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聂家独子和沈家小女儿两情相悦。
两人私定终身,就等男方上门提亲却传来聂家子迎娶别人的消息,迫于现实聂风选择了对聂家更有助力的高门。
婚后聂风慢慢吞并了岳丈的家业,自此聂家如鱼得水生意越做越大,然而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站在山顶上就会怀念山下的风景,聂风心里一直有沈溶他再度找上门。
几年过去沈溶已经疗愈情伤芳心令许,嫁了一个儒雅的书生平淡度日。
然而沈溶早成聂风的执念,他不惜威逼利诱,开始破败的沈家一顶轿子荒唐地将沈溶送进了聂府。
沈溶恨娘家贪慕虚荣,她哭闹不休要回书生身边。
第二日本就体弱的书生就病死了。
娘家人齐齐上阵哄劝,沈溶心灰意冷,然不甘心地继续闹腾,府里原配被休出去了,和娘家人断绝来往了。
聂风都任由她胡闹,只在子嗣一事上未能松口,沈溶有孕后曾要偷偷打胎报复聂风让孩子为她的郎君殉葬,聂风发现后未果且第一次罚她关禁闭。
沈溶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女儿。
她既不看女儿,也不抱她。
聂风不很在意这个,只对是个女儿微微感到有些遗憾,因沈溶身体受损不能再生育了。
生下女儿后聂风忙于安抚沈溶,孩子月余后有名字,取名清漓。
清漓出生那年,沈家在皇室和虞国几大家族的剥削下已经苟延残喘,家里送来聪慧稚子求聂家庇护教养,聂家正蒸蒸日上沈溶却记恨娘家不肯管,还是聂风买了一处宅子并拿钱救济。
清漓儿时最喜欢去找宅子里的表哥玩,表哥学识渊博温润如玉,和那些差不多大的玩伴都不一样。
有一日她去的早了,贪玩误入平时堆放杂物的库房忽见门缝间正渗出大片鲜血,慌忙一转头就对上表哥古井般的眼睛,她霎时浑身汗毛倒竖。
表哥却神色淡淡,招来小厮:“表妹被杀鸡吓到了,把她送回去。”
那时表哥十二。
清漓回家睡一觉便把事忘了大半,第二天在家里花园玩的时候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子,侍女告诉她那是她母亲,可她记得有一次伸出手想要抱女子却目不斜视路过了,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想要抱了。
不喜欢她的她也不喜欢,可被没有原由地讨厌是件很难过的事,她不想玩了又跑去找表哥。
这次表哥没有像以前言语抚慰,他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又像彻底撕下了虚假的伪装,他听完淡淡道:“所以呢。”
尖如刀刃,冷若冰霜。
清漓哑然。
他没告诉她任何办法计策,却用这样冷漠的姿态叫她也变得冷漠无谓起来,没有叫那些扭曲的仇恨感情毁了她。
她没有变成内心扭曲的怪物,却到底是冷漠了。
等再大些表哥已经走了,清漓回想起来才明白表哥何至于此,他身上担着一整个家族的重担,那些人都叫嚣着要扒在一个小娃娃身上喝血吃肉。
那时清漓已经是那一片无人敢惹的小霸王,抽人鞭子打架是常有的事,但放下弹弓拍拍手就又是先生面前的好学生。
聂风对她要求很严格,文武样样不能落下,他看着清漓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错,不输男子了”。
随着时间推移沈溶似乎和聂风和解了,但她独独不放过清漓,聂风对这点也无力除去产业上的事他都依她。
家里丁管家的女儿长得和清漓越来越像,沈溶对她很好穿的戴的流水似的送,认她做了养女还以“清”字辈称她为清时,这个聂风随沈溶也不管。
而清漓不在乎这个,她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所有人只会讨好聂风的女儿,聂风只会承认这一个继承人,拎不清的才会生成旁的心思。
她也不在意那个女人的虚情假意,她的报复刺伤不了她。
她甚至为那个女人自以为的报复感到可笑,也为清时以为能鸠占鹊巢的自得感到可笑,更不屑丁管家自以为藏得很好的背叛心思。
清漓不得不承认她叫着“父亲”的人确实敏锐,在沈家彻底没落之际他们都意识到聂家也迟早有这一天,然而他们聂家没有一个沈轶,所以在那场劫难之前他们父女二人已经谋划许久暗暗将财产尽数转移。
后面果然出事,聂家账面被查出问题平白搜出了不少假账本,夫妻二人脱不开罪锒铛入狱,明面上管家是大义灭主实际上是吃里爬外联合外人瓜分聂家财产。
这事不少世家都掺和了一脚,他们没把聂家的黄毛丫头放在眼里,丁裘要彻底掌控聂家却不得不除了聂清漓,然他做的涉及清漓的假账全都不翼而飞,聂清漓被撇得干干净净,他就又做局想要杀她,未果。
聂清漓自此出走聂家在外独自漂泊。
凤凰浴血重生这不是结束恰恰是开始,聂清漓资金人脉在手重新周转起来不过花了一年,最初落脚在永安,于此永安聂氏有别于澹州聂氏悄然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