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府以来,兄妹俩不管是明里暗里见到秦凝霜,她从不关心他们的过得好不好,只是一味教他们跟王月枝作对。
王月枝对他们算是不错了,这段日子不管他们怎么无理取闹,她还是耐着性子温柔对待。
“迷路了。”秦天赐低下脑袋小声说。
秦天爱愣了下随即附和说:“是,迷路了。”
“走,娘亲带你们回去。”
王月枝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仨人笑吟吟往回走,好一幅母慈子孝天伦之乐的场景。
她们却不知匆匆赶来赴约的秦凝霜正好瞧见这幅场景,盯着他们仨的背影她红了眼眶、攥紧拳头。
“夫人,你这是何意?”司画好奇地问道。
司棋窃笑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夫人使的是离间计。”
“我明白了,是离间凝霜与那俩小孩的关系吗?”
“不只,更重要的是离间秦凝霜与王月枝。”安昭筠心情不错,“司棋,你告诉她。”
司棋捂嘴窃笑,将司画拉到旁边笑着告诉她适才王月枝就在树后,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司画得瑟地说:“还有个事儿,夫人肯定不知道。”
“我们走后秦凝霜出现了。”安昭筠肯定地说。
“哇,夫人难道也与我一样能听到远处的动静?”
安昭筠对上司画不敢相信的神色不由大笑:“我可没你那本事,不过也没什么出奇的,秦凝霜约了俩小孩,前后脚到还用猜吗?”
主仆仨说说笑笑回到安然居,安昭筠更衣梳洗过后,就令人将俩宝贝抱过来。
琮熙和琮晨被养得极好,胖嘟嘟雪白粉嫩的娃娃看着很是可爱,才几个月却都认得娘亲,见到安昭筠俩人挥舞着小胳膊发出咯咯的笑声。
安昭筠抱抱这个又亲亲那个,搂在怀中感受到小小娃儿传来的温暖,她不由长长呼出口气,真好, 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母子仨亲昵了许久后,安昭筠才让司书带着他们回去休息。
“夫人,司琴姐姐和碧水回来了。”司棋进来禀报。
瘫在卧榻上休憩的安昭筠依旧闭着眼睛嘴上却吩咐:“让他们进来。”
司琴和碧水跨进屋来齐齐行礼:“夫人,我们回来了。”
“事儿办的怎么样了?”安昭筠睁开眼睛。
“收是收回来了,可是……”司琴满脸羞愧。
安昭筠的目光转向碧水,她迫不及待说:“夫人,收是收回来了,可就收回个空壳子。”
“空壳子?”安昭筠念头转了转,“账上的银子不翼而飞了。”
“不只是银子。就连仓库中的库存也与账上对不上号。”司琴接过话来。
司棋搀扶安昭筠起来,她端坐在卧榻上冷笑道:“原来秦明德是打着这个心思啊。”
“夫人,现在怎么办?”司琴苦着脸问道。
安昭筠淡定地说:“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司琴疑惑问道:“夫人打算怎么办呢?”
“碧水,你回安家借点人手,回头将各家掌柜庄头都控制起来。告诉他们家人,三天内将账上的钱财仓库里的东西补上。三天后没补上的,人全给我扔到京都衙门去。”
司琴满脸担忧接过话:“夫人,若是他们的家人交不上来或者不交呢?”
“呵呵。”安昭筠眼珠转了转,“你去趟明德院,将我吩咐碧水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告诉他。”
司琴躬身答应后却没有退出去,反而满脸犹豫欲言又止。
安昭筠抬眼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夫人,这么说有用吗?”司琴觉得不太靠谱。
安昭筠笑着说:“放心,秦明德看到那些假账册就明了,他就丢不起这个脸。”
“夫人高明。”碧水捂嘴窃笑,“这遭练手之后,我就算不是神偷也差不离了。”
原来,安昭筠去东大街将米店和胭脂铺子收回来后看似没动静,其实是在迷惑对手。
暗地里,安昭筠让碧水行动起来,将各处铺子和庄子的账册来个偷梁换柱,直到真正的账册全握在手中之后,才让司琴她们开始行动。
司琴想想后也笑了:“是我想多了,我马上明德院传话。”
“等等。”司棋叫住了司琴,“姐姐,还是让碧水跟你走一趟吧。”
“这是为何?”司琴愣了愣。
安昭筠笑笑说:“秦明德与我吵了一架,司棋想得周到,有碧水陪你去,我也放心些。”
“司琴姐姐,走走走,回来后我还要出府去呢。”碧水秒懂安昭筠的意思是怕秦明德迁怒司琴,要自己护着她。
司琴与碧水离开后,安昭筠伸手,司棋上前将其搀扶起来。
安昭筠在屋内踱步:“司棋,米店那边有消息了吗?”
“夫人放心,易水传来消息,掌柜的说一切顺利。”
“顺利就好。”安昭筠沉吟片刻,“这几日多少能收回些银子,咱们再凑些送去。”
“夫人,粮食不比别的东西,隔年就成陈米了。”司棋不敢明说暗示安昭筠道。
安昭筠神色淡定:“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
“是。”司棋虽不明所以,不过看安昭筠如此淡定她也就不再多说。
“胭脂铺子整顿好了吗?”
“所有人手全都彻查过了,连掌柜的在内按照您的吩咐全都是签下死契的自己人。”
“笔墨伺候。”
不一会儿,安昭筠提笔写好配方仔细检查后才递给司棋。
“夫人,这是什么?”
“这个东西叫香露,只要抹上点就能通体生香,你让胭脂铺子那边按照我这个方子尽快弄出来。”
“香露真的这么神奇?”司棋盯着手上的配方,“弄出来的会有人要吗?”
安昭筠自信地说:“你吩咐掌柜的先去订制一百个琉璃小瓶。”
“用琉璃瓶装?”司棋大吃一惊,“琉璃瓶可贵重了,一个小瓶子最少也要二十两银子。”
“要的就是与众不同显贵重。”安昭筠嘴角含笑,“咱们的香露定价是每瓶一百二十两。”
“这么贵!会有人买吗?”
“一定有人买的,我还打算限量卖,价格会炒得更高的。回头那香露弄出来告诉我。”
“是。”司棋小心翼翼将配方揣怀里,“这方子可太珍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