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信!?
他什么时候回到医院的?
如果他过来看她,必定会提前打电话。
可这次······
思诺的轮椅停在树林隐蔽处,慕言信并没有看到她。
她刚想喊他的名字。
当看到那个袅袅婷婷的身影时,慕言信这三个字被生生咽了下去。
就好像吞下去一把玻璃碴子,被割得血肉模糊,千疮百孔。
依稀记得,林诗雅就在最近出院。
林诗雅两条纤长手臂环过他的腰,他轻微后仰,两人贴的很近,一前一后坐进车里。
慕言信高挑颀长,林诗雅纤细妩媚。
单就这么看着,宛若一对璧人。
那她算什么?
思诺思绪很乱,别过头不想再看,“推我回去吧。”
阳光很热烈,可她却在发抖。
太冷了!
冷到冻结了她所有眼泪。
病房里
思诺抓过手机拨打慕言信的电话,通了。
“喂,阿信,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再等会,手头有点忙,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看到一个人挺像你的,就想你了。”
“乖,我处理完就回去陪你。”
嘟嘟······
急促的忙音,思诺挂断电话,手心湿了,是冷汗。
她颓然靠在床上刷手机。
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慕氏董事长为博旧爱一笑,置千万购买豪宅。”
新闻配图是慕言信和林诗雅相拥在一起的照片。
思诺苦笑。
而他买的那个别墅是她爸爸刚被法拍的房子。
如今,他把房子送给了林诗雅!
啪,手机掉落。
听到脆响,门口的保镖立刻警觉地冲了进来。
“没事,手机摔地上了。”思诺强颜欢笑。
“夫人,屏幕碎了,需要我们找人过来换屏吗?。”
思诺摆摆手,语气极淡,“不用了,一部机配一块屏,屏坏了,再换也不是原配了,还不如换个新手机!”
“可里面的资料?”
“手机都坏了,里面的资料也没什么用了!”
思诺昏睡了一下午,噩梦不断。
梦中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坐在秋千上,有个小男孩把她推的越来越高,她吓的一直闭着眼睛,身体仿佛马上要坠入深渊。
“思诺,思诺!”
慕言信担忧的眼神落进她眼里。
“做噩梦了吗?”修长大掌拉她入怀,下巴磨蹭着她柔软的头发,他炽热的温度传过来,烫的惊人。
思诺眷恋的往他怀里蹭了蹭,双手紧紧抱着他,仿佛拉住了救命的绳索。
为什么要抛下她?
慕言信知道她梦魇未醒,轻抚她后背,怜爱地唤着她的名字。
母亲在世时,曾告诉过他,叫醒噩梦的人后,要一直唤她的名字才能把魂叫回来。
良久,思诺终于缓了过来,但她还是紧紧抱着他。
她知道,他以后都不能专属于她了!
她迫不及待想留下她的印记。
纤纤玉指急促地解开他衬衫扣子,嘴唇压住他的,轻轻地啃咬。
他轻笑,深吻住她,从耳后到锁骨,撩拨她的每一处敏感。
她笨拙的探索他。
惹火!
慕言信突然顿住,扣住她手腕,声音暗哑压抑,“你的腿还没好,别再勾引我,我怕伤到你。”
思诺背过身,不再理他。
“怎么了?”
思诺弓着背蜷缩在一起,眼眶酸涩。
她想问他今天为何骗他,想问他和林诗雅到底去了哪里?
可问了有什么用!
无解!
见她半天不说话,慕言信从后面抱住她,很紧很紧。
突然,他松开她,背后响起细碎的声音。
慕言信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展颜一笑,“送给你的,打开看看!”
思诺接过文件,倒吸口气,惊呼道,“这是我家的房子!”
慕言信点点头,“很早就拍下了,那会你对我有误会,我也心里有气,就一直没给你。”
“慕言信!”思诺喃喃。
原来新闻报道是假。
他对她有几分真心。
“爸爸很快就回家了,你们一家三口很快就会团聚了,总不能住你租的那间破房子!”
思诺捧起他的脸,眼眸似被点亮,“为什么对我们家那么好?爸爸让慕家名誉受损,还亏了钱。”
感受到了她的不安,慕言信一把她拉进怀里,“你今天怎么了?”
“你应该娶一个和你势均力敌的人,我对你没什么实际的好处。”
思诺眼神暗下来,她明白,权利不对等,怎么会有爱情产生。
“为什么一定要有用呢?你就在我身边,在我身边就很好了。”慕言信轻轻亲吻她的头发,“在我这里,你不需要有用,就做自己已经很好了。”
思诺一怔,久久都回不了神。
原来自己竞这样赤城地被爱着。
她不需要急功近利,竭尽全力,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慕言信轻抚她脸颊,“我去冲澡,今晚我留这里陪你。”
思诺展颜一笑。
自从收购了蓝氏之后,秦氏和幕氏的矛盾像被约定好了似的,被各大商业平台和周刊争相报道。
尤其是慕言信、秦宇顺和林诗雅的三角关系也被商圈津津乐道。
其离谱程度甚至已经影响到了两家企业的股市。
慕言信连续几天都在处理不良舆论导向,分别给造谣的媒体送上律师函。
最近才终于有所平息。
可这些,他几乎从不跟思诺讲起。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思诺看了看淋浴间,毫不犹豫地接了起来。
“林诗雅,是我!”
“阿信呢?让他接电话。”
思诺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明火。
近一年以来,她已经尽其所能的维持体面了,可是就有的人蹬鼻子上脸,如今竞更加嚣张。
“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思诺强忍怒火,她并不害怕和她正面刚,可每次承担后果的却都是慕言信,她已经给他带来很多麻烦。
况且,她真的累了,因为林诗雅争吵,每吵一次都仿佛扒了一层皮。
“那算了,我晚点再打给他,蓝思诺,你能防得住我一时,你防不了一世,阿信他就是放不下我,我劝你趁早退出,免得人财两失。”
嗡嗡,电话挂断的声音。
思诺胸脯剧烈的起伏,林诗雅可以肆无忌惮的和她争,无外乎是她蓝家失势,惹了她,也没什么损失。
况且,慕言信的愧疚也是她拿捏的资本。
思诺放好手机,靠在床上。
慕言信洗完澡走出来,头发柔顺地垂下来,浑身都湿漉漉的。
灯光照在他刚劲有力的腹肌上,惹人脸红
他坐在病床边上,擦完头发,就像鱼一样滑进被子里。
夜深了
两人拥在一起,隔绝了所有的繁杂。
如果永远这样就好了。
凌晨三点
铃声大作
两人从睡梦中惊醒,慕言信刚接起电话,里面就传来一声哭腔。
“思诺,我出去一下。”
慕言信惊慌失措地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里。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