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麻烦沈小姐照顾子祺了,若是有什么情况,也麻烦沈小姐告知我们一声,冯家这么大的火,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顺利逃出来,若是没有……子祺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总不能让他一个孩子无人看顾……”那妇人说着红了眼睛,也算是从小看着冯子祺长大,谁知道冯家会突生剧变。
沈琳琅点了点头,这家对冯子祺倒是不错,知道冯家出事,还想着以后照顾冯子祺。
沈琳琅吩咐下人去准备马车,然后让那妇人放心:“我会让车夫记下你们的住址,有事定会知会你们一声。”
妇人身边一个默默抽泣的少年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的对沈琳琅说道:“姐姐,子祺现在没有了家人,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要是你不想照顾他了,就把子祺送我们家来……”
沈琳琅看了看那少年,年纪和冯子祺差不多,两人是竹马,自然是十分关心冯子祺如今的情况。
沈琳琅点了点头,安慰道:“放心吧,姐姐肯定不会不管子祺,若是不放心,你们也可以过来探望子祺,不过明日我会去问问冯家的情况,可能不会在家。”
那少年看着沈琳琅,眼睛红彤彤的,表情也有些疑惑,他从未听冯子祺说过与这个姐姐交好,为何这个姐姐如此照顾子祺?原本冯家出了事,他们家应该照顾子祺才对,可是来到了这个姐姐家,才发现这个姐姐家里比他们有钱多了,还有这么多下人,肯定能将子祺照顾得更好。
不久,车夫便将马车从马厩牵出,驾驶到了沈府门口。
沈琳琅目送这家人上了马车,等马车走远了,便让下人将沈府的门关上,回揽霞院查看冯子祺的情况。
揽霞院冷冷清清的,外面还贴着窗花和福字,这个院落却根本没有过年的喜庆,说到底她没回来沈府过年,沈府的人也就没管揽霞院了,彻底将她大小姐给忘了。
沈琳琅进了房间,就看见冯子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还满是泪痕,原本清秀的小脸都显得脏兮兮的,还有那头发,散乱得像是鸡窝。
沈琳琅让下人弄了点水过来,替冯子祺擦了擦脸,然后又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
冯子祺被她打晕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应该安安稳稳的睡到第二天,等第二天醒来了,才是麻烦的时候。
沈琳琅叹了口气,让下人将一盆水给倒了,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快到天亮了,估摸着再过一个时辰,承王府的马车都要去回春堂接她了。
沈琳琅有些犹豫,今日到底要不要去承王府给景承之治疗,按理说冯子祺应该不会突然醒来,但是万一呢。
冯子祺这劲头,一般人可按不住他,醒来了看不见熟悉的人,怕是也会不安。
沈琳琅想着,听见外面院子传来了下人惊慌的声音。
“夫人,二小姐,你们来了……奴才这就去通传一声……”下人战战兢兢的道。
然而外头响起一个女人不悦的声音:“通传什么?好让那个姘头有机会跑掉吗?滚开,我倒要看看到底带了个什么人回来,听闻还是个毛头小子,当真是不害臊啊。”
沈琳琅一听,这不是叶静瑛的声音吗?沈琳琅顿时皱了皱眉,没想到大晚上的,这两人还特地爬起来找到揽霞院,也不嫌弃冷啊。
沈琳琅起身,准备将人给堵在门口,免得吵醒了昏睡的冯子祺,冯子祺现在突逢剧变,可惊扰不得。
然而沈琳琅刚起身,正准备出去,就看见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走了进来,那脚步是风风火火,冲进来盯着床上的冯子祺看,然后不屑的嗤了声。
“好家伙,还真是眉清目秀啊,琅儿,你到底在想什么?这小子瞧着刚过束发之年没多久,你怎么就带回沈府过夜了?你也不害臊啊……”叶静瑛不悦掩了掩鼻子,一脸嫌弃,之前听闻外头传言沈琳琅找了姘头,她怀疑过,但是沈琳琅否认了,现在竟是带了个少年郎回来,当真是没想到,沈琳琅这丫头竟然玩得这么下作,难怪被承王给休了。
叶静瑛身边还有个小姑娘,披着兔绒的披风,乌黑长发散落下来,瞧着很是客人,她看了看床上的少年郎,一双黑眸圆瞪,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沈琳琅。
“姐姐,你当真和这个少年郎……做了什么吗……”沈舒雅诧异的问沈琳琅,她和沈琳琅从小一起长大,当真是不知道沈琳琅好这一口。
从前不是缠着承王那般英明神武的男人不放吗?现在腻了,就瞧上稚气的毛头小子了?
沈琳琅朝两人嘘了声,冷声道:“你们安静些,别胡说八道,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还怕我们看不成?我道你怎么不回来过年,原来是在外头和少年郎快活呢。”叶静瑛讽刺道。
沈琳琅神色冷然,直接拉着这对母女的手给拽了出去,这两人哪比得过练家子的沈琳琅,痛呼了声,就被沈琳琅给硬生生拉了出去,手腕都红了一圈。
沈舒雅疼得直皱眉,站在院子里吹着冷风,更是不高兴了:“姐姐,你莫不是心虚?天这么冷,为何不能在屋里说,非要我们到外头说,莫不是心疼那少年郎,怕我们打扰了他的好觉。”
“你们说够了没?”沈琳琅冷声道,她没说话就蹬鼻子上脸了,竟然一直说这些龌龊的话。
叶静瑛阴阳怪气的呵了声:“琅儿,你敢做,还怕别人说不成?当初你与王爷和离,姨娘还觉得奇怪,问你什么原因,你也不说,我还当是你吃了亏,心里有怨气,劝你想开些,还写了书信去承王府,让王爷原谅你的孩子脾气,结果……姨娘当真是真心错付,原来是你红杏出墙,被王爷休了,难怪王爷根本不回信,我去承王府寻人,也不愿意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