免对他有了几分刮目相看。 “墨月师侄,你有伤在身,怎么不去休息,出现在姑娘的房间做什么?” 墨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巫师见谅,姑娘受了伤,墨月替她打点一下。” 青荼巫师点点头,“嗯,现在这里有我,你快些回去休息调养吧!” “这……”墨月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柳兮月。 “师侄放心,我虽然没有你们对这位姑娘上心,但是大皇子的 人,青荼还是知道些分寸的!”青荼巫师看出了墨月的心中所想,不屑的说道。 “墨月不敢,那墨月就现行告退了”话说道此处已经很明白了,墨月不得不走。 木门吱呀一声被带上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柳兮月心中恐惧地看着眼前的人,两只手紧紧抓着床单。 “姑娘还记得那个密室吗?”青荼巫师抚摸这凡戈的身躯淡淡地说道。 柳兮月长了张嘴,但是喉头发不出一点声音。青荼巫师看到了,嘴角欠起了讥笑之意,“青荼忘记了,姑娘被那个狼人伤到了,是青荼的疏忽”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瓷瓶,取出一颗药丸送到了柳兮月身边,“服下它” 柳兮月看着眼前的药丸不敢伸手接过去,只是怔怔地看着青荼巫师。 青荼巫师火了,抓起柳兮月的下巴,撬开嘴巴手掌一推送了进去。柳兮月药丸入口呛到了,不自主地咳嗽了起来。眼睛直盯着黑衣的女人。 “姑娘尽管放心,青荼不会傻到伤害你的,这是狐族的治伤灵药,服下去你便会好的。” “青荼不日前带姑娘去的密室,姑娘还记得把。” “记得……记得……”柳兮月一边咳嗽一边说道,虽然药丸下去的时候呛得生疼,但是过后果然好了很多。 “姑娘还记得我那日所说的话吗?”青荼巫师站在窗台前,背对着柳兮月说道。 “我记得,你说里面的那些都是为狐族牺牲的人。”柳兮月也站了起来和她并肩。 青荼巫师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柳兮月,心里露出几分诧异,她现在竟然还敢和她并肩而站,不是傻了,那就是她也不是一般的女子。 青荼巫师回过神来:“记得就好”说完,青荼巫师突然直直地跪了下来,柳兮月吓了一跳,凡戈 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从青荼巫师的怀中窜了出去,盯着主人让人不解的行为。 “你这是做什么?”柳兮月吓得后退了几步。 “姑娘您要是真的喜欢大皇子,青荼有事相求。”黑衣女子抬头眼神恳求地望着柳兮月。 “巫师,你不必如此,你有什么要求您就直说吧!”柳兮月上前一扶跪下的人,但是青荼巫师坚决的不肯起来。 “兮月姑娘,这么久以来,你想必也是知道大皇子的身份了,他乃是狐族,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 柳兮月默然地点点头。 青荼巫师继续说道,“说到底,我们狐族就是你们口中的妖孽,人与狐相结合便是逆了天伦,是要受到天谴的,但是大皇子心意如此,青荼也难以左右,现在大皇子为了救姑娘命在旦夕,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姑娘才能救大皇子了!”青荼巫师哀求地看着柳兮月。 “我能救他?”柳兮月听到‘危在旦夕’四个字心猛然一沉,“好,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救他!”柳兮月下定决心地说道。 “即使让你为他付出所有,甚至是性命也不后悔吗?” “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巫师尽管开口,我做什么都愿意的!” “姑娘当真愿意?不会后悔?“青荼巫师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道。 柳兮月点点头,“巫师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一定办到,再困难我都回去做的!”柳兮月坚定地说道,走上去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青荼巫师。 青荼巫师站起来,从怀中取出两颗药丸交给了柳兮月。 “这是什么?”柳兮月把玩着一黄一白两颗药丸说道。 “黄色的是魅心药,专门乱人心性。白色是疗伤之用。” 柳兮月盯着黄色的药丸疑惑地说道,“巫师,这魅心药也要给大皇 子服用吗?他都受伤了……” “这都是给你服用的。”青荼巫师解释道。 “给我的?我要这些药丸做什么,我的小伤您给的那颗药丸已经足够了。” “是给你的,也是给大皇子的,白色的是月眠之魂,能够起死回生,只是药性太过猛烈不能让大皇子直接服用,只有借助于姑娘的身体进入大皇子体内,药力才能缓和,这样对大皇子的伤势才有奇效。” 青荼巫师抱起了凡戈,看着柳兮月郑重地说道:“如果你愿意救大皇子,今晚你就把这两颗药丸藏在自己体内,我带你去见他,如果姑娘反悔不愿意,青荼也不会勉强,即刻送姑娘出谷去便好,从此我们再不相见。” “巫师,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怎么会反悔呢!只要能救他,不用说就藏两颗药,就是用我做药都可以的。” 青荼巫师听了此话眼睛一亮,即刻低下头来。 “青荼在此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青荼巫师深深地对着柳兮月一拜。 “如此,晚上青荼就过来接您过去,现在要回去料看大皇子,就先告辞了。”青荼巫师说完便抱着凡戈走到门口。 “对了,”青荼巫师回过头来,“兮月姑娘和墨月师侄的关系似乎很好?”青荼巫师好像想到了什么止住了脚步。 “我……我和墨月不过几面之缘罢了,他是个好人。”柳兮月不解地说道。 “这样就好,大皇子必定不喜欢兮月姑娘和其他人太过亲近,今日姑娘就不要和墨月相见了。” “好,墨月受了伤有他的师兄们照顾,想必也是不需要我的。” “恩,这样就好了,姑娘好生歇着吧”青荼巫师说完便走了出去,怀中的凡戈睁着碧亮的眼睛紧紧盯着远去的房间。房间里只留下了把玩着两颗药丸的女子。 第55章 我是来救你的 青荼巫师坐在了世离河的榻边,所有人都被他遣散了,只有青若执意不肯离开,青荼巫师就只好让她留了下来。 青若坐在榻头,一遍一遍地给世离河搭脉,虽然脉搏又恢复了跳动,但是任然很微弱,“姐姐,这么多药丸服下去,大皇子怎么不见起色啊!“青若焦急地问着面若寒霜的青荼巫师。 青荼巫师也是愁眉不展,淡淡地说道,“补气丹虽然好,但是对他的伤势也是没有多大的帮助的。” “啊,姐姐那你快想其他的办法啊,不能让大皇子这么继续下去的!”青若急切地说。 青荼巫师爱抚地摸摸妹妹的长发,青衣女子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地缩了回去,“姐姐,你好久都没有这样对青若了,今天是怎么了?” 青荼巫师摇摇头,“没什么,姐姐就你一个妹妹,疼你也不行吗!” “行,姐姐疼青若自然是好的,但是现在还是快想办法救大皇子把!这谷中什么都没有,要不我们把大皇子送回帝都吧,或许君帝会有办法的。”青若为自己想出了这么好的办法高兴起来:“对,这样子大皇子为了疗伤就可以名正言 顺回帝都了!” 青荼巫师一把把兴奋地叫嚷的人拉了下来,“要是让帝都的人知道大皇子如今这样,他肯定保不住性命。”青荼巫师狠狠地警告道。 “啊!”青若瞬间燃气的希望被她的一句话浇灭了,“那要怎么办,总不能不管不顾吧。”青若急的连连跺脚,连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青荼巫师看着妹妹无头苍蝇一样的举止摇摇头说道,“只要你今晚不来吵我,明日我便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大皇子让你们成亲。” “啊?是真的吗?姐姐你还有办法?你没有骗青若?”青若兴奋地圈住了青荼巫师的肩膀有点不相信她说的话。 青荼巫师爱抚地点点头,“你要你乖乖地就行” “恩,今晚青若保证不打扰姐姐,谁要是敢来打扰姐姐,我也一定不凡放过他!”青若举起了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刚一入夜,鬼月谷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谷中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屋内青灯燃气的一片光晕,连月光都吝啬地不肯在这片土地洒下清辉。 柳兮月静静地坐在榻上,“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 “青荼巫师你来啦。”柳兮月看到来 人欣喜地开了门,“可以去见大皇子了吗?” 青荼巫师点点头,“兮月姑娘随我来吧。”柳兮月听了欣然地跟了上去。 “我给你的药都藏好了吗?少一样都不会成功的。” 柳兮月点点头,“青荼巫师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大皇子救活的!” 两人来到了门前,大皇子的房间外面贴着大大的喜字,柳兮月怔住了。 青荼巫师看到了她脸上失望的神情,“大皇子和青若早就有婚约,兮月姑娘也是知晓的吧?” “是,没想到这么快!”柳兮月有些失落地说道。 “只要此刻大皇子的心中只有姑娘就行了,姑娘快些进去吧。”青荼巫师催促地说道。 柳兮月轻轻地点点头,惴惴不安的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布局,只是布景都换成了红色,不过几日未见而已,已经全都变了样。柳兮月的心中涌出些许的落寞。 她甩了甩头,把心中的情绪赶走,现在使什么性子,对面的人还需要自己去救呢! 世离河躺在榻上紧闭着眼睛,苍白透明的肌肤比以前还显得憔悴,柳兮月走上前坐在了榻边,用手指轻轻滑过熟悉的 脸庞。 “你……怎么来了?”榻上的人受到‘侵袭’醒了过来。 “你醒了?你还好吗?”柳兮月听到他对自己说话惊讶地说道,“巫师说你伤的很重让我来看你。” “她真是这么说的?”世离河被柳兮月扶了起来靠在垫子上,透明的薄唇毫无血色,看起来让人倍加怜惜。 “我是来救你的!”柳兮月轻轻地骄傲地说道。双手开始拨开他的衣襟。 “你……你做什么?“世离河惊讶地看着她的举动,“柳兮月,你要做什么,停下来。” 世离河用尽力气甩开了她的手,要从榻上滚下来,但是柳兮月紧紧地抱紧了他,“只有我能救你,我不会让你死的!”柳兮月紧贴着世离河的身躯些许血色,连身上的疼痛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一边墨月在数次角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豁然打开了柳兮月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想到青荼巫师曾经来找过她,墨月心中变得焦灼起来,转身投进夜风中向着青荼巫师的房间跑去。 连敲门都忘记了,径直闯进了进去。 “姐姐,是你回来了吗?”青若听到开门声兴奋地奔了过来,看到的却 是墨月,细细打量了一番来人说道:“墨月师兄,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墨月环顾一下此处不见青荼巫师,便说道:“青若姑娘,青荼巫师呢?在下找她有急事!” 青若听到他是来找青荼巫师的,顿时脸上起了戒备之色,姐姐曾经教导过她今晚她要给大皇子疗伤,谁都不能打扰,这个墨月却这个时候要找姐姐,一定不能让他找到。 “墨月师兄有什么事可以和青若说,青若见到姐姐一定会马上转告的,现在夜风深重的,师兄又是有伤在身,还是先回去休息吧。”青若装成关心的样子说道。 墨月心中不安,“青若姑娘,既然青荼巫师不在房间,那墨月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告辞!”说完便要转身就走。 “哎……”青若走到他面前拦住了墨月,“墨月师兄,姐姐现在不能见你,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青若两手拦在了墨月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墨月见她如此紧张而反常,心中起了蹊跷,“难道,青荼巫师真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才不能让自己找到?” “青若姑娘,在下并无恶意,只要你告知青荼巫师身在何方, 第56章 疗伤为何如此神秘 青若挡在墨月身前,表情为难地说:“墨月师兄,姐姐今晚真的不能见你,她要替大皇子疗伤,连我都不能见她。” “替大皇子疗伤?”墨月喃喃的念着,心中的疑虑还是不减,“疗伤为何如此神秘,难道青荼巫师的做法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多谢青若姑娘提醒,墨月知道了,这就告辞。”墨月忽然抬起头来向青若告别,青若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笑说道:“墨月师兄客气了,等姐姐回来我一定马上转告她。” 墨月的身影快速地融进了暮色,不久便不见了踪迹。 青若担心地看着墨月离开的方向,匆匆回屋拿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也一头扎进了夜色中,向着青荼巫师所在的地方奔去。 红烛摇曳,美人如斯。 濒临死气的身体好像又恢复如初,这是生命的最后告别仪式吗?如果最后一刻是和你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我最后的愿望。 不知过了几许,时间如天地般绵长,女子身上的幽香被汗水滋润地愈来愈浓烈。。 无边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眼前出现了排列地密密麻麻的灵位,“这上面的那一个不是和你一样的女子!”,“他们都是狐族的恩人……你也是!”青荼巫师如鬼魅的话语回荡在耳边,难道从我成为柳兮月的那一刻起,命运早已经注定了…… 柳兮月终于抬不动眼皮沉沉地睡去,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在苍白的肌肤映 衬下,如一抹血色的夕阳,慑人魂魄。 九条狐尾如沐浴圣光,重新散发出了洁白的光亮,男子身上也渐渐恢复了血色,房间中奇异的暗香随着红烛的燃尽悄然退散地无影无踪。 身上的蓝光渐渐退去,疲惫不堪的人停止了力量的攫取一头倒了下来,只是九条狐尾如重获自由般兴奋地在身后摇摆。 另一边,白衣男子正被人扼住了喉管,而青衣女子一直嘴巴张张合合但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只剩下眼睛里不停地趟出泪水盯着眼前的人,而她盯着的人正是黑衣的青荼巫师。 墨月听了青若的话心下起疑,便想到大皇子房间一探究竟,飞上屋顶掀起了一片青瓦却看到屋檐之下的并不是青若所说的疗伤的青荼巫师,而是柳兮月和大皇子两人,墨月心中一惊脚下就滑下去了一片青瓦,青荼巫师就在此刻出现在了身后,直直扼住了他的喉管把他带进了旁边的房间。 墨月死死地盯着青荼巫师,虽然受制于人,但是任然不肯就范。 “你有话要说是吗?”青荼巫师看着他的眼神松了手说道。 墨月的喉管突然松了禁锢,一下子轻咳起来,口中迫不及待地想要答案,“青荼巫师,青若说的疗伤之法就是用柳兮月去治疗大皇子吗?” 青荼巫师笑了笑,“不错,都被你看到了,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到从屋顶落下来躲过我设下的结界,我真是小看你了。” “巫师过 奖了,墨月只是歪打误撞而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救大皇子!”青荼巫师斩钉截铁地说道,“这里只有柳兮月一人有这本事,我不利她利用谁!” “你,你是要大皇子,这可是老祖宗们早就废止的啊,你在陷大皇子与不义!” 墨月说着就要冲出去,青荼巫师转身一挥袖子,白衣身影就被打翻在地。 “墨月师侄请放心,此时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 墨月猛烈地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这是大不敬之罪,墨月瞒不了……” “呵呵,我知道墨月师侄向来刚正不阿,我也不会为难你,死人一般都是不会说话的。”说着掌中旋起了黑色雾气。 墨月瞬间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传来寒意阵阵,似乎热量都被她的掌中吸去了,青荼巫师要对自己下手,自己绝没有还手的余地,或许一招之内就毙命了吧。可是自己不能就不明不白地死了,要是现在不去救柳兮月她就会白白被人利用了,脑海中浮现了世离河近乎疯狂的疯癫,似乎要把身下的人撕裂,她已经如纸片一般,不行…… 墨月环顾了一下房间,来不及思索,豁然起身冲破了窗户跳了出去,一**气流随着身体冲过来打在了后背,身子落地滚了三滚喷出一大口鲜血。 青荼巫师也破窗而出,站在墨月身后,像一个掌管生死的黑暗之神,现在正要索取自己的性命。“青荼巫师 ,你有违狐族教统,墨月是绝对不会妥协的。”墨月捂着胸口强忍着翻涌的气血说道。 “青荼是狐族的罪人,墨月师侄大可以去大祭司或者天尊那里去告发我,等青荼完成了先人遗命也必定会在老祖宗面前自刎谢罪。”说完深深望了一眼地上桀骜不驯的身影,她的心中不无欣赏他的勇气和执着,但是有些事不能不做。 墨月看到自己在劫难逃,盯着不远处的房间默默闭上了眼睛。 “姐姐,你要做什么?”青若看到地上的墨月,和杀气毕现的青荼巫师焦急的跑了过来,挡在墨月的身前,“姐姐,你为什么要杀墨月师兄!”青若震惊地质问着黑衣女子,姐姐这副样子她从来没见过,印象中青荼巫师虽然不苟言笑,但是从来没有动手要人性命过。 “青若,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不要出来吗?”青荼巫师恼怒地说道。 “姐姐,你骗我,你说给大皇子疗伤现在却要杀墨月师兄,你骗我!”青若冲着青荼巫师吼道,脸上满是失望的神情,身子依旧紧紧挡在墨月身前。 “青若,你快走开,不然你就没我这个姐姐!“掌中黑色的雾气快速凝聚着越聚越多,随时就会让眼前的两人毙命。 “青若不走,姐姐要是恨得下心连妹妹一起杀了吧!”说完紧紧闭上了眼睛。 “你……“青荼巫师感觉心口被人猛地一拳,说不出话来。 突然手上一松,掌上凝聚 的千钧之力顷刻化为乌有。 青若挣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青荼巫师。只听见她望天喃喃地说道:”难道是天意如此吗?” “青若,快去救大皇子!”墨月推了推眼前的女子,“快去救大皇子,晚点他就要万劫不复了!” “什么?为什么大皇子会万劫不复!”刚刚见到了一个令自己陌生的姐姐,此刻又听到原本已经受伤的大皇子会‘万劫不复’墨月觉得自己的世界天空一下子塌了下来,胡乱地摇着墨月的肩膀让他讲清楚。 “你……你进去就知道了,要快去阻止他们!”墨月无力地说道,挣扎这就要起身。 “他们?” “还有谁?,难道那个女人也在里面?”青若的声音已经明显带着哭腔,“是不是?” 墨月别过头去,背着青若点点头,不忍心见女子伤心的样子,何况青若对大皇子的情谊他早有耳闻,如今又是即将成婚,任谁听了都会难受的! 青若疯了一样冲过去,却在半路中被无形的结界当了回来,身体电流穿过,瘫软了下来。 她回头,似有所悟的看着不远处的黑衣女子,那人睁着一双明亮深邃的眼睛正望着自己,“姐姐,你为什么要设结界,为什么不让我见大皇子。” 窗户的剪影上两人的身姿影影绰绰,青若突然崩溃的大哭起来,“为什么,你说要我和大皇子成亲,现在却让那个女子和他……姐姐,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第57章 问罪 青荼巫师忽然不知道这么开口,听着妹妹如此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知道怎样去为自己的行为向她解释,可能她心中永远都会有个伤疤了吧。 白衣男子趁着两人不注意后退了几步,想趁着此刻故技重施飞上屋顶,或许此刻救下她还有一线生机。 身形刚一动,眼尖的黑衣女子便察觉到了,一股黑色的雾气如腾蛇迅速地从脚上蔓延到全身困住了墨月,墨月使劲挣扎但是无济于事,突然被人一拉纵身跌进了旁边的屋子,黑色的袖子一挥,青衣女子也被带了进来,青若被直直安放在了榻上动弹不得,张张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恨恨地盯着眼前的青荼巫师。 青荼巫师回过头来扼住了墨月的喉管,手心中出现了一颗药丸。掰开了墨月的嘴巴送了进去。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墨月不知道突然送入的药丸是什么赶紧扣着自己的喉咙。 “你放心,不是毒药,这本来是给柳兮月准备的,不过现在她用不上了!”青荼巫师淡淡地说道。 “你,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墨月冲这青荼巫师愤怒地吼道。 “忘情蛊。” “这样你就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了,对你何尝不是一件好事!”青荼巫师看着在地上挣扎而面容扭曲的人,平静的说道,“梅不悔有你这样的弟子他应该很欣慰了吧!” 地上的人挣扎了一会终于昏死过去,青荼巫师转头看到满脸泪痕的青若,轻轻点上了她的昏睡穴,青衣女子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倒进了姐姐的怀里。 晨光照例照射了下来,不管黑夜之中发生了什么,新的一天总会到来。 世离河被晨光惊醒,从榻上坐了起来。身体里还留着昨晚余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子如置身在一片碧海蓝天下被海水推着荡 漾,那样的感觉让人回味无穷。 伸手碰到了一片冰滑的肌肤,世离河转过头,看到一个女子正躺在边上,双眼紧闭。 世离河轻轻地嘴角上扬,似乎找到了自己身上奇妙感觉的来源,“为什么昨晚的事我一点感觉都想不起来。“世离河笑笑,轻轻扯开被子盖在了女子身上。 女子的脑袋突然歪到一边,世离河看出了异样,向下看去她的手脚都已经外翻,身上到处都是被自己弄伤的痕迹,星星点点血迹斑斑。 世离河突然不安起来“柳兮月,柳兮月“世离河抱起了她,但是睡着的人毫无反应,身子随他摇动。 世离河一搭脉,整个人瘫软了下来。 怎么会,我难道昨晚…… 世离河疯了一样把人掰坐在自己身前,给他灌输真气,源源不断的真气从背部涌入,但是她还是毫无反应,身子还是逐渐冰凉下去,世离河一松手便瘫软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世离河紧紧地抱着她。疯了似得下榻去找青荼巫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 世离河抱着柳兮月跑进了青荼巫师的房间:“巫师,巫师,你快救救她!” 世离河把人放在榻上急切地叫着青荼巫师的名字。 青荼巫师走到榻边。“巫师,请你救救她,我把她……” “大皇子稍安勿躁,青荼一定会尽力的。”青荼巫师坐了下来,搭了一下柳兮月的脉搏,神色很凝重,看了看焦灼不安的世离河,“大皇子,兮月姑娘已经……”后面半句话识趣地被吞回了肚子里。 “没有,刚才她的身子还是热的,巫师您现在赶紧治,一定能治好的!” 青荼巫师为难地摇摇头,“青荼没有起死回生的本领,何况姑娘是个凡人女子,命数自有天定,大皇子,此事您比我清楚。” “不 ,她的命不由天定,她都是我害的,巫师请你一定救救她,要用什么药你尽管说,即使这里没有,天上地下我也一定找过来!” “大皇子,一切自有天数,青荼爱莫能助,兮月姑娘最后一刻和大皇子在一起必然是心满意足的,凡人讲究入土为安,大皇子还是让姑娘走好吧!”青荼巫师站起来拍了拍世离河的肩膀。 “你……”世离河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不救她,我自己想办法。”说完抱起榻上的人转身走了出去。 青荼巫师怔怔地看着世离河远去的声影良久说不出话来。 “凡戈,我难道是做错了吗?皇妃您说青荼有没有做错!” 这一边,古镇的官道上扬起了漫天的飞尘,浩浩荡荡的人马向着鬼月谷急急奔来,带头之人便是狐族五皇子——司空 他正是请了狐族君帝的旨意来向世离河兴师问罪的。 白衣男子骑在一头高头大马上,拼命地往马儿身上加鞭子,恨不得立马就赶到鬼月谷耀武扬威一番,世离河你也有今天,我司空终于可以把你连根拔起了! 一行人马在领头之人的带领下纷纷闯进鬼月谷。 一位白衣男子上前,巡视了一番鬼月谷之后,附在司空耳边说道,“五皇子,这鬼月谷中怎的如此安静,一个人影也没有,青荼巫师那个老家伙不是带人来逼婚了么,看上去不像啊?” 司空也看着谷中不见一丝的新婚喜气,反倒是一片死气蹭蹭,心中甚是疑惑。哼了一声,“我们赶来前后不过用了三天,就算世离河耳目在厉害,也不会敢在我们前头,我不信他次次都能这么幸运!来人,给我去搜!” “是!”司空大手一挥,身后带来的几十名亲信异口同声的说道,话音刚落,黑衣涌动向着鬼月谷各处找去。 “都给我站住!”一声厉喝 在众人中炸开,一身黑衣的青荼巫师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身旁还有几位长老的弟子陪在左右。“五皇子,您这是要做什么?”青荼巫师看到司空突然出现,身边还带着一大帮随从,不是来兴师问罪又会是什么! 司空看了看她,对底下的人打了个手势,随行的二十一名部下立刻便止住了脚步,再次跟随到他的身后。 司空轻轻弯了弯腰以示请安,“青荼巫师,司空这次前来,是奉了君帝旨意来搜查的。” “君帝收到密报说大哥在鬼月谷中私藏外人,大哥为人怎样,司空再了解不过了,别人这么说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就凭我一人之力实在难以堵住这么多的悠悠之口,所以少不得要带人来搜查一番澄清虚实,谷中要是没有其他外人,司空也好对他们有个交代!您说是吧!”司空说完向身后一挥手,二十一名黑衣人再次涌动向着四面八方散去。 青荼巫师面色骤然沉下,没想到他来的那么快。 一会就有一名黑衣人匆匆赶来禀报:“五皇子,找到大皇子了,还有一位女子和他在一起。”“司空听了,眉毛暗挑,脸上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是看清楚了吗?要是你看走眼污蔑了我大哥,我定然不饶你!” 黑衣男走退下一步郑重地向着众人说道:”属下看得真切,必定不会看错。” 司空为难地转过头对着青荼巫师:”巫师,十三郎说大哥正和一位女子在一起,而那人并不是青若,巫师你知道是谁吗?“说完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盯着青荼巫师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欣赏,心中快慰至极。 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这一步。 司空转身向着黑衣男子引去的方向走去。 他步下生风,向黑衣男子问道:”都给我盯紧了吗?要是让他逃走了有你们 好看的!”,黑衣男子跟在身后频频点头:”我们的人在远处盯着,绝不会让大皇子有机可趁。” 这一边世离河正用尽力气帮柳兮月催动这体内的狐灵珠,上一次狐灵珠救了她,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让她起死回生。 “砰”木门应声打开,司空白衣翩翩出现在了房间里。看到两人衣衫不整出现在自己面前,嘴角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大哥,好久不见啊!” 世离河猛然睁开眼睛,虽然震惊来人的出现,手上却不放松,低低地吐出一个字:“滚” 司空脸上瞬间挂不住,“你以为自己还是什么大皇子吗?我现在可不怕你!” 司空打量了一番闭目的女子,嘴角露出一个猥琐的笑意:“大哥果然好福气,世间的绝**子怎么都让你给收藏尽了,我原本以为天下美女十分,你独占七分,没想到你都占尽了,怪不地情愿缩在这鬼月谷中。”司空伸手挑起了柳兮月的下巴,只间女子的五官分明精致,肌肤吹弹可破,身段玲珑有致向下望去纷乱叠翠,“啧啧,果然是美不胜收啊!” “放手!”世离河收了真气怒吼道。紧张的搭上了女子的脉搏,似乎有细细的脉动,但是听得不真切。 司空脸上一沉,对着身后的人说道:“你们都给我下去!” “是!”几位一起进到房间的亲信快速推出了门外。 世离河把柳兮月安放在榻上,看着来人不屑地说道:“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呵呵,”司空盯着此刻还浑然不知自己自身难保的人,笑着说道:“大哥,你还不知道吧,弟弟这次前来可是奉了君帝的旨意,你在这谷中做的荒唐事君帝已经全不知晓了。” “那又怎样!”世离河负手而立,一点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个本来兴师问罪之人反倒气势弱了下来。 第58章 要人 “虽然君帝一向疼爱大哥,但是这一次我要是如实禀报上去,大哥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吧!”司空的眼睛贼溜溜地向着世离河和柳兮月两人打转。 “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世离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看都不看他一眼。 司空眼中露出愤怒,盯着背对着他的人,这人现在已经是个阶下之囚,却对自己还是这么无礼,到底还是要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大家兄弟一场,我就有话直说了,听说大哥有十二位侍女,对你是唯命是从,忠心的很,反正大哥现在在鬼月谷也出不去,何不悉数交给弟弟帮你打理,也不用你日夜惦记着。” 世离河听了不屑的笑了笑:“她们几位不用五弟操心,何况你也说我现在人在鬼月谷,根本见不到她们,何来交与你之说!” “你,你少狡辩,她们是你的人,我就不信你会没办法,再说了这位姑娘又是如何进的鬼月谷,大哥你可要好好解释下!” 世离河缓缓转过头来盯着说话的人:“你要对付的人是我,少打她们的主意。”声音虽然不重,但是透着一股子寒意。 “我为何要对付你!”司空向前几步,眼神之中露出鄙倪“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我现在站在这里和你说话,那是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情分上,你母亲是狐族的罪人,多少人想要对付你,你若是落在了他们手上可不比落在我手上,这一次是你自己引火**,我只是给你机会和你谈个条件而已。” “就凭你也配和我谈条件? ”世离河默然地笑笑。 “不错,从小到大,你样样比我强,可是时至今日难道我还不配吗?”司空说着露出了腰间君帝钦赐的红**火令,鬼火令在手,就如君帝亲临。 “先让这位侍女陪我,要是她伺候的好,我可以网开一面忘记私藏鬼月谷之说,君帝问起来我也可以帮你脱罪几分,你放心外面的人都是我的亲信,我不说,他们自然也不会说!如何?” “你做梦!”世离河握紧拳头给了说话的人一拳,拽着司空的衣襟摁倒在墙上,挥手就要再打。司空也不示弱两人一会便扭打在了一起,两个白衣男子滚在地上桌子椅子全被压碎。 “砰”外面的人听到动静闯了进来,“五皇子!” “滚出去!”两人打斗正酣,司空怒口一声,又猛的扑向世离河,几个闯进的人相互看看只好关好门走了出去。 虽然都是道行精深之人此刻确如两个市井莽夫一般你一拳我一拳,一个嘴角流出了血丝,一个眼眶迸裂。 “都给我住手,你们两个都是皇子,这样成何体统!”青荼巫师不顾外面守卫的告诫兀自闯了进来对着两人喝道。 司空正骑在世离河身上挥拳,一手扬起被定在了空中,讪讪地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来人呐,大皇子幽禁之期私藏外人,带回帝都交由君帝处置!” “是!”二十一名亲信听到命令纷纷闯入,“大皇子请把!”带头的人递上了一幅银色虎扣,九个虎爪相连正是为他的九尾而准备。一戴上去便会扣住脉门 ,没有飞天遁地之可能。 青荼巫师看着递上的虎扣,“大皇子。”眼神露出担忧之色。 “怎么,大哥难当想抗旨!”司空要挟地说道腰间的鬼火令再次露了出来,向着带头之人使了一个眼色。 那人心领神会抓了世离河的手腕,“啪啪啪啪”悉数扣了上去。司空大手一挥,世离河就被人推送了出去。 “这女子就是证据,要一并带回,白三郎把她放到我的马车上!” “是!”另一名白衣男子应声答道。 “五皇子,这女子已经是个活死人,你何必……”青荼巫师试图阻止司空。 “活死人?巫师你说她是个活死人?”司空指着榻上的柳兮月,脸上**之意毕现,“妙极妙极,既然如此就更要带回去了,若不然君帝何以为信啊!” 说完白三郎便抱起柳兮月走了出去。 司空看了看一脸失望的青荼巫师,又看了看布置鲜艳的新房,看了已经成亲了吧,“巫师,想来青若已经嫁给我大哥了吧,没想到您还是棋差一招啊,青若呢,怎么说也是新婚,怎么不见她呀?” “青若身子不适,正在修养,若是君帝没有旨意,可否等青若调养好身子再回帝都?” 司空心下一思忖,留她们两个在这世离河就少了左膀右臂,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便说道:“也好,等青若调养好了身子再回去也不迟!”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熙熙攘攘的一群人从寒潭上走过,骑上白马,坐进马车,向着帝都赶去。 青荼巫师站在瞬间寂静下来的鬼 月谷中,望着看不到尽头的泥潭暗沼,“凡戈,你又有事要做了,不知殇柔那边可有收到消息!”青荼巫师抚摸着凡戈温暖的身子说道。 世离河被安排进了一辆马车,六名随行坐在他的两侧紧紧盯着他,而柳兮月此刻却躺在另一辆马车里。 司空望着横缠在眼前沉睡的人,伸手探了一下鼻息,果然没有呼吸,手上却有温度,甚是奇怪。怪不得青荼巫师会说她是个‘活死人’。 “五皇子,这女子是大皇子的什么人啊,大皇子好像很紧张她?”白三郎望着柳兮月说道。 “他哪一个不紧张,有哪一个真正在乎过,你见过他在乎什么人吗?”司空望了一眼白三郎不屑地说道,“反正我是没见过!” “五皇子,我看这女子怪怪的。”白三郎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哪里奇怪了?不过是一个‘活死人’你害怕了?” 白三郎摇摇头,“三郎说不上来,可心中就是觉得不踏实。” “五皇子,您还记得上次四大长老的弟子别人截杀一事吗?那几位可是人中龙凤万中无一的奇才,却莫名其妙地死了,这次我们可要多加小心啊。” “哈哈,三郎你多虑了,你是怕世离河的人来截囚车,世离河都被擒住了,那些无头苍蝇还能有什么用,再说了,上次那件事那是帮了我们的大忙,有什么好怕的!” “砰”马车突然重重地颠簸了一下,之后就不动了,白三郎拉开帘子对着窗外吼道:“怎么回事。” 一人匆匆跑了上来:“三哥,马车 掉进坑里了,您放心,马上就好了,请五皇子稍安勿躁。”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白三郎霍地将帘子拉上,“五皇子,我下去看看。” 司空点点头说道,“去吧。” “五皇子,外边已经好了,五皇子”白三郎敲着马车的门回禀这,但是门怎么也打不开了,只听到里面传来男子浓重的呼吸声。白三郎识趣地守在了外面。 浩浩荡荡的白色列队在树林中向前驶去,世离河摆弄着手腕上的虎扣,‘吧嗒吧嗒’随行的莫七郎一位世离河是想着逃走便开口说道:“大皇子,你是解不开这个虎扣的,唯一的密钥在君帝手中,您只有面见了君帝才有机会开脱,还有,这虎扣一旦加身,即使有再高的修为都难以冲破,你还是节省点力气吧。” 世离河瞥了他一眼继续拨弄着扣子。 “大皇子,您还不知道吧,那位姑娘也在列队之中,不久就可以和您一起面见君帝了!”莫七郎讥笑着说道。 “就在前面的马车上,和五皇子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世离河眼中迸发**一样的光芒,“你找死!”一拳打在了男子英俊的脸上,脸颊上立刻起了**,莫七郎捂着脸颊,心中虽然气愤,但是对于树立威严已久的人,即使现在是个阶下之囚,也不敢向他动手。 “把他给我叫来,我要见司空!快去!”世离河一脚提在莫七郎的腰间,把他踢出去老远,莫七郎捂着脸颊气不过,**了一声,对着外面赶车之人怒吼道:“停车,给我停车” 第59章 被救 白色列队还在缓缓前行,林间吹过一阵阵疾风,树木被刮地哗哗作响,如数头野兽在林间急行跳窜。白三郎坐在马车前眼观四方,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砰”马车突然剧烈地抖动,白马不受控制嘶叫狂奔起来,司空一个不慎踉跄跌落在车厢地板上,柳兮月的身子也随着马车剧烈颠簸掉了下来,司空一把接住掉下来的身子,抱在怀中。 恼羞成怒地向着窗外怒骂“都给我怎么赶车的,小心我回去扒了你们的皮!”门外传来白三郎急促的呼喊声:“五皇子,‘狂风’突然发狂了,到处乱蹿,您放心,属下一定马上制服他。”白三郎向着门内喊完,一个飞身骑到了马背上,双腿夹紧马腹,手上勒紧了缰绳,‘狂风’嘶叫这扭头钻进密林里,狂奔而去,身后的马队见到五皇子的马车不受控制纷纷停了下来,掉转头追了过去,十三骑铁骑行到一半,突然如受到什么神秘暗语指示整齐的前肢向上,把马背上的人直直摔了下来,几人抬头看去,白色车厢已经跌跌撞撞隐没在了树林里。 林间突然从远处传来了幽远绵长的箫声,低低吟吹,如泣如诉,几匹强壮的马儿听到箫声如癫狂一般扭动着脑袋挣脱了主人手上的缰绳,纷纷向粗大的古树上撞去,‘砰砰砰’十三匹铁骑毫不留情地撞在树上,额头破裂,嘴上冒着扑哧扑哧的响声,眼睛惊恐地望着箫声传来的方向。 箫声落处,十二名白衣女子纷纷落了下来,裙摆飘散在空中四处相连,如空降人间的白衣仙子,体态优美,动作如行云流水。只是这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副白玉面具,看不见他们脸上的容貌 。 十二名女子落定,脚尖点着林间的枝叶,睥睨这下方的一切。 留下的十三名随行亲信看到头上落下的女子,纷纷祭出了自己的宝剑,围在世离河的马车边,车厢内的五名随行也纷纷从窗口跃了出来,冯四郎持剑对着女子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拦截五皇子的马队,速速报上名来!” 藏在面具后面的人,眼神动了而动,盯着那两白色的马车。突然其中一名女子霍地腾空在空中凌空划了几剑,只见剑光闪过之处,漫天箭雨就落了下来向下刺去,剑式之猛烈半空中的沙粒都被射成两半,如破竹之势落在地上扬起尘土无数,十三骑白马瞬间被戳出无数个窟窿,睁着眼睛死去了。 底下之人见来势不妙散开几许,微微附身,长剑在脊背上打出太极图案向上推去,挡住了剑雨,‘嗤嗤嗤‘剑光摩擦着空气,’砰‘急速的剑光刺入了车厢,马车内瞬间白光四溅,炸开了。 十二名女子一瞬间落下,两人架着受缚的世离河急行消失在了树林里。其余几人挡住了他们的追捕,声,两队人马一瞬间陷入激战,林间传来无数刀剑撞击之声。 司空的马车在林间横冲直撞,白三郎勒紧了缰绳还是无济于事,白马还是飞奔这,白三郎的脸上也留下了一些被树枝刮伤的伤痕。 ‘砰‘马车顶部被掀开,司空抱着柳兮月冲了出来,白三郎回头一看,看准一颗粗壮的古树,找准时机扭转了马头,脚下一送力踏在马背上飞了出来。下一刻,‘狂风’直直撞在树干上,车厢瞬间四分五裂,车轮还在转,‘狂风’‘呜呜’叫了几声就闭上了眼睛。 白三郎也飞了上去和 司空汇合,“五皇子,我们中埋伏了。”他懊恼地说道。 “快回去!”司空吼道,好不容易要把世离河弄去帝都问罪了,要是让他跑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两人脚下一点向着来路飞去。 刚要起身,突然出两个黑衣男子如鬼魅一般,挡在了司空和白三郎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白三郎本能挡在司空面前,向两人质问到。 “你就是司空?”其中一名黑衣男子笑笑,反问了他。 “大胆,五皇子的名讳也是你们可以随便叫的吗?要是识相的就快快离去,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你放下你手中的女子,我就放你去找世离河。”那人对着司空淡淡地说道。 司空心下一惊,他们竟然是冲他手上的人来的,这女子死活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她,手上便抱紧了几分。 司空抱紧柳兮月对着黑衣人说道:“人,我是不会放的,世离河我也一定要带回帝都,我没什么好跟你交换的,你要是想留命就快些滚,不然我可没那么多耐心!”说完身上的长剑轻啸起来。 “那就是没的商量喽1”黑衣男子玩味的看着司空和他手上的人,虽然女子紧闭着双眼,但是精致的眉眼,晶白的肌肤,虽然许久未见,但是那是他在找的人,翻遍了整个泉州,把太守府也烧成了平地,就是为了找她。她果然是被狐族带走了。 男子眼中冒出了星星之后,瞳孔瞬间变成了猩红色。 “你……你们是狼人!“白三郎握着长剑指着瞬间瞳孔变色的人惧怕地说道,”五皇子,您先走,这里交给三郎“他有些哆嗦地说道。 狼族一直是狐族的劲敌,狼族的修真远在狐族之上 ,狐族之人善于幻化,但是狼族却精于应战。 黑衣人缓缓地说道,“狐族之中我只敬佩一个世离河,可以他现在不在。”讥笑地盯着面容紧绷的司空,“你是选择活命还是放人?” “你为什么要这个活死人,她是你什么人?”司空抱紧柳兮月还是不甘心地问道,白三郎在耳边轻轻提醒道:“五皇子,这人恐怕是狼族的三皇子,咱们惹不起的!” “活死人?”黑衣男子听到此话,心中‘咯噔’一下,他的兮月怎么会是一个‘活死人’,她在狐族到底遭受了什么,竟然会变成一个活死人? “你说,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要是少说一个字我就送你们去见你们的天尊!”从齿间挤出的几个字,显然是被他的一句话给激到了。 司空一惊,黑衣男子的反应远超出他的预想,他对她的渴也超出他的估计,眼下自己被堵在这,世离河不知是不是已经被劫走,来回权衡了一下利弊,虽然很舍不得美人,但是还是大事为重! “走!”司空先前抛出怀中的人大口一声,向着空中飞去,白三郎也顺势跟了上去。 黑衣男子见状紧张的上前接住了掉下来的人落到地上,仔细一看,真的是她,这眉眼,这红唇,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又再次见到了她,已经有多久了,自从上一次在湖边见你,你就失踪了,让我找了好久。 黑衣男子用上抚摸着女子宁静柔美的脸颊,“兮月,兮月,你怎么了,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黑衣男子抚摸着女子却看到她身上青紫一片的爱欲痕迹,紧紧抓紧了拳头,自己的女人竟然被狐族的人…… 他眼中冒着猩红向南边望去…… 这 个仇我一定会为你报的! “三皇子,咱们先回去吧,柳姑娘怎么一直不醒,先回皇城找巫医看看吧!”鬼奴在边上却说道。 秦无念收回了愤怒,报仇不在一时,现在还是救人要紧,便抱起柳兮月向着比方飞去。 世离河被两人带着左拐右弯,来到了一处行馆前,他抬头一看,虽然没有以前的行宫辉煌别致,但是与鬼月谷相比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三人一落下来,一个白衣女子就迎了出来,“殇柔恭迎大皇子圣驾!”说着单膝跪了下来,身后的两列女子也纷纷跪了下来,高喊道:“恭迎大皇子圣驾!” 世离河看了看他们,扶起带头之人说道:“起来吧,柔儿辛苦你了。” 柔儿抬起头,激动地说:“大皇子您终于不用呆在鬼月谷了,柔儿做什么都愿意!” “大皇子,请进里边沐浴更衣吧,清水已经准备好了!” 世离河点点头,柔儿跟了进去,一众侍女四散开来去做自己的事。 柔儿见世离河一直紧绷着脸,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事,“大皇子,青荼巫师信中说您被施了虎扣,柔儿已经去传唤金密使者,想必他会有破解之法!” “柔儿,还有一件事,你要尽快帮我去办!”世离河停下了脚步。 柔儿脸上的欣喜一下子退了下去,大皇子要交代的事莫不是找到柳兮月,但是柳兮月是万万不能救的,青荼巫师已经在信中说的很明白,何况她听说柳兮月已经死了,救来又有何用! 柔儿低着头不说话,世离河的声音却坚定地传了过来:“帮我把柳兮月找来!”说完向前走去。 柔儿摇了摇低下的唇瓣,低低地应道:“是,柔儿知道了!” 第60章 竟然怀孕了 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闯进了一座富丽堂皇的行宫,“来人呐,快去请流云巫医过来”一落脚秦无念便抱着柳兮月冲进了寝殿。 “鬼奴,去把父皇赏赐的绝命金丹拿来,快去”秦无念转头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吼道。 鬼奴领命而去,不一会就拿了一个黄金药匣过来,秦无念接过药箱头也不抬,扶起了躺下的人,“快去拿碗水来。” “三皇子慢着”鬼奴一转身撞见了一位身着蓝色衣衫的年轻女子在侍女引导下走了进来,正是巫医流云:“三皇子,先让流云为这姑娘诊断一下,不要随意给她服用金丹啊!” 秦无念放下已经送到唇边的药丸,“流云,你快过来!”说完把柳兮月重新安放在了榻上,“这一路她都不醒来,我试了好多法子,可是……” 流云点点头,“三皇子莫急,流云一定会尽力的。”说完在榻边坐了下来,搭上女子的脉搏。又拨开了女子的眼睑瞧了一番。 流云把女子的手腕重新放进了被褥里,“敢问三皇子,这女子是您什么人?”流云坐定眼神坚定地望着秦无念。 秦无念一时说不出话来:“流云,你先把她医好,这事我过后再跟你解释。” “三皇子,这很重要,请你告诉流云吧” 秦无念默默地地下头去忽而又抬了起来:“流云,你有话不妨直说。” 蓝衣女子顿了顿,神色似有难 言之隐,良久才说道:“那好三皇子,流云就直说了,这位姑娘情况实在好生奇怪,好似一个活死人,不痛不痒没有气息,但是流云确信她还活着。而且……” “而且什么?”男子见流云说的头头是道忽而卖起了关子焦急的问道。 “她……她腹中已怀有一子。” “什么!”一边的秦无念和鬼奴都震惊地叫了出来。 “流云你可看仔细了!她有孩子为什么我瞧不出来!”秦无念拽进了拳头说道。 “姑娘体虚,脉搏不显,三皇子瞧不出来也是正常,若不是我行医数百年也可能就此忽略了,她腹中之子正保留了她最后一缕精魂。” 蓝衣女子看着秦无念失神的样子,好像受了莫大的打击,安慰地说道:“这女子如果没什么要紧,三皇子就早早弃了把,我看是不祥之人。” “什么不祥之人,你说,你到底有没有法子救她!”秦无念回过神来,眼中冒**光盯着流云。 蓝衣女子为难的看着榻上的柳兮月:“法子倒是有一个,只是没有十分的把握,三皇子可愿意一试吗?” “不妨一试,我总要问清楚的,你说吧,是什么法子!”秦无念坚定地说道。 “要用到您的一碗精血,以此作为药引,流云在用上四象蛊,可能会让姑娘转醒。” “好,不用再说了,要多少血随便取就是。”秦无念说完,拔出了 随声佩戴的黄金刀,在手腕上狠狠一划,红绸的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一旁的鬼奴和流云见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三皇子,您……” “别说废话了,快救她” “鬼奴,快去取个器皿过来。”流云按着秦无念的手腕吩咐到,鬼奴连连点头跑了出去。 “鬼奴”秦无念突然喊住了他,“不要叫其他人知道。” “嗳”鬼奴点点头又跑了出去。 “三皇子,您何必这么着急,流云一切都还没准备好!” 秦无念抬着手腕笑着说道:“我要是不逼你一把,你又不知道会推脱到什么时候了,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你就这么喜欢这位姑娘?连她腹中的……” 听到这里秦无念的脸上一下子冷了下来,眼神变得暗淡,流云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不一会,鬼奴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秦无念把手腕放在上方,鲜血绵绵地留了进去。 流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鬼奴你去外面守着,不要叫人打扰我们!” 鬼奴点点头应声退了出去。 流云拉上了寝殿的帷幔,阳光一下子被隔在了窗外。紫檀木的盒子里爬出两条细小绵长的蛊虫掉进了血皿之中,里面‘嗤’的一声冒出一股白烟,蛊虫蠕动一下子就吸干了一大碗鲜血,饱涨的身子在器皿里扭动着,由原本的透明变成了鲜红色,浓的几乎快滴出血来。 秦无念看看流云,“这样就好了吗?” “不错,这是我饲养的四相蛊,只要他们进到姑娘体内,他们身上的鲜血就会转移到姑娘身上,到时候姑娘有了精血可能就会转醒。” 秦无念点点头,“那要不要在多点血,这么点血怎么够啊!“秦无念说着转手又要拔出刀子给自己划上一刀。流云一把抢了过去,“你不要着急,这些足够了!” “那,那快点给她服用吧!” 流云把两只蛊虫拿到了女子躺着的榻边,拿出刀子在女子手腕上划开了一条细小的口子,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秦无念看到此景,来不及阻止,惊讶地叫道:“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三皇子放心,我的蛊虫只有闻到鲜血才会行动,有了这个小伤口才能把他们引进去。” 话音刚落,两条鲜红的‘血滴子’缓缓从器皿中爬了出来,循着鲜血的味道爬到了柳兮月的手边,‘嗤嗤嗤嗤’的声音再次响起,肥圆的身子竭力的钻进了女子细小的伤口,两条蛊虫一消失,柳兮月的伤口中白光一现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三皇子,流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若没有意外的话姑娘明日便会醒来的。”蓝衣女子办完事情打算功成身退。 秦无念点点头,“今天麻烦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蓝衣女子笑了笑,忽然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 唤作一副担心的神色:“三皇子,这女子到底什么来头,似乎和狐族有莫大的关系,你可要谨慎处置啊!” 秦无念无声地笑笑算是答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目送她离去,转身又坐在了榻边。 把她的手腕重新放进被褥里,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他们之间这么亲密的距离还是第一次,没想到再次相见会这么不容易。 手指轻轻下移,在女子平滑的小腹上打起了圈圈,“这里的是你和谁的孩子?世离河还是那个司空?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晚才找到你。”秦无念的眼神是空洞的,看着眼前的绝**子,心中却是茫然一片,“我救了你,你会不会为我不要这孩子?” “鬼奴,柳复生还活着吗?”秦无念对着又进到房间的黑衣男子说道。 “还活着,一直被关在大牢,衣食都不缺。”黑衣男子答道。 “把他带过来吧,让他们父女相见,她见到父亲总会开心点。” “是,鬼奴马上去办。”黑衣男子领命走出了房间。 林间一处隐秘的行馆里,世离河正躺在清水的中,双目紧闭,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在月光的映照下,雪白的肌肤透着一层柔美的光晕,九条狐尾肆意飘荡在水下。 突然,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群衫的一角飘荡了进来,紧接着是一双灵动的眼睛打探着房中的一切,来人正是菲蓉。 第61章 鞭刑 一晚索求,只是本能,第二日。 “大皇子,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倩儿略显得尴尬地说道,送上备好的外衣为世离河穿上,其他几位侍女静静低头站在一边。不敢看世离河也不敢看水中狼狈的人。 世离河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帮她清理下上点药,别留疤了!” “是”里面的人应声答道,这才松了神经趟进水里去扶起已经瘫软的人。 人死后是怎样一副光景?柳兮月跌跌撞撞在黑暗中奔跑,但是怎么也到不了尽头,好像是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黑暗。耳边传来了不少人的对话:“三皇子你看,她的眼珠在动了。”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是啊,这流云还真有两下子,说是今天会醒来肯定错不了。” “我看看。我看看,我女儿真的会没事吗?” “去去去,滚远点,别弄脏了三皇子的衣服。”一个嫌弃的声音响起,另一个人就住了嘴。 “鬼奴,怎么说他也是做父亲的,关心女儿而已,不能无礼。” “你们是谁啊?”女子挣开了双眼看到前面围着的三个人,一个剑眉星目,鬓如刀割,英眉挺鼻,黒瞿石的眼眸深邃而明亮,深深凝望着自己。另一个也是英气逼人站在榻边,还有一个 老者也站在她边,不知道这几个人是谁。 “女儿,你终于醒来了。”老者看到醒来的女儿喜极而泣激动地要靠过来,被身边站着的男子一蹬又缩了回去。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秦无念对着榻上的人说道,眼中满是关切之意。 “女儿?”柳兮月听到那个老者喊自己为女儿,眨眨双眼望着他,难道这人是真正柳兮月的父亲? “你是……父亲?”柳兮月勉力地开口说道,一说话才发现自己嗓子如烈火在烧,疼得很。 “月儿,你连爹都不认得了吗?爹爹可是找了你好久啊!”老者说着抹了一把眼泪。 “你又是谁?”柳兮月看着尽在咫尺的人,既然爹出现了旁边的男子难道是兄弟?为什么自己每次醒来都会在奇怪的地方,为什么身边的人不是世离河,他,现在怎么样了,他那么重的伤不知道好了没有。一想到受伤的世离河柳兮月的心就猛纠了一下,伸出手就要拉开被子下榻。 “我要起来。”柳兮月竭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我要去找他。” 秦无念扶着她的身子,“你要去找谁,你告诉我,我帮你找,你身子还没好,又刚醒来快点躺下吧。”秦无念关怀地说道。 “离,我要去找离,他在哪里? ”柳兮月求助地对着秦无念说道。 “傻孩子,什么离,这里只有三皇子,快别说傻话了!”老者听出了蹊跷,急着打断柳兮月的话。自己的女儿失踪了这么久,又是昏迷着回来,这中间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要是被哪个登徒浪子拐走了,这女儿的清白恐怕就没有了,醒来就急着找什么人,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女儿在这么糊涂下去,自己的老命恐怕休矣! 秦无念摆摆手,鬼奴立刻把老者的手反剪到背后拉远了些。 秦无念眼中还是关怀地望着刚转醒的人:“离?你说的离,是世离河吗?”手下已经深深按在了被褥之上,只要一摊手就会有无数的棉絮飘出来。 柳兮月一脸无知地点点头,“是,他受伤了,不知道我有没有救活她?我要去见他!“说着又要起身下榻。秦无念按住了她的肩膀,“他没事,你告诉我,你怎么救的他?” “我……”一问到这个问题柳兮月脸上一下子泛红了起来,当日青荼巫师来找她她就知道了,什么魅药,什么疗伤药,不过就是要用自己为世离河疗伤就是了,如果青荼巫师警告了她那么多遍她都不知道的话,那自己也太傻了。 柳兮月羞红的低下头去,没看到秦无念 眼中已经一样的眼神,眼眸中似有一股幽幽烈火在燃烧。“三皇子,兮月她刚醒脑子还不清醒,您别听她说的傻话。唔……”柳复生还想讲,被鬼奴捂着嘴连拖带拉带出了寝殿。 老者走后,房间里突然变得异常地安静,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你告诉我你怎么救他,我就让你去找他。”秦无念还是不放弃,循循善诱。心中猜的是一回事,从她口中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他要完完全全地明白。 “我、我用我自己……”柳兮月吞吞吐吐地说出几个字,在旁人看来是毫无头绪的一句话,但是秦无念却知道里面的深意。突然忍不住一巴掌甩了过去,细牙磨出几个字:“贱人,这么说你知道自己成了他的药引,你是心甘情愿的!” 柳兮月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地眼冒金星,尚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却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巴掌,“你——”柳兮月捂着脸刚一伸手指着秦无念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落在胸前染红了一片。“砰”眼前一黑身子重重倒了下去。 秦无念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往手上一看吓了一跳,看到又昏过去的人这才紧张起来,抱起了她,“柳兮月,柳兮月,你给我醒来,你还是我的未婚妻,你休想死,没 我的命令你休想死。”秦无念狠狠地摇晃着如风中杨柳一样的人,捏着她的肩膀把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但是手上的任他摇摆毫无知觉。 鬼奴再次闯了进来,“三皇子,怎么了,姑娘她怎么又昏过去了。” “快去找流云,快去!”秦无念头也不抬大声吼着。 不一会儿,蓝色衣衫的女子再次被请进了三皇子的寝殿,”流云她又昏过去了。“秦无念见到来人有些无助地说道。 蓝衣女子看着榻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拍拍秦无念的肩膀,”我都知道了,先让我看看她吧。“说着夺过了他怀中紧紧抱着的人把她安放到了榻上。 流云带了脉搏说道“她没事,就是急血攻心昏过去了,我开个方子一日两剂熬了喝便会好的。” 秦无念默默地点点头。“你开方子吧,我让侍女去煎药。” 流云来到桌前,执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写下了药方交给秦无念,嘴角笑了笑:“我看,我今后要成你这里的常客了。” “你何苦奚落我。”秦无念接过药方苦笑这说道。 “不过才一天,怎么就这样了,这往后你可怎么办啊?”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是不会放了她的,你得替我守着这秘密。”秦无念望着流云神情坚定地说道。 第62章 惩罚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如火后重生一样酸疼无力,柳兮月动了动眼珠,终于挣开了眼珠,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阳光。 “姑娘,您终于醒来啦!”一个娇俏的女声传了过来,“姑娘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怜儿去请巫医过来?”迎过来的女子有这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看就是个机灵的人,她扶着柳兮月做了起来,在唇边送上了一碗水。 “姑娘睡梦中喊着要喝水,没想到怜儿刚取来,您就醒了,怜儿真是好福气,不用像其他……”说着刚才还欣喜地女子突然闭上了嘴巴。 “是吗?”柳兮月听着她的话,咕噜咕噜几口就把水喝干了,“你刚才说不像其他的什么?”柳兮月喝完水,嗓子不再像刚才那么难受,便和女子攀谈起来。 女子摇摇头,“没什么,是怜儿多嘴,姑娘快些躺下休息吧,把身子养好些才好。” “等一下”柳兮月抓住了女子的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三皇子的行宫,我现在就去告诉三皇子姑娘醒了,三皇子可是盼姑娘醒来盼了好久了。” “三皇子,他又是什么人?”柳兮月极力的搜索者脑海里关于这人的印象,可是一点迹象也没有,三皇子,三皇子,难道,那个女人曾说过我是三皇子的女人,难道就是他。柳兮月摸摸自己的脸颊,那个人扇的一巴掌还历历在目,他那个样子简直想把自己杀了,难道我莫名其妙地背上了不忠之名? 柳兮月突然觉得头大,死命的摇着脑袋,“你不要去叫他,我不想见他。”她对着女子喊道,双手捂着脑袋。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怜儿马上去请巫医过来。” “不要。不许去,我不想见任何人。”柳兮月大声的喊道,没想到那个女子听了柳兮月的话真的站在了原地不敢再 动。 “你扶我起来,我想去外面走走。”过了一会柳兮月对着还站在原地的人说道。 “是,让怜儿服侍姑娘更衣吧。”女子听到柳兮月吩咐自己做事紧绷的神情一松,又恢复了爱笑爱闹的模样。 “姑娘肤白,今日天气甚好,姑娘穿件粉色的会显得气色好。”怜儿拿了一件粉色的衣裳过来,为柳兮月穿上。柳兮月笑了笑,“你叫怜儿?” 女子为柳兮月系着胸前的丝带点头说道:“是,大家都叫我怜儿。” “你确实惹人怜爱。”柳兮月瞧着眼前的女子温柔灵巧,很像他身边的人,他身边又去多这样出类拔萃的女子。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姑娘不要取笑怜儿了,怜儿不过是庸脂,姑娘这身姿才算得上是天上有地下无,怜儿难比的上十中之一呀。” 柳兮月被她的话拉回了现实,敲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你倒是挺会说话的。” 怜儿摸着脑袋傻傻地笑笑:“怜儿说的可是句句都是实话,要是您不相信可以去问一个人,那个人是是永远不会说假话的,你问问他就知道怜儿有没有说谎了。”女子娇嗔地说道。 “还有不说谎话的人?。” 怜儿笑着神秘地把柳兮月领到梳妆台前,铜镜里立刻照应除了一张绝世的容颜,柳兮月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这明明是自己,又不是自己。漆黑的头发,雪白的肌肤,黛眉烟牟,虽然脸上是一副大病初愈的病态却更是惹人怜爱。她不敢相信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难道在一个陌生的时空,终究有个人和我平行存在着,现在我占据了她的身体,那她呢?我和原来的柳兮月有着一样的脸,这是注定还是巧合? “怎么样姑娘,此人说的话不假吧。”怜儿笑嘻嘻地站在一边看着铜镜里的人,“姑娘这 样貌,怪不得三皇子拼命地要把您找到呢。” “你个鬼精灵!”柳兮月笑着骂道。 柳兮月拿起桌面上放着的红纸在唇边抿了抿,唇上立刻染上了一层娇艳,站在边上的女子突然拍起手来:“好极好极,姑娘上点妆就更美了,怜儿要是男子也是非姑娘不娶了。” “你又乱讲话,对了你说的三皇子他是什么人?”柳兮月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三皇子就是北冥狼族的三皇子啊,他可是狼族君帝最宠爱的皇子,这世间没有三皇子要不到的东西,只要他开口世上万民都会帮着去寻找,三皇子现在这样喜欢姑娘,姑娘您有福了。”女子说起秦无念的事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没有察觉柳兮月渐变的脸色。 “狼族?”她轻轻地咀嚼着。 “那狐族大皇子呢?”柳兮月试探着问道:“他们两个谁厉害一点?” “哎呀,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讲,狐族和狼族是世敌,怎么能把狐族的人同三皇子相提并论,虽然怜儿听说狐族的大皇子叫什么世离河的,也是个厉害的角色,长的也十分俊美,但是怜儿没见过,怜儿心中只有三皇子一人。”女子帮柳兮月梳着头,脸上一副忠心不二的模样。 “姑娘,好了,您瞧瞧这个发饰您还喜欢吗?” 柳兮月照了照铜镜,果然经她巧手一打理,自己刚才还一头乱的头发已经变得柔顺多了,发髻上多了一根玉质发簪,“不错,就这样吧。”柳兮月说着站了起来。 “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吧。”说完就向外走去。 女子领着柳兮月在院中转悠,一一介绍着园中的景致,行到一处僻静的庭院前,院门外面青苔布满,红色的朱门已经斑驳地掉落了颜色,实在和行宫其他地方有天壤之别。 “这里是什么地方?“柳兮月向身后的女子询 问,”为什么这里这样破败。” 身后的女子突然哆嗦了起来,脸上是惊恐的神色,正想开口突然听到了一声嘶声力竭的哭喊声。 “啊,使者饶命,请使者高抬贵手绕如真一命吧!”是一个凄惨的女声传了出来。 “砰”一声闷响,女子的哭喊声突然没有了,过后传来了几声呕血的声音,应是被人在心窝踢了一脚,“好不容易让你留在了世离河身边,这么快就暴露了身份,还隐瞒柳姑娘的下落,三皇子说了绝对不留你的性命,乖乖受死吧。”一个毫无声线起伏的声音传了出来,听上去像冷酷无情的判官。 “怜儿,这里是什么地方?里面的人好想哭的很厉害。”柳兮月站在门前不愿离去,尤其是听到了‘世离河’三个字。里面的人分明在说派了什么人安插在了他身边。 身后的女子慌得拦在了柳兮月面前:“姑娘,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吧,要是三皇子看到我们在这里,会打死我的。”怜儿胆战心惊地说道。 “啊……”里面又传出了一声惊恐的叫声,紧接着好像被人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柳兮月推开了拦在身前的人一把推开了们,刚一进门一颗血红的的东西裹着漆黑的头发向着自己滚来。 柳兮月一走近,这分明是一个人的脑袋,她的眼睛还睁着不肯闭上,舌头伸出在外面,七窍都流出了鲜血,柳兮月脑海中一阵天旋地转,胃里酸楚翻江倒海:“唔。”忍不住吐了出来。 前面的男子看到进门的人刚要发火,却发现来人是她,慌得丢下了手中的寒冰刀,“姑娘,您怎么来这了!”他给怜儿使了个颜色,两人一起把她扶了出去。 “怜儿你怎么把姑娘带到这来了,还不快带走!”鬼奴有些懊恼的对着怜儿说道。 “不要,我不 走,你说清楚你们是不是派人去接近了世离河?”柳兮月忍着心中的恶心,抓着鬼奴的手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个人,她做错了什么?” 鬼奴为难的站在一边,不敢跟她来硬的,但是也不能随便开口,正在为难之际。 “你要知道什么?问我便是。”一个黑衣男子向着此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排随从,脸上如带着恶魔面具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鬼奴,殷如真的事办好了吗?不要让她在出现在我面前。”男子淡淡地对着鬼奴说道。 “都办妥了,请三皇子放心,此事都是鬼奴的错,原以为她还是颗尚有几分用处的棋子,没想到这样无用,早知道我就应该早早废了这步棋。” 秦无念冷冷的望着柳兮月,“你料不到的,若是能早料到,谁希望是这样的结局,殷如真也不希望啊。”口中看似在和鬼奴说话,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柳兮月。 “你这样子就刚好,我很喜欢。”秦无念看到柳兮月穿着粉色衣衫更显得娇嫩,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还想呆在这吗?这里都是处决犯人的地方,我从来不进去。”秦无念拉上了柳兮月的手,“怎么这样冰,身子没好就不要出来了,怜儿你是怎么照顾姑娘的!” “扑通”一声,一旁战战兢兢的人听到秦无念叫自己的名字脚下一软跪了下来:“怜、怜儿知错,请、秦三皇子绕了怜儿吧。” “是我的错,你不要罚她。”柳兮月挡在女子面前,她看到她这样害怕这个三皇子心中不忍。 “你倒是很讲义气啊,这个丫头才伺候你几个时辰你就这样对她了,要是早知道你这样重情义,前面几个人我就应该绕了她们才是。” “前面几个?前面的人都怎么了?”柳兮月紧张的问着秦无念,拿到有人因为自己受惩罚了吗? 第63章 补偿 秦无念拉起柳兮月的手:“不过几个小丫头,我宫里要多少有多少,怜儿,兮月姑娘醒了怎么不先来通知我。”秦无念话锋一转厉声质问着跪在地上的人。 “我……怜儿知错了,请三皇子饶命。”女子说着把头低地不能再低,双肩忍不住地颤抖着,好像眼前的人随时都会下令要了她的性命。 “是我不要让她通知你的。”柳兮月对着秦无念说道,手上去扶跪在地上的人,“怜儿你起来,你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怕成这个样子!”柳兮月不解的对女子说道。 “姑娘你不要拉我了,求你了。”跪在地上的人挣脱了柳兮月的手,小声地哀求道,眼角偷偷瞄着秦无念的脸色。 “鬼奴,前面几个侍女你都是怎么处置的?”秦无念淡淡地问道。 “回禀三皇子,那几个都被夺去内丹,赏了手下的人,他们还嫌不够呢,恐怕现如今是求生不得求死无门呢。”鬼奴上前恭敬地说道,偷偷瞧了瞧前头两个人的神色,一个听了他的话已经瘫软在地上。 “姐姐不过打翻了一碗药,难道就被……”跪在地上的人眼中流出了两行泪水,无声色申诉这。 “你好残忍的手段,你就不怕遭报应。”柳兮月气愤的指着秦无念骂道,前面的人面色一冷突然抓着柳兮月的手反剪到了身后,一手卡住了她的下巴:“这样就说我残忍,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嘴巴凑了上去,“我的本事那你还没见过呢,保证比世离河好。”柳兮月听到世离河三个字拼命地想要挣脱他的手臂,但是却被他更加禁锢在他的胸前,“告诉你,我平生最讨厌别人碰过的东西,但是你除外,和世离河共享一个女人,我觉得滋味还不赖,尤其像你这样的,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遥不可及,被世离河沾染过我才觉得我和你无比的相陪!” “ 你……”柳兮月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狠狠回瞪了一眼秦无念。 “你不要忘了柳复生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即使是魂魄也回不到他身边了。” “怜儿你起来吧。”秦无念对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说道,“她第一次开口替你求情,这人情我还是要给的,记住,这个人以后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秦无念说着把柳兮月的身子拨正对着地上的人。 那人马上爬了过来,对着柳兮月咚咚地磕头,脸上梨花带雨地说:“怜儿不敢忘记,以后一定加倍小心侍候好姑娘来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手上一紧, 身子被人直直地报了起来,“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柳兮月对着秦无念说道,秦无念不闻不问,手上抱着更紧了些,不顾她双腿乱踢乱晃,径直走向了寝殿。 “你要做什么?”柳兮月被扔在榻上警惕地向后躲去。 “我找了你这么久,你不该补偿我一下吗?”秦无念盯着越躲越远的人轻轻褪去了身上的外衣,露出里面白色的衣来,身上刚毅健美的线条若隐若现,无一处不昭示着男子修长健硕的体魄。 秦无念好整以暇地看着躲到榻沿的人,伸手潇洒地把外衣扔到了身后的屏风上,修长俊美的身影站在榻边如一座精心雕琢的雕像。 柳兮月望着他无可挑剔的身材,脸上飘起了绯红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这样好了,既然你这么心不甘情不愿,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说完转头在房间里看了一遍,看到桌子上摆放的茶水,一挥手,一盏琉璃杯便落到了手中,杯中的清水因为外力晃荡了几下,洒出了几滴来,秦无念握着杯子,嘴上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我最讨厌你们说的一句话就是‘覆水难收”只要你把这杯水重新收回来,我就不碰你,可好?” 说完 手上一倾,杯中的液体便顺势而下,溅了满地。 秦无念望着自己精心的杰作笑了笑,眼看一条大鱼即将落尽自己的网里,怎能不高兴。便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摇摇头脸上一副‘为之可惜’的模样 柳兮月望着溅湿的地面,脸上露出几分为难来:“真的我把水重新放进杯子里?这样你就不为难我?”眼神无辜地望着秦无念,露出几分委屈来。 秦无念看他这副样子,心中更加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得意起来,要把覆水还原,除非有非凡的修为,她还万万办不到呢,便对着柳兮月说道:“不错,一滴都不剩地收回来,我今日就放过你,不然你可不许说半个不字。” “要一滴都不剩?”榻上的女子黛眉微皱,声音透出几分惊讶和为难来:“只能一滴都不剩吗?” “是的,剩下一滴就不行,我看你还是……”秦无念正伸手去解衣衫,等着她乖乖投降,“好极,你说的,剩下一滴就不行。“榻上的人突然开口,脸上一副狡黠的模样,扒开被子走了出来。 她转头瞧了瞧,伸手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了一块素帕,这帕子不知什么时候放在身边的,不过现在正好派上用上,摸上去绵绵的,应该也是吸水极好的吧。 柳兮月不顾秦无念疑惑的眼神,俯下身用帕子盖在了水渍上,幸好房间的地板冰凉凉的不吸水,那一滩水除了溅开的,还好好聚拢在中央呢。柳兮月见帕子不一会儿便吸满了水,就拿了起来,在琉璃杯上轻轻搅干,直到一滴水也滴不下来,再次蹲下去,重复了三次嘴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端着重新装满水的琉璃杯递到了秦无念眼前:“好了,这样可以了吧!” 秦无念看着杯中的清水,脸上露出惊讶和恼怒之色,自己的计谋竟然被她轻而易举给破解了,突然伸出手握紧 了柳兮月的手臂:“我说过,剩下一滴就不行,你的帕子现在还湿着呢,那里可不止一滴。”秦无念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为自己的急思强辩而满意。 “哦,对哦,这上面不止一滴水的,”柳兮月拎这帕子瞧了瞧,“你说过剩下一滴就不行,那两滴三滴甚至是无数滴行不行你可没说啊,何况我已经尽力了,你要是再挑剔便不是给我机会,就是在戏弄我!”柳兮月说着挣脱了秦无念的手,躲远了些。 “哈哈,你的小心思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秦无念看着柳兮月一脸不卑不亢跟自己诡辩突然笑了出来,“既然你做了覆水重收,那我说出去的话也是可以收回的喽!”说着起身慢慢走向了她。 柳兮月警觉地意识到了危险地逼近,“你是要反悔吗?”脚下一步步向后退去。 “我反悔又怎么样,这里我说了算!” 秦无念如饿狼一样扑了上去,抓住女子纤细的手臂一把拖到了近身,不待她反应过来嘴巴已经撬开了她的樱桃小口“唔……”柳兮月惊慌的抵抗这,什么只要做到覆水重收就放过我,都是骗人的鬼话。 “双手被反剪到了身后,只能扭动着上身竭力的躲避,口中传来一阵一阵极具挑逗的感觉, “我忘了告诉你,你做的很好,只是你忘了一件事,你手中什么筹码也没有!”秦无念咬着柳兮月的耳垂狠狠 “不……我不要。”柳兮月极力求饶,“求求你,我不要。”她的求饶在秦无念眼中更像是一种邀请。 柳兮月几次挣扎逃脱都被他牢牢的禁锢住,一个昏厥晕了过去—— “你醒了。”柳兮月再一次迷迷糊糊地挣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任然在他的怀中,“求求你放过我吧。”她无力的求饶道,“我实在受不了了。” “开人哪,快来人呐!”这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下 一刻便沉沉地陷入了黑暗里。 “来人呐!快来人哪!“秦无念慌张的叫了出来,伸手一挥,屏风上挂着的衣服立刻飞了过来,,这时候听到呼喊声匆匆赶来的人也闯了进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流云!“秦无念对着愣住的人怒吼道。 “是是。“鬼奴连声答道,连忙跑了出去。 流云不一会儿就赶来了,被鬼奴引着直接进了秦无念的卧室。 秦无念还是抱着柳兮月,只是身上已经穿上了一件外衣,流云一见到他这副样子无奈地摇摇头。 “你这样我怎么诊断?”流云放下药箱抓起了昏迷女子的手腕。 秦无念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怀中的人,”怎么样,她怎么会这样?“秦无念焦急的询问流云。 “孩子还在吗?”秦无念小心翼翼地问道。虽然自己痛恨这个孩子,但是要让她知道是自己让她掉了孩子,那他心中也是万万不愿意的。 “现在还在,恐怕保不长。”流云担忧的说道,“这姑娘本来身子就弱,要不是体内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她恐怕早就死了。” “孩子?你说我有孩子了?”一个细微的声音传来,蓝衣女子的衣袖被柳兮月拽住,昏迷中转醒的人竭力地睁大眼睛盯着流云。 流云不忍心地点点头。 “那……那他还平安吗?”柳兮月伸出苍白的手摸了摸被蚕丝被包裹着的肚子,想要找到他还活着的踪迹。 流云抓住了她的手,“你放心,只要你养好身子,你们母子都会平安的。” 柳兮月听了她的话,脸上焕发出了奇异的光彩:“你说她还平安?我……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柳兮月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露出了洁白的贝齿。忽而看到了头上一张恶魔一样的脸,冰冷的没有丝毫的感情。让她咬紧了贝齿,肩膀轻轻颤抖着。 他似乎随时都会把自己撕裂了啃噬一样。 第64章 金蝉脱壳 寂静的夜里,明月当空,月光安详地从小楼的窗子里撒进来。 “啊!”房间里的人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是被噩梦惊醒,额上冒着细细的汗水,胸口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白衣女子听到房间里发出的声音开门走了进来:“大皇子,您怎么了?”说着走到桌边倒了杯茶递给了世离河。 “柔儿是你,人找到了吗?”世离河看到来人便追问着柳兮月的下落。 白衣女子递上茶水,“大皇子,您先压压惊吧,兮月姑娘暂时还没找到,但是她也没在五皇子手上。” 世离河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你可确定她不在司空手上?。” “是的,当日姐妹们和他的二十一名亲信打斗时,看到司空折返,他的身边只有一位白氏,并没有其他人。若是已经被带回帝都,我们也会收到线报,五皇子不可能做的滴水不漏,一点风声也不透露。” “那还会有谁觊觎这她?”世离河递上已经空了的茶杯,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一个人的身影。 “大皇子,柔儿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白衣女子小声地询问者世离河,细细的查看着他的神色。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世离河淡淡的说道,从床上坐了起来。 “青荼巫师说兮月姑娘已经……已经归天,大皇子何必还要苦苦寻找。”白衣女子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语气却透着坚定,因为一次偷偷的出谷疗伤,没想到改变了大皇子的心境,现如今他几乎一蹶不振都是拜那个柳兮月所赐,私下里几位一起去镇上的侍女聊起来,也十分懊悔当日怎么把她带了回来。 “是青荼巫师告诉你她已经死了?”世离河望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好似惊讶又好似有一股无名之火在幽幽地燃烧着。 “是,青荼巫师信中说,兮月姑娘已经无力回天,让 我们不必折损人力,只救得大皇子就好了。” 世离河默默地闭上眼睛,“无力回天。”他细细地咀嚼着这几个字,“她信中还说了什么?” 柔儿神色一正,说出了今夜最想说的话,“青荼巫师说,让大皇子好好计划回宫之事,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世离河站起来,对着窗中洒进来的月光,明亮的月光如一袭月中美人洒下的长发,心中却突然涌现出一片荒芜。月中仙子,广寒宫中独舞,高处不胜寒。但是在那么遥不可及的地方还是任然被无数的目光牵引着,她也许并不想在月中独舞的。 如自己,狐族皇子,君帝所谓最宠爱的儿子,拥有无数人羡慕的东西,但是即便是在这样一个少有人可以触及的位置,还是摆脱不了被摆布的命运,只是有的人是明着被摆弄,自己是被人无形的操控。回过头去看,走过的路竟然是有人早就已经布下的。 他一挥手提起了一件披风,拉开门走了出去,柔儿一惊,”大皇子,您……“后面半句话被堵在了喉咙里,因为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白衣女子急切地跟了出去,但是不敢跟的太近,他太了解世离河了,不想就因为这样就惹起他的反感。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院落的结界,柔儿心中不安地跟在世离河身后,为什么不安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这次见到许久未见的大皇子感觉更加的陌生了,往常他的心思自己还能摸准几分,现在一分把握都没有,不知道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要去干什么? 两人行到了林间深处,偶尔衣衫划过树上的枝叶,柔儿总是心惊地停下脚步,查看前面的人有没有注意到身后正被人跟踪这,但是世离河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走着,似乎并没有发现她,便渐渐地放下心来。 世离河在一片湖水前停了下来,碧蓝 的湖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这湖水像是难得的净土,带着月光的圣洁,没想到这林间还藏着这么一处美景。看到这片湖水,心中的乖戾都消去了一大半,只被宁静和安详充斥着。鱼儿不时从水中跃出溅上几朵水花又落下去。柔儿望着世离河月光下修长的身影,似乎猜到了他来此的目的。 柔儿见他伫立在湖边便也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眼睛还是盯着前方的人不敢落下他的一举一动。 不知时光几何,林间的月光被悄悄隐没在了浓云之中,白衣女子抬头望了望天色,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了,白色的身影还是纹丝不动地站在湖边。柔儿在身后徘徊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上前劝说道:“大皇子,天色亮了,我们回去吧。” 眼前的人还是默不作声地望着湖面。 柔儿心下起疑,走上前一步:“大皇子,我们……”话还没说完,柔儿伸出去的手碰到世离河的披风,白色的披风一下子脱落了下来落到地上。柔儿定睛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慌得环顾了一下四周,已经不见世离河的身影。 “难道,自己就是盯着这间披风整整一夜?”白衣女子捡起地上的披风,有些懊恼的说道。 “大皇子,您去了那里?“柔儿手中握紧了披风,不安地说道。 另一边,秦无念的寝殿里,柳兮月说完几句话又再次昏了过去,一行人吓的慌了神,进进出出地送着热水,递毛巾,煎药,送药,好一会儿终于止住了血,只见床上的人已经苍白的如一片薄纸片,所有人都不敢去碰她,生怕这么一碰小命就没有了。 秦无念自从流云进来后就一直守在柳兮月身边,看到柳兮月听到自己有孩子时脸上兴奋地表情,恨得真想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让她知道对自己不忠的下场,但看到她因为自己的疏忽又再次昏过去, 心中又开始惊慌失措,生怕就这样失去了她。 这会子进进出出地人都停了下来,床上的人也被安置好,只是苍白的脸上黛眉紧锁,好像有极大的苦痛在折磨着她,看上去情况比上一次还糟糕,秦无念的心中不免狠狠地一疼:”流云,她没事了吧。“秦无念小声的询问者,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说话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对于她却怎么也硬气不起来,即便现在昏迷不醒。 流云瞥了一眼一脸愧疚的秦无念,“你还问呢,外面侍女一大堆非要这个怀着身子的人,害苦人家了吧。” “我没想到这么严重。”秦无念小声地为自己辩解道,“她现在如何了?没事了吗?” 流云摇摇头,“要看能不能度的过今晚,被狐族采阴之术摄取过的人都有败虚之症,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是个可怜之人,被你们这些男人给……”流云说着气愤的瞪了一眼秦无念。 “要我做什么?上次用的四相蛊要不要再试一次,取多少血都行的。”秦无念说着举起了袖子。 “没用的,而且四相蛊已经用完了,流云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今晚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秦无念不甘心地说道,“要什么灵丹妙药我都可以取来,要多少都行。” 流云看了秦无念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走到桌子边拿起了一个茶杯,手上一用力,杯底被片片震碎,她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往里面倒水,清澈的茶水径直从杯子里漏到了地上,沾湿了两人的衣衫,流云扬起漏空的杯子对着秦无念,“三皇子,您看懂了吗?” 秦无念无声地望着眼前的蓝衣女子。 “身体溃败,正如此杯,多少药材都没用。” “流云告退。”蓝衣女子说完便走了,留下秦无念一人对着地上四溅的水渍。 “柳兮月,柳兮 月,柳兮月。”秦无念默默地念叨着。 扶起苍白的人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双手握紧了她冰凉的手掌,第一次十指紧扣。 “你现在是不是去见世离河了?”他笑着对昏迷不醒的人说道,只有现在你才会甘心在我怀中吧。 “那一次湖边见你,我就开始对你念念不忘了。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翩然遗世,不染纤尘,我从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但是你却对我冷漠至极,知道我下了聘礼想要娶你过门,你竟然逃婚,你知道吗,我虽然气愤,但是却很爱你,你比那些唯唯诺诺的人强多了,我原本想过和你隐姓埋名过一辈子的,可是你却逃走了……”秦无念抱着怀里的人,思绪飘到了好远好远。 两人的故事却只有一个人的回忆,你好像已经不记得我了,秦无念傻笑了一下,两片薄唇轻轻附上了女子冰凉的唇瓣,“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的。” 天色渐白,侍女引着流云进到寝殿的时候看到秦无念抱着怀中的柳兮月双双躺倒在了床上。 “三皇子,您先回去休息吧。”流云担心的望着秦无念苍白的脸色,没想到才一夜的功夫好端端的一个人就憔悴成这样了,“这里交给流云吧。”流云安慰地说道。 秦无念点点头,“她怎么样了?” 流云诊了一下柳兮月的脉搏,脸上由刚才的寒霜变成了喜悦,“没事了,脉象平稳,看来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是吗?”秦无念也欣慰地说道,走下床时脚下一软差一点就跌倒了,流云担心地看着他,“你一夜没睡吧,快回去歇着,这里交给我好照看着就好了。” 秦无念点点头:“也好,你是巫医在这里比我有用,有什么情况通知我便好了。” “怜儿,你留下来照顾姑娘,还有我先去书房睡一会,有事叫我。” “是,”站在一边的女子恭敬地答道。 第65章 待她如何 秦无念正在书房小息片刻,门外边就听到有人“咚咚咚”地敲门,“什么事?” “三皇子,二皇子来了,在前厅等您过去。”门外的小童低声的禀报这。 秦无念刚才还昏昏欲睡的脑袋一听到二哥来了,立刻清醒了过来,警觉的问道:“他来做什么?”身下已经起来,一个侍女轻轻进门服侍这他穿衣。 “奴婢也不知道。”门外的人低头侯在一边,轻声地回到。“吱呀”一声木门打开,身穿紫色衣衫的秦无念跨了出来,“你叫什么名字?”秦无念看了看她,只见这人相貌还算秀气,先前却没怎么见过。 “奴婢叫冬儿。”女子刚开口,黑衣的鬼奴便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人,“三皇子,她是前日在狼嚎谷救下的,就带了回来。” “哦,那她不是我们族人?” “是的,本不想带回来,但是近日柳姑娘来到府上,想着到时候能排的上用场才带回来的。” “恩,那就留下吧,叫她去照顾柳姑娘便是,只是一点不要叫她乱跑出去。” “是,鬼奴低声答道。 “还有,二哥来了,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柳姑娘那里叫人看好了,不许叫人打扰,也不要随便进出。” “是,鬼奴知道。” “走吧”黑衣男子推着战战兢兢的女子向寝殿走去。 说完秦无念便在小童的引导下向前厅走去。“三皇子,二皇子近日老是来找您,以二皇子的脾性,不会又有什么祸事来找您求情去的吧。”领路的小童躬身走在前面小声地说道。 秦无念笑笑。 “哎呀,三弟,二哥总算等到你了。”还没走近一个葛衣男子便迎了出来,体态健硕,脸上五官分明硬朗,与秦无念相比更显得刚毅果敢。 “二哥,您不在宫中陪着父皇,怎么有空来小弟这了。“秦无念也快步走了上去,两人豪爽地报了个满怀。 “三弟好福气啊,我来找过你几次,你底下的人都说你又去名山大川游历去了,二哥真是好生羡慕啊!” 葛衣男子一 边说一边把秦无念引到位置上,“怎么样三弟,这次出远门可有觅得什么奇珍,让你二哥也见识见识!” “二哥你就被笑话小弟了,小弟是没有二哥的雄心壮志才会偷跑出去,哪比得上二哥留在父皇身边为他排忧解难呢!”说着秦无念捧起了桌上摆放的茶盏,放在唇边吹了吹。 “呵呵,三弟谦虚了,世人谁不知道三弟翻阅人间百卷,才华横溢,要是参加他们的科举恐怕会得个状元回来也说不定啊!哈哈哈哈……”说着也捧起了茶盏呷了一口。 “说真的三弟,这次二哥来找你是有事要和你商量。”葛衣男子喝完茶把茶盏放在一边,神色露出几分正经来。 “二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秦无念见惯了他这一套,早就料到他有事相求了。 葛衣男子见话已经一到嘴边,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随即便说道:”三弟是这样的,下个月便是君帝的君帝的诞辰,我想效仿人间的规矩给君帝好好热闹一番,可是你知道,君帝有令不准狼族的人随便踏出人间,所以那里怎么办的,我只听过,没见过,三弟你常去外面,想必能给你二哥帮上点忙。” “原来是这样啊。”秦无念呷了一口茶,“二哥放心,此时就交给弟弟好了!” “那好,三弟就是爽快,有了三弟的鼎力相助,君帝一定会满意的,那二哥就先回去了,你刚回来要多休息休息。”说着便起身站了起来。 “呵呵,二哥客气了,君帝也是我的父皇,为父皇办事我哪有推辞的道理。”两人便一同走了出去,秦无念一路将他送出门口才折返。 “三皇子,您真要帮他?”鬼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望着远去的一行人担心得说道。 “他是我二哥,何况这事是为了父皇,我没有理由不帮他。”秦无念淡然地说道,转身跨进了屋里。 黑衣男子紧跟了上去,“大皇子和二皇子相争甚是激烈,您此刻答应了二皇子的请求那不就是明显的和大皇子作对 吗?” “鬼奴,你好像比我还紧张。”秦无念笑着看了看一脸紧张的人,“他们相争与我何干,我只是想为父皇做点事罢了。” “三皇子,您这样讲鬼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希望君帝能知道您的心意吧。”黑衣男子跟在身后无奈地说道。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就不要说了,随我去看看她吧,不知道有没有好些了。”秦无念说着快步向寝殿走去。 一跨进寝殿的大门,穿着蓝色衣衫的女子正扶着柳兮月一口一口地给她灌药,柳兮月的眼睛还是紧闭着,浓密的睫毛不时颤动,机械地吞吐每一口送到唇边的汤药,不时有一些药沫溢出,一边的侍女便紧张的一一拭去。 “她怎么还是这样!”秦无念望着苍白的人忍不住问道。 蓝衣女子把空了的药碗递给了边上的侍女,“三皇子若是嫌流云医术不精,大可以另请高明。”蓝衣女子把柳兮月安放在床上,有些不悦地说道。 “这……流云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无念懊恼地说道,“谁不知道你是狼族最优秀的巫医,医术早就在你师父寒冰之上,我哪有嫌弃的道理。”秦无念赶忙转了话锋求饶的说道,“我知道是我自己的错,怨不得旁人。”说着请勿你的眼睛又回到了柳兮月身上。 蓝衣女子看着她失神落魄的样子不忍心与他计较,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来,她本来就和秦无念青梅竹马,只是秦无念对她只是兄妹之情,流云是个女子虽然心中甚是喜欢秦无念但也羞于点破,本想就这样的关系僵持下去,她不嫁,他也不娶,没想到他已经悄悄地心有所属,世事都是变化无常的。 蓝衣女子神情有些落寞,对着秦无念说到:“姑娘只是体虚,并无生命危险,只要好好调养就会康复的,医馆还有些病人,流云先回去了。”秦无念已经坐在床边,对着流云点点头,“也好,这里我照看着就行了。”伸手接过侍女手中的帕子替柳兮月擦拭着头也不抬。流云默默收拾 好药箱走了出去。 她看到秦无念的深情既欣慰又嫉妒,女人的心思总是如此,自己爱的人深情,那么就代表她没有爱错人,只是现如今他爱的却是别人。流云在街上越走越快,侍女跟在身后几番小跑才能跟上主人,“小姐,今儿个怎么不大高兴啊,往常见过三皇子小姐总是要开心好久呢,今儿是不是三皇子欺负小姐了”侍女小鱼对着一脸冷霜的流云说道。 “小鱼你不懂,刚才那位姑娘你也看到了吧,你觉得三皇子待她如何?” “简直是紧张的不得了,小鱼从没见过三皇子对何人如此过。”青衣女子跟在身后思忖地答道。 “对啊,就对她如此,你叫我怎么高兴地起来。”流云酸酸地说道。 “小姐不用担心,那个姑娘我看活不长,到时候三皇子的眼中又只有姑娘了。” “小鱼,不许乱说话,我们是行医救人的,你虽然不懂医术但也是我的侍女,这样的话以后不许说出口。”蓝衣女子厉声说道。 小鱼见流云这样疾言厉色惊慌地说道:“是,小鱼以后不会乱说了。” “你知道吗,抢来的永远不会幸福,我要的是顺其自然的爱情,他如果在意我就总有一天会留意的。”走到医馆门前,流云对着低头的青衣女子说道,淡淡的一句话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师姐你可回来了。”两人还在门口,医馆的小师妹流朱便匆匆跑了出来,“师姐二皇子来了,说身子不爽,师父要给他诊断还不愿意,点名要师姐您去,现在正和随从在您房间呢。”流朱一边引着流云去厢房,一边使劲给她挤眉弄眼表达对这个二皇子的厌恶之情。 “师姐,二皇子一直打你的主意,就不把三皇子放在眼里吗?” “流朱住口,提什么三皇子,你想被师父罚吗?” “流朱那里说错了?”粉衣女子嘟着嘴委屈得说道,“师姐和三皇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师傅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怕你脸皮薄才没说破。” “好啦流朱,我先进去 。”三人不一会儿就到了流云的厢房门口,只见两个侍卫镇守在门口,见到流云走来,一人已经进屋通报去了。 “流云姑娘,二皇子正在等您呢,快些随我进去吧。”另一个侍卫上前对流云说道。 “你急什么?二皇子这么高得修为怎么可能被一点小病折磨倒了,我师姐刚出诊回来也不让她休息会,要是病倒了你负责啊。”流朱对着黑衣男子咄咄地说道。 “你、你叫流朱我记着你了,你师姐再娇贵有二皇子娇贵吗?小心我把你的话转告给二皇子让你吃不了抖着走。” “住口!”门口传来一声厉喝,“对流朱姑娘无礼,我看吃不了兜着走的人是你吧。”葛衣男子站在门口厉声说道,一步步夸下台阶走了下来。 “二皇子饶命,我知道错了,流朱姑娘对不住,您骂回我吧,求您替我求求情吧。”黑衣男子搜的一声跪了下来,拉着流朱的裙角求饶道。 “呸,我才不骂你的,骂你还怕脏了我的嘴呢。”流朱一脚踢开了拉着裙角的人,眼中扫过前头的人趁机给了二皇子一个大大的白眼,心中暗爽起来。 葛衣男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一茬,笑着附和道:“流朱姑娘说的是,这些人哪轮的到姑娘的金口来骂,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训他们的,帮姑娘把这口气出了。”葛衣男子口中对这流朱这样说,眼睛却盯着一旁的流云上下打量,只见她穿着一件蓝色衣衫,里面的身躯若隐若现,心中暗忖这这么多人穿蓝色,为什么就她穿着最好看,百看不厌。要不是这些人在场恨不得此刻就把她生吞活剥了。 流云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连忙岔开了话题:“流朱不懂事,请二皇子不要怪罪。”说着轻轻行了一个礼。 流云身姿微俯,葛衣男子看着心跳更加快了几分,“怎么会呢,流朱姑娘是你的师妹,我怎么舍得怪罪呢。” “流云,我可等你好久了,快些进去给我瞧病吧。”葛衣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流云,嘴角露出了邪邪的笑意。 第66章 宴会前 葛衣男子正想拉流云的手,女子一闪躲过,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葛衣男子讪讪笑笑:“我就喜欢你这怪脾气。”说着也跟了进去,“你们几个就不用进来了!”转头对身后正预起步的随从说道。 “是!”那几人应声答道,跪在地上的人见二皇子走远也站了起来,流朱冲着二皇子的跟屁虫扮了个鬼脸,一溜烟跑开了。 “这个鬼丫头,我早晚要她见识到我的厉害!”站起来的人看着跑远的粉色身影赌气地说道。 肩上被人一拍,“又说大话了吧,每次你来都要跟着小丫头斗气,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别说笑了,乳臭未干的丫头我怎么可能放在眼里,倒是她的师姐才算是真正的美人痞子呢!” “这还用你说,要不然二皇子会隔三差五的来吗?”身后的男子推搡了一下他。 “你们不要说笑了,快些守好,等下被二皇子发现你们在议论流云巫医,小心叫你们好看。”风雨雷电四个使者中的风使站在不远处严肃地警告道,刚才还在推搡的几个人相互对对眼闭上了嘴巴。 流云巫医和二皇子两人一进门,二皇子就迫不及待地把门关了个紧,流云听到木门‘砰’的一声,头也不回,自顾自走到了桌边,放下药箱。 葛衣男子走了过来:“流云姑娘,近日我老是觉着身子不爽,也不知是怎么了,还请姑娘为我好好诊断诊断。”说着撸起袖管把手臂放在垫子上。 流云眼睛也不抬,两根指腹轻轻搭了搭男子的脉搏,随即提笔写起了药方,葛衣男子急了,他可不是真来看病的呀,这看病是假,看美人才是真, “流云姑娘,我这是什么病啊,夜里反复的睡不着,白天也是精神恍惚地。”葛衣男子看着流云挥笔书写 的秀巧模样,心里万分的喜欢。 “二皇子放心,二皇子只是太过操劳,吃下这剂方子,病症就会改善的。“流云搁笔把药方折了起来,“来人……”刚要喊门外的人进来,就被葛衣男子拦住了。 “流云姑娘慢着,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我可不是什么操劳过度,我是患了相思之症了,只有你,才能治好我。”葛衣男子搜的一声站了起来握住了流云的手,“流云,我想的你好苦,你知道吗?我都等你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对我不冷不热地。” “二皇子请你自重!”流云厌恶地甩开了男子抓着的手,“流云已经心有所属,二皇子不必再在流云身上花心思了!”说完一挥袖子离远了些。 葛衣男子讪讪得收手,无奈地笑了几声,“呵呵,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三弟,而且我也知道三弟只把你当妹妹。”葛衣男子看了看流云的脸色,女子被他说中心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摇着唇瓣,最终还是没有反驳。 “我说的没错吧,你们从小认识,如旧生情也是难免的,但是我和你认识也不浅啊,为何你眼中就看不见我?” “二皇子,既然你明白流云的心思,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蓝衣女子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葛衣男子非但不走,反而跟上前几步:“我哪一点比不上他,他只会游玩戏耍,论**家事他都是个小儿,我才是你能够依靠的人!” “二皇子,请你不要这样!”流云激动地躲开了男子的强迫,“二皇子既然如此优秀,何必再流云身上浪费时间。”女子表现出了比刚才更加的冷漠。葛衣男子不管不顾,她越是抗拒就越想征服她,他心中已经快磨光了耐心。 一只手把女子的手反 剪到了伸手,另一只手强迫她的嘴唇对着自己,流云扭曲的唇瓣上立刻附上了他的双唇。 “啊!”正欲再次进攻的人突然惨叫地弹跳开来,反剪握着流云的手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迅速抽了回来,手腕上已经被扎了一个小孔,泛着紫色,才一会工夫,手臂已经肿了好大一块,触手疼得厉害,葛衣男子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你……你竟敢……”。 “这不是什么难解的毒,只是会让二皇子在行宫好好休养一阵子。”流云脸上寒霜对着一脸痛苦的人说道。 葛衣男子握着手臂站直了身子,“流云,你知道吗?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你太要强,女子要强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葛衣男子被毒针一扎,脑袋好像清醒了不少,看着眼前女子倔强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无奈,“三弟虽然看上去与世无争,但是他可不是个糊涂鬼,他从小心思便是我们之中最通透的,他要的他心里最清楚。” “你要听清楚了,这话我只说一遍,你若是嫁我,我必然好好对你,你若是要为他蹉跎岁月我也可以等你,只是三弟心中只把你当妹妹,你心中所想恐怕终究不能如你所愿!” “二皇子,流云累了,请你让流云歇息吧。”蓝衣女子背对着男子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想让他看到此刻的狼狈。 “好!你若是愿意了便以此物为信,叫人送来,不管那时候是什么情况,我必然用最盛大的礼仪迎娶你。”男子说着取下腰间的腰佩,一分为二,一半藏进了袖子里,一半放在了窗前。 经过女子伫立的身影时头也不转,径直出了房门。一出门口几人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讲着什么,流云一句也没听清,耳边只是回荡着 一句话:你心中所想恐怕终究不能如你所愿。 你凭什么说这句话,你不是我,也不是他! 葛衣男子出了医馆大门,几个随从看他脸色死灰,猜到必然还是和往常一样碰了钉子。 “流云姑娘就是倔,二皇子这么用心她还不领情,要是唤作旁人早就投怀送抱了。“一个胆大的说着想说些宽心的话,嘴上‘啪’的一声,葛衣男子转身给了一个巴掌,”住口,她也是你可以议论的吗?” “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那人捂着肿起的嘴巴,低下头去。 蓝衣女子怔怔站在原地,良久之后才回过头来,看到阳光下放着的半副腰佩,‘砰’的一声关上了窗子。 这日,柳兮月正在房间小睡,窗外突然传来了叮叮咚咚的丝竹声,“怜儿,这外面是在做什么,这般吵闹。”身边伺候的侍女立刻回禀道:“外面是三皇子为君帝大寿准备的礼乐队,排练已经好几天了,吵着姑娘休息了吧。”侍女起身小心的关好了窗子。 “我想出去看看。”柳兮月说着便从妃子榻上起身,侍女连忙赶来扶着些,“姑娘,您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还是歇着吧,要是三皇子见到您又会生气了。”侍女嘟着嘴说道。 “自从那一次姑娘病危,您好转之后三皇子就不曾来着了,他的寝殿也一直叫您住着,还吩咐我们好生照顾着您。”青衣女子替秦无念说了一叠的好话,只盼着能在她心中挽回几分形象来。 “是吗?”柳兮月不理会她的唠叨,自顾自走了出去。青衣女子只好跟了上去。 一走到外边,丝竹声更加响亮,好像是从湖上飘来的,柳兮月一时玩心大气,向着丝竹声传来的方向走去。一来到岸边果然看到湖中央停着几艘小船,船上整齐的两列 乐师,有的抚琴,有的**,演奏同一首曲子,听来十分悦耳。 “你怎么出来了!”柳兮月正在乐声中陶醉,耳边传来了一声杂音,回过头去正看到秦无念站在身后,原来的侍女怜儿已经被遣返了,就留她一人还在岸边。 一看到秦无念,柳兮月就下意思离得远了些。秦无念笑了笑,“你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吗?见了我却这么躲着我?” “我只是被这乐声吸引了,不知道你也在这里。“柳兮月小声地辩解道。 秦无念看了看她,虽然怀着身子,身形倒是比原先还要风姿绰约了,不见几日分外的惹人垂怜。“这样听来不爽快,我带你去湖上听,那里才听得清楚。“说完便拉起她的手上了一艘轻舟,“这条河连着护城河,要是没人掌舵说不定我们还能出城呢!”秦无念遣走了原先划桨的老翁自己划起桨来。 柳兮月小心的坐在船头,这人虽然说话不算数有句话还是说对了,就是湖中央却是听得更加清楚,“下月便是父皇的大寿,这些人都是当天表演的人,我都是按照你们那里的规矩操办的,你觉得还可以吗?”秦无念一边划桨,一边背对着柳兮月说道。 “我们那里可不是这样的!”柳兮月不屑地说道。 “哦,那是怎样的?你不妨对我说说!” 秦无念来了兴致抛下船桨也坐了下来。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要去KTV,要去饭局,还要生日蛋糕,插上代表年龄的蜡烛许上三个愿望然后一口气吹灭,再然后就会梦想成真了。” “什么什么,这些都是什么规矩,为何我都没听说过!”秦无念睁大了眼睛望着柳兮月。 “额,也没什么,你以前没听说过,现在不就听说了吗,你比其他人幸运多了,能够碰上我。” 第67章 逃走 轻舟飘到在湖面上,秦无念身上被太阳照的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侧卧了下来,“这么好的阳光,又有乐声从湖上来,要是有人伴唱几句就更加好了!”说完眼神直溜溜地在柳兮月身上打转。 船上的女子不以为意,“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生来五音缺了一音,不会唱歌。”柳兮月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想让她唱上一曲吗?在现代诸多重金属乐器的遮掩下她都不敢随便开口,何况在这空旷的湖上。 “无音缺了一音?你说话怎这般颠三倒四的!”秦无念有时候觉得对她的话有些理解无能,但是大概意思是听明白了四五成,就是不愿献曲喽。 “不唱个小曲,这么好的天气真是可惜了。”行船过处秦无念顺手摘过一片岸边的树叶刁在嘴中翻身躺在船板上,要不是模样还算周正,十足像个斯文的痞子,不过和以前蛮不讲理的样子比起来,还是现在这样好点。 柳兮月看了看他,今日对她还算有礼,又觉得天光实在甚好,要是不做点什么事,恐怕是要辜负老天爷的恩泽了。 “我虽然不会唱小曲,但是我会吟诗,你想听吗?” 船上的人立刻来了兴致,“好极,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捧场,是谁写的诗歌,大师们的作品我也膜拜过不少呢!” 柳兮月笑了笑,转头望向了湖面,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女子莺莺的声音与远处的丝竹声配合默契毫无瑕疵,秦无念听的如此如醉,从没听过这样的句子,真的有如此凄美隐忍的爱恋吗? 声音落下,柳兮月在许久之后还是没有得到回应,疑惑地转过头去,正看到两片绿叶遮着的脸庞。 伸出手指推了推他,看来已经睡着了。 耳边传 来的丝竹声越来越模糊,柳兮月看了看周围的景色已经和原先的大不一样,轻舟在没人掌控的情况下已经驶进了一片莲花丛中。 正值盛夏,莲花正开的旺盛,行到此处水路渐窄,原本还算深的湖水,此刻已经显得很浅显,仅容得下一艘小船驶过。 两个侍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长戟**了淤泥中,把本来行速就不快的船给拦了下来。 看到船上躺着的人,又看了看船上的女子,怕吵醒秦无念正在犹豫之际,柳兮月看出了他的窘迫,轻轻说道:“三皇子想去护城河上游览一下,还请二位大哥放行。” 两人互相对了眼,既然三皇子本尊都在船上了,哪有不放行的道理,一人指着前方说:“莲花一直开到了护城河边上,姑娘只要沿着荷花盛开的水路前行便可以到达了。” 柳兮月心中大喜,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可以出城了,脸上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微微笑了下,站起身拿起了丢在船板上的划桨。 “二哥,这个姑娘我怎么以前没见过?”看着柳兮月费力的划着船,一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说道。 “我也没见过,你看清了吗,那船上的人是三皇子?”被唤作二哥的人心中冒出几分不安来。 “二哥,你担心什么呢,三皇子我怎么可能看错,就算没看清他的脸,那腰间的令牌也错不了啊,这里除了三皇子还会有谁有进出宫门的令牌。” “是是,你说的不错!”另一个人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令牌错不了,咱们是见令牌放的人,就算出了事也追究不到咱们头上。” “走,喝酒去,换他们几个来值班,这日头晒得我都快要冒烟了。”那人说着扯开了衣襟大步向着纳阴处走去。 柳兮月小心翼翼地划着船,虽然很是吃力,船身也好几次不稳,好在秦无念至始 至终都没有醒来,看来正被周公拉着下棋,一时半会还出不来呢! 另一边,狐族最高的一座山脉上,一个白衣身影正伫立在苍茫的山顶,向着北方极目眺望。 黑衣男子从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走了出来,两人都是衣衫单薄,雪花从空中飘下来还没落到肩上便融化了。 “大皇子,木郞来迟了!”黑衣男子踩着地上的积雪走到世离河的身后对着他的背影单膝跪了下来。 世离河转身过来,看到地上的人神色如常,看来毒蜘蛛的毒已经化解了,“木郞起来吧。” 黑衣男子嗖的一声站了起来,也不忌讳两人的身份,进了一步说道:“大皇子,木郞来迟了,要甩开青荼巫师那个老家伙可真不容易啊!”说完掸了掸一路赶来的风尘。 “她们如何了?” “您被五皇子带走后,青若姑娘找不到您又哭又闹,伤心欲绝的样子,连青荼巫师都劝不好,青荼巫师一去见她她就疯癫的厉害,不过我能离开还多亏了她呢。” “是青若帮你逃走的?”世离河有些惊奇地问道。 “是啊,我和他们两个本来就没什么交情,没想到一天夜里青若姑娘偷偷进了我房间让我带她走,说要来找你,我怎么肯!”木郞说道此处,眉飞色舞地,像是为主人立下了大功一样。 “但是你还是答应他了,只是来得时候撇下了她,是吧。”世离河有些漠然的说道,出乎了木郞原先的估计。 “是的,大皇子,但是你吩咐了一定不要让他们知道您的行踪,木郞这才……”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下次回去可要小心了,小心青荼巫师扒了你的皮!” “呵呵!”黑衣男子摸着脑袋傻笑道。 “大皇子,为什么要来这雪山,冰天雪地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木郞环顾了一下四周,触眼即是白雪 ,和山脚下郁郁葱葱的树木大相径庭,不知道这雪山中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生物了。 “这里是狐族最高的山脉,望出去就能看到北方的狼族,我在此处等你再好不过。”世离河望着北方负手而立。 黑衣男心中子一惊,走上前几步向远处望去,但是目力所及之处看不清任何东西,“大皇子您莫非想去狼族?” 他吞了一口唾沫,“就我们两个恐怕不是很妥当,那里成千上万的狼人,个个骁勇,凶悍无比,何况他们与咱们这么这么大的过节,要是暴露了身份恐怕会比落在五皇子手中还惨呢!” “您为什么要单独去狼族?”木郞心中疑窦重重,终于挑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问了出来。 世离河冷目穿透空中飘洒的飞雪望着远处。 “柔儿说她不在司空手上,我想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落在了狼人手中。” “她?是柳姑娘吗?”木郞震惊地问道,“他不是已经为您牺牲了自己吗?为何还会落入狼人手里?” “正因为如此,我才一定要找到她,不管她是死是活。” 何况他根本不相信柳兮月已经死了,他的千年狐灵珠还在她的身上,怎会这么容易就丧命。青荼巫师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这一步。 “你还记得假借司情的皮囊混入鬼月谷的人吗?她口口声声叫着要把柳兮月带出去,那日触及天网就是她故意为之,恐怕精魂已经逃回狼族了吧。” “记得,她使的一手金蚕丝雨也是个厉害的人物,不知道叫什么!” “心思狠辣又使得金蚕丝雨的,恐怕是殷氏姐妹了,姐姐叫殷如真多年前已经销声匿迹,不知道这次出动的是殷如真,还是她的妹妹殷如幻,这两人都是曾经狼族最高密探的头子。” “狼族之中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安插在大 皇子身边,难道是秦无念所为?”木郞忧心地说道。 世离河望着远处,“我想也是他,另外几位没有他这样缜密的心思,看来这几年他进步不小。” 听到世离河这样夸秦无念,木郞的脸上担忧更加深了几分。早就听说狼人凶狠毒辣,尤其对他们狐族下手更是要多残忍就有多残忍,听说狼族的人每每狩猎都只专门狩猎狐狸,干净杀绝连刚出生的小狐狸都不放过,一到冬天穿的也都是狐狸皮,可见他们对狐族的痛恨之深刻啊! 世离河收回了神思,“木郞,这次要全靠你了。“世离河拍拍黑衣男子的肩膀,”要进狼族非得易容一番,不然你我二人这样大摇大摆的可进不去。” “易容乔装是木郞的强项,只是大皇子为何不叫上殇柔他们,她的心思细腻,定能帮上不少的忙哩?” 世离河拍拍木郞的肩膀,细长的手指为他弹落了肩上的积雪,“此次前去危险难测,何况我们只为找人,人多反而容易败露。” 木郞望着世离河只好点点头,世易时移,现如今乱局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看来只有了了大皇子的心事,他才能重新回去布局一切吧。 这一边,夕阳西下,斜阳照这船上的男子,只见他翻了个身,遮着眼睛的叶子掉了下来,眼睛感应到了阳光,迷迷糊糊地挣了开来。 船上的女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只剩下了一只湿漉漉的船桨放在船头,秦无念心中一惊慌得趴在船边查探,试了试水,不像有落水的痕迹。 抬起头来才发现此处的草木已经和自己行宫里的大不一样,“砰”气愤地一脚把脚边的木桨踢到了水中。 “这个女人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秦无念又生气又觉得不可思议,脚下一施力飞上了岸边,“要是让我找到你,有你好看的!” 第68章 狩猎 富丽堂皇的行宫内,此刻正灯火通明,一位年轻男子高坐在太师椅上,冷面含霜,手上紧紧握着拳头。 “快进去。”一个黑衣男子手上提着两个蜷缩成一团的人向这里走来,还没走近便听到了怒喝的声音。 鬼奴一进到前厅便一人一脚把提来的两人踢跪了下去。两人哭喊的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三皇子就是这两个人把船放行的,您说给怎么处置他们!”鬼奴气愤的抓起两人的头发,好让秦无念看的清楚些。 “三……三皇子饶命,当时小人是看见您在船上才放行的!没想到那个姑娘是要逃跑啊!要是知道如此,给我一万个胆子小人也不敢这样做啊!”其中一个男子对着秦无念哆哆嗦嗦地求饶道。 鬼奴看了一眼秦无念的脸色,心知自家主人对柳兮月的情谊,好不容易找了回来,轻易又逃走了,以他好胜的性格必定不会轻饶了这两人。 只见他眼中的寒光简直可以杀人于无形,鬼奴心中也小小震惊了一下,他极少见过秦无念这副样子。 啪地扇了那人一个嘴巴,“还要狡辩,放走了柳姑娘你们可知道是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剥皮抽筋都不在话下!”那人听了身子一软瘫坐了下来,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 “那姑娘说您要去护城河,小人只有惟命是从,哪敢不放行啊,请三皇子饶恕!” 秦无念紧闭着双唇,眼睛虽然盯着这两人,但是鬼奴知道他的眼神并没有在这两人身上。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着逃跑的,还是是自己给了她机会?”秦无念心中愤愤地想着。 “我已经容忍了你的一切,不要怪我下手无情!” “三皇子,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柳姑娘走丢了现在最重要是找到姑娘,请 三皇子留着我二人的贱命,等找到姑娘在处置也不迟啊!”耳边依旧陆陆续续地传来几人的哀求声,另一人没有像旁边那人一样被吓得失了心智,迎着秦无念的目光说道。 ‘平平砰砰’的一跌声响起,突然回神的秦无念把桌上的盘儿盏儿统统扫到了地上,三人面上身上迎接着飞来的茶杯茶盖,一一受了下来。 “找,给我统统出去找!”秦无念指着门口厉声地说道。声音比平常狠厉了百倍。鬼奴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战战兢兢地答道:“是!鬼奴这就出寻找,一定把柳姑娘找回来!” “这两人……”鬼奴还欲开口,只见秦无念的眼中已经猩红渐露,知道不该再问,便匆匆跑了出去。刚一出门就听到身后传来“砰砰”两声闷响,接着是便是一声声惨叫。鬼奴知道这两人必定已经性命不保了。 两颗浑圆晶白的内丹被秦无念从体内生生取了出来。两人双双睁着血目倒毙而亡。 与此同时墙上的画壁中,一头通身雪白的豺狼从画中跃了出来,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盯着地上血流不止的两人。 秦无念向着白狼轻轻点点头,白狼便得到了允许叼起两人的手臂一溜烟窜了出去。拖到了草丛中开始啃食。 秦无念看着手中的内丹若有所思,一闭眼全吞了进去。 就这样一夜无眠。众人都退得远远的不敢来打扰。 第二天一清早一人匆匆跑了进来,“三皇子,大皇子来了。” “不见!”秦无念冷冷吐出两个字,随即起身便要回书房去。 “哈哈,三弟,没想到我也有一天会吃你的闭门羹啊!”见到秦无念要走,一个豪爽地笑声从厅外响了起来,秦无念回头,白衣男子已经跨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位低 头行走的仆人。 “怎么三弟,遇着什么烦心事了,跟大哥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呢!”白衣男子见到秦无念脸上极力保持的谦和态度,但是神色古怪。 “大哥,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急事吗?”秦无念聊聊应付这,只盼望他快点走。 “三弟,我看你神色不大好,早间来的时候看到不少你宫里的人在长街上盘诘路人,是否是丢了东西还是跑了什么人?” “有个宫人跑了,叫他们找回来而已。省的在外面兹事。”秦无念淡淡地说道。 “小小一个宫人跑了能劳驾三皇子出动这么多人寻找,真是好大的面子啊。”白衣男子看了一眼秦无念,见他还是慵懒地提不起兴趣,便说道,“三弟不用懊恼,大哥最近新找来了一批美人,本想作为君帝的寿礼,既然如此我叫人先带来三弟这里,让你先挑便是!” 秦无念勉强的笑道:“大哥还是不要为难小弟了,父皇的寿礼,我岂敢染指!”说着躬身一拜,便下了逐客令。 白衣男子讪讪地看着闷闷不乐的人,眼睛一转,“这样好了,三弟今日心情不佳,何不陪大哥去后山狩猎一番解解闷,这么样?” “咋兄弟可是好久每一同狩猎了,今日去驰骋驰骋,狩猎回来正好半格全狐宴,高兴高兴!” 一听到狐狸两个字,秦无念眼睛一亮,现在恨不得杀光后山全部的狐狸,最好连那只千年白狐也一同猎杀了才解恨! 一抬头,壁上挂着的银色弓箭‘嗖’一声飞入了手中。 “走吧,就听大哥的今日我们兄弟就去后山!” “好,就这么说定了!”白衣男子搂着秦无念的肩膀,“来啊,去我宫中把我的弓箭取来!” 一白一紫两个身影跨步上马,飞快的向着 后山驶去。 后山草木浓密,疾风劲走,白色的身影不时跳窜在草丛里,白衣男子看了看秦无念的脸色,只见他一来到这里眉间也舒缓了几分,笑着说道:“三弟,这里这么多的猎物,我们比试比试如何啊!” 秦无念一抬手,“好极,小弟正有此意,”说着从背后取出了银弓,拉弓瞄准了草丛中的一点白色身影。 “嗖”箭声呼啸而过,远处的白狐好像预感到了危险正拔腿跑开了几步,秦无念又拉开空了的银弓,虚空之中一股气波刮过草木话了过去,从白狐身后扫过,正在这时银箭箭头不留分毫尽数莫进了身体里,白狐瞬间倒地提着腿动弹了几下。 “好箭法!”白衣男子见到此景拍手称快!“没想到几日不见三弟箭法精进如此之快,隔空御箭,连大哥都要甘拜下风了!” “大哥过奖了!”秦无念微微一笑,在马背上加了几鞭,红鬃马立刻朝着猎物奔去。 白衣男子跟在身后,心中觉得甚是奇怪,只见这个三弟狩猎像是杀敌一样,一箭一个准,连小狐狸都不放过,但是猎了下来却不管,只是箭不够了便拔下他们身上的箭在继续狩猎,好像只是为了射杀那些白狐。 在秦无念疯狂的射杀下,不一会儿漫山遍野的山路上便躺满了星星点点的白色身影,一些同行的随从手中马上已经挂满了猎物,可是秦无念还在山中驰骋,发泄着心中的恼怒。 这一边,经过一夜的细雨滋润,皇城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 柳兮月躲在这破庙里勉强过了一夜,只觉得腰酸背痛,这么久都是高床暖枕地睡惯了,即便是在鬼月谷中,那里虽然比不上秦无念的宫中,起码床铺还是软软的。柳兮月一想到‘鬼月谷‘便黯然 伤神了起来。自己为何会出了那个鬼地方来到这里的,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没有那段记忆心中总是空荡荡的。 柳兮月收起了自怨自艾从一座破庙中走了出来,身上脸上已经淤泥斑斑,向着不远处的来路望了一眼,“哼,不要以为人人都是可以做金丝雀的,再见了!” 拍拍身上的尘土,伸手摸了摸肚子。不知道已经有几个月了,这孩子似乎一直没什么动静,但是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世先生,如果还能再次见面,我就给你一个惊喜!” 柳兮月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呼吸者新鲜空气,这么久以来终于自己主宰了一次命运,自由的空气果然无限美好。 “大哥,前面有个破庙我们先进去休息一下,等天黑在行动吧!”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柳兮月听到有人要来这破庙,心中一惊连忙跑了进去,左看右看一番,钻进了一座供桌的底部! “也好,现在此处休息余下再作打算!”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话音刚落一行人的脚步纷纷走了进来,原来不止两个人,柳兮月心中偷偷想着向外看去,原来是三男一女,男的模样平凡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个个都身姿挺拔,而那名女子虽然一身黑衣任然掩盖不住自身的风姿。 “白虎,你去外边守着,不许旁人靠近这里!”,柳兮月偷偷地从台布的缝隙中观察着这几人,听到声音传出心中一寒,因为她只听到声音,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动了嘴型。 其中一位黑衣人点点头走了出去,另外三人围成一圈坐了下来。 “大哥,这几日我们收获甚少,归期已然将近,不如今夜我们分头行动。”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带头之人背对着门外的阳光闭目沉思这什么。 第69章 遇歹人 “也好,”带头之人经过一番思考点了点头,“三妹和四弟负责城中,我和白虎去近郊找找。” 正说着话,刚才出门的黑衣人走了进来,肩上扛着一个女人,长发倒悬显然是被人打晕了。 “二哥,这个女人……”屋内的三人疑惑地看着他。 “我把她打晕了,大哥快来看看这女子符合不符合祭剑的资格!”黑衣人把肩上的女子放下来。 那人走了过去,取出腰间的嗜血刀轻轻一划,女子手腕上便出现了一道细细小小的伤口。伤口虽然细小但是流出来的血却不少。 其余的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鲜血流到刀口上,之剑鲜血流过刀身一滴一滴滴了下去,看到这一幕几人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黑衣男子赌气地一拳打在墙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哪来这么多忌讳,我看那把他们统统投到炉子里让剑圣自己去挑选好了!” “白虎!”带头之人面上含煞,发出的声音虽然不重但是透着一股子威严,黑衣人愤愤不平地停了下来,虽然脸上还透着怒气。 “二哥,要是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师父也不会派我们几个出来!” “是啊,她狡猾的像一只狐狸,不会这么容易找到的。”另一个黑衣男子附和道。 带头之人听着他们谈话蹲下身子在女子的手腕上轻轻一佛,原本的伤口立刻恢复如初,“放回去吧!”黑衣男子淡淡地说道。 “阿嚏”男子正闷闷不乐地要起身,桌子低下突然传出了一声动静。 “惨了!”柳兮月懊恼的向着,赶紧捂着嘴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都怪这里灰尘那么多,自己已经忍了好久了,没想到这几人就是不走。 果然不出所料,眼前的帘布被人掀开,一双手抓住了柳兮月的胳膊一下子把人从桌子底下拉了出 来。 “大哥,这里还有一个!”黑衣人拽着柳兮月说道,脸上带着几分惊喜。“这可能是天尊给我们的礼物,真是应了那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众人看了看被擒出来的柳兮月,只见她满脸满身的泥巴,头上还挂着杂草,模样真是不堪入目。 黑衣女子嗤之以鼻摆摆手说道,“二哥,她若是天尊的礼物,那也太寒碜了,看她的样子痴痴傻傻的,剑圣是不会喜欢的! “什么!”柳兮月听了那个女人的话心中好大的不服气,本来还在害怕自己暴露在这几人面前会有什么遭遇,此刻竟然听到那女人这样说自己,亏得刚才我还觉得你有几分姿色呢。 不过向下看去,柳兮月也没想到原来自己实在是好生地狼狈,现在人半边被人提在手中,衣服上也是灰溜溜的,衣裙破了好些口子,应该是昨天在路上摔得还没来得及清洗一下。不过也好,看着几个人神神秘秘的还是不招惹的好,本来还在伤脑筋如何脱身现在终于有法子了!痴傻就痴傻吧,总比丢了小命来的强。 柳兮月这样想着脸上配合地露出了一个傻笑:“呵呵,呵呵几位大哥哥大姐姐在这里做什么呀,要不要一起玩躲猫猫,可好玩了!”说着脑袋歪道一边用手指指自己藏身的地方。这样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了,不过他们信不信就要看自己的演技了,幸好自己的世界里还曾经出现过电视剧这个词,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偶尔客串一下傻妞,演技还是妥妥的。 “给我站好!动什么动!”抓着她的人见她在自己手上还扭来扭去不耐烦的大声喝道。 “啊~~~~~你欺负我你欺负我!你是坏人,你是大坏蛋!”柳兮月配合的扭动着身体踢着腿大哭 起来。 “这……”男子见她大吵大闹无奈的放了手,像站在一旁的人求救:“大哥,你看怎么办吧!” 柳兮月依旧赖坐在地上来回的用袖子抹着眼泪,最好吵得这几个怕了我,赶紧把我丢也好踢也好总之赶出去就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黑衣男子在身边蹲了下来,声音听上去没有刚才那么毫无感情。 “我……”柳兮月看了一眼他,不理会接着哭,有那个傻子会正儿八经地回答问题的,我才不上当呢,再说还没想好告诉你叫什么呢! “再不说,我就把你带走了!”黑衣男子声音更显得温柔,但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要是说了,就是表明自己明白他的意思,要是不说真把自己带回去了,那不是更加糟糕。 正在激烈的思想和心理斗争,身边的人突然拔出了一把刀子,柳兮月心中一惊这刀子不是刚才才割过那个女子的吗?那么锋利的刀口,割下去肯定会很疼的。他不会是想用在我身上吧,这下子是真的要哭了,呜呜呜呜~~~ “我知道你不是傻子。”黑衣男子突然轻描淡写的说道。 屋子里瞬间寂静了几秒,过了那一刻几人都不安分了,一旁的黑衣男子上前激动地走了几步,“大哥……“刚要开口,被换做大哥的人立刻摆了摆手。另外两人把他拉了下去,“二哥,大哥自会处理的。”最小的男子捂住了他的嘴巴,示意他安静。 “再哭下去,你脸上的泥巴就要化了,绿萝儿。” “大哥,你说她是绿小主?”这下换做黑衣女子不安生了,听到绿萝儿三个字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笑容,“难道这真是天尊给我们的礼物,朱雀儿要拜谢天尊!”黑衣女子激动地转身对着头上的青天白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呜呜~~~~ ~什么泥巴要化了,傻妞只知道玩泥巴。”柳兮月眼中落这小雨,心中下这大雨,这人这么这样难缠,自己要黔驴技穷了!绿萝儿又是什么东西啊,植物还是蔬菜啊! “还要再装是吗?“黑衣男子见柳兮月还在装疯卖傻,冷声地说道,“你是不是她一试便知。”男子的声音像一把冰箭一瞬间射进了她的身体,柳兮月冷的背后一寒,虽然还是害怕,但是只剩下抽泣不敢再哭出来。 “没有哪一个傻子是会判断人的心理的,刚才三妹说你傻的时候你不是还嘲笑她吗?” “不要以为你装傻充愣就可以满混过关,这一招或许以前有用,但是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傻小子了,你不记得我了吗?”黑衣男子冷冷的盯着柳兮月,似乎想从她的身上找出另一人存在的痕迹来。 “容貌可以易容,但是血性却不会改变,你放心只要试一下,就可以知道你是不是她,不会很疼的,这个人你也见到我们是怎么对她的,”黑衣男子指了指刚才带进来的女子,“现在她只不过睡着了,等醒过来就会什么也不会记得。” 黑衣男子边说边用衣袖擦拭着银光雪亮的刀身。刀身倒影着男子一双暗褐色深邃的眼睛,他的眼睛像一口无底深井,随时都会让人沉溺毙命。 “你要做什么!”柳兮月警觉地抱做一团往外挪了几步。“我不要去祭奠你们的剑圣。”柳兮月害怕地说道。 “不简单,才这回功夫就猜到我要做什么了,那你就更不能逃了!”黑衣男子眼中闪出寒光,一步一步迫近了柳兮月。 再怎么强烈反抗,还是没有办法逃脱,背上好像被刀子划了一口,柳兮月直直地跌了出去扑在墙上,背上轻轻地痒痒的,柳兮月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果然湿湿热热,触眼全 是鲜红的血。 “你……”柳兮月靠在墙上正要开骂,却见到了那四个怪人围在一起盯着那把染血的刀子看,渐渐地脸上的神色由期盼变成了失望。 “还是不行!”其中一个黑衣男子难掩失望的语气。 “都这么久了,到底要去哪里寻找她!”黑衣女子颓败的看着柳兮月,“大哥你为什么说这个女人是绿小主?她有哪一点比得上!” 带头之人擦了擦刀上的血迹重新放回了袖子里,抬眼望了一眼柳兮月。她正睁着大眼瞪着他们几个。 “因为她的一双眼睛。” “绿儿的眼睛和她很像,我以为又找到她了。”黑衣男子的声音听来竟然透着些许沧桑。 “这人既然知道了我们的事,就不要留了。”黑衣男子淡淡地说道。 “什么,这样就要杀了我吗?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的!”柳兮月背上生疼贴在墙上想要往外跑去,还没出门就被人从后面一脚挑了起来,翻了个筋斗重重摔在了地上。 落到地上的人弓着身子,脸上瞬间惨白一片,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个没出世的…… 黑衣女子提着剑像柳兮月走来。 柳兮月嘴唇颤抖着就是说不出一句话,连简单的求饶都说不出来了,只眼见着女子长剑对着自己,时间像沙漏里的细沙一样变的真实,每一刻从身边溜走都有刺痛的感觉。 “嗖”一股剑气飞了进来,黑衣女子正要施剑反而转了方向,提剑挡在了胸前,一瞬间只听见箭剑相击的声音,柳兮月知道有人救了自己,却没有看到飞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三人见到异样跑了出来,带头之人看着黑衣女子正与虚空之剑激斗正酣,抬头望去,远处的树梢上立着一个人,白色身影负手而立,足尖点着细枝轻轻摇晃。 黑衣男子心头一惊。 第70章 小主 “你是什么人?”其中一个黑衣人向着那人喊道。 远处的白色的身影脚下一点树枝骤然迫近,身姿轻盈的立在不远处的古树上。 只见她面上带着一层面纱,梳着极简单的法式,是一个女子无疑。 带头的黑衣男子眼中露出几分惊讶:“绿儿?” “大哥,我来了,你们要找的人是我,放了这位姑娘吧!”站在树上的人轻轻地说道。 “小主,主上很关心你,请你跟我们回去吧!”那个女子停止了打斗,收剑对着白衣人说道。 柳兮月看着救了自己一命的人,眼中露出感激之色。 “你怎么样?”白衣人站在远处对着柳兮月硕说道,“要是没事就赶快走吧。” 柳兮月听了,来回查看了一番这几人的神色,只见他们眼神都不自己身上,连说话最多的白虎都直直地看着那个女子,心中窃喜,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不许走!”话音一落还没站稳的柳兮月一下子跌进了黑衣男子的怀抱,“这里的人谁也不许走!” “除非你先跟我回去,不然这位姑娘现在就会毙命。” “大哥,我已经来了,你还怕什么。”白衣女子站在高处,身姿一高一低地起伏,像树上的一片落叶但是始终都没有掉下来。 “你说过,你的话只可以相信三成,现在我必须要这个筹码,你既然为她出手,就要就到底吧。” 话音一落,白衣女子沉默了片刻,点足飞了下来,“好,你要怎样才肯信我!”爽快利落地没有一点犹豫,黑衣男子小小一惊。 两人的距离此刻不过三丈,风从中间穿过撩动这两人的衣裙。 “你随我回去吧,”便把手上的人交给了身边的师妹。 白衣女子面纱蒙着面,听到他这样发落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面纱之下所有人都没有看到。 两辆 马车在雨后的清晨一前一后行驶在山路上,马车中一黑一白两个人对面而坐,相互望着窗外。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这次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白衣女子首先开口道。 “不奇怪。”对面的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白衣女子听到此处嘴角一咧,不再追问下去,靠在窗边闭上了眼睛。 夕阳西沉,两辆白色的马车风驰电掣一般驶进了城门。等柳兮月下车的时候眼前已经是的浩阳宫了。 “浩阳宫,好气派的名字”柳兮月对着黑衣女子说道,这女人虽然刚才想杀她,但是路上反而帮她上了药,现在后背也不流血了,看来她也只是个听命行事的人。 “这是明王的府邸,君帝亲自赐的名字,示意浩气长存,阴阳不衰。明王他可是北冥最了不起的大将军和三皇子也是八拜之交呢。” 黑衣女子骄傲地说道。 听到三皇子,柳兮月的心中咯噔一下,这个人肯定想不到自己才刚刚从三皇子的宫中逃出来。 “哦,这么厉害啊,小女子甚是三生有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换做以前这么拗口的话打死也说不出来的。 黑衣女子脸上更加亲和了几分,手上也松了下来,“进去吧,我带你去面见明王。” 白衣女子站在两人身后,他们的谈话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看着头上再熟悉不过的三个字,一旁的男子静静地等着,直到她走进去,自己才跟了上去。 黑衣女子带着柳兮月不停穿梭在游廊里,柳兮月觉得方向出奇的差,要不是靠着旁边假山乱石的变化,真还以为一直在绕圈圈呢。 这个明王府邸究竟有多大可见一斑。两人行到一处假山里面,走进去才知道这假山只不过是幌子,里面别有洞天,还未走多远两个小厮便走了过来,他们的身后是一扇琉璃宝 石镶刻的大门。闪着奇异的光芒,将这漆黑的洞中竟然照的分外明亮。 “师姐,你们可算回来了,主上每天都在等你们的消息。”一个也是身穿同样黑衣服饰的男子说道。 “快去通报主上吧,师兄也回来了。” “是!”两人扫了一眼身边的柳兮月不敢逗留转身通报去了。 “你这样子实在狼狈。”黑衣女子这才发现还没带柳兮月梳洗一番,着急觐见竟然忘了。 “没事,我本来就是傻妞,这样子最好了。”柳兮月没所谓的笑笑。 这时身后的几位也赶到了。 琉璃大门在眼前一扇一扇打开,几人踏着光滑冰凉的石板走了进去,这石板不只是什么东西做的,里面像是海水在游动,人在上面像是行走在海上一样。一共过了十七扇大门,每一扇门里面都是不一样的风景,珊瑚,琥珀、玛瑙、珍珠、黄金八宝树,翡翠碧玉泉,一样一样在眼前轮番上演,柳兮月觉得眼睛都不够看了。而身边的人像是见惯不惯一样,眼睛默然地盯着前方。 走过了最后一扇琉璃珠宝镶嵌的大门,终于看到了高坐在玉石雕刻的尊位上的人。一行珠帘垂在眼前隔开了他们的视线,柳兮月晃晃看到一个身穿紫衣服饰的男子,身后跟着两名女子在边上一摇一晃地扇着扇子。 “拜见主上。”几人对着珠帘后面的人齐刷刷跪了下来,柳兮月见到此景也不甘落后加入到了他们的行,一面又惹上麻烦。她尽量把自己的身体缩小藏在了其他人的身后。 柳兮月低着头只听到有人开口说话,“青龙子,你可有找到绿萝儿回来?”珠帘后面传来了一个男子低低的声音。带头的黑衣人身子一震,“是,主上,青龙子不负主上所托,终于寻到了小主。” “是吗?“紫衣男子嘴上欠起 了一个弧度,“真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我就知道派你前去定然不会无功而返。” 听到此话黑衣男子面色微微一沉,随即又恢复了过来,对着里面的人说道,“是主上料事如神,青龙子不过蒙主上恩泽。” “好好,不愧为师看重你。”帘子后面一双凌厉的眼睛扫了一眼地上的人,眼睛落在了几人之中的白色身影上,黑衣从中的白衣是怎样的惹人注目啊。 “绿儿,是你回来了吗?”里面的人见到跪在其中的白衣女子开口说道,声音透着几分慵懒,但是又让人觉得琢磨不透。 “是,义父,是我回来了。”白衣女子低头轻声答道。 “抬起头来,让义父好好瞧瞧我的干女儿。” 白衣女子应声缓缓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盯着珠帘后边的人。 “恩,很好。”里面的人看了一会满意的点点头,“多年不见,你的眼神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过你原先可不喜带着面纱,是何故要这副打扮?” “因为义父说过不愿让旁人见到女儿的容貌,绿儿谨遵义父旨意,虽然出了浩阳宫任然不敢忘记义父恩德。” “哈哈哈……,”里面的人高声笑了出来,“我的女儿一张巧嘴就是会说话,为父记得以前是这样说过,现在我允许你将面纱摘下来,义父可是好生地想念你啊。” “义父,现在还不是时候。”白衣女子还是轻声说道。 “哦?这又是为何?”里面的人颇感到一丝惊讶,柳兮月眼角撇到他前倾了身子,奇怪的打量着白衣女子。心中不免也被这女子的胆识有了几分敬佩。 只听到白衣女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当日您已将绿儿逐出浩阳宫,此刻绿萝儿已经不是宫中之人,待绿意剑重铸时,我自会结下面纱,也希望那时义父可以重收女儿入宫。” 白衣 女子话音已落,里面的男子眼中嘴角露出了笑意,虽然这淡淡的笑容自从见到白衣女子之后就一直附在唇边,只是此刻却更加的不加掩饰。 “好好,这样子极好,到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一切就依你吧。” “这个女人又是何人?”里面的人放下打量白衣女子的眼神,突然发现了一个跪在角落里异样的身影。“也是你们找来的吗?”柳兮月见他提到自己额上冒出了冷汗,身子却讲者不敢动。 “是的,主上,徒儿在路上遇上的。”领头的黑衣男子开口说道,脸上一副为难的表情。 只听见里面的人“啧啧”两声摇摇头,,“那就随你们吧,带下去便是。” “绿儿,你的房间依旧给你备着,今后还是住在那里吧。”紫衣男子说完在侍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待柳兮月抬起头来,紫衣男子已经不见了。 “走吧,我带你去梳洗一下。”黑衣女子对柳兮月说道。 “今日主上寻得小主心情好不予追究,要是换做旁日指不定这么罚你呢。” “罚我?为什么?”柳兮月好奇地追问道。 “主上最不愿意见到不洁之物,以前一个弟子被毒虫咬伤伤了容貌难以复原就被赐死了,主上其他都好,就是这一点我们也不知道为何。” “哦”柳兮月摸摸脸上残留的泥巴印子,庆幸自己又莫名其妙逃过一劫。 出来琉璃宫殿,柳兮月被带到了一间最普通的厢房里,出门前黑衣女子嘱咐了几句,不过就是些:好生歇着,不要乱走,明日会来找你之类,柳兮月听过就忘了。 把身子放空在澡盆里,一路脏兮兮的自己都觉得不自在,幸好他们待自己还算不错,出门前嘱咐了几个人备好洗澡水,又拿了套干净的衣裳过来。 脑袋一沾枕头就沉沉谁了过去,就这样一夜无眠。 第71章 变身侍女 一觉睡到大清早,屋子外面已经有人在打扫院子了,柳兮月睡足了觉精神抖擞的爬了起来,拿起床边放着的衣裳,是一套黑色的服饰,和见过的那几人穿的无异,只是袖子上绣着一个‘萱’字,不只是何意思。穿戴好在铜镜前照了一番。 “昨晚睡得可好?”门被推开,黑衣女子笑着走进来手上端着一叠糕点。 柳兮月这才发觉自己好些时候没吃东西了,兴奋地迎了上去接过手上的东西吃了起来。 “这个是什么?”嘴上胡乱啃着一块松软的桂花糕指着边上的一颗绿色的药丸。 “这是圣药,专门给你的。” “给我的?为什么要给我?” “因为只有服用了此药的人才能在这里存活下去。” 柳兮月怔怔地望着黑衣女子,不是很听的明白她在讲什么,自顾自吃着糕点。 “这么样,这套衣裳还合身吗?” “很合身,不知道这袖子上的‘萱’字是什么意思,这衣服原先是一个叫‘萱’的人穿的吗?”柳兮月离开了铜镜问着黑衣女子。 “萱字是个排名,新进的弟子都以萱字命名,今后我们就是同门了。” “什么,穿上这衣服就算入门了啊,你们也太狠了!那我脱了行不行!”柳兮月说着手上放下糕点着就要去解衣服。 黑衣女子一手按住了她,神色变得凌厉,“你要是想立刻变成一具尸体,我就不拦着你。” 柳兮月的动作停了下来,“为什么?”她不服气地问道。 “凡是进了琉璃宫殿的人不是主上信任的人,那便是死人。” “昨晚你已经拜见过主上,而且你已经服下了圣药,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我才没有……”柳兮月刚要反驳,见到碟子里的绿色药丸已经不翼而飞了。 “很惊讶吧,我趁你不注意已经把他送进你的肚子里了。” 柳兮月慌 得去抠自己的嘴巴,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心里懊恼地怪自己大嚼大咽着了人家的道。 “没有用的,要是吃饱了就随我一起去见主上吧。”黑衣女子笑着说道,“主上还没给你赐名呢。” 柳兮月被生拉硬拽地再次拖进了琉璃宫殿,再一次见到富丽堂皇的景致心中已经没有了前一晚的惊喜。暗暗盘算着怎样才能逃出去。 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拉着跪了下来,只听见座上的人和身边的女子对答了几句,柳兮月全程低着头,实在没有心思听他们的交流。随便扫了一下珠帘,却看到昨天救自己的白衣女子站在那里,眼神不知望向何方。 “你以后就叫萱雨,我叫朱雀儿,叫我师姐就行了。”帘子后面的男子走后黑衣女子兴奋地说道。 “拜见师姐。“柳兮月无精打采地说道。 黑衣女子显然很欣慰她这么快就改口了,拍拍柳兮月的肩膀,“小师妹,半月后便要举行祭剑仪式,我看你和绿小主很有缘你随我一同去吧。” 祭剑? “祭剑是要干什么?”柳兮月来了兴致脸上一扫愁容。 “绿意宝剑是绿小主锻造的,神力非凡。一直是主上的最爱,但是绿小主离开后剑随之断裂,本来也没什么,没想到大皇子知道了此事下了命令一定要重塑绿意宝剑,为期便是君帝大寿之前,还好找着了绿意小主,不然主上就不好像大皇子交代了。” “哦,是这样啊。”狼族君帝大寿之事,柳兮月在秦无念那里就听到了,倒是不觉得新鲜,只是心中纳闷为何只有那个绿萝儿的血才能重塑宝剑。那个白衣女子看上去各种的不简单,和那个青龙子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过这是当然不好直接问,还是待自己慢慢查探吧。 “萱雨,小主叫你进去。“柳兮月正跟在朱雀儿身后准备离开,突 然听到有人大叫着‘萱雨’本来不打算理会,等反应过来这正是自己的新名字时,那人已经在自己跟前了。 气喘吁吁的人敲了一下柳兮月的脑袋,”你这丫头怎么不长耳朵啊,只管我在后便追你,也不回个头。“那人虽然口中骂着,但是下手也没多重,多少看这点朱雀儿的脸色。 “哦,姐姐叫我是有什么事吗?“柳兮月摸着脑袋顽皮地说道。 “看你的小样,也不知是几辈子修的福气,小主叫你去侍候她呢。“来人有些嫉妒的说道。 柳兮月一听这话,心中的高兴泄了一大半,还以为什么好事呢,不过就是侍候人,用得着这么一副受了什么恩惠的样吗,看来不管哪个世界都有喜欢做奴才的人。 柳兮月嘟嘟嘴,跟着那人向琉璃宫殿的深处走去。 “进去吧”那人指着一扇五光十色的琉璃门说道,“小主正在里面等你呢。” “是。”柳兮月匆匆应道,在这个宝石如同石头的世界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萱雨弟子,没有人会在意自己的。 柳兮月一进门便看到白衣女子坐在窗前,从四方的窗口望出去正好是一片碧绿的湖水。 “你来了,这里住着还习惯吗?“白衣女子转过头来看到低着头的柳兮月。 笑了笑说道,”你不用害怕,今早在前厅见到你就觉得你闷闷不乐的,本想救你,没想到现在却让你来了这里。“白衣女子站起来把她来到近身。 柳兮月看着她实在觉得她和这里的人不同,她看了看柳兮月的手腕,秀眉微微一皱,“这么快就让你服下圣药了,”随后又像是自言自语,“是啊,见到你穿这身衣服我就该想到了。” 柳兮月这才发现自己的脉搏中有一条细细的红线怎么擦都擦不掉。“这圣药是什么东西?” “是会让你离不开这里的东西,你会 求着主上留下你。”白衣女子说道。 “我以前让不少人服下过它。” “你……”柳兮月震惊地看着白衣女子说出这番话来,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人啃食毒药而甘之如饴。 “不过,没关系的,既然你我有缘,我必定不会不顾你。” 柳兮月听到她这样说心中又涌起了感激之情,连连点头。 “这几日你便留在此处吧,他们不会起疑的。” “小主……”柳兮月刚要开口学着其他人的叫法,却被她阻止了,“叫我绿儿就好了,我不喜欢被人叫做小主。” 柳兮月默默地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有人敲门,一会边有人在外边拉开了深重的琉璃大门。 来人是当你见过的青龙子,他手上拿着几个锦盒,一进屋便放了下来。 “这是主上赐给你的胭脂水粉还有几件新制的衣裳,都是你喜欢的东西。” 白衣女子用尖尖的指尖一个一个挑起了锦盒,‘啪啪啪’的木盒声在房间里回荡。 “这么样,这些都是你以前最喜欢的。” “我早就不喜欢这些了,统统拿出去给外面的人吧。”白衣女子不屑地说道。 “这……绿儿,都是主上赏你的,还是留下的好。” 白衣女子一甩袖子,“叫我小主。” “是”黑衣男子低下头去哑口无言。 “是你到处找我的,我回来了难道你不高兴?” “自然是高兴的,我……我也是奉命行事。”黑衣男子说道后面底气不足,像是对这个女子有诸多的亏欠。 “小主为何面纱蒙面,是否有难言之隐,青龙子一定会尽力为小主分忧的。”黑衣男子望着绿萝儿脸上的面纱忧心地说道。 “你还是忧心你自己吧,好好保护好你的主上,刚立下大功一件他必定会更加器重你。” “你还在怪我当你没有一起。” “青龙子,你要说什么话 可要想好了,不然有什么后果你自己知道。”白衣女子阻断了青龙子的话。 “是,”黑衣男子快要出口的话变成了简单的一句‘是’,只是脸上的担忧之色不增反减。 他看到了一旁站着人,一身弟子服饰差点没认出来是昨日带回来的人,没想到梳洗之后模样这样俊俏。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像极了绿萝儿,难怪昨天会把她认错。 “你就是他们口中的萱雨吧,昨天见得那位姑娘?” 柳兮月点点头。 “好生留在这里,小主必定不会亏待了你。”说完望了一眼窗边的人,转身走了出去。 白衣女子转过头打量着柳兮月,把她拉到刚才送来的锦盒前,一件一件拉出来往她身上比对,最后挑了一件冰蓝色的衣服放到她手上,”拿去换了吧,我见到你身上的衣服就烦,以后不要穿了。” 柳兮月接过衣服欢快的点头称是,她也一丁点都不喜欢身上的衣服,那个什么主上还强迫自己非要留在这里,找机会一定会逃出去的。 柳兮月换好衣服走了出来,白衣女子嘴上露出了一个微笑,“不错,果然人靠衣装。” “不过,你最好不要让主上见到你这副样子,不然你会很麻烦的。”白衣女子告诫地说道。说着提起眉笔在柳兮月的脸上点了点,“不要怕,这也是为你好,在这里耗相貌只会让你万劫不复。” 白衣女子的话在柳兮月身上起了作用,本来还有几分不情愿此刻就乖乖地站在哪里随女子乱描乱画。 柳兮月站在铜镜前一照差点没吓死自己,白皙的脸上点满了星星点点的斑点,她幽怨地看了一眼白衣女子,只见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房间里一下子想起了两个女人的欢笑声。 “什么事这么开心,让为父也知晓知晓。”门外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第72章 家宴 紫衣男子推开门走了进来,“绿儿,是什么事这么高兴!”柳兮月见走来的人风度翩翩,原先以为被称为义父的人应该是个糟老头子才对,没想到这样年轻。 白衣女子收敛了笑容:“义父公务繁忙,怎么来女儿这了?” 紫衣男子扶起她:“不打紧,绿儿你刚回来,为父总要抽点时间陪陪你才是。”说着眼神打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柳兮月,“你是他们钢带回来的吧,好生伺候这小主知道吗!” 柳兮月默默地点点头,不自觉的把头低的不能再低。 紫衣男子转头对着绿萝儿说道:“今晚大皇子要来,你能否摘下面纱献舞一曲,要是哄得大皇子高兴了,为父就算绿儿你大功一件。”紫衣男子眼神炯炯盯着眼前的女子,好像要看穿面纱后面的容颜。 白衣女子迎面抬起头来:“恕绿儿不能从命。”眼睛里是坚决的神色。紫衣男子唇边的笑容一下子收了回去,“为何?”声音透着几分恼怒。 “义父要么留着女儿的命来祭剑,要么就现在把女儿了结了。”白衣女子决绝地说道。 紫衣男子眉毛皱了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乐意帮为父,为何今次这样反对强烈,竟然不惜以死相逼。” “以前的绿萝儿能帮您做任何事,但是她已经死了,不是吗?” 紫衣男子听到这话,像被人蒙头一棍打退了几步,望着白衣女子许久之后才说道:“你好生歇着。”然后像逃命似的走了出去。 “你为何不答应他?”明王走后,柳兮月好奇的问着绿萝儿。 “大皇子和二皇子争夺帝位是人尽皆知的事,他不过想用我去笼络他的关系,若不是这次大皇子开口,他也不会派人想方设法把我找出来,说到底都是那个人害的。”柳兮 月看到白衣女子说话间眼一片肃杀。心中冒出几分寒意和疑惑,不知道这几人之中到底有什么纠葛, 夜晚很快来临,绿萝儿和柳兮月两人在侍女一遍一遍的催促下终于缓缓走出了琉璃所铸的宫殿,外面已经声乐四起。 “绿儿拜见大皇子,义父。”绿萝儿依旧一袭白衣,柳兮月跟在一旁也跪了下来,不敢太表露声色,便亦步亦趋地跟着眼前人,见她坐在紫衣男子身边的座位上,也学着其他的侍女站了了身后。 绿萝儿坐定之后,声乐之声再次响起,穿着露肩扭动细腰的女子从四边走了出来,在男人们面前极尽施展这魅力。 大皇子的一双眼睛自从绿萝儿进到殿内就四处找时机往这边看来,白衣女子镇定自若地欣赏着歌舞完全不理会。 “大皇子,这几个美姬都是经过精心调教的,您看这还中意吗!” “呵呵,不错,不错的。“大皇子有意无意的点点头,看着一个舞群中央的长发美人,裸露着肩膀和小蛮腰在四方的红毯上旋转着,纵横腾踏,两足始终不出红毯边缘,眉目斜飞,眼波流动,满身的璎珞相互撞击,发出如流水般不觉的叮咚声。 座上的人纷纷叫好,大皇子也被女子引去了视线。明王见时机成熟向着女子眼神一转,飞旋的舞女点着轻盈的足尖向着高坐的大皇子走去,长袖飞舞,一头飘到大皇子近前被他一拉便进了怀抱。 明王见此哈哈大笑起来,“这是苏尔,是我这府上的姑娘中最年轻貌美,也是舞技最超凡的一个。” 大皇子低头看看怀中的人,**玉琢,两颊不知是因为刚才极力的旋转还是因为女子特有的害羞红扑扑地透着诱人的色彩。 男子满意的笑笑:”明王调教人的本事本皇子向来羡慕 的紧,看看绿儿姑娘就知道了。”怀里的人坐了起来,把桌上的美酒菜肴一一送到大皇子嘴边。 “大皇子见笑了,小女的舞技可比不上苏尔。” “怎会呢,本皇子曾见过绿儿姑娘献舞,至今仍念念不忘,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见到。” 明王听闻此言心中暗骂,没想到他双手送上绝**子还是不能让他满足,还惦记着绿儿,明王有些为难地看着身边的女子。 白衣女子霍地一声站了起来,“义父,绿儿身子有些不爽现行该退。”说完不等应允便头也不回走了出去,柳兮月也惊慌的走了出来,匆匆跟上去。 “明王,这是你义女说的话吗?”大皇子看着离去的身影气愤地一拍桌子,耳边的丝竹声随之戛然而止,舞女们见到大皇子震怒停止了旋转纷纷退了出去。 “大皇子恕罪。”明王离席跪了下来。 “这样的人重铸宝剑之后便不能再留了。” “是,我会打发她出浩阳宫的,日后永不会再大皇子眼前出现。”明王小心的应声。 “没那么简单!” 高坐之人被一个女子上了面子心中实难咽得下这口气,略一思忖便说道:“君帝大寿需要用四十九位童男童女祭天,我现在钦点绿萝儿为主祭司,大寿当日为北冥祈福。” 明王听闻此言慌得抬头看了看高坐在位置上的人,只见他神色肃然不像是开玩笑,“大皇子,主祭司之职攸关狼族盛衰,绿儿实在难担此重任啊!” “我说她担地她便但得,为狼族请命是多光荣的一件事,难道明王不愿意为狼族牺牲一个小小的义女?” 紫衣男子看着眼前人神色戏谑而肃杀, “我会将此事上报给君帝,绿萝儿出自浩阳宫必定会为明王记上大功一件,君帝也会更加器重明王。”大 皇子说着笑意满满地饮下一杯舞女送来的美酒,脸上一扫刚才的尴尬。 跪在地上的人重重地点了点头,“臣下谨遵大皇子旨意。” 主祭司便是要承受天雷劫难,没想到大皇子这么心狠。 大皇子心满意足地抱起美人走出了浩阳宫,马车栽上两人绝尘而去。 “传我的命令,今日宴会中的事不得传扬出去,要是走漏了只字片语,格杀勿论。”大皇子走后,明王对这手下厉声警告。”青龙子,尤其是你,不得对绿萝儿吐露半字今日之事!” “弟子不敢。”青龙子小声地应允。 “多派些人手看住她,没成事之前不要让她轻举妄动,那个萱雨是何许人也,靠得住吗?” “回禀主上,萱雨是绿小主钦点要去的,弟子也不甚清楚。”青龙子恭敬地回禀道。 “把她带来握着里。”紫衣男子边走边说,“悄悄地带来,我要亲自问问,不要让她知道。” 青龙子心中诸多不解但是还是一一应允了下来。 黑衣男子又再次出现在了琉璃大门前,侍女刚要通报,被他一个嘘禁的手势挡住了。不一会儿侍女便推门走了进去,不知说了什么柳兮月便跟着那女子走了出来,一出门口便被人从身后一掌拍晕了,琉璃大门迅速关上,白衣女子还在窗前静坐着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兮月被青龙子掳到了明王的寝殿。寝殿中没有琉璃宫那么明晃璀璨的灯光,但是依旧灯火通明,柳兮月在冰凉的地板上渐渐苏醒了过来,只见到一个紫衣男子横身躺在自己对面的床榻上,两人中间只隔着一层纱布。 “醒来了。”明王看着苏醒的人说道。 柳兮月揉着酸疼的脖颈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自己一处门口便眼前一黑。 “为什么绿儿叫 你去侍候她,她可有让你做什么事?”紫衣男子紧追不舍地问道。 “没,没有叫我做什么,只叫我跟着她就行了。”柳兮月终于搞清楚了一些状况,看来他并不是针对自己,而是来打听那个女人的。 “只是如此,你要是有半点隐瞒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霍”的一声纱曼打开,紫衣男子像游龙一样飞了出来,速度之快像一道紫色的闪电,冰冷的双手瞬间缠上了柳兮月的脖颈,只要他轻轻一用力便会命丧黄泉。 柳兮月吓得不敢再说话,任由他控制着自己,生怕动一下小命就不保了。“这里我才是主人,你要认清楚主子。: “是是,她只是小主,您才是主人。”柳兮月小心翼翼地说道,”萱雨今生今世都是主人的人,只会为主人办事。“柳兮月学着这几日听来的话,把自己记得的统统说了出来,不管是不是拍对了马屁。 脖子上冰凉的手指松了开来,紫衣男子面上带着不屑说道,”谅你也不敢,今日回去之后给我盯紧了她,绿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见过世面人都要一一向我汇报不得遗漏半点,要是她要出门要先来通报我。” “是是。”柳兮月低着头应允 “还有你来这里见过我的事,不许向她提起,免得她起疑。” 柳兮月面上恭恭敬敬地一一应允,心中却暗骂不止,这不是叫人做叛徒吗,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答应下来然后再慢慢想办法。 紫衣男子见柳兮月这么温顺,觉得应该还不是绿萝儿的心腹,转过头看看着她,紧盯着她的两颊良久,柳兮月脸上被盯着红了起来,男子才回过神来,也许发现刚才的话说重了,态度变得缓和了些,“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亏待了你。”紫衣男子淡淡地对柳兮月说道。 第73章 密会 紫衣男子拔下头上紫金冠的簪子交到了柳兮月手上,“这个赏你的,下去吧。” “是。”柳兮月握着沉甸甸的簪子低声答道然后头也不回跑了出去。经过门口,看到青龙子眼神古怪的望向她,柳兮月把头低的不能再低。 “怎么去了那么久?”柳兮月一回到琉璃宫,就看见绿萝儿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是不是他们为难你了?” “没有,就是耽搁了一会。”柳兮月本想把刚才的事都说出来,眼前浮现出明王将簪子交到她手上的眼神,不知道为何忍住了。 “去休息吧。”绿萝儿看着柳兮月,她便乖乖走了过去,和衣躺下沉沉睡着了。这几日都是如此。 白衣女子等柳兮月睡下把她放到了自己床上,像往常一样想褪去了她身上的衣服换上自己的,突然‘叮咚’一声,掉落了一直紫金发簪。绿萝儿放在手中对着月光细细一瞧,又望着沉睡的人,把簪子藏进了袖子里。 绿萝儿低着头走出了琉璃宫,侍女们见出来的人是萱雨,她每每都喜欢低头走路,便也没有生疑。 绿萝儿低着头来到了一处假山后,早有个人在此处等她。黑衣黑发,眼光如炬,正是明王的首徒青龙子。 绿萝儿一走进,一双大手便向她伸来一把她拉了进去。 “绿儿,让我看看你的脸。”黑衣男子点着女子的下巴,想让她抬起头来。轻轻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男子砰地一声痛心疾首地一拳打在山壁上。 女子夺过黑衣男子手上的人皮粘在脸上:“你满意了吧。”她淡淡地说道,蹲下身对着地上映着月光的泥水轻轻拨弄着脸上的伤疤。 “这是为何,我去求主上,他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男子霍地抓起绿萝儿,“这 就是你带面纱的原因吗?”忽而又忍住了脚步,想到主上已经答应大皇子让绿萝儿在大寿之际作为主祭司,若是她这副样子必然会让他震怒,到时候恐怕性命不保。 “我回来这里就是为了了却心愿,我这副样子与人无尤,都是我应得的惩罚。” “不是的,该受惩罚的不是你,是我,一切的天谴都朝我来,你怎么能够承受这些呢!” “告诉我,我怎样才可以帮你。”黑衣男子把绿萝儿面向自己,目光灼灼如空中的星辰。 绿萝儿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这一刻即使最不会轻易相信人的人都不会怀疑他此刻的心意。“如果能帮你,我一定倾力而为,甚至牺牲我的性命!” 绿萝儿眼中微微一颤,似某种液体在暗自涌动。本来以为他对自己并无半点怜惜,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会吓得掉头离开,没想到还为自己跟到心痛。他这样子是心痛吧。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青龙子捧起了绿萝儿受伤的脸颊,轻轻地吻在了横贯这的触目的伤口上。她心中的伤口一定比这个更大更触目惊心,黑衣男子将女子裹在自己宽的的披风里,热吻如雨点般落下。 女子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这许久以来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情景,现如今却完完全全的实现了,她踮起脚尖迎上了他的热吻,如果他勇敢地早一点那多好。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会尽快带你走。”男子浓重的呼吸声在耳边越来越激烈,“十五年前没做的事,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过。” 两人滚进了山洞里,前面是举着灯笼来回巡查的守卫。绿萝儿觉得自己此生只此一次是危险和神并存。她咬着牙将自己的心意完完全全展露在男子面前, 即使前面危险重重两人心意相通地想要抵死缠绵。 天空还是漆黑一片,绿萝儿脸上焕发着从未有过的光彩,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再一次融进了夜色里。 回到宫中,柳兮月还在床上熟睡,绿萝儿换了衣服坐在铜镜前摘下了脸上的人皮。想起刚才和自己共赴云雨的人嘴上不自觉的笑了出来,“绿萝儿,你此生已经无憾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 把柳兮月放回自己的床上,明日不知有什么事正在等着自己,她轻轻抚了抚女子年轻的脸蛋,这样的容貌自己也曾拥有过,现在却只有你有了。女子细细的指尖滑过吹弹可破的肌肤,要不是她为了逼出身上的圣药,也不会被毒虫反噬,毁掉了容貌。青龙子的话在耳边想起,“萱雨不可信,可设计让她带你入宫祭天,你我远走高飞。” “对不起,我突然不想死了,反正圣药一日留在体内你的命也不是自己的,我救了你一命,你不是也应该报答吗!”绿萝儿帮女子盖好被子,安心回到床上睡下了。 这一边,秦无念正站在书桌前提笔作画,门外传来了小厮的通报:“三皇子,流云姑娘来了。” “请她进来吧。”秦无念头也不抬地说道。话音刚落书房的们便被推开了,蓝衣女子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三皇子好大的雅兴啊,让流云瞧瞧您画了什么。”蓝衣女子走进了些看,只见宣纸上画着一个美人,描绘细致如呼之欲出。秦无念此刻正聚精会神地在细细的描眉,每一笔落下仿佛都倾注了所有的心血。这纸上的人有着和某个人一样的眉目,一样浅浅的笑意。流云心中泛起了嫉妒的酸楚。 “柳姑娘还没找到吗?” 秦无念不回答还是细细地作这 画,等最后一笔落下才搁了笔。 拿起宣纸轻轻吹了吹:“这么样,画的还像吗?我记得她是左边眉毛有颗痣,不知是在眉梢还是中间。”秦无念说这露出懊恼的神色,”你也见过她,你说是在那里的,你的记性一向比我好。” 流云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声音也是无精打采地。“眉梢。” “哦,是吗?”秦无念端详着画作,”在眉梢确实更加俏皮一点,不过不打紧我在重绘一副好了。”秦无念放下画作,抬起头看着蓝衣女子,“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听鬼奴说柳姑娘不见了,特地来看看。” 秦无念听到此处,刚才作画的兴头一扫而尽,草草的把宣纸丢到了书桌的一边,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这个女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有人说在护城河边上见过她,但是我派去的人沿着护城河搜寻了方圆几百里还是没有找到。” “或许姑娘已经回家了也说不定。”流云安慰地说道。 “回家,会泉州老家吗?那个太守府都毁掉了,她回去做什么,何况柳复生还在这里,难道她连自己的父亲都不顾了!”秦无念有些懊恼的推翻了流云的推断,心中甚是搞不明白,她怎么会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管就这么走掉了,那时候明明还在船上为自己吟诗的人,一转身就狠心地离开。那个午后他真的以为这个眼前的女子是和阳光一样可以接近的。 流云看着秦无念出神的样子,知道他又在想柳姑娘了,”三皇子,君帝大寿将近您有什么准备吗?“流云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秦无念摇摇头,“父皇大寿都是大哥二哥准备的,我只要到时候出席就行了。” “你呀,就仗着君帝疼惜你,幸亏大皇子和二皇子都 知道你无心帝位,不然你的日子哪有那么好过。“流云戳了一下说出这番话的秦无念。提到二皇子,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瞥眼看看身边的人,要是他有二皇子对自己的十分之一那也满足了,这样想着柳兮月出走,流云觉得正是自己的机会,是老天爷给的机会。 “听说大皇子要搞祭天仪式,君帝已经应允了,现如今正到处搜罗年轻男女。”流云跟着秦无念走出了书房。 “我知道,大哥就喜欢搞这些东西,在我看来没什么用处,知道了天意又怎么样,有些事避无可避,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话不是这样讲的,你就是人间去了太多次了,习得他们的安之若素听天由命,但是身为狼族之人就是天生善于与天斗,与天争。” “流云,你不简单啊,要是那个男子娶了你一定会飞黄腾达的。”秦无念看着说出这番话的流云,眼中露出从来没有过的欣赏的眼神,流云一下子被他的眼神染红的脸颊。 “你想不想做飞黄腾达之人。”流云心中怦怦跳的不停,也没有计划过,嘴上就脱口而出了,话说出口才后悔。 秦无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也常说我心无大志,我看那我大哥二哥一定会喜欢你的,这么说来,恐怕那一天我真要改口叫你嫂子了。” 流云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深渊,刚才的暖意荡然无存。自己怎会那么傻,明明知道他不喜欢皇位还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将她从身边赶走了吗! “三皇子,我陪你去找找柳姑娘吧,毕竟我也救过她,不见到她平安,心中也是不放心地。”流云追上秦无念说道。 “甚好,那我么现在就出发吧,我让鬼奴配好马匹,我们去远一些的地方找找。” 第74章 为何不见她来此 早晨,侍女们传报明王想要与绿小主共进早膳,柳兮月想起自己现在正是绿萝儿的侍女便匆匆穿好了衣裳,虽然人后自己不用做任何事,但是人前还是要做出一副样子的。 柳兮月递上绿萝儿往常穿的衣服却被她拒绝了,绿萝儿自己起身挑了一件上次青龙子送来的衣裳。 两人在引导侍女的带领下,七弯八拐到了用膳厅,明王已经在那里了。绿萝儿见了明王轻轻施了一礼,“义父,让您久等了。” 明王看着绿萝儿换了衣裳,心下喜悦:“绿儿就是衣如其名,绿色才衬你。来,这边坐下吧。” 抬眼看了看身后的柳兮月,以为绿萝儿换了心意是柳兮月的功劳,也对她和颜悦色了几分。柳兮月巧妙地躲开了与明王眼神接触,站到了绿萝儿的身后。 “绿儿为何还带着面纱,难道还不肯原谅义父吗?”明王见绿萝儿自从回来后始终面纱不离身,觉得实在是碍眼,心中也不免对她起了几分疑心。 “义父,绿儿说过重铸绿意后我便会摘下面纱,难道义父连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吗?” “呵呵,你肯回来义父自是没有不答应的理,只不过你的倾城美貌义父始终是念念不忘啊,算了,就当义父没说过。”明王就是明王,被绿萝儿逼上墙角依然可以风度翩翩地化解, 明王洒脱地坐了下来,“传膳吧。”他对着门口的侍女说道。话音刚落,装着精美食物的金盘银盏便纷纷端了上来。 明王夹起一块**的鲜肉放进了绿萝儿的碗里,“你最爱吃的**,三皇子遣人送来了不少。” 柳兮月一听三皇子刚才还在食指大动大咽口水,立刻被他的话引去了注意力。 绿萝儿细细嚼着食物,默默点点头,“不错,这是我吃过最新鲜的狐狸肉,恐怕还是个不足月的小狐 狸吧,三皇子可真够狠心地。” 明王也夹起一块放在嘴里品尝,“听说他府上丢了人,三皇子把火全撒在了后山那些狐狸上,就差把那里夷为平地了。” 柳兮月听到此处涌起一阵愧疚,明王口中说的人恐怕就是自己吧。自己只是不想当关在笼子里的玩物,没想到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到处都是笼子,只不过是精致与简陋的差别。柳兮月眼睛转了转,触眼皆是金玉珠宝,满地的翡翠的玉石。若是自己还在二十一世纪,一定会两眼放光扑将过去,可是现在这些东西还不如湖中的鹅卵石来的亲切。 “三皇子一直游戏人间,有传言说还迷上了一位绝**子,只是求而不得才会脾气变得如此暴躁。” “三皇子如此出类拔萃有谁人不爱,那个女子只怕是有眼无珠的傻瓜吧,凡人之中目光短浅之辈滋是数不胜数的。” 柳兮月气得差一点瞪出眼珠子,要是目光能化作箭的话一定拿她的后背当箭靶子使。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还真是个傻瓜,好好地三皇子不要,沦为了侍女,呜呼哀哉。 绿萝儿默默地吃着明王为她夹的菜。“绿儿,三日后便是祭剑之期,你身子可有异样,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要告诉义父啊,义父马上叫人替你调养调养。” “不碍事义父,绿儿身子好的很,况且绿意本就是我打造的,我定能重铸她。” “好,这样子就极好了,义父真是没有白疼你啊!”明王宽大的手掌握住了绿萝儿不足一握的小手,一挥手遣人送上了一个长形玉盒。绿萝儿惊慌的想要抽出手来,却被他抓得更紧。迎面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眸,对面的男子知道自己失态便闭上了眼睛,等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恢复如初。 “我知道一般珠宝入不了你的眼睛,这是三皇子送来 的,我就送给你了。” 绿萝儿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贯长箫,通体翠绿晶莹,玉质精纯不见任何杂质,这样的宝物已经不能用价值不菲来形容,只怕是世间少有。 绿萝儿微微笑了笑,“谢过义父。” “你喜欢便好了。”明王满意的说道,瞥眼看到身后的柳兮月,只见她偟神地想着什么,两人目光一接触柳兮月便低下头去,明王感到甚是奇怪为什么这个女子总不知不觉的吸引他的目光。 回去的路上,绿萝儿便把石盒丢给了柳兮月,“这个送给你吧!” “送我?”柳兮月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明王送你的。”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东西,我看挺适合你的。”绿萝儿不再解释匆匆回到了房间。 看来只有三天时间了,你不顾我的死活,我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一贯箫就可以收买我了吗?你是在太小看我了。 一入夜,柳兮月便和前几日一样沉沉睡了下去,绿萝儿有时候真庆幸自己把她要了过来,本是想替她解围,没想到今次她却成了自己逃出生天最好的筹码。 琉璃宫殿的窗外黑影一闪即莫,青龙子像一只黑色蝙蝠平稳的落了进来。一见已经在房间等候的人,两人就紧紧抱在了一起,虽然白天也见面,但是白天隔着太多的目光,不如现在坦诚相见。 “我弄到了一张人皮来,”青龙子从袖子中拿出一张包裹的人皮,“这是我潜入狼嚎谷取得的,君帝禁止我们踏足凡间,只有那里才有些野狼叼来的人,你看还行吗?” 绿萝儿接过人皮试了试,“应该没什么问题,轻纱遮面想来义父也辨别不出,何况她的眉眼与我还有几分相似。” “是,要不是如此,那日我也不会认错了她。” 青龙子见她如是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祭剑之日,你 摄了她的心魂,把她办做你的样子,那时候主上一定没工夫搭理其他事物,是我们逃走的最好时机。”青龙子对女子说着心中大计,绿萝儿激动地听着已经不是很遥远的计划,想着几天后两人便可以在外面一同呼吸自由的空气,嘴角已经忍不住上扬。 “我们会成功的是不是。”绿萝儿眼中盈盈地望着黑衣男子。 青龙子动情的一把把她拥在了怀中,“是的,主上不会想到我们已经偷龙转凤,萱雨的血不能让绿意重铸,你要尽快逃出去。我会找机会和你会合。我们不久就会远离这里了,那时候你想去那里?” “我们去人间吧,那里无论是君帝还是明王都找不到我们。” 绿萝儿抬起头望着说出这番话的青龙子,使劲地点点头。不过一日,自己的心已经开始复苏,如果他也这般在乎自己,何苦要蹉跎了那么多的岁月。 “听说人间繁花似锦,殷红柳绿美不胜收,女子个个甚是貌美温顺,你会不会……”女子眼神迷离的望着青龙子。 黑衣男子把绿萝儿搂紧了些,“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女子的容貌总有一天会老去,而绿儿你是唯一的。那时候我们隐居山林,我的眼里心里都只会有你,还有……” “还有什么?”绿萝儿正痴心地听着他的告白,没想到他蹦出了一个‘还有’。 “还有我们一窝的小狼崽,怎么样,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绿萝儿听了羞红了脸颊却止不住地点头。“我要教她们写字画画,你来叫他们骑马射箭,我们两个在林间慢慢老去。” “是,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七月十五,北冥大地四处被骄阳炙烤这,琉璃宫殿的大门被人推开,四个黑衣男女走了进来,分别是明王坐下的四大弟子:青龙子,乔白虎,朱雀儿,和玄武 凌。四人穿着统一的服饰,虽然仍旧是黑色,但是每个人的衣襟处都纹上了金色丝线,胸前绣着一个大大的祭字,想来是为祭祀专门准备的。 四人整齐的对着白衣女子轻轻一拜,青龙子上前一步:“绿小主,主上在等您过去。” 座上的人默默地点点头,边上站着的女子便走上去扶起了她,女子在她背上轻轻一拍,白衣女子身子一震抬头望着眼前的几人。 青龙子让其他三人开路,自己走在了最后。柳兮月时而觉得清醒,时而脑袋迷糊的很,分不清自己是在走路还是在睡觉,只要一转头或者心中有其他念头就会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快来啊,快来啊,”然后是一连串银铃一样的笑声,如回荡在山谷中的回音,几次往复,柳兮月分不清自己是活在现实中还是在梦中。 一行人走过一条幽暗的密道,眼前突然豁然开朗,通过密道口是三面用铜墙铁壁围成的四方空间。火红的铸剑炉上跳窜这高昂的火焰,如红色巨龙吞噬者周围的一切生物。明王身着紫色衣衫,身子挺拔的立在里铸剑炉三丈远的地方。黑衣的青龙子接过白衣女子打发了随身的侍女退避,扶着人走了进去。 “主上,绿小主已经带到。”青龙子扶着白衣女子跪了下来。明王抬抬手,“不必拘礼,今日来此的没有外人。” “青龙子,你寻的绿儿回来功不可没,为师一定会好好嘉奖你的!”紫衣男子望着青龙子笑着说道。 “弟子不敢,为主上办事是弟子的荣幸。”青龙子双手抱拳恭敬地答道。 “那个萱雨呢,为何不见她来此。”明王看了一下四周都不见柳兮月转头看着青龙子。 青龙子心中咯噔一下,“回禀主上,青龙子已经打发她出去了,祭剑仪式神圣,她入门不久还没有资格观摩。” 第75章 有什么难言之隐 青龙子惊慌的说出这番话,没料想到到一个小小的侍女主上还记在心上。 “主上,请您投剑。”朱雀儿适时出现分散了明王的注意力,手上的金盘中放着已经断裂的宝剑,单膝跪地将宝剑横陈在男子眼前。 “请主上投剑。”朱雀儿双手恭敬地奉上金盘。 紫衣男子挥了挥手,“吉时未到,先退到一边。”转身绕过了黑衣女子。朱雀儿抬头看看紫衣男子,只见他嘴角隐隐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心中疑惑但是不敢不遵,起身站到了一边。 青龙子惊慌地退了几步不敢去看明王的眼睛。“青龙子,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将绿儿许配给你如何!” “主……主上,青龙子不敢。”黑衣男子慌得跪了下来,“弟子身份低微,万万不敢觊觎绿小主。” “若是我应允你也不敢?” 青龙子抬起头看了看明王,嘴唇动了动又地下了头,“主上莫要开青龙子的玩笑了。” “看来你真是不敢。”紫衣男子盯着惊慌失措的青龙子摇摇头,“那便罢了吧,日后你若有喜欢的姑娘告诉我便是,我为你主婚。” “是,谢过主上。”青龙子微微抬起头来,心中思量着明王此番说的话,从来都是将绿萝儿占为己有的人,今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要成全他俩,难道明王不怕被大皇子知道。幸好乔装成萱雨的人应该已经避开了守卫,或许已经出了浩阳宫。想到此处心中的大石稍稍放下。 青龙子还在盘算着如何拖延多一点时间,好让绿萝儿多一分脱身的机会,紫衣男子已经转身对着铸剑炉,炉中的火焰不停地跳耀出来,“拿剑来。”明王高亢的声音响起,此刻他就是这一方天地的君主,黑衣女子悄然恭敬地奉上断剑。 紫衣男子伸手拿起了已经一分为二的宝剑,此 剑虽然断了,但是寒光毕现,触手便生出几分寒意。转身潇洒的将断剑扔进了铸剑炉。 “绿儿,你过来。”明王召唤这白衣女子。 柳兮月抬起头默然地走了过去。炉中的热气迎面扑来,充斥这煞气和炙热,柳兮月的脑海中有那么一刻是清醒的,只不过又很快恢复了混混沌沌的状态。 明王拉起了白衣女子的手,“你这双巧手可帮了为父不少的忙,事成之后你说为父要怎样谢你。” 明王拍拍女子细白的双手,朱雀儿已经拖着一把寒光的匕首侯在了一边。 白衣女子隔着面纱嘴唇张张合合,却吐不出一个字来,等待着回话的明王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绿儿你说过祭剑之日便会摘下面纱,为何今日还是这副样子,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紫衣男子直盯着绿萝儿,神情已带着几分不耐烦,脚下的黑衣男子低着头,耳力扑捉这明王话里任何一个细微的情绪,此刻后背已经汗水直冒。 “离……” “什么?”明王虽然离得近还是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双眉一皱伸手扯下了女子脸上的面纱。 青龙子身上微微一颤,双腿如跪在针毡之上般酸疼难耐。恨不得此刻就冲了出去。耳边再次传来明王的声音,“绿儿如此貌美,却偏爱故弄玄虚,为父差一点就错怪了你。” 黑衣男子抬头一看。果然那张脸和绿萝儿的几乎一模一样,不应该是与十五年前的绿萝儿一模一样,若是自己不知道原由的话,也定不会怀疑是假冒的。 “绿儿,你有什么话要说?”明王把手上的面纱顺手丢进了火炉里,白色的面纱被窜上来的火焰瞬间吞噬了进去。 柳兮月恍神间看到了那个无比熟悉的白色身影。 那个是湖边沉默的石像,也是为了自己折返却不愿承认的男子,还有 那一夜寂寞冰冷的热吻,心不知道是哪一刻开始沦陷的,懵懵懂懂地在这里横冲直撞,却每每有他无形的保护,可是那张脸怎么也想不起来…… “离!”白衣女子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明王的手冲了上去,明王见她脚下跌跌撞撞差一点跌进铸剑炉,伸手一把拉住了她。 “你这是怎么了!”紫衣男子双手握着女子的肩膀把她拉了过来。 越看越不对劲,“不对,你不是她,你说你谁说!”明王瞪着眼睛把柳兮月拉到了近身,一只手扼住了她的咽喉,“青龙子快去把绿萝儿找来,通知守卫没我命令不得将任何人放出去!” “是,是!”跪在地上的青龙子连忙答应领命跑了出去。 “你为何要假扮她!”紫衣男子伸出另一只手找到了人皮面具粘合的缝隙,伸手一撕精细的面具就剥了下来。 “是你!你竟敢和她串通来欺瞒我!”明王一甩手把已经几乎昏迷的柳兮月丢到了地上。身子重重地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咳咳”落到地上的人咳嗽不止,听到明王暴怒的厉喝:“你们都给我找,找不到她就提头来见!”伸手一指门外,几人纷纷逃将出去。 紫衣男子走下石台靠近了柳兮月,只见她两眼呆滞,唇瓣还在张张合合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应是被人摄去了心魂,右手点起她的下巴瞧了瞧,又握住她的脉门,只听得细细的一声裂帛之声,牵引魂魄的无形之力便截断了,女子无力的靠在了明王身上。“来人呐” 明王的声音穿透幽暗的长廊,守门的弟子立刻跑了进来,“主上。”几人恭敬地站在门外,应是已经听说了里面发生的事,面上都露着惊恐,生怕主上一个不高兴震怒就波及了自己。 “将她带到琉璃宫中好好看着。” 一人将地上的 人扶起逃也似的走出了门外。 “主上这件事很是蹊跷。”朱雀儿忽然冒了出来,原来她并没有出门,此刻已经走到了明王的身边。 明王定睛看着她,先是惊奇,随后便冷冷地说道:“有何蹊跷,你倒是说说看。” “绿小主如果打算逃走,为何要回来,如果并不打算重铸绿意,她今次回来又有何目的?” “说下去。”明王望着熊熊燃气的火焰冷声说道。 “绿小主十五年前愤然离去,在绿意重铸时逃走,大皇子已将宝剑重铸之事告知君帝,小主这样做正好可以陷您与不义。”黑衣女子紧锁浓眉对着紫衣男子的背影说道。 “当日绿小主出现就是因为我们要杀死萱雨,今次萱雨又冒充小主祭剑,他们二人的情谊不寻常,我看从萱雨口中定能问出些什么。” “砰“铸剑炉中的火焰突然跳窜而出,火星四溅。火花散去,一柄长剑飞了出来。明王一伸手接在了手中。 长剑蹬蹬两声,断成三截。“叮叮咚咚”几声落到了地上。紫衣男子勃然大怒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我!”紫衣男子风风火火地闯进琉璃宫殿把床上的柳兮月抓了起来,“说,她去哪了,说!” “是谁?我不知道。”柳兮月迷迷糊糊地说道。 紫衣男子愤恨地抓起柳兮月拉下了床,一脚踩着她的肚子,女子被突然传来的巨痛疼得清醒了过来,双手护着自己的肚子惊慌地哀求道:“别,求你别。” 紫衣男子看出了异样,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是更加震怒的声音:“你个贱人,是谁的!说!” 柳兮月惊慌的想躲得远些,却被他拉到了近身不得不面对他放大扭曲的脸,“啊——啊——”小腹被他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一脚,柳兮月瞬间觉得腹痛难忍,向 下一看鲜红的鲜血顺着裙角不断地流了出来,“我,我的孩子!” “不洁之人唯有一死。”紫衣男子眼中冒出猩红,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如饿狼附身,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 柳兮月已经不知道害怕,只觉得遍身的神经都快疼得破裂了,求生的本能从来没这么强烈过。“救命,救命……”她竭力地向着门外爬去。紫衣男子悠然自得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只脚踩住了女子的手,“我最喜欢看女人的求饶,你求我我或许会让你死的痛快点。” 正要实施下一步计划,门外想起了敲门声:“主上,大皇子来了。” 紫衣男子停下了动作,“叫他稍作歇息,我这就过去。” 见到昏迷的人还是不解气,“先留着你的小命,日后还有你好受的。” “去请个巫医过来,随便看下,留下小命便好。”紫衣男子出门前对着侍女说道。 门外的女子见明王离去,从半掩的门缝中偷偷看进去,只见一个鲜血直流的女子躺在地上,相互看了看跑了进去。 “萱雨,萱雨。”两人叫了几声见毫无反应,一人站起身来,“小玉你去请个巫医,我在此照顾她。” 另一个人便匆匆跑了出去。 明王来到前厅,早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等在那里,“大皇子,您怎么来了。” “今日是你定的祭剑之期,我怎么能不来。” “宝剑为何还不呈上。”大皇子对着明王说道。 “宝剑要等三日之后方可取出,到时定会将宝剑送至您宫中。”明王潇洒地坐了下来,一副大势已定的模样。 本来还有些焦急的男子见他如此淡定胸有成竹不好意思在开口,便说道:“如此甚好,只不过你不要三日再三日,君帝大寿我可不想失信于天下人。” “是,臣下不敢。”明王欠了欠身子笑着说道。 第76章 他秦无念算个什么东西 大皇子端起侍女奉上的新茶呷了一口说道:“祭天仪式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君帝知道你愿意将绿萝儿献出甚是赞赏,到时候你可不要让君帝失望啊。” “是,臣下一定谨遵圣意,不会让君帝失望的。”明王欠了欠身。 “如此甚好,绿萝儿此刻在什么地方,何不将她传唤来,本皇子倒是很想见见她。”锦衣公子放下茶盏四处望了望。 虽然此刻绿萝儿已经不知所踪,明王依旧神色不显呷了口茶笑着说道,“绿儿自从回来便性情孤僻不愿见人,让她前来恐怕会坏了大皇子的兴致。” “明王说的是。”锦衣公子想起那一次被她当面回绝的事来,面上依旧有些挂不住,那个女子像一只毒黄蜂难搞的很,便默默点了点头表示不再勉强。 “苏尔伺候的大皇子还好吗?“紫衣男子笑问道,嘴上露出男子间不可言喻的笑容。 锦衣公子笑着点了点头,“苏尔温顺可人又多才多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苏尔能让大皇子满意是她的福气。”明王笑着说道。 “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本皇子先回宫中,还有诸多事务要去处理。” 明王跟着站了起来,“大皇子可要注意身体,万万不可操劳过度!”一行人跟在两人身后走了出去,明王一直将锦衣公子送上马车才止住脚步。 “萱弗,传我的话进去,千万留住那个小贱人的性命,她还有用。” “是,”话音刚落,一个黑衣女子领命抱剑应道,“萱弗这就去告知前来诊断的巫医。”说完便飞身而去。 紫衣男子望着巷口隐约可见的长街,眼中露出不安的神情,人前再风光,三日后却也是难辞其咎。沉默站在门口良久一拂袖走了进去。 巷口比原先热闹了许多,沿街多了许多的摊位和店面。近月 以来城中来了许多的车队人马,这些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帝都是为了给狼王君帝祝寿的,为此城中的客栈家家爆满,店家都笑开了花了。 一位白衣公子此刻正坐在临街的茶楼之上,正是该了面目的世离河,对面是他的随行木郞神君。 只见世离河原本毫无瑕疵的脸上此刻多了两撇胡子,锦带束发,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旁边的木郞一双虎眼,只是脸上多了些络腮胡子更让人觉得虎头虎脑。 世离河此刻眼睛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那里时常有几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从长街中缓缓走过。世离河见到身形与柳兮月相仿的便会多留意几分。 “公子,听说狼王不久要祝寿了。”黑衣男子悄声说道,口中还大嚼大咽不断送上来的美食。桌上的菜已经差不多被他风卷残云一样扫完了。“怪不得这些天城中如此热闹,比我们的帝都可热闹多了。这次来这里真是来对了,我们北渊还是和以前一样街上冷冷清清,你瞧他们这里多热闹呀!” “你若是喜欢这里,留下便是。”白衣男子淡然地说道,听不出语气里是生气还是开玩笑。 “咳咳。”黑衣男子听他开口一不小心被糕点噎住了,端起旁边的茶水一饮而尽,“公子说笑了,我怎么会喜欢这里呢,你看这些男的女的看着就让人不舒服,还是早些走的好。”黑衣男子对着楼下的人嗤之以鼻,向白衣男子表明自己的不二忠心。 “来咧~~~~~~~”说话间店中的小厮欢儿地跑上楼来,脚步声‘蹬蹬蹬’地踩着步梯。 “二位公子,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尝过的客人没有一个不夸赞的,二位,尝尝吧!”小厮欢快的把一个盘子放在了桌子中央,盘子上还神秘的罩着一个盖子做主了噱头。 黑衣 男子嘴巴动了几下将口里的事物一股脑咽了下去,瞪着眼睛看着新端上了来的菜,用手扑了点香味闻了闻,“真香啊,是什么玩意竟然这么香,我从来没闻过。” 小厮见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得意的扬了扬脖子,却见到另一位白衣公子一直望着窗外,手中的茶水也已经空了,好心说道:“这位公子白天这街上热闹是热闹,但是没有晚间来的好看,夜间灯火璀璨的直教人闪了眼睛,那才叫好看呢。” “嘿,我说小哥,晚上都会有什么节目啊!”黑衣男子被店小厮的话引起了兴趣,撑着手肘子问他。 “这位公子是初次来吧,难怪二位不知道,君帝寿辰将近这长街上每晚都有人出来欢庆,好多漂亮姑娘小伙子成群结队出来玩,要是二位愿意啊,也能牵个回去呢。”小厮说着嘿嘿一笑。 白衣公子收回了视线,“你说这晚上会有许多人出来,都是些什么人啊?” “什么人都有,名门闺秀,王侯将相,都是些爱凑热闹的人,谁也有耐不住寂寞的时候,公子这么问难道心动了?” 世离河无奈地摇摇头:“小哥,那你你可见过秦无念。” “哎呦这位公子,狼族的三皇子您怎么能直呼其名啊,三皇子可是君帝最喜欢的皇子,这里的人没有不爱戴他的。”世离河看着小厮对秦无念百般维护的样子,突然心中感慨万千,要是同样的场景放在狐族的话,那里的人该会如何评价他呢,除了说是不祥之子,除了性情冷漠之外,会不会也觉得他还有一丁点让人敬佩的地方? 世离河的杂念一闪即过,要是找到了柳兮月,在想这些事不迟。“那小哥可曾见过三皇子或是三皇子府上的人。”世离河为了打探只好换了一种问法,总要让人觉得自己是异类才好 。 小厮想了想说道:“三皇子倒是不常见,不过他府上的人见过不少,前几日日日在城中出没,像是在找什么人。” “是什么人?”世离河激动地脱口而出,末了又想想补充说道,”小哥日日在此定见到不少人,听到的也比我们多。肯定会比我们二人耳聪目明些,还请小哥多说些三皇子的事情,我们二人刚来此处不久很是仰慕三皇子。” 黑衣小厮被夸得美滋滋得笑了出来,仰着头想了会说道,“ 三皇子的人嘴巴都紧的很,不愿向其他人透露,不过大多数的传言是说这些人在为三皇子寻找一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女人也是众说纷纭,但是一定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就对了。” “哈哈,真好笑,秦无念竟然找一个女人找的满城都知道。” “木郞!”白衣男子喝止了他。 “这位公子,你要是在这般出言不逊,小心三皇子的人把你打成一滩肉泥呢!” “打我?”黑衣男子似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玩味的望着讲话的人。 “不是我吓唬你啊,三皇子的本事是你们比不上的,连狐族的大皇子都怕了他,你说他厉不厉害!”黑衣小厮像是再谈论一个神一样的人物,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哈哈哈……”黑衣男子捶着桌子笑了出来,“小哥,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秦无念真是不要脸啊,哈哈哈……”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要是冒犯了三皇子我武黑第一个不放过你!”黑衣小厮卷起了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木郞。”白衣男子厉眼瞪了他,“快向人家道歉,你怎么能在背后这么乱说话。” 木郞被人一瞪收起了笑容,理了理情绪说道,“对不住啊小哥,我就是太仰慕三皇子了说话失了分寸,你别见怪啊!” “恩,这 才像话嘛。”黑衣小厮放回了袖子。见到桌上摆的银色盘子又高兴了起来:“二位公子快些尝尝这道菜,要不然就凉了,凉了的狐狸肉就不好吃了!” “吧嗒”黑衣男子听到武黑的话嘴里的竹筷掉到了地下,眼神怪怪地望了一眼前面的世离河,一抬手把罩着盘子的盖子拿了起来,盘子里是狐狸肉无疑了,因为一个闭着眼睛的小狐狸的脑袋还放在一边,狐尾环绕着盘中的一碟子鲜肉,看上去实在是诱人无比,但是此刻的两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小狐狸看着不过刚出生,没想到就成了别人的盘中餐,这样的狐狸不知还有多少,想到此处世离河兴味索然。黑衣男子脑中热血沸腾,正要一跃而起,黑衣小厮的话再次闯了过来,“二位公子不知道,您尝的这道菜也是托了三皇子的福呢。” “托了他的什么福。”木郞的话已经变了声调,这几个字就是从牙缝中吐出的。 黑衣小厮依旧沉浸在对秦无念的崇拜中没有听出木郞的话音已变,得意的说道:“三皇子将后山的狐狸悉数猎杀了个精光,这些小狐狸都是我们从后山捡回来的,难道还不是托了三皇子的福气吗?” 一双大手按在了黑衣男子盈盈颤抖的手上,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头,然后说道:“小哥这道菜我们会慢慢品尝的。” “好咧,二位公子慢慢享用,武黑告退了。”说完黑衣的小厮拖着盘子又欢快的走下楼去。 “大皇子,木郞气不过。”小厮走后,黑衣男子几分不情愿几分痛心又几分委屈地说道。 “来这里不是早该想到的吗?小不忍则乱大谋。”白衣公子镇定地说道。 “他秦无念算个什么东西,回去后我也把我们八山十六寨的野狼统统杀掉,搞一个全狼宴会犒赏我们的族人。” 第77章 你看看我是谁 夕阳西沉,天边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红霞。 此刻古拙繁华的长街之上来往的人群比先前更加,小贩们的叫喊声不绝于耳,招揽着来往的男男女女。 “公子,看来那小厮说的不假,一入夜果然都出动了,简直是热闹非凡啊。”高楼之上黑衣男子对着世离河说道。 白衣男子轻轻一开扇子摇了几下,“咱们下去瞧瞧吧。”世离河说完便离开位置走了下去。 “是。”木郞跟在身后匆匆结了账也跟了上去。两人来到街上,虽然做了乔装,但是俊美的容貌还是高出了这里的狼人许多,不少姑娘纷纷向他们两人投来暧昧的目光。 “公子,本以为我们族人的风气已经足够大胆了,没想到这里的人还要一山还比一山高。” “木郞,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是,木郞不敢忘。”说着迎面又走了几位容貌较好的女子对着世离河大展媚眼,世离河都漠然视之。那些女子失了面子转而对着木郞’群起攻之‘。 木郞本来就身姿挺拔,见到有人暗送秋波更挺直了腰板,显得身上更加魁梧有力英俊不凡。露出嘴角最擅长的微笑勾引着那些春心荡漾的女子们。路上的女子时不时与他‘擦身而过’掉个手绢或是不小心三百六十度跌倒怀里,木郞便暗中双手并施搅得姑娘们芳心大乱。本来还算节制,见到同行的公子不加反对,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见到一个女子送入怀抱,两人转身进了一条胡同任意施为起来。 “这位公子怎么一个人啊,要不要奴家来陪陪公子啊!”世离河见到木郞把那个女子挑逗的面红耳赤正无奈之际,转眼便被人按在了墙上。 世离河看见按住自己的是一个女子,脸上涂脂抹粉甚是艳丽,头上珠翠满鬓,衣衫上绣满了海棠花的花 朵,心中一阵厌恶,想着在别人的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忍住了,“这位姑娘,请你自重!” “公子何必这么正经,你看你兄弟在那里都开心啊,难道你不想吗?”女子粉面含羞无限娇羞的说道。 世离河看在眼里一阵恶心,“让开!”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 “你不要不识抬举,本姑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明王的义女绿萝儿,连几位皇子都不敢得罪我,你最好乖乖地听我的话!”身后几名侍卫适时围了上来,个个刀疤脸,身材算是健硕,只是个子都不高。 眼前花团锦簇的女子变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还是小鸟依人的模样,下一秒便绣眉倒竖。她见世离河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这些晚上她用这招骗取了好些人做她的入幕之宾当然以为眼前的人也和其他人一样的。 花衣女子得意洋洋的松了手,正要叫人绑了送到府上,城墙上出现了一个黑影,“你是绿萝儿?” 花衣女子一惊,抬头应道“我……我就是绿萝儿,你又是何人?” “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是绿萝儿那就太好了。” 话音一落,黑影如空中的飞鹰展翅,向着花衣女子快速的飞下来,速度之快连世离河都有几分惊讶,原本围在世离河和花衣女子身边的侍卫纷纷退后了几步,有几个还算护住的拔出了半边剑最终也缩了回去。 黑影迅速扼住了女子的咽喉,想要提将上去,世离河伸手抓住了女子的肩膀,与半空中的人形成了拉锯之势。来人的力道在扼住女子喉管时已经失了一大半,此刻更不是世离河的对手,见僵持不下在空中翻了个身落了下来,“阁下是何人,为何还要相助对你无礼的人!” 黑衣男 子落到地上气定神闲地说道,宽大的面罩遮着脸面,只露出如猎鹰一样的眼睛,黑暗中闪着精光,让人觉得此人并不好惹。 “阁下若是想要女人也不能随便强取豪夺,这位绿姑娘今晚是我的,” 被救下来的女子刚才还在大口喘气,听到这位白衣公子这么说顿时心花怒放,连害怕也不管了,雄纠纠气昂昂地直起了身子。“小的们,将他给我拿下。” “是”侍卫们稀稀拉拉地应道,刚才黑衣男子飞身下来那一招已经让他们望尘莫及了,如今就是谁先动手谁先死,几人推脱着谁也不敢向前。 “这女人我要定了,阁下开个条件吧。”黑衣男子对着世离河说道。 花衣女子’咯咯咯‘地笑了出来,“二位公子不要这样,虽然我绿萝儿是貌美如花,但是二位爷不要为了我大动干戈啊,这位公子不如这样我今晚就先陪你好了,明晚再……” “啊~~~”女子话没说完被一股无形的掌力打开了三丈远,被人从地上扶起来后,才看清出手的人是另一个人。气愤地正要发怒。木郞拉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已经走到了世离河身边,“公子,我来迟了。”世离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同过来的女子,这女子已经被他撩拨地浑身乱颤,无奈的别过了头。 “这位公子看来你今晚是不会放人的喽?”黑衣男子见到来助阵的木郞一副为主出头的样子,刚才又与世离河交过手,知道这主仆二人定然不简单。 三方势力正拉锯这,长街深处突然人头攒动,几个黑衣人向着巷尾纷纷赶来,“快,大哥,绿小主就在那里。”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你可听清楚了,真是绿小主,你就立了大功了,好小子!” “错不了,我亲耳听见的!” 面对着世离河的男子,看 着黑衣人渐渐逼近愤恨地望了一眼迅速飞上了屋顶。 带头的黑衣男子很快出现在了世离河面前,“桑雨,你说的绿小主呢?” “这就是啊!”小个子的男子伸手指了指穿着花团锦簇的女子,她一见到到头之人便腿脚泛软跪了下去。 “白虎堂主。” 带头之人看了看跪下的人,“桑雨,你说的就是她?” “就是她,我亲耳听到她自称是绿萝儿小主!” “萱冰,又是你。”带头之人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主上已经饶过你一次是不是皮又痒了,给我带回去!”说完身后的两位黑衣人走出来把她拉了下去。 “白大哥,难道她不是绿儿小主吗?”小个子的男子有些诧异地问道。 “别废话了,主上说找不到绿小主提头来见,赶紧去找吧!”带头之人吩咐了身后的人才注意到世离河和木郞主仆二人,见到一位女子浑身无力的靠在木郞身上,料想他们就是趁着君帝大寿出来猎食的人,也没多在意。 “二位,可曾见过这位女子?”那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副画像。 世离河看了看心中一动,画中的女子与柳兮月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眼如出一辙,只是她的眼下有一颗泪痣,那是柳兮月没有的。 世离河虽然怀疑但是脸上镇定依旧:“请问这位姑娘是谁?” “不瞒公子这位才是真主。”那人说着卷起了画卷藏在了怀中。“公子可曾见过?” 世离河摇摇头,“这么美丽的女子见一次就能铭记,在下确实没见过。” “也是,谁人不爱这貌美的容颜,但是红颜薄命啊!” 说完便要走却止不住摇起头来。 “他妈的这都是什么事,自己想死也不要累人啊,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的!”白虎本来就性子鲁莽这几天在精神高压下老早就想爆 发了。 “为何要找这画上的姑娘?”木郞搂着怀里的人腾空问了一句。 “哎,这种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二位先告辞了!”男子垂头丧气的一抱剑向远处飞去。 世离河看着远去的人凝注了表情,“木郞!” 黑衣男子一个激灵推掉了怀中的女子,“公子,什么事?”嘴上抹了抹女子留下的余香。 “今晚我们去明王那里走一趟吧,查查那个绿萝儿!” 木郞摸着嘴唇似乎还未尽兴,“公子要去那里做什么,不是要先找柳姑娘吗?” “柳兮月是要找,但是那个画像上的人和她有几分相像,我要去查探清楚!” 这一边,狼嚎谷的谷口处,劲风呼呼地呼啸而过夹杂着野狼嗷嗷的叫声,一声声对月的凄厉叫喊,叫的人心中发麻。 一位冰蓝衣服的女子站在旷野之中,背靠着狼嚎谷,过了这狼嚎谷便是人间的桐华镇,那里就是她和青龙子的目的地。女子已经在此处等了不知道多久,青龙子却迟迟不现身。 “绿儿,我来了。”女子正在凝神望着远处,一声细微的叫声传了过来。 “青龙子是你吗?”女子在风中望了望不见人,又叫了一声,但是那个声音不再出现,只听得狼的嚎叫一声高过一声。 她缓缓退了几步,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拦腰抱住了她。 “你放开我,放开我!”绿萝儿一惊被人抱了个满怀,双腿凌空乱踢,但是背后的人力大无穷,一直把她拖进了狼嚎谷。 “你看看我是谁!”绿萝儿还在乱打乱捶男子把她按在草堆上说到。 “青龙子是你,你吓死我了!”绿萝儿一见青龙子便忘记了刚才的焦虑和惊恐双手环住了他,“怎么才过来,义父有发现你吗?” “没有,就是萱雨恐怕活不长了,我出来的时候听说主上狠狠惩罚了她!” 第78章 想杀了我吗 女子脸上一闪而过愧疚,想到重获的自由和身边的爱人随即就高兴了起来,“明日我们就可以过着不问世事的日子了是不是,不用再为人摆布,那时候就你我二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绿萝儿靠在青龙子的肩上,望着近在咫尺的桐华镇。 “对了你体内的圣药怎么办,当初是我设计让你服下的,你……你会怪我吗?”绿萝儿忽闪着大眼睛,脸上的伤疤被她用人皮面具遮住此刻还是和往昔一样动人的模样。 青龙子一把搂住了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雨点般地吻着她,绿萝儿对这样的回答心领神会。当初是她野蛮任性,现在就补偿一点吧,这个人肯为他铤而走险自己还有什么好保留的。 青龙子的吻越来越热烈,绿萝儿觉得此刻身体的灵魂都快破壳而出了,身姿顾不得是在杂草堆上不停地扭动着只期待着他更一步的行动。 后背猛然一震,通体透凉的感觉从下而上涌来,绿萝儿欲求不满的眼睛渐渐迷离换做了惊恐的眼神,眼前的青龙子变得无比的陌生,嘴角透着得意和难以名状的笑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女子被青龙子抓住头发仰头质问着,眼中满是雾气,但是泪水迟迟不下。她这样的女子早就适应任何变故了,只是这一次最突然也是最致命的。 “你以为我真的会和你一起逃走吗?”青龙子迎着女子的目光冷冷的说道,随手撕掉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泪珠在眼角慢慢溢出,“要是你不愿意为什么要计划和我逃走?” “因为在这里你的死才没人看的见!”青龙子似玩虐似愤恨地说道,“我想这一天想了很久了,没想到你会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你真是愚蠢!” 青龙子眼中是迷离 的猩红的颜色,“十五年来我对你就只有仇恨,你让我终身出不了浩阳宫,让我与家人永世不得见面,我恨透了你!就这样子你还会人为我会爱上你?真是可笑至极!” “你的家人?你不是说你没有家人吗?” “要是告诉你你连他们都不会放过,我只好说我是个孤儿!” 青龙子不屑地全盘托出,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绿萝儿颤抖着双唇,眼睛重新打量着眼前的人,“原来你从那时候就开始不相信我,竟然恨了我这么久。” “你现在想要做什么,想杀了我吗?那就动手吧!” 绿萝儿觉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坍塌了,唯求一死。 “哈哈哈哈~~~~”青龙子对这她狂笑了起来,“我不仅想杀你,我要的比你想想中的更多!”青龙子把绿萝儿丢在了草堆上,“那一晚和你一起是我最惊恐的一晚,既怕让你不高兴骗不了你,又怕被外面的人发现,现在好了,这里没人会打搅我们!” 青龙子解去了衣衫,“听过采阴补阳吗?我偷偷练习了几次果然有用,你的效果一定比那些人好多了!” “你……你是狐族的人……”话音一落青龙子便把她一掌打晕了。女子瘫软的横陈在草堆上任他一夜施为。 不管黑暗中发生了什么事,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阳光洒进洞中的时候,冰蓝衣服的女子已经面色惨白毫无生气。 眼睛睁开的时候青龙子正对着女子的唇上吸吮,腹中一阵剧痛传来。 一会儿就看到一颗白光的内丹从口中飞了出来,女子想要直起身子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是嘴唇张张合合地,体内已经被他掏空了。 “小主,这可内丹你是用不上了,就便宜了我这位情郎吧,好 在昨晚我也伺候过你。”青龙子得意的将浑圆晶白的内丹吞了下去,“有了这颗珠子,小主永远活在我的心中。青龙子只要活着一天便不会忘了您的。” 青龙子邪魅地看着毫无生气的女子,对自己的计划和杰作得意之极。 女子嘴唇动了动终于认命地停止了挣扎,眼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流了出来,流到干涸的嘴唇里苦涩无比。 “你满意了吗?”是沙哑的声音,干煸的像已经老化的木窗。 “小主果然善解人意!”青龙子说着从腰间拔下了饮血刀。 “你还要做什么?”虽然正在经历着生命里的浩劫,绿萝儿看到他拔出饮血刀还是心中一惊,饮血刀便是会喝干所有的血液,自己就会只剩下一堆白骨。 饮血刀冰凉的尖刃毫不留情地刺穿了手臂,“你真的如此恨我吗?”绿萝儿嘴唇惨白用尽力气说道,手臂上如有无数张小嘴正吞噬这她仅剩的生命,要是不问出口就再也没机会了。 青龙子露出了绿萝儿从没见过的笑容,映着阳光,那样的明媚,也那样的陌生。 “我终究离不开主上,那何不做他最得力的助手。既然绿意非用你的血不可,我只好出席下策,小主不会怪我吧!”轻轻的回答如毫无重量的尘埃。简短的一句话让绿萝儿最后一点求生意志都破碎,她闭上了眼睛,这个男子终究一点都没有爱过她,但是自己爱过就行了。 “对……对不起,那时候你一定很痛苦……” 青龙子身子一震,将饮血刀又扎深了几分。 白光的刀子在血液的充盈下泛出了鲜红的颜色,如世间最美最亮丽的彩霞,刀下鲜活的躯体此刻已经成了一副干枯的皮囊迅速干扁下去。青龙子满意的檫了擦血红的刀身 ,将刀重新藏好大跨步走出了狼嚎谷。 正午,暑气正热,道路两旁的树木在日头下都垂头丧气。 一匹骏马拖着昏迷不醒的人横冲过繁华的长街向着浩阳宫跑去,街边的行人纷纷避让。 骏马还未到门口早就有小童跑进去禀报了。 明王和秦无念正坐在位子上饮茶,忽听到小童火急火燎地跑进来禀报:“报告主上,青龙子师兄回来了,但是被人重伤昏迷不醒。”明王一听与秦无念对望一眼立刻站了起来,“在哪里,快快引我前去!” 刚一出门,两个小厮便架着昏迷不醒的青龙子走了进来。明王一探脉搏露出惊讶之色:“快快抬进去。”转而对着秦无念说道:“小徒重伤,臣下……”秦无念摆摆手,“你前去便是,我派人将流云请来。” 明王感激的望了一眼秦无念匆匆向着青龙子的厢房走去。 “主上,为何青龙大哥一直不醒来?”朱雀儿得到消息立刻赶了过来。见明王进来让了床边的位置给他。 明王看了看躺着的人说道:“恐怕是中了毒了。” 床上的人忽然坐了起来,喷出一口紫血,还不等两人反映过来又倒了下去。倒下去的人面上瞬间泛出一层紫色。 明王皱着眉看着青龙子扭曲的面庞不知如何以对,“青龙,究竟你是被和人所伤?” “是……绿……”还未说完又再度陷入了昏迷。 明王见到青龙子腰间露出的刀柄,上面沾着血迹,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一见到这鲜红的刀身两人都下了一跳,朱雀儿激动地说道:“为何这刀是红色的?” 明王试了试刀刃,轻轻一划便是鲜红的一道血痕,不是自己的,是刀上的鲜血,要将此刀喂饱需要一个成人的精血不可,而且据他 所知唯有绿萝儿的血才能办成,青龙子是怎么做到的?明王正苦思冥想,秦无念走了进来,明王迅速将饮血刀套上鞘收在了腰间。 “已经叫人去请流云了,她专门治各种怪病,爱徒一定会没事的。”秦无念看来了看昏迷不醒的人安慰了几句。 “多谢三皇子关心,流云巫医一向不轻易治疗别人,我替小徒谢过三皇子。” “不用客气。”两人谈话间一身蓝色衣衫的女子已经在侍女的引导下走了进来。匆匆拜见了两位之后便坐到了青龙子床边。 过了良久,流云开口说道:“明王,此人中的应该是一种毒虫的毒,中毒已深恐怕很难回天。” “毒虫?是什么毒虫?” 流云沉默了一会说道:“是一种罕见的‘魅虫’,此人体内本来就藏着这种毒虫,毒液本来不足以致命,不知道为何他摄入了另一人的毒液,现如今已经命不久矣,能撑到此刻还不丧命已经是命大,流云实在对此无能为力。” 明王听了流云的话心中一惊,‘魅虫’就是他炼制圣药的主要材料,他也知道这药不足以致命。凡事入门的弟子都要服用,但是从来不对外人提起,连秦无念也不知道。这么做一来是为了防止入门的弟子日后变心不为他所用,二来也是可助于他们修炼,没想到现在反而成了爱徒的丧命毒,明王望着床上嘴唇紫红的人心中生出几分懊悔。 但是流云口中的另一人的毒液会是谁的? 想起了那把血红的饮血刀,明王心中有了几分了然,但是他们二人之间发生的事恐怕再也没人知道了。 “流云巫医辛苦你了,小徒的伤势就有我们照料吧,请去前厅喝杯茶。” 流云拿起药箱轻轻一拜,在侍女的引导下走了出去。 第79章 明日我们是赢定了 昏暗的灯光,进进出出的侍女,琉璃宫殿四周的墙壁倒影着房间里德一切,这里的一切都昭示着一种不祥的氛围。柳兮月躺在原本主人的石床之上,面色惨白。 巫医将浸满鲜血的布块一块一块拿出来扔到旁边的水盆里,侍女地擦拭着柳兮月滚烫的额头。巫医的额头上此刻也已经冒出了层层细汗。房间里每个人都神色凝重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因为刚才萱弗传达了主上的命令,一定要将这女子救活,原本只是略微的施救现在成了全力以赴,众人都觉得肩上压力倍增。 黑衣女子萱弗站在巫医的身边双眉紧锁,“情况如何了?” “实在是不太好,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血还没有止住,这般下去大人的性命也不保了。” “你一定要将她救活,不然今天就出不了这门!”黑衣女子将长剑架在巫医的脖子上命令的说道。 巫医连忙点头称是。 过了良久,巫医终于松了一口气,“血总算止住了,只是腹中的孩儿已经没有了,幸好大人算是保住了。” 萱弗看了一眼面如白纸的女子,这么样都觉得已经魂归上天了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话,“真的会活过来?” 巫医点点头,“不出意外三五天便会转醒,若要完全复原恐怕非得一年半载才好。” 女子心中一思量,只要还活着就能向住上回话了谁还管她复不复原啊,她没准很快就会被主上赐死也说不定。便点点头说道:“巫医辛苦了,但是要先委屈你几日。”说完对着眼前的侍女一使眼色,两人便把正在收拾东西的巫医架了起来。 “萱弗会去通知巫医馆的管事,您会在浩阳宫逗留几日等宫里的人转醒为止,在姑娘没醒来之前你一步也不准踏出去。”说完威胁加命令地提了提手中的佩剑。 巫医吓得脸色铁青,明王的作风他是走有耳闻的,缩着肩膀不敢提出异议只好接受。两个侍女便把他带出房间去,只留下了一人照料昏迷的柳兮月。 大宴前三天,北冥城中黄底黑字的榜文贴满了各个角角 落落,榜文上是粗陋的汉字笔迹,虽然字体难看大意还能看懂些,上面写着:兹北冥狼王君帝寿辰之日,为祈狼族风调雨顺无天灾之浩降世无人祸之衍生,特于当日在应顺坛向天祈福,届时各族族人可与观瞻共感天恩。落款是狼王特有的玉印刻章 白衣男子站在榜文前面,这样的祭天仪式北渊也曾经有过,那一次祭天的是他的月半姑姑,世离河并为亲身体验那一场盛大的仪式,但是在青荼巫师口中也略微了解了一些。那一次是刚刚即位不久的君帝为了巩固帝位将月半逼上了祭祀天坛。青荼说出这些事的时候让世离河隐隐觉得她心中的某种对君帝的怨念。没想到北冥也会搞这样的事情,不知道那位可怜的女子会是谁。 “公子想什么呢?”木郞见世离河盯着榜文迟迟不走,身边的狼人已经聚了散散了聚,只有他二人站在原地。木郞也上前看了看,上面只不过寥寥几字,并没什么看头。 “不过是个祭天仪式的榜文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先想想如何找到柳姑娘吧。” “走吧。”木郞还在不满地嘟囔,世离河一挥扇子已经掉头走了。 “公子,昨晚去了明王宫中并没查探到什么,还差一点被他们的人发现,今晚是不是该去秦无念那出看看?” “先去帮我送封信。”两人说着已经走进了街边的一家客栈里。 “没问题,送信这种小事包在木郞身上,说道想点子木郞不在行,跑腿打架那是一流的。”世离河沉默着走到了书桌前,提笔草草写了几个字,“今晚将这封信用你拿手的劲弩射进秦无念的寝殿里。” 木郞接过了帛布藏进怀里,用手拍拍胸脯说道,“没问题,要是秦无念不长眼睛还能将他射死了我的箭下,以报这么多死在他箭下的兄弟姐妹之仇!” “他见到是我的笔迹定会赴约。”世离河拍拍他的肩膀。 暮色降临,秦无念和流云同乘一辆马车走出了浩阳宫,马车嗒嗒地跑在已经有些拥挤的长街之上,只不过两人的马车没有遇上 任何阻拦,路上的行人纷纷退散到两边低下头去。 两人坐在马车里一时无语,流云见他双眉紧锁定是又想起了柳兮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放弃寻找。 “三皇子可是在想着柳姑娘吗?” 流云小心翼翼地问道。 “都是我自己对她太过火了才吓走了她,要是那次没有强迫她,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留下来。”秦无念喃喃地说道。 流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随意地说道:“她腹中的孩子是何人的,会不会是那人将她掳走了?” 秦无念一个激灵,原本瘫坐的身子直了起来像是被人点醒了:会不会是世离河将她带走了,以世离河的性格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流落狼族的,这么一想秦无念的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怒火,感觉自己的自尊被人又再一次踩在了脚下。 流云见他脸色阴晴不定,一会儿宽慰一会儿又怒容满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三皇子,流云有什么说错的地方您可以指出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她担心地说道。流云担心秦无念心中郁结难梳,要是此刻生出什么事端,正临君帝大寿君帝在不怪罪也会不得不为了封住悠悠之口而处罚他。 马车平稳的停在一处繁华的宫门前,此刻门角的灯笼已经点上了灯火。主人的马车一停下两个看门的守卫便跑下台阶扶着从马车里走出来的人。 秦无念面色寒沉,对着走出马车的流云说道:“我派人送你回去吧。”流云刚要出来听秦无念这么说失望的回到了马车里。秦无念指了指其中一个守卫,自己头也不回走进了宫中。 走进寝殿侍女冬儿和怜儿已经跪在门口,双目低垂两人眼角挂着泪珠,秦无念本来对着两人就视若空气,只是她们两人曾经伺候过柳兮月才招到身边伺候,但是近几日因为心情烦躁常常用他们两人来发泄心中愁苦,搞的两人见到他就像见到了魔鬼一样。 其中一位女子的脸上还挂着鞭子抽过的痕迹,另一人则是唇边肿起,见到秦无念 回来温顺的跟了过去,接过他脱下的外衣挂在屏风上。秦无念躺在床上任两人拖着鞋袜,心中盘算着是否派人去狐族查探一番,但是想着柳兮月身份特殊,要是世离河真的了她也是不会大肆宣扬的,即使派人过去还是很难得到消息,正在苦思冥想之际,耳边传来侍女一声尖叫。 秦无念睁开眼睛见到随身伺候的侍女怜儿被一只短剑射中的心窝倒在地上,另一个人也吓得脸色煞白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倒下的人。 射中女子心窝的短剑箭尾绑着一块帛布,秦无念想都没想上前拔了出来,女子惨叫一声晕了过去,心口血喷如柱一会儿就染红了身下的地板。 秦无念解下帛布展开一看,上面只写着寥寥几字:明日午时,城南竹林。帛布被无形的掌力揉成粉碎,碎片落到地上。 他抬头看看屋顶中劈裂的一个大洞,此人的臂力如此神勇,竟然可以将短箭送入自己的寝殿还能射伤自己的侍女,分明就是来挑战自己的。 秦无念回过神来,见到傻掉的冬儿和已经昏迷的人眼中露出鄙夷之色抬步走了出去,草草吩咐了外面的人几句,外面候着的人就慌得跑了进去,叫喊声惊吓声从身后不断传来,秦无念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门。 流云说的没错,他果然找来了。 明天正午见面,但是此刻秦无念已经心痒难受等不急要和他一决高下。鬼奴听到风声跟着秦无念走了出来,“三皇子是要去哪里?让鬼奴同行吧。”秦无念默不作声。看短箭射入的轨迹在城南无疑,但是射程如此之远必然要依靠千年古树,只要城南的梅林才会有。 秦无念飞***,越过几处城中的高楼向着城外飞去,两只飞天蝙蝠在空中不时查探。忽然秦无念眼睛一亮,在一棵倒下的古树前停了下来。 古树被拦腰截断,段痕参差不起应该是被震断的,树干上还有弓箭留下的痕迹。射入宫中的短箭必然是借助此树无疑。 鬼奴见秦无念绕着一棵断了的古树走来走去不明就已的问道:“三皇子 是在查探什么,这棵树有什么蹊跷?” “世离河来过这里。” “什么,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他就是借着这可树才射杀了宫中的侍女?”鬼奴惊讶地问道,“世离河如果在狼族那他就是自寻死路,量他修为再高能力再强,在狼族境内,也会被我们的人杀个体无完肤的。” 秦无念摸着古树的残垣愤愤地转过头来:“在我没命令以前不许将这事外传,谁都不可以告诉知道吗!” 鬼奴虽然不理解不甘心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他说明天赴约,先走吧!”秦无念看了一下四周,终于不甘心地决定离开。 两人走后不久,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远处的林子里走了出来。世离河的眼中露出几分讥笑。 “你果然找来了。” “大皇子为何不现在出手,非要等到明日呢?”木郞瞪着远去的背影忍的心中实在难受,恨不得世离河一声令下自己就冲了上去与两人大战一场,一报他射杀这么多狐狸的大仇,奈何世离河迟迟不下命令,还不准他出声,真是憋坏了! “大皇子你为何不让木郞出手擒住他们?”黑衣男子赌气地问道。 “你有本事擒住他们二人?”白衣男子转身向着二人反方向走去。 “这……”木郞讪讪的摸摸脑袋,“就单凭木郞一人之力当人不能,但是加上大皇子难道还打不过他们两个吗?” “应战之道不在于一时的横冲直撞,他收到你的短箭便迫不及待地赶来,说明你的这封信已经撩拨了他的怒火,此刻你出去我们二人肯定打不过他!” 木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况且他能顺势找到此处,已经说明他的智谋绝非等闲,你如何有把握能赢得了他。” “木郞不懂这些,但是木郞知道秦无念一定比不上大皇子,大皇子连她的反应都算的一清二楚,明日我们是赢定了!” 世离河听着黑衣男子的夸赞一句也没进到耳朵里,他想的是到底柳兮月在不在秦无念那里,那个出走的女子会是柳兮月吗?如果是她世离河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第80章 绿意宝剑 秦无念回到宫中便有侍女前来通报,被射伤的侍女怜儿已经丧命了,另一人也是疯疯癫癫的,秦无念只是略微点点头不再过问。 进去寝殿,里面已经被收拾整洁只是候着的人换了几个,都是生面孔。来人见到秦无念更加把头低的更低。 秦无念看了一眼这几人便统统打发了出去,自己和衣躺下,此时已是月上中天。 浩阳宫内,此刻明王正握着鲜红的饮血刀看了又看,嘴角笑了起来。此刀来的正是时候。 “来人呐,传我命令叫三位堂主去铸剑室等候!” “是”门外的人迅速答道,快速跑去通传了,不一会儿三人已经陆续进到了铸剑室。 “拜见主上。”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明王脸上映着铸剑炉中的火光,在黑夜里显得狰狞无比,听到身后的声响转过头来看着跪下的三人开口说道:“青龙子冒死送回饮血刀,正解了本王燃眉之急现在就再重铸一次绿意宝剑!” 三人中只有朱雀儿见到过饮满血的饮血刀所以并不觉得惊奇,另外两人纷纷抬起了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明王和他手中那把鲜血满盈的饮血刀。 “雀儿,去取绿意宝剑过来,没有了绿萝儿,本王照样可以让宝剑重生!” “是!”黑衣女子应声答道。 绿意宝剑一会便呈了上来,原本是断成两截,因为上一次绿萝儿逃走投入铸剑炉的宝剑得不到鲜血供应又断裂了一处,看上去毫无价值可言。若不是知道他的前身和缘由定然会弃之敝履。 明王拿起断裂的宝剑投进火焰汹涌的铸剑炉中,宝剑瞬间被吞没。明王顺势将饮血刀也扔了进去。火中不断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 四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铸剑炉,生怕再出什么状况。那样子不管明王如何发落,就连难缠的大皇子也会在震怒之下将他们几人了结。 沙漏中的细沙慢慢落下,终于在最后一刻落尽之时,众目所盼的 绿意宝剑终于腾空而出,剑身发出了足以刺穿墙壁的强烈的绿光,让在场的人都几乎睁不开眼睛。宝剑在空中回旋了无数的转,绿光散尽落进了明王的手中。 明王拿着绿意宝剑,抚了抚通透明亮的剑身,不知是不是饮血刀上的鲜血足够多,绿意宝剑好像比先前更加的锋利,大皇子见到一定会满意的。明王对着手中的绿意宝剑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绿意宝剑终于重铸了,哈哈哈~~~~~~”明王举着宝剑向军临城下的君主对着底下的三人说道。 “恭喜主上,贺喜主上。”底下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朱雀儿起身奉上剑鞘,明王接过去满意得将宝剑放了进去,三人跟在身后走出了铸剑室。 这几天终于有一件事做成功了,明日终于可以对大皇子有个交代,只是让绿萝儿当主祭司一事又是个难题。 明王屏退了身后的人独自来到了琉璃宫。 只有一人伺候在柳兮月的身边,那侍女一见到明王走来便跪了下去:“主上。”那人颤巍巍地说道。 明王看了一眼她抬抬手说道:“起来吧,她如何了?” “回禀主上,巫医说算是救活了,只是腹中的孩子也已经没有了。”侍女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回答。 明王静静地听着,听到孩子已经没有了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转而浓眉一缩,“算是救活是什么意思?去把巫医给我叫来。” “是。”侍女不敢久留匆匆跑了出去。 明王坐在床边,看到柳兮月面色惨白比以往更加的惹人爱怜,脸上的斑斑点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 “你真和绿萝儿有几分相似。” 侍女带着惊慌的巫医匆匆赶了过来,“巫医,这女子算是救活了是个什么意思?”明王声如洪钟,前来的巫医一听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 “禀……禀告明王,姑娘已经救活了,只是失血过多还未能醒来,” “ 失血过多?那她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若是调养得好三天内定会转醒。”巫医小声地答道。 三日后便是君帝大寿,倒时候或许还能赶上,转头吩咐道:“要用什么药材尽管开口,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尽快治好她。” “是是。”巫医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此时琉璃大门被打开,一人端着一碗刚煎好的汤药走了过来。 “我来吧。”明王将汤药接了过去,侍女将柳兮月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好方便喂药,几人心中都是不解,为何明王前后态度转变这么快,前一天才如此狠辣得将她踩在脚底下,现在却要亲自喂药,但是这样的想法只会在心中想想不敢表露出分毫。 苦涩的汤药一勺一勺流进了女子的腹中,明王见她还能自行吞咽心中安慰不少,这颗棋子总算没有废掉。 汤药进到肚子里,明王对着几人说道:“先去外面守着吧。” 几人不敢有异议纷纷退了出去。 紫衣男子站了起来看了一下房中的布置,和以前一模一样,这个房间是他为绿萝儿精心布置的,现在却安放着另一个女子,一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子,不只是天意的安排还是一种孽缘。 二十年前他在路上救下绿萝儿并带了回来,哪知道她调皮机敏明王甚是喜欢还认作了义女,但是谁知绿萝儿迷恋青龙子不可自拔,甚至想牺牲自己为他换取解药,只是青龙子将一切都告知了自己,明王才一怒之下将她逐出了宫中,现如今直到那把饮血刀送回,她也应该魂归上天了吧。 明王看了看柳兮月美丽的脸庞:“太过美丽的事物终究是不会长久的,你的命运也许早就注定了。” 他喃喃地对着昏迷不醒的人说道。又待了一会才出门,才召唤了几人进去侍候,并吩咐了巫医要寸步不离照料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寝殿。 这一夜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明天还会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自己。明 王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梦中一个绿衣女子不断摇晃在眼前,瞪着血目对明王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一声声好像从深渊里传出的厉咒,明王正要看清她的样子突然白光一闪,绿衣女子变成了一张皮囊掉了下来,皮囊干扁只是一双眼睛还是瞪的老大,里面不住的流出血水。 “绿儿!”明王从梦中惊醒,门外的侍女听到动静推开门走了进来,“主上,青龙子堂主已经……”侍女话说到一半,但是明王已经明白了,青龙子那样的伤势早该去了,拖到今日也实属不易。 明王抹了一把头上的细汗,脑海中还嗡嗡作响,赶忙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另外三人:朱雀,白虎,玄武已经先一步赶到,三人都是眼眶通红守在床边。 明王一看不由震惊,死去的青龙子已经干扁地只剩下一具皮囊,浑身紫红,身下也是一滩紫红的血水,死状真是惨不忍睹。 “他有没有说什么?” 一直侍候青龙子的侍女向前一步说道:“堂主死前一直喊着绿小主的名字。” “还有没有其他的?”朱雀儿急切地对着侍女问道,大哥这样的死状一定痛苦无比。 侍女低下头小声地说道:“堂主一直在说,对不起,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明王摆摆手示意侍女不必再说下去:“雀儿,青龙已死何必再追问那么多,叫人办了身后事吧,正值君帝大寿不要张扬。” “是。”朱雀儿小声地应道。 日上当空,骄阳炙烤这北冥大地,黑衣的木郞在客栈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大皇子,都快正午了,你怎么还这般悠闲地喝着茶,秦无念那小子说不定已经在那里等着咱们了!” 世离河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一杯一杯喝着店家送的上好茶。 “大皇子您到底心中想着什么?明明是你叫木郞送的信,为何现在还不赴约,不要叫那狼人小子小瞧了咱们啊!”木郞抢过世离河手 上的茶杯焦急地说道,脚下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跺着。 “木郞你急什么,坐下来安静的陪我喝杯茶便是。”世离河又斟满了一杯,“这茶没有司情泡的好喝,不过还算过得去。” 木郞无奈地坐了下来,但是茶到口中一点味道都没有,只盼望着世离河赶紧起身好和秦无念大干一场。品茶这种事情他平生做的少之又少更何况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更加的不用心了。 世离河看他喝茶如受刑罚心中一笑,又给他斟上了一杯,“你若是能品出这是什么茶我便马上让你前去。” “大皇子,你这不是为难木郞吗?木郞哪里知道这是什么茶就算是世间极品入了我的口还不如清水一碗呢!” “我话已经说了,行不行就看你自己了。” 木郞知道世离河说的话从不轻易更改只好嘟着嘴把茶送进口中,平生第一次没有一股脑咽下肚子,在嘴里尝了下味道,“是雪山的梅花茶吗?那几日好像尝过些雪水,和这个味道差不多。” 世离河摇摇头,“雪水比之更加清冽甘甜。” “梅山乌龙茶。”世离河依旧摇摇头。 “百花茶?” 一壶茶已经在木郞的大口大口吞噬之下残剩无几,黑衣男子不知是因为心中的焦急还是日头的毒辣额上后背都流下了涔涔汗水。世离河看了看天色,对着冥思苦想的人说道:“这次先欠着,下次就用这招制你。”说完便站了起来。 “千万不要了大皇子,木郞宁愿去挑柴打水也不想再猜了。”魁梧的黑衣男子此刻像是欲哭无泪的市井孩童无辜的看着世离河。 世离河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起来吧,现在去楼下帮我拿壶酒上来。” “大皇子,秦无念那边怎么办?”木郞还是不甘心地问道。 世离河淡淡地说道:“他不见我们现身自会离开。” 木郞听完嘴唇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一字未出口,垂头丧气地走下楼去。 第81章 不知道三皇子的行踪 此时艳阳高照,秦无念和鬼奴二人站在竹林里翘首盼着来人,那个给他们送信但是迟迟未到的神秘人。两匹高头骏马不时踢着草地发出几声嘶叫,在骄阳之下也显得异常的烦躁不安。 “三皇子我看他们是害怕了,都这个时辰了还不现身分明就是宵小之辈。”鬼奴眼中露出鄙夷之色,扬起了脖子说道,“送信之人不会是狐族的大皇子的,要不然他此刻不现身颜面何存啊。” 秦无念怒目望着远方,世离河的字迹自己不会看错,那错的是什么,为何迟迟不现身,难道真的如鬼奴所说他们害怕了。他浓眉紧锁,不知是烈日的炙烤还是心中的急盼,秦无念已经心乱如麻,恨不得此时出现一个人不管是不是世离河就将他撕咬一番才解得了心中的愤恨,但是竹林之中一个人也没有。 秦无念不时摇摇头,肯定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没想到的,他想起了薄卷上的寥寥几字:明日午时,城南竹林。但是他昨天查到送信的地方却是城南的梅林,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蹊跷。美林和竹林相差甚远,不好,中计了! 秦无念一个飞身上马,“鬼奴,我们中计了,快回宫!”缰绳拨正了马头向着来路返回。 鬼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秦无念疾言厉色也翻身上了马背,“三皇子为何这么说?”鬼奴骑到马上加了几鞭才赶上前头的秦无念。 “这是调虎离山,他一定进宫去找柳兮月了!”秦无念手上加着鞭子恨不得马儿长出翅膀了立刻飞回宫中。 鬼奴手上加着鞭子,终于得以和秦无念并肩而行,“可是柳姑娘并不在宫里,三皇子何必这么紧张。” “这是其次,重要的事他已经来了北冥,我势必要将他生擒交给父皇,他以为他还是那个一呼百应的狐族大皇子吗,莫说 是在北冥境内,就是会了他的老巢,他手下也已经快被司空斩尽杀绝了。” 鬼奴一听世离河的败像心中高兴了起来,“三皇子是这么得来的消息?看来这次世离河将要死在我们狼族手中了。” “怎么得来的不重要!”秦无念加快了鞭子,抽的烈马仰头嘶叫,马蹄踏着滚滚尘土绝尘而去。 世离河如何不得势不重要,重要的事他肯放弃北渊的一切来到这里,自己先看上的女人却爱上了他,还有她腹中怀着的他的孩子,这是秦无念心头即使世离河被千刀万剐也难以平复的心仇。 两人很快进了城门穿过长街,踢翻了诸多的障碍之物,期间好像还有几人闪躲不及被马蹄重伤,秦无念一一无视策马奔驰。 来到宫门口,守门的侍卫一如往常站在那里,秦无念翻身下马,看看门外似乎没什么变化,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吗? 侍卫赶紧上前行礼,“三皇子,君帝来了!” “什么?父皇来了?”秦无念微微喘着气惊讶的说道,“父皇来了为何这会子才报!”秦无念丢了缰绳给那个侍卫,大跨步走了进去。 “属……属下知罪,不知道三皇子的行踪。” “宫中可有什么奇怪的事出现。” “没有,宫里一切如常。” 秦无念环顾了下眼前的事物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想到刚才的事心中还是不放心,“多派些人手巡逻,不可放过一处,都要瞧仔细了。” “是,”身后的人加紧脚步跟在秦无念身后恭敬地答道。 “父皇来了多久了,又都有何人作陪?” “才来了一会,流云小姐正陪着。”秦无念点点头,有流云陪着便还好,父皇一向很喜欢他,便打发了他下去自己加快脚步去面见君帝。 “孩儿给父皇请安。”大厅之上已经高坐这一位身材高大 体格魁梧的中年男子,面容被岁月的风霜刮割出了些许细小的皱纹,眼睛是深井一样的暗褐色,即使对着自己喜爱的孩子他的眼神虽然刻意变得柔和,但是在外人看来还是一副严厉和深不可测。狼王君帝的脸颊依旧是保养良好泛着红光。两鬓泛出的白发给侍女小心细致地梳到了耳后。此刻身穿着一件宽大的虎皮纹路的袍子显得威严无比。流云站在边上为君帝挥着扇子, “念儿来迟了,还请父皇恕罪。” 狼王君帝微笑着看着自己最小的孩儿,这个孩子正如他的期望长得身姿挺拔英俊不凡,并且如他所赐的名字无欲无念。“起来吧,明日将是大宴之期,孩儿自从这次回到北冥就很少去看望父王,今日得空便来念儿这里坐一坐,却赶上你出门办事,看来你我父子二人都是大忙人啊。” “念儿知错,本应该多匀一些时间来陪父皇的,还让您亲自跑一趟。”秦无念站起来走到狼王君帝的身边,感激的看了一眼为君帝打扇的流云。流云见他投来目光会心一笑。 “念儿可在忙什么,大正午的出门可对身子不好。” “本想采些梅子给父皇解渴,哪知道梅林里什么都没有了,害孩儿白白跑了一趟。” 狼王高声笑了出来:“亏你还惦记着,今年梅子甚少,你又出门时日久,此刻已经过季了,你的手下怎么也不告知些,我叫人将他们打一顿好让他们长点记性!” “父皇别怪他们,是孩儿自己莽撞。”秦无念知道君帝说的是玩笑话还是认真地回应道。 “恩,你这心性甚好,不要像你大哥二哥一样一有事就推到底下人的头上,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谢父皇夸奖。”秦无念脸红了半边,没想到自己小小扯了个谎话,还博得了父皇的夸赞,觉得 有些对不住与自己比较的大哥和二哥。 狼王君帝转头看了看专心为自己挥扇子的流云,见她面上挂着小女子的羞红,又看看自己的三儿子英俊挺拔,他们二人的事自己也有所耳闻,流云从小学医,但是身份却不低。 “流云,你也累了,下来歇息会。” “是。”蓝衣女子将锦扇交给了身后的侍女自己走下台阶。 狼王看了看流云,又看看秦无念,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你们二人这样般配,改明我叫巫师前来给你们挑个吉日,就拜堂成亲吧。” 秦无念一听走了下去跪在地上,震惊看着狼王眼神露出了哀求和惊讶:“父皇孩儿还不想……”但是想到流云正在自己身边怎么好当面拒绝,只盼着流云出口或许不会伤了她的面子。 但是秦无念复杂的眼神在狼王的眼中却变成了突如其来不敢相信幸福来得如此之快的意思。以为他听到赐婚是跪下来谢恩的,满意的打量着底下的两人不住地点头。 流云知道秦无念心中一直有个柳兮月本来不敢奢望什么,君帝说出这样的话时还以为会令他当面反对,但是没想到秦无念并没有说出那样的话,她心中窃喜虽然极力克制但是还是流露出了难以隐藏的笑容。狼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满意的笑了笑。 “流云,你母亲是为救我牺牲的,本来想赐予你公主之位,但是你不喜荣华富贵想要行医救人继承你母亲的衣钵,你有如此心智难能可贵,我必将为你俩操办个盛大的婚礼,让你母亲泉下有知也能感到欣慰。” 流云听到这番话差一点就要喜极而泣,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这样顺理成章又出乎意外地实现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诚信祈求感动了上天,她赶紧俯首应道:“谢过君帝,流云一切听从君帝的安排。” 秦无 念瞪着眼睛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惊讶地听着君帝满口促成他们的婚事,却没有机会阻止。 “父皇……大哥二哥尚未娶亲,孩儿也认为为时过早。” “他们二人比你精明的很,流云是个好女子,父皇不会看错的。”狼王阻止了秦无念要说的话站了起来,“明日你们二人可要早早进宫,我会向天下人宣布这桩喜事。”狼王一起身,身边站立的随从纷纷严势以待,秦无念想要说出拒绝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唯一确定的是,这桩婚事已经在他的控制之外了。两人一路都是默默无语,各自怀着心事将狼王送出了宫门,目送狼王直到看不到踪影才转身走进去。 “三皇子,你不高兴吗?”流云隐约还是觉察到了秦无念的心思,毕竟柳兮月在他心中的分量她是知道的。 “流云,你为何不反对?”秦无念望着蓝衣女子,“你喜欢我吗?” “流云心中一向都只有三皇子一人。”蓝衣女子望着秦无念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可是你也知道我的事,你还愿意嫁给我?”秦无念对于流云的感情一向都不曾留意,只以为是从小相处彼此间才亲密无间,没想到她已经对自己情根深种。 流云点点头,“现在柳姑娘下落不明,若是日后找到了她三皇子要娶她进门流云也不会阻拦的,只要三皇子高兴就好。”流云说着低下头去不敢去看秦无念的眼睛。 “我派人送你回去吧。”秦无念不知如何是好,只想一个人静一静,“鬼奴,你送流云小姐回去。” “是”鬼奴已经听到了全部的事情,也为流云的大度感到惊讶。 流云心中一喜,鬼奴是秦无念的近身,以前回去都是指派的旁人,现在确是鬼奴,这已经是个不小得进步了,流云喜滋滋地跟在鬼奴身后走了出去。 第82章 柳老爷在哪里 夜晚降临,醉倒在桌子上的人身子一颤醒了过来,外面已经繁星闪耀,大街上又和往常一样热闹非凡,听上去比之先前几日还要热闹,世离河推开窗子向下看去,夜风徐徐吹散了身上浓重的酒味。 木郞端着一碗醒酒茶走了上来,世离河看他闷闷不乐地样子猜到他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笑着接了过去。 “这是叫店家特意熬的,大皇子喝醉酒必然会头疼,喝下这个会好些。” “你做事也不是一向都没头脑,这事就做的不错。”世离河喝着茶望着窗外的一切,大街上灯火通明,红色的彩带到处飞扬,都是写着些祝寿的话语,此刻已经能看出些明日繁盛的景象。 世离河将茶碗叫道木郞手中,自己向着门外走去。 木郞匆匆跟了上去,“ 大皇子这要去哪里,竹林早就没人了。” 世离河回过头来,见到说漏嘴的人一脸惊慌的神色笑了出来,他早就猜到这这个急性子会趁自己醉酒之时去会秦无念,但是现在没工夫怪罪他,便说道:“走吧,我们去秦无念的行宫。” 木郞一听眼睛一亮:“现在就去吗?为何大皇子赚了心意,木郞真是一点也猜不到您心里的想法。”说完摸着脑袋兴奋地跟了上去。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经过这两次秦无念必定放松了戒备,此次前去他定然不会想到。 两人躲过了门口的侍卫,一翻身落到了草丛里,又趁机进了一个假山的洞口,思量下一步的行动。 一个侍婢刚好经过,木郞伸手捂住女子的嘴巴拉进了躲着的假山里。 “不许出声,不然立刻就拧断你的脖子。”木郞对着侍婢的耳边狠厉地说道,手上也加了十足的力道叫她知道他们 二人不是开玩笑的。 侍婢面色涨的通红,勉力地点头,鬼奴这才手上松了几分力,放开了唔这的嘴巴。那女子果然听话,眼中露出惊恐和害怕,嘴上却不敢大声叫换,假山外围时不时有身穿盔甲的卫兵走过,世离河看着被控制的女子说道:“我问你一句你就答一句。”侍婢连连点头。 “为何这里这么多巡逻的卫兵。” “因……因为三皇子吩咐了要严加戒备,防止外人进入。”侍婢俏眼一翻,想着劫持自己的这两人或许就是三皇子叫人戒备的人吧,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了起来。 世离河看到她手上正拿着汤药,好奇的问道:“这药是要给谁的?” “是给柳老爷的。” 世离河眼睛一亮,他也姓柳,柳老爷难道是柳兮月有什么关系,“柳老爷又是何人?” “是三皇子带回来的女子的父亲,已经在这里好久了都是小婢在照料他的起居。” “那个姑娘是叫柳兮月吗?” 侍婢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世离河,柳姑娘在三皇子府里的事没几人知道,为何这两个会知道,三皇子吩咐不可对外人提起,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不是能回答他二人。 木郞看见者女子暗自思忖犹豫不决的样子,手上加了几分力,“啊!”叫声还未出口就被木郞堵在了嘴巴里。 “说不说,爷爷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那个侍婢被木郞一下不住的点头称是。 “说……我说便是。”侍女点这头带着哭腔说道,“那个姑娘是叫柳兮月是三皇子不久前带回宫中的,三皇子喜欢的不得了。” 世离河得到肯定的答案心中窃喜,“柳姑娘在什么地方,快引我前去。” “公子饶命,那个姑娘几天前已经逃了出去 ,不在这里,三皇子派了好些人暗中去寻找还是没找到。小婢如何……如何能引你前去找她啊!” “逃走了?”柳兮月真的逃走了吗?世离河没有觉得没有比这更令他高兴的事了,她不仅还活着,还从秦无念如此重兵把守的地方掏逃出去,柳兮月你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本事。 “还有呢!”木郞瞪着老虎眼厉声吓唬她。 “没……没什么了,二位大爷放过我吧,小女子真的不知道什么了!”女子身子被吓得颤抖不止差一点就要哭出来,手上的药也打翻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底下的汤水在碗底来回晃荡。 “那位姑娘怀着孩子还差一点丢了性命,这是府上的人都知道的。“女子闭着眼睛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关于柳兮月全部的事情,只希望这些消息能让他们放过自己。 世离河本来心中还在窃喜,听到她已经怀着孩子又惊讶又高兴又觉得失落,看来柳兮月确实不在这里,那她会去了哪里呢,她还有那个孩子是否还安泰这? 木郞一把抓起瘫软的人:“快说,柳老爷在哪里?” “在地牢!三皇子把柳老爷关在地牢里不让任何人进去,除了小婢可以天天给他送去汤药。” “怎么走?” “一……一直向前,看到有两个守卫守着的地方就是了,求二位大爷不要杀小婢,小婢只是个下人不知道什么也不会……”女子还在苦苦哀求, 木郞和世离河两人互换了眼神。木郞便伸手将她打晕了过去,“大皇子要不要杀了她。” 世离河摇摇头,“秦无念迟早会知道是我们做的,杀不杀都一样。” “我们现在要去找那个柳老爷吗?” “先将她拖进去吧,明日之前不要叫她醒来, 省的坏了我们的事。” “是。”木郞摩拳擦掌将侍婢拖进了假山里面,嘴上嘟囔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可能是觉得自己空有一身神力却用来对付这种小角色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吧! 世离河和木郞两人在夜色的掩护下依着侍女的指点潜伏到了地牢不远处。两个守卫正在交头接耳,木郞用上耳力,听到他们二人正在说着什么。一人说道:“这个差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每天蹲在这里守一个糟老头子真不是滋味。” “是啊,有什么办法,谁叫咱们二人运气不好啊,看到那姑娘得宠还以为捡了个好差事,哪知道是个倒霉的不能再倒霉的差事。” 木郞听到此处不仅哑然失笑,他们说的人一定就是柳兮月了。耳边又传来了两人的对话:“小营他们在外面没人管,还仗着三皇子的面子得了不少好处,过几日咱们骗骗他和他们换换,也出去轻松几天享乐享乐。” “呸,你想的美,他才不傻呢,能被你糊弄到。”两人正在谈话胸前飞来了两个石子,一一点在心窝上,话音戛然而止,两人虽然还站立着头已经重重低了下去。 等路过的守卫走远,世离河和木郞两人才出树后面走了出来。 两人走进地牢,里面的通道还算宽阔,走进深处看到一位老者衣衫整洁躺在床上,身边用度之物一应俱全,室内也是干净整洁,应该是柳兮月的父亲了,看来是得了秦无念特别关照过,他待柳兮月也算是有心, “你是何人。”柳复生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进来的人不是三皇子,但是两人看上去气度不凡应该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是三皇子派你们来的吗?”他看了看两人身后并未见到常来送药 的侍女,便问道:“胭脂今天怎么还没送药过来,都什么时辰了,是在路上偷懒了吗?要是来了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告诉三皇子叫他再给我换个勤快点的侍女,这个懒丫头每天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哎呦我的腰啊!” 世离河听他说话心中起了惊讶,父女二人怎么相差这么多。这老者虽然岁数已大,但是一脸的精明相貌,言语之间也是刻薄之极实在和柳兮月相差甚远。 世离河审视了一番老者,开口说道:“你就是柳兮月的父亲?” 这下换做柳复生惊讶了:“你也认识我女儿?”他正了正身子,“不错,我就是那个不孝女的父亲,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他折腾惨了,这个不孝女!生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克死了自己自己的母亲还害我老来丢了官位,现在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世离河眉头一锁,木郞看在眼里喝止了他的话:“老家伙说什么呢,再敢出言不逊我当场就宰了你。”柳复生看木郞一脸凶相不敢再开口,缩到床上盯着二人。 “ 我现在救你出去你可愿意。”世离河淡淡的说道,既然这人是她的父亲,自己还是应该要为他做点什么。 “我才不出去,”柳复生想也没想就强烈反对,“只要我女儿回来了我就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三皇子说了要将我的女儿纳为妃子我才不出去,你们要是真想帮我快些将那个不孝女送到三皇子身边吧,这样我就阿弥陀佛了。” 柳复生似乎一个人待得时间久了,一说话就喋喋不休:“那个死丫头不知和谁鬼混,还弄了个杂种回来,丢我们柳家人的颜面,幸好三皇子大人有大度不计较,要是换了旁人早扒了她的皮了。” 第83章 能醒过来就好 木郞一看世离河脸色更加难看,上前就要破门而入抓起柳复生暴打一顿,世离河拦住了他,“算了,今日算是白来一趟,回去吧。” 柳复生见两人要走冲到了门前:“二位帮我给三皇子带个回话,就说我女儿生是他的人时是他的鬼,一切都随他处置,我这个做爹的没有任何的意见。” 世离河握紧了拳头头也不回疾步走了出去! 两人一处宫门外,身后跟着的木郞就气愤的说道:“没想到柳姑娘的爹是这样的,难怪柳姑娘几次三番地要逃出去不肯听他爹的摆布。” “公子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看来柳姑娘真的失踪了。” 木郞跟在世离河身后只觉得他越走越快几乎要跟不上了,看世离河的脸色又是难看之极。不过要是换做是自己心爱之人的父亲这样巴结秦无念的话老早就将他暴打一顿了,大皇子这样子已经算是难得了。 有些昏暗的房间里,阳光照射在五颜六色的琉璃之上反射出奇异的光彩,屋顶之上也是红红绿绿的琉璃,些许照应着地上的人影。一个紫衣男子坐在床头,神色看上去有些暗淡,另一人身穿黑色服饰,俯首贴耳跪在地上,身上还在颤颤发抖。 “主上,姑娘的眼睛在动了!”一个侍女兴奋地对着紫衣男子说道。明王盯着柳兮月的面庞,“巫医,你过来,她这是要醒来了吗?” 巫医跪在地上爬到柳兮月的床边,翻开了柳兮月的眼皮,有搭了搭脉搏,小声地说道:“回禀王爷,姑娘没醒,还需些时日!” “你不是说今晚会醒吗?”明王喝问着缩成一团的巫医,“今晚要是在不醒来,我叫你陪葬!”明王一脚将他踢了下去,那个个可怜的巫医捧着心窝又爬了 过来:“王爷,小人到还有一个法子,让小人再试一次吧。” “什么法子,为何不早用!”明王浓眉倒数,互相一个凶神恶煞的黑面神。 “金针度穴,这法子对身子损伤极大,尤其是这姑娘刚刚小产尤为不利,我也是怕……” “少说废话,你只要救醒她,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是是。”巫医小心翼翼爬过去从旁边的药箱里取出了两排细细的金针,“王爷,还请你回避一下。” “不用,本王就在这里,本王要第一个看到她醒来。” “是。”巫医不在说话,从锦被里将柳兮月的手臂挪了出来,细细按压,几番之后右手拔出一枚金针刺了下去。两边的的手臂共刺了十二枚金针。 又命侍女将柳兮月扶了起来,对着头顶的百会穴扎了几针,顿时柳兮月的头上鲜血直流,明王一见,“你这个庸医,我这就杀了你。” 巫医连忙跪了下来:“王爷且慢,我这是在救姑娘,还请王爷忍耐片刻。”刚要暴跳的明王又硬生生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施针,要是他在这般就好动手杀了他。 不一会儿柳兮月的头上和身上都插满了金针,明王手上按着长剑若这女子有什么不测就将他就地了结。 又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人都精神戒备地看着巫医施针,有观察着昏迷女子的神色,房间里没有人敢在此时说话,此刻就算掉下一枚细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巫医哆哆嗦嗦地说道:“请明王允许我将金针取下。” “是你在救人问我做什么,只是你要记住,这姑娘若是死了你也出不了这个大门!” “是是。”巫医小心翼翼的上前一一取下来柳兮月身上的金针。 “姑娘穴位已经疏散,一 会便会醒来了。” 明王点点头,“这次若是再失败,本王已经没有耐心再陪你耗着了,你只管下去见你的师尊吧。”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侍女轻声在门外禀报:“主上,大皇来了。” 紫衣男子眉头一皱,该来的总要来,对着门外说道:“叫他稍等片刻,我这就过去。” 站起身抚了抚衣裳对着巫医说道,“我过一会再来,若是还没见效,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巫医附在地上不敢抬头,不住的点头称事。 明王走到前厅时,大皇子已经坐在那里喝着茶等他了,怀里还搂着明王送过去的婢女:苏尔。苏尔笑意盈盈地接受者大皇子的挑逗,明王看在眼里,甚是满意,苏尔是他一手调教的,她若是得到大皇子喜爱,势必有助与自己。 苏尔见明王走了,娇羞的挣了开了大皇子的怀抱,上前行了个礼:“王爷吉祥。” “哈哈哈……苏尔,你已经是大皇子的人了,我怎敢受你的礼啊,现如今应该是我拜见你才对啊。”说完矿大的手掌扶起苏尔,对着大皇子深深一拜:“臣下来迟了,让大皇子久等实在是臣下的罪过!” “不必客气。”高位上的人抬抬手示意明王起身,“有美人作陪我还有什么好怪罪的,说起来本皇子还要谢谢明王将苏尔给了我,这女子妙趣横生本皇子着实喜欢。” “大皇子喜欢就好。”明王坐上了旁边的位置。苏尔对着明王盈盈一笑又回到了大皇子的怀抱。 “明王啊,我此次来你也应该是知道原因的吧,你说宝剑三日后便会送到我府上,可是这都几天了,还没送来,我想大概是明王事务繁忙,所以本皇子就亲自走一趟了。” 紫衣男子脸上一息,起身说 道:“臣下知罪,绿意宝剑这就送上,雀儿,去取宝剑过来。” 身后的女子马上应道:“是,请大皇子和王爷稍等片刻!”说完便领命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朱雀儿怀中抱着长剑跑了进来,在大皇子跟前跪下,双手奉上了绿意宝剑。 大皇子接过宝剑拔出来一看,只间剑身寒光闪闪触手生寒,满意的点点头:“好剑好剑,君帝一定会喜欢的,为铸成这把绝世好剑真是不容易啊,明王实在劳苦功高,以后我们二人便有福同享荣辱共担吧。”大皇子拿着宝剑左右欣赏爱不释手。 明王起身说道:“谢大皇子谬赞,臣下只是在大皇子的指导下行事,不敢居功。” “王爷请坐吧,”大皇子显然很满意眼前人的回答,忽而脸上喜色退去:“还有一事,绿儿姑娘今晚可否让我带回宫里,明日好准备着祭天仪式。” “这……”明王心中一沉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绿萝儿已经不再,若是不献出那岂不是欺君罔上,本想着萱雨可以顶替但是此刻人还是昏迷不醒,如何能向大皇子交代。 “怎么明王,不会这时候了不舍得你的爱女了吧,我可是已经上报给了君帝,你这时候反悔小心将你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紫衣男子听着大皇子的话面色阴晴不定,大皇子看在眼里更加心中起疑,连一旁的苏尔都担心的看着旧主。 “绿萝儿在哪里,我这就叫人将她带走!” “大皇子且慢!” “再迟就来不及了明王,我这也是为你好!”大皇子拍拍明王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不舍得,要是我我也会心中不忍,但是成大事者要有取舍,区区一个女子而已,日后我在挑好的送你!” “大皇子且慢,小 女身子不适还是我去将她叫来吧。” “哦,绿萝儿身体抱恙,那明日之事……” “大皇子放心,只要她还有一口气,我一定将她送上应顺坛为狼族祈福!”明王望着大皇子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就在此处等着,明王不会让我等太久吧!” 紫衣男子苦笑一声说道:“不会,苏尔替我好好侍候大皇子,臣下去去就来。”紫衣的苏尔对着明王轻轻一笑表示会尽心服侍。 此刻琉璃宫殿里传来了几人喜极而泣的话语:“姑娘总算醒来了,要是再不醒过来,主上怕事会杀了我们了!”一个女子附在床边嘤嘤哭泣着。 “为什么要杀了你们?”柳兮月大病初愈面色惨白,听着侍女的诉说感到甚是奇怪。 “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只要姑娘能醒过来就好。” 巫医爬到了床边,有些喜极而泣,对着柳兮月说道: “在下是为姑娘治病的巫医,姑娘现在觉得身子还有不适吗?”巫医跪在地上望着转醒的柳兮月,谢天谢地自己的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柳兮月点点头:“谢谢先生为了费心,我好多了。” 柳兮月知道自己一定很憔悴,摸了摸脸颊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帮我把铜镜拿来。” “是,”侍女听她的吩咐转身去拿铜镜,虽然这女子不是正式的小主,但是这几日明王所表现出来的对她的紧张谁都看得出来,所以万万不敢怠慢。 柳兮月拿了铜镜,镜中的自己眼窝深陷,面色憔悴,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而又想到什么:“我腹中的孩子还在吗?” “姑娘的孩子怀的本来就十分凶险,腹中受到重击之后已经没有了。” “什么!”柳兮月惊讶的手上的铜镜落地. 第84章 是你杀了我的孩子 伸手摸了摸自己有回复扁平的肚子,心中一阵剧痛,孩子就这么没有了…… 正在痛心之际,紫衣的明王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转醒的柳兮月心中一喜:“醒来了?”打量了一番新来的柳兮月,“不错,你总算是醒来了!” 柳兮月看到走来的人,想到那一日是他对着自己的腹中之子下得狠手,激动地从床上滚了下来,“你……是你杀了我的孩子!” 紫衣男子先是惊讶她的行为,听到她的厉声质问才知道原因,起身抱起柳兮月放到床上,对着巫医说道:“她没事了吧?” 巫医小心的低下头去说道:“回禀王爷,姑娘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虚弱,要……” “行了,明日总不会死的吧。” 巫医惊讶地抬起头来,不知道明王此话是何意思,战战兢兢地说道:“不会……” “那就好,我派人送你回去,记住这几天的事你一星半点都不许向旁人透露,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是是。”巫医连连点头,被两个侍女架着走出了琉璃宫殿,从小门偷偷送了出去。 明王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柳兮月,“你身子还很虚弱,千万不要动怒。” “你为什么这么做!” “那个孩子又不是我的,我杀了他有什么关系,你说这个孩子是谁的?” “是……”柳兮月差一点脱口而出,但是世离河三个字怎么能对旁人随便提起,何况错已经铸成,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门中的人直到死都是圣洁之人,若不是你还有点用处,你现在恐怕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 柳兮月默默流着眼泪,只觉得心如死灰,现在再有什么事都不会让自己更加难过了吧。 “翠儿,你去将绿小主的衣裳拿几件过来。” “是”侍女匆匆走到衣柜前拿了几件衣服过来,明王一看其中一件衣服正是那日一起吃饭时绿萝儿穿过的,那日虽然面纱遮面,但是依旧甚是好看。 “就这绿色的吧,帮她换上。” “我不换衣服。” “这可由不得你,翠儿快将衣服拿来!” 明王接过衣服将柳兮月原本算 在身上的衣物一一撕了下来,几个侍女又抓手抓脚将新挑的的衣服穿在了她身上。柳兮月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手上挣扎着,嘴里已经被人堵住了。 “你要是再动,我就叫你光着身子出去。” 明王轻轻一句话吓得柳兮月不敢再动弹,只是默默咬着嘴唇流眼泪,任由几人替她穿着衣服。 “王爷好了。”侍女离了柳兮月对着明王说道。 明王一看,穿上绿萝儿的衣裳这两人就更加像了,大皇子没见过绿萝儿几面一定不会看出什么的,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警告你,出去之后不许说话,乖乖跟着大皇子回宫,我会叫人盯紧了你,不然我叫你生不如死。”说完两个侍女扶起浑身无力的柳兮月将她带了出去。 “大皇子,小女已经带来了。”明王对着高坐之人说道。 柳兮月被两个侍女架着跪了下来。 “哦?抬起头来,让本王见见,本王可是想要目睹绿儿姑娘的风采想了许久了。” 柳兮月抬起了头,迎面是一张露着猥琐笑意的男子的脸,一脸的纵欲过度。 大皇子满意地点点头:“啧啧,不错,确实是绿小主,这样的美人怪不得明王不舍得献出来呢,要是换了我恐怕也难以取舍。”大皇子走下了台阶,苏尔跟着走了下来,看了看跪着的柳兮月,眼中是十足的敌意。 大皇子扶起柳兮月,“今晚就和我回宫吧,明日是你好好表现的机会!” “机会?明日要我做什么?”柳兮月不解的问道。 大皇子有些疑惑的看着明王:“王爷难道还没有告知绿小主吗?” 明王无奈地摇摇头。 大皇子笑了出来,“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无知者无谓,你随我回去吧!” 柳兮月眉头一皱刚要睁开男子油腻的手,明王向苏尔使了一个颜色,苏尔立刻向前说道:“大皇子,苏尔觉得与绿儿姑娘很是投缘,见绿儿姑娘面色惨白,想来是大病还未痊愈,让苏尔来扶着她吧。” “哦?苏尔如此善解人意,本皇子哪有不肯的道理,难得你们二人合得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大皇子说完,紫衣女子便上前扶住了柳兮月的另一边,柳兮月觉得身子一麻动惮不得,只好任由两人带着走了出去。 万众期盼的日子终于来了,天边弥漫着红云祥瑞之兆,太还未大亮,几位皇子便驾车使进了狼王君帝的宫殿,“孩儿给父皇请安!”,“臣下给君帝请安!”,一时间高亢的声音响彻苍穹,几乎能传达到九重云霄之上。 “诸位皇儿,众位爱卿都起来吧!”狼王君帝身着玄黑色的袍子,头上带着金冠,一时威严无比。 大皇子首先上前一步:“父皇大寿,孩儿特地将寻得的绿意宝物奉上。”说完叫人呈上了一把宝剑,大皇子亲自奉这宝剑踏上了台阶。 狼王君帝接过宝剑一看,喜不自禁,“孩儿还本事,这把真是宝剑,若是用来杀敌,可以以一敌百也是有可能的!” 大皇子得意的回到原位,对着二皇子微微一笑:“谢父皇夸赞,宝剑配英雄,只有这样的宝剑才能配得上父皇的英姿,孩儿只是聊表心意,父皇喜欢已经是对孩儿最大的慰藉了。” “哼!”二皇子看着他拍君帝的马屁,不屑的嗤之以鼻。 “二弟,你可有什么礼物献给父皇的,拿出来给大伙瞧瞧啊!” 二皇子瞥了一眼说话的人,转而对着高高在上的君帝说道:“大哥这样的宝物世间少有,我没什么能耐,但是就是想着能逗父皇开心,我便心满意足了,还请父皇移驾太湖边,我为父皇准备的礼物就在那里。” “哦?是什么东西如此神秘?”狼王君帝的声音如洪钟,响彻在大殿之内。 “孩儿在这里先买个乖,请父皇随我前去吧,父皇见了若是喜欢便是做儿子的福气了。” “好,我的二子就是喜欢卖关子,本皇就随你走一趟吧!” 狼王君帝起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太湖行去,还未走近,就听到湖上传来阵阵丝竹之声,悦耳动听,二皇子偷偷瞄了瞄君帝的神色,见他正认真地欣赏,心中放下了石头。 “父皇,这礼物你还喜欢吗?” 狼王君帝点点头,“要 调教这么多人弹奏一定费了不少心血吧,这份大礼能看出你的心意来。” 二皇子听了,偷偷瞟了一眼大皇子,说他用心,那就是暗含着大皇子不用心,他得意的对大皇子一笑,两人算是打了个平局。 “三弟,你的礼物呢?”大皇子对着秦无念说道。 秦无念淡淡一笑:“小弟既没有大哥的能力,也没有二哥的心思,只是为父皇准备了一份小礼物,肯定比不上大哥二哥的。” “哈哈,三弟说笑了,要论心思,谁也比不上你的,你就是太过自谦了,你准备了什么,拿出了让大伙开开眼界。” 秦无念笑了笑,对着君帝一拜,“父皇,我去人间之时,见到那里的人再为父母祝寿时都会献上寿桃,”说着拍了拍手,装着寿桃的盘子从身后端了上来,秦无念伸手掀开了布条,“父皇,这是用白玉和玛瑙做成的寿桃,祝愿父皇寿与天齐,福泽绵长!” 秦无念说完,身后的人都跟着喊道:“祝愿君帝寿与天齐,福泽绵长!” 狼王君帝在祝贺声中仰天大笑:“好好,无念的心意最别致,各位,这里我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人群中在众位宫女的簇拥下走来了一位女子,风姿翩翩,面容姣好艳丽,脸上挂着发自内心深处的微笑,女子的脸庞如彩霞染红一样的艳丽。狼王看在眼里会心一笑。 秦无念心中一个咯噔,他知道君帝要说什么,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要是能逃走的话,自己早就拔腿跑了。 二皇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女子,等看清了那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流云时,早就喜上眉梢了。 流云走到君帝跟前,已经换上了君帝为她特意准备的新衣,粉色的衣衫衬得流云更加娇俏可人。 狼王君帝拉起流云的小手,让她站到自己身边,又召唤秦无念走了过去。 “诸位,趁着今日,我为我的孩儿无念促成一门婚事,无念和流云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今日我就替他们二人赐婚,择吉日让诸位爱卿喝他们二人的喜酒。” 君帝话音刚落,底下的众人议论纷 纷,“三皇子和流云姑娘真是绝配啊,老夫早就看好他们这对了。” “是啊是啊,我看着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人比流云更能配的上三皇子了。” “不错,君帝一项眼光如炬,他看上的人都不会有错的!”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只有二皇子面上尴尬之极,她盯着站台上的两人,流云一脸的喜不自禁,犹如在自己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父皇,孩儿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二皇子冷着面色对君帝说道,头也不抬。 流云本来还喜滋滋地接受这众人的祝贺,见到二皇子冷面走出,心中一惊,想起他对自己的痴心心中不忍,低下头去。 “皇儿身体抱恙那就回去好好修养吧。”君帝欣然答应。二皇子拨开人群,在随从的簇拥下走出了众人聚集的繁华之地。 大皇子看着二皇子落寞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上面站着的流云,心中猜到了几分。 “父皇,安排的祭天仪式吉时将近,请父皇移步应顺坛,为北冥祈福。” “不错,皇儿为祈求北冥风调雨顺出力不少,诸位就随我去应顺坛吧。”狼王君帝一说完,众人纷纷跪地,迎接君帝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应顺坛周围围满了族人,各个族人天还未亮就聚集到了此处点香祷告,此刻天空中弥漫着浓重的香火味。世离河和木郞两人挤在狼族众人之间,盯着应顺坛上发生的一切。 此刻应顺坛之上已经列队站着七七四十九位男男女女,分别立在天坛的登高阶梯之上,见到远处君帝驾临,在首领祭司的命令下,身穿白衣的众人对着君帝纷纷跪了下来,“恭迎君帝驾临为北冥祈福!”高扬的恭送声一直延续到狼王踏上应顺坛为止。 大皇子一个眼神,首领祭祀便一挥手身后的高呼声戛然而止。 “父皇,请您上坐。“大皇子指着祭坛之上的宝座说道。 君帝踩着台阶走了上去,坐定对着大皇子说道:“皇儿,开始吧。” “是。”大皇子高声应道,对着狼族众人说道:“祭天吉时已到,有请祭天主祭司,绿萝儿!” 第85章 我要将她带走 “公子,这个绿萝儿是那一晚我们碰到的吗?”木狼傻傻地问着身边的人。 “那晚的人是假冒的,难道真的绿萝儿已经找到了?” 底下的众人正在窃窃私语,身穿白衣,面纱蒙面的女子在两名祭司女子的陪同下缓步走了进来,跟在身后的其中一人是大皇子的侍女苏尔所扮,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柳兮月逃跑。 柳兮月见到密密麻麻的人群聚集在一起,心中害怕,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来看自己的,不敢抬起头来,只是自顾自走着,也不知道要走去哪里。 苏尔在人群中找到了明王,两人交换了眼神,明王知道事情进行到现在一切顺利,又看看看台之上的大皇子,一脸的镇定自若,这才安下心来。 柳兮月被两人搀扶着向着台阶之上走去,每走一步两边之人便取出手中的净瓶为自己身上洒水,走上最高处时,衣衫已经差不多湿透了。 柳兮月摇摇头问着身后的苏尔,“他们为什么要向我洒水?” “姑娘,这是祭司的礼仪,只有你才有这个资格,旁人都没有的。”苏尔附在柳兮月耳边说道。 “现在要我做什么?” “你只需对天诵经文,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诵经?我不会啊?” “没事,就是昨晚我教给你的,还记得吗?” 柳兮月摇摇头,“忘的差不多了。” 大皇子对着祭坛之上的人说道:“绿萝儿,你身载北冥的的国运,到达九天云霄定要为我北冥求得天恩。” 柳兮月腰上被人一撮,苏尔低声说道,“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柳兮月觉得好奇,点点头,这样的事自己从来没碰到过,好神圣的感觉啊。 苏尔的声音传来,“为北冥祈福,绿萝儿犹感殊荣。” 柳兮月身子一震,开口对着底下的人说道:“我绿萝儿为北冥祈福,深感荣耀。” “错了,错了。”苏尔小声的说道,是:为北冥祈福,绿萝儿犹 感殊荣。” “不是都差不多吗?” “这是祭文,不能差不多的。” 底下的大皇子听到柳兮月如是说心中一怔,只好当做不知道,任他就这么糊弄过去。 “下一句,虽身死,魂长存,为保北冥倾尽全力。” 这一次柳兮月不敢再玩花样了,照着苏尔的话念了出来。 “暴雨玄雷加身,亦不会退缩。” 柳兮月刚要照着说出口,心中一转念,对着苏尔说道:“我会死吗?” 苏尔一惊,不知道怎么回答,“姑娘还是先念吧地下的人都等着呢!” 柳兮月往地上看了一眼,一阵晕眩,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自己已经爬的这么高了,她忘记了自己还有严重的恐高症呢,瞬间褪间发软。 苏尔扶住了她,“姑娘现在可不能退缩啊,不然我们都会被处斩的。” “这……有这么严重啊?” “大家为圣女祝贺,望她顺利登上九天!”大皇子振臂一呼,狼人们纷纷激动了起来,“圣女,圣女,圣女……成功、成功、成功……”高呼声不觉于耳响彻苍穹。 拥挤在狼人人群中的世离河和木郞两人看着祭坛之上的人,“公子,祭天原来就是这样的啊!” “我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苏尔,我怕,为什么他们这么兴奋?”柳兮月听着高呼声心中发麻,这不是要送自己去死吗? “姑娘别怕,很快就会过去了。” 天空中忽然电闪雷鸣,乌云向这天坛的中心聚拢,闪电时不时破空而出。 狂风大作,高处的人衣衫被吹的哗哗作响,柳兮月觉得这些雷电都是冲自己来的,腿脚抖得更加厉害。 忽然,脸上的面纱被吹掉了,随风飘了起来,在空中打起了漩涡。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声,“快看,圣女的面纱落了!” “是啊是啊,圣女原来这么美丽,真是可惜了!” “听说她是明王的义女,明王可真是狠心那,为了上位连 义女也献了出来!” 世离河抬头一看,站在高处的人模样如此熟悉,不正是自己从北渊来到北冥找找寻的人吗?那不是柳兮月又会是何人。 “公子,快看,那是柳姑娘吗?” 秦无念也盯着高台之上的人目不转睛,转眼愤怒地看着主持祭天仪式的大皇子,难怪自己到处都找不到她,原来是被大哥藏起来了。 可是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站上祭坛的位置又是父皇默许,自己给怎么救他呢。 世离河默不作声瞪着天边大作的乌云,刚要起身飞***,空中传来了厉光剑声。 剑光向着柳兮月涌去,身后的苏尔一见,挡在了柳兮月身前:“来着何人,为何要扰乱祭天仪式。” 来人立在半空之中与她对峙:“我要将她带走!”声音气定神闲,即使面对着北冥最高的君主依旧面不改色。 人群之中看着远处又来了一个人又响起了暴躁之声,“那个人是何人,也是来祭天的吗?” “不会是,他穿的衣服都和几位不一样,怎么可能是来祭天的呢!” “不是祭天,难道是来捣乱的吗,你看大皇子的脸都绿了啊!” 狼族的大皇子见到外人闯入不知所措,这不是在他的意料范围之内,但是祭坛神圣有不可冒然派人前去,正在为难自己了,秦无念像是得了个机会,上前下跪,对着狼王君帝说道:“父皇,有人捣乱,今日的祭天仪式就先押后吧!” 狼王君帝看着祭坛之上发生的一切,眼神深邃放着寒光,“我着一生都不曾退缩过,何来一个小小的刺客闯入就要放弃祭天。” 狼王君帝站了起来,大皇子躬身向前,“父皇,是孩儿办事不利,孩儿即刻派人将他拿下! ” 狼王君帝点点头,表示应允。大皇子的到特赦振臂一呼,人群中跳出十二名黑衣武士,对着大皇子齐刷刷跪了下来,“大皇子有何吩咐?” “诸位黑衣武士 ,考验你们的时刻到了,祭天神圣,望你们速速拿下闯入之人!” “是!是!”十二名黑衣武士高声应道,话音一落利索的站了起来。 外围的狼人们,看着里面一波又一波的变故像在看一出好戏,细小地说道:“今天的祭天真是好看啊,比戏台上长的还要精彩!” “呵呵,你呀快别说风凉话了,要是君帝发威了看你怎么办!” “爱,君帝发威也不会那我下手啊,这几天我不是我搞出来的,都是那个自视甚高的皇子!” 一人戳戳她的脑袋:“你呀你呀,就是嘴上没个遮拦。” 世离河听着人群中人的议论,眼睛盯着祭坛之上的几人,之间忽然闯入的黑衣蒙面之人长剑对着当子啊柳兮月身前的人吗,两人在半空中试了几剑一时没有胜负。 “快看快看,大皇子的黑衣武士触动了!” 世离河听到声音转头看到一群黑衣人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带头之人吩咐了几句。几人绕道前面,几人从台阶之上走了上去。 半空之中,雷电狂风叫嚣的更加厉害。黑衣人见到底下人影涌动知道已经有人在向自己发难了,定要速战速决。长剑凌空对着苏尔飞来,招招不留余地,苏尔本来就修为不高,此刻招架起来甚是吃力,一不小心肩上被人刺穿了一剑鲜血直流。身后的白衣祭司已经都吓得逃走了,只剩下柳兮月在她身后。 “姑娘,我保不了你了。”苏尔对着柳兮月说道。 柳兮月盯着突如其来的人,“你先走吧,他要对付的是我。” 柳兮月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挡在苏尔的面前:“你要动手就冲我来吧,放了她!” 黑衣人定睛一看,没想到柳兮月会自己站出来,机不可失伸手抓向她的肩膀。 守卫触及,身后传来剑光无数,黑衣人翻身闪躲,一一挡了开了,五位黑衣武士出现在了他身后,长剑高举。黑衣人心中一惊,但是面上 并无露出惧色。 “胆敢扰乱祭天,泥浆尸骨无存!”其中一个黑衣武士对着闯入之人说道。 黑衣人眼睛一转悠,嘴上哈哈大笑起来:“就你们几个吗,还不够我练剑的!”话音一落,胸前长剑幻化出剑影无数,黑衣男子身子一跃反守为攻,五个黑衣武士围在四周,底下的众人一时间只看到半空中白光闪闪,鲜血不是飞溅而出,不知道是哪一方胜出。 一个黑衣人从高处坠了下来,落到地上喷出大口鲜血,手臂脚踝之上已经被人挑烂,血肉模糊。底下的众位狼人纷纷惊呼来人剑法的精妙。 又一人被凌空踢开,在空中大了几个翻转也落到了地上,惨叫声连连。黑衣人回剑落到了祭坛之上,笑呵呵地对着剩下的三人,只见他们的黑衣已经破损不堪,手臂脚上鲜血直流,满意的笑了出来:“你们的兄弟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去,你们也不去救一下,真是狠心那!” “少说废话,今日弊病要将你拿下,你少猖狂!” “就算你们十二个都上我也不会惧怕!” “我们十二兄弟学艺不精,但你不要忘了此刻是在祭坛之上,底下的高手多的是!” “哈哈哈哈……你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们三个吗?底下之人赶到之前我就会得手了,真是愚蠢那!”话音一落,身后传来重重的脚步之声,一个黑衣武士抓起柳兮月要将他带走,黑衣人一个回剑将他挑了出去,抓起柳兮月就要飞***。 从祭坛阶梯之上包抄上来的人立刻手执长剑戒备迎战,十个黑衣武士将来人团团围住,不露半点缝隙。 秦无念在底下看得心惊胆战,不知道柳兮月是被救回来好,还是这个闯入之人才是她的一线生机,所以也不想亲自请缨。正在危难之际,包围这的十个黑衣武士腿脚被人打中纷纷落了下来,黑衣人一得空还来不及想明白就带着柳兮月飞身逃了出去。 第86章 只是觉得好玩 这时候聚集了无限神力的九天玄雷轰隆隆落下,跌坐在地上的苏尔还不急发出呼叫就被九天玄雷笼罩了整个身子,众人只见她在玄光之内面目狰狞不断地想要冲出来,乌云之中,闪电还在不断地降下,打在女子身上,苏尔的气孔都流出了鲜血,秦无念看在眼里惊呼好险,若是这里面的人是柳兮月他不知道该如何了。 等回过身来,秦无念嗖地一声对着狼王君帝跪了下来:“父皇,让我去见那个胆大妄为之人擒来吧。” 狼王君帝看着祭坛之上的一切,怒目圆瞪,大皇子恐惧地低下头来:“父皇,让孩儿和三弟一同去吧!” “你住嘴,念儿你去将那人拿来,我要好好审问审问,是何人指使!” “是!”秦无念满口答应起身召唤了鬼奴和自己一同前往。 人群之中见到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讶之声连连,但是原本站在中间的白衣男子和黑衣男子已经早就不见了。 黑衣人抓着柳兮月来到了一处竹林飞身而下,刚一站定世离河就追了上来。 世离河站在两人面前,眼睛望着柳兮月,虽然分开不久但是好像已经过了几千年,柳兮月一见到世离河激动地张了张嘴,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世先生……” 世离河微笑着点点头:“是我!”两人的眼光完全不顾及身边的人,黑衣人将柳兮月抓紧在手上:“你也是来找我麻烦的吗?” “兄台你手上之人是我们公子的夫人,应该是你在找我们麻烦吧!”木郞上前一步对着那人说道。 “夫人……” “你胡说,他怎么可能是你的夫人,明王的义女嫁人我怎么会不知道!” “兄台,你连自己手上的是何人都搞不清楚,真是糊涂啊,她并不是明王的义女,也不叫绿萝儿,她是柳兮月!” “柳兮月?不可能,刚才我听得清楚她就是绿萝儿。” “你认识绿萝儿吗 ?” 黑衣男子点点头,“当然认识,我梦里都想着如何能杀死她!” “那你再看看她,她只是和绿萝儿长得像而已。” 黑衣人一听,定在柳兮月脸上瞧了瞧,心中一个咯噔,这女子不仔细看确实和绿萝儿想象,但是仔细一看却不是她。难道自己费尽辛苦冒着艰险还是抓错了人吗? “不行,不行!”黑衣人后退了几步,手上扼住柳兮月的喉管,“我不管她是谁,谁叫她冒充绿萝儿,她就该受到惩罚!”说完便要飞升逃走,世离河一个寒光离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她是我的人,我感谢你刚才冒死救她,但是你若是现在不放了她,你就死!” 手掌上蕴起了寒光阵阵,只要黑衣人在动一步就会将这团玄光悉数打进他的身体里,那样子和玄雷加身没多大分别。 “你以为我会怕吗?我是个连死都不怕的人!” “你为何这么想杀死绿萝儿?” “因为……”黑衣男子说着拉下了面纱:“他叫我生不如死,我不亲手折磨她我死不明目!” 世离河和木郞看着面纱之下的人脸心中一惊,只间脸上溃烂斑斑,毒疮划着脓水,上面还有几条白的虫子的脑袋在毒疮泛烂的烂肉里摇晃着脑袋,另外半张脸长着墨绿色的绒毛,恶心至极,这到底是一张什么生物的脸啊! “你……”世离河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为何你的脸……”那样的脸已经不能称作为脸了吧! “都是那个贱人害的,我也要让她尝尝这种滋味!”黑衣男子面容扭曲地说道。木郞一看时机正好,啪地一件跳开了黑衣男子和柳兮月,柳兮月跌进世离河的怀抱,木郞挡在二人身前:“公子,到这姑娘先走,这里交给我!” 黑衣男子露出两颗狼牙,扭着脑袋,大吼一声,另外半边脸也长处浓密的绿色长毛,如柳兮月吓得躲进了世离河的 怀抱。 世离河奏折眉毛对木郞说道:“他也是个可怜之人。” “公子,木郞知道,只要他不再纠缠柳姑娘木郞也不想和这种怪物动手!” “啊!”绿毛长怪对着木郞朴将过来,木郞一剑挑开,绿毛长怪又对着世离河冲过来,口中冒着黑气,世离河看到路边的草木已经迅速的枯萎了下去,他口中之物必然含有剧毒。 白衣撩动,身边运气护体凌风将柳兮月保护了起来,绿毛长怪踢着腿不得进入,用头一下一下撞击着,木郞得到机会向着他的后背砍来,刀如遇上铜墙铁壁,虽然用上了全部的力气还是一剑也刺不进去。木郞心中甚是惊讶! 世离河加紧力道,护体凌风旋转地速度更加快速,绿毛长怪嘶叫一声,嘴角露出了鲜血。 “公子先走!”木郞大声叫道,对着绿毛长怪的脑袋砍去。 世离河不再拖延,向来木郞应当可以对付,便抱着柳兮月飞身消失在了竹林里。 柳兮月双手攀附在世离河身上,分离之后第一次重建故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眼泪已经说明了一切。 两人在一处山洞前停了下来,世离河抱着她走进去,“世先生,你身体好了吗?” 世离河瞪着她,“青荼巫师的话你也会相信,幸好你现在没事。” 柳兮月坐了点过去:“我只想救你,你不知道那时候你有多难堪,像个死人一样,我不像你为救我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我也是,你看我不是活的好好的。” 世离河敲了下她的脑袋:“还说的,刚才还差一点被人祭天了,若不是那个长毛怪出手。” “你怎么会去祭天的?” 柳兮月一听他问起底下头去:“我只是觉得好玩,那么多人,很威风,没想到原来他们是叫我去死。” 世离河无奈地摇摇头,外面人心叵测,以后决不能将她弄丢了。 “我们是 回去鬼月谷吗?要是回去了我再也不想出来了,外面太恐怖了。”说着说着,柳兮月眼泪掉了下来。 世离河不解,紧张的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柳兮月摇了摇头,本想告诉世离河我们有过一个孩子,但是孩子现在没有了,说出来徒添伤感,就忍住了,只是默默地流泪。 世离河帮她擦着眼泪,心中疑惑为何她不提起自己已经怀孕的事,但是她不说自己也不想开口询问。 “是秦无念将你掳去的吗?” 柳兮月不说话默默点点头。 “你放心,你受的委屈,我一定为你讨回来!” “别,他对我挺好的,你不要去找他了,我们以后就在鬼月谷,再也不出来了好不好!”柳兮月握着他的手臂哀求地说道。 世离河默默点点头,但是心中却疑惑丛生,她和秦无念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此刻的眼泪又是为谁流的? 正在两人沉默之时,木郞提剑出阿狗了进来:“大皇子,你看谁来了?” 世离河抬头一看,一个白衣女子偏偏从洞门外走了进来,正是许久未见的柔儿。 柔儿一见到世离河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两人对视了片刻才想起来要行礼便重重跪了下来:“大皇子,柔儿来迟了!” 世离河惊讶她的出现,连忙起身将她扶起:“柔儿不必多礼,你怎么会寻到此处?” “柔儿想到大皇子必定是来找兮月姑娘了,想到姑娘与秦无念的关系我便找来了。”柔儿说着瞧了瞧坐在草堆上的柳兮月,只见她面色憔悴,身姿也比以往清减不少,微微向她点点头,表示问安。 柔儿抹去了眼角的泪珠接着说道:“大皇子离去之后,司空派了好斗人来追杀,名义上是要将你带回去问罪,实际上是要将我们斩尽杀绝,好在是黑月将军主动请缨出了帝都,现在黑月将军已经和我们汇合了,只要大皇子愿意我们即刻 可以布置人马杀进皇城。” 世离河听了柔儿一番话回头忘了一眼柳兮月,她正默默低着头,便顿了顿说道:“黑月他们人呢?” “正在林间小筑,我们许多的暗探都被拔除了,不过好在洛冰还未被发现,时常会传来消息,所以林间小筑暂时还很安全。” 世离河点点头。 “大皇子想要合适动身,柔儿为您打点一切。” “好,柔儿辛苦了,你先回林间小筑与黑月汇合,我即刻赶去。” 柔儿听到世离河没有反对心中暗暗高兴:“大皇子,那柔儿先行回去布置一切,在那里恭候大皇子。” 世离河点点头,柔儿得命心满意足的走出了洞外。 世离河回到柳兮月身边:“我们也回去吧!” “是去那个林间小筑吗,还是……” “鬼月谷,你不是想回鬼月谷吗?” 柳兮月高兴地点了点头。木郞啁啾受不了两人情意绵绵的样子拔腿除了洞外,在洞外等着两人。 洞外有柔儿准备好的快马两匹,木郞已经飞身上了其中的一匹黑色骏马,世离河骑上了另一匹,将柳兮月用在怀里,策马扬鞭,向着北渊跑去。 “大皇子,今日之事一处,城门会不会已经被封锁了?” “极有可能。” 黑衣木郞加快了几鞭赶上世离河,“木郞先去查探一番。”说完便绝尘而去。 柳兮月坐在颠簸的马身上转头对着世离河说道:“什么时候能回到鬼月谷,我都等不及了。” “会很快,你要是累了在我怀里睡一觉,醒来就到了!” 柳兮月转头送上一个香吻,真的靠在了世离河宽阔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睡梦中听到刀剑相击之声,身子好像腾云驾雾一般高高飞上有平稳的落了下来,渐渐地嘈杂之声远离,只听得耳边传来马蹄哒哒急速奔腾的声音,她知道自己已经出了那个让自己水深火热的地方了,沉沉地靠在世离河身上睡了下去。 第87章 你看清楚我是谁 经过两天两夜的赶路,期间在野外露宿在林间修整由截了两匹骏马,终于在第三天天黑前赶到了鬼月谷。 世离河从马上下来,领着柳兮月站在鬼月谷的入口处,这个景象和第一次见到的一样,那一次是依靠的烟寻才得以将她送进去,但是这次不同了。 世离河拉上柳兮月的手,依着墨月告诉的口诀踩着浮起的玄石,木郞一路无语跟在两人身后。 “今晚你回房好好休息一晚吧,这几天在外面都没睡好。” 柳兮月点点头,向着原来的房间走去,世离河吩咐木郞跟着她好好照料,自己也回到房间。 世离河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正想着柔儿来回报的话,离开这么久都是柔儿在为他当着,这个女子不能亏待了他。 突然听到房门被打开了,世离河故意不上了眼睛只露出一条缝隙,月光下一个白衣女子赤足走了进来,“世先生,你睡了吗?” 世离河心中暗笑,但是就是不睁开眼睛,看她想玩是把戏。 柳兮月见他不出声,一位睡着了,轻轻就这他的身边躺下,也睡了过去。 世离河睁开眼睛,只见她交好的面庞面对着自己,自己挂着微笑,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女子的面庞。 心中躁动,女子挣开了眼睛:“我就知道你是在装睡。”明亮的眼睛盯着身上火热的世离河。 “今天不行。” 世离河手轻轻下移,呼吸有些浓重地问道:“为何?” “很累,让我休息几天!” 世离河手上不放松,但是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手一动到她平滑的小腹上,心中的疑惑更甚,几次听到她怀了身子,连她父亲也这么说,为何现在却一点动向都没有。看到柳兮月在自己手边深深睡去,世离河将她搂地跟紧了些。 “不要!不要!”睡梦中柳兮月突然高声喊道,世离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看到身边的女子还在沉睡,只是口中一直惊呼着什么,对着柳兮月说道:“不要什么?” “不要……不要……”女子还是一遍遍的 呼喊着,世离河点上蜡烛,见他额上冒出层层细汗,伸手一探火热地烫。 世离河起身倒了一碗水将柳兮月扶了起来,女子突然打翻了水碗:“不要过来,求你不要过来!” 世离河看着她的样子面色沉了下去,将她抓了起来摇醒:“秦无念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柳兮月迷迷糊糊地转醒一时间分不清身在何处,见到眼前的人便强力地想要挣脱:“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世离河更加恼怒,“你看清楚我是谁!” 柳兮月空洞的眼睛找到了焦距,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是世离河时,扑了过去抱住了她。 世离河将柳兮月扶起,“你是不是在秦无念那里受了委屈?” 柳兮月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连连点头。 “你的孩子呢?”他终于问了出来。 柳兮月像是惊讶,而后转为悲伤,“没有了,孩子已经没有了!” “为什么会没有的?” 柳兮月咬着嘴唇摇摇头,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这孩子是谁的?” “你……”柳兮月抬头惊讶地看着世离河,心中大声叫着,不是你的还有谁的,眼睛被泪水迷离,比起丢了孩子,眼前人对自己的怀疑才更让人心痛,但是回想被秦无念强迫地时候,自己虽然身不由己,但是大错也已经铸成了。 柳兮月离了世离河拖着发烧滚烫的身子向外走去,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体好像要飘起来一样,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只有木郞守在身边,才一夜的功夫已经斗转星移。 “兮月姑娘您醒来啦!”木郞端上一碗清水送到嘴边,柳兮月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干了,一夜发热,喉咙里干的要着火一样。 “大皇子去梅山了,姑娘在这里好好歇着吧。” 柳兮月不听,她才不要好好休息,她要向他去解释清楚,便挪着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 “带我去梅山吧,我也要去见琉璃姑姑。” 木郞站在边上左右为难,“姑娘你还是休息吧,大皇 子吩咐了。” 两人争执之际,木门被推开了,世离河冷面走了进来:“木郞你先出去。” 木郞不敢多说什么,匆匆带上门走了出去。 “你……你回来了?”柳兮月不知说什么好,退到床上问道。 “我去见了姑姑而已,你身子好些了吗?” 柳兮月点点头。 “那现在能告诉我孩子为什么会没有了吗?” “是……是那个明王!” “明王,怎么还有一个明王,他又是何人?” 柳兮月战战兢兢地看着世离河一步一步逼向自己,明王是何人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回答眼前的人。 世离河看着柳兮月憔悴的样子,心中不忍,门外传来木郞的声音:“大皇子,柔儿姑娘来了。” “叫她等着!”世离河说完迫近了柳兮月说道:“我回来时,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说完便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柔儿见到世离河匆匆行了一礼说道:“大皇子何时准备动身,黑月将军也来了。” 身穿黑色衣服,一脸胡须的男子走了出来:“臣下拜见大皇子。” 世离河将他扶了起来:“黑月先生对我中心不二,是在下的福气。” 黑月露出憨厚的笑容:“我已经背叛了君帝,只要大皇子下令,黑月肝脑涂地不在话下。”雄厚的声音如滚滚热浪直达世离河的心中,涌起他的热情无限,“黑月先生一路辛苦,先去前厅休息一会。” 转头看了看小木屋,给木郞使了个神色叫他照看。 两人坐定,黑月将军高声说道:“大皇子为红颜赶去狼族的事情,柔儿姑娘已经和我们讲了,大皇子真是性情中人,那位姑娘可否让黑月见上一见啊?” “黑月将军过奖了,实在是离儿糊涂。” “哈哈哈~~~~~~不糊涂,要是我能遇上红颜知己也会如你这般的。” 柔儿听两人谈话,黑月越说越不着调,怎么能夸赞大皇子的行为呢,便在边上咳嗽了一声,黑月闻声知道自己扯远了,变止住了话题,拿起茶盏喝了起来。 “大皇子心中有 何计划,我们可以详谈一下,好应对沉重的兵马。”黑月说着从华丽拿出了一张兵马布置的图纸,人数范围,守城路线都一一标注清楚,这张图纸就是工程的关键,有了他便可以见他们的守卫一一瓦解。 “这是黑月将军费尽心思取得的,期间不少勇士为了刺探路线都被杀掉了,实在是得来不易啊!”柔儿极尽能力的描述这不易只想在世离河心上多加上一份筹码。 世离河指着图纸上的布局:“城北骑兵最少,但是街道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城门一关,恐怕很难攻进去。” 黑月将军默许的点点头:“不错,大皇子眼光如炬,这里看似做薄弱,但是不是最佳作战之地。” “城南有重兵把守,又是古千将军的部下,有骑兵五万,我手下不过八万,一时可抗衡,但是只要一有援兵,我的部下也抵抗不了多久,黑月是想,兵临城下,来个里应外合,这样子才好将伤亡见到最小,我们的胜算才大一点。 世离河默默点点头,研究者图上的文字,耳边回想起琉璃姑姑的话:“离儿,近日我老是梦到你月半姑姑,我看月半是有事要向我交代。” “月半姑姑可有说什么?” “她说天象难测。” “大皇子。大皇子,您看臣下的意见如何?” “啊?黑月将军您请讲!”世离河回过神来,琉璃姑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还提起柳兮月但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底是何用意。 黑月见世离河心神不定,便说道:“大皇子刚回来必定是劳累了,臣下该死,请大皇子先回去歇息吧。” “将军也是,我们择日再看。”世离河起身走了出去。屏退了身后的人,走到了蔓草重生的后山,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山洞前,正是那日蜘蛛精的老巢,世离河看了一眼正要走。耳边突然想起那一日蜘蛛精的话,他好像说她的姑母有意见大礼要送给自己。 世离河嘴角一欠,抬步走了进去。 洞内漆黑一片,但是听两遍的回音应该空间甚 是宽大,世离河眼里所触及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是听着耳边的水声向前走去。 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难道这里也幽禁这琉璃姑姑一样的人吗? 眼前豁然开朗,世离河有些惊讶之极看到的,眼前不时什么奇怪的事物,而是密密麻麻的书籍,这里俨然是一个藏经库啊,难道这就是他说的礼物吗? 世离河走进了些,拿起其中一门书看了看,封面上已经挤满了灰尘,一吹之下弥漫出粉尘无数。 世离河挥了挥手,又挑了几本看,都是些关于静脉纹路的典籍,这些他早就烂熟于心,便放下书向里面走去。 一本黑色封面的书引起了世离河的好奇,封面是黑色的石头,世离河一碰上他就觉得他又无限的生命。他生长在皇城,见到听到的不少,自然知道有一本书就黑石天书,而且他已经失踪很久了。 世离河拂去了书上的灰尘,上面写着:大错已成,无以为殇,化身成仁,以佑狐年。黑石上。 果然是黑石天书。世离河兴奋地捧了起来,对着阳光下小心翼翼地翻开。 第一页写着:需要诚心祈求方能感应上天,旁边是一个凹陷的滴纹。世离河一转念,咬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果然血水瞬间隐没黑石天书华光扫射而出,将山洞照应地辉煌无比。过了一会儿,华光退去,世离河轻轻翻动,已经和其他的书籍没什么差别了。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金格天女,魂达九霄。 金格天女,不就是自己的母亲? 世离河盯着书上的寥寥几字,有些不敢相信,凌珑是他的母亲,可是祭天的却是月半姑姑,这到底是那里出错了? 世离河迫不及待翻开了第二页,上面毫无字迹,只描绘着一副末日的图案,火光冲天,子民逃窜,时间是北渊乙亥。 乙亥,那便是五年之后,难道五年之后将会有劫难再次降临? 世离河不敢相信,但是君帝如此着急找寻黑石天书他也是知晓的。他连连翻来后面几页都不再出现任何文字和画面。 第88章 焕然一新 指尖碰到黑石天书尖尖的书角,划破了凝固的伤口,鲜血一滴滴在书上,世离河定睛一看原本描绘的末日图案缓缓如水波纹隐没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上面浮现了一行字:“人狐之子,以月养之,双珠闭合,撼动天意。” 世离河唇间细细咀嚼着这句话:人狐之子,以月养之。难道说的是一个狐族和凡人的孩子能够救世?脑海中浮现出柳兮月的剪影,那个人难道是柳兮月,不然为何她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身边,自己有这样为她神魂颠倒,难道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吗?一直是天命在引导者我们两个? 黑石天书‘吧嗒’一声掉落在地上,世离河瞬间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到底是自己的意愿,还是冥冥中的指引,难怪她命途如此多舛依旧可以安然脱身,是为了狐族救世而生吗? “大皇子……大皇子……洞外传来了柔儿的叫喊声。世离河回过神来,将黑石天书在怀里藏好,走了出去。 柔儿见到世离河出来,见他面色很难看,紧张地问道:“大皇子怎么了,柔儿还以为您又不见了呢,不过想想兮月姑娘还在您是不会离开的。” 世离河苦笑一声,向房间走去。 柔儿推门进来的时候,世离河正喝的酩酊大醉,醉眼迷离地看着来人。柔儿抢下他手上的酒壶:“大皇子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柔儿说说,喝酒伤身子的很。” “柔儿?柔儿是谁?”世离河双手胡乱挥舞着,指着进来的女子。 “大皇子,你醉了,让柔儿伺候你休息吧!” 世离河脸上因为酒精的刺激显得通红:“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一甩手将手中的杯子也落了地上。 “大皇子若是喜欢兮月姑娘,柔儿这就去给您叫过来,只是兮月姑娘身子虚弱……唔……”柔儿正对着世离河说着宽慰的话嘴上忽然就被人封住了。 柔儿身子一颤,本想把他推掉,但是手伸出却忍住了,自己在身后默默看着他这么多年对他不是没有感情,若是没有感情,何苦这样跟着他。 想到此处,心潮涌动,滚滚热泪就流了下来。 两人的唇间流进了温热 的液体,世离河迷离的眼神清醒了一些,看清是柔儿立刻将她推开:“柔儿对不起,我一时糊涂。”世离河抹着嘴唇说道。 柔儿听了世离河的话,眼泪反而流的更加汹涌,世离河靠在榻拦上,酒劲又满脑袋冲了上来,迷迷糊糊之间见到柔儿正在解开自己的衣服。 世离河拉上那一只纤纤玉手搂紧了怀中,热吻再一次倾注而下,柔儿虽然在世离河身边多年但是从未越界。 天已经大亮,一晚疲惫的女子从梦中醒来,见到白衣男子正坐在榻边看着自己,脸上忽觉彩霞飞过 “大皇子……”柔儿刚要下去请安,世离河拦住了她。柔儿第一次见他如此温柔地看着自己,心都要融化了。 “柔儿,委屈你了。”世离河看着白色的榻单之上的一片殷红,顺手抚了抚她额前的头发。 柔儿咬着嘴唇连连摇头:“为了皇子,柔儿做什么都愿意,何况柔儿是心甘情愿的。”说着娇羞无限地低下头去。 “你在此好好休息吧。”说完温柔的吻了她的唇瓣走了出去。 柔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种在梦中的错觉,只是这房间里的一切都是真的,昨晚更是真的。 黑月将军已经等在外面许久了,看世离河走出,又见他一脸疲惫,脸上露出不悦:“大皇子,此刻正是危难关头,只有掌握了全局才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子,还请大皇子好好思量思量。” 世离河身子一震,黑月将军说的没错,只有自己成为命运的主宰才能改变一切可以改变的。如果父皇当初是为了母亲而换上了月半姑姑,那么今次能救柳兮月的唯有自己成为狐王。 想到此处,连日来的颓靡一扫而光,正了正精神说道:“黑月将军教训的是,是离儿一时糊涂。” “臣下不敢教训大皇子,茶已备好,请大皇子移步前厅我们在商讨商讨。” “好!黑月将军先请。” 两人商谈忘了时间,柔儿端着饭菜进来的时候正见到黑月将军往怀中放着东西。“大皇子,此计甚妙黑月先行回去布局,等候大皇子吩咐。”黑月附身一拜便想着门外走去。 柔儿放 下饭菜问道:“黑月将军是要去哪里?” “去和他的部下汇合,不日我们就杀回去!” 柔儿一听既惊讶又兴奋:“是真的吗?大皇子您终于想通了!” “黑月将军说的没错,只有自己掌握主动权,才能保护该保护的……”世离河看了看饭菜,“柳兮月那里送过去了吗?” 柔儿点点头说道:“已经送去了,不知道姑娘爱吃什么就送了些一样的过去。” 柔儿忽然神色转悲:“大皇子,柔儿有罪,兮月姑娘知道了昨晚的事,现在都不肯和柔儿说话。” 世离河一听,淡淡的说道:“先吃饭吧,你也坐下来一块吃,吃完饭我再过去瞧瞧她。” “大皇子,柔儿不敢。” “坐下吧,不就是吃顿饭嘛!” “哎。”柔儿温顺的应道就这世离河身边坐下。 柳兮月在房间里看着饭菜发呆,昨天晚上那一幕久久徘徊在眼前,她拿起筷子,将盘子上的鱼当做世离河一阵猛戳:“世离河,世离河你就是个大混蛋!” “为什么骂我混蛋。”身后不知何时闯进了人,柳兮月一个转身就看到了口中谩骂的人。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你就是个混蛋,你和柔儿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世离河皱着眉抓起她的手腕:“我们怎么样?你和秦无念又做过什么?你不是怀过孩子吗?是我的还是他的?”柳兮月手上被扭得生疼,筷子根根掉落。 紧咬着牙回应着他的质问。身子被他毫不留情重重地丢在榻上:“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你杀不了他。”柳兮月坚持不去看他的眼睛,那个男人早已经被留在了二十一世纪,是她还被叫做陆简意的时候,这里的世离河如何能杀得了他。 世离河瞪着眼睛,感觉受到了挑衅,“好好,你竟然如此维护他,我会让你对自己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世离河一步一步向着柳兮月逼近,这一刻她感觉他就是一匹饿狼,想要将自己撕碎片也不留。 世离河看着她的挣扎,似乎是好整以暇,又似乎带着些许愤怒,看着她面容 扭曲差点就奔腾而下的泪水没有生出一丝怜悯,仿佛只有她现在的痛苦才能递减些许心中的不甘,她愈加痛苦他的心里就多快活几分。 他在漆黑的夜色冷着寒霜一样的脸,将女子的脸庞拨正,拍着她的脸颊说道:“你这张无辜的脸骗过多少人?有多少人为你神魂颠倒?”手上任然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这是一种挑衅也是侮辱。 柳兮月甩甩头,“我没有骗取任何人的感情!”柳兮月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示弱。 “我的过去和你不在一个世界,你不是也没有告诉我你的过去吗?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啪啪啪’世离河拍着她的脸颊:“答得好,你要怎样的公平?”手上却缓了下来。 “有很多种方法,最简单的就是我不说你不问。”柳兮月嘴角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傲视这眼前的人,那一种眼神充满着挑衅,答应便是你傻帽,不答应就是不够豁达。 “你知不知道和人谈条件是要有筹码的,你现在身家性命无一不在我手上,我轻轻一动手指头就可以叫你生不如死。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柳兮月咽下了吧口水,眼前人说的一点都没错,在这个地方自己并没有任何立足的本事,要来的卷宗也多日没有翻阅,不过即使自己勤奋的很也是难敌他万一。 “我有,”柳兮月想了一会抬起头说道:“我的筹码便是赌你不敢收了我的身家性命,反而会拼命地保护她。” “如果我赌输了,你也不用手下留情,我已经在没有可以安身立命的东西了。”女子低下头去淡淡地说道,和刚才****的氛围不同,此刻如风停浪静的天空。世离河听了此话也松开了禁锢她的双手。 世离河捧起她的脸对着自己,看她的眼睛依旧水盈不染世俗的纤尘,只是多日不见脸上消瘦了一大圈。 管他什么命运的安排,管他是不是救世之人,世离河怎样看这个傻傻的女子也不可能肩负着整个狐族的使命。 即使是上天的安排,我也会为你当去一切灾难。 柳兮月心海之中的翻腾并不比此刻来的微弱,她懊恼,这个 男子是爱她的,可是自己运用起这样的手段远比想象中娴熟,那自己的心呢?是爱,还是她也害怕了一次次的遭难,开始寻找一个避风港了。 “你,做,在做什么?”柳兮月抬起脖子看见世离河。 “这是狐族的宝贝九天玄女液。”世离河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到柳兮月的眼前:“看清楚了,这瓶东西能让你重新焕然一新,这样你就是完完全全我的人了。” “你在说什么呀?”柳兮月害怕的看着这个瓷瓶,应该是很恐怖的东西:“为什么要用这个东西?”她颤抖的动了动身子想要离这个东西远一点。 “虽然会很痛苦,但是都是值得的。我不能让你冒任何危险。” “你说什么?冒什么危险?”柳兮月全身无力,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询问他,心里只觉得他真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只好直盯盯的看着他不言语。 世离河将一颗药丸送入她的口中,药丸入口即化,柳兮月还来不及反应,苦涩的味道就融化在了口中。嘴巴被世离河紧紧捂住阻止了她快欲呕吐的感觉,柳兮月瞪着双眼逐渐闭上了眼睛。柳兮月动弹无力,但是疼痛却没有减轻分毫,世离河看着她弄魔女歌迷的睫毛不停地跳动,正在忍受着极大地痛苦。半瓶九天玄女液下去,美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世离河看着瓷瓶里得液体一滴都不剩,才甘心的把瓷瓶丢在了一边,轻轻放好她的身体,“你有狐灵珠护身,没事的,忍一忍就好了。”世离河说完看着她饱受折磨的身体轻咳了几声,拉开被子盖在了女子身上。 “水.……水……”第二天清晨,昏睡中的柳兮月感觉口中犹如烈火在烧,挣扎着从喉咙口吐出几个字。淡淡微微的呼叫,但是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她勉强的睁开疼痛的双眼,她撑起身子,把双腿挪到地上。想来忽觉委屈,前一刻还是好好地,下一刻就变了一个人,一个丝毫不怜惜自己的人。 站立在地上已经十分困难,刚一离开榻,两腿就不听使唤的跪了下来,身子重重的摔了下来,柳兮月捂着腹部冒出了头大的汗珠。 第89章 为何不重新开始 一丝阳光射进来,门被打开了,宽大的臂膀抱起了倒在地上的人,把她重新安放在榻上。 柳兮月望着他,动了动嘴唇,确是眼泪先掉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用这么不耻的行为,心里想着眼泪越滚越大,像开了闸的洪水倾泻下来。 世离河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紧紧缩在一边的人,白色的瓷瓶还丢在墙角,甚至整个房间里还弥漫着九天玄女芬芳的气味,他知道这味道从此在也忘不了了。 他从怀里又掏出了一个瓷瓶,柳兮月朦胧的眼睛看到这个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的瓶子猛的一惊,身子缩得更紧了:“不要……求求你不要了。”她使劲的摇着头,用哀求的的眼光,那里经不起折腾了。 “九天玄女,顾名思义便要九次。”世离河在她惊恐的眼神怀中拨出了瓶塞,令人恐惧又无限迷醉的气味袭满了整个房间耳边是女子微弱的求救:“请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世离河拉开她裹着的被子,柳兮月像是无处可躲的流浪猫紧紧地缩在墙角,最终还是被猎人拖到了中央,再一次受到前所未有痛苦的洗涤,像是永无止尽的攀升,她不知陷入黑暗了多少次,每次醒来噩梦却还在继续,比昨晚更加恐怖的感觉,反反复复了多少次,她已经无力挣扎,腹部肌肉跳动的像是已经脱离了她的身体一样,但是那个恶魔一样的人依旧手持白瓷瓶在对她施加刑罚,这…….算是刑罚吧。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那人还在自己榻边,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抓上他的手腕:“你……我也要让你受这样的折磨。”她颤抖着几乎透明的薄唇用尽身上仅有的力气:“我……一定会的。”接着又再度昏死了过去。 男子看着手腕上瞬间浮起的五个细细的月牙,轻轻抚摸了下,这点伤痕比起我对你做的实在太不值一提了是不是,我的兮月,我的兮月,他挑起手指抚了抚颤动的睫毛,本来我还有时间等的,但是现在不行了。“我已然不求其他了,但是不能让你就此送命。”轻轻地言语, 柳兮月从昏昏沉沉中醒来,身上不停地颠簸着,原来已经在一辆马车上了。 “是要去哪里?”柳兮月问着身边的人,这个女子不是柔儿,但是也是世离河身边的人吧,看着很面善。那人听到她说话靠近了些说道:“姑娘醒了,我是倩儿,大皇子叫我来照顾你的,大皇子和黑月将军已经去前方了,姑娘跟我们会林间小筑好好修养吧。” “不用再见到那个恶魔实在太好了。”这样子就不用忍受那个什么九天玄女了吧。柳兮月低声喃喃,转而又晕了过去。 侍女细心地为她盖好了被子坐到了榻边。马车驶劲林子里,径直到了一处别致的小院前。倩儿扶着柳兮月从马车上下来,一众侍女已经等在门口了。 几人有的见过柳兮月有的没见过,但是无一例外都听说过她,不敢怠慢一一向她施礼。只有一个黄衫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睛里充满着嫉妒。 倩儿将她扶上原本世离河的房间,“姑娘这几天就在这里歇息吧,大皇子很快就会回来将姑娘接走的。”柳兮月打量了一番房间里德摆设,清清雅雅地没有什么浮夸之物,像是他的风格。柳兮月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如何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自己怎么一直过着亡命天涯的生活,在这里真是太不能适应了。 倩儿带上门走了出去,柳兮月摸着阵阵阵痛的小腹,那个恶魔用的什么药,到现在还在剧痛。这里的 人一点总是说不熟的怪异,对你好的时候很好,一翻脸什么残忍的手段都会是出来。 黑衣的青荼巫师站在冰凌的石像面前,诵经祷告,石像寒光一闪同样是一身黑衣的女子走了出来,只是她的黑衣上镶这流光的黑色绒毛,显得华贵无比。 “皇妃,大皇子终于回来了,还即将登上帝位。”青荼巫师对着华丽而清冷的身影说道。 “如此快?离儿真的即将登上帝位吗?滇真真的肯?他不是恨透了我妈?” “皇妃,是真的,着数即将颁布,今晚大皇子已经住进了东宫了,不会有错的。” 黑影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青荼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你对他做的比我这个母亲更多,我一定让离儿好好待你。” “青荼不敢当,这本来就是青荼的职责,只是青若……” “你放心,我会叫离儿娶了青若的。” “不是为此,青若因为当日在鬼月谷中的事已经性情大变,心魔难消,我这个做姐姐的愧对于她。” 黑衣女子回过头来,看着因为对妹妹愧疚而低下头去的人:“你放心,她的心结是离儿,只要离儿和他成亲,她就会恢复以前的样子了。”黑衣女子神思飘远了些:“青若这样子的女子最是好福气,有你这个疼爱她的姐姐,有喜欢的男子,那个男子将来还会娶她,她这一生比我们都会幸福的。” 青荼巫师不住地点点头:“我只盼着如此,我只有她一个妹妹,只希望她能平安快乐,这已是我们的奢望了。” “话虽如此,但是你不是我,我已经走不出这黑暗的地方,你为何不重新开始,珈烨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你也黑纱蒙面那么久,难道还不够吗?你还年轻,我们狐人有上千年的寿命,你难道想这样寂寞千年?” “ 皇妃,请你不要再说了,青荼现在实难考虑这些。” 黑衣女子摇摇头,“是我耽误了你。” “皇妃莫要这样说,没有皇妃,就没有现在的青荼。” 青荼巫师忽然神色正了正,“皇妃,您要不要见一见大皇子将真相告诉三皇子?” “离儿若是知道我一直在骗他,是会高兴还是会怪我?”黑衣女子望着青荼的眼睛,担心的说道。 “青荼知道大皇子面上冷漠,但是心中却不是冷血无情的,他对一个人间女子百般维护可见一斑,若是知道皇妃一息尚存,定会想尽办法让你重生的。” “是吗?青荼你有把握吗?” 青荼巫师点点头:“皇妃不该放弃,荒废的容颜一如当年,但是君帝已经渐渐老去,皇妃难道不想再见见他,君帝当年你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是对皇妃的感情却不假。” “那,你就安排吧,不要吓着了离儿。”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侍女来到门外禀报:“主人。小姐有在房间里面发脾气了,打伤了好些人,请主人快过去吧。” 黑衣女子示意她赶紧过去看看,自己又寒光一现消失在了昏暗的房间里。 青荼巫师打开门,对着侍女说道:“为何会突然发起脾气来,你们是谁做事惹恼了她?” “主人,小人哪敢啊,小姐听到下人们议论着大皇子回宫的事,就开始大发脾气了。” 青荼巫师脚下急行,一边吩咐身后的侍女,“记住,以后大皇子的事不许再在她面前提起。” “是”侍婢微弱的声音答道。 青荼巫师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鞭子‘啪啪’加身的声音,“说,还知道什么,是不是你们这些狐狸精勾搭的大皇子,大皇子都不来看我了!”,几个侍女抱成一团嘤嘤哭泣着,“小姐绕了小婢们吧,我 们真的没有见过大皇子呀!” “还敢狡辩,就是你们这些满口谎话的人骗的大皇子团团转!我要打死你们!”话音一落又是一顿鞭子抽在了侍女身上,“把你们的脸都丑花了看你们还敢不敢勾搭大皇子。” 凌空的鞭子被青荼巫师抓在手心里:“青若,他们没有勾搭大皇子,放了他们吧。” 青若站在众位侍女中央,看这来人摇摇头,迷茫的看着抢过鞭子的人:“你又是谁,你是哪个柳兮月吗?你事来和我青大皇子的吗?大皇子是我的,我不能让你抢走!” “不对不对,柳兮月不是这样子的,柳兮月没有,额,没有这样的面纱,有面纱的应该是……应该是……”青若上前拨弄着青荼巫师脸上的面纱,忽然惊叫了起来:“你是姐姐,你是青若的姐姐,你走,你走!”青若说着逃进了房间里,“青若不要见你,青若不要见你!” 青荼巫师打发了其他人下去,那些受伤的侍女在其他人的搀扶下勉力地走了出去,青荼巫师看了看他们,都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的。 “青若,你还在怪姐姐吗?”青荼巫师也走进了房间里。 青若睡咬着被子,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眼睛的人。青荼巫师爱怜地摇摇头,“你用这种方法保护自己也没错,姐姐万不得已之下伤害了你。姐姐只希望你能好起来,要爱要恨都随你,但是姐姐希望你能清醒的记住自己的感情,不要想现在这样。” 的女子迷茫的摇摇头,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喃喃自语地念着:大皇子,大皇子,青若喜欢大皇子…… 青荼巫师在窗前站了一会,终于放弃了刺客将她唤醒的愿望,“你放心,我会让大皇子实现诺言的,你乖乖待在这里,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了!” 第90章 传授帝位 青荼巫师很快回到房间,草草写了封书信叫人送进了宫中,不久木郞便拿着书信找到了世离河。 “大皇子,好像是青荼巫师交给您的。” 世离河接了过去,展开信纸一看。 “大皇子上面写了什么?”木郞急切地问道,“是不是我那次瞒着他们……” “放心,与你无关。” 木郞拍拍心口,“那就好,那就好,幸好不是关于我的,我还以为青荼巫师那个老家伙为她妹妹来兴师问罪了呢!” 世离河折好薄卷藏在了怀中:“你上次说你离开找我时,青若疯疯癫癫的是吗?” 木郞仰起脖子想了想,“疯疯癫癫是有一点吧,青荼巫师说的什么,是关于青若的吗?” 世离河点点头:“不错,她说青若心结难疏,还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我去见她一面。” “大皇子刚回宫,君帝有如此重用你,大皇子的意思是现在过去吗?” “青荼巫师对我算是有恩,她这样求我我不能不去。何况青若真是因为我病的,我理当去看望他。” “那就让木郞陪您一块儿去吧。”世离河点点头,两人走到东宫门口,门外已经备上了两匹快马。一人一骑很快飞奔出了宫门口。 世离河去见青荼巫师的次数不少,但是从东宫出发还是第一次,一路上快马加鞭,两人一会儿就到了。 “青荼拜见大皇子。”世离河刚一下马,青荼巫师就迎了出来,“大皇子刚回宫一定事务繁忙,这个时候青荼还冒昧让您出宫一趟来见舍妹,实在过意不去。”青荼巫师又看了看身后跟着的木郞,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青荼巫师客气了,青若呢,您信上说青若病了,是什么病,严重吗?” “她是一时迷了心智了,如果见到大皇子或许会好吧。” “那就带我快去见她吧。” “好,大皇子请随我来。”三人穿过院中的亭台游廊来到了一处闺房前,“青若就在里面。” 世离河推门进入,看到一个身穿绿色衣衫的女子正坐在梳妆台上对镜贴花,“青若你看谁来了!”青荼巫师对着女子说道。 绿色衣衫的女子缓缓回过头来,看到阳光下站立的挺拔的男子,一如自己梦中人的样子,手上的东西掉了下去:“你……你是大皇子?” 青若兴奋地跑了过来:“你是大皇子是不是?”说完不等世离河回答就直直跪了下来,“柳兮月见过大 皇子。” 世离河和木郞两个人惊讶地看着青若奇怪的言语和动作。世离河转头疑惑的看着青荼巫师:“青荼巫师,青若她……” 青荼巫师摇摇头:“真如你看到的,这样子已经好久了,自从鬼月谷回来便越发厉害,市场还不认得我。” “巫医怎么说?乐瑶呢,她医术高明,总有办法的。” 青荼巫师还是摇摇头:“看过了,她说青若这并可以说严重,也可以说没有病,她是有心魔。” “大皇子,木郞神君,请去前厅吧。” 站起来的青若看到世离河刚来就要走,正要冲出去,几个照看的侍女便死死拉住了她,只听得背后传来一阵阵呼叫:“大皇子你不要走,大皇子,你还给我大皇子……”随后又传来一阵打闹声音,向来是那些侍女又遭了秧了。 三人来到前厅坐定,侍女一一奉上了茶水:“大皇子,木郞神君,请喝茶。” 两人拿起茶盏,心中还想着刚才青若的表现,她实在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原来求而不得真的会让人生病。 客厅里仪式无人说话,各自想着心事,木郞则想着是不是上一次答应她待她出来又反悔刺激到了她,要是如此,自己也难辞其咎。 “大皇子回宫之路还算顺利吗?” “谈不上顺利,差一点将黑月的八万人马输光了。” “呵呵,可是结果还是好的,黑月没有暴跳如雷吗?” “有,不过是对司空。” “那就好,黑月虽然心知有时候莽撞,但是对大皇子一向没有二心,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世离河摇摇头:“我只知道黑月将军从我小时候就对我很好。” “那是因为他和你母亲有一段渊源。” “和我母亲有一段渊源?青荼巫师请你说明白一点。” “你母亲又一次救国黑月将军,随意黑月对你忠心不二也是为了报你母亲的大恩。” 世离河默默饮这茶:“原来如此。” “青荼有些话想跟大皇子讲,大皇子请随我去一个地方吧。”青荼巫师站了起来,眼神中不似刚才对青若的恳求,而是带着一种要求。 世离河感觉气氛有些不一般,默然地点了点头,对着木郞说道:“木郞你留下吧,我随青荼巫师去去就来。” 木郞本来想跟着一块儿去,听到世离河发话,虽然心中甚是好奇,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木郞在此等候大皇子。” 两人左弯又乖之 下来到了青荼巫师每日做功课的地方,推门进去,便看到了一尊石像,正是当日的祭天圣女——月半。 世离河带着几分惊讶地说道:“这是月半姑姑吗?” “不错。”青荼巫师答道,随手关上了木门,房间四周的冷烛瞬间点亮。 “大皇子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月半的事吗?” “记得,她为了狐族殒身在了九天玄雷之下。”世离河说着话回想起了不久前在狼族柳兮月被送上祭坛的情景,那一日若是没有被吹落面纱,她恐怕也哟变成一尊石像了吧。 “月半和你母亲琉璃都是以前的圣女,只不过现在已经差不多香消玉殒了。” “是的,我从小就没见过母亲,君帝一直将母亲的事讳莫如深。” “玲珑圣女天分很高,只是性格刚强,违背了圣女的祖训和君帝结合,这才有了你。” 世离河想起君帝的话,明明他非常喜欢母亲,为何两人之间会变成如今这样阴阳相隔水火不容的地步,便对着青荼巫师说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青荼巫师能否告诉离儿?” 青荼巫师望着冰冷的石像说道:”当日凌珑圣女不能阻止君帝将月半送上祭坛,月半死后心中愧疚,一时间心火难消就瞒着君帝离宫出走了。” “为何后来会……” “大皇子莫急,后来是因为玲珑本是圣女,她与君帝结合难溶于世,所以被世人排挤,尤其是大祭司,对她倍加折磨,没有了君帝的保护,凌珑圣女在诞下你之后就奄奄一息,我赶到之时她还剩下最后一口气,过后我就将你带回给了君帝,应这圣女的要求,没有让君帝见上一面。” “母亲真的那么憎恨君帝吗?到死都不愿意让他见一面?” “你不会明白一个女人狠下心时会做的事,她会对别人狠,但是对自己更狠,皇妃不见君帝,苦痛并不会比君帝少,她是要用这切肤之痛来惩戒自己一时偷来的欢愉。” 世离河听到此处,默然不语,母亲那个时候的心情他难以想象,但是必定是万分痛苦的。 青荼巫师见他悲伤难掩,便说道:“我赶到之时,皇妃一息尚存,我便保留了下来,将她寄托在了石像上。” 世离河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盯着青荼巫师。 “皇妃此刻就在这里,大皇子每日的成长和进步青荼都会汇报给皇妃,所以……” “你谁说真的吗?” “是,只是这 只是荒废的一个魂魄,她难以走出这里。” 说话间,石像寒光一闪,黑衣女子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世离河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的事情,唯这一次让他几乎不敢相信。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向这个,虽然以至于自己同在但是从未见过面的母亲开口。 “离儿……”黑衣女子激动地叫了出来,她叫‘离儿’叫的那样自然,犹如练习了几千几万边一样顺口,不是自己的母亲谁还会有这样的魔力。 “拜见母亲。”世离河跪了下来。 “离儿,你真的肯认母亲吗?” 世离河连连点头,自己的母亲那又不认之理。 黑衣女子热泪盈满了眼眶:“离儿,我的好孩子。”黑衣女子伸手一砰便化作了虚空,想起在自己的身份,讪讪地笑了笑。 “母亲,我会救你的,我会让你从见天日的。” “离儿,我在此处许多年已经习惯了,倒是你在外面可要小心行事,我听青荼巫师说你迷恋一个凡间女子,这是很危险地事!和自己身份相差悬殊之人相恋终究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就是个例子。” 世离河没想到母亲会这样说,“可是那个女子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知道你喜欢她难以自拔,情爱之事的确让人难以控制,所以你要记住,你一定要登上帝位,这样你才有足够的权利做自己先换的事,那些唠唠叨叨的小人才会对你俯首帖耳!”黑衣女子说着眼中放出了寒光,如意吧透亮的匕首,让人心中生寒。 世离河怔怔地看着黑衣女子说话,只觉得她心中的仇恨如火焰一样一的强烈,只好默默地点点头。 黑衣女子回过神来,“今日你见到我之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不要叫滇真起了疑心!” 世离河无话可说,默默点点头,走了出去。 回宫路上,脑海中一直出现那个黑衣女子有些狰狞的脸,她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吗? “大皇子怎么去见了青荼巫师变得这样沉默了,是不是青荼巫师说了让您不高兴的是?” 世离河依旧不语,随马儿驮着穿过长街去。 木郞不放弃,“是不是青荼巫师又叫你娶青若姑娘啊?” 木郞几次三番寻找话题都让世离河的沉默打击到了,只好闭上了嘴。 两人行到宫门口,就听到侍卫来报:“大皇子,君帝叫我们再次等候,见到您就请您过去 。” 世离河下了马,随着来人走进了狐王君帝的寝殿。 “离儿,快坐吧。”狐王君帝躺在锦榻之上,侧躺着身子,面容憔悴。狐族长老曲言也坐在一侧。 “孩儿拜见父皇,见过曲长老。”世离河对着二人深深一拜。 “父皇,找离儿来有何事?” “咳咳!”君帝掩着口鼻一阵轻咳,等平复之后才开口说道:“耦合曲长老商量过了,择吉日将帝位正式传与你,也好平复了外面对你不利的传言。” 君帝说完,曲言长老对着世离河满意的笑了笑:“几日不见大皇子风姿依旧,听到君帝要请授帝位依旧便不改色,着实难得。” “曲长老言重了,离儿全要仰仗长老的教导。” “大皇子的智谋已经在老夫之上,要说教导是不敢当。” “哎呀,你就别和他客气了,离儿我以后就交给你了!”狐王君帝郑重的看着曲言长老,不像往日两人之间的嬉笑之言。 “是,老臣一定竭尽全力。”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休息一会。” 世离河和曲言长老一一拜别君帝,走出了寝殿,走到走廊之上,曲言长老突然拍了拍世离河的肩膀,这是他二人之间从未有过的举动,世离河有些惊讶地看着曲言:“长老……” 曲言笑了笑:“大皇子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君帝能为你做的都做了,日后就靠你自己了。” “是,离儿谨遵曲长老教诲,一定不会辜负了父皇的期望的。” 两人走到宽阔的广场之上,天色已经悄然改变,不久之后应会换了天色吧,不知道那是的天空会是怎样的。 世离河回宫后的第三天,大大小小的街道已经特曼了黄底黑字的布告:皇子离,人品贵重,历练有成,君帝特招回宫中,甄选下月初黄道吉日,传授帝位。 自从狐王君帝的诏书一下,司空就整日整夜地将自己关在湖心小筑和侍女们**,古千将军和赫连秋将军几番求见都被他当在了门外,两位心高气傲的将军从来没吃过闭门羹,却在这司空这个黄毛小子身上尝到了,叹气连连,只怪自己当初跟错了人,扶持着着鼠目寸光之人。 司空在女子玉体横陈之间把酒言欢,把外面的纷纷扰扰和失意统统发泄到了她们身上。侍女洛冰一如既往站在外围,里面发生什么事她都不闻不问,正因为如此,司空才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吧。 第91章 被告状 湖心小筑,夜夜笙歌,层层纱曼之包围之下司空已经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天色了。“来,五皇子,饮下奴家这杯薄酒吧。”一个衣衫单薄如蝉翼的女子顺势倒在了司空怀里,送上手中的金樽美酒,金樽之上一个鲜红的唇印赫然醒目。司空一瞧,夺过美酒一饮而尽。 几个女子欢快的鼓起掌:“五皇子好气概,千杯不醉,奴家好生敬佩。” “来来来,再喝,你们几个来跳支舞助兴。”司空醉眼迷离,指着几个较远的女子说道。 “是。”几个女子微微俯身,便踩着三尺见方的红毯跳踏旋转起来。 司空一边打着节拍,一边喝着美酒,丝竹声从湖心一直传到了外围,身穿冰蓝衣衫的女子洛冰莞尔一笑,五皇子这么纵情享乐,自己的使命怕是也快要结束了吧。 这样想着,见到两人人从前方向着此处走来,走在前方的是古千将军,一身平常服饰,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侍仆打扮的人,看身姿不像是常来的古千将军和赫连秋将军的部下,来人长得高头大马,穿着与常人无异,虽然衣衫宽大,来人也是极力掩饰,依旧难掩身上呼之欲出的霸气。他的皮肤是狐人少见的黝黑之色,洛冰常年刺探的经验炼就了她敏锐的自觉,一见到此人就觉得大有来头,身份地位大约不会再古千之下。 洛冰向着岸边走去,古千将军昂首挺胸站在岸边等候着洛冰。 洛冰一上岸边便轻轻一拜:“将军,是来求见五皇子的吗?恐怕此刻五皇子不会答应见将军的。”说完便抬起头打量了一番他身后之人,那人一遇上骆冰的眼光便闪躲掉了,她心中更加起疑。 古千将军**一声,指着对面的湖心小筑说:“五皇子在里面纵情享乐都几天了,火都快烧到眉毛了。” 洛冰苦笑一声:“将军教训的是,只是五皇子心中苦闷才会如此,洛冰只是一个小婢,难以规劝。” “这样吧,你去告诉他,就说我来了,这一次他要再拒见,古千日后再不踏足此处!” “那好吧,小婢这就去通报,古千将军请在此稍后。”洛冰一抬眼,看着 身后的男子说道:“这位公子面生的很,不只是何人,我也好向五皇子通传一声。” “哦,他只是我的一个部下,刚从关外回来,你去告知他便是。” 洛冰莞尔一笑:“原来也是一位将领,怪不得看上去如此精神,小婢这就去回禀。” 洛冰穿过层层帷幔见到里面正在纵情声色的司空,房间弥漫着浓重的脂粉味,春宵暖帐真是消磨意志的好地方,她心中窃喜,司空越是如此,大皇子的定局就更加稳固一份。不过柔儿嘱咐过,越是临近登基**越要防备一切,垂死的挣扎才最为难敌的。 侍女见到洛冰进来都发出了嘤嘤的笑声,“洛冰姑娘怎么愿意踏进这污秽之地,与我们这些你口中的不耻之人见面了?” “是啊,难道我们洛冰小姐也改了心意吗?” “不过啊,我看就算你愿意,五皇子也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的,你看他那副德行!”尖酸刻薄的话语一句句闯进了耳朵里,洛冰冷着脸扫了说话的人,对着迷醉的司空说道:“五皇子,外面有人求见。” “不见,谁来都不见,叫他们走!”司空说着翻了个身进到了另一名女子的怀里,那个女子极尽爱怜地抚摸着司空的脸颊:“五皇子都说不见了,还不快出去,你这个丑丫头,去当看门狗吧!”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没什么”刚才还在口无遮拦的人见到洛冰眼中一副要将她出戳穿的模样马上改了口。 “洛冰姑娘,你别把红娘的话当真,他就是喜欢乱说话。”另一个女子过来打圆场,毕竟动起手来,这里的人都不是她一个人的对手。 “我警告你,要是你口里在不干不净的,我马上把你丢下去做落水狗!” “你、你敢!” 洛冰握着剑向前重重他了一步:“你看我敢不敢!” “得了得了,洛冰姑娘你别跟他计较了,快些回了外面的两个人吧,不要叫他们久等了。” 有好事的女子掀开帘子往外看: “外面有两个人啊,一个是古千将军,另一个是谁啊?怎么没见他来过?” “是啊,我来了这么久 也没见过,五皇子您也给我们引荐引荐啊。”女子推着怀里的司空,司空醉眼迷离之际向外看去,“你要见何人啊,这是……”司空擦了擦眼睛:“洛冰,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是。刚来一会,洛冰就是来请示您的。” “去,将他们请来。”司空突然推开了怀里的女子,将随意丢弃的衣衫捡了起来套在身上:“去去去,你们快给我滚,滚。”司空头也不抬朝这那些莺莺乱叫的女子摆摆手,刚才还在它们身上醉生梦死此刻就变成了心头最嫌弃的东西,洛冰看着他前后两样的变化,心中的疑团加剧,正要向外走去,司空叫住了她:“你先去将他们引到前厅,这里不是见客之地,我马上就过去。” “是。” 洛冰回到岸边传达了司空的话,将他们二人引到了前厅,过了些时间司空才缓缓走来。 “将军,我来迟了。”司空对着古千将军一拜,又对着黝黑肤色之人微微醒了一礼,那人没有说话,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放在背后,见到司空没有半点畏惧,反而露出了难掩的傲气。 “将军,我得了几副珍藏的画作,正放在寝殿中,都是些山川美景,想着将军常年在边关定会想念家乡的精致,将军愿意一见吗?” “末将怎敢扶了五皇子的美意,还请五皇子前面带路。”司空哈哈大笑着,几人来到了司空的寝殿之内。 洛冰在旁边听的真切,什么画作都是掩人耳目的话语,这样的计量怎能瞒过她的眼睛,但是五皇子的寝殿一直有专门的信卫看守,自己想要探听消息就更加难了。 洛冰正向着如何才能近身,瑞士进不了身也要想方设法搅了这盘棋,不能叫他在出来兴风作浪。 三人进到寝殿,殿门就比灌了个严实,门外把手的信卫人数还是一样,但是洛冰知道那两位都是司空的王牌,平常不轻易出手。 “五皇子,这位是狼族秦二皇子派来的,左鹰将军。特地代替三皇子来便见您。” 司空见来人一派大将之风,气度并不在自己帐下的古千和赫连秋将军之下,眼睛如荒野之中的猎鹰,一眼 就知道非等闲之辈。 “二皇子客气了,也烦请左鹰将军替在下问候二皇子。” “哼,我们狼族之人不擅这些礼节,要是五皇子真有心的话,就应该亲自向我们二皇子回话。” 司空脸上一息,只好赔笑。古千将军过来打圆场:“五皇子,这次左鹰将军来是特地来住我们一臂之力的,秦二皇子的意思便是只要你肯出手,他们就会不遗余力支持您,不过有一条件……” “是什么条件,这大好的江山本来尽数都囊括进了我口袋里,偏偏那个世离河贼心不死就地反击,害我如今成了子民口中的……” “五皇子,您不用介怀,只要你投靠我们北冥,我们就会助您成为你们国度的狐王,到时候北渊和北冥强强联手,还可以吞并人间,那个时候您就是天上地下不二的狐王霸主。 来人趾高气昂的说道:“五皇子也知道我们北冥一向都是北方的强者,但是北方偏隅之地难以养活我们中的子民,二皇子想着如果你们能以雪山以南燕山以北十六城池相交换的话,二皇子会求的狼王的旨意,派兵援助你。” 来人一边说,一边观察司空的神色,听到十六座城池为交换条件时,司空脸上明显的犹豫了起来,便说道:“狼族的兵力一向悍勇无比,攻下一个皇城不是问题,五皇子若是心中有怀疑,二皇子说可以在您身边留一个人质,我们只求十六城,况且要吞并人间也需要我们两族的合作。” “左鹰将军,十六座城池这个交换条件实在有些苛刻,可否退一步讲。” “世离河有多厉害你我共知,十六座城池已经很好了,而且那边最靠近北冥一向少有人踏足,对于你们狐族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荒地而已,何不成全了兄弟国。” “这、这件事我们还需商讨商讨。” “啊,五皇子,五皇子救命啊!”门卫忽然传来了女子嘈杂的声音,还有信卫的阻拦之声,“快离开这里,五皇子正在见客,不然别怪我不可以。” “你让开,五皇子你的婢女洛冰欺负我们,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呜呜呜呜——” 里面的 人隔着门听个仔细,司空恼怒的叫道:“还不给我滚远点!” “啊!”又是一声惨叫,门被撞开了,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子哭着跑了进来,见到司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五皇子您可以定要替我做主啊,红娘被她……呜呜呜。”司空尴尬的看了一眼古千将军和左鹰,之间左鹰一见到有人闯入马上退后一步,收回了刚才的气势。 “柳儿,你说怎么了?”司空看了一眼一起进来的柳儿。 “五皇子,就是红娘早间口上不留人说了洛冰几句,洛冰气不过就将她丢到了水里。” “哎,你竟然帮着那个贱人说话,我哪里口上不留人了,啊!” “五皇子,她们都欺负我,五皇子知道我是最温顺可人的,我哪里会合她们争什么,所以一个个就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真的是好委屈好命苦啊啊!呜呜!” 司空尴尬地看了一眼古千将军和他身后的左鹰,“将军,今日就到此吧,明日我到府上来拜访。”司空手上扶着红娘对古千说道。 古千将军上前一拜,什么话也没说,脸上显然很是不满意司空如此荒淫的生活,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左鹰亦跟在古千之后低着头走了。 洛冰看两人离开,扫视了一下司空的寝殿,并无异样。 “洛冰,你同他们不一样,不就是说你几句,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洛冰知错了。”洛冰上前对着司空跪了下来。 “哎,你们这群女人,可爱的时候是可爱,麻烦也真是麻烦,幸好,算了,红娘你留下吧,其他的人都回湖心小筑吧。” “是,那五皇子我们都回去了。”几个女人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眼中嫉妒地盯着还在嘤嘤哭泣的红娘。 “哎,做了一次落汤鸡,以后会长点记性了吧,不是人人都没有血性的,尤其是我们洛冰姑娘。”一个花衣女子对着洛冰说道。 “洛冰姑娘,你是怎么被五皇子带来的,怎么见你提起过啊?”另一个人也涌到洛冰身边挤眉弄眼地说道。 洛冰面色一沉,把众人推开径直向房间走去,今日来的那个奇怪的人,一定要告知大皇子。 第92章 阴谋 清晨,一辆百龙香车缓缓驶入宫门口,白衣的柔儿在宫女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世离河的宫中。 柔儿解下披风,对这世离河请了安,“大皇子,照您的吩咐已经将兮月姑娘安置在林间小筑了,派了倩儿,小诗,小碧,还有另外几人形影不离地照看着。” “恩,这几日一定不能出什么岔子,若是让司空找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大皇子放心,那里隐蔽的很,外人很难找到。”柔儿见到世离河手上提着笔,正在宣纸上临摹这什么。 便走近些一看,只见上面划着一尊石像:“这是……月半圣女吗?” “不错。” “大皇子为何会想这临摹月半圣女的画像?”柔儿转念一想,“大皇子是去见过青荼巫师了?” 世离河默然地点点头,手上依旧不停。 “大皇子画着画像是有什么用意?” “柔儿我要你去一趟青荼巫师的府上,帮我盯着里面的人。” 柔儿预感到了什么事情,但是深知道自己纵然询问还是不会有答案,便点了点头答应,“大皇子要柔儿做什么都可以。” “这是早间收到的密保,洛冰的。”柔儿看了看 门窗透视紧闭便从怀里拿出了洛冰传来的书信。 “上面说司空见过一个神秘人,是古千将军引荐的,他们的谈话也很秘密,洛冰怕出什么事就通知了我。” 世离河看了信,默默将它用掌力化散,“古千曾镇守山关,不得不防,既然和他有关就派几个人去探一探。” “我已经派人去了,只是古千将军府守卫甚严,我们的人很难渗透。” 世离河隔了笔,拿着画像临近吹了吹:“你去通知木郞,叫人送去拜帖,我亲自去一趟。” “是。”柔儿应道,见世离河只顾着看画像不再言语,便拜退了。 正值正午,古千将军府守门的兵卫接过写着世离河三字的拜帖时,双手都是颤动的,世离河离狐王登基不过一步之遥,此刻拜见将军还奉上名帖实在不难想象他对古千将军的重视和尊重。 古千将军听到世离河正在外面时,惊得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和狼族来的人对了对眼神,接过了世离河的帖子,上书:古千先生大鉴:后生离,多年来仰慕先生,然先生常年征守关外实难相见,适逢金秋佳节,欲于明日登门拜见,先生之兵 法、为人,可为天下楷模,离仰慕,并愿效之。 “送贴之人是何人?此刻在哪?” “正在门外等候,是大皇子身边的木郞神君。” “快快引我前去。”古千将军握着帖子走了出去,“为何不将人请进来。” “小的是这么说的,但是来认识不必了,等我回话就可以。” “荒唐,荒唐。”古千将军怒骂了几句,已经见到了站在马儿旁边的黑衣男子。 “哎呀,木郞神君,请进到府内坐回吧,本人管教下人无妨,让神君久侯了。” 木郞见他一脸谄笑,摆摆手说道:“不碍事,大皇子还在等着木郞回话呢呢。” “大皇子要见臣下将臣下召见宫便是,让大皇子亲自过来,在下过意不去,不如明日让在下进宫去见大皇子把。” “嗳,不必了,大皇子说古千将军德高望重,定要亲自来拜见心中才能安慰。” “既然如此,臣下定然好好准备,恭迎大皇子驾临。” “呵呵,告辞了。”木郞便说完翻身上马,对着古千将军一拜便绝尘而去了。 “将军,上面说的是什么?”左鹰向走来的古千问道。 “明日世离河就要 来附上了。”古千愁眉紧锁,拖着身子坐到了座位上,像是收到了什么打击。 “将军是怕我们的石让他知道吗?” “我恐怕的是他已经知道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古千将军,现在事情还未了然,你可不要自乱阵脚啊,我们狼族一直是你的坚强后盾,不会起你们于不顾的!”左鹰凑近了些说道。 “我知道秦二皇子一向都觊觎这我们北渊的领土,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去我们。” “我们是盟友,不是敌人,将军可要擦亮眼睛啊。” 古千将军瞪了他一眼,对着门口的侍仆说道:“通知下去,明日大皇子要来府上,好好准备着。”说完站了起来说道:“老夫今日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有什么事过了明天再说吧。”说完一甩袖子向门外走去。 这一边,柳兮月这几天几乎被软禁在了林间小筑里,看上去人人都对她恭恭敬敬的,吃的喝的一应俱全,自己想找什么乐子就找什么乐子,但是只要她向踏出房门去,便会被好多人拦着,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侍女倩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兮月姑娘,只是专门给你做的 ,你尝尝看,喝不喝胃口。” 柳兮月一瞧,还是平常的一些鱼鱼肉肉,看着就没有兴趣,她现在满脑袋想的是如何才能逃出去,那个人这样对她,这样介怀她的过去,为什么还要这样软禁自己,让她自生自灭不是更好吗? “怎么,姑娘不喜欢吗?”倩儿见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好在兮月姑娘人随和,这几天相处下来都了解了,除了有事说出来的话让人难以理解之外,还算得上是一个好主子。 “倩儿,这里外面都是树,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是林间小筑,大皇子离宫后我们就搬来了这里,好离得大皇子近一些。” 世离河离宫就在鬼月谷,难道这里离鬼月谷不远,终于有些搞清楚方位了,终于在摸索的黑暗中拉开了一道希望的口子,柳兮月来了兴致:“这林子是有多大啊,一眼都望不到边!你们不怕找不到路吗?” “呵呵,换做姑娘是会找不到路了,但是我们不一样,这个姑娘就不要担心了。” 柳兮月拉着倩儿的袖子,好奇的说:“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秘诀吗?能不能告诉我!” 第93章 大皇子刺探 姑娘还是快些吃点东西吧,只要时机一到,大皇子就会来接你的。”倩儿笑嘻嘻地说道。 两人说话间,菲蓉走了进来,自从见到柳兮月就没有好脸色的她,此刻也是一样,对着白衣女子说道:“倩儿姐姐,外面正有人找你。” 倩儿又嘱咐了几句就走了,留下菲蓉在房间里对着柳兮月。 “你不是狐族之人,和大皇子是没有结果的。”安静的房间里,黄衣女子对着柳兮月说道。 柳兮月苦笑一下,这样的话她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了,便不言语摆弄着侍女们为了讨她欢心从外面摘来的花花草草。 黄衣女子看在眼里,觉得她的沉默是目中无人和对她的当面挑衅,想起自己那一夜已经倾尽全力,还是被大皇子以对她无力的名义打了三鞭子,过后也在没有来看过自己,心中就觉得万分委屈,自己以前多么得宠,自从她的出现,一切变化的是在太快了,这女子就是专门出现来分掉大皇子对自己的宠爱的吗? “你为什么不说话,不要以为自己现在是主子了,在事情定下来以前谁都是说不准的。” “我并不想做什么主子好吗!”柳兮 月抬起头对着黄衣女子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我只能说你不要将你的想法加在我头上。” “这么说,你并不是我想的那样?”黄衣女子的眼神变得更加疑惑,“你并不想嫁给大皇子?” 柳兮月心中直叫苦,该怎样向这个女子解释呢,在她生活的年代,情爱虽然一如既往的那样难理清,但是人和人之间还是在一个思想层面上的,而这里的人柳兮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跟他们讲现代女性的情和爱吗,简直是太可笑了些。眼前的人迫近了几分说道:“我能听到你心里的声音,你在撒谎!” “你懂读心术?”柳兮月来了好奇,“你真的能听到我心里的想法?”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心里的想法不久早被人听到了吗?这里真可怕,难道连心中想象都不行? 黄衣女子摇摇头,“我能猜到,我知道你是不会舍得离开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舍得的,因为哪里的诱惑太大了,打到你享乐都来不及。” “是什么诱惑,会让你也觉得把持不住,菲蓉姑娘如此清高傲慢,难道也有动心的事物?” “再强的女子都有弱点 ,那就是自己心爱的人,我此次来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想赶你走,我只是来警告你,大皇子对你已经实属用心,你不要再三心二意和狼族之人有牵扯。” 柳兮月心中一惊,狼族之人说的是秦无念吗?只要他不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是一百个不愿意再去搭理他的。 “我话说到此处,菲蓉敬爱大皇子,也必定会尽一切力量去保住他的地位,请姑娘好自为之。”黄衣女子说完,向柳兮月施了一礼,也是第一次施礼,让柳兮月有不小的惊讶,对这个傲慢的女子多了几分敬佩, 这日傍晚,一辆马车嗒嗒地驶到了古千将军府门前,一身正装的古千将军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臣下拜见大皇子。”古千将军见到马车里白衣身影下正欲下车车便急急地迎上去。 世离河人还未及下马车,先将古千将军一手扶住了,“将军不必多礼。” 古千将军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对着世离河说道:“大皇子亲自驾临寒舍,是臣下的莫大荣耀。” “将军客气了,离儿还是晚辈,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仰仗将军希望将军能不吝赐教才好。” “大皇子哪里话, 扶持大皇子本来就是老臣的职责。”两人说话间已经进来了将军府里,只见这将军府里面景色宜人,秋树夏花在这个时间交替,姹紫嫣红的花儿开得更加艳丽,府中的布局也很讲究,从主殿出来,便有四通的游廊向各处连接,即便是下雨府上的人还是能够进出各处不用打伞省去了许多不便之处。 “将军府上景色甚好,可否带着离儿游览一番?” “舍下简陋,大皇子不介意臣下自然愿意。”古千将军赔笑的说道,心中暗自叫苦,刚进门就要巡府,恐怕游览是假,刺探才是真,幸好昨晚已经将左鹰偷偷送去了司空府上,不怕世离河的刁难。 “大皇子,这里便是按照名山大川设下的,在关外多年,对那里的山川有了些感情,所以就叫人照着布下了,空闲的时候还能观赏观赏。” 世离河细细地看看这连连点头,“这莫非是雪山吧,做的真像。” “大皇子谬赞了,臣下只是凭着记忆和工匠们说的,都是工匠们一双巧手巧夺天工。” “若不是您形容的像,工匠们也不能做的如此逼真,将军是在过谦了,离儿也曾经去过那里,远 看过去,实在无差别。” “对了将军,在雪山这么久,难道没去过仅一山之隔的狼族吗?”世离河突然反口问道,身后跟着的古千一惊,已经听出了世离河此话是在刺探自己,走上前一步脸上做出惊恐的神色:“臣下万万不敢,狐族与狼族有不共戴天之仇,臣下梦中都想将狼人杀尽,喝其血,毁其精魂。” 这个非常时期,狼族实在是个敏感的字眼,谁都能看出来,司空若要兴风作浪的话,非和狼族合作不可,古千现在能做的只有竭力的和狼族撇开关系。 “哈哈哈……古千将军不要紧张,离儿很是明白将军心里的恨意,不过将军没有去过狼族实在可惜了,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对狼族对一份了解,就更加对一份胜算不是嘛。” 古千将军强颜欢笑地说道:“大皇子高瞻远瞩,臣下实在望尘莫及。” “此刻天色不早,臣下已经叫人配好酒菜,请大皇子移步内厅用膳。”说完,古千将军对着前方使了个手势。 “也好,请将军前头带路吧。”说完,对着身后跟着的木郞使了一个颜色,黑衣男子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第94章 将军义女 “大皇子请上座。”古千讲实力和引到席位上,亦应侍候的侍婢已经弟妹垂耳侯在一边了。 世离河还未坐定,一个女子从门前跑了进来:“爹爹,今日来的是什么贵客,为何渺渺也不能相陪?”见到高坐之人相貌不凡。便吐了吐舌头。 世离河往古千将军出看了一眼,他也是一脸的尴尬:“渺渺,大皇子跟前不得无礼。” 世离河看清了来人,见她婀娜娉婷,骨肉匀亭,就刚刚跑进来的样子就十分优雅可人。 世离河说道:“这位姑娘是是——” “不瞒大皇子,这位是我的义女,江渺渺。”古千将军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说道,转过头又对着门口的女子说道:“渺渺,还不拜见大皇子!” 女子倒是没有多少的扭捏对着世离河莞尔一笑:“江渺渺拜见大皇子。” “你的名字甚是有趣,是那一个渺渺?” “回大皇子的话,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的渺渺。”女子抬起头对世离河灿丽一笑 世离河说道:“将军的义女,不但人美,名字也很别致,起来吧,一同入席。” 过后,殿内不时传出欢歌笑语,想来交谈甚欢。世离河再度出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搀扶着了,木郞刚要上去扶着,被女子挡开了。 古千将军对着木郞说道:“神君,大皇子今日喝醉了,不如就留宿府上 一晚,明日回去也不迟!” 木郞想了想,多留一晚就多一点时间查出你的狐狸尾巴有何不可,便点点头说道:“也好,就在将军府上待一晚吧。” “神君,大皇子有小女陪同,您这边请。”说着对身后的人说道:“今晚好好伺候木郞神君。” “是!”身后跟着的一众侍女起身应道。木郞一看燕环肥瘦各色都有,还在大量就被几个女子团团围住:“神君,让我们姐妹来侍候你把。”不一会儿木郞就被淹没在了一片花海里。古千将军看到此景微微笑了起来:“要和老夫斗,你们也嫩了点,今晚就好好享受吧!” 世离河被女子扶进了房间。 “不要走、不要走……” “小姐,大皇子说的什么?”一个侍女听到世离河口中含糊念着一时听不清。 “说不要走呢。” “呵呵。”侍女烟嘴笑了起来,“大皇子是叫小姐不要走吗?莫非大皇子是看上小姐了!” 女子羞愤地瞪了一眼侍婢:“叫你多嘴,还不快出去打盆水来。”江渺渺起身推着侍女出门,又转身将房门关了个严实才敢回过头来面对虽然已经烂醉不醒的世离河。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何要骗我……”世离河躺在床上不停地念着,江渺渺走进了几步想听的仔细些。 “大皇子,你说谁在骗你?” “小姐,水来 了。”侍婢端着水走了进来,江渺渺绞了帕子细细为世离河擦拭着额头。 一只手握住了细白的的手腕,“你来啦?”世离河睁着血红的双眼,摇摇晃晃地直了起来:“既然来了,就不要在走了。”握着女子的手将她拉到了近身,“柳兮月为何我一直握不住你的感觉?啊?”女子的下巴被世离河抓住,侍女上前想要施救,被江渺渺挡开了,“还不快出去!” 侍女本事出于好心,现在看来确是好心办坏事,闷闷地走出了房间。 “大皇子,柳兮月又是何人?” “是、是……”话还未说出口,世离河已经将手上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嘴送入了口中。 天色大亮,木郞一脸疲惫的出现在了世离河门前,只见一个侍女正在门外打盹,便将她弄醒了。 “大皇子还未起床吗?” 侍女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还未曾,小姐也在里面。” 木郞一惊,没想到一个堂堂将军府的小姐也这么放浪,虽然狐族是世风大胆,但是大家闺秀见一面就爬上人家床的还是有些说不过去。 想想心中实在不踏实。 “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了,女子迎着阳光走了出来,这时候古千将军也赶来了,“爹爹。” 古千将军往屋内看了看,一个巴掌甩给了江渺渺:“混账!” 女子摸着瞬间肿起的脸颊慌得跪 了下来:“女儿知错了!” “你,你竟然干出如此荒唐之事,府上是留不得你了,你收拾下东西就走吧。”古千将军闭上了眼睛,指着门口的方向。 “爹爹,你真要女儿走吗?”女子委屈地落下了眼泪,“女儿在这里只有爹爹一个亲人,没有地方好去了。”说完小声地抽泣了起来。 “古千将军且慢。”世离河摇着宿醉的脑袋走了出来。 “大皇子,吵到您了,小女实在是荒唐。”古千将军指着低着头哭泣的女子说道。 “不能怪渺渺,都是离儿的错!” “可是大皇子,您——”古千将军还要在说,世离河摆摆手,木郞见状上前一把扶住了。 “你出去吧,反正这里是留不得你了,从哪里来回那里去吧!”古千将军对着江渺渺决绝地说道。 “这样,渺渺姑娘随我暂时入宫吧。”世离河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人。 “大皇子,这丫头怎么配侍候您……” “将军就当做渺渺姑娘入宫游玩几天,等将军消气了接回去便是。”世离河将女子揽进怀里对着木郞说道:“去收拾一下渺渺姑娘的衣物,我们一会就回宫去。” “是!”木郞应声答道。 深夜,一群黑衣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摸到了迷情林,“大哥,我看那些女子进出都在这里,里面一定有他们的老巢,让我先去查 探一下吧。” “不急。”带头之人望着林子里面,林间漆黑一片,只有寥寥几颗星辰撒了些余辉下来,向他挥挥手,“七郎你先叫人去把住四处的出口,那些女子鬼灵精怪地很,此处又不是我们熟悉的地方,一定不能鲁莽行事!” 黑衣人立刻止住了脚步,连连点头,“是,大哥说的不错。”伸手召唤了另外几人,“你们同我去查探一番,等布置好一切,让他们插翅也难逃!” “三弟,当日只有你同五皇子一同乘坐马车,那位姑娘的样貌还记得吗?” 身后的一个黑衣男子白三郎上前说道:“记是记得,我亲眼见到那位姑娘被狼族秦三皇子带走,现在那位左鹰将军却说她已经回到了北渊,只要找到了她,就可以定大皇子一个私通敌国之罪,到时候万民响应,五皇子就又能重夺帝位了。” “三弟,我们只管负责拿人,剩下的事都交由五皇子定夺,知道吗。”男子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子里面,忽然一个白色身影从林间一晃而过,带头之人瞪大了眼睛却不再看到什么,心里嘀咕着:“难道是我眼花了?” 不久,离开的莫七郎便重新回来了:“大哥一切布置妥当,我们的人已经埋伏在各个出口了,今晚一定能将那帮娘们一网打尽。” “走吧!”带头之人先一步踏进了迷情林。 第95章 牺牲自己 柳兮月站在窗台前向下望去,只见院子里好些女人都出来了,吵吵嚷嚷不知在说些什么。 一个说道:“外面来了多少人,有看清楚吗?” “我看过去黑压压一片,足足不会少于三十个。” 白衣女子环顾了一下几个在场的姐妹,不过八人有余,大皇子回帝都姐妹们都跟了回去。 “倩儿姐姐,现在这里你说了算,我们一切听你的。” “对,一切都由倩儿姐姐你来决定。”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没完。 门口的树木忽然哗哗作响,无风自摇摆。摇曳的树荫将洒下来的月光一片片割碎。在这紧张高压的氛围下,一个白衣女子崩溃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倩儿姐姐对不起,是双儿大意,才将人引来的。” “原来是你,你是不是已经投靠了五皇子那边,啊!” 跪下的女子惊恐的摇摇头:“不是的,我没有,我见到他们害怕只想快点回来,没想到……” “有什么好怕的,现在连累这这么多姐妹,还会坏了大皇子的计划,你该当何罪!” “我……”女子看了看四周都是瞪眼责问自己的人,想要辩驳已经百口莫辩了,咬着嘴唇不停地哆嗦。 倩儿将她扶了起来:“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才是要紧。”转眼见到柳兮月正向此处走来。 “倩儿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来了迷情林,恐怕会对我们不利!姑娘先进去躲躲吧。” “你们也会有怕的人吗?” “姑娘不清楚,现在大皇子回宫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若是有人将你抓了回去要挟大皇子或是将你和大皇子的事告知众人,恐怕结果不是我们可以承受的。” 话到此处,倩儿想起来大皇子和他们几个还曾经用过采阴补阳之术,要是追究起来每一件都是足够死一百次的大罪! 当务之急便是报保证柳兮月决不能落入其他人的手里。打定主意,倩儿对着众人说道:“你们随我奋力迎战,蓉儿你带着兮月姑娘先进去。” 黄衣女子一怔,眼神不友好地瞪了一眼柳兮月,对着倩儿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好。”说完便拉着柳兮往小楼上走去。 “你好好待在这里。”黄衣女子将柳兮月带进房间,冷冷地说道。 “你要去干什么?”柳兮月拉住她。 “外面都是我的姐妹,我要去帮他们。” 柳兮月闻言更加对她刮目相 看,苦于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成为他们的负累。 楼下传来一行人闯入的声音,菲蓉眼睛一转压着柳兮月贴在墙上,好照映不出两人的影子,指尖对着跳动的灯火一挑,油灯尽灭。 只听到有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几位姑娘都是世离河身边的人,上一次劫车,我们已经照过面了,这一次就不用多介绍了吧。” 倩儿拔出剑对着来人冷冷说道:“自是不用再多说了,几位公子深夜来访不会是来叙旧的吧。” “哈哈哈哈~~~~~~好胆色,久闻大皇子身边的侍女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奇女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们兄弟几个深感敬佩。若不是各为其主各司其位,真想和你们叙叙旧呢!” “少说废话,要动手就动手啊!”另一个白衣女子跳出来说道。 柳兮月和菲蓉两人紧紧听着楼下的动静,一时刀剑声迸响,光影一道一道照亮天空。一人跌进了小楼撞翻围栏。黄衣女子握紧手上的柳叶鞭正要冲出去迎战,只听到一人站在半空之中说道:“几位都是聪明人,这里藏着一位姑娘是五皇子要的人,只要将她交出来,你们都可以活命!” 菲 蓉身子一震,看着黑暗中的女子。男子的话还在传来,“今夜我们是有备而来,你们能出的去这个小楼,也出不了迷情林,还是答应我的条件吧。” “倩儿不知道你说的是何人,这里都是我的姐妹,五皇子是要将何人拿走?” “从鬼月谷出来那位姑娘!”男子高声说道,听上去已经没有多少的耐心再纠缠下去。 “让我出去吧。”柳兮月在黑暗中说道。 菲蓉震惊地望着突然说话的人,手中紧紧握着柳叶鞭不言语。 外面的人正在酣斗,只见小楼之上木门被打开,柳兮月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推了出来。 “都给我住手,你们要的人在此!” 底下众人纷纷止住了刀剑像楼上望来。 带头之人召唤了白三郎,只见白三郎看了看角楼之上的人向男子点点头。 倩儿见柳兮月被制,那人还是自己的姐妹菲蓉,震惊地叫道:“蓉儿你敢卖主求生,太让我失望了!” “倩儿姐姐对不起,我不能看你们惨死,今日我们是逃不出去了,反正到最后也是救不了她的,何不那她来换你们的性命!” “我们不用你救,你都是还念着大皇子对你的恩情,你就快 些将姑娘带走,这里交给我们!”黑衣男子一听旋即抓拉了临近一位受伤的女子,“快些将她交出,不然这位姑娘的脖子就要断了!” “别。”楼上的惊呼道。柳兮月被推了出来,直直的向着黑衣人群落下。 白三郎飞身接住了她。仔细看了看她满意地点点头。 地上的女子还要去抢夺但是寡不敌众,被几人团团围住,白三郎和带头之人已经在掩护下消失在了小楼前。 那几人还算说话算话并没有对他们下毒手,倒是几个黑衣男子不敌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倩儿站起来对着黄衣女子说道,“你从此以后再不是鬼月秀女了,你走吧!” 黄衣女子动了动嘴,忽然像是身体的力量被抽空了一样瘫软了下来。倩儿接住倒下的人,伸手觉出了些异样。 “你怎么了?” “那个才是菲蓉。”说完便晕了过去。 易容成柳兮月菲蓉被带进了一辆马车里急急向着帝都的司空居奔去,那里是一切权利的中心,也是****的中心。闭着眼睛的人心中却是十分清醒,这么做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她要让世离河知道她的牺牲,那样他就可以在他心中多争得一寸地方。 第96章 被擒当诱饵1 曲言长老一早便被狐王君帝招进了宫里。 “长老,这些天你都在暗中观察离儿,他的表现如何?” 曲言长老起身说道:“大皇子在宫中勤勉持重,晨昏早课无一缺席,来往接应也是礼数周到,对于登门之人都派人拜谢拒不见面,由此看来大皇子宠不骄辱不惊实在难道。” 狐王君帝摸着花白的胡须说道“呵呵……玲珑的孩子总是有几分傲气才对。”穿着褐色锦服的狐王欣慰地说道,“我这一生就是喜爱逆天而行,他们说不可以爱,我偏要爱,我还拥有了我们的孩子,他们说离儿是不洁之人所生不可以重用,我就将说这些话的人统统杀尽,叫他们永远也不能开口说话,呵呵,权利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好用,那些叽叽喳喳的小人都会在权利的魔棒之下臣服,只是玲珑的死……咳咳……我实在……” 狐王一想到过世之人便难掩心中的愧疚,只是这种情绪只有在曲言长老面前才会展露。 “君帝,皇妃都过世这么多年了您还如此念念不忘,皇妃的魂魄若是有所知也会原谅您的,毕竟您当初也是迫不得已啊!” “她不会的!”狐王君帝苦笑着说道,“我了解她,虽然有时候也憎恨竟然如此了解她, 她不会的”狐王喃喃地说道。 “君帝,您的身体……“曲言起身为狐王君帝端来了一碗药膳,“乐瑶配的药还是要喝的。对您有好处!” 狐王伸出苍白的手接了过去,苦笑一下将药膳一饮而尽,末了拿着曲言递上的帕子摸了摸嘴角的药汁说道:“只有你会怎么强我。” 曲言笑笑,“若是没有臣下,君帝恐怕会寂寞的。” 门外有人来报说世离河求见,狐王君帝一听对曲言长老对望了一眼说道:“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世离河就在宫人的引导下走进了狐王君帝的寝殿,“父皇孩儿来了。” “离儿坐吧,找父皇是为何事?” “是这样的,不久便是昭告天下的登基之期,儿臣想请父皇将思善召回帝都。思善这些时日在束州静思己过,而且既然父王都能原谅儿臣为什么不能原谅思善,他获罪也是因为儿臣的关系。” “大皇子,您对二皇子的心意实在难得,君帝我看此事可以为之。“曲言长老帮衬着世离河说道。 “好吧,本想着等你登基你自己下旨意,也可以给你博一个兄友弟恭的美名,没想到你此刻就等不及了,那就让你们兄弟早些团聚吧。” “谢父皇恩典。” “还有一事,”世离 河望着君帝面色一沉,顿了顿说道:“母妃之事,儿臣一直很想请教父皇,如今父皇肯不肯将母妃的事情告知一二?”世离河直面君帝的神情,有一种无言的气势,床榻上的狐王心中一怔,便点点头。 “老夫家中还有些琐事就像告辞了!”曲长老起身作揖,拜别两位。 “离儿,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说完抬了抬手示意世离河起身答话。 “离儿自从懂事就是琉璃姑姑在照顾我,我想看一看母妃的画像。” “可以,以前都是父皇太介怀,伤害了你,你母妃的画像在书柜的画个之中,只有一副,你去看看吧!” 世离河起身找到了画卷,果然和那在青荼巫师那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画中人是明朗鲜艳的,而那次所见之人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怨气,那是死前的怨气聚集所致。母亲生前受过何种非人的折磨让她如此痛恨父皇也如此憎恨自己当初义无反顾的选择。 “父皇,”世离河拿着画卷走了过来,“这幅画能不能送给给孩儿?” “拿去吧。” “谢过父皇,父皇对母妃的情谊,母亲一定会知道的。”世离河再次跪拜,然后出了寝殿。 一辆马车趁着夜色赶到了司空居,两人架着乔装成柳兮 月的女子火急火燎地赶去交差,“五皇子,我们将人带来了!” 司空一听,见到跪在地上的女子赶紧放下酒杯走了下来,“啧啧,你还是落到我手上了,这次看世离河怎样狡辩。”司空抬起女子的小巴,露出猥琐的笑意。还在细细欣赏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突然闭着眼睛的女子猛的睁开眼睛,嘴里吐出早就准备好的银针,司空闪躲不及被打中了眼睛,惊叫一声弹跳开来。几个侍卫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左鹰出手扶住司空时,那几人才反应过来,长剑出鞘一一往菲蓉身上招呼。菲蓉挡开了几招又被再次制服。 “大胆妖女,胆敢行刺皇子,不要命了!”白三郎一脚将菲蓉提跪了下去,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哈哈哈~~~~~~”被制服的女子大笑起来,“就凭你也想扳倒大皇子,司空你也不拿面镜子好好照照,你哪一点比上他!” 司空的左眼留下了血水,疼痛难忍,左鹰在他耳边说道:“五皇子,此人不是当日流落狼族之人,你中计了!” 司空一惊,“白三郎你该当何罪!”白三郎在菲蓉面上细细一找,果然发现了人皮面具的痕迹,用力一撕,面具就落了下来,露出一张明艳骄人的面容 。 “是你?”司空有些惊讶地说道,“你是世离河身边的蓉儿?” 菲蓉背过头报给他一个白眼。“是又怎么样!” 司空愤怒地看这白三郎说道:“白三郎你就这样交差的吗?” 白三郎一惊连同一起进门的侍从一起跪了下来,“白三郎罪该万死,没有查探清楚就像五皇子回禀,但是五皇子还请您赶紧传巫医过来看看!日后你要将白三郎要杀要剐白三郎绝不皱一下眉头!” 跪下去的一行人也纷纷说道:“属下罪该万死,请五皇子先治疗眼疾。” 司空跌坐在位置上困难地点点头,“去请巫医吧,”又指着菲蓉说道:“将她押下去处死,本皇子不想再见到她。” “是!”莫七郎领命就要架着菲蓉去修罗杖下行刑,还未走远就身后传来了左鹰的声音,“莫兄弟且慢。” 左鹰对着司空说道:“五皇子且慢处死这个女子,让她就这样死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吗?” 司空看了一眼左鹰:“将军意下如何?” “她百般维护世离河和那个姑娘,定然与他们情谊匪浅,何不来个请君入瓮?” “将军,你有什么好主意?”司空捂着眼睛说道。 左鹰在司空耳边低估了一阵,自然这些话是没有旁人能听到的。 第97章 被擒当诱饵2 林间小筑被毁一事很快就传到了世离河耳朵里,同时传来的还有蓉儿被司空的手下抓走了。薄绢上面的字迹出自倩儿之手,字迹潦草凌乱,看来受到的打击不轻。倩儿传来的书信将大致经过一笔带过,只寥寥几字,但是在场的几:柔儿和木郞都知道其中的厉害。蓉儿虽然只是一个侍女,但是确是鬼月秀女的核心人物之一,况且她还知道世离河背着众人离谷一事。世离河能够顺利回到宫中,夺回君帝的信任,不仅因为黑石天书的帮助,更因为他做的事保密甚好,随着君帝不再提起,其他人也都不敢出声,若是此时在已经平静下来的舆论上在挑起他所作的不轨之事,那样子必然是要采取铁血手腕才行了。 世离河抓着手中柔儿呈上来的薄绢,风眼一寒,“柔儿,你前去接应他们。” 柔儿点点头,随意想到什么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大皇子,林间小筑已经毁去,该让姐妹们躲去什么地方呢?” “这个我会想办法。”说完世离河走到书桌前草草拟了几个字交给等候的人,“这是给青荼巫师的,先将他们几人安置在她的府中吧。” “是。”柔儿拿好书信转身匆匆跑了出去,刚出 门就撞上了江渺渺——那个古千将军所谓的义女。江渺渺手上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打扮的娇艳欲滴,明艳动人。“柔儿姐姐,这么急匆匆地是要去哪里?”江渺渺停下脚步问道。 “渺渺姑娘安好,”柔儿虽然心中急切,但是在这个江渺渺面前还是不敢表露分毫,迅速恢复了她持重的姿态笑着说道:“是柔儿莽撞了差点冒犯了渺渺姑娘,没有什么着急的事,就是大皇子夸柔儿做的点心好吃,柔儿一时忘了忘情才会如此,让渺渺姑娘见笑了。” 江渺渺明艳动人的美目向着世离河身边一瞧,他的手边确实放着一盘糕点,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渺渺来的不巧,原来姐姐已经送来了。”浓密的睫毛垂下去,显得无比的楚楚动人。 “江姑娘,请进来吧。”世离河对着江渺渺说道,眼神落到柔儿身上,示意她赶紧走。柔儿趁着江渺渺回身已经不见了踪影。 江渺渺听到世离河召唤她,脸上由悲转喜提着裙锯跨进了大殿,“渺渺给大皇子请安!” “起身吧,江姑娘是古千将军的义女,不必和其他人一样。” 江渺渺将做好的点心摆在了世离河面前,“大皇子,我 做的自然没有柔儿姐姐做的精巧,但是还是请大皇子赏脸尝一尝!”江渺渺明亮的眼眸注视着世离河,充满了期待和爱意,令世离河心中一动,拿起一块放在嘴里。糕点入口即化,滋味绵长,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大皇子,渺渺手艺如何?” “很好!”世离河淡淡地说道。 江渺渺观察这世离河的表情,见他虽然一副冰火不侵的面容,但是眉宇间一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愁容,江渺渺指着盘着红色的糕点说道:“这红色的是红豆糕,渺渺听人说红豆是相思之物,大皇子一挑便挑了她,可是心中有什么思念的人吗?” 世离河一怔,他从来没尝过什么红豆糕,更不知道思念的味道,难道思念就是这样的? “我来尝尝看。”木郞忍不住也拿了一块丢进嘴里,随后大声嚷嚷到:“这么甜,这么会是相思之物,连我木郞都知道相思是很苦的!” 江渺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神君也是个用情之人,渺渺真是没想到呢!” 木郞被她一揶揄,扭捏地说道:“江姑娘莫要取笑我,我木郞虽然不懂什么情情**但是听到的也多了,只是没碰到而已。”话说道后面越来越小声,脸上也 红了起来。 “江姑娘,你先回房间吧,过几天我就派人送你回将军府,我看将军也应该消气了吧!” 江渺渺脸上的笑容突然凝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皇子您不要渺渺了吗?渺渺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义父是不会原谅渺渺了,青大皇子不要赶渺渺走!”江渺渺拉着世离河的衣裳,眼泪一秒钟就落了下来,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浓密的睫毛沾上雨水,像一幅久远的泼墨山水画,如此熟悉。那副画的主人现在在哪里呢,即使自己已经快拥有一切,但是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她依旧是不能见光的尘埃。柳兮月——我该如何处置你! 木郞试着去扶起地上的江渺渺,但是怎么也扶不起来只好无奈地放弃,隐隐觉得这个女子并非那么简单,大皇子这一次不要引狼入室才好! “你起来吧,若是不想回去便在这里多待一阵子。”世离河见她哭泣不止起身说道,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说完便走了出去,木郞跟在身后走了一阵看到身边不再有宫人来往对世离河说道:“大皇子这个女人我看不简单,她留在这要是搞些小动作出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防不胜防啊!” “我知道,不然古 千将军也不会用这种方法送她到我身边了,能博取古千信任的人都不简单!” “您早就知道了,为何还要将她带进来!” 世离河大步不停,随口说道,“若是不答应他便会告到君帝那里,何况有个人在我身边他安心,我也比较安心,省得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木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大皇子登基狐王就在下月,谅他们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扭转局面。” “大皇子,木郞有一事相求。”木郞忽然停住脚步,肚子和世离河郑重地说道。 “是何事情让你这样紧张?” 木郞拍拍自己的脑袋,扭捏地说道:“是关于烟寻的,在鬼月谷时我曾经答应她会帮她修炼人形,拜托虫身,我想请大皇子帮忙!” 世离河听完木郞一句断成三句的话,听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大老粗实在替烟寻求情来的。在鬼月谷中烟寻帮他不少,这个要求不算什么。“好,登基之后我会用四季权杖帮烟寻得一个人形。” “谢谢大皇子让木郞没有失信于人,不,是失信于虫!哈哈!”木郞摸着脑袋站了起来,见到一个侍女匆匆向这里跑来,来人一见到世离河便跪下禀报:“大皇子,五皇子求见。” 第98章 世离河的母亲 同样是一身白衣,同样是一个父皇,但是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司空有一种呼之欲出的霸气,而世离河有的是飘逸若仙的感觉。如果单凭外貌,司空比世离河更加有帝王之象。“大哥,别来无恙啊!”司空身后跟着和他形影不离地十二郎,其中几个世离河在被押解回宫的路上还见过。 “五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大哥不日就要登机狐王,难道小弟不该来恭贺一下吗?”司空两眼打量着殿中的一切,这里的摆设并无奇特之处,有些地方还不如自己府上,心里想着原来东宫就是这样的。心中大有鄙夷之色,但是在不喜欢,也不能磨灭他像踏足这里的决心。眼神凌厉中露出几分笑意看上去更加的笑里藏刀,“大哥好本事,看来外面谣传的不错,君帝惦记玲珑皇妃,连着对大哥也是庇护有加!” 世离河听出了司空口里的揶揄之意,并不恼怒,这本来就是他棋盘上的一步,世离河更本不觉得取之有道这句话和她有半毛钱关系,淡淡地说道,“一切都是君帝的旨意,五弟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去想君帝申诉。” “大哥是君帝眼中的爱子,我只是一个弃妃生的孩子,怎么能有大哥在君帝心中的分 量呢!如果要去说,还是大哥的话比较有用吧!” “五皇子,你是什么意思!”木郞听的心中冒火,这不是叫世离河自己将皇位出让吗?是可忍孰不可忍。木郞脚下一动就要上前,被世离河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司空看着两人之间的行为轻蔑一笑,手轻轻一撩露出腰间的柳叶鞭,鞭子通身翠绿正是蓉儿的随身之物。蓉儿果然已经落进了他手里。 “大哥不会不认识此物吧。” 世离河皱了皱眉,冷冷地说道,“你若是伤害她,我一定不饶你!” 司空见到世离河承认,比他想象中还快。“我怎么会伤害蓉儿姑娘,看在大哥如此紧张的份上我也会多留她的小命一会,今晚我会将柔儿姑娘带到忘忧亭,大哥若是想要回蓉儿姑娘的话,就到那里去找她吧。”司空嘴角一撇又加了一句,“柔儿姑娘是大哥的贴身侍女,应该知道大哥很多是吧。哈哈哈~~~~~~~”说完大笑着走了。留下气急败坏的木郞神君和若有所思的世离河。 柔儿通过她们特有的暗号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倩儿一行人还有柳兮月,她混在侍女当众安然无恙,柔儿轻轻向她施了一礼,又对着倩儿说了几句便将几人带上了马车快 马加鞭往青荼巫师的府上赶去。柔儿来之前已经将世离河的书信交给了青荼巫师,她并无二话。 柔儿将马车由小梦驶入,一下马车青荼巫师就认出了柳兮月,惊讶地发现这个女子竟然在自己的计谋之下仍旧活了下来,两人眼神交流了片刻,柳兮月心中也是感慨万千,青荼巫师发现这个女子容貌并无变化,身上反而比之以前更加沉静了,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青荼巫师对着几人说道:“大皇子吩咐过,几位就安心住在此处吧!厢房已经打点妥当了!”青荼巫师对着身后的婢女说道:“将几位姑娘待下去好生安置,不可怠慢!”又拦下了想要一同前去的柳兮月,“柳姑娘随青荼来一下。”,柳兮月对她并无好感,又想起她多次陷害之事心中有些犹豫。 “兮月姑娘不用担心,青荼并无恶意,只想请姑娘去见一个人而已!” 柳兮月拘谨的向后退了一步,离得这个神秘莫测的黑衣女子和她怀里不怀好意的黑猫远了点。 青荼巫师黑纱蒙面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从眼角还是能看出她脸上露出几分无奈,转身走去对着柳兮月说道:“兮月姑娘若是不愿意,青荼也不会勉强。” 柳 兮月站在原地怔了一会终于挪动步子跟了过去。 柳兮月跟着青荼巫师来到了他每日修行的占卜殿门前。“巫师,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青荼巫师抱着凡戈转过身来,“兮月姑娘随我进去便知道了!”说完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好冷清的感觉!”柳兮月踏进去感觉光线在门外就被挡住了,里面像黑洞的中心黑暗而阴冷。青荼巫师手指轻轻一弹,两排青灯然了起来。 柳兮月看到眼前是一座巨大的石像,雕刻的是一个女子,面容安详,五官精巧而深邃。这座石像打磨的很光滑,雕刻的手艺也很精湛。有一股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感觉。 “青荼为当日对兮月姑娘所作的事向您道歉,虽然青荼是无奈之下所为,伤害了姑娘确实事实。” “巫师不必如此,你也是为了世……大皇子,我能理解。”柳兮月避开了青荼巫师的眼神,总觉得她的眼睛像一口深井一不小心自己就会掉进去。 “兮月姑娘如此深明大义更让青荼感到惭愧,敢问兮月姑娘是如何起死回生的?” “那一晚之后我只是醒不过来,但是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得到,我还知道大皇子被人带走了,后来我遇上了狼族 的人。” 青荼巫师眼睛一眯,听到狼族两字眼中露出惊讶之色,“这么说兮月姑娘这几日实是狼族中度过的?” 柳兮月犹豫地点点头,不知道告诉她这些事会不会让她重新加害自己。青荼巫师上前了几步放开凡戈,对着石像说道:“皇妃,请您现身相见吧!”柳兮月惊讶地看着这个奇怪的黑衣女子下意思地往后退了几步,这里并无其他人,难道是有鬼? 柳兮月盯着眼前的石像,只见她一动不动,正放下戒备眼前寒光一闪,一个飘逸的黑衣女子出现在了柳兮月面前,“你……你……”柳兮月连连后退踩到了凡戈的尾巴,黑猫惨叫一声跃上了上面的灯台。 “你是谁?巫师我看我不能陪你了,我要走了!”柳兮月不敢去看突然出现的女子,猛的转身就要拉开门逃走,房间里不知哪里生出的大风把她再次吸了进去,还掉转身逼着她面对。柳兮月眯着眼睛观察出现的女子,她和青荼巫师不一样,不仅是没带黑纱,连通身的气质都不一样,“你是谁?” “我就是离儿的母亲!” “离儿?你是世离河的母亲?”柳兮月睁大了眼睛,这个家伙也会有母亲,不,是人都会有母亲,但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第99章 异常的小腹 “你不用惊讶,我确实是离儿的母亲,我不会伤害你的。”黑衣女子刻意的站在了较远处以显示她并没有加害之心,青荼巫师对她做的事虽然自己没有亲自指示,却也是默许的,她和世离河之间的过往凌珑心知肚明。 “是离儿安排你来着的吗?”曾经的圣女凌珑上下打量着柳兮月,想从她的身上找出任何能够吸引世离河眼光的理由来,但是落在玲珑眼中的柳兮月并无过人之处,有几分姿色,但是狐族从不缺貌美之人,单单她自己就是其中一个,那么是什么让他如此着迷,只因为她非我族类使得世离河有了新鲜感? 柳兮月向右面挪了挪身子,避开黑衣女子深邃的目光说道,“是,如果不欢迎的话我可以离开。” “既然来了,你只管留在此处,现在城中大乱,在离儿即位以前都不会好转的,你要为了离儿好好保护自己!”转身又对着青荼巫师说道:“青荼,外面的一切都靠你了!”青荼巫师默默地点点头,黑衣女子一瞬间又消失在了石像后面。这一次柳兮月没有再被吓到,只是心中一种奇怪的感觉久久萦绕,刚才黑衣女子隐没的法子好像在琉璃姑姑给的卷宗之中见到过,太神奇了,柳兮月想要 迫不及待地去研究研究。 在柔儿的关照下,柳兮月和倩儿安排在了一起,但是柳兮月借口单独要了一间房,几人为了她的安全多次劝说但是她就是坚持,青荼巫师只好给他单独安排了房间再派人在外面守着照看。夜晚她悄悄坐上床榻静静地参详,诛心卷宗里面的文字艰涩难懂,但是一旦理解了就像眼前打开了一片星空一样,可以任自己遨游。这几天柳兮月越来越觉得自己对这卷诛心卷宗感兴趣了。身体也比以前好了许多,在无人的时候小露一手还是小有成就的。柳兮月闭目调养,忽然心口一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她捂着嘴翻到地上,这种恶心的感觉好一会才消失,这几日时不时就来折磨着她好在自己还能忍受。 “姑娘洗澡水准备好了,请姑娘沐浴更衣吧。”青荼巫师府上的侍女贴心地为柳兮月打来了热水,柳兮月从地上站了起来为他们打开门,侍女拎着一桶桶冒着热气的清水还有半篮子花瓣走进了隔间,那里是专门沐浴更衣的地方。清水哗哗地流到木桶里,柳兮月本来不觉的难受,此刻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沐浴了,对着几位侍女露出感激的笑容,“几位姐姐辛苦了,多谢你 们为我打来热水。”几个侍女哪里见过有人对她们这样客气过,立刻觉得这位姑娘是个大大的好人,加水的加水,添花瓣的添花瓣,一人说道,“姑娘是贵客,奴婢们做这些是应该的,姑娘是否要留下几人侍候呢?”柳兮月赶忙摇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几人看她害羞的样子都笑了出来,抿着嘴走了出去。柳兮月关好房门,房间里已经弥漫了热水的雾气,和花瓣的香味,柳兮月赶紧解了衣服要迫不及待地畅游一番了。 “啊,好舒服啊,好久都没有这么舒服地洗过澡了。”她自言自语的说道,嘴上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清水划过雪白的肌肤,柳兮月正享受着‘温泉时光’手指忽然触碰到了小腹之上有微微的凸起之物,柳兮月一惊,自己从来都没有纹身之类的习惯何况是小腹这么脆弱的地方,她再次伸手下去这一次已经变得平坦光滑了。柳兮月还是不放心,几次尝试都没有那一次的感觉,难道是自己产生了错觉?算了,可能真是自己累了。柳兮月觉得眼前被雾气模糊了,趁现在水还热,又没人打扰好好睡一觉吧。 一轮新月已经挂上了树枝,世离河站在高大的宫墙之内,来来往往是 穿着锦衣的宫人,见到他便恭敬地行礼然后低头匆匆走过。真正住进了这里确实如自己所想的一样,并没有多少快乐,今夜还要营救蓉儿,这个女子虽然任性但是跟了自己多年,今夜是一定要走一趟的。江渺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世离河身后,在对面的树上挂了一盏灯笼,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顷刻两人咫尺的距离,“大皇子,听说白天五皇子来找过您。”世离河见到这个女人有些厌烦,但是并没有过多的表露,该有的礼节还是会守,“你都知道了。”他淡淡地说道,并没有想要隐瞒什么。 “听说五皇子约您晚上出去,渺渺能否同行?”江渺渺笑靥如花依旧明艳动人,小手揉着裙子一副小女孩未经世事的模样。古千将军真是培养了一个好女儿啊卖乖撒娇样样不在话下。“你为何想要一起去?”世离河眼神一窒试探地问道。 江渺渺笑着跑了过来,“渺渺好久没有上街了,而且也很少见到五皇子,今日夜色正好,渺渺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女子娇羞无限地说道。世离河看她这个样子确实是不经世事的少女模样,但是那一晚明明就是她自己送上门,不是别有心机还是什么! “我并不是却闲话家常和赏月 的。”世离河听她这样讲更加没了兴趣,转头就要走,背后的女子从背后抱住了世离河,“大皇子,渺渺就这么让你讨厌吗?你就这么不愿和渺渺一起出去?” “渺渺姑娘,我与你……”世离河本想说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想到那一晚两人已有过肌肤之亲就收回了后半句话,肩上一用力将身后的女子弹开了。“我派人送你回房间。”世离河头也不回走了。 站在不远处的木郞看到了这里的一切,追上了世离河,“大皇子今夜就让木郞代替你去赴约吧。”两人边走边说很快走进了世离河的寝殿,木郞屏退了众人。 “你去赴约?”世离河坐在位子上不无惊讶地说道。 “是的,五皇子约您去忘忧亭目的显而易见,不管用什么手段就是想要夺取帝位,您更不能轻易犯险,还是木郞替您走一趟吧。”木郞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那是在鬼月谷中假扮世离河时留下的,没想到还能再次派上用场,“大皇子您忘了木郞可是易容高手,尤其是和木郞日夜相处的大皇子,木郞易容起来更是不再话下。我一定会将蓉儿带回来的。”黑衣男子信誓旦旦地说道,此刻已经换了一张脸孔,几乎和世离河一模一样。 第100章 木郎死亡 木郞一出门,门口就有的人传报说青荼巫师深夜求见。世离河一想定是柔儿已经找到其他几人,将他们带去青荼巫师那里了吧,“快快请进来。” 两人相互问候了几声便直奔主题,世离河说道,“巫师是不是已经将倩儿他们安置妥当了?”青荼巫师点点头,“一切依着大皇子的吩咐,都安置妥当了,柔儿此刻也在府里。” “那就好,他们几位就暂时摆脱巫师照料了。”他们几个没事,世离河心中也稍稍放下心来,青荼巫师府上不比的野外无人处,应该是安全些的。世离河忍不住开口问道,“柳兮月是否也在府中?” “不错,姑娘安然无恙,大皇子可以放心。” “大皇子请用茶,巫师请用茶。”两人说话间,江渺渺走了进来为两人奉上茶盏,青荼巫师一见到江渺渺心中起疑,“这位姑娘是?”青荼巫师对着世离河说道。 “她是古千将军之女。”世离河饮这茶淡淡地说道,他知道这句话能有多少重量。青荼巫师和自己都知道古千将军是司空的第一谋臣,放他的女儿在身边就是在自己的头上悬了一把刀, 随时都有人头落地得危险。江渺渺突然跪了下来,“青荼巫师,渺渺只是古千将军收下的义女,而且现在义父已经不认我了,义父以前做的事,渺渺都不知情,渺渺只知道此刻我是大皇子的人,凡事都会以大皇子为重。”江渺渺眼神诚恳声音令人动容。青荼巫师将她扶了起来,“起来吧,据我所知古千将军一向重情重义,为何会不认你这个义女?”青荼巫师眼中是凌厉的眼神,打量着江渺渺身上每一个举动,如果她细微的撒谎的迹象,那么这个女子就要从此消失了。 “是因为渺渺做了逾越身份之事,一气之下义父就将我逐出将军府了。”女子低着头说道,偷偷望着世离河的脸色。 青荼巫师饶有深意地望了一眼世离河,“大皇子此事……” “巫师,事情正如江姑娘所言,江姑娘,我和青荼巫师还有事要谈,你先回房吧。” “是”江渺渺起身走了出去,出门时还是不放心地多看了几眼。 “大皇子这样的女子怎能留在近身侍候,她是古千将军之女,古千的手段你我心知肚明啊,他可不是省油的灯。”青荼 巫师责备地说道。 “是,我去过将军府试探他,发现他正有异动,也想和青荼巫师商讨商讨呢。”世离河用指尖沾了点茶水写下了几个字,只见青荼巫师见到之后神色变得紧迫,思索了片刻说道,“此事可当真?” “我已让黑月密切注意城中动向,一发现可疑人迹就秘密抓起来,”两人谈话延续了很久,末了青荼巫师起身要走,对着世离河几分叮嘱地说道,“大皇子,司空如果真的借助狼族的势力,那么他已经是强弩之末,真让司空上位的话定会成为狼族的傀儡,这将会是狐族的浩劫。” 世离河一边将青荼巫师送出门一边承诺地说道,“离儿明白,一切都会以狐族安稳为重。”将青荼巫师送出门口时月以上中天,不知道木郞那边近况如何。 世离河望着月色站了一会心中还是不放心,便悄悄回宫换了装束溜了出去。忘忧亭在皇城五里之外,是个景色圣地,忘忧亭也是湖心亭,四面湖水环绕,草木茂盛。许多人来此处散心,有望之忘忧之功效,所以被称为忘忧亭。世离河一到忘忧亭那里已经人去亭空,歪 歪斜斜的酒杯斜放着酒水还在滴答滴答下渗,一种不想的预感油然而生。亭子里映着月光照出星星点点的血迹,世离河俯下身伸手摸了摸地上的血迹已经冰凉了,有一些也已经凝固。 世离河正要返回,眼角瞥见远处的湖水中有东西正在上下起伏,足下一点踩着湖水飞了过去,将湖中的人拖到了岸上。世离河一看,简直不敢相信,正是木郞。身体冰凉已经没有了呼吸。“木郞!木郞!” 从没想过这一别就是永远,走之前还那样信誓旦旦地说话的人此刻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世离河不是没有担心,只想着那个毕竟是自己的五弟,就算在痛恨自己也不会愚蠢到在今夜下手,所以他才默许木郞替自己赴约,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惨烈。 世离河见到木郞尸体显出了紫色,而唇上的紫色最浓,难道是饮了毒酒,他起身将其中一只酒杯藏在怀里。草草将木郞的尸体带到不远处的山上悄悄掩埋,立了一块无字碑,世离河站在简陋的坟前说道:“木郞向委屈你一下,日后定为你风光大葬,你对我的恩义,我世离河一定不 会忘记的。”世离河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放在了坟边,“深山寂寞。先让烟寻陪你几天吧。” 另一边司空居,司空正躲在湖心小筑之中一杯一杯喝着侍女递上来的美酒,身子微微发抖,眼神也有些涣散,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突然将手中的一只酒杯砸向坐在旁边的人,边上之人不费吹灰之力接了过去将酒水一饮而尽,**地抱拳说道,“左鹰谢过五皇子赏赐。” “去你妈的,谁赏赐你了!”司空霍地一声一跃而起抓住左鹰的上衣恶狠狠地说道,“你为什么要下毒,我没有允许你不经过我同意就擅自动手!”司空怒目圆瞪,几个侍女吓得尖叫地躲到了一边。左鹰不愧是大将,这样的情况下依旧从容不迫,笑着说道,“五皇子难道是怀疑左鹰的忠心吗?我们北冥现在可是和五皇子同一阵线的。” “我呸,你能对我有什么忠心,你不要忘了现在可是在我的地盘上,我轻轻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让你尸骨无存!” “正因为如此,左鹰才不敢不对五皇子效忠,左鹰今夜的做法可都是为了五黄子的前途!” 第101章 罕见的毒药 “你说!”司空转身拔出了墙上的长剑挥剑架在左鹰的脖子上,“要是说错一个字,我此刻就杀了你!”司空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此刻的湖心小筑之中已经没有殷红柳绿的女子了,他们都吓的躲远了,只有一个蓝色的身影还隐隐浮现在帷幔的前头,时隐时现。 左鹰嘴角轻蔑一笑,看了看寒光四射的长剑从容地说道,“五皇子你今次约大皇子相见的目的何在?” “当然是要要挟他让他交出帝位。”司空大声地说道。 左鹰不紧不慢,“五皇子可有把握?” 司空一息,愤怒地说道,“那又如何!” 左鹰听到此话知道自己的转机已经出现了,放着胆子将长剑挪开了脖子,趁司空不注意把长剑夺了下来随手一扔,司空气愤惊讶地看着左鹰,但是并没有阻止。 “何谓瓮中捉鳖,就是让敌人自投罗网再加以致命的打击,既然五皇子念旧兄弟之情,那只好左鹰出手,左鹰早就料到五皇子宅心仁厚,所以才没有将全部计划如实相告。” 司空眯着眼睛盯着说话的人,见他义正言辞,并不像说谎,心中的敌意减轻 了几分,“现在怎么办,死的并不是世离河,而是他的手下,木郞死了,世离河一定不会和我们善罢甘休。我们的计划也一定让他知道了!” “是啊,“左鹰不无遗憾地说道,“没想到那个人易容术如此高超,连五皇子都没有认出他,本想来个毁尸灭迹却让他逃了!不过他必死无疑!” 左鹰用拳头垂这桌子,想到今夜的机会就这样功亏一篑,看来秦二皇子交代的事是不能顺利完成了。他可并不在乎司空的处境会如何糟糕,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能让世离河登上狐王君帝的位置。 司空怒吼道:“重要的不是死了一个木郞,重要的是明天该怎么办!”声音带着几分焦虑和急迫,像是已经临近了崩溃的边缘。左鹰看着他怡然自得地拿起了一杯酒,“稍安勿躁,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世离河有么有证据。” “不行不行。”司空在踏板上踱来踱去,大吼一声,“洛冰!” 远处的蓝衣女子马上跑了进去,“五皇子找洛冰有什么吩咐?”洛冰抬头看到了正望着窗外的神秘男子,他翘着二郎腿上手拿着一壶酒,完全没 有把是空的焦虑放在眼里,洛冰心里又是觉得奇怪又是有些高兴,奇怪的是洛冰大致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是狼族派来相助五皇子的,高兴的是这人似乎并不对司空的上心,现在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左鹰注意到了洛冰的眼神回过头来盯着她看,末了说道,“姑娘是在看什么?在下脸上难道有脏东西吗?” 洛冰收回了目光,“洛冰只是在想公子不是古千将军的部下吗?五皇子有难处为何公子还如此悠闲。”洛冰低下头去顿了顿说道,“或许是洛冰一介女流之辈不懂将军的处变不惊,洛冰刚才有冒犯的地方请将军恕罪。”洛冰说完轻轻一俯,又望向司空,只见他眼中快要冒**来,手上抓着拳头,要不是左鹰是狼族的人恐怕已经扑上去将他撕碎了吧。洛冰心中一喜。 “姑娘怎么看出五皇子遇上了难处?”左鹰放下酒壶站了起来,“我们的话姑娘都听到了,是吗?” 左鹰向着洛冰逼近了一步,带着一丝难以掩藏的杀气,但是嘴上依旧是挂着微笑。洛冰脑海中迅速旋转着要做出的反应,不能不害怕,也不能太 害怕,两样都不符合他的身份。洛冰低着头说道,“大皇子回城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五皇子与大皇子向来不和,洛冰只是猜测五皇子遇上了难处。将军为何这么问?” “原来如此,洛冰姑娘果然人如其名冰雪聪明,为主子办事很上心。”左鹰在洛冰身边左右打量。 “好了,都是吗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和我的侍女打情骂俏,快想想办法吧!”司空打断了左鹰的话,对着洛冰说道,“现在夜已深,我让你赶紧去将军府吧古千将军和赫连秋将军请来,记住要秘密地,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是!”洛冰恭敬小声地答道,又看了一眼左鹰才走出去。 世离河悄悄回到宫中,掏出了从忘忧亭哪来的酒杯,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酒杯,大街上到处可见。 天光微亮,江渺渺走了进来,这几日她都是如此自己承担起了世离河贴身侍女的职责,世离河说过几次但是未见效果。江渺渺立在床边,“大皇子天亮了,您还要进宫去见君帝呢!”江渺渺叫了几次未见反应刚要出去时,世离河的声音传来了,“今日身体不适,去将乐瑶 巫医请来吧。”江渺渺止住脚步,“大皇子那里不舒服吗?我马上去!”说完便跑了出去。 乐瑶不一会儿就来了,她是狐族资历最深医术最高的巫医,并且和世离河交情匪浅。乐瑶将药箱放下坐在床边,“大皇子请让乐瑶为您把脉。”世离河转头身,看到江渺渺也在一边,眼中满是关切的神色,世离河露出了手臂让她探脉。乐瑶说道,“大皇子时候今日觉得疲乏?” 世离河点点头表示默认。乐瑶继续说道,“大皇子的病不是病症,请姑娘那些蜂蜜来。”江渺渺忽闪着大眼睛连连点头“我这就去” 江渺渺一走世离河立刻掀开了被子说道,“乐瑶我有东西给你看。”将她拉到了床边拿出昨晚哪来的酒杯,“你看这酒杯中是否含有毒药?”乐瑶神色一正不敢怠慢放在鼻尖闻了闻,“是,是一种罕见的毒药,大皇子从何得来?” “是司空的,他本来想用这毒酒对付我。”乐瑶震惊地说道,“五皇子竟然对你下毒?” 世离河不点头也不摇头,“你和我一起去面见君帝吧!” 乐瑶思忖了一会说道,“好,乐瑶愿意前往。” 第102章 禀报狐王君帝 江渺渺再次回来的时候两人都不见了,问了门外守候的侍卫都说是和乐瑶巫医一起出去了。江渺渺拿着取来的分泌怅然若失。 天已经大亮,北渊的天空弥漫着灰暗的雾气,如化不开的愁云笼罩在皇城的上空,世离河望了望天。“大皇子是在想什么?”乐瑶站在身边好奇的问道,“今儿的天色和以往不同,不知是不是上天也有所感应。” “可能是木郞想要告诉我什么。”世离河淡淡地说道,收回了视线。乐瑶也望了望天空,疑惑不解,她并不知道此刻的木郞已经深埋黄土了。 “大皇子想要面见君帝禀报什么事情呢?乐瑶又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你只要如实相告就行了,君帝一向信任你的话。”两人说着已经到了宫门口。通报后便走了进去。 狐王君帝依旧卧在榻上,面目比以往更加苍老碧色的眼眸此刻也变成了毫无光泽的深褐色,空空洞洞的。 “父皇,孩儿来看你了。”世离河单膝跪了下来,心中隐隐担心着君帝的身体,北渊可能即将到来一场灾难,不知道父皇此刻的身体还能不能撑住,狐王君帝望着世离河脸上漫上了些血色,好像刚才死灰的脸色是为了保持愿意而 故意为之,乐瑶担心地走了上去,“君帝,让乐瑶看看您的身子吧。” “不用,我并没有召你进宫,为何你会和离儿一同出现?”狐王睡在病中,心里却不糊涂,一点事都不能逃过他的法眼。 世离河上前说道,“是孩儿请乐瑶巫医进宫的,孩儿有一事想要告诉父皇。” 狐王君帝神色一正,带着几分重视说道,“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觐见,连乐瑶也有份?” 世离河从怀中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酒杯放在狐王君帝面前,“父皇,这是我在城外五里之外的忘忧亭找来的,这里面的酒水本来是用来对付孩儿,但是孩儿命大躲过了一劫。” 狐王君帝拿着酒杯细细看了一会,并没有特殊的地方,“乐瑶,这杯中藏有什么玄机?” “回君帝的话,此杯曾淬染过一种奇毒,依臣下愚见是狼族贵族之中专用的毒药,唤做‘魅虫’,一旦人射入毒液并加以催化便可以让他永远听候与施毒之人,但是此杯之中似乎还有另外一种毒液,过于刚猛,一旦服下绝不可能熬过一个时辰。”乐瑶说完看了看世离河,只见世离河脸上露出些许哀色。 狐王君帝把玩着酒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 酒杯,竟然藏着这么多厉害的毒药,居然还和狼族有关系?” “父皇。”世离河抱拳说道,“有狼族之人混入北渊确有其事,只是孩儿现在尚没有抓住此人,但是这杯子上的毒药经乐瑶巫医查探确实不假。下毒之人别有用心啊。” “那离儿依你之见是何人下的毒,又是何人正与狼族勾结?”狐王君帝眼中泛出光芒,虽为询问,实则已有答案,只等着世离河将那人说出而已。 世离河顿了顿说道,“与狼族勾结之人其意图显而易见,孩儿认为最主要应该对付的不是下毒之人,而是外敌。” “哦?”狐王君帝正了正身子,世离河并没有如他所想引出最令人怀疑的司空,而是说出想要对付外敌,这让他更加刮目相看,“离儿有何妙计,不妨数来听听!” “是,父皇。”世离河应者狐王君帝的召唤走上前坐在塌下,三人围在一起商量良久,出来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乐瑶望着世离河气定神闲地样子,眼中满是钦佩之色,“大皇子如昔信得过乐瑶吗?这么重要的事都让乐瑶知道。” “如果我不信任你,这个北渊我还能信任何人。”世离河淡淡地说道。“我要去见一个人,就不送你 了。”乐瑶点点头,“大皇子有什么事就先去忙吧,如果有什么用得上了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几个女人住进青荼巫师府中之后,府上虽然多了不少人,但是几个侍女都训练有素,并没有给府中造成麻烦,她们大多深居简出,只有深夜才回偶尔出动几人,不多时便会回来,青荼巫师见过,也不询问。都是诶主子办事的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照例,午饭过后,青荼巫师会亲自去看一看柳兮月,她毕竟身份特殊,还和大皇子有一层似有若无的关系。青荼巫师也发现,这次再见她们二人,两人之间似乎已经步入从前。 她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侍女的呼叫声,”啊,姑娘小心,姑娘快进去,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了。“接着是竹棍的敲打声,里面是发生什么事了?青荼巫师立刻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推开门,只见到一条竹竿这么粗的翠绿的青蛇吐着舌头,嗤嗤发射着毒液。几个侍女拿着棍棒夹击这舌头,青荼巫师在房中搜寻了一番,忽然看到窗口一个人影闪过。青蛇被逼急了,吐着舌头就要向其中一个侍女咬去,青荼巫师一个箭步上前,在蛇身七寸之处擒住了它,手上一用 力,那条蛇就奄奄一息了,歪着舌头被丢了出去。 “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几个侍女回过神答复道,一人说道,“这条青蛇看着下人,但是应该不是毒蛇,不知道是从哪里溜进来的。” “可能是后边的林子吧,看来我们要费时间打理一番了。”几人叽叽喳喳地说着,柳兮月站在旁边,没有答话,脸上也没有害怕的神情,只是一双眼睛一直望着窗外。 “兮月姑娘没有吓着你吧。”青荼巫师走上前问道。柳兮月摇摇头,“没有,那条蛇还没有让我害怕的地步,多谢关心。”柳兮月转过头,青荼巫师看着她的眼神心中一惊,几日未见她的神情已经不像先前的柔弱,反而带着几分从来没有的笃定和坚强。这是她所料未及的。 “既然姑娘没事,我就安心了,要不然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向大皇子交代了,大皇子吩咐过要好生照看着姑娘。” 柳兮月转身走了进去,话音传来,“那好,就请您多多照料吧。” 青荼巫师也走了出去,拉着路过的一个侍婢问道,“二小姐可在房中?” 侍婢小昭恭敬地回到:“二小姐此刻正在房中午睡。” 青荼巫师点点头放那个小婢离开。 第103章 姐妹反目 青荼巫师来到青若的房前,看了一眼,她果然在房里睡觉,又看了看房中的摆设,一如往昔并无特别之处,眼角一扫,看到书桌之上多了一管绿箫。青荼巫师走上前拿起绿箫细细看了看。 “放下它。”青若突然走了过来,声音带着冷漠,一点不像她以前天真烂漫的样子。 “青若你……” “我叫你放下它,”青若重新说了一遍,走上前把绿箫夺了过来,小心的擦了擦。 “这是谁给你的?”青荼巫师眼中露出警惕之色,自己的妹妹好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已经让她有些不认识了,除了容貌,她的行为举止以及说话的样子都和以前完全不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是因为心魔作乱已经丧失本性了吗? 青若回过身走进内室,不再理睬青荼巫师,只是宝贝似的拿着那管绿箫。 “青若,你没有生病是不是?你一直都在骗姐姐?” “我这样做都是你逼的,是你!”青若拉开帘子用手指着黑衣的女子,眼睛里是复杂的神色,几分失望,几分愤怒,还有几分委屈,幽怨地声音从女子口中传来,“是你给了我希望,又亲手将它破坏,你明明说让我嫁给大皇子, 大皇子都没有反对,你却让其他的女子和他在一起,是你一手促成的,还骗我说那样做只是为了救大皇子,那个女人马上就会死掉,可是结果呢?你说,结果是怎样的?”青若说着说着脸上不知不觉留下了两行泪水,无声的滴落在地上,“你把我当傻瓜一样地耍,你……已经不是我姐姐了!” 青荼巫师激动地走上前,“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姐姐都是一心为你的,但是柳兮月命不该绝,这或许是天意吧!” “天意?天意!哈哈哈哈!”青衣女子仰天大笑,“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你不是北渊第一巫师吗?这一辈子都在给君帝预测天意,一个小小的女子就让你参不透天意了?这未免太好笑了吧,我的巫师姐姐!” “青荼巫师,你不要让我更加恨你好吗?”青衣女子立在房间的中央,像一个行走在悬崖之上已经无所顾忌的赌徒,她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青若请你冷静一点听我讲,好不好!”青荼巫师师徒安抚她的情绪,但是青若强烈地躲开了,“你先出去吧,我不想见到你。”青若冷冷的说道。 青荼巫师心乱如麻,没想到 自己悉心保护的妹妹现在会如此痛恨自己,明明不想让她受到伤害,最终让她上的最深的却是自己,“青若……”青荼巫师试图在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所有的解释都被推翻了,她默默地退了出去。“照顾好二小姐。”唯有这一句还能说出口了。 “是”门外的侍女小声的应道,大概也挺清楚了两人之间的谈话,都抵着头。 这一边,柳兮月来到了院子里转悠,“小桃,我好热,去拿把扇子来吧。”柳兮月对着身后的侍女说道,虽然离开了林间小筑,但是盯着自己的人依旧未减少,还比以往更多,除了原先的几人,连着府上的人都是对她寸步不离。柳兮月坐在凉亭子上,“这里的天气为什么都这么热,我来之后还没有碰到下雨的天气呢?”柳兮月用手当扇子扇风,顺便随口问问他们。 其中一人叫做小月的女子回答说,“姑娘,我们狐族的天气原先不是这样的,原先都是四季如春,但是近几年却开始变天了,大家都在讨论可能与即位的新帝有关。” “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不妨多说给我一点听听。” 那个叫小月的侍女莞尔一笑,“ 城中的人都说,每次新帝即位以前都会有不平凡的事情发生,这是从远古开始就有的,小月没见过,但是很相信。” 柳兮月笑了出来,看着她笃定的表情说道,“那这次你猜谁会即位?” “那当然是大皇子了,皇榜都出来了,下月初三,离今儿不过五天。” 柳兮月在心中暗暗算了下,确实不到五天了,五天之后世离河就要即位了,那自己呢?我又该换成什么身份,还是应该永永远远消失在他生命里呢? “啊!”柳兮月的腹部突然疼痛了起来,她滚到地上,几人惊讶地看着她围了上来,柳兮月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珠,几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手足无措,看到她如此痛苦,小月站出来说道,“快去通知主人。” “是,”一人答道,匆匆跑了出去。 柳兮月在地上捂着肚子,剧烈地疼痛让她瞬间全身冰冷,脑海里浮现出那一晚,世离河拿着九天玄女液对她所施的酷刑:世离河,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一定会奉还的,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柳兮月睁着眼睛默默地在心中呐喊这,不久黑衣的青荼巫师就赶来了,“这是怎么了,还不快快把 姑娘扶到屋里去,还愣着干什么!”青荼巫师指挥者围着柳兮月的几人厉声命令着。 柳兮月回到房里,如排山倒海的疼痛已经消失了一半,只剩下身体还在慢慢地恢复适应中,她的手脚已经全部冰凉毫无力气了。 青荼巫师搭了搭柳兮月的脉搏,良久才感到奇怪的说道,“姑娘是哪里不舒服,从脉象中青荼并没有看出什么?” 柳兮月脸色苍白,大约猜到自己这样的症状应该和世离河有些关系,她并不想让青荼巫师知道。便摇摇头说道,“没事了,我看是有一点中暑吧,消消暑气就行了。” “中暑?”青荼巫师仍然奇怪的说道,狐族之人从未有过此种病症,所以很少听说。 “就是热的难受。”柳兮月用最后一点力气解释道,“你们是不会明白的。” 青荼巫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感觉这是作为人族才会有的毛病,也没有多加怀疑,对着几个侍女说道,“弄些冰水来给姑娘降降温。” 几人出去后,柳兮月坐了起来,拿出床头放着的诛心卷宗,她几近迫不及待了,前方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指引着她,她不知晓,也不想知晓,她只想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 第104章 熟悉的身影 一骑快马向着北渊皇城飞奔而来,马蹄激起尘土无数。身后是同样执鞭跟随的三位男子,最前头那一位便是北渊的二皇子南宫思善,他正是接到了回宫的旨意才匆匆赶回来参加大一骑快马向着北渊皇城飞奔而来,马蹄激起尘土无数。身后是同样执鞭跟随的三位男子,最前头那一位便是北渊的二皇子——南宫思善,他正是接到了回宫的旨意才匆匆赶回来参加大哥的登基礼的,世离河在信中虽未全部说明,但是急招他回来除了观礼,还有更重要的一事,便是要在登基礼前做他后盾。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弟,大哥有事相求,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离皇城还有五里,白衣男子见到前方的一行人赶紧勒紧马脖子上的缰绳,白马嘶叫一声,停了下来,南宫思善看清前方的人,赶紧下马上前一拜,“大哥,小弟来迟了。” 南宫思善风度翩翩,连日赶路并没有在脸上显出疲态,反而在束州偏远之地干架显得沉静内敛了许多。 世离河上前说道,“思善不必多礼。”两人对望了一眼,南宫思善看了看世离河身后的几人,都是以前见过的,柔儿在 熟悉不过,这个女子几日未见还是和以前一样,两人见面只是含蓄的点头而过,并无多言。还有几位新面孔,但是看服装打扮应该都是是i和培养的鬼月秀女。 世离河拉着南宫思善走上了忘忧亭,那里已经备好了酒菜,世离河为南宫思善斟上一杯酒,笑着说道,“思善,这些时日委屈你,大哥敬你一杯。” 南宫思善举起酒杯激动地说道,“大哥待思善不薄,思善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委屈二字。”说完两人一同将酒一饮而尽。 南宫思善放下酒杯看了看湖面,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是没有变化,和以前一样美丽。”站了起来,面对着许久未见的湖光山色负手而立,“大哥的雄途伟业就快要实现了把,小弟我先恭喜大哥了。” “思善,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 世离河也走了过去,面上无悲无喜地说道,“何况我越是接近成功,越觉得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有某一种东西一定在悄悄改变了,但是我不知道。” 南宫思善回头看了一眼世离河,眼角露出了笑意,“大哥是绝顶聪明之人,自然会知 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这一次这么着急叫小弟回来,是否有用的上小弟帮忙的地方。” 世离河神情一动,拉着南宫思善做了下来,“确实!” 世离河说道,“据探子来报,司空正在和狼族之人私通,极有可能已经投靠了狼族,狐王君帝职位是我所谋,我决不会让他和敌方势力来破坏的。” 南宫思善不无惊讶地说道,“狼族之人混入北渊此事可属实?若是如此,可将他就地伏诛,以绝后患!” “他现在正在司空居。” 南宫思善思忖了一会,“五弟确实冒进,但是不至于如此把。” “昨晚他正是约我来了这里,木郎带我赴约,自此他再也没有回来。”世离河淡淡地说道,心中不误悲戚,身后没有了日夜相伴之人,多少都会有些不习惯。 “难道五弟对木郎下手,目的是要害大哥?”南宫思善惊讶地说道,“君帝之位是父皇决定,只要君帝还在位,他能奈何!” 世离河摇摇头,“我担心的真是在此,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南宫思善瞪大了眼睛,又听到世离河说道,“我让乐瑶进宫陪着他。”南宫思善若 有所思,大约猜到了一些。两人有说了一些话,便上马向着皇城奔去。 这一边,青荼巫师府上,守门的两人看到了身穿白衣的四人向着这边走来,细细一看是四大长老门下的弟子,一人迎接一人便跑进去通报。 四人正是当日随同青荼巫师去鬼月谷之人,此刻他们手上拿着一些银器,应该是受人指派前来的。 “四位师侄请坐。”青荼巫师坐在大堂之上,四人一同拜见之后便把手上的银器放在额桌上。青荼巫师一看都是些祭奠所用之物,笑着说道,“劳烦几位师侄亲自送来,替我谢过你们师傅。” 羽凡是曲言长老的弟子,带头说道,“青荼巫师客气额,家师说过,这些事物是大皇子登基只用,此刻应该要交给青荼巫师了。” 青荼巫师点点头,心中很是高兴,大皇子登基这一天终于是要盼到了,四大长老把法器一送来,便是已经都赞同此事了,何况还是派来原先的几位师侄,那更是表示他们已经不计较大皇子在鬼月谷中的所作所为,也有可能是他们已经无能为力了。青荼巫师心中暗笑了几声,又看了看几人,他们几人都是脸 上含笑,低头表示这对此事的欢喜,只有一个人坐在位置上,面色平静,似乎还带着隐隐的不甘心。青荼巫师知道此人正是梅不悔的的弟子——墨月,在鬼月谷的时候,青荼巫师就对此人印象深刻,他敢当面顶撞大皇子,此人不同于其他的弟子。 青荼巫师观察了一阵墨月,笑着说道,“墨月师侄,梅长老近来可好?” 墨月一惊,起身恭敬地说道,“回青荼巫师的话,家师一切都好” “那就好,许久为见几位的师傅,甚是想念,应该约个时间大家聚首聚首。”另外几人也纷纷说道,“如此甚好,家师也时常想念”之类的客套话。墨月起身对着身后的侍女说了几句,那女子便走到青荼巫师身边耳语额几句,青荼巫师笑着对墨月点点头。墨月得到了允许,便起身离开。 他只是借个尿遁躲避没完没了的客套而已,等几位师兄客套完了再一起回去。墨月逛到花园之中,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湖边,水绿的衣衫随风飘动,甚是清丽。 墨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思念所致吗?一别之后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身影挥之不去。 第105章 想办法带你走 墨月小心的走上前,“兮月姑娘。”他小心的询问,满心欢喜转过头来的会是心中思念之人,但是那张面容并不是柳兮月,而是青若姑娘。只见青若姑娘神色有异,似乎有不高兴的地方。 墨月心中一惊,又觉着奇怪,为何两人的背影这么像似,但是不敢表露。他自知自己失礼,后退了几步说道,“原来是青若姑娘啊,在下唐突了,青若姑娘怎么独自在这里。” 青若冷眼看了一眼墨月,冷声说道,“原来是墨月师兄啊,你来这里做什么?” 墨月心中更加的疑惑,此人和原来的青若姑娘似乎很不一样,但是样貌确实没变,难道是那一场大病所致吗?墨月不敢怠慢,回答说,“奉了家师之命来为青荼巫师送大皇子继位用的法器。” 青若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依旧淡淡地说道,“原来如此,那么姐姐还在前厅吗?” 墨月点点头,“是,还在和几位师兄谈话。” 青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开口问道,“方才听到墨月师兄口中叫唤的好像是兮月姑娘,青若没有听错吧?”墨月被说中尴尬地不知道摇头还是点头,青若等了一会不见回音心中已经明了,轻蔑地笑了一下 说道,“墨月师兄请随我来吧!” 两人并肩而行,走到了一处小院前,门外补满了青竹,很是雅致,墨月奇怪地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似乎是一个女子的住所,青若姑娘领这墨月前来不妥吧。” “师兄想见的人就在里面。”青若淡淡地说道,“墨月师兄请进去吧。”青若一不做二不休替他推开了小院的大门,站在墨月的背后,讥笑地看着这一切。你想要把她藏起来等着大皇子登基之后接过去吗?我不会在这么傻了。 墨月回头看了一眼青若,见她表情笃定地望着自己,难道柳兮月真在里面。墨月跨进了小院。 此刻的柳兮月正在房里苦心研究,身边的侍女都被遣走了。突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不要来烦我!”柳兮月以为又是那些英魂不散的女子,不耐烦地说道。 青若砰的一声推开了大门,望了望墨月眼中好像再说,还不快进去。柳兮月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人,慌张地后退了几步,“墨月……” 墨月神情有些激动,但是有青若在场不好表露,两人对望着,一别多日,再次相见,情形已经不同往日了。柳兮月还是和原先一样梳这最简单的发髻 ,长发飘落在肩上,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别样韵味。身上是一身水墨的衣衫,眉眼还是和原先一样,眼神澄明,只是仿佛消瘦了几分。 “你怎么会来这里?快进来坐把。”柳兮月把墨月请进屋里,青若看着他们两人,淡淡地说道,“你们多日不见一定有好多话好说,我先走了。”说完便走出了小院。 墨月有什么心思,青荼巫师明白,青若也不傻,他要是能把柳兮月带走,最好是从此消失,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啊! 柳兮月为墨月到了一杯茶,笑着说道“没想到还会在见到你!”墨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在走来之时觉得这里甚是偏僻,就想到了是青荼巫师有意在保护她。 对着柳兮月说道,“那一晚你不是已经……为何现在?”柳兮月明白他的意思,简单地把过往讲了一下,但是隐去了和狼族明王的那一段故事,只淡淡讲到是狼族的三皇子秦无念救了自己。后来又被世离河找会来。 墨月听了很是惊讶,“没想到两位皇子都对你有情。”墨月说话的时候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失落,和大皇子比自己已经是输定了,那个秦无念虽然是异族,但是才情品貌都是极好的 。柳兮月没有注意他的神色变化,甚至不觉的被这两位皇子看重是多么好的事情,别人不会知道,她身上的爱情让她吃了多少苦头。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快折磨地让她要忘了自己原先是谁了。 “你将来想如何打算?你并不是……”墨月想说柳兮月并不是狐族之人,长留北渊不是好法子,想要留在世离河身边更是难上加难,不过一想到大皇子就快登基狐王,到时候他的话就没人敢不听,柳兮月应该会得到保护吧。 柳兮月伤神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没有权利。”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权利和能力才有说话的分量,这两样,柳兮月通通都没有。“你愿意带我出去吗?我不想在这里。” 墨月惊奇地看着说出这番话的柳兮月,激动地说道,“只要你愿意,我一定想办法带你离开!” 柳兮月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墨月这么认真地答应了下来,高兴地说道,“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冒险?” 墨月点点头,“你想办法出府,我会来找你。”墨月说着在身上找了一圈,拿出一个铃铛,“这是莫失莫忘铃,本来是一对相爱的小虫子,后来被施了蛊咒各自分开了。这里面里面装 得是只是一只小蛊虫,另外一只在我身上。只要你摇一摇铃铛,我身上的铃铛也会跳动,摇动三下便是你已经出府了,我会赶过来。”墨月详细地说着逃跑的计划,柳兮月拿到这个铃铛觉得很是好奇,一直拿在手上把玩,一一记下了墨月说的话。 “可是,我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在那里见面?” 墨月想了一会说道,“你若是找到机会出来,就去城南的天尊殿等我,若是没有机会出来,登到大皇子登基之日,青荼巫师必定是要出席的,那时候你也可以找借口出来。” 柳兮月认真的点点头,感觉墨月说的很靠谱,自己只要出的了府就有一线希望,有了墨月的帮忙应该是能成事的。 墨月高兴地看着柳兮月,忽然起身说道,“我已经出来太久了,免得让人起疑,先告辞。” 柳兮月拿着铃铛点点头说道,“是的,不要让那些人怀疑你,柳兮月在此先谢谢墨月了。我是柳兮月,你叫墨月,我们真的很有缘,难怪你会帮我。” “是,我们很有缘。”墨月心中默默地想到,我希望这种缘分可以持续到永远,或者久一点。 墨月走出了小院,嘴角上扬,许久未见的笑容。 第106章 好久不见,老乡 墨月离开之后,柳兮月小心地藏起了他留下的铃铛,莫失莫忘,好有意思的名字。她正胡思乱想这什么,忽然铃铛自己跳动了起来,叮叮咚咚响。一个小丫头急冲冲地跑了进来,横冲直撞和柳兮月赚了个满怀,“小昭,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情啊?”小昭是青荼巫师指派给她暂时照顾起居的,此人生性活泼,不像其他的女子做事一板一眼,青荼巫师大概是怕柳兮月闷坏,所以才指派了这么一个人吧。 小昭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姑娘,主人请你过去见客呢。”柳兮月心想,见客就见客,何必这么火急火燎地,又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 柳兮月把莫失莫忘铃藏在腰间,“走吧,时间什么人?” 小昭在前头引路,边走边说,“巫师吩咐不要多言,姑娘见到自会明白了。” “怎么往哪里走?见客不是在前厅吗?”柳兮月指着通往前厅的一条路说道。小昭笑着说道,“没错没错,姑娘跟着来便是了。”说完又笑嘻嘻一蹦一跳地向前跑去。柳兮月觉得莫名其妙,这条路通往不常去的竹林,那里只有一座亭子了,难道在那里见客吗? 前头的小昭跑着跑着在竹林外面停了下来,“姑娘,小昭只能带路到这里了 。”她指了指林子里面,“姑娘进去吧,贵客就在里面呢。” 柳兮月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既害怕又期待,会是他吗?脚下已经不知不觉向竹林深处走去。 竹林里的风刮过,撩动记忆的门帘,有喜有悲,但是到最后都随风飘走了。凉亭之上站着一个男子的身影,飘逸若现,竹叶从头上身上飘落下去,片叶不沾身,像一个遗世独立的仙人。柳兮月的眼里忽然冒出了温热的水汽,这一辈子可能再也无法遇见这样一个男子了,可是她感觉心中的爱意向沙漏里的沙子一样正再慢慢溜走,时间越久,流走的越多。 柳兮月走上了凉亭,男子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依旧背对着他。柳兮月走上去与他并肩而战,“好久不见,世先生。” “你说什么?”男子缓缓转过头来,柳兮月一惊,此人并不是世离河,而是和他长得很像的一个人,……对,是她还未来着之前见到过的名叫江忘川的画家,柳兮月连连后退了几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物,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又再次复苏了起来,“你……你是江忘川是不是,是你带我来这的,你快带我离开这里,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宁愿回北京做我的苦逼北漂族,也不要在这 里被人当傻子一样耍赖耍去,你一定要带我走!” 柳兮月经过片刻的反应马上认定了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离开的关键,上前抓住了‘江忘川’的手。此刻站在柳兮月面前的正是刚回到皇城的南宫思善,是世离河叫他来见柳兮月的,没想到一见面,此人的反应会这样奇怪,说出的话令南宫思善不得其解。南宫思善望着柳兮月,只见这个女子眼神复杂,似乎有许多的不如意,但是见到自己都化作了兴奋,南宫思善缓缓地开口,“姑娘,我们以前见过吗?” 柳兮月奇怪的看着南宫思善的反应,然后强烈地点点头,“见过见过,那次在画展之上我们见过的,你忘记了吗?我摔倒的时候你扶过我,后来我们还在咖啡店见过,你带我又去了画展,然后我就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我求求你,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请你带我走吧,要多少酬劳都可以的!”柳兮月一口气讲清楚了她和江忘川的‘相识相知’自然,这个相知还远远谈不上。 “画展?是什么地方?思善从未听说过,更没有去过,姑娘恐怕是认错人了吧。”南宫思善礼貌地回应,将柳兮月的手从袖子上佛了下去。 “你……你没有听说到?你不是江忘川吗?那你又是 谁?”柳兮月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人明明和哪天见过的人一模一样为何会不是他本人,难道世上还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还是命运有在玩什么把戏了? 只见南宫思善微微一笑,既有涵养和风度的说道,“在下,南宫思善,是北渊的二皇子。” 柳兮月一怔,二皇子?“你是世离河的兄弟?” 南宫思善点点头,“不错,大哥不便来此,特意叫思善前来,大哥叫我转告姑娘,登基典礼一结束就会接你入宫,请姑娘再忍耐几天。” 柳兮月对于南宫思善此刻所说的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管眼前这个人现在叫什么,成不承认与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有关,自己都要抓住这条大鱼,慢慢顺藤摸瓜找出一条出路来,希望之光又打开了一双窗子。柳兮月心情大好,“我叫你什么呢,二皇子吗?” “叫我思善便好,你总要成为我的大嫂的。”南宫思善笑着说道。 “那么思善,你听说过江忘川这个名字吗?”柳兮月试图通过任何一点线索去找回她的过去。 南宫思善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心中默默想道:江忘川是前水型圣女的名字为何这个女子会如此问。四大圣女已是狐族被冰封的历史,无人敢 在光天化日之下提起,但是看眼前人的神情分明什么也不知道。南宫思善点点头说道,“这是狐族圣女的名字,思善还要提醒姑娘叫几句,关于这个名字如后千万不要再提起,否则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柳兮月惊讶地说道,“是圣女的名字,是一个女子吗?怎么会……” 南宫思善点点头,“请问姑娘你是从何人口中听来这个名字,恐怕此人居心不良。”柳兮月抬头看一看眼前和那个江忘川长得一模一样的,真想脱口而出:就是你这个家伙叫我叫出口的啊,非要让我叫你忘川,现在人家都不知道流落在何方了反而警告我不要随便说出口,真想说,你妹啊! 南宫思善看着柳兮月神色古怪,脸孔通红,好像在生气一样,以为是自己让她不高兴了,赔罪地说道,“思善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姑娘,请姑娘见谅。”说着便轻轻一拜。 柳兮月不客气地撇了撇眼睛,你们两兄弟每一个是好东西,一个把我骗到这里,一个就想着法折磨我,现在还要骗我进宫,本姑奶奶不干了我。 柳兮月对着南宫思善哼了一声拔腿跑开了,留下一天疑惑的男子。 南宫思善在风中站了一会,看着远去的身影笑了出来。这个女子正是特别。 第107章 被栽赃了 柳兮月回到房中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蹊跷,自己好像陷进漩涡里了,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却一点也没有反抗的余地。柳兮月气得将床上的动议一股脑全丢到了地上,看着腰间的莫失莫忘铃,“墨月,你是不是真心想帮我?”她低低地念叨着,现在已经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江忘川,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怎么,南宫是来找你的吗?”房间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柳兮月吓了一跳从床上翻身起来,她看了看门还是关着,“你怎么进来的?”柳兮月问着突然闯入的青若。 青若轻蔑地笑了笑,“这个你不用管,南宫刚回来就来看你,我真是小看你了。”青若盯着柳兮月像是重新再审度她,“是大皇子叫他来找你的吗?他对你说了什么?” “无可奉告!”柳兮月别过头去,女人之间总有一种敏锐的第六感,两个人都在冥冥之中看不惯对方吧。青若没想到她会这么无礼的回答自己,眼中露出一瞬间的猩红,“是不是说不久就会将你接进宫去!哼,我看你是没有这个命的!” 柳兮月觉得身上一阵泛冷,她的话听着让人渗的慌像从冰窖里蹦出来的一样,眼中警惕地看着青若,青若玩味地看着柳兮月神情的变化,见到柳兮月眼中的害怕,露出一丝 笑意,“我把你的脸毁了,我看他们还会不会喜欢你。” “你要做什么?”柳兮月向后退去,这个女子从来都对自己不怀好意,她完全相信她是说的出做的到的。 青衣女子瞬间移动到了柳兮月的身边,不带他开口呼救就擒住了她,扼住她的喉管,“你叫救命也是没用的,我杀你易如反掌!” “为……为什么?”柳兮月在她的手里挣扎,眼睛不甘心的盯着这个疯狂的女子,“你为什么要杀我?” 青若摇摇头,“你还不能死,但是我会让你必死更痛苦,我要让你尝尝我那一晚的滋味,那一种绝望!”青若说玩,手上划出一把尖刀,刀剑寒光闪闪悬在柳兮月的眼前,“不要……不要……”柳兮月反抗,可是这个女子力气突然比自己大了几十倍。 一瞬间尖刀就要落到脸上,忽然抓住柳兮月的手猛烈地一颤,青衣女子手中的尖刀掉了下来,柳兮月抓紧时机捡起地上的刀对着青若,“你不要过来!” 青若像是幡然醒悟的人,脚下跪了下来,转头搜索者房中的一切,嘴上喃喃地念叨,“青若知罪,青若知罪……” 柳兮月拿着尖刀对着她,”你在玩什么把戏,你快起来!“但是青若还是跪在地上人搜索者什么,柳兮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什么也没看到。难道这个 女人疯了吗? “兮月姑娘,兮月姑娘!”门外忽然传来小昭欢快的声音,“主人来看你了。”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落入青荼巫师眼里的是这样一幅场景:妹妹跪在地上神情恍惚,柳兮月拿着刀对着她。 青荼巫师怎么看都是柳兮月在欺负着妹妹,毫不犹豫地上前一个箭步夺下她手里的尖刀,“你对青若做了什么?” “我没有,是她先……”柳兮月还没解释完就看到了青荼巫师转身走到青若面前抱紧浑身发抖的妹妹,小心地问道,“青若你怎么了,好了好了,有姐姐在,没人可以再欺负你的!” 柳兮月站在那里百口莫辩。 青荼巫师扶起地上的人走了出去,末了还警告柳兮月说道:姑娘在府中是贵客,但是不要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在警告她寄人篱下吗? 柳兮月感到从未有过的委屈,是她先来犯我,现在却变成我的恶人了,她从没忘记自己是这里的客人,不仅是这里,整个世界都是,要是你能把我彻彻底底赶出这里,我还要对着你拜三拜呢,她越想越气,在地上连连跺着脚。 又是一个深夜,夏虫在草丛里吱吱叫个不停惹人烦躁,自从发生白天的事,柳兮月就再没出过门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从窗前飘过。她跑下床探出身子张 望,却怎么也看不到了。 黑夜的山岗上,一个女子迎风站在那里,见到远处走来的人跪了下来,“使者,青若来了。” 黑衣男子望着地上的人淡淡地说道,“起身吧。” 青若这才起来,对着黑衣人说道,“使者找青若前来是否有什么吩咐?”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青若,缩着眉头说道,“计划有变,你不能伤害那个柳兮月!” 青若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男子说的话,“使者不是说她的命不重要吗?” “原先是这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黑衣男子迎着夜风淡淡地说道,好像没多大的事情,但是现在青若心中起了不小的波澜。黑衣女子又加上了一句,“你要保证她能力在世离河的身边。” 黑衣女子跌坐了下来,颤抖着说道,“为……这是为什么?她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好运!” 黑衣男子见到青若有些崩溃的神情,眼中一转安慰地说道,“你放心,若是世离河有机会桌上狐王,我会让你如愿以偿地。” “什么叫世离河有机会坐上狐王之位,大皇子不是马上就要登基了吗?” 黑衣男子不屑地说道,“一切就看天意吧。”黑衣男子说完忽然就消失在了夜色里。青若不知所措地站在山岗上。 这一晚注定是不平静的,世离河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北方,天狼星在 北方显得异常的嘹亮,而天狐星却被云层遮着只洒下淡淡的光辉。 南宫思善也费了上来,手上提着一壶酒,“大哥在想什么呢?”南宫思善将酒壶递给世离河,“何不说给小弟听听。” 世离河苦笑一下,“什么也没想。”拿起酒壶便想口中灌酒。 “我去见到那个女子了,她很好。”南宫思善说道。 “那就好。” “那个女子你们是怎么遇上的,我看她不像是普通人,说话也和我们不一样。”南宫思善抢过世离河手上的酒壶。 “你就不能多带一点吗?”世离河嬉笑地责怪道。 “要是多带来就怕你借酒浇愁,那样我就又要被你回去了。”南宫思善将酒一饮而尽,把酒壶对着城墙外一人。 “她叫柳兮月是吗?” 世离河看了一眼南宫,点点头。“她不是狐族之人。” 这次换做南宫惊讶了,“大哥,你这是在玩火**啊,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特别是司空,你就会被永远逐出狐族的!” 世离河淡淡地说道,“所以,我才要做狐王,这样我就会有绝对的权利。”世离河向着南宫投去询问地目光,“你会支持我的是不是。” 南宫思善定睛看着眼前的人,最终妥协地点点头,“是,思善永远站在大哥身边。” 世离河一拍南宫的肩膀,“我早知道了。” 第108章 新一任的狐王 期盼中的日子终于到来了,天色还未大亮,已经隐约地看到了天边有红云密布。宫人已经在庭院中站成两排,一律白衣。曲言长老带着其余三位长老来到了世离河的宫中。狐族的规矩,便是要四大长老亲自将未来新君带到长生殿受封。 世离河此刻正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为登基特意准备的黑色锦服。南宫思善站在边上,帮世离河亲自戴上了紫金冠,“恭喜大哥。”南宫思善微笑的说道。世离河淡淡地说道,“多谢你!” “大哥不必跟我客气,思善要先进宫准备,不能与你同行了。”南宫思善抱歉的说道。世离河拍拍南宫的肩膀,“保护好父皇。” 这时候外面已经有人进来通报了,“大皇子,四大长老已经来了。” “请他们进来吧。”世离河理了理衣冠,向大殿走去。南宫思善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他可不想跟那些文绉绉阴阳怪气的老头打招呼。还是溜之大吉才是上策。世离河悄悄叮嘱过他,一定要保护好父皇,他现在必须要赶回去了。 四大长老一见到身穿黑色锦服的世离河便俯身一拜,“大皇子,请随我们进宫面圣吧。”世离河点点头,向门外走去,他一动,身后的两列白衣女子也跟着动了起来 ,世离河坐上黄金打造的马车,一身黑衣在金色的照耀下更显的肃穆,头上的紫金冠熠熠生辉,显示出了主人的英气不凡。一位宫人缓缓地放下世离河眼前的珠帘。世离河看着她觉得有几分眼熟但是无论如何想不起来实在哪里见过了。 曲言长老和另外三大长老上了身后的马车,从东宫去往长生殿,便要经过修罗门,世离河拉着珠帘看见高大洁白的两根柱子耸立在微微高起的三尺台阶之上,那里是罪犯滔天的十恶不赦之徒才能得到的最大惩罚,在修罗杖之下,打入畜生道,永世不得修炼。原来要登上最高的皇位前都要经过这一道,世离河看着天边射来的霞光照应着洁白的修罗杖,心中一寒,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在这里心安理得走下去。 纤纤玉手放下了珠帘,眼不见为净,谁的灵魂又是绝对干净的呢?这世上不都是位高者说了算吗?知道登上皇位,只有他又权利让别人躺在那里,世离河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意。双手向后靠去,手边有一物掉落了下来,世离河转头捡了起来,原来是一卷卷轴。黄金马车已经被尘封好多年,这卷卷轴难道是随着滇真而遗留在了里面吗?卷轴之上有一些细细的灰尘,世 离河伸手拂去了。 解开带子,细细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树林,黑色的绿色的树木,几个女子躺在灌木队里面,世离河莫名的感到这副画卷不同寻常,画里面,几匹饿狼正盯着猎物走了过去。画面一转,出现了一件茅屋,和平常人家的并无两样,但是却让世离河手上一颤,这个是他为了疗伤所找的暂居之地。世离河慌得掩上了画卷,这里面的东西太可怕了,这究竟是何物! 黄金马车在长生殿前停了下来,更令人惊奇的是,世离河手上的画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大皇子请下马车。“宫人站在车门前恭敬地低着头。 世离河勉强让自己惊讶的心平静了下来,有看了看刚才画卷的地方,已是空无一物。他定了定神走下了马车。 一下车就看到了远处长生殿三个大字,身穿白衣的男男女女列队站在台阶的两侧,对世这离河行礼。 只要走上前去一切就可以尘埃落定了吧曲言长老走上前说道,“大皇子,这已经是最后一段路了。” “不错长老,多谢你一路为离儿保驾护航。”世离河感激地说道。曲言长老摸着花白的胡须微笑的点点头,“大皇子,请!”曲言长老对着头上的长生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君帝 正在等您呢。” 长生殿之外有百节台阶,世离河穿着肃穆的锦服缓缓走了上去,像是在漫步自己的人生路上,一路走来,因为自己的出生惹来多少非议,有因为君帝的爱护惹来多少的嫉妒的杀意,在无形有形的战场之上,他亦步亦趋走到了现在。不知为何,命运这种东西就像无尽的丝网一样,有时候以为是自己在主宰自己的命运,但是也有可能这也是命运手中的一步棋,你以为玩得过冥冥之中的注定,但是结局却不会在意料之外。 “咚”耳畔想过一阵钟声,吧世离河拉回了现实中。狐王君帝高坐在皇位之上,旁边便是二皇子南宫思善和五皇子司空。 世离河今日特意留意了一眼司空,他和这个弟弟的交流始终都只限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之间司空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讥笑,好像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世离河收回目光,望着高高在上的穿着同样黑的服冠的狐王躬身一拜,“拜见父皇!” 世离河抬起头来,狐王君帝的脸色比之以前好像好了许多,似乎原先的苍老疲惫都一扫而光了,世离河心中甚是疑惑,只听到狐王君帝在没有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上前几步说道,“我儿,起身吧!”世离河恭 敬地起身。 狐王君帝看了看台阶之下的众人,开口说道,“各位狐族的辅佐大臣,今日是青荼巫师占卜到的百年来最好的日子,我们狐族即将迎来新一任的狐王,他便是……” “父皇!”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狐王君帝的任命,司空嘴角诡异的一笑瞥过世离河,对着狐王说道,“ 父皇,在您宣布接过之前,我想让您先见一个人,见过此人之后,你在定夺是何人应该来继承皇位。”司空信誓旦旦地说道。 狐王君帝看了看说话之人,司空的举动像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狐王君帝并没有出现被打断的恼怒,而是转眼看了看这个被自己时常忽略的儿子。 曲言长老看了看世离河的神色,见他还是镇定自若,即使即将要有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发生,脸上还是平静如昔。“五皇子,敢问你要君帝所见何人,今日良辰吉日,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曲长老还没见过那人,怎么知道我是胡闹,只要父皇同意一见,我立刻就可以让那人上殿,我保证,她说出的事情会让你们都重新来审度此事!” 狐王君帝已经回到了高坐之上,面对着底下众人的纷纷议论,宽大的黑色袖子一挥说道,“将人带上来吧!” 第109章 指证大皇子 司空神色一正对着门外喊道,“将人带上来!”众人纷纷向着门口看去,司空如此气定神闲胸有成竹想必是有完全的把握才会如此。站在人群后边的古千将军时刻注意这世离河的举动,他们已经用上了左鹰的办法将菲蓉的意识模糊,此刻的菲蓉只听得司空一人,只要他在台上说出世离河的种种事迹,今日登基之人还指不定是谁,但是可以肯定的事,那绝对不会是世离河了。 “五弟,今日这么多朝臣在此,你可要想清楚了。”南宫思善站在狐王君帝的身边提醒司空说道。司空不屑地看了一眼南宫思善,在他的心里南宫和世离河是一伙的,虽为兄弟,但是情谊几乎没有,南宫这样说,并没有让司空有所收敛,司空笑着说道,“二哥放心,小弟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事。” 长生殿的大殿之内,由刚才的纷纷扰扰变得异常肃静,因为大家都看到了此刻一个女子已经站在了殿门之外,鹅黄的衣衫,简单的法式,世离河一看便知那是已经失踪的菲蓉。只见她容貌还是如昔,只是眼神之中透着些许暗淡。以他的远观并不能发现什么。 司空讥 笑地看着站在一边的世离河,对着高坐的狐王说道,“父皇,这便是孩儿要引荐的人。” “就是这个女子?”狐王君帝咦狐地看着黄衣女子,而此刻殿堂之上已经想起了细微的争执声,“此人是和来头?” “我也没有见过,且看五皇子待会说什么把。” “哎,昨夜我夜观星相,天狐星依旧暗淡,我便知道这新帝继位没有那么简单。今日必有一争。” “梅长老,以你之见,今日会是何种结局?” “结局一直都只有一种,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障眼法而已。”梅不悔望着来人淡淡地说道。 菲蓉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满堂的人脸上不露惧色,从容的走了进来,“拜见狐王君帝!” “父皇,这个女子是一个秘密组织的刺客头目,唤做菲蓉,而那个秘密组织就叫做鬼月秀女,他的领头人此刻就在这长生殿之上。”司空义正言辞信心满满的高声说道,看着一直沉默的世离河。 司空环顾了以下众人,胜券在握地说道,“蓉儿姑娘,请你说说你对狐族大皇子的所见所闻。把你知道的,见到的当着众位大臣的面都说出来吧!” 菲 蓉眼神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紧闭的唇瓣似乎是挣扎了一下,开口说道,“是,菲蓉遵命。” 黄衣女子上前进了一步说道,“禀告君帝,小女子是世离河身边的侍女,名为侍女,实则却为他干着暗杀刺探的勾当,近百年间大皇子为了铲除异己时常派我们出动暗杀。” “哦?”狐王君帝话语中透出了惊讶,身子前倾地说道,“是否属实?若是有不实之言,殿外的修罗仗便是你的最终归宿,你将永远不能得到轮回!你可要对你所说的话负责!” 黄衣女子望着狐王君帝,眼中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身子有点支撑不住地开始摇摇晃晃,。脑海中忽然闪过似一丝裂帛之声,好像什么被牵引的东西断裂的感觉,黄衣女子转头在人群寻找着。看到一脸沉静的世离河时,身子微微地一颤。 众人都发现了她的奇怪举动,“曲长老,这女子表现甚是奇怪呀!”杨先知杨长老站在曲言长老的身旁摸着灰白的胡须说道。杨先知——是狐族位列第二的长老,也是曲杨白梅四大长老之一。除了曲言,便是他在君帝身边能说的上话了。 “杨长老, 你也是如此认为的吗?” “你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只不过不知道她在保护的人是谁了!” 曲言听后对着狐王君帝说道,“君帝,如此重要的事情,不能光凭一位来历不明的女子随口来断,还请君帝明察。” 狐王君帝对着曲言长老挥了挥手叫他退下,“我自会详查,不会污蔑了我任何以为皇子。” “菲蓉姑娘,听你所说之事闻所未闻,若是世离河曾经命你参加过暗杀,你可有证据?”狐王君帝灼灼的眼神望着黄衣女子,他眼中似乎有一种魔力,旁人的眼光都无法触及。菲蓉瞬间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种暖光给包围了,她点点头说道,“在迷情林伏击四大长老的弟子就是其中之一。” 此话一出,司空刚才见到菲蓉犹豫露出的紧张神色一下子被得意覆盖了,“父皇,四大长老的弟子在路上被人伏击全部身亡,这可是罪大恶极之事啊!”狐王君帝摆摆手示意嚣闹的司空暂停一会,对着他冷声说道,“我只有决断。”司空讪讪地退到一边。 世离河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直到现在为止,菲蓉说说的这些事虽然都是 大逆不道,但是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何况更加没有说出令他最害怕的事,世离河心中虽然不安,却一点都不惊慌。 “我相信大皇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在众人议论声中,只见身穿黑衣的青荼巫师走进了长生殿,“拜见君帝,青荼有事禀报。” 狐王君帝重新回到座位,“巫师不是在殿外等候吗?” “青荼见有人蓄意捣乱登基**,所以只好擅闯了。”青荼巫师顿了顿说道,“五皇子,你单凭一位不明来历的女子就像大闹长生殿吗?你蓄意何为?”青荼巫师虽在狐族的资历没有四大长老深厚,但是凭着和凌珑圣女不菲的交情深受狐王君帝的重用,连新帝即位也是命她来启动仪式,她的话有着举重若轻的威力。司空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打定主意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大哥,你有何话要说?”司空挑衅地看着世离河。 “她确实是我的侍女,蓉儿。” “你……”司空有些意想不到世离河竟然公然承认了这个女子的身份,“既然如此,那么蓉儿姑娘下面要说的话就有足够的可信度了。” “是,但是我的侍女为何会落入你的手中?” 第110章 押入修罗场 “因为……”司空喉头一息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是他将人抢来的吧,那么刚才菲蓉所说的话有一半被会落人口舌,正好可以让世离河反咬一口,自己还会被人以为是在诬陷他。“是菲蓉姑娘自愿脱离你的暗杀组织投靠与我,你还有何话说?” “蓉儿是我近身侍女,怎么无缘无故投靠你?”世离河淡淡地说道,并没有被刚才不利的形势乱了方寸,仿佛他一开口就扭转了局面,一个是咄咄逼人的兴师问罪,一个是四两拨千斤地从容淡定,在任何一个人的眼里看到这两人都是两人高下立见。 司空一个兴师问罪之人反而变成了被审问之人,他隐隐约约听到身后的众人议论的声音,“确实,如果不能搞清楚这位菲蓉姑娘的动机,那么此事就甚是蹊跷,很难有一个论断!” 大殿之上正是争论不休,司空今日已做足了准备,并不怕此刻的失败他对着世离河轻声说道:“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支持你!但是近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咱两终究只能活一个的!” “你就这么想我死?”世离河有些惊讶,他虽然讨厌司空,但是让他死却从未想过,即使看到木郞的尸体时也是一样。什么时候他们兄弟 之间的裂缝越变越大已经无法挽回了。 此刻的皇城之外已经聚集了规模不算小的一支军队,是和古千和赫连秋将军商量定下的,为保今日一举夺帝,特意部下了这八千名将士,古千将军的爱徒左云不用前去观礼,顺理成章成了军队的指挥,几人已经商定,城外礼炮一响便说明五皇子行动已经失败,那么在城中滞留的将军部下便会适时造反,城外隐藏的八千名将士就立刻冲进去与之汇合。 八千名将士隐藏在城外的空置岳华山之中,山中青松满布,正好是一处很好的掩藏之所。山腰之上有一处废弃的钟楼,本是山中水月庵之物,庵堂空置之后,这里就荒无人烟了。站在钟楼之上便可以拥有绝佳的视线,此刻左云正立在钟楼之上举目眺望,身旁是几位同样年轻的将领。 “左云师兄,你看那是何人?不像是山中的村妇?”三人看到蜿蜒的三路之中走来一个女子的身影,身着冰蓝的衣衫,左云依稀记得那件衣裳,她是司空居的姑娘——洛冰。 洛冰姑娘此刻赶来必有要事,左云不敢怠慢飞身而下,“你们在此观望,我去去便来!”几人还来不及问清缘由左云已经不见身影了,看他着急 的样子好像是认识此人,两位剩下的男子莫名地看着前来的洛冰,心中甚是忐忑。 左云匆匆赶到了洛冰身边,“洛冰姑娘,是否是五皇子有什么吩咐?” 洛冰一脸焦急地说道,“左云公子,五皇子有命令,让你们尽快进城去解救他!” “什么?五皇子在殿前失败了吗?” 洛冰点点头,“菲蓉姑娘反咬五皇子一口,现在五皇子正要被压去修罗场呢!”蓝衣女子脸上焦急万分,身上也有些许破败之色,似乎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左云自从第一次见过洛冰就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见她不顾安危特意赶来报信更加觉得她仁义,好感又上升了几分。 他一边脑海中思索着最坏的结局,一边安慰着洛冰,“姑娘放心,五皇子所托,左云不敢不从,今日八千将士都是家师南征北战的精锐之师,一定能将五皇子给救出来。” “是,那洛冰就在此谢过左云公子了。”蓝衣女子眼中漫出雾气对着左云深深一鞠,左云扶起了她,忽然脑海中一闪,奇怪的问道,“我一直在山上观察城中动向,并无异动,为何形势会如此严峻?” 洛冰心中一寒,看来这个左云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糊弄,但是 洛冰能在鱼龙混杂的司空居潜伏这么久已不是好对付的人,她无声的落了两地清泪水,转过头去的时候刚刚让左云见到,一个女子在你面前落泪是多么强的一剂强心剂啊,不马上匹马上阵都是一种罪过。左云素手无错,焦急的说道,“洛冰姑娘是否有难言之隐?” 洛冰摇摇头,“没有,只是一想到五皇子破釜沉舟之举就这样功亏一篑了,洛冰心中就难掩……” “原来是这样。”左云喃喃地说道,看到洛冰如此伤心,更加不再怀疑事情有假,若是宫中秘而不宣,那么城中的将领也无从知道。又想到大皇子世离河一想狡猾难测,便不再怀疑。 左云郑重地对着洛冰说道,“我马上就出兵攻城!姑娘请随我来!”左云一转身带着洛冰飞上了水月庵之上的钟楼。 “左云师兄你看!”同在城墙之上的两人指着不远处的皇城说道,那里正有人在大街之上打出捣乱,一波一波的人群到处横冲直撞,大街上叫声连连。左云顺着视线一看,更加感激冒着危险赶来报信的女子,对着其中一人说道,“风竹你去通知众人,我们即可共进城中。” “是!”那人脸上一派临危不惧的神色,领命便跑了 进去。左云又对着洛冰说道,“我派两个人保护你,你在此等候便好。” 洛冰点点头,“一切都以左云公子的吩咐,洛冰绝不会给工资添麻烦的。” 左云对她笑了笑,两人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原来洛冰也并不是他形象中的额难以靠近。水月庵中一瞬间就想起了此起彼伏的高喊声,都嚷嚷着要饮酒将军和皇子,听着让人热血膨胀。洛冰听着这振奋人心的声音,心中感慨古千将军的带兵之道确实出众,手下的士兵个个如此骁勇。但是她心中有不免讥笑,此刻他们越是骁勇越是刻意将司空送上万劫不复的道路。 左云亲自来告辞,将两位士兵留了下来,洛冰忽然心中生出几分不忍,一切都是他透露给了世离河,但是左云在他的意料之外。有他在,任务完成的比想象中更加的简单,可是心情却没有如释重负。 “姑娘,请进去休息吧,左云将军一定会凯旋归来的。”突然说话的小兵打断了洛冰的神思,她微微苦笑一下,“是。”两人领着洛冰走了进去。忽然洛冰手中寒光一下,伸手向前扭断了两个小兵的脖子,两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应声倒下,一切的发生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 第111章 咄咄逼人 洛冰看着地上的两人,转身走出了水月庵。从山上望下去,滞留山中的八千名将士势如破竹一般冲了进去,城中的守卫已经被换成了黑月将军的部下,刚才他们看到的一切都是有人精心安排的,只不过是为了让这场戏更加真实一点。 洛冰在人群之中找到了那个身影,在队伍的最前边披荆斩棘,浴血奋战。一旦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他会作何感想?洛冰不敢想象,也不想去想象,她别过头去,有那么一刻她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来。 柔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山中,“洛冰,你做的很好。”她对着蓝衣女子说道。洛冰微微一笑,但是她此刻心中的想法是绝对不能和柔儿讲的。 “柔儿姐姐,事情还顺利吗?” 柔儿点点头,“多亏妹妹,我们赶紧下山去吧。”洛冰忽然停住了说道,“我还要先回司空居一趟。” “妹妹是有什么事情还未处理完吗?今日之后你就不用留在司空事变,回到大皇子身边侍候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柔儿姐姐何须如此,身为鬼月秀女便是药味大皇子尽心尽力的。”洛冰淡淡地说道。 “左鹰一天留在城中我便不放心 ,趁着今日将他抓来,为大皇子送一件登基大礼。” 柔儿眼中露出兴奋地光芒,“甚妙,但是左鹰比之五皇子更加狡诈阴冷,恐怕不好对付吧!” “他来到北渊一直对这里的人防范有加,凭我们二人自然不行,不妨多召集些姐妹,量他本领再大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好,众姐妹就在城中,召集起来并不难,那我们赶紧下山吧。”两人商定好之后便启程离开了岳华山。 而此刻,长生殿之内,亦是****之势,大殿之内已经明显的分成了三派,一边是力挺司空之辈,以古千将军为首,另外一边便是支持大皇子世离河并不是这位女子口中所说之人,以青荼巫师为首,而第三方便是狐族之中举重若轻的四大长老,这四位长老之中除了曲言言辞中偏向世离河,另外几位都在闭口不言立场。 狐王君帝坐在高位置上冷眼看着众人的表现,忽然一位老者站了出来,他神情肃穆而庄重,略显的灰暗的面色,透视出仿佛此刻挺身需要莫大的勇气,他看了一眼狐王君帝,缓缓地说道,声音轻缓但是十分庄重,世离河看出来,这位老者是不常露面的狐族大祭司— —封尘,不知他此刻出来是有何话说。 只听见老者说道,“君帝,臣下有话要说。” “但说无妨!”狐王君帝好不诧异他的请求淡淡地说道,只不过严重闪过一丝的杀意,令他清消的脸庞显出了几分狰狞。 老者缓缓地说道,“君帝可还记得师父临终之言?君帝恐怕早已忘记,师父曾经说过,不能一错再错。” 此言一出众人之中又再一次想起细细碎碎之声,前任大祭司是五位圣女的师傅,修为深厚但是却不明原因地在一个夜晚悄悄病故,连尸身都是连夜处理,继位不久的君帝随便的一句话边让他身后的童子继承了衣钵,在座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当年的事,知道老者口中所说的一错再错是和意思,但是所有人都在心中讥笑,表面上装糊涂。 狐王君帝冷笑一声,“封尘,本君不甚明白你话中的意思。” 那位老者身子一颤,再一次勾起莫大的勇气高声说道,“大皇子出身不洁,会给狐族带来危难的!” “你……”狐王君帝忽然起身指着大殿之上的老者,气得说不出话来,自己给了他现如今的地位,却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来人!来人!竟敢带 长生殿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立刻将他给我就地正法!”狐王君帝的面色煞白如纸浆,苍白的手上也是青筋根根爆裂,世离河看在眼里心中一惊。刚才君帝的红光满面瞬间就消失不见了,难道是…… “父皇,我觉得封尘不该杀!”司空站了出来,长衣一摆跪了下来,“用一个错误掩盖另一个错误不是最好的办法,请父皇正视这个问题,封尘大祭司所言都是出自肺腑,为了狐族的将来考虑!” “五皇子,您……您不应为老夫求情,在下死不足惜,早就应该去向师傅请罪了!” 司空心中得意地一笑,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站在自己的身边,真是天助我也啊!他故作悲痛地说道,“大祭司,您此刻的心情我明白,您一心为狐族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我想父皇也会体谅你的一片丹心的!” 古千将军也站了出来,“君帝,大皇子的身份难以继承皇位,请君帝三思!”古千将军一动,他身后的数十名朝臣也纷纷跟着表明心迹,请君帝三思,请君帝为狐族命途着想的话语此起彼伏。个个都说的那么铿锵有力,言辞凿凿。世离河第一次亲耳听 到那么多人在大殿之上拿他的身份说事,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能为力。本来的菲蓉之事是他意料之内,此刻事情的发展却是所料未及。 世离河站在一边面色冷的发寒,冷冷的看着那些拿着教统,拿着命途说教的人,这一切都落在了南宫思善的眼里,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大殿之上发生的一切,自幼一起长大的两人,南宫思善自然知道这些话语是激起世离河心中怒气的最锋利的武器,时隔这么久,原来还是被人深深记在了心中,蛰伏在黑暗的土壤之中等待时机便出来咬你一口。南宫思善紧握着拳头,但是,这不是靠拳头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唯有忍耐。 青荼巫师看到此刻的情形,双眼盯着狐王君帝煞白的面孔,她看的清,成败其实不在于双方谁说的有理,成败只在一人。 青荼巫师正要开口,忽然听到大天之内爆发出一声嘶叫,撕裂心肺一样的叫声,打断了众人的请求和议论。一直站在一旁的黄衣女子忽然发疯一样冲了过来,“大皇子,你杀了蓉儿吧,大皇子,求你杀了蓉儿吧!“只一会儿功夫黄衣女子好像换了一副样子,头发散乱,脸上还留下了一道抓痕。 第112章 情势逆转 “你怎么了?”世离河拉开黄衣女子的手,只见她眼中暗暗泛出紫色,脸上到处都是紫色的淤痕。额上,脸颊上到处都是,菲蓉颤抖着双唇磕磕绊绊地说道,“大皇子就我,大皇子救救蓉儿!” “容儿是谁害了你?”世离河厉声问道,眼睛凌厉的扫过司空,司空正茫然地看向这。菲蓉的声音细弱蚊吟,微微地说道,“是,是哪个狼人!” 黄衣女子的声音虽小,但是世离河近身之人已经悉数听到了,人群中炸开了锅,青荼巫师对着狐王君帝说道,“君帝,这位姑娘看似中了奇毒,何不让乐瑶巫医前来查探一番。” 狐王也见到了菲蓉奇怪的举动,这个女子关乎着他两个皇子的命运,不能不查清楚,便说道,“快请乐瑶巫医上殿。” “父皇,此女子是我的侍女,不知为何落入了五弟手中,现如今,神情异常,请父皇明察!”世离河从争执开始便一直站在一边看两遍的人打来打去,直到现在为了精神失常的黄衣女子才上前说话,世离河这样一说,与司空的的司马昭之心,意图利用菲蓉打击世离河昭然若揭,自从菲蓉跑到世离河身边,司空的脸上就不再向刚才那么从容镇定了,他有些慌张地说道,“父皇, 她一定是中了别有用心之人的把戏才会变成这样,父皇请您相信,这一切与孩儿无关!” 狐王君帝看了看慌张的司空,眼中露出鄙夷之色,任何一个在场的明眼之人都看得出,今日是司空早已策划的夺位之举,狐王君帝摆摆手淡淡地说道,“一切由乐瑶巫医看过再说!” 众人在大殿之上等了一会,门口才传来侍卫冰雹的声音,“君帝,乐瑶巫医已经请来了。” “快传上来!” 话音一落,身穿白衣的乐瑶巫医便缓缓走了进来,乐瑶见到大殿之中的场景吓了一跳。长生殿之中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没有消炎的战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敌意,警惕的看着乐瑶步入大殿,现在乐瑶的诊断关乎着整个局面的胜败。她看到站在大殿最前面的黑衣男子,今日所穿定是登基的锦服,不知为何事情仿佛不是很顺利,她看到世离河的肩膀上靠着一位黄衣女子,仿佛见过几次面但是叫不上来名字。女子双眼紧闭,脸上是痛苦的神情。 “臣下乐瑶给君帝请安。”白衣女子放下手中提着的药箱跪了下来。 “你先起身,去看看那位女子。”狐王君帝指了指世离河怀中的人,乐瑶遵旨上前。 “如何?”乐瑶走到菲蓉身边一 探脉搏,众人都焦虑地看着这里。 乐瑶起身回禀,“君帝,此女子是中了一种奇毒,唤作魅虫,是……”乐瑶犹豫了一下,故意转头看了看司空,司空被她有意一看心中更是惊慌,只听见狐王君帝沉重但是坚定的声音传来,“到底是什么?你但说无妨!” 乐瑶转过头,望着狐王君帝万分肯定地说道,“这是狼族特有的一种毒虫,魅虫如体,可以魅惑人心,叫人做出自己身不由己的事情,若是有违心意,便会中毒而死,死状凄惨,全身泛紫并会受尽折磨!这位姑娘的症状正好吻合。” “什么!狼族的专用毒药怎么会在这位姑娘身上出现!”青荼巫师故作镇静地说道,声音高亮已在提醒着诸位,这件事已经明了,是五皇子蓄意和狼族之人勾结想要安海世离河,“君帝,此时在明了不过,菲蓉姑娘是五皇子引荐,而菲蓉姑娘又身中奇毒,一定是五皇子胁迫了她,才会让她出来陷害大皇子!”青荼巫师说完,双眼凌厉的看着司空,只见他瞪着眼睛,气得两条眉毛都要飞起来了,霍地一声跪了下来,“父皇,是大哥所谓,我收留这个女子的时候她已经深重其毒,不管孩儿的事啊!” “五皇子,事到如今你还 要狡辩,你快快说明,这种唤作魅虫的毒药是从哪里弄来的,时候还和狼人勾结这!”青荼巫师厉声喝问,仿佛一时间成了正义的化身。 “父皇,请你相信孩儿,孩儿绝不会这样做的!” “君帝,五皇子不会与狼人勾结,五皇子一直留在皇城,怎么能有机会和狼人勾结呢!” “留在皇城就能洗清嫌疑了吗?若是这样说,一直在狼族边境镇守的古千将军岂不是罪魁祸首了!” “你!”古千将军指着说话之人,那人是原本躲在世离河身后不开口的小人,现如今见到大势已去,也出来质问大将军了。古千将军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地看着司空,这么多方法不用,怎么会用上狼人的东西,左鹰真是不可信任的人,见到他们谈判将他搁置在外一定怀恨在心! 古千将军一种一转念,现如今唯有保住五皇子的性命要紧,和狼人牵扯那是罪责当诛,比暗杀四大长老的弟子可是严重多了。古千暗中给司空使了一个眼神,然后抬起头对着狐王君帝说道,“君帝,女子体内的奇毒,五皇子确实不知情,是臣下……” “君帝!”一人打断了古千将军的话,是大祭司封尘,他爬着轨道了古千将军的身边,“君帝,此时定 有阴谋啊!定是有极大地阴谋!”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这里,甚是不明白大祭司口中的阴谋论,难道他还想提当年之事? 狐王君帝见他还在长生殿之上,愤怒地说道,“来人!将他拖出去凌迟,千刀万剐,不要让笨君咋见到他 快!”狐王君帝的声音一落下,门口就强进了敬畏侍卫,架起了瘦骨嶙峋的老者。 大祭司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推开了身边的人,他的周围让出了四方见宽的地方,大祭司披头散发,貌似疯癫,忽然哈哈打消了起来,“滇真,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他用手指着高坐上的人,狐王君帝怒不可遏地一拍椅子,身后就有几个侍卫抢这扑了上去,抓住大祭司的肩膀,大祭司还是小哥不停,眼睛盯着世离河,即使被拖出门外的时候眼睛还是死死地定在他的身上,世离河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寒。 不一会儿,一个侍卫匆匆跑了进来,“禀告君帝,大祭司已经服毒自尽了。” “混账东西!”狐王君帝像是被人在心窝里狠狠窜了一脚,有些气得说不出话来,“将他的尸体打入湖底永世不得翻身!”狐王君帝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原本不是很安静的大殿立刻噤若寒蝉,司空听到后身子有些泛软。 第113章 世离河发威 门口忽然慌张地跑进来了一位侍卫,“禀……禀告君帝,忽然有一大堆兵卫向长生殿冲来,好像口中还高喊着要救出……”侍卫说道一半慌张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司空,“高喊着什么!快说!”狐王君帝焦急地追问。 “喊着要救出五皇子。” 侍卫说完,司空一下子瘫坐了下来,连着古千将军也是一脸的煞白。商量好的计策之中时要放出信号才会杀进来,为何外面的布兵提前行动了?难道有内鬼?古千将军额上青筋爆裂,此刻这个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他们还困在长生殿之中,随时会被擒住,这个左云,难道我看错了你? 狐王君帝站了起来,指着进来报信的人说道,“带头之人是何人?那些一干人等又是从何而来!” “回禀君帝,是,左云将军。那些人从城外而来,人数之多,城中的将领已经几处失手,黑月将军正在指挥抗敌!“” “好好好!古千你果然早有反心,来人呐,将这两个贼子给我押下去!”狐王君帝指着古千和司空二人,声音颤抖着对着门口喊道。 “父皇,儿臣没有,儿臣绝无谋反之心啊!”司空趴在地上将头低的很低,哆哆嗦嗦地说道。 “你今日难道不是想逼宫在先,夺位在后吗?我的好皇子啊,我真是小看你了!” “父皇,儿臣并不知情,那些来犯之人不是儿臣指 使的!” “那他们汇合口口声声喊着要救你出去,不用再说了,快将这两个人带下去!”狐王声音一落下,门口边冲进来了一排守卫,架起司空和古千两人,与司空的慌张哀求不同,古千将军确实一脸的决绝,押出长生殿的时候也没有过多的挣扎。 大殿之内一片肃静,狐王高亢的声音再次响起,“离儿,你随父皇出去看看,我要亲自看那群反贼是如何惨死的!”狐王这样一说就是明显的偏袒世离河,青荼巫师的神色松缓了几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接过世离河怀中的黄衣女子对着世离河点了点头。 世离河上前说道,“是,谨遵父皇旨意。”狐王君帝走在前头,世离河跟了上去,后边是南宫思善,他们几人一动,大殿之上的群臣也纷纷走了出去以表忠心,刚才站在司空那一边的人都低着头跟在最后。 一出大门就看到了长生殿城门之外已经聚集了许多的士兵,左云看到司空和古千将军被架着带离长生殿更加下手无情,对着人群高喊,“救下将军!皇子无罪!”将领们也是一边杀敌一边高喊,呼声崇尚九霄,也传到了狐王君帝的耳朵里。 狐王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抗争的一群人,讥笑一声,“离儿,你说该怎样处置这些人?今日为父就让你来决定!” 长生殿之外的长廊上已经站满了人,站在世 离河身边的曲言长老听到狐王君帝这样问眉头一皱,虽然此话确实彰显了世离河今日的地位,但是曲长老心中却泛起了隐隐地不安,这不是变相的在教会他残暴吗?曲长老几次想要开口,但是想到刚才的那一场****,世离河险些就被打压了下去,还是忍住了,不给有心之人制造口舌之争了。 世离河听后想了一会,刚才大殿之内那些人的话语回荡在耳边,尤其是那个封尘,他的话真是够狠毒的,大皇子出身不洁,会给狐族带来危难!世离河一想到这话就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将他的尸身打入湖底永世不得翻身还是难以解了心头的仇恨,封尘,只不过是小小一个祭司,名为大祭司近几年却没有任何权利只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职位,连这样的人都赶在君帝面前大言不惭,到底这世上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封尘?不远处那些正在挥剑的人就是其中的冰山一角吧!世离河冷冷的看着远处的人。 狐王君帝见世离河迟迟不开口,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揪心,拍了拍世离河的肩膀说道,“父皇赐给你的权杖呢?今日就拿他一试吧!” 世离河震惊地看着狐王,“用四季仗对付他们吗?”世离河身后的那些人也是惊叹不已,四季权杖是狐族至宝之一,只有继位之人才能拥有,通身碧绿,随主人的心性转换,变 换四季,故而得名,而且威力不凡,之前的滇真刚即位时,动用过一次,而后就甚少用来对付来犯。没想到这样重要的宝物已经落在了世离河的手上。却是现在动用,权杖无眼,已经混站在一起的士兵也会被一同诛灭。曲言长老张张嘴唇,还是语言又止。 事情早已如此,那么刚才他们的反对不是自找死路吗?狐王君帝早已下了决定,登基不过是一个形式,他们还傻傻地掉了进来。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已经被人记下了吧,将来世离河肯定会用各种办法折磨他们了。 狐王君帝坚定地点点头,“父皇既然已经都交给你了,今日趁此机会施展威力,将这些狂逆之徒都化为仗下魂!”狐王君帝笑着看着世离河,他知道事到如今,是不会再有人出来反对的了。 世离河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细小的盒子,里面是袖珍的一个发簪一样的东西。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一瞬间就变大了。狐王欣慰的看着这一切,这一场持久战终于还是坚持下来了。 四季权杖周身幻化着洁白透亮的光芒,是天地间最有灵气的魂魄飞舞在身边,世离河的脸上身上都被照的透亮,身后的南宫思善也是激动地不敢眨眼睛,世离河毫不犹豫握上透亮的权杖,虽然拿在手上已经有段时间,但是确实第一次见证他的威力,身上有一种电流通过的感 觉,像是九天玄雷打在身上,不过确实让你更加充满了力量,不一会儿就感觉自己的身心与之融合了。世离河第一次感觉到了手上权利的实在,第一次笑了出来。 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他最用希望得到的,却是他觉得最让人放心的东西。 世离河缓缓地腾空,像是黑色的天神降世,与手中洁白的权杖截然不同,宽大的两袖在风中吹得飘了起来。 他缓缓地举起,权杖最上头绿色的玉石发出能够穿透任何事物的光亮。左云看着半空中升起的黑衣男子,紧握着手中的长剑,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左云眼眶迸裂,对着身后的众人喊道,“快退下,快退下!”声音凄厉而慌张,他看清了黑衣男子手上拿着的绝不是普通之物。听到左云的呼喊,经过混战还留在场上的人愈杀愈退,而上前抵抗的士兵见到此景愈杀愈起劲,他们退到哪里就围剿到那里,不知道,此刻的危险也有他们的一份。 左云眼前出现了一片白色的光亮,来势之快让他的大脑都停运了几秒钟,他慌得挥动衣袖飞了出去,只一瞬间一声巨大的声响就炸响在耳后。 残肢断臂在空中抛起飞落,血色的液体乳雨点一样落下。左云躲闪不及被光亮的最后一波气波打中重重的跌了下来,倒在一片血海之中。 世离河看着城墙外的哀号神,欠起了嘴角。 第114章 夫妻终相见 黑衣天神立在半空之中,如仙如魔的化身,长生殿之外的众人都瞪大了双眼,不远处红色的液体还在纷纷落下,一瞬间就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左云躺在地上握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愤恨地看着世离河。 四季权杖的白光消散,世离河立在殿外的祭坛之上,狐王君帝欣慰地看了一眼世离河,对着众人大声的说道,“皇子离,自今日起继承北渊狐王之位,还有谁人有意见?”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南宫思善第一个站了出来,对着祭坛之上的世离河大声喊道,“恭喜新君登位!”南宫思善一开口,不一会儿就一个接一个纷纷跪了下来高喊道,“恭喜新君登位!拜见君帝!” 狐王听着身后一声高于一声的呼喊,终于松了一口气,面上的容貌好像油尽灯枯一样迅速地干扁了下去。南宫思善一看立刻站了起来扶住行将就木的狐王,只见他的气息已经极弱,刚才在大殿之内已经靠着强撑了,现在事情终于尘埃落定,身子也像失去了支撑一样疲软了下来。 “父皇,您还好吧?”南宫思善担心地说道。世离河从祭坛之上飞了下来,看到即将油尽灯枯的狐王,心头猛然一揪,虽然这已经是早已知道的事实,但是这一刻来临之时还是难免感到意外。 青荼巫师走上前对着世离河说道,“请狐王进大殿之中受登基礼!” 世离河点点头,目送着南宫思善扶着狐王离开。 一样一样的程序走过,世离河只觉得心乱如麻,此刻挂心的人一个都不在身边,只想赶紧结束这个仪式,好让他不用在这里干等。 “狐王君帝万岁万岁万万岁!”世离河晃了神已经听**下众人匍匐在脚下高呼着颂词。 世离河结束了登基礼快步赶去了狐王的寝 宫,只见到乐瑶和南宫思善正陪在左右,狐王一见到世离河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儿子是他和命运抗争的结果,是他一生的成就和爱护,他把对死去的玲珑的心思和爱护统统倾注到了他身上,狐王张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世离河上前握住了狐王颤抖的双手,“父皇。” 青荼巫师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巫师,你可有法子相救?”南宫思善见到青荼巫师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说道。 青荼巫师看着躺在床上的枯槁的老人,他正等着深陷的眼睛望着她,好像干涸的眼睛里还有一丝温润的东西,是他心底最柔软的一部分吧。 “两位皇子,我有话要对狐王讲,请你们给我一炷香的时间。”青荼巫师淡淡地说道。世离河和南宫思善望了望狐王,只见狐王对着他们点了点头,两人只好告退。 狐王君帝望着一身黑衣的青荼巫师,“青荼,你也该给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了吧,我从未真正见过你。” 黑纱下的女子嘴角笑了出来,低着头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如他所言,但是还是摇了摇头,缓缓地走到狐王的床边,在床边的焚香鼎中洒了一把香料,房间里的香味变了味道,还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产生。狐王闻着就得身心通泰了不少,“青荼你加的是和物?”苍老的男子问着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轻轻一拜说道,“君帝,有个人很想见你,青荼擅自做主将她带来了。” 狐王有些惊讶,心中却感到眼前女子的举动定有深意,便勉力正了正身姿说道,“是何人要见本君,请他进来吧。” 青荼巫师从怀里拿出了一卷画像,在狐王面前细细展开,狐王看得清楚那是玲珑圣女的画像,他有些激动地说道,“为何?你说的 人难道是……”狐王定睛地看着画卷在眼前一点一点展开,心跳忽然就变得猛烈了,好像死灰复燃一样。 “是玲珑吗?是玲珑要来见我吗?”狐王君帝颤抖地说道。 画卷展开到尽头,上面的女子是一个面容精致,虽然已设黑衣但是还是难以掩盖她的绰约风姿,她眉宇间还是和当年一样的,透着倔强和独特的风情。 房中的雾气围绕着画像旋转了起来,黑衣女子在武器的包围下从画中闪出来。狐王君帝连眼睛都不敢轻易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上面,见到活生生的玲珑从画里跳了出来,身不由己的从床上滚了下来。 黑衣女子赶紧上前想要扶住他,但是伸手一碰就化作了虚空,虽然青荼巫师的巫法可以让她暂时离开那间黑屋子,离开月半的石像,但是还是难以给她一个真正的身体。 狐王惊讶地看着玲珑,“你是……” 黑衣女子清雅的声音传来,已经掩藏好了心中的失落,“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魂魄。”狐王坐在地上,青荼巫师走进些,悄悄地说道,“还魂香只有一炷香的功夫。”黑衣女子对着青荼点点头。 狐王笑了出来,“不怕,不怕,你来见我是不是已经原谅了我了?玲珑?”他欲伸手上前,黑衣女子一下子躲开了。 “与我接触会伤了你的元气。”黑衣女子声音里透着哀伤。 “若是怕这个就不必了,我本来就想着去天宫找你,但是想来我罪孽深重,怕事进不了天宫的,还想着永生永世都不能再见你……” “现在好了。”狐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着黑衣女子靠近了几分,“即使你不肯原谅我,我也再无遗憾。” 黑衣女子眼里泛起了温润,眼睛像是有晶晶亮的东西在闪耀,她有些 哽咽地说道,“腻味离儿所作我都看到听到了,你对我和我们的孩儿都是疼爱有加,我今生错过太多时间,不想现在还留着遗憾。” “玲珑,我们……”黑衣女子对着激动地说话的狐王摇了摇头,“我们都是罪孽深重之人,我犯下门规,又破了族规,你为我上天下地与天抗争,我们都是进不了天宫之人,就让我们永生永世在炼狱堕落吧。” “哈哈!好,不愧是我的玲珑,这句话只有你才能说得出来,我们永生永世在一起堕落,永远都不会分开。”狐王走上前,身后白光一现,九条狐尾围绕在两人之间,青荼巫师一见到此景,眼中盈盈充满了泪水,她已经挪不动脚步,缓缓别过了头。 九条晶白的狐尾围绕在两人之间,层层叠叠旋转,将两人死死的困在了一起,一个是没有身躯的魂魄,一个是行将就木的老者,房间里的白光胜过了白昼的光亮,刺眼的光线缝隙中射了出去。 站在外面等候的世离河和南宫思善相互看了一眼,不分先后踢开大门闯了进去。一进寝殿就被里面的场景下了一跳。狐王的九条狐尾围绕在一个黑色物体的周围,而且还在迅速地旋转着,那和黑色物体就是狐王的身躯,还有一个虚无缥缈,但是被困在里面的魂魄,世离河定睛一看,正要上前,青荼巫师一把拦着了他,“君帝,这是最好的方式。” 世离河望着向他摇着头阻止他上前的黑衣女子,眼睛里是疑惑,是惊奇还有悲痛,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旋转地狐尾变得越来越透明,世离河见到那个黑色的魂魄忽然就陷入到了父皇的身体里,世离河再也忍不住冲了上去,接住了倒下的狐王,此刻的狐王已经变成了一推白骨。 “ 这……这……”世离河握着狐王空荡荡的衣服,质问着远处的黑衣女人,眼中是愤怒的怒火,“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南宫思善转身抓住了青荼巫师,“你说,你刚才对复航做了什么!你竟然残害狐王,罪大恶极。” 青荼巫师好享受到的打击不亚于这两位,神都像是经过一场火刑的酸疼,她不理会南宫思善的质吼,挣脱了南宫思善说道,“这是狐王的选择,他和皇妃永远在一起了。” 世离河听到皇妃二字回过神来,终于认真会为了一下青荼巫师刚才说的话,“那个黑衣的魂魄就是……是母亲?”世离河瞪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心中忐忑极了,是或者不是,好像都不是他要的结果。 耳边传来‘审判员’最后的一声命令,“是,就是皇妃,他们现在应该在一起了。” 世离河低头着看地上碎裂的白骨,心中是说不出的闷闷地感觉,恍惚地起身走了出去。 “大哥,你要去哪里?”南宫思善不安地看着那个落寞的身影,他回想着这发生在一瞬间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的事情,那么的不真实,但是房间中的一切都变了模样,再也没有父皇,也可能再也没有以前的大哥了。 “巫师,父皇的身后事就有劳你吧,我想大哥现在一定很疲惫了。” 青荼巫师点点头,“二皇子放心交给青荼吧。” 世离河回到房间门口,寝殿中的一切都焕然一新,白色的珠帘,绿色的盆景,虽然是无布置简略,但是都是按照他以前的行宫来安排的。温柔似水的女子站立在门口迎接他的到来,倩儿站在众人前头,笑吟吟地看着他。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心里那些寄托的东西,像一个一个精美易碎的花瓶都那么不堪一击。碎了,没有了。 第115章 兮月晕倒 北渊新君即位的第二天空中便飘起了白雪,大片大片鹅毛般的大雪从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飘下来。许多族人纷纷走出门外,不禁为这样壮观的景象侧目,北渊一向四季如春,就算变天也没有忽然变冷的迹象。几个人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走进一家酒肆。 “小二,拿酒来!”三人围坐在刚升起的火炉旁,因为忽然变天,大家唯有升起火炉来取暖了。 一人挫这冻得红彤彤的双手,打着哆嗦说道,“这天怎么变得这么奇怪,我还从没经历过这种天气,快冻死我了。”说话的人嘴里哈出一口白气,迫不及待地接过店家送来的白酒猛的喝了一口。 另一个让人也附和的的说道:“大皇子继位才第二天就变天了,哎。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天杀了那么些个……” 一人话还没说完,那个接过白酒人人猛的咳嗽了起来,“老六,我看你是越活跃糊涂了,昨天发生过什么事啊?我们可是什么也没看见!”那人说完把手上的酒壶递给了叫做老六的男子,特意向他眨了眨眼睛。 另外一人一进到屋子里就在烤火,两人的对话他只听不参与,斜着眼看着一眼他两,直起身子说道,“我说啊,就是这狐王君帝手上的四季权杖的关系,不是传说权杖与主人心性相通,可以控制四季吗?现在开始大约就要寒冷起来了吧。”灰衣男子摸了摸冻红的鼻头 ,也伸手向店家要了一壶酒。 两人纷纷点点头,表示认同。“不错,君帝性情孤傲,北渊陷入冬季也是可能的,”三人在酒肆内取暖喝酒,不久又有几位头戴着毡帽的男子进进出出。 理他们两人不远处坐着两位男子,身穿黑色的锦衣,两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一个黑衣公子背对着众人,一杯一杯地喝着仅可以取暖的白酒,只见黑衣公子十指纤纤,眉目如画,虽然脂粉未施,男式见过她的人都不难认出来,她就是柳兮月。 身旁的另一位男子,面对着来往的客人,尽量把头低的很低,他要时刻观察局势,因为说不定,此刻他们两人已经被四处追捕了,他要时刻做好准备。 “墨月,你也暖和暖和吧。”柳兮月在前面的空杯上斟上了白酒,把酒杯递给了时刻警惕这的人。 “好像没什么动静,你放松一点吧。”柳兮月笑着说道。不知是因为酒精的关系还是因为身上暖和了就有力气说笑了。柳兮月和墨月说起话来一点也没有陌生的感觉,好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友。 黑衣男子微微笑了一下,“还是小心点好,你要是休息好了,我们就上路吧,出了皇城我才会真的安心。” “好吧。”柳兮月看了看窗外,鹅毛大雪还在不停地下,从昨天半夜开始就没有停过,她本来就怕冷,何况是毫无征兆的前提下。那个人昨天才 继位,为何今天就下起了鹅毛大雪。令她一个受过现代文明洗礼的人也不得不联想到这么不像的征兆。两人走出酒肆,狂傲的北风呼呼地向着令人招呼,原本还算人来人往的大街已经不见一个人影了,大雪覆盖了所有的房屋,远青葱的高山也变成了一座座雪山,柳兮月不自觉的哆嗦了起来,刚刚被酒气冲红的脸孔在寒风下显得更加红彤彤的。墨月悄悄地在柳兮月的耳边说了声,“冒犯了。”还没等柳兮月反应过来便抱起了她常在怀里,向外面走去。柳兮月惊讶地探出脑袋,幸好街上没什么人,要不然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但是墨月的怀里确实暖和,她的身上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即使外面冷的冰天雪地,他的胸膛确实温暖的春天。这大概是每个狐族之人都具备的吧。柳兮月心中想着,忽然又摇摇头,自说自话地道,“那个人就没有,他是世上最大的冰窖了。 墨月踩着积雪大踏步地向城外走去,趁这人少要尽快离开。黑衣飘满了纷飞而下的雪花,落在肩头飘在脸上,只一刹那就全部融化了。柳兮月不禁看着他年轻菱角分明的脸庞,似乎还看出了另一个人的模样,她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离开,从此消失后世离河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柳兮月在心里模拟了很多遍,但是每一种都不够完美。他找或者不找,都不能让她褶皱的 心再次抚平。小腹的地方好像又在隐隐作痛,自从那次离开之后,疼痛的频率就越来越密,有时都险些让她招架不住。此刻,柳兮月紧紧拽着手心,咬着细牙,她不想蜜月知道这件事,起码在她还没想好如何解释之前不想让他知道。 柳兮月再次醒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在一个山洞里了,眼前烧着熊熊的炭火,上面还架着一只新鲜打来的猎物。她动了动身子,身上原来盖着一张毯子,雪白的毛茸茸的很温暖,怪不得身上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墨月见到醒来的人,撕下了一只已经烤熟的大腿拿给了柳兮月,“吃一点吧。” 柳兮月对着墨月笑了笑,接了过去,撕下一片放在嘴里,“很美味,和我以前楼下小黑烧烤店烤出来的一样呢!”柳兮月才吃一口就大加赞赏,弄到墨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小黑是何人?他的手艺很好吗?”墨月摸摸后脑上尴尬地笑笑。 “哈哈……”柳兮月笑了出来,“小黑就是和你一样的傻小子了。” 两人安静地吃了一会,柳兮月觉得山洞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好奇怪,故作嗔怪地说道,“要是现在又一些胡椒,蜂蜜什么的就好了,那样一定能更加好吃。” “用蜂蜜也可以吗,为何墨月从来没听说过?” “当然可以,要是有蜂蜜我就亲自烤给你吃,味道一定比你的好,你相信吗?那样 子烤出来的是黄金灿灿的,色泽比这个好看多了,味道也是带着一丝甜味。恩~~想想就觉得好好吃。”柳兮月对着想象中的黄金烤鸡腿流下了口水。 墨月笑了出来,“那我一定要尝尝看得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柳兮月拍拍胸脯说道。 “你……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墨月望着沉浸在想象中无限美好的女子,忍不住靠近了几分,他有些吞吞吐吐,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当然可以,现在我们是患难之交,当然要坦诚相对了,你有什么话就讲出来吧。”柳兮月从黄金鸡腿的幻想中拔了出来,笑着对墨月说道。 “你为什么刚才晕倒了?” “什么?我……我只是太累了吧,那个你怀里太暖和了,就不小心睡着了。”柳兮月左看看右看看,避开了墨月疑问的眼神,她的手触碰到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又是她也害怕,但是那是那个人给予的是好是坏,她都要知道是什么。 “你不要瞒我了,我替你把过脉搏,并不是那么回事。”墨月靠近了一点,更加肯定地问道,“你有没有被人用过‘九天玄女’?” 柳兮月心中一惊,那个噩梦一样的名字她怎么可能忘记,但是她连连摆手,连连否认,“怎么会呢,没有,从来没有。” 墨月感到奇怪,不误疑惑地问道,“真的没有吗?” 第116章 不能生孩子 柳兮月大笑了起来,“哈哈,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是真的没有,我好好地,刚才就是太累太冷了,现在已经好多了,你看。”她站了起来,提着裙锯在地上转了一圈,“你看,一点事都没有,我不是好好地吗?” 墨月看着眼前这个笑的正欢的女子,不好意思在开口询问,淡淡地说道,“那就好。”他挑了挑正在燃烧的柴火,好让火烧得更加猛烈一些,这是这个山洞里唯一可以取暖的东西了。 山洞外面风雪还在继续地刮这,鹅毛班的雪花大片大片飘落,不知道已经落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还要下多长时间。黑衣男子拗这手上的树枝,北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会有如此大的逆转,而他此刻却和一个异族躲在不知名的山洞里烤火。师父一定已经发现他不见了,他这个不入流的弟子会让梅不悔在意吗?墨月伤神的将半截柴火丢到火堆里。 柳兮月坐到墨月的身边,也拿顺手拿起了一根树枝撩拨起了火堆,“你刚才说的什么‘九天玄女’是什么东西?”她靠近了点询问,心里很是忐忑,这也是她藏了好久的疑问了,以前身边都是世离河的眼线,虽然对她恭敬有加,却不 敢让他们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墨月从身旁捡了点干树枝放进火堆,转头看了一眼柳兮月,“这是一种狐族的**,刚才是我唐突了,你就当从没听说过就好了。” **?柳兮月更加起了好奇心,“为什么会被禁地,有什么人能得到这种药呢?” “我只是在古书典籍上见过,九天玄女其实是一种蛊虫,进入身体后不久就会留下一道时隐时现的印记。用过九天玄女的女子永远都不能为狐族诞下麟儿,据说以前的圣女都是必须要用过此药才能正式成为大祭司的弟子,守卫狐族。 “永远都不能……”柳兮月听到此处,心中狠狠地一痛,哪一个女子会不震惊于从此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她抚摸着隐隐泛起的印记,刻意保持这平静的声音,“用过‘九天玄女’就不会有孩子了,这是真的吗?以前的圣女都是如此,那为何玲珑圣女还是……” 墨月惊奇地看了一眼柳兮月,有些惊讶听到柳兮月如此顺口地说出这样一个人,但是墨月想想,她曾经和世离河这般要好,知道也不惊奇。墨月缓缓地说道,“正因为如此,众人才会那么针对大皇子,她的母亲从一开始就对狐族的不忠 。” 柳兮月听到这里,后背一阵恶寒,这是怎样的一种命运安排,这件事世离河知道吗?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有这样一段历史吗?如果知道为何还要拿哪种药水用在她的身上,不止一次。每一次都是那么痛苦,像是永远攀登不完的痛苦高峰,她以为只要挨过就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柳兮月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好像要沸腾出来一样,因为一个秦无念,就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还用了这样不耻的手段。手上的树枝被一根根折断。墨月没有发现身边安静的女子此刻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墨月抿了抿嘴唇,像一个羞涩的男子。 “现在大皇子已经是狐族至高无上的统治,你离开他会后悔吗?”墨月望着眼前的女子,不知道是因为火光的照应还是原本心中的炙火,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加的渴望与炙热。 柳兮月此刻正感到脊背发寒,坚定地摇摇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什么?”墨月虽然对她的回答感到不明所以,但是一想只要是个否定的答案那就是好事。他多怕有一天她要回过头去。自己已经也会义不容辞地护送她回去的。 墨月还 在心中高兴隐隐见到柳兮月煞白的面孔,慌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么这么烫,千万不要受风寒才好,是我疏忽了,让你说了那么久的话,快躺下休息吧。”柳兮月木木地有着墨月抱到床上,心中好像也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墨月将几条白色的动物皮毛悉数盖到了柳兮月身上。“好好休息下吧。” 一只手抓住了墨月转身的衣袖,没有多大的力道,但是墨月感觉到了,“我不想留在这,带我离开,越远越好,好不好……” 墨月使劲地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好,只要雪小一点我们就起程,我会叫醒你的,你好好睡一觉吧。”墨月将女子的手藏进雪白的皮毛之下。 这一边,世离河正站正阳宫的大殿之上负手而立,侍女倩儿站在世离河色身边,脸上也是十分的凝重。几个侍女正匍匐在地上,仔细一看都是世离河以前的旧部,鬼月秀女的成员。现在世离河成了北渊至高无上的狐王,鬼月秀女虽然现在还不能光明正大出入皇宫,但是却比以前明目张胆了许多。几个本来是支持司空上位的大臣,也知道此事但是敢怒不敢言。 跪在最中间的侍女声音细小地说道,“ 君帝,请您重重地处罚我们吧,大家都甘愿受罚。”带头说话的女子是小诗,也是跟着世离河有一段时间的女子。 世离河一直望着窗外,像一尊石化了的雕像,“什么时候不见的。”过了许久,冰冷的雕像忽然开口说道。 跪在地上的女子小心的往前爬了几步回答道,“在您登基那一天晚上就发现不见了,小诗带着姐妹找遍了青荼巫师府中上上下下都没有找到,估计是已经出府了。” “派人去外面找了吗?”世离河再次开口。 “是,已经派人去了,但是不敢大声张扬,都是暗中打听。” “多派些人去找,一定能要找到为止。”世离河紧握着拳头,窗外的飞雪飘了进来也毫不在乎,在冷风中正了正身子,“先全部都下去吧。” “是。”几个侍女如临大赦一般松了一口气,无声无息地退出了大殿。 “倩儿,你说她是如何能逃得出去的?”众人走后,只留下了倩儿一人照顾。 倩儿摇摇头,“倩儿不知,但是倩儿知道的是,一个人如果真的要走,总会找到办法的。” 世离河忽然转头看着说话的女子,霍地甩了甩袖子,说道,“你先出去吧。”声音里透着几分不悦。 第117章 青荼逼亲 倩儿出门时见到了刚好进门的殇柔和洛冰,“君帝,柔儿他们回来了。“倩儿欣喜地跑了进去。洛冰和殇柔一同走了进来。 “参见君帝。”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殇柔不能及时赶来,望君帝恕罪。” “起来吧。”世离河看两人都面有风尘,“你们二人这么一同来了?”世离河看了看许久未见的洛冰,洛冰一直潜伏在司空身边,此次能够一举击败司空的阴谋,洛冰的刺探功不可没。 “回君帝的话,我们二人本想将左鹰这个狼人抓到君帝面前处置,但是让他逃走了。”殇柔站起来说道。洛冰补充说道,“左鹰是狼族二皇子的部下,为人阴险狡诈,这次让他逃脱,真是不甘心!”蓝衣女子挥了一拳,极不甘心地说道。 “洛冰,你是怎么发现这个人的?” “狼人的气息和我们太不相同了,我就多留了几分心眼,见到他和五皇子还有古千将军秘密详谈,我猜测一定是针对您的,所以就动了点小伎俩,呵呵,果然派上用场了。” “这一次多亏了洛冰妹妹机灵呢,要不然我们怎么会如此顺利,对了,菲蓉怎么样了?”殇柔担心的问道,菲蓉的事她 也听洛冰提起过,她为了事情能顺利进展,未免洛冰暴露就没有授意营救,此刻心中也是十分愧疚。 倩儿上前说道,“柔儿姐姐请放心,乐瑶巫医正在为菲蓉治疗呢,她身体里面的蛊虫癞子狼族不好驱除,但是应该得到控制了吧。” “那就好,那样我就安心了。”柔儿担心的说道。 “经过这一次,我们没有抓住左鹰,让他回到北冥添油加醋地一说,我们和狼人的世仇又加深了几分吧,殇柔还听说秦三公子秦无念正在派人打听柳姑娘,君帝,您有何打算?” “秦无念……他还没死心吗?”世离河带着几分轻蔑地说道,修长的手指端起洁白的茶盏,只见杯中的茶水像要翻浪而出一样。 “恐怕是没有的。” 洛冰抢着说道,“君帝,狼人此次和五皇子司空做交易时一直觊觎我们北苑的疆土,五皇子也已经答应他,留下字据为凭,到时候会不会趁此来犯?” “司空竟然这么糊涂,为了坐上帝位竟然与虎谋皮?”世离河一拍桌子愤怒地说道。 “是啊,幸好没有让他的阴谋诡计得逞,要不然怎么对得起北渊的列祖列宗啊!”洛冰也是极其愤怒地 说道。“君帝,追杀左鹰之事就交给我吧,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手刃此人的!” 世离河淡淡地说道,今儿人在大殿,新布置飞去了那里,好像哪里都感觉空牢牢的,“左鹰一定已经回到狼族了,你不用前去涉险,这一次击破他们****都亏了你,你还是留在宫中好好将养将养吧。” “那好吧。”蓝衣女子满满的激情好像被瞬间浇灭了。洛冰无奈地看了一眼窗外,不知为何忽然脱口而出: “君帝,叛乱的人是不是都被诛灭了?” “不错,现在被掩埋在皑皑白雪之下了吧。”世离河淡淡地说道,转头看了一眼蓝衣女子,心中有些疑惑她的提问,因为他们这些人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不该问的绝不会多问,世离河觉得洛冰的神情也有些奇怪。 洛冰有些失落地应道,“一个都没有逃脱吗?” 身边的柔儿捅了捅洛冰,“你怎么了?” 蓝衣女子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笑着说道,“没有,我没事啊,就是听说君帝运用了四季仗对付来犯之人,想知道四季仗的威力是不是这的那么巨大,所以就多问了一句。” 殇柔这才安心地看了她一眼 。只见世离河站了起来,对着殇柔说道,“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殇柔立刻跪了下来,“君帝请吩咐,殇柔一定竭尽全力。” “柳兮月不见了,你去将她找回来,三天之内我要看到她站在我面前!” “三天?”殇柔震惊地说道,似乎没想到世离河会给她定下这么苛刻的条件。 “有问题吗?”世离河不屑地淡淡地说道。 “没……没有。殇柔领命”白衣女子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世离河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君帝,青荼巫师来了。”门外传报的人话音刚落,一身黑衣的青荼巫师就闯进了正阳宫。 “君帝,臣下有事请求。”青荼巫师一进门就跪了下来。 “巫师此次来所为何事,但说无妨!”世离河本想走,眼见躲避不了只好上前扶起了青荼巫师。 青荼巫师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哀求地看着世离河说道,“君帝,舍妹的事……还算不算数?” “巫师你先起来,青若的事我们好商量,过后我就让乐瑶去府上为青若诊治,一定治好她。” “不是,青若得的不是病,她是心魔作乱,君帝,您曾经说过会曲青若进门的话,现在还算数吗 ?” “这……这……”世离河避开了青荼巫师恳求的眼神,他极度不愿意在此刻来商讨青若的事,“巫师,现在我甘冈登基,马上迎娶青若的话恐怕不和时宜,还是缓些时候再说吧。” “若是君帝不答应,恐怕青若会走火入魔的呀!”青荼巫师对着转过身的世离河哀求的喊道,“我就只有这一个妹妹,不想看她自毁前程,君帝求您体恤老臣的心情!” “君帝,只有您才能救回青若了!” 世离河转过身来,“青若真的……” “她心中只有您,您要是不喜欢他给她一个名为就好,将来柳姑娘还是可以进宫的,青若绝不会破坏你们两个!” “此话是青若的意思?” “是我和青若两个人的意思!”青荼巫师这样说已经在表明她认可了柳兮月,不会再出面阻挠了。世离河心中有几分不忍,青若确实是因为他才心魔缠身,青荼巫师也为了自己肝脑涂地,想着她为自己的母亲也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这个恩情还是要还的吧。 “君帝,您答应了吗?”青荼巫师兴奋地看着缓缓点头的世离河,激动地说道,“谢谢君帝,青荼替舍妹谢过君帝隆恩!” 第118章 狼族来人 “谢谢姐姐为青若求的进宫的机会!”青衣女子走进了青荼巫师的房间,拨弄着肩上的长发,似笑非笑地说道。青荼巫师并没有感到奇怪,手上依旧执笔写着什么。青衣女子走上前几步,“姐姐在写什么呢这样专注,这么不愿意看妹妹一眼吗?” “你来若是来谢我的,我已经听到了,而且,你也不必谢我什么!”青荼巫师淡淡地说道,手上笔墨竞走,头也不抬。两人之间虽然近在咫尺却已经没有了以前的亲近。 青衣女子嗤笑了一下,“怎么不用谢姐姐,要是没有姐姐的求情,妹妹我不知要盼到猴年马月才能让世离河想到我呢!” “你……你要他什么?” “哦?这个么,世离河,难道不对吗?” 青荼巫师忽然搁下笔,惊讶地说道,“你从前不这样叫。” 青衣女子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人都是会变得,我觉得现在这样子更好,更加让我霍地畅快,姐姐你觉得以前的青若好还是现在青若好呢?”青衣女子绕着手上的秀发笑着说道。 青荼巫师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涌出一丝酸楚,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这大概就是青若保护自己的方法吧,自己大彻大悟是成长,过往的经历让她痛彻心扉也是一种磨砺,只是再也找不到从前的天真烂漫的影子了。 要在宫中成长这才是最合适的样子吧,起码不会蠢到被别人欺负。 “姐姐,为何这样看着青若,是不是青若今天特别美?” “是,很美!” “因为姐姐终于做了一件让青若值得高兴地事。”青衣女子随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拨弄着里面熟悉的物件,这里是她以前常来的地方,她的姐姐,每次都会不耐 烦地赶他出去,但是青若每次都会在偷偷溜进来。 “进宫之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青荼巫师尽量地想将这句话说的平静,但是声音中还是透露着内心的颤动,世离河对她并没有感情,娶她只不过是为了承诺,为了报恩或者更是为了聊表愧疚,就是没有爱情。青若要飞蛾扑火,自己却成了煽风点火之人,这是好是坏。 “多谢姐姐,日后青若还是要多仰仗姐姐的。”青衣女子对着青荼巫师深深一拜,嘴角露出灿烂的微笑。 这一边,不知身在何处的两人躲在山洞里烤火,“外面好像雪停了。”柳兮月掀开身上的衣服跳下了床,经过一夜的休息好像已经恢复了体力,“嘿,你好吗?你好吗?”柳兮月在草地上转着圈跳舞,从没见过这么厚的积雪,足足能莫入她的半筒靴子里面。 “你在做什么?”墨月听到喊声也跑了出来,见到她在雪地上艰难开心地走着。 “空气好新鲜,我在和这个世界打招呼啊,你听还有人回答我呢!” “这那是回答你啊,这是山中的回音。”墨月笑着说道。 “是吗,是吗,把他想成另一人的回音会更加有趣啊!”柳兮月推开重重的积雪,“我们来堆雪人吧!” “好啊!”墨月似乎也被她感染了,兴奋地说道,“你想堆是吗样子的?” “就你这样的!”柳兮月笑着说道。两人你一句问我一句咋雪地里大闹,似乎也暂时忘记了寒冷。 两人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一双狼一样的眼睛已经在远处盯着他们两个。 泛着幽绿的眼睛渐渐逼近,墨月感觉到不同一般的气息,身后的长剑霍地一声飞了出去,“是何人躲在身后,快出来!”墨月 将柳兮月护在身后推进了山洞。柳兮月此刻虽没看到是吗人,但是经过这么祭天的相处她已经完全信任了墨月便不问什么就多了进去,悄悄探出一个脑袋偷看外面的情形。 “呼哧呼哧!”浓重的呼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是除了呼吸声却不见任何东西出现,墨月提着剑眼观四方,心中纳闷,难道真是这山中的野兽出来觅食吗? “吼~~~”墨月不注意,一直巨狼已经跳了出来趁着墨月转身的一瞬间扑了过去,柳兮月看得分明,惊讶地叫了出来,“小心,他在你身后!” 墨月一个急转身挥剑砍下,巨狼转身躲开,“你是何人,快报上名来。”墨月愤怒地说道 雪地上一人一狼站在那里,巨狼眼中放出幽光,缓缓地出现了一个人的样子。“你是狼人!竟敢擅闯北渊,好大的胆子!” “哈哈哈,我看胆子大的人是你吧,竟敢觊觎你们狐王君帝的女人,你把她交给我,要不然你会死的很惨的!”高大的男子站在那里,足足比墨月高出了半个头,像一座小山丘一样。墨月在他的衬托下更显得英俊不凡了。 柳兮月一见这人似乎有些眼熟,但是大概狼人长相都差不多也记不起来到底是谁,她探出脑袋盯着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的动静。 “少说废话,这里是北渊,不是你们狼人可以撒野的地方,我今儿就将你生擒!”墨月说完飞身到半空之中,长剑变幻出无数的剑影向着高大的男子砍去,柳兮月看在眼里连连叫好,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见到这么精妙的剑法,她摸着怀中的琉璃给的一卷宗卷,心中无比激动。 眼见着那个高大的男子被剑光包围就要变身为砧板上的鱼肉 了,柳兮月在山洞里拍着手叫了出来,“太棒了,墨月,好样的!”但是柳兮月一句太棒了还没说完多久,剑网就被那个男子从里到外破了出来,墨月好像还受到了不晓得冲击连连退了几步。 “你到底是何人?”墨月有些惊讶于此人的修为,并不像是流落在北渊的泛泛之辈,他握着手中的长剑警惕地问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何人,因为一个死人是不用知道太多的。”高大的男子戏谑地说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口出狂言!”墨月正了正身子再次挥剑而上,柳兮月看着外面的战况,墨月连连败退,虽然是进攻,但是却让有招架不住的势头。“砰!”墨月再一次被打倒在雪地里。 “还要再来吗?你还是挺好玩的!”高大的男子向着墨月钩钩手指,嘲笑的说道,墨月气得喷出了一口鲜血,眼前的积雪被染成了红色。 “千万不要这么快玩完啊,你们狐人就是花腔多,真正打起来肯定打不过我们!” “你……”墨月撑着从雪地上爬了起来,长剑指着眼前的男子,“不许你侮辱狐族,受死吧!”说完又再次冲了上去。柳兮月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墨月根本不是这人的对手,现在在荒山野岭地有谁回来就她们呢! “砰!”一种沉重的闷响,墨月再一次被打倒在地上,而那个男子好像越战越勇,似乎一点皮外伤都没有。一瞬间,高大的男子看到了山洞里望着他么两个人打斗的柳兮月,对着墨月露出了一丝杀意。 “不要!”瞬间移动到墨月身边就要出手的男子,被山洞里忽然发出的一阵极光给逼退了。而发出这样光亮的女子也似乎不太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疑惑,惊 奇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但是犹豫了一会马上抢到了墨月身边,那个男子好像很是惧怕柳兮月的白光,下意思的退开了些。 “你没事吧!”柳兮月扶起同样惊讶的受伤男子,墨月摇摇头。 “你快走吧,要不然我就将你当场杀了,做全狼宴!”柳兮月对着男子说道,显然是底气不足,她还不知道自己体内蕴藏了多大的力量,只要轻轻动一动手指头,那个男子说不定会灰飞烟灭。 高大的狼人游戏惊讶地看着柳兮月,“你……你竟然……” 忽然他笑了出来,“哈哈哈,三皇子,这份礼物就让老成为你带回来吧!” 柳兮月一听三皇子向后退了几步,“你是秦无念的什么人?” “三皇子受狼族上下爱戴,姑娘是柳兮月吧,快快随我回去,我们狼族绝对不会亏待了姑娘!” “我警告你,快些离开,要不然就会死在我的手下!” “来吧!”高大的狼人快速的一动在两人一尺之外,迅速的旋转,墨月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快走,不要管我,你快些离开这里,他不能对你怎么样的!” 柳兮月扶着受伤的墨月,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奇怪动作是和用意,只觉得头晕的厉害,难道是想晕死他们吗?柳兮月甩甩脑袋将自己的可笑的想法赶出脑海里,我可是游乐场的常客,做过海盗船,玩过云霄飞车的人,才不怕的你的雕虫小技,柳兮月等着黑影从眼前再次闪过。 找准时机一击即中,只听见黑影嗖的一声落在雪地上,那个狼人睁着惊恐的眼神,“你……你怎么能破我的天门阵?” 柳兮月不屑地探探手指,“什么呀,不堪一击!” 墨月站在一边露出惊讶欣喜地神色,“好厉害!” 第119章 大战 两人被包围在奇怪的的阵法之内,正当柳兮月要一击出击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一阵剧啊大的爆破之声,脚下的地方都震了三震。“住手!”一个由远及近的声音向这里飞了过来,两人明显感到身上的束缚少了许多,无形的压迫感好像骤然消失了。随着喊声一落下,高大的狼人后背就感觉到了一阵冰凉的杀意,挥剑挡下,跃出几米。 “二皇子,是你?”墨月面色苍白,见到忽然出现的南宫思善脸上流露出了既尴尬又惊慌的神色。此刻柳兮月也认出了还一男子,是和自己在竹林之中有一面之缘的人,还很有可能与自己莫名其妙的遭遇有很大关系的人。 南宫思善看了看被逼退的狼人,长剑抵在白雪之上,“左鹰将军,既然来了,就请随我进宫见过君帝再走吧!” “呵呵,久闻狐族二皇子气度超群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知您的修为是否也如令兄弟一样高深精妙,今日如实败在你手上我就随你进宫,如若侥幸胜出,那只能二皇子随我回去向狼王请安了!” “你好大的胆子!”墨月捂着受伤的左臂,走上前说道,“狼族妖人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墨月 今日就算生死也要将你活捉面见君帝。”说完,伸出长剑马上就要拔剑而上。南宫思善看到他脚下一滴一滴滴下的血迹,拍了拍墨月的肩膀,“你已经受伤了,不宜出战,还是由我来吧。” “你们商量好,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我左鹰都是不怕的。你们狐人就是心眼多,要是换做在狼族,才没有机会让你们在此唧唧歪歪呢!”高大的男子嬉笑的看着三人,眼角却快速地打量着这里的地形,经过一场大雪已经分不清那里是路,那里是沟壑了,他来此地避难不久还不是很熟悉地形,要逃走真是难上加难,今日就只好放手一搏了。 眼中幽光一闪,双拳重重一抖,原本还算正常的双手立刻覆盖上了一层狼皮,狼爪爪牙锋利向着南宫思善猛然扑了过来。南宫思善将墨月一把推开,白衣浮动向后退去。“小心!”柳兮月揪着心走上前几步,住着自己的衣襟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打斗,只见到那个狼人招招凶猛强悍十足的野兽之态,换上狼皮的人好像刀枪不入,南宫思善的长剑砍在他身上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南宫思善白衣在浮在雪地之上出招,和狼人的一身灰暗 高下立见,南宫思善躲避开左鹰最后一阵攻击,立在一处不算太高的山包之上。 “狐族二皇子,在下真是佩服,日后还要多点时间太讨教二皇子的逃跑功夫呢!”左鹰站在山包之下讥笑着说道,刚才的严阵以待已经放松了警惕,南宫思善在他的强烈进攻之下只有节节退让的份,一招都没有伤到他的要害,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柳兮月和墨月两人,眼睛里好像在说,今日看谁还能就你们。 柳兮月没有再看左鹰,而是盯着上头的南宫思善,她知道,这个人人不会这么简单的。 果然半空之中的白衣男子如剑一般冲了下来,左鹰见到柳兮月嘴上的弧度警觉到了危险立刻回头,但是南宫思善已经没有再给他退让的机会,上下左右四面都封住了他的退路,高大的狼人在缩小的包围圈里四处撞击,脚下向蛮牛一样冲撞着,柳兮月觉得他一瞬间就从一直凶猛的狼变成个任人宰割的蛮牛,委实觉得好笑。南宫思善在左鹰的头顶之上,执剑迫近,之间左鹰的双眼渐渐变得猩红,身上也变幻出了浓重的狼皮,“吼!”在透明气墙的包围圈中大吼一声,四肢并用跃了上去。 南宫思善白衣一晃,让凶悍的狼人铺了个空。 两人暂时分离开来,刚才还在嘲笑的人已经不敢再说风凉话了,只见他嘴角流出了一丝血丝,利爪也是鲜血淋淋。 柳兮月跑到了南宫思善身边,伸出一根大拇指,“真厉害,太帅了!”南宫思善微微一笑,“多谢夸奖,柳姑娘!” “不客气不客气,你都快成为我的偶像了。” “你们两个去死吧!”左鹰跺着脚像是要用身上的蛮力撼动山河一样,手上运出虹光积攒这风雪,“轰隆隆隆~”一个宽大的风雪长鞭忽然从地上挥了上来,打散两人,柳兮月乘着风雪被卷到了一边,受到撞击,脚下一阵轰榻的感觉,越来钢材被一层风雪被东在了上边,现在积雪掉落,原来身后是万丈悬崖。柳兮月脚下一软差点掉下去。向下看去,下边白闪闪的一片刺得人眼睛生疼。南宫思善心中也生出一阵后怕,要是在近几分,后果不堪设想了。 原本两人站立的前方,此刻立刻多出了一条细长的深沟。墨月一惊,正要冲过去,另一条长鞭便想着他挥了过来,墨月躲闪不及被抛进了深沟里。在此之后,一声接着一声的巨响在山谷 上响起,一条条的长鞭在左鹰巨大的狼爪之下应运而生,南宫思善像是半空中跳脱地兔子,在长鞭的包围之下上下躲闪,但是就是不能靠近柳兮月。 天空中好像又下起了大雪,南宫思善长剑砍在巨大的风雪长鞭上,狼人虽然极力掩饰,但是刚才被南宫扰乱了气息,现在这么大的阵法又要虚耗不少体力,已经渐渐颓败下来。长鞭一条一条被斩断,眼看着南宫离柳兮月越来越近,左鹰心生歹念,刚才柳兮月出手就已经让他觉得惊讶,此人落入狐族一定是对狼族的威胁,今日决不能让她活着留在狐族。 他在风雪中运气最后一股力量,收了阵法,此刻南宫思善的白衣之上也落满了雪花,被长**中的地放深可见骨,鲜血染满了长袖。他在风中微微喘这粗气,等待恢复体力将这个狼人一举打败。 眼前的狼人忽然暴躁了起来,双手向天,四周的风雪都向着他聚拢,南宫思善感觉到了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无限聚集的风雪载左鹰的掌上旋转,向着柳兮月冲了过去。 南宫思善想也没想向着柳兮月飞去,只一瞬间天旋地转,只听见墨月绝望的声音,“你要二皇子!” 第120章 折磨渺渺 左鹰看着两人夹杂在风雪之中跌进身后的深渊里,有些惊讶地,拖着笨重的残躯走进了些,向下看去是一片白茫茫刺眼的银色。左鹰抹了抹嘴角的血丝,眼神带着复杂的神色,好像有几分惋惜,又有几分侥幸,轻蔑地说道,“这一次,看你们两个还不死!”他退后了几步想要转身,忽然后背一凉。 墨月执剑抵在了黑衣男子的后背上,“不要动!”墨月的声音透着狠厉和几分疲惫说话的声音并不重,但是让人听后不敢轻举妄动,谁都可以想象到此刻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想怎样,我并没有要加害你们的二皇子,你也看到了,是他自己冲过去的。”左鹰眼中急转,在墨月看不到的地方暗暗蓄积力量。 “狡辩!”墨月冷冷的说道,剑尖向上慢慢抵在黑衣男子胸口的地方,此刻他也在权衡,虽然暂时制住了这个狼人,若是他拼死一搏,自己还是难以招架,墨月心中暗忖,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想出对策才行。 “你来北渊是何目的?” “素闻北渊风景宜人,我此次就是来观光的,没想到一来就遇上了大风雪, 哎,是鄙人时运不济啊!”左鹰说着惋惜地摇了摇头。 “你莫要狡辩,你根本是秦三皇子派来的奸细,刚才还口口声声喊着要替他效忠呢!”墨月说着剑尖刺入了几分,左鹰眉头一皱,就是这样不痛不痒的一剑让左鹰笃定墨月并不想现在就将他了结,必定也是要像南宫思善一般把他带回皇城才会将他治罪。左鹰故意装作痛苦的样子半膝跪倒在地上,手上加重力道,让自己肩上的伤口崩裂流出了更多的血。 左鹰这样做,确实让墨月大吃一惊,刚才还在忖度两人之间的力量较量,现在看他已经是一副强如之末的样子了,墨月心中不免放心了几分。忽然半跪在地上的人猛然跳起转身踢翻了身后的男子,墨月一惊,向前追去,但是眼前的风雪都围绕在他眼前旋转让他近不了身,长剑劈在上面好像永远也劈不完。左鹰一看机会难得,立刻向远处飞去。 墨月眼看着黑衣男子越飞越远,愤恨地将长剑丢在地上,”二皇子!二皇子!“他趴在悬崖边喊了几声,只希望两人福大命大能在深渊之下逃生就好了。 皇城,正阳宫 。 “啊!”世离河在睡梦中惊呼地叫了出来,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刚才的梦太可怕了,母亲和父皇两人相互拥抱着双双向着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坠去。两人的周围一片黑暗,只有的脚下传来微弱的光芒,那里是一条正昂首待哺的两头蛇,张着两张血盆大口,仔细一看是人面蛇身的神兽,蛇身硕大无比通身金黄,越看越觉得它是黑暗的统治者。世离河轻轻喘着粗气,他拄着自己的衣襟,那里也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一人轻声地走了进来,拿着帕子为世离河擦汗,世离河抓着那只手奋力地向外一拽,“滚,谁叫你进来的!” 女子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君……君帝恕罪,渺渺这就出去!”女子低着头从地上慌张的爬起来,世离河听到渺渺二字,回过头来。 “站住!你为何会在这里?”世离河伏在床沿之上叫住了慌张出门的女子。 江渺渺低着头转过身来,“回禀君帝,东宫的侍女兵卫都依照规矩来此听后差遣,渺渺所以就跟了过来!” 世离河从床上走了下去,赤脚,白色寝衣敞开,姣好的身材展露无遗,他快 速来到江渺渺身边,更加快速地一把抓住了女子漆黑的头发,把她拽到床上。 江渺渺忍不住惊呼一声,但是声音并不大,“君……君帝?”江渺渺缩着身子眼中惊恐地看着世离河。 世离河也坐了上去,“你不是想要侍候我吗?”说着便开始脱掉仅剩的一件寝衣,“怎么还不动手,难道要等我!”世离河伸手撕开了女子的衣襟。江渺渺这才反应过来,纤纤的玉手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 但是另江渺渺万万想不到的事,世离河将她半吊在了龙床四方的空间里,“君……君帝,您要做什么?”女子声音颤抖地问道。 世离河没有回答,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手上已经多了一条长鞭,“啪!”长鞭如灵蛇一样飞舞到了女子雪白的肌肤之上,留下了一条血红的印记。江渺渺咬着牙,眼角已经有了星星的泪珠,“君帝,要是能让你心中舒服点,渺渺这么样都愿意!” “啪!”沉默的空间里,听不到另一个人的回音,只有一声接着一声的鞭子的回响,江渺渺的隐忍,并没有让世离河有所动容,世离河手中的鞭子挥地越来越 快,之一会儿功夫,眼光之所见已经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了。 “啪啪啪啪”四声,长鞭挥断了捆绑着江渺渺的绳子,女子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世离河看着血肉模糊地人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讥笑,“滚!”好像是从心底发出的最不屑的声音。 江渺渺滚烫的泪水掉了出来,身上的疼痛也没有此刻世离河不屑的眼神来的伤痛,她抱着衣服不敢逗留,默默地跑了出去。 世离河推开窗子,风雪一下子飘了进来,让他的脑袋瞬间清醒,如果你不在出现,那我此刻拥有的又算什么? 脚下施力,白衣身影飞出了窗外,此刻世离河的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把长剑。 长剑抵在雪地之上,天上的月光撒落下来落在剑上印出刚飘下的雪花,白衣浮动,在漫天飞雪之中剑光涌动,天上地下,好像只留下了一人独舞。 而这一边,万丈深渊之下躺着两个人的身躯,南宫思善截住往下落的柳兮月,本想奋力冲上去,但是风雪阻力实在太大,万丈悬崖峭壁又无处借力,越往下就越难施力,两人撞上一块突兀的巨石,便双双直丢丢地坠了下去。 第121章 劫难的钥匙 曲长老一早便进宫来了,屏退了左右对着世离河神秘地说道,“君帝,血冥池恐怕又有异动。” “此话怎讲?”世离河警觉的看了一眼曲言,只见他一脸的担忧,他也见过血冥池,那里是狐族的根基所在。曲言摸着花白的胡须,“今日前去观池,血水已经枯竭一半,是大灾之兆啊!” 世离河皱着眉头,随手拿起一件披风便向外面走去,曲长老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昏暗逼仄的长廊上,曲长老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君帝,有一事老臣不知当问不当问?” “长老请讲。”世离河放满了脚步,有意让曲长老跟上自己。曲长老会意上前了几步,“先帝过世前曾经与老臣说过,您已经寻得黑石天书,此事是否当真?” 曲长老说完,饶有深意地看着世离河,“黑石天书是狐族至宝,其中的奥妙恐怕您也是知道一些的,君帝若是寻得此物,现如今是将他拿出来的时候了。”曲长老眼神诚恳打量着世离河,但是在精明的人现在也无从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迹象,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曲长老看着这个年轻的男子犹如望着一片沉静却深不见底的湖水,登基第二日就全族变天 ,从四季常温一瞬间演变成了冰天雪地之兆 ,连他都难以揣度丝毫其中的天意。 世离河淡淡地说道,“长老放心,到了必要的时候我自会交出,现在我们还是进去一看究竟吧。”世离河说完便绕过曲言向着黑暗冰冷的大门走去。 一进到里面,便看到了红光冲天的血冥池,很面显得,红色的血光已经比先前一次来的时候微弱了许多,世离河走近一看,正如曲言长老所言,血冥池已经将近枯萎了一半,血色的气泡还在一个接一个翻涌而上,世离河抬起头看看血冥池上头悬着的古色铜鼎,依旧有细细的纹路在周身游动,曲言走近一步说道,“君帝,这血冥池骤减,会不会与此次的天色大变有关系?” “长老,我不懂天象,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世离河淡淡地说道。 曲言长老顿了顿,忽然变了一种声调,不像是臣子,而是一个老者对晚生的关爱,“君帝,不管如何,滇真过世前几次嘱咐我要我辅佐你,他就是怕会有这样的一日,把我留在你身边,是怕你步他的后尘。” “此话怎讲?”世离河望着胡须灰白的老者。曲言摸了摸灰白的胡须,“这样的困境不止一次出现在狐族之 中,现如今你已经继位君帝,我也不用再瞒着你了。” “长老,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你有何话不妨直说!”世离河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似乎还牵扯着一些他并不知道的事情。 曲言看着不断翻涌的池水,忧心忡忡地说道,“狐族,自从黑石长老犯了天劫,便一直都处在一个劫难循环之中,命数一到便会天降灾劫,只是经历多次,我辈任然难以参透天意,这,你可懂得?” 世离河怔怔地看着曲言,似乎回忆起了第一次接触黑石天书时见到的那一副人间惨剧的模样,眼前的池水还在滚滚涌动,好似生生不息的繁衍,但是又有随时停歇的迹象,现在偌大一个狐族的安慰都好似扛在自己的肩头,世离河没有害怕,只有麻木。当初要是留在鬼月谷之中做一个避世之人会不会更好一点? 曲言的话再次传了过来,“先帝即位时便是劫难的开始,今次恐怕也是如此,只是……” “只是什么?”世离河急切地追问。 “来的比我想象之中更加快速。”曲言恭敬地说道,无形之中给了世离河一记警示,他一定要行动地比冥冥之中的劫难更加快速才行。 “君帝。”曲言幽幽的 声音再次响起,“黑石天书是唯一能解开此次劫难的锁钥,尽早解开才能化解天劫啊。”曲言苍老的声音似乎实在哀求。世离河默默地咬着牙齿,她不能让曲言发现他心中的想法。天书上的字迹他早就见过了,“人狐之子,以月养之。”说的是何人他不会不懂,这世上还有谁有这资格救世呢?不正是那个失踪了的人吗?不说她现在人在何方,要是让其他的人知道了,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她,无所不用其极拿他来救这千千万万的子民。’世离河抓紧了拳头,默默地想着,这一次是一定要赌的。 “长老放心,离儿定当遵从,只是天书开启需要时间,容我暂缓几日。”世离河平复了一下心情,恢复了生人勿近的模样淡淡地说道。 曲言犹疑了一下,似乎还是在惊讶他话已经说道此处,世离河还在退却不知是和用意,他点点头,恭敬地说道,“一切听从君帝的意思,老臣没有意见。” “长老先回去吧,我现在此处多呆一会参详参详。” “是”曲言对着世离河深深地一拜,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边悬崖之下,南宫思善渐渐醒了过来,身上已经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他睁开眼睛抖了抖身 上的积雪,忽然发现身下好像还有一个人。南宫思善想起掉下来的时候好像怀里还抱着一个人,‘遭了!’ 他赶紧剥掉雪人身上的积雪,一看果然是柳兮月,此刻已经懂得冰冷了,睫毛上挂着雪花好像好结冰了,南宫思善一碰柳兮月露在外面的皮肤,刺骨地疼痛,心下一凉,这样不冻坏才怪了。幸好摔下来的时候是躲在自己的怀里,受的风雪还不是很严重。 南宫思善便三下五除二抱起已经僵硬的雪人四处望了望,到处白雪茫茫的一片,脚下重重的一跺,哗啦啦啦一大片积雪掉了下来,原来眼前就是一个山洞,只是被大雪封住了洞门口。 南宫思善抱这柳兮月慌忙跑了进去,放在地上使劲搓她的双手和脸颊,“你不要死,不准死啊,大哥还等着见你呢!”南宫思善一边给柳兮月取暖一边嘴上不停地说着。就这样过了好久,柳兮月的身上还是没有回暖。 “这该如何是好?”南宫思善看着外面,“大哥,你快害死她了,不要再下雪了。” “叮咚,叮咚”的水滴声从山洞的深处传了过来,南宫思善耳力敏锐,一点细微的声音就分辨出来了。他看了看冻的昏迷不醒的人,只好赌一次了。 第122章 迎接回宫 南宫思善抱着冰冷的人像里面走去,奇怪的是,虽然柳兮月全身冰冷,但是南宫思善依然能够感觉到她体内有一股暖暖的热量,不知从哪里发出,但是现在能保住她的性命就是好事情了吧。 越往里面走去,流水声越大,这让南宫思善看到了一丝希望,抱着柳兮月加快了脚步,走到半路,怀里的人好像恢复了一点气息,“你醒了,坚持一会。”南宫思善低下头说道。柳兮月想要说话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好往南宫思善的怀里钻去。 原来这山洞里别有洞天,走近之后才发现里面是一个雾气缭绕穿暖花开的地方,南宫思善放下华丽的柳兮月,把她放到地上,自己又去找了些干燥的柴火,搭起了一个小火堆,好让柳兮月取暖。 两人在山洞里生活取暖,外面的天色也渐渐变好了些,雪花越飘越小。世离河站在长生殿的大殿之外,看着不远处被白雪埋没的上千名来犯者的鲜血,现在也在皑皑白雪下变得澄清了吧。 倩儿走到了世离河身旁,“君帝,江姑娘好像……” “她怎么了。”世离河淡淡地说道。 “她生病了,连床都不能下,但 是不愿意让巫医看,连乐瑶巫医都不能上前。”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世离河依旧淡淡地说道。“有没有思善的消息?” “回禀君帝,二皇子自从那一天失踪之后就再没有见到过,会不会……回到束州去了?” “有可能,你派几个人去找找吧,若是他不想回来的话,就随他便好。”世离河说话的时候依旧没有声音的起伏,但是跟随世离河多年的倩儿早就知道,身边没了木郞,现在连二皇子也离开了,他的身影比之以前更加的寂寥了。倩儿担忧地看着世离河,关于城中变天一事,族人早有非议,她尚有所耳闻,世离河不会不知道,才登基不久就找人非议,要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倩儿轻轻一拜退了下去,倩儿一走,世离河便向着江渺渺的房间走去。 一进到江渺渺的屋子里,她的房间有别于其他宫人,是单独的还算宽敞的一间房,虽然鬼月秀女的几人大多不喜欢江渺渺,但是也顾及了点她和自己的渊源,不敢太过怠慢。房间中的布置也算雅致,该有的用度一样不缺。 江渺渺见到世离河走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从床上滚 了下来,“见……见过君帝。”她勉强跪在地上行礼,上位一动弹脸上就是吃痛的表情,世离河看她的手臂上虽然穿着宽大袖子的衣衫,隐约还是能看到一些痕迹。世离河上前扶起了江渺渺。 “为什么不让巫医给你看看,这个鞭痕要是不用药不容易痊愈。” 江渺渺听到世离河这样对她讲话,算是一种关怀吧,眼中雾气氤氲,泪水马上就要决堤一样,江渺渺,名字中就是带着满满的水,不流泪才怪。“君帝,我还以为你恨死渺渺了呢。”江渺渺一说话,泪水就藏不住了。 “此话怎样?”世离河故意装作糊涂地问道。 “我义父和五皇子的事情,渺渺听说了,但是渺渺从来没有参与过他们的谈话,所以一点都不知道他们有心要为难君帝,要是早知道了,渺渺一定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 “你是一心向着我?” “是,渺渺今生已经是君帝的人了,古千罪犯大义,不容姑息,君帝要怎么惩罚渺渺都没有怨言,只是请君帝留下渺渺一条残命服侍您,做宫人或是侍女,渺渺都愿意。”江渺渺眼中挂着泪水,诚恳地望着世离河。 世离河扶 她躺下,或许感觉昨天夜里对她所做之事有点太过分了,心中生出几分愧疚,“你放心,古千之事我会去查明,若是真与你无关,我会善待你,但是这几日你就呆在这里不要出门了,我会派几个人专门来照顾你。,还有乐瑶的医术不错,你的伤还是让她瞧瞧为好。”世离河说完起身便要走,江渺渺一把拉住了他,“君帝,若是乐瑶巫医见到我身上的伤问起来怎么办?” “乐瑶不会乱说话,你如实相告便好。”世离河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一回到正阳宫,青荼巫师已经在大厅等着了,一见到世离河便跪了下来,“君帝。” “巫师,您怎么来了,难道……是为了青若?”世离河扶起青荼巫师将她引到座位上。 青荼巫师点点头,“君帝可还记得您被困鬼月谷之时,我曾经带着青若去鬼月谷与你成亲?” 世离河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便点点头。 青荼巫师接着说道,“那时候已经借名你与青若成婚一事诏告天下,现下老臣有个不情之请。”青荼巫师郑重地说道。世离河望着他的神色,知道她定是要为他妹妹来求情了,反正自己确实对 他姐妹有所亏欠,答应也无妨,便说道,“巫师请将,离儿定当遵从。” 青荼巫师感激地看了一眼世离河,没想到这么容易,便说道,“能否让青若直接进宫,免去世俗礼仪,就当成迎接……”青荼巫师说到这里顿了顿,观察者世离河的表情,见他认真地听着便继续说道,“当成正宫妃子迎接回宫。从您原先的行宫出发,这样,青若的名声才能保全。” 世离河一惊,万万没想到青荼巫师有此要求,为了保全青若的名声,用这样的仪式诏告天下,世离河和青若其实早就成亲了?这是何等的荒唐? “君帝,青荼在此恳求你了,青若心中郁结难疏就是为此,请您……务必要答应老臣啊!” 世离河一瞬间感觉心中一股寒流涌过,原本登上帝位就是为了与天抗争,现在第一件事就让自己如此无能为力,自己好像一步步落不了全套,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若是不知道躲在什么角落的柳兮月知道了,会做如何设想,这辈子还愿意出现吗? 不说迫在眉睫的狐族之忧,就是青若的事,都让世离河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此时,曲言长老走了进来。 第123章 不会再回去 曲言长老走了进来,见到长生殿里的君臣两人都神色有异,便说道,“没想到巫师也在。”青荼巫师正了正神色,嘴角露出笑容,“曲言长老来找君帝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君帝刚登基不久,老臣是来看完那个君帝,若是有什么吩咐也好及时去办。” “呵呵。”青荼巫师笑了笑,心里一点都不相信这个曲言长老口中所说的话,但是青若的事,世离河还没有点头答应,如果办不成回去的话,青若说不定又会加重病情,便顿了顿,对着世离河说道,“君帝,臣下所说之事,君帝能否看在老臣的薄面上……答应?” “答应你?”世离河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随便你吧,这个吉日将她送进宫吧。”世离河一甩袖子背对着青荼巫师说道。青荼巫师感激地跪在地上扣了几个响头,说道,“谢谢君帝成全,我替青若谢过君帝。”说完便拖着身躯走了出去。 曲言看着背对着的世离河,又看了看神情激动地青荼巫师,“君帝,巫师此次是为她妹妹来求的吗?” “不错。”世离河淡淡地说道。曲言一向观人与微,所看之事都是能够 猜得八九不离十。世离河对着曲言长老说道,“长老,今日我心绪不佳,您有什么事情改日再商量吧。”说完便摸着前额装作头疼的样子走了进去。 这一边的山洞里,柳兮月在火堆前坐了一会儿,身上终于回暖了,他接过南宫思善温热的雪水,溜进了干涸的嘴里,“谢谢。”柳兮月感激地说道。 南宫思善将烤干的衣服交到柳兮月手上,“不用谢我,要挟就谢我大哥吧,他一直放心不下你,我才来找你的。” 柳兮月将带着温暖的衣服套在身上,低下头去,有些事,有些人,任你口舌再好,也是说不出半个字的,她只好点点头,柳兮月并不想去反驳,世离河对她应该是并无恶意的,但是他的心思太重了,从部队别人讲,这样的人,会把自己给玩死的,柳兮月可不想做他手上的白老鼠。“你是二皇子,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你?”柳兮月岔开了话题说道。但是一问出口便觉得自己唐突了,自己算哪门子的人,见过北渊几个人啊,就好像装的很熟似的。 南宫思善没有介怀,笑着说道,“我被父皇派去了束州,前不久才回来相助大哥, 所以你没见过。” “对了。”柳兮月望着火堆,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好了许多,便调皮地说道,“问你个问题啊,你大哥叫世离河,你叫南宫思善,那个五皇子又叫司空,你们不是兄弟吗?怎么名字这么不一样的啊?” “啊?”南宫思善有些惊讶地叫了出来。 “那名字应该怎样的?” “哦!”柳兮月打量着南宫思善觉得疑惑的神情,难道这个狐族的人连取名字也是和别处不一样的啊,不过想想也是,他们又和我们不一样,风俗应该也有差别吧。 柳兮月不最追问,拿起身边的树枝波动了一下火苗。 只听见南宫思善说道,“我们的名字都是父皇取名的,大哥叫世离河,我不清楚原因,但是我家南宫思善因为我母亲族姓南宫,父皇恩准我继承族谱所以入了南宫一性,至于叫做思善,大概是希望我从善如流吧。” “思善,恩,是一个好名字,将来我也要让我的孩子叫思善,做人没有比善良更重要的东西了。”柳兮月笑着说道,忽然笑容凝住了,他想起了不久前墨月说的话,用过九天玄女的人永远都不能怀有孩子! “你怎么了 ?”南宫思善看着柳兮月瞬间惨白的脸色,以为她又是寒潮复发,赶紧为他加了自己的外衣,又不顾男女之别将她都在怀中,“好一点没有?”南宫思善关心地问着。 “二皇子,你们会怎样处置一个永远都不能成为母亲的女人?”柳兮月眼中木讷地看着南宫思善。 “这……不会怎样,你为什么这么问?” 柳兮月忽然抬起头来,“我用了九天玄女。” “什么?” 南宫思善惊讶地瞪出了双眼,“九天玄女是**,你怎么会?” “是世离河,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千方百计要远离他了吧,他是个可怕的恶魔,他对我下了这么重的毒,我怎么能原谅他!” “可是,我大哥很喜欢你,我从没见过他对任何人这么用心,这么紧张,听说你逃出了青荼巫师的府中,他派了所有能动用的鬼月秀女去寻找你,他怎么会让你……” 柳兮月一直看着她不说话。南宫思善摇着头,“或许这里面是个误会,你并不确定是不是,大哥这样做不是自己也会很痛苦吗?” 听到这句话,柳兮月心中狠狠一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总之我不会再回去 了。” 南宫思善心下一横,看样子好心劝他回去是完全不可能了,只能强行把她带回去才行,日后之事就日后再说吧,不能辜负了大哥的期望。 南宫思善趁着柳兮月不注意一把把她打晕了,他要趁着现在雪停了赶紧回到皇城去,世离河一定在焦急寻找他们两个了。 暮色降临,地上的积雪在灯火的照应下显出了昏黄的一片,这是狐族之人从未见过的景象,一直生活在四季如春的地方,何来见过积雪满地。人们不顾寒风,纷纷从屋子里涌了出来。大街上有重新活跃了起来,小贩小摊沉寂了几日又重新开张,“来啊,来啊,我这六时下最好看的灯笼啊,快来看快来买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喽,新鲜出炉的狼皮,防寒预暖最佳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除了叫喊的东西一下子从上至帕子变成了冬日必备,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变化了。 这时候,热闹的大街上,一个衣衫破败的少年匆匆走了过来,穿过人群来到了一座高大的院门前。门口的小厮很快认出了这人就是失踪日久的墨月师兄,“快,快进去通报师父,墨月师兄回来了。” 第124章 进宫之期 墨月在侍女的带领下一路走到了大厅,梅长老已经等在那里了。墨月看了看高坐上的人,低下头,停在了门口的地方跪了下来,“师父。”墨月愧疚的说道。梅长老神色严厉地看着跪在门口的徒儿,“这几天都去了哪里?从实招来!”梅长老说话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有一种威严,他的身边还跟着几位同门的师兄弟。墨月低着头轻声地说道,“徒儿,无话可数,请师父惩罚!” “好,好一个无话可数,你真是长本事了。”梅长老身着黑色锦衣,是一个清瘦消减的老人,留着一把灰须,眼神看上去很是精明。他走到了墨月身边,“我给你最好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这时候,梅长老身后跟着的男子也走了过来,轻声地符合,“师弟,你始终的这些天师父一直在寻找你,你为何不能向师傅禀明?” “对不起师傅,我知道您对我有养育之恩,但是,这件事你就惩罚我吧,无论多重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墨月抬起头眼神哀求地看着梅不悔还有身后的师兄弟们。 “好,把修罗杖拿过来。”梅长老声音中透着气愤,显然已经 生气自己维护的弟子竟然不能对他直言相告,一个弟子上前,“墨月师兄你还是说了吧,要是用上修罗杖那你的修为就要……” “多谢师父!”墨月俯首叩拜,“只是师傅,墨月有一事相求。”墨月诚恳地看着梅不悔。 “是什么事?” “二皇子坠落雪山崖底,请您尽快去禀报君帝。” “你!”梅不悔听后一脚提在墨月的肩膀上,“修罗杖拿上来,南山你来执行,五十下,一下都不能少!” “是!”叫做南山的弟子为难地应道。 梅长老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庭院中已经架起了刑罚的阵仗,一条老虎凳还有两丈修罗杖。墨月被架着压在老虎凳上,南山站在前面,为难的说道,“墨月师弟,对不住了。” “师兄,没关系,请你不要手下留情!”墨月望着南山说道。 “我最说最后一句,师弟,你可曾后悔?” 墨月摇摇头没有回答,南山无奈地说道,“开始吧。”便推到了一边。墨月感觉后背一下一下受到重击,每一下落下,灵魂都要飞出去的感觉,每一下他的心中都会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不知 道为何会为了他铤而走险,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坠落的一瞬间,心如死灰,只是他知道,这样的感觉再不会哟了,他也永远表达不出来了。 墨月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一下一下的重击,身体中的力量渐渐流逝,缓缓地看见一个黑色的空间,里面好像有人在向他招手。人后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只听到耳边响起南山师兄的话,“师傅说了,晕过去了也不能少,继续吧。”然后就说明也听不到了。 墨月被人抬进了原先的房间休息。他趴在床上,感觉后背火辣辣地疼,感觉身在火海之中,怎么也找不到出路。这样的幽幽之火却给了心里一种难得的安慰。 这一边,梅长老赶紧进宫面见了世离河,告诉了墨月传来的消息,墨月直说了南宫思善在崖底,只字未提柳兮月,但不知怎么一厅的综合各消息世离河就感觉到了一丝希望。柔儿已经赶去束州寻找不再皇城,现在身边能有信任的人只有鬼月秀女和一个黑月将军,便对梅长老说道,“多姿而梅长老前来告知,敢为墨月现在人在何处?” “回禀君帝,墨月触犯门规,我已 经命人将他仗刑。” 世离河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讶,她与墨月随人接触不多,但是对于他心中还是有几分好感,总感觉与他有几分相识的地方。世离河说道,“梅长老,虽然墨月是你门中弟子,我不便干涉您的决定,但是墨月此次告知思善的下落有功,而且我见他为人耿直善良,是个难得的人才,我希望他日后能够多多为狐族所用。”世离河说话的时候眼神诚恳,不仅是在说要求为不会绕了墨月,而且也隐约暗示了墨月将来会留在世离河的身边。梅不悔看了一眼世离河,眼神有些惊讶,但还是点点头,“老臣明白君帝的意思,请您放心。”世离河这才放心的让梅不悔离开。 梅不悔一走,世离河立刻传召了黑月将军赶紧进宫,让他赶紧歹人去雪山搜索南宫思善的下落。同时有派人陪同梅不悔一同去了梅府看望墨月。 这一边,青荼巫师的府中,青若坐在铜镜前摸着红唇,青荼巫师推门走了进来,“明日便是你进宫之期。” 青若带着精致的妆容转过头来,“多谢姐姐。”青荼巫师一愣,从没见到自己的妹妹如此美丽, 此刻她已经不是一个时时撒娇的小女孩了,已经有了一种女人独有的仪态,从女孩变成了女人,青荼巫师看着从小在一起的妹妹不免动容,走进你了脚步说道,“青若,你从小任性,陪在君帝身边可不要再像以前一样,没有姐姐在身边,凡事要多照顾自己。” 摸着红妆的女子微微一笑,“青若当人知道要照顾好自己,这个姐姐不用担心,还是有空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担心什么?” “美人在你身边了,你还能算计,哦,不,占卜什么啊,你不是会很无聊吗,要是你无聊了,欢迎随时进宫来和我说说话。” 青荼巫师脸色一沉,“你还是放不下以前的事情吗?你就快成为皇妃的人了,姐姐对你的承诺也算是完成了吧!” 青若只见划过红色的摆放在梳妆台上的绸缎,这些都是青荼巫师找人置办的,都是健美华贵无比的东西。青若之间划过的时候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印记,但是她一点也没有心疼的感觉“要是没有鬼月谷中的事情,我真的会感激你,可是,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再也不能原谅你了,你做什么都弥补不了。” 第125章 阴灵聚集地 青若看着青荼巫师走出了房门,“你以为这样就算补偿了吗?”她猛的关好房门,静静地坐在铜镜前,慢慢欣赏自己的容貌。窗前忽然飞进来了一柄短剑直直打在房中的墙壁之上。坐在镜子面前的人马上站了起来,打开窗子,却什么也看不见了。青若默默地关好窗子拔出了墙上的短箭,箭尾上绑着一张细小的薄卷,青若细细地展开来一看,几下内容之后便走到灯火面前将薄卷烧掉。 此刻夜已深,黑风岗上白雪纷飞,但是任然有一个人等在那里。不远处一个人影缓缓地向着此处走来。 拜见主上。“来人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宽大的黑色披风在夜风中哗哗作响。 “我教给你的神功可有勤加练习?”长在山岗上的人背对着青若淡淡地说道。好像实在自言自语。青若点点头,“多谢主上传我神功,青若不敢怠慢,日夜都在揣摩。” “很好,这样才不枉费我培养你的苦心。” “主上找我出来所为何事?” 前面的黑衣人缓缓转过身来,但是他的面容之上还是带着面具,只有面具后面偷来的观察的目光,青若感觉被他看 着身上很不自在,“主上,青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您不满意?”青若不安地问道,但是寂静的山岗之上没有立刻想起回音,只有山风呼啸而过。鼓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那人才缓缓开口,“先前的事按照计划你做的很好,你进宫之后我会安排另一人与你接应,到时候需要你们之间的配合!” “两外一人?”青若惊讶地说道,“主上已经安排了另外的人吗?” “这件事日后你就会明了,现在传召你相见便是要你有一个心里准备。”黑衣人缓缓走了过去,扶起跪在地上的黑衣女子,“有他的帮助,你才能长久留在世离河身边,知道吗?” “可是,那人是谁?”青若疑惑的说道。她从没想过世离河身边还会有其他安插的人。 黑衣人摇了摇头,“这个到时候你们只会相见,你们要在宫中相互照应。”黑衣男子说着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签那个青若感觉到一股暖流缓缓流向自己心脏的地方,暖暖的感觉,心脏好像一下子恢复了动力。“是,青若一定听从主上的安排!”黑衣女子大声答道。 “这样就对了!”黑衣人放开 了青若的手臂,丢给了她一块令牌。青若拿着令牌仔细地一看,令牌是黑色的,只见上面是一种图腾一样的图案,好像一种狼爪一样的图案,“主上,这是……“青若举着令牌说道。 “这是我们下的黑风令,现在就封你为黑风堂堂主之位。” “可是,我已经是狐族的皇妃了,怎能……”青若着急地说道。她不想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再次打破自己的美梦。 “这是你的权利和使命也是你该有的荣耀,从此之后,黑风堂弟兄,见令牌便会不顾一切替你卖命,你就是他们的天神。” “我的荣耀?”青若疑惑的说道,“真的可以号令天下?” “是的。”黑衣人眼神泛着闪耀的光芒,“这是我给你的荣耀,这一块令牌会帮你视线所有想做的事情。” 青若感觉令牌之上好像有一种神奇而强烈的力量在呼喊他,那是是权利的诱惑,再也不用依附于任何人的权利。青荼,乃至世离河,都不用为他们左右。青若缓缓地笑了出来,“多谢主上恩赐!”她细心地将令牌藏在怀里,忽然额头之上有一股虹光乍现,向遥远的星辰,照亮了 方圆之地,过后便什么也没有了。青若摸了摸额头什么感觉也没有。听到黑衣人发出“哈哈哈!”的大笑,“哈哈哈哈,你真是这块令牌的主人,她历经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主人了,青若你绝不是等闲之辈,先前你的姐姐他们都是埋没了你啊!” 黑衣女子一听高兴了起来,“真是如此吗?主上为何判定我是这令牌的主人?” “刚才的虹光就是最好的证据,你首相了他,从此万千阴灵就随你呼唤了!” “什么?”青若感觉走上一阵恶寒,“万千阴灵?你说的什么黑风堂就是阴灵的聚集地?”青若等着眼睛不敢相信,就在刚才自己将自己推给了阴曹地府? “你不用害怕,你是他们的主人,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只会以你马首是瞻,你要他们往东他们据不敢往西,你就放心好了!” “不……不不不不,我不要这么可怕的东西。”黑衣女子忽然从怀中掏出了那块令牌丢在雪地上,“请主上收回这个令牌,青若不想当什么黑风堂的堂主!”黑衣女子跪了下来浑身颤抖不停,“请主上收回成命!” 黑衣人嘴角浅出一抹微 笑,“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刚才他们已经认定了你,你要是丢弃这块令牌,他们就会变成孤魂野鬼,日日缠着你,你明日就要进攻侍奉了吧,你想世离河还会正眼看你吗?” “可是,主上,我要是留下这个令牌,大皇子还是不会……不会要我的啊!”青若有些绝望地说道,“他要是知道了我的一切,一定会将我打入畜生道的!” “行了,由我为你做主,今后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乖乖听我的话,我会让你永远做你的高贵王妃的。” 黑衣人说完话,宽大的袖子一挥,地上的黑色令牌嗖的一声又重新飞回到了青若的手中,此刻青若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心潮澎湃的感觉了,只觉得深深地恶寒从心底里发出,她颤抖地将这个可怕的东西重新装进怀里。 “今日天色不早,你先回去吧,不要叫你的姐姐发现了。”黑衣人微笑着说道。 “是,青若告退!”黑衣女子默默在雪中磕了个头向着来路返回。 黑衣人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欢乐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现在开始才是你该报恩的时候。” 第126章 回家无路 风雪已经停了数日,整个北渊虽然还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但是人们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新生活了,除了寒冷,其他的并没有多少的改变。两人并排走在路上,一路走来,今天比往常几天更加的热闹。大街小巷到处都挤满了人,人们脸上都挂着喜悦的心情。南宫思善虽然感到奇怪但是他平常都不善言谈,也不关心身边的事物,所以就没有留意,拉着柳兮月走进了一家酒楼。 两人一进到酒楼,就有小二跑了上来,“二位客官想要点什么菜,本店是百年老店,什么菜式都有。” “随便来一点便好。”南宫思善说道。“好咧,客官稍等,马上就上菜。”小二刚要跑着下楼,柳兮月拦住了他,“小二哥,为什么外面这么热闹?” 小二收住脚步,“二位还不知道吧,今儿是皇妃回宫的日子,可是大喜事呢!” “皇妃回宫?是什么皇妃?”南宫思善追问道。 “就是青若皇妃啊,当日君帝被困于鬼月谷的时候,青若姑娘就对君帝不离不弃,他们那时候就成亲了,现在新君上位,当然要接进宫去了。”小二看着两人一脸的惊奇家茫然,多加了 几句说道,“君帝为了不使得皇妃受连累,一直将他保护在自己的行宫之中,这些你们应该也不知道吧!”小二说完,得瑟地跑下楼去请菜了。 “青若何时和大哥成亲了?”南宫思善喃喃地说道。 “在鬼月谷的时候,那时候她和那个青荼巫师一起来过。”柳兮月淡淡地说道,好像说这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不会的,大哥从没向我提起过这件事,他不会骗我。”南宫思善摇摇头,“我要回去问清楚,一定又是青荼巫师搞的鬼,她一向都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大哥。” “我能不能不跟你回去?”柳兮月忽然开口,这是她这几天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眼神中有一种哀求,更有一种难堪。 “你不当面问一问大哥吗?” “不管事情的经过时怎么样的,结果就是如此,问了有什么意义。” 这时候,小二扯着嗓子端菜上来了,“二位,这些都是本店的招牌菜,请二位慢用。”桌子上一下子摆满了五颜六色各式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但是两人同时失去了胃口。 “思善,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柳兮月神色郑重地说道。 南宫思善见她如 此认真,不敢怠慢,“请将,你有任何的困难我都会帮助你。” 柳兮月抿了抿嘴唇,将自己所知道的仅有的头绪在脑海里理了理,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知道,你是与我们不同的,我们是你们口中的狐妖么。” “不是,这是不同点,但是不是我的意思,我是说,我本来不再这个时空,但是有一天却来了这里,将我带来这个地方的人,他就在我的眼前,你……真的没有印象吗?” 南宫思善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自觉的摇摇头。 “带我来这里的人说,他叫‘江忘川’”柳兮月再一次补充,将自己仅有的所知道的线索都说了出来。 听到‘江忘川‘这三个字,南宫思善惊讶地看着柳兮月,她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像是开玩笑,南宫思善试探地问着,“那个人真的告诉你,他叫做’江忘川‘?而且和我长得很像?” 柳兮月连连点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双胞胎兄弟啊,有没有叫江忘川的人?” “兮月,‘江忘川’这个名字是以前的五行圣女之一,除了她,在狐族之中没有人敢用这个名字 ,而且,我也没有双胞胎的兄弟。”南宫思善认真地说道。 “‘江忘川’是圣女?是一个女子?”柳兮月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事情怎么变得越来越复杂,难道自己来到这里和五行圣女有关? “江忘川是水型圣女,掌管狐族之中的水系,但是已经消失世间许久了,我只是听说过一点他们的事情,现在知道这些事情的唯有狐族的四大长老而已了吧。” 唯有狐族的四大长老?这样子柳兮月非得要进宫才能见到他们了?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你说你是被人带到了这里,虽然我不清楚,但是我愿意帮助你,据我所知,狐族之中并没有你所说的空间穿越之法门,就算是狐族修为最深的黑暗之神黑石长老,世人也没有传言他懂得此法。” 柳兮月失落的回到位置上,她早就撂倒不会有接过,要是真有这样的法子,这世间肯定是乱套了,可是自己确实真正真正的生存过二十一世纪啊,难道那些年都是自己的一个常常的梦幻,还是现如今实在做梦?“不不不不,我没有做梦。”柳兮月猛的敲敲自己的脑袋。南宫思善拉住柳兮月的手, “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一定会帮你的,我们进宫去找大哥吧,他会有办法的。” 这一次,柳兮月没有反驳,她不得不承认,她必须再一次回到世离河身边,因为这个疑团实在太大了,要得到想要舍得,想要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就必须把这个疑团解开。 南宫思善对着柳兮月说道,“先吃饭吧,有了力气才能去追查你想了解的事情。” “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柳兮月点点头,好像重新燃起了生命的斗志,不论这一次再度回去会如何的难堪,她都不会退缩了,世离河,你等着接招吧,我已经不是原先任你欺负的人了。 两人吃好饭走在大街之上,虽然柳兮月极力的不想听,但是一些流言蜚语还是无孔不入地闯进了耳朵里。 “青若姑娘与君帝相恋多年,原来早就成亲了,害我以为君帝不近女色呢!” “你是要怎样,君帝就算进女色也不会轮到你的啊,你有人家的家世吗,人家可是北渊狐族第一巫师的妹妹啊!” “我们快些赶路吧。”南宫思善对着柳兮月说道。 “你是怕我听到后难过吗?” “你不会吗?” “会,但是,习惯了吧。” 第127章 不讨喜的皇妃 深夜,世离河几番挣扎之后终于推开了‘凤藻宫’宫殿的大门,红衣女子站站在满堂的烛火之中等候。 “君帝。”青若见到世离河便跪了下来。世离河将她扶起,“起身吧,今天辛苦了。” 青若连忙摇头,“没有,青若一点都不辛苦,谢谢君帝能成全青若的心愿。”红衣女子穿着世间最美丽的色彩,脸上也是满脸云霞煞是美艳。她的眼中是盈盈的泪水,几分欣喜,几分安慰,仿佛置身梦中。 世离河避开了这样的眼神,“今后就住在这里吧,我会时常来看你的。”世离河说完话便要起身离开,身后传来女子惊讶的声音,“君帝,今晚……” “我已经答应巫师给了你一个完美的名分,今后会以礼相待。”世离河说完不再多言,快速向着门外走去。 刚才脸上还挂着满面喜气的人,一下子就掉进了深渊,整个人像是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凉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为什么……为什么……”她气若游丝地问着,像是问旁人更加是在问自己。 “皇妃,您不要生气。君帝事务繁忙,过几天就会来看你的。”一个侍女上前扶住了青若安慰地 说道。 “君帝一向对人冷漠,但是皇妃一进宫就特意来看您,说明君帝是很在乎您的。”另一个侍女也帮衬地说道。 青若失望的走进了内殿,虽然里面布置一新,满堂的福彩,满堂的烛火,可是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有任何的喜庆的感觉,这不是她历经波折想要得到的啊! “你叫什么名字?”红衣女子对着扶着自己的一位女子说道。 “我叫素人,她是莺莺,我们是君帝专门指派来伺候您的。”两位女子恭敬地站在青若面前。 “好,素人,莺莺,今后就只有你们陪着我了。” “皇妃不要这样讲,您是君帝唯一的皇妃,君帝一定,一定会好好对您的。”素人安慰地说道。 “莺莺自从进宫便没见过君帝对任何女子有意,皇妃您有的是机会呢。”侍女莺莺性子比素人活泼一点,听了这句话,青若脸上稍稍缓解了几分,“不错,莺莺说得对,日子还长着呢。”红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好像看到了希望。 “皇妃,我们服侍您就寝吧,今儿为了进宫之事一定累了一整天了吧。” “我不喜欢有人在身旁,你们去外边守着吧。”青若阻止了素 人为她宽衣,素人和莺莺连忙告退,守在了门外。 红衣之下,那块黑风堂的玄黑令牌还挂在腰间,青若看着它好像有一种极大地吸引力,她轻轻解下来,自从拿到这块令牌,她只觉得恶寒,至今还没仔细瞧过。 令牌的正面是雕刻的狼族的图腾,一只利爪,单看雕刻之物不能算是精细,但简单之中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而背面就写着‘黑风堂’三个大字,用的龙飞凤舞的古篆刻写,这块令牌怎么看都没有奇特之处,怎能号令万千阴灵呢?女子摇了摇头,将它丢在枕头边上。独自宽衣睡下了。 第二天,天刚亮,素人和莺莺二人便进来请安了。青若这一夜不知为何睡的特别安稳,她伸手摸了摸枕头边的令牌,它还是静悄悄地躺在那里。 “天亮了吗?” “回禀皇妃,天色已亮,让我们二人服侍您您吧。” “好。”青若起身将令牌藏在了腰间,素人已经拿了一件新制的衣衫过来,是一件水绿的齐胸罗裙,青若一看马上脸上沉了下来,“给我换一件,我要红色的。” “也对,皇妃才进宫,一定要穿的喜庆些才好。”素人恍然大悟般拿着罗裙 跑开了。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红色的衣衫。 青若在两人的带领之下,向着书房走去。素人说,这个时辰,君帝一般都是在书房翻阅书籍,连日以来都是如此,不许人跟随,也不许人打搅,不知在研究什么。 青若站在书房门口,过人如他们所说,外面寂静的很,连鸟叫声都没有,只有一人在外面守着。便是青若以前见过的倩儿。 “皇妃,君帝还在里面,这会儿不会见人的。”倩儿上前说道。 青若点点头,“倩儿姐姐,您见外了,叫我青若就好了。” “倩儿只是君帝的侍女,不敢逾越了身份。”情儿还是恭敬地说道。 青若一听,又浮现成了昨晚世离河对她说的那句以礼相待,现在连他的侍女也将她看做是旁人吗,“你陪伴在君帝身边的时间比我多,有什么逾越不逾越的,以后我就叫你姐姐了。” “这个……”倩儿没想到这个正牌皇妃会如此说,勉强笑了一下岔开了话题,“君帝这会儿还在书房,您还是先回宫中等候吧,这里天寒地冻的。” “没关系,我陪你一起守在这里,等君帝出来便是。”青若不等倩儿开口便 走上台阶站在了门外。 素人对着倩儿说道,“倩儿姐姐,还是让皇妃留下吧,不然她是不会安心的。” “那……那好吧。”倩儿只好把将她请走的想法打消,心中懊恼,这年头怎么到处都是倔脾气的人啊。 世离河正在书房内潜心研究,桌子上是那一本消失已久的‘黑石天书’,他几次想要在滴血开封,但是自从那一次无意间开启之后,便再也打不开了,任他用了千百种方法,‘黑石天书’如一块石头一样,一点起色也没有。他藏好天书,打开门正想去透透气。 一开门便看到了一身红衣的青若,“你怎么会在此处?” 青若动了动僵硬的嘴唇,上前请安说道,“我想见一见你,又不想打搅,所以就在这里等了一会。” 世离河见她脸上冻得通红,狐族之人虽然不易被寒气入侵,但是青若一向身娇体贵没受过什么苦,这一点严寒也算是不好受了。 “这又是何苦,我得空便会去见你的,你先回宫吧。”世离河将红衣女子交到了素人的手上,“快些送皇妃回宫,煮点驱寒的姜茶暖暖身子。” 青若依依不舍地看着世离河,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第128章 兮月归来 世离河见到青若走远,对着倩儿说道,“派去搜寻雪山的人可有传来什么消息,可有思善的下落?” 倩儿摇摇头,“黑月将军的部下,郎昆已经派人前去,昨日收到消息,他们还在山崖之下苦苦找寻,因为风雪积厚,搜寻很是困难。” “一有思善的下落赶紧来通知我。” “是,倩儿知道。”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见到一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君帝,二皇子回来了!” “什么,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世离河少有的露出了笑颜。 “正在宫门口等着见您呢。”还不等来人讲话讲完,世离河便迫不及待地向着正阳宫走去。 南宫思善过人等在了宫门口身边还站着一个小童模样的人,世离河走上前,“这几日都去哪里了,让我好生担心。” “思善惭愧,让大哥挂念了。”南宫思善脸上也是一副久别重逢的欣喜模样,要是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对重逢的恋人呢。 “没长老的弟子来报说你掉下了雪山崖底,害怕你就此祭奠风雪了呢!“世离河拍了一拳南宫思善的胸口,这一刻好像不见了身上的寒气,倒是生出了几分调皮来。 “这是说来话长,我们遇上了狼人,好在有惊无险。” “快进宫聊吧,外面风大。”世离河说道,便拉着南宫思善走进了正阳宫。一进到屋内,也是一向的清冷,除了有四面遮风的墙壁,里面的温度不比的外面差多少。偌大的 正阳宫,因为世离河不喜与人做伴,宫人只能留在门外侍候,只有几位鬼月秀女才有资格进入,所以这里既宽敞也是异常的冷清,柳兮月跟在后面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悄悄将脸藏了起来,躲在南宫思善的身后。 “大哥,我带来了一个人,一定是你日思夜想的。”南宫思善神秘地说道。 “除了你,还有谁?” 南宫思善忽然拉住了身后的人,“这个人不是你日思夜想的吗?”南宫思善将柳兮月推到自己身前。世离河一惊,但是柳兮月将头低得很低一时间很难辨认,“你是……” 世离河脸上又是惊讶又是惊喜,“思善,难道……”。南宫思善点点头,“我可是快把小命搭上了才将她带来的,你不要在欺负人家了。” “你们两个一定有很多话要讲,我先出去了。”南宫思善识趣的走出了正阳宫。 此刻,宽敞的大殿之中,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人始终不敢抬起头对眼前的人做着毫无意义的抵抗。 “你终于回来了,已经到这里了,还是不愿意见我吗?”世离河没有向前,但是眼神一刻也不愿意离开眼前这个女子了。 一瞬间,无数个想法在柳兮月脑海里闪过,她出走的时间里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对这个人有爱情,也一度怀疑这个人对自己的感情,但是现在自己的双脚又再一次站在了离这个人五步之遥的地方,伸手就能触及,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指引,还是自 己终究还是忘不了呢? “我有很多的疑问,你能不能回答我?“柳兮月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有了闪闪发亮的水珠。 “我能回答的,自然不会瞒着你。“世离河有些手足无措,在柳兮月看着这样的世离河,也觉得有些好笑,这样一个男子,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变得如此狼狈呢,他不是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睨瞰世间的吗? “你想问什么?” “为什么要找我?” “我……”世离河张了张嘴,似乎是在犹豫什么,“留下来我才能保护你。” “就只是这样?” “是,留下来我才能给你最好的安排。” “我不需要别人的安排,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什么样的对我是最好的。”柳兮月淡淡地说道,但是这句话不轻不重正好打在了世离河的心窝之上。他想过许多种理由,却没有为眼前人设身处地地考虑,是啊,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呢,“我起码能保证你的平安,不是吗?” “你忘了我是在你手上死过的人吗?你如何保证我的平安?”柳兮月望着世离河,那时候自己一心为他,虽然事后不知道为何捡回了一条命,现在想想那是的自己真是傻得可怜。 世离河心中狠狠地一痛,他忘记了,口口声声要保护的人确实自己伤她最厉害,那么,我才是她的劫难吗? “你刚回来一定累坏了,我派人送你去翠吟宫歇息。”世离河不再多言,在外面叫来了两个侍女,“ 你安心地待在这里,我对你绝无恶意。”世离河看着柳兮月出门,现在他只能说出这句话了,虽是无心,却好像一直是在伤害着她。但是近日着实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幸好最在意的两个人都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了。 倩儿陪在柳兮月的身边,她见到柳兮月也是十分的高兴,“兮月姑娘,您真是让我们姐妹们好找啊。” “我只是出去溜达了一圈,没想到就走丢了。”柳兮月随便扯了一个谎话,总不能说自己预谋了好久和墨月一起串通的吧。对了,墨月怎么样了呢。柳兮月想起墨月心中还是有几分温暖的。 “姑娘回来了就好,今后要是闷坏了,可以找倩儿陪您出去,也不用君帝到处派人找你了。” “他真的这么紧张我?”柳兮月还是有一些不敢相信。 “倩儿怎么会骗姑娘呢,您只要留下来,就会发现君帝心中只有姑娘一人了。”倩儿高兴地说着,恨不得能把世离河心中说不出的话统统一股脑儿倒进柳兮月的脑袋里,还让她明白世离河的心意。 几人走在前往翠吟宫的路上,一个侍女从长廊中走过,一直望着这一边,柳兮月看到侍女的眼神之中好像不是很友好,便问道,“倩儿姐姐,那个女子是何人?” 倩儿一看,“那是皇妃的近身侍女,素人。” 倩儿似乎有些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柳兮月只是轻轻说了声,哦,就不在言语了,并没有什么吃醋 的意思。 “兮月姑娘,你先住在这里吧。”倩儿推开翠吟宫宫殿的大门,之间宫殿里面摆设地富丽堂皇,珠翠晶莹照亮了整个宫殿,地上铺的地板好像映着水纹,光线下暗自流动,抬头便是琉璃铺成的宫墙。整个宫殿都是暗红色,,暗红的帷幔,暗红的珠帘,偶有几盆翠绿的盆栽点缀,说不出的美艳。倩儿说道,“这里,是以前玲珑皇妃的宫殿,自从皇妃走后,这里便一直空着,除了打扫的宫人,任何人没有旨意都不能踏入。今天君帝将这里赐给了你,姑娘应该明白君帝的心意了吧。” “这里是玲珑圣女的房间?”柳兮月惊讶地问道,第一次与这样传奇的人物同在一个屋檐之下,玲珑是五行圣女之一,这里会不会留下一些解开自己谜团的东西呢? 柳兮月点点头说道,“这里很好,我很喜欢。” “姑娘喜欢就好,他们这几位都是照顾你起居的。”柳兮月一看,倩儿手指的地方站着一排六七人,倩儿又说道,“这两位是杏儿,和天泽,是专门贴身照看你的。你又是也可以叫他们来找我。” 唤作杏儿和天泽的两位女子上前,轻轻对着柳兮月一拜,“姑娘好。” 柳兮月点点头,“不必行礼了,倩儿姐姐,我横满意,你又是先去忙吧。” “好,你们两位好好服侍姑娘,一定要尽心服侍知道吗!” 杏儿和天泽两人恭敬地答应,倩儿这才安心地走了出去。 第129章 青若的怀疑 “你叫杏儿是不是?”倩儿走后,柳兮月拉着其中一个侍女的手说道。 “回姑娘的话,婢女杏儿,这是我的天泽,姑娘今后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我们去办就是。” “天泽?这名字取得真好。”柳兮月对着另外一人说道。 “谢姑娘夸奖,姑娘一路过来一定累坏了吧,我们去给姑娘准备梳洗的衣物,姑娘也好洗洗风尘。”天泽恭敬地说道。 “也好。”柳兮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满是风尘泥垢,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沐浴更衣是什么时候了。两人正要拜别,“对了,皇妃住在哪里?” “这个……”两人不看了一眼,杏儿犹豫地说道,“住在凤藻宫中,皇妃进宫亦没有几日,姑娘是要去拜见皇妃吗?” “对呀,既然同在宫中,自然是要去拜见拜见的,好了,今儿就不去了,你们去做事吧。”柳兮月爽快的说道,似乎越来越能接受自己不断变换的身份了,现在是什么身份呢?是一个古代的小三吗,柳兮月想来真是觉得好笑极了。 凤藻宫中,此时也不甚安宁,素人一见到倩儿陪在一个陌生女人的身边便觉得事有蹊跷,回到宫中对着正派的皇妃一讲,青若面上便 如临大敌一样。素人和莺莺陪在青若身旁,“皇妃,那个女子虽然是男子打扮,但是我一眼就瞧出来了,一定是个女子,而且,君帝身边寸步不离的倩儿姑娘竟然为她引路,想来一定是不同一般的女子。” “我还打听了一下,那个女子竟然住进了翠吟宫,那可是先皇妃的住所!” “素人,你可看清了吗,不会是你眼花吧。”莺莺还是有些不相信,一度以为她是耸人听闻来着呢,“咱们皇妃貌若天仙,君帝这么几天怎会去找别的女人回来,我莺莺是第一个不相信的。” “莺莺,你不懂。”青若面色凝重地说道。 “皇妃,连你也相信?”莺莺瞬间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 青若点点头,头上的珠翠步摇叮叮咚咚地响起,“不错,君帝的心从来不在我身上这是我早就知道的。我只盼望那个女子不会是她……就好了。”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青荼巫师,她一定会为您做主的!”莺莺焦急地说道。 “青荼?巫师?算了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青若眼神之中露出不屑的神情,“现在还不到宣战的时候。” 一件事情在心中搁置太久就会生出心 魔。 每天都在悬崖边行走,当每走一步都有跌落悬崖的恐惧时,你就会害怕,害怕那种随时会失去一切的感觉。那个时候,只要有一人开口承诺,能让你自己主宰命运,那么就算是与魔鬼做交易你也会愿意的。 青若再次拿起了那款玄黑的令牌,“你真的能号令万千阴灵吗?我是你的主人,你今后就要听我的吩咐。”青若抚摸着令牌之上龙飞凤舞的古篆,指尖滑过之处忽然有一中奇怪的光亮透了出来,青若赶紧把令牌丢了出去,“是什么东西,快出来!” 寝殿之中没有响起任何回应,青若好奇地走了过去,忽然房间之中虹光乍现,一股黑的烟火冒了出来,青若下意思后退了几步,但是心中清楚,字迹恐怕已经开启了一个神秘的通道了,心中又多了几分倚靠。黑色的烟火把这虹光消散,一个黑衣女子出现在了房间之中,“莫颜参见主人。”黑衣女子见到房中的青若,便跪了下来,态度十分恭敬。 “你是何人?” “回主人的话,莫颜是黑风堂灵主,主人日后有什么吩咐只管交给我们去办。”黑衣女子回答,青若看她连说话都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便知道他不是世 间之物,“你先起来吧,千万不要让其他的人看到你们。” “主人放心,莫颜不会随便现身的。” “那就好。”青若放心地说道,“现在有一事向请你去查探。” “主人只管吩咐便是。”黑衣女子冷静的说道。 “去帮我查探一个女人,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一点细枝末节都不要放过。” “只是如此,不用莫颜替您做点什么吗?”黑衣女子脸上冒出一丝冷酷的笑容,好像讲眼前女子的心意揣度的一丝不落。 “做什么我自会吩咐你,但是没我的命令,你不可以随便出手!” “遵命。”黑衣女子话一说完变化成了一股黑烟,一下子便寻不到了。只有地上的那块令牌还躺在那里,看似毫无生机的样子。 柳兮月沐浴更衣完毕,便在这偌大的翠吟宫中走来走去,“天泽,你们君帝时常来这里吗?” “君帝不常来呀,但是从今往后怕事要常来了吧。”天泽笑着说道。 “你看,那人是谁?”杏儿也笑着指着快速向宫内走来的人。 柳兮月嘟囔,“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世离河径直走进了翠吟宫,身后一人都没带,连时常相伴的倩儿都被打发去做别的事情 了。 “你们先洗去吧。”世离河对着杏儿和天泽说道。两人恭敬地退了出去。 “这里还习惯吗?”世离河对着柳兮月说道。 “要是不习惯的。”柳兮月在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不和他好好说话,就算留下来也要闹他祭天的别扭。 “你是相会鬼月谷?”出乎意料的,世离河没有生气,反而思忖了一会,“你要是喜欢那里,我便陪你回去,况且姑姑应该也很想见我们的。” “她应该是想见你吧。“柳兮月毫不领情地说道,”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忘了,什么鬼月谷不知道。” 世离河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邪的微笑,“你是说你原谅我了?” “是不是?”他向前走了几步。 “你做了什么是我不能原谅你的事情了吗,你倒是说说看,要是你说出来,我也许就真的原谅你也说不定。” 柳兮月看着眼前的人,房间里是许久的寂静,好像这一刻时间都停止了,“对不起!”世离河忽然说道,“你日后总会明白的,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说这样的话,我不会伤害你的。” 柳兮月看着他似乎很想相信,但是心里那一关始终无法过去,“我要现在明白,我不想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 第130章 以前的圣女 “那好,你随我来。”世离河忽然上前抓住了柳兮月的手,“你要干什么?”柳兮月警觉地问道。“让你去见一样东西。” 两人刚一走出翠吟宫的大门,倩儿便上前拦住了世离河,在世离河的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他微微皱了皱没,过后脸上一副愧疚的表情,“你先在这里等我,晚上我再来找你。”柳兮月还没开口说话,黑衣男子便急匆匆地跟着倩儿走了。天泽走到柳兮月身边,“姑娘,您先进屋吧,君帝说晚上会来就一定会来的。” “天泽,你知不知道他去做什么?”柳兮月忍不住还是想要打听一番,因为刚才他的神色好像不简单,天泽有些抱歉地说道,“天泽不知,但是情儿姑娘是君帝身旁的亲信,她前来通报的事情一般都不会是小事的。” “倩儿是他身边的亲信,那么柔儿和木郞呢?“在柳兮月的眼中,柔儿才配得上世离河亲信这几个字吧,何况和他柔儿之间还有旁人没有的关系,柳兮月一想到此处,心里就涌出了一股子怒气,怎么克制也不能压下去。 “柔儿姑娘不常在宫中,至于木郞神君,自从君帝进宫便没有 再见到过了,姑娘怎么知道这两位的事情的?” “见过几次。”她心中想着,柔儿不常在宫中?那么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世离河难道就是那种登徒浪子,连一个正经的名分都不给人家,又想到了自己,到现在还是个‘姑娘’的身份出现在这里,不行,等我查清楚了事情,搞清楚了那个江忘川的事情,我马上就回去,这里我受够了,就算是美男成群也不会再留恋了。柳兮月越想心中的想法越是坚定,但是该怎样才能查出那位忘川圣女的消息呢?柳兮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杏儿和天泽两人,天泽看上去更加沉稳些,好像年岁也略涨一些,柳兮月开口说道,“天泽,你今年多大了?” “回姑娘的话,天泽才修的两条狐尾,每修的一条狐尾需要三百年到五百年不等,天泽是的了母亲的恩惠,才三百年修成,所以来人世间已然三百载。” 柳兮月露出了惊讶的眼神,小小一个侍女就已经三百岁了,看样子觉不会超过十八啊,小脸简直嫩的能掐出水来啊,她觉得自己才是这三人中年龄最大的啊,没想到一问才知道真的是天外有天, 只是不知道这个狐族是那一重天界了。 “杏儿还是只有一条狐尾,比起姐姐真是太差劲了!”杏儿也加入了话题,“姑娘,你呢?” “我?”柳兮月顿了顿,脸上露出俏皮的微笑,手上比了个二,意思是想说她是二十一世纪来的,说个两千年什么的不妨事吧,杏儿张大了嘴巴,“原来姑娘也有两条狐尾了,看来真是我自己不走心。”说话的声音还颇为懊恼和失望。 “那个,杏儿,你不要伤心了,你年纪还小。”柳兮月尴尬地收了手,不过自己没开口说是也不算欺骗吧,还是给自己日后解释留了条路子的。 “那么,你们知道狐族之中谁的修为最高吗?” “姑娘难道不知道这些?”天泽有些奇怪的问道。柳兮月马上改口说道,“不是,我是说这个皇宫之中,我不是很了解,现在既然进宫了,我就是想多知道知道。” “原来是这样啊。”天泽笑了笑。 “狐族之人都会简单的修习法门,但是绝大多数人只能习得入门之法,不能得到精进的修习,有些狐人的寿命只能比凡人多上几十年,能习得到上层的精妙之法,必须是皇 族,或是对狐族有重大贡献之人,以天泽所知,狐族之人都是钦佩现在的君帝,他的修为应是最高的。” “对呀,杏儿也觉得是如此,何况君帝还握有四季权杖,这可是狐族的法宝,威力无穷,我看没有人是君帝的对手,我还听说,君帝曾经和狼族的三皇子大战一场,你才结果怎样?”杏儿忽闪着眼睛看着两人,但是还不等柳兮月和天泽回答,她自己忍不住说了出来,“结果就是大快人心,不,是大快狐心,那个贼子夹着尾巴逃回北冥了呢!”杏儿越说脸上越是眉飞色舞,好像很是为这件事情高兴。 “厉害厉害!”柳兮月竖起了大拇指,附和地说道,“你们君帝真是厉害啊,连狼族的人都打败了,据我所知狼人都是很凶悍的,很不好惹呢!” “对了,除了世离河,还有什么人是比较厉害的呢,比如说,什么圣女啊,圣姑啊,长老什么的,这些人应该也是很厉害的吧!”柳兮月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这两人。 杏儿好像被她的求知欲感染了,马上就要抢答的样子,柳兮月心中一喜,就怕不能撬开你们的嘴巴,说吧说吧,说的 越多越好。只听见杏儿眉飞色舞地说道,“四大长老也是很厉害的人物,尤其是那个曲言长老,我从没见过他出手,但是有传言说,还在千年以前他就和先帝一起改变了天象,让狐族免了一场浩劫。这种撼动天意的能力,世上除了死去的先帝,恐怕就是有曲言长老了吧。” “杏儿,你说的不全是,我听母亲说那一次是因为月半圣女的祭天才改变的。”天泽刚毅说出口便变了神色,好像做错了事情一样,柳兮月警觉地发现她的变化,也知道她害怕的原因,好像这世上以前的那几个圣女都是禁忌一般。 柳兮月装作高兴地对着天泽说道, “月半圣女我也听说过,我的母亲还说过不能随便提起,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是大皇子当了君帝,大皇子的母亲还是圣女的,现在提一提应该是没什么关系吧,而且我们是在自己宫里,姐妹聊聊天,天泽你不用这么紧张。” 天泽被柳兮月的话一提醒,母亲的警告确实已经很遥远了,便笑了笑说道,“姑娘说的是,天泽真是愚钝呢。” “那么天泽,你母亲还说过什么关于圣女的事情吗?” 第131章 魅蛊控制人 柳兮月满怀期待地望着天泽,这个丫头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吧,只是为这不能说的禁忌才犹豫着不说的,“天泽,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你要是知道的话,就和我们讲讲吧,我刚来这宫中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要是说错什么做错什么这样就不好了。” 天泽点了点头,“姑娘,你说的没错,要是在宫中说错话,随时都会惹来杀生之祸的,以前先帝在位时就是如此,不知大皇子继位之后是否还会执行这样的政策。” “这宫中以前确实是不能提起关于圣女的事情的,狐族的五位圣女,除了皇妃玲珑圣女之外,其他几位都或多或少被君帝‘处罚’了。”天泽说出‘处罚’二字的时候声音有些古怪,说是处罚,但是大概大家都猜到是君帝自己的缘故吧。 “为什么要处罚‘他们’”柳兮月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好奇心,一下子步入了八卦女的行列,“因为玲珑皇妃的关系,君帝迁怒于圣女殿的人,连着大祭司也被革除了。”天泽小声地说道。杏儿和柳兮月都对这样一段级神秘又迷幻的历史十分好奇和憧憬,“天泽姐姐,剩下的几位圣女都受到处罚了吗,我只知道好像木圣女被处死了,其他的几位我倒是不清楚。” “忘川圣女怎么样了,也死了吗?”柳兮月赶紧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忘川忘川,这个名字困扰她太久了,多想今天就有人痛痛快快告诉她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忘川圣女?”天泽嘴里**着这几个字,“忘川圣女的事情母亲没有提起过,但是这么久以来天泽也没有听到有关她的消息,可能已经不再世间也说不定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不再世间的……”柳兮月怎么也不相信,要是不再世间,她 是怎么因为那个男人来到这里的,柳兮月摸了摸眉心,事情好像越来越错综复杂了,“姑娘你怎么了?”天泽还抬着头在回忆什么,杏儿看出柳兮月似乎是不大高兴了,“姑娘要是累了,我们扶您去休息一会吧。” “没有没有,天泽你真的不知道忘川圣女的事情?”柳兮月还是不甘心放弃。 天泽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对了,那么有没有叫江忘川的男子呢?”柳兮月灵光一闪,是不是说自己一直走出了路,那个什么江忘川会不会是个男人,不是什么狐族圣女,那么这样事情会不会简单一点。 “叫江忘川的男子?天泽就更加没有听说过了。” “姑娘,你似乎对以前的圣女很好奇?”天泽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不,不是啊,不对不对,我就是好奇啊,那些人那么厉害,但是现在都销声匿迹了,不免不让人有所怀疑,你说是吧。”柳兮月有些心虚地辩解道,“天泽,你母亲是什么人,难道也是这宫里的人吗?” 天泽摇摇头,“我母亲就是一个普通的族人,已经去世很久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柳兮月抱歉地说道。要打听一点事出来怎么这么难呢,难道只有世离河一人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吗,要是他知道了我的意图会不会故意不告诉我。柳兮月心中七上八下的,但是还是下定了决心今天晚上一定要在世离河的嘴巴里得到一点有用的讯息。 在三人聊天的间隙,他们的话已经全部落进了第四人的耳朵里,此人,便是黑风堂的灵主莫颜,身形鬼魅,除非自己现身,不然旁人是不会察觉被他监视着的。莫颜见三人谈话也结束了,她在暗中观察这柳兮月的神态,她有意反驳和掩饰,但是 莫颜看得真切,她的确是在打听五行圣女的事情,特别是江忘川。 莫颜避开素人和莺莺偷偷溜到了青若的身边,趁着四下无人黑烟一闪便现了身,“主人,莫颜回来了。” 青若回头一看,拿着手上的眉笔依旧细细地描画,“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 “我在翠吟宫中监视了一会,看到君帝来了又走了,但是听到他晚上回去找那个女人,主人先下手为抢?” 青若抬头看了一看说话的人,漆黑的眼睛露出一丝惊讶,“我以为你不懂这些事情,没想到你还是各种老手啊。” “主人过奖了,但是孤魂野鬼之中有的是为情所困的女子,莫颜见得多,听的多,自然便是知道一些的。”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君帝不去找那个女人……而来我这里吗?”青若放下手中的东西,神情颇有几分郑重,看上去倒真是在请教了。 “莫颜要是说了出来主人不要不高兴。” “自然不会,你直说无妨。” 黑衣女子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像是讥笑,但是让人看来却是心中已经握有十足把握的讥笑,青若在心中暗暗想着,这个人身前一定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莫颜说道,“君帝并不喜欢你,但是喜欢哪位姑娘,是也不是?” 莫颜满口不戴拐弯这样说了出来,青若脸上有几分挂不住,但是刚才话已经出口,只好忍着心中的怒气点了点头,一时的折辱不是问题,现在她只要用尽方法得到世离河就行了。 “男人最喜欢得不到的女子,只要哪位姑娘顺从了君帝,那么君帝对她的兴趣就会大大减少。” “这我不是不知道,但是那个柳兮月怎么会收我的控制。” “主人。”黑衣女子忽然跪了下来,手 上涌出一股黑烟,一会儿一个黑色的石盒就露了出来,“这是门中的法宝。” 青若看了看眯眼手上的东西,黑色的石盒面上也是雕刻精细图案,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是‘魅蛊’那个女子体内含有魅虫,只要你使用这个蛊咒,你就可以控制她的意识,她就会乖乖听你的话。” “乖乖听我的话?唯我是从?”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法术?青若眼中露出欣喜地神色,伸手就要接了过去,忽然莫颜一把缩了回去,“主人,主上吩咐过莫颜,她在必要时刻是我们的棋子,您就算在视她为眼中钉,也不要取了她的性命。” “好,我只要她能离开君帝就行,至于他的性命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这个也不可以。”莫颜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 “除非你能取得君帝的欢心,不然她就是我们的筹码!” “什么,她也是你们的筹码,主人竟然这样保护她?” “主上自然是多重视你的,你是黑风堂的堂主,她只是一颗棋子,只是这可棋子还没到废掉的时候,所以暂时,主上说只能委屈你一段时间。” 委屈我一段时间,青若感觉自己又被耍了一次,她把黑的色盒子抛给了莫颜,“既然如此我要此物有何用处,连这个我都不要了。”青若连着腰间的令牌也一起丢了出去。 莫颜走过去捡了起来,“主人若是真心不想再见到莫颜和黑风堂的一切,莫言这就去禀告主上,只是主人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悉数没收。” “所有的一切?我现在所有都是我姐姐为我争取,与你们何干?”青若指天画地地说道。 莫颜笑了笑,“不错,这一切青荼巫师功不可没,但是主上也交给了您高深的修习法门,让您重 生,如果这样还不算,那么您曾经加入黑风堂的事情会一五一十传到世离河的耳中,世离河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您想想也知道了。,而且,青荼巫师对您也是颇有意见,你们的关系也是大不如前了吧……” 青若嘴角微微抽动,指着黑衣女子,“你……你是在威胁我!” 黑衣女子忽然跪了下来,“莫颜不敢,莫颜只是在提醒主人……主人还深思熟虑才好!” “你……”青若看着她好像看着一片黑色的漩涡,只要一步踏入就会一步一步深陷,“好……好好好,哈哈哈哈……”青若笑了出来,“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应该好好考虑才是。” 黑衣女子抬起头来,“那主人的意思是……” “我会永远效忠主上,效忠黑风堂。”青若冷冷地淡淡地说道。黑衣女子伸手递上令牌。青若接了过去,顺手也将黑色的石盒拿走了,“这个还是要留在我身边。” “如此甚好,主上一定会深感欣慰您英明的抉择,主上能将这个‘魅蛊’交给您也是完全信任了主人的,幸好你没有白费之上的一片苦心。” “替我谢过主上吧。”青若无力地说道。 这个‘魅蛊’放在自己身边也好,起码也不是一无所得,说不定那一天还能派上用场呢。青若还在沉思,莫颜再次开口说道,“主人,我在房梁之上探听许久,发现那女子似乎对先前狐族的圣女的事情深感兴趣,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青若回过神来,“她有如此心思?”青若觉得不以为然,柳兮月是什么身份她一清二楚,一个凡人对狐族的事情好奇也是难免的,“我回头亲自去问问她,看她是不是真的如此,你先下去吧。” “是。”黑衣女子话音一落便化作黑烟消失了。 第132章 揭发梅不悔 深深地在院之中,墨月躺在床上正在养伤,修罗杖的五十下实在不好消受,虽然已经用上了最精贵的药材,但是伤势才渐渐好了一点点,墨月这段时间只能躺在床上静养。梅不悔推开了墨月的房门走了进去,“这么一点小上就受不了了吗?”梅不悔声音冷冷地说道。 “师父……你来了。”墨月见到来人似乎有些惊讶,以他对梅不悔的了解,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师父是一眼都不会再来看他的。梅不悔走到他的床前,“教给你的东西都忘光了吧,要是你勤加苦练不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墨月卧在床上,低下头去,“弟子知罪,多谢师父手下留情。” 梅不悔冷笑一声,“我没有对你手下留情,是君帝,他特意嘱咐了要我善待你,不然你现在就是个死人了。” “是君帝要您饶恕我的?”墨月抬起了头。 梅不悔注视着墨月,似乎是在打量这个刚刚才冒出尖的弟子,他坐在了墨月的身边,“现在还不肯跟师傅说实话吗?你做的事师父多少还是听说一点的。” “师父……你,请饶恕墨月,墨月真的饿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墨月小声地说道,难道要跟梅不悔 将自己爱上了一个女子决定背叛师门吗,他可以冲动的什么都去做,但是当着自己恩师的面绝对是不想上他的心的。 “你从小就比其他人来的胆小,所以在修为上也是进步缓慢,今次怎么刚独自一人出走,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原因的,是不是为了一个女子?” 墨月心中一惊,难道师父也知道了柳兮月的事情? 墨月使劲地摇摇头,“师父,恕弟子无礼,我真的不能说。” 梅不悔忽然变得慈祥了一些,将被子拉高了有些盖住墨月的身子,墨月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梅不悔。“我一直以为你成不了大器,现在看来我真是看走眼了,你不仅已经长大,还能得到君帝的赏识,等你伤好之后你就进宫吧,不用留在这里了。” “师父,你是要敢墨月走吗?” “不要再叫我师父,从今以后我们在没有师徒情分。”梅不悔说完便起身,墨月心中一惊想要留住他**清楚,他直直从床上滚了下来,碰到伤口呲牙裂嘴地疼,但是梅不悔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墨月看着那个深深印刻在脑海中的背影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师傅说不见那就是永远都不会再见了,他想过任何一种可能,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让梅不 悔这样落寞的。房门再一次打开,墨月满心欢喜的抬头看去,进来的已经不是同一人,同门的师弟竹允走了进来,将墨月扶到床上。 “竹允,是师傅叫你来的吗?” 竹允点点头,“师兄,我听到了师父刚才跟你说的话,你真的额可以离开这里吗?” “我也希望自己听错了,只要师父收回成命,让我在受几下修罗杖都可以。” “师兄你别傻了,能光明正大离开这里是多少的事情,好多人想离开还不能呢,何况是去君帝的身边,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怎么,竹允,你很想离开吗?”墨月惊奇地望着自己的师弟,第一次听到他们有这样的心思,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是自己太木讷了吗? “师兄你不知道,师傅有很多的秘密。”竹允附在墨月耳边轻声神秘地说道,“我发现师父有一个很大的秘密。” 墨月转过头惊讶地说道,“你说什么?可不要乱讲啊!” 竹允看了看门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便放心地说道,“我无意之中发现我们每个师兄弟都有一快薄卷,上面写着每个人的出生时辰和父母,那些薄卷就藏在师父的卧室之中,我有一次无意之中进去就发现了,师父根本就是个骗 子,骗了我们这么久,还说我们是孤儿,就是不让我们去找自己的生身父母好一辈子留在这里为他所用。” “竹允,你看清了么,不要就凭一点蛛丝马迹自己才想出这么一大堆,师父对我们有养育之恩,怎么说他也把我们养的这么大啊!”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趁师傅不在我们就溜进去。” 墨月紧张的说道,“不好,我不会这样做的,我相信师傅。” 竹允一听墨月这样坚决的反对,马上一脸的不悦,“我和师兄他们已经差的差不多了,下一次一定会拿到那个东西,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去问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竟然……” “不错,我是看在墨月师兄你有胆有谋才来告诉你,还以为你会站在我们师兄弟这边,没想到你这么迂腐,不过也对啦,你马上就是君帝的人了,在这么样都能摆脱这里的。”竹允一连串说了好多,句句打在墨月的心坎上,墨月从小受到的关爱很少心中仅有的温暖哈坚持都是来自于自己一同成长的师兄弟,他最受不了别人这样说他了,刚觉自己一瞬间变成了一个背信弃义之人。 “竹允你不要这样讲,我么这么多年的情分,我怎么会不管你们呢 !”墨月看他诉苦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有师兄这一句话竹允就放心了,等拿到那个锦匣子,还请师兄帮忙。” “好,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就尽管说好了。” 竹允听到墨月这么爽快的答应,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就算我们能拿到锦匣子也是收效甚微的事情,要查清楚梅不悔为什么养这样对我们事情必须要捅到君帝那里去,君帝既然这样赏识你,你一等能够为我们说上一些话的,到时候就靠师兄你了。” “你要我去揭发师父?”墨月喃喃地说道,在兄弟情和师徒情谊之间实在太难抉择了,为什么事情变化如此之快,在他心目中师父虽然严厉但绝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啊。 “竹允在这里替众多的师兄师弟想谢谢墨月师兄了。”竹允忽然恭敬地说道,墨月一把拦住他,“我也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墨月庄重的说道。 “师兄请讲。” “我不会阻止你们去查明真相,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害师父,他毕竟对我们有养育之恩。” 竹允低下头去想了想,默默点了点头,“好竹允答应你便是。” 墨月这才放下心来。对于自己的身世,他也是好奇的,只是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付诸行动去调查而已。 第133章 情敌见面 墨月看着竹允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他的心满意足是因为有了一个期盼,只是这样的事只是在墨月心中人齐了一个小小的星火,瞬间就熄灭了,就算有所谓的真相,也难以填补失去的这么多年,何况那个时候如果会不会上海了师父呢。墨月觉得那一种接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他又想不出办法,或许是他没有遇上让自己全身心去做的是吧,躺在温暖的房间里,却更加回忆起了那些在冰天雪地躲躲藏藏的日子。 思念有一种神奇的东西,似乎是一种关于冥想的力量,最厉害的巫师也难以解释为什么一个人的思念会对另一个人隔空产生感觉,柳兮月在翠吟宫中追着忽然感觉眼皮跳的厉害,“心儿心儿,你快多来,我的眼皮是不是跳的很厉害!”柳兮月召唤了杏儿,杏儿马上一溜烟就到了柳兮月身边,“姑娘,好像真的在跳动呀!”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姑娘你难道不舒服吗?”杏儿担心地问道。柳兮月看着她天真的样子,难道小狐狸几百年的生活经验连这个都不懂吗,她摇了摇头,“这是正常现象啦,可能我昨晚 没睡好吧。” “姑娘,我听说在人间有一种说法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您是左眼睛还是右眼睛再跳啊?” 柳兮月哭丧着脸说道,“右眼,难道有什么灾祸吗?” “呸呸,天泽姐姐就是会吓唬人,在皇宫里怎么会有或是临门的,要是有的话,我看就是皇妃来找你了,但是不可能啦,皇妃不得宠是整个宫中都知道的事情,她不会这么蠢来找您的……”杏儿抬着头还在说话,忽然看到天泽神色怪异的看着她,杏儿感觉身后好像有一种杀气漫天的感觉,马上回头一看,果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青若皇妃就站在了门口,不知大她什么时候来的,但是看脸色就知道杏儿撞枪口上了。 “皇妃……皇妃您怎么来这里了。”天泽马上迎了上去,青若在素人和莺莺的搀扶下跨进了大殿,“你们在讲什么?”青若淡淡的问道,脸上的神色还是一片灰暗,柳兮月没有施力也没有回话,以来她是不知道礼节,二来也不知道一上马身份去给他行礼,何况她没习惯这里的礼节。 素人看着柳兮月,又看了看青若,得令大声的说道,“进 到皇妃还不快些下跪行礼!” 天泽拉了拉柳兮月叫她好汉不吃眼前亏,但是柳兮月还是一动不动站在哪里,看着素人也看着青若。青若对着素人摆摆手说道,“算了,她是居第的客人,不得无礼。”孺人说了一声‘是‘便退下了。 “你好大的本事,终究是进宫来了,墨月那个小子真是没用!”青若推开了素人和莺莺的搀扶,走到了柳兮月的身边,“但是有我在,你想都别想你会得到一个名分!” 柳兮月苦笑一下,争宠真是从古至今的戏码,我看的连电视连戏剧多了去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我只是不和你计较,我要是真的下棋狠心,哪会有你的半分地位,“您是正是的皇妃,在鬼月谷中就已经结下情缘,我不过是个外人,何必如此计较。”柳兮月淡淡的说道,但是话里藏着针,鬼月谷这三个字就是青若的死穴,她片得了世人但是骗不了自己,骗不了世离河,现在还多出了一个柳兮月。 “你不要得意地太早!”青若忍着怒火冷冷地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青若对着身后的侍女挥了挥手,“我有 事和这位兮月姑娘说,谁也不许留在这里妨碍我们呢!”青若话音一落,房间里德侍女便纷纷退了出去,天泽和杏儿,虽然不放心,但是不敢不遵从只好也随着大伙走了出去。 柳兮月看到素人最后把门关的紧紧地,“现在就剩下你和我了,说吧,你有什么事情找我?” “听说你很喜欢探听狐族的事情,是吗?” 柳兮月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万分小心但是还是走落了消息是吗。她惶恐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我只是好奇。” “呵呵,狐族确实和你以前的世界不同,你好企业在所难免。” “你今天来找我既是为了问我这些吗?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好,我以后就不打听了。”柳兮月故意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是是吗要紧的是也不是。 “没关系啊,你想知道就去知道好了,反正以后君帝也一定会告诉你的,这是迟早的事。”青若淡淡的说道。 “是吗?”柳兮月揉揉耳朵,感觉这话不是从这个女子口中出来的一样,“你是说我可以这打听?” “有什么不可以,但是我奉劝你不要白费苦心,这些事是没有人会告 诉你的。” 柳兮月低下头去,会想她请教过的人,不是知道的对她三缄其口,就是一些和她一样白目的人了,“你说的不错,那我怎样才能知道。” 青若回过头来,笑着说道,“很简单,你去君帝的书房就可以了,狐族一切的秘密都有记载就藏在那里,君帝对你的情意你也是知道的,只要你提出来,她应该不会反对的。” 柳兮月思忖了一会,觉得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你说的好像很对,可是……”柳兮月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到处打听会让人起疑心的,这样会对君帝不利,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你自己去了解清楚呢,左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罢了。” “对对,陈年旧事罢了,皇妃您果然大度啊!”柳兮月亦高新连着看青若也是亲切了几分,没有刚才想看到恶魔一样的感觉了。 “话说到这里,以后就看你自己了。”青若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打开门走了出去。 柳兮月,有你亲自揭开狐族的伤疤,我看世离河的脸上怎么挂得住,就算再喜欢你,也势必要将你赶出皇宫了。 第134章 男狐狸精 刚一入夜杏儿就来了翠吟宫,柳兮月还在想着白天青若对她说的话,“倩儿姐姐你来了啊。”柳兮月站起来迎接。 “兮月姑娘不必客气,应该倩儿向你行礼才对,过不久君帝机会下旨意迎娶了你了。” “迎娶了?”柳兮月指着自己,“不会有人反对吗?” 倩儿笑了笑,“现在天下都是君帝的,谁敢反对!” 柳兮月嘀咕地说道,“什么青荼巫师啊,青若皇妃啊,这些的难道不是吗?”说完又觉得说错了话,无辜的看着倩儿。 倩儿上前一步说道,“是不是皇妃来找过你的麻烦?” 柳兮月站在哪里不知道给如何回答,她不愿意给那个现在变得狠辣的女人辩解,但是她也告诉了柳兮月一些有用的消息,到底该不该帮呢,正在犹豫之际,天泽开口说道,“回禀倩儿姐姐的话,皇妃确实老郭翠吟宫中。” 倩儿转头看着天泽,“可有对姑娘无礼?”柳兮月在倩儿背后连连摆手,天泽只好说道,“没有。” 倩儿笑了笑,看他们两人古怪的表情也猜到了几分,便不再强求,对着柳兮月说道,“姑娘要不要随我去见见君帝?” “去见他?”柳兮月低下头去有些不愿意。 “君帝此刻正在书房,要是姑娘要是不 愿意,君帝说了,不会勉强。”倩儿说完便要告辞。 “等等!等等!”柳兮月好像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词,“书房啊?”柳兮月有些欣喜地说道。 倩儿点点头,“不错,姑娘可愿意?”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也无妨,我们走吧!”柳兮月爽快的说道跟刚才扭扭捏捏的样子判若两人,“倩儿姐姐你快一点!” 两人来到世离河每天必待的地方,柳兮月不等倩儿通报便推门跑了进去,刚一进门就看到世离河慌张的江苏吗东西藏了起来,正要发火,看到来人硬是逼了回去,“你来了。”世离河收了收情绪淡淡地说道。 “是啊,不是你叫我来看你吗?你刚才藏起来的是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看?” 世离河故作轻松地说道,“那些东西不是一般人能看的。”他走下台阶,“倩儿,你先出去守着吧,不要再让闲杂人等靠近。” 倩儿看了一眼柳兮月,嘴角微微露着笑意应该是在笑他们两个都是嘴硬心软的家伙,倩儿应声边关好了们。 柳兮月向四周看看,一边看一遍说道,“你说的闲杂人等有我的一份吗?” “你是不是喜欢明知故问?我现在算是有些看明白你了……”世离河跟在柳兮月身后说道。 柳 兮月忽然回过头来说道,“看明白我什么?” “玩了这么久的躲猫猫好玩吗?” “什么躲猫猫?” “一次一次逃走,再一次一次回到我身边是不是很好玩?” “我才不是,这可比躲猫猫辛苦多了!” “你也知道辛苦啊,我找你难道就不累吗,从来没有女人不对我千依百顺的,只有你,老师不安分。”世离河越说越激动,但是语气之中却没有责备地意思,完全是拿着眼人没有办法的样子,柳兮月差一点就心软了,她每次都很容易心软,幸好这一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才回来的,不能再被这个男人花言巧语骗了。她正了正声音,“刚才你说发现了什么?” 世离河轻轻笑了一下,“我以前觉得你是性子孤高,后来觉得不像,到最后我才想明白,你所作出的事情就是一个愚蠢的凡人女子的行为,我把你想得太聪明了!” 柳兮月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竟然这样说我,我告诉你,你要以为你是狐狸精你就可以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我也不是好惹的!”柳兮月一着急什么话都说了出来,见到世离河的笑容才觉得刚才的话怎么听怎么怪,“呸呸,什么狐狸精么,你就是个千年老妖,才不是美美的狐狸精。” 柳兮月为了狡辩开始口无遮拦,连形容词也乱用了起来。 “没错啊,我就是狐狸精,只有你们凡人才傻到以为只有女人才会是狐狸精,怎么,你看我不配吗?”世离河站在那里,又露出了以前的邪魅的样子,这副样子自从他登上皇位以来就很少出现了,不,应该说除了在柳兮月面前,旁人从没有见过吧。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受不了!”柳兮月一把推开了她,就算如此,,心脏还是比原先跳动的更加厉害了,她在心中骂道,“这个祸害,难道老天派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来历练定力的吗!” “想什么呢?”世离河忽然开口说道,柳兮月吓了一跳,“你离我……”话还没说完就噎了回去,本来想说,你离我远点,可是人家根本还在原地一部都没移动。柳兮月因为这几句脸红了起来,世离河笑着说道,“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脸上怎么变得这么红了!” “我没有,我不想和你说话了!”柳兮月红着脸逞强地说道,你去忙吧,这里我自己看看就好了。 “这里都是一些旧书,有什么好看的。” “你更加不好看。”柳兮月想也不想就一句冲了出去。脚下向着书柜挪去,这里的书确实很多,密 密麻麻的书架,要在上面找东西啊确实很困难呢。 柳兮月走了一会感觉身后没有声音了,回过头一看,世离河竟然听他的话回到位子上去了,看样子好像很认真地在看书,忽然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她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下来,《百变心经》好怪的名字,难道看了会有七十二变吗?柳兮月坐在地上翻开看了起来,原来不是叫人七十二变化的,上面印着一些奇怪的图案,都是他没见过的,但是花花绿绿还蛮好看的,这些图腾的设计应该是很有创意了吧,看了几页不知为何睡意来袭,柳兮月坚持着打了几个瞌睡便一发不可收拾睡了下来。 世离河终于伏在案上看完了各地送来的宗卷,伸了伸懒腰,走下了台阶,还没走近就看到柳兮月坐在地上睡着了,着尽管是在太奇怪了,他恐怕这辈子都是第一次见到吧,“醒醒,怎么睡着了?” “恩,不要,我要睡觉。”柳兮月迷迷糊糊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太暖和了,竟然忘记了自己还在一个人的注视之下。 世离河无奈地试着抱起熟睡的人,外面又下雪了,他将人放在书房的寝榻之上,因为之前世离河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了这里,所以特意留了一张寝榻出来。 第135章 此女非我族类 柳兮月一觉醒来发现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仔细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世离河的书房,柳兮月伸了伸懒腰走了下来,刚发出一点声音,门外就有人推门进来了,“兮月姑娘你醒来了,要不要送您回去?”倩儿笑着说道。 柳兮月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在这里就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倩儿点点头,“也好,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我就在外面。”倩儿说完便走了出去。 “太好了,这下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柳兮月走到书架旁仔细地找了起来,但是奈何她从小手的教育就是简化的汉子,狐族莫名其妙的字体她看起来很是困难,有一些还是图标一样的东西,柳兮月找了一会就眼花缭乱了,这真不是个好法子,哎!当初怎么会相信了那个青若的话呢,他一定是和她姐姐串通了来折磨我的!柳兮月揉了揉酸疼的眼睛走到世离河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世离河时常办公的伏案上堆满了一堆一堆厚厚的书简,柳兮月拿起了其中一卷,一只手拿竟然有些沉重,她展开来,一卷就好长好长,上 面都是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什么:边境,什么防范……柳兮月忽然感觉自己才是个文盲啊,学了这么多年,读了这么多的书,竟然看不懂上面写了什么!她开始有些佩服世离河了,这么厚的卷子,他竟然看了这么多。书简之间好像还藏着什么东西。她扒开了厚厚的书简,里面世离河黑色的像石头一样的东西,柳兮月从里面拿了出来,细细一看,大小像一本书一样,只是怎么封面是石头呢,上面写着,黑石天书,这几个字柳兮月倒是看懂了,黑石?黑石长老,黑石长老这个名字好像曾经听人提起过,难道是黑石长老写的书?柳兮月满怀好奇地试图打开来看个究竟,这本石头书里面又会写着什么呢。 随着,‘卡卡’的声音,柳兮月费尽力气终于掰开了一角,手上已经麻木了,房间里虽然暖和,但是这块石头还是冷的厉害,“什么啊,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她气愤地说道,难怪会被丢在一边了。 “你在做什么!“忽然一声响雷炸开在耳边,柳兮月吓得松了手,世离河一个箭步上前拿起了案上的‘黑石天书’,你 看到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看到!“柳兮月慌张地说道,”这不就是一块石头么,这么紧张干嘛!“柳兮月被世离河吓了一跳,心跳加快地望着眼前的人。 “以后不准砰我的东西!”世离河愤怒地说道。 “我……”柳兮月看着她忽然责备地语气有些不知所措,“不碰就不碰,不就是一块破石头么!”她也大声地毫不示弱的说道。两人正在争吵的时候,倩儿推门走了进来,看看世离河又看看柳兮月,一脸尴尬地说道,“君帝,曲长老在外面求见!” “曲长老?”世离河略一思忖,“叫他去正阳宫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倩儿还是站在门口,“君帝……” “怎么还不出去!”世离河厉声说道,倩儿战战兢兢地回禀道,“曲长老已经在门口了。” 话一说完,一个清瘦的老者就出现在了门口,“君帝,你不要怪你的侍女,是我不请自来的!”曲长老从容地走了进来,不顾世离河快要喷火的表情了柳兮月做错事不知所措的样子。 倩儿识时务的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的情绪。 曲言长老眼神落在了柳 兮月的身上,一看到她就没有转移过,“君帝,此女子非我族类啊!” 柳兮月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个曲言长老就紧张了起来,比面对世离河的时候紧张百倍,这个老头好生地奇怪,气场竟然比世离河还大,还有她竟然可以不顾世离河的命令,要知道柳兮月自从见到世离河开始,就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过。 “长老说的不错,她不是狐族之人。”世离河面上说不出的表情,好像一个小孩子偷偷藏着的东西被人发现,公之于众一样,脸上即使慌张,又是尴尬,柳兮月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两人的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曲言长老对着柳兮月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在狐族,你们不是很厌恶我们族人的吗?” “我……你可以叫我柳兮月,至于我为什么回来这里,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现在还不想讲!” “呵呵,你说话倒是有趣,君帝。”曲言长老又看了看世离河,“你手上的东西可以交给我看看吗?” 世离河脸上的表情有深了几分,极度不愿意但是还是不得已伸出了手,柳兮月觉得好生奇怪,这样 一块破石头,为什么世离河当宝贝一样,这个长老有想看呢,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呀。还是自己没有看清楚。 想到这里柳兮月也上前走了几步,“你看什么!”世离河对着柳兮月大婶吼道,柳兮月一惊,不知道怎么办,还是曲言长老好心地说道,“无妨,这位姑娘与这个‘黑石天书’有缘,那就一起看看吧。” “长老,这是狐族的宝贝,不能给外人看的。”世离河想了想还是想要阻止。 “没关系,看看有少不了什么,何况这位姑娘能来到这里也不是什么外人了吧!” 柳兮月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不知不觉泛起了红晕,“兮月姑娘是吧,请上来一起参详吧。”曲言长老和蔼地对着柳兮月招招手说道。柳兮月的了特赦令,炫耀的看了一眼世离河,骄傲的走了过去。 世离河脸上发青,十分难看,她的脸色落在曲言长老和柳兮月的眼里,被解读成了不同的意思。 “君帝,你已经开启过了吗?”曲言长老查探了一番对着世离河说道。世离河不想多言,点了点头。 “你从哪里看到她开启过了?”柳兮月好奇地问道。 第136章 孤注一掷 曲言长老笑了笑说道,“兮月姑娘有所不知,这‘黑石天书’有一个毛病,就是开启过之后很快里面的东西就会消失,所以,”曲言长老把‘黑石天书’挪到了里柳兮月近一点的地方,“你瞧,上面已经是空白一片了。”柳兮月点点头,“我刚才看的时候也是这样,还以为这只是一块石头呢,原来是这样啊!”。 “那在开启一次不就行了?”柳兮月摸着光滑的天书的封面,“这里面会写一些什么呢?” 世离河突然一把上前抓住了柳兮月的手,“我有事要和曲言长老商量,你先回去吧。”说完不容分说地将柳兮月拉到了门口,又嘱咐了倩儿几句就把门重重地关上了。曲言长老看了看世离河,眼中的露出不一样的光芒,“君帝为何这样对兮月姑娘,她留下来也无妨!” “他只是一个凡人,留下来有什么用,说不定还会坏事情!”世离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凡人和狐族之间向来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年要不是黑石长老采阴补阳,犯了天规,也不会给狐族找来这么多的劫难,但是君帝既然这么厌恶凡人,为何还要将 这位姑娘留在身边?”曲言长老望着世离河等他的答案,世离河毫不犹豫地说道,“她救过我,我自然要照顾她!” “哦?她怎么会有本事救你!”曲言长老好奇地说道,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难道君帝你……” 世离河这一次没有闪躲,迎着曲言长老的眼神说道,“不错,在鬼月谷的时候遇上狼人,是她救了我。”世离河说完坦然地看着曲言。“难怪,难怪了,你是不是用了也是和黑石一样……” 世离河点点头,既然都说开了,何不一次说明白,“不止是他,还有许多人,不然我怎么能这么快就恢复伤势,与司空他们抗衡。” “你真是……叫我说什么好,难怪血冥池的池水会干涸的这么快,本来近千年都好好地,这一次劫难的预兆去来的如此之快,我一度以为是月半祭天没有遵照旨意,原来是你……你真是糊涂啊!”曲言长老激动地说道,“现在可好了,你走上了滇真的老路,你说吧,你要怎么解救!” “世离河默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曲言长老继续说道,“你已经看过天书了,上面写了上面你就直说吧,为了 狐族的将来你可要想清楚啊!” “人狐之子,以月养之!就是这几个字。”世离河出乎意料地这一次没有回避,爽快地说了出来。 “人狐之子,一月养之?上面确实是这么讲的吗?” “不错,长老说说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人狐之子,那边是要人组合狐族的孩子才可以,以月养之,这句话的意思是……”曲言长老摸着花白的胡须思忖地说道,“刚才那位姑娘,她说她叫做柳兮月是吗?难道说的就是她?”曲长老激动地抬起头,“君帝,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兮月姑娘试试!” “人狐之子便是,人族与狐族结合的孩子,柳兮月只是个凡人,并不是。” “那么,她的孩子呢!” “她不会再有孩子了。”世离河淡淡地说道。 “为何,难道君帝对她做了什么?”曲言长老脸上刚出现的意思欣喜地表情马上蒙上了阴霾,“君帝,你可要想清楚,狐族的根基才是你的使命,不要因为一个女子而意气用事!” “长老放心,狐族我自会庇佑,但是柳兮月决不能牺牲,我另有人选来祭奠狐族!” 曲言长老一个箭步走到世离 河身边,“离儿,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上天自有定数,是不能强求的!喜悦姑娘一个凡人,辗转留在狐族,就是天命所为啊,你不要被儿女私情说左右了!” “我已经被他左右了,长老。”世离河淡淡地说道,“我会尽全力两全,这还是我所能做的,何况人狐之子子也不一定就是柳兮月的孩子,我知道一人更加合适。” “是何人?” “梅不悔的弟子,墨月!” “墨月?梅不悔的弟子?君帝可调查清楚了?” 世离河点了点头,“此人被梅不悔打伤正在府里养伤,伤好之后我已经吩咐了梅长老让他进宫跟在我身边,到时候长老看看便知到了。” “梅不悔竟然收留了异族的孩子这么久?此时正是不可思议,但是找你这么说,他叫做墨月,应该也是合适的人选。” “长老现在放心了吧。” 曲言长老心头的石头算是暂时放下了,摸着花白的胡须说道,“你和你的父皇一样,都太有自己的心思了,不愧是滇真和玲珑的孩子,性子这么扭,那就走一步看一部吧,在大难来临之间,我们要尽快向好对策。” “离儿知道。“世离河恭敬地说道,”烦请长老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会尽快叫墨月进宫的。” “好,老臣先告辞。“曲言长老对着世离河说完便开门走了出去。 世离河收起了案上的黑石天书,心里的话一次脱口而出,有一种空啦老的感觉,其实他也不确定墨月是否就是对的人选。 这一边梅长老的府中,竹允走进了墨月养伤的地方,“墨月师兄,师父明天要出去,三天后才会回来,我们就有机会进师父的房间了。” 墨月看了欣喜若狂的竹允一眼说道,“要是让师傅发现你们,你们就死定了。” “不怕不怕,就算会打死我们,我也要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不能这么浑浑噩噩的任他摆布。” “可是师父对你不错啊,他叫你功夫,也把你样的这么大,难道比你未见过面的父母恩情来的大吗?” 竹允被墨月这样一讲,噎的说不出话来,过来一会才说道,“那好,我会悄悄地进去,挞些一份,不让师父发现就好了!” 墨月摸了摸尊云的头发,“这样讲倒还说得过去,希望你能成功。” “谢谢师兄!”竹允笑着说道。 第137章 上街游玩 清晨,天光微量,一辆白色的马车便嗒嗒地驶进了梅府,白龙香车是世离河专用座驾,梅不悔一件便不敢但满,马上迎了来人进屋。来梅府的是世离河身边的侍女,小诗。小诗见到梅不悔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是君帝要求墨月立即进宫。梅不悔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就在这近几天世离河就一定会吧墨月召进宫的。梅不悔没有说什么便带着小诗去见了墨月。墨月的伤经过调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几人寒暄了几句,墨月便收拾了一下行囊跟着小诗离开了。 小诗将墨月带到了一个偏殿暂时住下,“多谢姑娘指引,只是,我说嘛时候能见到君帝?” “墨月公子进安心待在这里,君帝有需要智慧传召你。”小诗简单地反复了几句便去世离河那边复命了。墨月看着空空的屋子,这里和梅府相比自然是好了许多,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墨月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感到一阵新鲜。 柳兮月自从那一次被世离河赶出来之后便没有再见到过他,这一天真百无聊赖地想出门走走,没想到南宫思善不请自来了。 柳兮月对南宫思善的印象不错,人又帅又温柔,而且没有怪脾气。“二皇子您来 啦!”南宫思善一进到几位侍女的眼睛里,那些女子立刻就眼冒金星,像是仰望天神一般。南宫思善歹人温和,对他们笑了笑,便进去找柳兮月了。 “兮月姑娘在这里可还住的习惯吗?”南宫思善见到柳兮月摆弄着屋里面的花花草草,似乎心情还不错。 柳兮月惊讶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就是来看看我亲自送进宫的金丝雀是不是飞走了!”南宫思善笑着说道,走到柳兮月的身边。 柳兮月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这里一点都不自由,你要不要再把我放出去!” “金丝雀要是到了外面怎么能活下来,还是乖乖在这里待着比较好。”南宫思善也拨弄了一下眼前的绿叶,“没想到忽然变化的天气,所有的之物都将近死亡,这些小松柏竟然还这么好。” “松柏是岁寒三友之一,凌寒不畏,子然不能与其他的花儿草儿相比。” “岁寒三友?其他两位友人是什么?“南宫思善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号,觉得好听又有意思,忍不住追问。 “自然是,松、竹、梅,三友了,松、竹经冬不凋,梅花耐寒开放,他们都是文人笔下高洁的象征。” “说的真好 ,高洁这两字确实形容他们再好不过了。”南宫思善偷偷看了一眼柳兮月,经过几日的将养,她越发的容光焕发了,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狐族灵气聚集之地,柳兮月也变得越来越有灵气了。 “我带你取个地方吧,反正现在大哥也抽不出身,我带你去转转怎样?”南宫思善忽然说道。 柳兮月一听到可以出去,好奇心又勃然而发,有南宫思善在身旁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怕,出游自然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了,柳兮月不住的点点头,“可是好是好,我们要去哪里?” “这个你不用担心,跟着我就好了!”南宫思善拉着柳兮月向外走去,末了又吩咐了天泽和杏儿不要说出去,但是自然世离河问起可以如实交代。反正南宫思善算准了世离河是不会降罪与他的。 柳兮月坐进了南宫思善的座驾,两人一溜烟便出了偌大的皇宫。马车嗒嗒嗒地信步走在热闹的长街之上,柳兮月拉开帘子向外看去,一片古色古香的味道,浓浓的异族氛围。狐族之人过人与众不同,几日已经适应了严寒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吃的,用的,小商小贩统统冒了出来,出了买卖的东西换了一番之外, 从扇子换到皮革,从凉茶换到热酒,其他的几乎都没有变化,谈论怪异天气的话题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因为普通的族人干本还没有意识到这里面变化的根本原因。 “要不要下去走走?”南宫思善看柳兮月看外面的景色应接不暇的,提议她亲自走一遭,柳兮月披上了一条宽厚的披风便下了马车。外面果然是寒风阵阵,但是到处都是香味,“是在烤什么东西啊,这么香?”柳兮月闻着味道食指大动,几乎要食欲大开了。南宫思善此刻一批上了一条虎皮的披风,显得威严华丽,他站在柳兮月的身边说道,“那是在烤全羊,要不要进去尝一尝,我们的族人都是很热情的,只要美丽的姑娘肯喝一杯酒,就一定会奉上最美味的食物。” “你们这里随便一个姑娘都那么美,那每个姑娘都去赏脸喝一杯,不是他们烤了半天恐怕会什么都吃不到。”柳兮月回头认真的说道。南宫思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的想法好像也挺对的,但是应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情况吧,不然你以为我们的族人这么傻吗?” “也对哦。”柳兮月点点头,恐怕正是自己太无聊了吧,“我们进去如 何?”南宫思善指着眼前一家小小的酒肆,里面人声鼎沸的,一大群人围在火炉边聊着天。柳兮月点了点头,“等一下。”南宫思善忽然说道,一说完便解下了身上的披风,再往自己身上撒了些泥巴。柳兮月不明所以,“你在做什么?” “只有这样等一下才吃的欢畅,像你这样都不能撒开架子,要不你也换一下,到了里面就不那么冷了。” “好。”柳兮月觉得南宫思善说的有道理,也接下了披风,交给南宫的随行。把自己的衣裳弄得凌乱了一点,唯一没做的就是弄上泥巴,柳兮月的理由就是,一个女子总是要比男生干净一点的。南宫思善笑了笑便随他了。 凉热走进酒肆,南宫思善一屁股坐在围成一圈的众人中间,顺带着也把柳兮月塞了进来,柳兮月惶恐的看着众人,但是南宫思善一点也不介意,搭着她的肩膀说道,“哎呀,这外面的天太冷了,我们二人又冷又饿的,闻到这里有烤全羊大宴,各位兄台不会介意我们两人一起吧。” “你们是?”众人的谈话停了下来,奇怪的看着两个不请自来的人。尤其是柳兮月被他们看得火烧到了耳根,差一点就拔腿掉了。 第138章 你不要走 南宫思善一点也不在意,一只手搭在柳兮月的肩膀上,拿起了递上了一壶烈酒喝了一口,“啊,好酒,我们二人途经这里,来讨杯酒喝,几位不会介意吧。”南宫思善抹了一把嘴上溢出的酒水,围在众人中间的的火炉在此刻爆破了几声,几人见到南宫思善衣着华丽,但是举止潇洒,毫不扭捏,不敢怠慢,一人抱拳说道,“在下萧不同,这几位都是在路上结识的友人,因为天寒地冻所以在此取暖,不知二位是……”萧不同眼睛瞥过一直坐在一旁神态局促的柳兮月。南宫思善‘哈哈’一笑,将柳兮月推到前面,“我叫柳思善,这位是舍妹,柳兮月,我们本来是路过,但是我妹妹被几位的豪气吸引了,求着我要亲自见你们,所以就唐突了些。” “原来如此啊,话说我们的萧大哥确实是个人人称道的大英雄,难道姑娘也认识我们萧大哥?”坐在柳兮月对面的男子,脸上一片通红,不试试喝酒喝得还是炉火照应地缘故。 “什么妹妹,我看着不是吧,是夫人还差不多!”不知谁说了一句,柳兮月觉得脸上的火又烧了几分。柳兮月只好转 移话题说道, “呵呵,听过,听过!”柳兮月点点头,在看不见得地方用手狠狠掐了一把南宫思善,南宫思善哎呦一声叫了出来,“怎么了,柳公子?”,南宫思善仗着人多柳兮月不好下手,肆无忌惮了起来,“店家怎么还不上酒来,这一顿我请了!”南宫思善向着店家招招手。 “来者是客,怎么能让兄台破费,来只要柳姑娘不嫌弃喝了这一杯酒,我们现在是萍水相逢,今后就是朋友了!”萧不同拿起一个酒杯斟上了满满一杯酒递给柳兮月,柳兮月虽然喝过的就不少,但是三杯就醉那是不道德规律,这门慢慢地一大杯下去,估计舍妹烤全羊什么的都不用吃了,“柳姑娘不会不给面子吧。”其他人起哄的说道。 “萧大哥叫你喝你就喝吧,有大哥在这里呢。”南宫思善好像不知道柳兮月为难的地方,一直在一个劲地起哄,柳兮月心里暗暗叫骂,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你是不是脑袋秀逗了啊!但是在众人吵闹催促次奥,柳兮月还是把酒就了过去,满满的一尊酒,“萧大哥,我敬你。”然后脖子一扬酒水悉数落了进去。“ 好苦。” “哈哈,姑娘果然豪爽。”几个人拍起了手,“你们二人者朋友我萧某人交定了,来大家再敬两位一杯。”萧不同有拿起了一杯酒对着南宫思善和柳兮月。 柳兮月脑袋中开始感觉到可一养育一样,这时候南宫思善又再次递给了她一杯酒,“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喝酒喝,谁怕谁啊!”反正一杯是喝,两杯也是喝,柳兮月见他们兴致这么高之际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是不住住这次机会那不是白白浪费了。而且,喝了酒身上果然暖和多了。 酒杯在几人中间递来递去,不知道过了几轮,柳兮月破天荒的还坐在位子上,只是意识已经模糊地不行了,只知道机械的接过他们递来的酒杯,然后仰脖,“哈哈哈,今天真是喝就和够本了。”柳兮月整个人算是挂在了南宫思善的身上,南宫思善扶着她上马车的时候她还在叫着拿酒来拿酒来。女人一旦进入一个状态就会深陷吧,无论是情爱还是酒精。亦或是这两样东西都有相同的地方。 “公子,现在去哪里?”赶车的小童为南宫思善拉开了马车为门帘。南宫思善坐上马车, 将披风爱在柳兮月身上,“回行宫。”。“是。”小童关好门就飞快的架起了马车。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道,不知道拐了过少个弯,终于听了下来。南宫思善抱着柳兮月下车,径直走了进去。 “你不要走。”南宫思善将柳兮月放在床上正要离开,柳兮月忽然拉住了南宫思善,“你不要走。”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重复这这句话,南宫思善见他只是醉酒后的正常反应,便吩咐了侍女好好照看,自己径直离开了。南宫思善离开柳兮月来存过了一条条围廊,来到了一处小院前,这个小院在偌大华丽的,景致布局都堪称一流的行宫中,简直是不堪入目,这里也很少有人踏足,除了南宫思善,这个小院简直是一片秘密的天地,是别有洞天的存在。 南宫思善推开了了院门走了进去,里面的景致和外面有事完全不一样,里面的宅院简直是一座庙宇,但是比一般的寺院要小很多,像是一个遗址,经过了后人的休整,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模样。上面写着‘狐仙庙’三个字。南宫思善走了进去,大殿之中空无一人,只是在偏点的地方传来钟鼓之声 ,若隐若现,让人听见顿觉神清气爽,如醍醐灌顶。 “忘川姑姑,侄儿南宫思善求见。”南宫思善对着空无一人的偏殿恭敬地说道。这里有莫名的香气弥漫,又有烟雾缭绕的感觉,但是仔细看来有没有所见所闻之物。 南宫思善话音一落,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思善是你吗?我不是说过,不会再见你,为何你还是……” “姑姑恕罪,若不是时光要紧,思善怎会为难姑姑呢!亲姑姑现身一见。”南宫思善还是恳求地说道。脸上的神情完全是一副不得意的样子。 屋子中还是虚无一片,除了烟雾,连刚才的声音也没有再出现一次。南宫思善竖着耳朵想要再次聆听,但是都没有得到心中想要的。瞪了很久,南宫思善终于还是放弃了。 “既然今天姑姑不愿意见思善,那思善想告辞了。”南宫思善有些落寞地说道。但是他没说以后不来,直说了今天会先离开。南宫思善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 南宫思善走出小院,去见了柳兮月。今天自己使了一点小坏,让你喝醉了,你不会怪我吧,但是说实话,你喝醉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第139章 心思又起 墨月不知不觉已经在宫中带了三天,这三天他几乎是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度过的一样,除了一日三餐准点有人送来饭菜,其他时候只有四方的墙壁对着他。墨月好几次想要去找世离河讨个差事或是询问一下情况但是心中总有个声音再告诉他,在等等再等等,君帝是在考验你呢。这一日,墨月还是百无聊赖地在自己的房中观赏者窗前的景致,木门忽然就被人推开了,“这位姐姐,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去做吗?”墨月回头赶紧走了上去,进来的侍女见他呆呆傻傻的样子,不自觉笑了出来。侍女手上端着一个锦盒说道,“墨月公子,这是君帝陪人特意为你做的,您换上之后就随我去觐见吧。” “好,那姐姐等我片刻,我马上就来。”墨月说完便接过锦盒跑进了卧室,细细穿戴好,那个侍女果然还在外面等着。 “请姐姐前边带路。”墨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没见过你这么着急的人。”来人嗔怪地说道。墨月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对不住,是墨月疏忽了,姐姐大老远跑来,连一杯清茶也没有奉上。”墨月说完就要走进屋去。侍女拦 住了他,“没有这个意思,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吧,不要狼君帝登机了。”侍女笑着说道。 墨月点点头,跟在了侍女的身后去见世离河。两人走进长生殿的时候,偌大的长生殿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每一次的呼吸声,但是心跳确实一点也不能安静下来,反而有一种越演越烈的趋势,明明是空无一人,为何有一种空穴来风的压迫感。墨月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就算是面对梅不悔的的责罚,也从来没有这样子。侍女将墨月带到大殿之中,自己便转身走了。墨月想要留下她问清楚,但是侍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在大殿灯火照耀下局促地站在那里等待,不远处的黑暗好像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不知过了多久,就到墨月几乎今天就是那个侍女再耍自己,世离河终于从后面走了出来,身边是曲言长老。这两位她接触不多,但是绝对不会陌生。 “参见君帝,参见曲言长老。”墨月跪了下来。拘谨地说道。 “起来吧。”世离河让他站起来回话,“好久不见了,墨月。”世离河还记得在鬼月谷中他不卑不亢的样子,说实话他对于这个小子还是蛮欣赏的。 “没想到大皇子,不君帝,您还记得墨月。”墨月低着头说道。他时常都是一副毫无锋芒的样子,就像此刻,对于任何人来说他都是无害的,亦或是说的难听点,他就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的人。但是世离河的眼中他比现在还要丰满,她知道墨月的身体里藏着一只蛰伏的雄鹰,只待有人能激发他,而能够激发他身体里蕴藏地力量的,上一次世离河见识过了,那就是兄弟情义,或是正义。 “本来早就想要召见你,只是这几日事务繁忙就拖到了此刻,这一次找你进宫,你知道是所为何事吗?” 墨月点点头,“多谢君帝想家师求情,不然墨月早就小命不保。” “我可不是为了救你而向梅长老求情的,我是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所以才想你留在我的身边,为狐族尽忠。” “墨月多谢君帝厚爱,虽然自知资质平庸,但是只要有用得上墨月的地方,君帝尽管可以吩咐墨月去办,墨月一定赴汤蹈火。 曲言长老“哈哈哈……“地笑了出来,”没想到师侄年纪轻轻,但是很有侠肝义胆,很难得,不像是梅长老教出来的弟子。“曲言长老不顾墨月曾是梅不悔的弟子,毫 不顾忌的说了出来。墨月虽然知道曲言长老实在夸奖自己,但是贬低自己师父抬高自己,还是有些刺耳。墨月脸上一息,嘴唇动了动,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反驳。 世离河笑了一下,“长老,不如我们……”。曲言长老点点头,“是时候了。墨月师侄,随我们二人取个地方吧。” “是。”墨月恭敬地说道,口中虽然恭敬,心中还是会有不少的疑问,今日之事,不像是给他受命的样子,好像是两人在特意等他,不知道我能被这两位大人物看重做什么是呢。墨月干净跟了上去。 这一边,青若一连好几天没有见到世离河,世离河真是说话算话的一个人呢,她的说话算话便现在说以礼相待就以礼相待,说只是以礼相待也就只会以礼相待,青若自打进宫以来世离河就没有在正眼敲过自己一眼,要这样的皇妃头衔有什么用啊,还不如一个侍女可以成天跟在世离河身边。 “莫颜,你给本堂主出来!”青若气愤地对着玄黑的黑风堂的令牌说道。黑衣女子在一阵烟雾中缓缓现了出来,一落地,就歪着脖子欣赏青若一脸的怒容,“主人这是在生谁的气?” “轮不到你来管 我,我问你,那个贱女人这几天在做什么?” “哦,你是说刚进贡的女子,它已经被二皇子带出宫去游玩了,宫外莫颜不便跟过去,所以就没有出去。” “他被南宫带走了,她难道和南宫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在府上的时候南宫便来看过他,这一次也是他送回来……” “主人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要是南宫和那个贱人在一起,那就有好戏看了……你觉得呢?” 黑衣女子看着青若绞尽脑汁地苦思冥想,淡淡地说道,“莫颜不知,莫颜只知道那位姑娘尚且还没有一个名分,还不知道是谁的人呢!” 青若惊讶的看着她,“说得好,幸好他还没有得到任何的名分,还没有刻上世离河的标记,那就有一万种可能可以发生。南宫思善不会对她无意的,我敢打赌!”青若指天画地地说道,好像已经有了笃定的把握要硬着一次的赌注。 “莫颜,你出工去吧,这件事你见机行事,我相信你一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黑衣女子眼珠子一转,心中就大好了算盘,懒洋洋地说道,“那莫颜就遵命办事了。”话音一落,这一次是真的消失了。只见一股黑烟向着宫外掠去。 第140章 跟踪找人 入夜的北渊,霞光散去,四周都笼罩着在一片难得的宁静之中,奇异的国度,连夜景也是和其他地方不同,柳兮月站在行宫高高的角楼之上向远处眺望,一片冰天雪地的北国风光。肩上不知不觉多了一件宽大的披风,茸毛细密,身上的寒风顿时减少了许多。“怎么在这里,我已经告诉大哥你在我这了,我可以多带你游玩游玩。”南宫思善说道。 “是吗,那太好了。”柳兮月拍手称好,口中虽然是这样讲的,心里却不是十分的高兴,就算接近了最能够探听秘密的地方,自己还是进不去那扇大门,那本“黑石天书”到底隐藏这什么秘密,为什么那个曲言长老看她的眼神如此奇怪,为什么世离河见的态度也如此的难以解释。 “想的这么入神,是在想大哥吗?说来也奇怪,我害怕他怪我偷偷把你带出来,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说什么。”南宫思善有些不解的说道。 “世离河,不,君帝没有反对你带我出来?” “是呀,你也觉得奇怪是吧,不过也有可能他是见你在那个地方有些待厌了吧,让你出来散散心,这样你在待的久一点,哎呦……你干嘛打我?”南宫思善抱着头说道,像一个闹脾 气的小孩,即便他个子高大,奈何俊美的容颜,实在让柳兮月无法再度下手,自己莫名其妙来着这里,是不幸,还是幸呢,虽然有些人不怀好意,但是世离河,现在的南宫思善,还有,现在不知在何方的墨月,这些人,都是对她很好的把,至少自己还跌跌撞撞地保住了一条小命。柳兮月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媲美霞光。 南宫思善见柳兮月只是与他玩闹,便放了开来,继续笑着说道,“虽然出来了,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是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既然你跟我在一起,千万不要又玩失踪,不然我会死的很惨的!” “你?”柳兮月不屑地看了一眼满脸可怜的南宫思善,“他当你宝贝似的,就算是我死也不会懂你一根手指头。” “这你就看错了,我们虽然是兄弟同气连枝,但是我敢打赌,只要是涉及你的事情,大哥一定不会轻饶我的。” 柳兮月怔怔的看着他, 南宫思善虽然是以一种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但是柳兮月的心中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感觉,“不要说笑了,你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怎么可能因为我……”柳兮月吧后面半句话留在了口中,那就是:我也不 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那你就要好好招待我,不准欺负我。我现在可有办法治你了!”柳兮月指着南宫思善趾高气扬地说道。这样的神态根本不用学习,就算以前再怎么讨厌这副嘴脸,柳兮月自己还是无师自通了。虽然心中并没有倚仗任何人的想法,可是谁知道那一天就忽然改变了呢。 南宫思善握住她在眼前的手,“,遵命皇妃,天快黑了,我们进去把。”南宫思善拉着柳兮月走了进去。 夜幕降临,在一片漆黑之中,一股黑色的雾气在夜色的掩盖之下,悄悄潜伏到了一片瓦砳之上。 黑烟散去,莫颜像一只夜行的蜘蛛,趴在了灯光透出来的绿瓦之上。皇子的行宫就是大,是普通族人的几十倍,莫颜有些犯难,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去寻找两人的踪迹呢! 一串银铃的笑声从耳边飘了过来,莫颜眼珠一转便收寻到了那一串笑声是出自前方走来的两 个侍女的。两人中间还有一位年轻的公子,身穿一袭白衣,,衣着打扮和身边的两人有很大的不同。看起来很是稚嫩,走在路上左顾右盼的,应该不是这行宫之中侍候的人。男子的胸前还抱着几卷画轴。莫颜心中一喜,要对付这两个 丫头应该不难,跟着他们准能找到南宫思善。 “二位姑娘,二皇子这么晚了叫在下过来是为何是啊?”走在两人中间的男子轻声地问道。男子话音一落又是一阵银铃一样的笑声,其中一个女孩说道,“公子这样子胆小,难道还怕二皇子吃了你不成?”听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刚才那一阵笑声就是她发出来的吧。 “姑娘说笑了,在下不敢。再说,二皇子怎么会……怎么会……”那个男子更加拘谨地说道。莫颜在瓦楞上看的清楚,这两个女孩分明就是在戏弄他。另一个女孩也笑着说道,“白公子放心好了,有我们姐妹在,白公子还怕什么!就算二皇子要吃了你,我们姐妹看在送你进宫的份上也会帮你立个衣冠冢的。”那个男子一听,手上一松,画轴滴溜溜从胸前滚了下来。 “哎呀,白公子,你不是被姐姐的话吓到了吧,姐姐,你也真是的……”一个女孩赶紧蹲了下来帮忙结起地上的卷轴,“这些等一下二皇子还要用的,要是弄脏了,那就只能……” “只能怎么样?”白衣男子紧张的问道,男子信以为真的表情正好合了两个女子的兴味,在这行宫之中,那个人不是八面玲珑的,像 这样傻愣愣的世间男子正是很少见到了。 “小鱼,你不要在吓白公子了,二皇子还等着咱们呢!” “好吧,姐姐。”那个被唤作小鱼的女子不甘愿地笑着说道。 “公子放心吧,二皇子不是暴戾之人,我们姐妹二人刚才都是说笑的。” “对呀,要是不说会话会闷坏的。”小鱼也太出头说道。白衣公子这一下差不多已经被他们两人搞晕了,但是这两个人对他没有恶意应该是能确定的。在一个时辰之前,自己还在家中准备着明天上街摆摊卖字画的用具,忽然两个人就闯了进来,至今为止白若凡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到自己家门,因为他们出门的时候,白若凡明明看到家门口的门闩还是锁上的。他被两人塞进了一个轿子,然后就来了这里。直到现在他也没弄清身在何方,两人口中的二皇子又是何人?难道是当今皇子?白若凡小心翼翼地抱起画轴,走在两人中间,希望今晚这种一样的感觉尽快小时才好,自己就算是在做梦,也请快点结束吧。 莫颜见他们走远,不声不响的跟了上去,黑烟在夜色的掩护下演的自在无比,黑夜就是莫颜的保护伞,她其实可以堂而皇之的出入也没人看得见。 第141章 被附身的柳兮月 莫颜看到三人走了不久就推门见了其中一间房间,一排排都是门,要是没有两人领路,莫颜恐怕要走不少的岔路呢。 两个侍女上前拜见世离河恭敬地说道,“二皇子,画师已经请来了。”此刻的说话声音比刚才端庄多了。白若凡低着头左看看右看看,前面的人忽然拉了他一把,白若然便轻飘飘地跪了下来,“草,草民白若凡拜见二皇子。”白若凡头也不抬地说道。 南宫思善看她战战兢兢的样子笑了出来,本想安慰他,只是想借他超凡的画技做几幅画,过后你就会忘记这里的所有事情,转而一想要是这样讲出去,恐怕会吓得他连滚带爬逃走也说不定,那自己大费周折弄来的画师就没用了。南宫思善笑着说道,“起来吧,今天请你来是叫你帮我画一幅画的,只要你画的好,我就不会为难你,要是画的不好的话,那就只有留下来等你画好了再回去。” 白若凡微微点点头,“是是,小人遵命。”白若凡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南宫思善,好生俊美,风流自成。他心中干架坚定是自己在路上摆摊已经被当今的皇子赏识了,要是今天能帮皇子完成化作,那今后就不用风雨去路边摆摊了。白若凡心中涌出一丝兮月,到现在为止,忐忑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你请 这个画师来做什么?”柳兮月站在一旁说道。白若凡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我怕你逃跑,先留下几幅画像。”南宫思善调皮的说道。 “这小小的伎俩二皇子也会用?你难不成要去大街小巷张贴,让后让所有人见到我就把我送回来?”柳兮月嘟着嘴说道。 “要不然呢,我重要做点事防范于未然的么,那什么,你过来吧。你们几个都给我出去。”南宫思善把柳兮月按在椅子上,招呼了白若凡开始开工。白若凡小心地来到案桌之上放下怀里的画轴,慢慢摊开在桌子上。“姑娘,在下要开始了。”白若凡拿起笔对着柳兮月说道。“等一下!”柳兮月霍的一身站了起来,“要画画像可以,但是我现在困了,要我在这里陪你到什么时候呢!” “这个……”白若凡看了一眼南宫思善。 “你说的也对,那你要怎么办,或者我们改天,明天再画?”南宫思善提议地说道。 “二皇子不必这么麻烦,只要在下看一眼姑娘,就可以将姑娘画下来,姑娘不用在此陪坐。”白若凡放下笔上前说道。 “哦?你有这样的本是?” 白若凡低着头恭敬地说道,“在下就以此某生,请二皇子放心。,” “这样就好了,那你就仔仔细细地将这位姑娘刻在脑 子里,然后给我画出来,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足够了吗?” “可以,可以一试。”白若凡抬起头来看着一脸失望的柳兮月,把他的容貌细细记了下来。柳兮月虽然以前也尝尝自恋去拍过几套写真,但是摄影师的摄像头对着她的时候也没让她像对着白若凡一双眼睛这么局促,她下意识地靠后了些,“好了吧,那我回房了。”柳兮月挡住脸对着南宫思善说道。 南宫思善对着白若凡说道,“这么短的时间可以了吗?” 白若凡闭上眼睛,等了一会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胸有成竹,“二皇子,可以了,不必麻烦姑娘留在这里陪着在下。” “嗯,你果然有两下子,但是光口上说说可不行,明天我要是看不到成品,那你……” “二……二皇子放心,小人一定不会让大皇子失望的。”白若凡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们两个先聊吧,我先走了!”柳兮月对着南宫思善挥挥手,真讨厌两个男的唧唧歪歪的。 莫颜见到柳兮月一个人独自离开,马上跟了上去,对付她对莫颜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黑烟忽然上前静柳兮月围住。眼前感觉笼罩了一片乌云,柳兮月伸手挥了挥,脚步不知不觉也变得蹒跚起来,忽然就倒在了地上。南宫思善听到动静马上走了过来,看到柳兮月倒在不 远处马上跑了过去。 “你怎么了?”南宫思善紧张的说道。 睁开眼睛的女子随机露出了抚媚的笑容,像一颗素色的花骨朵开出了娇艳的花,南宫思善心头一颤,“怎……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送你回去把!” “好!”柳兮月点点头,双手无力的但是恰到好处地环住了南宫思善的脖子。南宫思善有些惊讶地看着柳兮月,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将她抱了起来。 “你好好休息把!”南宫思善将柳兮月放到床上,“我会叫小玉老侍候你的。” “我不要小玉。”柳兮月在床上揉着两边的太阳穴娇羞的说道。笫一次认真的撒娇似的说道,“我不要小玉侍候!” “那你要怎么样,现在去请大夫?”南宫思善背对着柳兮月说道。女子忽然从后面紧紧地保住了南宫思善,“二皇子,我知道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难道你想让我进宫一直陪在君帝身边吗?” “你是大哥喜欢的人,思善不能……不能……”南宫思善用力地分开环在腰上的手,“你快点休息把,我明天就送你回去!” “如果明天就回去,那么今晚,能不能陪我?”女子低声下气地说道,十指纤纤接下了身上的外衣,“我知道你喜欢我的对不对,要不然你也不会带我出宫了!” “我带你出来,只是不想 你在里面受人的欺负,出来散散心也好……你不要误会了。”南宫思善别过头去,就要开门。‘柳兮月’眼中寒光一闪,“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南宫思善赶紧回头,“你这又是怎么了?”南宫思善看到衣衫担保的女子坐在地上揉着脚踝,上前抱起了她。 “你这么关心我,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柳兮月’认真地看着南宫思善说道。忽然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人,伸手去将南宫思善的外衣脱掉。南宫思善这个时候像一个刚刚出世的公子,好像一点都没有经历过人事一样,脸上红的就像一个十八岁的女子。柳兮月微微一笑,忽然手上碰到什么东西一股灼热的感觉从指间传来。“啊!” “怎么了?”南宫思善被这一声惊叫惊醒,伸手握住了柳兮月的手,“怎么了,我看看!”‘柳兮月’咬着牙齿镇住了涌边全身的绵长的灼热感,娇羞的说道,“没什么,公子腰间的玉佩触手温润,不似凡品,刚才碰到的时候怕弄坏了!” “原来如此。”南宫思善缓和了下来,“今晚上你可吓了我还几次了,这个玉佩是我母亲送我的护身符,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吧!” “不不,这个既然是你的母亲送你的自然是贵重无比,我怎么能受呢!”,‘柳兮月’连忙摆手说道。 第142章 破开锁魂咒 南宫思善拿着玉佩看着柳兮月,“为什么我感觉你今天这么奇怪?” “有吗,没有吧!”,‘柳兮月’装得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这样难道公子不喜欢?” “你以前从来不叫我‘公子’!”南宫思善看着‘柳兮月’说道。 眼前的女人忽然变了脸色,眼神变得狠厉起来,嚯得一声一跃而起,“我本想成全二皇子,没想到二皇子这么不识时务!” 南宫思善也占了起来, “你到底是何人,要是敢伤害他,北渊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伤害谁?柳兮月吗,我就是柳兮月啊,要是二皇子不相信就把我杀了好了!” “你根本不是她,快现出你的真身,我或许会留你一条全尸体!”南宫思善说着手上已经在暗暗蕴力。 女子忽然上前了一步,“二皇子切莫动气,现在你要是出手,伤的可是‘柳兮月’!”女子说完笑嘻嘻地看着南宫思善,只见南宫思善的脸,从愤怒慢慢变成了惊讶,在变地平静,“你有什么条件!” “我没有什么条件,只想跟二皇子……”女子上前慢慢靠近这南宫思善,“刚才二皇子不是也已经愿意了么!” “那是我以为……”南宫思善别过头去,“你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便是,放了她!” “就怕我说了出来二皇子做不到!”眼前的女子怡然自得地说道,好像现在并不是是处在危险之地一样。 南宫思善长袖一 挥推开了靠上前的‘柳兮月’,此刻的她比往常更有一份妩媚的味道,柳兮月向后退了几步,故意跌坐了下来。“公子,你就这么对我吗?” 南宫思善掌中暗暗积蓄的力量,在‘柳兮月’站起来的时候冲着他打了出去,由下而上,绵长的掌力想要把附在身上的人打出来。女子眉头一紧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躲闪不及,掌风从身旁擦过。南宫思善这一章只是警告,并没有用上十足的力道。衣袖一挥说道,“识相的赶紧离开,要不然,你这孤魂野鬼,我会打的你永世不得超生!”。 ‘柳兮月’摸着嘴角流出的一丝鲜血,放在唇边舔了舔,“好久都没有尝过鲜血的味道了!” “你……”南宫思善听了此话,更加愤怒,身影一闪有冲了过来,女子稍作抵挡就被他反手困在了胸前,“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南宫思善冷冷的说道。 ‘柳兮月‘被捆着不能动弹,忽然痴痴笑了出来,“这个角度看你,我发现你和世离河还挺像的,不如我们!” 南宫思善虽然能够轻而易举的擒住他,但是想要救下柳兮月却没有那么简单,附在人身上的东西,除非他们自行离开,不然很难有办法驱除,何况南宫思善能够感受的出来,这个人不简单。 眼前的女子正在欣赏南宫思善阴晴不定的脸色,忽然面容变得扭曲了起来,身上忽然就涌出了一片金光,从中央四散开来,一瞬 间房间里好像笼罩了一层金色的夕阳,南宫思善放开了眼前的女人,只见她捂着肚子痛苦的叫了出来,这叫声好像来自于另一个女子,声音像发自一个厉鬼的惨叫,光听他的声音就不难想象十八层地狱是什么模样了,南宫思善几乎是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道为何这个女子会出现如此痛苦的惨叫,金光还在继续,更强的一阵金光破体而出,一个黑衣女子一溜烟从柳兮月的身体子迸了出来,南宫思善眼疾手快马上在黑衣女子的身上罩了一层结界。黑衣女子回过神来,面容还是扭曲的,想要站起来反抗但是刚一动肉上的结界就把它打了回去。她恨恨地看着南宫思善,又看了看恢复自由的柳兮月,不甘心的说道,“你用的什么法力,竟然可以将我逼出你的体内,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黑衣女子愤愤的说道,似乎被一个这样的人打败大大伤了她黑风堂第一鬼影——莫颜的面子。 南宫思善走上前,刚刚恢复的柳兮月面上还挂着一些恐惧,南宫思善探了探她的脉搏,除了脉息跳动的有一些快之外,气息还是正常的,刚刚他使出的那一章也没有令他受伤。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破了我的‘锁魂咒‘!”黑衣女子不甘心的叫嚣着,一伸手酒杯南宫思善设下的结界给挡了回来。 柳兮月看看自己的双手,这时候南宫思善也好奇的问道,“是呀,你怎么会有这么 强**力?” “我,我好想学会了‘诛心剑宗’”柳兮月小声地说道,但是声音虽然小,得到的效果却不小。 “‘诛心卷宗?”在场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叫了出来,两人的脸上都是惊讶的不可思议的表情,南宫思善首先说道,“’诛心卷宗‘是狐族圣女才能修习的法宝,怎么会在你手上,还有你竟然学会了?五行圣女之中也只有一人学会,你竟然……“南宫思善惊动的拉着柳兮月喋喋不休地问道,这句话实在对她杀伤力太大了,这个女人身上道理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不可思议的呢。地上的黑衣女子同样眼中火热的看着柳兮月。 “二皇子,这人是谁啊!”柳兮月指着地上的黑衣女子说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一定能查明白,她的目标是你,难道你在这里有什么仇家吗?” 柳兮月摇摇头,“我自从来这里就感觉很多人都想知我于死地,可是我就是偏偏死不了,你说是谁派你来的!”柳兮月指着黑衣女子说道。 “派我来的子然是我的主人,至于是谁么,你自己去问他!”黑衣女子骄傲的说道。 ” “你不要太张狂了,你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吗,二皇子随便动动手指都就可以将你杀死!” “杀死我,我本来就是个孤魂野鬼,怎么杀!”黑衣女子还是一脸的不屑和嘲笑,“你……你是鬼魂?”柳兮月看着眼前明明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可是他说 她确实个鬼魂,“她……她到底是不是……”柳兮月对着南宫思善说道。 南宫思善点了点头,“你放心,他是人是鬼都不会伤害你!” “小玉,小青你们进来!”南宫思善话音一落两个侍女便推门走了进来,其实他们两人在外面已经听到了动静,但是二皇子没吩咐就始终不敢进来,刚才听到召唤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的主人幸好没有受伤,柳姑娘也是好好的站在哪里,地上的女人坐在狭小的结界内十分狼狈的样子。南宫思善说道,“将这个女人待下去,不要叫她逃跑了,我还有话要问她!” “是!”小玉和小青看了一眼黑衣女子大声的说道。 南宫思善大手一挥罩在女子头上的结界就消失了,黑衣女子刚要化身黑烟逃跑,南宫思善一反手,金丝的结界就化成了一条绳索牢牢的困住了她,黑衣女子强烈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抗争,但是无计可施,小雨和小青两人对着南宫思善一拱手,便带着黑衣女子下去了! 柳兮月看着被打走的女子,想起刚才自己被她操控的时候对南宫思善做的一切,不由自主地脸上就烧红了起来,“二皇子,今晚的事我不是有意的。”柳兮月轻声地说道。 房间里德气氛忽然就变得异常的尴尬,南宫思善掩着嘴咳嗽了几声掩盖住了慌张,“今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他拿起床上的外衣劈在了柳兮月的身上,“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第143章 忘川圣女 南宫思善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过头问柳兮月,“你所学的真的是《诛心卷宗》?” 柳兮月点点头,“是,是琉璃姑……琉璃圣女交给我的。”柳兮月感觉叫她姑姑还是有些不合身份赶紧改口。 “琉璃姑姑竟然这这么重要的东西教给你,你知道吗,狐族之中我知道的至今为止只有一人学会此卷宗上记载的东西!”南宫思善从门口折了回来,十分神秘又不得不说的神情,“是忘川圣女!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那个人!” 柳兮月瞪大了眼睛,“什么?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不相信!”柳兮月摇着头说道。 “我也希望这其中只是巧合而已,希望你学会《诛心卷宗》只对你有益无害。”南宫思善说完向着外面走去。 “等一下。”柳兮月叫住了他,“我想知道关于忘川圣女的事情,我来这里就是和一个叫‘忘川‘的人有关,我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故。” 南宫思善背对着柳兮月,柳兮月看不见他此刻的面容,但是不难想象这样坚毅的背影一定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时间指过去了几秒钟,但是感觉空气都变得缓慢了,只听见南宫思善淡淡地说道,“好,明天我就带你去见她。”南宫思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去见她,难道还能再见到这个忘川圣女吗?”柳兮月更加觉得奇怪了。她躺在床上,好在南宫思 善已经松口了,总算是在难以突破的局面上拉开了一条口子。明天就是真相打败的日子吗,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我的现代了。二十一世纪,这么就不见真是有些想念啊。这一晚是所有日子里最没有烦恼的一夜了吧,柳兮月脱了鞋袜便沉沉地睡了下去。 太还没亮柳兮月就醒来了,早早洗漱好等着南宫思善来找她。但是南宫思善第一个见的人不是柳兮月而是白若凡,白若凡真算是呕心沥血的一晚上,感觉就经过了一晚英俊的小生已经变得满目胡茬了,白若凡将画好的画轴交到南宫思善手上,“二皇子,姑娘的化作已经完成了。” 南宫思善展开来看了看,划伤的女子画的惟妙惟肖,连笑容的角度也很好的捕捉了下来,“没想到你就见过一面就可以画的这么相像。”南宫思善不误赞赏的说道。 白若凡摸着脑袋傻傻地笑了笑,“多谢二皇子夸奖,小人只是将姑娘的一颦一笑牢牢刻在了脑子里,所以画起来才这么顺手。” “不用这么谦虚,去库房领赏吧,我的人会送你回去。”南宫思善说完便拿着画卷走开了。白若凡留在原地,心想:这么辛苦画出来的,怎么才讨到了一点赏头,好像有些不大值。 “傻小子,想什么呢!”白若凡还站在那里,两个侍女嬉笑着走了过来,白若然躬身说道,“两位姐姐早安。” “呵呵,这小 子还挺有礼貌地啊。”两个侍女笑着说道。 白若凡傻傻地摸了摸脑袋,“两位姐姐,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都带了一晚上了,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其中一个侍女用尖尖的指甲戳了一下白若凡的脑袋,嗔怒地说道。 “姐姐恕罪,姐姐恕罪。”白若凡连连求饶,虽然也知道他们是开玩笑的,但是听话的人总不会太吃亏。果然两个侍女见他这好欺负都笑了出来,其中一个侍女说道,“告诉你吧,这里原本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是你今生有福气,我们姐妹才会把你带过来的。过了今天你就会回到你原来的地方了。” “不是我该来的地方?”白若凡惊恐的看着四周,外面一片冰天雪地的,在家乡还是一片春意盎然呢,这里难道是梦里。白若凡想到这里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哎呦好痛。”白若凡捂着大腿说道,“看来不是在做梦。”他还在自言自语,身子已经被两个侍女带走了。 “两位姐姐要把我带到哪里去。”白若凡双脚腾空在空气里扑腾着。 “哈哈,不要闹了,自然是你自己家了。”其中一个侍女笑着说道。白若凡从来没想过两个女子的力气会这么大,竟然能把自己抬起来。 柳兮月在房间里等着南宫思善的到来,像是在等待一场位置的考试,结果会不会来,来的又是什么结果,这笔考试的过程还让 柳兮月紧张。在长长地等待中,太阳从天空的东边一直慢慢的爬上正中央,好几次柳兮月想要走出去去找南宫思善,但是又经过了昨晚的事情,如果他不来找自己,那就是还在介意,自己好歹还是一个女子怎么能这么快就主动地去找他呢,只要慢慢地等待,南宫思善昨天说了会带她去见忘川圣女的,就是没说时间罢了。 而此刻,南宫思善正藏着白若凡呕心沥血历经整整一夜画出来的柳兮月的画像来到了“狐仙庙”中。 南宫思善面上一片凝重,只见他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忘川姑姑,请你现身,思善又是相求。” 南宫思善落下话音,四周都是寂静一片,“难道姑姑已经离开了吗?”南宫思善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她拿出来怀里的画卷,“姑姑,你说你感应到狐族有异族入侵,我将人带来了,请你看看是这个女子吗?”南宫思善将画卷在石像面前缓缓展开来立在地上。 过了许久,轻柔的缓缓地声音终于出现在这个空间里,“思善,我将能告知你的统统告知了你,我职责在身,只能帮你到此了。” “姑姑,我就知道你还没走,思善还有一事想要禀报,就是这个女子习得了《诛心卷宗》,这对于狐族来讲是好是坏?” “思善,你说喜人习得了《诛心卷宗》?” “是的姑姑,是他亲口承认,还说是琉璃姑姑娘卷宗交给 她的。” “琉璃怎么会轻易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其他的人,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想也是。”南宫思善点头称是,“姑姑要不要见见她,您见到了她一定会更加明白其中的缘由的。” 房间里一下子有恢复了寂静,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清楚楚地听清楚,“这位姑娘看着倒是十分的面善,只喜欢他给互助带来的不会是劫难就好了。” “那姑姑的意思是?” “也好,我就见见她。”神秘的女子说道。 “好,姑姑,我这就去把她找来。”南宫思善高兴地收了画卷跑了出去。 柳兮月还在房间里无聊而焦急的躲着步子,忽然门就被推开了,“二皇子,你终于来找我了。”柳兮月像是看到了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跑了上去,似乎连昨晚的尴尬都来不及顾得上。南宫思善安定了一下情绪,“让你就得呢个了,还记得我们昨天的约定吗?” “记得记得。”柳兮月不住的点点头,“你是来带我去见忘川圣女的是不是?” “是,现在跟我走吧。”南宫思善说道,“但是还有一事,等一下你剪刀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柳兮月望着他,郑重的点点头,“你放心,我谁也不会讲的!” “就连大哥也不可以。”南宫思善补充道。 “恩,就算是世离河逼我我也不会透露一字一句的。”柳兮月再一次郑重地说道。 第144章 我想回家 南宫思善带着柳兮月走进了最不想庙宇的‘狐仙庙’,柳兮月从来没见过有一处的庙宇会是眼前这样的,在一个,小院里。但是一想到身在狐族这一个事实就说明都可以解释了,他们狐族应该就是时新这样子的庙宇吧。 南宫思善带着柳兮月闯过了大殿来打了一处偏殿之中,坐着和刚才一样的动作,相亲无形但是存在的圣女再次一见。即将的潮水再一次漫了上来,柳兮月感觉南宫思善就是在自己进入了一个无人的偏殿么,还假装在和人说话的样子。过了许久,柳兮月终于忍不住了,“二皇子,你说要带我来间的人呢?” “就在这里,姑姑不常常现身,但是我知道姑姑就在我们身边观察者我们。” “啊,这么恐怖,说的像个魂魄一样,不会是昨晚那个黑衣女子一眼的人吧。” “住口!”南宫思善忽然责备的说道。自从柳兮月认识他以来还没见他发过火,对自己更是大声说话都没有过,但是为了刚才那句话,南宫思善好像真的很认真地在责备她。柳兮月茫然地看着她,低声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南宫思善这么在意的神情,连柳兮月都觉得自己可囊就在刚才触犯了冥冥中的神灵吧。 南宫思善好像回过神来刚才自己的行为可能吓着她了,脸上缓和了几分说道,“在我面前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但是在姑姑面前你不能这么没规矩。” “是,我知道了,我绝没有不尊重的意思。”柳兮月向着莫名空虚之处双手合十拜了拜,“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不要怪二皇子,也不要不见我们!”柳兮月一边拜这,一边嘴里念叨着,活像一个虔诚的教徒。 “够了,你起身吧。”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就算是柳兮月这种半路通晓他们之道的人都知道能发出这样浑厚有人绝对不简单,修为应该不会比南宫思善来的弱吧。南宫思善听到声音高兴了起来,拉了拉楞住的柳兮月,“是姑姑。” 柳兮月环顾着偏殿之中,明明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股眼前驱不散化不开,若有似无又绵绵不绝的烟雾,难道这个忘川圣女已经化身成了这一股看不见得雾气? “你就是时尚要我见得女子?”女子浑厚有力有无比清晰温柔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这一次让柳兮月无比的确信,确实是有这样的一个女人,无论他是看不见还是看得见,那个女子一定是看得见她和南宫思善的。 “不错,我就是,即是南宫思善让我来见你,也是我自己想要见你。”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柳兮月不知道自己该面对哪一方说话才不会失了礼数,只好对着眼前的石像说道。 “你很爽快,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见我!” “因为我想回家。”柳兮月激动地说道,‘回家’两个字一说出口,一股莫名的乡愁就涌了上来。 “你先回哪里的家?”女子缓缓的问道。 柳兮月低下头想了想,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已经多了一份坚定,“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以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先问我问题 ?”女子似乎很是讶异这样一个女孩还能这样不卑不亢和她聊天一样的说话,就算是南宫思善面对她也是恭敬不敢怠慢,真是无知者无谓啊。 南宫思善在一旁拉了拉柳兮月的袖子,“先听姑姑将!” 柳兮月不想听南宫思善的劝告,一甩手甩来了,还不容易来了这里,怎么能不问一点出来呢! “你说吧,我听着。”神秘的女子说道。 柳兮月终于走出啦第一步,获得了难得的一次话语权,她清了清嗓子,“你是不是就是忘川圣女?” “不错,我以前就是狐族的忘川圣女,据我所知,你并非是我族人,为何会知道我的事情?” “因为我听世离河他们提起过。”柳兮月淡淡地认真地说道。 “敢称呼为当今的君帝为世离河的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人,你和离儿是什么关系?” “我……我们……”柳兮月在乃海里搜寻者各种各样的赐予,朋友,恋人,知己,但是没有一个可以正确的形容出恋人的关系,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真是秀逗了,词汇量大量缩减,这就是远离现代文明的恶果。 “她是我大哥喜欢的人。”南宫思善替柳兮月回答了出来。柳兮月想要拉住南宫思善但是最终没有出口,这样说也算是正确吧,好像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形容了。 “原来如此,原来你和离儿有一段渊源,你手中的《诛心卷宗》是琉璃给你的吗?” 柳兮月摸了摸怀里的东西点点头说道,“就是琉璃……琉璃圣女给我的,塌缩练不练的会看我的造化。” “很好,思善说 你已经学会了,呢你从今往后可是狐族的人了,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重,你要好好守护好狐族。” “什么?我守护狐族?”柳兮月用手指着自己,犹豫说的太快显得有些含糊不清,“我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你既然习得了狐族的至宝,难道不应该履行你的职责吗?”女子的声音有一些惊讶,也透着一丝的的不满。柳兮月慌着说道,“我不是这个一丝,我还没说,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想要回家。”柳兮月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我知道你本来不是狐族之人,但是天命所为让你来了这里,你就安心的待下来吧,我想思善和离儿会好好照顾你的。” “可是……可是……”柳兮月激动地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是是一个叫做王传德人带我来了这里,是你么?” “忘川?”女子缓缓地念着这个名字,“在今天之前我都不曾见过你,姑娘怕是误会了。” “思善,你好好照顾这位姑娘,这个狐仙庙今后若是没有妖精的事情便不要随便进来了。” “是,思善遵命,不会打扰姑姑清修的。”南宫思善恭敬地说道,拉着柳兮月走了出来。柳兮月挣扎着想要再进去,但是终究没有成功的挣脱南宫思善,“为什么不让我问清楚!”柳兮月来到外面有些不满的说道。 “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姑姑说没有她是不会骗你的!” “那那个江忘川是何人,我也不会骗人的,你认为是我在无理取闹,是我在撒谎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或许是你记错了,亦或是有同名同姓的人,只是一个巧合呢!”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偏偏我会巧合的学会了《诛心卷宗》,又偏偏遇上了两个江忘川。” 南宫思善看着柳兮月越说越激动,好像他心里有这急切的愿望而此刻已经被自己打破了一样,“我会帮你的查清楚的,你先安心地待在这里好不好!” 明明“江忘川”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还是无能为力,就连他张什么样子也没看到,柳兮月转头看着南宫思善,这个人也是一样和自己莫名来了这里脱不了干系,任何线索到了这里全部都断了,现在该从何查起呢? “我们回去吧,不要打扰姑姑了。”南宫思善拍着柳兮月的肩膀说道。 “为什么在这里会打扰他?”柳兮月此刻就是很想发火很想何人唱反调,连南宫思善心平气和的一句话他也能挑出反驳的词来。 “姑姑已经不是成仙了,是因为我时常来祭拜她,她才愿意来见我,不然是不能随随便便现身的。” “成仙?”柳兮月感觉脑袋里一阵晕眩的感觉,真的是成——仙——吗? “不说,姑姑是少有的狐命成仙之人,这件事在狐族之中还少有人知道,你不要忘了刚才答应我的事情,,不可以将今天所见所闻告诉外人,就算是大哥也不行。” 柳兮月虽然还在闹别扭,但是缝的请孰轻孰重,点点头说道,“放心,我不会讲的,要是违背誓言的话,就让我永远都回不去。这样你总会相信我了吧!”柳兮月淡淡的说道。 第145章 功亏一篑 这一边,梅府之中一场变故正在暗中酝酿,梅不悔前脚刚刚出府,竹允就悄悄溜进了梅不悔的房间,在以前无意间发现的暗格之中去住了那一卷自在者各位实行师弟的生辰和亲生父母之类。竹允拿出随身准备好的薄卷,照着上面的字迹统统挞写了下来,他来不及思考,外面的师兄师弟还等着他出去呢,有好多字竹允都不怎么认识,但是知道自己每写一个名字就了却了一个是熊市的的愿望,笔下就生风起来,满满的一卷竹卷,竹允械斗手都要抽筋了才写到最后一个名字。他拿着薄卷在嘴边吹了吹,好让墨迹不会因为潮湿而变得糊掉。幸好梅不悔出门了,做起这件事来少了很多的后顾之忧,但是可能梅不悔往日的威严还在,即使是现在人不在,竹允和她的师兄师弟还是不敢太过造次。竹允将竹卷按照原来的样子卷好放了回去,又将暗格挪好,细细参看了一翻没有落下什么蛛丝马迹才放心的走了出去。走的时候不忘把羊毫笔重新挂会笔筒上去。 竹允一出门就听到师兄师弟热情的欢呼声,“师弟,都拿到了吗?” 竹允骄傲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打了一个响指说道,“一切搞定,各位师兄师弟我们去看看吧。” 竹允抱着怀里的一对薄卷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么激动人心的事情还是在自己的房间做比较的有安全感,竹允从小就缺乏发安全感,这是和她长久在一起的师兄师弟们都知道的事情。竹允一边拿出薄卷分给师兄师弟,一边询问者 ,“墨月师兄是不是已经进宫了?” 几个师兄师弟拿到薄卷那里还顾得上回答竹允的话,都争着看自己的身世之谜,一番抢斗之后,大多数的人脸上都挂着失望的神色,竹允看着他们说道,“怎么了,上面写的是什么,我刚才还没仔细看呢,有没有看到我的?”竹允好奇的挤进去看看,找找自己的秘密。忽然一掌比、薄卷递到了自己的面前,师兄青铜指着上面的一排字说道,“竹允师弟,你的在上面自己看吧。” 竹允接了过去,见到自己的名字躺在最末的地方,上面写着:陨殁山,乞儿于神武八年带回取名竹允。 “原来我是一名小乞丐啊!”竹允失望的说道。“师兄你们呢?” “我比你好一点,我是在闹市被带回来的。”青铜失望的说道,“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你们有谁上面记载着父母名字的,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原来我的父母住在青云山上。”其中一个师弟说道。 “青云上?那里山高陡峭的,怎么会有人住,不过又总是聊胜于无,你有空就找个借口去照你的父母吧或许还能找到呢!” “恩,我也这么想,哪怕结果上面也没有找到,我也会去走一趟的。”那个师弟神情坚定地说道。 “还有谁知道,说出来吧。”青铜再一次询问道。陆陆续续的有几个人说出自己的生身父母,没有一户是他们现在在皇城中听说过的,打豆豆在偏远的地区,竹允有些失望,“对了,有没有谢道墨月师兄的,给我看看!”竹 允在人群中大声喊道。 “有!有,我找到了,在这里!”一人挤进了最里面拿给竹允一张薄卷。“你们在做什么!”忽然门外一声断喝打断了里面的争吵,竹允一慌张,将拿在手里的薄卷塞进了怀里。一瞬间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果不其然梅不悔回来了,见到诺大的府中空无一人,随便一找就找到了几乎全部弟子都围着的地方,见他们争先恐后的看着什么,一位他们又背着自己学习什么不入流的功夫,便走了过来看个究竟。 梅不悔看到地上飘落着一张张白色的薄卷,上面还密密麻麻写着什么东西。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大难临头的惊恐,梅不悔缓缓地走了进去,弯腰捡起其中的一张,才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想要煞是这里的每一个人。梅不悔抬起头来环顾着身边的弟子,“你们……好大的胆子!是谁?是谁偷出来的!青铜是不是你!”梅不悔看看这眼前的弟子,此人在众多弟子中最特立独行最不准教诲,梅不悔也最那他没有办法。 青铜看着梅不悔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梅不悔没有看到房间里的人降压的表情,她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啪啪”两巴掌打在青铜的脸上,青铜的两颊顺江就肿胀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血丝,青铜五折嘴巴说道,“师父,这件事都是情同一人所谓,和其他师兄师弟武馆,请您责罚我一个人吧!”少年不屈地直视美不会的眼神,然后重重跪了下来。竹允的眼眶顺江红了起来,,“师 父,是……” “师弟,你不用替我求情!”青铜望着竹允说道,明明就是自己再替我定罪,还说不要替你求情,竹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刻,他觉得什么亲生父女之类的都是虚无缥缈的了,眼前的一起长大一起同舟共济的师兄师弟们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竹允哽咽着说道,“师父,你惩罚我吧,放了青铜师兄,师父!” 竹允带着哭腔的求请声似乎感染了大家,许多的弟子也纷纷跪了下来,“师父,要罚一起受罚,我们也有份!” 梅不悔看着自己教导出来的弟子,这么团结,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的行为,只觉得无尽的难堪和心痛,因为他们的团结实在对付着自己,是怕自己就此傻了他们其中一个,梅不悔从来没见服老过,但是在这一片哭声求救声音中,她瞬间觉得自己已经常苍老到不行了,这么多日夜相处的人,结果没有一个是这心带自己的。 梅不悔瞬间哼了心肠,这一生反正已经辜负了最不能辜负的,还有什么是不能沉厚的人,就算日后是的无比凄惨,那也是贱命一条无以复加了。 “你们都想死是吗!”梅不悔冷冷地问道。房间里没有人做声,都低着头。 “你们都想替青铜死是不是!”梅不悔加重了声音,“是也不是!” “师父,我们不像是,请你绕了我们这一次吧!”竹允必将还是年纪小,想到死会不由自主的害怕,她还没有活够呢。 “你倒是诚实,你们这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现在都是到了吧!满 意吗?”梅不悔指着跪成一片的人说道,“你们没有别人的家世,也没有别人傲人的天资,我收养你们是看在你们可怜的份上,还以为我处处为难你们,利用你们是不是!”房间里无人应答,但是看得出来,所有人都将自己的脑袋低的更加的低。 “劣等就是劣等,我本以为你们会渐渐练武,原来你们练武的是这些,我也不罚你们,你们要是想要离开的,今天就走吧,我绝不会拦着你们!”梅不悔说完,转过身头也不会的走了。 房间里还是亚却无声,都在反省着自己刚才所做的事,也在反省着这么多年来对师傅的诋毁。不知是哪个人忽然站了起来,拿起一张张薄卷用掌力把他们化成了灰烬,“还看什么身世,我今后永远是师傅的弟子,永远不会离开的,就算师傅赶我走我也不走!”一个人起了头,陆陆续续的人加入了进来,竹允好不容西细说抄来的薄卷不一会儿就化成了灰烬。 “师兄,我们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其中一个师弟对着青铜说道。竹允抹了一把眼泪也对着青铜说道,“青铜师兄,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们去向师傅道歉吧,我会向师傅说清楚的!” “不!师弟,今天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要说有责任,我们大家都有责任,来吧,我们一起去见师傅。” “对,我们都有错,我们一起去向师傅请罪,请他老人家责罚我们!”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大说着想门外走去,经过刚才的事情,大家的心境似乎都豁然开朗了。 第146章 书房相见 梅不悔回到房间猛然关上了房门,他着急的打开暗格,拿掉上面的一排竹简,轻轻翘起了暗红色的木板,梅不悔灰色的眼眸在见到里面的锦盒时流露出了一丝安慰的光芒,他双手在衣服上不经意的摩挲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拿了出来。 里面是一个流光溢彩的珠子,打开盒子的一刹那间奇幻的色彩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房间里的事物好像被注入了另一种生机。仿佛这世上所有能叫出来名字的色彩统统被收纳了进了这样一个小小的珠子,梅不悔端详了好一会儿,灰色干涸的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犹如起死回生一般在梅不悔**纵横的脸上照应出了新的生机。最后,梅不悔还是默然盖上了锦盒。 每个人都会有秘密,或悲伤的或沉重的,有时候秘密就像雪天的雪球一样会越滚越大,然后会不受控制,他会成为你的主人,你把你的精力,你的思想,还有你的灵魂统统都出卖给他,即便如此,你还是会胆战心惊的活在愧疚和担忧中,应为你不会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吸纳了你所有黑暗的雪球会遇上顽石,然后将一切公之于众。 梅不悔活在这样的担忧中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他看了一眼躺在一边的竹简,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些已经都不需要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虽然生气,却不怪那些弟子。秘密被揭穿的感觉好像是一个久在黑暗中行走的人遇上了一束强光,会害怕,但是最终却会释然。梅不悔慢悠悠的将竹简拿起来放到了书桌上。因为忽然的变天,所以梅府的上上下下一律备上了火盆。梅不悔原先是不用的,现在他将火盆上的木炭点燃一排一排地将竹简丢了进去。 而此刻门外的雪地上,已经齐刷刷跪了一排年轻的弟子。一个个都低着头,白衣和地上的积雪相互辉映这。他们已经在外面贵了好一会了,天上又开始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大 雪。 梅不悔烧完了竹简打开门,看到眼前的场景看也不看地就走了出去。众位师兄师弟们眼中恳切的看着梅不悔的一举一动,青铜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师父脸上淡漠的神情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青铜一向知道自己在师父心中的地位,何况是现在这么多的弟子全部背叛了他,他的心情一定是愤怒到了极点。青铜甚至相信他们这些人此刻死在了师父的门前,自己的师父也不会流下一滴眼泪的。 竹允就跪在青铜的身后,伸出手指轻轻拉了一下青铜的袖子,“师兄,现在怎么办?”青铜略显无奈地看着天上越来越大的雪花,各位师兄弟的头上衣服上已经落满雪花了,再过一会恐怕都会变成雪人了吧。 师父难道真的狠心将这么多的弟子都赶出府吗?外面的局势那样的乱,梅府一项独来独往,在皇城之中可以说是没什么交好的故友,反倒是隐藏的敌人或许还不少,一想到出府,从此无有庇佑,青铜就觉得眼前一片的灰暗。 青铜没精打采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要是现在墨月师弟在就好了,师父起码会多看我们几眼。” 竹允听到青铜这样说,原本还有些神采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嘟着嘴说道,“墨月师兄现在在宫里头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情况!” “说的是啊!”青铜低低的嘟囔了一句,看到四周投过来的目光,他现在是大师兄,必须做好带头作用,自己出府不要紧,不能连累了这么多的师兄弟,耽误他们的前程。青铜正了正神色说道,“各位师弟,今日我们做错了,师父待我们恩重如山,不但将我们抚养成人,还教导我们修习高深的狐族秘法,我们伤了师父的心,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今日我们就在这里等待师父的发落,师父一天不原谅我们,我们就一天不起来。”青铜说话间神色正然,很有底气的样子,好像梅不悔消气了就会不 和他们计较,但是他心中也十分的清楚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其余的师兄师弟们听了青铜的话稍稍安分了下来,原本失望的神情中好像重新找到了支柱。 竹允还是悄声的说道,“师兄,要不让我去找一下墨月师兄吧?” 青铜转过头来,“竹允,墨月师弟现在陪伴在君帝身边你怎么能见到他,你连宫门都进不了。” 竹允见青铜话里话外都没有阻止自己去找墨月的想法,心下确定了几分,原来这一帮人都是想找墨月回来的,现在墨月师兄的身份不同以往,兴许有他的请愿师父就会收回成命了。 “师兄,就算进不去你也要放竹允去试一下啊,兴许墨月师兄自己就走出来了呢。”竹允调皮的对着青铜说道,竹允一向天真,和几位师兄师弟关系也甚好,所以在这样得时刻,他的脸上也没有一丝肃然的表情,他大概只是觉得梅不悔想要稍作惩罚吧,并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被赶出了梅府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青铜看着他天真的神情,心中只是冒出了一句话,不知者无畏。青铜对着竹允点了点头,“去吧,路上小心点。” 竹允见到青铜首肯马上露出一下惊讶的笑容,没想到自己随意提出的一个建议就这样轻松的被采纳了,竹允重重的点了点头,“师兄放心,我一定会小心地,竹允一定要见到墨月师兄,然后把他带回来。” 众位师兄师弟听到竹允的话,纷纷向他看过来,竹允现在可是寄托着全体师兄弟的期望啊,“竹允,你一定要见到墨月师兄啊!”另一个弟子说道。“竹允,千万不要被师傅看到了。”另一位稍微年长的师兄好心的提醒道。 竹允不住的点头,然后一跃跳了起来,“大家放心把,竹允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的。”说完,竹允笑着对着青铜师兄眨了眨眼睛,然后就走了。青铜望着竹允的背影心中有一丝的不安,但是现在也想不出 更好的办法,就只好让竹允去试一下了。 墨月此刻已经被安排住进了偏殿,自从几天前世离河和曲言长老带着他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他就被安排进了这里,或者说是被软禁了。一连几天除了送水送饭的婢女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的人,墨月很是奇怪,他只记得那一天被世离河和曲言长老带着走进了一个黑暗的地方,那里有一个血池,还有一个古迹斑斑的铜鼎,看世离河和曲言的神情仿佛对那些事物很是敬畏,可是墨月从未听说过这些,他除了震惊就是奇怪。 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让我来见这些呢。曲言长老说这里面的一切关乎着狐族的盛衰,可是墨月听不明白。 其实这也不怪他,狐族之中知道这些的寥寥无几,何况他这个不出世的小小弟子呢。 墨月呆在这个偏殿中,百无聊赖,他每每问那些婢女君帝究竟什么时候会再传召他,可是那些婢女都是一问三不知,只是反复的告诉墨月,君帝处理完事情就一定会召见他的。墨月心中暗自不满,到底有什么事情处理了这么久都还没处理完,分明就是想要为难他。 墨月开始想念在梅府的时候的事情,他想到竹允和他说的那些话,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实行那个大计划,如果实行了师兄弟中一定会有人来告诉他的,可是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这让他有点隐隐的不安,师父要是发现了他们的心思一定会伤心的。 墨月正站在窗前看着一颗盛开的梅花愁眉不展,门忽然就被打开了。一个巧笑倩兮的侍女站在门口看着墨月说道,“墨月公子,君帝请你过去。” 墨月一个激灵从遐想中回过神来,看到门口的女子,一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讪讪丢掉了手上的梅花望着女子说道,“又到吃饭时间了吗?”墨月看看天色,视乎是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但是看到女子手上空空如也,一时觉得奇怪。 女子噗嗤一 声笑了出来,似乎是觉得墨月傻气地很,用手掩着笑容故作镇定的又再次说了一遍,“奴婢不是纯儿,不是给公子来送饭的,公子,君帝请您过去呢。” “你不是纯儿?”墨月指着眼前的女子懊恼的说道,都几天了,其实墨月已经不止一次叫错了,他尴尬的笑了一下,马上扯开话题说道,“是君帝找我过去吗?”墨月看来是被冷落坏了,听到世离河的召见竟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上前走了几步,“请姐姐带路。”女子觉得他好玩,不觉和他亲近了几分,“公子不用这么客气,幻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公子请。”墨月被他看得脸上不觉红了几分,顺着女子的引路向前走去。 墨月虽然来宫中已有几日,但是却没有半点的熟悉,一来这皇宫本来就十分的宏大,亭台楼阁,宫殿建筑不知道有多少,每一处仿佛是独立的景致,但是又在不经意间处处相连接,所以走着走着就容易看花了眼,也容易迷路,二来,墨月虽然是被世离河召进来的,可是在此之前墨月完全是和这宫廷隔绝的,此刻也不能贸贸然就到处走,所以墨月可以说是十分的安分,现在他被前面的婢女带着在七弯八拐的游廊上穿梭,一时不知道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 墨月加快脚步跟上了几步,“幻儿,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墨月知道刚才叫人家姐姐惹得人家发笑了,此刻便学乖了。 幻儿经过刚才的事情已经在心中觉得墨月是个可以亲近的人,现在他有直接叫自己为幻儿,便好像一个朋友一般,幻儿是个热心肠,便说道,“这条路是通往君帝的书房的。” 墨月默默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在书房见面,墨月在心中嘀咕了一下,书房虽然不是想长生殿这样的地方,可是他总觉得心中不安。 幻儿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曲长老也在呢!” 墨月听到曲长老也在,心中忽然跳得厉害。 第147章 谈话 墨月一踏进书房就看到世离河和曲言一同在哪里等他了,墨月赶紧上前行了一礼,世离河对着墨月说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曲言王者墨月说道,“墨月师侄,这几日在宫中可还习惯吗?” 墨月有点莫名其妙的点点头,随即说道,“多谢长老关心,墨月一切安好。” 曲言忍不住问道,“师侄是否还记得当日我对你说过的话、” 墨月不明所以的点点头,“长老的教诲墨月时刻谨记于心,君帝和长老口中所说的狐族天劫一事,墨月也曾听师傅提起过,若是狐族有需要墨月的地方,君帝和长老尽管开口便是。” 墨月虽然不知道他们想要自己做什么,但是也猜到了他们必定是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对于未狐族尽忠的事情,墨月是不会推迟的。 世离河对着曲言点点头,示意曲言不要操之过急,当日在密室之中已经隐隐把狐族的危险告诉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只是还没有点明白他和这个危险的关系。叫一个人献出生命并不是一件心安理得的事情,只是现在的世离河必须要这样做。他已经没有退路。墨月和柳兮月之间他只能选择牺牲墨月了。 世离河正了正身子,视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讲,他眼睛撇过了桌子上的《黑石天书》,上面曾经断言,人狐之子才能救狐族与危难,要怎样才能将这样的事情晓之以眼前人呢。 “墨月!”世离河清冷的声音响彻在房间中,“关于你的身世,梅长老可曾说与你知晓?” 墨月一怔,随即摇了摇头,“回君帝的话,墨月从小就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亲,我是被师傅捡来的。” 世离河仿佛早就料到了墨月的答案,伸出手抚了 抚自己的眉心,好让那里舒展一点。 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但是这一切只不过是梅不悔的障眼法,放在明面上的话语有多少是能够让人信服的,骗一下懵懂无知的世人倒还可以,想要骗这房中两个叱咤天下的人,却是万万不能。曲言也和世离河一样对这样的答案并不惊讶,他轻轻拿起桌上的香茶,轻轻呷了一口,做好了要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 墨月隐隐感觉到了不安,自己的身世一直是个谜,不光是他,梅府里面的师兄师弟个个都是如此,要不是这样竹允也不会千方百计想着想要打探自己的身世了。世离河不会说无缘无故的话,他还记得当日在鬼月谷的时候世离河也曾说过叫他不要这样深信自己的身世,难道说自己的身世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世离河看着脸上古怪的墨月,知道他开始怀疑了,便说道,“墨月,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有些事情不是凭着眼睛看到,凭着耳朵听到就可以深信不疑的,你有没有想过梅长老其实一直在隐藏着什么呢!” 墨月忽然抬头看着世离河,他知道君帝一项不看重自己的师父,这些他在鬼月谷的时候就已经体会到了,“君帝,师父对我恩重如山,不说他对于我传道授业的恩情,就凭这师父养育我成人,我也相信师父不会害我!”墨月的眼睛晶晶亮,好像在说这一件他深信不疑的事情。世离河心中一怔,这个差一点就死在梅不悔修罗仗下的人怎么还会对他如此的维护。看他神情也不是造假。 “我并无此意。”世离河淡淡的说道,“只是你在梅府这么多年,在梅长老身边多年就没有起疑过?” 曲言此刻也按耐不住了, 放下手中的茶盏对着墨月说道,“墨月师侄,君帝和我把你叫到此处,并不是为了声讨梅长老对你的不公,而是想要告诉你,梅长老其实在你身上废了很大的心血,这些事情你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曲言的面上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他有什么话想要一下子告诉墨月知晓,可是却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墨月被他的话一怔,似乎没想到君帝的用意并不是如自己所料的那样,师父在我身上废了很大的心血?这一点到时让墨月疑惑了,他口口声声的维护者梅不悔,但是真要论起梅不悔对他的好,他反而收肠刮肚想不到什么了,就连自己在修罗仗下捡回一条小命,在墨月的心中也不是因为师傅的怜惜而手下留情的。 墨月晶晶亮的眼神望着世离河,视乎想要找到一丝的答案。 世离河看了一眼他,淡淡的说道,“还记得在鬼月谷你跌下八卦泥潭的事情吗?” “那个泥潭即便是我进去要是没有护体凌风也会葬身,可是你却在我找到你之前还能安然无恙,你知道为什么吗?” “并不是你有多高的修为!”世离河重重地说道,这些事情,是时候让他知道了,“而是你身上的月华白袍,只有世代长老才会拥有的族衣,看是平淡无奇,实则百秽不侵,能在危难时刻保你一命!” “轰”的一声,墨月的脑海中没来由的一怔蒙响,脚下移了几步,险些站不稳。 “月华白袍?月华白袍!” 墨月最里面轻轻地嘀咕着,是啊,那时候他也奇怪自己竟然在八卦泥潭下面存活了下来,还以为是世离河救下了自己,现在想来那个时候自己掉下去和他来救根本不是在一个时间点上, 那个地方进去一瞬间就会窒息,自己究竟是怎样存活下来的呢,唯有这个答案了吗? 墨月摸索着身上的服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仔细观察这件衣服,在青铜把这套衣服交到自己手上的时候,墨月已经爱不释手的查看过了,那时候是因为这衣服是师父赏赐的,能以他这样平庸的资质被选上出使鬼月谷,还能获得师傅的赏赐,墨月实在是开心不已,他还记得青铜对他说过,“师傅说你代表我们梅府出门,万万不能在人前丢了面子,你一向没什么好衣裳,这件衣服就先拿去穿吧。”墨月也曾怀疑过以梅不悔的性子怎么会赏赐自己意见衣裳,可是他当时并没有深究,只觉得受宠若惊。 难道师父在哪个时候就怕自己遇上什么危险,而把这样珍贵的东西赐给了自己还不让自己知晓? 墨月的心中涌现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收肠刮肚的想要找出一个什么理由来说明这样不同寻常的事情没有任何的特殊,他张了张嘴吧,“那是……那是因为墨月修为不高,师父怕我出去遇到不测。” 曲言听后笑了笑,“梅长老真是大方,这样的族衣就连我也不常拿出来穿着,何况是赏赐给自己的弟子了。”曲言的话里说不出的意味深长,但凡是有一点思考能力的,都能想到这其中的奥妙。 世离河接着说道,“墨月,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你的身份并不是如梅长老告诉你的那样,如果你只是一个孤儿,梅长老根本不会花这样的心思,他瞒骗了我们所有人,包括你!要不是你落入八卦泥潭之中,你身上的月华白袍根本就是和普通的服饰并无一二,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 “瞒骗了什么?”墨 月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声音忽然透露出沙哑,他的眼神也不像刚才的黑白分明晶晶闪亮,现在笼上了一层惊恐,这样的事情自己从前从未想到,墨月不由得身子摇晃了一下。 “你的身世不同寻常,你仔细想想吧!” “轰!”墨月的脑海中再一次鸣响了起来,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中冲撞,自己从小修为平平,受了师父不少的冷眼,也看到过无数次梅不悔对他摇头叹息,墨月已经相信自己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师父捡来的孤儿,可是现在自己深信不疑的事情忽然出现了一个转折,还是被想世离河和曲言这样的人告诉的自己,这件事情的可信程度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那我是谁?”墨月小声的问着世离河,也问着自己,要是现在梅不悔就在眼前,恐怕墨月已经要控制不住泪流满面了吧。 现在房间里的三人都是个怀着心思,墨月紧紧握着拳头,世离河坐在位置上看着墨月的神情,由原先的震惊到现在的绝望,而曲言已经捧起了他的香茶,他浑浊的严重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房间中一时无人开口,就这样安静了不知道多久,期间只有曲言的杯盏轻轻扣出一点声响,打击这墨月此刻已经躁动的心。 曲长老放下杯子,望着墨月说道,“你确实是狐族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然你也不可能在狐族这么久不被人发现。” 墨月慢慢的转过头,“长老,您的话是什么意思?”曲言的话里话外,不是已经在点名了一件事情吗,墨月根本不是正统的族人。 “您怀疑我不是……我不是正统的狐族之人?”墨月声音颤抖地说道。 世离河听到此处,扶着眉心闭上了眼睛。 第148章 身世之谜 “墨月师侄,有句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情恐怕要梅长老来亲自说明吧。”曲长老望着墨月担忧地说道,“君帝,您的意思呢?” 曲言有此一问定是怕梅不悔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会出来阻挠,曲言望着世离河,对于这件事情,一向老辣的曲长老也没有两全的办法。为了狐族的安危,他必须要弄清楚墨月的身世。在墨月进宫之后,曲长老就已经派人去刺探过,可是就算是他座下最擅长刺探的弟子——外号鬼影的凤鸣去梅府打探消息,得到的也是寥寥无意的只言片语。 梅府就像是一个没有过去的地方,让人无从下手。 世离河睁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看着殿上的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自己,世离河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原本以为和这个叫墨月的弟子只是几面之缘,谈不上什么交情,可是现在竟然有点觉得对不起他,也许是他在鬼月谷里奋不顾身的为自己挡下了金蚕丝雨吧。 世离河劈开墨月望过来的眼睛,顿了顿说道,“我会军快传召梅长老进宫来的,墨月,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过了好久,墨月才不甘心的答应了下来,对着世离河和曲言各自一拜,“墨月先行告退。” 墨月一出门,幻儿已经等在外面了,她是看着墨月进去的,出门见他神情不似往常,担心的问道,“墨月公子,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脸色好像很不好。” 墨月被幻儿一叫回过神来,正了正神色说道,“多谢幻儿姑娘关心,墨月没事。”他口中虽然说这没事,但是声音是骗不了人的,幻儿好生奇怪,刚才在书房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墨月好像换 了一个人似的。 幻儿还想说什么,但是墨月面上寒霜,幻儿只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带着他重新穿过一道道的游廊返回偏殿中。 书房之中,此刻又只剩下了群臣二人,曲言担忧地说道,“君帝,墨月师侄的事情,我当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先不说他是不是祭天的最好人选,光光是梅不悔那一边就不好对付。” 世离河揉着倦拢的眉心,“无论如何,我都会让梅长老说出实情的,狐族有难,如果墨月当真是人选,就由不得梅不悔不答应。” 曲言望着世离河肃冷地说出这一番话,世离河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和滇真简直如出一辙,想要保一个人就会千方百计的保,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隐隐的有点替梅不悔担心,梅不悔能在墨月身上用如此的心思,这个人恐怕和他关系匪浅。 千年前的狐族浩劫,梅不悔曾经流落他方,回来的时候他对于失踪期间的事情绝口不提,只是说受了重伤被一个好心人救了。现在想来梅不悔的性情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变化的,墨月可能真的是他和人族*和的孩子,否则,他为何要收留那么多的弃儿来掩人耳目。 除了这个理由,曲言再也想不出第二个来解释梅不悔这种奇怪的举动。 “君帝,我先回去了。”曲言站起身来说道,世离河默默地点点头,曲言走了几步再一次嘱咐,“君帝,这几天可要加强人手看着墨月。” “是,离儿知道了。” 这一边,南宫思善正带着柳兮月坐在马车里面,他带着柳兮月出来三天了,要是再不完璧归赵,世离河就要大发雷霆了。 柳兮月拨来厚厚的帷幔向外面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好壮观,昨晚又下雪了,马车在积雪 的地上行走的异常缓慢,他看着远处渺小的宫殿,应该还要走很久吧。 南宫思善看他不时的向外张望,看得方向均是皇宫的位置,知道他一定是在想念世离河了。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嘴巴上口口声声说不在乎,但是不看见一会儿就会想念的不能自己。 南宫思善拉回了她的手,把帷幔放下来,柳兮月见他这么亲昵的动作,有些局促地坐的远了一点。南宫思善也不觉得尴尬,笑着说道,“马上就能见到大哥了,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儿。你身子不好,要是受了寒怎么办!” 柳兮月被他这样一说,脸上一红,嘴上还是强辩道,“我才不想见他,我只是想看看外面的雪有多厚。” “不想见大哥,还这样频频地向外张望,你要是生病了,我一定会被大哥劈了的。” “没那么夸张吧。”柳兮月轻巧的拿起矮几上的七月果拨了一个放进嘴巴里。 “谁不知道你们兄弟间的情分啊,他会劈了谁,也不会舍得动你分毫的。”柳兮月一边咀嚼一边说道,南宫思善听起来,这话中怎么有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便哈哈笑了起来,“嫂子难道是在吃思善的醋吗,那思善真的是太冤枉了。” 柳兮月被他这样一讲,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怎么酸溜溜的,眼睛想四处望了望掩盖掉脸上的绯红,心中懊恼,为什么每一次话题转到世离河的身上自己总是会路出马脚,说好以后不能对他太上心的,可是怎么说话还是这样不注意。 柳兮月马上收肠刮肚的想要换个话题,眼睛一亮望着南宫思善正定地问道“对了,上一次抓住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柳兮月问的自然是被青若派来的莫颜,莫颜原本就要成功了,可是 他太低估了现在的柳兮月,所以才会被抓住。南宫思善被柳兮月这样一问好像才想起来,那个女人想要迫害的人不仅仅是柳兮月,还有自己,试问那一晚如果他们两个人真的做出了什么苟且之事,即便是柳兮月被人控制身不由己,世离河恐怕都不会放过柳兮月和自己的,那个女人真是其心可诛而且恶毒之极。 “她现在在我手上,我会把人交给大哥的,那个女鬼只是个傀儡,正真想要暗害你我的另有其人。” 柳兮月默默地点点头,其实她已经有几分猜到了是何人想要这么做,想要害她的人或许很多,但是会用这个方法的恐怕只有一人。 要是自己和南宫思善有了什么,哪一个个人会最高兴呢!柳兮月看着眼烧的通红的炭火,仿佛能看到那个火红的身影在眼前摇曳。 柳兮月深深地觉得这个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青若了,现在的她比原先的青若更加的聪慧狡黠,也更加的心狠手辣。情爱真的额会把一个人逼疯吧,何况是想青若喜欢了世离河这样的久,求而不得,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疯掉的吧。 “思善,青若原来不是这样的吧。”柳兮月不由得问了出来,南宫思善一怔,“为什么问起青若,你是怀疑那个女鬼是青若指派的?” 柳兮月望着眼前的炭火并不作声,南宫思善想了想说道,“我并不了解那个女人,只不过如果真的是青若做的话,那你以后可要加倍的小心了。” 柳兮月点点头,“即使你不听形我,我也会小心的,青若现在可是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呢。” 柳兮月心中想到,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和自己共存,自己怎么能够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恐怕以后的日子比生活在原始森林还 要刺激几分呢,不过柳兮月转而一想,他们这些人都是修炼千年的狐狸,可不比原始森林了嘛。想到此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火光印着柳兮月的笑容,像一幅绚烂而隽永的水彩画,眉目分明的没人,毫无保留的笑容。南宫思善一下子看得痴了,也许要某个人进去自己的眼中有时候需要一种天时地利人和,南宫思善暗暗撇开了眼睛,他告诫自己不能奢望更多了。 南宫思善顿了顿说道,“你现在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可是除非是危难关头,你千万不要绽露自己的本事,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学会了《诛心卷宗》。” 柳兮月嘟着嘴巴有些不甘心的说道,“为什么你们就可以,我却不能,这中耍威风的事情让我做做怎么了,我还没体验够呢!” 南宫思善看着他幼稚的样子,会心一笑,“这可不是耍威风的事情,你要是引来了敌人的注意怎么办,你会有危险的。”南宫思善像是再哄一个小孩子一样,柳兮月还是不甘心,“学会了也不能用,那我学了有什么用啊,就只能你们每天飞来飞去,我就只有被欺负的分。” “学会了当然有用,大哥现在当上了君帝,他那么在乎你,许多人想要对付他,必然回答你的注意,你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让大哥埠分心。”南宫思善认真地说道。 柳兮月没想到南宫思善这么替世离河照相,这样的兄弟情实在是世间少有,想到他们另外的兄弟司空对世离河简直痛恨到了极点,再看一看南宫思善,真是很难想先这三个人是亲兄弟呢。 “对了,我一直有个疑惑,世离河是大皇子,你是二皇子,司空是五皇子,那三皇子和四皇子呢,怎么没见到他们?” 第149章 七月殇 南宫思善闻言一怔,视乎没想到柳兮月会问这个问题。正在这个时候,马车忽然重重的颠簸了一下,车里面的事物一下子前倾后倒的,柳兮月眼疾手快捧起了桌上的一盆果子,但是其他的东西就就没那么幸运了,滚得马车里面到处都是,连取暖的火盆也差一点到了。 南宫思善扶住柳兮月,恼怒的想着门外喊道,“子衿,外面怎么了!” 不一会儿,南宫思善口中叫唤的男子便匆匆打开门走了进来。“回主子的话,外面有个顽童忽然冲出来,差一点冲撞了马车,烈儿为了不伤到那个孩子,才忽然勒住了马车,惊吓到了主人和姑娘,请主人责罚。”说到这里,门口又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男子,默默在门口跪了下来。柳兮月见他一脸的惊恐,低着头,脸上不知是因为营养不良还是害怕南宫思善责罚,显得有些苍白,这个人便是烈儿吧。 南宫思善低头看了看柳兮月,见她兀自抱着怀里的果子,看样子也没有受伤,便摆摆手说道,“罢了,索性没伤到人,下次可要小心赶车。” 两人连忙称是,一同退了出去。 南宫思善把车子里的茶杯茶盏统统踢到了一边,帮着弄出一片干净的地方,对着柳兮月说道,“先忍耐一下,马上就该到了。” 柳兮月没理他,继续吃着怀中的果子,这种叫做“七月果”的东西自己还是来到北渊之后第一次吃到呢,味道真不错,外表红彤彤的小果子,跟樱桃差不多,味道又和樱桃很不一样。 南宫思善笑着说道,“你这么喜欢着果子,回头我叫人多送一些给你,你要知道在北渊喜欢吃着东西的人可不多啊!” “为什么,这个七月果这样好吃,为什么喜欢他的人这么少?” “因为他长在束州蛮荒之地,这其中还有一个故事,想 听吗?” 柳兮月嘴巴里塞着果子,连连点头。南宫思善正愁没办法回答他刚才的问题,现在有机会转移话题,马上义不容辞地担当起了柳兮月的讲解员。 “相传在一次狐族浩劫的时候,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几乎被吃完了,族人为了活命,想到了束州那一片蛮荒之地中还有连绵百里的七月殇花,七月殇的种子便是七月果,每当花朵凋零结成种子便能当做果子来吃,想到这里,大批大批的族人便赶向了束州,可是七月殇虽然多,但是完全不能供应这么多的族人,到最后许多人还是饿死在了那里。” “七月殇在第二年还是如期开放,而且比以往更加的开的绚烂。所以……”南宫思善说到此处声音低了许多,他怕这样的事情讲给这个完全不懂狐族历史的人听会吓着她,可是南宫思善那里想到,柳兮月见过的事情比这离奇古怪的都有。柳兮月听得津津有味,忽然故事戛然而止,她马上运用起来自己的推理能力,“是不是因为七月殇的花下埋葬了你们的族人,所以才开的更加的绚烂?”柳兮月睁着晶晶亮的眼神望着南宫思善。按照自己学过的生物学来讲,土壤里面的东西确实会分解出养分供给植物,所以七月殇的花开的更加绚烂也是极有可能的。 南宫思善意外的点点头,见她的神情一点也没有自己意向中的惊讶,反倒是自己显得太紧张了。 “那么后面的事情我也能猜到了,你们的族人肯定把这花归为了不祥之物了,连着这么好吃的果子也很少人敢吃了。” “不错,事情就是如你想的那样,不过这样也好,少了许多人去破坏那片花海,你没见过,那片七月殇的花海真的很美,我在束州的时候几乎天天都会去哪里。” 柳兮月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的神光, “真的有那么美吗,我也好想去看看。” 南宫思善刮了一下柳兮月的鼻子,“你呀就别想了,大哥怎么舍得你去哪里吃苦。” “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我又不是世离河的附属品,去哪里还需要经过他的同意吗。” “我那时候是被父皇贬到束州去的,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去玩的。” 柳兮月不甘心,死缠这叫南宫思善答应有机会一定要他带自己去看看。不知道那一片七月殇的花海和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海比起来哪个会更美。南宫思善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但是他还硬是加上了一个条件,就是要世离河同意才行。在两方的妥协之下,这个协议就诞生了。 柳兮月心满意足的回到翠吟宫,这一趟出门算是剖有收获吧,柳兮月一下子躺倒在软绵绵的床上,这一次虽然没有找到自己怎么会来这里的实质性线索,但是起码是见到了江忘川了,这个传说中人人敬仰,又人人忌讳的圣女。还有南宫思善也答应了自己会找机会带自己去见识那一片花海,柳兮月觉得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烦恼好像一下子减轻了不少,美美的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天泽见到柳兮月一回来便倒头就睡,担心地走上前说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出去了几天回来便躺在床上?” 柳兮月睁开眼睛看到一脸担忧的天泽,经过几天的相处,柳兮月已经把天泽当做自己人看待了,天泽和杏儿两人都心地善良,但是天泽比杏儿成熟多了,柳兮月有什么心事也会稍稍地和他透露一点。 这一次也是一样,柳兮月把天泽拉倒自己的床上,“让你担心了,我没什么事情,我不在的几天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天泽见柳兮月面上红润,神色也没有什么不好,便知道自己多心了,马上说道,“姑娘不在的 几天,君帝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凤藻宫的人去请了好多次,君帝也没有过去一趟。” “世离河一趟都没有过去吗?”柳兮月有些惊讶,青若都进了宫门了,两人就像是住进了同一个屋檐下,以前世离河不过去,柳兮月会以为是因为自己在这里,这几天她都不在,世离河也是如此作为,难怪那个女人会想到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暗害我了。 天泽点点头,“君帝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什么,一连传召了不少的人,四大长老都进宫了,天泽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是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柳兮月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听天泽如此讲来,世离河这几天可是忙的很,应该没时间来找自己了,柳兮月打折哈气说道,“帮我准备清水沐浴更衣吧。” “是。”天泽点点头马上走了出去去准备了。 柳兮月沐浴在清水池中,水上洒满了花瓣,花瓣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更加让人产生了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柳兮月只觉得这几天的疲惫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迷迷糊糊中,好像感觉到有人在向她靠近,柳兮月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了。半睡半醒之间,看到一张精致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发间好像有人在温柔的摩挲着,下一刻,柳兮月再也抬不动眼皮安心的沉睡了下去。 世离河看着怀中的美人,漆黑的长发此刻就绕在自己的指间,所谓的绕指柔就是如此吧。原本已经很累了,可是一听到她回来了,就好想来见见她,没想到还没说上一句话,这个人就睡着了。 只不过即便是这样安静地看着他睡觉什么事情也不做,世离河也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从鬼月谷到北冥再到现在的皇宫,世事真是变化难测,幸好你最总还是在我的怀里。 世离河轻 轻起身替柳兮月盖好被子,刚要离开,忽然听到柳兮月嘴里**着什么,世离河凑近了些听到,“不要走,不要走。” 世离河淡淡一笑,殷红的唇上冽出一个笑容,有帮她拉了拉被子,“我一会在回来陪你。”说完便转身走了。 柳兮月平安回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凤藻宫中,青若本以为柳兮月逃不出莫颜的手掌心,正等着看好戏,忽然听着莺莺的来报,说柳兮月被南宫思善安然无恙的送了回来。而且世离河还第一时间就去了翠吟宫。想到这几天她派人去请了世离河多少次,他都是以事务繁忙拒绝了,更加可恨的是,青若派去的人连书房都接近不了,现在这个贱人却轻而易举的酒吧世离河引了过去。青若气的不能自己,只觉得胸腔中一股无名之火在到处冲撞,她一下子把手上的茶杯砸了出去。 莺莺和素人连忙跪了下去,“皇妃息怒啊,那个女人不值得皇妃动气,皇妃不要气坏了身子。” 青若气的头上的步摇摇晃的厉害,金色蝴蝶簪子的两片翅膀颤抖地好像要振翅高飞一样。 “这个该死的莫颜,在我面前说的这样大言不惭,连一个小小的柳兮月都对付不了!” 青若霍地站了起来,这个动作起先毫无征兆,莺莺和素人吓了一跳,他们看着眼前的皇妃,完全没了遗忘高贵的一台,脸上凶神恶煞的,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胆战心惊的吧身子缩了起来,莺莺本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着青若黑面神一样的模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青若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寝殿,摸了丢下了冷冷的一句话,“本宫要休息了,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这声音冷的像是寒冰地窖里发出来的一样,莺莺心头一寒,心中涌起一股恐惧,莺莺和素人哆哆嗦嗦的应道,“是,是。” 第150章 莫颜 一回到寝殿,红衣女子就把要见的腰牌狠狠地丢在了地上,好像要用上所有的力气把这块破铜烂铁砸碎了一样,青若厉声说道,“莫颜,你给我出来!”这声音仿佛是硬生生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儿一样,青若眼中露出猩红的光芒,但是黑色的令牌只是红芒闪了一闪再没有动静。 红衣女子不甘心,又从地上捡起腰牌反复互换了几次,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莫颜没有出现。 青若的心中涌起一种不好打额预感,莫颜很有可能已经被南宫思善抓住了。一想到这一点,青若的心中好像被一阵电流贯通一样,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女子口中低低的念叨着,“南宫思善,南宫思善,我怎么能小看了你!”南宫思善的修为也是奇高的,我怎么能听信一个女鬼的话让她去接近你,莫颜现在肯定是在南宫手上了。 也就是说,很快就会在世离河的手上! 青若一下子瘫坐在床上,她身后的事情好像一个黑洞一样,要多肮脏就有多肮脏,饶是世离河知道了一切,连现在的同情都不会给予半分的。 正在青若的情绪完全的被恐惧占有的时候,玄黑的令牌红芒一闪,出现了一阵黑岩,红衣女子看着眼前的变化,眼中一喜,刚才心中想要把莫颜千刀万剐的完全的抛之脑后,面上由悲转喜地叫道,“莫颜!你回来了,太好了!” 还没等青若看清楚,眼前黑色的身影一出现便低头跪了下去,身影淡淡地说道,“主人,我不是莫颜。” 青若一怔,随即看清粗了眼前的人,是一个男子,脸上马上出现了恼怒,“你是何人,谁叫你来的。” 男子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青若,然后快速地低下头去,只是一瞬间,青若就感觉身上的血液都快倒流凝固了 ,这个人的眼神好冷。 男子低低地说道,“听到主人召唤,小七就来了,若是主人没什么吩咐,小七这就走。”男子说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反而有一种压迫感,口中叫着主人,但青若一点也没有听出半分的尊敬,相比之下,莫颜的态度不知道要令人舒服多少倍了。 青若不由得抚了抚自己的胳膊,心中一种恐惧的感觉油然而生,当初接受腰牌时,那个人的声音犹然在耳,“此后,这世上的万千阴灵都听你的召唤。”可是青若现在觉得恰恰相反,不是她在召唤这些怪物,而是这些怪物在指挥着她。这个小小七的,声音这样的冷,眼神更加冷,真让人怀疑他前辈子是不是被冻死的。 青若定了定说道,“我找的是莫颜,你知道她去了那里吗?” “回主人的话,莫颜现在在南宫思善的手上,所以无法前来领命,小七听到主人的召唤斗胆来见主人,主人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小七也是一样的。” “你真的会听我的命令?”青若不是没听到他说的话,只是有时候一个人说的话是可以骗人的,而态度确是骗不了人的。这个人虽然跪在那里,可是腰杆挺直,眼露寒芒,青若怎么都不相信他会听命于自己。 男子确实没有反驳,依旧淡淡的说道,“绝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 “那好,我现在的命令就是要你去把莫颜救出来。”青若暗暗地打这自己的算盘,去救莫颜就能试验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男子还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青若得意的想着自己的妙计,忽然听到男子低低的声音再一次穿了过来,“小七认为,主人应该派我去杀了莫颜。” 青若刚刚恢复的神情一下子就被这句话搅乱了,这个人说话怎么可以这样的冷静, 而且他的话里面还有隐隐的嘲笑。 “为什么要杀了莫颜,你们不是好兄弟吗?” “小七完全是为了主人着想,莫颜在南宫思善的手上,便是在世离河的手上,世人都知道狐王君帝世离河向来心狠手辣,手段了得,莫颜所做之事恐怕不仅不能在他的手上存货,还会累及黑风堂。” 青若一怔,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男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更加令青若震惊地是,男子不痛不痒的继续说道,“早在主人叫莫颜去算计南宫思善的时候,她就该想到自己不会有命再回来。” “你……你的意思是我害了她!”青若恼羞成怒地问道,不错是她派莫颜去的,可是那也是莫颜自己的主意,青若可没有手把手教她怎么去做。 男子继续说道,“莫颜愚蠢,她见主人嫉妒心起,只想着在主人面前建功立业,却没有规劝一二,这才贸贸然地实施行动,现在反倒要拖累黑风堂和主人,主人实在没有必要去救她回来。” 青若看着地上的人说出这样一番话,张了张嘴怎么也说不出什么来了,这个人说的全是实情,可是听上去怎么这么令人不舒服呢。 “那好吧,你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吧,不要……不要叫莫颜落在世离河的手上。”青若过了半响,无力的说道。 “是,小七知道了,主人放心就是。小七告退。”说完,地上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在一阵黑烟之下消失了。 青若跌坐在床上,经过刚才的一番谈话,她只觉得身心俱疲,摊开手心,里面已经是冷汗淋淋,怎么和这样一个小鬼说话都要这么害怕,以后都会使他来和自己打交道吗?青若竟然有些怀念莫颜了。 这一边,莺莺和素人见到青若的脸色这样难看,精神也有些崩溃, 眼见着皇妃受尽相思的折磨,两人都是十分的不忍心,两人商量了一会儿,由素人出宫去请青荼巫师,毕竟青荼巫师在北渊和在君帝的心中地位不浅,见到青荼巫师君帝总会给几分薄面的,而莺莺则去见世离河,今天务必要让世离河来见一见自己的皇妃。 此刻,一袭粉色衣衫的侍女莺莺正跪在世离河书房前的院子里面,她身上的衣衫单薄,地上的积雪足足将他的膝盖隐没,莺莺跪在这里已经大半个时辰了,书房的门还是一动不动。 乐瑶看着门上倒影的身影望着世离河说道,“君帝,您还是去见一见青若吧,怎么说他也是您的皇妃不是吗?” 世离河没有回答,自从倩儿来报说青若的近身宫人跪在门外请求,乐瑶已经是第三次说这样的话了。世离河知道她心地善良,不愿意见那个人受苦,可是乐瑶又怎么能知道当初青荼巫师对自己的咄咄相逼,现在青若也想如法炮制吗,这种被胁迫的事情可一不可再,就算现在青若自己跪在门口,世离河也是不会想要去见一见的。 乐瑶见世离河手上笔走游龙,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好言相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世上能全懂他的恐怕只有那一人了吧。 “乐瑶,我上次拜托你的事情,可做的怎么样了?“世离河还是比较关心哪一件事,这件事若是没有个确定的结果,恐怕他是不会甘心的。 乐瑶摇了摇头,“我回去之后,已经查遍了师父留下的所有古籍,书上略有提及狐族和异族*和之子,通常会有特殊的体质,他们的灵性往往要通过某些事情才能激发,具体是什么,书上也没有说明,大概狐族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少之又少吧。” “会不会有天赋异禀?“世离河脑海中想起墨月为 自己挡下金蚕丝雨最后安然无恙的场景,这中间虽然有月华白袍的作用,可是月华白袍却不能刀枪不入,墨月他的身体里,一定有其他的特质!世离河心中坚信着这一点。 “会有吧,尤其是和人族的孩子,人族是最智慧的,他们所蕴藏的力量难以估计。” 世离河听到此处,眼睛一亮。 “君帝,还是看看思善送你的这个小瓶子吧。”乐瑶磨墨磨的累了,便拿起南宫思善送来的小瓶子端详着,这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好像有一片雾气,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南宫思善也没有说明白,只是说这里头的玩意,世离河一定会感兴趣的。乐瑶不知道这世上除了那个柳兮月,还有什么是能让世离河感兴趣的了。 世离河放下手中的笔,接过乐瑶手上的瓶子,看着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怕的一声吧瓶子丢在了地上。 乐瑶下了一跳,震惊地看着世离河,干想要开口,之间地面上忽然涌上了一片雾气,乐瑶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变化,这一团雾气之中缓缓的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朦朦胧胧,影影幢幢的,乐瑶一看便知道这是一个鬼影。 黑色的身影一凝结而成,想要动弹确被外面的一层结界笼罩住了。 莫颜全身阵痛,待看清了眼前的人是世离河和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知道自己死期不远,竟然安心下来,嘴上露出一个笑容,“莫颜,见过狐王君帝!” 世离河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黑衣女人,好像要用眼神把他看穿一样,“莫颜!果然是你!” 黑衣女子笑容加深了几分,“没想到君帝还记得莫颜,早知道如此,莫颜真应该早点来见君帝。”女子嘴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几分,只是在场的人都不会觉得她实在笑,因为她眼神中的杀意是那样的明显。 第151章 莫颜之死 乐瑶惊讶的听着两人的对话,简短的话语中,似乎能判断出这个黑衣的女人和世离河之间有着某种不一样的关系。世离河对人冷漠,不会有亲昵的举动,但是想要他如现在这般愤怒的时刻,也是不常见的。这个女人应该很不同寻常吧。 乐瑶看了看黑衣女人,又看了看世离河,不解的问道,“君帝,这个女人是何人?” 其实乐瑶怀疑的是,为什么南宫思善会把这样的人送到世离河的手上,这不像是南宫思善的作风。 世离河看了乐瑶一眼,眼神中好像有许多要解释的事情,但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转头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我四弟呢,安阳呢!他人现在在哪里!”世离河眼急切的想要在女子的身上收索到什么。 这个女人已经是一具魂魄,那么当年被他带走的四弟呢?也已经遭遇到不测了吗?世离河心中重新燃起的希望,又被当头交了一盆冷水。乐瑶听到安阳的名字,心头也是一怔。安阳是狐族的四皇子,但是出生不久就失踪了,难道是被眼前的女子带走的吗?乐瑶不由得多看了这女子几眼。只见这个女子面容姣好,虽然身上只一件灰败的衣衫,但是眼波流转还是能看出几分的神韵。生前应该也是个标志的美人吧。 世离河霍的一声站了起来,乐瑶更本来不及看清楚他的动作,世离河已经一把扣住了女人的咽喉。乐瑶惊叹的瞪大了眼睛,这个女人是女鬼,根本无法触碰,可是世离河却做到了,这……乐瑶心中隐隐的说这什么,这是难道是引魂术?已经失传的引魂术?君帝是从哪里学来的?乐瑶片便古籍,也只看到一个名字的记载,那边是黑石长老!世离河随意露出的一手,已经比眼前这个女人还要让乐瑶惊讶了。 黑衣女人的身边已经开始旋转黑色的雾气,乐瑶担心的看 着世离河,这是要魂飞魄散的征兆啊,君帝不会不知道吧。 “君帝,你冷静一点,四皇子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乐瑶上前几步拉着世离河的手,他不想世离河情急之下做错事情,要是魂飞魄散了,想要找回来就真的没办法了。 世离河眼中猩红一片,可是还是缓缓的放下了手。黑衣女子刚一喘过气嘴上就露出了一个讥笑,“我就知道你不会杀了我,你真是没让我看错!”黑衣女子弯着腰,一边咳嗽一边还是不依不挠。“不妨在多说一件事情给你听,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南宫思善抓住吗?因为你的皇妃要我……”忽然一声尖啸的笛音划破天际,尖锐的传入房中的每个人的耳膜之中。世离河觉得心头没来由一跳,乐瑶仿若魔音如体,眼前一黑险些脚下不稳,死死的扶住书桌才没有跌倒。 而黑衣女子,仿佛是被人当头一棒,嘴上的笑容瞬间被凝固在了空气里。“呜~~”黑衣女子发疯一样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抓着自己的脸颊。他想要呼喊,可是喉头已经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刚才还顾盼神飞地想要刺激世离河,下一刻就痛苦无比的双手握在自己的喉间,眼睛瞪得老大,不一会儿两行血泪从空洞的双眼中流了下来。 世离河惊讶看着黑衣女子的变化,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上前猛地抓住他的双手,“你快说,我四弟在哪里!快说!”世离河知道这个女人魂魄不久就要破散,好不容易有了四弟的下落,怎么说也不能前功尽弃。世离河不管不顾他的痛苦,就算是死,你也要告诉我我的四弟究竟在哪里! 黑衣女人张了张嘴,努力的挤出两个字,世离河凑近了看,只见她无声的念着一个名字:青荼,青荼。 是青荼巫师! 世离河一听到这个名字,脑中恍若一片空白 黑衣女子就在此 刻浑身颤抖不已跌在了地上。世离河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猛然打开门冲了出去。 乐瑶想要上前查看她的伤势,只是人鬼殊途,纵然乐瑶的医术在高明,面对不是自己的同类也是束手无策的。只好眼睁睁看着她渐渐的蜷缩,最后化作了一阵烟雾,原本的位置上残留了一地的玻璃碎片,那个黑衣的女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个女人和消失的四皇子有关吗?原来是四皇子不是病故,而是被人带走了。 乐瑶觉得自己有多知道了一个皇族的秘密,这些年她知道的已经够多了。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的身影,世离河失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乐瑶站了起来,“刚才那个是什么人?” “这笛声是从千里之外传来的,范围太大,我没找到。”世离河走了进来,“已经魂飞魄散了吗?” 乐瑶点点头。 “没有留下什么?” 乐瑶摇了摇头,还是没有。 “刚才听到那个笛声,是专门用来控制她的吧。”乐瑶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莫颜。“那笛声如此诡异,我听了都险些受不了,何况是他这样的女鬼了。”乐瑶有些同情的说道。 “那是魔音笛,专门吸纳游离在世间不远往生的魂魄,看来莫颜这几年过得并不简单啊。” “君帝知道魔音笛?”乐瑶好奇的问道。 “这里藏书这么多,我总是看过一些的,不然怎么对的起父皇把这么大的藏书房当做我的书房呢。” 早在世离河还是大皇子的时候,当年再在位的君帝已经准许他随意出入藏书房了,后来还直接改成了他的书房,现在听世离河提起来,乐瑶也想起了有这件事情。 世离河想到莫颜临死前说的话,里面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她好像是要说出什么事情,然后就被人痛下杀手了!为了要杀死莫颜,不惜暴 露自己的底牌,到底为了什么事情。 莫颜的话再一次出现在耳边,“不妨在多说一件事情给你听,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南宫思善抓住吗?因为你的皇妃要我……” 是青若吗?世离河淡淡的念着这么名字,好像这个人是和自己的生命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虽然想到青若和这个女鬼有关联,心中不只是什么滋味,但是世离河现在心头心心念念的还是他最后说出的名字,青荼巫师。 又是她。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看见过她黑色面纱下的容颜,似乎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底细,就算是老狐王也是一样。为什么自己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情,这个女人都有份参加。 原本以为母亲已经死了,时这个女人来告诉自己,母亲其实还活着,正当世离河想要接受这个真相的时候,她却不由分说地再一次把这个希望打碎。 世离河在心中连连苦笑,现在她又和自己的四弟失踪有关系,青荼啊青荼,你究竟是何人。你说是母亲救了你你才对他忠心不二,为什么我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世离河想着心中的事情,而乐瑶已经在旁边呼唤了很多次了,“君帝,君帝。“世离河回过神来,眼中游离的神色渐渐汇聚,看到了一个身影和心中所想如出一辙。 世离河看着地上的一对掺杂碎片,嘴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浅浅的笑容,身子向前倾斜,笑容可掬的说道,“巫师怎么来了。” 乐瑶看着世离河瞬间变化的神色,神魔都在他身上转换,心中惊讶,脸上却是不露声色。 青荼巫师明明看到世离河刚才紧锁愁眉,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却变得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青荼巫师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君臣两人的距离已经越拉越远了,到现在,青荼巫师根本猜不到世离河心中所想到底 是什么,他已经长大了,有自己培养的亲信,已经不需要我了。这个想法在青荼巫师在心中落寞的一闪而过。 你是因为青若的事情还在怪我吗? 青荼巫师只是在门口稍稍楞了一会儿,就恢复神色走了进来,虽然原本就藏在黑纱下面的容颜根本就没人看得到。 “我是来看青若的,她入宫这么久我都没来看看她,今儿有空就过来了,顺便拜访一下君帝,没想到君帝正在忙。”青荼巫师有意无意的眼神飘过乐瑶的身上。世离河和乐瑶一向关系要好,所以见到乐瑶也在青荼巫师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世离河听到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语,心中冷笑不已,门口那宫女还跪在哪里呢,来看青若,说得很好听。 世离河嘴上笑着说道,“青若住在凤藻宫,青荼巫师要是怕青若寂寞可时常进来陪陪她,若是想要住下来,我也可以叫人去安排。” ‘不必了君帝,青若有君帝照顾,我很放心,只要君帝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时常去看望一下青若,青荼就心满意足了。” 竟然这么明显的说出了目的,青荼巫师你的本事减弱啊。 世离河笑笑,“能做到的离儿尽量会去去做到,必定不会亏待了青若。”世离河已经恭敬的换上了谦称,没有高高在上的狐王风范,可是言下之意却没有减弱,谁都听得出来世离河的意思是,我答应了要娶青若,现在已经把她安置在了凤藻宫,也给了她一个最好的名分,自己承诺的事情,不管怎样的不甘心,还是一一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管做不做得到,青荼巫师您也就不要再逼迫了, 青荼巫师看着世离河恰到好处的笑容,竟然无力在说什么,情爱真的是不能勉强的事情,越是勉强,越是会脱离原本的轨迹。也许在遇上柳兮月的那一刻,青若已经在世离河的心中没有半寸之地了。 第152章 青若的变化 青荼巫师见到妹妹的近身宫人来报,便知道妹妹在宫中过得并不好,在路上听闻了素人所说的关于世离河的事情,便一进宫就直奔他的书房,还没踏进书房,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宫女,青荼巫师就知道素人所言非虚,实际的情况可能比他描述的还要恶劣几分。 此刻,看着世离河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得想要为青若再求一次请,自己亲手将妹妹送了进来,别人不疼惜,自己在那个不能不为他做点什么。青荼巫师上千了几步,“君帝,不瞒你说,今天是青若的近身宫人来告诉我,我才这么着急的赶过来看他的,那个宫女告诉我说,青若的情况很不好,还望君帝能看在我的薄面上去看望一下青若。”青荼巫师眼中陈恳,虽然看不清她此刻脸上的表情,但是眼神所能传达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世离河默默地移开了眼神,故技重施吗,青荼巫师你就不能有点新花样。 青荼巫师见世离河不为所动,忽然纵身跪了下去,咚的一声,在大殿上发出一声闷响,“君帝,青若无辜啊,您真的打算就这样耗着她吗?” 世离河听了这话,再加上青荼巫师身体力行的逼迫,身体已经打了爆发的临界点,乐瑶看他神情不对赶忙拉了拉世离河的衣袖,“君帝,你冷静点。” 乐瑶虽然身影细小,作用却很大,世离河见到他想打了刚才莫颜的事情,现在还不能马上得罪青荼巫师,便淡淡的说道,“我这就和你去。” 乐瑶听到这句话,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总觉得君帝和这个青荼巫师之间总有一天是要爆发的,只是不知道在爆发以前,两人的关系还能破裂到什么程度了。 青荼巫师低着头说道,“多谢君帝。”此刻的她,没 有胜利的喜悦,心头只有浓重的担忧。 世离河从青荼巫师身边走过,看也没看她一眼便出了门,乐瑶想要上前扶起青荼巫师,但是被她拒绝了。青荼巫师自己缓缓地站了起来,对着乐瑶轻声说了句,“多谢!” 乐瑶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巫师客气了,巫师是君帝的恩师,君帝怎么会不好好照顾青若呢,乐瑶不算帮了什么。” 青荼巫师拍了拍了要的手臂,“君帝心中所想我很清楚,我替青若谢谢你。”青荼巫师一项不随便鱼人亲和,现在能讲出这句话已经是对乐瑶极大的感激了,说完便向外面走去。乐瑶也跟了上去。 世离河还没走近凤藻宫的宫门,门口的婢女就好像见到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一样立刻跪在地上,眼睛一瞬也不敢瞬的看着地面上渐渐靠近的身影。 要说凤藻宫的宫人们原先被派到这里时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失望,原本以为这个宫中唯一的正牌皇妃一定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没想到自从皇妃进宫,君帝就只来过一次,后来就算皇妃怎么恳求也再没见过他再踏进这里一步。宫人们不无怀疑,纷纷揣测原先听到的信息。现在要是在听到那些人说君帝和青若姑娘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出来的事情好像是自己亲眼见到一样,怕是这凤藻宫的人会跳出来反驳吧。 世离河站在那些跪着的人面前,脸上肃冷的问道,“青若呢?” “回禀君帝,皇妃正在午休。”一个看上去年长一点的宫女低着头说道,是已经回宫的素人,他见青荼巫师直奔世离河的书房,便想到一定能把世离河带过来,所以就在门口守着,免得世离河来凤藻宫的时候,那些小宫女失了礼仪。 自从青若进宫,素人是 一直跟在青若的身边,也最清楚青若对于眼前人的求而不得,所以在见到世离河真的出现了之后,抑制着心中的澎湃,极力的想要给世离河一个良好的印象,起码不能叫他看出来皇妃在没有他的情况下是多么的狼狈。 世离河见他神情不似有欣喜,也没有在意,便说道,“带我去见她吧。” “是。”素人恭敬地回答道,然后站了起来,对着站在世离河身后的青荼巫师露出一个感激的神色。 “君帝请。”素人在前面带路,心中纳闷为什么没有见到莺莺,可是此刻人就在自己的身后,素人不敢分心其他,便带着世离河来到了凤藻宫中的寝殿。 整个大殿之中暗香弥漫,世离河皱了皱眉眉头,这个味道是几百年前世离河所得的迷幽香的味道,当时见青若喜欢便送给了她,现在再一次问道,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素人见他微微皱了邹眉,马上心头一跳,而此刻已经有人通知了青若,只见珠帘微动,一个绿衣美人款款地从珠帘后面走了出来。 他的身上没有皇妃的服饰,也没有浓郁的妆容,和以前一样的清水的妆容,却比以往更加的娇弱。世离河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的女子,毕竟自己做的那样的明显。而眼前的女子看上去那样的温和无害,一如往昔。 世离河一怔,连着青荼巫师看见这样的妹妹,也是难以相信。她是看着青若的变化的,此刻的她,温和明媚就像天边的初云,如果不是心魔已消的话,那就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青若见到世离河马上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君帝,您来啦!”然后眼神一转,看到了世离河身后的青荼巫师还有乐瑶巫医。青若对着青荼巫师说道, “姐姐, 真对不起啊,素人见我不开心就擅自跑出去找你,青若知道姐姐一向都很忙,现在还要来照顾青若,情若是再试有愧于心。” 青荼巫师见她这样说,淡淡地说道,“姐姐也早想抽时间来见见你,现在见你一切安好,姐姐就放心了。” 青荼巫师说完话,朝着世离河看了一眼,他的心中恐怕和自己一样深有疑惑吧。 青若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在场的人奇怪的神情,依旧天真的说道,“君帝,青若最近学会了一种新式的烹茶方法,您今天既然来了,就赏脸喝杯茶吧。” “哦?是吗?”世离河观察者防中毒而一切,布置和摆设和从前一样,只是多了几幅山水画。这些东西青若从前就很喜欢,世离河也没在意。青若见世离河同意了,好像得了是吗宝贝似的,连忙把世离河引到位置上,世离河此刻反倒是没有不愿意,笑着说道,“我倒是从没喝过青若泡的茶。”绿衣女子听闻此言,心中一颤,连忙堆出一个笑容,“君帝赎罪,要是君帝愿意,青若以后可以天天泡茶给君帝喝。”世离河避开女子恳求的眼神,好像没看看懂一样,嘴上只是淡淡的笑笑,在没有说话。青若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连忙转身说道,“姐姐,乐瑶巫医,你们也请坐吧。” 青荼巫师和乐瑶两人相视一眼也做了下来。 三人坐定,泡茶的工具也已经端了上来,一个小小的紫色茶壶放在紫黑檀木台子上,纤纤玉指从旁边拿起一个细细的用竹子做成的工具,夹起盘子上的一只梅花形状的杯子,慢慢的放在一盘炭火上炙烤。待到青若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就放了下来,拿过旁边的茶壶,对着杯子倒了下去。一下子清闲浓烈的芬芳就溢满了整个屋子 。连刚才浓郁的香味都变得淡了。 几个人刚才看着青若的一系列的动作只觉得奇怪,并不言语,现在见他的烹茶技术如此的奇异,而茶香却比一般的浓烈,最忍不住好奇的是乐瑶,他问道,“皇妃,这烹茶的技术好生奇怪,乐瑶闻所未闻。” 青若笑了笑,将手上的清茶送到世离河的手上,然后才回答了要的一问,“我这几日一时兴起,想要学习烹茶,表叫人从宫外请来了一个老师傅,是他叫我的,在此之前,青若和巫医一样,对于此种方法闻所未闻。” 青若一边说话,一边手上的动作不停,不一会儿,已经把清茶一一送到了青荼巫师和了要的手上,他自己也端上了一杯。 乐瑶还是好奇,“看才看荒废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地方,为何这茶香确实如此的浓烈,试问皇妃用的是什么茶叶?” “这茶叶在简单不过,是那雪山上的松叶针,我名人踩了许多回来,若是五一喜欢,我就命人送到你的附上。” 乐瑶喝了一口茶,更加觉得甘甜可口,和自己往常喝的不可同日而语,他一向喜欢这种闲情雅致,便难以抑制的不再拒绝,说道“多谢皇妃。” 青若不在乎乐瑶的态度,她最再在意的是世离河的心中所想,这个烹茶的方法是小七告诉他的,今天这样的打扮也是小七的主意,现在青若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番功夫究竟有没有奏效。 “青若,这清茶果然不错。”世离河手上拿捏着茶杯说道,眼睛盯着受伤的茶杯,好像这个小小的梅花形状的茶杯更加的惹起他的兴趣。 青若一听,心中喜不自禁,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多谢君帝夸奖。”有了这句话,她的心终于可以稍稍安分一点了。 第153章 竹允进宫 三人又饮了几杯茶就走了,等送走了这几个人,青若回到寝殿看着桌子上的差距,嘴上露出一个笑容,吩咐身后的素人道,“吧这些东西拿下去吧,好好收藏。” “是!”身后的女婢恭敬的回应。等到整个宫殿中只剩下了她独自一人,绿衣女子才满心欢喜的躺在了榻上。她拿出玄黑的令牌,“这个叫小七的猜测的果然不错。”青若照着阳光观察者手中的令牌,第一次觉得这个东西还有些用处。 房间中黑烟平地而生,一个白衣的男子出现在了中央。再一次见到这个人,青若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抗拒他。 “你做的很好。”青若从榻上直起身子,黑色的秀发慵懒的垂在肩膀上,眼神落在眼前男子的身上,开始细细的打量他。 这个男子有着比一般人苍白的皮肤,看上去比女子还要柔弱三分,但是只要一睁开那双眼睛,就任谁也不会认为他是个善类。青若嘴上欠起一个笑容,眼神打量地说道,“你生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似乎比我还要了解世离河?” 白衣男子依旧低着头,眼睛也没有抬一下,平淡的说道,“只要小七有能帮助到主人的地方就行了,前生的事情,小七不想再提。”说话间竟然毫不避讳的就拒绝了,青若一怔,这哪是口口声声叫着自己主人的人该说的话啊。只不过经过上一次的交锋,青若心中也有数,这个人说话就是这样的,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要他是以自己为中心的,那么以前的事情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七。”青若叫着他的名字,嘴里喊着这个名字始终都觉得怪怪的,“为什么你叫小七?” 白衣男子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是空气的温度好像忽然降了几分,过 了好久,青若还是坚持这没有换一个话题,男子缓缓的开口道,“是前堂主的赐名。” 一个堂堂的黑风堂堂主会为自己的属下取这样名字,青若愕然。 “小七,额小七,莫颜已经魂飞魄散了,你决定这一次君帝不会再追查下去了吧。” “世离河不会善罢甘休,但是要查到主人的身上恐怕暂时还不至于。” 青若听到男子口中叫唤着连自己也不敢教的名字,心中不悦的说道,“那是狐王君帝!”他的声音忽然带着命令和坚持,不似刚才的戏谑。 白衣男子忽然抬眼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过了半响,点了点头道,“是!” “记住,你跟着我第一件要学的事情就是像我一样去尊敬他。否则的话,你就不要在来了。” “是!”白衣男子说道,这一次听不出他的话语里面有任何的情绪。 青若满意的点点头,“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召唤你的。” “是!” 话音一落下,房中便黑烟四起,刚才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青荼巫师在倩儿的引路下想着宫门走着,她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人,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的青荼巫师,身边最亲密的就数凡戈那只黑猫了,今天来的着急,连凡戈也没有跟来。 倩儿笑容温和的说道,“巫师以后可以常常进宫来看看,皇妃今天见到巫师多开心啊。” “是啊,青若自从进宫就变得懂事多了。” “今天皇妃的烹茶方法着实让倩儿也大开眼界,今后君帝恐怕都不愿意喝倩儿跑的茶了。”倩儿开玩笑的说道。 “倩儿姑娘过奖了,青若那是小孩子家家的玩意,登不上台面,倩儿姑娘才是蕙质兰心,在君帝还是大皇子的时候就一路照料他,到如 今,你在君帝心中的地位谁人不知啊。” 倩儿被青荼巫师说的脸上一红,她虽然和世离河相处时间长,也觉得和他的关系不比一般的主仆,可是从来没有恃宠而骄,也没有逾越身份过。倩儿尴尬的笑了笑,“巫师实在过奖了。” 两人谈话间意见看到了白色的宫门,倩儿送到门口,已经有马车等在哪里了,青荼巫师 对着倩儿说道,“多谢姑娘相送。”说完便走进马车,侍女为青荼巫师放下帷帘,马车便向着来路返回了。 倩儿看着马车远走,正要转身,忽然被身边的守卫叫住了。 “您是倩儿姑娘吗?”那个人一脸的战战兢兢,生怕问出口的话会为自己惹来什么麻烦。 倩儿停住了脚步,打量着他,点了点头说道,“你是何人?我好想从没见过你。” “在下只是个看守宫门的小将,容格。倩儿姑娘是君帝身边的红人,小人哪有福分见到倩儿姑娘,今天见到姑娘实在是三生有幸。” 倩儿听他为自己带上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心中不悦,面上也不掩饰地皱起了眉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是,是。”那个男子见她不悦,不敢再攀谈,连忙引入正题,“事情是这样的,几天前宫门口就来了个小子,说要进宫去找他的师兄,叫做墨什么月的人,被我拦下了,没有君帝的召见,哪能随便就放人进去。没想到这个小子不死心,天天守在哪里,还说自己是梅府出来的。小的不信,梅府那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事情不也是梅长老进宫面见君帝的嘛,怎么会轮得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所以他刚才又来,我就把他扣下了。” 男子说的津津有味,大显自己的判断英明,倩儿确在听到了墨月这个名 字的时候眼神一动。 “你说的那个小子呢?”倩儿倒是想见见他,他独自跑来找墨月而没有经过梅长老,一定有非同一般的事情。 就在里面,我叫手下看得严严实实的,正打算将人倩儿姑娘呢。男子心中算盘打的响亮,他其实一看到那个小子就觉得这小子有点来头,一直想找个机会亲自送进去,没想到黄天不负苦心人,等来了君帝身边的红人,这一下 我容格怕是也要在君帝面前露一下脸面了。 他心中暗子窃喜,脚下生风已经引着倩儿到了看押的地方。 此刻的的竹允正被五花大绑的捆着压在地上,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磕着花生米,见到容格和一个白衣女子进来,连忙认了手上的东西小步子跑上来,虽然不知道眼前事什么大人物,但是看见宫格对这个女子恭敬的态度,便知道肯定是什么大人物,所以不敢怠慢。 倩儿倒是魅力惠这两个人,笔直想着呗捆绑的竹允走去,见到倩儿走过来,竹允露出晶晶亮的眼神,好像见到了救星一样。 倩儿看见这个小子被人五花大绑,竟然还能笑出来,甚是觉得惊讶,他好像已经知道自己是来救他似得。 “你是梅府的?”倩儿望着竹允说道。 竹允想着倩儿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这就是答案了。倩儿见他神情稚嫩,有很机敏,心中便对他增加了几分好感。但是容格看不懂,怕他对倩儿不敬,又想着在倩儿面前好好表现自己,连忙大声呵斥,“小子,倩儿姑娘问你话呢,还不老实交代,要是不好好回话,看我容格不收拾你。” 倩儿听了,横了他一眼,容格马上就像触电般闭上了嘴巴。 倩儿对着容格说道,“帮他松绑吧!” “这… …”容格为难的说道,“倩儿姑娘,这个小子实在大有问题,松了绑恐怕他会乱来,还是在下把这小子送进去吧,也免得姑娘麻烦。”这个容格,一心想去见世离河,又因为自己身份地下不能面圣,所以想借机跟着倩儿进去,谁知道倩儿却叫他放人,这样一来自己的心思不是白花了吗。 “我自会打他去面见君帝,这不用你操心。”倩儿淡淡的说道。竹允见到倩儿一点也不为过这个粗黑汉子的话所动,马上对着倩儿露出一个笑容,用仅能动弹的手指在腿上瞧着音节,欣赏容格黑底锅一样的脸。 容格不甘心的为竹允松绑,为了出气故意在竹允的身上掐了几把,竹允哎呦一声加了出来。容格一慌,便不敢在动,倩儿见着这两人小动作心中觉得好笑,也没有说什么。 竹允一下子又能活蹦乱跳了,连忙爬起来对着倩儿行了一礼,“竹允多谢倩儿姑娘相救。” 倩儿上下打量着他,眼前的年轻男子一点也不像是被人所擒的样子,反而像是将一切事情了若指掌,倩儿收起笑容说道,“随我曲面见君帝吧。” 两人走了出去,榕湖的后背被人捅了一下,“头,就这样放人了啊?”是刚才那个看守竹允的男子。 荣获看着竹允活蹦乱跳离开的背影,气氛的说道,“那个小子……那小子竟然把我们都耍了!” 容格气不打一处来,“他故意叫我们抓住的,还透露自己是梅府的人,好叫我们将他交给倩儿姑娘,他正愁没机会进宫,现在反而是我们送了他一程!” “这个小子看上去年纪不大,心思这样恶毒啊!”另一个人听到容格这样说,虽然不知道老大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还是要义愤填膺地骂上几句。 第154章 天泽 竹允跟在倩儿身后,不时地回头给他们两人做鬼脸,容格狠狠地瞪着竹允,但是又拿他没有办法,愤愤的一跺脚就走了。 竹允活蹦乱跳地就和倩儿走在了一起,“倩儿姐姐,能带我去见墨月师兄吗?” 倩儿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家伙说道,“先去见过君帝。” 竹允对着倩儿吐了吐舌头,心想出来的时候青铜师兄只是嘱咐我来找墨月师兄啊。要是到了君帝面前我要不要实话实说呢? 竹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一会了就不想了,少年心性只想着走一步算一步。 倩儿带竹允来到书房,就被小诗告知君帝已经去了翠吟宫,小诗见到倩儿身后鬼头鬼脑的竹允,好奇地问道,“这位是何人?” 竹允一听连忙跳了出来,向着小诗行了一个大礼,“弟子竹允,拜见姑娘。”竹允虽然不知道这位是何人,但见到和倩儿有商有量的,应该也是个人物,所谓见面行礼总是不会错的。小诗被他这样的大礼吓着了,望着倩儿想要个答案,倩儿掩着嘴笑了一下,“这位是梅长老的弟子,今日来进宫求见君帝的。” “哦,原来如此。”小诗闻言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竹允,就算心中颇有疑惑,小诗也只是打着腹稿在没有问什么。 倩儿见世离河去了翠吟宫便知道今天是不会在出来了,便对着小诗说道,“我先带他下去。” 小诗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君帝和姑娘多日不见,恐怕今晚是要留宿翠吟宫了,我们也可以歇息一下了。” 倩儿微微笑了笑,便带着竹允走了。 这一边柳兮月正无聊的翻着莫琉璃送给他的卷宗,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学会上面所讲的了,还记得那个自称是忘川的人跟自己 讲的那些话,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这句话以前也经常听到,可是那时候自己都是观众,现在却身在其中。柳兮月一时间觉得这一切都来的实在太快了。 柳兮月趴在床上,一手托着腮,这这姿势是她还在学校的时候就养成的,看什么东西都喜欢躺在床上,所以至今还改不了。 一个姿势保持地累了,柳兮月翻了个身,忽然看到身后已经站着一个人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柳兮月惊讶的看了看世离河的身后,心想杏儿和天泽怎么也不告诉她一声。手上连忙翻拢了卷宗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来很久了,站的腿都酸了你才看到我。”世离河见到柳兮月爬起来,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柳兮月走到他身边,“谁叫你阴阳怪气的站在身后,也不出个声,站的腿酸就是活该。” 世离河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从小到大还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这个人怎么数落的话讲的这么溜的啊。柳兮月见世离河莫名其妙发笑一时哑然,她想不出自己刚才又是哪里惹他发笑了。 世离河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声音魅惑的说道,“这几天思善带你去哪了?” 柳兮月拨开了他戏谑的手想要起来,却被牢牢的禁锢在了怀里,嘴上回应道,“就是在他的行宫待着,外面冰天雪地的也没什么好玩。” “那可有什么奇遇?”世离河一边问着一边手上已经开始按耐不住。此刻的气氛忽热变得有点燥热,柳兮月脸上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和这个人这么久了,还是不习惯呀。 柳兮月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极力的想说些有趣的事情出来,好让这样的动作快些停止。 说道奇遇倒 是还真的有一件事可以算的上,那就是她这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忘川圣女,柳兮月连忙说道,“思善带我去见了……”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南宫思善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和世离河讲这件事,刚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吞到了肚子里。 “思善带你去见谁了?”世离河没在意她的欲言又止,此刻他已经迫切的被眼前的风景迷乱了,嘴上就要送上热吻,柳兮月一下没注意就被吃了豆腐,这个人每次都这么突然,柳兮月双手背反翦难以反抗,整个人像是被他玩弄在了鼓掌之中。 口中不断地有外物入侵,还那样地会挑逗,脑海中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被抽丝剥茧的被扫荡干净了。柳兮月感觉整个人好像躺在了云端之上,时尚最美的风景都在眼前掠过,脸上也被晚霞染上了娇艳的色彩。世离河见时机成熟,便抱着怀中柔软无骨的女子走到了走向了床边。 她好久都没有这么听话了,世离河心中惊叹。眼前女子迷离的眼神召唤着他,脸上的彩霞也带着魅惑的神采。世离河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一把将柳兮月压在了身下。 杏儿和天泽此刻已经躲远远地了,杏儿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拉着天泽坐在了台阶上,“看来今晚不用我们伺候了。”杏儿开心的说道。 天泽见世离河来翠吟宫,便知道他今晚是不会走了,本来也已轻松下,可是她比杏儿有分寸多了,笑着说道,“虽然今晚姑娘和君帝在一起,但是我们也还是不能偷懒,姑娘晚上有沐浴的习惯,我们得在这里等着。” 杏儿脸上的兴奋一扫而光,但是天泽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嘟着嘴不说话。 杏儿坐的累了,便躺在了天泽的膝盖上睡了起来。天泽抚 摸着杏儿柔软的秀发好像一个年长的姐姐。杏儿在睡梦中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天泽听得不甚清楚,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加的温柔了。 头上的月光一片清澄,洒下的清辉落在雪地上显得那样的静谧。天泽看着头上的月宫,好像能想起许多久远的事情。可是她从小进宫,能想的事情实在太少了。除了已经过时的慕青,天泽竟然想不到其他的事情。 有时候人生最寂寞的,不是想念的人不在身边,而是无人可想。相思是一条连绵不绝的丝线的话,那么天泽的这一条丝线不知道该寄托在哪里。 她想到了那一个男子。槐花树下的男子。好生的俊美。槐花落了在了他的头上肩上还有鞋子上,他淡淡地望着局促地天泽,“你怎么回来这里?” 那一次是天泽无意之中闯进了翠吟宫,看到槐花树下的人他吓了一跳,因为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翠吟宫里面是没有人的。 天泽不敢说一句话,脚下就要抹油,却一转身就了一跤。 男子站在原地没有来扶她,看到天泽狼狈的模样嘴上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笑容,他的手好白,是一种苍白,和手上的帕子一样的素白,天泽回头看他的时候,见到他的笑容一下子就愣住了。男子淡淡的说道,“这就是不回答人家问题的后果。”单子的声音淡淡的,就像槐花的香味一样。 天泽踉跄的站起来,检查脚下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自己摔跤的,心中起疑难道是这个人搞的鬼。 再一次小心翼翼的转身,没有在听到男子说什么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那个时候,天泽才刚进宫里,做什么事情都像一直轻手轻脚的小猫儿,擅自闯进了翠吟宫自然是想着越快离开越好,可是回头想 想,竟然连问一问那个男子都忘记了。只记得见到他的时候,心跳是如此的快速,好像要从心里面跳出来了。 那是天泽心中的秘密,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讲过,偶尔的时候也问过那些进宫日子久了的人,什么人会出现在翠吟宫里,得到的答案都是说他傻,都说这个世上除了过世的皇妃谁也不可能出现在哪里。 那那个男子又是谁,天泽明明看得那样真切,他那样的真实。 后来听说新君帝要派人打扫翠吟宫,翠吟宫要重新迎来一个主子,天泽便不管不顾的自荐来了这里。 可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一切都如天泽所料想的那样,那个男子已经不见了,甚至那一刻槐花树叶没有在开花了。 “天泽姐姐,你怎么了?”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望着天泽说道。 天泽被杏儿一叫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没想什么啊,我在想姑娘什么时候才会传召我们,要不你先回去睡吧,这里我来照看。” 杏儿感激的看着天泽,她实在太困了,抱着天泽亲了几口说道,“谢谢天泽姐姐,你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说完连忙站了起来跑走了。 天泽看着杏儿只是因为这样的一件小事就开心的像个小孩一样,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他再一次看向那可槐花树的位置,槐树还是挺拔的立在那里,可是树下的人觉不见了。她已经无数次抚摸过那树干,可是今晚那个地方好像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在召唤他一样。那个月光照射不到的阴影视乎有什么令他期待的事物。 天泽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着槐树靠近,脚踩在积雪之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不断地拨动着女子的心中那一片隐秘的地方。 第155章 无眠 手放在粗糙的树皮之上慢慢的抚摸,身后的木门忽然打开了,天泽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世离河正望着自己,深邃的眼中波光凌凌。 天泽连忙碎步跑了上去,世离河望了望她刚才靠近的槐树,淡淡的说道,“准备沐浴吧!” “是!”天泽头也不敢抬便匆匆跑开了。柳兮月披着外衣走了出来,顺着世离河的眼神望过去,哪里什么都没有。 “就一棵树有什么好看的?”柳兮月不解地问道。她每天开门都会见到,早就看厌倦了。 世离河眼神移了开来,望着眼前的美人戏谑的说道,“比起你,真是没看头!”柳兮月想起刚才他的疯狂举动,不由得脸上再次飘来了红霞,却觉得脚上一轻,已经被世离河打横抱了起来。 “就这么点路我自己会走!”柳兮月‘恼羞成怒’的说道。 反抗在没有任何回应的情况下被驳回了,两人来到温泉宫,天泽已经将一切准备就绪,正低着头等待着。 世离河横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对着天泽说道,“都带他们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用进来伺候!”柳兮月瞬间觉得自己的噩梦又要开始了,刚才还那么天真的以为已经满足了眼前人,实在是太天真了。 世离河帮着柳兮月褪去了衣衫,又利落的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线条清晰有力的身线再一次在眼前展露无遗。还没等柳兮月欣赏完完美的身材,柳兮月就被毫不费力地拉近了水里。 “咳咳!”柳兮月掉进水里喝了几口水,抹了一把脸上混着花瓣的水,不满的说道,“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粗鲁!”这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为什么有着这么好看容貌的人,做出来的事情怎么就不能讨喜一点呢。每次都这么突然,很好玩吗? 柳兮月 瞪着眼睛,这一次非要逼这个人道歉不可,这种人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向日葵,不能宠的! 世离河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还没看够吗?” 柳兮月这才脸红的想到自己正面对这一个一丝不挂的人,可是刚才人家根本没有那个心思,世离河见到柳兮月眼神闪烁,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一把把她拉了过来…… 两人不知道在水中戏谑了多久,柳兮月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可是在睁眼看看这个人还是依旧精神饱涨。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房间中,柳兮月已经累得张不开眼睛了,脑袋一沾上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世离河也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边渐白闭上了眼睛。 天泽经过刚才的事情再也不敢分心,恭敬的守在门外,再也不敢再看那个角落一眼。世离河的眼神实在太厉害了,好像一瞬间就能看破别人的灵魂,天泽在和世离河眼神接触的那一霎那,还以为心中那算不得秘密的秘密已经被看穿了呢。 柳兮月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世离河正拿着衣服自己穿戴,“要走了吗?”柳兮月头枕这手臂说道。睡眼惺忪加上昨晚的熬夜,柳兮月脸上一副掩盖不住的疲惫,黑色的头发散在肩上更显出一副慵懒俏皮的模样。 世离河回过头来,“晚上会再来看你的。” 柳兮月从床上坐了起来,“青若那里,你去过了吗?” 柳兮月想起那个黑衣女人的事情,要是那个人是青若派来的,昨晚自己这么霸占着世离河,恐怕那个女人又要发疯了吧。 “怎么好端端的会问起他?”世离河毫不在意的说道。 “她可是皇妃啊,问起她有什么不可以,说到底青若才是你的明媒正娶。”柳兮月说这说这嘴里不由自 主的多了一层酸溜溜的味道。 世离河一听到明媒正娶这几个字,不由得心中刺痛,这个名分他想给的是眼前人,可是事与愿违。世离河手上当做放缓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柳兮月,柳兮月心中一怔,才发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刚想解释什么,“我没什么意思,我说过的,我不在乎……名分。” 看到柳兮月这样子委曲求全,世离河更加的心痛,马上毫不犹豫的说道,“你放心,我马上就会迎娶你的。” 柳兮月听他这么说,会心的笑了笑。世离河心里有许许多多的话,或是甜言蜜语,或是对过往的遗憾忏悔,或是誓言,原本有需要话在心里面冲撞,可是再见到那个善解人意的微笑之后,什么话就都讲不出口了。好像那个笑容里面有融化冰雪的魔力,一切的语言都显得那样的苍白。世离河温柔的在额上轻轻吻了下去,慢慢的说道,“我不会辜负你的,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好休息吧,我晚上再来看你。”世离河温柔的说道,“青若那里我去过了,但是是因为青荼巫师她来恳求我,我不得不去。”世离河带着无奈说道。柳兮月点点头,她感谢她的生命里面出现过电视这个东西,所以虽然她没有见过世离河面对朝臣时的样子,可是身为帝王所要面临的困难和无奈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世离河对于柳兮月能和他这样感同身受表示很欣慰,小诗已经在外面催促了很多次,世离河不再多言i柳兮月盖好被子就走了。 世离河一走,柳兮月便没有顾虑的大睡特睡了起来,自从进了这个翠吟宫,什么都可以忽略,唯有这睡懒觉是柳兮月最为开心的事情了。以前每天上班,上学,能这样偷懒的机会实在少之又少, 后来又是到处惹麻烦,像现在这样没有烦恼的睡觉时间已经好久不见了。是喜悦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看着银装素裹的景色,一时豪气大发,在下了一片沾着雪水的叶子,念到: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骄,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刚一念完,身后就传来了“啪啪啪”的拍手声,柳兮月回过头来,看到了一个俊美的公子已经站在那里,柳兮月笑着喊道,“你怎么来了?” 南宫思善缓缓走了过来,“好一句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没想到你的文采这么好!”南宫思善不由在在心中琢磨这刚才听到的诗句。 柳兮月被他一夸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虚荣心作祟没好意思说出来这首诗其实不是自己想出来的,南宫思善自认不知道柳兮月的心中所想,心中激动地说道,“子衿快去拿纸笔,我要记下来。” “哎……”柳兮月想要拦着这个叫子衿的人,可人家太听话,没给柳兮月机会开口说话就跑开了。 柳兮月耸了耸肩只好由着他去了,不知道这首千年以后的诗词出现在这奇异的国杰之中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这个国度,这里面发生的事情真的存在吗?柳兮月望着天空想着。 “进屋吧,我有话跟你说。”南宫思善对着柳兮月说道。 柳兮月经他一提醒,打了个寒颤说道,“好冷啊,你也不早提醒我!”说完便 跑了进去。南宫思善对着他的‘无理取闹’温柔的笑了笑。 走进宫殿,天泽马上送上了暖手炉,过了好一会儿,柳兮月才回过神来,南宫思善已经坐在了位置上喝着婢女跑的茶了。 “你有什么事想和我说的?”柳兮月手上接过杏儿送上的茶水,一边大发了宫殿里面的婢女都下去。 不一会儿,所有的人都走了,天泽在最后帮两人关上了房门。 南宫思善见到人都走了,便说道,“你回宫这几日还好吗,青若……有没有做什么?” 柳兮月回想了这几日清净的日子,青若确实没有来过,连他宫里人也离得翠吟宫远远地,唯恐避之不及。柳兮月摇了摇头说道,“我成天在这里,他想做什么也做不出来啊!” 南宫思善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两人心照不宣,其实都知道现在的青若视柳兮月为眼中钉,那一日将那个女鬼交给世离河的时候,南宫思善没有明说,毕竟那个女妖的伎俩实在太过卑劣,若是实话告知,男包世离河不会产生嫉妒之心,他不想破坏了自己和大哥之间的情分,所以就想女妖自己招供出来,可是今日遇见乐瑶却被告知那个女鬼已经魂飞魄散了。南宫思善何等的聪明,一想便知道是被灭口,所以就顺便来了翠吟宫见柳兮月。 见她还是懵懵懂懂,便知道一切安好,南宫思善心中稍稍放心。他喝了一口茶说道,“上次想要暗害你的女鬼已经魂飞魄散了,这样做也是给那些暗中的人一个教训,有大哥保护你,你不会有事的。”南宫思善口中安慰着她,可是心中的担心却不少。 柳兮月默然的点点头,似懂非懂,也许是幸运关了,每次遇上事情都能化险为夷有惊无险,所以柳兮月还没有觉察到危险的逼近。 第156章 硬闯 墨月自从那一日去过书房之后,便一直被关在了屋子里。 他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变化的这么快,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师傅眼中没用的小徒弟,可是偏偏世离河和曲言都说师父其实对自己很是上心,墨月原本心中信服的事情一下子变得十分的迷茫,自己好像身在漩涡中一样,万事都由不得自己。 墨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月白的衣服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好像笼罩了一层月光在上面,细看之下还有暗自流动的纹路,都是向着心脏的地方慢慢流淌。墨月心中一怔,心口的地方似乎是被人狠狠击了一掌。“这……”墨月害怕的站了起来,脱掉身上的衣服放在阳光下细细查看,他原先更本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这衣服竟然这样的神奇,这样的宝贝为什么师父会给我呢? 心中好像有一片黑暗的地方,忽然扯开了一片光明,让原本寄生于黑暗的生物都无处可逃,避无所避。这件事情恐怕要亲自问一问师父了。墨月在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逃出去找师父问个清楚。 “咚咚咚”安静地空间里传来了几声不甚响亮的敲门声,是来送饭的纯儿,她每天都会按时过来,墨月赶紧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情绪,平静地对着门外喊道,“进来吧!” 一个模样乖巧的婢女娉婷地走了进来,手上端着送来的饭菜,粗粗一看,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可是看上去色泽丰富,香味四溢,忍不住让人食指大动。 纯儿将一盘盘的饭菜放到座子上,轻轻一笑,“墨月公子,请用膳吧。” 墨月顺从做到凡才浅识吃了起来,纯儿不免讶异,笑着问道,“今儿怎么这么听话?” 前几次每次纯儿来找墨月,墨月都会拉着她问长问 短,打探外面的消息,纯儿每次都会被他烦死,今天墨月却一反常态安分的吃起了饭,墨月抬眼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纯儿,“纯儿姐姐,君帝有传召我吗?” 纯儿轻轻一笑,“要是君帝传召你,我怎么可能不告诉你。”纯儿显然是笑这个傻小子。 墨月嘴里趴着饭,想着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纯儿姐姐,你就放我出去吧,我在这里闷死了。” “不行的!”纯儿认真地说道,而且眼中还露出了警告,“就算我可以放了你,外面的人也不会的。” 墨月知道他说的是谁,都是世离河指派来解释自己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吧自己困在这里。 墨月不再说话,默默地吃着饭,纯儿见无法帮到他心中也有几分的愧疚,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纯儿已经和墨月打的火热了,可是职责所在,她实在不能放他出去。 纯儿愧疚的说道,“年薪在这里待几天吧,不会有事的。”其实纯儿心中也担忧,看着外面的守卫每天这样紧张的警惕着每个靠近这里的人,纯儿也不是傻子,自然之道末余额的身份不一样。每个被君帝看中的人,不是幸运的,就都是极度的不幸,纯儿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属于哪一类。 墨月吃晚饭,抹了一把嘴巴,纯儿走之前还不忘在道一句谢。纯儿觉得今天的墨月怪怪的,虽然以前也很是守礼,可是今日总觉有些地方怪怪的。 纯儿对着墨月笑了笑,便打开门走出去了。迎头便碰上了两个黑衣人,一脸凶煞的问道,“那个人情况怎么样?” 纯儿被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差点打翻了手上的东西,断断续续的说道,“什么情况怎么样,还不是那个样 子。” 黑衣人一直盯着纯儿的脸上看了又看,纯儿都觉得自己脸上像火在烧一样,黑衣男子才别过头去,“没怎么样就好,你每次都进去那么久,是不是和他讲了什么?” 纯儿一听这话,马上心中的火就蹭蹭蹭地冒了上来,霍地一声支起了身子,反倒是下了那个黑衣男子一跳,“什么叫我有没有讲什么,我每天送饭进去难道还能传递什么消息啊,饭菜都是你们检查过我才拿进去的,要是这样还能出错,你们也逃不了干系!” 纯儿发起火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刚才的温柔如水一点也不剩,现在反倒是那个黑衣男子吓了一跳,应该是从来没见过纯儿发火的样子吧。 这时候原本站在一旁的另一个黑衣男子走了上来,尴尬地来打圆场,“大哥,纯儿姑娘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再说我们这么多的弟兄看着,那个小子就算得到什么消息也出不去的。” 那个被叫做大哥的人,铜铃一样的眼睛还是盯着纯儿上下打量,但是也没有在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另一个黑衣人有拉了拉纯儿的,对着他使了个眼神叫他快点走。纯儿发完了火,静下心来却觉得害怕,自己怎么能对着君帝派来的人这么无礼呢,马上低着头准备脚底抹油,匆匆地说了句,“纯儿告辞。” 便开溜了。 而此时墨月站在门口,将双方的话全部停在了耳朵里,“为什么不能叫我知道外面的事情?”墨月低着头,嘴上不停的念着。“难道是关于师父的?”墨月一心想着梅不悔,最怕的就是梅不悔出事,在世离河书房之中,曲言曾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么梅不悔是一定会被牵连的。墨月虽然年轻,可也知道这中间的事情非同小可,他越想越 担心。 “啪”的一声,木门再一次打开了,院子前面的黑衣人都吓了一跳,马上全神戒备。墨月看他们一共有十二人,个个黑衣,神情凶煞,现在眼前的十二人个个都是一副临战的模样,墨月原本还想和他们说些好话,现在觉得兴味索然。 墨月看了看地上,跨出了一步,他一动,眼前的十二名黑衣男子都齐齐动了起来,墨月听到有人在叫他,“墨月公子,请你回去,没有君帝的吩咐,你是不能出这个院子的!”黑衣男子手握着兵器,严肃的说道。 墨月看了他一眼,又一脚垮了出去,这一下,黑衣人靠的更加近了,在这么进的距离之中,很容易感受到对方的气息,这十二个人都气息内敛而均匀,墨月深深地感觉到自己或许能战胜他们之中的七八人,可是十二个是完全没有把握的。 墨月忽然拱手一拜,黑衣人见他如此奇怪的举动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行动,带头的黑衣男子首先问道,“墨月公子何须大礼,巫山十二煞受不起,为了免于干戈,公子还是请回吧。”他依旧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守卫者自己的职责。 墨月恭敬他说道,“各位大哥,我知道你们职责所在,但是我今日非出去不可,各位得罪了。“墨月话音一落,手上祭出长剑一跃就到了众人的中央。 几人先是一怔,带明白过来墨月是要硬闯,马上就反映了过来,兵器横在身前,一副势必要将他拿下的模样。 十二黑衣人像乌云一样围绕在墨月的身边,黑衣连成一片,似一个黑色的牢笼,墨月手中的长剑,青光在黑色的“乌云“之中显得格外的谣言。 远处倩儿身后的竹允看到半空中闪出的青光眨了眨眼睛,那是自己 的师兄,竹允兴奋的喊道,“墨月师兄,我来帮你!“竹允对着远处一喊便一跃飞了过去。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银色的宝剑,还没有靠近就在空中劈了几剑。倩儿看着这番情景知道大事不妙,恐怕墨月是要硬闯,有十二煞在,倩儿知道墨月跑不了,所以她顾不上叫住竹允连忙去找世离河了。 倩儿急匆匆的跑到长生殿,此刻的长生殿众人已经散去,只剩下了世离河和曲言两人,倩儿顾不上行礼,换了一口气说道,“君帝,墨月要逃走!” 世离河一听,显然是震惊了,连忙问道,“现在人在那里?” “有十二煞在,他还逃不了。”倩儿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 “那就好。”世离河转头看了一眼曲言,“他不会是知道梅不悔被我们关起来的事情了吧!”世离河望着曲言说道。 胡须花白的老者呵呵笑了几声,摇了摇头。 世离河说道,“我们去看看吧,我倒是想看看那个小子知道了没不会的事情会有什么反应。” 曲言含笑点了点头,“我也正想找他呢,他到自己找事了,年轻人就是耐不住性子。”说完便站了起来,“这样看来,墨月倒是和你有几分相像。” 世离河不解的看着曲言,“此话怎讲?” 曲言说道,“你们两个虽然性情天差地别,可是都会为了在乎的人做出不惜代价的事情,墨月今日这样不顾一切的要闯出去,肯定没有考虑过你这个君帝会如何处置他。” “我为什么要处置他?”世离河淡淡地说道。 曲言闻言惊讶的望着世离河,忽然哈哈笑了起来,“甚妙!甚妙!” 倩儿一直跟在两人的身后,对于他们的谈话似懂非懂。她抬头看着半空中打斗正酣的人,心中隐隐泛起了担忧。 第157章 审问 竹允一把抢到墨月的身边和他并肩而战,墨月回头一看,发现正是自己的师弟,一脸的惊讶。“你怎么来了?” 竹允对着墨月眨了眨眼睛,“师兄,我们先打败了敌人再说!” 墨月看了看前边阻挡着他的十二煞,对着竹允点了点头,竹允心领神会,马上挥剑向着几人冲了过去。 墨月肩上力量一轻,刚才是十二人围攻他一个,他险些招架不住,现在有了竹允的帮忙,墨月大吼一声也加入了战团,一时间刀光剑影划破了天际,这里正打的热闹,围观的人也聚拢的越来越多。青若在素人和莺莺的带领之下也赶了过来,一看清楚空中打斗的人,青若嘴上露出了一个讥笑。那个人不是没不会的弟子墨月吗? 这时候,世离河和曲言长老也赶到了,这两人一道,场上围观的人立马跪了下来,高喊,“狐王君帝驾到!”一脸的诚惶诚恐。意见世离河,青若马上赢了上去,对着世离河轻轻一福世离河见她比遗忘沉静了许多,也不再灵验相对,轻声说道,“起来吧。”青若闻言,一脸的受宠若惊,连忙上前挽着十里河的胳膊疑惑地问道, “君帝,他们这些人是怎么了,皇宫重地怎么能打打杀杀!” 世离河没有回答想身后的人使了使眼色,便有人想着半空之中的人废了过去。不一会儿,墨月和竹允两人都被带了下来。 墨月一脸不服气的被人压着跪了下来,看到世离河的时候扭着头故意不去看他。竹允倒是没觉得什么,只觉得师兄和君帝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身后的巫山十二煞也废了下来,一落到地上便齐齐跪了下来喊道,“君帝赎罪,臣下有辱使命!” 竹允一听他们说话了,连忙跪行了几步上前 说道,“君帝,请饶恕竹允和我师兄吧。”竹允的声音清亮,带着不谙世事的懵懂,亮晶晶的眼神望着世离河,这样子倒是不像哀求,像极了小孩子对着父母惯用的撒娇伎俩。 世离河见他模样稚嫩,却敢于在此刻人人自危的情况下为自己和墨月求情,虽是求情,却不想求情,倒像是商量,便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曲言望着跪在地上的墨月,他一脸的倔强,始终不肯低头,而另一个自称叫做竹允的也是一副耍无赖的样子,越看越觉得这两人好笑,不由得哈哈笑了出来,他望着世离河,显然是在笑他:你以为已经征服了狐族,却还有人不惧怕你。 “长老为何发笑?”世离河不满的说道。世离河虽然没有动怒,可是说出来的话总是带着一股森然,跪在地上的人都以为触怒了君帝,不由自主的拽紧了手心,身子不由得发起抖来。 曲言好像是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搞笑事情一样,勉强的抑制住了笑声对着世离河说道,“臣本想着世上不会有人在不识天颜,却没曾想这里就有两个!”曲言长老手指着身前的两人,曲言这样一讲,众人将头低的更加的低,为空被这样个不识抬举的人波及到,有人还开始后悔,为什么刚才要来愁这个热闹。 这时候倩儿上前在世离河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竹允见到此景,心中一喜,他是见过倩儿的,也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便在心中认定倩儿实在为自己求情,梁莽对着倩儿展露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倩儿见他如此,快速地推到了世离河的身后,竹允一脸失望地看着毫无回应的倩儿。然后将疑惑的眼神放大到无限,观察者场上神态各异的人。 世离河对着不愿意低头的 墨月说道“墨月,今日之事所为何事?” 世离河没有兴师问罪之意,声音淡淡的,好像是例行询问。世离河这样一问,墨月马上神色缓和了下来,缓缓地低下头回答道,“墨月知错,墨月不该动手!” 竹允意见自己的师兄认罪了,也不敢落后,马上看了一眼世离河说道,“竹允也知错了!”好像两个小孩子犯了错,一个认罪之后,另一个也着急地招供。 倩儿在世离河身后不由得笑了出来,青若白了一眼竹允,这个眼神正好落在倩儿的眼中,她心头一寒,心中讶到,“皇妃的眼神怎么如此的陌生。” 世离河看了地上的众人一眼,说道,“都起来吧!”然后对着墨月说道,“你们两个和我去一个地方。” 说完便要起身,墨月跪在地上看到世离河要走,不由地叫了出来,“君帝,我师父他……还好吗?” 世离河身影停顿了一下,便又向前走去。墨月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不安,可是有不得不听命,慢悠悠的爬了起来,倒是竹允已经紧跟着世离河走了。 庆荣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几人,狠狠地一跺脚。素人上前关心的问道,“皇妃有什么事情不顺心吗?” 青若指着白衣的倩儿说道,“为什么连那种贱人都能跟在他的身边,我反而不能,就算委曲求全也不能让他的眼神在我身上多停留半刻。” 素人知道青若说的是实话,不免替自己的主人不满,口中还是安慰的说道,“刚才君帝对皇妃的态度已经有所改善了,只要十日一久,君帝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青若还是站在原地,眼中愤恨的好像有一团火在烧。 莺莺也上前来劝说道,“皇妃,此事应该从长计议,那些人不会得意太久了。” 青若没有完全听 进去这两人的话,她在心中想着自己的事情,慢慢的想着凤藻宫走去。 已经到宫中,青若就感觉到房间里的那一块令牌在召唤者自己,青若吗上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头疼,让两人出去了。他急急忙忙地拿出令牌,上面果然红芒一闪一闪,不一会儿一个白色的身影便飘了出来。 这几日,青若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出现的方式了,以前还会有黑烟出现,现在完全是飘出来的,像一股青烟。 男子站在青若的面前,自从上一次青若的计谋成功,他已经得到了特许可以不用跪着回话了,虽然这样小小的恩赐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是青若见吃,因为他想要给他一种恩泽的体现,好让这个男人更加地为她所用。 “今日我没有来找你,你怎么自己出现了。”青若娇笑地问道,男子面上一脸寒霜,又时候冰冷的感觉很像莫个人,青若常常会以为那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所以每每面对这个叫做小七的男子态度也缓和了几分。 “你不该去那里。”还以男子皱着眉头说道。 “哪里?哦,你是说翠吟宫吗?我这几日哪都没去,听你的话,更加没去找柳兮月那个贱人,连身边的婢女们都让素人吩咐下去绕着那边的人走。 白衣男子眉头一皱,“不是翠吟宫,是刚才的偏殿,你不该去抽那个热闹。” 青若一伙的看着他,问道,“为何不能,那边的打斗声音那么大,我不出去才有鬼。”青若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个人虽然对自己有帮助,可是凡事不能过头,更加不能不能蹬鼻子上脸,谁是主人谁是奴隶还是要分清楚的,而现在这个让人恐怕是将这两则混淆了吧,竟然这样不敬地和自己说话。 青若煞有介事地坐在了位置上,抬眼轻 蔑地看了一眼白衣男子,“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来教训我!” 白衣男子一阵,皱着的眉头忽然松开了,马上跪了下去,“主人赎罪。”白衣男子淡淡的说道。 看到他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青若心中很是满意,这样才对嘛,他越来越找准了自己这个黑风堂堂主的位子,恩威并施才是治人的关键,现在就是立威的时刻。 “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看的不要看,只要办好我吩咐你的事情就好了,我不会亏待了你。”青若声音慵懒懒的说道,视乎自己手中掌握的正式此人的生杀大权。 白衣男子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眼前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惧怕的是魔音笛,这个蠢女人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堂主呢,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男子心中愤愤的想着,听到青若在一次开口说道,“这一次擅自出现我就饶了你,再有下次,我哦就没那么宽容了。” “是。”白衣男子轻声应道,不过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青若也不惊讶,他来去都是如此,已经习惯了。 这一边世离河带着墨月和竹允两人来到了关押没不会的天牢之中,梅不悔身份尊贵,没有和其他最大各级的人关在一起,而是另辟了一个房间,墨月见到没不会的时候,梅不悔正安然地坐在牢中的床榻之上冥思极像。 墨月一见到门打开便冲了上去,但有的叫了一声“师父?” 而竹允却站在门外不敢进去。世离河冷冷地看着这两个师兄弟各异的表现,默不作声。 梅不悔缓缓地睁开眼睛,一见到墨月心中一惊,有看到世离河站在门外,颤巍巍地从床上走了下来,墨月担心的看着仿佛一夜之间就变得老态龙钟的师父,心中百感交集。 第158章 拜访 “罪臣叩见君帝。”梅不悔缓缓地跪了下去,世离河不紧不慢的地说道,“长老起来吧。” 墨月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梅不悔不甚灵敏的动作,一听到世离河的话,连忙就要上去搀扶,却被梅不悔拂开了。墨月一怔,当下愣在了原地。 世离河走了进去,环顾了一眼房中的摆设,只见里面的陈设及其简单的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和一条长凳,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但是看上去好像原封未动,摊开的宣纸上滴墨不染。世离河的眼神在那张宣纸上一闪而过,不再逗留。而房中再无其他的摆设。 木床上铺的只是简单的被褥,现在的北渊入夜寒冷十分,世离河转头对着门外的看守说道,“再为长老加一床龙须被。” 门外候着的看守连忙点头答应,“是,小的领命。” 梅不悔无惊无喜,但还是对着世离河说道,“多谢君帝关照,老臣受之有愧。” 世离河在木床上坐了下来,望着梅不悔说道,“梅长老何出此言,您是狐族的老臣,对狐族所作贡献不计其数,辅佐先帝,又为了离儿鞠躬尽瘁,梅长辅佐狐族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离儿怎么会忘记呢。” “臣下不敢。”梅长老还是颤颤巍巍地不敢接受世离河一顶高过一顶的大帽子。 曲言上前扶住了又要再次下跪的梅不悔,拍拍梅不悔的肩膀说道,“梅师弟,不用太过谦虚。师弟为狐族所做之贡献,君帝是看在眼里的,也不敢就因为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磨灭了去。” 梅不悔一听后面那一句话,脸色忽然变得青白,唇上不由地颤抖地厉害。 世离河看得真切也不说明,故意问道,“梅长老是身体不适吗?要不要请巫医来看看?” 梅不悔好像身上吃痛的厉害,可是还是连连摆手, 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世离河关切地问道,“长老真的不需要传召巫医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梅不悔的神色已经稍稍恢复,淡淡的说道,“多谢君帝关心,想来是夜里有些着凉了。” 世离河不再坚持,指着墨月说道,“长老,你身后的两位弟子,特意进宫来看你的,你们师徒许久未见,怎么见面了都不说话。”世离河一派轻松的望着墨月,又看了看站在角落的竹允。 墨月首先按耐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刚才他看到自己的师父对着世离河衣服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就已经很不痛快了,在末余额的心中,师父一向是天上的大神,从小到大,他都之间过别人被他训斥,哪里见过他如此的卑躬屈膝,此刻见世离河将话题引到自己的身上,再也按耐不住朗声说道,“敢问君帝,师父所犯何罪,为何要将师父关押在天牢。” 墨月一动,竹允也上前跪了下来,但是没有说话。梅不悔犹如暴怒一样忽然对着墨月喝道,“逆徒,你已经被逐出梅府,君帝再上,竟敢口出狂言!” “师父,我……”墨月犹如被当头打了一棒,好像蒙掉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委屈的看着丝毫不想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的梅不悔。为什么仅仅几天不见,师傅的态度变了那么多。墨月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竹允望着梅不悔严厉的面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赶紧低下了头也不敢替自己的师兄求情。 曲言扶住了一说完话就咳嗽不止的梅不悔,“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自己身体不好,怎么能动怒呢!” 梅不悔掩着帕子不住的咳嗽,待稍稍缓过来,便有横了墨月一眼,眼中无限的鄙夷,墨月心中一凉,看到梅不悔眼中的倒影是那样的陌生,他一下子不 敢再发出任何的声音。只听到梅不悔声音沙哑,断断续续的说道,“君帝,曲言师兄,你们有所不知,这个逆徒违反了我门中禁令,我已经将他逐出师门了,他与我没有半点的关系。” 世离河脸上做出一副惊讶的神色,“这是为何,墨月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梅长老这样伤心,竟然将自己的弟子逐出了梅府?” 梅不悔连连摇头,“君帝,这是我梅府的不幸,多说无益,总之此人与我没有半点的关系了,他的生死都与我无关。” 跪在一旁的墨月,听着梅不悔一句一句的说出来的话,从原先的惊恐,到后来看到梅不悔决绝的样子时的麻木,他只是觉得师父每说出来一句他的身上就寒一分,现在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不再流动了。 眼中好像有什么雾气在慢慢衍生,墨月狠狠地一闭眼,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眶中红红的样子,却在没有半点的水汽。竹允看着自己的师兄这样的委屈,眼中含泪看着梅不悔,却不敢说一句话。 世离河转头望着墨月,“墨月,你犯了什么错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墨月咬了咬牙,“君帝,我……”墨月刚想说什么,梅不悔又再一次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厉害,梅不悔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他瘦弱的身子倒在地上,墨月顾不得其他,连忙爬到了梅不悔的身边,“师父,你这是怎么了,君帝,快请巫医吧!” 世离河大手一挥,外面守着的人就连忙跑了出去。 世离河站了起来,将木床让给了梅不悔,门口又有人送来了一床龙须被,墨月小心的扶着梅不悔在床上躺下,又为他改好了被子。梅不悔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还一直想要挣脱他的手。 世离河咱在床边,梅不悔接力的 转过头对世离河说道,“君帝,老臣在病中,不能再陪伴君帝左右了。” 世离河对他点了点头,“梅长老安心养病吧。”说完又对着门口的守卫吩咐了几句,便走了。 世离河一走,任梅不悔身份在高,纵酒还是个阶下囚,墨月和竹允也被请了出去。墨月恋恋不舍的看着病中的师父,愧疚的不愿离去,而竹允也是担心的连连回头。 曲言和世离河穿过长长的长廊,再一次看到了天边的日头,照在半空中那样的耀眼,或许是刚才在灰暗的天牢中呆的久了,世离河不由地用手挡了挡阳光。 曲言和世离河并肩站在一起,“君帝,这一次恐怕梅长老病的不请啊!” “是啊,忽然就病的那样重,真是病来如山倒。” “墨月的事情,他还是不肯吐露半个字,现在已然是和他断了关系,这一招真是高明,以后墨月做什么决定,都以他无干了。” “这正式我疑惑的地方。”世离河皱着眉头说道,“他赠的月华白袍,你我都不会看错,就算看错,墨月跌进鬼月谷中是我青眼所见,只有月华白袍有这样的本事,今日在我面前誓言和墨月脱离关系,究竟是想干什么?” “族人都传言,狐族四大长老,曲杨白梅,曲邪杨毒白隐梅智。梅师弟能单的上一个智者之名这么多年,必然不是缪传。” “曲长老的意思是?”世离河讨教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他这一次恐怕会聪明反被聪明误。”曲言看着黑暗中走来的两人,嘴上露出一个笑容。 翠吟宫中今日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古千将军义女——江渺渺,天泽在柳兮月的耳边简单的介绍着。世离河登上帝位之后,江渺渺一直留在宫中,只是宫里面的人都没有太在意他,天泽也是今日见到她站 在翠吟宫的宫门口徘徊才上前询问的,没想到他还是古千将军的义女,只不过这个身份并没有给他带来荣耀,还差一点惹来杀身之祸。 江渺渺安静地站在纱幔之后,柳兮月看不真切他的面貌,但是看身形和整体的感觉也觉得他是一个美人了。柳兮月心中用上了一丝的不悦,能亲自找上翠吟宫的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世离河,看来在我不在的时候一颗都没闲着! “啪嗒“一声,柳兮月合上受伤的茶碗,心里想道,“看来要好好的清理一下门户了!” 柳兮月在天泽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过去,杏儿在前面一层一层地拉开纱幔。 江渺渺看着前面走过来的女人,举止优雅,体态柔美,裙摆裙摆丝毫的没有掀起一点儿波澜,心中惊讶,江渺渺听说的柳兮月,并不是出生名门,可是今日还未见面,这一派皇家的风范已经让给他侧目。 “江渺渺拜见姑娘。”江渺渺再见到柳兮月的那一刻,迅速的跪了下来。此人还不是皇妃,但是看到世离河对他的调教,江渺渺已在心中认定,他日后必定在青若之上。 柳兮月没有像往常一样亲和,而是轻轻嗯了一声,从他的边上走过,坐在了太师椅上才说道,“起来吧,姑娘行此大礼,兮月受不起。” 江渺渺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天泽和杏儿都在心中暗笑,“姑娘这样庄毅本正经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我和江姑娘之间,素未谋面,为何今日蒋姑娘回来翠吟宫?” 江渺渺上前一步,激动地说道,“姑娘可能从未听说过渺渺,可是姑娘的事情,渺渺每天都能听到,今日来找姑娘,实在唐突,可是出这样样子,渺渺实在走投无路了。”说完,眼前女子忽然“扑通”一声,在柳兮月面前跪了下来。 第159章 出宫 柳兮月一惊,但是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叫他起来,而是靠在位置上对着江渺渺说道,“江姑娘为何如此?到底有什么事情让姑娘来找我帮忙?”柳兮月说完,对着天泽试了一个眼神说道,“快去把她扶起来。” 天泽上前搀扶起了江渺渺,在江渺渺的耳边说道,“我们姑娘是最仁慈大方的,江姑娘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 江渺渺眼中含泪地站了起来,身子看上去比杨柳还要柔弱三分,柳兮月不忍心看见别人可怜的样子,便对着他说道,“请坐吧。” 江渺渺这才受宠若惊地坐了下来,望着柳兮月,“兮月姑娘,君帝宠幸与你这是宫中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我这才……”江渺渺身子前倾,激动地说道,“所以我才冒昧地来找姑娘,只希望能再见君帝一面。” 柳兮月脸上血色慢慢的散去,眼前的女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出叫自己带她去见世离河这样的话,柳兮月刚才露出的一点亲和也收敛了起来,杏儿看不过有人明目张胆地想要爬到自家主子的头上,低头看了一眼柳兮月,知道她心里一定不好受,马上说道,“我说江姑娘,君帝就在宫中,江姑娘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自己去求见,来咱们这翠吟宫算什么事呢,要是被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看了去,岂不是白白惹人闲话。”杏儿不想天泽,她年纪小,性子难免刚烈一点,说出去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江渺渺是听了柳兮月是个十分好讲话的人才过来的,想着以自己的本事,即便不能喝柳兮月成为姐妹,也是也一先打好关系,可没曾想却在这个小丫头片子上喷了一鼻子灰,想要发作但是又不能,马上脸上又是一副委 屈的表情,望着柳兮月低声的说道,“兮月姑娘,渺渺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江渺渺低着头,“忘姑娘不雅怪罪。”口中虽然说得毕恭毕敬诚惶诚恐,但是心中却在纳闷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 杏儿见他认错,这才不再说话,得意的看了一眼天泽,好像是在讨赏。 天泽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指责。柳兮月不解的说道,“杏儿说得没错,江姑娘为什么不亲自去求见君帝呢?” 江渺渺脸上划过一丝尴尬的表情,若是能自己见到世离河,江渺渺早就去见了,杏儿和天泽心中发出一丝冷笑,谁不知道这个宫里头,君帝最长来的就是这个翠吟宫,那些人想要见君帝就只要先来巴结我们姑娘。 江渺渺咬住了嘴唇,过了半响,忽然再一次跪了下来,“姑娘有所不知,要是这宫里头没有君帝的眷顾,生活简直是生不如死,喵喵不是没有想过其他的法子,可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额,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来大叫姑娘,渺渺贱命一条不足挂齿,可是我腹中的孩子一天天长大,他是无辜的啊。” 江渺渺说完,抬起头来已经泪流满面,柳兮月犹如大跟头五雷轰顶一般,连天泽和杏儿也一时难以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江渺渺怀上了世离河的孩子? 柳兮月只能用手撑着椅子伤的扶手才能暂时稳住自己的身子,忽然间喉咙里好像发不出什么声音了,柳兮月接力的告诉自己现在要冷静,再冷静,什么也不能击败你的。她手上的关节根根泛白,但是嘴上却露出了血一样的笑容,“呵呵,这是好事啊,君帝听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江姑娘怀上了君帝的孩子,应该开心才对啊!” “可 是姑娘有所不知。”江渺渺感觉到柳兮月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可是他没有停止,继续说道,“我几次去求见君帝,都被他身边的侍女挡了回来,这宫中没有人愿意帮我,我又怕这个消息被人知道了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所以才来找姑娘的,这宫里面人人都说姑娘宅心仁厚,所以……所以我才……” “好了好了!”柳兮月摆摆手,“不必再说了。”柳兮月疲惫地站了起来,对着天泽说道,“你带则江姑娘去找君帝吧。” “姑娘!”杏儿不服气的说道,他终觉得这个江渺渺不是什么好人,惹上他就像惹上一条毒蛇一样。虽然同样有着美丽的皮囊,有些人看着就那样的无害,有些人天生就像蛇蝎一样。杏儿心里面,这江渺渺就是那蛇蝎美人。 天泽倒是应声说道,“是,江姑娘请跟我来吧。” 江渺渺感激的看着柳兮月站了起来,对着天泽也是行了一个大礼,有了柳兮月身边的近身保驾护航,她就一定能见到君帝了。 世离河此刻眉头紧缩地靠在位置上,南宫思善拿着左上的竹简看了又看,担心的说道,“大哥,都是各地的大灾信报,沧州大水将民房尽数都冲毁了,而北方风沙漫天,十米之外看不清道路,族人都闭门不出,整个央江城犹如一座死城,还有遥川到处野兽肆意,族人们怨声载道,还有狼族也濒繁在雪山边境出没,要是以前从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这些……”南宫思善念着念着,声音也越来越小,世离河忽然睁开了眼睛,啪地一声将桌子上的竹简全部推了下去,“还有这些呢,这些,这些都是的。”世离河状似疯狂,把身后的书架上的竹简统统都丢了下 去,“每天每个时辰都有这样的消息转来,思善,你有法子吗?你告诉我啊?”他望着南宫思善,虽然知道这个弟弟不是有心要刺激他,可是他只有在他的面前才能做回自己。 南宫思善慢慢低下了头,一句话也没说,吧受伤的竹简放在书桌上。他想要蹲下去捡起来,听到世离河说道,“别捡了。”然后向着门外走去,“去把里面的东西清理一下吧。“他对着门外的人说道,又看了看南宫思善,“走吧!” 南宫思善和进来的倩儿对看了一眼,和善的笑了笑,好像在说辛苦你了,然后快不跟上了世离河。 “今日想怎么比试?”南宫思善知道世离河肯定又想和自己来一场大战发泄一下,在两人还是皇子的时候,这就是他们两个的宣泄方式,只要打一架,就又会重新找回勇气。 “今日我想射箭!”他忽然想到了当日在狼族和木郎两人在客栈见到的**的餐盘上的小狐狸,心中的无名之火更加的燃烧的厉害,还不等南宫思善跟上步伐就一跃跨上了马背,南宫思善连忙骑上了一批近身的高头大马便跟着世离河飞驰而去了。 本来君帝出宫都要事先安排,可是今日世离河却没有任何先兆的就骑马出去了,见到有人上前询问便挥下手上的鞭子,南宫思善见到滚在地上的人,大声喊道,“君帝出宫有急事,你们快快让道!” 南宫思善经常进宫,又对宫人态度友好,所以大部分的宫人都认识他,听他高喊君帝,连忙跪在两边低下头去。 世离河就这样****的出了宫,向着城外跑去。南宫思善跟在身后,担心着他这样一走,宫中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天泽带着江渺渺刚到书房 ,就被告知君帝已经离开了,江渺渺无比的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倩儿望着她,眼中甚是不友好,江渺渺心想,你现在这样待我,将来恐怕求我我都不会正眼看你。嘴上却说道,“倩儿姑娘,几日不见越发标志了,听说倩儿姑娘是鬼月秀女中十足优秀的,渺渺听说鬼月秀女个个都是万中无一的人才,不仅秀美,还本领高强,难怪君帝都只要你们伺候。” 倩儿冷冷的说道,“倩儿只是一个侍女,若是论能耐,倩儿不及柔儿姐姐十中之一。” “对了,这几日,怎么不见柔儿姑娘呢?”江渺渺和柔儿有几面之缘,自认为和柔儿关系最要好,几次想找他,可是走没办法遇上。 倩儿冷冷地说道,“柔儿姐姐为军地板是,不劳姑娘挂念,这几日变回回宫了。” “哦,原来柔儿姐姐是出门办事了啊。”江渺渺不痛不痒地说道。天泽见她一直话题不断,不想再陪她,编队倩儿说道,“倩儿姑娘,我要先回去了,晚了姑娘该找我了。” 倩儿点点头,“那你就先回去吧,好生找照看姑娘,”又看了看江渺渺,“君帝回来我会转告的。” 江渺渺却不愿意离开,跟在倩儿的身后,倩儿烦了说道,“姑娘还是请回吧,君帝现在不在。” 江渺渺点点头,“倩儿姑娘,没见到君帝我是不会回去的,而且你现在必须要负责我的安全,不能把握冷了,冻了!” 倩儿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一直以楚楚可怜的形象出现的女人,现在这口气怎么越听越像是在威胁她啊。 “此话什么意思,我为什么必须要负责你的安全。”倩儿从来只听从十里河的话,天下还没有第二个人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第160章 看病 “因为……”江渺渺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因为我已经有了君帝的孩子。” 倩儿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个女人竟然无声无息地怀上了皇子。 江渺渺笑看着倩儿的表情,好像在欣赏一样,然后带着惶恐的表情问道,“我现在可以留下了吗?” 倩儿无语,“倩儿先送姑娘回住所歇着吧,君帝归来,倩儿自会传达,要是让怀着身孕的人站在冰天雪地里,这个罪过倩儿担当不起。” 江渺渺满意的一笑。然后缓缓地说道,“那几有劳倩儿姑娘照顾我们母子了。”那嘴脸,满全是一副得势之人的表情。 天泽独自走回翠吟宫,自从他来了翠吟宫伺候,自觉涨了不少的脸面,路上的人见到他都会行礼避让,这是从前没有过的事情。天泽很享受现在的日子,主子没脾气,不会乱苛责人,更加不用安心会无缘无故掉了脑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还是空牢牢的,好像心中隐隐的期盼着什么到来,却连自己也说不出期盼着什么。天泽走在路上,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边又渐渐的聚拢了乌云,****不就又要来临了吧。 推开红漆大门,翠吟宫中还是一派的安宁,一个小宫女匆匆跑了过来,“天泽姐姐,姑娘不好了!”天泽连忙拉着小宫女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宫女害怕的把身子缩成一团,战战兢兢地答道,“天泽姐姐刚走,姑娘就不许人跟着,所以我们……我们什么也没看见。”,小宫女连连摆手,好像十分害怕的样子,天泽一着急,见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手把他推开了,连忙跑了进去。进到寝殿之间杏儿已经陪在了柳兮月的身边,床边全是鲜血。此刻的柳兮月脸色苍 白,但是嘴唇异常的鲜红,见到天泽急匆匆的跑来,嘴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天泽震惊走上前的问着杏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杏儿眼眶红红的,声音哽咽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姑娘就这样了。”,“去叫巫医了吗?” 杏儿猛地点点头,“已经叫人去了。” 天泽坐在床边扶这柳兮月躺好,担心的问道,“姑娘是怎么了,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其实柳兮月自己也是一无所知,他只记得听到江渺渺的事情后就有点头晕,很想去休息一下,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心口一紧,呕出一大口血出来,柳兮月自己也被吓到了,凡是不知道为何,身子反而轻松了许多。所以她此刻虽然脸色苍白了点,眼睛还是和灵动的往来望去。 天泽担忧地说道,“君帝前脚猜出宫门,姑娘就出事了,这要是君帝怪罪下来,我们一定性命不保。” 柳兮月望着天泽动了动嘴唇,“世离河出宫去了?” 天泽点点头,“是的,刚出公布就,二皇子也跟着一起去了。” “去做什么了?”柳兮月警戒着问道,世离河不会无缘无故出宫去的,这样突然,一定是偶什么经济的事情,他挣扎了一下说道,“不行,我要起来!” “姑娘这可不行!”天泽严肃的说道,这种口气,他从来也没有用过,“君帝不会有事的,您现在身子妖精,巫医马上就来了,您要想出去,也要等养好身子再说!”天泽按住柳兮月的肩膀,把他重新按进了被子里。 柳兮月挣扎了几下无果,只好放弃了。天泽望着地上的鲜血,担心的说道,“姑娘觉得这是怎么回事?您那里有不舒服吗?” 柳兮月茫然的摇摇头 ,“刚开始有些难受,但是现在一点都没有了。” “这就奇怪了。”天泽低低地道了一句。这时候乐瑶已经被热急匆匆地叫了进来。乐瑶直接就被亲到了柳兮月的窗前,柳兮月望着她尴尬的笑了笑,“又要麻烦你了。” 乐瑶放下药箱谈了柳兮月的脉细,嘴上说道,“姑娘哪里话,乐瑶是巫医,为姑娘诊治是应该的,何来麻烦之说。” 乐瑶一边说话,一边也没有闲着,眼睛管着这柳兮月的面色,所谓望闻问切,乐瑶一下子酒吧几样事情做全了。乐瑶诊断结束,天泽比柳兮月还要警长,连忙上前问道,“我们姑娘是得了什么怪病?是有人……下毒吗?”天泽在宫中带的久了,难免会知道一些还人多额伎俩,简答柳兮月原本好端端的,无缘无故的吐血,便怀疑是被人暗害了。 乐瑶对着他摆摆手,“稍安勿躁。”然后他蹲了下来,用手指沾了一点地上的鲜血,放在手心中揉了揉,心中细细思量着什么。 天泽也蹲了下来,学这乐瑶的样子沾了一点血在手心上,只是他什么也没感觉出来,杏儿看着两人的动作挠挠耳朵,“天泽姐姐,你也懂医术啊?” 舔着忘了杏儿一眼,“我不懂医术,但我不会放过任何想要伤害姑娘的事情。” 柳兮月一听,心中感动,没想到自己在天泽心中这样重要,连忙说道,“天泽,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这些事情,乐瑶巫医会处理的,他医术高明,一定会查出病因的。” 这时候乐瑶站了起来,对着柳兮月说道,“多谢姑娘的信任,乐瑶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姑娘那是气血攻心,一时心血不畅引起的,没什么大事,只要疗养一下就好了,我开几个房子, 让人照着抓药煎了和就会没事的。” “就这么简单?”天泽有些不敢相信,他望了望乐瑶又看了看柳兮月,可是就算不相信,自己也拿不出什么证据,乐瑶点点头,天泽说道,“请姑娘开方子吧。” 天泽领着乐瑶出去了,杏儿被留了下来,杏儿一听柳兮月没事,就放松了下来,冲着天泽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天泽姐姐就是多谢,明年就是被那个叫什么江渺渺的气着了,他要是不出现,姑娘一定什么病痛都没有了。” 柳兮月想到江渺渺确实气愤,所以也不制止杏儿对他的都会,听得还很乐意的样子,杏儿忽然“哎呀”一声加了出来,柳兮月讶然道,“怎么了?” 杏儿好像恍然大悟一样,“姑娘现在不是应该喝药,而是补身子啊,我这就叫人去吧千年人参给炖了。”说完也不给柳兮月阻止的机会就肩部从了出去。 柳兮月只发出了一个‘不“字就把其余的话留在了喉咙里。 她摸着肚子上负气的地方,自从过了那三个月,这现象已经越来越弱了,可是今天却这样的明显,好像听到江渺渺的消息是,根本控制不住心中的感觉。 好像有另外的一种力量在拉扯着他,叫他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世离河是狐王,自然女人无数,你不是早就发誓不再爱他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生气。这种神鹰在头上萦绕,挥之不去,柳兮月在良乡搏斗之下就如此了。 “别人能为你诞下皇子,我真的再也不能了吗?”柳兮月靠在床上,无力的想着以前发生过的一切,一件件,一桩桩,都像是做梦一样,忽然就来了这里,忽然就经历了这么多,到底上天安排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救世!”房间中无声 子响,想魔音入耳一样传入了柳兮月的心中。柳兮月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救世……救世主?”他激动地念着心中忽然冒出来的奇怪的想法,“我能救这个世界吗?开什么玩笑啊,开的什么国际大玩笑啊!” “这个世界好好地,为什么需要我来救他,他来救我还差不多。”柳兮月愤愤的说道,想到自从来到这里的这一段时间,自己处处搜欺负,处处受制于人,不仅入了狐狸窝,还经过狼窝,这世上谁有我悲剧啊! 这一边,天泽一直讲乐瑶送到了宫门口才回去,他一直不相信乐瑶说的话,也一度怀疑是他想让姑娘安心才会这样说的,他以为乐瑶没有必要瞒着她,可是没想到乐瑶的嘴巴这么严密,一点都不肯透露出来。 天泽那他没有办法,只好姗姗的回来了。 精工院子,天边已经灰暗一片了,灰暗的云朵似乎就在头上飘着,哟伸手就能够到,让人的心中多添加了一度哀愁。 天泽不经意的额又再一次停在了那一刻槐树下面,那个男子曾经站立的地方,槐花已经凋零,你还会出现吗? 天泽摸着枯燥的树皮,想象着附魔的是哪个男子身上的衣服,透过这树皮,好像能问道淡淡的槐花香。 天泽想到柳兮月还需要自己跌照顾,现在则么能去想这些儿女私情呢,连忙查了查眼睛,转过身去,眼前好像飘过了一片白色的身影。天泽连忙揉了揉眼睛,在定睛一看,又是什么都没有。他走出去了几部,揉着槐花树检查了好几圈,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事物。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天泽懊恼的说道,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片灰蒙蒙的,看错也是有可能的,天泽摇了摇头郑做了一下精神,便走了进去。 第161章 原谅 天泽有些疲惫地走进了寝殿,身后灰暗的天空下出现了一个飘渺的身影,望着隐没在白色帷幔里的人。 世离河接到消息便匆匆赶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南宫思善,一走进翠吟宫看到里面还是和往常一样,世离河稍稍放下心来,但是脚下还是快速地想着柳兮月奔过去,南宫思善看着世离河的背影放满了脚步,拉着迎上来想要请安的杏儿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杏儿意见南宫思善,心里面马上就小鹿乱撞了起来,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着头说道,“焚香院的江姑娘来看过姑娘之后,我们家姑娘就这样了。”杏儿此刻也不忘记拉江渺渺下水,在他心里面,江渺渺已经是祸害自己主子的凶手了。 南宫思善一听江姑娘,起先还有些疑惑,但是听到焚香院就想起来了,那个人是古千将军的义女,他也是见过的。 “她来做什么?”南宫思善直觉这个女人不会有什么好事情,他是见过她的手段的,自己的义父死了,不仅一点都不上心,还落井下石撇干净一切的关系,还说当年是古千将军用了不耻的手段才收他做的义女,求着留在自己的杀父仇人身边。能放下底线和自尊的人都不是常人,他们若不是寡廉鲜耻之人,便是为了某种目的而不择手段之辈。而南宫思善心中,江渺渺已然是第二类。他在宫中无所依靠,难道是想来巴结柳兮月? 杏儿偷偷观察这南宫思善俊美的面孔,脸上已经像火在烧一样,回过神看到南宫思善正在等她的额回答,马上一个激灵说道,“她说她……”杏儿嘀嘀咕咕的不敢说出来,南宫思善抬头,望见了天泽正从门里出来,他走下台阶对着南宫思善行了一礼,“二殿下,还是让天泽来说吧。” 杏儿好像得到了救星的救助一样,连忙退到了天泽的 身边,拉着天泽的衣袖,天泽关怀的看了他一眼对着南宫思善说道,“江姑娘是来找柳姑娘帮忙的,她说他坏了君帝的孩子,却在宫中无人问津,所以才来找我们姑娘。” “什么,他怀了大哥的孩子!”南宫思善想过千百种江渺渺可能出现的理由,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这样的事情,任谁也不能插足,就算他再厌恶江渺渺,也不能去伤害世离河的孩子啊。 “查清楚了吗?”南宫思善生吸了一口气,好像要用十分的定力才能消化这样的一个消息。 “是,奴婢已经去过巫医所了,为江姑娘诊断的齐巫医说江姑娘确实是怀有生孕了。” 南宫思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然后停了下来,“大哥闻起来就说我回去了。”然后打不走了出去。 “是。”杏儿和天泽望着他的背影恭敬的答道。 而此刻房间里的两人正冰冷的对峙着,世离河就算权力在打,就算外面有多少人俯首称臣,面对眼前这个女人还是束手无策,她随时可以将身家性命全盘托出,而世离河却要小心的去呵护,两个人的使命好像颠倒了过来。 眼前的女人看上去那样的憔悴,乐瑶说她的情况不容乐观,每一种能够潜伏在体内的毒药都是致命的像冬日里沉睡的毒蛇,一旦觉醒就犹如洪水猛兽。而柳兮月体内的,似乎和当日菲蓉所中之毒有相似之处,却又有不同。乐瑶一时还拿不定主意,只好开了一些安神补血的汤药先调理这。不过乐瑶也劝他不用担心,暂时还不会有事情。 世离河心中懊恼,为什么没有提早发现她的不对劲呢? 柳兮月看着世离河阴阳怪气的脸,别过脸去,手上竭力的握这拳头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跳起来朝他脸上呼过去。 世离河端起旁边冒着热气的参汤走过去坐在床头,“把参汤喝了吧,对 你有好处。” 柳兮月丢给他一个卫生球,一点面子也不给说道,“不喝。” 世离河没有在说什么,舀起一勺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送了过去,“江渺渺的事情我会处理的,我不会让那个孩子出世的。” 柳兮月愤愤地转过头,“你竟然连自己的孩子也要下手,实在太冷酷无情了。”原本握着拳头的手,此刻紧紧抓紧了床单,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世离河,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她想要看到一丝一毫的开玩笑的意味,可是,一点踪迹都没有。 世离河平淡地望着柳兮月,不像是忏悔,柳兮月心中实在纳闷,“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价值观相差的这样天差地别?世离河说出这样的话竟然一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世离河放见柳兮月一直不说话,眼波流转,便知道他心中一定翻江倒海一般,放下了手上的参汤,郑重的拨正了柳兮月的脸庞,“不是我和你的孩子,我都不要。”他的声音轻轻地淡淡的,可是却让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因为眼神是那样的庄重。 “你不信我?”世离河嘴角笑了一下,“我会让你相信的。”他略意思忖,便站了起来,走到窗子前面把窗子打开,外面皎洁的月光洒了进来,世离河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世离河对天发誓,永生永世只爱柳兮月一人,上天入地永不负卿,有违此誓……”柳兮月已经赤脚跑到了他的身边捂住了世离河的嘴巴。 世离河看着眼前的人,得意的笑了起来,“你看你,还是在意我的吧。” 柳兮月低着头,咬着嘴唇,嘴上一句话不说,心中一惊打定了注意要在世离河的身上不惜代价的查到回去的方法。身上疫情,已经被他抱了起来,柳兮月环住世离河的脖子,说道,“您真的要将江渺渺附中的孩子打掉吗?” 世离河沉默地点了点头,“我会为了你这样做的。” 柳兮月形象这算哪门子为了我,让我的身上在多一条杀戮吗,嘴上还是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怎么说也是你的孩子。” “而且我已经不会再有孩子了。”柳兮月说道这一句话的时候,说不出的落寞。世离河心中一阵心痛,是他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孩子,是他对不起眼前这个女人。 “你会怪我吗?”世离河捧起柳兮月的脸颊问道,这个问题他一直不敢问出口,因为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可是还是忍不住想亲口问一问。 柳兮月一听,还未开口,两行清泪首先流了下来,“我只想问一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出口的话,已经蒙上了一层沧桑,十里河的心中不由地一颤。 “因为我不能让你有事啊。”他忽然仅仅抱住了柳兮月,心中无比的挣扎,要不要在今晚将一些都告诉她呢,他所做的一切,只想改变她和狐族的命运,却没想到还是给他带来了这样大的伤害。 “为什么我会有事,会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柳兮月挣脱出他的怀抱,她能感觉到世离河的心中藏着很多的秘密,很多不能和他分享的秘密,而且那些秘密是关系与她的。 “你真的想知道?”世离河望着柳兮月,“这些事情说三天三夜恐怕也说不完。” “那就长话短说,我相信自己的理解能力。”柳兮月原本可是高材生,理解力还是杠杠的。 世离河见柳兮月不再生气,连忙拿起旁边的参汤说道,“吧这个喝完,我就和你讲。” “不是吧!”柳兮月眉头皱起像一座小山丘,“你别忘了是你在求我原谅啊,竟敢提条件!”柳兮月撅着嘴巴说道,心道,“为什么每一次看他耍无赖都没有办法呢!” 嘴巴已经接受这一口一口苦涩的汤汁,世离河完全办扮 演起了杏儿的角色,一勺一勺舀起来然后放在嘴边吹过财位给床上的人。 刘i型月觉得半碗参汤下去,身上原本冰冰凉凉的都热了起来,千年人参的效果果然不一般啊。 世离河看着他满脸通红,笑了一下,“在想什么,脸上这么红?” “没想什么啊。”柳兮月连忙说道,又看着世离河曼联不相信的表情说道,“是真的,什么也没想。” “想就要说出来知道吗,不要忍着。” “恩!”柳兮月点点头,忽然听到世离河不怀好意的笑声,回过神来,脸上更加的红,“谁想了!”她狡辩的说道,这一说出去,反而更加坐实了刚才世离河的猜想,柳兮月气的想要撞墙。 小半碗的参汤在两人你侬我侬之下不知道喝了多久,柳兮月看着空了的玉碗,查查嘴巴说道,“参汤我都喝完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也该说了吧。” “那好吧。”世离河失望的放下手上的孔万,柳兮月得意的一笑,忽然看到他开始起身脱自己的衣服,柳兮月下了一跳,连忙说道,“你……你要干什么!快住手!” “你刚才不是想要吗?”世离河一边说一边受伤的动作也不放慢。 柳兮月连忙摆手,“我哪有,是你冤枉我!” 世离河转过身来,胸前完美的线条展露无遗,想一块精雕细作的完美工艺品,完全可以和广场的雕像来媲美,有一种大致然鬼斧神工般的魅力。 世离河看着柳兮月目不转睛的眼神,邪魅的笑了一下,“还说我冤枉你呢!” 柳兮月脸上更加的红了几分,心中暗骂怎么这么花痴啊! 只见到世离河也爬进了被窝,搂住她的肩膀说道,“今晚要是不留在这里怎么讲得完那么长地故事啊,你说是吧!”柳兮月抬头看到他切没得笑容在头顶绽放,想旧时候长安城上绽放的烟花,好像……好像某个人。 第162章 弃车保帅 世离河手指一挑,房间里原本明亮的灯火就被熄灭了。灯火一灭,外面的月光却显得格外的明亮,柳兮月看世离河头枕着双臂望着天上的月光,轻声的问道,“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世离河闭了闭眼睛,然后转身抱住了她,“你要答应我,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可以在离开我!”世离河明亮的眼神落在柳兮月的眼中,好像有晶莹的水汽在流淌,让啊不由自主地就点下了头,这一刻忘记了所有的前仇旧恨,只是不想让眼前的男子失望,不想让这一双明亮的眼睛黯淡下去。 世离河欣喜的将怀里的人拥抱的更紧了一些,“事情要从八年以前黑石长老说起,” 柳兮月听说过还是长老这个人,她还记得青荼巫师带着他去看的那个密室,青荼巫师说过,那里面的人都是被黑石长老吸去了精魂的凡人女子,而且青荼巫师也曾经断言自己也将是其中的一位。这件事情,柳兮月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现在再一次听到黑石长老这个名字,恍如隔世一般。这些心思只是在柳兮月的心底一闪而过,世离河的话还在继续,“黑石长老乃是狐族不出世的奇才,以他当时的修为,就算是当今曲杨白梅四大长老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啊,这么厉害。”柳兮月惊叹道,他虽未见过四大长老出手,但是以实力和的能耐,恐怕也是不能对抗他们四大高手的。世离河对他点了点头,“没错,因为他是狐族男的的天狐资质,若是修炼得道,完全可以成仙入道。所以当时的大祭司蚕冰,四大长老,乃至君帝都十分的器重他,在狐族和狼族历史上最大的一次战役——洛河之战中,黑石长老被委派和狼族作战。” “狼族,你还记得吗?”世离河望着柳兮月,他想知道他的心中是不是还有秦无念这个人的存在。 柳兮 月却没有想这么多,“记得,我在狼族的明王府里面待过,差一点就死在那里了。” 世离河呵呵一笑,看柳兮月说话间一点也不提那个秦三皇子,神情还愤愤的,看来是对秦无念一点念想都没有了。世离河接着说道,“兮月,你应该知道,虽然狐族和狼族向来不和,但是有一点还是要清醒的认识,狐族虽然在修真上悟性极高,可是多半会半途而废难以断情弃爱从一而终,在修真路上修得上半仙就举步维艰了。”世离河叹了口气,他身边的人多半是如此,琉璃姑姑,青荼巫师,还有甚者就连梅长老也是其中之一。“而狼族之人,心性坚韧,虽然在近百年他们的修为比不上狐族,可是以千年论,他们的力量远远在我辈之上。”世离河眼神空旷的望着月亮之上,柳兮月看到世离河再说这番话的时候,月光洒在他的面上,带出一种专注的神色,那是睥睨世间,指点江山的神情。一种悠悠的帝王之气蔓延全身,让人不敢打扰。 “当时君帝只给了五千的兵马就让黑石长老去迎战了,一来是当时君帝估计错误,没曾想到狼族那一次是以全族之力来发难,二来,也是想给当时的黑石长老一个考验。那一次交战在洛河,狼族大前阵的便有两万人。” “两万人?那黑石长老怎么能抵挡的了。”柳兮月惊讶的说道。 “我说过黑石长老乃是不出世的奇才,”世离河的话还是很平静,柳兮月只好安静下来继续听他讲。“洛河是狐族和狼族的交界,原本的雪山并不是属于狐族的,而是狼族的屏障,那一次战役之后,洛河以北雪山以南才狼族那边强多了过来。当时狼族的铁甲悍马越过落水之滨来犯,黑石长老的区区五千兵马根本不能抵挡,君帝的到信报想要派兵救援,已经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黑石长老的五千兵马 三天之内就被斩杀了两千,而另外的三千也被退守狼牙关前方是虎视眈眈的狼族兵对,而后方确实迟迟不来的援军。” 听到此处,柳兮月似乎能够想象当时黑石长老面临的金戈铁马,四面楚歌的场景,原本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一瞬间就被人挫灭了锐气,当时心中的怒火一定不是他这样的区区小女子能够感受的。 柳兮月越发的好奇,世离河口中的黑石长老是那样的优秀的人才,为何还会做那样采阴补阳的事情,他不是可以成仙吗? “后来呢?”柳兮月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个黑石长老是如何挽回败局又把雪山强多了过来的。 世离河忘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丝敬佩的神色,朗声说道,“能想到此法的,古往今来只有黑石一人!”世离河嘴角露出一种骄傲的神色,那是柳兮月从没见过的。就算是十恶不赦,就算是大逆不道,可是能成为古往今来第一大恶人的黑石长老在世离河的心中也已经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形象了吧。 柳兮月并不奇怪世离河对黑石长老的崇敬,就像每个小孩子小时候都会崇拜古惑仔一样,那是一种憧憬,但是不代表就会去成为那样的人。 “黑石长老勒令士兵搜捕全城百姓,到第二天早上,三个城池的百姓都被士兵捆绑着赶到了狼牙关,号角未起,哭声已经震天,连当时的狼军都震惊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狐族的老弱妇孺呼喊这被士兵赶着往狼族驻扎的营地走去,身后的士兵手上全部拿着鞭子抽打着,个个的口中高喊,“狼王君帝饶命,狐族愿意投降。”一时间,呼喊声,鞭子抽打声一浪高过一浪,那些原本准备跃跃欲试的狼族军队都看的傻眼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进攻吧,可是对方好像已经投降了,可是说是投降吧,又有点说不过去的地方,哪有绑 着自己的族人来投降的。” “等到狼族那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世离河淡淡的说道,心中还是再为黑石长老的机智和狠心竖起了大拇指,谁能恨得下心用三个城池的百姓来做马前卒的,那样的列厉风行,那样的铁石心肠古往今来唯有黑石一人。 “是不是那些族人后来都死了?”柳兮月试探着问,她能想到的唯有黑石长老利用那些没有反抗之力的族人,让他们来分散狼族的注意力。 “不错,黑石长老利用的就是自己的族人,他已经叫人将那些人的手脚用铁链相连,还在他们的身上杀上了磷粉,浴火既然,每个族人都是他手上的武器。狼族没想到黑石长老那样的狼子野心,等到发现不对经的时候,他们的营地已经快要被族人包围了,黑石长老一声令下点火,熊熊大火就在洛水之滨燃烧了起来,每一个族人相连着冲向狼族的兵团,和他们相拥赴死。他们或许是以为痛苦,或许是害怕死亡的威胁,毫无目的的冲撞着。 柳兮月的眼前出现了那一个宏大的赴死的场面,熊熊燃烧的人想着死亡本去。亲手杀死那么多的族人,黑石长老的心当真是黑啊! 世离河转头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柳兮月,“是不是,很不齿他这种行为?” 柳兮月漠然的点点头,有摇了摇头,世离河惊讶的问道,“怎么又点头又是摇头的,这是什么意思?” 柳兮月悠悠地说道,“点头是因为那么多无辜的族人做了牺牲品,实在觉得于心不忍,而摇头,我也是在佩服黑石张来当机立断的觉醒,和他的智谋,在当时的环境,换做任何一个人,若是没有这两样东西,恐怕狐族损失的就不知三个城池的族人了。” “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想,我原本以为比对他的行为会很不齿。”世离河眼神明亮的望着柳兮月,好像在才能更新 审度她,这个女人看是柔弱,但是心智却比他想象中的贱人,这也是他害怕他知道真相的原因,就怕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世离河原本想要和盘托出的心思再一次被浇灭了,他害怕会失去这样一个女子,他连试一试都觉得害怕。 “你以为我自会风花雪月的小女子吗,男人的大事我也懂,这叫做弃车保帅,也叫做小不忍则乱大谋。” “弃车保帅?好新鲜的词语啊!是个什么意思?”世离河露出孩童求知的欲望,望着柳兮月,柳兮月身上的的使命感一下子就熊熊燃烧了起来,“咳咳,这个弃车保帅嘛……”他眼珠子转了转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眼见着没找到棋盘,不过一想,就算有,这个时代也没有象棋吧,只有黑白的围棋,看来等我有空的时候可以自己做衣服象棋来玩玩。柳兮月心中想着,嘴上已经偷笑了出来。世离河看着他奇怪的动作,拍了拍他的脸蛋,“夫子,你怎么还没授课就开始傻笑啊,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 “啊,我哪有!”柳兮月马上回过神来,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赶紧把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甩掉,便说道,“听好了,弃车保帅是这样子的,弃车保帅原本是象棋中的专业术语,这个象棋嘛,本夫子等下一次再教你,最重要的是我说的后面的一句话,你要听好了!” 世离河翻了个身身,手撑着脑袋看着自顾自沉浸在夫子梦里的人,“恩,我听着呢。”世离河魅惑地说道。柳兮月忍住两行鼻血,声音颤抖地说道,“额,是这个样子的,字面上的意思是舍弃“车”来保住“帅”,比喻牺牲重要的东西来保住更重要的东西。它与三十六计中的“李代桃僵”有异曲同工之妙。那这个三十六计和李代桃僵的典故嘛……” “等我下一次再来告诉你!”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第163章 焚香院 柳兮月和世离河胡闹了一会了,还想再听那些她原本根本接触不到的事情,世离河摇了摇头说道,“今晚太晚了,你忘了你今天身子还不舒服的事情了吗?” 柳兮月恳求的望着她,哪有人已经点燃了一个人的好奇心却反而叫人去睡觉的道理,柳兮月不依不挠,就是不想睡觉,世离河不由分说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中,看到她还在挣扎,便又好笑又好气的说道,“以后每天我都回来翠吟宫,不要记在一时,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柳兮月忽闪这眼睛,转念一想也是,何必记在一时呢,便不再挣扎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世离河理了理他柔顺的长发,心情不安的看着柳兮月略显疲惫的身躯,为了保住你,我也会弃车保帅的。 他想到了墨月,那个眼神漆黑如月的男子,是与不是,你都逃不掉的!世离河指尖流过柳兮月的漆黑的长发,眼神是那样的坚定不移。 天还未亮,世离河就起来了,他见到柳兮月还没有醒来,也没有吵醒她,嘱咐了天泽几句就离开了。天泽很像问些什么,可是却不敢问出口,支行任由世离河大跨步走了出去。 杏儿撅着嘴说道,“天泽姐姐你为什么不问问君帝,怎么处置那个江渺渺和他的孩子!要是真让那个女人生下了皇子,那我们姑娘怎么办啊!” 天泽也是但有的愁眉紧缩,“杏儿你先别着急,你要相信君帝不会那么无情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君帝心思在哪里,世离河一定会有两全的方法的。 “要不要去告诉皇妃,这样的事情还是皇妃出面比较好!”杏儿忽然开心的说道,比起江渺渺,杏儿已经把青若暂时归位了自己人这一边。 “你疯了不成!”天泽 用指尖戳了戳杏儿的脑袋,“你想去找皇妃,她会见你嘛,就算见到了你打算怎么说,说江姑娘怀了身孕威胁到了我们姑娘的地位,您最好要帮我们除掉这个祸害啊,是这样吗?”天泽瞪着眼睛教训着杏儿这个没有长上半点在宫中生活的头脑。 杏儿揉着脑袋,叫道,“哎呀,天泽姐姐,你就不要在打我了,好痛啊,我不去就是了嘛!”杏儿求饶的说道,逃也似的离得天泽远了一点,虽然不服气但是心里也觉得天泽说的没有错,自己这个想法是在太天真了些。 天泽放下扬起的手,抬眼看到了柳兮月正站在门口,身上只批了一件披风,虽然乐瑶说姑娘没什么大事,可是天泽总是觉得不放心,一间柳兮月连忙走过去扶住了她,“外面天寒地冻的,姑娘怎么不在里面待着。”说这天泽就要把柳兮月扶到寝殿去。 杏儿也急匆匆跑上来扶住来了另一只手,柳兮月笑着说道,“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我已经没事了。” 天泽还是不由分说将柳兮月扶到了床上,依旧让她躺了下来才安心。柳兮月望着她说道,“昨天的事情,你猜凤藻宫那边的人会不会知道?” 天泽点了点头,“这个宫中没有什么能瞒的住的事情,何况江姑娘是先来的我们翠吟宫告知的姑娘,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柳兮月懵懵懂懂的点点头,他好想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天泽继续说道,“告诉了姑娘,便是告诉了君帝,凤藻宫那边就不敢动她,若是动了那就是心中有鬼。” “这个我知道。”柳兮月点点头,还有一点便是连其他人也不知道的,其实青若这正牌的皇妃即便熬了今天这个地步,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和她对抗。 这一 边世离河在书房早早地就有人来请,门口跪着的毕恭毕敬的小婢女是专门服侍江渺渺的,她今日是受了主子的吩咐来请世离河过去。世离河看完了作案上高高的卷宗,才拍了拍衣服上完全不存在的灰尘站了起来,小婢女已经在门口跪的两脚打颤站不起来了。 见到世离河对着她说起来吧,她才敢托着两条麻木的双腿站起来行礼。 “焚香院的人?”世离河看了一个清秀的小婢女问道。穿这蓝色宫衣的小婢女连忙点了点头,“回君帝的话,小婢是服侍江姑娘起居的艾叶。” “名字倒是别致,走吧“世离河淡淡的说道,抬起脚向前走去,走了几步会做头来问到,“柔儿什么时候回宫?” 倩儿上前几步,“柔儿姐姐来信说就这几日了。”世离河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和他臆想中的日子差不多,“洛冰和她在一起吧?” “是,洛冰和柔儿姐姐会一同回宫。” “恩,那就好。”世离河的声音还是无起伏。艾叶跟在两人的身后因为腿脚不利落走走停停,亦步亦趋。 三人踩在厚厚的积雪上面发出积雪特有的吱吱声,路旁的宫人都俯首帖耳静站在一边。艾叶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前面伟岸的背影,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艾叶!”倩儿放满了脚步和这个小宫女走在一起,艾叶听了慌张的抬起头来,“倩儿姑娘有什么吩咐?”小宫女睁着惊恐的眼神望着倩儿。 倩儿拍拍她的肩膀叫她放松一点,“你们家姑娘是什么时候发现有身子的?” 艾叶咦了一下,然后低头说道,“艾叶也不知道,姑娘的事情都不让我们过问。” “连你也不知道?“倩儿摆明了不信,江渺渺就算在多心也总不能做的这 样滴水不漏吧,连身边的人都不告诉。 “是真的,姑娘很少传召我们,在焚香院里头,陪在姑娘身边的就一直是锦绣而已。” “锦绣是谁?”倩儿警觉地问道,只听见艾叶低声地说道,“是姑娘养的一只白猫,在宫中的林子里捡来的,姑娘喜欢的不得了。” “哦。”倩儿失望地说道,“原来如此啊。” 说话间已经到了焚香院的门口,身穿蓝衣白衣的宫女齐刷刷跪在了两边,江渺渺跪在门口,低着头,温柔恬静的样子。倩儿看她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身上的衣裳也是担保的很,一点也没有昨天盛气凌人的样貌,世离河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都起来吧。”院子里的人听了,脸上马上洋溢起笑容,纷纷谢恩站了起来,要知道焚香院原本可是个无比冷清的地方,不经位置偏远,没有人烟,就连猫猫狗狗什么的都不经过这里,所以他们焚香院出去的人都要受别人不少的白眼,今日有了君帝的光临,往后的日子就要好起来了。 倩儿上前一步扶起了地上的江渺渺,艾叶也匆匆迎了上来将江渺渺扶进了屋子里面。江渺渺见到倩儿都上千来搀扶她,心中更加得意,口中柔顺地说道,“多谢君帝,多谢倩儿姑娘。” 世离河在房中坐定,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摆设,房中布置还算雅致,墨绿的地板暗红的帷幔,房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江渺渺站在十里河的前面,并不敢太靠近,小声地说道,“君帝,这房中的香味是乐瑶巫医调配的,她说这味道有助于安神,所以我就焚了一些。” 世离河点点头,“你也坐下吧。”他看到眼前这个女子视乎比初见似的样子憔悴了许多,那时候在将军府第一次 相见,江渺渺硬是违抗古千将军的命令闯了进来,当时世离河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很有个性,换做旁人是万万不会有这样的举动。 世离河眼睛下滑,落在了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江渺渺心中一喜,手上摸着肚子,连忙说道,“乐瑶巫医来看过说,已经有三个月了。” “为什么现在才说?”世离河淡淡的问了一句,三个月不是一段短时间,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江渺渺似乎早料到了世离河会问这样一个问题,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说道,“渺渺起先只是以为身子不适,就没太在意,近来才觉得腹中有异样,所以才去找兮月姑娘。” “往后你的事我会叫人专门料理,你就呆在这里安心修养吧。”世离河站起身来对倩儿说道,“倩儿比回头找几个精明能干的来这里守着。” 倩儿马上应道,心中却不免起疑,这是要软禁的旨意啊,见到江渺渺笑靥如花的样子,倩儿避开了眼睛。这个女人玩的一手的千面观音,倩儿算是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了。 江渺渺起身相送世离河,却被倩儿挡在了屋子里,“姑娘有孕在身不必远送,还是在温暖的地方呆着吧。” 江渺渺嘻嘻一笑说道,“多谢倩儿姑娘。”眼神却望着远去的世离河。 待到两人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江渺渺采一朵娇大喊一声,“锦绣!锦绣!” 艾叶弓着身子匆匆跑到江渺渺跟前,“回姑娘,锦绣跑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这只死猫,又跑去那里了!”江渺渺怒气冲冲地吼道,“还不快去给我找来!” “是。”艾叶缩着脖子连连答应,然后忙不迭的退了出去。心中长叹一口气,真希望以后君帝能常来啊,这样我们的日子还能好过一点。 第164章 槐灵 “怎么又生这么大的气。”江渺渺见到艾叶走了,回过身去差点吓一跳,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男子,一身白衣,身形飘渺。 “你怎么又来了!”江渺渺连忙看了一眼门外,见到没人注意这里才关好门低声恼怒地问道。 “我来看看你啊,今天是难得的好日子,难道你不想有人陪你庆祝一下?”白衣男子殷红的唇瓣上像是盈满鲜血般的诡异红润,江渺渺低声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你还是离开吧,你要是被人发现了,还要连累我。”男子呵呵一笑,似乎早就料到江渺渺会有如此反应,一挥衣袖袖口中抛出了一个碧绿的小瓶子。江渺渺伸手接住了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白衣男子笑着不语,江渺渺眉头一皱,心中一来气说道,“槐灵,你不过是个槐树精,不要以为帮过我几次我就会感激你,我也帮过你的,我们两互补亏欠。” 白衣男子,也就是江渺渺口中的槐灵脸上的笑容孙江凝固在了空气里。身子也好像被战士的冻住了。 江渺渺见到男子这副表情,害怕的收好了手上的瓶子,低声说道,“对……对不起……”话还没说完喉头忽然一紧,整个身子被拖到了白银案的跟前,男子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容在江渺渺的眼中无限的放大,“你……咳咳……快放开我!” 白衣男子手上一挑,绳索微动,江渺渺整个人就**控着犹如鲤鱼打滚一般反转到了地上。 “你竟敢这样对我,我一定会报仇的!”江渺渺跪在地上,用袖子插曲嘴上的鲜血。 白衣男子收了绳索,“我说过,这个名字不许你再叫!” 江渺渺还是跪在地上不住的咳嗽,眼中愤恨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道,“有早一日,我一定要君帝除去你这个妖孽!” 白衣男子最后丢下一句话,“那瓶子离得药丸是主人赏你的, 一月服一颗,可保你三月之内性命无虞!”说完便化作青烟消失不见了。 江渺渺站了起来,看着手中碧绿的小瓶,马上到了一个药丸出来放进嘴巴里。 修炼千年的槐树精,已经被夺去元神,却留在凡间不愿意往生,你到底是在留恋什么呢! 江渺渺嘴角前期一个笑容,任何人都是有弱点的,自从他知道他叫做槐灵之后,江渺渺对于他的过往,更加的感兴趣了。 “咚咚咚!”门外艾叶一边敲门一边说道,“姑娘,锦绣找回来了,他又偷偷跑去了碧西苑,幸好那边的姑姑帮我找到了。” 艾叶还在说这自己找到锦绣的经过,们一下子就打开了,江渺渺一把抢过艾叶怀中的白猫抱在了怀里,白猫好像受惊大叫了一声,还差一点抓坏了艾叶得脸颊。艾叶捂着脸上的一道血印惊恐的看着一人一猫。江渺渺厉声说道,“还不快滚!” 艾叶什么也不敢再说就转身跑了,一边跑一边豆大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世离河回到书房却看到柳兮月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倩儿意见两人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关好门。 世离河走到柳兮月的身边,看到他的前面正放着那本诡异的《黑石天书》。世离河神情有些不悦,把书拿开了问道,“又看这个做什么?” 柳兮月想要抢过去,但是扑了个空,站起来说道,“这上面什么也没有,干嘛那么紧张。”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 世离河转身将受伤的书放回到后面的架子上,然后说道,“《黑石天书》是狐族的机密,不是你想看就能看得。” “那我现在看都已经看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柳兮月凑到世离河的跟前,完全是挑衅的样子,世离河那他没有办法,推开柳兮月说道,“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是我把你 惯坏了,擅自跑到书房不说,还竟敢对狐王这么没大没小。”世离河说这,手上已经多了一卷卷宗,柳兮月眼睛瞥过上面的文字,全是稀奇古怪的蝌蚪文,“这上面写了上面?”柳兮月也靠了上去问道。 世离河三两下就把手上写满了洋洋洒洒文字的卷宗看完了,将他平铺到桌子上,提笔就在那上面写。柳兮月见世离河眉头精索,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不敢再多问,看到旁边砚台伤的墨水已经快没有了,就摞起袖子开始磨墨。世离河惊讶的看了一眼柳兮月的举动,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低头写字的时候,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门口青衣女子正和倩儿对峙着,倩儿恭敬而巧妙的挡在了门口,“皇妃,君帝正在批阅卷宗,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倩儿看来已经从鬼月秀女完美的蜕变成了世离河优秀‘门神’,但凡有倩儿守着,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青衣女子口中咬着细牙,眼看着再一步之遥就能走进去的地方,却被人挡在了门口,女子的上脸上有些挂不住,身后的侍婢素人马上上前一步说道,“倩儿姑娘,君帝说不见任何人,可是我们皇妃并不是任何人啊,倩儿姑娘只管去同传一声。” 倩儿望着素人,笑着说道,“君帝的命令,倩儿不敢违抗,若是皇妃有什么要事执意要面见君帝,那倩儿就去同传一声。” 青若见到倩儿松口,刚才脸上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下来,素人看向自己的族人,见她微微的额点了点头,便对着倩儿说道, “有劳倩儿姑娘。” 倩儿看也不看说话的素人,对着青若说道,“请皇妃再次等候片刻。”说完便开门走了进去。 世离河听到有脚步声惊讶的抬起头来,看到倩儿正款步走来,他放下手上的笔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倩儿走上前,点了点 头说道,“青若皇妃想要面见君帝。” 世离河听闻此言,看了一眼在旁边研磨的柳兮月,只见他神情还是如常,只是对着倩儿友好的点点头,便问道,“青若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倩儿摇摇头。世离河思忖了一会儿说道,“请她进来吧。” “是。”倩儿似乎有些惊讶世离河的回答,担忧地看了看柳兮月,见到柳兮月还是一圈一圈的研磨,世离河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起身复命去了。 素人在门口安慰着青若,“皇妃,不用担心,君帝一定会见您的,上一次他来凤藻宫见您不是当着青荼巫师的面答应了要好好照顾你吗,君帝是狐王,一定不会食言的。” 这样的话或许能骗骗以前懵懂不懂事的青若,可是对于此时的青若一点用都没有,若是誓言有用,那么着世上就不会有人愿意说那些话了。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青若期待地看着倩儿,只听到倩儿忘了一眼黑暗深邃的书房说道,“君帝请皇妃进去。” “真的?”青若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马上反映了过来,对着倩儿说道,“多谢倩儿姑娘。”然后走上台阶垮了进去。 走进略微黑暗的空间中,前方唯一的亮光就是世离河所在的玉书台。青若跨了进去,心中一个劲的跳个不停,眼前的路就好像她前半辈子的漫漫人生路的写照,亦步亦趋走在黑暗中,青若心中隐隐的高兴,幸好自己都坚持下来了,而且总算是见到了前方的光明。 青若准备好最好的角度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浅浅的笑容,双膝跪了下去,“拜见君帝。” “起来吧,青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君帝,我……”青若欣喜的抬起头来,却在瞬间当头交了一盆冷水,柳兮月正站在世离河的身边,嘴上微笑的看着她,这样的笑容落在青若的而眼中,心中 一股无名之火就冒了上来,她没想到柳兮月胡自爱这里,怪不得刚才千万人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奇怪,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个人在这里等着她呢! 青若愣了一会,马上反应过来,说道,“柳姑娘也在啊。” 柳兮月放下手上正在研磨的墨水,起身行了一礼,“参见皇妃。” 青若嘴角微微欠起,“柳姑娘何须大礼,青若受不起。”说话间难以掩饰的失落和嫉妒。 世离河想要马上终止两个女人的对话,便对着青若说道,“你来是所为何事?” 青若望着世离河,好希望在他的眼中能流露出他望着那个人时温柔的眼神,可是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青若抿了抿嘴唇终于说道,“我听说江姑娘怀上了君帝的皇子,君帝想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 “你有什么意见?”世离河反问道,其实世离河倒是想听听这个女人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的,他能来书房找他,难道是因为嫉妒? 青若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说道,“江姑娘坏了君帝的孩子是普天同庆的大好事,可是江姑娘与谋反臣子古千是父女关系,司空和古千勾结的党羽众多,现在虽然古千已经被先帝赐死,可是五皇子任然关押着,还有赫连秋将军也是危害君帝帝位的隐患,所以这个江姑若是诞下皇子,难免又会掀起腥风血雨。” “青若的意思是……”世离河饶有趣味的问道,青若刚才的那一番话,出乎他的意料,他说的这一切,曲言和南宫思善也旁敲侧击的说过了,可是没想到青若和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恐怕到时候非要君帝狠一下心,杀母留子。方是万全之策,既可以延续狐族香火,又可以灭绝隐患。” “杀母留子?”柳兮月惊讶的说道,“这个方法未免太过残酷了吧,要是皇子长大了知道是自己的父皇杀了自己的母亲,他会怎么想。” 第165章 藏书房 青若看了一眼柳兮月,眼中鄙夷之色一闪而过,“柳姑娘毕竟不是狐族之人,有这样的忧虑也是情有可原。” “难道我说错了吗?”柳兮月望着世离河,可是忽然想到世离河昨晚对他说的话,说他不会留下江渺渺腹中的孩子,这两个人其实想得是同一个道理,柳兮月闭上了嘴巴,在某种境界中,他们这两个人才是心意相通的吧。 世离河对他摆了摆手,叫他稍安勿躁,柳兮月见这两个人好像说到了一起,自觉地没有趣味就退了下去。青若看到柳兮月溜走,心中得意一笑,也没有阻拦。但是柳兮月推下去可没有除了这书房,而是绕道了里面的书架上看着什么。 青若眼睛一亮,柳兮月你就慢慢发现吧,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青若走上台阶,“君帝,我帮你研磨吧。”青若正要拿起墨条却被世离河阻止了,“不必了。”青若姗姗的拿回手,又站了一会,看到世离河在案上苦思冥想,不愿意在打搅他。他看到柳兮月穿梭在藏书中好像在寻找什么,青若也走了下去。 青若记得以前也来过一次这个书房,那时候是青荼巫师带她来的,狐王召见青荼巫师她也跟了过来,青若记得狐王是个很严肃的人,以至于她十分的后悔跟了过来,好在狐王没有对还是孩子的青若过分苛刻,准许他在书房中走动。也是在这里,青若第一次见到了世离河。那个时候世离河悄悄躲在书库中被青若发现了 记忆中整个书库都是昏昏暗暗的,只有他藏身的那个角落有着一束光芒。世离河低头看着什么,见到青若这个不速之客,眼神就像一头受伤的小豹子,随时会为了活命而咬断女子细白的脖颈。 那个时候青若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世离河,却被他这样 的阴狠凌厉的眼神震慑住了,一声也不敢吭。 直到青荼巫师叫唤了她几次,他才匆匆跑开,却对着见到世离河的事情绝口不提。 青若走到放满古籍的地方,幻想走在悠远的历史长廊里,没有人知道狐族在世已经多少年了,狐族的历史远远不止这里的一切。她用指尖划过每一本书的封面,第一次来的时候,她的个头还只能看到最下排的书籍,而现在,伸手已经可以取到最上面的。时间还真是匆匆啊! 那个地方应该是那里吧。青若缓缓地想着记忆中的角落靠近,第一次见到世离河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可能是这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就像是烙印在了心头,以至于在往后的日子里面,怎么也忘不掉了。 青若蹲下去,感受着那时候的世离河孤独的样子,嘴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时候没有柳兮月,世离河看到的完完全全只是自己。只是青若还是青若,而墙角的少年已经不是同一个了。青若想要站起来眼角忽然觉察灰白的墙角视乎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青若转头看了看,发现世离河和柳兮月都没有注意这里,她好奇的用手扒了扒那一层青灰,墙角忽然掉下了许多的灰尘,里面慢慢的露出了一本泛黄的书籍。 青若好奇的拿了出来。吹掉了上面的灰尘,这是……青若心中狂跳不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听到一阵脚步声,连忙将找到的书籍藏在了怀里。 青若穿过在一排排的书架看到柳兮月的身影在前面晃动,眼中隐隐地冒出一片猩红,脚步不由得他夸了一步。正要上前,忽然“吧嗒”一声,传来了东西掉落的声音,柳兮月和青若两人同时转头,青若收回了步子向玉书台看去,原来是台子上的卷宗掉了下来,青若 看到柳兮月想要上去,马上抢先一步说道,“君帝,让我来。” 柳兮月刚要跨出去的步伐硬生生留在了原地,青衣女子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走了上去。 柳兮月不知怎么的,心中有一瞬间的失落,但是也没有太在意,继续对付眼前头疼的书籍了。 柳兮月抓抓头发,大感头疼,上一次她来这里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些奇怪的文字而看得昏昏欲睡了,这一次也是一样,想要知道哪些过去难道真的要去问世离河吗? 青若弯下腰慢慢的捡起地上的卷宗放回**子上,“君帝,您看的也累了吧,要不让青若沏一壶茶来?”青衣女子小声地询问着。 世离河没有抬头便说道,“不必了,你先下去吧。” “是。”青衣女子虽然失望,但是心中被刚才找到的书籍的兴奋填充着,也没有很失落,心想这怎么样才能把这书籍交给柳兮月,而让他闭嘴。 青若退了下去,寻找着柳兮月的身影。 “柳姑娘在找什么呢?”青若缓缓走到了柳兮月的身边。 柳兮月正在专心研究看到的文字,没注意有人靠近,忽然听到声音便吓了一跳。 “没什么,我就随便看看。” “柳姑娘是想找这个吗?”柳兮月看到青若手上拿着一本泛黄的古书,柳兮月定睛一看,上面描龙画风的不知道写着上面,但是青若能拿出来给他的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柳兮月问道,“这是什么?” “姑娘心中在找什么,这就是什么,用作你们的话来说便是求仁得仁。”青若好心地将书递了上去交给柳兮月。 柳兮月皱着眉头,“我看不懂这上面写了什么?” 青若一怔,讥笑这说道,“青若忘记了,柳姑娘非我族类。”,随即眼珠子一转嬉笑着说道,“姑娘不懂,但是姑娘 身边难道没有看的懂的人?姑娘信任的人,总是有的吧?二殿下呢?” “南宫思善?”柳兮月秀眉一缩,“你什么意思?”柳兮月后脊背发凉,想到了那个黑衣的女鬼,青若原来早就顶上南宫思善和自己了啊! 青衣女子附在柳兮月的耳边继续说道,“今儿是姑娘碰上我才能不用费吹灰之力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要是自己找恐怕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我也不希望姑娘报答我,只是这是千万不要让君帝知道了,他宠溺你,可是对我却没有什么感情。”青若悠悠的说道,话里面十足带着酸味。 “世上的事情没什么能慢的过他的!”柳兮月也不敢示弱地瞪着青若,话里面的意思便是,我不可能帮你隐瞒,世离河要是知道了,也不管我的事情。 青若可不管他淡淡的威胁,默然说道,“姑娘不经由君帝的照顾,还有二殿下的疼惜,当真是不会古籍别人的死活了!” “你为什么要把思善牵扯进来!”柳兮月地吼道,眼前这个女人句句话里面不离南宫思善,明摆着是要逼人就范。 青若 “你为什么要帮我?”柳兮月不敢相信这个女人会出手帮自己,他感觉受伤的东西就是个定时炸弹,每一秒都像扔掉。 青若忽然眼神凌厉的望着柳兮月,仿佛能幻化出无数把尖刀,“我不是帮你,我是帮我自己!” 柳兮月一怔,听到青若继续用更加低的声音说道,“君帝身边低低笑道,“还记得莫颜吗,那个被你们杀死的女鬼,她吧他看到的都告诉我了,你还敢说拟合南宫思善没有什么?” “你……真的是你!”柳兮月想要一部推开眼前狰狞的女人,可是女子手上的力气超乎他的想象,不经破开了他的手,还掐住了她的下巴。 “你听好了! 我暂时还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君帝,所以你最好要乖乖听我的话!”青若将手上的书放在柳兮月的手上,“你猜猜要是君帝知道了拟合南宫思善的苟且之事,实惠杀了你还是杀了南宫呢?”青若玩弄的看着柳兮月想要杀人的目光,原本都没有事情的,却被他说的有什么似得。柳兮月恨不能给他几脚,“这书你保管好了,这可是本皇妃给你的赏赐!” 青若说完话,放开了柳兮月,拍着身上褶皱的衣服高傲的看着狼狈的柳兮月。 “你很惊讶是吗,我会帮你?” 柳兮月摸着脖子点点头,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就像是和魔鬼交易一样。 “很简单,君帝身边只有我们两人,我希望一直如此,所以我们不会是敌人,我们可以是盟友,不是吗?” 柳兮月没有回答,也不打算相信这个女人任何的话,她伏着身子,整理者狼狈的衣裙。 忽然“吧嗒”一声,柳兮月身上掉落了一样东西,青若眼见就要弯腰去捡,柳兮月慌张的捡了起来。青若没看清究竟是上面,但是却起了疑心,冷声问道,“那是什么?” 柳兮月把东西牢牢的藏在怀中说道,“没什么,这是我的!” “我明明看到上面有狐族的族徽,那是狐族的东西,你竟敢偷窃!” “我没有,你看错了!”青若马上就要上前抢夺,柳兮月退后几步,靠在书架上,“你不要乱来,君帝就在上面呢!”柳兮月压着声音说道。青若又靠近了几步,“你想把狐族的机密偷出去是不是!你是狼族的奸细!”青若咬着细牙,冷声问道。柳兮月心中一个咯噔,心道青若一定是误会了,把琉璃姑姑送给我的羊皮卷当成了狐族的机密。 “今天我一定要看到!“青若不由分说伸手向柳兮月抓去。 第166章 认字 柳兮月见状紧紧护着胸口,她知道这个东西不能落入青若的手中,不仅仅是因为那是莫琉璃送她的礼物,还因为如果让眼前女子得知这是先前圣女修炼的卷宗,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所以绝不能将此物落入青若的手中 青若嘴角牵起,冷声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既然你说不是狐族的机密,那么就给我看一眼!已证清白!” 柳兮月感觉青若说话的时候,自己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以前她不喜欢这个女人,可是并没有害怕过她,而此刻柳兮月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青若想要置他于死的之心,她完全相信要是没有世离河在前面的话,这个女人一定会分分钟灭了她不在话下。 “这是我的东西,我没必要给你看!”柳兮月强硬地说道,不由得声音提高了几度,虽然此刻柳兮月完全可以和青若抗衡,可是南宫思善嘱咐过不能随便叫人知道她的底细,所以柳兮月还在忍让,她只希望世离河能听到,能过来。 “你……”青若见他提高说话的声音便知道他的用意,咬着牙说道,“你果然是胆小怕事之辈!这么快就要缴械投降,想要引君帝来保护你了啊” 柳兮月护着怀里的东西,一点也不留恋与青若的口舌之争,伸手就将身旁的一堆书籍推了下来。他看到青若绿了的脸色,心中得意。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世离河放下手上的笔走了过来,青若闻言,刚才还是杀意满盈的眼眸,一转头马上变换了一副笑脸,对着世离河轻轻服了服身子说道,“我和柳姑娘正在聊天呢。” 柳兮月赶紧乘着空隙整理了一下衣服,也转身看着世离河。世离河向着柳兮月投来询问的目光,柳兮月笑了笑,摇摇头,笑着说道,“是啊,皇妃和我聊天来着!就是聊着聊着,我不小心碰翻了书架!”柳兮月用手指着地上凌乱的书籍。 “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在谈论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是 你的东西?”世离河问着柳兮月,眼神却打量着青若,在他的眼中,怎么也是青若在欺负柳兮月呀。 柳兮月忽然笑了一声说道,“哦,皇妃说我的耳环漂亮,我说这是君帝送的,所以才说这是我的东西,对不对,皇妃?” “哦,对!”青若不服气的应了一声,“就是这样,柳姑娘的耳环我看着别致就想看看,回头也想叫人打造一副。”青若也缓神过来说这,虽然心中还想着怎么样吧柳兮月的怀里藏着的东西给搜出来,但是也不想再世离河面前打碎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温婉形象,要不然凤藻宫中的那一场戏几白做了。 “是吗?”世离河顺着两人的话题看了看柳兮月耳朵上晃动的珠子,便说道,“回头我叫倩儿打造一副给你送来便是。” “是!多谢……多谢君帝!”青若惊喜的说道,对于世离河要第一次要送她礼物,青若真是想也没有想到,马上便要俯身谢恩。 世离河扶住了她,“我答应过青荼巫师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以后有喜欢的东西尽管告诉倩儿,她会帮你置办的。” “哦,是。是。”原来是这样,只是因为答应了青荼巫师!答应她娶我,然后答应她照顾我,那么我呢,你的心中就没有一件事情是为了我而做的吗?青若听到世离河依旧疏离的话语,刚才还复活的心跳再一次沉到了深渊。 “青若谢恩。”青衣女子毫无生气地说道。“若是没什么事情,青若告退了。”青若不想再待下去了,面对一块永远不会融化的千年寒冰,再大的热情都会熄灭的。 情爱真的是人世间最神奇不过的事情,没有源头,却能生生不息,可是若是永远没有回应,它也是会枯竭的。 青衣女子转头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走了出去,柳兮月不忍的望着世离河,她有时候很害怕青若,可是有时又很同情他,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女人。看到青若刚才兴奋的脸庞瞬间溢满失望, 柳兮月看着也是于心不忍。 “是不是觉得我太无情了?”世离河望穿了柳兮月的心思问道。 “是啊,你偶尔也可以分一点宠爱给她的,我不会生你的气。” “我一直把青若当做妹妹。” 柳兮月望着一脸漠然的人,也许他是有他的苦衷的吧,“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她?” 世离河望着柳兮月不言语,柳兮月再一次开口说道,“因为她是青荼巫师的妹妹,你需要青荼巫师这个有力的帮手才能登上狐王之位,是不是?”柳兮月缓了缓说道,“你不用解释说明,我一点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世离河很惊讶,“你真的这么想?” “每个人都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有时候必须要委曲求全,这个道理我也懂。” 世离河紧紧的搂住柳兮月,“我已经叫人在准备你的册封了,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世离河望着女子恬静的脸庞,“这几日还有些事端,等一切结束了,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皇妃,昭告天下。” 世离河安慰着柳兮月,心中早已在盘算着祭天的事情。曲言长老这几日催的紧,血冥池也几近干涸,狐族的危机由这段时间各地的灾害就能有所耳闻。 世离河感觉肩膀上压着狐族千万生灵,还有边境狼族的骚扰,这许许多多的事情让他几乎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两人还在书房中,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倩儿隔着门说道,“君帝,柔儿姐姐回来了。” 世离河一听离开多日的殇柔回来了,马上放开柳兮月,“我现在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我晚点来找你好吗?” 柳兮月连忙点头,看着世离河严肃的表情不像往日,这样的神情可不常见,柳兮月明显感觉殇柔的回来一定给世离河带来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她有些好奇,可是还是说道,“公事要紧,那我先走了。” 柳兮月打开门就看到了殇柔,两人已经许久未见,只见殇柔依旧一袭白衣,虽然经过了一番 修饰,可是神情看上去却没有鬼月谷是来的精神,似乎是带着连日来赶路的风尘仆仆,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个女子,肌肤胜雪,面容姣好,一袭冰蓝的衣衫照应这白雪,显得分外夺目。柳兮月虽然没有见过此人,但一想能和殇柔一起出现的,也是世离河的鬼月秀女之一了吧。 两人一间柳兮月出来便盈盈一拜,“见过姑娘。” 柳兮月一手扶起殇柔,一手扶起洛冰,说道,“柔儿姐姐不用多礼。”柳兮月望着洛冰不知道怎么称呼,倩儿连忙说道,“这位是洛冰,也是鬼月秀女,姑娘以前怕是没见过。”柳兮月笑了笑说道,“是呀,洛冰姑娘这样貌美,要是见过我一定记得。” 洛冰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说道,“姑娘说笑了,洛冰没有那么好。” 柳兮月见洛冰神情温和,便对她多了几份的好感,对着两人说道,“君帝在里头等着呢,你们先进去吧,要是你们说完了话记得来找我聊天,和我讲讲外面发生的事情。” “一定来找姑娘。”殇柔和柳兮月算是混的熟悉的,便顺着他的话答应了下来。两人说完便走进了书房。柳兮月站在门外停留了片刻也走了。 回到翠吟宫,柳兮月怀里还放着青若给她找来的书籍,柳兮月把书放在桌上摊开来,左看看右看看,实在看不懂上面像是道士画符一样的文字代表的什么。该找个什么样的办法让她们帮我看,又不被人发现呢! “啊!没办法,看不懂,头好痛!”柳兮月抓着自己的头发,“没文化真可怕啊!” “姑娘该喝药了。”杏儿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柳兮月马上把书收了起来,杏儿把药端到柳兮月的面前,盘子上还放着一些蜜饯。 “姑娘先把药喝了吧,要不然要凉了。”杏儿端起药碗拿到柳兮月跟前,柳兮月看着碗里面浓黑的药汁,咽了一口口水,“杏儿杏儿,你先放旁边,我待会再喝。” 杏儿一听 ,马上撅着嘴巴说道,“姑娘是不是怕苦?杏儿还准备了一些蜜饯,您喝完药含在嘴里面,苦味马上就没了。” “我不是怕苦,药太烫了,等放凉一些再喝!”柳兮月拿过杏儿手上的药碗放回到桌上,然后打量着杏儿。杏儿被柳兮月的眼神看得的莫名其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啊!”杏儿莫名其妙的说道。 “没有,很漂亮啊!”柳兮月忽然站起来拍了一下杏儿的肩膀,“我们杏儿最漂亮了!” “姑娘,您今天是怎么了?”杏儿奇怪的问道,只觉得柳兮月今天的反应有点反常。 “杏儿,你念过书的吧?” “对!对呀!”杏儿莫名其妙的点点头,眼睛随着柳兮月绕着周围看着。 “那就好了!我想学你们的文字,你教我吧!” “啊……”杏儿露出愁容,让他叫姑娘识字,这能行吗? “你不愿意呀!”柳兮月看到杏儿不是满口的说好,就想到她是不愿意,马上拉着杏儿坐了下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来这里这么久了,还看不懂你么的文字,有点说不过去,你真的是不愿意教我吗?” 杏儿缓缓的摇了摇头,主子发话,她是不敢不教的,何况柳兮月对她们这些侍女也是极好的,跟她这么久从来没有什么责罚,反倒是打赏比较多,所以杏儿能有什么地方帮到柳兮月新心中觉得十分荣幸,她只是好奇柳兮月为什么会找上自己。因为杏儿可不是一个精明的丫头,这句话天泽不知道教训过她多少次了,所以如果要找老师,那边是应该找天泽姐姐这样的吗? 杏儿疑惑的说道,“姑娘为什么不让天泽姐姐教你,杏儿笨的厉害,怕教不好。” 柳兮月连忙说道,“我就是喜欢杏儿你爽朗的性格,要是让天泽教我,她会是一个好老师,可是也太古板了,我还是喜欢杏儿!” 柳兮月心中却道,“像你这样没有心机的我才放心呢。” 第167章 深夜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这件事你可不许告诉任何人,连你的天泽姐姐也不能告诉,知道吗?” 杏儿点了点头,“杏儿一定不会乱说的!” 这时候,天泽也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些糕点,“杏儿你又在胡闹,怎么和姑娘坐在一起!”天泽瞪了杏儿一眼,她比杏儿年长一些,两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天泽已经习惯了照顾杏儿,也时时会有意无意地督促她一点对杏儿来说,天泽既是姐姐,也是老师。杏儿听到天泽的话马上像触电一样站了起来,柳兮月见她局促地样子笑了出来,“天泽你不用这么紧张,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也一起坐下来吧。” 天泽走进了,看到碗里面还是纹丝不动的汤药,又瞪了杏儿一眼,杏儿马上缩起了脖子。天泽端起汤药说道,“姑娘还没喝药呢,乐瑶巫医说了,每天都得按时喝药才行呢!杏儿你也真是的!”天泽捧着药碗也不忘念到杏儿几句,显然实在怪他这么点小事情也做不好,将来可怎么办呀! 柳兮月看着杏儿惭愧的样子,不想让她难做,就拿过药碗一饮而尽。 “啊!好苦好苦,快点吧蜜饯拿给我!”柳兮月吐着舌头说道,喝的时候逞英雄,喝完酒露出了马脚,杏儿连忙递上蜜饯,柳兮月一连塞进去好几个才罢休。 她手指着盘上精致的糕点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天泽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凤藻宫里送来的,还说专门为姑娘做的。” “专门为我做的?”柳兮月看着盘子里面红红绿绿的糕点,“这叫什么?” “姑娘不知道吗?”天泽好奇的问道,“这些是栗子糕,还有这些是桂花糕,皇妃说是专门请人做的。” “哦。”柳兮月应了一声,拿起一块放在最里面,“还蛮好吃的!” “哎!”天泽担心的想要阻止,“姑娘不要这么性急啊!” “怎么啦,你害怕里面有毒啊!”柳兮月嘴巴里含着糕点开口说道,见杏儿在嘲笑她,也拿起一块塞进了杏儿的嘴巴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天泽看 着柳兮月新日心情好像特别好,也不想烧了她的兴致,淬不及防的,嘴里也被塞了一块桂花糕。 “好吃吗?”柳兮月问着两人。杏儿和天泽都点点头,“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呢!”杏儿舔着嘴巴说道。 “你以前也没吃过吗?”柳兮月奇怪的问道。 天泽说道,“这些糕点一看就不是狐族的东西,我们族人都不吃的。” “哦!”柳兮月有些失望的点点头。原来如此啊,青若特意去学了过来专门为她的吗?难道真的想和我做盟友?柳兮月一边吃一边想着。 三人在寝殿里面嬉笑了一会儿,一缕白色的烟雾萦绕在房梁上悄悄然飘了出去。 白衣男子跪在青衣女子面前,青若高傲地坐在贵妃榻上俯身望着脚下的男子。 “你回来了,打听的如何?”青衣女子低沉的声音出现在了房间里。 “不出主人所料,柳兮月果然在研究一本书籍,但是小的离得太远,没有看清是什么。” “没有看清没关系,你只要想我报告她的一举一动就行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样的感觉真好,只是,那本她不愿意交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要是说柳兮月是狼族的间隙,青若也是不相信的,可是若是我让她变成了奸细呢! 青若被这个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吓到了,随即马上醒悟了过来,她忽然坐直了身子,白衣男子见到她忽然的动作,一伙的抬起头来。只听大青若说道,“小七,你过来!” “是。”白衣男子答道。然后齐声走到了青若的身边。青若附在他的而过说了一些耳语,还以男子神色平静地听完,青若望了他一眼说道,“听清楚了吗?” 白衣男子回到原地,点了点说道,“请主任放心。” 青若低低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经过上一次的教训,这个男子似乎比以前听话多了,青若心中有些得意,给个巴掌在桑一颗甜枣,这是青荼巫师最管用的伎俩,现在青若也要如法炮制,“小七,这几日你对我算是用心,以后办事都要 如此,我吩咐你做的,你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心给我去办好,不该你做的事情,你也不要插手,像这两天我们不是相处的很好嘛?” 青若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没有刚才的高高临下的感觉,但是男子听着这样有意拉距离里的话语还是无动于衷,依旧低低地说了句,“是。” 青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像这样的时候,不是应给脸上挂着笑容讨好的嘛,以前姐姐处置旁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怎么唤作是我结果就不一样了。 “你下去吧!”青若一甩袖子冷声说道,“真是给脸不要脸!”男子闻言的身子一怔,随即冷笑一声就消失了。青若感觉自己周身的空气有一瞬的凝滞就在听到那一声若有似无的冷笑时。 夜幕降临,一缕细细白烟绕着寂静的槐花树停留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翠吟宫中的一切。 天泽打开门,望着那一棵槐树怔怔出神。杏儿走到她身边,“天泽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哦。”天泽回神看了杏儿一眼,“没有什么,姑娘睡下了吗?” 杏儿摇摇头,眼睛像是一头无辜的小鹿,“姑娘说晚上叫我守夜,姐姐先回去休息吧。”两人正说着,廊下走来另一个年轻的侍婢,见到天泽和杏儿便恭敬地问好,“天泽姐姐,杏儿姐姐。” 天泽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画眉,你不在院子里守着,来这里做什么?” “回姐姐的话,是姑娘叫我来的。”唤作画眉的女子低眉顺眼的站在天泽面前,说话软声细语的。杏儿尴尬的看了两人一眼,打圆场说道,“白天的时候姑娘见她被人欺负,就把她提拔上来了,今晚也交了画眉和我一同守夜,姐姐就放心去安睡吧。” 天泽心中有些不悦,这个画眉难道以后也是柳兮月的近身了吗?看样子也不是很伶俐的样子,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微笑,“原来是这样,那姑娘这里就由你们照料了,姑娘晚上容易惊醒,你们可不要闹出太大的声响来。” 杏儿和画眉连连点头称是,互相对看了 一眼。画眉原先还在忐忑,见天泽没有责怪的额意思,便安心了。 “那,姐姐我们就先进去了?”杏儿惦念着柳兮月要认字的事情,晚上的时间不长,不能耽误了姑娘休息,天泽点点头,“去吧!”她留意了一下画眉,见他十分害羞的样子,便也没在意。 天泽跨下台阶来到了槐花树下,她每天都会来这里一次,今夜皓月当空,也显得这槐花树灵气逼人。 她想起了那个头上,肩上,鞋子上都落满槐花的男子,这里已经没有槐花了,可是今夜天泽还是嗅到了淡淡的槐花香,就像那一年闻到的一样。 另一边,此刻的书房中正跪着两个人,墨月还有竹允。曲言长老还是依旧坐在那个老位置上。昏黄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的凝重。 “君帝,求您放过师父!”墨月低这头不敢去看世离河,他几次想要再去看梅不悔,却连门也出不了,那一次他硬闯之后,世离河不仅增加了人手看管他,连竹允也被关了起来,只要墨月一动,竹允就会遭殃,世离河算计的就是他们的兄弟情义。 “墨月,梅长老的事情你不用管,你也没资格管,他所犯下的大不敬之罪,若不是我念在他往日为狐族立下的功劳,此刻他早就魂归天际了。” 墨月心中一凉,世离河这样说,师父岂不是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没有了吗? “君帝,师父到底所犯何事?”墨月抬起头来望着世离河,竹允此刻也像复活了一样,跟在墨月身后求情到,“君帝,请你饶恕了师傅吧!”说话的声音带着哀求,原本他是最害怕梅不悔的,一见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最好以后天天都不见,可是听到自己的师父即将被处死,心中还是不免难受了一下。 世离河没有理会竹允,望着墨月,眼中的瞳孔像是一座深井,让人一见就会晕眩。 墨月却直视这世离河,他不相信眼前的君帝真的会杀了梅不悔。 曲言忽然咳嗽了几声,在寂静而偌大的空间中显得那样的突兀。曲言咳嗽不 止,世离河担心的问道,“长老,你的身子要不要请乐瑶来看一看?” 曲言用帕子掩着嘴摆了摆手,“无妨的,人老了身子就不大听使唤,多谢君帝关心。” 曲言终于平复了下来,对着墨月说道,“墨月师侄,梅长老所犯下的罪过,实在是天地难容的。君帝能留下他不杀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墨月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到底是什么事情!”他感觉到脊背有一股冷意自传入心口,“为什么说天地难容……” “以往的事情,到如今已经大多已经不为人知了,可是只要事情发生过,就会有一天被人重新翻出来。”曲言长老深深地望了一眼墨月,眼中带着担忧,他顿了顿说道,“千年前有一个叫做千蛛国的小国,他的灭国就是和梅长老有关。” “千蛛国……“墨月低低的念着这么陌生的名字,脑海中完全没有这个国家的存在。 世离河望着神色茫然的墨月和竹允,对着外面喊道,“柔儿,洛冰,你们进来吧!” 世离河话音一落,两个衣衫袅袅的美人就走了进来,本是光彩夺目的美人,可是在场的人的目光没有人落在他们的美貌上,墨月望着走进来的两人,心中忽然跳的厉害。 殇柔和洛冰看了一眼地上的墨月,眼神飘过他身旁的竹允,对着世离河跪了下来,“殇柔,洛冰,参见君帝。” 世离河对着他们抬了抬手说道,“起来吧!” “柔儿,你把你们调查的出来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和这位墨月师侄说说吧!” “是!”殇柔恭敬的答道,转身望着墨月,“墨月师侄,我们见过的,你不必紧张。” 墨月点了点头,他们在鬼月谷有数面之缘,并不陌生,他也知道殇柔一向是世离河的左右臂膀,这一次已经不见很多天了,现在出现,难道是为了师傅的事情?“柔儿姑娘,请你如实相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墨月镇定地说道。竹允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也好奇的看着殇柔和洛冰,他的眼中更多的是两人无双的美貌了。 第168章 夜审 殇柔望着望着墨月说道,“我和洛冰奉命去已经灭国的千蛛国遗迹调查,发现了一些关于梅长老的事情。” 殇柔说这眼神有意无意的飘过墨月,只见他认真地望着自己,便顿了顿,继续说道,“还记得在鬼月谷中见到的哪一个蜘蛛精吗,他自称叫做花弄影。” 墨月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会儿,鬼月谷中的蜘蛛精他是有印象的,“那个蜘蛛精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错。”殇柔见他还记得那个蜘蛛精,事情还是可以讲清楚地,“那个蜘蛛精其实是千年前千蛛国的公主!” “她是一国公主,那怎么会出现在鬼月谷之中……”墨月疑惑的望了一眼世离河,这整件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就算是墨月这样的小弟子,也被再三的教导过,鬼月谷是圣地,没有君帝的旨意是不能随意出入的。在他的记忆中,除了思过的世离河去过之外,是不可能有旁人的,怎么可能还留着一位灭国的公主。 墨月疑惑的望着场上的人,这里面除了自己和竹允,其他人对这件事情都是了然于胸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花弄影死前曾经说要找一个人,还要问一问她的孩子是否安好,你还记得吧!当时很多人都在场,君帝,青荼巫师,还有你们四大长老的弟子都在吧!”殇柔逼问着墨月,墨月此刻神情又一瞬间的恍惚,整个精神都被殇柔牵引着。他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我和洛冰去千里迢迢去了千蛛国的遗迹,几番辛苦终于找到了曾经伺候过花弄影公主的近身侍女——雪柔。” 殇柔对着世离河说道,“君帝,还请让雪柔姑姑出来相见吧。” 世离河点点头说道,“带上来吧。”洛冰便走了出去,回来时,身边已经多了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 女人见到世离河,用苍老的声音说道,“见 过狐王君帝,请一定要为我们公主报仇!”老妇人声音沙哑,但是透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那是一种只有日日夜夜舔舐伤口度日的野兽才会发出的声音。 世离河对老妇人说道,“你先起来吧,公主的事情还请你详细说明。” 老妇人在殇柔和洛冰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用空洞的眼神扫视了一眼大殿上的人,然后平静地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她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好像记起往事,脸上散发出了一丝荣光,老妇人缓缓的说道,“我们公主一出生,便巫师预言她是千蛛国的救星。我们千蛛国原本就是小国,周边的大国时时觊觎我们,想要将我们其祖国瓜分。在各方势力的抗衡之下,我们才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我们的国君日日为**操劳,愁白了头发,当听到这个喜讯的时候,高兴了几天几夜睡不着觉。所以公主一出生,国君就赐名花弄影,与我国的瑰宝七彩流珠相匹配。”老妇人眼中流露出对往事的留恋,他顿了顿,声音还在继,“为了等公主长大成人,国君算是操碎了心,几次想要依附他国,但是为了公主还是强撑了下来,等到公主年满十六,就想要广招天下之能士,为公主找一位能人,一同治理国家。在国君的督促之下,公主不敢违抗,嫁给了一位国君选中的人选,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老妇人说到此处,神色黯淡了下来,洛冰好奇的问道,“是不是公主另有喜欢的人?” 老妇人看了一眼洛冰,眼神好像要把它吞噬掉一样,最后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公主确实喜欢的另有其人,可是还是为了千蛛国忍痛割爱了。但是万万没想到公主所爱之人并非真心爱她,而是想要得到七彩流珠,那个人在得不到公主的情况下,竟然盗走了出生不过数月的皇子。公主失了爱子整日痛 不欲生,国君日日劝说都没有用,最后公主还是留书出走了。” “千蛛国一下子没了公主,也没了七彩流珠,新的国主根基不稳,虽然苦苦支撑,最后还是病倒了,从此一病不起,千蛛国就再也无有庇佑了!” 老妇人慷慨激昂的说完,场上的文没有一人不为他说讲的往事动容,老妇人的声音和神色,很好的全湿了当时的无奈何对公主的痛心。 过了半响,大殿之上才缓缓的响起了十里河的声音,“公主所爱之人是不是叫做梅不悔!”世离河说道,墨月听到“梅不悔“三个字的时候,心中一紧,好像心口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被撕裂了,他睁着眼睛望着黑衣的老妇人,好像在搜索者什么答案。 老妇人狠狠地点了点头,“我原先只知道他叫做不悔道人,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是北渊狐族的长老——梅不悔!” “这不可能!”墨月急声辩驳,他望着场上的所有人,“这都是你们的猜想,师傅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竹允还沉浸在老妇人所讲的往事中,那些悲惨的事情好像是烙印在心上了,让他忽然好悲伤,听到墨月如此义愤填膺,他才惊醒过来,拉了拉墨月的袖子。墨月丝毫没有看一眼竹允,他气愤地对着老妇人说道,“我师父他已经是北渊的长老,怎么会觊觎一个小国的七彩流珠!”墨月大声的反驳道,“七彩流珠与我师父又有何用!” “竖子,原来你是那梅不悔的弟子,那我就先取你首级!”老妇人忽然十指成爪向墨月的脖颈抓去,殇柔立刻上前阻止,洛冰也挡在墨月身前说道,“雪柔姑姑,墨月是无辜的!请你冷静一点!” 老妇人瞪了这拦阻她的两人一眼,他是看在场上自己没办法淘到便宜才停了下来,他的心中不会对任何人有所敬畏。冷哼了一声再一次站回原地。 “七彩流珠有起死回生之效,谁见了会不动心!”老妇人鄙夷地说道,在他的心中,这里已经没有一个好人,他会来到这里,也完完全全是想送梅不悔一程而已。 “不,不可能,师父已经修炼得道,并不需要此物,怎么会因为这样一颗对他毫无用处的珠子做出那样的事情,而且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师父所为!”墨月像是完全不受控制的野马一样,无时无刻都像叫嚣着为梅不悔洗刷冤情。 “墨月师侄,你先不要激动,听她们把话说完。”曲言对着墨月说道。 墨月瞪着眼睛闭上了嘴巴,竹允此刻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没想到今晚能听到这么刺激的事情,远远超乎她的相像。 殇柔说这,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锦盒,她神情复杂地看了墨月一眼,把盒子打了开来,一瞬间五彩的流光充满了整个房间,好像七星下凡一般的灿烂夺目,“这是七彩流珠,在梅长老卧室发现的。” 老妇人眼中一亮,伸手就要抢夺,但是洛冰在他身旁将他看得严严实实,让他一动也不能动,老妇人狠狠地等着洛冰,洛冰歉意地说道,“千蛛国已灭,姑姑还是不要再想了!” “那是我们公主的!”老妇人还是愤愤不平,只是无奈技不如人,看着自己国家的宝物落入敌人都上什么也不能做。 墨月望着一颗小小的珠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奇异的光彩一时说不出话来,令他更加惊讶的是殇柔的后面几句话,“七彩流珠有五彩的光芒,只要绽放主来便没有实物可以抵挡,它的光芒润泽万物,可滋养苍生,这样的事物世上独一无二,无法效仿,这世上许许多多的人想要抢夺,可是这珠子已经随着花弄影的消失而消失了,现在却在梅长老的房中发现,墨月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真的是师父的房中?” 墨月不敢相信的问道,他知道师傅的房间一项不允许任何的进入,所以有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可是……可是……”墨月负气的想要辩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竹允看到这一道道的流光惊讶的叫了出来,“这个……这个……” “竹允你有什么话要讲?”世离河问着张口结舌,伸手指着一道道光彩的竹允。 竹允望了一眼世离河,然后把身子跪的直直的说道,“我在师傅的门口好像见过。” “竹允,你胡说什么!”墨月厉声喝道。 “师兄,我没有胡说!”竹允转头望着墨月,“那一次你不在,我和师兄师弟们,去师傅的门口请罪,都看到了。”竹允不服气的说道。 “当时我看到那阵光亮就问了青铜师兄,但是青铜师兄也说不知道,还叫我不要乱说话,所以我就没说了!”竹允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墨月,然后又望了望世离河。 老妇人望着竹允,嘴上冷冷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殇柔对着竹允点点头说道,“确实如竹允所言,绾司回来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才趁着梅长老不在的时候去查探了,结果就发现了这个七彩流珠。” 墨月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心中一直敬重的师父,竟然藏着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感觉心中一直坚信的信仰在慢慢的倾斜,慢慢的倒塌。 “师父……可是,就算师父真的和千蛛国的灭国有关,他对狐族并没有做什么呀,不是吗?“墨月眼睁睁的望着世离河,他受了梅不悔多年恩情,还有赠衣之情,他不能不为梅不悔求情的。 大殿之上,没有人再回答墨月的问题,只有每个人若有似无的呼吸声,缓缓的,像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墨月感觉像是被人抛入了深海之中,无法呼吸,周身都是冰凉刺骨的海水,恐惧几乎像他淹没吞噬。 第169章 云珠 “墨月师侄你还不明白吗?”曲言长老打断了墨月的话,他的声音好像是从远古传来的钟鸣,每一句都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他将别国公主藏身鬼月谷是其一,觊觎七彩流珠是其二,而他盗取七彩流珠的原因也是有迹可循的。”曲言长老所到此处,不免有叹气,“他和凡人有一段渊源,这件事情一直是个秘密,但是现在是到了该要说出来的时候了。” 曲言长老说完,对着身后黑暗的地方说了声,“出来吧,梅师弟。”话音一落,黑暗之中便起了声响,不一会儿,几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正是形容枯槁的梅不悔,只不过短短的几日,他已经不复往日的风采,脸上的皮肤迅速的干煸了下去,额头上沟壑纵横,眼窝深陷,连浅灰色的眼睛也变得浑浊。他手上也带上了虎扣,一生的修为都不能施展。身后是站着押他的人,还有一脸震惊的倩儿。 一见到如此情景的梅不悔,墨月就恨不得冲上去,不过几天不见,师父就变成了这样,他眼神迫切的望着,膝下向着梅不悔前行了几步说道,“师父,他们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梅长老往墨月的地方看了看,但是眼神最终还是落在了那个黑衣的老妇人的身上,老妇人此刻也是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梅不悔,眼底似乎有熊熊的怒火在燃烧,苍老的凄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就是你!梅不悔,你害的我们公主好惨!害的千蛛国好惨!”老妇人眼中激动地落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水,伸出去的手颤抖地指着眼前人,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害的他们国破家亡之人,满腔的怒火不知道如何发泄。老妇人口中细牙紧咬,恨不能将此毁国灭族的仇人剥皮抽筋。 梅不悔望着激动地女子,反而显得那样的平静,世离河望着各自僵持的两个人,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出戏似乎比预想之中的还要精彩。 “你是雪柔!”梅不悔望着黑衣女子,现在女子苍老的面孔一时间难以和记忆中的脸庞重合,梅不悔有一瞬间的恍惚。但是听她刚才的言语,已经不用再怀疑他的猜测了。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你还我们公主命来!”黑衣女子说这就要冲上去,洛冰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挣脱了他的束缚,一下子就冲到了梅不悔的跟前,伸手就狠狠在梅不悔脸上打了下去。梅不悔没有闪躲,结结实实受了下来,嘴角一下子就流出了鲜血。 殇柔和洛冰惊呼一声马上冲了上去拉开老妇人,老妇人还是不解气,咬着牙说道,“梅不悔你会不得好死的,你带走的皇子呢,你把他藏在哪里了!那是我们千蛛国的皇子啊!公主啊!你识人不明啊,将这一头财狼引了进来,老国主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啊!”老妇人抬起头,哭天抢地的说这,一边说,一边赖在了地上。殇柔和洛冰都拉不住,世离河看着这场上的人,眉头皱了皱眉,“好了!柔儿将此人呆下去吧!” “是!”殇柔尴尬的看了一眼世离河,在一次去扶地上的人,老妇人在殇柔和洛冰的生拉硬拽之下终于站了起来,一站起来就眼神毒辣的望着梅不悔,和刚才哭天抢地的无助完全的不同。 “狐王,我们公主死在北渊,还请你们为她讨回一个公道!”老妇人对着世离河不卑不亢的说道。 世离河闭了闭眼睛,想起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花弄影的场景。世离河点了点头。老妇人见他答应,心中欣喜,忽然好想想到了什么,再一次说道,“我国的皇子,只有此人知道他的下落,还请狐王问出来,那是我们千蛛国的皇子,还希望他能认祖归宗!” 老妇人咄咄逼人的望着世离河,曲言长老此时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老妇 人面前,我这他的手腕说道,“此事还需多些时间调查,你是北渊的客人先行回去休息吧。”老妇人还想要在说什么,可是手腕上的地道钟乳千斤,他看了一眼曲言,知道此刻在没有自己进退的地步,冷下了面孔说道,“一天不找到皇子,雪柔一天不会离开!”摔下这一句话,黑衣女子就被殇柔和洛冰带走了。 此刻的书房中再一次陷入了无边的寂静,墙上的夜明珠好像也感觉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戾气,悠悠的跳动着。 梅不悔托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玉书台之下,和墨月竹允一起跪了下来,“臣,领罪!” 墨月看着梅不悔瘦弱的身躯匍匐在自己身边,想要伸手去搀扶,最终还是忍住了。 世离河用手揉着眉心,今夜好像显得特别的酸疼,他早就知道了让雪柔他事情说出来会有这样的结局,可是亲眼看着四大长老之中年纪最轻,平日里也不甚买自己账的人现在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匍匐在脚下,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形容不出来,可是也绝不会是好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打败了他,是时间,还是那些往事,你是真的在忏悔吗? “梅长老,你为何领罪!”世离河身子向前倾,手撑在玉书台之上,这个角度,似乎想要把梅不悔在看的清楚一些。 “刚才雪柔说言完全属实,千蛛国的灭国全是因为我,我不仅盗走了千蛛国的国宝七彩流珠,还将公主藏身在鬼月谷,梅不悔领罪!” “梅师弟,你到现在还在犯糊涂嘛!君帝一再给你机会,你真要在修罗仗下丧生才肯说出实话!” 梅不悔话音一落,曲言就忍不住厉声喝问,墨月和竹允一同看着曲言,墨月心中直打鼓,事情已经坏成这样了,师父也已经认罪了,到底曲言长老还要让师父说什么呢!“曲言长老,你为何如此咄咄相逼!”墨月跪直身体 ,质问着曲言! 竹允看到曲言神色变了变,世离河似乎有不耐烦的神情,他一向和梅不悔感情不好,何况现在犯下了打错,认罪也是应该的,可是和墨月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心道千万不要连累了师兄,连忙也低下头说道,“请君帝赎罪,师兄他不是有意的,师父……师父他……也是……”竹允想要帮梅不悔说些什么,可是一想到刚才听到的事情,又觉得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借口可以用来求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连声音也没有了。 曲言看着一脸愤怒和一脸茫然的连个人,叹了口气说道,“梅师弟,你看着这两个为你求情的孩子,难道真的一丝悔改之心都没有吗?你认罪,君帝还能饶你一命,念在你毕生为狐族鞠躬尽瘁,君帝会赐你一座府邸,让你在城外终老!” 世离河看着明灭的光亮照在梅不悔白色的囚衣之上,看不清他的脸庞,更加的猜不到梅不悔此刻在想什么。世离河心中敲着算盘,今天来书房之前,他又和曲言长老去了一趟血冥池,这一次所见,更加亮他们焦急。池中的血水已经不再翻滚,犹如一潭死水,上古书中有云,血冥池藏着乃是狐族命脉,所以万万不可断流,用人狐之子祭天一事已经不可再拖。 世离河经过多烦的试验调查,相信墨月就是梅不悔和他相恋的凡人所生的孩子,但是没有攻陷下梅不悔的最后一道防线,没有让他将事实全部说出来之前,世离河还是不想拿狐族前程的事情来冒险! 梅不悔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只是一小下,但是世离河却看得真切,“梅长老,你和云珠的事情,曲言长老已经和我说了,你和云珠有一个孩子是吧。” 梅不悔低着头,声音低地像是冬日里雪花落地,“云珠……这个名字我都快要忘记了。” “梅长老怎么可能忘 得了,云珠为你生下一个孩子,梅长老日日和孩子相处,怎么会忘了他的母亲呢!” 这一次,梅不悔没有回答,墨月听到梅不悔还有一个孩子,心中急促的跳动,好像某个蛰伏在角落的毒虫淬不及防地在心尖上就咬了一口,墨月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只能听到到自己越来越浓重,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竹允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师兄,他不知道自己的师兄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但是也同样震惊原来师父还有过一个孩子。他默默地在袖子中掰着手指头,“一个,两个,师父竟然偷走了一个孩子,自己也有一个孩子……” 世离河的声音继续传来,“云珠和狐族*和,导致身体羸弱,最后不足月就将孩子生了下来,那孩子原本是保不住的,你为了救那个孩子,才想要盗取天下闻名的七彩流珠,梅长老这一切都属实吧!” 梅不悔还是不言不语,似乎世离河所说的话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堆在地上冷静的就像一块石头。 曲言见他如此,再也忍不住,“梅师弟,你为何如此固执,云珠已死,世上再无云珠,君帝也答应,只要你能诚心悔过,便留你一命,为何还是绝口不提!” “呵呵……呵呵……”良久之后,大殿之上,响起了低沉而苍凉的笑声,像悲凉的秋风平地而起,更像是哭泣的恶鬼索命。 “云珠……她不是生产而死,是我亲手杀死的!”梅长老缓缓的抬起头来,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说我是狐妖,她怕我,也怕自己生出一个怪物,那时候她腹中的孩子已经八月,云珠找了全城最好的郎中要将孩子打掉,被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在血泊中挣扎了,她这么绝情,我又何必救她,所以我便破腹取子,她不是病死,是我亲手杀死的!” 梅不悔咬着细牙,像是扒开了伤口任人欣赏的野兽。 第170章 守灵 梅不悔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地震慑着场上每个人的神经,乃至世离河都没有想到会是如此。他试想过很多种为何梅不悔会这样维护那段往事的缘由,或许是害怕世人知晓毁坏他的清浴,或许是为了维护那个孩子,那个女子,也或许是害怕罪责加身,却万万没想到梅不悔是怕再一次撕开自己的伤口。在血泊中取出自己的孩子,世离河想想都觉得心在颤抖,他为了柳兮月亲自为她灌下九天玄女的时候,也是哪一种心情吧。 这样的结果,似乎出乎了曲言的意料,他有一种负罪感,好像自己是个罪人,为了达到目的,硬生生逼着自己的师弟将这样的伤口扒了出来。每个人都是有感情的,修炼千年也时时将小爱化作博爱,却难以杜绝。曲言也知道,任何一段相爱相杀的感情都是难以结疤的伤口,一碰就会裂开,还会随着时间的流失化脓腐烂,最后千疮百孔。眼前的梅不悔不就是已经快要被腐蚀干净了吗? “师弟,这些事,你为何不早跟我讲,何苦埋在心中这么久!” 梅长老浑浊的额眼睛动了动,搜索了片刻才找到曲言,他眼中的神光已经全无,就和一个死人无异。 “师兄……”梅不悔低低的叫了一声,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只有理他最近的墨月听到他默默的念着,“现在一切都完了,一切都晚了。”然后嘴唇张张合合的念着一个名字,“云珠……云珠……” 世离河再也忍不住急切地问道,“梅长老,那个孩子呢?你和云珠的孩子他在这里吗?”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世离河没有退缩的理由了,不论如何,今晚都要让梅不悔说出来。曲言见世离河一问,马上从愧疚中醒悟了过来,现在狐族千千万万 的生灵都等着救助,不能动恻隐之心,他扫视着场上神情木讷的连个人,走到了梅不悔的身边,“师弟,你和西夏的孩子是墨月吗?” 墨月今晚一再收到打击,听到此言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去震惊了,就如凌迟一般的难受,墨月只盼望能痛痛快快给他一刀。 曲言伸手的一刹那,梅不悔整个身子直直地就倒了下去,曲言一惊,连忙查看,发现他手上的虎扣已经被振开了一节,鲜血从青色的买播种潺潺的流了出来,曲言惊呼道,“师弟,你为何这样傻,君帝说过会老你一命!” “多谢……多谢师兄!”梅不悔睁浑浊的眼睛,瞳孔中已经在艾叶倒影不出曲言焦急的样子,世离河见到此景,连忙走下了玉书台来到梅不悔身边,他不能死,起码要说出了那个人狐之子才能死,不能让一切的功夫都白费! “梅长老,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墨月!”世离河大声的逼问着。梅不悔手上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曲言将灵力注入其中就像是泥牛入海,梅不悔的身体还是迅速的冰冷了下去。墨月已经泣不成声,他在十里河的身后,眼泪已经留了满脸,确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竹允此刻也靠了过来,他似乎还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看着梅不悔竭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竹允却避开了。 “梅长老,你千万不能死,我命令你!”世离河抱着梅不悔瘦弱的身躯,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难道真的是天亡我北渊! “君帝……”梅不悔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世离河,“我此生能为我儿所做的只有如此了,请你善待墨月。咳咳……”梅不悔说这口中涌出一股鲜血,世离河听到他如此将,便加深了心中的确信,他点点头,一向爱洁, 而此刻衣衫上沾上了鲜血也满不在乎,梅不悔声音越来越虚弱,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他此刻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劲头,没有人想要打断他的话,只听到气若游丝的话语低低地传了出来,“我愧对狐族……师父赐名真是讽刺啊!梅不悔,我此生没有一天是不……后悔的!”说完,搭在曲言身上的手直直地掉了下来。 墨月感觉自己的心也随之无限的沉了下去,落入了静静的水潭,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师弟!”曲言低低叫了一声,“没有一天不后悔……师弟,你这又是何苦!”曲言伸出手慢慢地合上了梅不悔不肯闭上的双眼。 世离河站了起来,虽然事情有一点出乎意料,可是毕竟是完成了,不是吗?他在心中问着自己。 世离河正要走出去,曲言叫住了他,“君帝,梅长老的尸身该如何处置。” “以梅长老的罪行,该如何处置。”世离河停了下来,站在月底,他已经打开了们,外面皎洁的月光照在了身上,恢复了他往常清冷的模样。 “挫骨扬灰!”曲言低低地说道。 “那就……”世离河深呼一口气,真要说下去,身后响起了墨月沙哑的声音,“请君帝开恩!” 墨月膝行到十里河的身后,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每一下都是极重,几下之后,额头已经血迹斑斑了,曲言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世离河不再说什么,摆了摆手,就走了出去。 世离河走后,墨月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曲言怀里的人,曲言眼中似乎也喊着雾气,望着墨月说道,“好好送你们师傅一程吧。” “我……”墨月想要说什么,可是嗓子似乎已经不能让他说出任何的话语了,只有眼中的热泪滚了下来,他不停的对着 曲言磕头,好像除了磕头再也不会做其他的动作了。 “好孩子,起来吧!”曲言上前将墨月服了起来,此刻竹允也上前去搀扶,曲言将梅不悔讲给墨月和竹允,“将他安葬吧。” 墨月感激的看着曲言,伸手寄了过去,一伸手触碰梅不悔瘦弱的冰凉的身躯,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曲言拍拍墨月和竹允的额肩膀,说道,“以后,梅府就要靠你们了。”说完也走了出去。 第二天,梅府上下便笼罩在了一层白色的浓雾之下,白色灯笼高高挂起在大门之上,白帆在雪地上四处飘扬,梅府上上下下的每个人都是愁云笼罩。弟子齐齐跪在灵堂之上,只是不仅哭声,因为代罪之人入殓不许见哭声,君帝能答应将梅不悔安葬已经是莫大的仁慈。 弟子之中,除了墨月和竹允知道事情的缘由,其他人都一点不知情,看着墨月回来,还以为师父已经原谅了他们这帮人的,可是没想到,确实天人永别。 墨月和竹允对着宫中发生的事情一概不提,尤其是墨月,回来之后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整日整夜一言不发,好像一块腐朽的木头。 青铜跪在墨月身边,他看着墨月憔悴的样子说道,“师弟,你先回去休息下吧,这里有我们看着,你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师父见到了也会心疼的。” “师兄,我不累。”墨月眼睛看也不看青铜一眼,时时盯着黑色棺木眼睛一眨也不眨。竹允在身后担忧的看看着墨月,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样样去劝说。而此刻墨月虽然表面上平静,脑海中确实无数个声音在轮番地轰炸这,“嘻嘻嘻,你是没不会的儿子啊!”然后另一个声音又说道,“你看,他到死都不认你呢!” “啊! ”墨月忽然站了起来,眼中露出猩红,发疯一样的冲到前面打翻了白帆烛台,青铜剑墨月忽然变了性情,连忙上前抓住他,“师弟,你怎么啦!”青铜意见墨月的眼睛完完全全吓了一跳,就像一头爆发的野兽。青铜一愣,墨月已经挣脱了开来,疯狂的想要去抓住黑色的棺木,众位师兄弟坚持都跑了上来宝珠墨月,只有竹允害怕的躲到一边。他知道自己的师兄为何会如此,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青铜和众位师兄弟废了九牛二虎治理终于制服了墨月,将他五花大绑的困了起来。青铜痛心的看着墨月在绳索下挣扎,不忍心地说道,“师弟,师父过世我知道你很伤心,师父有我们陪着,你先去休息一下吧。”青铜对着身边的额两位师弟说道,“齐松,杨槐,你们带墨月去休息吧。” “是,师兄。”齐松杨槐两人便压着墨月走了,墨月临走前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梅不悔的棺木,眼中猩红异常。 青铜拍了一下缩在边上的竹允,竹允下的抬起眼睛望着青铜,青铜问道,“你们两个到底在宫中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墨月会变成这样?” “我……我不知道。”竹允连连摆手,然后跑开了。 一个收拾好灵堂的弟子走到青铜身边,“师兄,他们两个都好奇怪啊。” 青铜点点头,“是啊,好像进了一次宫,什么事情都变了。” “虽然墨月说师父是染疾病故,可是……我还是怀疑。”时雨望着竹允抛开的方向说道。 “不要多想了。”青铜皱着眉头拍拍时雨的肩膀,“现在最要紧的是送师父走完最后一段路,他生前我们如此伤他的心,不知道此刻,师父有没有消气。” “师兄,师父会原谅我们的!”时雨坚定的说道。 第171章 吊唁 “希望如此吧。”青铜略显无奈的说道。此时被墨月破坏的灵堂已经恢复如初了,但是经他这么一脑,每个人的脸上好像再也静不下来了,青铜望了一眼众人说道,“你们各自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和时雨就行了。” 身后的师兄弟们听了,就都各自散了。青铜和时雨一起跪在梅不悔的灵位前。 虽然梅不悔贵为狐族长老,可是此时的梅府却无一人前来吊唁,庭中穿梭的都是府中的弟子,时雨不解的问道,“师兄,师父忽然就暴毙了,君帝也没来探望,就连其余的三大长老也没有一个来吊唁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 青铜眼睛直直地盯着上头漆黑的排位,就在此时一个弟子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师兄,长老们来了!” 青铜转头向后望去,果然不远处浩浩荡荡的人群向灵堂走来,除了君帝身边辅佐的曲言长老,连杨先知和白夜行两位久未露面的人也都来了。杨先知身材消瘦,眉眼带着温和之气,两道白眉垂落在脸颊两侧更加显得慈眉善目。此刻的他穿着宽大的白袍,在风中却衣衫不动,整个人看上去都透出仙风道骨的感觉,而一旁的白夜行长老与之相比,是另一番神采。如果说杨先知是时光打磨出来的最好的礼物,那么白夜行就是被时光遗忘了的那一类,白夜行的额头上不见一丝皱纹,墨色的瞳孔泛着神光深邃而有神,要不是鬓边的的两束白发,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是个连自己年纪也记不得的老怪物了。同样是一身毫无装饰的白袍,穿在白夜行的身上却显出了潇洒不羁的感觉。 三人走到吊唁的庭中,曲言脸上还留着哀恸之色,他是这几人中唯一知道事情原由,也是亲眼看着梅不悔在自尽的人,可以说自己还是推波助澜的凶手,此刻曲 言的心中还不免留着对梅不悔的愧疚。而身旁的另外两位长老看上去就平静地多了,他们显然是不常来这梅府,眼中四下打量着。 青铜和时雨马上站了起来,青铜走上前去,恭敬地一拜,“青铜不知各位长老前来,有失远迎。”曲言上前扶起青铜的手臂,说道,“无需多礼,我们是来送师弟最后一程的。” “师弟是我们几人中最小的,没想到却比我们走的早!真是世事难料啊!你说是吧,杨长老!”身后的另一位长老开口说道,青铜之前很少见到这两位,但听到他称呼另外一人为杨长老,便知道此人正是四大长老曲杨白梅之中排行第三行踪最隐秘的白夜行白长老了。杨先知没来由的被叫道,面上露出一丝的愠色,随即说道,“所谓天命自有定数而已。”说完便不再理会白夜行。曲言听着两人的谈话,眉头微微皱起,拍了拍青铜的手臂说道,“梅师弟身后事情,就请你们众位弟子多费心了。” 梅不悔生前并没有如何用心打理府中的事物,也不像其他的长老扶植自己的亲信管教弟子,所以现在他一死,青铜这个大弟子首当其冲便接替了他身后之事。如今看府中有条不紊的样子,便知道这群弟子对梅不悔还是很上心的。 青铜连忙点头,“我们能为师父做的只有这些了,一定不会让旁人笑话的!”青铜坚定地说道。 “那就好,我替师弟谢谢你们了。”曲言动情地说道,自己不能为梅不悔做什么,只能拜托这一群年轻人了。 “曲长老客气了,请到里面去吧!”青铜望着前来的三位长老,把他们向里屋引去。 白夜行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的事物,这里到处灵幡林立,庭中寂静的像是进入了无人的之地,只有踏雪发出的沙沙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有 戚哀之色,可是却没有听见一句哭声。 三人进入灵堂,黑色的棺木已经放在正中央,白色的帷幔轻轻地飘动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更加显得寂静肃穆,曲言,杨先知还有白夜行三人走到黑色棺木前,时雨一一递上点燃的清香。曲言望着黑色棺木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要讲,最后只说出了一句,“师弟,此次一别,今生再无相见的机会,你一路好走。”说完拿着香拜了三拜,青铜微微的看到曲言长老拿着香的手在轻轻颤抖。 随后杨先知和白夜行也一一上了香。白夜行一上完香便走了出去,似乎很受不了空气中的檀香味道。杨先知也跟了过去。 曲言上完香拉着青铜问道,“墨月师侄呢?为何不见他?” 青铜脸上露出痛心的神色,原本是不想说自己的师父刚刚过世,墨月就心智失常打翻了灵堂的,可是见到曲言眼中的关切和询问,他能感受到曲言长老是真的在关心墨月,便忍不住说道,“师父的过世对墨月打击太大了,他有些承受不住,刚才还发狂大闹了灵堂。我就叫师弟们将他绑了送去厢房了。” “他可能实在不能接受师父的死讯吧。”青铜再一次低低补充了一句。 曲言一听青铜的话,心中便一阵担心,“带我去看俺墨月师侄!”曲言此刻一点也忍不住自己的担忧,白夜行在庭中正好看到了曲言的紧张,心中起疑,口中说道,“曲长老这是怎么了,神色为何如此慌张?”杨先知顺着白夜行的指示望过去,看到青铜正领着曲言向着**走去,“要不我们也过去看看?” “杨长老若是有着兴趣,我自当奉陪呀!”白夜行**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讥笑。 杨先知白了他一眼,心道明明是自己想去看看,还要套我的话头,但是也 不与他计较,他也实在好奇,这梅府之中会有什么事情令这个一项冷静持重诡异难测的曲言长老也会如此的紧张。两人一同顺着青铜和曲言脚步走去。 曲言一进到房中,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到处是碎片,座椅也统统打翻在地。曲言踩着碎片走到了里面,见到躺在床上五花大绑的墨月,心中还是一惊。墨月此刻睁着空洞的眸子木讷的看着房梁之上,身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上去似乎没有一点的生气。曲言走上前,两个原本看守墨月的弟子,齐松和杨槐连忙退了下去。 青铜看到这样的墨月也吓了一跳,带走的时候墨月虽然也怪异,可是还是能说能打的,怎么一会儿工夫不见就成这副样子了。青铜厉声问道,“为什么还不给墨月松绑!” 齐松连忙说道,“师兄恕罪,我们原本是已经替师兄松绑了,可是师兄一松绑就发狂一样的想要冲出去,我们怕他在打乱灵堂就拦住他,虽知道师兄怎么也不听劝,还打烂了房中的东西,没有办法,我和杨槐师弟才将师兄再绑了起来。你看!”齐松说这露出用衣服盖住的牙印,“墨月师兄就像疯了一样,一阵的蛮打,我和杨槐都吃了亏了。”青铜见到齐松手臂上的牙印,深可见骨,墨月这是怎么了。青铜在心中一伙的问道。肚子和齐松和杨槐说道,“你们两个先去上点药吧,这里交给我。” “是!”两人低低的说道,然后低着头便要走出去。青铜拦着他们嘱咐道,“这里头的事情还是不要和其他弟子讲了,知道吗?”启动和杨槐茫然的点点头。 杨先知和白夜行看到两个弟子垂头丧气的从屋子里出来,对看了一眼,伸手拦住了他们问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齐松和杨槐忽然被拦了下来,抬头打量着这两个 人,一看到两人服饰上的族徽连忙跪了下去,“参见长老!” 白夜行见到毕恭毕敬的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倒是机灵的很啊,知道先敬罗衣,起来吧!” 齐松和杨槐对望了一眼,然后缓缓站了起来。杨先知忍不住问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两个催头丧气的?” 齐松知道先前进去的那一位是曲言长老,而这两位看样子肯定是和师父齐名的杨长老和白长老,这些人都是师傅的故交,所以齐松一思忖,便毫不犹豫的说道,“青铜师兄领着长老来看望墨月师兄的。” “墨月?”白夜行幽幽的吐出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似乎这几天一直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进去到他的耳中。而现在曲言又是这么紧张的去见他,此人一定身后一定有什么大秘密。 白夜行脸上不露声色,接着问道,“墨月怎么了?” 齐松叹了口气说道,“墨月师兄先前性情温和,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自从师父死了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们都怕他了。” “墨月变得怎么样了?性情大编码?”白夜行的话充满着循循善诱的蛊惑性,杨槐心中起疑,见到齐松又要开口,连忙用手臂碰了一下齐松说道,“二位长老,前厅还有许多事物要处理,弟子告退!”说完便拉着齐松走了。似松还是一步三回头的望着白夜行,在他看来在长老面前就这样走掉是不礼貌的。白夜行眼看着就要冲上去抓住那个不给他面子的小笛子,被杨先知拦住了,“和一个弟子计较什么,他不说,难道我们还会查不出来。” 白夜行收回了手,马上换了一副神色,云淡风轻地说道,“我才不会和那些小家伙计较,今日就卖给梅不悔一次面子!”说完白夜行将授负在身后,向前走去,“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第172章 凤仪阁 青铜上前慢慢的解着墨月身上的绳索,口中说道,“师弟,师父已经不在了,你要节哀啊,我们大家都很伤心,你这样会叫师兄师弟们难过的。”青铜解开绳子看着墨月,墨月还是一动不动如同死人一样。青铜叹了口气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明白墨月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小时候墨月收养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猴子,养着养着就养出了感情,后来有一天那只猴子死了,墨月也是一声不吭的过了好几天,现在不是一只猴子的问题,是他敬重的师父。青铜无奈的向曲言长老求助,“长老,您劝劝墨月吧,他一直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啊。” 曲言颔首,说道,“你先出去吧,让我和他说几句话。” “是!”青铜听到曲言长老肯帮忙,便爽快的答应了,毕竟以曲言长老的身份,他说一句话,就可以抵上自己讲百句了。他刚要出门,迎头去看到了杨先知和白夜行两位长老站在门口。青铜一愣,随即说道,“两位长老怎么在这里?” 杨先知对着青铜和善地一笑,“我们两人在庭中看到曲长老匆匆忙忙的跑到这里来,心中不放心,所以就跟过来了。” 杨先知向着里面看了看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青铜见杨先知一脸的和善,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关怀,便如实相告,“里面住的是我的师弟墨月,他因为师父过世,哀思过度,曲言长老正在里面安慰他。” “哦,是这样啊。”杨先知恍然大悟的说道,“梅长老生前和我们是至交,现在他过世了,曲长老去帮着照料一下他的弟子也是应该的。夜行,我们也进去看看那位墨月师侄吧。” “是啊,能让曲长老这么担忧的,墨月恐怕病的不轻啊。”两人同时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青铜心中充满了感激,师父在的时候几位长老之间来往不多,没想到师 父一走,倒是显出了真情意,青铜连忙说道,“杨长老,白长老,请。” 杨先知看了白夜行一眼,首先跨了进去。白夜行紧随其后,心中想到,今天倒是想见见这个墨月,看看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两人一进到里屋,就看到曲言坐在位子上,而地上有一个年轻人在捡着碎片,原本听着青铜说的话,还以为会看到一个病怏怏的人,没想到眼前之人并不是如他们所料的那样。杨先知和白夜行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曲言看到走进来的两个人,面上露出不满,“你们不在前厅陪着梅师弟,到这里来做什么?” 进屋的时候,明明杨先知走在前面,可是一看到曲言正襟危坐,他便缓了下来,此刻白夜行正好迎上了曲言询问的眼神,白夜行连忙说道,“我和杨长老听说一个叫墨月的弟子病了,不放心才来看看的,梅师弟刚走,若他的弟子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心中过意不去。”白夜行说这若无其事的走了进来,好像一切正大光明,没有什么可以疑惑的,同样位列四大长老,你只不过是比我早几年,为什么你曲言能进来,我就进不来。白夜行看着地上捡着碎片的人问道,“你就是墨月师侄吧!” 墨月放下手上的东西,站到曲言的背后,然后点了点头。白夜行见他和曲言这样亲密,显然这个人和曲言已经是同一阵线上的人了。白夜行奇怪的是,梅不悔的弟子怎么会和曲言走在一起。要知道梅不悔对弟子管教甚严,从不让他们随意接触外人,看他们两人的样子,好像熟悉程度还不浅。白夜行心中转这七弯八拐嘴上去不说,他踩着地上的瓷片,问道,“这里是有人闯入吗,为何有打斗的痕迹?” 曲言看了一眼脚下,“梅师弟过世,墨月一时接受不了,他修为根基尚浅,难免会乱了心魔。” “看来 梅师弟的死对墨月师侄实在是打击甚大啊!墨月跟着梅师弟的日子不浅了吧”白夜行饶有趣味的看着墨月,只见这个年轻人,眉宇间隐藏着愁容,神情淡漠的看着远处,既没有在意白夜行,心思也没有在曲言身上。白夜行对他更加的的好奇。杨先知看了一眼四周,曲言眼中已经是下着逐客令,而且有他在他们也讨不到什么便宜,留在此处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便对着白夜行说道,“既然墨月师侄没事,我们也该回去了。” 白夜行转头望了一眼墨月,轻笑道,“走吧。”两人走后,曲言也站了起来,他望着墨月,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墨月的眼神落到曲言的肩上,眼神疲惫而空洞。 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无声的气息在流淌,曲言深褐色的眼眸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有什么话要讲,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了句,“你能出宫已经是君帝开恩了,你现在就随我回宫吧。” 墨月还是空洞的望着曲言,平静地叫人害怕。曲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若不是狐族危在旦夕,他也绝不会想要伤害这个孩子,再怎么说都是梅不悔留在世上的唯一的血脉。 两人走出屋子,青铜还是担忧地守在门口,他见到墨月出来,激动地迎了上去,对着墨月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对着曲言深深一拜,“多谢曲长老劝慰师弟。青铜感激不尽。” 曲言扶起了青铜,“我先带着墨月回宫了,君帝还在等着我回去禀告梅长老的身后事。” “是。”听到墨月也要离开,青铜脸上一怔失落,可是想到墨月现在在宫中当差,回去是迟早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多说什么。青铜对墨月说道,“师弟,你放心跟曲长老进宫吧,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青铜师兄。”墨月眼神一动,低低的叫了一声,青铜以为墨月想要和他说什么,凑 近了点,却什么也没有听到,青铜担忧地看了一眼墨月,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这一次见到师弟,他整个人都变了,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 曲言看了看天色,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走吧。”墨月一言不发,但是乖乖地跟在了曲言的后面。青铜看着离开的两人,正在思索着什么,忽然听到身后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青铜警觉地回过头去,看到林子里有人影在动。青铜一个箭步冲过去,口中喊道,“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说这已经伸手去抓,等见到手上擒住的人,青铜一楞,“竹允,怎么是你,你为何躲在这里!” 竹允冲着青铜做了个鬼脸,“师兄,就是我呀,你还不放手!” 青铜皱着眉头,将人放了下来,“还不快说,为何鬼鬼祟祟的躲在墨月的房外,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 “怎么会呢!”竹允心虚的转了转眼珠,“我想去见师兄,可是那几个长老那么凶我不敢进去,才躲在这里的。”竹允小声的说道,脚下已经开始做着抹油的准备,青铜虽然觉得竹允躲在外面有失身份,可是竹允行事向来都是没头没脑的,这一次躲起来,也不算什么怪事,正想逮着这一次机会给他个教训,免得他以后在作出什么难看的事情来,刚说到,“现在师傅不在了,你别以为没人能管得了你……” “哎……”青铜刚拿起大师兄的架子要教训他一番,竹允乘着青铜不注意逮到机会窜了出去,一边跑一会喊道,“大师兄,竹允知错了,我先走了啊……” 青铜扬起的手还在半空中,缓缓的落下来,“这个臭小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这一跺脚也走了。 杨先知和白夜行从梅府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一同走进了城中的一家酒楼——凤仪阁。 凤仪阁的招牌并不 鲜亮,虽然也是在皇城之中,可是却不在长街之上,而是位于一个偏僻的角落,“凤仪阁”三个字上,红色的纹漆都已经有些斑驳脱落了,他被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上面似乎还蒙上了一层蜘蛛网,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杨先知和白夜行两人一进到里面就有人迎了出来,一个穿着红色绸衣,妆容精致的女子。女子走路的声音很轻,像一只猫儿,脚下的裙摆随着脚步纹丝不动,一看便知道是经过了精心的调教的。 “长老,里边请。” 白夜行看这盈盈半福在身前的女子,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杨先知笑了笑说道,“来仪姑娘请前边带路吧。” “是。”女子低头答应,便走在两人面前带路。 两人七弯八拐的在昏暗的廊中穿梭者,身旁的墙壁上只有忽明忽暗的烛火用来照明。三人走在路上,碰到了几个同样身着红衣的女子,同伴见面没有任何的言语,好像每个人都只负责自己的事情,而其他人在做什么都不会放在眼里。三人在其中一间厢房前停了下来,那叫做来仪的姑娘,在他们面前推开了门,便低头退下了。 杨先知首先走了进去,白夜行望了一眼站在旁边低头不语,连眼睛没有没有抬一下的女子,也一扶袖子跨了进去,等到他进去,红衣女子便上前将门关上了。木门合上时发出破败的声音,关上之后从外面看就是一见废弃的房间,若是无人引见,绝不会想到里面暗藏着别有洞天。 杨先知和白夜行此刻站在暗红色的帷幔前,里面倒影出一个影影幢幢的人影,看不真切,却能收到来自那个人独特的气息。暗红色的帷幔无风自动,身后的影子坐在高座子上,眼睛中射出了精锐的光芒。静谧的气氛中一下子显出了一丝的神秘的压迫感。 “拜见三皇子!”杨先知和白夜行一同说道。 第173章 三皇子 暗红的帷幔一动,一个体型修长面容俊美的年轻人走了下来,他穿着黑色的袍子,身形一动仿佛卷着浓烟一般让人迷惑,让人看不清他走来的样子。男子的一双眼睛像是噙着深夜的寒霜,冰冷凌厉但是清明,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从这双眼睛中逃过去。男子的嘴唇紧闭着,难以想象这样的唇瓣如**出弧度会事什么样的情景。此人正是北冥狼族的三皇子——秦无念。 杨先知一见到秦无念便心中感叹,明明是一个后生晚辈,但是这番通身的神采倒是盖过了许多的所谓的前辈了。杨先知年轻时也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可是比之秦无念还是差了许多。 秦无念上前扶起了杨先知和白夜行,口中说道,“两位不必客气,我现在客居北渊,能免的礼节就全免了吧。” “多谢三皇子。”两人一同说道。 “三皇子这次忽然造访北渊,难道是狼王殿下有什么事情?”杨先知担忧地问道。 “父皇一切安泰,两位长老还记挂这北冥,宫中有大哥二哥照料,所以我就出来了。” “原来如此。”杨先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三皇子这次来北渊为何不早点通知我们二人,我们也好早作准备。让三皇子尊贵之躯住在凤仪阁,实在是心中过意不去。” 秦无念摆摆手,云淡风轻地说道,“无妨的,凤仪阁里都是北冥常年培植的势力,我早就想来看看了。” “请上座吧。”秦无念对着杨先知和白夜行说道。三人一座定,鬼奴如鬼影一般忽然出现,将一本小册子交到了秦无念的手中,然后又是一阵烟一样的消失了。 杨先知看到那是一本黄色的册子,封面已经有些陈旧了。只见秦无念若无其事的翻开来,一边看一边对着杨先知和白夜行说道,“今天去了梅府,有什么收获吗?” 秦无念的声音不大,但是 让谁听了都不敢怠慢,杨先知首先说道,“梅师弟死在宫中,里面传话出来是病故,但是依着今天我们二人所见,我看不像!” “为何不像?”秦无念抬头看着杨先知,“梅不悔可是狐族四大长老之一,他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有人怎么会想要杀他。”这“有人”,便是指的世离河。秦无念这些年总是有意无意的和世离河叫着劲,两人相隔千里,可是彼此之间却有着冥冥不断的关联,权利也罢,修为也罢,他们两人之间总要一争高下,甚至于女人,他们都有相同的品味。秦无念处处与世离河为敌,也时时想要知道他的一动一念,有时候有一个旗鼓想到的对手,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听说梅师弟被君帝关起来,是因为他年轻时的一段风流史,君帝身边的侍女叫做殇柔的,忽然出宫找到了千年前灭国的千蛛国故人,将她带回来,这才戳穿了这件事情。没想到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现在却被翻了出来。”杨先知话语中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在替梅不悔不幸晚节不保而高兴,他含着笑意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会震怒,君帝严惩梅师弟也是应该的,不管是北渊还是北冥,与外族*和都是大不敬之罪啊!”杨先知颇有些得意的说道,好像梅不悔的死除却了他的新头大患一样。而此时秦无念心中在想着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秦无念这几天已经确信了那个被世离河带走的人现在就在宫中待着,若是让杨先知知道了还有这样一个女人藏身在宫中,而且还是世离河身边的人,那他会怎么样呢? 秦无念想想就觉得好笑,刚刚处置了一个因为和外族风流而获罪的梅不悔,转眼间就被人发现其实他也做着同样的事情,那世离河的皇位恐怕也要保不住了。只是那样的话,柳兮月会不会成为众 矢之的? 他还是不希望这个女人再遇上什么危险的,这个女人敢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从此一去不复返,还差一点被自己的大哥当做祭天之人召唤九天玄雷,这一切发生的事情想想都觉得后怕,又有些不可思议。她曾经就在自己的眼前被当做主祭司出现,可是自己却没有认出她来。想到此处,秦无念更多的是懊悔! 自从知道了那天早祭坛上被就走的人就是柳兮月的时候,秦无念没有一天不后悔,不痛心疾首的。眼看着就要抓住的幸福就这样再一次被人破坏,秦无念心中怒火难消,极怒之下他派人踏平了明王府,里面的一干人等也全部处了极刑,连狼王知道了都不敢说什么,只是关了他几天的紧闭。话说话来,秦无念恢复自由的时间还不到五天。令他最可气的是,将柳兮月被当做主祭司的明王和自己的大哥,却一个也没办法手刃。明王是因为当时他从地道逃了出去,而大哥他说他不并知情,所以秦无念也只好吧这口气咽了下去。 一想起柳兮月走后自己过得痛苦的日子,秦无念心中的一股怒气就没来由的窜了上来。他紧握着拳头一下子垂在了桌子上。 “砰”的一声,破败的桌子上清扬起灰尘无数,杨先知不知道秦无念为何会生气,还以为他是在怪自己探听的不够,马上换了副战战兢兢地口气说道,“殿下息怒,梅师弟的事情我会再去打听的,还请殿下在多给我们一点时间!” 白夜行一直在旁边观察者秦无念,在他看来秦无念对梅不悔的死兴趣并没有那么大,三皇子的气恼,似乎是另有其事。 白夜行试探的问道,“三皇子,您是不是有什么苦恼?不妨说出来,或许我们可以帮您。” 秦无念深深皱着的眉头舒缓了几分,转头看了一眼白夜行,“你能帮我什么?” “只要三 皇子开口,夜行一定尽力去办。“白夜行眼中森然透着坚定。杨先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白夜行,叫他不要随便开口,若是讨了麻烦的差事岂不是自讨苦吃。白夜行索性当做没看不去理会。 “此话当真?”秦无念薄唇轻启,虽然是询问,可是话语中已经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白夜行马上站了起来,说道,“秦三皇子示下吧!”白夜行鬓上两行白发飘落在胸前,显得潇洒不羁,胸有成竹。 “那就带我入宫吧。”秦无念轻描淡写的说道。 “凭你们二人现在的地位,把握弄进宫去,不是难事吧。” 白夜行听到秦无念想要进宫,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窒息,“不知道三皇子进宫想做什么,若是夜行能代劳的,还是吩咐夜行去办吧,毕竟一三皇子的身份进去,若是被发现可就……” “不要紧的。”秦无念站起来,将白夜行请回到位置上,“有句话叫做虎口拔牙,也有句话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要的东西还是我亲自去取比较好。” “这……” “三皇子请三思啊!”杨先知也开口说道,“实在不是我们二人不愿意帮忙,我们是替三皇子的安危着想啊,君帝向来视狼族之人为洪水猛兽,三皇子进宫无疑会变成砧板上的鱼肉……”杨先知还在喋喋不休,秦无念忽然脸色一冷,白夜行连忙打岔,“杨长老,三皇子自由决断!”杨先知还是不明白,愤愤地登了白夜行一眼,心中怒言,“就知道随便夸海口,带他进宫的罪过你想过吗,一不小心我们会成为两边的罪人,到时候就天地悠悠无以为家了!” 杨先知不理会白夜行还是悠悠地继续地说道,“君帝的本事您不是不知道,再加上宫中那么多的耳目,恐怕是进去容易出来难啊!” “砰!”三人身前的桌子在一阵怪力之下轰然粉碎,灰尘 像是卷起的浓烟拔地而生。杨先知还在继续地话语忽然凝固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到了秦无念骤然猩红的双目,完全的犹如一头穷凶极恶的恶狼。杨先知后退了几步,“三……三皇子,您怎么了?” 白夜行意见气氛不对,马上上前拉着秦无念,但是还没靠近身后就被人拉住了,白夜行不耐烦的向后看去,去看到同样一身黑衣的鬼奴。鬼奴对着白夜行摇了摇头。白夜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脚下却没有再行动。 杨先知看着秦无念的胸膛一起一伏,嘴唇上殷红异常,害怕的说道,“三皇子息怒,属下马上就带你入宫!” “轰!”秦无念张开双臂仰天,胸前忽然滚起一阵浓烟,烟雾凝聚,一头全身漆黑,眼神如炬偷着绿色幽光的恶狼从胸口慢慢的爬了出来,看到此景,白夜行和杨先知都脚下一软,杨先知张着的嘴巴已经僵硬,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半句。全身漆黑的恶狼从胸前跳下,抖擞这身子摇着脑袋望着眼前颤抖的人,眼中的幽光好像藏着通往死亡之路。 杨先知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三皇子饶命啊!饶恕我一命吧!” 低沉的声音在安静地只剩下呼吸声的房间中响了起来,“你说,谁为鱼肉,谁为刀俎?” “属下为鱼肉……不不不……”杨先知急速的摇摇头,“世离河,是世离河那个贱种,他是三皇子任由宰割的鱼肉,只要三皇子吩咐,属下一定……啊!”犹如凄厉的恶鬼呼救,杨先知还没说完话,通体漆黑的恶狼就已经扑了上去,他的体型一下子高大了数倍猛然上前血盆大口咬下了杨先知的一只胳膊,鲜血彭涌而出,如红色的血雨落下。那一只残臂被抛在半空中翻转落下,落到地上的时候苍白的手指还在挑动。 见到此景,白夜行的面上也白了三分。 第174章 狂澜 杨先知已经整个身子蜷缩在角落里,缺了手臂的地放已经血肉模糊,鲜血还在滴滴答答地不断地往下流,杨先知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脚下向着秦无念的方向跪下,“求三皇子饶命!看在属下为狼族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我一命吧。”杨先知说一句,面上就苍白一分,镇定的说完这一句话,已经快要倒下了。 秦无念看来已经习得了狼王的真传,连这凭虚幻影的不外传之术也尽数相授给了他,难道狼王的心意是……白夜行心中默默的感叹,幸亏刚才自己没有惹上秦无念,看来今天杨先知是非要的一个教训不可了,不过也好,谁叫他平日里仗着比自己排名靠前就不在意我说的话,现在的下场就是最好的教训。 恶狼发着呜呜的声音,眼神不断地寻求着庆五年的指示,只要秦无念一声令下,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将眼前的人吞进肚子里。 秦无念眼中的猩红已经褪去,但是杀意却没有减弱,他蹲下来抚摸着恶狼黑色的皮毛,靠在它的身上说这什么,杨先知竖着耳朵,但是由于刚才受了伤,心力大减,怎么也听不真切,只见秦无念说完耳语站了起来,对着杨先知说道,“想要狂澜饶你一命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只要能打赢他,我就放你回去。”说完便拍了拍身边的“狂澜”,然后坐回到原先的位置上。鬼奴见状开门出去了,再一次回来的时候,门口已经多了一个红衣女子,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女人,手上端着香茗。红衣女子低着头走进来,一路都只看着脚下的裙摆,来到秦无念的身边站立。秦无念看了一眼女子,说道,“来仪姑娘来了,一起坐下来看一场好戏吧。” 红衣女子从身后女子手上取过一盏香茗放在了秦无念摊开的手掌上,嘴上说着,“三皇子邀请来 仪,来仪自然要留下来观看。”眼角有意无意撇过了角落离得人。白夜行看着红衣女子这样说话,心中很不是滋味,撇撇嘴却没有说什么。 “来仪姑娘肯相陪真是再好没有了,有了姑娘在此,我想杨长老一定会为了博美人一笑奋战到底的。鬼奴……”秦无念叫着身后的男子,鬼奴闻言马上在红衣女子身后加了一把椅子,红衣女子对着鬼奴莞尔一笑说道,“多谢。” 秦无念视乎想到了什么,对着还站在一边的白夜行说道,“长老,您也请坐啊!” 白夜行嘴唇动了动,身子僵硬地坐了下来,眼神从秦无念和凤来仪身上飘过,最终落在了杨先知身上。此刻的杨先知已经狼狈的完全没有往日的风采了,他最引以为傲的仙风道骨荡然无存,虽然恐怖而巨大的伤口已经不再淌血,可是此刻他头上银白的头发散落凌乱,脸上溅着鲜血,眼中惊恐的看着秦无念。这一切落在白夜行的眼中,令他疑惑不解。白夜行奇怪的是,以杨先知的修为不至于这么快就会被打败,毕竟狐族四大长老之名并不是徒有虚名得来的。刚才恶狼出手狠辣淬不及防是一回事,但是惊讶过后,凭着杨先知的临场,不至于现在还这样的惊慌失措。难道是因为这凭虚幻影而来的事物和主人心心相通,这眼前的黑狼便是秦无念化生?所以刚才一下子就断了杨先知的一条手臂,秦无念的修为难道已经高深莫测到了这样的地步,以杨先知也不能够抵挡他一二? 白夜行心中不停的打着鼓,秦无念到底有多可怕他不知道,今天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也不知道,要是杨先知死在了这里,回去如何向世离河交代!又该如何去解释着一切呢?白夜行心里不断地问着自己,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但是想归想,他却不敢露出 半分的迹象。现在应该担心的还是,千万不要因为杨先知的事情而连累了自己。 杨先知忽然向着白夜行投来了求助的目光,好像探寻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对着白夜行说道,“师弟,快救救我,你想三皇子求求情啊,让他绕我一命!” 白夜行尴尬的看了秦无念一眼,之间秦无念没有理会杨先知的话语,低头喝着茶,倒是凤来仪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白夜行深知道现在不是求情的时候,若是没救下他,还搭上自己就划不来了,就对着杨先知说道,“师兄,三皇子并没有说要杀你,只要你打败了狂澜就可以了。”白夜行低声说道。听到这样的话,杨先知发出了一声冷笑,用比先前高了几倍的声音说道,“白夜行!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算是看错你了,今日是我,不代表下一次就不会轮到你!” “师兄,我敬你是我的师兄,能不能活下来看得是各自的本事,师兄你又何必为难于我。”白夜行也是反唇相讥,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他最重要的还是明哲保身。 秦无念听他们两人的额谈话若无其事的喝着茶,清脆的碰瓷声想起,秦无念已经喝完了茶,他拍了拍已经跃跃欲试的“狂澜’ 的后背,说道,“去吧!” “狂澜”马上从秦无念的脚边一跃而起,好像是重新复活了一样,摇着身子,幽绿的眼睛深深然的向着杨先知的方向望去,好像眼前的人是他搜寻许久的猎物一般。 杨先知面上惨白,如临大敌一般的看着眼前的恶狼,全神戒备这。 只见恶狼“霍”的一声跳窜而上,四肢向着杨先知直扑而去。杨先知只剩下一条手臂,他站在原地,伸手向前画着太极八卦阵图,白色重影在杨先知的指挥下,迅速的落成了八卦阵,在恶狼扑倒近身的时候挡在了身 前,恶狼遇到阻碍,仰天大叫,杨先知嘴角缓缓的流出了一条血丝,但是任然紧闭嘴唇,手中的阵法并不放松。 恶狼前肢做刨地状,忽然跳窜而起,黑色的身子化作黑色浓雾迅速的围绕着杨先知旋转起来。 秦无念看着一人一狼在眼前交战,神情轻松的对着凤来仪说道,“来仪姑娘炮制的香茗真是令人唇齿留香,无念从未饮过逼着更好的了。” 凤来仪微微一笑,恭敬地说道,“多谢三皇子夸奖,这泡茶的法子也不是来仪独创,是想一个人学习的,能令三皇子喜欢,是来仪的福气。” “噗!”两人正说着话,杨先知嘴里忽然捧出了一口鲜血,双目之中也缓缓躺下了红色的血水。 白夜行看着于心不忍,但是也没有办法帮他,他只能默默的低下了头。 “听说来仪姑娘还舞的一手的好剑,那天让无念见识一下。” “都是缪传,来仪会的都是杀人的法子,舞剑这样秀气的事情,来仪干不来的。”女子嘴角挂着歉意的笑容,低头向秦无念致歉。 秦无念“哈哈”笑了两声,“杀人的法子我更加喜欢,来仪姑娘觉得我今天的安排怎么样?” “自然是极好的,比来仪和众姐妹的法子都精彩多了。”凤来仪抬眼看了一眼杨先知,他还在勉力地在阵法中支撑,那个血盆大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这位杨长老似乎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凤来仪担忧地说道。 秦无念一听,马上转头对着杨先知喊道,“杨长老,来仪姑娘说你就要输了,你可不要让来仪姑娘失望啊!” 杨先知正在竭尽全力支撑着阵法,身外旋转的浓雾已经快要让他看不见眼前的事物,只有眼前不断晃动而过的幽绿的眼睛,和手上传来的压迫感以及快速收缩的八卦圈,让他感觉到危险无时无刻不再迫近。 “轰!”房中刚才还闪出的白色极光忽然全部收了回去,“狂澜”没有一瞬间的思考,兴奋的扑了上去。白夜行双脚动了动,差一点就要站起来,黑雾之中血盆大口张开,白夜行背过头去不敢再看下去。 “通!”的一声闷响,是一个庞然大物落地的声音。“哎……”白夜行在心中叹息一声,原本以为会看到杨先知残破的身躯,没想到所看到的场景却出乎了意料。倒下的不是杨先知,而是“狂澜”。 黑色的恶狼倒在地上“呜呜”地叫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杨先知。而此时的杨先知却站在原地,七窍都流出了红色的血水,面上血色尽失,如一张白纸。手臂上,腿上,肩上,到处是深可见骨的巨大的伤口,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心口的地方已经空了一块。“狐灵珠……”白夜行低低的说了一句,那恶狼竟然咬下了和心脉相连的狐灵珠,狐灵珠是狐族之人修炼的根基,与心脉相连,修为越高,狐灵珠与心脉就链接月紧密。可是现在却被秦无念多了去,之间杨先知灰白的眼珠子动了动,然后整个身子轰然倒了下去。 “咳咳……”秦无念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凤来仪看到茶盏中飘出一丝的血丝,她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望着已经刀子地上毫无生气的杨先知说道,“三皇子,这人已经死了,要怎么处置呢?” 秦无念合上茶盏,眼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此时“狂澜”也走了过来趴在秦无念的脚边,只是嘴上还是“呜呜”地发出声音。秦无念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狂澜”的后背,好像在安慰他,“狂澜”温顺地用脑袋蹭着秦无念的手臂,此时的“狂澜”竟然像一只驯养的小猫儿一样,在秦无念的手掌之中撒娇,与刚才叱咤天地的凶恶形象一点也不相干。白夜行看得目瞪口呆的。 第175章 入宫 秦无念抚摸着“狂澜”黑亮的毛发,嘴上说着,“白长老,杨长老还是你带回去吧!” 白夜行闻言,冷汗直直从几倍流了下来,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白夜行早就想到了这件事最后还是会连累自己的。白夜行看了看杨先知已经流不出血的身躯,他的眼睛还是瞪得老大,却不是望着秦无念的方向,而是自己。白夜行心中一寒,在杨先知死的为后一刻,最恨的不是秦无念而是我这个不愿意帮他的人吧,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要是我帮了你,难保躺在那里的人就是我了。白夜行不敢再看,镇定了一下神色站了起来,走到秦无念的身边说道,“三皇子若是这个样子带回去,恐怕不妥。这一看便是极有问题,世离河生性多疑,必然是会追查的……“白夜行担忧地说道,以杨先知在狐族的地位,死的这样没有尊严,连身躯都缺了好几块,世离河一定会追查到底的,到时候他二人的事情就会男包不被人知晓,恐怕自己的性命也会不保。 秦无念抬眼望了一眼白夜行,“你就带着杨先知的身躯回去如实相告,就说我秦无念已经来了。” 白夜行一听,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连凤来仪也担忧地说道,“三皇子,这可万万使不得,您的行踪是不能泄露的,尤其不能让那狐王知道啊!” 秦无念笑着望了一眼凤来仪,“来仪姑娘说的没错,要是让世离河知道我居北渊,他一定会追着我不放,倒是我连北冥都会回不去,但是我就是要这么做!” “为何非要如此?“凤来仪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秦无念眼中露出幽光,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要让世离河知道,我秦无念不是好惹的!”说完他忽然转 头对着白夜行说道,“你将杨先知的身躯带进宫去,这样我就有理由和你一同进去了!”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注意。白夜行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杨先知,心中哀叹,“杨长老啊杨长老,你要是早些答应了他,他也不会想到用这个办法进宫了。” 白夜行嘴上连忙说道,“夜行辉尽力去办,只是要委屈下三皇子只能打扮成我的门下弟子了……”白夜行说完,低头幽幽的看了一眼秦无念的神色,若是他不同意,那可就难办了。没想到秦无念爽快的说道,“这有何不可,白长老马上去办吧,今夜我就要入宫。”秦无念眼中露出意思幽火,白夜行连忙退了下去,出门的时候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在里面实在是一种煎熬。 白夜行快速地走在幽闭的长廊之上,他急需要到有阳光的地方,不然一定会发疯的。路上遇过同样身着红衣的女子,白夜行一见到他们就好像看到了无数的鲜血,忍不住露出厌恶的神色。 他几乎是冲到了门外,看到刺眼的阳光从头上落下,白夜行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他看了看身后,进去的时候是两个人,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了。杨先知前一个还在参加梅不悔的吊唁,下一刻自己就成了主角。白夜行嘴角露出意思冷笑,不管是面对狐族还是狼族,他们的生命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就算是长老又如何,死的时候和蝼蚁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蝼蚁还要来的凄惨。 “白长老!”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白夜行一惊转过头去,看见的是凤来仪。他原本对这个女子心存三分的好感,可是刚才她在秦无念面前的表现,让他大感失望。“你来做什么?”白夜行冷 声问道。 凤来仪轻轻一笑,好像是悬崖上开出的娇艳的花朵,“三皇子叫来仪过来问问,白长老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白夜行一听,心中只觉得更加的寒冷,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他还对这个女子抱有一丝的希望,可是希望她做什么呢,来关心自己吗,简直是可笑之极。白夜行在心中嘲笑着自己,她只是替秦无念来监视你的,别做梦了。白夜行收回目光,贞子恢复了挺拔,略一思忖便说道,“请来仪姑娘为我安排一辆马车。” “好的,我马上叫人去安排,请白长老稍等。”凤来仪轻轻福了一福便转身走了。白夜行看着艳丽的颜色向远处行去,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向着他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马车很快就准备好了,是一辆黑色的普通的马车,连狐族的族徽都没有,白夜行心道这样也好,仓促之下是找不到好马车的,这样才不让人引起怀疑。凤来仪做事果然细致。杨先知被同样一身红衣的女子扶着放进了马车里面。他的残臂也一同放了进去。凤来仪在旁边看着,见到一切事情就绪,便问道,“白长老还有什么需要吗?”白夜行缓缓的摇了摇头。凤来仪上下打量着白夜行,却说道,“还差一件事情!” “是什么事情?”白夜行疑惑地望着凤来仪。只见凤来仪伸出手去下了自己头上的发簪,然后拉起白夜行的袖子,白夜行一惊,“你做什么?” 凤来仪没有理会,受伤的发簪落下,直直地在白夜行的衣衫上拉出了一道口子,白夜行忽然明白了过来,轻轻说道,“多谢!” “不必客气,作戏就要做全套,剩下的就交给白长老了!”凤来仪眼睛明亮的望 着白夜行,将发簪放到他的手上。白夜行指尖触碰到冰凉华丽的发簪,轻轻跳动了一下,快速地握住了。他马上在自己的衣衫上拉出了更多的口子,最后一狠心将发簪扎进了心口的地方。鲜血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但是白夜行手上还在用力。凤来仪虽然心惊,但是明白这样做是必然的,要瞒骗世离河一定要下到功夫才可以。所以也没有上前去阻止。慢慢的看着红色的发簪隐没在心口,而此时白夜行的胸前已经湿红一片。 “快扶白长老到马车里去!”凤来仪急切的说道。白夜行摆摆手,他还没有见到秦无念,便问道,“三皇子呢?” 凤来仪见他推来上前搀扶的人,眉头一皱,“三皇子说叫长老稍等片刻,他马上就出来。您先上马车吧。” “三皇子还有什么事情?”白夜行看着天色已经不早,若是宫门下钥,今晚就进不去了。他推开人群想要去找秦无念,几个红衣女子没有主人的命令不敢放白夜行离开,几人正在僵持之时,破败的扶梯之上响起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秦无念从楼上走了下来,此刻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普通的服饰,青白的衣衫还无装饰之物,衣料也是极普通的,可是穿在秦无念的身上还是显得那样的熠熠生辉。秦无念此刻已经换了一副容貌,虽然没有大的易容,但是和先前的样子已经有所区别。扎世离河面前若是易容恐怕会更危险吧。此刻若是不看主人的气度,秦无念这幅样子已经那些长老的弟子并无两样。秦无念的身后跟着依旧一身黑衣的鬼奴,眼睛观察这楼下的一群人,最后落在了白夜行身上。 秦无念在楼上就看到了白夜行胸前的那一片血迹,走到 她身边时拍怕他的肩膀,“白长老为无念所做的,无念都记在心里面了。” “夜行不敢,都是应该做的。”白夜行虚弱的说道。 秦无念对着鬼奴说道,“快扶着白长老进去吧,这天色也不早了。” “是!”鬼奴低声应答,连忙扶着白夜行进了马车。秦无念也正想走进去,鬼奴不放心地说道,“三皇子,真的不需要鬼奴和您一起进宫吗,那可是狐族的宫殿啊!我也办成白长老的弟子不就行了嘛。” 秦无念停住脚步,对着鬼奴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你在外面等着消息就可以了,有白长老在,我不会有事的。”秦无念信心十足地说道。鬼奴还是担心的说了句,“我会守在宫门外的,三皇子若是有什么麻烦记得传召我。” 凤来仪也上前说道,“还有凤仪阁的姐妹也随传随到!” 秦无念拍了拍鬼奴的肩膀,然后对着凤来仪笑了笑,转身走进了马车。 秦无念坐在白夜行的身边,马车中的三人就这样趁着暮色降临向着那个神圣的地方驶去。凤来仪一直站在风口,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才对者身后的姐妹们说道,“都回去吧。”然后首先走了进去。 凤仪阁惨败的木门慢慢的合上,就像是一座废弃的庵堂,再一次隐没在了黑暗之中,不会有人来注意。 秦无念拉开厚厚的窗帷向外面看去,雪地上的银光印着天边的晚霞,煞是美丽,他忽然开口说道,“狐族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在秦无念的印象中,狐族一直是四季如春的,风景美不胜收,比起北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再一次来到北渊,竟然完全变成了这样一幅寒冷的样子。 第176章 死讯 白夜行也瞧了一眼外面的景色,口中吐出白气,缓缓的说道,“自从新帝登基,第二天便变成这样了。君帝手中握有四季仗,随心念变换,力量无穷,我看是因为如此吧。” “四季仗?”秦无念露出饶有兴趣的眼神,“那是什么东西?” “是狐王的权杖,可以号令天下。”白夜行说道。 “这么说那大这个四季仗,便能通知狐族?”秦无念眼中露出一丝喜色,白夜行一见到,便规劝的说道,“四季仗由狐王贴身携带,不会轻易拿出来示人的。” “没关系,我会等的。”秦无念放下窗帷轻声说道。他看到白夜行胸口的伤口还在淌血,便说道,“长老还是快止一下血吧,世离河见到你受伤一定不会怀疑你的。” 白夜行低头看了一眼,心口的地方露出了一点红色,他慢慢的用里想要把簪子逼出来,咬着牙忽然就力道松了。秦无念上前查看,叹了口气说道,“ 长老还是先休息下吧,扎的太深,都伤及新买了,还是让你们的巫医来吧。” 白夜行点点头,不再动作。 踏着天边落尽的晚霞,黑色的马车终于赶在宫门下钥以前赶到了。门口的守卫看到是一辆没有任何标记的马车急速的向着宫门口驶来,连忙拿着武器想要将他拦下。 黑色的马车还没行驶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大声的喝问,“是什么人,快快停下马车,擅闯宫门者杀无赦!” 白夜行听着声音对着秦无念说道,“三皇子,打了,请你做到我后面去。”秦无念点点头,低着头做到了后面。马车已经被人拦下,鬼奴低着头不说话,前面站着衣裙凶神恶煞的守卫,白夜行猛地拉开马车的大门,扫视了围上来的人群,说道,“是我,我要进宫!还不快让开!”众人一间是四大长老之中的白夜行白长老,连忙收起了脸上的恶容,带头之人毕恭毕敬地说道,“白长老,是您啊,可是今天君帝并没有传召,您这是要进去做什么……”守卫们已 经看见了白夜行胸前的鲜血,心道白长老这样急匆匆的肯定是有什么紧急情况,是不是先要进去禀报。白夜行已经没有耐心,他大声说道,“我和杨长老途中遇到狼人的袭击,受了重伤,我现在要觐见君帝!” “是!是!”带头的守卫连忙应答,“快去通传!”话音一落,已经有守卫连滚带爬的跑开了。白夜行怒目的看了一眼地上低着头的一群人,愤怒的回到了位置上。 秦无念低声说道,“ 我们就在吃等一会吧,不碍事的。” 白夜行还是气愤无比,可是并不在开口,秦无念似笑非笑的说道,“四大长老之中好像只有曲言长老一人能随意进出宫门,白长老也不用这么气恼了!” 白夜行一下子被人点中心事,猛然咳嗽了起来,愤愤的说道,“曲言还不是因为先帝的关系!” “呵呵,大多都是如此的,就像我如此信任白长老,不是也是因为父皇的关系。白长老也不用气恼,狐族不重用你,我们北冥可是急需要白长老的辅佐的。” 白夜行闻言恭敬地道了一声“多谢三皇子!”心头却还是没有一丝的宽慰,身边可是还躺着刚被你取了狐灵珠的杨先知,若是先前听到这句话白夜行还会觉得几分当真,可是眼看着杨先知的惨死,白夜行在明白没有,他还是要尽快为自己找一条后路才是。他望着前五年,有些担忧地说道,“三皇真的俄有把握不被人发现?” “父皇说过最好的易容不时在于容貌,而是气息,你就放心吧。”秦无念信心满满的说道。 两人等在马车里。很快的就有人来传报,“白长老,君帝有请!”话音一落,马车便快速地想着里面驶去。马车在长生殿前停了下来,因为上面的阶梯实在太高,马车是上不去的。阶梯上走下来一排人匆匆来到白夜行的把车前,领头之人便是世离河身边的倩儿。倩儿对着白夜行说道,“白长老,你还好吧,君帝有请。”倩儿已经看到白夜行衣衫 破顺,心口还躺着鲜血,他急忙上前搀扶。白夜行对着倩儿说道,“我不要紧,但是杨长老已经……已经死了。” “什么?”倩儿拉开帘子一看,只见杨先知笔挺挺的躺在马车里面,衣衫破败,血肉模糊,面上已经被人清理过了,但是散乱的头发还是有一些掉了出来。身边一个弟子在旁边整理者他的遗体,倩儿粗粗一看,已经觉得死状很是凄惨。他对着身后的侍女说道,“将杨长老的抬进去吧。” 倩儿带着白夜行和杨先知还有乔装的秦无念向着长生殿走去,秦无念虽然全程低着头,可是还是忍不住不时往前看去,只见长生殿恢弘大气不已,在夜色之中任然散发出柔和静谧的光芒,想一个苍老但是睿智的老者,静观他的子民。 几人已经到长生殿之中,就看到世离河已经面色凝重地登载了那里。来人的传报太令人震惊了,在狐族的境内,自己的长老竟然也遭到了狼人的偷袭,听他们口中还提到白夜行受伤了。 倩儿吩咐人将杨先知的遗体放下来,世离河瞪着双目指着地上的人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夜行缓缓的跪了下来,口中虚弱的说道,“君帝,臣下无用,没有救下杨长老,让他在狼人手上丧生了!请君帝治罪!”白夜行说完重重地把头地下。 世离河难以用震惊矮形容此刻所听到的消息。短短几天之内,狐族就接连损失了两位长老,世离河觉得甚是痛心,族内这段时间一直事端不断,现在又出了此事恐怕更加要人心惶惶了。 世离河上前几步查看着杨先知的伤口,他的身上到处是狼爪留下的印记,他看到心口处的伤口,猛然一惊,连狐灵珠也被摘走了,“你可知道你们遇上的是何人?”能杀死一位狐族长老,还取下他的狐灵珠,并不是等闲之辈,在狼族境内,能有如此本事的,不会超过五人,世离河脑海中冒出一个人的名字,只听见白夜行哀求般的说道,“是秦无念,狼 族的三皇子,我和杨长老从梅府出来便遇上了此人,我和杨长老见到狼族之人就像将他擒获交个君帝处置,没想到联合我们二人的力量还是没能抓住他,杨长老还死在了他的手上。”白夜行说这咳嗽了起来,世离河看到白夜行此刻伤口上还滴着血,也是受了重伤的样子,连忙说道,“快请乐瑶巫医前来。” 白夜行勉力的说道,“多谢君帝,我不要紧,只是杨长老的仇,君帝一定要报啊!” “白长老放心,杨长老是为狐族而死,我一定会让狼人付出代价,更加惨痛的代价。”世离河望着门外,眼中凶光毕现。 秦无念,你竟然大摇大摆的来了北渊,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你来是为了北渊,还是为了柳兮月呢,我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女人,你还心中是不是很难咽下这一口气?不过你来了,可就没那么容易回去了。世离河已经在心中策划者天罗地网,鞥抓住秦无念就能撼动北冥,那么北渊边境的困扰也能迎刃而解了。 世离河一挥衣袖回到了位置上,正襟危坐,十足的森严。秦无念见到世离河这一番气度心中也深深地折服,他只要坐在那里就有一种震慑苍生的气魄,虽然是简单的一身白衣,可是却让人看到了不可名状的庄严。 “我一定会打败你的!”秦无念望着世离河在心中说道。“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拿回去!” “大哥!”门口忽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秦无念从未见过,但是听到他叫着世离河为“大哥”便猜到这位就是北渊的二皇子——南宫思善了。南宫思善走进门眼睛看着地上的杨先知来到了世离河身边,“大哥,我听说杨长老死了,是怎么一回事?” “是被秦无念害的。”世离河说道,看了看身边的弟弟,“你怎么进宫了?” “我来了一天了,原本想找大哥的,可你都没空,所以就去找柳姑娘下棋了,下着下着就到这个时辰了。” “哦!”世离河心头正恼怒,并 不在意南宫思善的话,但是秦无念一听“柳姑娘”三个字,心中狂跳不已,“柳兮月,你果然在这里。”秦无念现在恨不得一下子就冲到柳兮月的面前质问她为什么那一天要逃走,为什么前一刻还在吟诗作对花前月下,下一刻就抛下了他,他还没有握紧的幸福就这样飞了。秦无念这些天记挂的都是这件事情,他是多么的不甘心。 “秦三皇子?”南宫思善清奇的叫了一声,秦无念正在晃神中忽然心中一慌,抬头才发现并不是在叫他,南宫思善疑惑的说道,“他怎么会杀害杨长老,难道他已经来了北渊?” “不错!”世离河淡淡的说道。眼神落在杨先知的身上,杨先知再加上白夜行,都对付不了秦无念了吗? “白长老,你可知秦无念是如何取走了杨长老的狐灵珠的?” 白夜行一愣,秦无念就在身边,他不能随意就将秦无念会凭虚幻影之术说出来,便夭折头说道,“我被秦无念打伤了,在远处听见杨长老惨叫一声,赶过去的时候杨长老已经捂着心口倒下了,臣下也没有看清楚。” 南宫思善望着白夜行,“白长老为何没事?”既然秦无念能取下杨先知的狐灵珠,为何留下了白夜行一命,这不得不叫人怀疑。 世离河也同样望着白夜行,他也很想知道这其中到底适合缘由。白夜行额上的冷汗缓缓的留下,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声音疲惫的说道,“我只看到杨长老死后,秦无念也身子摇摇晃晃的,想来也是受了重伤,若不是如此的话,臣下已经和杨长老一同躺在那里了。”白夜行说完,身子摇晃了几下。 “这也有可能,秦无念能杀了杨长老,他一定也不好过,大哥,我们要趁着这段时间,将他找出来!不能让他在狐族胡作非为!” 秦无念看着大殿之上发生的一切,心中暗笑不已,“世离河,我就在你面前,你能把我怎么样?”秦无念心中正在得意,忽然感觉上头射来了一束寒冷的光芒。 第177章 叶欢 世离河望着跪在杨先知身边的年轻人,只见他面庞清秀,面有哀色,便问道,“你是杨长老的弟子?” 秦无念镇定自若,点着头回答道,“弟子正是。” “当时你也在场吗?” 秦无念再一次点了点头,心道我自然是在场的,不然怎么会送你这份大礼。 “你叫什么?”世离河眼中打量着这个男子,这个不起眼的人身上却让世离河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了。世离河忍不住想要问清楚一点儿。 白夜行额上冒出了许多的冷汗,刚才并没有和秦无念说过这些,要是他说出一个不存在的名字,那么谎话就要揭穿了。白夜行心中就像是在敲锣打鼓,从来没有这么乱过。 大殿之上忽然变得很安静,只有呼啸的夜风从门口划过,白夜行转头望着秦无念说道,“君帝问话,还不快回答?” 秦无念跪在那里,低头思索着以往收集来的情报,最终低低的说道,“弟子叫做明修。” “明修?”世离河在嘴里玩味着这个名字,似乎以前听杨长老提起过,他缓缓点了点头。此时门口已经走来了一个聘婷的女子,她要是这长生殿的常客……乐瑶巫医。乐瑶放下药箱跪在地上行礼。 “乐瑶巫医起身吧,无需多礼,快进到内殿给白长老诊治吧。”世离河说这也走了下来,乐瑶将白夜行引到了大殿后面,而世离河和南宫思善还站在杨先知的尸身前说这什么。 “大哥,你看杨长老身上的伤口,好像是被野兽咬伤的,难道秦无念练成了什么不出世的神功?” 世离河看着这些可怖的伤口,杨长老可以说是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秦无念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世离河缓缓地说道,“还记得我和他曾经的交手吗,虽然 他最终败在我的手上,可是只输了半招。” “半招?”南宫思善惊讶的说道,“那时候不是秦无念落荒而逃了吗?若只是输了半招,何须逃跑?” “那是我们并没有想要杀了对方,输了半招亦是输,所以秦无念才离开的,他的野心绝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淡薄,虽然狼王对他疼爱有加,可是继承皇位若是前面两位皇子没有犯大错的话,秦无念是不会有机会的,所以他才会用淡泊名利来伪装自己。” “那他来北渊除了撼动我们的根基,会不会是为了柳兮月?” “极有可能!”世离河森然的说道。秦无念对柳兮月的感情世离河从未怀疑过,何况这个女人还是被他抢了过去,以秦无念的性格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柳兮月身关狐族的兴衰,世离河已经在竭力地想要改变她的命运,他这样的苦苦支撑,就是想让她长久的留在自己身边,所以无论如何绝不容许秦无念在染指这个女人。 “思善,这几天要麻烦你多进宫了。” “思善明白,绝不会让那个人靠近翠吟宫的,我会吩咐下去叫底下的人多多注意可疑之人,宫外也会派人去巡查。”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许多。”世离河拍拍南宫思善的肩膀说道。 乐瑶从后殿走了出来来到世离河跟前,世离河问道,“白长老怎么样了?” 乐瑶将一只红色的发簪交到世离河手上,“取出了这个,这根发簪深深没入了心脉,幸好白长老根基深厚,不然也要性命不保了。” 世离河叹了口气,“白长老如何了?” “已经上了药,需要静养几天才能下床。” “那就送他回府吧,倩儿,这件事交由你去办。”世离河身后的女子马上站了出来。“倩儿知道了。”说完便去找白夜 行了。 世离河看着手上的红色玉簪,通体清凉,“这小小的玉簪差一点就要了白长老的性命?”世离河不无惊讶。 乐瑶看了看大殿之上的杨先知,“没想到杨长老也死了。”乐瑶检查者杨先知身上的伤口,杨先知的伤口血肉外翻,实在是可怖,乐瑶看得很仔细,对着世离河说道,“这伤口像是被野兽所伤。” “你也这么觉得?”南宫思善问着乐瑶,然后转头看了看世离河,“为什么白长老说是被秦无念所伤?虽然狼族之人天性带有锋利的狼爪,遇战是会显露出来,我在左鹰身上就见过,可是这伤口不仅仅是狼爪所致,还有咬伤的痕迹!”南宫思善望着世离河等待他的回答。世离河只是看着杨先知,一言不发,过了半响对着乐瑶说道,“白长老你就多费心了。” 乐瑶点点头,说道,“乐瑶明白。”然后福了一福就回去了。世离河派人将杨先知的送回了杨府,一见到自己的师父出去的时候还好好地,深夜已经命归黄泉,府中的弟子无一不痛心疾首,口中都愤愤的扬言要为师父报仇。世离河派去的人安慰了几句便回来了。回到宫中将在杨府见到事情告知给世离河,世离河也只是微微的点点头,然后吩咐既然明日五杨府吊唁。 柳兮月正在宫中学这狐族奇怪的文字,这几天她特意拓写出了那书上的文字,打乱了顺序叫杏儿教她,几天下来,已经看懂了不少,此刻也已经深了,杏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柳兮月还在正在整理者今天所学的东西,忽然听到外面天泽的声音,“姑娘,君帝来了。”柳兮月完全没想到这个人会在今夜不请自来,柳兮月为了给自己营造太平的学习环境,就怕世离河突然闯入,还特意拍天泽 去问了倩儿,今晚世离河会不会过来,得到的答案是:今晚君帝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恐怕不能前往翠吟宫了。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柳兮月手忙脚乱的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左看看右看看,将他们藏在了衣柜里面。转过身就看到世离河已经站在门口了,柳兮月吓了一跳,连忙站好,惊讶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在桌子上熟睡的杏儿也揉着眼睛醒了过来,他看到柳兮月怪异的眼神,还笑着打趣说,“姑娘你怎么了,今晚我看君帝是不回来了,我服侍你睡下吧。”杏儿揉着眼睛想柳兮月走来,柳兮月使的颜色落在杏儿眼中全完被解读成了不一样的意思,“姑娘,你是不是眼睛里落进什么脏东西了?”杏儿正要上前帮柳兮月,只听到身后天泽咳嗽了一声,“杏儿,不得无礼。” 杏儿一惊,他似乎是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会听到天泽姐姐的声音,转过头去,吓了一跳,杏儿连忙跪了下来,“经过君帝!”他像是触电一般瞬间清醒。 世离河看了这个蠢笨的丫头一眼,天泽连忙上前解围,“君帝,杏儿不懂事,请你饶了她吧。” 世离河今夜已经很累,不想再因为这些小事出发任何人,对着两人说道,“都下去吧!” 杏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忙跟在天泽身后退出去了。 柳兮月望着世离河赌气般地说道,“不是不来了吗?”他望着世离河,几天不见面,这个人似乎又瘦了,到底有多少国家大事要处理啊!做一个君帝,还没有一个简简单单的族人来的潇洒呢! 世离河坐了下来,“给我倒杯茶吧,我一天没喝水了。” “深夜喝茶可不好!”柳兮月嘴上说着,心中却又一种心疼的感觉,忙的 连喝杯水和顾不上吗?“为什么不能喝茶,以前柔儿都会为我准备好的。”世离河瞧着柳兮月的神情,显然是为了刺激她,柳兮月听到此处脸上一息,走到窗前拿起了两杯红色的酒水,“这是我酿的葡萄酒,晚上喝一杯,有助于血液循环,晚上喝茶可不好,会睡不好的!” 世离河看着暗红色液体,“葡萄……酒?是什么酒水?” 柳兮月向着世离河眨眨眼睛,“是我酿的,你喝喝看就知道了,很好喝的,这可是我最喜欢的饮料。”柳兮月说这将手上的另外一杯酒一滴不剩喝了进去。 世离河不是完全听得懂柳兮月说的话,但是“很好喝”,和“最喜欢”还是听懂了,不关着红色的液体是什么,世离河都想要尝试一样,他接了过去一饮而尽,着酒水带着一点甜味,又有一点涩涩的,酒水经过喉咙,清清凉凉的,好像山间的泉水,能把把一天的疲惫都带走。柳兮月观察这世离河的表情,见他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嘴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怎么样?比起柔儿泡的茶,兮月牌葡萄酒是不是更好喝?” 世离河看着面上红润的女子,把她拉到了身上,身上不知道是因为女子的体香,还是刚才的那一辈酒水,变得慵懒了起来,他点着头说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和“柳兮月”三个字媲美,你是独一无二的。” 柳兮月听到这样的耳语,身子不听使唤的靠在了世离河的身上,世离河轻轻地解开柳兮月的外衣,将她抱到了床上。柳兮月在床上望着世离河,心中不知道为何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这,这一刻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世离河也面上通红,看着娇媚的人在前面召唤者自己,他来不及解开衣衫就扑了上去。 …… 第178章 惊吓1 世离河看着躺在身边熟睡的人,轻轻抱住了她,只有在这里,他才不用去理会外面的一切。怀中的人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张开了眼睛,看到世离河正望着自己,柳兮月挣脱出来问道,“怎么了?” “我吵醒你了吗?”世离河愧疚的说道,他习惯了晚睡,就算不睡觉也没有对哦大的关系,但是柳兮月和他不一样。 柳兮月摇摇头,他看着世离河双眉之中淡淡的忧愁,即便是极力掩饰,也是难以掩盖的,柳兮月担忧地问道,“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狐族这几日不太平她也是有所耳闻的,世离河身为君帝,肯定是烦透了。他没什么嫩帮得上忙的,但是安慰人还是可以的。 “你有什么困难,要是不能和其他人说,可以和我说说,我虽然帮不了你,可是我可以当你的垃圾桶!” “什么是垃圾桶?”世离河不解的问道。柳兮月一怔,忘记了世离河和他可是隔着几个年代的,具体多少个恐怕这世上最伟大的历史学家也考察不出来吧。他笑着说道,“垃圾桶就是装载一切不需要的东西的,只要将不需要的丢进了垃圾桶,那么生活就轻松多了,你也一样,有些事情,可以和我说的你就和我说,不可以跟我说的呢,我也不勉强,但是记住我是你的垃圾桶,你随时可以和我倾诉,”柳兮月靠近了世离河的耳边说道,“而且我这个垃圾桶是不会和曲言长老讲的!”柳兮月殷红娇艳的唇瓣在世离河面前张张合合,洁白的贝齿露出世上最美丽得笑容,晶莹的肌肤就像晨间的百合花瓣。世离河将她搂住,“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帮助了!” 柳兮月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没有转醒的迹象,杏儿来看了几次还以为柳兮月生病了,见她只是嗜睡也就放心了,不再打扰她,关上门走了出去。 迷迷糊糊之中,柳兮月似乎觉得有人在靠近,她翻了个身说道,“杏儿,今儿不用你叫我习字了,我很累。”然后将被子闷在头上继续睡觉。 柳兮月很快的再一次进入梦乡,睡着睡着感觉有人靠了上来。柳兮月不耐烦的说道,“杏儿,你干什么!”柳兮月再好的脾气对着这样的行为也要骂人了,是不是这个杏儿觉得自己对她太好了,所以就敢这么没规矩,柳兮月睁开眼睛就要教训一下眼前人,刚要开口,忽然看到这个人不是杏儿。她揉着朦胧的眼睛看了看,好像是个男子。 柳兮月猛然坐了起来,这一下是完全看清了,“你……你是……“柳兮月感觉脑海中一片浆糊,指着眼前的人说不出话来。男子的连就在眼前,朦胧的影像开始变得清晰,和脑海中的那个人影重合了起来。“你是那个……那个……”柳兮月连忙想要呼救,“杏儿,快来啊……呜……”双手背眼前人轻而易举的饭前在身后,男子又逼近了几分,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俊秀的双眉微微皱起,口中冷冷地吐出,“你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柳兮月嘴巴被他姥姥的捂住,她连连点头,在心中说这:记得,当然记得,怎么会忘了你呢! 秦无念见她点头,缓缓的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带着几分惊奇的说道,“你还记得,是吗?” 柳兮月闭了闭眼睛,表示认同。秦无念这才警惕的缓缓地放开了手,眼睛还是盯着 柳兮月在打转。只见她乌黑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肩上,却不失一种慵懒的魅力。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肌肤胜雪,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美丽。修长美丽的脖颈上带着殷红的斑痕,让人一见便不能移开目光。柳兮月看到秦无念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她尴尬的拉了拉被子,说道,“你先转过头去。” 秦无念会意,但是任然不远一放弃,两人僵持了一会最终还是柳兮月胜利了。柳兮月连忙起身拿了一见衣服匆匆忙忙的穿好。 转过身时发现秦无念已经在看她了,柳兮月不悦的说道,“君子非礼勿视听过吗?”她走了几步,躲开了秦无念狼一般的眼神。他的眼神和世离河的不同,虽然同样没有温度,可是秦无念的还在这强烈的渴求,让柳兮月不敢再他面前多留一刻。 柳兮月脚步已经向门外走去,秦无念忽然冲了上来,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将她的双手反间在身后,柳兮月整个身子紧紧的和秦无念贴在了一起。几乎能听到他的心跳。 “呜……”柳兮月只能发出破碎的呼救,眼睛愤怒的看着秦无念。秦无念得意的一笑,“外面的人救不了你。”他将柳兮月拖到了床边坐好,自己也坐了下去。 秦无念看着怀里的人脸色涨红,微微笑着说道,“你千万别乱叫,我可不是世离河,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柳兮月瞪着眼睛看着他,眼睛看到了床下,趁着他不注意狠狠踩了秦无念一脚。秦无念哎呦了一声往下一看,随即有笑了起来,“ “只要你不叫,我就放了你。”柳兮月想了想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自己不是他的对 手,还是要智取。秦无念果然守约,放开了柳兮月。柳兮月转头望着他,她还是记得秦无念的,这个人除了暴戾一点,对她还算是不错。可是这人不是狼族的三皇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这可是狐族,还是狐族的皇宫之中,秦无念和世离河,这两个人不是一向水火不容吗。柳兮月奇怪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北冥吗,跑来这里做什么?” 柳兮月是出自内心的关心他,即便是对他没有感情,可是一个认识的人,柳兮月还是不希望他有危险。秦无念嘴上露出了一个笑意,“你在关心我吗?没想到比还会关心我。”秦无念显然是开心无比的。 柳兮月点点头,“这里是狐族,趁着没人发现你还是快走吧,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秦无念激动地靠近了几分,虽然嘴上已经放开了她,但是还是没有让眼前人离开他半分。 “我现在还不想走。”秦无念坚定的说道,“我好不容易在见到你,怎么舍得这么快就离开,除非你和我一起回狼族。”秦无念望着柳兮月无,如果此刻需要将心掏出来的话,秦无念也会那么做的,“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话,我会娶你做我的皇妃,不管你有怎么样的过去,我都会要你!世离河给不了你的,我统统都会给你。”柳兮月见他越说月激动,越说越离谱,马上打断了他,“我现在是不会和你走的,以前不会,现在更加不会!” “为什么?”秦无念惊奇的问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世离河是不能迎娶你的,要是能给你一个名分,他早就给了。” “我并不在乎什么名 分。”柳兮月低低地说着,可是说话的声音让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想要更多,虽然他没有开口,可是每当世离河信誓旦旦地说要和他一辈子时,自己还是每一次都会那么相信,那么去期待。但是期待的事情好像始终都没有发生。 柳兮月不喜欢给人希望,如果那些希望开不出花朵,总有一天会腐烂的。这样的期望,他不想再转移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秦无念刚才还激动地神色慢慢的变成了失望,一点机会都没有,秦无念脸上变成了冷漠,就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心中也彻底地凉透了。 秦无念忽然将柳兮月狠狠地抱在了怀里,不顾他的挣扎就像以前一样,她每一次愿意的,可是他还是能得逞。柳兮月在秦无念手中挣扎着,对着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秦无念吃着捅忍了下来,柳兮月却看到流下来的鲜血首先退缩了,“你为什么不放手?” 秦无念吃着痛说道,“我不能放手,我错过了你这么久,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也许你忘记了,可是我没忘,那一次在河边第一次见你我就想要你做我的皇妃,你为什么要逃走呢,还逃走两次,我对你的耐心都快被你磨光了,我怕失去你,也怕我以后都不会再这样爱一个人,那样我会很寂寞,所以这一次我绝不会在放手。”秦无念坚定地说道。 柳兮月忽然说不出话来,害怕在去爱一个人,她好像成了一个罪人,这个人在利用她的善良绑架他的爱情吗,如果我不答应就会桑害了他,这是多么可笑又愚蠢的理由,可是为什么心中却觉得有一点温暖呢? 第179章 惊吓2 柳兮月正在无奈之际,天泽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娘,青若皇妃来了。”柳兮月慌张的看了一眼秦无念,话音一落,便响起了脚步声,“皇妃说在外面等你相见,姑娘就不要赖床了。”柳兮月紧迫的看了一眼秦无念叫他躲起来,他担心的不仅是秦无念被发现,更加担心以柳兮月对秦无念的认识,他恐怕会杀了忽然闯入的天泽也说不定。柳兮月焦急的瞪了一眼秦无念叫他快躲起来。 “姑娘,原来你已经起来了啊。”天泽已经来到了眼前,柳兮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秦无念终于还是放弃了,幸好有惊无险。天泽挂起柳兮月床上的帷幔,看着柳兮月面上异常的红润,笑着说道,“昨晚君帝是不是吧姑娘折磨惨了,到现在姑娘还脸红呢!” 柳兮月摸着自己的脸颊,心道天泽这个丫头真是学坏了,这话让秦无念听到不知会作何感想,“姑娘,是不是还没睡醒,精神恍惚地,要不要我回了皇妃,叫她改日再来?” “不用了,你替我梳洗下,我马上出去。”柳兮月巴不得马上借这个机会远离秦无念呢,怎么会不去见青若,青若没有那一次的出现比现在更恰到好处的。 柳兮月出门时看了看寝殿之内,然后拉着天泽走了。 “他应该会自己离开的吧。”柳兮月在心中想到。 出来的时候,青若已经坐在位子上喝茶了,今天的青若穿着一身的白衣,如出水芙蓉一般毫无雕饰,柳兮月上前正要行礼,青若身后的侍女莺莺生前扶住了,只听到青若声若游丝的说道,“这里都是自己人就不用行礼了。” 柳兮月也没有坚持,反正自己也不喜欢跪跪拜拜的,你说免了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青若上下打量着柳兮月,见 她面色红润。嘴角挂着笑容,想到自己夜夜独守空房,在华丽的宫殿无人问津,心中就觉得有凄凉有嫉妒。她转过来眼神,昨天世离河留宿翠吟宫的事情早就传到了她的耳中。要是想找这个女人的麻烦,每时每刻都能找出千百个,只是此刻,青若不是来找茬的。 “我听说秦无念来了北渊。”青若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嘴角带着一丝的讥笑。 柳兮月心中没来由的一慌,她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这个人恐怕是来打心理战的吧,千万不要先上当。 “是吗?秦无念来了北渊,这件事情皇妃是如何得知的?”柳兮月故作惊讶的说道。 青若神色一晃,差一点将茶水溅出来,女子掏出袖口中藏着的薄绢溢了溢嘴角,满不在乎的说道,“这宫中都传遍了,昨天白长老深夜带着杨长老的遗体进宫,还亲口说杨长老死在秦无念的手中,难道君帝昨晚没有告诉兮月姑娘?” 柳兮月心中一讶,难怪秦无念刚才会出现在她面前,他原来已经早就在北渊了,还大胆的杀害了杨长老,这个人真是太大胆了。青若观察这柳兮月的神色,见她眼神闪烁,以为听到秦无念的事情触动了柳兮月的心事,青若继续添油加醋,“我是好心来提醒你的,虽然你现在已经是君帝的人了,可是你和秦无念也有过婚约,他要是死在君帝的手上你也于心不忍吧。” 柳兮月缓缓的点点头,又快速地摇了摇头,天泽见青若苍鹰一样的眼神一直围绕着柳兮月打转,心中直犯嘀咕,连忙上前轻声说道,“姑娘,喝药的时程到了。” 柳兮月看了她一眼,见到天泽正使这眼色,连忙说道,“哦对!我差点忘记了,该喝药了,你去取来吧。” 天泽吩咐 了杏儿,过了一会儿杏儿便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柳兮月再也没像以前一样推脱,拿起药碗一仰脖子就全部喝了下去。苦涩的药汁令她满满的打了个寒颤。青若看着浓黑的药汁被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好奇的问道,“兮月姑娘怎么了,身体不适吗?” 柳兮月往嘴巴里塞了几颗蜜饯终于把苦味消淡了下去,对着青若说道,“我没事,多谢皇妃关心了,这是乐瑶巫医配的草药,专门调理身子的,最近总是感到身子虚,所以这药还没断过。” 青若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面上的神色却变得更加难看。他忽然起身说道,“这件事我已经转达给兮月姑娘了,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青若冷眼看着柳兮月,好像带着满满的不甘心,冷哼一声走了。柳兮月还愣在原地没回过神来,听到青若再一次背对着她说道,“千万别给皇家丢了脸面!” 青若气哄哄的跨出翠吟宫,蛮强的怒火好像能把前面的人给掀翻了一样,素人望着青若,担忧地说道,“皇妃,您为何忽然这样动怒,您不是说这秦无念来了北渊与我们只是有利而无害吗?” 青若眼中带着怒意看了素人一眼,虽然这怒火不是由她而生,也不是对她发脾气,可是素人见到这眼神还是吓得身上一冷,不敢再说话。 青若见身边唯一两个可以信任的人都这样害怕自己,她努力的压住了星火,“我并不是起秦无念。” 素人还是不敢答话,青若却自己继续说道,“刚才你们见到柳兮月喝的药了吗,那是给她调理身子的,恐怕她是想生个皇子出来。”青若望着脚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素人也担忧地看了一眼青若,焚香院还有个江渺渺,若是柳兮月再 怀上了孩子,那皇妃就更加不能讨得君帝的喜欢了。 三人回到凤藻宫,华丽的宫殿,不知道比翠吟宫号上多少倍,可是就是挽留不住一个男人的心,在华丽她还是冰凉的。 素人观察这青若的神色,见她脸上愁云密布,一张脸黑的能滴下墨来,她和莺莺都不敢上前劝说。皇妃有心事的时候都喜欢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所以见到青若走向寝殿,两人都没有跟过去。 白衣女子一进到里面便面如凶芒,眼神狠厉的望着空虚之中,秀眉紧缩,犹如一尊发怒的神像。“出来吧!”这几个字好像是从缝隙中挤出来的,带着无限的恨意。 话音一落,一个白衣袅袅的男子缓缓的出现在了房间里。 青若见他还是这样的冷静,和自己心中汹涌澎湃简直是*****的差别,为什么有人能这样的置身事外呢?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吗?当初她拿到令牌的时候,那个人就是怎么说的啊,可是你看看这个人哪有一点感同身受,他安静地就像是一块石头,可以千年万年这样沉寂下去。嘴角的弧度根本没有要开口的迹象,就连发丝都没有动一动,不管是现在的“小七”就算是那个莫颜也是一样。青若越想越生气,上前踢了一脚低着头的男人,正好提在心窝上,男子吃痛的向后倒去,青若怒声问道,“怎么不说话!” 白衣男子缓缓地再一次跪自了身子,口中说道,“见过主人!” “我呸,我不是要你说这个!”青若忽然变得很狂躁,一点也不像她原先的样子,脚步来回踱着像一只找不到出路的无头苍蝇。 男子心中好奇,有什么事情会让她这般的焦急。 原先在他的面前,青若算是已经展现了她最真实的一面,可是还是 依旧带着一点高高在上的皇妃风范,而此刻已经完全的没有了。 “你今晚动手去杀了柳兮月吧?”青若忽然冷静了下来,弯腰望着地上的男子。眼神中带着希望和期盼,想一个疯子。 男子缓缓的抬起头来,眼中倒影出她猩红的眼眸,还有女子有些狰狞扭曲的面庞,然后再一次地下了头。 青若望着男子从开始到结束的动作,心中的怒火不减反增,“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也要违抗我的命令?” 房间里是久久的沉默,只剩下了青若一个人的呼吸声,他望着地上的人不肯罢休,她断定这个人是不敢违抗她命令的,只要在坚持一下,他就会妥协。 “敢问皇妃为何要这么做,您不是已经在一步步赢得君帝的心了吗?柳兮月现在还不是除掉的时候。” “那要到什么时候?”青若状似疯狂,已经频临到了崩溃的边界,“为什么不能现在就杀了她,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但是我现在是堂主,你就得给得听我的,你现在就去,今晚就去,明天我就要听到她的死讯,要是不去,你就去陪莫颜吧!”青若眼似铜铃一般望着地上的男子。 白衣男子低着头沉默,空气中好像也弥漫起了无限的杀机,不知什么时候地上慢慢的涌出了一股烟雾,男子便随之消失了。 青若直起身子,眼神中带着偏执的疯狂,嘴角挂着轻蔑的微笑。望着男子原先的位置,不屑的说道,“柳兮月,你就等着吧。” 柳兮月推脱自己犯困又回到了寝殿,也不让任何一个人跟着。他往里面瞅了瞅,不见秦无念心中更加的担心。要知道他闯了那么大的祸事,刚才就应该好好和他说话,把他劝回家去,现在不见人影到处跑,真是叫人不安心啊。 第180章 七步成殇 柳兮月掀开被子,不见秦无念,又瞧了瞧床底下,还是没人,“这家伙真的走了吗?”柳兮月气鼓鼓的想着,不知道放走这个家伙会发生什么事情。真不想看到世离河和秦无念两人对峙的那个时候啊! 柳兮月刚想走,身后忽然就被人拉住了,她心中一高兴,可是还没有高兴多久就被忽如其来的一股子巨力被压在了墙上。秦无念随即双手撑在墙上柳兮月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刚才还在心中出现的一点儿担忧完全的消失的荡然无存了,秦无念眼中晶莹闪烁的观察这被制服的人,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可是看到眼前人脸上一点自己期盼中的担忧都没有时,默默放下了手。 柳兮月推开了秦无念,背对着他说道,“你杀害了狐族的长老?” 秦无念见她开口就是狐族狐族的,一点也不记挂自己,冷声一笑说道,“不错,是我做的,我送上的这份大礼,世离河还喜欢吧!” 柳兮月看到他一脸的无所谓,脸上还挂着顽童一样的懵懂,心中哑然,你是真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保证全身而退,还是天生的对危险警觉失调啊! 柳兮月忽然觉得束手无策,好像面对的是一个完全不能沟通的人一样,心里面有好多好多的话一下子就全部堵在了心口,柳兮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秦无念无辜地望着她,“你好像在生气,是吗?” 柳兮月忽然直起腰,对着他大骂,“ 废话,这你都看不出来,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秦无念看着柳兮月忽然感觉她好想变了个人一样,不像刚才那样的不近人情,现在反而更加像一个恨铁不成钢的母亲在教训犯错的小孩子一样,他没来由的笑了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那个长老是你的什么人吗?”秦无念还 是眼露无辜的望着她,好想真的没有一丝担心自己犯下的错会危机自己的性命。柳兮月望着她无辜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面分分钟在抓狂:犯了错就装无辜什么的最讨厌了好嘛! “我连那个长老长什么样样子都没见过,他怎么会是我的什么人,我是在生气,你怎么能随便就杀了他呢,你知不知道你随时会被全城通缉的,可能现在就已经在通缉你了!哎……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柳兮月对他摆了摆手,“你还是快走吧,看在你照顾我几天的份上,你需要什么帮助你就直说吧!” 秦无念的嘴角忽然向上弯了一点点,然后像冰雪融化一样,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是在担心我被世离河抓到吗?你在担心我是不是?”秦无念不自觉地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抱住柳兮月,忽然想到这个人好像永远都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伸出去的手指向了窗外,“这外面的景色好像不错……”然后悻悻然地放下了手。 柳兮月看着秦无念奇怪的动作,对他抛出了一个鄙视的眼神,说道“ 你现在就留在这里吧,晚上我想办法送你出去。” 秦无念抿了抿嘴唇,心里却在偷笑,转头看了看华丽的寝殿想到能和她一起在一起一整天,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世离河知道我现在在这里,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秦无念一边看,一边嘴里面说这。 “你千万不要胡来啊!”柳兮月警觉地警告这他,忽然暗自懊恼,真不应该好心就将他留在这里,要是让世离河发现了,那怎么办啊!他一定会认为是我把他带进来的,几百张嘴都说不清了。柳兮月心中担心的要紧,秦无念反而反常的安静了下来,转头看了看床上,“我昨晚上都没有 睡觉,我先休息下了啊!”然后不经过柳兮月同意就扑了上去,柳兮月“哎”了一声,眼看着秦无念整个人躺了进去,阻止不了也就不用阻止了,他只要能在这里安分的待着总比出去好的多,柳兮月这样想着,便只好忍下了,看着秦无念躺了进去,嫌弃地帮他放下了帘子。 天泽和杏儿此刻都在院子里站着,许多身着白衣的宫人拿着扫帚在扫着地上的积雪,天泽望着不远处的槐树怔怔出神,在远处的槐树,屹立在阳光下好像有许多的光晕围绕在周围,天泽竟然看得痴了。 “杏儿,你说这槐树有多少年了?”天泽不由自主的问道。杏儿顺着天泽的眼神望去,一课苍劲的槐树屹立在院子的东边,他平常也会看到,可是从来不曾刘希,现在倒是发觉天泽姐姐时常会望着她发呆,杏儿不假思索的说道,“应该很久了吧,你看他的树干都需要两个人合抱了。” “这槐树要是时间久了,也会有灵气的吧?” 杏儿望了天泽一眼,对于她这样没有头脑的问题,杏儿显得很束手无策,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有的吧。” 天泽微微笑了起来,她也是这样深信的,如果没有,那她那一天见到的又是什么呢?所以那个人一定是存在的,天泽宁愿相信那个槐树下的男子是修炼得道的槐树精,也不愿意相信是她这么多年凭空想象出来的结果,她多么希望能再见一次那个人,哪怕还是不用说话。 “对了,姑娘的药喝完了,我去找乐瑶巫医在配一点,你留在这里吧。”天泽忽然想到了要紧事,吩咐了几句就走了。天泽一走,杏儿马上轻松了下来,走到院子里也拿起了一把扫帚,扫起了地。 “杏儿姐姐,你放着吧,让我来。” 一个怯生生的女孩靠近了杏儿,系呢软件他连带红扑扑的煞是可爱,连忙说道,“不碍事的额,你忙你的去吧。”杏儿天性好玩,他在柳兮月身边也算是闷坏了,现在不用他伺候,还不得多玩一会儿,何况天泽又出门了,一下子没了束缚的杏儿欢快的像一只跳脱的兔子,恨不得蹦出围墙去。 白衣男子站在一地的白雪之上,此刻的积雪是他最好的保护色,他就像天地间飘落的一片雪花一样,无声无息。只是眼睛还是带着迷离和不甘,他望着前面身穿黑衣的男子,缓缓地说道,“我恐怕不能再为那人效力了。” “为什么?”黑衣男子缓缓地转过身来,冷风吹起了他宽大的外袍,好像聚集着天地间的无数灵力。男子的脸上带着精致的黄金面具,面具上勾勒出的线条完美而神秘,让人不由去相象这面具背后是怎样的一副样貌。黑衣男子有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即使深藏在黄金面具的背后,还是能让人感觉到这眼神带着尖锐和看破世间万物的洞察力。 白衣男子没有动,神色如常的望着他,“当日我只答应跟着你,是你先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黑衣男子望着他,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样,“槐灵啊槐灵,你一直很欣赏你,你为何这般糊涂。”男子宽大的袖子扬起在风中,指着眼前的人说道,“我答应过你只要你能帮我完成我毕生的心愿,我就会去禁地帮你把莫琉璃救出来,难道你现在不想救出莫琉璃了吗?” “莫琉璃……琉璃……”白衣男子心中没来由的一疼,他无声的摇了摇头,还是不愿意就此放弃的。 黑衣男子的话还在继续,“当日的五行圣女,玲珑病故,月半受天 雷劫,玄机也被处死,江忘川不明下落,唯一尚还有音讯的便是莫琉璃,你受过玲珑的恩惠才能度化成人,你敬重玲珑,所以想要救出他的姐妹,这一点你所说的我一点也没有怀疑。”男子嘴上浅笑着,声音冰冷带着讥讽,“只是你还是不小心暴露了你心中弱点,你对莫琉璃,没有那么简单吧!” 白衣男子一怔,缓缓地抬头望着他,眼中的瞳孔已经开始收缩,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吗? “你化名小七,难道不是因为莫琉璃被封在‘七步成殇’的诅咒中?她在梅山走不出七步,你也耿耿于怀吧。如果只为了玲珑,你是不会有这般心思的。” “你……为何这般了解?”槐灵眼中瞳孔急剧收缩望着黑衣男子,这个人对于狐族的事情竟然这般了若指掌,“七步成殇“这个诅咒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当时在场的那几个人,槐灵心中一阵寒冷,他忽然觉得自己在卖命给一个深深不可测的魔鬼。 “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黑衣男子也望着槐灵的眼神,想一个巨大的黑洞,槐灵最终低下头去。 黑衣男子满意的一笑,“她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柳兮月没有那么容易死,不过是时候让他尝一尝苦头了。” “不要因为莫琉璃的关系就手下留情,我知道你是担心会得罪狐王,可是我就是要这么做。”黑衣男子微笑着望着槐灵,好像在关怀一个故人一般,可是槐灵还是感觉到了脊背一阵发寒。 “是。”槐灵轻声地答道。黑衣男子上前几步,拍了拍槐灵的肩膀,然后踩着积雪离开了,槐灵看到他走过的地方,竟然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踏雪无痕”?他在心中轻声地低估这。然后也消失了。 第181章 出手 柳兮月不时地像窗外张望,今天的时间过得好像比往常慢多了,他焦急地在寝殿中走来走去,秦无念似乎是睡饱了,钻出被子伸了个懒腰,缓缓地走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柳兮月,又看了看天色,嬉笑的问道,“我睡了多久,这天都快黑了,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想要我多睡一会而对吧!” 柳兮月转头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睡醒了就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送你出宫。” “不是你来想办法的吗?”秦无念将双手放在后肩膀,一脸的无所谓,好像身陷险境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样。 “怎么现在是我的事情了,要是逃不出去,又不是我会被抓到!”柳兮月鄙视的说道。 秦无念还是一脸的无赖,“现在我只要从这个门口走出去,马上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你和我现在已经在同一阵线了!”秦无念摇晃着脑袋,伸手去拨弄着房间的饰品。嘴上还是继续,“你要是担心会被世离河逐出北渊的话,我们北冥的大门是永远向你敞开的!记得来找我!”秦无念眼神专注的研究者一个洁白的玉盘,玉盘上放着一颗碧绿的珠子,底部还雕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小鱼,他认真地研究者,拿起他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叫一声,“寒玉盘,这是寒玉盘,竟然在这里!” 柳兮月见他忽然新奇的大叫也走了过来,这里的东西每一个他都有看到过,还不止看过一遍,不过是一些花瓶古董,除了雕工精美一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柳兮月不明白这里还有什么东西是能让秦无念这样的人还能大惊小怪的。 “这不过是一个盘子嘛!”柳兮月见到秦无念手中的 白玉盘子,眼中露出鄙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秦无念此刻好像化身成为了一个古董行家一样,眼中露出热烈的求知欲望,好像要把这个盘子的事情一一道来,说给埋没了他神奇之处的人听。 他“哎,这个,怎么说呢……”秦无念抓耳挠腮纠结了好一会儿,忽然好像下了一个好大的决心,一拍桌子,“有没有清水?” 柳兮月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呢,原来憋了半响只是要一盆水,马上想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说道,“你要清水的话,我叫人去拿进来吧。” 柳兮月扬扬手,忽然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哎,大小姐,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那你自己的名誉开玩笑吧!” 柳兮月马上意识到了上面,收回了手,连忙点点头,差一点就出大事了,“幸好你机灵!”这一次他不得不夸一下秦无念了。 “那如果不叫人的话,可就没有水了。”柳兮月摊着手表示无可奈何。 “这里面有茶水的吧?”秦无念眼睛落在了桌子上的紫砂壶上,从这里到一点也是可行的。他二话不说连忙拿起茶壶倒了一点茶水到盘子上。 柳兮月看着他奇怪的动作,不解的问道,“你倒这茶水做什么?” 秦无念抬眼看了一眼柳兮月,“原来这个宝贝在你这里,只不过你也真是暴殄天物了。” “这不过是个盘子吗?只不过它是玉做的,比一般的盘子还一点而已。”柳兮月托着腮盯着盘中的变化,加了茶水的玉盘好像和刚才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柳兮月失望的看了一眼秦无念,心道,这个人不会又在耍自己吧。 秦无念专心的一点点忘里面加着水,当盘子里的茶水漫到一般的时候,奇迹的事情发生了 ,盘子底部的两条小鱼竟然活了过来,柳兮月快速地揉了揉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的一切。 “这……这……”柳兮月指着眼前的场景,“你是怎么做道德,这也太神奇了吧!” 秦无念得意的一笑,继续往水中加着水,盘中的绿色宝石也浮动了起来,水中的额两条鱼儿竟然在珠子走位游来游去,做着双鱼拱珠,他们的姿态优美,趣意十足,不时还有憨态,柳兮月一下子就被眼前的额镜像迷住了,“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这叫做寒玉盘,它虽然 不像其他的修炼宝物来的厉害,但是逗趣耍乐还是很好的。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寻找着他,没想到你竟然不识泰山!” “是哦是哦,我真的是没发现!想不到这个小小的盘子还有这么多神奇!”柳兮月不时伸手去碰水中的小鱼,就在两人忘情观看的时候,一缕白色的烟雾不知不觉飘了进来。 “哎呀!”秦无念忽然叫了一声,“怎么了?“柳兮月抬头望着他,秦无念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你不是一定要我走吗,现在天快黑了,你想到法子没有?” 柳兮月收了手,刚刚还在兴奋看到的神奇,马上脸上笑容就消失了,她摇了摇头,“你自己出去不行吗?” “哈哈……”秦无念被柳兮月无辜的样子逗笑了,“刚才还这么言之凿凿的说留在这里会有危险要我马上离开,原来还没想好怎么帮我脱身啊!” “这样吧,你去外面帮我找一套衣服,我好乔装打扮一番!” “好的!那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柳兮月认真地说道,正在柳兮月出门的一刹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白烟悄悄跟了上去,秦无念眼疾 手快轻声踏上桌子一跃而上五指成爪,在半空中接触的那一瞬间,仿佛能听到“兹兹”的声音,直到柳兮月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秦无念才在半空中翻了个身落在地上,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抬起头来戏谑地望着空虚中的人影, “你是谁?” 空气中的烟雾聚拢,慢慢凝聚成了一个俊美的男子,槐灵的衣衫已经几处破损,他眼中带着惊讶望着秦无念,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人竟能轻易地发现自己,并且还有这样的身手。 “说吧,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是谁指派你来的?”秦无念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眼中逼视这白衣男子,手中慢慢凝聚着力量,任何人想要伤害柳兮月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槐灵还是站在原地望着他,同样的疑问在脑海中打转,外面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秦无念和槐灵都警觉的竖起耳朵听着,只听到那个女子说道,“杏儿你在哪里?姑娘到这个时辰了还没起来吗?” 另一个女子好像是从远处跑来的,一边跑一边嘴里说着,“天泽姐姐,我在这里!”然后便是气喘吁吁的声音。 天泽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又去做什么了?跑的这样着急?姑娘呢?还在里面吗?” 杏儿吐了吐舌头,然后欢快的说道,“那边在抓麻雀,刚才那些个小宫女们已经抓到了好多了!”杏儿露出红彤彤的脸颊说道。杏儿瞪了她一眼,显然是没兴趣分享杏儿口中的快乐,只觉得这个丫头越来越胡闹了,责怪的说道,“就知道瞎闹,一点规矩都没有!” 说完天泽就要进屋来瞧瞧,正在对峙中的秦无念和槐灵听到谈话和渐渐靠近的脚步声,两人各自****了起来。槐灵是想要逃跑, 而秦无念确实不能放他出去的!他必须要在这里把这个人制服,不然要是到了外面可就麻烦大了! “吱呀”一声,穆曼打开了,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只听到天泽轻柔的声音在寝殿中想起,“姑娘,该起来喝药了!”槐灵慢慢的身体在消失,这是他的本能,现在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秦无念眼中冒出猩红,在看到槐灵嘴角的一丝讥笑地时候,秦无念忽然身形移动伸手抓向了就要消失的人,槐灵忽然后退,走过来的天泽毫无预兆的落到了秦无念的手中,而此刻的槐灵已经化作了一缕烟雾穿过了天泽的身体。 天泽惊叫一声,“啊!你是谁?” 秦无念见受伤的人不是那个那个白衣男子,马上将天泽丢到了地上,看到白色的烟雾已经在门口,秦无念想也不想,袖子中放出一条银白的链子,像一条无人控制的银蛇想着白衣男子游去,在最后一点白烟消失的时候,链条紧紧的抓住了他。秦无念口中闇诵这经文,银色的灵蛇好像被注入了神奇的力量慢慢的跳动了起来,慢慢缠上槐灵虚空的身体。像宁葫芦一样慢慢游了上去。 槐灵冻着身上的灵力,却无法逃脱,全省被舒服的紧紧的,秦无念眼看时机成熟,手中一收力,银色的灵蛇带着槐灵又飞回到了寝殿之中。 天泽中地上爬了起来,他的发髻凌乱,惊奇的看着眼前的额场景,“你……你们是谁?” 他看着一脸杀意的秦无念,和慢慢变成人形的槐灵,害怕的说道,“来人呐,快来人哪,姑娘呢,你们把姑娘怎么样了?”天泽既害怕,又担心的说道,脚步连连的后退去。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惊奇这森严的宫中怎么会多出这两个奇怪的人! 第182章 究竟发生了什么 槐灵一现身,他看了看旁边质问的天泽,完全没有上心,低头看了看身躯中透出的光芒,然后慢慢将他们填满了,秦无念对于他这样神奇的举动,觉得有些惊讶,但是口吻还是冰冷冷地,“你并不是我的对手!还不快说出来是谁指派你来的!否则你连这样的孤魂野鬼都做不成!” 天泽听到秦无念的话,惊讶的抬头看了看一身白衣的槐灵,似乎是不敢相信他口中“孤魂野鬼”这四个字。白衣男子长身而立,面对秦无念这样毫无掩饰的威胁,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的害怕,反而是静静地听着,好像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槐灵心中惦记着柳兮月,今天本就没有想要置他于死地,现在事已至此关键是要先脱身,有这样的劲敌在,也算有个交代了。 天泽觉得这个白衣男子竟是如此的熟悉,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却已经在心中勾勒了他的样貌千遍万遍,天泽的心脏不有控制地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惊喜取代了刚才的惊讶,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你就是呢个槐花树下的人……天泽眼中泛出了晶莹的泪光,眼睛直直的看着槐灵。 寝殿中的空气忽然骤冷了下来,秦无念袖中“银蛇”再一次向着白衣男子飞去,白衣男子眼中瞳孔无限收缩,素白的手掌摊开,上面生出了细长的藤条,也向着“灵蛇”的方向游去,两方势力一下子扭转在了一起,“灵蛇”在没有主人的控制下慢慢的向前延伸,将藤条扭转的越来越紧,槐灵感觉心中一整压迫,忽然喘不过气来,他不要向后退了一小步,手中凝力将伸到眼前的链条和自己的藤条们然一挥,褐色的藤条在半空中被震断成了无数条,而银色的灵蛇还是快速地游了上来没有给槐灵一丝喘息的机会。 秦无念干脆坐了下来看好戏,对付这样一个“孤魂野鬼”根本用不到自己出手。槐灵艰难的应付着不时窜上的“灵蛇”,这个东西好像与他的体质相生相克,他越是抵抗就越是吸取他的灵力,槐灵应付的越来越吃力,眼看着:灵蛇“就要缠上了他的脚踝,天泽在一边已经看的清楚,那条白色的链条好像是他的克星一般,槐灵怎么也摆脱不了,天泽看不下去了,袖中白色丝带飘了出来,像“灵蛇”游去,紧紧缠上。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形成了拉锯战,牵制着他。正在喝茶的秦无念看到天泽出手,惊讶的望了她一眼,这人一看就是柳兮月的侍女,竟然帮着想要害她的人,这样的人也不呸活在世上!秦无念原本还想留着它,现在已经变了心念。 他猛然放下杯子,戏谑够了,是该解决的时候了!秦无念一抬手,灵蛇忽然变换了方向,急速的旋转发出清脆的如泉水一般的声音,但是在这样的场景下,没有人会觉得这个声音悦耳动听的,天泽感觉到了全身的血脉都膨胀了起来,裹在银色链条身上的绸带破碎成了片段飘落在空气里,失去力量的天泽重重的向后倒去,头撞在了柜子上流出了鲜血。 秦无念行随心动,没有人看清楚他移动的方式,只看到了他猩红的血掌一下子就扼住了槐灵的喉咙。天泽惊呼了出来,他看到槐灵原本就毫无血色的面孔,开始慢慢变得虚空,就像透明一样。天泽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她明白过不了多久眼前这个人就真的要消失了,不能就这样死掉,天泽不顾一切扑了上去,还没有靠进秦无念就被巨大的力量弹开了,身子再一次重重的坠下,天泽想要说话,这一次却感觉喉口中一甜,猛地喷出了一口血雾。 槐灵的双脚离地,慢慢的被秦无念聚在了半空之中。 天泽疯了一样像这秦无念扑过去,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还没有近身就被无形的力量弹开,她连连呕出几口鲜血才平复下来,但是下一刻又再一次扑了上去。女子的胸口已经殷红一片,她散了头发,也红了眼眶,但是仍然没有放弃,槐灵看着这个执意要救自己的姑娘眼中露出了深深地疑惑,心中忽然有了某一种冲动,他振作了起来,“不能……不能就这样结束了!”槐灵心中想着,眼中神光一闪,双手在秦无念看不见的地方乱无章法的舞动了几下,平地便生出一股烟雾,慢慢笼罩了上来。 秦无念眼看槐灵使出的伎俩,显然没有放在心上,他手上用力,料想柳兮月就快回来了,他只想在柳兮月回来之前快点解决这两个人。地上的而延误随着主人的的召唤越来越多,槐灵此刻的身子已经几近透明,地上的烟雾忽然游龙一般窜了上来,直冲向秦无念的心口。 秦无念毫无防备,被猛然一击,他低下头去,竟然看到那条“游龙”从自己的身体里面穿了进去! 秦无念瞪大了眼睛,身上不痛不痒,可是他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要在一下手上的人就会灰飞烟灭了,那么就送她最后一程吧!秦无念手上比刚才更加用力,忽然心口处一股钻心一般的疼痛,如万蚁啃噬。槐灵身上的力量在下一刻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白衣男子从半空中掉了下来,看着秦无念捂着心口,一只手支撑在桌子上。槐灵不免咳嗽了几声,面色渐渐恢复了过来,他站了起来,对着秦无念说道,“这叫做‘万佛归宗’” 秦无念恶狼一般幽绿的眼神忽然直视着槐灵,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下去。 “要不是你太轻敌,我 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槐灵再一次说道,但是说话的时候,神情还是全神戒备,他深知道即便是秦无念受了这阴灵啃噬,他想要杀掉自己也是易如反掌。 天泽感觉这房中的杀气越来越加重了,门口忽然传来了柳兮月的声音,“这门怎么打不开了!”她在门口踟蹰着,放下手上的东西用力的敲着门,槐灵眼睛一闪,已经到了门口,秦无念紧随其后向前抓去,这一次槐灵学聪明了,他的目标并不是柳兮月,而是转身避开了秦无念的攻击。木门忽然被打开了,柳兮月一下子跌进了秦无念的怀中。 他看了看秦无念奇怪的神色,有看到房间中的天泽,心道怎么天泽会在里面。但是此刻他没有心思放在天泽的身上,他望着秦无念,只见他快速将她移到一边,袖中的银色链子再一次笔直的想着半空中伸去。天泽刚才已经见识过秦无念的手段,再也不想槐灵再一次落到他的手上,马上扑了上去,白色手段挡在了“银蛇“面前,只听到一丝丝尖锐的裂帛之声,下一刻,银蛇再一次畅通无阻的想着飘远的白眼追去。 柳兮月看着天泽竟然在阻止秦无念,而且她脸上好像还带着视死如归般的神情,柳兮月完全的不解,在他出去的一会儿时间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无念势如破竹再一次缠上了槐灵,槐灵几经挣扎还是没有挣脱,再一次被秦无念拉回了房中。外面的人看到一条银色的链子从房中窜出有快速地消失,都好奇的站在一边观看,槐灵落地之后,寝殿的木门又再一次被关上了。 柳兮月看着地上渐渐凝聚成的身影,转头看了看秦无念。现在她已经对这样的场景驾轻就熟了,在这里什么事杨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呢,凭空出现个人已经是小意思了。 “这是怎么回事?“柳兮月质问着犹如审判官一般的秦无念,只见秦无念面色铁青,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秦无念手上的银蛇脱手,紧紧地缠在了槐灵的身上,槐灵连动都不能动弹一下,被直直压着跪了下来。 “这个人刚才想要加害于你,被我发现了!你现在想这么处置她们”秦无念缓了缓神色对着柳兮月说道。 “她们?”柳兮月转头看了看秦无念口中的所说的而他们是谁,但是除了天泽和这个男子别无他人,柳兮月指着天泽说道,“她叫天泽,是我的侍女,你怎么把他打伤了?”柳兮月象牙去扶起天泽,但是秦无念拉住了她,“她们两人是一伙的,刚才她还助他,我还受了他们的‘万佛朝宗’哎呦!”秦无念说这捂着心口皱着眉头说道。 柳兮月一听他的描述,刚想要问清楚,看到秦无念物理的靠在桌子上脸上扶了过去,“你怎么了,‘万佛朝宗’是什么,你还会对付不了吗?”柳兮月最里面轻松的说道,在他心里面秦无念可是没那么容易被人偷袭的! “世人我当然对付得了,但还是阴灵就不一定了,他们在我体内上蹿下跳,我的五脏六肺都快被他们啃坏了!” 柳兮月一听‘阴灵’脸都绿了,马上对着秦无念上下检查一番,“是这个人偷袭你的吗?”柳兮月指着地上的槐灵。 秦无念点了点头,“那还用说,他的墓藐视你,自然想要解决对你最重要的人。”秦无念无辜的说这,好像自己是因为柳兮月才收的牵连。柳兮月心中咯噔一下,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混了进来,不对呀,“秦无念你又在耍无赖是不是!”柳兮月叉着腰说道! 秦无念低着头,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槐灵和天泽一听‘秦无念’三个字顿时全部傻了眼。 第183章 为什么要来害我 秦无念是狼族三皇子,他来狐族并杀害狐族长老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世离河已经亲自下了旨意要将他捉拿,反正不能让他活着回到北冥,没想到这样一个人物,竟然出现在了翠吟宫,还和自己交了手,天泽觉得有些恍惚,更加觉得的还有恐惧。 秦无念忽然无力的坐了下来,‘万灵啃噬’的滋味实在是不好消受,柳兮月看着他冷汗微微冒出的额头,觉得事情恐怕没有他口中说的那样轻松,她拿出帕子帮秦无念擦了擦额头,天泽缓缓走了过来,眼中警惕的望着秦无念说道,“姑娘,此人就是狐族大敌‘秦无念’吗?” 柳兮月见天泽已经知道了,便也不想再隐瞒,微微点了点头,“天泽,现在你已经知道了,请你不要去告发他!”天泽摇着头连连后退了几步,忽然一咬牙向秦无念扑了上去,柳兮月一惊,事出突然,但是以柳兮月的本能,还是毫无悬念的拦下了急怒攻心的人。柳兮月不想伤害天泽,只是语重心长的说道,“天泽,他是我的朋友,虽然他杀害了狐族的长老,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呢?杨长老是不会再复活了,你就放过他这一次吧!” “姑娘,你糊涂啊!”天泽甩开了柳兮月的手,“狼族和狐族的时代恩怨不是你想化解就能化解的,他这样明目张胆地来到狐族,那便是对我们的挑衅,天泽身为狐族一份子,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逃离!”柳兮月见天泽口中句句说的是狐族的大义,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牢牢的抓着桌沿,骨节泛白。柳兮月很是惊讶,天泽给她的感觉是一向冷静的,为何这边的敌视秦无念? 柳兮月挡住了天泽愤怒的视线,也许是因为她原本就不是狐族 的一份子,所以难以感同身受天泽此刻的心情。柳兮月低头看看秦无念,见他已经缓过神来,关心的问道,“你好点了吧,要是好点了,趁着天黑离开吧!” 秦无念抬头看了一眼槐灵和天泽,他明白柳兮月其实想要救下的不止是秦无念,自己想要出这个大门易如反掌,而柳兮月也了解,秦无念已经对这个女子动了杀机,他有些暗暗地惊喜,没想到柳兮月会这样了解他。只不过这个姑娘就是个榆木脑袋,一点也看不到柳兮月拼命对她使的眼色。 柳兮月见天泽还是不肯退让,马上换了衣服神色,反正现在解释是解释不清楚地了,柳兮月仰起头冷声说道, “这里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给我好好呆在那里!” 天泽一惊,好像完全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和善的人会为了一个狐族的敌人而对自己发火。 跪在地上的槐灵看着这奇怪的三人对峙,眼中急急地转折念想,他看了看柳兮月,又看了看秦无念,恐怕这里只有天泽一人不明白柳兮月的用意了吧。槐灵忽然觉得这一次自己是不是来错了,能这样救自己的一个侍女的人,恐怕世上还不多吧!槐灵透过窗外看了看渐渐黑暗的天色,这个时候他还没回去,青若怕是已经急疯掉了。这个女人要是疯了,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柳兮月见天泽神情闪烁,不想她在起什么念头做出不必要的牺牲,更加冷声的说道,“你要是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就将你和这个人一同待到君帝那里去,看到时候君帝会怎么处置你们!” 天泽听到柳兮月要将槐灵送到世离河那里去,刚才还是义愤填膺地表情马上变得惊慌。天泽嘴唇动了动,她看了一眼正被五花大绑 的槐灵,刚才差一点就看到他烟消云散,决不能让他在陷入危险。倔强的女子缓缓的低下头去,槐灵望着天泽,眼中是空洞的神情。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在意自己,即便她什么话也没有对自己说,但是槐灵却能感觉的到她是在保护着他。 秦无念嘴角出现了一丝笑容,其实只要她求他,秦无念就会放了她,没想到她却要用这样的方式,这就是柳兮月的方式吧,从来不会求饶,只不过他还是能感觉到女子的关心之中室友单独的一分留给自己的,秦无念已经很满足了,在来之前,他以为柳兮月一定会对他绝情到底,没想到现在的结果比预想的好太多了。 翠吟宫中已经有很多人看到那一条游龙一般的银色链子飞出来的奇怪景象,他们不敢贸贸然推门进去,但是院子里面已经有好事者在议论纷纷了。 柳兮月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推着秦无念说道,“这两个人交给我就行了,你快走吧!” 柳兮月打开窗子,“从这里走,难不倒你吧!”他焦急的望着秦无念,脚上都快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走了。 秦无念慢慢的向着柳兮月挪着脚步,但是眼观四方,耳听八面,没有一刻是放松的,这房间里面处处是杀机,只是某个人没有感觉到而已! 秦无念留恋的看了一眼柳兮月,从窗口一跃而起,飞了出去。黑色的身影一下子就融进了夜色中,槐灵和天泽看着秦无念走远,脸上是不同的神色。柳兮月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望着天泽,心中嘀咕着,“现在怎么办呢?” 此刻的凤藻宫中,青若已经一户快要疯狂了,他连连对着玄黑的林白召唤,槐灵还是没有出现,连一点回应都没有。 青若猛地将令牌丢开,“谁也靠不住!”她愤然的站了起来。 一个侍女匆匆忙忙跑了进来,青若正在恼怒一见有人闯入,马上怒不可遏地说道,“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 进来的是素人,她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容,一见青若这凶神恶煞的样子,立马停住脚步噤若寒蝉,她看到地上有一块奇怪的令牌,素人正要弯腰去捡,青若马上上前把她推开了,素人看到青若吓人的眼神,不敢在靠近。 “进来做什么!”青若将令牌藏好在袖子中,背对着素人问道,声音还是冷冷的,但是已经有所收敛了。 素人结结巴巴地说道,“回皇妃的话,刚才莺莺回来说翠吟宫里面好像出了什么事情,里面的而宫人们都打不开寝殿的大门,还有人看到里面飞出来一条银色的链条,十分的奇怪,现在已经有人去请君帝了,皇妃要不要去看看?”素人小声的儿说道,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个越来越喜怒无常的人。 青若一听素人的话,马上转身过来,兴奋的问道,“当真吗?” “当,当真,莺莺打听清楚了才敢来告诉皇妃的。”素人有些反应不过来青若这么快的变化。 青若缓缓的来回度着步,最里面嘀咕的说这什么,素人一句也听不清楚,她回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块令牌,那个好像不是宫中之物,为什么皇妃会这样紧张呢?素人还在想着,忽然青若抬起头来,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我们也去看看,这么大的事情,我可是皇妃,怎么能不去关心一下。”说完,青若马上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连刚才记恨槐灵的事情也忘记了。 翠吟宫里面,柳兮月没想象着马上出去,而天泽问过了柳兮月也试着帮槐灵松绑,只 不过不管天泽用什么样的方法,始终都是不能解开,银色的链条好像长在了槐灵的身上了一样,槐灵看着天泽还在他身上求索这,忍不住说道,“你不用再把费力气了,你是解不开的,解铃还需系铃人,恐怕要秦无念亲自出手才能放了我吧!” 天泽想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了槐灵的身旁,过了一会儿,又再一次鼓起勇气,双手在链条上找出口,槐灵叹了一口气,“要是这么容易解开的话,秦无念是不会放心离开的!” 槐灵看了一眼柳兮月,只见她一脸淡然的喝着茶,也没有理会他们两人,只是嘴唇紧闭这,好像在琢磨着什么! 天泽忽然来到柳兮月的身边跪了下来,“姑娘,天泽错了,请你放了他吧!”天泽哀求的说道。 柳兮月放下茶杯,扶起了天泽,她走进槐灵的身边,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十恶不赦的人,柳兮月问道,“你为什么要来害我?我并没有见过你!” 槐灵低下头去,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然后抬起头来说道,“做了就是做了。姑娘就不要再问了,现在我落在你手里,随你处置!” 天泽一听槐灵这么自暴自弃的话,马上就要上前阻止,却听到柳兮月说道,“我要是想把你怎么样的恶化,也不会让天泽放了你,只不过你也看到了,我那这个东西也没有办法!” 槐灵低头看看身上的链条,苦笑一声,“多谢了!”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忽然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世离河,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站在正中央的额柳兮月,然后眼神飘一身狼狈眼神飘忽的天泽,还有地上的槐灵。 世离河大跨步走了进来,他一听到宫人的来报就立马赶了过来,直到此刻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第184章 对峙 “这里的事情你作何解释?”世离河看着一地的狼藉,轻声质问着柳兮月,难以想象这里面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柳兮月抿了抿嘴唇,她见到天泽神色阴晴不定,又联想到她那样的憎恨秦无念,马上上前,挡住了天泽和世离河的视线,“这里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释的,你听我慢慢说。”柳兮月将世离河请到位置上,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刚才有个人闯了进来,天泽奋不顾身地把他打跑了……”柳兮月原本还认真地看着世离河,但是世离河一看他的眼睛,柳兮月就瞒不住了。 柳兮月说着说着自己也低下了头,这样的谎话连三岁小孩也骗不了。世离河一边听着柳兮月的话,一边深邃的眼眸扫视着槐灵,槐灵安静地跪在地上,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好像已经吧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槐灵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一一落在了世离河的眼中,世离河望着槐灵问道,“你是谁派来的?”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天泽感觉脑袋一下子嗡嗡作响,不只是伤口迸发还是因为害怕世离河,几乎就要晕倒在地。 “还是注意到他了,终于还是问到了……”天泽的心里面有个声音在不断地说着,让她几乎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槐灵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世离河也很有耐心的等着,柳兮月不安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荡,终于听到槐灵缓缓的说道,“派我来的人……”槐灵抬起头来,神情戏谑的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世离河转念,心中已经隐隐敲定了一个人选,却看到槐灵眼神似乎是想要告诉他什么而不便开口,世离河望见槐灵不经意的 望了一眼屋顶的方向。 世离河低下头去,却没有放松警惕,他忽然发现了桌子上放着的‘寒玉盘’,他记得这个寒玉盘的用法从来没有告诉过柳兮月,因为它的寒性和柳兮月体内的狐灵珠排相互排斥,而此刻,这‘寒玉盘’却已经‘活’了。 柳兮月注意到了世离河的眼神,连忙解释道,“我看着个盘子做的精细,就拿来看看,不小心倒了点水进去,原来他放上水,里面的小鱼还会动的啊!”柳兮月故作轻松惊奇的说道。 “是啊,这叫做‘寒玉盘’”世离河附和这柳兮月的话,身上的狐性却已经在四处蔓延,“这是我母亲最喜欢的东西,只要有清水,这‘寒玉盘’就会显现出神奇。”柳兮月拉着世离河,“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早跟我讲!”柳兮月还在嗔怪,忽然两人的头顶之上破开了一个大洞,柳兮月被一道白光冲到了墙角,她看到一紫一白两道极光在半空中相遇,轰然撞击在了一起!这让柳兮月完全没有料到!她目瞪口呆的望着两束光的交战! 光芒越来越盛,白色的光亮照亮整个寝殿,好像比白天更加明亮的颜色,让人睁不开眼睛。槐灵已经被震到了墙角,天泽又再一次喷出了一口鲜血,面色惨白,唯一好一点的竟然是柳兮月,她背靠在墙上,各色光芒在脸上交替,衣裙四处飘散,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的看着半空中。 柳兮月看清楚了半空中的黑衣天神,正是应该已经离开的秦无念,没想到他还没有离开…… 柳兮月担忧地望着两人,此刻这样的状况,她什么也做不了,难道这两人注定了是不死不休吗? 天泽托着身子爬到了槐灵身边,仍然不死心地想要将 槐灵放出来。槐灵躲开了一点,“不用麻烦了。”他轻声说道。 “让我再试一次。”天泽固执的哀求道,槐灵没有办法,身上再一次任由天泽琢磨着出路。 “多亏了他,我才能知道秦无念并没有走远呢!”槐灵看着天泽担心的双眼,轻松的儿说道。 “你怎么知道秦无念并没有走的?”天泽嘴上和槐灵搭着话,没有放松手上的动作。“这东西跟着秦无念时间久了,自然能感受到主人的气息,我只是稍稍利用了一下。”天泽认真地点点头,“幸好你机灵!” 半空白色极光无限扩大,世离河带着银色的光芒一下子冲了出去,柳兮月看到黑色的身影在半空中旋转着被抛了出去,惊叫一声,眼前却陷入了黑暗。失去光亮的寝殿一片黑暗,但是外面已经有了星火点点的火光。柳兮月听到外面有隐隐的骚动,她连忙跑了出去,果然此刻的翠吟宫已经聚集了无数的高手,巫云十二煞,她熟悉的柔儿,倩儿还有无数的鬼月秀女,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如临大敌的模样。她还看到青若和她的侍女也站在不远处,虽然远离这些人的势力范围,可是青若还是能向柳兮月传递着‘你死定了’的讯息。 柳兮月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一下子目瞪口呆。这么多的人一起来到了翠吟宫,这么些厉害的人物什么时候都齐聚到了这里?柳兮月在心中打这疑问,这么多人来为何自己没有得到一点讯息呢? 柳兮月疑惑这,忽然听到杏儿的一声呼唤,她在人群中寻找着杏儿的身影,只见不远处杏儿和一众宫人已经被押解在一起了。每个人的双手都被反绑着,肩上都压着一双大手叫她们不要乱动,一些年轻的侍 女已经开始害怕的掉眼泪。柳兮月心中一惊,一种恐惧感像潮水一般漫了过来。 她转头看看场上的人,这些人都严正以待,站成了奇怪的形状,每个人手上握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月光下闪着森然的寒光。柳兮月隐隐觉得这每个人的位置好像在哪里见过,似乎是一种阵法,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没有时间让她去想。世离河此刻已经飞身落在了那槐树之上,周身月光笼罩,似乎成为了这天地间唯一的光亮指引着众人,他站在奇怪图形的中间,柳兮月极目寻找,终于在世离河的不远处找到了一身黑衣的秦无念。比起世离河的阵仗,秦无念实在是显的势单力薄了一点,柳兮月握这的手心冒出了冷汗,你没有离开,恐怕也是为了我吧! 秦无念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苍凉而低沉的声音透过冰冷的空气传达过来,“世离河,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世离河负手而立站在槐树之上,同样冰冷的声音说道,“秦兄,早在北冥就想和你一战了,只是那时为了兮月我只能告辞了!” 柳兮月听到世离河的话,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无念,这句话明显是在刺激他发怒啊!秦无念你那么聪明的人,是不会上当的吧! 半空中的人眼神凝聚在世离河身上,嘴角微微动了动,心中好像有无名之火幽幽的燃烧,秦无念的眼眶泛着红色的血腥,像饱尝鲜血的红色宝石。黑夜中幽幽地漫起了一股浓重的烟雾,慢慢凝聚成了一个黑色的凶恶的身影。 “吼!”的一声,犹如野兽的怒吼冲破天际,柳兮月感觉到脚下的地面都震了三震,抬头看去,秦无念哈市站在那里,衣衫睡着夜风飘动, 只是每个人都能感觉到那浓浓的杀机在无限的蔓延。 “那是什么什么东西?”众人纷纷指着那黑色的怪物说道,只见黑色的怪物已经露出了一双幽绿的眼睛,想夜空中的两盏夜明灯,只是大的可怕,“那是眼睛吗,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眼睛!”是惊恐的声音,每个人都不敢相信地说这。 世离河的脚下,此刻的槐树的树干已经有些微微的裂开,半空中的怪物猛然冲了下来,带着疾风,像一阵黑色的龙卷风,将周围的空气都吸纳了进去,世离河白色的衣衫向上飘去,众人被这妖风吹得东倒西歪,只有巫云十二煞和鬼月秀女,依旧坚守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逾越半步。这一开始就是一场生死厮杀吗?柳兮月被吹得眼睛都睁不开,紧紧握着的双手,指间深深的陷在了手心里面,在看到狂风落地的一瞬间世离河轻盈的躲过,柳兮月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场上的人,恐怕没有人比他心情更加复杂了吧。 而原本世离河站立的槐树没有躲过一劫,被轰然而至的狂风瞬间击溃,“卡“的一声,树干被劈开无数,枝叶落了满地。更加令人惊奇的是,场上的人看到这槐树竟然流出了鲜血,和他们一样的鲜血,这槐树竟然成精了!世离河也多看了一眼,但是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还没有等柳兮月一口气叹完,世离河又一跃而起冲进了黑色的烟雾之中,柳兮月看不清他的动作,只看到白衣在烟雾中影影错错,她睁着眼睛,然后看他慢慢的消失。 看到世离河自己冲进了他的困龙阙中,秦无念虽然惊讶,可是却没有放松警惕,他双手向天,在空中连踏六步,一把紫色的长剑出现在了手上. 第185章 一起杀出去 秦无念犹如黑夜中的天神,手握着审判的法器,他眼中的猩红并没有因为世离河的消失而消失,身后忽然飞来了一个人的身影,停留在秦无念的身边,正是等待已久的鬼奴。他在秦无念的身边落定,“三皇子,鬼奴来了!”鬼奴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秦无念对于他的出现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现在这样艰险的情况下鬼奴仍然愿意奋不顾身的跑来帮助自己,单凭这一点,秦无念编队鬼奴更加看重了几分。秦无念动容地说道,“起来吧,你既然来了,我们就一起杀出去吧!” “是!”鬼奴重重的说道,眼中已经在审视着这场上的场景,他看到无数的人列队这奇怪的队形,这似乎是一种阵法?看来狐族势必是要将三皇子拿下了,今晚无论结果如何都免不了异常恶战。 鬼奴不见世离河,正觉得奇怪,看到秦无念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旋转着的浓雾,惊讶的看了看秦无念,见他一脸的淡定和专注,便没有再问什么。 狂风还在继续着,但是范围却越来越小,力量也在越来越薄弱,世离河白色的身影在众人的期盼之下‘轰’的一声冲了出来,此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通体漆黑的长棒,顶端镶着一颗白色的珠子,珠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在黑夜中发着一闪一闪的光亮,还在急速的旋转着。只见世离河带着‘黑棒’一飞冲天,身后的黑烟也跟着世离河的离开追了上去,只不过都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一一吸收进了那黑色的‘棒子’中。 “这……他竟然能破我的困龙阙!”秦无念的嘴唇隐隐颤动,要知道这‘困龙阙’是狼王知道他执意要来狐族,专门花了三天的时间传授的,每一个进入这个阵法的人都会被 吸取精魂,然后永堕阎罗地狱,秦无念见世离河毫无犹豫就冲了进去,原本还心存一丝侥幸,而现在看到如今的局面,他紧紧拽紧了手心,口中细牙紧咬,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他手上的是什么东西?”秦无念好像是在问着身边的鬼奴,又好像是在问自己,猛然间,脑海中一闪而过四个字‘四季权杖’ “那便是了吗?”秦无念望着世离河手中的‘黑棒’,然后默默的说道,“果然厉害,只不过,今晚还是要看谁可以笑到最后!” 世离河感觉到手中已经被喂饱的‘黑棒‘在不住的震动,他用力紧握着才不至于让他飞出去。刚才那股黑烟着实厉害,一进去到里面就要像被吸去了身上的精力,连身子都动弹不得,“多亏你了!”世离河拍拍现在已经通体漆黑的‘四季权杖’,他原本晶莹的身体已经因为吸纳了奇怪的黑烟而变得漆黑了,里面的雾气虽然被控制着,但是仍然在急速的旋转这,似乎是想要冲破这束缚。 鬼奴看到世离河这样轻松的就破了‘困龙阙’,他手上握着这‘黑棒’那样黑气森森,他望着秦无念担心的说道,“三皇子,你先走,鬼奴来为你断后!”鬼奴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不!”犹如削冰断雪的声音,秦无念冰冷而决绝的说道,“今晚是我和他一决胜负的时候!没有了父皇的困龙阙,我还有‘狂澜‘!我绝不会认输!” 秦无念望着不远处的世离河,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世离河,你以为你赢定了吗?” 世离河和‘黑棒’做着斗争,在几个个回合之后,终于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黑棒’不再有要飞走的冲动,被世离河牢牢的拽在手心。 “秦兄,承让了!”世离河对着秦无念说道,“多年不见,你没有让我失望,差一点,我就被困在里面永堕地狱了。” “但是你还是出来了,这说明,我们的较量还没有结束!”秦无念回击到。 “狂澜!”秦无念仰天长啸,**在风中飘散,双手犹如抱月之状,今晚的月色是那样的明亮,正是‘狂澜’源源不断的源泉,世离河,我们再一较高下!到底是你的权杖厉害,还是我的‘狂澜’更甚一筹。 众人都看着秦无念奇怪的动作,柳兮月更加的上前了几步,“这是要做什么?”柳兮月在心中呼唤着,“秦无念你难道真的要硬碰硬吗?你怎么也要看一下局势啊!你就算打败了世离河,这里还有这么多人,还是留点力气逃跑吧!” 柳兮月看到秦无念手上唯一的紫色亮光脱离了主人的手掌在本空中画着奇怪的符号,忽明忽暗,秦无念手臂一张一收,猛然一个庞然大物从秦无念的胸口蹦了出来,沉重的身体轻盈的落在秦无念的身边,摇着头,眼睛幽绿的看着世离河。借着月光和紫色的光亮,柳兮月终于看清楚了,那庞然大物竟然是一头恶狼!有着铜铃一样的眼睛,野兽的嘴巴紧闭着,好像是在细嗅周围的气息。柳兮月张了张嘴吧,竟然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那样凶猛的动物,竟然会从秦无念身上跑出来,她至今已见过不少的奇怪事情,但是胸口越出一匹狼来还是第一次见到。 ‘狂澜’温顺地坐在秦无念的身边,‘呜呜’的叫了一声,似乎是在抱怨为什么主人现在才召唤自己,秦无念摸着‘狂澜’黑亮的毛发,好像在多了杨先知的狐灵珠之后,‘狂澜’的毛发更加的鲜亮也更加的柔顺了!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 ,世离河,你还没尝过这等滋味吧! 随着‘叮咛’一声清脆的声音,紫色宝剑在空中翻过几个旋转落到了庆五年的手上,宝剑一落下,天空中忽然慢慢的拉开了一丝光亮,月光比之刚才更加的皎洁,‘狂澜’再一次呜呜的叫着,这一次是对着那空中已经圆满的月亮。 狼族的盛衰和月亮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八千年前的狼族长老——月魔就是凭借这‘月之精华’得以飞升,狼族对于月光是发自本能的追逐,而月光也会激发狼族心中最大的潜能。 此时的‘狂澜’已经开始要跃跃欲试了,前肢微微弯曲着,好像随时待命的战士。 世离河抬头见到月光皎洁,手掌中的黑棒原本已经变得平静,而此刻又再一次不安分了起来,‘狼族与月光’的传说他听说过一二,今日所见这两者之间确实有着神秘的联系,这手中隐隐传来的撞击声已经说明了一切。连权杖都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住他们吗? 秦无念在夜风中向下望去,眼中搜索这那个人的身影,在人群中,终于看到了那个发丝凌乱眼神期盼的人,柳兮月也在望着他,这一刻,她眼中只有秦无念,秦无念似乎是得到了莫大的欣慰,拍了拍‘狂澜’站起身来, “世离河,百年前一战,我在你之下,这一次,全看我能不能颠倒乾坤了!”秦无念话音一落,‘狂澜’像是得到了指令,带着疾风想世离河冲去,所过之处,黑影重重,‘狂澜’在空中忽然‘咔咔咔’增大了无数倍,刚才要说是一只成年的头狼的话,那么现在他足以张开口一下子就可以气吞山河,地上的人都渺小的成了他眼中的蚂蚁,‘狂澜’向着世离河奔去,利爪轰然踩下,白色的身影在最后一刻轻松躲过,‘狂澜 ’见世离河逃脱,毫不气馁,他张开嘴露出尖尖的狼牙,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空气中飘散,不知道有多少生灵惨曾经死在他的口中,世离河看着‘狂澜’扑来,急速向后退去,没落到一处,狂澜都紧追不舍,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急速的穿梭这,忽而上到屋顶,忽而落到地面,众人的眼神不断地追逐着他们的方向,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能看到地上踏出了无数个狼脚印,然后不时听到房屋倒塌的声音。 此刻的狐族皇宫已经是全宫戒备,连身居偏远‘焚香院’的江渺渺也闻声赶了过来,此时的她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身材也比之前更加的丰腴。江渺渺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天空中无休无止的争斗,嘴上露出了一个惬意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那样的冰冷。 白色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狂澜’的上方,世离河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挥动手中的权杖,漆黑的权杖在夜空中光芒大盛,对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黑色身影急急打下,‘轰’的一声,犹如洪水般的巨大光柱照亮了所有人的脸庞,或惊讶,或惊喜,或惊恐。狂澜回过神来,白色光柱在他的瞳孔中无限放大,下一刻白色的光柱犹如一把利剑穿进了狂澜的身体,秦无念脚下不知不觉晃动了一下。 狂澜被笼罩咋这白色极光之下,秦无念看到狂澜黑色的身躯在光柱之中不断地冲撞着,笨重的身体一下一下撞击着,世离河手握着狐族至高无上的权杖,此刻的他像是一个无情的天生来降服这世上的的罪孽。死在城门口的三千将士,血水可能还埋在那三尺厚的冰雪之中,权力本就是最无情的东西,而权杖也是如此!狂澜猩红的眼中不断流出了血水,黑亮的皮毛之上也到处血迹斑斑。 第186章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秦无念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那月光正盛,狂澜绝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败的。秦无念紧紧握着手心。 “咔咔咔”奇怪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被困在白色极光中的狂澜,黑色的利爪再一次向前延伸,整个身子随着奇怪的巨响再一次增大了数倍,眼中留着鲜血,像世离河张开了血盆大口,狂澜一步一步向着世离河走去,每走一步地上都留下一个血色的爪印,世离河手中依旧控制着权杖,但是此时他的威力似乎已经不能震慑到‘狂澜’狂狼嘴角留下血水,更像是见到猎物是的垂涎。世离河收了权杖,身子直直地飞了上去,口中喊道,“伏魔阵!”世离河话音一落,巫山十二煞和鬼月秀女们齐齐动了起来,各色的法器光芒向着狂澜当头打下,拦下了‘狂澜’想要追上去的脚步,一瞬间五彩斑斓的色彩在天地间晃动。狂澜此刻已经穷凶极恶,世离河逃脱不说,自己还被困在了中间,怎么说‘狂澜’也是狼族秦三皇子豢养的宝贝,从没有人敢对他如此,今日迎战竟然是屡屡遭败,‘狂澜’野兽心起,血盆大口张开向也不管前面是谁,只想着将他们一个个吞下腹中。二十四人组成的大阵法,对付‘狂澜’仍然显得力不从心,虽然将他困在其中,但是‘狂澜’体型巨大,要维持阵法所需要消耗更大的精力,每个人脸上都显示出了吃力的感觉,而那一头野兽却好像已经在慢慢恢复体力了。 柳兮月看到那阵法之中隐隐的出现了一个太极图案,忽明忽暗,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柳兮月已经知道那是狐族修真的秘法,专门来对付强敌。那怪物在里面恐怕是冲不破了吧!柳兮月稍稍放下心来,开始寻找着世离河,可是他已经 不见了身影。 柳兮月心中有些隐隐的担心,她从人群中挣脱了出来,她担心世离河的安全,不知道刚才有没有被那个野兽伤到。柳兮月来到院中,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相比那边的激战,这里是那样的寂静。柳兮月边走边寻找着,终于在一座假山前找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 柳兮月慢慢的靠近上去,见到世离河正站在前方望着不远处的激战,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猛然说道,“谁!”柳兮月吓了一跳,连忙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说道,“你受伤了,是吗?” 世离河转过身来,和刚才的光芒万丈相比,此刻的他似乎是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月光也洒不到他一星半点,世离河见到柳兮月,声音缓和了几分说道,“我没有受伤。” 柳兮月感觉这个人又在开始对自己冷漠了,她上前了几步,却听到世离河冷冷的说道,“不要过来。” 柳兮月伸出去的脚步再一次收了回来,心道,难道是因为秦无念,你误会说明了吗?柳兮月想要解释说明,可是一想到届时便是掩饰,他有不想开口。 “你为什么出来了,柔儿他们似乎还不能对付那个怪物!” “你很希望秦无念死吗?”被色的声音清冷地问道。 “我……”柳兮月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她在心中揣度,此刻是不是一个求情的机会,如果是,那就可以救下秦无念,如果不是,那解雇回事死吗? 就算他深信世离河是真心喜欢他的,但是他也完全没有把握能为了她而放弃世代的仇怨。 空中的光芒更胜,柳兮月觉得奇怪,这个时候世离河怎么会独自一人出来,忽然他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破天而出,想着‘狂澜’冲去。 柳兮月猛然回过神来,“那这个 人是谁?” “你是谁?”柳兮月警觉的问道,“你不是世离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柳兮月手上已经开始戒备,白衣男子‘呵呵’笑了出来,缓缓转过身来。 “你不记得我了吗,宣雨?”眼前的男子有着俊朗的眉目,一派的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你是明王?”柳兮月不敢相信地说出口。 “你为什么回来这里?”他看了看四周,真的是只有他一人,“你不是应该呆在北冥做你的明王吗?” “你的记性真不错!”白衣男子见到柳兮月毫不费力地说出了他的额来历,欣赏的排起了手,“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柳兮月一见到他,便想到自己失去的唯一的孩子,而如今自己已经没有了做母亲的权利,一想到如此,柳兮月就对他不能宽恕,何况他当日还想让自己受天雷,差一点连小命也保不住了。 “你真是好大的单子,这里是北苑的皇宫,你就不怕被抓起来?”柳兮月严重冒着怒火,明王像清风一样微微一笑,“要是害怕我就不回来了。”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中争斗不休的几人,“现在那还有人来顾及我,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这不是我最好的时机吗?” “你想做什么?”柳兮月感觉到他的笑容中深深地阴谋,难道说今晚的灾难还远不止如此吗?“就算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你,我也绝不会让你得逞的!”柳兮月坚定地说道,“就凭你吗?”明王不屑地说道,柳兮月在他的浩阳宫呆过,明王自然是知道她的能力。不过三角猫的功夫,连当年的绿萝儿都比他高出不知道多少倍,这个人竟然赶在他面前大言不惭,明王觉得很像戏谑他一下。 “你还记得绿萝儿吧,你和他长得真的挺像的。”明王望着柳兮 月洁白无瑕的面容,那是属于年轻人的气息,不仅仅只有美丽,还有年轻的心灵。自从浩阳宫没灭,他独自一人逃生此处,过得是深居简出,躲躲藏藏的日子,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老了许多岁,即便是容貌毫无变化,可是内心却骗不了自己。而这个女子竟然还是那样的美丽,何况他和绿萝儿是那样的相像。 “你看什么,我并不是绿小主。”柳兮月避开明王的眼睛,忽然想到自己出来时绿萝儿好像还不知下落,关心的问道,“她还好吗?” “绿儿……应该很好吧,和她爱的人在一起,只不过可能没你这么好的福气!” “为什么?”柳兮月忍不住无奈道。 “因为她已经死了。”明王还不犹豫的说道,“你比他有福气,现在还活着,还有这世上无双的两个人处处保护着你!”明王说完,抬头望着半空中,那边已经聚拢了许多的人,中心的恶狼也好像也已经岌岌可危,他的体型缩小了许多,“秦无念就快败了。”明王低低的说道,好像不出所料一样。 “那你不去救他?”柳兮月反问道,“他可是你们的三皇子,他有危险你不担心吗?” “呵呵……”明王饶有趣味的望着柳兮月,好像在重新审度眼前的人,“你希望我去救他?” “你知道浩阳宫已经被毁了吗,我的弟子门人无一幸免,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自命不凡的秦无念,他那样对我,我怎么可能去救他!”明王像是在挖开自己的伤口,说话句句狠厉,字字戳心。 柳兮月目瞪口呆的望着他,没想到自己走后,浩阳宫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那个和自己较好的朱雀儿肯定也是性命不保了,朱雀儿是唯一在哪个时候对她还算好的人,柳兮月子女中不免有 些惋惜。明王继续说道,“不过这一切也不能全怪秦无念,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才是罪魁祸首!” “是谁?”柳兮月不明白还有谁可以操纵秦无念呢? “那个人,就是你,要不是你,秦无念怎么会对我痛下杀手!所以,我恨你,比恨他更加多!” “为什么……”柳兮月看到明王眼中的杀机,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眼前的人在急速的变化着,刚才还是俊秀的面容,此刻的脸上忽然冽出了几道纵横的伤口,布满了整张脸,看上去可怖之极。 忽然空中一声巨响,天本地裂一般的巨响,明王不由得向后望去,一团白光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在里面挣扎着,里面的人便是秦无念,白光的周围,所有的人都围在旁边,受伤的法器还在继续施法者威力。世离河眼睛落在柳兮月的地方,他不知何时已经找到了一个人离开的柳兮月。 明王意见情况不妙,头也不回,快速地想着柳兮月出手,柳兮月躲闪不及,双手背反间,然后向着世离河退去。世离河毫不费力地接住了想自己飞来的人,他看着跑远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世离河抱着柳兮月飞身而下,检查了一下她并没有手上,才问道,“那个人是何人?” 柳兮月望着明王逃走的方向说道,“他是北冥的明王。” “明王?”柳兮月眉头微微皱拢,“他来这里做什么?” 柳兮月望着她摇了摇头,她不敢湘十里河说出来明王刚才说的那番话,那话里面,分明救世主很对自己的。他不想让世离河在一次分心了。 这时候,空中人影散去,秦无念被几个人压着废了下来,此刻秦无念已经披散这头发,毫无皇子的尊严。柳兮月望着被押走的人,露出了担忧地神色。 第187章 你和他见过几次 “走吧,别看了。”世离河别过柳兮月的脑袋,带着他像自己的寝殿走去。“会有人好好照顾他的,肯定不会让他现在就死掉。” “你会怎么处置他?”柳兮月不安得问道。 “他私闯北渊皇妃的寝宫,怎么样都是要被处死的!” “这罪名恐怕不成立吧。”柳兮月听到要处死秦无念,于心不忍,想也不想酒香味秦无念脱罪。世离河眼神一冷,嘴角的一丝笑容也收了回去,“为何不成立?” “我现在还不是皇妃,不是吗?”柳兮月知道说出这话会激怒这个本来脾气就不好的人,可是他还是要说出来,“既然我不是皇妃,这私闯北渊皇妃寝宫的罪名怎么能成立?” “你不是皇妃?”世离河望着说出这番话的额柳兮月,好像是有人在他的心口刺了一剑,“你不是,可我的母亲是,这样的话,他的罪名就更加重,我会好好考虑怎么样才能让他死的最痛苦。” “你……”柳兮月压着嘴唇,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此刻的世离河好像冷的一块寒冰一样,柳兮月愤然一跺脚就想着来路回去,再也不想见这个人了!柳兮月在心中赌气的说道。 “站住!”世离河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柳兮月没有理会,更加走的大步,“你要是不会来试试!我叫他连今晚都过不了!” 柳兮月一边思索一边仿版了脚步,左后终于停了下来,缓缓地转过身,然后想着世离河走去。 世离河见他回来,脸上还是没有笑容,不声不响的向寝宫走去。柳兮月跟着十里河的背影,他不敢,也不 想去看他的脸,现在肯定是恨不得一口吞下自己吧。 进了寝殿,侍女已经纷纷跪在地上迎接,世离河看也不看便说道,“都出去吧,柳兮月,你给我留下。” 柳兮月早就想到自己没那么容易脱身,听到这句话也没有惊讶,怪怪的点了点头。身旁的侍女很快就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只留下了世离河和柳兮月两人。 “我本狐王去准备清水吧,本王要沐浴更衣。“世离河说这已经在轻解这自己的衣衫,柳兮月看到他的白衣上还是留下了不少的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刚才真是疏忽了,连问都没有问一下他是不是受伤了,难怪要生气。柳兮月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没有受伤吧。” 前面身材修长,线条完美的背影好像毫无反应,柳兮月伸着头,眼前忽然被蒙住了,他拉开蒙住眼睛的东西,原来是他的外衣,柳兮月一闻,“好臭啊!”他立刻丢在了地上,这个人的行为真是恶劣啊!柳兮月懒得和他计较,你不回答,我还不乐意问呢,他慢悠悠的想着寝殿走去,他记得十里河的寝殿中石油浴池的,这样也好,不用去外面了。 世离河倒是比柳兮月大方多了,看也不看柳兮月,缓缓地走进了水中。 柳兮月想要退出去,却听到世离河说道,“要我来,还是你自己下来?” “我就不必了吧,我在旁边伺候就好了。”柳兮月羞红着连说道,“你的答案是第一种,我明白了。”世离河声音还是很平静,但是话音一落,酒吧人从上面拉了下来,柳兮月毫无转杯, 尖叫一声落到了世离河的怀中。 柳兮月咳嗽了几声把最里面的清水吐了出来,挣扎着离开了世离河的双臂之中,毫不客气的丢给了世离河一个白眼球,“你每次都要这样吗?” 柳兮月绞这湿了的头发,满脸的不乐意,世离河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忽然上前去撕扯柳兮月的衣服,那样子完全不像平日里的嬉闹,听到“次次次”的声音,身上的衣服被统统撕了下来,有的被丢在地上,有的飘在水中,柳兮月不然不敢反抗,站立在那里任由世离河摆布。两人之间少有的默契,明明心中是有不痛快吧,为什么不问我呢?柳兮月在心里面责怪着,世离河忽然将她拉着转了个身,让柳兮月背对着他。洁白的背上一个宽大的掌印赫然在目。“明王!”世离河咬着牙说道。 “怎么了?”柳兮月听到世离河最终叫着‘明王‘担心的问道。只听到世离河还是依旧平静地声音说道,“受了伤怎么也不吭一声。” 柳兮月心中一暖,原来他还是在为自己操心,便放宽心的说道,“没事,我一点事情都没有,你不用为我担心的!”柳兮月缓缓转过身来,此刻他的脸上已经冰雪融化,泛着淡淡的红晕,带着女子机制的媚惑。世离河望着眼前的女人,心跳慢慢的加速,将柳兮月拉进了怀中啃噬起来,最终含糊不清的问着,“你和秦无念见过几次?” 柳兮月此刻嘴里面已经被封锁,回答他的只有破碎的回应,两人唇**缠,已经难分彼此。 迷迷糊糊之中,柳兮月感觉被人抱了起来,她睁 开眼看了一眼,又再一次睡了过去。世离河将她放在榻上,脸上是一种难得满足感。 第二天,天海没有亮,世离河就起了,曲言已经在外面等着。两人一见面什么话也没有说,默契地向着同一个地方走去。 目的地,便是宫中的禁地‘血冥池’ 曲言今日一直愁眉紧缩,一见到‘血冥池’如今的样子,连连的摇头叹息,世离河也是一脸的无奈,最后还是安慰曲言长老,说道,“问过巫师了吗,那一天合适呢?” 听到这句话,曲言还是稍稍护符了一点精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世离河,“青荼已经算过了,说本月的月末,是最好的时机,千万不可以再错过了!” “月末,那不就还只有三日了?”世离河没想到事情来得那样快,但是想想族内这几日的境况,想要在拖下去,实在是极大地不妥,恐怕族人都要反了。 “三日也好,就算只有三个时辰,我们也必须要去完成。”曲言坚定的说道,他望了一眼世离河,这些天和世离河的相处,曲言已然对世离河多了几份的了解,原本自以为他心狠手辣,狠心冷情,但是现在曲言发现,世离河对于自己的在乎的人是万万不愿意去伤害的,这一点,和先前的滇真一模一样,滇真虽为狐王,但是一生孤苦,这种高高在上,而无人陪伴的痛苦,全是因为他深爱一个不能为自己所爱,而偏偏取药执意为她逆天的人带来的。滇真的执着无人能懂,世人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了解,即便是亲近如曲言,他也不常他的困苦。重情之人,最怕 的就是为情所伤。他了解世离河,所以也知道,他要用墨月祭天的为难,曲言也了解到,那个弟子如果真的培养起来,他的造化必然不会太低。只是他有自己的使命,而且必须去执行。 “昨晚听说你扣下了狼族的三皇子?” “不错,他杀害了杨长老,我怎么能不给他一点回击。”世离河握着拳头,还有一个秦无念必须要死的理由,那边是,他和世离河之间永远只能留下一个。 “现在狐族境内不安分,你抓了狼王最喜欢的三皇子,恐怕他会来犯!”曲言担忧的说道。 “长老有更好的办法吗?”世离河显然是不想在听这样的话,这句话正好堵住了去演的嘴巴,危难人人都知道,但永不能为了还不纯在的危机由放弃了眼前的寄回吧,“长老也不用他担心,如果狼王真的那样喜爱秦无念,他现在在我们手中,那边是我们的筹码,他必定不敢乱来。” 曲言微微的点了点头,世离河说的也没错,也许是自己真的已经老了,没有他们年轻人这种的原件了。他对着血冥池摇摇头,现在只盼望墨月祭天能一举解救下狐族了。 清晨安静的额街道里,人影稀疏,坐落在毫不起眼的额角落里面的‘凤仪阁’更加的显得寂寥,犹如被一起的废墟一样。只不过里面此刻的热闹程度却是和外面形成了天壤之别。 大亭子上聚集着无数的身穿红衣的额女子,每一个都像是火红的精灵,带着烈火的气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同仇敌忾,义愤填膺地神色. 凤来仪此刻站在众人面前,眼中露出锋芒. 第188章 救人 凤来仪的神色和往日完全两样,她对着众人说道,“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了吧,三皇子昨日不幸被狐王擒住。”凤来仪说完神色凝重,听到底下的众人一阵唏嘘,狼族重要人物被擒,这是莫大的损失,她挥了挥手继续说道,“‘来仪阁’多年来受三皇子恩泽,却未曾正真为三皇子效力过,这一次我们必须将三皇子救出来。大家明白吗?”凤来仪扫视这台下众人的神色,许多的人已经开始义愤填膺,有人说道,“来仪姐姐放心,就算是我们一同牺牲,也一定要将三皇子救出来。”,“不错,无论多艰险,我们都要 去会一会那个自命不凡的狐王!”凤来仪听到这样的话,并没有作出回应,她深知道‘来仪阁’原本是为了刺探狐族的机密而建立,他在狐族的中心这么多年却不成被发现,不仅仅是因为她们隐藏的好,更加重要的是,三皇子不曾派出过艰险的任务。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一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她的指示,凤来仪继续说道,“去皇宫危险重重,我们需要一个人的帮助,白长老,”凤来仪望了一眼身后,一个白衣款款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正是白夜行,自从杨先知死后,他还是第一 次在见到凤来仪,凤来仪望着白夜行,面上全然是恭敬,现在他们可以仰仗的人只有白夜行了,可是这却不是白夜行最想要的。白夜行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他缓缓走到凤来仪的身边,和他站在一起,凤来仪说道,“白长老熟悉狐族的一切,还请给我们姐妹引路!” 白夜行望了一眼凤来仪,眼中似乎有不一样的神色,两人的眼中似乎是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白夜行收回眼神,看了一眼众人,底下的女子也都望着他,白夜行面露悲伤的说道,“我虽为狐族长老,但是受过狼王和三皇子极大地恩惠,白夜行 此生都没齿难忘,所以这一次三皇子遇难,我和大家都是在同一条阵线的。”白夜行面上掩饰不住的悲怆,“昨日我身在府里面疗伤,没曾想到世离河阴险,知道了三皇子的行踪,竟然在宫中不下了‘伏魔阵’来降服三皇子,三皇子虽然修为高深,可是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败了,我听闻之后,真是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救下三皇子,怪只怪当初三皇子执意要进宫,我没有规劝下,哎……”白夜行说到激动出,猛然咳嗽了起来,众人见他怎么样都是一副大病中的模样,为他能在第一时间来报信觉得十分的感激。白夜行 拿出帕子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终于平复了下来,白夜行原本就生得俊美,现如今神色带着沧桑,更加令人信服。人们对于美丽的事物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悲悯,不愿意去怀疑他的丑陋一面,这里面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注目着他,将他视为了‘来仪阁’的领头人物。 凤来仪上前扶住了白夜行,“长老身体可好些了吗?” 白夜行唇色泛白,点了点头说道,“不碍事,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商量着怎样才能救下三皇子,其余的都不要紧。” 凤来仪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说到,“请白长老指示吧,我们姐妹都会听命于你!” 第189章 会失去珍贵的东西 一场暴风雨即将席卷而来,却有人来报,秦无念要求见世离河。 “他为何要见你?”曲言有些担忧的望着世离河,都道是仇家见面,分外眼红,秦无念与世离河虽然算不得有多大的冤仇,然而狐族和狼族,本就是不死不休,世离河抓了秦无念,就没想再让他回去!他却在这个时候要求见他? “无妨,且去看看他有何说法。”世离河摆了摆手,转身去了。 狭窄的牢房里,秦无念一身黑衣袍,双手双脚皆让粗黑的铁链锁死了,他却坐在那里,脸上半分惊慌之色也没有。 “听说,你要见我?”世离河走进去,在秦无念的面前坐下 ,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嗯。”秦无念应了一声,道:“我便是想问问你,我若是死了,你将会做什么?” 世离河皱了皱眉:“这是何意?” “你我之间,无法共存,今番被你所擒,许是我大限到了,我便是想知道,这世上没了我,你意欲何为?”秦无念将自己的意思重复了一遍,脸上浮起一抹奇异的笑。 若是这世上没有了秦无念啊,世离河微微眯起了眼睛,秦无念可是他唯一势均力敌的对手了,若是秦无念没了,他还真不知道会怎样呢。 “若是她没了呢?”似乎对于世离河的反应很满意,秦无念又噙着笑意问了第二个 问题。 “你说什么?”世离河猛地弹了起来:“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敢威胁我?你最好收起你的狂妄,她不是你可以觊觎的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世离河可以喜欢的人,我秦无念为何不可以喜欢?你们狐族的大劫可是要到了,莫说你们能不能躲过这场大劫,便是可以,以你这孤傲的性子,也未必就懂得她想要的是什么,一个连自己女人的心思都不知晓的男人,你以为你们能走多远?更何况,你周围可还有那么多的人对她心怀歹心呢,若是她凉了心要走,你确定你可以拦得住?” 秦无念说了很多,其实关于柳兮月 ,他知道的比世离河还要多一点,他更知道,狐族的祭天,便是柳兮月离开的最佳时机,她会走吗?永远的离开他们,回到她原本的世界中去? 他知道她心中无他,待他的好不过是因着她的善良温柔,但想到以后都见不到她,他的心还是疼痛的厉害。 那时候她让他离开,他没有依了她的话,就是想寻个办法将她留下来,精睿如他,自是明白,唯有世离河可以将她留下,只是若这般直白的与世离河说这个话,世离河定然是不会信的。是以他唯有让世离河生擒了他,才能提醒世离河。 “秦无念,你到底想说什么?”世离河有些不 太耐烦,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好像随时会失去什么弥足珍贵的东西一般。而这样的秦无念,也是他没有见过的,他觉得他与秦无念之间就该是****的,如此绕着圈圈说话,实在让他烦躁。 “我帮你渡过狐族的大劫,你与我消了这世代的仇怨如何?”秦无念道。 世离河愣了愣,突然就笑了起来:“三皇子,莫不是坏了脑子,竟说出这般荒唐可笑的事情来。” “可笑吗?我不觉得!”秦无念摇了摇头,道:“都说是事在人为,况你我乎?若是你将会失去你在意的,想要保护的东西,而我能帮你……” 第190章 好久不见 三日后,墨月正式开始祭天,因着世离河扣下了秦无念,狼王当真没有正面来犯,倒是狐族的叛徒白夜行带着凤仪阁的人暗里面摸了进来,想要破坏狐族的祭天,但因为世离河早有准备,他们的阴谋并没有得逞。 世离河将白夜行押上了祭台,当着族人的面处决了他,这一举动不仅引起族人一致的叫好,也让狐族上下更加团结了。 祭天仪式进行到尾声的时候,突然一道白光自世离河的寝宫耀眼而出,世离河心中一紧,转身就朝着那白光的方向奔了去。 终于寻到了回去的方法,柳兮月原本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这一试,她整个人,都让这白光包围了去。 “离开那里,快离开那里!”秦无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见得此等情形惊慌的大喊:“就这么走了,你舍得吗?就算旁的人你都不在乎了,世离河呢,你连他也要弃了吗?” “我……我不是……”柳兮月想说,她并没有决定现在就走,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走出这道白光,她的身子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兮月!”世 离河风一般的过了来,那白光越来越盛,不知道哪里来的极大的风,将柳兮月的裙裾翻飞,那青丝乱舞,掩去了她一大半的脸。 也就是在这时候,世离河才真正明白了那日晚上秦无念与他说的话,倘若拯救狐族是他的责任,扫平外族成就霸业是他的野心,那么即便他做好了这两件事,也不过是得一个清冷寂寞,他是爱上了柳兮月了,当真是爱上了这个女人了,温柔的善良的总是小心翼翼的,却给了他那么的温暖和快乐的女人,终究成为了他心头至宝。 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他要如何挨过那漫长岁月,不!他不能!他决不能让她离开! “兮月,你别走!你……”这一刻,杀伐决断的狐王也不过是一个寻常普通的男人,他无比的害怕心爱的人就此远离,那些从未说出口的话,那些便是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惊的话,就这样说了出来:“兮月,我不知,你在我心中,已然是如此的沉甸甸了,若是没了你,这天地万物,还有何乐趣?别走,我求你别走,我知道你不喜与她们争斗,我承 诺你,我世离河,永生唯你一人为妻……” 白光之中的柳兮月瞪大了眼睛,她知道世离河是喜欢她的,可她想不到他竟能待她如此的情深意重,求,他说求啊,她恍然大悟,她之所以一心想要逃离,不就是无法肯定他心中的爱吗?她害怕,在这残酷的异世,终究会成为那一个被抛弃的人,无法自由自在的活着,无法承担那样的伤痛,无法跟爱的人厮守在一起…… 是爱的人啊,她也是爱他的,这一路走来,遇到过许多人许多事,终究还是将心遗落在他的身上了,她开始挣扎了,可那白光就像一张逃不出的网,将她死死的罩牢……一滴晶莹的泪水珍珠一般自眼角滚落…… 对不起,不是我不想留下来,我后悔了,早就后悔了,早在这白光射出的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可是我没有办法不离开,就好像,我没有办法阻止自己来到这里一样…… 刺目的白光消失了,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柳兮月,偌大的寝房里,只留下了分外伤悲的世离河和秦无念。 “你不是说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吗? 你不是说会帮我留下她的吗?你……你这个骗子!”世离河一拳砸向秦无念。 “我不是让你把东西收起来的吗?我刚刚在暗里面帮你的巫师,我哪里有空看着她,是你这该死的狂妄害她离开了我,我真后悔,怎么就将希望搁在你身上了,你该死!”秦无念翻身反击…… 半个时辰后,世离河与秦无念都受了伤,无力的躺在地板上。 “狐族的劫难过去了。”秦无念道。 “必定是过去的。”世离河接话。 “我要回去了。” “嗯,回去管好你的人,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他日你领了狼族,若是再敢犯我狐族分毫,我亦不会再手下留情!” “你呢?” “等她!她是爱我的,她会回来的!” “等多久?” “生命的尽头!” “呵……我现在承认,你当真比我更爱她,输了,我输的心服口服,我亦盼着她回来……我们算是朋友了吗?不是死敌,是朋友?” “嗯,不是死敌,是朋友!” 十年后。 春花满山坡,正是最灿烂美好的日子,狐王世离河坐在王车里行过长街,族人皆 挤在街道的两旁,由衷的敬仰着他们的王,更有千娇百媚的狐女频频的朝着世离河的车驾抛去花枝,只是狐王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的笑容。 突然,有女声从头顶传来:“啊……快闪开,闪开,要撞上了,天啊!为什么我要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摔,会死人的啊!我是真的不会诈尸啊!啊啊啊……” 世离河拂帘而出,一抬头,果真见得那抹熟悉的倩影以极快的速度往下坠着,忙飞身而起,稳稳的接住了她。 “咦?这地面怎么是软的?”柳兮月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就看见那张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容颜,她的眼睛一亮:“咳咳……那啥,好久不见,你……你好啊!” “是啊,好久不见了!我,很好!”狐王勾了勾嘴角:“柳兮月,未经本狐王允许,擅自离开,你说说,本狐王该怎么罚你?” “那个……其实,我叫陆简意!”两只大眼睛眨啊眨,情况好像不太妙? “很好,那么,陆简意!”狐王倾身,附耳:“我保证,定会下你三天下不了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