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陈塘村的百姓齐声高呼,声音回荡在田野间,久久不散。
而陈老太太,则紧紧握着手中的银票和药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皇上能够长命百岁,国泰民安。
夏凌帝尚且不知,他此番出行,在百姓中,收获了不少信仰,百姓对朝廷,也更加信任。
御书房
夏凌帝返驾归宫,旋即召集了数位朝中重臣,林世平,文渊博,武领锋等人相继进入御书房内。
待众人集结完毕,夏凌帝方才不疾不徐地发话:“朕已经决意,下月初将禅让帝位,由太子继承大统,此次巡幸民间,朕深刻感受到,百姓的艰难远超朕之想象。”
“朕决意遍访名山大川,铲除那些居心叵测之徒,或许不能将所有危害社会的败类尽皆绳之以法,但定能将此辈逐一排查出来,还百姓一个公道。”
林世平闻言,微微颔首,沉声道:“陛下英明,此举定能稳固民心,让百姓感受到朝廷的关怀与正义。”
文渊博则捋了捋长须,缓缓开口:“陛下此举,亦可为太子树立威望,使其在民众中树立良好形象,为日后治国打下坚实基础。”
武领锋则抱拳道:“臣愿随陛下左右,以武力护卫陛下安危,确保陛下巡幸无虞。”
夏凌帝目光扫视在场众人,目光如炬:“朕心甚慰,有诸位爱卿辅佐,朕相信大夏国运定能昌盛不衰。此次巡幸,朕亦会亲自考察各地官员,严惩贪腐,提拔贤能,以正风气。”
“圣上英明。”
以林世平为首的朝臣,没有反对之言,其实,早在先前,夏凌帝就走了禅位之意,林世平是清楚的。
只不过祁成凌一事,加速了这一事态的发展而已,林世平与夏凌帝深入交谈过。
一开始,他也觉得夏凌帝还年轻,用不着这么着急退位,可随着祁成凌逼宫一事,林世平也没有再作反对。
只是,他们虽说不反对,但朝中仍旧有人觉得夏凌帝退位一事太过草率。
故而,朝会时候,便有反对声响起。
“皇上,臣以为,国家大事,非同儿戏,陛下虽有禅位之心,但此举关系到大夏的未来,不可不慎之又慎。”一位老臣站了出来,面色凝重地说道。
“皇上,臣亦有同感,太子年少,虽治国有方,但朝廷离不开圣上,若此时退位,恐会引起不必要的动荡。”另一位大臣紧接着补充道,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显得格外庄重。
夏凌帝目光如炬,扫视着朝堂上的每一位臣子,他深知自己的决定会引发不小的波澜,但他心意已决。
“朕知卿等忧虑,然朕之退位,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朕已年迈,精力不复当年,朕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大夏国力更上一层楼,而非固守旧制,停滞不前。”
朝臣们听闻此言,皆默然不语,夏凌帝的威严与智慧,让他们无法轻易反驳。
“此事,尔等无需再议,着礼部,下月初,择良日举行禅位仪式。”
吏部尚书瞿溪河站出来恭敬地作揖道:“是,微臣遵旨。”
朝会在禅位讨论中结束,林微之感到意外,之前夏凌帝出宫去民间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
朝会散了之后,林微之找到祁月白,“皇上是不是早就有打算让你登基了?”
林微之都看出来了,祁月白哪能猜不到,他道:“父皇确实有此意,原本在祁成凌发起逼宫之前,他就有此打算。”
“所有的奏折,父皇一概不经手,全部都送至东宫书房,唯有一些我拿不准的事,才会去向他请教。”
“这次去了民间之后,父皇觉得民间中的制度缺失太大,想要走访民间,以普通身份去往各地,诸如陈塘村事件,下面的人若是有所隐瞒,遭殃受苦的是百姓,而我们是没办法知道的。”
原本,他身为太子,更应该深入民间才是,但因着宫中事情一件连着一件,他也没来得及抽身。
可他还没提出来,夏凌帝就决定禅位,便也只能作罢。
林微之道:“如此说来,皇上是早有预谋,我觉得,我爹肯定会跟随皇上四处游历。”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直觉。
祁月白笑着道:“岳父的性子,确实适合随父皇一同出游,他向来不拘小节,又对天下事有着独到的见解。”
“并且,他自幼便陪伴父皇读书,成年后又倾心竭力辅佐父皇,于他们而言,这份友谊早已升华至难以望其项背的高度。”
“不过,”林微之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祁成凌虽然被平息,但朝中仍有暗流涌动,你作为太子,一旦皇上退位,你登基之后,朝中局势怕是会更加复杂。”
祁月白点头,神色间透露出几分沉重,“你说得没错,但这些事,是不可避免的。”
林微之没耽搁他太多时间,毕竟要接替夏凌帝的位置,他需要准备的事宜颇多。
与祁月白告别后,林微之就直接打道回府,林乔氏见她回来,立刻命人将一直熬的汤端过来。
“你们爷俩一出去就是几日,府中就看不到你们的人影,你爹可是又被政事绊住了脚?”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汤盅移过去,从里面盛了一些汤出来。
“是人参炖的乌鸡汤?”
林微之看了看,香味扑鼻,丛林乔氏手中接过去,吹了两下就呼呼吃起来。
“慢点吃,还有很多。”
“爹没回来,我就有口福了。”林微之满足地喟叹一声。
随后又想到林世平可能要随夏凌帝出门一事,那跟母亲岂不是几个月甚至一两年都见不到一次了?
她看了看林乔氏地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娘,要是爹几年不回家,您会不会想他啊?”
听到林微之的问话,林乔氏神色一愣,她知道,林微之不会无缘无故这说这话。
“我跟你爹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想不想的,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我就心满意足了,崽儿何出此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