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诺喉间突然泛起一阵恶心,昨天他搭讪自己的场景顿时冲进了脑海。
这个人绝非良人。
“萧漾,这谁啊?”竹竿男看着思诺,上下打量,惹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我闺蜜,蓝思诺。”萧漾笑意盈盈地介绍道,“思诺,这是我男朋友。”
“你好。”,思诺讪讪一笑,低下头继续吃饭。
“我们昨天见过,记得不。”竹竿男大喇喇的坐在思诺旁边,眼神停留在她纯白的睡衣上,这衣服穿在萧漾身上和穿在思诺身上完全是两种感觉。
思诺典雅的气质中带了些娇憨,搭配纯白,显得青春纯洁。
竹竿男有些出神。
“你和思诺怎么可能见过?”萧漾明亮的声音传来。
竹竿男瞬间回神,“我的车就是她的司机刮的。今天他还约我处理这件事呢。”
“这么巧?”
竹竿男点点头,“思诺小姐应该是贵妇吧,怎么来这么座小庙,怎么被霸总抛弃了?”
“哎呦!”竹竿男的头被萧漾拿起饭勺重重敲了一下,“怎么可能,那是我们思诺甩霸总!”
“思诺,你慢慢吃,我们先走了,一会该迟到了。”萧漾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身。
竹竿男点点头,眼神恋恋不舍地从她身上移开。
“你客气点,她你可惹不起。”,萧漾坐在竹竿男副驾驶,打开镜子,开始涂脂抹粉。
“你认识的能有什么来头?”竹竿男点燃一根烟,车里顿时烟熏火燎。
“哎哎,干什么?”
萧漾一把从嘴里拽出他的烟,“熏死我了。”
竹竿男嘿嘿一笑,“你不就喜欢我这个味吗?”说完还不忘在她屁股上捏一把。
萧漾没拒绝,娇羞地别过头。
“看看。”萧漾拿出手机贴近她。
竹竿男使劲揉揉眼睛,“3000万?你怎么弄的?去买了?”
“放屁!”萧漾瞪了他一眼,“思诺给我的。大手笔吧,我就说我这个朋友没交错。”
竹竿男撇撇嘴,“你之前不还说你工作室倒闭都是因为她吗?”
萧漾媚眼如丝,敲了一下他肩膀,“要这样说的话,她也要负责任的,要不是她得罪了熊总,我也不可能失去那么大一个客户,可这熊总一出事,牵扯出多少事来,我不赶紧注销工作室,还等着他们来查吗?”
“你公司到了。”竹竿男把车停好,萧漾从容下车,弯下腰,面色严肃,“你别去动蓝思诺,她背后的男人可大有来头,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竹竿男悻悻答应着,“我真以为我啥也不挑是吧,就她那种清汤挂面的,我看不上。”
萧漾轻哼一声,便离开了。
竹竿男也疾驰而去。
他当然知道她背后的男人是谁,慕言信,秦家最大的对头。
他是秦老二秦顺宇的司机,据他所知,秦家确实动过蓝思诺的念头,可当初慕言信可是把她看得严严的,如今,应该是她偷跑出来的吧。
忆起她的模样,竹竿男心里痒痒的,可想到她的身份,他却只能望而却步。
萧漾家里
竹竿男走了之后,思诺就浑身不自在。
那种被凝视的感觉,让她不舒服。
她艰难地换好衣服,转动着轮椅出门了。
打开手机打了一个网约车,司机很友善地扶着她坐进车里,她虽然只有一条腿能动,可也算灵活。
车子发动了,后面跟着一辆黑色宾利。
本来她是应该这两天拆线的,可她若回去,就必定会被重新带回慕家。
她心被伤得很透,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所以她找到了最近的一家诊所,像这种术后拆线,小诊所也可以弄。
车子在诊所前停住,思诺踉踉跄跄地准备出来。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刻掐住她的腰,把她拉出去。
天旋地转,思诺只觉得头在空气里转了360度。
“蓝思诺,你真的很能做,竟然想来这里拆线。”
熟悉却讽刺的声音传来,不用猜,是天然的熟悉。
“慕言信?你怎么找到我的?”思诺身体撞击他坚硬的胸膛,于事无补。
一阵挣扎,两个人都汗涔的。
正午太阳炙烤,蓝思诺脸被烧得通红。
慕言信使劲摁住她,才把她塞进了他车里。
“我的轮椅还在车上。”思诺申请懊恼可也无能为力。
“以后你都不会再有轮椅了。”慕言信脱掉外套,紧实的胸膛喷薄而出,熟悉的味道瞬间弥漫在思诺耳边。
司机默契地升起档板,空气都开始变得敏感。
思诺后背紧紧贴着车座,双手抱臂,别过脸,不留一个眼神给他。
慕言信坐在她身边,也一动不动,他拖着腮,胳膊杵在车窗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回到慕宅,慕言信就默默地把她抱回了卧房,他的呼吸很急促,其实思诺的心跳也很快。
她没有了轮椅,寸步难行,只能乖乖任人宰割。
佣人们进来帮她换了衣裳,她昨天没洗澡,瞬间觉得清爽了很多。
她给萧漾发了信息告诉她自己被找到回家了。
萧漾回复她好好过日子吧。
谁不想好好过日子?
可是承载了那么多欺骗,她已经不再信任他了。
下午
张妈走进来,笑盈盈地说,“夫人,少爷请了医生专门来看你的腿。”
“恢复得很好,可以穿比基尼了。”医生慈善地笑着,“但还需要跟腱靴和单拐的辅助过一周再看看情况。”
思诺感激地道谢,阔别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啊!”思诺没忍住痛,轻哼了一声,才往上单拐走了几步,腿就传来痛感。
佣人们赶紧扶着她坐好,思诺心里很懊丧,她盼着一天太久了,可是腿并没有恢复到如初。
“医生,我会不会以后都这样?”思诺垂头丧气地问着医生。
“恢复如初也需要个过程,总是不能着急的。”医生安慰道,声音充满慈爱,“慕少爷特意交代我们了,夫人放心,只要配合专业的训练,不会很久您就可以像以前那样走路了。”
思诺抬头,正好看到慕言信也朝这边望过来,他靠着门边,沉默地看着她,但她依然感受到他的关注。
眼眶很酸很酸。
入夜
思诺一个人躺在床上,门把手突然被急促地拧开。
紧接着一股酒气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