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原因好让我发笑的。
我无非就是想拖延一下时间而已。
像岳大通这种捞偏门的大佬,心性绝对够狠。
我把他弄那么惨,他还能留我到现在不动,完全不符合对方性格,大概率是眼前这位桑杰达错起了一定作用。
臭喇嘛应该别有所图,不管他想干什么,先装一波大尾巴狼再说。
我止住了笑声,满脸不屑。
“桑杰法师,你既能破法,定然知道我是什么人!作为修行者,生死早交由天,杀刮随便!可不管如何,你将为自己此次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桑杰达错摇了摇头,满脸疑惑。
“格兰德帕高师,我真不知你是什么人。”
“从施法手段和狼魂骨牌来看,你应该是北方顶级的萨满巫师。你身上又戴有乳月象牙,据我所知,此物为神秘玄学门派月棠宫之物,佩戴乳月象牙者,宫职至少香主以上。除此之外,高师又有类似江湖门派信物的玉佩,恕我眼拙,玉佩我看不出来为何物。”
“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高师定然身份高贵,犹如日月星辰,非我等萤虫可以比肩。鉴于此,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力劝岳施主不可以义气用事,莫惹出了大事。”
卧槽!
敢情我身上戴的东西,都被这喇嘛全给摸了个遍。
他眼界确实可以啊!
不过,这些挂在自己脖子上丁零当啷的东西,他也没拿走,至今还在。
我咧了咧嘴。
“不用太担心,也没什么大事!”
“我师妹已离开,谁动的我,她一清二楚,一旦我出了事,她无非就是带着东北三千萨满巫师、数百月棠宫女、上万帮派兄弟,与澳市大佬岳老板掰一掰手腕,再顺便帮大师在西域的修行墓地搞一搞拆迁而已。”
既然他觉得我身份高贵,我就勉为其难地吹一下牛,让自己变得再高贵一些。
桑杰达错闻言,脸上肌肉直抽搐,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神色复杂。
本来我以为牛皮吹这么大,他已被恐吓的心中有些发怵,可这货接下了的一段话,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下。
“高师,你所说的,我全都信。但有没有一种可能,令师妹已没有可能去召集你的属下?”
“你什么意思?!”
桑杰达错拍了一拍手。
船舱门打开。
几个家伙扭着浑身五花大绑的小可和白姑,直接推了进来。
“哥!”
小可脸脏兮兮的,像小花猫,声音发颤。
这一声哥,让我整个人若遭雷击。
在此之前,我心态非常好,可以接受时运不济夺铜钱失败,也能接受自己被岳大通废掉,唯一欣慰的是,小可已经安全离开了。
这相当于士兵披着盔甲在战斗,身上尽管伤痕累累,但精气神并没有丢。
可眼下小可也被逮了过来,等于胸前那口气被彻底摧毁,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
我瞅着桑杰达错,尽全力压下心中情绪。
“大师,祸不及家人,过份了。”
桑杰达错摆了摆手。
“高师所言差矣,令师妹陪着你一起做局,乃同谋也,不算家人。”
事已至此,也没任何余地了。
这货力劝岳大通留我们到现在,必然另有所图,干脆直接摊牌吧。
我叹了一口气。
“大师,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桑杰达错闻言,神色闪过一丝欣喜,竟然冲我行了个佛礼。
“格兰德帕高师智慧无双,我很喜欢与你打交道。”
“我平生无所好,独爱修习各种法门。多年来游历各地拜访高人,但实际上徒有虚名者多之,真才实学者少也。今日能见到格兰德帕高师,实乃生平之幸。你既是顶级萨满巫师,又是月棠宫高人,还是帮派大佬,一身无双本事,可否赐教独门绝技或秘籍?”
“比如,此前你施法的萨满驭符禳神术、月棠宫九爻十八宫推演术等等,多多益善,我愿躬身求教。”
我问:“就这?”
桑杰达错回道:“此为其一,也是本人留高师至今的初心。其二,岳老板那里,必须有一个交待,他要你讲出此次事情的幕后主使。若这两件事完成,我定会请求岳老板,放过高师性命,仅仅行半面礼就可。”
半面礼,眼睛、鼻孔、耳朵各去掉一只,嘴巴里的舌头割了。
术法我是根本不会,一教就露陷。
幕后主使也没有,因为设局夺铜钱本来就是我搞出来的事。
即便我真是什么厉害玄学大佬,完成了这两件事,也仅仅是留得一条性命而已,行过半面礼,与废人无异。
他对我可真好!
可当前的形势,我不答应都不行。
答应了,尚能往后拖一拖,期待后面有机会找到一丝生机。
不答应,三人很快就要完犊子。
这个时候得演!
我闭上了眼睛,满脸痛苦与愤怒,腮帮鼓起,没吭声。
桑杰达错从地面起身,露出即将胜利的微笑,手指了指边上的开关。
“请高师慎重考虑,我先告辞,考虑好后撞一下开关,铃响了,我会前来向你讨教。”
讲完之后,肥喇嘛出了门,将门给带上了。
我转头问小可。
“你们怎么也被逮了?”
小可满脸憋屈地向我解释。
“本来白姑扛着我跑很远的,可天色太黑,工地里挖了一条又深又长的水沟,白姑视力不好,两个人都摔了下去。我当时都摔晕了,手机早就跑丢了,白姑背着我,沿着水沟摸索着离开。”
“可刚摸到水沟出口,岳大通的下属已经在口子等着了,立马给了我们两梭子,我们什么也不知道,然后就被带到了这里。”
“他们对废弃工地太熟悉,肯定知道我们逃跑的方向有大水沟,提前在口子候着了!当真人算不如天算,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