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无法发出声音，脸渐渐发红、眼睛也开始模糊起来，手指也开始发麻，无法感觉到任何触觉……
暗角处的人，拿着棍子往王成的后脑勺上招呼上去。
她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整个人浑身发抖，指尖狠狠掐进肉里。
王成被打晕了，林听不停撕扯自己的头发，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男生扔掉手上的东西，蹲下身安慰道：“林听是我，我是陈旭。”
手刚碰女生的胳膊，林听坐在地上往后退了几米。
“不是我，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求求你放过我，不是我……”
陈旭眉头紧锁，眼底划过一丝狠戾，舌尖顶着后槽牙。
把人抱起往楼上走，怀里的人抖得厉害。
“林听钥匙。”
刚进门，林听猛地一把推开他。
“滚，别碰我，你跟那群人是一样。”
怨恨无主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玄关处的东西被摔得稀碎。
眸子猩红，皮笑肉不笑地嘶吼着，头发也变得凌乱。
“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就像阴暗角落幽灵一般，让人听了害怕。
眼看她手上的刀靠近皮肤，陈旭冲上前手紧紧握住刀口，血液顺着手腕滴在地上。
他忍着疼上前安抚她的情绪，她发疯似的咬着他的脖子，他也只能发出闷哼的声音。
“林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们才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对不起……”
林听狠狠拍打着陈旭的胸膛，“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让他掐死我，你为什么不去死，陈旭我恨你，你懂不懂。”
如果不是王成他们，自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陈泽也不会死，她也不会失去清白。
头埋在他怀里，眼泪唰唰往下落。
“林听，恨我吧！都是因为我的懦弱才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去死。”陈旭拍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安慰她。
三年前。
陈旭突然一改口供，并交出了他当时的录音，也从从犯变成了证人。
谁知道，那些人早早就收买了法官，在关键时刻，说陈旭的口供不能作为证据。
从原本的十年以上，最后只判了短短几年。
何颜也因此正式宣布退出天威，退出律界，一心帮她完成各种心愿。
林听给他处理好伤口，陈旭瘫坐在地上，心里五味杂陈的。
“没去看看吗？”他垂眸，随意般问。
“没用的，那些药根本控制不住，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林听收拾着药箱语气平淡。
“年前，王成找到我，说你在江城，找我帮他报仇。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后来我想了想，如果他们都出来找你麻烦，你连帮手都没有。
我就来了，到了江城，王成就单独行动，今天我一路跟着他来的。”陈旭实话实说。
这些年，他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每次梦到林听无助绝望的眼神，他心里就不舒服。
如果他当年反抗，或许就能救下她，就能让她有一个美好的回忆，那个人也不会断腿。
见她不说话，陈旭看着天花板，继续说：“你不应该激怒他，以他的性格真的会杀了你。”
安静的客厅里，窗外发出树叶的沙沙声。
“我不会走的，如果不是我，陈爷爷也不会出车祸，陈泽也不会死，何颜更不可能放弃做律师的。”
林听越说情绪越激动，门外一阵强烈的敲门声。
陈旭示意她别出声，让她先进卧室去。
“林听是我，我是何颜，你在家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听瞧了眼陈旭，把人塞进卧室。
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陈旭压低声音：“别开门，你先给何颜打个电话。”
他记得之前，王成用过一个东西，可以模仿各种声音。
林听快速给何颜打电话，门外的手机并没有响。
电话被接通，何颜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
“秋秋怎么了？”
林听盯着一门之隔，声音冷了几分，“你在哪儿？”
何颜挣开男人的手，坐起身，“我在酒店。”
—砰—
门外发出巨响。
“死婆娘你居然暗算老子，还真没骗得了你。”门外骂骂咧咧的声音，与刚刚截然不同。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何颜追问。
林听望着陈旭，淡定道：“没事，楼上小夫妻吵架，先挂了我该睡了。”
陈旭关上灯，两人退了进卧室，把门反锁了起来。
门外的撞击声还在继续，林挺害怕的缩进角落里。
过了半个多小时，门外的声音才停止。
陈旭语重心长地说：“搬家吧！找个安保好的小区。”
林听点头。
林听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不知道为什么陈旭要帮她，更不知道明明自己是恨他的，为什么恨不起来。
起身轻手轻脚走出了卧室，陈旭躺在沙发上，眉头皱起，一张干净的脸上，带着些许戾气。
林听喝了几口水，刚把灯光关了，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脖子上冰冷触感。
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咽了咽口水，“陈旭是我。”
陈旭一把松开她，收起手上的刀，打开了灯。
“对不起，吓到你了。”他声音淡淡的。
林听摇头，“今天谢谢你。”
陈旭坐直身子，喵了她一眼，“林听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你。”
即使付出他的生命他也愿意，这是他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林听点头。
＊
第二天早上，林听刚出门，陈旭站的远远地跟着，一直看到人进了学校才走。
刚转身没走多远，王成穿着破破烂烂，挡住他的去路。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你偷袭老子，说好了一起行动，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陈旭扔掉烟头，一脸不屑，“我tm昨天在天桥睡觉，谁让你单独行动的。”
“我呸，小兔崽子，我劝你别耍什么花招，不然等虎哥出来饶不了你。”王成出声威胁。
“你还是找个班上存点钱，陈虎出来问你要钱你什么也没有。”陈旭不耐烦地看向别处。
王成：“上什么破班，直接问那娘儿们要不就行了，把老子害这么惨。”
陈旭懒得搭理他，直接越过他钻进旁边的巷子。
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发了出去，消失在巷子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