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到祠堂的时候,地上的蛊虫虽然断成了两截,但是依然在蠕动,巴图还存了个希冀,若是这些蛊虫没死绝,说不定能重生,自己带回去,再好好养养,岂不是又能拿来用。
不过没过多久,地上的黑色虫体便不再动弹,趴在地上没了生气,躯体瞧着也变得僵硬起来。
巴图扼腕,看来这些蛊虫当真是死绝了,难得吃了太妃的脑子,变得如此肥厚,竟是被那个奇怪的女人给抽成了两半,浪费了他多年的心血。
巴图想了想,朝景承之作揖:“王爷,老夫方才看了太妃的头部,脑子已经被这些蛊虫啃噬殆尽,只剩下一个空壳,实在凶残,如今还不清楚这些蛊虫是如何到了太妃的脑中,若是外头有人也沾染了这些蛊虫,怕是会闹出乱子,不如让老夫将这些蛊虫带回去,好好探究一番,若是以后有了什么情况,也能及时应对。”
谁来说去,其实巴图就是想拿走这些蛊虫,看看是否还能救活,吕太后想让他除了承王,但承王何许人也,就是顶尖的高手都不能暗杀承王,更何况他呢?因此,只能寄希望于这些毒蛊……
这种能够控制人大脑的蛊虫,甚至能将宿主的脑髓吸食完毕,最是适合对承王下手。
只要承王不小心沾上了,日后,吕太后说什么,他都得照着办,若是吕太后不希望承王留着,这些毒蛊还能吃了承王的脑子。
这种毒蛊,其实以血为食,而非脑髓,只不过是因为太妃自绝后,身上的血液流完了,没有了,因此毒蛊只能开始啃噬太妃的脑子,最后吃得浑身肥厚,爆体而出。
毕竟这种毒蛊,主要作用是控制人的思维。
巴图还以为吕太后会控制阚玉兰,让阚玉兰继续留在承王府,盯着景承之,若无其事的生活,谁成想,会安排阚玉兰刺杀景承之,失败后竟然还让她自绝性命。
景承之扫了眼沈琳琅,冷然回答巴图:“回春堂的老板说这些毒蛊异常危险,为防止意外,应该烧为灰烬。”
巴图有些咬牙切齿的,可恶,又是这个女人,竟然还要烧他的毒蛊!
巴图低着头,压抑着恼火道:“王爷,这些毒蛊已死,不用急着焚烧,为了云庆国的臣民安全,还是让老夫仔细的探究一番,弄个清楚为上。”
沈琳琅听见巴图的话,也不是无法理解,这种奇怪的寄生虫,作为医生,自然想好好的研究观察一番,以防止日后再次发生如此的病例,就像她,看见一些疑难杂症就走不动道,想仔仔细细的一探究竟。
不过沈琳琅总觉得巴图似乎十分在意地上的蛊虫,也不知道是觉得好奇,还是怎么回事。
景承之听了巴图的话,沉思了会儿,随即扫向沈琳琅,吩咐道:“姑娘,既然巴图要拿蛊虫回去探究一番,你便也带回去一只,一同研究一番,等日后,你们二人告知本王,究竟出了什么。”
沈琳琅听了人都傻了,她是大夫,这玩意不是应该交给巴图去处理吗?她怎么可能看得懂这什么毒蛊?
不过景承之决定的事情,自然是不容置喙,沈琳琅没法拒绝。
沈琳琅看着那毒蛊的尸体,都觉得恶心。
虽然毒蛊现在已经发僵不动了,但是那肥嘟嘟的躯体,裂成了两半,还流出一些带着腥气的污浊液体,当真是多看一眼都让人想吐。
巴图不悦扫了眼沈琳琅,纳闷道:“王爷,回春堂的老板医术是了得,但是对毒蛊并不了解,与其让她拿走,不如留给老夫细细探究,这毒蛊已经死了,不久就会腐烂,分给回春堂老板,那都是浪费啊。”
沈琳琅同意的点点头,她确实不了解这些蛊虫,而且她也不想带回去研究,谁知道这些毒蛊到底有没有死绝。
可别带回去了,这些毒蛊又复活了,到时候一个不小心丢了,那不是完了。
然而景承之一脸沉色道:“本王已经如此决定,巴图,你可是有什么不满意?这毒蛊,多一个人去了解一番,多个想法,也是件好事。”
话说到这里,巴图哪敢说个不字,景承之这是打定了注意,让他和沈琳琅一起研究此毒蛊。
沈琳琅看到这里,也是认命了,只能去拿了簿子,然后和巴图询问些注意事项,就担心出什么意外,不过巴图十分的不耐烦,甚至有些不悦。
沈琳琅这个时候才觉得巴图不太对劲,比起阚玉兰的死,巴图似乎更在意地上那些蛊虫。
虽然有些大夫也是更喜欢研究药材,对生老病死已经麻木,但是巴图对她的态度,瞧着不太对,她不过是按照景承之的吩咐,取一只蛊虫带回去研究,又不是自己故意去抢的,巴图何必和她置气?
在沈琳琅和巴图请教蛊虫之事时,景承之坐在轮椅上,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阚玉兰的尸体。
阚玉兰死亡的消息,暂且封锁住了,不让下人外传。
至于宫中,景承之还没有让人去通传。
景承之虽然认为吕太后不会做出那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但还是留了个心眼,将消息压住了,静观其变。
不过阚玉兰的尸体已经变成了这样,也没办法继续掩盖下去,最主要的原因是,阚玉兰的尸体已经毁成这样,必须快些入土为安,否则继续下去,只会迅速腐烂,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那般不得体的模样,又岂是阚玉兰能接受的。
巴图将地上的毒蛊收起来,用一个陶瓷罐子装着,然后用一个小些的罐子,装了一条分给沈琳琅。
沈琳琅拿过那个小罐子,手上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她见识过肿瘤,也见识过寄生虫,但就是没见过吃脑髓的毒蛊这玩意……
要不是得带回去研究,她现在就想扔了。
这玩意她一个正常大夫研究什么,专业不对口好吧,就应该全交给巴图这个蛊虫师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