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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那么多也是没有什么用。

    两人一起烤肉,一起遛马,在兰河边上玩了两天才回返。

    回去之后,许满仓没再眷恋这儿女情长,带着屠各部收到的前线最新的消息赶回了阿史那族。

    如今,北狄跟乾国正在谈判,只是谈判还未成功。

    想来也知道,丘古费这么大劲占领了边城,往里面搭了那么多物资,怎么可能要的少了。

    但他要的太多,乾国又不会给。

    不,是大将军陶陂不会给。

    就是不知道此时边境的事情,有没有传到乾国皇帝的耳中。

    那位一生征战两次北狄的铁血皇帝,又会做何种选择呢?

    就在许满仓思索的时候,远在乾国宁州的皇城内,二皇子赵昰正在受父皇的斥责。

    “边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私自下旨让陶陂跟北狄人谈判?”

    赵昰连忙跪伏在地:“父皇,你这几日龙体欠安,儿臣实在是担心您的龙体,想着边城定然是要拿回来,所以...”

    乾皇冷声道:“所以,对方打进家里来了,你不反击,反而还要送些好处去把敌人哄走?”

    赵昰了解自己的父皇,所以他也知道自己的决定定然会惹怒父皇。

    他重重磕了个头,压下有些慌乱的内心。

    “父皇,请您听儿臣解释。”

    赵昰深吸一口气:“父皇,谈判实在是无奈之举。”

    “如今国库空虚,此次北狄三大部族联合攻占了边城,挟持俘虏了上万的百姓以及士兵,就连仇津都被活捉了。”

    “儿臣自然不是怕打仗,只是北狄这一次摆明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们不需要边城,只是用边城来胁迫想要些好处回草原上过冬。”

    赵昰咬咬牙:“父皇,跟他们耗下去可以,但他们若是将边城给毁了呢?”

    “那阻拦北狄的城墙,耗费了多少年的人力物力?若是他们得不到想要的,选择同归于尽呢?”

    乾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还是比较看重这个老二的,老二聪慧,于朝事有自己的见地,处理事情也细心周到。

    可是没想到,他的性子竟然这么软。

    “父皇,我乾国经不起再一次劳民伤财了。”

    “迟迟不停的征战,苦的是那些边境的黎民百姓...”

    听完赵昰的话,乾皇冷笑一声:“朕当真没有看出来,吾儿如此心怀天下,将来定然是位仁君。”

    赵昰心中咯噔一下:“父皇,儿臣不敢。”

    “哼,不敢?”

    乾皇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最近一年来,身体越来越差。

    时常清晨起床时双眼发黑,因此连正常的早朝都无法上。

    乾皇知晓自己的身体,是在十几年前亲征时在草原上落下的病根。

    当年他中了箭,险些丧命,老大也受伤落马导致残疾。

    现在这些儿子中,除了老大,唯有老二、老三还算伶俐,其他的年纪尚小看不出什么。

    只是没想到,这老二也是不堪重用,他那点心思,乾皇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大将军陶陂,是个领军的好料子,但是....到底是出身贫寒,眼界太低。”

    “还有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若是有人能敲打一下,是个可用的人才。”

    “就怕有人蠢,以为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却不知断送的是什么。”

    乾皇看向赵昰的眼神,让他遍体生寒:“父皇...”

    他只喊了一声便再说不出话来。

    因为赵昰发觉,他父皇似乎什么都知道。

    “昰儿,你让朕很失望,这段日子,就回府好好闭门思过,等你想明白你错在了何处,再来见朕。”

    赵昰失魂落魄的离开皇宫,他算计许久,被父皇一句话就全部夺去了。

    让他回府闭门思过,就是取消了他监国的差事。

    没有了这个差事,赵昰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皇子。

    乾国至今尚未册封太子,也只封了老三一个惠王。

    赵昰本以为,父皇没有给他封王,是因为将来会直接封他为太子。

    现在这个结果,赵昰有些接受不了。

    却不敢多言,因为他也了解自己的父皇,没有人能左右他的想法。

    回到皇子府,赵昰脸色阴沉,家中亲信送来一封密报,是从边境来的。

    陶陂还不知二皇子已经被撸去了监国的差事,不过他早晚会知道。

    因为陶陂背后,还有太傅。

    “父皇是怎么知道的呢?”赵昰有些坐立不安。

    不知道父皇是知道了全部,还是只察觉到了这次边境之事的蹊跷。

    赵昰有些懊恼,他不该这么心急的。

    陶陂传讯的意思也是想打,毕竟他不能一点攻都不立。

    可是赵昰觉得这是一次机会,虽然动摇国本也让他自己心疼。

    但他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世人以为他心软懦弱,却不知赵昰才是最心狠的那个。

    思索片刻,赵昰让人给陶陂传讯,只传了一个字:拖。

    ......

    安静的大殿里,只有乾皇翻阅奏折的声响。

    他面无表情,将之前所有二皇子处理过的折子一一翻看。

    只偶尔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几声,压下了胸口的憋闷感。

    赵昰在普通政事上处理还算是可圈可点,挑不出什么大的毛病。

    只是对于边关之事,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上次边城失利,乾皇将陶陂叫回来训斥一番,并未有实质性的处罚,为的就是敲打。

    因为陶陂确实是军中难得一见的人才。

    如今的乾国,需要军中多出一些优秀的将领。

    北狄日渐强大,回想从前范老将军在世,驻守边境。

    那个时候,哪里需要铸建一条那么长围墙。

    说的好听,把北狄人挡在草原上。

    可只有怕的人才会将自己家的院墙给盖的那么高,这是懦弱胆小的证明。

    可惜啊,乾国再也找不出一位像范老将军那样会打仗,能打仗的将军了。

    曾经的范家大旗,只要竖立在那,就能让北狄人闻风丧胆。

    那是整个乾国的军魂,一个人震慑了两个国家。

    自然的,也震慑了当初刚刚登基不久的乾皇。

    合上最后一封奏折,乾皇又咳了几声。

    随后有些疲乏的揉了揉额头。

    他内心要说后悔,也不是没有,毕竟当初那杆范字帅旗,也震慑过他这位帝王...