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叛国
江庭月开始慢慢尝试。
她惊喜发现,自己的手指手臂等都能正常活动了,就连之前剧痛无比的腰部也能自由转动。
“距离我涂药膏过去了多久?”她赶紧问道。
“五日。”
一只手大大张开,阿雅笃定道:“我怕你今日不能醒便喂了点药给你,如今算是真的活过来了。”
江庭月试着挪动双腿,勉强能移动到床边,但有些力不从心。
“能帮帮我吗?”
将她的手扛在肩头,阿雅扶着她起身。
两人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奈何江庭月只要离开阿雅便不能单独行动,她的双腿依旧无力。
但她不想放弃。
身体已经恢复成这样,若能独立行走便能设法回家了。
“让我再试试。”
再经历了多次的摔倒后。
江庭月的身上磕得青一块紫一块,她拒绝了阿雅静养的请求,再一次扶着桌角站了起来。
颤颤巍巍迈出第一步,随后的第二步,第三步。
“啊!”
就在她即将摔倒的那一刻,阿雅上去将其扶稳:“够了够了。”
她扶江庭月坐下,嘴里念念有词。
“若是让我师傅知道我给你用了膏药,还这般急于求成地让你恢复,定要训我。”
“你师傅是神医谷谷主,他在江湖上多半赫赫有名。”江庭月揉着腿上的淤青。
“自然!”
阿雅自豪地抬头:“江湖上谁人不知神医秦无津啊。”
“谁!”江庭月猛地抬头,她一时不知该摆什么样的表情。
“你的师傅叫秦无津?”
再一次向阿雅确认道。
姑娘让她这一惊一乍吓得够呛,疑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
腿不自觉地往后退,貌似见到了仇人:“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
江庭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这小姑娘一定将她当作她师傅在江湖所树敌人,她赶紧摆手解释道。
“秦无津是我儿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如今…”
她扬了扬手,指着自己的全身:“你也成了我的救命恩人,我欠你们师徒的不少。”
嘭!
没等阿雅讲话,大门从外面让人推开。
黑压压的一群男子冲进屋里,手持刀剑,脸上带着黑色面罩,将两人团团围住。
“妈呀!”
还没缓过神的阿雅抄起板凳,径直挡在江庭月跟前:“你…你们是什么人!”
“你还保护我呢!”江庭月着急,一把将她推开:“快跑啊!”
谁知阿雅就跟扎根一样,岿然不动。
她知道江庭月还不能如正常人一般跑跳,若是她走了,江庭月只能落入这伙人手里。
“神医谷向来不参江湖之事,若要有得罪之处不得伤我病患性命。”
“不不。”
江庭月赶紧在她耳边小声道:“这可能是来找我的……”
“什么?”阿雅诧异,忍不住抱怨道,“没想到你身份如此不简单。”
若要说,能追到这里的人。
只能是罗玉儿安排的后手,但这么多的人连她死都没能出现,如今出现了?
就在下一刻。
众人齐刷刷跪拜当前,躬身拱手:“江小姐!”
黑衣人的跪拜震得楼板直晃,阿雅无奈挠了挠头,与江庭月对视一眼。
“抱歉啊。”
江庭月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以为是我的仇家,结果是来找我的。”
“属下奉王爷之命前来寻小姐回京,搅扰了神医谷还请见谅!”
领队暗卫主动开口解释道。
“你师傅便是王爷的手下。”江庭月又在阿雅的耳边补充道。
抬手让他们起身,江庭月只留下领队问话,其余人全都到屋外候着。
“我母亲可安全到家了?”她对领队问道。
阿雅上下打量着这个黑衣人,好奇有畏惧。
“回小姐,我等的确将夫人送回府了。”他微微低头以示尊敬,“而后便下山寻您,具体情况还不知。”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便随你们一同归京城。”
她摆摆手:“你先出去吧,留我与这姑娘单独说几句。”
“是!”
暗卫全都退出屋外,安静地守在门口,听候江庭月的调遣。
等门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阿雅谨慎的趴到窗口,确认无人后转头回来。
她围着江庭月走了一圈又一圈,看了又看。
走得江庭月头昏眼花,赶紧拉住她的胳膊:“有事便说,我得走了。”
一双眼睛如流水般灵动,瞪得大大的。
“你是京城里的人?”阿雅问道,她看江庭月的眼神里多了些憧憬。
“没错。”江庭月温柔地笑笑,“之所以着急回家,便是先前家中出了事。”
这一说就打开了阿雅的话匣子。
她拉过板凳坐到了江庭月跟前,好奇问道:“京城好玩吗?”
“嗯……还不错,但我觉得神医谷更好。”
“我听他们叫你小姐,你是哪家的小姐?”
“太傅江家。”
听完这些,阿雅依旧保持着疑惑的神情,她显然不知道何为太傅江家。
经过长久的恢复后,江庭月又能勉强站起来。
“好了,小神医。”
她起身握住阿雅的手:“多谢你救了我一命,我现在还能在这里讲话都靠你。”
“日后若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来京城,随便找个路人问太傅府,便能找到我。”
轻轻拍了拍阿雅的手,江庭月准备离开。
“你等一下!”阿雅拦住门,“我现在就有一事,你能帮我。”
“现在?”
江庭月不可置信,向后退了一步:“什么忙?”
“我想去京城!”
她的声音悦耳里带着洪亮,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您是我师傅的朋友,定然是好人,我信你。”
“可……”
不停地在门口踱步,江庭月踟蹰起来。
“京城不一定有这里安全,况且你师傅不一定想你离开……”
“你说过我有事便可以找你的。”阿雅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一张脸显得更圆了。
江庭月瞧着她这般可爱的样子,拒绝的话有些说不出口,况且自己说出去的就如同话泼出去的水。
江庭月只能松口。
“好吧。”
她长长地叹口气,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