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信走进病房,便在思诺病床边坐下,“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睡了。”
他脱下西服,挂在椅背上,奔波了差不多小半天,下巴上都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可看向她的眼神却依然热烈如初。
“诗雅她怎么样了?”思诺语气焦灼。
“情况不太乐观,将来很可能无法生育。”
思诺低着头,幽幽地说,“你不再多陪她一会吗?”
慕言信一向对她如实相告,但看着她怅然若失的神情后,心里还是揪了一下。
她一向通情达理,外表看起来矜持骄傲,其实内心既敏感又脆弱。
“霍伟霆正陪着他。”,慕言信低声说道,他靠近她,左手搂过她纤细的肩膀反复摩擦,像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其实不用勉强自己的,你可以跟我提要求,比如:不要去陪林诗雅。”
思诺心头突然响起雷霆战鼓,她抬头,正好对上他缱绻温柔的眼睛。
嘴唇压下来,他的呼吸开始急促,炙热气息拂过她嘴角,唇边,而后落在额头,发间,连握住她的手都变滚烫。
“慕言信!”思诺从他宽阔的怀里探出头,“这里可是医院。”
慕言信闷哼一声,睁开迷离的眼睛,揶揄道,“那只好忍忍了!”
说完就把她锁进怀里。
失而复得,老天对她不薄。
他把她黏腻的碎发撩到耳后,又情不自禁地在她饱满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
“啊,好痛。”思诺吃痛轻哼。
她的左耳垂有一颗痣,每一次情动时,慕言信总是会留恋于此。
他喜欢调教她的身体,直到她完全适应他的恶趣味。
“你放心,这几天我都会在这陪你。”
慕言信慢慢松开她,空气中充斥着喉结滚动的声音。
“腿感觉怎么样?疼吗?”
思诺点点头,额头沁出汗水。
刚才没那么明显,但一到晚上,整条腿都在火辣辣地胀痛。
这时慕言信才幡然醒悟,思诺也是刚刚做完手术,忍受着痛苦。
可她只是忍着不说,像往常一样,自己默默地舔舐伤口。
一想到这,慕言信心里升腾起一股愤怒,他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夜间
思诺一直痛苦地蹙着眉头。
伤口在夜里痛的难以忍受,她都快把嘴唇咬烂了也不想发出声音。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过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慕言信喂他吃完早餐后,就匆忙道别。
思诺想起昨晚他的承诺,便靠在床上发呆,把所有的结果都想了一遍后,静静地叹了口气。
期间医生过来查房,安慰她说很快就可以穿比基尼,露出大长腿。
她是广城最好的骨科大夫。
思诺应该信他。
突然,砰砰两声,有人敲门。
思诺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廖阿姨。”
思诺为之一震,立刻招呼她坐下。
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过她了,她清瘦了好多。
“思诺,你的腿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廖阿姨上下打量着她身上的“装备”,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思诺摇摇头,柔声劝道,“没事,很快就会出院了。”
“这段日子,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昨天要不是你老公给我打电话,我现在还不知道你住院了。”
思诺讪笑,看来他并没有告诉她,为什么联系不上自己。
“他把我的手机没收了。”思诺语出惊人,惊得廖阿姨立刻从座椅上弹起来,“他怎么能这么待你,思诺,以前阿姨糊涂,现在阿姨同意你跟他离婚。”
思诺看见她因愤怒涨红的脸,心下动容,淡淡劝道,“只是误会,你先别激动。”
她立刻坐回坐椅,环视着这豪华的病房和站在外面守护她的保镖。
心下立刻了然,看起来小两口的关系应该有所缓和,便不再多嘴问了。
“思诺,这段时间联系不上你,多亏了温逸安,为你爸的事跑前跑后,现在你爸的事终于尘埃落定,等你出院了,咱们一家一起好好谢谢他。”
一提到温逸安,思诺心里满是愧疚,现在因为自己,他不仅得罪了秦氏,在业间的名誉也可能受到影响。
“思诺······”廖阿姨突然面露难色,声音也开始支支吾吾,“我那套房子你卖了吗?我就是问问,如果卖了就算了。”
思诺安慰道,“没有,廖阿姨,那是爸爸送给你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卖掉呢。”
“真的?”廖阿姨紧紧握住她的手,“是我那败家儿子,天天为了房子和我吵。我想着你爸的事情既然解决了,那房子······”
“您放心。”思诺反握住她的手,“房产证就在我租的房子里,等你出院了,就拿回来。”
廖阿姨既尴尬又开心,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看我,一直跟你说话,你快躺好休息。”她起身,轻轻扶着思诺靠在床上,“我刚熬了骨头汤,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得好好养着。”
“廖阿姨,爸爸什么时候能出来?”思诺接过她手中的汤,面色凝重地问道。
“我昨天刚去看过他,至少也得一周吧,他心情很不好。”廖阿姨叹了一口气,眉间多了一丝哀愁。
“怎么?”
“虽然债务还清了,可是公司已经是别人的了,你爸怎么可能开心。”
思诺心下感叹,慕言信从秦氏手中把蓝氏抢过来,他想怎样处理,蓝家都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况且之前爸爸经营不善,又靠慕家到处贷款,让慕家名誉受损。
慕言信是个商人,又怎么可能将这样的公司还给他。
"思诺,你放心,公司的归属跟之前一模一样。"
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慕言信正推着慕老爷子缓缓走进来。
“爷爷!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