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坐在沙发上,双腿缩在一起,双肩不停地颤抖,眼泪唰唰往下流。
偌大的房间,回荡阴恻恻的笑声,声音悠长而深远,气息忽高忽低。
深夜的风吹过湖面,荡起层层波浪。
*
连续在巴伦待了三天,才回江城。
拿着笔记本去了图书馆,找了个角落就开始写报告。
程北萧找了一圈才找到林听,敲了敲桌子,“杨教授到处找你呢!问你这次讲座听得怎么样?”
“马上,还有一点。”
打完最后几个字,拿起桌上的东西跟着他往外走。
宽大的桌面上躺着一个蓝色的笔记本,白皙纤细的手,一页一页地翻着。
杨桐看着清晰简明的报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次的报告写得不错,关于血液细胞,我们学校的就差这个课题了。我会去跟其他几个教授讨论,把你的报告发在公众号上。”
“好的,谢谢教授。”林听礼貌道谢。
出了办公室门,林听长舒了一口气,实验还在进行中,这件事可以暂时告一段落。
冯佳听说她回来了,当天晚上就安排了火锅跟小龙虾。
裴延川和谢斯南带着酒去祝贺,谢斯南指着酒瓶说:“林听也就你,我才有口福,平时这么好的酒,川都舍不得拿出来喝。”
林听喝得有些醉了,迷离的眼神,娇艳欲滴的红唇。
看着格外惹人,裴延川克制想亲的冲动。
刚回卧室,裴延川把人抵在墙角一顿狂亲,“不想我?”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林听借着醉意,嘴硬道:“不想。”
他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冷呵一声:“小没良心的,林听我想你,很想很想。”
林听闭着眼睛,整个人看上去呆呆的。
“好,我知道了,裴延川想林听。”
“林听跟我说,我喜欢裴延川很喜欢很喜欢。”裴延川一句一字地教她。
林听并没有按照他教的说,双手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又一下。
“裴延川你好帅啊!”
裴延川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手从她衣摆钻了进去,她的气息颤抖,慌乱地想要躲。
林听的酒意醒了一大半,铆足劲推开他。
“裴延川不行,佳佳和谢斯南还在隔壁会听到的。”
裴延川喘着粗气,轻车熟路解开她的衣服,凑到耳边低语:“听听,要不要我带你去隔壁听一下。”
“不是,他们我……”林听急得语无伦次的。
裴延川停下手上的动作,安静的房间,清晰地听到隔壁吱吱嘎嘎的声音。
唰!!
她明显感觉自己脸颊滚烫,有些欲哭无泪,这房间不隔音啊!
“还听吗?”裴延川低吟吟笑出声。
林听被盯得害羞极了,这也太尴尬了。
“那什么,能不能下次,我这没有……”林听害羞地别过脸。
“就一次。”
“可是,我…唔…”
掐着腰的力度重了几分,扣住她的头,狠狠地吻下来。
她的呼吸全部吞噬,她只能无力地承受着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肆虐。
或许是刚刚被打断了,算不上温柔甚至说些粗鲁
“裴延川…疼…”
“叫哥哥……”
林听紧抿着唇,轻唤:“哥哥。”
……
林听的眼里噙着泪花,声音哽咽死死咬着唇。
一直到后半夜,他才放过她。
*
翌日清晨。
林听早早就点了外卖,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心里把谢斯南骂了个遍,裴延川坐在一旁细嚼慢咽地吃着早餐。
一直到十一点多,谢斯南才从房间里出来。
看到他的那一刻,林听的脸爆红,猛咳:“咳咳咳……”
裴延川笑而不语地帮她拍背,谢斯南顶着鸡窝头,疑惑:“大早上的,你们在笑什么?”
林听摇头,一脸淡定,“没什么,就是很佩服你。”
“佩服我什么?”谢斯南挠着头不解道。
“睡眠质量好。”林听胡说八道。
早上七点,林听被隔壁的声音硬生生地吵醒了。
她本来睡眠就浅,奈何隔壁声音太大了,她实在是睡不着就起来看新闻了。
冯佳扶着腰出来,裴延川冲谢斯南邪魅一笑,“谢狗,该给你媳妇换张床了。”
言外之意:【动静太大,床都要散架了。】
唰!!
冯佳狠狠瞪了谢斯南一眼,她都说了不行不行,这个狗非要缠着她。
现在好了都知道了。
谢斯南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合着他们在嘲笑自己。
林听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着不笑,裴延川缓缓道:“我给你推荐一家卖家具的特别好,价格也实惠。”
冯佳拿起旁边的抱枕扔了过去,面脸涨得通红,“滚。”
—叮叮叮—
旁边的电话响起,林听立马收住笑。
“喂。”
对面一阵陌生的声音,“寿衣收到了吗?”
男生望着周边的高楼,手上不停转着打火机。
“不好意思,你打错电话了。”林听眸子微垂,随口说了句,就挂断了电话。
蹲在地上的人站起身,踩了一脚烟头。
“又没接电话?”粗犷的声音,如同街道的喇叭。
男生耸了耸肩,“王成,咱俩可刚从局子出来不久,你又找她麻烦,不怕又进去。”
王成一脸怒气,声音冷了几分,“陈旭我劝你小子安分点,否则新账旧账一起算。”
陈旭倪了眼,蹲在地上的油腻男,眼里满是厌恶。
最终也没说什么,跟他消失在巷子口。
几人下午一起去看了电影,又一起去吃了饭。
晚上九点,林听独自回了江陵小区。
她不能给冯佳带来麻烦,也不能让他们盯上冯佳。
暗角处的男人扔掉烟头,林听刚转身,贼眉鼠眼的男人映入眼帘。
春夜的风微凉,小区剩下几盏路灯,林听脸色煞白,厌恶地怒视着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穿着一身黑,双手插兜,紧盯着自己。
“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男人环视了一周。
“王成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林听神经紧绷,观察着四周,努力压制内心的恐惧。
“老子出来半年了,死婆娘要不是你,老子tm能坐牢吗?我媳妇孩子能跑吗?”王成冲着她大吼。
她闻言嗤笑道:“老婆孩子?你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像你这种人就不配有孩子。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得好死永远绝后。”
回忆如同电波直冲脑海,恨意如藤蔓爬上心头。
男人被激怒了,林听转身就跑,男人快速冲上前,一把抓住林听的头发。
她疼得头皮发麻,小区老年人居多,入夜之后的小区基本没什么人。
王成恼羞成怒,抬手狠狠扇了她几耳光,“这个点小区大部分人都睡了,就算你叫破喉咙都没人。”
脸颊火辣辣的,林听朝他吐口水,眼神倔强,“呸!像你这种罪大恶极的人,就不配有儿子,更不配为人夫。他们应该以你为耻,羞愧而死。”
“老子掐死你。”
嘴角下垂,心里的恨意如同藤蔓般攀上心头。
林听眼神倔强,一字一顿:“掐死我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每一句都触碰他底线,他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使她无法呼吸,随着手的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