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宋淑清之死
南卿芙缓缓转身,入目是一道纤尘不染的雪白身影。
男人乌发被一顶紫玉冠束起,与他腰间深紫色腰带颜色相辉映,在一片洁净雪衣之中增添三分华贵。
这样华丽的深紫色并未将那张让天地为之失色的容颜压下去,反而更添妖冶艳色,连月光都会更偏爱他。
“本王想要领教一下长乐镇究竟是什么规矩,竟能越过京城官员,大庆的规矩,是不是皇上到了这也得按照你们长乐镇的规矩办事?”
他语调悠然醉人,其中的冷却锥心刺骨。
南卿芙眸中划过一抹惊诧,他竟会到此处来。
虽说她自个儿也能解决眼前困状,但风观澜每次及时到来,却让南卿芙有种受人维护、身后有护盾的安全感。
衙役不认南北辙,却不可能不认风观澜。
整个大庆谁不知晓这位战王殿下的名声,貌若谪仙,绝世轻尘,偏偏作风与外表毫不相似。
他们长乐镇是靠着当今圣上一句话崛起的,面前这位便是未来的皇帝……
衙役的态度来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见过战王殿下。”
几人直接跪下了。
风观澜对着他们抬起双臂,“不是要让本王见识长乐镇的牢饭么?动手。”
衙役抬头看到一双修长无暇的手,吓得两眼一黑,“属下从未这么说过啊,王爷恕罪,我们说的是这仵作……”
“仵作?”
风观澜唇中溢出一声笑,黑眸薄凉。
他蓦地一把搂住了南卿芙的腰,“南北辙是本王的人。”
“你要把她抓起来,同要抓本王有何区别?”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所有人瞪大了眼。
这算是什么情况?
都说战王对战王妃情深意重,甚至愿意为了战王妃守身如玉,终身不纳妾。
可眼下……
原来战王是不想纳女妾,而是想纳男妾?!
南卿芙:“……”
方才的那点感动荡然无存。
这狗男人哪里是来帮她的,分明就是来添乱的!
“你是不是疯了?明日整个京城乃至大庆都会传你有断袖之癖。”南卿芙头疼。
风观澜毫不在乎,“本王管他们说什么。”
他肆无忌惮揽着南卿芙,冷眼扫向衙役,“还不滚开?”
衙役忙不迭让开了位置,包括那几个壮汉,犹豫了一瞬,也都让开了。
他们的确背后有人,可这背后之人哪怕再厉害,在战功赫赫的战王爷面前,总得稍微让步。
南卿芙狠狠瞪了风观澜一眼,拍开他的手,走向了尸体。
这是一具女尸。
看清楚人脸,南卿芙愣了一下。
“这是……宋医仙?!”
墨竹最先惊呼出声,随即紧皱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留了两个护卫在房间里看守宋淑清,南卿芙出门时也特地去看过宋淑清,她手脚都不能动弹,还被绳子捆了起来,根本不可能逃脱。
可现在人不仅逃了,还死在了这里?
只不过,宋淑清现在用的脸是刚刚换过的脸,不是她本来的面目。
南卿芙蹲下身,确认了:“是她。”
一个人的脸可以变化,可身体是骗不了人的,这的的确确就是她。
况且,她身上还有绳子捆绑的痕迹,这个痕迹是军中之人才会用的,风观澜的下属都会。
因为风观澜的到来,原本热闹的赌坊已经安静了下来,许是知道事情不简单,无人敢说话,生怕被风观澜给带走了。
南卿芙初步检查之后,说道:“带回府衙验尸吧。”
此处并不是什么方便验尸的地方。
衙役不敢有任何异议,二话不说就把人抬了回去。
墨竹:“王爷,此处要管吗?”
风观澜冷眸闪过在场之人,语调冰冷:“将所有人赶出去,赌坊关门。”
主事人阴沉沉的目光看着风观澜,“我们一品赌坊认真经营,从未犯法,为何要让我们关门?王爷总得有个缘由。”
“此处突发命案,这便是缘由。”
风观澜懒洋洋勾唇,眼底慑出凌厉的光,“若是不服气,你们随本王到战王府走一趟,本王认真给你们一个缘由?”
这根本就是不讲理。
主事人没有畏惧盯着风观澜,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突然改了态度:“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横竖我们赌坊都是正规经营,身正不怕影子歪,不过总得让我们把客人们都先送走?”
风观澜没有再为难,留下了一个墨竹,带着小北同南卿芙一起去衙门。
长乐镇的衙门地位不低,和州级几乎差不多,就因为这是皇帝亲自下令要复原振兴的。
新建的衙门很气派,只是人却不多。
从门口进来,也就只见到一个昏昏欲睡的老头和一条老狗。
南卿芙冷笑,“你们衙门守夜的也就这么一人一狗?”
难怪等了半天,才等来这么几个东西,怕是也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
整个长乐镇看起来繁华热闹,可官府做事的人真是懒散至极。
南卿芙现在不得不怀疑,整个长乐镇的灭亡到复兴,或许都是有人故意为之。
只不过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也只能先将这个念头压制下去。
南卿芙准备带着小北去验尸,同时听留在房中的护卫汇报。
他们是负责在房间里看着宋淑清的。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都好好的,可是突然一阵晕眩,就没有意识了。”
“对!但是说彻底没意识也不对,感觉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还有那种虫子爬行的喀喀声。”
“等我们俩清醒过来时,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人了,绳子就好端端地落在地上,但是很诡异的是……这个绳子还是打结的状态,按理说在这个状态下,人根本不可能逃脱的。”
南卿芙接过了护卫手里的绳子。
的确是风观澜下属打的结,是一种死结,除非剪开,否则正常的人、体结构,不可能解开。
风观澜微微颔首,给予了肯定。
南卿芙:“所以,她定是像在牢狱时一样,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挣脱开禁锢,至于是什么,验一验便知道了。”
她确实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