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吃醋
谁又能想到,对外多么强悍冰冷的战王殿下,如此听王妃的话。
为了不在大年之夜睡偏房,只能收起了所有的念头,乖乖弯下身捡东西。
只是他哪怕弯腰,也没松开南卿芙。
南卿芙轻哼一声。
又被他给算计了!
这个心机男!实在可恶。
风观澜眉眼间带着满意的笑。
待他捡起地上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嫌弃东西脏,两人的注意力就落在了东西上。
布包已经散开了。
里面装着的是一个瓷瓶,却又不像瓷瓶。
青花瓷的瓶子,并不是很大,直径大约是两个指头的宽度,瓶口上插着一簇一簇蓝色的花,是蓝色妖姬的深蓝色,妖冶漂亮。
瓷瓶也很有重量,里面装的应当是泥土。
“盆栽?”
南卿芙头一回见到这么小的盆栽。
只不过她几乎熟识所有草药,对植物类的东西也颇为了解,却没见过这种花。
“这是什么花?”南卿芙问的是风观澜。
长得和蓝色妖姬很像,但并不是玫瑰花。
更何况蓝色妖姬怎么也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毕竟它的颜色并不是纯天然的,而是人工合成的,现如今还没这种染色技术。
南卿芙伸手想要戳一戳小花瓣,手指还未触碰到,风观澜就面无表情将布包拢上了。
“不知名的东西,当心有毒。”
南卿芙一想也是,没有再去碰。
南昱之那边的东西并不简单,南卿芙总是忍不住去想他给任何东西的目的。
这个小盆栽,她根本没见过,风观澜看起来也并不知道,怕是他自己又搞出来的变异东西。
这算什么,挑衅吗?
她兀自沉思,没发现风观澜隔着布包捏住瓷瓶的修长手指微微攥紧,凤眸闪过一抹幽暗光芒,杀意一闪而过。
……
今夜没有月色,黑夜浓稠,扑簌簌的雪花从黑幕之中飘散而下,随风旋转舞姿,在地面上优雅落地,形成一片银装素裹。
一道颀长黑影立在窗台前,冰凉的指尖把玩着瓷瓶,瓶口处钻出的蓝色小花在雪白的冬景之中,色彩明艳亮眼。
“长得真好,不知这个礼她可喜欢。”
男人半张脸隐在宽大的斗篷之下,并不清晰的灯光只能隐约看清他的下半张脸,清俊温和。
在其身后,同样披着斗篷的女人跪在地上,眼里怨恨闪过。
“主上还是太惯着她了,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任务都没完成,甚至还倒戈向风观澜,何必再留着她。”
男人声音比雪清冷:“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她岂是你能议论的?”
“身份固然重要,可属下认为,更重要的是对您的忠诚!”
女人依旧忍不住继续道:“她已经脏了,身心都是风观澜的,还生下了风观澜的血脉,不配做王后!”
她话音刚刚落下,男人宽袖之下冷光闪过。
一道利刃如闪电般快速,冷冽划过她的面具。
面具“咔嚓”一声,刹那间化为两半,坠落在地上。
女人额头还被划了竖形一刀,血丝冒出,往下是她愕然惊惧的目光。
男人已经开始用帕子擦拭着利刃,“这是第一次警告,若有下回,断的便不是面具了。”
话音一顿,他到底还是回了她方才的话。
“她捕获了风观澜的心,有何不可?至少无坚不摧的风观澜,现如今也已经有了软肋,还是两个。”
一个她,一个孩子。
他弯了弯唇,“原本只能对付风观澜本身,如今……却可以对付三个。”
当然,他不可能动南卿芙的性命,毕竟她是计划中的核心,但不代表她那个野种和风观澜他动不得。
“曾经本座的确没想过,风观澜有朝一日也能为一个人付出至此,如今他的功力只有巅峰时期的半成,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他低头望着手里的瓷瓶小花,眼眸微眯,“下去吧,计划如常。”
女人眼神不甘,捂着额头,却不敢有任何异议。
不服从命令的后果很严重。
可是南卿芙又凭什么?就凭她的血脉高贵吗。
一阵风吹来,将男人黑色的斗篷吹落,完完整整露出一张清俊容颜。
若是南卿芙在这,定会被这一张脸惊到一瞬。
“时机已经成熟了。”他低声呢喃。
……
这一夜,南卿芙和风观澜没有正常守岁。
所谓正常的意思,那便是守岁了,但没完全守。
没睡觉,但在床上。
这一夜的后果便是第二日南卿芙丝毫起不来。
风观澜却极其可恶,午时便将她扰醒。
“你睡你的,我伺候你穿衣洗漱。”
大概是知晓自己昨夜的确过分,他语气温柔十足。
南卿芙根本不想理他,半眯着眼任由着他折腾。
若是有其余人在此,定会大跌眼镜。
谁能想到在外冷冰冰的战王,居然会伺候人更衣。
更甚至这双带兵打仗杀敌果敢干脆的手,还轻巧地为她绾发描眉。
南卿芙清醒时,属实被风观澜的操作给惊吓到了。
她穿越这么多年,大多时候用的都是男子的身份,只会简单的束发,女孩子家的绾发是一窍不通。
风观澜是头一次给她绾发,这精致程度十个她都比不上。
南卿芙腰还酸得厉害,说话也夹枪带棒:“我们王爷这是在好几个女子身上学习过的技术吧?”
男人挑选了一瞬发饰,仔细给她戴上,轻描淡写道:“这还用学?”
言外之意,看看不就会了吗?
南卿芙:“……”
她又一次刷新了他的学习能力。
算一算,她时常起床他就不在了,她平日里除了正式要出席的场合,也基本不会让婢女特地绾发,风观澜看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这都能被他学会了。
该死,又被他给装到了!
南卿芙选择闭嘴。
“这是要去哪?搞得这般隆重。”
他将她的长发全部束起,从正面看,两侧挽起的辫子饱满均匀,他用的发饰主要是金饰,颇有些重量,但今日妆造却为她增添了几分温柔娴静。
“一会儿你便知。”风观澜只字不多透露。
南卿芙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却头一回被勾起了些期待感。
两世以来,她从来没从男人身上得到过惊喜。
哦,当然,小北是男孩儿,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