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皎皎看沈琳琅来了,热情的抓住了沈琳琅的手,高兴道:“姐姐,我给你送年礼来了,你看看喜欢不。”
沈琳琅一听,是受宠若惊,景皎皎竟然给她送年礼?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吗?而后堂与后院的接口处,绿媃正躲在墙后观察着,当听见景皎皎喊沈琳琅“姐姐”的时候,很是诧异,当景皎皎说要给沈琳琅送年礼,更是震惊无比,皎月公主什么时候与姐姐关系这么好了?竟是和她一样喊姐姐?想到这里,绿媃心里就不舒服,凭什么呢,皎月公主已经有那么多东西了,为什么还要和她抢姐姐……
沈琳琅被景皎皎拉着在桌旁坐下,然后下人将礼品放下,景皎皎拆了其中几个礼盒,只见里面放着一些珠宝首饰,有簪子,有步摇,还有项链、耳环等等。
景皎皎拿起一条手链给沈琳琅带上:“姐姐,这是紫玉的手链,我寻了很久才找到的,你日后都带着,看见手链的时候,就想起我……还有王兄,好吗?”
景皎皎眨巴着眼睛看沈琳琅,充满了期待,她希望这位回春堂的老板,能心心念念着王兄,好好的帮王兄治疗腿疾,只要能治好王兄,她肯定会尊其为姐姐,一辈子都不会亏待这个女人,什么荣华富贵都少不了这个女人的一份。
景皎皎在世上就剩下景承之一个亲人了,太妃突然去世,突然让她害怕到了极点,原来人……是会突然就消失的……
若是王兄也走了,那她在世上,岂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沈琳琅看出景皎皎眼里的期待,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景皎皎到底还是个孩子,景承之那样的铁血男儿,在母亲死后也免不了难过,更何况景皎皎这个年轻小姑娘呢。
承王府与皇宫的关系也不算是太好,从前太妃和吕太后传闻关系甚好,结果吕太后算计了太妃,算计了承王府,因此景皎皎身边,也就只有景承之一个至亲了,若是景承之的腿疾不能治好,被陷害后走了,景皎皎孤苦伶仃一个,下半生多半不好过,若是能早些离开人世,或许还算是解脱。
沈琳琅反手,拍了拍景皎皎那只纤细的柔荑,然后拿了簿子,写下谢谢的话语。
景皎皎看沈琳琅说很喜欢,笑逐颜开,又给沈琳琅展示了其他年礼,这次景皎皎没让下人拆开,毕竟这都是年礼,还没到过年呢,现在拆什么,自然是等沈琳琅到了过年的时候,自行拆开礼盒。
这次景皎皎除了给沈琳琅送饰品,还送了不少珍贵的布,说是皇宫赏赐的也在其中,让沈琳琅拿去做衣服,否则沈琳琅总是穿着那一身的异域紫裙,瞧着像是没钱换衣服似的。
沈琳琅是哭笑不得,她衣服不少,只是现在不能穿罢了,这异域打扮的裙子,也不用买太多,毕竟都得包头包脸,穿得再好看也是脑袋一蒙,根本看不出好看还是不好看。
除了布料,景皎皎送了干货蜜饯之类的过来,这都是过年的时候吃的。
沈琳琅眼瞧着后堂的桌子,堆了一堆的礼品,有些唏嘘,若是从前的自己,肯定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些东西是景皎皎送的。
沈琳琅看景皎皎脸色有些苍白憔悴,兴许是这几日为了太妃去世的事情伤心难过,也没有睡好,于是特地让景皎皎在后堂等着,自己去配了花茶的配方过来,让景皎皎这阵子每日泡水喝,这花茶味道清香,能够安神,或许能让景皎皎好受些。
景皎皎拿了这花茶,很是感动,从前母妃是最关心疼爱她的人,王兄为人冷淡,虽然也曾问候过她几句,却没有如此贴心的关心过她。
景皎皎抱了抱沈琳琅,鼻子有些酸,她嗅见沈琳琅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闻起来还挺舒服的,让人有一种安心又温暖的感觉,仿佛能驱散这冬日的寒冷。
景皎皎放开沈琳琅,吸了吸鼻子:“谢谢姐姐,那我回府了,你们忙吧。”
沈琳琅微微颔首,目送景皎皎上了王府的马车。
这会儿街上的人都瞧见了,是窃窃私语:“那马车如此豪华气派,是哪个达官贵人家的啊?这回春堂还真是个风水宝地啊,怎么老有富贵人家往里钻呢?”
“可不是吗,前阵子才说这回春堂医死了人,都没几个人去了,结果听说前几天,王爷竟是去了回春堂,还坐的轮椅,怕不是去看病的。”
“王爷?难不成是璃王?”
“不是,是承王,也不知道承王是出什么事了,竟是坐着轮椅,还要手下推着,唉哟,可别……”可别废了啊,路上说着闲话的老百姓也不敢说出声,否则传了出去,被其他人白眼也就算了,还可能被降罪。
“怎么会是承王呢?我听说璃王才是双腿不良于行,只能坐着轮椅行动,怎么承王也坐上轮椅了?”
“兴许是受伤了吧,应该不严重的,希望吧……若是有什么事,承王还在去边疆呢,可不能出事啊……”
有人说到这儿,方才还在议论的人纷纷没了声音,都担心承王这腿是怎么了。
这会儿,一个年长者轻咳了两声,将话茬给换了个:“听说那马车也是承王府的,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是皎月公主,方才有人在回春堂看病,听见耿大夫喊公主殿下了。”
“原来是皎月公主啊!这回春堂老板真是奇了,怎么还和皎月公主的关系好了起来呢!”
原本冷清的街道,突然聚了不少人八卦闲聊,瞧着热闹不少。
而回春堂,送走了皎月公主,是长出一口气。
今日,也是平安无事的度过。
耿方生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里犯嘀咕,这事儿真是奇了,承王和皎月公主竟然都没有认出沈小姐,从前不是在承王府一直住了一两年吗?竟是面对面都看出那双眼睛是沈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