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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青儿轻轻的为他解开腰带

    “仁兄好见识。”公子哥这时也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如不嫌酒涩菜寡,请同饮几杯?”

    “公子抬爱。”黑衣男子爽快地坐下。

    几杯怀仁古酱下肚,黑衣男子看了看同桌的三个人。缓缓地说道:“公子非富即贵,未敢请教公子名讳?”

    “在下姓黄,单名一个辰字,时辰的辰。”公子哥浅呷了一口酒,慢声说道。

    “公子定是来自京城,请教公子所事之业,何为?”黑衣男子用冷峻的眼光看着公子哥。

    “我说你这个人懂礼不懂礼。”红衣女孩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我家公子好意请你来喝酒吃菜,你又问我家公子名字,又问我家公子是做什么的。问东问西的,哪有你这样的人!”

    黑衣男子一愣,他没想到这个红衣女孩是这么爽直、泼辣的性子。他看了看公子哥,面露尴尬之色。

    “秀儿,不得无礼。”公子哥给黑衣男子又斟满一杯酒,指了指小二刚端上来的软兜黄鳝,说道:“没想到在这苍麓山下,还能品到如此正宗的淮扬菜,请仁兄尝尝这道软兜黄鳝。”

    “我们点了五道菜,这软兜黄鳝是最后一道菜。”蓝衣女子说道:“之前的每一道菜的色、香、味、形、意都非常正宗,温度也是恰到好处。想必这道菜也很不错,请先生品尝一下。”

    小二得意地说道:“我方才就和姑娘说过,我们店的大厨原来就是京城魁元楼的大厨,这回姑娘信了吧?”

    “这么好的手艺,怎么会在你们这种小店里掌勺?”红衣女孩说道:“真是可惜了这手艺。”

    “姑娘不知道!”小二低下头,看了一眼通往厨房的小门,说道:“我们这位胡师傅手艺虽好,人却风流。和魁元楼大老板的小妾......嘿、嘿、嘿。被那魁元楼的大老板派人打断了一条腿,这才到得我们......”

    小二正说得高兴,他忽然觉得一道阴冷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他飞快地瞥了黑衣男子一眼,点头哈腰地说道:“几位客官慢用,慢用......”他一边说着,一边后退,直到撞到别人身上,才慌里慌张地走向厨房。

    周围桌上的人陆陆续续地吃完离开,就只剩下公子哥这一桌。蓝衣女子柔声道:“公子,天已晚了,早些安歇吧!”

    公子哥缓缓地点了点头,对黑衣男子说道:“仁兄,天色已晚,就此别过。”

    “公子请留步。”黑衣男子说道:“敢问公子的府宅居于京城何处?我自当登门道谢!”

    正要出门喂马的红衣女孩,听闻黑衣男子说话,便转身走到他面前,厉声说道:“你今天已经喝了我家公子花银子都买不到的怀仁古酱,难道还要去我家公子府上,喝金子也买不到的桑落酒不成?”

    “这......”黑衣男子赶紧抱拳拱手,“请公子明鉴,我并无此意,只是想拜访公子而已。”

    公子哥笑了笑,说道:“秀儿,不可这样说这位仁兄。”他朝黑衣男子拱手道:“仁兄雅意,我深感知,然我府中有诸多不便。他日有缘时,定会与仁兄再见的。”

    黑衣男子还想再解释什么,却看到公子哥和蓝裙女子已经进到后院之中。红衣女孩朝着他“哼”了一声,转身也跟了进去。

    客栈只有三间上房,在一个单独的小院里。

    星光朦胧,月色苍白,灰黑色的云彩不时地遮住暗淡的月亮。

    一个轻盈的身影,从房檐上飘下,落地无声。

    身影从窗户飞掠进公子哥的房间,回身轻轻地关上窗户。

    “青儿。”公子哥安静地坐在床上,轻柔地呼唤道。

    “殿下。”青儿走到床前,下跪施礼。

    钱鸣多俯身抚摸着青儿冰凉的脸庞,柔声说道:“这些时日,真是辛苦你了。”

    “青儿的命是殿下给的,为了殿下,青儿什么都肯做!”

    “好!”钱鸣多点了点头,“都查清了吗?”

    “回殿下,已经查明,铜矿在仓麓山腹地,炼矿之地在京城东南三十里的上林湖砖窑坊。铸钱之地亦在城外东南五里的宋家石灰坊。”

    “狡兔三窟。”钱鸣多说道。

    “仓麓山防守不严,矿口极其隐秘,常人很难寻到。十余人装成山贼,恐吓进山之人。在矿口附近有三五暗哨,身披虎皮,恐吓接近矿口之人。”

    “紫儿回来了吗?”钱鸣多问道。

    “是,紫儿已回。她此刻正在院中的大树之上。”青儿抬眼看了看钱鸣多,说道:“殿下一定要亲自进山吗?”

    “不露真身,怎能引得出这位神秘至极的柳先生呀?”钱鸣多说道:“我不会涉险的,只是让守矿的人看到我,这就够了。”

    “是,青儿明白。只是......殿下千金之体,冒此风险,要是还引不出这位柳先生......”

    钱鸣多微微一笑,说道:“断了人家的这条财路,柳先生要是还不现身......那我就再断他一条财路。倒要看他如何!”

    钱鸣多说完,慢慢地站起身,然后缓缓地展开双臂。一抹绯红飘上青儿白皙的脸上,她将手中的宝剑放到桌上。走到钱鸣多的面前,轻轻地为他解开腰带......

    天晴。

    晨有雾。

    仓麓山被薄雾环绕。

    钱鸣多在拂晓醒来,青儿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开。在晨雾还没有弥漫之前,他已掠入山中。

    当钱鸣多从仓麓山隐秘的铜矿口离开的时候,在一株大树下,躺着一个被打晕的人,他的身边有一张没来得及披上的虎皮。

    在虎皮的皱褶里,夹着一块紫檀的小木牌,上面篆刻着四个字——皇五子辰。

    热闹的街市上,人来人往。街道两旁是各种店铺,有的卖布帛,有的卖瓷器,有的卖熟食。店铺门口挂着招牌和幌子,招揽着顾客。

    不远处,有一个卖艺的人在表演杂耍,周围围了一圈观众,不时发出喝彩声。旁边还有一个卖糕点的摊位,飘出阵阵香气,吸引着过往的行人。

    一位路过的小孩被卖艺的精彩表演吸引,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不小心碰到了道具箱子,一个破旧的小布包掉落下来。

    小孩吓了一跳,急忙用脚将其往旁边一踢,布包滚到了卖糕点的摊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