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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四章 害羞

    南卿芙笑了笑,并不在意老板的话,“你先出去吧。”

    老板“哎”了一声,立即带着店小二也一块出去了。

    南卿芙往床边凳子上一坐,为男人把脉。

    “你失血过多,虽然救回来了,当仍然需要静养,否则伤口开裂,又会有生命危险。”

    男人面色苍白如纸,仍然呆滞坐着,没有任何反应。

    南卿芙淡淡道:“你叫宋无言,家里还有个弟弟宋方,是吧。”

    这些都是离开的时候派人查出来的。

    宋无言身上的伤有蹊跷,却也做得保密,查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大概只有他们兄弟自己清楚。

    但调查出来的结果看,宋无言虽然叫这个名字,但可不是什么哑巴。

    他是个秀才,外形俊秀儒雅,有一种沉稳的气质,但年纪并不大,只有十七。

    听到南卿芙的话,宋无言的眼睛总算动了动,看向了她。

    南卿芙大概知道他的心思,说道:“调查你只是单纯想要知道你的情况,并无恶意。你若是还不想说,那便在此歇息几日,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掌柜的,让他把我叫来。”

    宋无言依旧没说话。

    在南卿芙要给他看伤口时,他却蓦地伸手挡住,不让她看。

    南卿芙神色平静:“我是大夫,只是想为你看看伤口。”

    宋无言的手仍然没有挪开。

    南卿芙语气轻描淡写:“你昏迷过去的时候,我为你重新缝合了伤口。”

    男人嘴唇颤了颤,看起来很生无可恋,耳根子却红了一片。

    这算是什么反应?

    又羞又恼?

    南卿芙沉默了一下,若是他知道,她还验明了他是男是女,只怕要悲愤得跳河。

    但宋无言显然不想再让她看,南卿芙也总不能强行把他给扒了。

    “那我让别的大夫过来给你看。”

    她无奈叹息一声,只能起身出去。

    大名鼎鼎的南神医,哪里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被人嫌弃。

    走到门口的时候,南卿芙刚打开门要出去,就听到了一道微哑的男声:“谢谢。”

    她侧身,桃眸含笑,“原来真不是哑巴。”

    这下宋无言是一个字都不肯再说。

    南卿芙弯了弯唇,出去了。

    这么害羞的病人她是许久没见到过了,大概她接手的病人基本都是重症,只想活命,别无其他想法。

    可宋无言不一样,他虽然今日也命悬一线,但却始终不愿意透露一句自己身上的事,那模样看起来他自己也不想活了。

    这反倒是让南卿芙更加好奇了起来,他到底遇到的是什么事儿。

    据调查,宋无言虽然父母双亡,家境贫寒,但兄友弟恭,他读书也读得好,十分有望在下一届科考取得成绩。

    若说遇到什么事,也只有他身上的伤疤了。

    只不过宋无言现在俨然什么都不想透露,南卿芙也只能温水煮青蛙,等他把伤养好了再说,不然把人吓跑了,可什么信息都得不到了。

    南卿芙让去请一位男大夫。

    墨竹微哼了一声:“这个宋无言真是不知好歹,放着您这个神医不要,非要什么男大夫。”

    不过想起王妃到底是女子,墨竹也没再有这么多意见,反正王爷在的话,肯定乐得是个男大夫。

    南卿芙没料到的是,墨竹请来了一位臭脸大夫。

    穿着黑色绣红色花纹的衣裳,看起来风流倜傥,但那脸要多臭有多臭,除了谢危还有谁?

    谢危凉凉看一眼南卿芙:“你可真会没事找事。”

    南卿芙反唇相讥:“哟,我只让墨竹请一位正常的大夫过来,可没说要请一尊煞神,这谁供得起您啊。”

    谢危脸色铁青,“狗嘴里提不出象牙。”

    这话里话外,就是在说他不正常呗。

    南卿芙笑颜如花,没跟他一般计较,“着重看看他肚子上的伤疤。”

    换做别的大夫,南卿芙还得仔细叮嘱一番,谢危的话,那倒不用了。

    谢危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哼一声就进去了。

    这高傲的姿态,一如既往欠揍。

    墨竹摸了摸鼻子:“我就是在路上遇到的谢先生,他得知您要请一位男大夫,就让我带路了。”

    不然小小一个宋无言,他倒也不必特地去把谢危请过来。

    正如南卿芙所说,这就是一尊煞神。

    风观澜的煞是在骨子里的,谢危那就是在明面上,装都不装的。

    更重要的是,谢先生每回跟王妃碰面,两人都夹枪带棒,针锋相对的,这硝烟气息谁能忍得了。

    谢危走进房中,看到坐在床上的少年耳根子通红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皱。

    “躺下,把衣服掀开。”

    他语气冷漠,完全不带一丝商量,全是命令,一副老子不好惹的模样。

    宋无言也没再扭捏,将衣服掀开了。

    看清楚伤口,二人目光都是一怔。

    伤口被处理得很好,重要的是缝制的丝线非常整齐美观,可以说是赏心悦目。

    宋无言看着伤口,耳朵却慢慢地又红了一个度。

    这伤口很长,到了小腹的位置。

    他清楚地记得,这里的伤口原版只是草草处理,很丑很吓人。

    谢危阅人无数,心思敏锐,一眼就看出了少年心事,嗤笑一声。

    南卿芙缝这种血腥的东西她在行,可女红却差成那样。

    他见过风观澜带在身上的香囊,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南卿芙之手,歪歪扭扭,横七竖八,丝毫看不出绣的是什么玩意儿,也就只有风观澜不嫌弃,几乎日日戴在身上。

    可她绣伤口、绣尸体都赏心悦目,换成绣花就不会了?说到底还不是不用心。

    宋无言起身时小心,伤口并未裂开,谢危也只是消了个毒,问道:“怎么弄的?这不是一般伤口吧。”

    宋无言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谢危也没什么耐性,直言道:“伤口深成这样,你肚子里长东西了?非要将腹部剖开将它取出?”

    他这个问题自然得不到回答,可他却看到宋无言脸色更白了。

    这下谢危什么都没再问了。

    对方的神色已经给了答案。

    “你失血过多,若不是遇到她,必死无疑。”

    谢危很好奇,南卿芙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把人治醒的。

    她的手法一向神奇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